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 > 科幻小说 > 养鬼为妻 > 022章 愤怒

022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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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渊让我转过头来的时候,虽说时间匆促,但心里面也有了准备,然而看见爷爷铁青浮肿的脸时。妈呀怪叫一声,人从太师椅上面摔倒在地。

    那一瞬,五官都在抽搐。

    爷爷与我的距离很近,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能直接贴在爷爷的脸上。他紧闭的着眼睛,穿着秀有‘寿’字的寿衣,带着圆顶冒,脚下一双小纸鞋。便是这样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

    屋子里面骤然出现的寒冷就是源自于爷爷的尸体。

    他紧闭着双眼,却能感觉到一双无心的眼睛在看着我。

    “奇怪,他要干什么?”

    夏侯渊擦掉冷汗,没头脑的问了句,这方面的事情他最拿手,可现在犯了难。

    我太佩服他的勇气了,他刚才一直都坐在我身边,说明他亲眼目睹了爷爷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用那般诡异方式站在我身后的过程。他除了表情害怕以外,并没有做出太敏感的举动,而且短短几分钟就冷静下来。

    如此的勇气,就算是行内的阴阳先生,也少有能与之相比的。

    “夏先生?”

    我脑仁犹如浆糊糊,什么都不知道。

    夏侯渊依旧坐在凳子上,用平静的眼神看着爷爷的尸体,一个死人,站得笔直,而不是倒在地上。

    三目对视着彼此,其中一双还是隐形的,它可能在爷爷的眼皮下面,也可能在我们身后,更有可能就在我面前,这种被盯着的感觉非常真切。气氛逐渐诡异起来,夏侯渊这种不说话的样子吓到了我。

    接下来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夏侯渊把我使唤出去,说自己要施展的而本事乃为独门密集,在外人面前不好轻易使出。

    我心里挺不乐意,爷爷找的人明显是我,到头来却让我离开。

    碍于种种原因,我脸上不得不表现出应承的样子,既然他要亲自处理,说明事情还在掌控中,这是我希望见到的。

    老娘的尸体还放在二哑子家,白秀兰的死让整个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心里害怕二哑子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从家里出来后就奔着二哑子家走去。

    确认老娘的尸体没事后,精神上放松一些,只是老娘拖不起了,这几月的天气让她要尽快入土。她一把屎一把尿将我拉扯长大,不说享福,死后还要受这么多的苦难,每天经受太阳暴晒,唯一能遮蔽的只有烂席子。

    今天我找到二哑子就是想跟他商量几件事情。

    他跪在白秀兰的棺材面前,面色憔悴,眼睛浮肿。我了解二哑子的性格,在众人面前故装坚强,其实背地里没少掉眼泪。

    “谷灵,你老爹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说:“没事,最起码活过来了。”

    他站起身来,自己去厨房炒了一大桌子的酒菜,让我陪着他喝两口。白秀兰死后他心里有太多的话,但是不知道该找谁说。自己俩儿孩子还在穿开裆裤,二老精神不堪重负卧炕不起,我是他从小长大的兄弟,只能是我了。

    在我面前,二哑子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他不会刻意去隐瞒什么。二两老白干下肚,趴在酒桌上哭成了烂泥。

    “她就睡在我旁边,你说说,自己怀里的媳妇儿被人掐死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这一点成了二哑子的心结,倘若解不开,这辈子都活不出头了。屈辱,窝囊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能摧垮二哑子的意志,他对自己的恨要胜过那个杀死白秀兰的凶手。

    我心里也不好受,接着酒劲,这段时日憋在心里的事,一股脑的被我倾倒出来。

    “二哑子,你现在也知道哥的情况,一家四口子死了俩儿,全是血浓于情的亲人。你知道那天早上我看见老娘跪在门口的感受么?一个死人,她自己从坟包里面爬了出来,一路找大家,就这样在门口跪了一夜。”

    “我陈谷灵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识过,就是想不开这疙瘩。你说好端端的死人,她居然认路,而且还找到家门口?爷爷死在老娘坟头的时候,我他妈连死的心都有了,要是弄不开这我陈谷灵枉活了。”

    “现在老娘的尸体就放在你家,村邻也不让我接回去,天天看着太阳暴晒,你知道老子的心情是什么嘛?还他妈的不能急眼,一村子给我老陈家凑了八万块钱,这些恩情,我如果敢瞪一下眼睛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情绪激动,想起老娘躺在墙角的可怜样儿,最体面的就是那盖在身上的烂席子,宛若一件弃之不管的东西,心中着实的怜悯。

    说到激动之处,一海碗的白酒喝下去,那股热腾劲顺着脊背骨往脚底板烧去,脑仁都为之起来。

    我跟二哑子成为了彼此诉说苦水的对象,二哑子收住哭声,等着红肿的眼睛问我说:“谷灵,我相信白秀兰不是婶儿害死的,这些都是命中的劫数,我只是弄不明白,她究竟有没有偷你家的钱?”

    白秀兰的性格全村子都了解,属于一毛不拔,但跟对儿子的溺爱比起来,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真拿了我家的救命钱,看在孩子的面上,她不会不拿出来。

    “二哑子,你跟哥仔细说说那天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原因导致村邻们认为是白秀兰偷了我家的救命钱?”

    提起此事,二哑子表情复杂,好一会儿叹息了声,对我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根本没有任何的因由,全村子上百口子忽然来到他家,堵在门口说白秀兰偷了老陈家的救命钱,要绑了处置。二哑子当时就懵逼了,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白秀兰会做这种遭天谴的事情。

    说难听她天大的狗蛋也不敢有这方面的念头,就不要说做出实际行动了。

    刚开始白秀兰也死活不人,哭着骂乡邻冤枉人,上百口子二话不说,拿着麻绳就要绑走白秀兰。二哑子一急眼,转身回屋提着柴刀就跑出来了,谁胆敢上来动自家媳妇一根汗毛,说什么也要砍了他。

    随后是老幺爷单独把白秀兰叫到屋子里面的,半个钟头出来后,白秀兰一脸平静的承认自己的确偷拿了老陈家的救命钱。

    二哑子没有细想,骂白秀兰把他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尽了,拿着扁担追出了几里地,愣是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再后来的事情,如我所见。

    “你是说?”

    二哑子脑袋直,转不过来弯,说完半天这才瞪圆眼睛看着我。

    我放下手里的酒,压低了声音:“我也不敢肯定,但我是不会相信的,记得哥给你的承诺么?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如果我家的钱真不是白秀兰偷的,你会怎么做?”

    少说沉默了十多分钟,二哑子这才苦笑了出来。

    他说:“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洗刷了我媳妇儿的清白,你说人都死了,不能再让她蒙受着冤屈吧。到时候,全村子的人都欠我家一个道歉。”

    二哑子的反应超出我的预料,没想到他表现的这么淡然,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是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藏了起来。

    我眼睛直视着他,又问了一句:“二哑子,我了解你,我们俩之间没必要扭扭捏捏。除非你不把我当做朋友,现在我信任的人除了老爹之外,就只有你一个了。”

    迎上对方的视线,持续了好几秒钟的时间,二哑子忽然猛力的站了起来,几乎是用声嘶力竭的语气说了一句::“找到那个人,我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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