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后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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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允许你动的？”
阴冷的声音响起，一名妖奴猛的扬起了手中用牛皮与老树藤鞣制而成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那了年轻妇女身上，让人心中忍不住一颤。
妇女单薄的粗布衣顿时就被抽破，下方的皮肉裂开，鲜血涌出，在她背上染出了一条尺长的血痕。
如此凶狠的一鞭那是一个普通农家妇女受得住的，直接就把她抽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但那名妖奴仍不满足，抬手又是一鞭抽去，打在了那妇女背上。两道伤口重叠，呈现出了一道交叉的血印。本就在烈阳烘烤下不堪忍受的她，受此两鞭顿时眼前一晕，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周围的村民见此都是牙关紧咬，额上青筋直跳。有心想要帮那母女俩，但摄与蛇神的威严与前车之见，一时之间却都是不敢妄动。
看着眼前敢怒不敢言，只能如鹌鹑般缩地上瑟瑟发抖的村名，持鞭的妖奴心中就是一阵莫大的满足与得意。
他清了清有些干的嗓子，用狭长的竖瞳眯眼看着村民，待到无人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后，才伸手一指那大蛇的头颅阴冷说道。
“蛇身的子嗣死在了离你们村不远的地方，定然是你们所为。为了平息蛇神的怒火，限你们在三天之内交出凶手，并送上三头牛，五只鹿，二十只鸡作为祭品。
不然等蛇神发起火来，你们全村陪葬都死不足惜。”
此言一出，谷场上顿时一片惊乱。
老村长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神惶恐，连忙说道。
“大人明鉴啊！我们怎么可能杀死神子，肯定是弄错了。还请大人。”
啪！！
又是一鞭抽来，打在老村长在脸上，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我说是就是，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持鞭的妖奴阴冷的看着老村长，声音如蛇鳞摩擦，让人心底发寒。
“三天之后我会再来，到时如果祭品不足，凶手没有找到，那你们就全村陪葬吧！”
这一次没人再敢出声，看着脸上鲜血直冒的村长，全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直到那三名妖奴走后良久，才有人敢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跪的太久而血液不畅，倒是有好些人在起身的途中跌在了地上。
然后就是一片大乱，照顾伤者的，消暑的，以及对三天后该如何办这件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恐慌、焦虑、迷茫、愤恨、无所适从，种种情绪混在炽热的空气里，就像一锅煮沸的粥。
距离谷场不到十米的一处屋檐下，钟承秀正和先生默默站在那里。他们已经在这站了好一会儿了，从那三名妖奴到来，一直到事情结束。只是因为先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大家才都没有看到他们的存在。
钟承秀有些愤怒不解的看着先生，刚才妖奴对着那妇女挥动鞭子的时候，他本能的就想冲上去帮忙。但脚步才刚迈动，先生的手就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如一座大山般把他死死压在了原地。
他不明白，先生为什么不让他去帮忙，而且先生那么厉害，为什么又不去帮忙。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满和疑惑，先生摇了摇头，眼神落寞，低声说道。
“不是我不想帮，而是不能帮。刚才那三只是妖奴，一条蛇妖的妖奴，如果我出手了，钟家村里有修士存在的事情就会暴露。就算杀了他们也没用，妖奴失踪，那条蛇妖必然会来之追查，一样会暴露我的存在。
待到那时，就不只是几头牛一个凶手的事了，整个村里的人都要死。”
“为什么？”
钟承秀依然不解。
“为什么你暴露了，蛇妖就要杀光我们？”
“因为在那妖物以人为食，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童男童女作为血食供奉，在它看来，你们全是它圈养的牧畜。
你道你父母为什么对钟丘欺负你视而不见，还不许你还手？还不是因为你出生时就不幸成了供品，只是天资非凡我不忍你就此丧生蛇口，所以和村里人商量拿其他小孩顶替了你。而那个小孩，就是钟丘的妹妹，你父母心里有愧，所以才会如此。
