063章 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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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着老爹的面，承诺这几天不会私底下弄死幺爷，不过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了，他必须交给我处理。坐魂村山高皇帝远。四周全是老林子，到时候整死人，随便挖个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饭吃好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一点钟，收拾了碗筷，寻思着出去拉泡屎就回去睡觉。老娘与爷爷的尸体被处理后，我精神上轻松不少。百善孝为先，天天看着他们的尸体腐烂，揪着心的疼。
老娘死后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没能好好上一觉，早已身心疲惫。刚才被一顿胖揍，浑身腰酸背痛，随便动弹一下手脚，又酥又麻，肠子都快拧巴起来。
回来的时候，我刚把烟放在嘴里，无意间看见老爹房间里面灯光闪烁，平常时候这个点他早就关灯睡觉。这个习惯他保持了很多年，每天晚上一点之前睡觉，雷打不动。
所以看见他房间里面还开着灯，一时觉得稀奇，慢慢的往他房间里面靠近。当初我老爹盖房子时，因为家里拮据，所以窗户是自己打出来的，外面糊上一层纸遮风挡雨便作罢。
“爹？你还不睡？”
站在房间外面，我喊了一句，几秒钟过去，里面没有任何应答。吃完饭他回到屋子后，一直没有出来，不存在老爹出去的情况。
我撕开一小块窗户纸，眼睛朝里面望下去，接下来看到的场景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连头皮都为之发麻起来。刹那间，口舌干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的老爹。
他身穿大红衣裙，房间里面贴满纸剪出来的喜字，老娘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两根红蜡烛。一切布置都显得那么喜气，宛若新人结婚一样，温馨美满。但是把这个场景放在老爹房间里面，红蜡烛，大红裙，红喜字，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老娘生前不懂打扮，陪嫁的梳妆台从来没有使用过，从他们结婚那一天起，摆着就没有用过，上面落满不少灰尘。镜子两边是缓慢燃烧的红蜡烛，视线往中间移去，赫然就是老爹那种发白的脸，白如面粉。
仔细一看，原来是脸上画了妆容，难以想象，活了四五十年的老爹手法居然如此细腻。画出的妆容，比老娘的更加精致，此刻我撞见的场景，正是老爹化妆的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被我捕捉到。
他翘着兰花指，细腻的手掌在脸上轻轻拍打，粉妆匀称，双唇涂红。尽管他脸上的粉底已经很多，但仿佛没有看见镜子里那张诡异般发白的脸，依然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在他旁边，还有还放着一样东西，我重新换了一个角度。看清那样东西时，脑袋一炸，顿时陷入空白。那是一只手法粗糙的纸人，用浆糊糊出来的，只能大概分出人的形状。
纸人身上穿着老爹秀才袍，安静的坐在旁边。
两种场面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阴森的震撼，每当看向身边的纸人时，老爹眼中都充满了怜爱。
他掐着兰花指比了一个及其富有女性化的动作，忽然开桑唱出。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
明月夜，短松冈。
一个男人想要学女人说话，就得憋着半口气，结果便是声音不伦不类。抛开声音之外，老爹唱腔浑圆，双目专情的看着身边的之人，用梳妆台上的梳子梳着纸人头上并不存在的头发。
我一下就认出了这首歌，苏轼的江城子，老爹将其唱出，居然没有一丝违和感。如果发声的是一个正常女人，这首歌一定会清脆悦耳，而不是像现在这让让我遍体生寒。
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男人，在唱这手歌的时候，似水柔情，这一面我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
一首歌落，老爹站起身来，迈着小碎步走到纸人面前。亲自给他化妆，每一下都及其细腻，生怕任何一点瑕疵会毁了那张我看来非但不美反而毛骨悚然的纸脸。上面画着五官，栩栩如生，当上了妆容后，我发誓那张脸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诡异的一张脸。
在上面，我似乎看见了老娘的身影。
老娘结婚前是一个闻名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儿，出自大家闺秀，嫁给我老爹后，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田地生活让她皮肤变得蜡黄。此刻那生动的五官，才是老娘结婚前的样子吧。
我大气都不敢喘，害怕打断了这个过程。
