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九爷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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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大的脚夫原来始终沉闷地坐在角落,高大的身躯佝偻着,燕十八却注意到了他。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吸引了他的视线,高大的脚夫自从坐下来就没有移动过,一双大脚着,脚底只有一双磨烂的草鞋。
可是那双草鞋却在坚硬厚实的地板上踩了下去,薄薄的鞋底已经和地板平齐了。他低头听着大堂里热闹异常的斗诗,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到两个伙计抬着腊肉走上木台时,脚板微微有力,踩了一下地板。
燕十八锐利的眼睛轻轻划过,并没有停留,却在空中遇到了温婉婷的眼神。
此时,徐小刀才微笑着对温婉婷说,“温姑娘,我知道你是温家镇的世间行走,完全有资格代表温家镇和岭南。天下生意是天下人的,哪里会是金衣门的呢?我们门主也是从岭南走过来的,当初创立金衣门还不是为了让各行各业的生意人都能够安居乐业嘛!这才有金衣门的酒色财气斗的五个堂口。如果岭南商家们有想法,大家完全可以坐下来商量。我希望温姑娘谨慎处事,而且今夜的冬炉诗会好像不是让我们这些粗人在这里谈刀论剑的吧?”
温婉婷凝视着徐小刀片刻,然后转头看着脚夫,“我很荣幸,能够邀请到短刀会脚行的大当家角蝾来赴宴,是我们怠慢了。”
五行八作的脚行是总盟主雷朋最早出身的地方,自从雷朋横空出世之后,陆续出现了几个惊艳武林的高手,最著名的就是这位角蝾。
角蝾对着温婉婷拱手说道,“温姑娘,我们本来是给鹿鸣春大酒楼送些柴火过来,临时被火王拉过来充数,据说今晚大家想给我们穷苦人送些温暖。我们感激不尽,尤其是些同样穷苦贫寒的读书人,更是心暖!可是,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有手有脚,有把子力气。至于扯到金衣门的事情,你最好和我雷大哥商量。”
正当温婉婷略微尴尬之际,九爷摇晃着身子,端着一个菜盘走了过来,许戈跟在身后。皇家书院的教习们看到后,脸色大变,纷纷起身施礼。唯独太子傅黄明希老先生,却面有温色,拈须不语。
“哎,我说,都上第三道菜了,你们这斗诗还进行不进行啊?”,九爷顺手把菜盘放在皇家教习那桌,挤开旁边的一位教习,坐了下来。
“黄老,这道菜叫三色龙凤,我发明的菜,您老尝尝?”,九爷笑眯眯地凑到黄老先生面前。
黄明希冷哼一声,“小板凳,你是个聪明孩子,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一定有成就的,不会比你的哥哥们差。为什么总是往厨房里钻呢?真是可惜!”
九爷眼中冷色一闪,脸上的笑容却还是那么灿烂。
黄老先生却没有打算停止,“你看你大哥,学业优异,已经开始代替我王参与国事了。必然成为大赵王朝新一代明君。而你,唉!”,旁边几个皇家教习虽然低头不语,脸上却充满轻蔑之色。
许戈奇怪地看了看尴尬的九爷,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说,“师傅,您再给我说道说道火候的学问呗,我刚刚路上听你说,火候分为旺火c中火c小火c文火四种,是吗?”
九爷没有搭理他,缓缓站起身来,脸色冷淡,忽然高声朗诵到,“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十枝花。”
两桌评判均是一愣,从精美的菜品上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看身穿锦袍,却散发着烟火气的年轻人。
“怎么,不是飞花令吗?这回,我们玩玩从一到十,谁来接啊?”,九爷从黄老先生的面前,抄起酒杯,抬手一饮而尽。
竹林七贤的嵇康已经微醺了,舌头有些大,点头说道,“好诗,别看藏了数字,意境甚美!哪里有皇家书院那种酸腐之气?”
金三指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大家,小红偷偷走到他身旁,“老板,今晚这宴席有些麻烦呢!”
“到后厨,催菜,快点上菜,快些结束!”,金三指也面有忧色。
“还有,待会私下告诉那个傻小子,就说我准备教他做菜,让他拉着九爷到后厨去,否则,嘿嘿,九爷发起飙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温婉婷款款走到九爷面前,看了看九爷和许戈,微笑着躬身施礼,“这位公子好才华,不知道是哪位府上少爷?我是岭南会馆温婉婷”
九爷并不理睬,只是冷冷看了看黄老先生和众位皇家教习,“怎么?皇家书院的学生们连这个都应不出来吗?你们是怎么教的学生?”
