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情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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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穿行密林，一走便是数个时辰，直到一处断崖边才停下。皓月当空，圣明，高洁。如水月色笼罩着整片大地。馨瑶自然没什么异常，而身后的数人个个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这里名叫觉悟崖，连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在帝都我险些被豪哥杀死，幸得你所救。虽然说最后还是被纳兰枫等人在这追杀，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馨瑶只是在自言自语，也没管其他人的表情，似乎完全沉入回忆之中。
“五年后，我们三人又在姑苏城相遇，还阴差阳错的结拜为兄弟。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三人一起回帝都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嬉嬉闹闹，尽管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有时候我都在想，如若能一直那样该多好，我宁愿什么都不要。那时我就在打算，等处理好朝中之事，就放下这一切，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后来呢，都怪白锦峰那疯子，他”
“够了！”连笑气息恢复了些，冷声道。
“纳兰倾，解药呢？”没有别的话语，很直白的一句话，搂纳兰羽的臂膀更紧了一分。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或者想问我点什么事？”馨瑶并没有生气，只是眼神一下黯然了下来。
“命令魔教教徒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帝都百姓的，告诉我，是不是你！”
“是，我以为你死了，我”
“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在青云顶杀了数百名崆峒派同门，打伤我师傅和焦师伯的，是不是你！”
“是，是你师父他们先，而且那时我真的不受”
“利用至毒之物控制魔教教徒和大流朝臣，来达到稳定帝位的目的，是不是你！”
“是，我”
“那天晚上，你和那个白衣男子是不是认识，白姑娘被抓是不是与你相关？”
“是，我不该让暗白去”
“你是不是从未想过把帝位真正传给成王？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迫不及待的登上女皇之外，追回你往日的荣耀？”看着她一一点头承认，连笑越说越气愤，他实在无法相信，她变了，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无邪的小姬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为什么还会传帝位给纳兰文”
“因为你修炼魔功走火入魔，自毁容貌武功，为了争取缓和时间，才传帝位掩人耳目，而后前往崆峒山夺得断魂刀，才恢复内力，利用解药威胁那些朝臣，重获帝位，是不是！”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反正在你眼里，我永远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师傅说的没错，魔就是魔，根本不会改变，正邪不可能两立。纳兰倾，亏我那么信任你，因为你忤逆师傅师娘，一听到你出事连小师妹都没来得及管就下山找你，甚至和豪哥决裂。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我就是魔，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残暴无情，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们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可我从来都没对不起过你，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你对我来说，就是不一样的存在，我做那些全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轻纱之后的紫眸中已盈满了泪水，除了失落，还有气愤，她在他心中到底算得了什么
“若是因为我，你杀那么多人，我宁愿先去死。你给的，我承受不起。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哈哈哈哈，是，我就是一个疯子！以后我还会去杀更多的人，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而死，怎么样，你奈我何？你不是顾及大流万民吗？杀了纳兰羽，我就饶那些人一条狗命。一个换数万个，是不是很值。”馨瑶颠笑，纤手指向依偎在连笑怀中的那个人。
“纳兰倾，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羽儿，我们走，这种卑鄙无耻之徒不值得去求，一切只因我错救了一个人，就算是负小师妹，你死，我绝不苟活。”连笑怒目盯着站在崖边那抹始终高高在上的浅紫色身影，她变了，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廉耻仁爱之心吗。扶着纳兰羽，坚决又无力的转过头去。
“嗤”受到背后强大的冲击力，连笑和纳兰羽齐齐被震到在地上。紫色魅影一闪而过，那只戴着散发紫色光芒戒指的手死死将纳兰羽提到了半空，慢慢用力，看纳兰羽的面孔越来越苍白，而后重重的扔出数米之远，纳兰羽几尽昏厥了过去。
“传本皇命令，去告诉章维，调动大流国内所有驻扎的流军，限他三天时间，剿灭所有江湖名门正派，不留一个活口，不然，提头来见。”语气之果断冰冷，不容一点商量的余地。
“尊主，这有些太苛”一个魂冥卫跪倒在地上，唇角微动。尽管知道忤逆教主必死无疑，可副盟主温善，待人极好，而完成根本就不可能，他必须阻止。
“呵，本尊要杀他，不需要理由，去一字不变的通知他，滚！”微微的愠怒。旁边另一个魂冥卫赶忙将刚刚那人拖起，闪离众人的视野。
“纳兰倾！你别太过分！”连笑眸子散发森森的怒意，赤霄出鞘，剑尖直指馨瑶的颈边，不足五厘米的距离，他极大的克制着去杀她的冲动。
“怎么，想杀我呀，动手啊，我不躲。杀掉我纳兰倾一个，世上就没有坏人了，你的羽儿就开心了，就不会有人再死了，从此天下就太平了！”馨瑶面无表情，死水般的眼眸，往前走了一步，剑锋穿过面纱，已在喉间刺出了血迹。
“纳兰倾，你别逼我”微风拂过，面纱扬起，连笑微微朝后退了退，不经意间瞥见了馨瑶的那张面孔，听羽儿说她毁容了，本以为只是轻微的伤口，没想到却这么严重，那张脸，坑坑洼洼，伤疤纵横交错，真的只能认得出轮廓。他没有转移视线，只是莫名痛心，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权力真的那么重要
“不就想救你的羽儿吗，解药在轩雅阁的暗室之中，满意了吧？怎么不动手，那好，你不动手那我动手，韩泾山，潘昭，韩清，武空，哼，一个也别想活。魂冥卫听命，等本尊离开，把纳兰羽押回幽冥涧，就当赏给你们，随你们处置，要是玩够了，喂狼！”馨瑶语气中透出丝丝冷漠，将脖颈前的剑轻蔑地拨开，决绝地转头就走。
“谢尊主。”旁边的几人连忙谢恩，像纳兰羽这种举世无双的绝美姿色，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纳兰倾！”话音未落，赤霄剑深刺入馨瑶后背，穿其身体而过。
“我”连笑都没反应过来，剑竟已经刺了进去。
“你不觉着这样的杀法太幼稚了吗？莫说我有寒冥真气护体，就算没有，你都杀不死。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我和天下，你只能选一个。”馨瑶没有转身，十分平静，语气还是像刚刚那般漫不经心。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气都没喘一下。
