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道书》 余大龙与遗孤 狗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瞧着漏风的窗户透进刺眼阳光,揉了揉双眼,掀开压在身上的破旧麻布,昏沉着脑袋含糊的喊了声“娘,我饿了。”屋里静悄悄的,半响没人回应,狗蛋沮丧道,“姐被那啥子宗门带走后,起早也没人叫我,还是爹在的好,起来就有虾粥吃,只是有了小宝,爹每日都早早出海去了。” 下了床来,走到院子,见娘正坐在院子外大门前,眯着眼,半敞衣襟,露出成熟的胸膛,喂着抱在怀中的小宝,海风微熏,娘似乎睡着了。 狗蛋直勾勾看着大门外,胆怯的叫了声“娘。” 倚靠着外门的村妇似有回应,鼻子出声,嗯了一声,恍惚中,只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她的胸膛,村里本就有不少无赖的男子,她平日也被瞧的多了,儿女都有了三个,哪会在意这些,只是此刻,她觉得那道目光分外灼热。她不由张开了眼睛,只见一旁的树下,有个陌生大汉,那大汉高高大大,长衫名贵却污秽残破,面目憔悴又威风的很,最奇怪的是,这个大汉,怀中抱着个婴儿。 村妇只觉得那大汉莫名其妙,也不理会,垂头瞧着怀中的小宝,才想起方才狗蛋叫自己,回头没好气道“脸上涂的花猫似的,去洗把脸,再上桌吃饭。” 许是责备声大了一些,那大汉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哭声响亮。做久了母亲,哪会不知道婴儿哭闹是为了什么,忍不住抬头瞧去,那大汉眼光灼热,却带着恳求之意,村妇轻轻笑道“这孩子多大了” 大汉摇头不语。 那婴儿哭声又急又切,村妇有些不忍,道“这孩子是不是饿了。” 大汉点点头,道“是饿了。” 村妇道“你把孩子抱过来,我来喂他,咱住在海边的,整日喝着鱼汤,我这小子猫似的,怎么也吃不完。” 那大汉木讷的脸,露出喜色,赶紧将孩子抱过去,连连道“多谢。” 村妇接手抱过,只见这孩子立马停了哭声,使劲扭着头往怀里钻,这孩子明明胎毛都未落,最大不过满月,却有着一股子的灵劲,让人好生喜欢,村妇被挤得咯咯直笑,一边抱正了孩子,一边说道“慢点,慢点。” 摸了摸孩子的身子,村妇皱眉道,“你们这父母怎么做的,海边虽然风大,也不要裹得这么严实,不得把孩子闷坏了,孩子他娘也真够宽心,竟然这么小就交给你个大男人带。” 大汉叹息一声,沙哑道“他娘死了。” 村妇愣了一下,用脸轻轻贴了下孩子,道“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大汉仰目望天,喉结蠕动,眼里泛红,似乎说不出的悲哀,望向那孩子,眼中又满是怜惜之情,这孩子似乎生来就带着厄运,伴着无尽的追杀,逃亡,历经磨难到了此地北海渔村,可是如今还远不到终点,想要去那无人敢去的山岛,就要横渡风雨无常的大海。只是要生活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城市,今后注定也是充满灾难,可怜这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此刻,那张小脸上,反是满足的幸福微笑。 海风微熏,那孩子吃饱喝足,又沉沉睡去,大汉上前接过孩子,立在原地,呐呐道“多谢了,只是还要求您件事。” 村妇整整衣服,将怀中小宝抱稳了,站起来,道“你说吧。” 大汉道“我想要买条船,出海,只是海上南北不晓得方向,这里可有出海的渔民,愿意为我引路。” 村妇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家男人今早出海去了,我让狗蛋去把二叔叫来。” 狗蛋吃了饭,就窝在门下,此时听见娘说去叫二叔,撒开了腿跑去,扯着喉咙喊道,“二叔,来客人了。” 二叔家也近,隔着个菜园子的小院出来个人,短衫光脚,被海风吹皱吹黑的脸庞,带着乡野村民的憨厚,大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来,瞧见大汉,弯着腰嘿嘿笑道“老爷,是你要出海吗” 大汉点点头,拿出一锭金子,道“老乡,这钱买你条船,你带我去定阳岛。” 二叔瞧着金子正眼热,听完大汉的话,突然脸色大变,扑通跪下,惊慌道“老爷,咱船小,经不起风浪,咱也不识路,就放过咱吧。” 大汉无奈摇摇头,似乎对此早有所料,平静道“你起来,这里可有人敢出海带路的,替我寻来,这锭金子就给你了。”说完将金子抛在二叔面前。 二叔心中慌乱,瞧着大汉眉头紧锁,犹豫片刻,颤颤巍巍拾起金子,起身背对着大汉,将金子塞给狗蛋,道“狗蛋,去告诉村长。”见狗蛋磨磨蹭蹭,怒吼道“快去啊” 狗蛋见二叔发火,心中满是疑惑,也不敢多问,大步跑开。 大 汉抱着孩子,如同钉子一般扎在地上,动也未动。 不久,田地那头,急急走来数人,打前的是个白发须眉老人,那狗蛋此时正跑在人群之后。 到了近前,二叔紧忙上去扶住老人,又回头瞧瞧几个来人,慌张道“村长,他让咱带他出海去定阳山岛。” 此话一出,人群传来慌张骚乱之声。老人挥挥手,让几人安静下来,甩开二叔,微微几步上前,抱拳道“壮士,这里的船家不带路,壮士若要远洋,还是另寻他人。” 大汉瞧着神情慌张,如临大敌的几人,只是摇头苦笑道,“老人家,此地出海前往定阳山岛最是方便,若是乡里村民觉得出行太远,就卖我一条小舟,引我到海上瞧准了方向,再自行回来,你看可行,这里还有一锭金子,只要事情办妥,以此酬谢。” 老人挥挥手,道“壮士,小舟难以横渡海峡,请恕我们无能为力。” 大汉瞪大了眼睛,怒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嫌我钱给少了,还是怕我谋财害命了。” 大汉一怒,无形威严腾升,那离得近的老汉,似被惊吓一般,连连跌退数步,身后二叔紧忙扶住。 大汉自然晓得村里渔民为何忌惮定阳山岛,只是自己非去不可,若是好言好语不行,金银珠宝不通,那少不得给这些乡里巴人用武力震慑住。 那定阳山岛被称为法外之地,不知何年何月开始,统御四方的一家四宗围岛布下阵法,将那定阳山岛与世隔绝,阵法强大特异,只能进,不能出,起初只是流放些各家叛贼,也不知何时起,此地传开,据传到了岛上,便无人敢去追捕,就此逍遥自在,于是那些罪恶滔天走投无路之人,便纷纷寻到此处,若是在世间还有一丝立锥之地,谁会愿意去那囚禁之岛。 那老人颤颤提起手拿袖角擦拭脑门上的汗水,常年总会有几个凶神恶煞之辈,路过此地,要前往定阳山岛,那些人一去就不准备回来,故而施威也好,利诱也罢,最后总会强迫此地渔民前去带路,只是前去的渔民少有再回来的,怕是走完行程就被害死在海上了。 老人晓得这些人本领通天,岂是自己人多就能让人退缩,想着罢了,罢了,自己一把年纪,总比那些小子们前去送死的强,正要横下心来,此时,身后一人走出,这人脸上一道长长刀疤自额头贯穿下巴,看着颇为凶恶,却哈腰埋头道“这位兄弟,瞧你抱着孩子,也不像为非作恶的歹人,你给我两锭金子,我带你出海,不但给你指明了方向,还能送你到定阳山岛附近,只是到了附近海域,我就不能再进去了,给你备条小船,自己划过去,你看如何。” 大汉喜出望外,正要答应下来,见那老人朝着刀疤脸一巴掌重重扇去,刀疤脸似乎心中有愧,躲也不躲,老人气道“你要做什么,你爹娘就你一个儿子了,还有家里老婆孩子都不顾了就算你自己家老婆孩子不管了,你大哥家怎么办,你要有个好歹,两家人都得饿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刀疤脸咧开嘴笑着,样子更加丑陋,道“村长,有了这两锭金子,还怕养不活几个小崽子那山岛四周雾大,寻常人不敢去,我却不怕,那里捞上来的海货总比这些浅海多卖两钱,这来来去去不知走了多少次了,还能迷路了不成。”回头对大汉说道“这位兄弟,你把金子先付了,去前面船泊那等着,我回家准备一下。” 老人气的还要打,被一旁的人拉住,刀疤脸趁机收了大汉两锭金子,就往远处跑开,老人眼泪纵横,哇哇大叫道“造孽啊,这是造孽啊” 狗蛋吸着鼻涕,在一旁呆头呆脑看着,只是不晓得这可亲的老村长为何发那么大脾气。此时听见小宝也哭了,狗蛋赶忙往阿娘那跑去,轻轻说道“乖,小宝别哭,哥哥翻跟斗给小宝看。” 北海广袤无边,谁也不知道尽头在哪,残阳斜斜犹落未落,烧出一片红霞,清冷的海面上,带着乌帆的渔船随浪起伏。 大汉稳稳站在船尾,面色忧愁,海风吹来,荡起两鬓青丝,吹不开半点愁容。 疤面男在船头烧着锅,瞧见大汉半分不动的身姿,也是心下佩服,喊道“大兄弟,趁着天色还亮,把孩子抱来先吃些鱼片粥。” 大汉回头,笑道“多谢兄弟。” 带着孩子坐了过来,将碗里的稀粥轻轻吹着,一点点给孩子喂下,那怀中的婴儿自上了船来不哭也不闹,似乎早已习惯了颠沛的生活,有点米汤滑入口中,就张开小嘴吧嗒吧嗒吃了起来。 疤脸男道“这孩子真是乖巧,似乎晓得事一样,不哭也不闹,大兄弟,这一去定阳山岛,若是无风无浪,只要日时间,只是那四周常年大雾弥漫,一旦进去,还没听说有出来的,若是刮起风来,海风吹着浓雾跑,一旦被卷进去,也是有去无回啊,大兄弟,到了附近,瞧见大雾,我就要放下小舟,你自己划着进去了。” 大汉点点头,知道定阳岛四周施展了隔绝大阵,那大雾就是阵法边界,进了大雾,就是进入阵中 ,自然不会让这人跟来冒险。 疤脸男拿出一壶酒来,道“大兄弟若是不嫌弃,就尝尝咱这里的果子酒。” 大汉心中警惕,只觉得这人好是热情,渔村中但凡知道自己要去定阳山岛的,皆是胆战心惊,唯有此人热情不减,果真是为了那两锭金子不成,只是此人毫无修为,区区凡人,如何害我就是下毒,又奈我何只是我若不喝,岂不是瞧不起他,还有日行船,却也不能与他生出嫌隙。 大汉拿起酒壶,豪爽喝了大口,只觉得口齿生香,果然是上好的果子酒,只是少了些烈性。 疤脸男笑道“大兄弟,这酒好喝,还不会醉,只是咱带的不多,还是省着点喝。” 海上四面茫茫,也无坐标山石,全靠有经验的渔民寻到方向,调整船帆,一路疾驰,疤脸男得了空时不时还会钓上两尾,或下海摸来鱼虾,稀粥配着鱼虾,一锅炖下,稍许腥味,却是鲜美无比。 大汉自那日家中祸事,带着怀中的婴儿,连遭追杀,虽凭着一身过人修为,杀尽追敌,一路有惊无险,却过得胆战心惊,就是到了渔村前几日,都是未合上过双眼,这几日出了海,在船上颠簸,虽是第一次下海坐船,少不了左摇右晃,却睡得越来越踏实,好久没有一夜睡到天明,这样的日子,可真是难得。 五日过后,大汉正抱着孩子,坐在仓里,听见外面疤脸男大声喊着,自甲板跑来,“大兄弟,前方大雾,大兄弟,咱们到了。” 大汉心中一紧,到了,一路艰辛终于到了定阳山岛,想起冀中府的大难,背叛与杀害,不禁眼角湿润,垂头看着怀中的婴儿,恨恨道“少主,我余大龙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我们活着到了定阳山岛,属下一定会带着小主平安长大,到时了无牵挂,就是死,也要回来给你们报仇。” 本章完 余大龙与遗孤(二) 海上船舱。 疤脸男敲开门,笑道“大兄弟,咱也没进去过这雾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海里要走,我炖了些鱼片粥,给你们端进来,你和孩子吃饱了再走。” 余大龙收起情绪,点了点头,吃过稀粥,疤脸男拿出果酒,道“也要多谢大兄弟仗义,有了这两锭金子,今后家里的娃娃也能过得好一些,只是大兄弟这一去,就是再没有相见之日了,我与大兄弟一见如故,祝大兄弟平安多福。” 余大龙拿起酒壶,心中泛起酸楚,也不知道前路多少坎坷,此时有人吉言相送,这人虽丑陋了些,且是个凡人,但也算有心了,余大龙豪迈大笑道“多谢兄弟你吉言。”一口喝下,就见那整一壶酒直直灌入口中,滴酒不剩。 只一喝完,那酒入腹中,五脏六腑如火烧火燎一般,余大龙一脚踢得桌椅飞了出去,怒喝道“好个恶贼。” 疤脸男靠在仓门口,也不逃离,大笑道“这可是我早年在徐海府中重金换来的剧毒,专杀你们这群修士所用,大兄弟还是莫要乱动的好,否者药性发作的更快。” 余大龙提起真气,竟软绵绵的四肢发懒,眼前渐渐迷糊,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喉咙更是火烧一般,喊不出声来,垂头瞧着怀中的孩子,那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痛苦,原本乖巧伶俐,此时也烦躁啼哭起来,余大龙憋着一口气一掌击打心口处,黑血喷吐而出,紧忙探手入怀取出一枚丹药服下,只觉得心脉护住,身子好受了些,一跨在前,已在一丈之外,到了疤脸男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道“你就不怕死吗” 疤脸男被掐得呼吸不畅,却恶狠狠瞧着余大龙,嘴角咧开似乎还在嘲笑,面容比之恶鬼更为丑陋,余大龙手上用劲,将其甩在一旁,疤脸男确实没有修为,只被余大龙一提一甩,伏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拼命喘气,却不甘心的抬头历声狂笑道“死,只要能拖你们一个一起死,死还有什么可怕的,我们生活在渔村本就安分守己,日子艰苦却也快活,就是你,就是你们这群恶人,要去什么定阳山岛,凭着一些本事胁迫我们前去带路,我们即便听从,可是又有几人可以回来的,你瞧瞧我,你瞧见我脸上的疤了吧,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留了道疤,可我大哥与嫂子,连命都没有了。” 余大龙嘴角不断溢出黑血,滴在木板如硫酸腐蚀一般,冒出黑烟,余大龙一手捂住胸口,细细感受,虽然护住了心脉,但那剧毒却随着真气引经脉周转,如今抽筋吸髓一般不断侵蚀全身,余大龙运劲封闭各大穴位,只要不动真气,就能让其延缓剧毒发作,只是即便如此,若无解药,怕是也撑不过两日。 瞧着眼前凡人,余大龙心中怒火难息,料不到围杀堵截九死一生都过来了,如今却被一个凡人算计,可即便杀了他,又有何用,这怀中的小主,只怕也要难以存活,想到悲处,眼角血泪流下。 那疤脸男似乎有了些力气,坐起了身子,斜靠一旁,痛哭流涕,凄厉道“那日,村里来了两个歹人,强迫我大哥开船带他们去定阳山岛,又瞧见我大嫂,非要一起上船与他们同行,只怪我们没有本事,我气不过,只是多瞧了一眼,那人劈头就砍我一刀,只怪我瞧他们的眼神不善,就算我被砍死,我也认了,可我大哥大嫂是个好人,是个老实人,他们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儿女,就不能也放他们回来吗,那日这一走,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大哥大嫂了,我知道,他们肯定都被害死了,都被害死了” 余大龙心中酸苦,怪不得这人愿意接下这活,当初承诺带到定阳山岛附近,怕是早就有了这个心思,这几日的相处,也是为了麻痹我,让我放下戒备,只是我无害人心,他人早有了害我之意。 余大龙瞧着这人,只想一掌将其毙命,手举之时,却迟迟挥不下去,此时听见怀中婴儿哭声,自叹道“罢了,罢了,杀了你又有何用,还要动用真气浪费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刻生命,还不如留下这最后一刻,安顿好小主,只望他能平安长大,那血海深仇,就随着我的死去如烟云飘散。” 余大龙不再理睬一旁哭啼的男人,走到船尾,下到小船上,卸下麻绳,小船飘飘荡荡,瞧着眼前的迷雾,余大龙心中迷茫,不知前路如何,定了定神,拿起一旁船桨,咬牙朝着迷雾划去。 只是船头进了迷雾,只见四面八方浓雾朝着自己袭来,只一瞬,便天地茫茫,全然不知东南西北,水流平息,天地间也听不见半点声音,如同置身于虚无之中,余大龙用桨往水中划去,顿时天旋地转一般,船身不受控,原地打转起来,无论余大龙如何用力,那船似乎半分没走,自顾自的打转,余大龙只觉得浑身恶心,想要使出真气来推,却在此时,那迷雾渐渐消退,天地逐渐清明,直到半点雾气不存,前方出现长 长海岸线,一眼瞧不见尽头,陆地近在眼前,回头望去,哪里还有迷雾,只有无边大海,那水浪正随波逐流。 余大龙脸色苍白,偌大的汉子提着船桨微微发抖,使了些力气,将船划上岸,怀抱着婴儿,口中呢喃着,“还有两日,还有两日,应该能安顿下来了。” 到了岸上,前方高山连绵,古树参天,藤蔓交错,如同原始密林一般,若不是一旁宽大道路直通幽暗,一块高大石碑立在一旁,怕是怀疑来错了地方。 那高大石碑,上刻着两行字。 客从远方来, 山城是归宿。 余大龙耻笑道“哼,蛇鼠一窝之地。”转瞬想起自己的境遇,摇头叹气一声。 沿着大道翻山越山,余大龙虽无真气施展轻身法门,但一身体魄也非寻常人可比,瞧着步伐不快,步履稳健,却一步跨去,便是丈之远,如此不过半日,已深入山林。 前方山路愈发开阔,目力所及,再翻越几片高山,便是到了开阔之地,想必山城就在那里。 余大龙额头渐渐冒出细密汗珠,心口渐渐发热,喉咙火烧一般,其用手微微撑住胸口,低声呢喃“好久没有这般累了,看来两日时间也是奢望,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城,只望城中果然如他人所说一般,禁止杀戮,那便找个好人家。。。。” 正想着,只见前方山路一拐,陡然间前方开阔起来,四面穷山中,二三座茅屋有序建在两旁,那茅屋前搭了凉棚,摆上七八张桌椅,几个农夫打扮,分坐几桌,皆是脚下放着捆捆柴火。 瞧着这些农人饮茶歇息,余大龙分外觉得口中难忍,只是心中疑虑一闪而过,便瞧也不瞧自顾自前去。 那几个农夫似乎饮饱了茶,几人说笑一声,拾起地上柴火,肩抗起来,就朝外走去,恰好几人背的柴火颇大,二三人行走一排堵住去路,余大龙脚步渐缓,那打头的一个农夫似乎刚瞧见前方走来一人,面上闪过歉意,就往道路一侧靠了靠,却见身后农夫一个急停,柴火歪斜,身子踉跄,脚步虚浮,人就往余大龙处栽去,眼见农夫就要扑倒余大龙身前,余大龙却闻若未闻,身子一晃,与其擦肩而过。 近处的一个农夫赶紧将柴火卸下,走向余大龙,弯腰哈背,脸上憨笑,嘴上急急道“俺们山里人就是粗鲁,冲撞了贵人,还请大人原谅小的,让小的替大人擦掉污泥。” 说着拿出布巾,脚步急走,就往余大龙扑来,眼见扑到眼前,却身形恍惚,手指连翻,点出道道虚影,纷纷指向余大龙周身大穴,这哪是以农夫之力,分明便是修士无疑。 却见余大龙站定之后身形不动,一掌挥过,白光闪现,那农夫惨叫一声身首异处,往回路栽去。 只见余大龙手持青光大刀,目中含怒,身姿挺拔,其一声大喝,犹如晴空炸响霹雳,那些堵在两路的农夫一阵晕眩,其中一人喊道,“不好,点子扎手,这厮乃是九品天庭境。” 这人话未说完,四周农夫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皆抛下肩上柴火,手中现出兵器,急退数步。 余大龙狂笑道“你说的不错,”一句话未完,身子陡然暴起,一个闪身,道路前方农夫打扮的歹人来不及呼喝一声,便被其拦腰斩断,余大龙背对众人,厉声道“还有谁敢前来试试某家的刀法。” 眨眼之间,两名好手死在眼前,余下数人慌乱之下,又连退数步,余大龙脚步迈出,正要离开,只听见身后一人喊道“阁下虽然修为高深,还请留下吧,若要平安过这山岗,便将身上财物统统留下,如此放你一马,否者李某且来与你较量较量。” 余大龙站定,背对众人,却见其耳鼻口中溢出黑血,却依旧大声狂笑道“你居然敢和某家一拼” 那人持枪哈哈大笑,道“方才你若不理不睬离去,李某也奈何不得你,如今你受辱之下还咋呼与我,李某人便确定你伤势不清,方才那两刀,只怕就是你的余力。” 一旁面黄农夫开口,却是女子声音响起“李三兄弟说的是,差点被这厮骗过去了,李兄擒下这人,可是大功一件,回去我们自会向袁老大请功。” 李三笑道“嫣儿妹子无需捧我,多少年没有九品天庭境修士前来,这些人身上必怀有重宝,今日能与此人较量一番,即便败了,也不算耻辱,不过这首功我却是要拿下了。” 见那李三果真上前,那枪尖冒出雷光,挥舞之下龙蛇翻腾,显然是个高深枪法,见其雷光携龙裹蛇朝着余大龙疾驰而来,眨眼之间便到了近前,那枪尖雷光又准又狠,走势又极为歹毒阴险,料想一般人,怕是难以防范,哪知看来势不可挡的一枪,到了毫无防范背对着的余大龙前,突见一把神刀从天而降,破开雷龙电蛇,去势不减,惨白的刀芒劈向姓李的面门,这一刀落实,那人再难幸免,只见其身如蛇动,身姿如蛇歪扭,却也只是堪堪避开面门。 李三惨叫一声急速退回,见其左 臂齐肩而断,血水如泉流一般自左肩喷涌而出,其紧忙将穴位封住,服下丹药,才止住伤势。 其脸色惨白,犹自大笑道“嫣儿妹子,瞧见了没,方才若是那一刀再快一分,我便也死在那里了,可就这么一分,他却也使不出来,方才我凑到近前,这厮身上好重的腐血之气,只怕这厮不但重伤,更是中毒难解了,哈哈哈” 余大龙心中戚戚,此时外人瞧不见,其眼耳口鼻已是黑血涌动,心道“方才强运真气,只怕活不过半日了,看如今情形,那人猜透了我的处境,是不会轻易再放过我,果然此地修士,皆不是易与之辈,若是早前,岂会被这些小人纠缠在此,只是今日,我中毒已深,便是放手一搏杀了这些人,也活不过半刻,只是可悲我的小主,难道真要折命于此,我不甘,不甘啊” 余大龙复而狂笑道“既然命中注定,何必窝窝囊囊的活着。”