“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三c四月,谁知五c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不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一阵凄婉的歌声传来,伴随着嘈嘈切切的琵琶声。
众人转头看到,只见赵彩衣身后的中年书生不知何时,怀里抱着一个琵琶,边拨弄,边摇头唱着凄美的歌词。漆黑的长发束在身后,露出苍白的面孔,殷红的嘴唇,细长的双眼。本是男人,却处处露出阴柔之气。
九爷怔怔地看了看画眉人,嘀咕了一句,“你奶奶的阴阳人!糟蹋了老子的意境!”
席间杀机陡现,画眉人纤细的手指猛地蹦住一根琴弦,濒临蹦断的琴弦如锐利剑气。一只布满斑点的枯瘦之手忽然出现在他眼前,轻轻搭在画眉人的手腕处。赵彩衣身旁的徐小刀眼光如刀,右手伸出两只手指。一个银灰锦袍的老者出现在他们桌旁,挡在画眉人和九爷之间,九爷仿佛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拉着许戈走向后厨。
徐小刀的两指遥指着老者的脖颈,停在半空,老者则右手搭着画眉人的手腕,三人僵持在一起,强大的气机纵横四射。角蝾已经退后回去,温婉婷也制止了身后的雷公电母。
“果老?”,黄明希率先认出了老者,忙站起身来,“各位稍安勿躁,切莫动手,九爷虽然顽劣,莽撞之处,还望海涵。”,前一刻,太子傅还倚老卖老,声色俱厉地数落着九爷,这一刻却拦住金衣门的杀机。
“黄老,老奴本不该多言。但是,似乎黄老忘记了自家身份,九爷可不是谁都可以忤逆的!”,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枯瘦老者盯着画眉人,丝毫不在乎遥指他脖颈大穴的徐小刀。
黄明希面脸通红,居然拱手施礼,低声说道,“老朽失礼失礼!回去请罪!”
徐小刀忽然想起什么,旁边的赵彩衣也脸色巨变,花容失色。慌忙示意画眉人撤下杀招。两人都站了起来,再看九爷,早就消失在楼梯口,即便是果老也收回手,转身离去,没有理睬两人的施礼。
在场的其他学子们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大家都在热闹地议论着刚才的歌词,妖异而迷离,竟然不知道如何评论。几个富豪也摸不到头脑,面面相觑。
角蝾再次站了起来,走上木台,抱拳施礼,“各位先生,各位老板,冬月来临,感谢大家用如此文雅的方式,给我们穷苦人筹集一些食物过冬!不知道有多少家庭靠着这些食物熬过严冬,我角蝾替他们谢谢你们!既然说到这里,我也多说一句,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们穷苦人大多还有力气,多给我们一些活计,我们更希望依靠自己的手艺赚钱养家,我们希望活得有尊严些!”
“那就是说你们给脸不要脸咯?”,徐白怒斥道,一拍桌子。
“四宝锦绣”
“五彩果味”
“六君闹市”
“七星豌豆”
“八仙聚首”
“九转肥肠”
“十味鱼翅”
靓丽的小红一口气唱了七道菜名,十几个鹿鸣春后厨师傅端着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穿梭席间,各种刺激人们味觉的香气弥漫在二楼的空间中。无论是来自富贵人家的膏粱子弟,还是来自寒门的学子都从来没有见识过鹿鸣春大酒楼的“珠玑席”。无论是娟秀的菜名,还是色香味俱全的样式都令人咂舌。
身穿白色厨师服的金三指微笑着走上二楼,走上木台,看了看堆满的腊肉和面饼,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作揖着说,“老少爷们!今晚大家给我们鹿鸣春大酒楼面子,更感谢温姑娘做东为京城穷苦百姓筹款过冬!这是我们鹿鸣春的荣幸,我金三指没什么文化,你们那些好听的诗句,我也不全懂。可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学问的先生,将来都有机会治理国家,为更多的百姓做事。我们鹿鸣春刚刚创立的珠玑席,取全天下各路珍惜食材,寓意更是美满,今天是第一次拿出来,请大家点评!”