连笑的手在微微颤抖，是啊，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过自己，但为了羽儿，为了崆灵，为了天下，她必须死！猛然抽出赤霄剑，快速刺向馨瑶的后颈，只要刺穿，她必死无疑，他也别无选择。
馨瑶以更快的速度转身，右手紧紧握住那直刺过来的剑尖，任由鲜血淋漓而下。左手骤然汇聚掌力将连笑震飞数米之远。
“纳兰倾，你！”连笑吐出口血，冷目相对。
“连笑，欠你的一命，我已经还清。从此你我情谊，恩断义绝。他日再见，就当从未相识。奉劝你一句，别急着来找本皇送死。”也听不出任何感情，像是一句极为平常的话。
“放开纳兰羽，回魂冥总坛。”馨瑶沉声吩咐，很随意的将赤霄剑扔在连笑身边。
“还请尊主三思，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于公于私，紧抓着纳兰羽的那个魂冥卫都去会劝阻，而且以往这种请求教主一般都会同意。
见馨瑶只顾往前走，并未回应，那个魂冥卫也放心多了，看来多半是默认了。
“带上她，跟尊主走。”那个魂冥卫色眯眯的笑笑。
“卑鄙！葬花八式，封喉夺命。”连笑强支着站起身来，冷笑，刚开始他们能将他制服，不过是耍阴谋诡计，就算他受了点伤，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闪烁为残影，刺向为首的那个魂冥卫。那魂冥卫连连后撤，犹豫不决，他知道该不该反击，他怕万一伤到了连笑，尊主会不会
他还在反应，喉间早已裂开一道缝隙，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你”直直倒了下去。
剑锋闪过，以电闪般的速度刺向纳兰羽身边的那几个。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后退。
然下一秒，连笑的身影在空中被截断，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他整个身体直直滚落到崖边。若不是以剑尖划地面增加阻力，估计直接掉入了觉悟崖下。
“纳兰倾！”连笑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嘴边的鲜血不住地外流。
“你们天下人的命是命，难道我神教弟子的命就不算命了？难道他们就活该被你们名门正道人人得而诛之！懒得跟你废话，下次本皇不会再手下留情。放开纳兰羽，回魂冥总坛，本皇不想说第三遍。”语气中已透露出明显不耐烦和杀意。
“是！”
看着他们一行人越走越远，连笑才回过神来，吃力的爬到纳兰羽身边，将她抱起，喃喃。“羽儿，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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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名叫觉悟崖，连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在帝都我险些被豪哥杀死，幸得你所救。虽然说最后还是被纳兰枫等人在这追杀，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馨瑶只是在自言自语，也没管其他人的表情，似乎完全沉入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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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连笑气息恢复了些，冷声道。
“纳兰倾，解药呢？”没有别的话语，很直白的一句话，搂纳兰羽的臂膀更紧了一分。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或者想问我点什么事？”馨瑶并没有生气，只是眼神一下黯然了下来。
“命令魔教教徒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帝都百姓的，告诉我，是不是你！”
“是，我以为你死了，我”
“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在青云顶杀了数百名崆峒派同门，打伤我师傅和焦师伯的，是不是你！”
“是，是你师父他们先，而且那时我真的不受”
“利用至毒之物控制魔教教徒和大流朝臣，来达到稳定帝位的目的，是不是你！”
“是，我”
“那天晚上，你和那个白衣男子是不是认识，白姑娘被抓是不是与你相关？”
“是，我不该让暗白去”
“你是不是从未想过把帝位真正传给成王？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迫不及待的登上女皇之外，追回你往日的荣耀？”看着她一一点头承认，连笑越说越气愤，他实在无法相信，她变了，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无邪的小姬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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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修炼魔功走火入魔，自毁容貌武功，为了争取缓和时间，才传帝位掩人耳目，而后前往崆峒山夺得断魂刀，才恢复内力，利用解药威胁那些朝臣，重获帝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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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说的没错，魔就是魔，根本不会改变，正邪不可能两立。纳兰倾，亏我那么信任你，因为你忤逆师傅师娘，一听到你出事连小师妹都没来得及管就下山找你，甚至和豪哥决裂。你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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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是，我就是一个疯子！以后我还会去杀更多的人，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而死，怎么样，你奈我何？你不是顾及大流万民吗？杀了纳兰羽，我就饶那些人一条狗命。一个换数万个，是不是很值。”馨瑶颠笑，纤手指向依偎在连笑怀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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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下一秒，连笑的身影在空中被截断，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他整个身体直直滚落到崖边。若不是以剑尖划地面增加阻力，估计直接掉入了觉悟崖下。
“纳兰倾！”连笑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嘴边的鲜血不住地外流。
“你们天下人的命是命，难道我神教弟子的命就不算命了？难道他们就活该被你们名门正道人人得而诛之！懒得跟你废话，下次本皇不会再手下留情。放开纳兰羽，回魂冥总坛，本皇不想说第三遍。”语气中已透露出明显不耐烦和杀意。
“是！”
看着他们一行人越走越远，连笑才回过神来，吃力的爬到纳兰羽身边，将她抱起，喃喃。“羽儿，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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