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千年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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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恢复沉默，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慈悲的气息重新回到身上，若有所思缓声说道：不错，这个世界总还是有些道理的，只不过道理的高度不一样。在我看来你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方式，便是我们对各自世界的认知，我们的理念不一样，但是世界都是一样的。
一种事情，能达成共识的很少，完全一样的认知，是完全不存在的，因为我们是两个人，我跟王熹也是两个人，佛主跟全世界的人都是两个人，但是佛主却想把自己的观念，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认同，而世人也都信佛主。
当年孤坟话语，我在他的妻子坟前悟道，为何我不能像佛主一样，把他的思想，转变为王熹的思想，猖狂便是错，杀人便是错，为什么他不认错，他是强者，应该自我约束，像佛主一样，有大戒，有大能，有大智慧，应该更加慈悲向善才是。
雨落十滴，我便知道了，因为世人只是接受了佛主的思想，并没有把他的思想归纳为自己的思想，世人还是有自己的思想的，王熹其实是接受了我的思想，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思想，而且更加强大的，超越了我的认知的思想，是一种极其先进的思想。我很震惊，我以为那是魔，其实那就是魔。但是，不是，只是我自己的偏见罢了。
我制造了种种阴谋，制造了无数的尸体，陷害了我的好朋友，让他家破人亡，也吃了人肉，我以为这是对的，这能够让我的朋友从魔道里苏醒过来，但是到最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偏见，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入魔，他本身就是魔，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在靠近魔，自己在入魔而已。
当希望破灭，当真相清晰，当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我该怎么做，终于，我想到了，去问佛主，我要怎么才能改变王熹，我要怎么才能改变世界，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把王熹那头魔，拴住，我不能让他跑了，所以我就来了这里，我就被栓在了这里，但是，最后被栓在这里的之有我而已。老僧愤怒的喊道。
王宁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根本就不是要改变世界，根本就不是要改变我家先祖。你只是嫉妒我家先祖，你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想要战胜他，结果你始终做不到，直到最后你陷入绝望，现在你的结局，只是咎由自取罢了。
老僧微微一怔，然后像听见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空着的那只手不停揉着干瘪的腹部，说道：我会嫉妒一个疯子？
王宁没有笑，平静看着他说道：只有疯子，才会说别人是疯子。
老僧沉默，然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说的对，确实还是有些嫉妒。似我这等佛法无碍，道魔兼修，能被佛主选为传道之人，在佛国，我已是万人敬仰，来到东土，虽然不顺利，但是也是横行道，巫，皇城之间，更是巫门权柄最重的祭祀，实在是没有太多谦虚的资格。
我总以为自己是千年一现的绝世人物，走到哪里都应该是大德圣人的待遇，然而谁能想到，竟遇着一个比我更不可思议的家伙。
老僧感慨说道：我在天竺时，便以精通佛主妙法，浑然天成，佛主赞我佛子灵物，我来东土，王熹教我阵法，挥手散指便困世间一切，巫门各种巫术所有功法我无一不精，甚至连青城的吞灵大法，我也学的有声有色，王熹说，我是修道的绝世天才，言出法随，万法皆通，是个大智慧的人，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破五境，达极乐天人。
王宁听着老僧的话，震撼的无与伦比，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破五境的说法，这些只有故事，传说，里才会出现的言，辞，思想，虽然有些虚幻，但是王宁相信，这是真的，这个两千年前的老僧活到现在，就说明什么都是真的。
你已是万法皆通，又为何要作茧自缚，你为什么要嫉妒我家先祖，没有道理，王宁疑惑的问道。
那又怎么样，王熹只会一种术法，他只有一柄剑，一张弓，就能笑傲苍穹，就能让我五体投地，就能让我心生魔障，就能让我百口莫辩，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只会一种，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吗？我会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老僧无奈的摇头说道。
王宁沉默。
他凭什么？老僧憎恶的说道。
道无极，始生阴阳，阴阳贯通生五行，是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法通术法，一剑化万千剑法，一箭随心所欲，道法自然，言出法随，这才是极乐天人的境界，你达不到是因为，你不懂得融合，就像我家先祖说的哪样，融合道魔佛之后，你就能通神道，而你，只是窥视着你身上的九瓣莲花的每一瓣有多绚丽，忘了当九瓣莲花都盛开的时候才是一个整体。王宁明悟的说道。
王宁不是神人，他的思想自然不能达到老僧那么高的层次，但是，老僧不是华夏人，他的智慧在高，灵性在足，但是他始终都是一个外来者，一个异教徒，思想固然会转变，但是根深蒂固的东西，永远不会改变，他是佛，却是被道魔佛糟污的佛。那就失去了本性，不纯碎了，所以他可悲，可怜，可恶。
我又如何能不懂，我用了一晚，就明悟了一法通万法，万法皆通的道理，但是太晚了，那时我已经入了魔。老僧无奈的说道。