修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妖物吞食修士也会修为大增，两者天生就势如水火，不死不休。而凡人能够通过修炼成为修士，会对那蛇妖造成威胁，你说它知道你们和修士接触过后，还会不会留你们？
只怕会全都给一口吞了，彻底预防万一。”
短短的几句话，所蕴含的信息却是那么巨大，直钟承秀心神大震。到了现在，他才明白钟丘为何会对自己无缘无故的仇恨，以及父母的无奈。
随后就是迷茫，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妖怪为什么要就吃人，于是问了出来。
先生伸手摸着他的脑袋，语气透着几分漠然说道。
“那人又为什么要吃猪狗牛羊等肉食？除了好吃以外，还因为吃肉可以长力气壮身体，为了抵抗恶劣的环境不得不吃。妖也是一样，对于它们来说人就很好吃，吃了可以壮气血，长灵智，不吃白不吃。
所以没有不吃人的妖，就好比没有见地上有黄金白银而不捡的人一样。”
钟承秀彻底懵了，嘴唇开合，迷茫无措，突然对于三天后该怎么办感到担忧不已。
“那我们该怎么办？真的要奉上三头牛五只鹿，二十只鸡吗？可我们没有那么多牛，也没有那么多鹿，而且他们说要交出凶手，可那条蛇是先生杀的，难道要。”
先生依然摇头，今天他摇头的次数似乎特别多，说话的语气也特别冷漠。
“我的道基碎了，打不赢那条蛇，它要牛，要鹿，要鸡，只能给它，没有就去其他村里买。至于凶手？它并不知道它的子嗣是我杀的，不然来的就不会只是区区三个妖奴，而是它本人亲至了。
那不过是有什么东西想吃个血食而已，给它就是。”
钟承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先生。
“你的意思是，要找一个村民作为凶手交出去？”
先生平静的点了点头，眼眸深处藏着一抹深深的无奈。
“没有更好的办法，目前只能如此。”
“可要把谁交出去？他们都是无辜的。”
钟承秀大急，有些不安的扯着自己的衣袖。
此时谷场上的村民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就见先生伸手在前方一点，空气里顿时泛起了一阵无形的涟漪，好似一张看不到的薄膜就此从他们身周退去。
随后先生脚步抬起，向前大步迈出，向着村民散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不需要你操心，大家自有定夺，你只需要勤加修行，早日筑成道基就够了。”
声音飘散在空气里，不知为何，钟承秀的心中忽然有些发冷，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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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声音响起，一名妖奴猛的扬起了手中用牛皮与老树藤鞣制而成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那了年轻妇女身上，让人心中忍不住一颤。
妇女单薄的粗布衣顿时就被抽破，下方的皮肉裂开，鲜血涌出，在她背上染出了一条尺长的血痕。
如此凶狠的一鞭那是一个普通农家妇女受得住的，直接就把她抽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但那名妖奴仍不满足，抬手又是一鞭抽去，打在了那妇女背上。两道伤口重叠，呈现出了一道交叉的血印。本就在烈阳烘烤下不堪忍受的她，受此两鞭顿时眼前一晕，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周围的村民见此都是牙关紧咬，额上青筋直跳。有心想要帮那母女俩，但摄与蛇神的威严与前车之见，一时之间却都是不敢妄动。
看着眼前敢怒不敢言，只能如鹌鹑般缩地上瑟瑟发抖的村名，持鞭的妖奴心中就是一阵莫大的满足与得意。
他清了清有些干的嗓子，用狭长的竖瞳眯眼看着村民，待到无人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后，才伸手一指那大蛇的头颅阴冷说道。
“蛇身的子嗣死在了离你们村不远的地方，定然是你们所为。为了平息蛇神的怒火，限你们在三天之内交出凶手，并送上三头牛，五只鹿，二十只鸡作为祭品。
不然等蛇神发起火来，你们全村陪葬都死不足惜。”
此言一出，谷场上顿时一片惊乱。
老村长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神惶恐，连忙说道。
“大人明鉴啊！我们怎么可能杀死神子，肯定是弄错了。还请大人。”
啪！！
又是一鞭抽来，打在老村长在脸上，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我说是就是，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持鞭的妖奴阴冷的看着老村长，声音如蛇鳞摩擦，让人心底发寒。
“三天之后我会再来，到时如果祭品不足，凶手没有找到，那你们就全村陪葬吧！”