整个酒楼沸腾了,年轻的学子们热烈鼓掌,纷纷举起筷子,大口品尝起美味佳肴,迅速冲淡了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温婉婷缓缓回到了自己的桌旁坐下,略有所思。
角蝾招呼着脚夫们,扛起木台上的腊肉和面饼,默默走出了酒楼。
徐小刀和赵彩衣,则带领着金衣门帮众,阴沉着脸,站起身,拂袖而去。
冬炉诗会在各路人马的心怀鬼胎中混乱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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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双草鞋却在坚硬厚实的地板上踩了下去,薄薄的鞋底已经和地板平齐了。他低头听着大堂里热闹异常的斗诗,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到两个伙计抬着腊肉走上木台时,脚板微微有力,踩了一下地板。
燕十八锐利的眼睛轻轻划过,并没有停留,却在空中遇到了温婉婷的眼神。
此时,徐小刀才微笑着对温婉婷说,“温姑娘,我知道你是温家镇的世间行走,完全有资格代表温家镇和岭南。天下生意是天下人的,哪里会是金衣门的呢?我们门主也是从岭南走过来的,当初创立金衣门还不是为了让各行各业的生意人都能够安居乐业嘛!这才有金衣门的酒色财气斗的五个堂口。如果岭南商家们有想法,大家完全可以坐下来商量。我希望温姑娘谨慎处事,而且今夜的冬炉诗会好像不是让我们这些粗人在这里谈刀论剑的吧?”
温婉婷凝视着徐小刀片刻,然后转头看着脚夫,“我很荣幸,能够邀请到短刀会脚行的大当家角蝾来赴宴,是我们怠慢了。”
五行八作的脚行是总盟主雷朋最早出身的地方,自从雷朋横空出世之后,陆续出现了几个惊艳武林的高手,最著名的就是这位角蝾。
角蝾对着温婉婷拱手说道,“温姑娘,我们本来是给鹿鸣春大酒楼送些柴火过来,临时被火王拉过来充数,据说今晚大家想给我们穷苦人送些温暖。我们感激不尽,尤其是些同样穷苦贫寒的读书人,更是心暖!可是,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有手有脚,有把子力气。至于扯到金衣门的事情,你最好和我雷大哥商量。”
正当温婉婷略微尴尬之际,九爷摇晃着身子,端着一个菜盘走了过来,许戈跟在身后。皇家书院的教习们看到后,脸色大变,纷纷起身施礼。唯独太子傅黄明希老先生,却面有温色,拈须不语。
“哎,我说,都上第三道菜了,你们这斗诗还进行不进行啊?”,九爷顺手把菜盘放在皇家教习那桌,挤开旁边的一位教习,坐了下来。
“黄老,这道菜叫三色龙凤,我发明的菜,您老尝尝?”,九爷笑眯眯地凑到黄老先生面前。
黄明希冷哼一声,“小板凳,你是个聪明孩子,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一定有成就的,不会比你的哥哥们差。为什么总是往厨房里钻呢?真是可惜!”
九爷眼中冷色一闪,脸上的笑容却还是那么灿烂。
黄老先生却没有打算停止,“你看你大哥,学业优异,已经开始代替我王参与国事了。必然成为大赵王朝新一代明君。而你,唉!”,旁边几个皇家教习虽然低头不语,脸上却充满轻蔑之色。
许戈奇怪地看了看尴尬的九爷,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说,“师傅,您再给我说道说道火候的学问呗,我刚刚路上听你说,火候分为旺火c中火c小火c文火四种,是吗?”
九爷没有搭理他,缓缓站起身来,脸色冷淡,忽然高声朗诵到,“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十枝花。”
两桌评判均是一愣,从精美的菜品上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看身穿锦袍,却散发着烟火气的年轻人。
“怎么,不是飞花令吗?这回,我们玩玩从一到十,谁来接啊?”,九爷从黄老先生的面前,抄起酒杯,抬手一饮而尽。
竹林七贤的嵇康已经微醺了,舌头有些大,点头说道,“好诗,别看藏了数字,意境甚美!哪里有皇家书院那种酸腐之气?”
金三指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大家,小红偷偷走到他身旁,“老板,今晚这宴席有些麻烦呢!”
“到后厨,催菜,快点上菜,快些结束!”,金三指也面有忧色。
“还有,待会私下告诉那个傻小子,就说我准备教他做菜,让他拉着九爷到后厨去,否则,嘿嘿,九爷发起飙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温婉婷款款走到九爷面前,看了看九爷和许戈,微笑着躬身施礼,“这位公子好才华,不知道是哪位府上少爷?我是岭南会馆温婉婷”
九爷并不理睬,只是冷冷看了看黄老先生和众位皇家教习,“怎么?皇家书院的学生们连这个都应不出来吗?你们是怎么教的学生?”