只见其回头,众人瞧见其真气勃动,一头青发张扬,满面黑血横流,似无间地狱的鬼魅来到凡间一般,皆是心中一颤。 余大龙狂吼一声,闪电般朝着四周的人扑来,那李姓修士犹自大笑,道“牵制住他,别与他硬碰。” 可他们岂能晓得濒死的野兽究竟有多可怕,余大龙虽身中剧毒,但已经放下所有,九品天庭境界之威彻底爆发,如虎入羊群一般,一路冲杀而过,眼光所及,皆不是一合之敌,转瞬之间,已有五人死在其刀下。 余下三人心惊胆战,那李姓修士怒不可遏,尖声叫道“嫣儿”却见余大龙冲杀过去,又在大路一头回过身来,却在此时,余大龙拄刀跪地,口中不断咳出黑血,身形摇摇晃晃,现在便是跪地也是耗费了毕生余力,显然方才冲杀一搏,已尽全力。 李三单手持枪,癫笑道“就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李三一枪刺去毫无花招,余大龙如何努力也抬不起握刀的手,只是狠狠盯着对方,那眼中充满怒火,充满不甘。 本章完 余大龙与遗孤(三) 疾驰如雷的枪尖朝着余大龙的眉心刺去,却在离眉心一毫之处停留下来,那枪尖上的雷龙电蛇犹自缭绕,将余大龙眉心一处焦黑。 余大龙心有所惑,撇头只见一白发须眉,身形消瘦老者蹲在自己身旁,这老者半张脸如藤蔓枯生,瞧着甚是恐怖,见其右手探出,两指正将枪尖夹住,那持枪的李姓修士还在用力,却再不进半分。 那老者双眼异常明亮,笑的又极为古怪,稳稳将枪尖夹住,拿到自己眼前,道“见了爷爷还不跪下,袁豹这小子怎么教的你们。” 李三似乎极为不甘,挣扎之后,放下手中长枪,狠道“鬼医,你要清楚你在做什么,这厮杀了我们七个兄弟,今日定要死在这里,咱豹子帮的事情,你也要插手喽” 那老者身形一闪,只听见啪啪声响,转瞬回到原地,似乎未起身过一般,却见那李三面颊清晰印着五根指印,老者道“几时让你多嘴了,今日爷爷心情好,就放过你,还不赶紧滚。” 那李三似乎对老者颇为忌惮,狠话也未说一句,转身对着余下两人,怒道“还不走” 待那李三走后,老者眼中泛光,瞧着余大龙似个宝贝一般,咧嘴笑道“好啊,真好,今日果然不虚此行。” 余大龙莫明看着老者,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老者用瘦骨嶙峋的手指小心拿捏余大龙全身,似乎触摸了不得的宝贝一般,轻柔无比,又见余大龙怀抱着孩子,便伸手取来,瞧见这娃儿见了他的模样也不害怕,反而咯咯笑着,有趣的很,余大龙心中万分焦急,自离开冀中府,还不曾有人夺过自己手中的孩子,撕开喉咙怒吼一声,用尽全力向老者扑出,那老者指间星光一闪,在余大龙周身连连点下,便见余大龙倒地再无声息,却见其周身刺满银针。 老者笑道“可不能让你轻易死去,今日得了个大宝贝,还捡到一个小宝贝,苍天助我,苍天助我啊”说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余大龙,就往山城中飞掠而去。 定阳山岛上的山城就建在四面环山的平谷之中,正东一方山势奇高,为定阳山岛最高山峰,上建有城主府邸,传闻山上建有上古遗迹,遗迹之中伫立一座高大神女像,千万年不倒,而遗迹角落一处,还立有一尊神龟驮碑,碑上字迹模糊不清,唯有定阳二字依稀可辨,那定阳山岛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以此命名而来。 山脚之下正对前方一座大湖,因湖中多有白鱼,名为白鱼湖,湖中一座小岛,此地颇有奇异,瑶草齐花不谢,仙桃修竹长春,居中一座精致草堂别院,此地,正是鬼医的居所。 此时,鬼医正在草堂后屋,见此屋杂乱不堪,居中一张长条案几,上面放置杂乱草药丹药器具,两面墙壁皆是挂满花草,鬼医将小娃放在长条案几上,又在角落清理出一张椅子,将余大龙放置,此时,鬼医弯腰仔细将余大龙检查一遍,一边动手,一边自言自语道“中毒已深,心,肺,脾,肝,肾,皆已残坏,经脉也毁得七八,此刻还活着,除了我的针法遏制,还有此人极强的求生意念,不过到了老夫这里,这些都不是难事,不出几日,便能让你活过来,有了这具身躯,我定能研究出破开炼气化神之法,到时一举突破练神返虚,妙啊,妙啊”说完,自怀中取出几粒药丸,辅以真气,让其吞下。 鬼医心情大好,笑道“还有个宝贝小子等着我呢,这小子正好用来做我的猜想,让其与凶兽换骨,移血,制成兽人,看看能否突破人类桎梏,无需外力,自行修炼出丹田。” 鬼医转身,却见身后案几旁悄无声息站立一个高大男子,那男子戴着乌黑面具,只能瞧见那双冷漠的双眼,而此时,那男人正抱着孩子,瞧也不瞧鬼医一眼。 这男子何时来的,鬼医毫无所觉,见到这个男子,鬼医一个激灵,扑通跪下,响响的磕了个头,将头埋得底底的,颤声道“不知城主光临,还请恕罪。” 迟迟不见那男子说话,反倒是那男子手中的孩子不停的咯咯直笑。 鬼医偷偷抬起头来,悄悄朝那人看去,见那男子转头看来,又急急磕头,道“不知城主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男子沉声道“起来吧。” 鬼医站起了身子,往前瞧去,这一瞧吓得差点又跪下,只见男子手中的孩子不知何时抓来一旁的俏丽药花,那花朵此时正悬浮在孩子两手之间,上下翻腾,甚是奇异。 鬼医惊慌道“城主,这,这。” 男子问道“这孩子哪里来的。” 鬼医慌乱道“小人今日前去西山采药,恰好瞧见这汉子带着个孩子往城里来,路上遇见袁豹几名手下,两边恶斗不休,我便出手阻止,岂料这汉子身中剧毒, 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便将他二人带回带回,准备治伤治伤。”说完,鬼医脸颊汗如雨下,却又不敢拿手擦拭。 男子冷冷道“如此,倒是你有心了。” 鬼医瞧了这孩子一眼,慌忙道“城主,这,这孩子难道是先天修士,如此天赋,便是在外界也是传说,若是被四宗一家知晓,还不得抢着将其收入弟子,便是父母再有过错,说不得也有人保住,为何这汉子将他带入这绝境之地,岂不是害了他。” 男子笑道“算你有心了,只是这孩子并非先天修士,其身上毫无半点真力,确是凡人无疑,只是其御物之能,许是灵魂壮大,许是精神强大,也或许另有奥妙,我也猜不透,只是这一手,便是天赋异禀无疑,你说的不错,若是外界的几个老祖晓得,哪个都要抢着收入门下,做那关门弟子,只是我们隔绝外界已久,却不知道外界发生何事,这汉子非走投无路,绝不会进入这里。” 鬼医笑道“城主果然修为高深,见识卓越,小人佩服至极,这孩子说不定便是上苍派下来送与城主的,如今这世上,岂有比城主更合适的强者收养此人,简直就是这小子的福气,恭喜城主,贺喜城主。” 男子道“这汉子要留他性命,待其能开口说话,我来问他,至于这孩子,便留在这里寻一妇人替我好生照料,不可有半点马虎,两年后,我会亲自来接他,还有,这异象不能让第三人知晓,若是我在外听见半点言语,定不饶你。” 见男子责备,鬼医心中反而欢喜,深深鞠下,道“小人遵命。”又抬头问道“只是这孩子无名也无姓,请城主为他赐名。” 男子笑道“这小东西来此地是为了避开死劫,因缘际会,寻到生机,此人乃是上苍与之,我不便改他姓氏,便替他取名,叫天赐。” 鬼医听完孩子的名字,摇头晃脑道“风云际遇,求之即来,天赐之福,妙啊,妙啊,天赐,不但正合此意,又是绝好的名字。” 那小娃似乎听懂了一般,咯咯的笑声更大了,胖胖的手指翻舞,那鲜丽的花朵飘飘然到了男子眼前,男子心有所感,举起小娃,畅快大笑“天赐,是我的儿,这就是我的儿” 鬼医闻言,跪在一旁,磕头大拜。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定阳山岛有阵法封锁,却封不住时光荏苒,转眼过去十六年。 本章完 第一章 天赐 定阳山岛乃是流放各宗叛贼之地,也有各处亡命修士躲避灾祸,逃离到此地,年岁日久,便在此地修建小城一座。 城中有一湖,因多有白鱼,名为白鱼湖,湖中伫立矮矮土坡,瞧着也似湖中小岛。 白鱼湖岛上四季不显,花开又盛,灵气非凡,住有一药师老者,这老者喜怒不定,害人多于救人,人称鬼医。 这一日,只见一艘小舟如飞艇般划过湖面,荡开涟漪四散,那小舟上一络腮大胡子男子施着法咒,驱使小舟匆匆行驶,瞧着身后也无他人,但他却似逃命似的,不停换着法诀,加快行舟,太阳照在脸上,额头满是细密汗珠。 此人将小舟行驶到了岛上,便朝着中央庭院飞奔而去。 忽而,近岸的大树底下传来轻呼声“喂。” 声音不大,这人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吓了一跳,他扭头望去,只见大树底下有个少年躺在竹椅上,这人衣衫敞开,手里拿着黑黑果子,歪着头往这边瞧来,时不时还拿起果子啃一口。 这少年头发宛如黑玉,只是随意的扎着。身子慵懒,明明歪着头不方便,却也不愿动一下身子。那脸瞧着极有魅力,太过美丽的脸总让你有种砸扁了的念头,但这少年的脸却偏偏一点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让人忍不住要多瞧两眼,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只是这么眨啊眨的,就让人移不开双目,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绝美的少年。 大胡子只是多瞧了一眼,便瞧的呆了,自己血气方刚的大老粗尚且如此,若是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瞧见,那是个什么情形 这少年有名无姓,叫做天赐。 天赐啃了口果子,嘴角溢出汁液,笑道“你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过来。” 大胡子不由自主的罗着腰走了过去,似乎见到上位者一般,脚步一顿,心中有些羞愧,轻轻一咳,拱手赔笑道“公子您叫我。” 天赐皱眉道“你不认得我” 大胡子摇头道“不认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赐道“你不认得我,拜我做什么” 大胡子愣在原地,少年哈哈笑道“你叫什么。” 大胡子似乎来了底气,挺直了胸膛,道“鄙人云中飞虎乌文宣。” 天赐嘻嘻笑道“云中飞虎,好大的威风,那你方才为何不是从云中飞下来,划着小舟做什么。” 乌文宣一愣,道“这” 天赐大笑道“你连个小湖都要坐船过来,我若是踏波飞行几个来回,岂不是要叫登天摘星” 乌文宣哭笑不得,这名号自然只是起来叫的威风,只是这小子东一句西一句的,可耽误了自己不少时间,若非这里是鬼医的药岛,岂能会与他胡扯,若在外头,少不了砍下他的脑袋。 天赐道“瞧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是被老虎咬着屁股了” 乌文宣怒道“我如此着急,自然是为了求药。” 天赐伸伸懒腰,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笑道“想要进那门里求药,有什么稀罕之物孝敬我” 乌文宣瞪着眼睛,气道“为何要给你” 天赐笑道“这是规矩。” 乌文宣咬咬牙,探手在怀中摸搜一阵,取出一枚剔透的珠子,伸手展开,道“定神珠,乃是五行宗炼制的法器,佩戴之下,可以不被幻阵所迷。” 天赐伸手取来,见其珠子灵光蕴蕴,微微导入真气,只觉得耳目清晰,浑身舒爽,心中欢喜道“好珠子。”却见其甩手一抛,将其抛入湖中,笑着道“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之物,只是颗破珠子。” 乌文宣想拦手去抓,却眼睁睁看着珠子落进湖中,气得脸通红,咬牙切齿道“好,好。”转身就要走。 天赐喊道“喂,大胡子,东西我也瞧不上眼,你跪下磕几个响头,喊我几声爷爷。” 乌文宣气得发抖,怒道“这是什么规矩。” 天赐笑嘻嘻道“这是我的规矩。” 乌文宣怒极反笑,口中说着“好,好。”却疾步上前,一掌向天赐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这一掌劈来又快又狠,掌心处真气涌动,化作巨虎张开血口,一声虎啸响起,仿若洪荒猛兽择人而噬。 哪知天赐竟如秋叶一般,随着掌风袭来,整个身子飘飘然滑了出去。 乌文宣这一掌陡然出手,快若闪电,只劈了个空,将少年身下的躺椅砸个粉碎。 见少年飘然到了大树之间,身子轻盈,蹲在一棵细杈之上,低头瞧着乌文宣,依旧笑嘻嘻瞧着对方。 乌文宣又羞又怒, 这一掌劈下自己可是用了七八成功力,却连少年衣角都未沾到,也不知这可恶的刁蛮少年是何人,既然吃了个蒙头大亏,看来今日求药是不成了,转过身便往回路走去。 天赐在树杈上喊道“哎,你还没赔我椅子的钱呢。”见大胡子理也为理,便哈哈大笑起来。 乌文宣恼羞走后,天赐也从树上跳下,掌中一翻,正是方才那颗定神珠,笑道“还云中飞虎呢,我将果壳扔出去也瞧不见,倒是有趣的很,小妹,你说他是不是很傻。” 天赐身边明明空无一人,却似乎在与人对话一般,这小妹究竟是谁 又自怀中取出一只掌心大小,刻画八卦的布袋,将珠子放入,喜道“小妹,咱又多了个宝贝,只是自小爹就不让我们出去玩,整日待在府中练功,唯一去处也是这破岛,闷也闷死了,今日鬼爷爷不在家,反正也没人看见,我便跟着那人去街上瞧瞧,瞧那人中气十足的样子,也不知替谁求的丹药,肯定有趣极了。” 天赐身随风动,潇洒飘逸,飘飘然朝着湖面而去,到了湖面,脚步轻踏,如蜻蜓点水一般,又随风而起,如此反复,几个踏落,便到了对面湖岸南边。 到了岸边,隔着排排高大杉树,前行不久,便是山城大街,大街两旁,屋舍齐整,临街商铺人来人往,与繁华闹市的城镇别无二致。 天赐生来便在城主府中居住,从不允许去山城游玩,此时偷摸出来,犹如陡然间掉落在凡间的精灵一般,瞧着啥都稀奇,脑中一片迷乱,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二章 山城酒楼 瞧着前方走来两人,那两人身着华丽,路过天赐身边,只斜眼看了看,便扬长而去。 天赐拍手笑道“有趣,有趣,爹总说山城中人险恶无比,让我不要被骗,可如今小爷我也算此地一员,论起害人的把戏,咱就没输过,小妹,你瞧好了,小爷我可要大步走去,不能畏首畏尾,别让人家给瞧扁了。” 瞧着大胡子身影消失在前方拐角的弄堂,天赐左瞧瞧,右看看,慢慢在大街上走去,到了弄堂口,见斜对面有座精致酒楼,上书醉仙楼三字,门里依稀酒菜香味飘出。 天赐使劲一嗅,叹气道“本来吃的饱饱的,可美食当前,岂能辜负。”大步就往酒楼而去。 酒楼大堂布置颇为典雅,摆放五六张桌子,其中两张有几人书生模样正在饮酒谈笑。 酒保见到少年进门,连忙上前问候,天赐道“收拾一张临街靠窗的桌子,好酒好菜尽管上来。”说完手中抛出一粒珠子。 酒保慌忙接住,定睛一看,惊呼道“真元丹”这一声尖叫,引得饮酒几人纷纷侧目,酒保连忙将其收入怀中,大声唱道“贵客到,二楼请” 那酒保收了一枚真元丹,招呼更加殷勤,领着天赐上楼,将座椅反复擦拭,天赐坐下不久,那酒保就将酒菜一一上来,几样菜果然做的美味绝伦,天赐大口吃喝,将菜吃的干干净净,翘着脚,剔着牙,似在回味,道“美酒佳肴果然令人心情愉悦,只是家里烧的菜肴甚是清淡,鬼爷爷做的饭菜又是药香太重,不能日日来此欢饮,真是可惜啊,可惜。” 天赐正惬意着,见一人走来,这人长着好大的圆头,笑脸也是圆圆,身子却如杆子一般瘦长,大热天穿着厚厚棉衣,许是太热,脑门上还有汗水溢出,这人正是此地酒楼掌柜,这掌柜抖抖袖子,伸出如鸡爪般的两只手,拱手笑道“公子可还满意。” 天赐突见此人,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大笑道“哪里窜出来的大头鬼,大白天来吓我一跳,不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这酒还不错,我瞧你柜台前有个大葫芦,就给我打满,小爷我带走。” 掌柜笑嘻嘻道“那楼下的葫芦是我店中宝器,可装清酒二百余斤,公子将其带走,顺便替小人问候一声鬼医先生。” 天赐疑惑道“你认得我” 掌柜笑道“小人来岛上也有二十余年,传闻鬼医身边有位公子生的龙驹凤雏之姿,小人虽只是听闻,不曾见过,但只要瞧上一眼,谁又能认错,只是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让小人记住了,今后只要通报一声,小人早早替公子将酒菜备好。” 天赐拍掌笑道“妙哉,妙哉,掌柜的好会说话,小爷名天赐,掌柜的记牢了,赶紧去把酒打来。”说着抛出一个小布袋,袋子落在桌上叮叮当当,显然里面全是珠子。 掌柜伸手解开袋子,取出两枚真元丹,拱手笑道“公子客气了,要不得那么多珍宝,公子可是不知,这一枚真元丹抵得上十两金子,今日上的这些灵酒灵肉虽然价值不菲,但只需两枚就够了,收的太多受之有愧。” 天赐盯着掌柜一言不发,瞧的掌柜心头发毛,忽而笑道“我何曾说是付你酒菜钱小爷吃你酒菜那是看得起你,这钱可是让你买命用的。” 掌柜的笑道“公子真会说笑,这山城虽是法外之地,实则比之九府更是安全,有城主之令在,谁敢在城中乱伤人性命。” 天赐笑道“听闻万物膳乃是山城中第一大厨,世间万物皆可入膳,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掌柜站了太久,有些累着,脸冒虚汗,却依旧笑脸相陪,道“哪里,哪里,公子过誉了。” 天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道“好酒,若是掌柜取千年份灵果酿制,说不得鬼爷爷也会贪杯之下多饮两口,只是可惜啊,可惜,就是这寻常好酒,小爷我喝个二百余斤,就再也喝不到喽。” 掌柜笑道“公子说哪的话,只要公子喜欢,小人随时给公子备酒,莫说二百斤,就是两千斤也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赐放下杯子道“掌柜的,你如今危在旦夕,我说你快死了,就是快死了,你不信我的话,是瞧不起小爷我吗你身中邪毒,被人封闭颈肩脉络,上下经脉不通,本该将你慢慢憋死,可你也通一二药理,便以药膳缓其病情,可如此也是治标不治本,最近几日,你颈肩血脉已经渐渐堵塞,这才导致你头大如斗,直到颈肩之上血脉不通,到时,便是鬼爷爷也救不了你了。” 掌柜听完,这少年说的话全无错漏,听闻自己即将暴毙,两脚发软,扑通跪下,抱住天赐双腿,哭丧道“公子既然一眼看清我的病情,求公子救我,我愿奉上全部身家,今后为公子鞍前马后 ,绝无怨言。” 天赐看着脚下的掌柜,笑道“最近我缺了一味药材,只要你替我寻来,我就治好你这邪毒。” 掌柜的疑惑道“不知是何药材,只要公子说一声,就替公子寻来。” 天赐笑道“这药草你是寻不到,也买不到,这药草名叫雾灵花,生长在诡雾迷林之中。” 天赐见掌柜的面露紧张之色,又道“需得千年份才可。” 掌柜听完,惊道“什么,千年份雾灵花公子可是说笑,其花有红环灵蛇守护,修士触之即死,以在下的修为,莫说采摘,即便靠近也是性命不保。” 天赐笑到“所以我才给了你这一袋真元丹,正是让你去寻几个不怕死的家伙,随你一起去。” 掌柜汗如雨下,惊恐道“若是他们知道我是去寻千年雾灵花,非砍死我不可。” 天赐笑道“二十年前,冀中府白河城城主宴请百姓,花费百金请了当时天下第一名厨盘中天。”见掌柜的面上汗水滴落,天赐继续道“却说那盘中天,不知为何,在酒菜中下毒,当夜,白河城千余名百姓中毒身亡,此后,九府少了一个盘中天,而定阳山城多了一位万物膳,不知道万掌柜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万掌柜当初面对城主,竟敢毒杀千余人,如今为了自己性命,怎么就这么怕死呢。” 本章完 第三章 再会大胡子 万掌柜哭丧着脸,道“早年是在下不对,都是贪心惹的祸,可如今到了这法外之地,我早已斩断前世缘非,只望重新做人。” 天赐踢开万掌柜,站起道“既然你如此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只是瞧你这病,怕是撑不过两月时间了。” 见天赐起身说走,万掌柜跪爬上前,不停磕头道“请公子留步,我去,我愿意去,只是先求公子替我缓些病痛。” 天赐见此上前蹲在万掌柜身前,一手托着红色木盒,笑道“乖,躺着别动,你现在可死不得。”打开木盒,见里面躺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天赐手如鬼魅一般,只是数息,银针满满插入万掌柜颈肩与头颅。 肉眼可见的原本肿胀如斗的巨头,随着血管中如同蚯蚓蠕动,缓缓流向全身,那大斗般的头颅,渐渐消瘦起来,万掌柜躺在地上气息渐渐平稳。 