舞弄一翻，老爹抱着纸人跪在地上，对着梳妆台上面的镜子三拜九扣。骤然间，房门紧锁的屋子，阴风大起，蜡烛火焰顿时熄灭，在视线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清楚看见镜子里面出现了一张人脸，一张我既陌生又熟悉的脸。
精致的妆容令得这张脸不染红尘，要不是今晚撞见，我永远不知道老娘还有这么票连的脸蛋。随后几秒的屋子虽然陷入黑暗，但我能清楚感觉到，镜子里面那张人脸正在看着老爹。
老爹不慌不忙，点着洋火，想要重新给那对蜡烛添火，每次都被什么东西掐灭。他继续重复先前的动作，一盒洋火快要见底，但就是点不着。
最后一根火柴，正当我以为老爹会把这合盒火柴用完而出来找火时，他先后点着两根拉住，这次并未熄灭。视线冲洗恢复正常时，我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镜子里面的人脸消失不见，先前我看实了，那张脸的确是老娘的。是她年轻的时候，看起来很美，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娘，我不可能认错。
今晚所见的一切，让我骨头发软，想要冲进去打断老爹，但又不敢。有那么一种直接，倘若我现在冲到屋子里面打断老爹正在做的事情，后果一定非常严重。
他这个反常的样子吓到了我，我在想，是不是之前老爹早就这样做了，只是没有发现而已。屋子里面的装扮已经有一段时间，难怪他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原来是在捣鼓这些东西。
今天，正好是老娘死去的一个月，按照这里的规矩，是回魂夜。
“夫君，请。”
老爹端起酒杯，长袖遮掩着面容，一饮而尽。
我瞪圆眼睛，老爹居然叫一个按照女人模样扎出来的纸人叫夫君？而且从开始到现在，老爹扮演的一直是女人，无论一举一动没有刻意的模仿，简直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女人气息。
一个男人根本无法将自己模仿的比一个女人还女人，除非这件事情不正常。
如果老爹头发在长一些，光从背影来看，我一定会将他误认成一个女人。喝完酒，他满脸羞涩的低着头，就像洞房花烛夜新娘子等着新郎共度春/宵一般。包括一个眼神，都是那么的富有女人气息。
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亦或者者是源自于内心的娇羞，老爹脸色羞红，低着头，都不敢看对面的纸人一眼。
正当我以为那个纸人会站起来把老爹抱走的时候，纸人却毫无所动，看见这种场面后，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纸人怎么可能会动？
然而纸人不动，老爹就不动，两者这样僵持着，我怀疑纸人做一辈子，老爹是不是会僵持一辈子。
老爹伸出食指，在胸前把玩着空气，但是不管是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在缠绕把玩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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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好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一点钟，收拾了碗筷，寻思着出去拉泡屎就回去睡觉。老娘与爷爷的尸体被处理后，我精神上轻松不少。百善孝为先，天天看着他们的尸体腐烂，揪着心的疼。
老娘死后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没能好好上一觉，早已身心疲惫。刚才被一顿胖揍，浑身腰酸背痛，随便动弹一下手脚，又酥又麻，肠子都快拧巴起来。
回来的时候，我刚把烟放在嘴里，无意间看见老爹房间里面灯光闪烁，平常时候这个点他早就关灯睡觉。这个习惯他保持了很多年，每天晚上一点之前睡觉，雷打不动。
所以看见他房间里面还开着灯，一时觉得稀奇，慢慢的往他房间里面靠近。当初我老爹盖房子时，因为家里拮据，所以窗户是自己打出来的，外面糊上一层纸遮风挡雨便作罢。
“爹？你还不睡？”
站在房间外面，我喊了一句，几秒钟过去，里面没有任何应答。吃完饭他回到屋子后，一直没有出来，不存在老爹出去的情况。
我撕开一小块窗户纸，眼睛朝里面望下去，接下来看到的场景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连头皮都为之发麻起来。刹那间，口舌干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的老爹。
他身穿大红衣裙，房间里面贴满纸剪出来的喜字，老娘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两根红蜡烛。一切布置都显得那么喜气，宛若新人结婚一样，温馨美满。但是把这个场景放在老爹房间里面，红蜡烛，大红裙，红喜字，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老娘生前不懂打扮，陪嫁的梳妆台从来没有使用过，从他们结婚那一天起，摆着就没有用过，上面落满不少灰尘。镜子两边是缓慢燃烧的红蜡烛，视线往中间移去，赫然就是老爹那种发白的脸，白如面粉。
仔细一看，原来是脸上画了妆容，难以想象，活了四五十年的老爹手法居然如此细腻。画出的妆容，比老娘的更加精致，此刻我撞见的场景，正是老爹化妆的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被我捕捉到。
