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 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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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说的话模棱两可，耐人寻味，这几天他曾经在我面前展露出不同寻常的一面，事后他极力的隐藏着自己。想让自己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普通。殊不知在我的眼里，他现在身上疑点重重。
第一，那天晚上烧尸，坐槐村发生了诡异的一幕。所有牲畜发疯似的往火堆里填，乡下的牲畜一般性格温和，平常根本不会表现出一点暴躁的趋向，造成这种局面肯定另有原因。而老爹一口就说出了因由，填火陪主。
一个普通无常的庄稼汉，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而且情急之下老爹被逼出手，三两下就拍死一头发疯的大黄牛，就算换成夏侯渊，做起来也没有那么轻松吧？那天晚上的情况，如果老爹不出手，那头黄牛必定会对着我冲撞过来，结局坏一些，肚子被顶出一个大窟窿，肺腑满地。
从阅历还是身手来说，老爹所表现出来的根本不是一个庄稼汉能有的本事。
第二，那天晚上村长听信神棍之言，带着村邻们莽撞的来到祖庙，打算开棺毁尸，后来用大公鸡血刺激到凶棺里面的死物，只差一步那只死物就破棺而出。关键时候，一个黑衣人从四五米高的围墙上跳下。
当他踩在棺材盖上面的时候，暴躁的死物立马安静下来，事后我检查过，祖庙周围没有任何能攀爬的东西。别说普通人了，就是武林高手都不可能那么容易的跳上去，每每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都在怀疑，那个黑衣人是不是真的会飞檐走壁？
无论是动作神态，还是看我的眼神，只有在老爹身上，我才能感觉到。尽管我回家时，老爹已经坐在家门口，但这些都不影响我的判断。
很多事情都给我一个结论———老爹不是普通人，最起码没有别人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不过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从小他就给我一种睿智的感觉，总在幻想他异于常人，这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感。
连续几天没有合过眼，现在幺爷落到我手里面，心里踏实不少，躺在炕上的瞬间，感觉骨头都轻了几两，浑身毛孔张开，非常舒服。
不知多久，我第二次梦见了二哑子，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梦见二哑子时，他哭着喊着求我救他，他不想死，梦境之真实让我好长时间都在想这件事情。而今晚梦见他时，他变得非常冷静平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我知道这是一个梦，但身子根本不受控制，鬼压床，只是这个梦中的鬼却是二哑子。
他怀里抱着很多钱，初略一算少说十五六万，他看着我，我同样看着我。
好半天，在我快要忍耐不了这种气氛时，二哑子开口说话了：“谷灵，哥们儿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说实话我倒不是怕死，人生不过百年，总有这么一天的。但我放心不下爹娘，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上有小的下有老的，我死了，他们还不得饿死在炕上。”
上有小，下有老，这就是二哑子心中的家庭地位，也是他杀掉爹娘，送走俩儿小子的原因。在他心目中，土埋半截的爹娘远远比不上俩小子，尽管同样是骨肉亲情。
我现在开始理解他的做法了。
他接着说：“杀了爹娘，也算另类的解脱，不知道我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不要怪哥们儿心狠手辣，换做你，你也许会跟我一样做出相同的事情。”
几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二哑子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爷爷出现在他面前，爷俩就这样拉着手离开，留下两道背影。看着眼前的场景，我觉得二哑子跟爷爷在一起，更像亲生的爷孙一般，我站在这里完全就是多余的。
他就这样由爷爷牵着手离开，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二哑子扭过头想对我说什么，张了张嘴，空留一声叹息，最后决然离开。
身子恢复了控制，我愿意的话，可以立马睁开眼睛结束这个‘噩梦。’我没有，依然留在梦里，看着二哑子与爷爷消失的方向。整件事不但牵扯到了我家，还害得二哑子家破人亡，令人内疚的是二哑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我。
老爹展现出不一样的一面，幺爷暴露的身份，这些都在间接告诉我，整件事非但没有结束，相反才刚刚开始。夏侯渊不停的在提醒我，这件事由老陈家引起，坐魂村根本就是无辜受连。
陈知礼，陈九鬼，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了老爹的身上，陈九鬼，或许只有傻媳妇那个幽怨的眼神才能明白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傻媳妇那天晚上看老爹的眼神，让我一直都没有能释怀，就像一个独守空房的女人，看见了自己牵挂的男人一样。为此我当着老爹的面醋意大发，她从来还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这么一面。
