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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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的晨光透过薄雾般的轻纱窗帘，洒在纯白的屋内，室内弥漫着清晨特有的泥土与草地的芳香与清凉。
白色的布制“平原”微微翻动，配着纯白色长发的少女从“平原”下探出头来，似乎是抗拒着睁开双眼的压力，她撒娇似的嘟囔着，蹭了蹭柔软的羽绒枕后带着甜蜜又慵懒的笑容将半边脸埋进枕头，伸出被子的纤细娇嫩的胳膊白中泛粉，似乎要与纯白的棉被融为一体。
少女的手在被窝里摸索探寻着什么，在触碰到另一个温暖的躯体时，露出了安心的微笑，蠕动着依偎到他的身边，带着猫笑钻进了他的怀中，两人肌肤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交流着，而突然贴上来的微凉的娇柔身躯，将沉睡的他唤醒。
他抬起手，半轻揉半梳理地顺着她纯白的长发，惺忪睡眼中透露出棉花糖般的温柔。
“小懒虫，明明都醒了，还不起床？”
“唔姆”
她摆摆头，想要脱离后脑勺上的手，结果却是更加靠近了他。
“人家还想睡一会陪我一会还有准备早餐”
少女撒着娇，即使她感觉这有些违和，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但是，这种朦胧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舒适。
“我要陪你的话怎么去准备早餐啊”
他无奈地揉着她的头，企图让她清醒一些，她则不满地撅起嘴，想借此来反抗。
“乖，起床了，我去做早饭，不然早上只能饿肚子了哦”
她想了一会，最终做出了妥协，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不过与此相对的，她努起嘴抬起头，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真拿你没办法”他似乎苦笑了一下，随之他的脸开始向她靠近。
感受着逐渐接近的鼻息，她缓缓睁开眼，眼前人的面孔终于映在眼中，他有着一头苍白的头发，标准的老实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这似乎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她却在一瞬间断片想不起他的名字。
他不断接近着她的唇，即将贴合在一起
“呼”
弥感受着微冷的晨风睁开了双眼，昏暗的天色让人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她微微喘息着，心脏跳动的剧烈程度让她感到奇怪——明明刚刚醒来什么也没做，难道是因为刚才看到的奇怪画面？
她努力思考着想想起刚才的场景，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还原刚刚的奇怪经历，就好像是他人的经历，却又好像是自己
她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回过神看到映入眼帘的人脸后，刚刚的经历又清晰起来。
少年闭着眼睛倚在墙上，似乎在沉睡中。低垂的头上苍白的头发低垂而下，脸庞与刚才看到的人脸格外相似。
竟然坐着睡着了
她想把身体撑起来，右臂传来的剧痛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疼痛将她的睡意全部驱走，也让她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又被这个家伙救了啊”
她盯着他的脸，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他的眼皮抽动几下后，缓缓睁开，露出了澄澈的双眼，双眼中映出了枕在自己腿上的少女。
“唔嗯？”
他盯着弥，满脸的不知所措。
“喂，扶我起来，听得懂吧？”
他点点头，温柔地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尽管他尽可能轻的做这件事，但是她右臂和肋骨的伤还是疼得她龇牙咧嘴。
因为昨天的战斗太过于激烈，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她晃晃右臂，虽然依旧是彻骨的疼痛，但本应断掉的地方已经基本修复完成了，虽然行动起来还是会痛，但是做一些简单的行动是没问题的。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仅这一个动作的牵动又将胸腔与肋骨的痛感带动牵制着她的动作，她再次露出了痛苦地表情，眼泪在眼角打转转。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伤口还会疼而已。”
“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回复的这么快，弥真厉害。”
“没什么厉害的，只不过运气好一点而已。要不是你来救我，我估计就活不到现在了姑且向你说一声谢谢吧。对了，澪呢？”
“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气味还能闻到，应该就在附近。他们很担心你。”
“我知道，这不用你”她回过头，却突然怔住了，她看着眼前的“死士”，澄澈的双眼中带着几丝疑惑，那张脸自出现以来从未那么灵动过。