天赐将其身上银针拔下,收入盒中,一掌掴去,万掌柜脸上立刻现出五指红印,天赐笑道“死狗,还在装呢方才我用震元针法替你疏通脉络,不过旧疾难除,想要活命,就去摘一朵千年雾灵花送去药岛,否者旧病复发,神仙难救。” 万掌柜立马翻滚跪地,不住磕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天赐笑到“哎,方才你说你是贪心而犯错,你贪的是什么宝贝,居然敢害死那么多人” 万掌柜似在回忆,叹息道“当年白河城城主得到一枚三彩返虚丹,欢喜之下,要与民同乐,便宴开百席,重金前来邀请我掌勺,我自然应允,可当我到了府中无意中得知,白河城城主得到此神丹却未立刻服用,而是等到宴会结束才吞服而下,如此我便心如猫爪,动起心思来,若是我能偷来这丹药,只要我勤加苦修,服下丹药,定也能破开炼气化神,达到练神返虚之境,如此我便能成为世人敬仰的大能修士,何必如现在一般,做个伙夫,于是我便在宴中下毒,而那些旁人生死,只当他们不走运罢了,宴会之后,我以为人们死绝,便前去城主身上搜寻,岂料那人修为高深,虽身中剧毒,却行动如故,我瞧他未死,心中害怕,便要逃离,正是如此,被他追了上来,在我后心处,打上一掌,我当时害怕极了,不作他想,只当他未死,今后更逃不开漫天追杀,便急急逃到此地,过后” 天赐接话道“过后你才发觉,城主修为高你数倍,岂能一掌杀不死你,定是回光返照,只是可惜你到了此地,再也不能出去,否者还要冒险回去搜寻,对吗” 万掌柜趴伏在地,笑道“公子心细如发,当日心中所想正如公子口中所言。” 天赐一掌掴去,直打的万掌柜趴到在地,大笑道“三彩返虚丹,此乃是唯一破开炼气化神境界屏障的丹药,怪不得你如此心狠,说起来,我都动心了呢,哈哈哈” 万掌柜缓缓抬起眼睛,脸上露出惊慌之色,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瞧不出半点怒意,但此人却让人猜不透心思,如此救人又辱人,实在难以琢磨,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这少年,莫名其妙便会挨了耳光。 出了酒楼,天赐将大大的葫芦往八卦小袋子中塞去,到了袋口,葫芦化作流光进入袋中,天赐回头瞧了眼酒楼,笑道“小妹,方才要不是你阻止,我真要狠下心来将他杀了,只是你说得也对,这山城本就是牢笼,无论他们之前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到了此地,已经受到了惩罚,不过现在也好,万掌柜有了希望,就不得不犯险前去诡雾迷林,之前是等死,如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求活,个中滋味只有万掌柜才能知晓了,哈哈,有趣,有趣” 转身进了弄堂,寻到其中一间门前,天赐道“看来正如我所想,我在窗台观察许久,这大胡子行事慌慌张张,方才又出门回来带了包药草,定是里面藏了何人。” 天赐用力敲门,大声喊道“故人来见,还不开门相迎。” 屋里传来奔跑之声,开门,正是大胡子乌文宣,乌文宣见到天赐上门,似乎高兴异常,笑道“公子请进,快请进来。” 天赐迈过门槛,顿了一下,伸手捂住口鼻,转头看向乌文宣,见对方脸上笑意正浓,天赐打趣道“家里茅坑着火了吗这么难闻,不会想有什么把戏来害我吧。” 乌文宣脸上尴尬不已,努力笑着,比哭还难看,道“家中煎着草药,确实难闻了些,公子前来,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人。” 天赐哈哈大笑,无需乌文宣领路,便往里走,进了高墙大门,前方有个小院,小院倒也是整洁,青砖铺地,左右分别一口深井一棵大树。 天赐站在院子中,此时中堂有一白衣消瘦男子出来,见其瘦弱异常,便如一阵风便能将他刮跑了,白衣男子上前,深深鞠躬,道“鄙人刁弘大,见过公 子。”此人瞧着病恹恹,一举一动却潇洒倜傥,想来若不是得了重病,也是位翩翩美男。 此时乌文宣自房内搬出桌椅,放在大树下,笑道“房内煎着草药,味道难闻,委屈公子坐在树下乘凉。” 天赐与刁弘大一人一椅中间隔着短小茶几,坐在树下,乌文宣又端来茶具,点上檀香,此情此景,倒是有几分深宅大院文人墨客之风。 刁弘大自顾自的布茶,道“这是深谷中的白花茶,此茶清幽淡雅,回味浓郁,请。” 见天赐坐下后,左瞧瞧,又看看,就是不理他人说话,刁弘大满饮一杯,又道“公子请。” 天赐似刚回过神来,端起茶杯,细细闻了闻,笑道“好茶。”说完,一饮而尽。 乌文宣站在一旁,笑道“公子,你在鬼医身边定也通晓医理,还请帮我朋友瞧瞧得了什么怪病,这日渐一日消瘦,无论吃下什么补品也不见好转。” 天赐端起一杯茶水,悠悠然站起,踱步道“白花清淡幽雅,采摘之后不易久放,需立马炒制,将其幽香内敛,品汤之时以滚烫热水浇之,只是白花极其脆弱,遇火便焦,即便炒制隔着铁器,也会带有焦香,若品茗之时,此杯茶水经过少女口中,以其芬芳之气,盖茶水焦香之味,又将滚烫热水存温,再缓入吾口中,如此不但茶香更浓,又多了情趣之味,刁公子,你觉得呢” 刁弘大倒满茶杯,喜道“不想公子竟是同道中人,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咱们修士比之凡人拥有更为久远的生命,自然更要相识更多的世上佳人,若不加以珍稀,岂不是愧对上苍的好意听君一言,相见恨晚,刁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天赐举杯微微示意,一饮而下,将茶杯抛给乌文宣,漫步走回,到了刁弘大身后,轻轻拍了拍刁弘大肩膀,又自顾走开。 刁弘大被天赐在身后拍了下肩膀,顿时有种毒蛇环伺,被凶猛巨兽盯上一般,这念头只有刹那之间,却惊的刁弘大汗水直冒,心中疑惑道“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为何我如此忌惮。” 天赐复而坐下,道“男欢女爱自然不错,若是有人心存坏意,以此做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之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被采之人便修为渐弱,身形消瘦,夜不能寐,两眼无神,更是时时心慌难耐,口渴难忍,身躯也会渐渐腐朽。” 刁弘大惊道“不可能,我如今修为到了八品玉帝,早已闭关守缺,岂会被人采阳而不自知。” 天赐举起右手,见其手中一根长发,道“这是你肩上掉落的长发,你连自身闭关守缺破开都不知道,可见那人修为在你之上许多,瞧你如今这个样子,想必是” 刁弘大急道“是什么” 天赐吹走手中长发,笑道“你元阳已经被人夺走了,可真想瞧瞧那是什么样的奇女子,竟然有如此手段,哈哈哈。” 见天赐还在自顾自饮茶,刁弘大慢悠悠布茶,一反急态,缓缓笑道“公子可有办法救我。” 天赐眉头紧皱,“啪”一下将杯子拍在桌上,指着二人,怒道“你们敢” 乌文宣上前,阴笑道“小畜生,爷与你玩够了。” 天赐指着檀香道“这是迷香,你们怕我闻出来,故意在房里煎着草药,以掩盖檀香中的异味” 刁弘大细细品了一杯茶,道“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乌文宣得意道“你真当我去药岛是去求丹药的吗老子是为了引你出来,我早就打听过了,鬼医半个月前就不在岛上,而你这小畜生最爱惹事,到了药岛上的人,只要碰见你,哪个不被你捉弄一番,我便做出生气离开的样子,你越瞧我生气就越开心,铁定要追上来瞧瞧,老刁,你看我这主意是不是很不错,哈哈哈。” 天赐指着乌文宣,瞪大了眼睛,气的发抖,道“居然是你想出的主意” 乌文宣瞧着天赐气愤的样子,之前受的屈辱一扫而光,笑道“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天赐吸了檀香的毒,浑身无力,叹气道“我还奇怪着呢,这岛上的人都是出了名的狡猾,怎么今日来的大胡子这么老实听话,唉想不到我也会上当受骗。” 乌文宣道“小畜生,你真当自己聪明还不是那些人有事求你,哄着你,让你骗的,你当我们行走江湖那么多年是白混的,就你还差得远呢。” 天赐苦笑道“是了,以二位的修为,如何查探不出刁前辈元阳被夺,只是二位既要求药,又不肯出力,便绑我做个人质,与我的鬼爷爷换几枚丹药来吃。” 刁弘大还在细细添茶,瞧着颇有风度,笑道“你也算有点聪明,要怪只怪鬼医行事太过蛮横,救一命欠一命可不是说笑的,我们若是前去求药,灵宝灵物送上不提,还要替他办事,若只是小事也就罢了,偏偏开口就是前去险地猎取兽丹,或采摘灵药,你瞧瞧,能有几人再能全身回来。” 天赐拿起杯子,浅尝一口,叹 息道“怪我太过任性,将心比心,我落在二位前辈手里,二位还当我是个客人,不但不踢我下桌,还依旧与我对坐品茗,而我却使劲捉弄乌前辈,真是惭愧,只是如此说来,这迷香也并非致人死命,我想,这不过是遏制我体内真气,让我浑身无力罢了。” 刁弘大笑道“你倒是有几分静气,话也说的不错,我们二人并非要取你性命,说不得今后还会与你交道,岂能如此怠慢客人。” 天赐盯着二人,注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乌文宣被盯得心头发毛,大喝道“小畜生,你笑什么。” 天赐道“老杂种,我只笑你们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本章完 第四章 戏耍二人 刁弘大放下杯子,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天赐似乎遇到极其好笑的事情,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待缓过气来,道“小爷我岂是那么良善的人,你真当我是前来替你瞧病的不成小爷我方才四周走动,便已经下了毒,那毒药可是鬼爷爷给我保命杀人用的,无色无味,岂是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手法可比。” 乌文宣气道“小畜生,到了如今还敢大言不惭,既然你在四周下毒,你自己岂不是也要毒死。” 天赐笑道“老杂种,你真当我是傻的不成我方才进门时捂住口鼻,便吃下解毒丹药,只是这迷香总是会让我醒来,可毒药却能要了你们的命,你说这好不好笑。” 乌文宣气急败坏,正要上前打去,刁弘大挥手拦住,笑道“这小子诡计多端,这是诓我们呢,公子,我说的是吧。” 天赐一愣,复而大笑,道“是,是,你说的都是,刁先生,咱们再饮几杯,到了黄泉路上可喝不到如此美味的白花茶了。” 乌文宣上前一把抓住天赐衣领,怒道“你说咱中毒了,可有什么证据。” 天赐身子瘫软,被乌文宣提着,自顾笑道“老杂种你个子大,我便在你身边多多下了毒,你摸摸肋下二指之处,会不会痛,至于刁先生,你在腹中一拳往下,点进去瞧瞧。” 乌文宣一把松开天赐,两人便各自摸索起来,一摸之下脸色大变,二人你看我,我瞧你,楞在当场。 天赐笑道“刁先生,还不多饮几杯,我这毒,半刻时间才会见效,可别在黄泉路上渴了,后悔莫及。” 刁弘大手指着天赐,颤颤巍巍,失了风度,结巴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天赐笑道“小爷我浑身瘫软,难受的很,我若是你们,就赶紧将我身上迷药解开,再跪在地上求饶,喊着今后做牛做马绝无怨言之类的话,我一听,高兴了,怎么会舍得你们死呢。” 刁弘大气得直喘气,道“搜,老乌你搜他身子,解药一定藏在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畜生身上。” 乌文宣正要上前,天赐盯着乌文宣慢悠悠道“我劝你安稳一些,别把小爷惹毛了,小爷平时最爱捣鼓一些瓶瓶罐罐,这里有些是解药,有些又是毒药,你要不要都尝尝。” 乌文宣看向刁弘大,两人对视一眼,乌文宣道“我给了你解药,你要是反悔怎么办” 天赐道“小爷求着你解毒了” 二人皆是惜命,否者也不会为了求生,逃到这囚禁之地,不管天赐是否胡说,也绝不能拿自己性命来赌。 乌文宣深深叹了口气,将解药混着茶水给天赐喂下。 解药服下立马见效,天赐站了起来,伸伸懒腰,瞧也不瞧两人,就往门外走去。 乌文宣在其身后扑通跪下,舔着脸笑道“爷,你是不是忘了给咱们解药了。” 天赐回头,惊诧道“哎呀,乌老弟这是做什么,在下何德何能受此大礼,快快请起。”说完就要上去扶。 这一声乌老弟叫的乌文宣心头直跳,似乎还不如老杂种听的舒服,心里骂着小畜生虚伪,真想将他掐死,若真要将我扶起,为何两手只是虚拖着,便笑道“还是跪着舒服,爷,赶紧把解药给小人吧,这半刻时间马上就到了。” 天赐恍然大悟,道“哦”这一声很长很久,却转头看向刁弘大。 刁弘大原本苍白的脸,瞬间红了,想要从椅子上站起走来,却扑通跪下,跪走过来,与乌文宣并排,哭笑着道“爷,咱发誓,只要您给了解药,今生做牛做马伺候您。” 天赐笑盈盈看着二人,陡然一掌掴去,这一掌使了大力,直将近在咫尺的二人掴得鼻血冒出,问道“什么药” 刁弘大,乌文宣怒不可遏,失声大叫“你” 天赐大笑道“莫急,莫急,这是小爷试试你们的诚心,你们二位修为高深,若是我将解药给了你们,你们解了毒,反过来对我不利,我岂有还手之力。” 刁弘大,乌文宣二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羞恼得眼泪都出来了,伴随着鼻血,样子甚是凄惨,却咧嘴笑道“爷,咱们都听你的。” 天赐在怀中摸摸索索一阵,取出个瓶子,上面正写着解药二字,刁弘大与乌文宣看见,差点当场气晕了过去,这小子还在解药的瓶子上写上解药二字,当时若是搜身,现在岂能受如此屈辱。 乌文宣不待天赐将解药递出,立马起身抢来,大口倒入口中,刁弘大在一旁急道“慢点,别吃那么多。” 乌文宣笑嘻嘻道“方才也说了,我中毒深些,自然吃的多一 点。” 刁弘大气得夺过瓶子,一口将剩下的药全吃下。二人抹了抹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见恨意与怒火,刁弘大狰狞道“小畜生,看你这次怎么跑,我非要将你腿给敲断了,把你嘴巴撕烂。” 天赐却闻若未闻,拍掌笑道“再摸摸疼不疼” 二人心中一慌,这小子可别再来什么幺蛾子,一点,果然不疼了。 不料二人心中刚刚欢喜,突然身子动也不能动,口中“你,你”两句,便直挺挺的躺下。 二人眼珠子乱转,依旧想不明白,难道是解药吃晚了或这解药只够一个人吃吗 乌文宣心中五味杂陈,今日算是倒霉透顶了,都说这小子阴险毒辣,我干嘛不听,非要招惹这小魔头,趴在地上,身不能动,眼中流着泪,乞求道“爷,我的亲爷爷,这解药不够解我的毒,还请爷爷再给一些。” 刁弘大满脸羞愧,竟哭了起来,道“爷,我方才吃得少,都被这无赖抢去了,先给我些,要不然马上毒药发作了,我全身都痛起来了,哎呦,痛死我了,爷爷救命啊” 二人喊声一个比一个凄惨,天赐蹲伏二人身前,给二人头上使劲拍了一下。 乌文宣大笑道“打得好,爷,打得好,打了小的,才能知道小的忠心,爷下手重些,小人受得住。” 刁弘大急着喊道“爷,打我,快打我,小人皮嫩,绝不伤了爷爷的手。” 本章完 第五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天赐手举得高高,愣在当场,想不到还有这般无耻的家伙,气得站了起来,一人在身上踢了一脚,这一脚极重,踢得二人口中呜呜,眼睁的老大,半天缓不过神来。 天赐蹲下身子,笑道“两位老江湖,难道没听说过分经辨脉之术吗方才我叫你们摸的时候,那里正是你们气血交流之地,只要轻轻一指,就会又痛又麻,可如今气血已过,自然不疼了。” 刁弘大鼻涕眼泪大把,混着殷红的鲜血,脸上惨不忍睹,气道“不可能,你骗人的,这分经辨脉之术乃是鬼医绝学,要练此术,需开阴阳真眼,而阴阳难以相汇,便会在脸上留下枯荣鬼面,即便鬼医也是半张脸枯萎,半张脸荣光,你才多大,能到什么修为,竟然能破开阴阳真眼死结。”刁弘大说到此处,慌张道“难道方才我们吃的,才是毒药” 天赐一掌拍下,打得刁弘大咬牙切齿,道“算你有两分见识,只是小爷为何能破开阴阳真眼” 见两人紧张看来,天赐笑道“偏偏就不告诉你们。” 二人心中万分懊悔,胸口一闷,差点气的吐血,却在此时,二人似见到鬼一样,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天赐拍着二人脸颊,摸着乌文宣身子,慌张道“刁大哥,乌大哥,你们怎么了,是不是酒喝多了,怎么摔成这样,我这就去提些水来给你们醒酒。” 天赐正要站起往前面跑去,只听见身后传来甜美动听的女子之声,道“活了一大把年纪,如今被个小娃娃耍弄股掌之间,真是白活了,只是这好戏为何停下,我瞧的正开心呢。” 天赐惊得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极美女子,这女子青衫罗裙,一把绿簪斜插发髻,随着说话身子摆动,其上垂下两个小巧铃铛,轻轻碰着,既不吵,也不闹,甚是清脆好听,一双玉手裸露袖外,纤细,柔美,比之白玉更为光洁,小巧的鼻子下樱桃小口正哧哧笑着,一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半捂住红唇,半隐半现之间,只让人心头猫挠似的,一阵火热。 天赐惊慌道“呀,家里来了客人了,刁大哥,乌大哥,快快起来,我去烧些水来,可不能让外人说咱怠慢了贵客。” 刁弘大与乌文宣眼中含泪,此时心中万分委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赐说完就将桌上水壶提着急急往屋里跑去,跑到门前,前方身影一闪,挡住天赐去路,正是方才极美的女子。 天赐一个慌乱,急停不住,大声喊道“小心”说着身子朝前扑倒,手中的水壶也朝前泼洒出去。 那女子身子曼妙,腰也裹得细细的,水壶中水泼来,只是扭了扭腰,便轻轻避开,滴水未沾,天赐眼瞧着扑倒在女子脚下,身形急展,如云雀一般朝女子直冲而去,掌心一番,数枚银针夹在指间,认准了女子周身大穴,便急点而去。 那女子站在原地动也未动,衣袖一挥,一掌掴在姜求之脸上,直将姜求之扇了回去。 天赐捂着嘴,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惨兮兮道“我只怕姐姐弄湿了衣角,情急之下就要替姐姐擦拭,姐姐怎么就打人呢。” 女子捂嘴笑道“早就听闻鬼医身边的小子鬼精鬼精的,今日一见不但如此,还滑不溜秋,不过姐姐就喜欢你,今天你是留下了。” 天赐跳了起来,高兴道“原来姐姐是老相识了,那可太好了,要不是姐姐在,我真怕被这二人给害了,姐姐说要我去哪,我就去哪,只是我得和鬼爷爷说一声,免得他老人家担心,姐姐耐心等我,我去去就回。” 天赐刚一转头,便见那女子出现身前,这女子身法极快,姜求之来不及惊呼,便又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女子道“你这小鬼没一句实话,你进来这门到你害这二人我都瞧在眼里,还想骗我不成。” 天赐心中一阵害怕,这人功法如此诡异,自己也算得上耳目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捷,却不知道有一人早早盯上自己,若是这人心存坏意,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天赐眨眨眼,笑道“姐姐真是神通广大,这二人想要害我,我才害了他们,只是这城中定下规矩,不可杀人,姐姐人美心肠又好,先替我照看一下,我去取了解药就回,有了姐姐的照料,想必他们心里头高兴的很呢”说完,姜求之起身又往外跑去,只是这次动了身法,眼见只要一息便从到门口,只听见“啪”一声,姜求之脸上又挨了个巴掌,被打回原地。 天赐头脑晕晕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衬托得俊美的脸庞有些妖异。 女子坐在树下的椅子上,半身酥懒,一身曲线展露,让人瞧的血脉喷张。女子笑道“你再试试,说不定便能骗了我,让你出去。 ” 天赐拍拍身上的尘土,走来坐在一旁,身子探了过去,笑道“有姐姐这样的美人在旁,还能有什么急事呢姐姐让我留下,我还能走了不成便是推我,我也不走。” 女子乐得咯咯直笑,伸出葱葱玉指轻轻点在天赐额头,笑道“你啊,就会花言巧语,只是奴家听了心里舒服。” 天赐一把抓住女子的手,使劲往脸上蹭,一脸享受道“能与姐姐有肌肤之亲,真是死而无憾了。” 女子摊开手掌轻轻摸着天赐的脸,怜惜道“方才可打疼你了,既然你也愿意,今日我们便成亲如何” 天赐握着女子的手,贴在脸上,侧头看见地上二人,突然怒道“看什么看,打扰我与娘子亲热,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女子缩回手,咯咯笑着看向天赐,眼中尽是情意。 