王宁震惊无语，一晚？这是多么变态的领悟能力？即便是他这个华夏人，也只是在刚才一瞬间，才对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有些不明所以的领悟。
老僧微笑说道：遇着这样的人，其实真的很无奈。
起初当时，他骑着那皮黑马在路上遇着他时，或许，我便已经注定了要沉沦，他与我辩佛，第一次领悟我佛的真谛，表现的很诚恳，我以为他会是求教者，只是第二天他便用一句自然无情把我驳的体无完肤。
我以为于他相处之后，慢慢的我会改变他，但是后来遇到了巫门的人，他用剑，告诉了我自然无情的真谛，我第一次怀疑了佛主的思想，但是那时，我以为王熹是入了魔，根本就不会怀疑佛主。
后来被始皇帝关起来的时候，他又一次的用他强大的术法来验证了他的道，他那时还是很平和的，我以为他还有救。
老僧笑容微涩，抬起左手在胸前结了一个莲花印，怔怔的看着，继续说道：我想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确实有嫉妒他的原因，然则根本还是因为我想寻找到一条通往彼岸的道路，而无论是任何事，他都一直拦在我的身前，所以我必须想到一个方法让他去死。为了佛迹能在东方绚烂，也是为了王熹好。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王宁说道。
老僧感慨说道：对，我掀起腥风血雨，造成巫蛊之祸，害得他家破人亡，都是为了我自己而已，为了我的道，为了能赢他。这些事，都伤害了他，但是他都没有怪我，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他要杀我。
在那之前我没有和王熹交过手，我知道他很强，但我总以为你就算是天下第一强者那又如何？然而我终究还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强。
老僧冷漠说道：因为他强，所以他胜。这种道理我们巫门中人很能接受，我输给他也能接受，即便他一剑把我杀了，我也没有任何怨言，但是他还是没有杀我。
王宁摇了摇头，对于恨之入骨，实在不能用什么言语，方法，来宣泄自己的仇恨，或许让他活着是最好的惩罚，只是就是让他那般平凡的活着，或许有些太对不起自己了。
老僧枯瘦的脸颊忽然扭曲起来，幽深的眼眸像鬼火一般喷射怨毒的恨意，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修罗界的声音，凄厉喊道：他毁了我毕生修为，把我丢在这里，用我最初学的禁灵法阵，困住所有天地灵气，把我像个妖怪一样镇压在这终世不见青天的地方！让我承受永世的孤独和绝望！
有谁能够忍受数千年与世隔绝的孤独？你可知道天天看着殿外透来的光线数着日子却永远数不到尽头的绝望？你可知道数十年只能看着这四面墙是多么可怕的刑罚？你可知道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便是安静都会变成最恐怖的折磨？
老僧怨毒盯着王宁的脸，仿佛看着当年那个人的脸，他的呼吸因为激动而变得异常急促，声音也愈发凄厉阴森，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这座华丽的大殿，就是一冢孤坟，可是你明明还活着，但是却要被当做死人一样被埋在这里，你看着四壁，祈求能有人来，没有人也好，有只蚂蚁爬过也是好事，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腐朽与寂寞。
一开始的时候你想唱歌，只是期盼把你的寂寞排解掉，但是时间太久，连歌声都腐朽了。
你一开始的期盼到最后，只剩下一滴滴灰尘滴落在你的身上，伴随着你身体里血液的声音，慢慢的把你封存起来，慢慢的让你感觉你死了，这时候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死了，可以解脱了吗？但是不可能，因为就算你废了，你身体里还是有灵，你还能靠着灵力活着，你还要被折磨，你还要活着被折磨，更恐怖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会被折磨到什么时候。
这种折磨，你懂吗？老僧有些痴呆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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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事情，能达成共识的很少，完全一样的认知，是完全不存在的，因为我们是两个人，我跟王熹也是两个人，佛主跟全世界的人都是两个人，但是佛主却想把自己的观念，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认同，而世人也都信佛主。
当年孤坟话语，我在他的妻子坟前悟道，为何我不能像佛主一样，把他的思想，转变为王熹的思想，猖狂便是错，杀人便是错，为什么他不认错，他是强者，应该自我约束，像佛主一样，有大戒，有大能，有大智慧，应该更加慈悲向善才是。
雨落十滴，我便知道了，因为世人只是接受了佛主的思想，并没有把他的思想归纳为自己的思想，世人还是有自己的思想的，王熹其实是接受了我的思想，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思想，而且更加强大的，超越了我的认知的思想，是一种极其先进的思想。我很震惊，我以为那是魔，其实那就是魔。但是，不是，只是我自己的偏见罢了。
我制造了种种阴谋，制造了无数的尸体，陷害了我的好朋友，让他家破人亡，也吃了人肉，我以为这是对的，这能够让我的朋友从魔道里苏醒过来，但是到最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偏见，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入魔，他本身就是魔，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在靠近魔，自己在入魔而已。
当希望破灭，当真相清晰，当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我该怎么做，终于，我想到了，去问佛主，我要怎么才能改变王熹，我要怎么才能改变世界，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把王熹那头魔，拴住，我不能让他跑了，所以我就来了这里，我就被栓在了这里，但是，最后被栓在这里的之有我而已。老僧愤怒的喊道。