“刚刚你在说话？”弥试探性地问着，他却疑惑地一歪头：“不然呢？”
弥顿时清醒勒，也暂时忘却了疼痛，现在一个惊人的事实摆在了面前——成为了死士的生物，再度表现出了语言功能。
死士外表的男生坐在篝火的余烬一旁咬着澪和特梅洛找回来的苹果，时不时瞟向一边投来令人发毛的眼神的弥，这几天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短时间内重新响起了“恐惧”的感觉。
其实她的眼神也不是那么可怕，只是从早餐开始她就只是抱着苹果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弥，不饿吗？”澪凑到弥身边，拽拽她的衣角，弥默默她的头，开始吃手中的苹果，特梅洛则坐到了他的身边。
“感觉怎么样？”
“很清醒但是感觉很奇怪”他看着自己生长着尖利的黑色外骨骼的双手，眼中充满了迷茫。
“你现在能记得多少东西？”特梅洛递过来一杯水并问道。
他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三人，依次说：“澪，弥，还有被称为爷爷的你，其他的”
他低下头，杯中的水面上倒映出他的脸。
“我可以认出这是自己，但是又很陌生。我能大致记起最近的一些影像。除此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过去是怎样的，我是谁”
“我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求助似地看向特梅洛，特梅洛犹豫一下张开了嘴。
“但从表面形态来看，你是死士没有错。但是现在的你，拥有自我意识，这样的你，毫无疑问是人类。你还能记得什么吗？关于你如何变回这样的？”
特梅洛指指一边虚无的刀刃，接着问道。
“难道和这个有关吗？”特梅洛还记得，那一天他明明被死士的镰刀砍中，镰刀上崩坏能本会将他同化成那些没有思想的怪物，但是结果却是伤口毫无被崩坏侵蚀的迹象。而之间发生的唯一变故，就是他放在特梅洛肩膀上的奇异的刀刃。
“虚空”
“什么？”
“虚空，是这把刀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它告诉我的。而我能记起来的断片，也全部握着它。也许真是他的缘故也说不定。”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道。
“那个，我和你们相遇到现在，过了几天了？”
“今天大概是第四天。”
“第四天？怎么可能”他沉默几秒后，试探地问道：“澪和弥现在几岁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低下头，苍白色的头发遮住了双眼，拖着脸的手不安分地颤抖着。
“因为我看到的影像里，刚见到她们时还是两个矮矮的女孩而已但是现在”
“或许是错觉吧。”特梅洛不以为然，“毕竟几天前的你精神状态还十分不稳定，做一个奇怪的梦很正常。”
“梦吗”
他重复了一遍，听到这个字，一边的弥被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澪被吓了一跳，随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小弥，没事吧？”
弥摇摇头，喝了口水，掩饰着脸颊上的几丝绯红。
“我说，为什么今天早上我会睡在他的身上啊？”弥问道。
“这个的话，是小弥自己的原因哦。”澪在一边抢答：“昨天他‘咻——’地一下救了小弥后，小弥就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了，怎么也拉不开，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的说。”
“什”弥看向特梅洛，特梅洛摇摇头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她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还是别管我了
“嗯，昨天下午虽然就会简单的说话了，但是今天早上已经完全会说话了呢！好厉害好厉害”
澪嬉笑着跑到他的身边，摸着他的头，就像是小女孩抚摸着自己的宠物狗。
“别把他当成宠物啊澪”弥无力地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么以后我们要怎么称呼他呢？他之后会和我们一起走吧？”
特梅洛看向他，他点点头：“但是，果然还是想不起来”
“墟”澪思考着脱口而出，“我们与他遇见时是在废墟里，后来救我们也是，现在也是”
“墟，确实，现在的我确实和一个废墟没什么区别。”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他笑了笑，“那么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就是‘墟’了，以后也请多指教了，澪，弥。”
她们点点头，特梅洛招呼着他向树林走去，说是要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篝火的余烬边，只剩下澪和弥两个人。
“小弥，”澪拉拉小弥的衣袖：“刚刚我就想问了，‘几岁’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弥摸摸她的头，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波动：“之后无论谁问你这个问题，都不许回答，明白了吗？”