躺在地上的二人紧闭着双眼,心中泛苦,你们二人在我们面前卿卿我我,我们身不能动,如何不去看,不去听,你倒是给个解药让我们走啊,只要过了今日,把命保住了,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这小魔王打交道,就是见到了,也要远远避开。 本章完 第六章 粉蝶儿 天赐不依不饶,气道“小爷和你说话呢,你们听见没有,还不快滚,见到你们就来气。”说完,上去就是两脚,将二人踢入井中。 女子道“郎君,你给他们下了什么毒药,也不似麻药,为何身子半分也不能动。” 天赐笑道“鬼爷爷常常带那些求药的人做药理试验,若是将人迷晕,那人便不能准确说出身上感触,鬼爷爷便研制了这种僵尸丸,吃下这丹药,人便如僵尸一般,但灵智清醒,鬼爷爷便在其身上开刀,让那人细细述说身子的感受,我倒是见过几回,鬼爷爷将那人心切开,又缝合一起,那人清晰说出心脉四周真气流动变化,我觉得有趣,就偷来一些,想不到今日真派上了用场。” 女子听的毛骨悚然,身上汗毛立起,却自在道“鬼医穷究医理,医术如此高超,乃是我们定阳山城之福。” 天赐悠悠然靠着椅子,道“林仙子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不知刨心挖肺之下,那小心肝是不是也比常人的要漂亮的多。” 女子皱眉道“你认得我” 天赐笑道“林仙子粉蝶儿的名号谁人不知,当世多少成名高手倒在粉蝶儿罗群之下,更有甚者出卖绝学,只换来一夜春宵,而后枯朽死去,我说的对吗林白媚” 林白媚嘻嘻笑道“你知道了奴家的名字,奴家却不晓得你的姓名呢。” 天赐笑道“那你可得记住了,我叫天赐。” 林白媚眼中多情,娇笑道“天赐公子,你现在不怕我了” 天赐大笑,盯着林仙子道“你舍得吗” 林白媚嘻嘻笑道“如你这般的俊郎,我平生仅见,哪会轻易让你死去,这样我悲伤都来不及呢。” 天赐叹息道“可林仙子舍不得我,我却不能久留,真是遗憾得很。” 林白媚笑道“你又说胡话了。” 天赐摇头叹息,道“我自幼在药岛长大,救人的本领没学到,下毒的本事倒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学了个七七八八,林仙子已经中毒,难道还未发觉吗” 林白媚似乎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发髻上的铃铛随身摆动,叮当作响,甚是动听,林白媚道“郎君,这招方才用过了,哪有聪明人接二连三的用些小把戏,岂不是很蠢吗” 天赐看着林白媚,笑容极为真诚,那双眼睛似有魔力一般,瞧上一眼,便舍不得离开,温柔道“娘子,为夫骗你做什么,只是小把戏用的好了,大有可为,为何娘子如此不信任为夫,那就请把右手摊开,看看真气是否运行如畅。” 林白媚心中紧张,右手轻轻握起,却觉得掌心发麻,真气周转之下,右臂阻碍不前,不能随意调动,心道“看来真中了这小子的道,只是这小子何时下的毒手,我丝毫没有察觉。” 见林白媚眉头紧皱,天赐笑道“看来娘子已经确认过了,方才见娘子掴我脸,为夫脸皮极厚,破了伤了自然不打紧,可娘子细皮嫩肉的,可不能伤到半点,于是为夫便将僵尸丸捏成粉末,在娘子第一次打过之后,捂着脸,当时就涂抹了上去,果然如为夫所料,娘子最爱赏人巴掌,连连扇在脸上,瞧着娘子的手,痛在我心里,便将娘子手使劲在为夫脸上擦去,这僵尸丸服下之后立马发作,若是涂抹之下,渐渐渗入肌肤,只是药效慢一些,瞧着时辰,怕是右臂失去知觉了。” 林白媚气哼一声,道“我便是只剩下一只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还不将解药交出,难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天赐笑道“信,林仙子心狠手辣闻名天下,到了如今,也不见哪个男人追随林仙子,看来都是死在林仙子手上,我如何不信,只是这解药” 林白媚急道“只是什么,快说。” 天赐看向小院深井,道“只是方才我服下解药之后,便将丹药藏在乌文宣身上,如今他掉落井中,那如何是好,只怕井中有水,可别将解药化开了。” 林白媚听完,立马跃身便冲进井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甜美之声传来“小冤家,我知道留不住你,但你若胆敢骗我,我便杀上药岛,今日鬼医不在,看谁能救你。” 天赐轻身跳上围墙,大笑道“娘子,为夫如何敢骗你,今日无缘,来日再见。” 天赐哼着曲,回到药岛,远远闻到煎熬草药气味,赶紧朝着茅屋跑去,果然见到鬼医与一位大汉坐在前院熬药。 天赐远远跑来,喊道“鬼爷爷,您回来了,树伯,您也在呢” 鬼医抬头看了姜求之一眼,笑着点头,便又专心熬药。 名叫树伯的汉子,赤裸着上身,见其浑身上下露出 的肌肤全是新旧伤疤,就是脸上也是一道道,树伯身子一动,身上道道伤疤便如蛇一般盘动,瞧着甚是可怕,说话声音极大,道“小鬼回来了,怎么今日是去山城中转悠去了那里的人皆是奸猾之辈,可遇见什么难处没有,告诉树伯,树伯给你打回来。” 天赐笑道“树伯,这天下间还有能占我便宜的人不成小爷戏耍一番那些人,还铁定让那人服服帖帖,不敢报复,你信不你还是担心他们吧,哈哈” 鬼医扔出一个木盒,道“这是风崖上青鸟的兽丹,拿好了。” 天赐将木盒打开,只见里头一颗龙眼大小珠子静卧,此珠晶莹剔透,其内玄光内敛,丹中有一小兽沉沉在睡,那小兽正是一头小小的青鸟,仔细端看,毛发根根分明。 天赐收起木盒,对着树伯道“树伯,又是劳烦您老。” 树伯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道“谢啥,我这条命也卖给老鬼了,没有他的药草遏制,我旧伤发作,哪里有现在这般快活。”话一说完,咳嗽起来,这一咳,似乎就停不下来,咳嗽越来越急,越来越猛,似乎不将心肺咳出,就不甘休。 鬼医伸手在树伯身上虚点,便见其胸,背,插满银针,树伯渐渐平息咳嗽,笑道“老了,老了,果真是不行了,这旧疾一次比一次来的快,看来我撑不了多少年了。” 本章完 第七章 小妹 天赐哈哈大笑,道“树伯,那你死后,可不可以将你那把林野长刀给我。” 树伯哈哈大笑,拾起地上宽刃木纹大刀,拍了拍,发出沉闷之声,只闻其声,便晓得这木纹刀极重,细细用手擦拭,道“给,一定给你,树伯争取明天就咽气,不但把大刀给你,还把这裤子,臭靴子也一起给你。” 鬼医从火炉中将药罐捧起,道“哼,想死可没那么简单,好不容易寻到你这么个铁憨,天赐今后修行的兽丹,都要你找来才行。” 树伯接过药罐,也不怕烫着,仰头喝下,如饮下佳酿一般,抿了抿嘴巴,似乎意犹未尽。 鬼医道“喝完了还不赶紧滚,还想留着吃饭不成,与你这铁憨在诡雾迷林待了半月,早就待烦了。” 树伯起身,壮硕的身子比姜求之高出一个头来,如同巨人一般,大刀背负在肩,朝着湖中奔跑而去,一步一踏将大地为之晃动。 见树伯离去,鬼医微微拱手,淡淡道“少主,山城中那些是非与您毫不相干,只要少主修炼至炼气化神巅峰,城主自然要想办法给您寻条出路来,何必在这囚岛上与不相干之人浪费时间。” 天赐笑道“鬼爷爷,说了多少次了,你不是咱家下人,不要叫我少主,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自小你便教我丹药之术,我敬爱你还来不及呢,再这么乱叫,我就把你后园灵果全摘了。” 鬼医依旧淡淡语气,道“是,少主,自从城主愿意收我为他办事,我便是姜家的人,那后院的花果自然也全是少主的,少主要多少就去摘多少,老夫只负责耕耘,只是我方才回来发现,那株最大的百年火枣原本生有九枚果子,再过两月就要泛红成熟,可如今那果子还是黑黑的,却少了一枚,不知道是不是被哪里的畜生叼走了,真是遗憾。” 天赐脸颊泛红,气道“你”又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了。”说完转身进了屋中。 鬼医一动未动,瞥见天赐走远了,才放下手下,轻蔑道“哼,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小兔崽了,老夫看着你长大,岂能不知道你脾气,顺着你说话,你便上房揭瓦,反着你说话,你便撒泼捣乱,只要与你自说自话,不开心也不生气,懒得理你,你奈我何。”又捶足顿胸,气道“只是这小兔崽子太过聪慧,我在园中新布下迷阵,上次还挡他一挡,这才多久,又被他破开了,可怜我九枚火枣,辛苦培育几十年,眼看着就要泛红成灵果,就被这小兔崽子吞了一个,这两月我可千万不能再出门了,不但要换个阵法,最好想个法子,把他赶回山上去。” 天赐直直穿过前屋,进了后堂,到了药房,药房一如十六年前一般凌乱,角落里的椅子上一如十六年前一般,余大龙端坐其上。 天赐深深看了眼余大龙,眼中满是温柔,走到前来,自怀中取出清香的丹药,塞入余大龙口中,以真气辅佐,让其在体内化开,片刻之后,余大龙缓缓睁开双目。 余大龙眼中浑浊,失去修士的精芒,神情疲惫,瞧见眼前来人,恢复一些神采,喜道“少主”又左右回顾,道“那老鬼没发现你吧。” 天赐笑道“龙叔,鬼爷爷巴不得离我远些,想必此刻正在修整他的后园,哪有时间来瞧我做什么。” 余大龙看向天赐,急道“少主如今是何修为他们教你功法有没有藏私,我如今修为被废,但当年也得了家族一些高深传承,我将功法全部传授给少主,少主平时可有学习阵法,医疗,炼器之道没事,没事,这些只是小道,不用着急,少主现在可寻到合适兽丹,少主”余大龙絮絮叨叨,说话又急又快,边说着,边流泪。 天赐看着心痛不已,摇晃余大龙的肩膀,吼道“龙叔,龙叔你清醒一点,你听我说,听我说吧。”天赐泪流满面,当日抱着自己杀出重围,远渡海峡,身中剧毒也一声不吭的汉子,如今修为全无,神志不清,这是亲生父母留给自己最后的呵护,也是与亲生父母唯一的关联之人,看着他今日的惨状,天赐痛苦不已。 余大龙似乎被惊着,也似乎醒转过来,浑浊的双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看向天赐。 天赐流着泪,笑道“龙叔,爹一直对我很好,你是知道的,他当我是亲生骨肉,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传授给我,我爹是何等人物,龙叔你也知晓,这样的英雄好汉,岂可以拿来与寻常人做比较,龙叔,我已经找到可以让你恢复神智的办法,只要改变蕴神丹的些许配方,加入蕴养神魂的千年雾灵花,便可将你恢复。” 余大龙摇摇头,苦涩道“少主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就是姜泽他不让我醒来,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当初的老祖之下四宗第一人,竟然流落在此三十余年 ,在此地做个城主,世人皆传他为了复仇死在大荒,可如今他未死,自从他背上仇恨,便早已忘了初心,即便他对你如亲生骨肉,他又如何能放你离开,少主,你是咱们姬家唯一子嗣,姬家的血海深仇还要你来了结,否者老爷,夫人,老祖,还有侍奉姬家的万千臣子,他们的在天之灵,如何安息。”说完这番话,余大龙似乎异常疲惫,缓缓闭上双目。 天赐黯然泪下,用手轻轻擦拭余大龙脸上的泪痕,苦笑道“是,龙叔,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修行,你说我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如今何尝不是,难道我的人生注定只为了复仇吗可悲,可怜” 今夜月明,天赐躺在药岛简陋的房中,昏暗的屋里,朦胧月光透着纱窗映出白光,天赐睁大着双眼,目光涣散,似自言自语道“小妹,我想我亲爹,想我亲娘,你想他们吗你真是幸运,当初与亲爹亲娘没有分开的那几日,你一定非常快活吧。” 天赐似乎想到什么,又笑着道“话说回来,当年若不是你在我父亲面前以精神力法将药花漂浮而起,引起我父亲的注意,想必现在我们也如龙叔一般了,可笑鬼爷爷当时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你每次说来我都觉得好笑。” 这小妹是人是鬼为何天赐独身一人总会与“小妹”说话,可既然是鬼,为何没有消散在人间,为何“小妹”与姜求之父母生活过当初姜泽抱着小娃,见到的神奇一幕,果真是这小妹所为 本章完 第八章 庭院女娃 却说那天赐,似得到回应一般,微微点头,闭上双目,沉浸在心神之间,只见其心神之间一片黑暗,似混沌未开一般,天赐心念在心神之间寻着一个方向飘然而去,忽然,只见前方出现一点光亮,一阵心神恍惚,陡然眼前大亮。 却见有一庭院悬空于黑暗之中,庭院之中晴丝袅袅,春风悄入,拂面有温软之感,院中有一草屋,小巧利落,有一圈篱笆围着庭前,小屋不远有棵巨冠绒花树,树上长满娇俏绒花,微风卷落,随风四散,折印晴光点点,有若万千红晶悬于半空,游花四散却不下落,又随风朵朵巢归树冠,大冠树下垂落一秋千,秋千高高荡摆,有一明眸皓齿,穿一身翠绿衣衫的小女娃立于秋千上,裙摆随风起落。 此情此景有如仙境,那女娃约莫七八岁,巧笑倩兮,脆生生望着天赐,也不言语。 天赐见到女娃,上前笑道“小妹” 这小妹到底是谁,为何住在姜求之心神之间,天赐心神之间为何会有洞天仙境 只见女娃荡到高处,竟站在坐板上停在空中,大片绒花落来,似红毯一般从女娃脚下铺到天赐面前,女娃意气扬扬,走路脚抬得很高,双手大力摆动,神气十足,步就到了天赐面前。 女娃插着腰,老气十足道“天赐,雷宗的陷绝阵你推算的如何了” 天赐面露尴尬,道“是个死结,父亲给我的只是法阵大概图形,连方位都未详细标注,何况这阵法布下千百年之久,早已成了天然大阵,与自然契合,年岁越久,便越是坚固,恐怕推算出老阵法,也会多有变故。” 女娃不屑道“那五行宗的兵绝阵又如何了” 天赐挠挠头,笑道“推算不出。” 女娃气道“那两极宗的寒绝阵,天工宗的魂绝阵你也毫无头绪喽” 天赐嘿嘿笑道“还未推算,不过料想也差不多吧。” 女娃瞪大双眼,气鼓 本章未完,请翻页 鼓道“那你们姬家的天绝阵,你也不知” 女娃谈到四宗一家,姜求之眼中闪过一瞬黯然之情,原来天赐便是这四宗一家的姬家落在世间的唯一子嗣。 雷宗,五行宗,两极宗,天工宗,与姬家并称四宗一家。 数万年前,世间大变,妖兽作乱,人族有大能修士保卫一方各自为阵,却岌岌可危,正是人族旦夕存亡之际,姬家神人出世,整合散落世间各地人族,聚集一地,固守一隅,以修士统御万民,对抗妖兽,高家神人将各族划分归入九府,分派四大宗门镇守,以此守卫四方,姬家独居九府正中,冀中府,统御四宗。 但见四宗所在之地,两极宗背靠北海,天工宗东有崇山峻岭依为屏障,雷宗西临万里沙漠渺无人烟,五行宗南接大荒丛林,四宗相连,互为犄角,如此得天独厚之地,让人族在此休养生息,日渐繁华。因四宗皆在边城设立边关,故而九府之地称为关中,又称之为中土。 姬家神人先祖保人族千年太平,兵解之前,将权力下放四宗,让其各自管辖,而姬家只居中管理一府,早年,四宗感恩姬家庇佑,但凡大小事务,皆来与姬家商榷,年年奉上贡品,但时过境迁,姬家子孙却无揽权之心,渐渐与四宗少了牵扯,四宗人才辈出,实力皆盖过姬家,虽然姬家依旧地位超然,却也指使不动四宗行事,再加上姬家血脉奇特,子嗣诞生极为艰难,数万年来,虽然并无灾祸,却也是枝叶凋零,到了今日,臣子叛乱,四宗万年交情作壁上观,曾经统御四方的姬家到了如今这地步,无不令人唏嘘。 天赐来了精神,喜道“诶这天绝阵我倒是有些眉目了,这天绝阵乃是用我姬家的先祖至宝“清光琉璃瓶”化作阵眼,进入阵法,天地颠倒,人在其中不分上下左右,东南西北,若是胡乱行走,便会往前踏去,实是往后跌倒,每一步都变幻方向,玄妙莫测,但只要以八卦卜算每一步生门所在,便能将天地倒转,如此自然能从青光琉璃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走出,只是那埋葬的上古四兽灵牌还在,只要有人进入,便会将其吞噬,若不能避开四兽,以炼气化神之境闯入,还是凶险万分。” 女娃笑道“天赐,四宗一家当初布下的五绝四灵阵法,便是堵死了此地修士逃走的念头,那四灵血骨分四方祭坛,在海底埋葬,雕刻魂碑,以五行法宝作为阵眼,连接四方祭坛,任何一方阵法触动,四灵便会出现,而魂碑不破,四灵不灭,若想着避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还有,天绝阵虽然看上去留了一线生机,却是五处阵法最为凶险之地,进入此阵,看似平静,实则阵法内混乱时间,最多半刻不能走出青光琉璃瓶,便会化作一滩血水,所以想要演算八卦,需先演算时辰,否者时刻 不对,演算出的生门变死门,一步错,步步错,还要费时抵抗四灵,终究还是会死。” 天赐思索一阵,摇头叹息道“连我父亲都被困在这里数十年,以他的修为也不能走出,我又能如何。” 女娃跳起一拳打在天赐脑门上,气呼呼道“你笨啊,你真以为姜泽是被困住了而出不去吗若不是他要在此地寻什么,他早就出去了,他让你修行的功法乃是“二转九宫归一神功”,这可是逆天神功,练了此功法,便在修炼到九品天庭境的时候打散全身修为,从头再来,此功法最难便难在散去功法之时,即打破体内九宫,九宫便如大厦一般,层层叠叠一楼盖起一楼,如今却将九层楼宇贯穿,那体内真气便无法正常行驶周天,体内真气紊乱,一层气海便可冲击九层天庭,轻则残废,重则痴呆一生。” 女娃悠悠然跳回秋千上,笑道“三年前姜泽为你护法,你一举将九宫打破,散去一身修为,当时若不是我以天书辅佐,将你神魂稳住,慢慢调息九宫,那日你气海上冲,差点就成了痴呆,他让你练这功法,便是有朝一日待你修为有成,带你一同闯一闯那五绝四灵阵,到时候你比之寻常巅峰修士多了数倍真气,即便他护不住你,想必你也有一时的自保之力。” 本章完 第九章 姜泽 天赐看了眼茅屋,叹息道“当日可真是凶险,即便他老人家也未练过这门功法,算得上是冒险一试,不过我如今二转修炼,却是难上加难,当初只要五年我便到达巅峰之境,如今三年过去了,我已经稳固气海,神阙,却还在三品石门境徘徊,只是小妹,如今这天书可有异样” 女娃道“当时听你父母说过,这阴阳神石乃是姬家先祖留下,一代传承一代,当年姬家已经四面楚歌,老祖便将阴阳神石藏在你的身上,只是不料那神石一落在你手,便与你相融,那日,阴石便化作了我,你也是知道了,但那阳石到了如今也毫无动静,隐约的,我便对他分外害怕,若是阴石化作我,那阳石是否也会化作一人我只怕出来个老妖怪,将我吞了,将你夺舍。” 女娃叹息道“幸好,八年前你迈入炼气化神,不知何故,也正是那日,我幻化成形后所带的这本金光天书,原本浑然一体,无法开启,那日却无故翻开一页,我便如解开封印一般,才晓得我们不是相伴而生,是这本天书吸纳了足够能量,与你融合,才将我幻化而出,原来,我只是这无名金书的器灵,不过也正是我了解了这金书部分威力,我才将那阳石放置在天书之上,原本心悸害怕的感觉便再也没有了。” 天赐看着茅屋,道“这金书神异无比,八年前我正是学了开页的那篇观想之术,此后我只要学习任何术法皆是水到渠成,便是其他人与我对招,只要施展一遍法术,我便可以观想之术将其铭刻,能将其模仿施展而出,只是另外一篇拘灵法术,我实在不晓得这门术法有何能耐,但既然是金书记载,想必也不是寻常功法所能相比。” 女娃随着秋千轻轻摆荡,得意道“那是自然,这阴阳神石可是你姬家那位神人老祖留下,数万年过去,一代传承一代,到了你手上才显出端倪,恐怕比之传说中的灵宝更胜一筹,至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何你我修炼功法后施展不同,你无法将神识延伸体外,只是你精神力量不够强大,待你突破练气化神,到了练神返虚之境,便可修炼精神奥秘,精神强大,妙用无穷,如你知晓的姜泽那般,以精神之力传音,也只是小道罢了。” 天赐闻言,眉头几分幽怨,笑道“我知道小妹来历非凡,定是眼光极高,但也不要看低了他老人家的修为,爹当年被传为九府第一天骄,可不是自封的,若不是三十年前来到此地,说不得他老人家在宗门内也是执掌门主的大人物,这世上有几人可比。” 女娃噗呲一笑,道“好了,知道你维护你爹,他老人家一生历经奇险,他是天下第一行了吧,不过天赐,我知道你惦记那千年雾灵花,只是这几日还是不要外出了,既然兽丹拿到,就早早将它炼化,这兽丹时日一久,便会失了灵性,跌落为兽晶,可别辜负了树伯一番苦心,还有,你不觉得鬼医最近神神秘秘的,很是可疑吗他哪里学来的阵法之道,隔三差五便能将其修整一通,偏偏又能挡你在外,这教他阵法布置之人,似乎对你的观悟极为了解,会不会是你爹教授的,他怕你懈怠修行,便以此来激励你” 天赐笑道“小妹,你要知晓,这山城建设有千年久,早前的城主最爱收集各宗大小门派绝学,只要来到此地修士,皆要奉上独门秘籍,到了如今,咱府上藏书千万卷,他老人家虽然平时也会翻阅一二,但总是瞧不上眼,总说大道万千,吾以一力破之,但我自小便修行了观想之术,任何功法秘籍,细瞧一遍便能学会,除去那些无用的秘籍,整理而出的那些百十种技艺,炼丹,炼器,阵法,制符,灵植,探脉,御兽,御虫,傀儡,医,毒,星象,占卜等等,我如今哪个不在他老人家之上,他只怕我学的太杂而忘了自我修行之道,只会让我多加刻苦闭关提升修为,哪会拐着弯来试探我的阵法感悟,鬼爷爷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的阵法大师绝不会是我父亲,此人是借鬼爷爷的手,来与我交手,是山城太过沉闷,还是另有他图想不到还有如此有趣的事情,妙哉。” 