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章 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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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很慢，别看老爹表面上很轻松，我和他生活了小半辈子，最是了解他的性子。肚里心事重重。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波澜，我看来这也算作一种本事。他起身添了一副碗筷，倒满酒水，安静的坐在长条凳上。
“爹。你怎么不吃？”
我现在饿得慌，要是像老爹一样讲究这些，一定会让人发疯的。
老爹说道：“你先吃吧，我等等夏先生。这几天来他为这件事情尽心尽力，老爹没啥本事，只能在家充当一个妇女的角色来给你坐一桌饭菜，儿啊，饿就先吃吧，今天可以先把礼仪放一边，身子最重要。”
听他这么说，我脸上有些滚烫，现在夏侯渊还在祖庙里面，一整天忙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他都是最疲累的那一个。我放下筷子，点了一支烟，既然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吃不了，那就先抽支烟应付一下。
他看着我抽烟的样子，稍微皱起来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多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说：“儿现在也长大了，能独当一面，我很满意。“
我不知道老爹为什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心里明白他不会无缘无故对我说这些，肯定是想要对我传递什么意思。他说的每句话总有那么一丝秀才气，永远不会把话说明白，需要人琢磨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懂。我怀疑以前老娘是怎么跟老爹相处这么长时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要仔细的去想，这是一种很累的过程。
这种可以理解为睿智，也可以理解为装逼。
总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到现在都没有看透过老爹，他一会儿弱不禁风，连田里做不完的活计都指望着老娘。一会儿又独挡四面，给人一种一根脊背骨能撑起天地的感觉。
老娘和爷爷的死给了他太大的打击，连我这个做儿子孙子的人都无法去理解老爹心中的悲痛，接近二十年来，我只看见老爹在娘死的头天夜里哭过一次，那一次哭得非常凄惨，仿佛将二十年积攒下来的眼泪全部流了出来，另外一次就是我把爷爷临死前传达的话说给他听，之后哭了一次。
往后时间，这个男人变得异常牵强。
老爹的视线平静的看着我身后，仿佛那双视线穿过无数的障碍物，停在某种东西上。
一个多钟头后，夏侯渊推开大门走了进来，从他进屋到坐在凳子上吃饭的过程中，没有说过一句话。一连吃了三大碗，灌了一碗的白酒后，他开口了：“我快扛不住了，棺材里面的玩意儿太厉害，想要解决这件事情，那就是把她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我一辈子来干过最窝囊的一次买卖，明明能将其收服，却偏偏要陪着去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
老爹眼睛睁大了一些，我看不出什么，但夏侯渊抖了一下，不敢再说话，往自己碗里填满了酒，抬头狠狠闷了一口。这件事情，连夏侯渊都怕了，他此刻在犹豫不定，想着要不要放弃这件事情。
不管他事后有什么报酬，那也得有命去享受。
总之这顿饭吃的极为压抑，夏侯渊闷头狂吃，老爹儒雅的架起几块辣子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便咽到肚子里面，此后没有在动筷子，都是安静的坐在长条凳上。
“小子，明天你去找老幺爷，说是我催钱了，让他在跟村子凑一下。”
吃饱喝足，夏侯渊说完一句，几乎不给我询问的机会，扭头就往自己房间里面走。历经种种劫难，现在我家已经是入不敷出，吃饭都成问题，在没有经济来源的话，接下来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接连麻烦老幺爷，我心里过意不去，况且他这个人忽然间就变得非常危险，实在不愿意找他。
今天晚上我们态度强硬的要把棺材拜访在祖庙里面，间接的引起了老幺爷的不满，他嘴上不说什么，但心中会记恨，这是人之常情。
帮不帮？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老爹，我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一人秃废了不少，这是源自于精神上的疲累。
老爹开口说道：“没事，你长大了，该自己拿主意了，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来做就行，不要有什么负担，捅出什么大娄子的话，老爹永远都会是第一个站在你身前的人，只要我还站着，就没有谁能伤到你一根毫毛。”
我点点头，起身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老爹的眼睛，发现他依旧那么平静。
第二天我照夏侯渊的吩咐，早早找到了老幺爷，昨晚的事情果然令他很不开怀，语气也不再像以前那种热情。———没有直接张口驱赶让我很意外。
看着那张冷漠的脸，我心中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老幺爷能帮我第一次，不见得在得罪他的情况下还能帮我第二次，不过来都来了，总要有个交代。