他翘着兰花指，细腻的手掌在脸上轻轻拍打，粉妆匀称，双唇涂红。尽管他脸上的粉底已经很多，但仿佛没有看见镜子里那张诡异般发白的脸，依然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在他旁边，还有还放着一样东西，我重新换了一个角度。看清那样东西时，脑袋一炸，顿时陷入空白。那是一只手法粗糙的纸人，用浆糊糊出来的，只能大概分出人的形状。
纸人身上穿着老爹秀才袍，安静的坐在旁边。
两种场面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阴森的震撼，每当看向身边的纸人时，老爹眼中都充满了怜爱。
他掐着兰花指比了一个及其富有女性化的动作，忽然开桑唱出。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
明月夜，短松冈。
一个男人想要学女人说话，就得憋着半口气，结果便是声音不伦不类。抛开声音之外，老爹唱腔浑圆，双目专情的看着身边的之人，用梳妆台上的梳子梳着纸人头上并不存在的头发。
我一下就认出了这首歌，苏轼的江城子，老爹将其唱出，居然没有一丝违和感。如果发声的是一个正常女人，这首歌一定会清脆悦耳，而不是像现在这让让我遍体生寒。
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男人，在唱这手歌的时候，似水柔情，这一面我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
一首歌落，老爹站起身来，迈着小碎步走到纸人面前。亲自给他化妆，每一下都及其细腻，生怕任何一点瑕疵会毁了那张我看来非但不美反而毛骨悚然的纸脸。上面画着五官，栩栩如生，当上了妆容后，我发誓那张脸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诡异的一张脸。
在上面，我似乎看见了老娘的身影。
老娘结婚前是一个闻名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儿，出自大家闺秀，嫁给我老爹后，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田地生活让她皮肤变得蜡黄。此刻那生动的五官，才是老娘结婚前的样子吧。
我大气都不敢喘，害怕打断了这个过程。
舞弄一翻，老爹抱着纸人跪在地上，对着梳妆台上面的镜子三拜九扣。骤然间，房门紧锁的屋子，阴风大起，蜡烛火焰顿时熄灭，在视线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清楚看见镜子里面出现了一张人脸，一张我既陌生又熟悉的脸。
精致的妆容令得这张脸不染红尘，要不是今晚撞见，我永远不知道老娘还有这么票连的脸蛋。随后几秒的屋子虽然陷入黑暗，但我能清楚感觉到，镜子里面那张人脸正在看着老爹。
老爹不慌不忙，点着洋火，想要重新给那对蜡烛添火，每次都被什么东西掐灭。他继续重复先前的动作，一盒洋火快要见底，但就是点不着。
最后一根火柴，正当我以为老爹会把这合盒火柴用完而出来找火时，他先后点着两根拉住，这次并未熄灭。视线冲洗恢复正常时，我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镜子里面的人脸消失不见，先前我看实了，那张脸的确是老娘的。是她年轻的时候，看起来很美，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娘，我不可能认错。
今晚所见的一切，让我骨头发软，想要冲进去打断老爹，但又不敢。有那么一种直接，倘若我现在冲到屋子里面打断老爹正在做的事情，后果一定非常严重。
他这个反常的样子吓到了我，我在想，是不是之前老爹早就这样做了，只是没有发现而已。屋子里面的装扮已经有一段时间，难怪他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原来是在捣鼓这些东西。
今天，正好是老娘死去的一个月，按照这里的规矩，是回魂夜。
“夫君，请。”
老爹端起酒杯，长袖遮掩着面容，一饮而尽。
我瞪圆眼睛，老爹居然叫一个按照女人模样扎出来的纸人叫夫君？而且从开始到现在，老爹扮演的一直是女人，无论一举一动没有刻意的模仿，简直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女人气息。
一个男人根本无法将自己模仿的比一个女人还女人，除非这件事情不正常。
如果老爹头发在长一些，光从背影来看，我一定会将他误认成一个女人。喝完酒，他满脸羞涩的低着头，就像洞房花烛夜新娘子等着新郎共度春/宵一般。包括一个眼神，都是那么的富有女人气息。
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亦或者者是源自于内心的娇羞，老爹脸色羞红，低着头，都不敢看对面的纸人一眼。
正当我以为那个纸人会站起来把老爹抱走的时候，纸人却毫无所动，看见这种场面后，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纸人怎么可能会动？
然而纸人不动，老爹就不动，两者这样僵持着，我怀疑纸人做一辈子，老爹是不是会僵持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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