女娃讶异道“天赐,你想到是谁了吗” 天赐点点头笑道“我与他总会相见的。” 天赐与女娃闲话叙叙,便到了绒花树下,盘腿而坐,以观想之术修行二转九宫归一神功,见其周身脉络清晰,真气流转不停,遍身神光熠熠,一如神人一般,而屋内躺在床上的姜求之,闭目似沉睡,渐渐屋内风起,缓缓轻抚周身。 当夜,在天赐专心修炼,心无所觉之时,一道身影站在姜求之床前,此人面带乌黑面具,正是姜泽城主,见其伸出手,似要轻轻抚摸姜求之脸庞,正要触摸之时,悬在半空,收回手来,转身悄无声息出了小屋。 后院药房之中,鬼医恭敬站在余大龙身旁,见房门忽然大开,不需抬头看去,罗身拱手道“ 城主。” 姜泽轻“哼”一声,上前缓缓道“你是否认准了我不会杀你。” 鬼医寒毛立起,却站直了身子沉声道“老奴问心无愧,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待少主更是毫无二心,甚至将毕生所学医道之术毫无保留皆传授于少主,老奴实在不知城主何意。” 姜泽面带漆黑面具,看不见脸上表情,却见其眼神冷冽,道“当年我让你将余大龙昏睡,不要苏醒,你是否一直偷偷在他身上下药,专研其修士九宫归一之秘,想要破开九宫,以虚还实,演化天地,突破桎梏。” 鬼医瞧了瞧一旁坐在椅子上的余大龙,一如十六年前一般,似无所觉,只是身上衣物干净了许多,鬼医犹自镇定道“老奴这样做,是有两般缘故。” 姜泽一指凭空点在鬼医腿上,鬼医惨叫一声跪伏在地,姜泽声音冰冷,道“你说来听听。” 本章完 第十章 夜话 鬼医跪伏在地,只觉得一条腿如寒冰侧骨,疼痛难耐,却不敢大声呼叫。 咬着牙关,双手伫地,勉强跪起,道“本该少主不认得此人,但不知为何,少主对此人分外看重,自从少主学了医道,便取来药房中草药,自行炼制丹药,少主天赋异禀,所炼制的丹药皆有奇效,往往能将余大龙唤醒片刻,与其交谈,我虽知晓,但也没有点破,便一次一次将药方改变,使其神魂昏蒙,真气溃散,周身虚弱,但又保他一丝气息不断,即便我不停给这人投喂各种毒药,但每过一年半载,少主依旧能渐渐摸索出解药,多年以来,此人身上之毒愈发深沉,恐怕当今世上,无人比他身上之毒更烈,老奴不但要解他多年沉毒,以防他暴毙,还要让他不被少主唤醒,故而每日给他喂毒,再解毒。” 姜泽笑道“如此说来,你是为我背了大黑锅,我还要谢谢你了。” 鬼医耐着疼痛,道“不敢。” 姜泽道“天赐最近一直在搜寻千年雾灵花,此事你可知道” 鬼医似乎忘了疼痛,笑道“少主聪慧绝顶,是老奴毕生所见,城主能将少主这般天骄交由老奴传道授业,是老奴毕生之幸,当今世上除了我那个师弟,无人可以练成阴阳真眼,更不提那分经辨脉之术,而少主不过弱冠之年,修为更是石门境界,便将此术修炼而成,老奴不敢说医道之术在少主之上,只是见解略有不足,若是用千年雾灵花做主药,加大蕴神丹药效,说不定真的能将余大龙神魂蕴养,复原,到时候余大龙说不得修为也会更上一层,但余大龙身怀百十种奇毒,最后药效如何,老奴也不敢保证。” 姜泽点点头,眼中甚是柔和,瞧了眼鬼医,又道“天赐已经长大,他想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若他真将余大龙救好,念在余大龙一片忠心的份上,就让他跟在天赐身边,毕竟他也是姬家的老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那你说说你的第二般又是如何。” 鬼医大笑道“城主,当今世上可还有无需三彩返虚丹便能突破境界屏障的修士” 姜泽点点头,道“自然没有。” 鬼医凄然道“没有了,可上古记载就有,即便是如此荒僻之岛,神女庙中挖掘出的玉石也有记录,那时的修士,炼气化神也只是外门子弟,内门弟子皆是修为通天之辈,但为何前人能走的路,到了我们这一辈便走不通了,我不甘心,我毕生专研医道,自认不输与他人,岂能如此苟且一生,三彩返虚丹如今掌握在各大宗门之中,寻常修士岂能一观,我便要打破这人间桎梏,还人间所有修士一个希望,就算牺牲一个余大龙又算的了什么。” 姜泽冷眼看着鬼医,道“你还在记恨当年雷宗逼迫你药王谷一事,这么多年了,药王谷人去楼空早已绝了传承,当年你潜伏进入雷宗毒杀三位长老,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追杀至此,看来你还未死心,想要离开此地复仇,你并非是要还天下修士一个未来,你是想打破修士平衡,破坏四宗数万年的统御,是不是。” 鬼医瞧着姜泽阴冷的目光,想到姜泽便是四宗门人,心中凄凉,咬牙道“是。” 姜泽掌心一收,将鬼医腿上一道寒光收入,道“四宗一直在寻找修士更进一步的办法,可惜数万年来天地大变,即便是老祖也无可奈何,三彩返虚丹每五十年收获一次,每次收获只有四五十枚,若是将其胡乱分发,那些包藏祸心之人,便能将天下大乱,而我人族在这世上看似平静,却时时刻刻有妖兽在旁窥视,一个不慎,就是举族覆灭,若不是四宗统御修士镇守边城,就你们当初的药王谷,哪能专心医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四宗肩负人族安危,自然要更受眷顾。” 姜泽似乎沉浸在当年镇守边城的回忆之中,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威严气息 本章未完,请翻页 ,鬼医腿上寒气消退,本想站起,却腿脚一软,差点跌倒,紧忙俯身跪拜,无论如何,眼前的人是比之凶兽更为可怕的存在,常伴虎侧,才知其凶威。 鬼医连忙道“谢城主。” 姜泽闻言,收回气息,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并未将你腿上的寒灵气收回,只是将其片刻缓解,今后半月,你将承受周身经脉冰寒之苦,以惩罚你擅作主张,拿余大龙做药人之事,寻常之时,你对此地修士救一命,欠一命我可以不问,但今后余大龙此人不许,你可明白了。” 鬼医听完,想起经脉冰寒的疼痛之苦,心中凄然,道“是,城主是否有话与余大龙说,老奴这就将他唤醒,只是余大龙神魂虚弱,恐怕只能醒来半刻时间。” 姜泽点了点头,鬼医自怀中取出丹药,将其喂入余大龙口中,便拱了拱手,转身退出药房。 余大龙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目,面容疲惫不堪,比之昏睡之时更显得枯槁,待看清眼前来人后,微微皱眉,刚毅的脸上,无半点委曲求全之意,道“你来做什么。” 姜泽将手按在余大龙额头,微微渡过真气,见余大龙脸上渐渐红润,道“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些。” 余大龙道“你知道我不会反对你收少主作为义子,哪怕你不让我告诉他的身份我也愿意,我心中也万分感谢你能收养少主,让其成材,都说姜泽忠义举世无双,为何独独如此对我,将我囚禁昏睡十六年,难道只是怕我离间你与少主之间的感情吗,但你为何又不杀了我,这样既少了后患,又不用让我受这十六年的非人之苦。” 姜泽摇头道“余大龙,当初我不杀你,今后更不会杀你,当初你闭口不提你的身份,我也能知晓外界姬家发生何事,此事之大,岂能瞒过我但是姬家的仇与我无关,我也不希望天赐走上我当年复仇的自毁之路。” 本章完 第十一章 私心 余大龙怒目而视,道“冀中州无为而治,凡人与修士和睦共处,姬家受世人敬仰万年,如今竟被小人乘虚躲位,岂是你一句不想复仇便能了结的,只要少主修为有成,振臂高呼,姬家旗帜之下,谁敢不从,即便你们四宗,敢违天下大势,不怕遭世人唾骂吗” 姜泽叹息道“余大龙,你还看不清吗,若没有四宗背后承认,赵莫止即便修出金丹,达到炼虚合道之境,又如何敢推翻姬家,同是炼虚合道之境,又为何要与姬家拼个你死我活呢,即便如今夺得冀中州,难道不怕背上弑主的骂名吗以赵莫止之才,难道真就无心另起宗门,做那开宗立派之师,与四宗一家平起平坐之心” 余大龙似乎从未想过这些,呐呐道“那赵莫止为何敢反姬家,姬家对赵家一向不薄,其子孙皆在城中当上城主一职,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姜泽道“说来说去还是争夺大道之缘故,你也知晓,天数有定,世间修士千万,而更进一步者唯有那寥寥几人,三彩返虚丹五十年一出,即便各宗将最强者挑选而出,也只有六成修士能更进一步,如今赵家又出了个炼虚合道修士,若是赵家另开宗门,四宗理应再次分配,那大道之果又该如何分配,姬家子嗣稀少,四宗本就有削夺姬家丹药之心,只是没有缘由,难以出口,也或许是个中缘由,赵家与姬家已经到了必分生死的局面。” 余大龙似乎想明白一些,道“难道只能你死我活,再无他法了吗” 姜泽道“自然不是,只是少了姬家,赵家便能多分一杯,四宗也说不定还能多拿一两枚丹药,为了子孙万年,又何不冒险一试只叹人族之外还有妖兽虎视眈眈,如今却为了自私自利之心,相互残害,自断一臂,今日赵家做大,有了赵家在前,他日又岂能没有孙家,李家” 余大龙怔怔看向姜泽,泪目道“姜城主,求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带少主离开此地可好,他是您儿子,求您带他进入五行宗,只要有您在,少主定不会虚度一生,大龙即便死在此地,也瞑目了。” 姜泽沉声道“余大龙,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带天赐离开,这些年看着天赐长大,我心中的仇恨已然没有当初那么强烈,我知道,你定是希望我带着天赐进入宗门,以我在五行宗的地位,天赐在我庇护之下,必定享受最好的修行资源,到时候三彩返虚丹也必有他的一份,虽然这是你的私心,可你也太小瞧了我姜泽,也太小瞧了你的少主。” 余大龙疑惑看向姜泽,这漆黑的夜里,屋内一盏微弱烛光散播着温暖的黄光,而姜泽漆黑的面具,又让夜更冷了几分,究竟姜泽你存了什么心思,果真只是为了少主,连复仇之心都已经淡去了吗这三十年的囚禁,究竟让你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姜泽一如往常,说话声音低沉,冰冷,唯有一双不被面具遮挡的双眼,看着尤为明亮,似乎是天上的繁星一般闪亮,又似乎明月一般光洁,道“我从未对天赐隐瞒他的身份,十六年来,我让鬼医将你神魂虚弱,让你一直昏睡不让你清醒过来,隔绝你们二人交往,便是在我与你第一次交谈之间,我看到了你身上浓烈的戾气,你怨气之重,复仇之心之强烈,与我当初甚是相似,我自毁一生,岂能再让你毁掉他的一生,若他在你的言谈教导之下,必定心中满怀仇恨,何况此地又是法外之地,城中的修士皆是诡诈之人,有你陪伴,又身处此地环境之下,难保天赐不会进入魔道,今后善恶不分,到了那时,真要我亲手将他了结不成天赐乃是天骄之资,我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与他,待其羽翼丰满,我便带他冲破此地囚牢,让世人皆为其侧目,当初我所得的一切,天赐反手便也可得,到了那时,他以五行宗弟子之名扬名天下,修为冠绝四宗,谁敢不服,即便做那五行宗之首位,又有何难为何一定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眷念过去,你说,我们之间,谁对,谁错” 余大龙道“你果真没有私心” 姜泽平静道“我妻子当年死在那场大劫之中,我心中便再也没有男女之情,天赐就是我的儿子。” 余大龙震惊,震惊于姜泽说出这话中带着的温柔,自豪,却在这冰冷的面具之中,吐出个个冰冷的字眼,总让人心中不寒而栗,你姜泽说淡去了仇恨,为何我字字听出血腥之味与冰冷的杀气。 漆黑的夜总会褪去,清晨的白耀照亮院房,余大龙一如十六年来非死非活,即便容貌也无多大变化,而身子下坐了十六年的椅子早已老旧枯黄。 鬼医以针法缓解周身经脉冰寒之痛,来到偏房,见天赐房门紧闭,正要离去,便听见房内传来声音,道“鬼爷爷,我要突破修为,闭关几日,你送些辟谷丹来。” 虽然天赐显露的才华多年来带给了鬼医无数的 震惊,但是昨日才交于的兽丹,今日便要突破中丹田,依旧让鬼医吃惊不已,喃喃道“不愧是连姜泽都一见倾心的少年,我活了两个甲子,见过的,听过的天骄何其之多,能在弱冠之年开启四品阴境,也唯有姜泽当年可比。” 却说那山城之中,醉仙楼掌柜万物膳想到自己命在旦夕,翻来覆去苦苦思索一夜,左右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搏一把,早早起来带着全部家当,急急往城南走去。 到了城南一间高大门墙之外,万掌柜心中忐忑,咬牙上前敲动门环,便恭敬退到一旁,大门打开,见一独臂白衣长袍打扮男子开了门,见到万掌柜,亲热上前伸出右手将其揽住,哈哈笑道“今日一早喜鹊在枝头吖吖直叫,我就知道会有贵客上门,在门房等了许久,竟然是稀客,万掌柜快快请进。”独臂男子一边亲热说着话,一边使着力将万物膳往门内推去。 本章完 第十二章 豹子帮 万掌柜连连拱手,被推的脚步不停,慌张道“贵客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今日过来,有事求见袁帮主,还请李三兄弟帮忙通传一声。”说完,拿出一个布袋,里面叮叮当当,显然塞满了真元丹,将其塞入李三手中。 这李三正是当年与人拦道遇见余大龙的那位持枪修士,当年被余大龙斩去一臂,又丢下数位同伙性命,被鬼医一通威胁,狼狈逃回城中,而此地大宅,正是豹子帮所在之地。 话说豹子帮乃是山城最大势力,是袁家三兄弟所建,袁家三兄弟本是祖上来此,三人自小进入城主府邸,因其聪慧过人,老城主便将其培养,在其麾下做个得力修士。 三十年前,有大能修士闯进岛来,一来便杀上城主府邸,即便老城主以阵法抗拒,最后也是不敌被杀,自此城主府被人占去,袁家三兄弟侥幸逃脱隐退山城。 不料没过几日,姜泽带着一身血腥之气来到城中,直言寻一个人,而那人正是来到此地不久的新任城主,原来姜泽正是追杀这人而来,这人也是被姜泽追杀,无路可去,拼死逃到此地,那人原本以为姜泽不会追到这囚禁之岛,毕竟此岛名声在外,有进无出,岂料姜泽如此狠心,即便断了后路,也要赶尽杀绝。 那人闻声早已逃走,不知所向,姜泽在岛上细细遍寻一月,但凡在外遇见的修士,其若是九府通缉之人,又问不出所以,就将其斩杀,寻了一月,也杀了一月,直将岛上修士杀得胆寒,而那人却始终不见,姜泽愤怒难耐,只以为此地修士在与他作对,将那人躲藏起来,否者,以其修为,神识之力扩散搜寻之下,如何寻找不到。 于是回到城中,闭城抓人审讯,才半月有余,城内便血流成河,人人自危,又满心绝望,以姜泽之力,即便千百人齐上,如何将其阻拦 袁家三兄弟本就是山城土生土长之人,老城主被杀,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之强大,让其心灰意冷,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故乡之地又生灵涂炭,袁家老大袁虎再也坐不住,抛去生死,独自前往,寻到姜泽,直指姜泽如今行为与妖兽何异却不料一语出,姜泽似有明悟,转身遁去城主府中。 袁虎数日之后受到姜泽召见,自此后,袁虎便以城中管事的身份,在山城中宣告新城主颁布的此地三章律法,杀人者死,伤人及盗窃发配矿山,除去此三条,皆不为过。 袁虎带领其兄弟二人组建城卫,维护山城秩序,有姜泽的震慑,混乱不堪的山城,倒是渐渐有了凡间城镇一般的平和,此地除了修士,更多的是凡人,原本过着奴役一般的非人日子,如今经过一场血洗得到解脱,倒是令低品修士与凡人分外高兴,皆将姜泽奉为神人。 袁虎有心治理城镇,便带着城卫,借姜泽之势将城中奸恶之辈一一逮捕,发配矿山。 年月渐久,城中祥和,反而矿山中常常爆发乱斗,袁虎带走城卫坐镇矿山,而城中只余下其两位弟弟,其二弟袁豹,贪恋手中权势,虽没了城卫在手,但其名声在外,于是带着心腹收服修士,在城中组建豹子帮,美名其曰替守城卫之职,却在城中以保护之名大肆收刮,袁豹自以为摸清了姜泽的脾性,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只要城中没有乱了秩序,姜泽对此地并不是很在意,到了如今更是大胆,偷偷在四处山道路口布下据点,做劫财害人之事。 袁豹此人行事极为怪异,对待帮众颇为放纵,手下拦路劫来的财物只要上交五成,平日便可在外扯上豹子帮的大旗,但若帮众眼光不够,太过贪婪,劫道不成反被欺辱,那袁豹不但不会前去寻仇,反而大肆宣扬,将这几人发配矿山,故而帮会众人皆是欺善怕恶之辈,但要说有人能在豹子帮手中占得了便宜,那却是极少,盖因帮会众人知晓若办事不成,惩罚太甚,故而这豹子帮众人一旦劫错了对手,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强者,便会用尽下三滥手段,与你不死不休,今后你在城内也休想太平,如此如疯狗一般的帮众,即便大多修为普通,那些强者修士也极少会去招惹,怕惹得一身骚。 十六年前,李三的小队碰到了余大龙这个硬茬,死了大半,又碰见鬼医吃了大亏,山城中总有几个人,是豹子帮也不敢招惹,鬼医便是其中一个,李三知道逃不脱惩罚,定要送去矿山数年,但也不敢逃脱,回到帮会中,将事情说明,袁豹二话不说,便将几人送去了矿山。 矿山中的囚犯被下放到各处矿井采集各种晶石,晶石生长之地与其属性相关,如火晶生长之地炎热异常,即便修士有超于常人的体魄,却也苦不堪言,这一劳作,便是三年,待李三回到帮会,许是可怜他断了一臂,便让其做个门房管事,若有外人寻到府中,由李三在偏房中接待,虽说不大不小在帮会中做个管事 ,但豹子帮在此地名声太差,上门前来拜会的少之又少,少了拜会之人,门房成了清水之地。 今日居然有人上门,又见万掌柜递上一袋子真元丹,看来今日这人是有求上门,可不能轻易将他放走了,一脸和熙,将袋子收下,真气探之,竟有百余枚,李三心中暗喜,引着万掌柜到了偏旁,笑道“万老弟快快请坐,与老弟许久不见,哥哥甚是想念。” 万掌柜心中急躁,不愿与人拉扯闲话,直接了当说道“李三兄弟,今日在下前来,是有要事拜托贵帮。” 李三笑道“万老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帮中兄弟维护城中大小事务,只要是山城中的事,大哥总能说得上话。” 万掌柜道“在下想进迷雾森林,求帮中兄弟们帮忙。” 李三心中恍然,道“哦,老弟是打算取兽丹,还是寻药草,帮中宝物丰厚,只要有的,我禀告一声帮主,替老弟取来,帮中没有的,我问问兄弟们,也能替老弟找来。” 本章完 第十三章 身藏九宫 万掌柜道“多谢李三兄弟,在下想寻找一株千年雾灵花。” 李三讶异道“雾灵花,你可知此花生长伴生异兽,即便靠近也是凶险万分,你想雇佣帮中兄弟替你寻找,你是想害我们帮中兄弟不成” 万掌柜慌张道“误会,在下岂敢谋害帮中兄弟,只是传闻豹子帮收钱替人奔走。” 李三大笑道“不要紧张,外面传闻自然是真的,只是咱们帮中兄弟虽也卖命,但这命可不便宜。” 万掌柜道“我愿意拿出千枚真元丹。” 李三心中吃惊,问道“何时出发” 万掌柜道“今日便走。” 药岛小屋中,真气浓烈如同水雾一般,弥漫屋内。 天赐盘坐其中,双手掐诀,水雾纷纷涌入其体内,四周真气渐渐稀薄,见天赐胸腹之中,隐约一条水雾游鱼缓缓游动。 内视之下,见其腹中之处,下丹田所在之地,一片真气汪洋无风起浪,汪洋之上一枚雷丝缭绕青色兽丹缓缓转动,伫立其上。 此处便是气海,兽丹转动引气海真气流转,自此真气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沿着真气流动,在气海附近可见一方平台,平台之上立有一座高塔,塔分九层,有兽丹置于塔顶,其间光韵流转,此处便是神阙。 神阙之后现出一座石门,此时石门大开,一座廊桥连接中下丹田,真气流经石门,石门之中一枚兽丹缓缓转动,牵引真气流动,越过廊桥,缓缓流入中丹田之处。 此时真气进入胸口所在,正是中丹田处膻中穴,见其间开阔无比却一片迷蒙,正是气府开启完毕,气府为上中下丹田交融相汇之处,下丹田之气流经气府流转,包裹住吸入的兽丹渐渐化作一条阴寒游鱼,游鱼在气府游弋,缓缓将真气凝实。 天赐口鼻缓缓吐出一口真气,见真气凝实,阴冷无比,气冲一丈之远,前方青 本章未完,请翻页 砖之地,渐起寒霜。 天赐睁开双目,眼中神采奕奕,轻身一跃,感受浑身澎湃真气,笑道“重开气府,修为比之前深厚三成有余,如今虽然气海之中阴阳未成,却已经不弱于散功之前的修为,这二转九宫归一神功果然是逆天之功,以我如今修为进度,不知重修到九品天庭,能否与炼神还虚修士一战。” 