澪似懂非懂，最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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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布制“平原”微微翻动，配着纯白色长发的少女从“平原”下探出头来，似乎是抗拒着睁开双眼的压力，她撒娇似的嘟囔着，蹭了蹭柔软的羽绒枕后带着甜蜜又慵懒的笑容将半边脸埋进枕头，伸出被子的纤细娇嫩的胳膊白中泛粉，似乎要与纯白的棉被融为一体。
少女的手在被窝里摸索探寻着什么，在触碰到另一个温暖的躯体时，露出了安心的微笑，蠕动着依偎到他的身边，带着猫笑钻进了他的怀中，两人肌肤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交流着，而突然贴上来的微凉的娇柔身躯，将沉睡的他唤醒。
他抬起手，半轻揉半梳理地顺着她纯白的长发，惺忪睡眼中透露出棉花糖般的温柔。
“小懒虫，明明都醒了，还不起床？”
“唔姆”
她摆摆头，想要脱离后脑勺上的手，结果却是更加靠近了他。
“人家还想睡一会陪我一会还有准备早餐”
少女撒着娇，即使她感觉这有些违和，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但是，这种朦胧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舒适。
“我要陪你的话怎么去准备早餐啊”
他无奈地揉着她的头，企图让她清醒一些，她则不满地撅起嘴，想借此来反抗。
“乖，起床了，我去做早饭，不然早上只能饿肚子了哦”
她想了一会，最终做出了妥协，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不过与此相对的，她努起嘴抬起头，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真拿你没办法”他似乎苦笑了一下，随之他的脸开始向她靠近。
感受着逐渐接近的鼻息，她缓缓睁开眼，眼前人的面孔终于映在眼中，他有着一头苍白的头发，标准的老实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这似乎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她却在一瞬间断片想不起他的名字。
他不断接近着她的唇，即将贴合在一起
“呼”
弥感受着微冷的晨风睁开了双眼，昏暗的天色让人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她微微喘息着，心脏跳动的剧烈程度让她感到奇怪——明明刚刚醒来什么也没做，难道是因为刚才看到的奇怪画面？
她努力思考着想想起刚才的场景，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还原刚刚的奇怪经历，就好像是他人的经历，却又好像是自己
她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回过神看到映入眼帘的人脸后，刚刚的经历又清晰起来。
少年闭着眼睛倚在墙上，似乎在沉睡中。低垂的头上苍白的头发低垂而下，脸庞与刚才看到的人脸格外相似。
竟然坐着睡着了
她想把身体撑起来，右臂传来的剧痛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疼痛将她的睡意全部驱走，也让她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又被这个家伙救了啊”
她盯着他的脸，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他的眼皮抽动几下后，缓缓睁开，露出了澄澈的双眼，双眼中映出了枕在自己腿上的少女。
“唔嗯？”
他盯着弥，满脸的不知所措。
“喂，扶我起来，听得懂吧？”
他点点头，温柔地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尽管他尽可能轻的做这件事，但是她右臂和肋骨的伤还是疼得她龇牙咧嘴。
因为昨天的战斗太过于激烈，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她晃晃右臂，虽然依旧是彻骨的疼痛，但本应断掉的地方已经基本修复完成了，虽然行动起来还是会痛，但是做一些简单的行动是没问题的。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仅这一个动作的牵动又将胸腔与肋骨的痛感带动牵制着她的动作，她再次露出了痛苦地表情，眼泪在眼角打转转。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伤口还会疼而已。”
“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回复的这么快，弥真厉害。”
“没什么厉害的，只不过运气好一点而已。要不是你来救我，我估计就活不到现在了姑且向你说一声谢谢吧。对了，澪呢？”
“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气味还能闻到，应该就在附近。他们很担心你。”
“我知道，这不用你”她回过头，却突然怔住了，她看着眼前的“死士”，澄澈的双眼中带着几丝疑惑，那张脸自出现以来从未那么灵动过。
“刚刚你在说话？”弥试探性地问着，他却疑惑地一歪头：“不然呢？”
弥顿时清醒勒，也暂时忘却了疼痛，现在一个惊人的事实摆在了面前——成为了死士的生物，再度表现出了语言功能。