这一次没人再敢出声，看着脸上鲜血直冒的村长，全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直到那三名妖奴走后良久，才有人敢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跪的太久而血液不畅，倒是有好些人在起身的途中跌在了地上。
然后就是一片大乱，照顾伤者的，消暑的，以及对三天后该如何办这件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恐慌、焦虑、迷茫、愤恨、无所适从，种种情绪混在炽热的空气里，就像一锅煮沸的粥。
距离谷场不到十米的一处屋檐下，钟承秀正和先生默默站在那里。他们已经在这站了好一会儿了，从那三名妖奴到来，一直到事情结束。只是因为先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大家才都没有看到他们的存在。
钟承秀有些愤怒不解的看着先生，刚才妖奴对着那妇女挥动鞭子的时候，他本能的就想冲上去帮忙。但脚步才刚迈动，先生的手就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如一座大山般把他死死压在了原地。
他不明白，先生为什么不让他去帮忙，而且先生那么厉害，为什么又不去帮忙。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满和疑惑，先生摇了摇头，眼神落寞，低声说道。
“不是我不想帮，而是不能帮。刚才那三只是妖奴，一条蛇妖的妖奴，如果我出手了，钟家村里有修士存在的事情就会暴露。就算杀了他们也没用，妖奴失踪，那条蛇妖必然会来之追查，一样会暴露我的存在。
待到那时，就不只是几头牛一个凶手的事了，整个村里的人都要死。”
“为什么？”
钟承秀依然不解。
“为什么你暴露了，蛇妖就要杀光我们？”
“因为在那妖物以人为食，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童男童女作为血食供奉，在它看来，你们全是它圈养的牧畜。
你道你父母为什么对钟丘欺负你视而不见，还不许你还手？还不是因为你出生时就不幸成了供品，只是天资非凡我不忍你就此丧生蛇口，所以和村里人商量拿其他小孩顶替了你。而那个小孩，就是钟丘的妹妹，你父母心里有愧，所以才会如此。
修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妖物吞食修士也会修为大增，两者天生就势如水火，不死不休。而凡人能够通过修炼成为修士，会对那蛇妖造成威胁，你说它知道你们和修士接触过后，还会不会留你们？
只怕会全都给一口吞了，彻底预防万一。”
短短的几句话，所蕴含的信息却是那么巨大，直钟承秀心神大震。到了现在，他才明白钟丘为何会对自己无缘无故的仇恨，以及父母的无奈。
随后就是迷茫，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妖怪为什么要就吃人，于是问了出来。
先生伸手摸着他的脑袋，语气透着几分漠然说道。
“那人又为什么要吃猪狗牛羊等肉食？除了好吃以外，还因为吃肉可以长力气壮身体，为了抵抗恶劣的环境不得不吃。妖也是一样，对于它们来说人就很好吃，吃了可以壮气血，长灵智，不吃白不吃。
所以没有不吃人的妖，就好比没有见地上有黄金白银而不捡的人一样。”
钟承秀彻底懵了，嘴唇开合，迷茫无措，突然对于三天后该怎么办感到担忧不已。
“那我们该怎么办？真的要奉上三头牛五只鹿，二十只鸡吗？可我们没有那么多牛，也没有那么多鹿，而且他们说要交出凶手，可那条蛇是先生杀的，难道要。”
先生依然摇头，今天他摇头的次数似乎特别多，说话的语气也特别冷漠。
“我的道基碎了，打不赢那条蛇，它要牛，要鹿，要鸡，只能给它，没有就去其他村里买。至于凶手？它并不知道它的子嗣是我杀的，不然来的就不会只是区区三个妖奴，而是它本人亲至了。
那不过是有什么东西想吃个血食而已，给它就是。”
钟承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先生。
“你的意思是，要找一个村民作为凶手交出去？”
先生平静的点了点头，眼眸深处藏着一抹深深的无奈。
“没有更好的办法，目前只能如此。”
“可要把谁交出去？他们都是无辜的。”
钟承秀大急，有些不安的扯着自己的衣袖。
此时谷场上的村民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就见先生伸手在前方一点，空气里顿时泛起了一阵无形的涟漪，好似一张看不到的薄膜就此从他们身周退去。
随后先生脚步抬起，向前大步迈出，向着村民散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不需要你操心，大家自有定夺，你只需要勤加修行，早日筑成道基就够了。”
声音飘散在空气里，不知为何，钟承秀的心中忽然有些发冷，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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