这一晚没能让我好好休息，倒是折腾的浑身疲惫，手脚酸痛。第二天早上老爹来敲门，让我起来吃早饭，刚出门的时候，我看见老爹看着我的样子，眉头一皱，貌似有什么心事。
后来夏侯渊也有这种眼神看过我，嘴上没有多问，埋头狂吃，几碗吃下去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说道：“消息问出来了，事情不好弄，老幺来之前跟外面的人说好，只要第二天早上没有回去，他们就来村子里面找人，顺便以此为借口，干预坐槐村的事情。”
“一直以来，我尽全力控制着局面，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让他们搀和进来，迟早会捅出大篓子。小子，你不是想过报警么，这个方法可以用，官面上的人能很大程度上震慑这群亡命之徒，让他们做事好有分寸。”
我看着夏侯渊，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害怕，他极力反对报警的事情，今天却意外的同意了。
“等等看吧，现在坐魂村乱成了一锅粥，再让官面上的人搀和进来，事情才是真正闹大发了。你们也知道官面做事跟我们不一样，现在你能控制局面，他们来到后，肯定会搅乱这里的事情。”
夏侯渊不禁多看我几眼，乐呵道：“你小子有点头脑啊，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小子呢，能想到这些问题，还算有点脑子。”
我不以为然，低头吃饭，气氛又沉默下来。
忽然，他张口说道：“昨晚二哑子来找你了吧？吃完饭跟我去看看他，找个良辰吉日下葬了。”
昨晚梦见二哑子时，我早有了心理准备，因为当时我看见他怀中抱的正是那些买命钱。有人买我命的事情，我不敢跟他说，就是害怕二哑子会给我抵命。没想到自己没说，却被夏侯渊说了。
我欠他的太多，这辈子是没机会还了。
“我以为你会生气？”
夏侯渊紧紧看着我的眼睛。
我嘴里一阵苦涩，说道：“就算他不给我抵命，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二哑子砍死他爹娘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在破釜沉舟，死是迟早的事情，这几天来我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些恩情等下辈子在还他吧。”
这件事，村邻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否侧的话，一定会将二哑子驱赶出坐槐村。百善孝为先，亲手杀死自己的爹娘，无论什么理由都是不被理解的，在大家眼中，这种做法与畜生无异。
吃完饭，跟随着夏侯渊往二哑子家走去，发生了那些事情后，二哑子喜欢上了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看见他躺在炕上的时候，身子早已冰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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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那天晚上烧尸，坐槐村发生了诡异的一幕。所有牲畜发疯似的往火堆里填，乡下的牲畜一般性格温和，平常根本不会表现出一点暴躁的趋向，造成这种局面肯定另有原因。而老爹一口就说出了因由，填火陪主。
一个普通无常的庄稼汉，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而且情急之下老爹被逼出手，三两下就拍死一头发疯的大黄牛，就算换成夏侯渊，做起来也没有那么轻松吧？那天晚上的情况，如果老爹不出手，那头黄牛必定会对着我冲撞过来，结局坏一些，肚子被顶出一个大窟窿，肺腑满地。
从阅历还是身手来说，老爹所表现出来的根本不是一个庄稼汉能有的本事。
第二，那天晚上村长听信神棍之言，带着村邻们莽撞的来到祖庙，打算开棺毁尸，后来用大公鸡血刺激到凶棺里面的死物，只差一步那只死物就破棺而出。关键时候，一个黑衣人从四五米高的围墙上跳下。
当他踩在棺材盖上面的时候，暴躁的死物立马安静下来，事后我检查过，祖庙周围没有任何能攀爬的东西。别说普通人了，就是武林高手都不可能那么容易的跳上去，每每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都在怀疑，那个黑衣人是不是真的会飞檐走壁？
无论是动作神态，还是看我的眼神，只有在老爹身上，我才能感觉到。尽管我回家时，老爹已经坐在家门口，但这些都不影响我的判断。
很多事情都给我一个结论———老爹不是普通人，最起码没有别人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不过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从小他就给我一种睿智的感觉，总在幻想他异于常人，这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感。
连续几天没有合过眼，现在幺爷落到我手里面，心里踏实不少，躺在炕上的瞬间，感觉骨头都轻了几两，浑身毛孔张开，非常舒服。
不知多久，我第二次梦见了二哑子，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梦见二哑子时，他哭着喊着求我救他，他不想死，梦境之真实让我好长时间都在想这件事情。而今晚梦见他时，他变得非常冷静平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我知道这是一个梦，但身子根本不受控制，鬼压床，只是这个梦中的鬼却是二哑子。