“谷灵，有事么？”
问完，他很有耐心的站在原地，我以为他是在想拒绝我的理由。牙齿一咬，心里这样想：不帮就罢，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大不了就在想其它的路子，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办法弄到钱，为此我愿意去弄一点歪门邪道。
有一个哲学家曾经说过，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别忘记你身后还有一条路，犯罪。
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影响，被逼的走投无路之后，为了这个快要破碎的家，我什么都敢做。心中想开，也就不再担忧，索性实诚的说出目的：“幺爷，我想再让你出面让村邻们帮我家凑一点钱，否侧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心中做好了幺爷拒绝的准备，且不会责怪他。
“嗯，可以，我看待会儿就把村里的人集合一下，让大家商量着想一下办法。”
老幺爷同意了，还非常的爽快。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到底是真心帮我家还是虚情假意，这下子自己也搞不明白了。
“谷灵，你也知道上次村邻们为老陈家凑足八万块钱，这些可全是血汗钱啊，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赚到一点微薄的钱财糊口。这次能不能凑到钱，全看村邻们的情意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同意了我的请求已经很意外，自然不可能在去要求什么，当下说：“放心吧幺爷，我心中有谱，能凑到多少算多少，我以后会全部赔清的。”
今天意外的事情太多，老幺爷的同意让我意外，村邻们的举动更让我意外。他们基本没有太多的怨言，少的三五十，多的一两百，老幺爷用账本记着，很快桌面上就摆放了一沓沓钱，面值大到一百，小到一块。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就连老幺爷也没想到，在有过第一次凑钱的情况下，村邻们还能这么爽快。
“谷灵，别太难过，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小娃，缺钱了，就跟村里人说，都乡里乡亲的，几百口子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不少人安慰我，一早上的时间凑足了五万块钱，这是一笔让我不敢相信的数字。待村邻们吃完茶水散去，老幺爷让我小心把钱收起来，别又像上次一样被人偷了。
当时我还笑着开玩笑说：“不会了，这次若是钱被偷了，我陈谷灵把眼睛抠下来，哪儿有那么多邪门的事情是不？”
一番话惹得老幺爷哈哈大笑。
然而当我晚上去查看钱财的时候，不禁傻眼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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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么不吃？”
我现在饿得慌，要是像老爹一样讲究这些，一定会让人发疯的。
老爹说道：“你先吃吧，我等等夏先生。这几天来他为这件事情尽心尽力，老爹没啥本事，只能在家充当一个妇女的角色来给你坐一桌饭菜，儿啊，饿就先吃吧，今天可以先把礼仪放一边，身子最重要。”
听他这么说，我脸上有些滚烫，现在夏侯渊还在祖庙里面，一整天忙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他都是最疲累的那一个。我放下筷子，点了一支烟，既然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吃不了，那就先抽支烟应付一下。
他看着我抽烟的样子，稍微皱起来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多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说：“儿现在也长大了，能独当一面，我很满意。“
我不知道老爹为什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心里明白他不会无缘无故对我说这些，肯定是想要对我传递什么意思。他说的每句话总有那么一丝秀才气，永远不会把话说明白，需要人琢磨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懂。我怀疑以前老娘是怎么跟老爹相处这么长时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要仔细的去想，这是一种很累的过程。
这种可以理解为睿智，也可以理解为装逼。
总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到现在都没有看透过老爹，他一会儿弱不禁风，连田里做不完的活计都指望着老娘。一会儿又独挡四面，给人一种一根脊背骨能撑起天地的感觉。
老娘和爷爷的死给了他太大的打击，连我这个做儿子孙子的人都无法去理解老爹心中的悲痛，接近二十年来，我只看见老爹在娘死的头天夜里哭过一次，那一次哭得非常凄惨，仿佛将二十年积攒下来的眼泪全部流了出来，另外一次就是我把爷爷临死前传达的话说给他听，之后哭了一次。
往后时间，这个男人变得异常牵强。
老爹的视线平静的看着我身后，仿佛那双视线穿过无数的障碍物，停在某种东西上。