听见女娃声音道“这天地间的修行之道甚是奇特,原本世间灵气消散,人族退化灵根,本该无法继续修行,但不知是哪位先祖高人,竟然以兽丹根种,演化丹田,在体内开阔天地,化九宫以替换灵根,如此不但延续人族修行之道,更可驱使丹中凶兽之力,以我觉醒的记忆来看,此法比之灵根修行,根基更为牢固,今后只要寻到破开境界壁障丹药,突破境界易如反掌。” 天赐摇头,苦笑道“只是可惜,如今天地荒败,突破境界的丹药只掌握在四宗一家手中,若我无法逃离此地,即便天赋异禀,也是无可奈何。” 女娃笑道“瞧你这懒样,你若还不能解开五绝四灵阵法,即便你修为再高也要困死其中。” 天赐悠然道“府中的阵法书籍我早已贯通,若无高深阵法之道,以我如今的见识绝对无法解开,不过我心中已然有了决断,那位神秘之人一直隔空与我对招,以细微之处不断弥补我阵法不足,他想以此将我引出,如今我修为不落于寻常巅峰修士,便让我将那与我阵法过招之人找出来,随了他的愿,见他一见,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女娃道“鬼医会告诉你此人是谁不成” 天赐笑道“鬼爷爷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绝无可能告诉我此人是谁,但此方岛屿乃是封闭之所,要寻一位阵法高深之人,又有何难,正好,此次出门也去瞧瞧,那个大头鬼有没有将我的药草寻到,我倒是期待他能寻来,也省了我亲自劳累。” 女娃笑道“天赐,你这人就是太懒了,动动手便可得到的东西,非要费一番脑子,事情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来,也不见得你省了多少力气。” 天赐哈哈大笑道“你不觉得这世间之人皆是无趣的很,庸庸碌碌一辈子,临死时若我也是这般无趣,岂不是成了那些庸俗之辈,” 天赐与女娃说着话,便离开药岛,到了街道上。 见街道上冷清许多,行人皆是神色匆匆。 天赐疑惑道“才几日没来,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见一人迎面走来,天赐拦下,问道“兄台,这是出了何事为何大家都是如此匆忙” 那人瞧了一眼天赐,虽不相识,却见其俊朗非凡,心中赞叹一声,站定后拱手道“小兄弟难道不知,前两日 有小队前往诡雾山谷,本是采摘草药,不料挖出个遗迹洞府,那洞府深处护阵完好,显然是还无人闯入,小队众人解不开护阵,只是在洞府入口寻了一圈,却带回不少珍宝丹药,前两日回来之后,不知谁透露了消息,如今城中沸沸扬扬,这不,但凡有些实力的修士,赶紧准备准备要赶过去。” 天赐拱手笑道“兄台,那你为何还不快去。”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这不正要去么,只是回来的修士皆传,那处遗迹阵法乃是上古护阵,若是强行破开,颇费时日,起初众多修士纷纷观望,如今豹子帮老大袁豹在那坐镇,并且约定,谁出的力多,便可先行进入,我这是寻遍了商铺,才买来三枚破阵法盘,正要赶去,倒是小兄弟你,若要前往,我可带你一同前去,一路上也可互相照应。” 天赐笑道“多谢兄台,只是兄弟我修为太浅,只怕去了也是落在人群之后,只是那阵法了不得,就没有阵法大师前往” 那人微微点头,笑道“我瞧着小兄弟你面生,年纪虽小却也有些修为,怕是跟着哪位族中长辈来到此地的吧,阵法,符箓,炼丹,此些旁门,极其耗费财物,若无宗门支撑,岂是寻常修士可以修炼,一旦有修士学艺精通,那可是宗门中的宝贝,岂能沦落到此地。” 本章完 第十四章 采药村姑 天赐疑惑道“那兄台你既然买来破阵法盘,这些又是何人所制” 那人道“这阵旗,阵盘,乃是前岛主的遗子所制作,前岛主乃是祖辈移居此地,当年正是其祖辈在此地发掘出神女庙遗迹,此庙中挖掘出最多的便是阵法,符箓,之类的秘籍,此后,其家族世代修炼阵法,符箓一道,若论起阵法,符箓,一道,即便四宗门人,怕是也要望其项背,只是前岛主一族遭遇大难,如今只余下小岛主段士谭一人隐居城外,不过小岛主也是天人之姿,其家中虽然落败,却也将阵法一道修到大成,其常年会将制作的阵盘,阵旗托付几个商铺出售,寻常之时,城中商铺总有出售,只是这两日修士抢购之下,商铺中不说阵盘,即便阵旗也是抢购一空。” 天赐听完,心道“若此人说的是真的,那为何家中少有阵法,符箓秘籍,看来是这位小岛主离开之前,将其全部带走了,莫非,此人便是鬼爷爷背后的高人不成先不管是不是,问出那人所在,见上一见,总会有答案。”急忙追问道“兄台,那小岛主段士谭住在何处” 那人看向天赐,笑道“小兄弟,方才还说不去那处遗迹,如今改主意了只是你要寻小岛主,简单却也不简单。” 天赐笑道“兄台别打哑谜,如何简单又不简单。” 那人哈哈大笑道“简单的正是主要小兄弟出了城往南走,过了两个山头,就可看见一片迷雾笼罩之地,那里正是小岛主隐居之处,不简单是因为小岛主不喜别人打扰,那处迷雾乃是困杀连阵,非有精通阵法一道,走不出迷雾,便见不到段士谭。” 天赐听完,心中大定,大笑道“多谢兄台。”说完转身便要走去。 那人却将天赐拦住,道“小兄弟,我与你一见如故,可不想害你,那小岛主布下的困杀阵法极为玄妙,非是无人闯过,却从未听说有人进去后再出来的。” 天赐拱手道“兄台放心,我自有自知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明,自不会胡乱害了自己性命。” 天赐与这人别过,到了醉仙楼门口,却见大门紧闭,也不再停留,直往城南走去。 山城四周皆是高山,天赐出了山城,便沿着山路往南走去,见两旁树林稀少,绿荫连片,如同草场一般,隐约可见不少挖掘痕迹,想来是寻常之时,城中有人会在此地挖掘药草。 前行不久,远远的便有断断续续少女所唱山歌之声传来,那声音清清脆脆,甚是好听。 天赐站定,细细辨闻,只觉得少女所唱山歌情意绵绵,噗呲一笑道“这是哪里的小姐姐,出门采药还不忘念着情郎,只是我还是避开的好,荒郊野外冲撞了佳人,被当成无礼狂徒,可就有嘴都说不清喽。” 天赐离开山道,往一旁绕去,可前行许久,耳边依旧断断续续歌声传来,这歌声如附骨之疽,直往人耳朵里钻,歌词所唱越来越是露骨,只让人面红心跳,让人忍不住要寻上去瞧上一眼。 天赐运起轻功快走,道“是哪位姑娘想引我过去,这可不是好事,可要快些走。” 天赐接连换了几个方向,可那声音依旧断断续续,不远不近,在耳畔传来,紧忙换了轻身功法,起跃之间,奔走更快。 片刻后,耳畔歌声陡然消失,天赐心中一凛,却笑道“这人轻功如同鬼魅,在我之上,如今不再哼唱,该不会就在前面等我吧,既然如此,我倒要前去看看,到底是哪位姑娘如此执着与我。” 慢下身形,轻跃几步,往前奔去,跃上高高大树,便见前方山坡上有一朴素打扮的窈窕身姿少女坐在草地上,边上放着竹篓,那少女将殷红布鞋脱在一旁,露出皙白双足,此情此景,瞧上两眼,只觉得让人面红耳赤。 少女轻轻揉着双足,低声幽幽道“爹爹让我上山采药,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还有半篓草药未摘,这将脚环扭到了,走也走不动,可如何是好。”少女似乎自说自话,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说着轻轻啜泣起来,让人瞧见,心中好事不忍。 少女哭着道“家中父母病重,只怪我不是男儿身,不能出力挣钱,今日若不能采满竹篓,回去换不来米肉的钱,明日就要挨饿了。” 少女说的甚是凄凉酸楚,又是如此柔弱动人,让人听后忍不住就要上去关怀。 少女哭了变天,却见一旁毫无动静,抬起头来,那双眼睛甚是迷人,却无半点泪水,瞧向姜求之方向,幽怨道“公子瞧了半天,为何不来扶奴家一把,真是好狠的心。” 天赐在树上露出个头来,嘻嘻笑道“林仙子知道我的本事,小人下毒之功学了不少,可头痛脚痛的,在下就干瞪着眼,无能为力了,不如林仙 子多叫几声,虽说此地荒郊野外,但说不定就有人路过,那人只要是个男人,定瞧不得林仙子委屈,莫说帮你揉脚,就是帮林仙子采药,背林仙子回城,那也是做的。” 这少女正是林仙子林白媚。 林白媚捂嘴轻轻笑道“公子不是男人吗瞧你生的如此俊俏,莫不是女儿身,否者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让我心中好苦。” 天赐瞧着林白媚妩媚之态,呼吸粗重了几分,却笑道“在下自然不是女人,只是在下生来心眼就小,前几日刚刚被林仙子刮了几个耳光,想起来,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呢。” 林白媚半遮着面,幽声道“这荒郊野岭,除了公子,我也不信他人,若公子走了,难道不怕奴家遇见强人”这一番做作,虽不是千娇百媚,直将女子动人姿态展露无遗,让人瞧着心生怜惜。 天赐笑道“林仙子莫急,在下现在就赶去城里,替你宣扬几句,就说林仙子在山间扭伤走不动路,铁定有无数好汉前来相助。” 林白媚气道“小滑头,你就会胡言乱语,我这番作为倒是白忙活了,真是做戏给瞎子看,你给我下来,老娘可要真的生了气,别让老娘亲自动手抓住你。” 本章完 第十五章 奇怪的刀法 天赐听闻后转身一跃而走,这一跃身随风动,身形飘忽,速度极快,大声笑道“林仙子莫要生气,生气的女人容易老,不过林仙子少说也有了甲子之岁,孙儿在此叫您一声奶奶不失礼吧。” 林白媚起身飞跃,身如鬼魅一般,速度惊人,眨眼拉近二人距离,生气道“小兔崽子,老娘逮住你,非要将你这张嘴巴缝上不可。” 天赐回头一瞧,惊呼道“好快的轻身功法。”天赐双手掐诀,见其身形急降,落在丈高草地,前身微微伏地,如同游蛇一般急速蜿蜒前行,比之前速度快上几分,缓缓拉开二人距离,大声道“要想把小爷嘴巴缝上,还得看您老有没有这本事抓到我,哈哈。” 林白媚脚步一顿,诧异道“万兽门的蛇形步,小子你是哪里偷学来的绝技,倒让我刮目相看,只是如此就想逃出我的掌心,你也太小瞧了我粉蝶儿名号。” 只见林白媚如天赐一般,两手掐诀,身形前倾,居然同是使出蛇形步,贴着草地,紧追而来。 天赐回头一瞧,见林白媚已在其身后不远,目瞪口呆道“林仙子莫非也是万兽门出身这身法我只使过两遍,倒不如她这般滑溜。”紧忙换了法诀,见其陡然腾空而去,两腿迈出,犹如登空飞走一般。 “云烟踏空,好本事,小子哪来的这般多绝学,只是如此还是不够。”却见林白媚变幻身法,一如天赐一般登空而来。 天赐真是惊到了,这林白媚身法变幻极快,自己连使三种身法,皆被其追上,瞧着她身法轻功,尤在自己之上。 紧忙又换了一个身法,却见林白媚依旧跟上。 林白媚咯咯笑道“公子别枉费心神了,九府大小宗门的功法秘籍,奴家皆知晓一二,当年奴家在九府算得上艳名远扬,前来求见的修士数不胜数,奴家也不喜那财货之类,却对各大小宗门功法秘籍情有独钟,当初数不清的男人为了见我一面,偷出无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秘籍供我一观,奴家还算有些天赋,这些功法,奴家学的可是得心应手呢。”说完,似乎要证明一般,又换了一种更为迅疾的身法,急速追来。 天赐听闻后,回头瞧来,这一瞧,吓了一跳,见林白媚已然疾速追来,片刻便可追上,大笑道“想不到雷宗还有内门子弟偷出宗门不传之秘疾雷身法,只是不知林仙子可否慢慢与我道来,究竟是哪位天骄如此叛宗。” 林白媚步法不停,追赶上来道“那就请公子留步,奴家与你细细说说。” 天赐瞧见前方不远处一片浓雾,心中大定。果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诚恳道“林仙子可不能骗我。” 林白媚瞧见天赐转身而来,虽身着寻常布衣,却显得分外俊朗,那极有魅力的脸上,一双清澈的双眼异常明亮,只是眨呀眨的,仿佛揉到了自己的心里,林白媚不自觉的脸颊绯红起来,露出少女之态,想到自己一生遇见的男子无数,哪般杰出俊美的男子没有见过,如今却被这小子勾住了魂一般,心中仿佛真回到少女那些年,那么的情不自禁。 停下脚步轻轻笑道“方才我还极恨你,只是再瞧你一眼,我心都要化开了,哪能骗公子你呢,只要公子能与我常伴左右,奴家一切随你。” 天赐缓缓走来,手上挥过,白光一闪,一柄白色刀鞘大刀拿在手上,微微竖在身前,右手却是反握刀柄,这招式极为怪异,如送刀与人前,亦如随时反握抽刀,姜求之神态自若,笑道“你知道吗,我极少在人面前用它,因为我怕它沾血,那样就不好看了,它叫鸣雷刀,长三尺,采雷击之矿晶炼制而成,其上镶有雷纹,可蕴含真气使之爆发,快若雷霆。” 说完脚步一跨,刀鞘间寒光一闪,竟然反手抽刀,直往林白媚斩去。 这一刀快,极快,快到林白媚有了提防,只来得及刚刚抽出袖刀想要抵挡,却见大刀已经到了眼前。 这大刀白光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敛,仿佛只是下一瞬,夺命刀势便若勾魂使者取走林白媚头颅。 林白媚只一恍惚,发髻上铃铛叮铃铃脆响起来,林白媚双眼顿时恢复清明,手中一招抽出袖刀挡在身前,只闻一声脆耳兵刃交击之声,林白媚连退数步,卸去手中巨力,一瞬之间脸上汗水滴落,好险,方才真是好险,这小子好邪乎的刀,好邪乎的功法,如此霸道,竟然让我心神失守,连抵抗的勇气都生不起半分,仿若那一瞬直视深渊地狱中的恶魔一般,若不是我有法宝护身,方才真要吃了大亏。 林白媚瞧着前方借力后退,已然离去的天赐,轻皱眉头,气得大声嚷道“你这小子好重的心机,居然影藏了实力,这是哪家的刀法,我从未见过,方才你明明只是刀 魂之力,只有中丹田境界,为何我竟然心神失守。” 天赐自顾离开,瞧也不瞧身后,大声道“林仙子如今可有把握留下我,若是不能,在下便要告辞了。” 林白媚瞧着天赐离开的方向发呆,陡然间,惊诧道“你,你是准备去寻段士谭” 天赐大声笑道“你还要拦我吗” 林白媚气的一跺脚,紧忙追来,大声道“不可,没有人可以破开段士谭的困杀阵,公子,今后我不再阻拦与你,只是请你不要过去。” 天赐回头,看向林白媚,笑道“林仙子还想留下在下可是不能遂了你愿,小爷我今日非要去闯一闯不可,你若是敢,就来抓我。” 林白媚急道“你为何一定要过去,你难道也想与他人一样,去求那荒谬无比的离开此地的破阵之法吗可那只是传闻,传闻你懂吗传闻就是没人证实的,都是假的,若段家真有离开之法,那段家岂能世代被困在此岛难道段家就不想子孙离开此地吗” 瞧着前方迷雾在即,天赐停下脚步,看着林白媚焦急模样,笑道“林仙子瞧我是傻子吗我岂能信那些市井谣言,何况我还没活够呢。” 本章完 第十六章 入阵 林白媚怔怔瞧着天赐,而后跪坐在地,笑道“公子既要前去,那奴家就在这等着,只是公子得偿所愿出来后可要与奴家会一声,免得奴家在此地孤守老去。” 天赐站在那儿,笑嘻嘻看着她,这一刻,林白媚只觉得心也化了,偷偷笑道“这辈子是逃不开这小子的掌心了。” 天赐转身进入迷雾之中,只是刚进去,耳边原本清风虫鸟的声音立刻消失,仿若一步迈出,到了其他世界一般,天赐试探着退回一步,可身边依旧迷雾缭绕,心道“好强的阵法,不但屏蔽五感,更可错乱方向,若是不能破开,只这困阵,就能将人困死。” 天赐一手掐诀,左右慢走数步,似乎找准了方位,站定后,口中念念有词,指间汇集真气,如书画一般,凭空刻画符箓,眨眼之间,凭空汇聚一副繁杂图文,姜求之双手一推,口中大呼一声“开”,只见平地卷起狂风,四周浓烈雾气席卷一空,现出黄泥石地。 只是狂风席卷不过片刻,陡然消散,四周浓烈雾气倒卷而回,一如入阵之时模样。 听见女娃说道“天赐,你可窥得此阵破绽为何辰巳破诀术威力如此弱小,不如换成南离之火,东震之雷如何” 天赐一边掐诀,一边歪歪斜斜走着,沉声道“小妹,我们果然遇见高人了,这连环困杀阵很是了不得,如今我们只是还在最外围,还未走入杀阵,方才我以辰巳驱风,试探其奥秘,若这浓雾只是困阵所生,那必然被破阵诀找出维持阵法的阵门所在,可方才浓雾乃是四面袭来,看来这阵法隐隐有融入山河迹象,这布阵之人竟然摸到天地自然大阵门槛,若此阵存世百余年不灭,必然融入山河,只怕无需外力便可维持。” 女娃担忧道“天赐,你可有把握” 天赐笑着点点头,道“布下此阵的高人在此地留下生机,也算是警告来人,这困阵内只要走八卦四方步,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处处皆是生门,若我想要脱阵,真是易如反掌,只是再进入杀阵,不但步法不能错乱,更可能面对凶险来袭,若是一步错,便引发全阵围攻,以如今外围伪山河大阵之力,只怕其内杀阵更是强悍。” 女娃道“如今晓得这阵法厉害,那我们不如先离开此地,再从长计议” 天赐摇头道“小妹,你不觉得这阵法很是熟悉吗此阵法隐隐有借鉴岛外的天绝阵之效,天绝阵内天地颠倒,不分左右,二十四方位唯有一处生门,步步凶险,而此处乃是八方中四方生门出路,若说他是弱小版天绝阵,也是可行,若摆下此阵法高人乃是有意为之,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上一面。” 女娃诧异道“这么说,此人说不定真的参悟了五绝四灵法阵,如此说来,那里面的杀阵便可能便是余下的四绝阵翻版” 天赐点点头,笑道“正是,方才浓雾倒卷,竟伴随一丝魂兽气息,小妹你也修炼了拘灵术法,对魂魄异常敏锐,难道没有嗅到四周已然布下魂兽碑牌只是据我爹说,困养驱使兽魂之道即便四宗也断了传承,不知段家何处寻来的此法秘籍。” 女娃点点头,道“既然是伪五绝阵,定也有伪四灵,求之你一直说拘灵法术不知何用,如今正好拿他一试。” 天赐笑道“这可是小妹带着的天书中的秘典,我岂能在外人面前随意施展,自然是保命之用,谁又知道那段士谭是不是在暗处正看着我们呢。” 二人正说着话,陡然间,天赐一脚踏出,悬在半空,却不落下,姜求之眉头轻皱,道“小妹,走过这一步,便是杀阵,再无退路了。” 只是迟疑一会,天赐似乎下了决心,再无嬉笑模样,一脚踏出,手中白光一闪,鸣雷刀握在手中,持刀在前,而步伐渐渐加快起来。 只是快走步,陡然间一把长枪刺破浓雾直取姜求之面目而来,眼见长枪离面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有一尺距离,却见姜求之反手握刀,抽刀而出,极瞬斩去。 一声兵刃交击声响起,天赐只是微微一撇头,将刀回鞘,道“好枪,居然是法器,若是修士持此枪埋伏,定当凶险万分,可惜是阵法牵引,少了变化之道,看来此处便是兵绝阵所化。” 天赐每过步,便有不同兵刃四面袭来,伴随浓雾,无声无息,但天赐这拔刀之术诡异非凡,一刀击出,便会还刀入鞘,拔刀击砍却又奇快无比,仿若一刀拔出,恰好有兵刃撞上来一般。 穿行许久,天赐正将一把宝剑击飞,下一脚踏出,却在此时,凭空一声雷霆炸响,一道青光闪电自头顶击来,天赐真气暴起,一刀劈向闪电,却见雷电溃散,但闪电也击溃大刀上白光,顿时雷蛇绕着大刀生出丝丝雷蛇缠绕天赐,天赐浑身一麻, 脚步略顿,一脚只踏出半步。 这一脚落地,只听见雾中雷声隆隆,四周雷蛇乱舞,只一瞬间,便有道道雷霆激发而来。 天赐大喝一声,就见其气海之上原本静寂无声的兽丹爆发一声兽吼,兽影钻出兽丹,附着在身上焕发一道巨熊身影,巨熊包裹其身,面露凶壮,仰天无声长啸,此兽正是天赐开气海吸纳的雷灵兽熊之兽丹,修士吸纳兽丹,在下丹田境界便可将其附身,一旦附身,便可施展凶兽之力。 此时天赐自内而外,道道雷蛇缠身,大刀挥舞之下,其上雷光闪闪,一击向前,迎来数道雷霆,直将雷霆直溃,天赐立马踏出数步,站定之后,只见刀上白霜遍布,面上眉宇之间挂着薄薄寒霜。 姜求之以真气将寒霜逼出,化作冰水滴落,道“好险,一步踏错,陷绝阵居然引动寒绝阵爆发,青雷中蕴含冰寒之力,若不是我雷灵兽魂附体,吸收大量青雷之力,反震寒霜之力,只怕方才一击难以幸免。” 天赐眉头轻锁,回头四处查探,只见四周浓雾深厚,毫无动静。 本章完 第十七章 破阵 天赐微微运气真气,浑身上下道道雷蛇缭绕,沉声道“糟糕,是魂兽气息,只是不知道引动几头魂兽,需尽快出去,否者交战之下,有阵法牵制,难以发挥全力。”说完天赐运起身法,疾速在阵法内疾走。 只见凭空闪现道道雷霆,不断往天赐击落而来,天赐大刀挥舞,但一触碰,便将大刀转圜数圈,大刀引着雷霆击打四周地面,数次之后,刀上雷蛇越来越多慢慢覆盖刀身,大刀银光闪耀,如一把通灵异宝一般,天赐这一招,不但将雷霆引开,更是使出雷霆术法,引青雷残余之力滋补自身,如今真气汇聚大刀之上,这一刀借以外力,蓄力许久,若是一刀砍出,必威力非凡。 即将越过陷绝阵,天赐面上反而更加凝重,一步踏出,只见又是一道雷霆袭来,天赐故技再施,正要挥刀引雷,忽见青光之间一道细细金光迅疾而来,天赐双眼大睁,此时一刀既出,来不及回力,一咬牙,索性施展全力向前击砍,想要击退来袭,却见此时金光速度暴涨,比之雷霆更为迅疾撞击而来,天赐料不到陡然之间生出变化,刀挥半空,还未尽全力,便感受到刀锋之处巨力袭来,刀上雷霆炸开,反震之力逼开天赐双手,使其胸膛大开,炸裂之威使得金光顿挫,天赐终于瞧清,这道金光竟是一头约莫丈高,浑身金纹,口生尖锐獠牙巨兽。 眼见巨兽一双獠牙即将刺入天赐胸膛,姜求之急急大吼一声“未狼”只见浑身雷蛇散去,一头巨狼虚影现出身前,巨狼浑身石甲包裹,此巨狼兽魂正是天赐开石门所吸纳兽丹,名为末狼。 