他怀里抱着很多钱，初略一算少说十五六万，他看着我，我同样看着我。
好半天，在我快要忍耐不了这种气氛时，二哑子开口说话了：“谷灵，哥们儿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说实话我倒不是怕死，人生不过百年，总有这么一天的。但我放心不下爹娘，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上有小的下有老的，我死了，他们还不得饿死在炕上。”
上有小，下有老，这就是二哑子心中的家庭地位，也是他杀掉爹娘，送走俩儿小子的原因。在他心目中，土埋半截的爹娘远远比不上俩小子，尽管同样是骨肉亲情。
我现在开始理解他的做法了。
他接着说：“杀了爹娘，也算另类的解脱，不知道我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不要怪哥们儿心狠手辣，换做你，你也许会跟我一样做出相同的事情。”
几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二哑子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爷爷出现在他面前，爷俩就这样拉着手离开，留下两道背影。看着眼前的场景，我觉得二哑子跟爷爷在一起，更像亲生的爷孙一般，我站在这里完全就是多余的。
他就这样由爷爷牵着手离开，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二哑子扭过头想对我说什么，张了张嘴，空留一声叹息，最后决然离开。
身子恢复了控制，我愿意的话，可以立马睁开眼睛结束这个‘噩梦。’我没有，依然留在梦里，看着二哑子与爷爷消失的方向。整件事不但牵扯到了我家，还害得二哑子家破人亡，令人内疚的是二哑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我。
老爹展现出不一样的一面，幺爷暴露的身份，这些都在间接告诉我，整件事非但没有结束，相反才刚刚开始。夏侯渊不停的在提醒我，这件事由老陈家引起，坐魂村根本就是无辜受连。
陈知礼，陈九鬼，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了老爹的身上，陈九鬼，或许只有傻媳妇那个幽怨的眼神才能明白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傻媳妇那天晚上看老爹的眼神，让我一直都没有能释怀，就像一个独守空房的女人，看见了自己牵挂的男人一样。为此我当着老爹的面醋意大发，她从来还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这么一面。
这一晚没能让我好好休息，倒是折腾的浑身疲惫，手脚酸痛。第二天早上老爹来敲门，让我起来吃早饭，刚出门的时候，我看见老爹看着我的样子，眉头一皱，貌似有什么心事。
后来夏侯渊也有这种眼神看过我，嘴上没有多问，埋头狂吃，几碗吃下去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说道：“消息问出来了，事情不好弄，老幺来之前跟外面的人说好，只要第二天早上没有回去，他们就来村子里面找人，顺便以此为借口，干预坐槐村的事情。”
“一直以来，我尽全力控制着局面，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让他们搀和进来，迟早会捅出大篓子。小子，你不是想过报警么，这个方法可以用，官面上的人能很大程度上震慑这群亡命之徒，让他们做事好有分寸。”
我看着夏侯渊，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害怕，他极力反对报警的事情，今天却意外的同意了。
“等等看吧，现在坐魂村乱成了一锅粥，再让官面上的人搀和进来，事情才是真正闹大发了。你们也知道官面做事跟我们不一样，现在你能控制局面，他们来到后，肯定会搅乱这里的事情。”
夏侯渊不禁多看我几眼，乐呵道：“你小子有点头脑啊，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小子呢，能想到这些问题，还算有点脑子。”
我不以为然，低头吃饭，气氛又沉默下来。
忽然，他张口说道：“昨晚二哑子来找你了吧？吃完饭跟我去看看他，找个良辰吉日下葬了。”
昨晚梦见二哑子时，我早有了心理准备，因为当时我看见他怀中抱的正是那些买命钱。有人买我命的事情，我不敢跟他说，就是害怕二哑子会给我抵命。没想到自己没说，却被夏侯渊说了。
我欠他的太多，这辈子是没机会还了。
“我以为你会生气？”
夏侯渊紧紧看着我的眼睛。
我嘴里一阵苦涩，说道：“就算他不给我抵命，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二哑子砍死他爹娘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在破釜沉舟，死是迟早的事情，这几天来我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些恩情等下辈子在还他吧。”
这件事，村邻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否侧的话，一定会将二哑子驱赶出坐槐村。百善孝为先，亲手杀死自己的爹娘，无论什么理由都是不被理解的，在大家眼中，这种做法与畜生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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