一个多钟头后，夏侯渊推开大门走了进来，从他进屋到坐在凳子上吃饭的过程中，没有说过一句话。一连吃了三大碗，灌了一碗的白酒后，他开口了：“我快扛不住了，棺材里面的玩意儿太厉害，想要解决这件事情，那就是把她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我一辈子来干过最窝囊的一次买卖，明明能将其收服，却偏偏要陪着去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
老爹眼睛睁大了一些，我看不出什么，但夏侯渊抖了一下，不敢再说话，往自己碗里填满了酒，抬头狠狠闷了一口。这件事情，连夏侯渊都怕了，他此刻在犹豫不定，想着要不要放弃这件事情。
不管他事后有什么报酬，那也得有命去享受。
总之这顿饭吃的极为压抑，夏侯渊闷头狂吃，老爹儒雅的架起几块辣子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便咽到肚子里面，此后没有在动筷子，都是安静的坐在长条凳上。
“小子，明天你去找老幺爷，说是我催钱了，让他在跟村子凑一下。”
吃饱喝足，夏侯渊说完一句，几乎不给我询问的机会，扭头就往自己房间里面走。历经种种劫难，现在我家已经是入不敷出，吃饭都成问题，在没有经济来源的话，接下来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接连麻烦老幺爷，我心里过意不去，况且他这个人忽然间就变得非常危险，实在不愿意找他。
今天晚上我们态度强硬的要把棺材拜访在祖庙里面，间接的引起了老幺爷的不满，他嘴上不说什么，但心中会记恨，这是人之常情。
帮不帮？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老爹，我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一人秃废了不少，这是源自于精神上的疲累。
老爹开口说道：“没事，你长大了，该自己拿主意了，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来做就行，不要有什么负担，捅出什么大娄子的话，老爹永远都会是第一个站在你身前的人，只要我还站着，就没有谁能伤到你一根毫毛。”
我点点头，起身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老爹的眼睛，发现他依旧那么平静。
第二天我照夏侯渊的吩咐，早早找到了老幺爷，昨晚的事情果然令他很不开怀，语气也不再像以前那种热情。———没有直接张口驱赶让我很意外。
看着那张冷漠的脸，我心中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老幺爷能帮我第一次，不见得在得罪他的情况下还能帮我第二次，不过来都来了，总要有个交代。
“谷灵，有事么？”
问完，他很有耐心的站在原地，我以为他是在想拒绝我的理由。牙齿一咬，心里这样想：不帮就罢，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大不了就在想其它的路子，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办法弄到钱，为此我愿意去弄一点歪门邪道。
有一个哲学家曾经说过，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别忘记你身后还有一条路，犯罪。
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影响，被逼的走投无路之后，为了这个快要破碎的家，我什么都敢做。心中想开，也就不再担忧，索性实诚的说出目的：“幺爷，我想再让你出面让村邻们帮我家凑一点钱，否侧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心中做好了幺爷拒绝的准备，且不会责怪他。
“嗯，可以，我看待会儿就把村里的人集合一下，让大家商量着想一下办法。”
老幺爷同意了，还非常的爽快。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到底是真心帮我家还是虚情假意，这下子自己也搞不明白了。
“谷灵，你也知道上次村邻们为老陈家凑足八万块钱，这些可全是血汗钱啊，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赚到一点微薄的钱财糊口。这次能不能凑到钱，全看村邻们的情意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同意了我的请求已经很意外，自然不可能在去要求什么，当下说：“放心吧幺爷，我心中有谱，能凑到多少算多少，我以后会全部赔清的。”
今天意外的事情太多，老幺爷的同意让我意外，村邻们的举动更让我意外。他们基本没有太多的怨言，少的三五十，多的一两百，老幺爷用账本记着，很快桌面上就摆放了一沓沓钱，面值大到一百，小到一块。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就连老幺爷也没想到，在有过第一次凑钱的情况下，村邻们还能这么爽快。
“谷灵，别太难过，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小娃，缺钱了，就跟村里人说，都乡里乡亲的，几百口子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不少人安慰我，一早上的时间凑足了五万块钱，这是一笔让我不敢相信的数字。待村邻们吃完茶水散去，老幺爷让我小心把钱收起来，别又像上次一样被人偷了。
当时我还笑着开玩笑说：“不会了，这次若是钱被偷了，我陈谷灵把眼睛抠下来，哪儿有那么多邪门的事情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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