死士外表的男生坐在篝火的余烬一旁咬着澪和特梅洛找回来的苹果，时不时瞟向一边投来令人发毛的眼神的弥，这几天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短时间内重新响起了“恐惧”的感觉。
其实她的眼神也不是那么可怕，只是从早餐开始她就只是抱着苹果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弥，不饿吗？”澪凑到弥身边，拽拽她的衣角，弥默默她的头，开始吃手中的苹果，特梅洛则坐到了他的身边。
“感觉怎么样？”
“很清醒但是感觉很奇怪”他看着自己生长着尖利的黑色外骨骼的双手，眼中充满了迷茫。
“你现在能记得多少东西？”特梅洛递过来一杯水并问道。
他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三人，依次说：“澪，弥，还有被称为爷爷的你，其他的”
他低下头，杯中的水面上倒映出他的脸。
“我可以认出这是自己，但是又很陌生。我能大致记起最近的一些影像。除此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过去是怎样的，我是谁”
“我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求助似地看向特梅洛，特梅洛犹豫一下张开了嘴。
“但从表面形态来看，你是死士没有错。但是现在的你，拥有自我意识，这样的你，毫无疑问是人类。你还能记得什么吗？关于你如何变回这样的？”
特梅洛指指一边虚无的刀刃，接着问道。
“难道和这个有关吗？”特梅洛还记得，那一天他明明被死士的镰刀砍中，镰刀上崩坏能本会将他同化成那些没有思想的怪物，但是结果却是伤口毫无被崩坏侵蚀的迹象。而之间发生的唯一变故，就是他放在特梅洛肩膀上的奇异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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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虚空，是这把刀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它告诉我的。而我能记起来的断片，也全部握着它。也许真是他的缘故也说不定。”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道。
“那个，我和你们相遇到现在，过了几天了？”
“今天大概是第四天。”
“第四天？怎么可能”他沉默几秒后，试探地问道：“澪和弥现在几岁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低下头，苍白色的头发遮住了双眼，拖着脸的手不安分地颤抖着。
“因为我看到的影像里，刚见到她们时还是两个矮矮的女孩而已但是现在”
“或许是错觉吧。”特梅洛不以为然，“毕竟几天前的你精神状态还十分不稳定，做一个奇怪的梦很正常。”
“梦吗”
他重复了一遍，听到这个字，一边的弥被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澪被吓了一跳，随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小弥，没事吧？”
弥摇摇头，喝了口水，掩饰着脸颊上的几丝绯红。
“我说，为什么今天早上我会睡在他的身上啊？”弥问道。
“这个的话，是小弥自己的原因哦。”澪在一边抢答：“昨天他‘咻——’地一下救了小弥后，小弥就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了，怎么也拉不开，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的说。”
“什”弥看向特梅洛，特梅洛摇摇头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她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还是别管我了
“嗯，昨天下午虽然就会简单的说话了，但是今天早上已经完全会说话了呢！好厉害好厉害”
澪嬉笑着跑到他的身边，摸着他的头，就像是小女孩抚摸着自己的宠物狗。
“别把他当成宠物啊澪”弥无力地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么以后我们要怎么称呼他呢？他之后会和我们一起走吧？”
特梅洛看向他，他点点头：“但是，果然还是想不起来”
“墟”澪思考着脱口而出，“我们与他遇见时是在废墟里，后来救我们也是，现在也是”
“墟，确实，现在的我确实和一个废墟没什么区别。”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他笑了笑，“那么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就是‘墟’了，以后也请多指教了，澪，弥。”
她们点点头，特梅洛招呼着他向树林走去，说是要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篝火的余烬边，只剩下澪和弥两个人。
“小弥，”澪拉拉小弥的衣袖：“刚刚我就想问了，‘几岁’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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