“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三c四月,谁知五c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不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一阵凄婉的歌声传来,伴随着嘈嘈切切的琵琶声。
众人转头看到,只见赵彩衣身后的中年书生不知何时,怀里抱着一个琵琶,边拨弄,边摇头唱着凄美的歌词。漆黑的长发束在身后,露出苍白的面孔,殷红的嘴唇,细长的双眼。本是男人,却处处露出阴柔之气。
九爷怔怔地看了看画眉人,嘀咕了一句,“你奶奶的阴阳人!糟蹋了老子的意境!”
席间杀机陡现,画眉人纤细的手指猛地蹦住一根琴弦,濒临蹦断的琴弦如锐利剑气。一只布满斑点的枯瘦之手忽然出现在他眼前,轻轻搭在画眉人的手腕处。赵彩衣身旁的徐小刀眼光如刀,右手伸出两只手指。一个银灰锦袍的老者出现在他们桌旁,挡在画眉人和九爷之间,九爷仿佛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拉着许戈走向后厨。
徐小刀的两指遥指着老者的脖颈,停在半空,老者则右手搭着画眉人的手腕,三人僵持在一起,强大的气机纵横四射。角蝾已经退后回去,温婉婷也制止了身后的雷公电母。
“果老?”,黄明希率先认出了老者,忙站起身来,“各位稍安勿躁,切莫动手,九爷虽然顽劣,莽撞之处,还望海涵。”,前一刻,太子傅还倚老卖老,声色俱厉地数落着九爷,这一刻却拦住金衣门的杀机。
“黄老,老奴本不该多言。但是,似乎黄老忘记了自家身份,九爷可不是谁都可以忤逆的!”,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枯瘦老者盯着画眉人,丝毫不在乎遥指他脖颈大穴的徐小刀。
黄明希面脸通红,居然拱手施礼,低声说道,“老朽失礼失礼!回去请罪!”
徐小刀忽然想起什么,旁边的赵彩衣也脸色巨变,花容失色。慌忙示意画眉人撤下杀招。两人都站了起来,再看九爷,早就消失在楼梯口,即便是果老也收回手,转身离去,没有理睬两人的施礼。
在场的其他学子们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大家都在热闹地议论着刚才的歌词,妖异而迷离,竟然不知道如何评论。几个富豪也摸不到头脑,面面相觑。
角蝾再次站了起来,走上木台,抱拳施礼,“各位先生,各位老板,冬月来临,感谢大家用如此文雅的方式,给我们穷苦人筹集一些食物过冬!不知道有多少家庭靠着这些食物熬过严冬,我角蝾替他们谢谢你们!既然说到这里,我也多说一句,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们穷苦人大多还有力气,多给我们一些活计,我们更希望依靠自己的手艺赚钱养家,我们希望活得有尊严些!”
“那就是说你们给脸不要脸咯?”,徐白怒斥道,一拍桌子。
“四宝锦绣”
“五彩果味”
“六君闹市”
“七星豌豆”
“八仙聚首”
“九转肥肠”
“十味鱼翅”
靓丽的小红一口气唱了七道菜名,十几个鹿鸣春后厨师傅端着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穿梭席间,各种刺激人们味觉的香气弥漫在二楼的空间中。无论是来自富贵人家的膏粱子弟,还是来自寒门的学子都从来没有见识过鹿鸣春大酒楼的“珠玑席”。无论是娟秀的菜名,还是色香味俱全的样式都令人咂舌。
身穿白色厨师服的金三指微笑着走上二楼,走上木台,看了看堆满的腊肉和面饼,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作揖着说,“老少爷们!今晚大家给我们鹿鸣春大酒楼面子,更感谢温姑娘做东为京城穷苦百姓筹款过冬!这是我们鹿鸣春的荣幸,我金三指没什么文化,你们那些好听的诗句,我也不全懂。可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学问的先生,将来都有机会治理国家,为更多的百姓做事。我们鹿鸣春刚刚创立的珠玑席,取全天下各路珍惜食材,寓意更是美满,今天是第一次拿出来,请大家点评!”
整个酒楼沸腾了,年轻的学子们热烈鼓掌,纷纷举起筷子,大口品尝起美味佳肴,迅速冲淡了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温婉婷缓缓回到了自己的桌旁坐下,略有所思。
角蝾招呼着脚夫们,扛起木台上的腊肉和面饼,默默走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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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炉诗会在各路人马的心怀鬼胎中混乱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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