王宁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根本就不是要改变世界，根本就不是要改变我家先祖。你只是嫉妒我家先祖，你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想要战胜他，结果你始终做不到，直到最后你陷入绝望，现在你的结局，只是咎由自取罢了。
老僧微微一怔，然后像听见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空着的那只手不停揉着干瘪的腹部，说道：我会嫉妒一个疯子？
王宁没有笑，平静看着他说道：只有疯子，才会说别人是疯子。
老僧沉默，然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说的对，确实还是有些嫉妒。似我这等佛法无碍，道魔兼修，能被佛主选为传道之人，在佛国，我已是万人敬仰，来到东土，虽然不顺利，但是也是横行道，巫，皇城之间，更是巫门权柄最重的祭祀，实在是没有太多谦虚的资格。
我总以为自己是千年一现的绝世人物，走到哪里都应该是大德圣人的待遇，然而谁能想到，竟遇着一个比我更不可思议的家伙。
老僧感慨说道：我在天竺时，便以精通佛主妙法，浑然天成，佛主赞我佛子灵物，我来东土，王熹教我阵法，挥手散指便困世间一切，巫门各种巫术所有功法我无一不精，甚至连青城的吞灵大法，我也学的有声有色，王熹说，我是修道的绝世天才，言出法随，万法皆通，是个大智慧的人，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破五境，达极乐天人。
王宁听着老僧的话，震撼的无与伦比，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破五境的说法，这些只有故事，传说，里才会出现的言，辞，思想，虽然有些虚幻，但是王宁相信，这是真的，这个两千年前的老僧活到现在，就说明什么都是真的。
你已是万法皆通，又为何要作茧自缚，你为什么要嫉妒我家先祖，没有道理，王宁疑惑的问道。
那又怎么样，王熹只会一种术法，他只有一柄剑，一张弓，就能笑傲苍穹，就能让我五体投地，就能让我心生魔障，就能让我百口莫辩，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只会一种，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吗？我会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老僧无奈的摇头说道。
王宁沉默。
他凭什么？老僧憎恶的说道。
道无极，始生阴阳，阴阳贯通生五行，是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法通术法，一剑化万千剑法，一箭随心所欲，道法自然，言出法随，这才是极乐天人的境界，你达不到是因为，你不懂得融合，就像我家先祖说的哪样，融合道魔佛之后，你就能通神道，而你，只是窥视着你身上的九瓣莲花的每一瓣有多绚丽，忘了当九瓣莲花都盛开的时候才是一个整体。王宁明悟的说道。
王宁不是神人，他的思想自然不能达到老僧那么高的层次，但是，老僧不是华夏人，他的智慧在高，灵性在足，但是他始终都是一个外来者，一个异教徒，思想固然会转变，但是根深蒂固的东西，永远不会改变，他是佛，却是被道魔佛糟污的佛。那就失去了本性，不纯碎了，所以他可悲，可怜，可恶。
我又如何能不懂，我用了一晚，就明悟了一法通万法，万法皆通的道理，但是太晚了，那时我已经入了魔。老僧无奈的说道。
王宁震惊无语，一晚？这是多么变态的领悟能力？即便是他这个华夏人，也只是在刚才一瞬间，才对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有些不明所以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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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于他相处之后，慢慢的我会改变他，但是后来遇到了巫门的人，他用剑，告诉了我自然无情的真谛，我第一次怀疑了佛主的思想，但是那时，我以为王熹是入了魔，根本就不会怀疑佛主。
后来被始皇帝关起来的时候，他又一次的用他强大的术法来验证了他的道，他那时还是很平和的，我以为他还有救。
老僧笑容微涩，抬起左手在胸前结了一个莲花印，怔怔的看着，继续说道：我想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确实有嫉妒他的原因，然则根本还是因为我想寻找到一条通往彼岸的道路，而无论是任何事，他都一直拦在我的身前，所以我必须想到一个方法让他去死。为了佛迹能在东方绚烂，也是为了王熹好。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王宁说道。
老僧感慨说道：对，我掀起腥风血雨，造成巫蛊之祸，害得他家破人亡，都是为了我自己而已，为了我的道，为了能赢他。这些事，都伤害了他，但是他都没有怪我，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他要杀我。
在那之前我没有和王熹交过手，我知道他很强，但我总以为你就算是天下第一强者那又如何？然而我终究还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强。
老僧冷漠说道：因为他强，所以他胜。这种道理我们巫门中人很能接受，我输给他也能接受，即便他一剑把我杀了，我也没有任何怨言，但是他还是没有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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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开始的期盼到最后，只剩下一滴滴灰尘滴落在你的身上，伴随着你身体里血液的声音，慢慢的把你封存起来，慢慢的让你感觉你死了，这时候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死了，可以解脱了吗？但是不可能，因为就算你废了，你身体里还是有灵，你还能靠着灵力活着，你还要被折磨，你还要活着被折磨，更恐怖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会被折磨到什么时候。
这种折磨，你懂吗？老僧有些痴呆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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