此时施展而出,随着天赐意念而动,石甲蠕动,纷纷汇聚在胸前。便在此时轰然一声巨响,天赐倒飞而出,口鼻处渗出殷红鲜血,而胸前石甲纷纷碎裂,如土石剥落,掉在地上化作真气消散于无。 天赐倒飞之时,浓雾之中雷霆爆闪,片刻之间,便有数十道雷霆酝酿而生,已经来不及缓其伤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赐半蹲而起,身形急转,紧忙站立在阵法生门之处,一口血沫喷出,气恨大“段士谭你个老乌龟,居然驱使金纹大豚兽魂,瞧这形体,少说也有了九品之力,若不是小爷我真气雄厚,只这一下就让小爷我归了西,本想与你斗智,你非要与我用武,也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今日非拆了你这鬼阵,将你饲养的四灵打散了魂魄,老子要让你哭” 阵法之内雷声隆隆,隔着浓雾电闪雷鸣,仿若绝世凶兽即将出世,一如世界末日一般,天赐半蹲在身,闭上双目,刀悬于侧,右手轻轻握着刀柄,此时天赐气息内敛,仿若凡人一般,唯有刀鞘仿佛沉入黑夜,散发漆黑之色。 一道雷霆激射而来,紧随在其后的乃是数十道雷霆,天赐睁开双目,双眼深邃无比,仿若要吞噬周遭一切,双唇微微张开,吐出冰冷之声,“拔刀斩,斩天”此声音尤如深渊之中传来,一声虽轻,却四周皆有回音,盖住滚滚响雷之声。 见天赐一刀拔出,身前凭空现出一轮弦月,弦月只一闪,撕开浓雾,前方百丈之地现出一轮满月,满月低低悬在空中,透着寒冷银光,微微照亮四周一尺之地,只闻耳边再无雷霆之声,四周浓雾之中再无电闪之光,而前方宽一丈长百丈之地,浓雾再不能侵入,似乎一间封闭黑暗的房间,开了一丝门缝,一缕月光斜斜照射而下。 只一刀,有如混沌割开阴阳,穿云拨月,天地分开两线,原本隆隆雷声大作的浓雾之地,亦如割出一道疤痕,湮灭雷潮。 片刻,百丈之外满月缓缓消失,此景如同一场梦境一般。 天赐依旧半蹲在身,虽面目上血污流淌,但深邃双目透着浓雾四处查探,道“小妹,你对灵魂气息异常敏锐,那几头兽魂究竟藏在何处,小爷我今日不将这畜生宰了,绝不出阵。” 女娃道“天赐,你方才这一招动静极大,似乎引出了余下三道兽魂,可是不知为何,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连原本击伤你的那头金纹大豚也慢慢隐去气息,似乎回到魂碑之中,沉睡而去。” 天赐咬牙气道“段士谭这老鬼,得了便宜就想溜,门都没有,小妹你指出那四处魂碑所在,我这就去把他灭了。” 女娃笑道“你啊,就是小心眼,人家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养了四头魂兽,你今日想要一锅端了,也要看看人家肯不肯,说不定待会就来拦你,亲自请你出阵了,不过既然你们总要见面,先挫下他的锐气也好,免得这种人总以为自己是个世外高人,摆出一副生人勿近模样,你往东南方向三百步,便是金纹大屯的魂碑之处。” 天赐笑道“还是小妹懂我,好嘞,今日我就要瞧瞧他哭的模样。” 天赐走着八卦四方步,疾速往东南方而去,片刻后,便见一方丈高石 碑静静伫立,石碑顶上立了一尊猪形巨兽雕像,石碑中刻画道道符文。 天赐恶狠狠道“好哇,果然是你。”说完,反手摸刀,便要拔刀而出。 却在此时,只见四周浓雾急速退去,露出一片清明的山谷,四周小草青青,矮矮生了一层,那浓雾似乎被小草吸收,碧绿叶子上满是水珠。 “住手”只见远处一白衣男子急急而来。 天赐瞧也不瞧,大喝一声,刀上白光内敛,一刀朝着石碑斩下,轰然一声巨响,石碑破碎倒塌在地。 “小友,住手” 直到天赐一刀斩下,那人才来到天赐身边,瞧这人,头上插着玉簪,身形伟拔,衣衫整齐,须面光洁,端的是高人模样,只是眼中焦急之色,失了气度。 天赐回刀入鞘,转头朝那人看去,惊讶道“呀,可是段士谭,段先生,小子方才急着破阵见您,一急之下,将这大石碑破了,这应该没有坏掉先生的阵法吧,倒是没注意先生已经将阵法关上,先生亲自前来请我,小子愧不敢当。” 本章完 第十八章 段士谭 段士谭手指着天赐,气的结结巴巴,道“你你”又一声叹息,懊恼道“罢了,罢了。”说完便回头往里走去。 天赐捂嘴偷笑两声,跟了上去,道“先生真是大才,方才我在阵中差点就出不来了。” 段士谭回头看了看天赐,见其脸上一副得意模样,哪有半点担心之色,又瞧了瞧远处的破碎石碑,心中一声叹息,朝着天赐拱手道“姜城主乃是天下豪杰,小友年纪轻轻却智技无双,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今日你既已破开我的阵法,还请进谷。” 天赐怔怔看了看段士谭,其与姜泽的父子身份,从未与外人说过,鬼爷爷也答应父亲,绝不能将他的身份外传。 天赐疑惑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段士谭端起一副高人模样,微微笑道“小友是十六年前被一位修士带到此地,原本是鬼医将你照顾,但你却并非常年定居药岛,小友名天赐,正是天赐之子,这并不难猜,更何况。” 天赐问道“何况什么” 段士谭笑道“何况小友进来之时,我虽未控制阵法,却也能瞧见你一举一动,外人不知姜城主功法招式,在下却有幸见识过一二,三式拔刀斩,一式斩身,二式斩魂,三式斩天,小友斩天之刀已出满月,在下虽不知小友为何修为平平,却使出练神返虚招式,想来是姜城主功法之秘,但也恰好能证明,小友乃是姜城主亲手相传。” 天赐笑道“那为何我就不会是那人徒儿,难道他对徒儿会藏私不成” 段士谭哈哈笑道“姜城主一世豪杰,自不会藏私,但其家破人亡成了他毕生怨念,其膝下无子,如今遇到你这样的天骄宝贝,如何不让他动心,自然是收小友为义子,如今一观,以小友之才,定能继承姜城主之荣光,今日小友前来山谷,可是要寻求,应对五绝四灵法阵的方法” 天赐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只是我今日前来,可不是来向你求教的。” 段士谭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年,笑道“你若不是来与我求教,那来做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赐笑道“传闻段氏一脉中,阵法,驱使兽魂一道乃是上古传承,我今日正是要与你借来一观。” 段士谭诧异道“哦,这可是我段家传承,你为何觉得我会借你。” 天赐摆弄着大刀,瞧了一眼段士谭道“之前我以为不会,可是如今却难说了,段先生,你说,你难道真会拒绝我吗” 段士谭楞在原地,袖子内双拳握紧,咬着牙道“你敢威胁我” 天赐毫不在意,笑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你段家失去城主之位,而以你的能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击败我父亲,将家族带回荣耀,都说段士谭深居简出,可当今世上能了解我身世的不过几人,当初带我来的长辈与豹子帮起了冲突,或许豹子帮老大袁豹可能知晓,那然后呢,然后你也知道了,这不正是向我炫耀,你在外面有多大实力吗你又诱使鬼爷爷与我阵法过招,不正是要引诱我前来你日盼夜盼的只盼望着我们父子二人早早离开,如此,这法外之城岂不又是你段士谭的天下了,既然我都要离开了,你段家的秘法传承是否传给外人又有何干系你说是吗段先生。” 段士谭楞在原地,原本他就是如此打算,只是如今被这少年一一道出,似被人看光了身子一般,不禁面目通红,倔强道“可,可那是我段家的传承。”说道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天赐哈哈大笑道“是又如何” 段士谭一摆手,转身道“随我来吧。”见其又拿出一个棋盘,棋盘上落有白子黑子,却稀稀落落,似乎残局一般,其中一枚白子已然碎裂,段士谭将棋盘中一枚黑棋移动,便见身后阵法重启,浓雾滚滚,遮天蔽日。 天赐将其看在眼里,心中赞叹道“不愧是上古传承之术,果然了不得,若当时我进入此地,他将阵盘控制与我对决,如今还是胜负难分。” 天赐跟着段士谭前行片刻,便见一片郁郁葱葱之色,山谷中杂落几处的盛开鲜花,更衬托山谷秀丽非凡,走过一道木桥,围着小溪建有一座庭院,庭院颇大,里面房舍许多。 段士谭引天赐穿过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房,到了一侧书房之外,段士谭推开门,道“这里既有我段家传承秘典,也有我段家世辈的感悟典藏,今日大门为小友打开,小友可以随意观之,晚间我再命人开一宴席,与小友对饮几杯,请。” 天赐笑着拱手道“有劳段城主。” 天赐进入房间,身后大门悄然闭合,见屋内狭长,一侧宽长墙壁摆上书柜,层层叠叠堆满青皮书册,更有大大小小盒子,层层摆放,瞧向房内一 头,一副画有老者手握棋盘指点山河之图悬挂其上,其下一方蒲团,房内四周空空,再无其他,甚是简陋。 天赐手中掐诀,来回踏步,一指点出,见屋内骤起微风,片刻之后,风停,天赐点头道“倒是没有暗中算计与我,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天赐自怀中取出四枚阵旗,放入四方,便见阵旗消失,原本屋外传来的风声鸟鸣之声顿消,屋内寂静,天赐笑道“这样就不怕有人打搅到我了。” 天赐走到书柜前,拿起一本泛黄书籍,见上书写“段明德阵法心得”,一连拿起数本,皆是如此,姜求之笑道“原本这些青皮书册,是段家祖先的感悟心得,这些书册新旧不一,有些已经泛黄脆弱,真是难得能保护如此精细。” 天赐又拿起一方木盒,木盒轻盈,见木盒上符文闪闪,竟有阵法雕刻,将其反复拿在手上端详,竟找不出木盒半丝缝隙,犹如一体而成,天赐心赞不止,指间轻轻触摸,道“居然是封印之阵,这倒是少见的很。” 天赐拿在手上细细探索,片刻后,一指点上,沿着符文轻轻化开,只听见咔嚓一声,木盒盖子开启,露出一块玉牌,这玉牌晶莹剔透,泛着微光,天赐指间轻点,讶异道“居然世上还有如此精纯灵气,不愧是上古之物,爹曾说过,如今这世道灵气消散,修为到了练神返虚之境,已然不能吸纳真气修炼,唯有汇聚百十枚兽丹,以矿晶缓缓吸纳兽丹中的灵气,制成灵晶,才可修炼,只是这些玉牌中的灵气一旦消散,其内的传承便会消失,他拼死都绝不可能让我带出,否者这里十数枚玉牌,倒是能让父亲提升一些修为,可惜,可惜了。” 本章完 第十九章 血契养魂术 天赐将玉牌拿起,温润清凉之感沁入心脾,让人神清气爽,将其贴在眉心之处,脑海中顿时浮现一篇秘籍“聚灵阵”。此乃修士修行之时,以阵法沟通天地,汇聚灵气,以便修士修行。 天赐脸上吃惊不已,道“聚灵阵,这阵法居然只是上古门派最为普通的修炼阵法,阵法虽然简单,可摆下此阵法,居然需要百十枚灵晶,我曾见过父亲提炼灵晶,耗时需要数月之久,若要百十枚灵晶,当今世上,只是为了提升修为,又有谁能摆下如此奢靡阵法,怪不得父亲说,想要成就一位炼虚合道老祖,最少动用一个大宗百年的全部资源,也怪不得,任何一位老祖,皆是人族存世的希望。” 又拿起一个木盒,依样将其打开,贴上额头,见是“血契养魂术”,天赐细细研读,最后缓缓将玉牌放下,脸上汗水渗出,讶异道“居然是如此歹毒邪法,先立生人墓,布下锁魂阵,以血亲之身投嗜凶兽,再将凶兽斩杀,其尸骨就地掩埋,困住兽魂,兽魂脱离肉身极其脆弱,以自身精血炼制养魂丹饲养,如此七七四十九日,兽魂稳固,便可与血脉主人心意相连,其主便可驱使兽魂,若魂碑不破,尸骨不掘,即便兽魂受到重创,也可慢慢调养,若是寻常之时以兽丹投喂,可壮大兽魂,若兽魂不灭,大道可期,只是兽魂不可离开魂碑范围太远,而兽魂也不可长见天日,怪不得此地困阵浓雾遮天蔽日,想来不但使为了掩盖魂碑所在,更是绝佳的兽魂栖息之地。” 女娃诧异道“那阵法之中四头兽魂,难道段士谭真将自己亲人献祭而出” 天赐点点头道“是的,怪不得这术法如此霸道,却绝无现世,恐怕不单单是献祭血亲,兽魂难以成长,更是即便将兽魂养成,也只是镇山之用,何况还要将兽魂栖息选在遮天蔽日之地,如此也算是断了世间来往。” “断了世间来往”姜求之口中默默念叨数遍。 女娃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赐道“不会的,不会的,若真是如此,段家为何会灭族” 天赐自说自话,一脸慌张模样,又将玉牌贴在额头,细细观之,道“居然没有延续之法。”又急急拿起一旁青皮书册,一本本翻阅开来,只看了两眼,便丢弃一旁,迅速拿下下一本。 直到满书架书籍全部散落一边,天赐皱眉道“难道千百年来,段家就寻不到一丝延续之法一旦先人陨落,这兽魂就不能继承给子孙,若真是如此,段家灭族确实无能为力。” 女娃问道“天赐,到底是何事如此慌张” 天赐道“无事,只是心中一些猜测罢了,如今看来我是想多了。” 天赐又开启一方木盒,取出玉牌,细细观读,见是“闭关洞府阵法刻录”,乃是远古宗门中内门修士洞府阵法,在其洞府之外将其刻录,可隐匿,隔绝声音,抵御来袭之用,只是粗略一看,又换了一枚“神兵阵法刻录”,乃是炼制神兵之时,将阵法刻录其上,可使神兵更具威力。 一脸看了数枚,天赐皱眉道“除了方才血契养魂之术,其余皆是寻常秘典,除了需要灵石制作,与当今世上也别无二致。” 又拿起一枚,见是“高阶复合阵法详录”,天赐只看了数眼,便惊喜不止,笑道“小妹,咱么找到了。” 女娃喜道“可是那五绝四灵法阵破解之秘” 天赐摇摇头道“并非如此,不过也差不多了,这玉牌中详细讲解了阵法的连环之用,其记录十二类基础阵法,又详细解释这十二类阵法如何结合,尤其是侦查,攻击,防御,隐匿,迷幻,五种,更可层层相叠,阵阵连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女娃问道“既然是教授结合之法,又有何用” 天赐笑道“小妹,若是一把绳结缠绕,最怕的便是毫无头绪,如今我只要精通此结合之法,便能将其环环解开,亦如方才我们进入此地,乃是困杀五连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阵法,无论我们破开任何一阵,不但还在阵法之内,余下四阵与四灵也会牵引之下齐齐爆发,如此我们便要面对连环杀阵全力之威,若是我们能解开此阵连环之法,便可解开一阵,而不触发余下连环阵,如此我们步步为营,始终面对的是单一法阵,你说,若是以此类推,我即便面对岛外真正的五绝四灵法阵,是否就可以只突破一方阵法,便可离开此地” 女娃大喜道“天赐,你可真是聪明,到时候我在心神之间帮你一齐推演,我们主推一方法阵,一定可以离开这里了。” 天赐从地上捡起数本书册,坐在蒲团之上,傲然道“有了这几本心得注解,我再以心神观想模拟阵法,不出几日,我便可了然于胸。” 晚间 ,门外段士谭呼唤几声,见天赐没有回应,便离开。 此时,天赐正处在心神小院之间,小院中晴丝袅袅,女娃俏丽可爱,丝毫未变。 天赐与女娃对坐参演,只见女娃一手挥去,绒花朵朵飞来,悬于半空,变幻之间,幻化道道极小的阵法。天赐双手掐诀,身边现出若隐若现各种法阵。 二人如此一连推演半月之久,直到一日清晨,天赐睁开双目,笑道“小妹,如今我们在心神之中可布下五层连环阵法,又可解开一道而不触发余下阵法,看来这“高阶复合阵法详录”我们已然参悟,就看现实中真要遇见之时,能不能随意变通。” 天赐看了看书柜上余下数方木盒,上前将其一一打开,拿起之后细细观读,直到最后一枚,天赐脸上再出喜色,笑道“想不到段士谭还留了这样的宝贝,这“须弥纳物”可是了不得,比我怀中的储物袋方便太多了,不但可以戴上之后隐匿在身,更可变幻形态,可做发饰,戒子,手镯,项链,其内空间更是比储物袋大的多了,我见父亲手上的太极戒子可是谗了好久,父亲说这戒子是宗门宝物,世上仅有两枚,日后我自己也做上一枚,可要比父亲那枚更漂亮才行。” 本章完 第二十章 勒索 天赐将制作之法牢牢记在心里,回头看见墙上的老者画像,疑惑道“这画挂在书房,手中的棋盘正与段士谭的一模一样,该不会就是他先祖吧。” 上去仔细端详,疑惑道“棋盘倒是一模一样,只是其上摆放的棋子方位却是不同,而且其上棋子密密麻麻摆放更多,更像是完整棋局,莫非这里又有什么门道不成” 天赐用手轻轻触摸,道“只是寻常画作,毫无灵动之感,这并非是法器,看来这画挂在此处,只是瞻仰先人荣光。” 天赐两手一招,四枚阵旗飞回手上,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出了庭院,便见段士谭正坐在溪边凉亭之下,段士谭也见到天赐出了门,笑着招手道“小友春风满面,看来所获极丰,小友既得偿所愿,想来是要出谷了,出谷之前,不如与在下对弈两盘,如何。” 天赐进入凉亭,看着石桌上摆放的古色棋盘,转而瞧着段士谭笑道“多谢段先生慷慨相助,只是在下棋艺不通,便不献丑了,” 段士谭看向天赐,问道“小友在书房不过半月光景,难道没有丝毫困惑想要询问在下” 天赐拿起桌上一尊酒壶,咕咚灌入口中,大笑道“好酒,段先生如此牵挂与我,在下真是感动,段家阵法之道甚是难懂,我在里头看一日,睡一日,想不到竟有半月过去了,只是我愚钝的很,只得死记硬背将段家祖上那几本心得统统记下,回去之后再细细参悟,就不劳烦段先生了,不过我还真有一个问题,不知那墙上画着的可是何人” 段士谭微微笑道“正是先祖,这位先祖正是发现神女庙遗迹并决定举族迁徙来此,如此才有我段家千年传承。” 天赐拿起一枚白棋,点在中元之位,笑道“哦,这可真是了不起,只是不知为何你先祖要配合四宗一家,布下这五绝四灵法阵,将自己困在此处,让子孙后人断了大道之途,莫非那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境的四灵乃是你段家借四宗一家之手故意圈养” 段士谭拿起酒杯,喝下一口,悠然道“想来小友是看到了那枚血契养魂之术,这术法固然强横,可小友也瞧见了,若是四灵之主死去,那些兽魂便再也不能为我段家所控制,我段家只想血脉延续,与世无争,自在逍遥,岂有什么阴谋诡计,若是真的有,岂能千百年毫无动静,自甘受困,如今更是独我一人。” 天赐点点头,拿起黑棋,白棋,迅速落在棋盘之上,摆起棋谱,道“既然段先生手中还握有老祖的阵盘,却不知这一局何解” 段士谭瞧着眼前的棋局,道“这棋局已然无所考究,想来是先祖当初布下的阵法,如今时过境迁,即便岛上还有阵法痕迹,想必也是无用了。” 天赐嘻嘻笑道“方才我见到有一枚玉牌乃是制作“须弥纳物”方法,却不知段先生这里又有材料,匀我一些。” 段士谭苦笑道“小友不知,这空间之物绝少,乃是特殊妖物的兽骨,与矿石,如黑水蝰蛇的蛇骨,其伸缩之间可吸藏一条大河,如毒王蜂的腹囊,可藏千万族蜂,可这些妖兽皆是兽王一级,寻常修士岂能猎获,亦或矿山深处的母晶,只是这母晶一旦挖掘,便毁了矿脉,今后这山也再不能生出矿晶,何况母晶极其难寻,并非每一座矿山皆有。” 天赐笑道“那是,那是,若这空间之物好寻,城中修士岂能皆佩戴储物袋,不过段家传承这么久,难道就没一点底蕴” 段士谭笑道“小友如今住着的府邸,不正是段家的底蕴你回去找找,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宝贝,只是我离开山城之时乃是急忙而走,除了这一屋子的典籍,自然没有半点宝贝在手。” 天赐支支吾吾道“那可如何是好,这些年我在岛上收集了不少喜欢的物件,可储物袋太小又不能全部带不走,既然段先生这里没有,我就去别处寻寻,不过离别在即,段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生不如把头上簪子给我如何,这簪子白白嫩嫩的,我瞧着很是喜欢,今后拿在手上,也算是对先生的念想。” 段士谭瞪大眼睛,气道“这可是我先祖传下,岂能送人。” 天赐笑道“只是一枚簪子,就这么小气,既然段先生当初走时匆忙,没有宝贝,说不定与你一起走的那些亲人身上却有。” 段士谭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天赐叹息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那些人既然已经死去了,又把宝贝带走做什么,咱们一起去把四灵碑牌掘开瞧瞧,挖出来我与你同分,如何。” 段士谭指着天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天赐,口中“你,你。”气的头昏,这才晓得这小子如何难缠,真想把他一掌拍死算了,转念想 着这小子待在此处还要弄出多少幺蛾子,还是赶紧把他打发走算了,只见其手上白光一闪,一枚拳头大小五彩晶石出现,怒道“这就是矿山母晶,你拿着赶紧离开。” 天赐一把抓过,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确定无误,大笑道“还要多谢段先生,在下这就离开。”说完,果真转身蹦蹦跳跳离开了。 段士谭脸色阴沉,过了半响,气道“即便我段家主持定阳岛千年,如今只留下这一枚母晶,只是你可要拿好了,来日我也好将它取回。” 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身后,空间中如同水波涟漪散开,现出一位白发童子,嘴角微微笑着,朝着段士谭微微拱手,声音沙哑道“主公就这样让这小子走了,这小子贪得无厌,不怕他将书房中秘籍卷走了吗 段士谭笑着道“我那书房布下法阵,除了明处的护阵,暗中更有警示阵法,一旦有一丝房中之物带出,我都能追寻道他的气息。” 白发童子点点头,嘴角笑着,道“如今一切布置完成,这小子参悟了阵法,得到的越多,便越心急着离开,只要静静等待,鱼儿自会入网。”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得灵花 段士谭起身背对着身后之人,目光深邃瞧向远方,道“袁羊,你们三兄弟中以你最为智计无双,三十年来非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我岂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先祖的谋划已有千年,如今到了我手上,时机已成,我定会开创先人所不及的大功伟业,就先以姜家父子二人人头祭器,携大军离开定阳山岛,统御九府,让四宗一家统统臣服在我脚下,今后你袁羊便是我的开国功臣,袁家与国同休。” 袁羊微微笑着,拜服在地,大声道“谢主公。” 段士谭一扫阴霾之色,狂放大笑之声响彻山谷。 天赐离开山谷,走出迷雾,见到林白媚依还在此处,不禁有些诧异,只是林白媚身边多了小小遮阳凉亭,凉亭内一张卧榻,一张茶几,上面摆着瓜果点心,此时正卧躺在榻上,迷人的身姿轻轻舒展,眼睛微微眯着,白皙的脸庞伴着红晕,如三月春桃,似乎酒醉正酣。清风徐徐,鸟鸣脆脆,白阳暖暖,如此情景,不正是那诗画中妙手而成的,绝代有佳人,幽眠在空谷。 天赐自认定力不凡,却也痴痴看得忘了自己。 只听见扑哧一笑,原来是林白媚醒了过来,睁开月牙儿般的双眼,紧紧盯着姜求之,道“公子可算出来了,可让奴家好等,这里备了些瓜果,公子可要过来吃些。” 天赐身子一震,哈哈大笑,大步上前,拿起桌上的果子,笑道“你怎会料到我一定会出来,林仙子可没在这果子上下毒吧。” 林白媚一听,气道“你好没良心,奴家在这等了你半月,你一出来就要污蔑我,奴家有没有下毒,公子吃一口不就知道了,当今世上还有什么能难倒公子的不成” 天赐一口将果子咬下,满口汁液,口中含糊着道“好吃,好吃。”三两口就吃了干净,连果核都吞了下去,笑道“闷了半个月,吃了半个月的辟谷丹药,嘴里正苦着,可不管有毒没毒,岂能辜负林仙子的心意。” 林白媚捂嘴笑道“果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怕有毒吗” 听见此话,天赐心头发虚,大声道“真有毒” 林白媚悠悠道“真有毒呢。” 天赐叹息道“错了,错了,林仙子一向喜欢做些麻烦的事,我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说完,只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倒头栽倒。 却见林白媚一跃而来,抱起天赐,轻轻放在榻上,跪伏榻前,用手轻轻点着天赐鼻子道“你呀,就是太过于心软,有些小聪明,却那么自大,总是容易相信别人,可就这憨憨傻傻的聪明样,却让我喜欢的紧。” 天赐身子发软,却没有昏过去,睁着双眼,笑道“我服了,你就是个骗人的女妖精。” 林白媚咯咯笑着,伴随发簪上垂落的铃铛叮叮当当轻鸣,甚是悦耳动听,道“你切莫记住,女孩子这样对你笑的时候,就是想害你,就是想弄条绳子套住你的头,她对你越温柔,你就越危险,只要一个不小心,你这一生就完了。” 林白媚拿起一壶酒,仰着脖子倒入酒水,含在口中,殷红的双唇缓缓对着天赐口中喂下,道“这只是给你的教训,可不是真要害你,要让你知道,这世上聪明人很多,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今日你能栽在我的手中,等你出了岛,他日说不定也会栽在别的女人手中,知道你要离开,我真是舍不得,也只能给你一些教训,让你今后能记得我了。” 感受着双唇上的柔软,冰凉的酒水轻柔的传入口中,天赐双颊绯红,听完林白媚的话,果真身子有了力气,突然朝着林白媚脸上亲了一下,转身一跃而起,出现在凉亭之外,笑道“多谢林仙子盛情款待,小爷我是江里的水,天上的云,这是牵不牢,也关不住,真有那一天被人拽住了,那小爷还不如就这么死去算了。” 林白媚料不到这小子方才如此大胆,才回些力气,居然偷偷亲了自己,心中即是欢喜,又是失落,慢慢变成空空荡荡的感觉,想着眼前少年终究不会被自己留下,强撑着笑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就预祝公子一切顺利。” 天赐大步离开,转身瞧着林白媚果然不走了,只是远远站在凉亭下往这边瞧来,心里得意道“对付女人的法子,我总算是做到了,只要打动她的心,她就乖乖的都听你的,可惜我是个聪明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缠着。” 天赐回到城中,见街上稀稀落落,笑道“就这么一个远古遗迹,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想必城中但凡有些修为的,皆是跑那去了。” 正走着,只见一人穿着厚厚衣服,带着宽大的帽子,急急往自己走来,走近来一瞧,不正是万掌柜,天赐笑道“万掌柜急急忙忙的, 是做什么去啊,怎么见你今日头更大了,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万掌柜到了近前,急急怨声大喊,道“公子,可算让我找到你了,当日我听说有位公子要前去寻找段士谭,可把我吓坏了,我这是日日在城门口等着,盼着,你回来呢,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你还有心情说笑,你都不知道我这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自上次你将我针法治疗过后,好了几日,可最近这半月,这冰寒之气,一日寒过一日,直往我脑门上冲,我只担心一日我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幸好,今日可算见到您了。” 天赐瞧着对方的大头,笑道“那雾灵花可找到了” 万掌柜拿出一方玉盒,将其递上,激动道“找到了,真找到了,不但采到了雾灵花,更是杀了凶兽,取了红环灵蛇兽丹,小的想公子既然要将雾灵花入药,这兽丹可能也会用上,便一起拿来了,公子还是边看,边与我寻个安静的地方,小人身上的冰寒之痛,可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天赐拿过玉盒,打开后,发现一株纯净如雪的奇花静静躺着,一旁还有一枚拇指大小兽丹,天赐喜道“果真是千年份的,此花若不到千年,便有杂色点缀其上,如今纯净如雪,真是到了年份了,好啊,真好。”又看向万掌柜道“这兽丹我也收下了,你也算是有心了。”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遗迹宝物 二人到了醉仙楼,穿过大堂,到了后院房中,天赐让万掌柜坐下,道“我以雷法附着,用震元针法替你驱除邪毒,只是寒毒已经融入你经脉,与你丹田并存,若要根治,不但寒毒倾泻而出,即便你的修为也是流失,荡然无存,若是一针下去,绝无后路,你可想好了。” 万掌柜惊慌道“公子,那我还能不能修行” 天赐笑道“自然可以,只是,经脉萎缩,丹田受损,即便苦修,也到不了中丹田境界,” 万掌柜心中虽然失落,却保住了性命,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还是练气还神境界,便有三甲寿元,修为低些也是无碍,请公子快快下针。” 天赐让其将外衣脱去,取出银针,附着雷霆,见两手在其周身虚点,便见数十枚银针刺入其身,针上雷蛇缭绕,天赐两手轻轻挥舞,见银针随着两手轻轻摆动,片刻之间,数十枚银针,其上雷霆互相连接,犹如穿了一件雷霆外衣一般。 天赐不断施法,将真气幻化雷霆,通过满身银针,刺入乌承体内,如此半个时辰之后,天赐满面汗水,施展此法,不但消耗真气,更是极其劳累。 只闻天赐一声轻喝“破”,两手一招,根根银针如被雷霆携裹,拔出后回到手上,只见万掌柜如同膨胀的气球陡然刺破,银针所刺之地,道道冰寒之气喷射而出,原本闷热的房间,如遇见严寒冰雪,房内桌椅板凳凝聚成冰,挂起冰锥。 天赐一手挥去,施展清风诀,门窗大开,伴随清风,寒冷之气急速退去。 万掌柜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脸色苍白,浑身汗水淋漓,虚脱乏力。 天赐拿出一瓶丹药,取出一枚,让万掌柜吃下,道“此乃养气固元丹药,你每日服下一枚,调息半个时辰,如此半月,身上余毒可清理完毕。” 万掌柜两手接过,连声道谢,正要运气调息,见天赐要离开,便急急道“天赐公子,你是准备要去那处遗迹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赐疑惑道“哦为何如此问我” 万掌柜吃下丹药,脸色明显好转,缓缓运转真气,道“天赐公子前几日去寻段士谭,不正是为了讨教破阵之法吗” 天赐问道“怎么,那阵法如今还未破你知道什么,详细说来。” 万掌柜笑道“天赐公子有所不知,其实那处阵法还是在下不小心发现的,当日我雇佣豹子帮的帮众数人前去山谷寻雾灵花,我寻得仔细,恰好发现一处隐蔽山洞,山谷之中的山洞多有盘踞凶兽,于是我们商量过后便决定先进去猎取兽丹,进了山洞一路前行不久,洞内开阔无比,却在山洞内瞧见塌方的遗迹。” 天赐打断万掌柜的话,问道“你如何确定那地方是上古遗迹,而不是岛上的修士隐居之所。” 万掌柜笑道“天赐公子,你若是前去看一眼,定也不会怀疑,那地方不但破败的建筑宏大无比,更是在角角落落还有废弃的神兵,只是那些神兵瞧着威武不凡,可只要用手轻轻一碰,便化为腐朽烂泥,这些可都是真真切切就在眼前,如何能做的了假,当时我们四处散开,急着寻找宝物,可真让我找到了好宝贝呢,天赐公子,你瞧瞧。”说完,万掌柜翻手取出一个玉盒。 天赐将玉盒拿在手上仔细端看,道“你倒是身家不菲,身上带着好些禁制法器。” 万掌柜笑道“咱也不通阵法,就随身多带了些,若是真取了兽丹,挖了药草,也好有个玉石法器装着,免得失了灵性。” 天赐将玉盒打开,见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破碎晶石,心中有些猜测,道“难道是”紧忙将其拿在手中,细细感受,只觉得浑身真气蠢蠢欲动,讶异道“真的是灵晶” 万掌柜看着天赐吃惊的面容,微微得意道“这一枚灵晶,便抵得上枚下品兽丹,是我在一把铁剑上找到的,原本有拇指大小,待我取出来时,便成了这模样。” 天赐道“看来是不错了,非上古遗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绝不会出现灵晶,还有寻到其他的吗。” 万掌柜头又点头道“我们进来有七八人,发现遗迹时我们便四处散开,各自寻宝,除了我寻到灵晶之外,我发现人人脸上都有喜色,看来皆是寻到了宝物,只是我也不好多问,待我走到山洞里处,便被阵法隔绝,此阵法伸手可触,一旦触碰,便现出五彩斑驳,那斑驳玄光似一个巨碗倒扣,透过微光,清晰可见里处有一座完好殿宇,殿宇前方是一块巨大广场,广场上伫立七八座高大炉子,好似炼丹炉一般,却大的出奇。” 天赐问道“你们就没有试着破开阵法” 万掌柜道“如何没有,只是瞧着那阵法光幕脆弱,但 无论我们几人如何联手,却是破不开丝毫,反倒是那光幕吸收了我们的法术真气,好似更凝实了一些,我们见对此无可奈何,便退出山洞,那几人要急急回去搬帮手,怕落后一步被别人抢了先,害得我又走回去一趟,这几人呼朋唤友的,闹了好大的动静,直到袁豹亲自出面,才又指派几人与我重新出发一起寻找药草。” 天赐道“如今去了那么多人,你又说你早早回来了,如何确定到了如今阵法还未破开” 万掌柜笑道“说起这事,可是真要让人笑话了,天赐公子有所不知,起初去了百十人,众人见宝藏在前,还算的上是齐心协力,可久久不见破开,众人纷纷心中有了心思,怕出力太多,反而真要是破开了阵法,又没了夺取之力,此时陆陆续续来了无数人,这下可就热闹了,寻常时在城中结仇的,不敢动手,到了此地,哪还有什么规矩,洞内洞外就有好几拨人动起杀手,这一来,可就乱了套了,当日就死了十余人,还是袁豹带领豹子帮才出手将其镇压,赶跑了好一些人,如今,在那还敢不回来的,皆是不怕豹子帮的那群人,而那些人仗着修为高深,也不走,只是看着豹子帮破阵,依我看,那些人如今还不回来,正是存了侥幸的心理,想着阵法一破,便起了混乱,到时候豹子帮人虽多,却也占不得便宜。”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玄级三品丹药 天赐笑道“如此说来,各人各怀心思,真想破开阵法岂不是遥遥无期” 万掌柜道“倒也不会,前几日有几人回到城中,我便打听了一下,豹子帮好手众多,如今袁豹已在阵法之外布下阵法,想以阵破阵,只是天赐公子若要前去,可要当心了,如今那处地方看似平静,却是个是非之地,许多人势单力薄吃不到便宜早早就回来了,若是阵法一破,大战一触即发,说不得血流成河,谁也顾不得谁,即便袁豹也不能约束众人,只怕进了遗迹,反而还会大开杀戒。” 天赐看向万掌柜,点点头道“你说的倒是在理,也算你有心了,既然如此,你便守好你的一亩三分之地,城外乱,也要当心城内不太平。” 天赐与万掌柜告别,带着千年雾灵花,心中忐忑不定,急切回到了药岛。 药岛后院僻静之所,有一处青石所建的密室,室内以八卦布局,正中阴阳之处乃是三阶土台,土台之上置放一人高的三足丹鼎。 八方石壁挂有象征着,天c地c山c泽c水c火c风c雷,的八副画卷。 对应天方画卷的石壁前方,置放香案。 此时天赐已然换上法衣道袍,安静跪坐在蒲团上,点上檀香,口中无声却念念有词,如此约莫半个时辰,只瞧其睁开双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天赐炼丹之前祈福于天,一是祈求炼制之时道法顺心。 二是平心静气,因炼制丹药颇为费时,修士以自身真火控制丹鼎中火势温度,不但需要修士的真气极为庞大,更是在炼制之时,不得有急躁之心,否者心绪变化,便会让火势变动,如此,不但降低丹药品质,更是可能将丹药报废。 天赐来到三阶土台,眼前这尊一人高的三足丹鼎,此丹鼎形如葫芦,据鬼医所说,此丹鼎乃是药王谷至宝药王鼎的翻版,当初药王谷覆灭,而药王鼎也失去了踪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此成了鬼医此生一大遗憾,于是倾尽全力,制作了此鼎。 这丹鼎大葫芦身子上开有,离c坎c震c兑,四方窗口,只要施展法诀注入真气,便会化为真火,四方不同,注入真气化为的火势温度也会不同,天赐并非第一次炼丹,早已了然于心,施展真气,将四方真火开启,便见丹炉烧起熊熊烈火,而近在咫尺的天赐,其身上却毫无半点热浪传来。 天赐将丹鼎盖子开启,依照改良的蕴神丹配方,草药c矿石c兽骨,化作流光一一放置其中,手中法诀不停,不敢又一丝一毫懈怠,真气缓缓注入丹鼎,保持真火不灭。 如此约莫四个时辰,天赐即便真气异于常人,也是汗水淋漓,倍感吃力,此时只嗅得顶盖中有药香传来,天赐面露喜色,双手挥动,引八方画卷中蕴藏,天c地c山c泽c水c火c风c雷c之力,导入丹鼎,糅合丹药,只闻丹鼎中轻声闷雷之声,丹鼎中如开天地,轻气上扬,浊物下沉,居中三枚漆黑丹药溜溜转动,见水火洗涤一遍,丹药剥落漆黑外壳,露出青白之色,又见风雷携裹,丹药之上渐渐现出丹纹,而药香也逐渐消失,内藏在丹药之中。 天赐感受着丹鼎中的变化,心中泛喜,两手一招,便见鼎盖开启,三枚丹药凭空而来,落在手上。 天赐拿起一枚,轻轻一嗅,只觉得浑身舒爽,又见这枚丹药之上有三道纹理,喜道“居然到了三品玄丹,鬼爷爷说丹道分四级九品,分别为,天c地c玄c黄,以如今世界,天c地,丹药已经不可现世,即便当年药王谷最为巅峰之时,炼制而出的最高品级丹药也是玄级七品,若到了九品玄级,便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鬼爷爷说过,当今世上,能炼制丹药超过五品,与他并驾齐驱的,唯有一人,如今我练出三品玄丹,已然是三品玄丹师,即便进入四宗,也当得起丹堂堂主之位,今日有了此丹,定可将龙叔救回。” 天赐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三枚丹药放入玉瓶中,封上禁制,急急出了门,便往余大龙所在房间走去。 后院房中,余大龙如同沉睡一般,坐在那张枯黄的椅子上。 天赐看向余大龙,动情道“龙叔,我如今炼制成蕴神丹,主要替你祛除百毒,蕴养神魂,定能让你恢复神智,到时,你我皆可离开此地。” 天赐取出玉瓶,倒出一粒丹药,塞入余大龙口中,以真气辅佐让其吞下,在体内化开。 见余大龙睁开眼缓缓醒来,天赐关切道“龙叔,你感觉怎么样。” 余大龙正要说话,却陡然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天赐以真气轻抚,喜道“龙叔,这是丹药起了效果,只要将体内余毒清理干净,你就会好起来的。” 虽然这般说着,可天赐心里却越发不安,余大龙仿佛要将肺腑都要咳出来一般,一直不停的咳嗽,地上的血早已由黑变红,可嘴里的鲜血,就如同止不住的溪流,哗哗往外倒出。 直到咳的脸色苍白,嘴角咳出的全是血沫,突然,余大龙睁大了眼睛,身子瘫软下去,口中呜呜两声,便没了声息。 天赐料不到如此变故,不断给余大龙注入真气,拉着不让他倒下,急急大喊道“龙叔,龙叔你怎么样了。” 见余大龙睁大双眼却毫无反应,天赐一搭脉搏,却见其脉搏微弱不堪,可下一瞬,即便脉搏也停了跳动。 天赐如遭五雷轰顶,心中一片慌乱,又急又悲,抱着余大龙,泪如雨下,哭喊着“龙叔,你醒醒,龙叔,你不能走,我还要带你一起离开,我今后都听你的,我们还要一起复仇,我们还要一起重振姬家,你不能走。” 天赐只想着炼了丹药,就能将余大龙救活,绝没想到就是自己炼制的丹药,却要害死余大龙,心中悲切之下,早已没了主意,只晓得伤心,难过,抱头痛哭。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道之一途 天赐伤心欲绝 却在此时,只听女娃大声喊道“天赐,大龙魂魄未散,他还没死,你快去把鬼医请来。” 天赐眼中迷茫,喃喃道“是,是,鬼爷爷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说完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急急跑出门去,大喊道“鬼爷爷,救命啊,鬼爷爷。” 鬼医听到天赐的呼喊,这声音撕心裂肺,惊道“是少主的声音,难道有人要谋害少主,居然敢打我药岛的主意不成” 鬼医紧忙起身往后院赶去,见到天赐,见其满面泪水,虽然平时捣蛋让人心烦,可无论如何是自己看着长大,更是自己亲授的丹药一脉传人,如此多年何曾见过天赐如此慌乱不堪,心中愤怒无比,急忙将其搀扶住,气道“少主,谁敢如此大胆,你与老夫说来,老夫拼的一死也要为少主出头。” 天赐突然跪下,道“鬼爷爷,求求你救救龙叔,他快不行了。” 鬼医闻言大惊,道“少主,这成何体统,快快起来,带我前去看看。” 余大龙虽然待在此地十六年犹如死人,自己也时常偷偷拿他来做药人,但他明白余大龙在天赐心中的地位,更是姜泽发话今后跟随天赐的护道之人,可绝不能让他死去。 鬼医到了小院,此时却见余大龙瘫软在椅子上,地上一大滩污血,而其浑身肌肤居然长出长长白毛,密密麻麻的白毛如同野兽毛发一般,覆盖全身。 鬼医上前仔细检查,却见其身有异样,身上更是毫无半点生气,探入真气仔细查探其内腑,见其原本真气枯竭的九宫,如今更是崩塌,这是根基全毁,生命极快流逝,可为何他全身长出白毛 鬼医疑惑不解,想要扯断一根白毛仔细检查,却见这白毛一旦扯下,便化作黑灰悄然消逝。 鬼医摇头道“奇怪,奇怪。”又转头看向天赐,道“少主,今日你在丹房中炼了什么丹药,还有没有剩下,给老夫看看。” 天赐取出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瓶,递给鬼医,急道“鬼爷爷,我在蕴神丹中加入祛毒药草,更是加入千年雾灵花,蕴养神魂,你看看,难不成真是我丹药出了问题。” 鬼医倒出一枚丹药,见其上刻画三道纹路,眼中一亮,拿到鼻尖轻轻一嗅,口中连连赞叹,又用指尖挂下一毫,用舌尖细品,道“好丹药,对应余大龙身上的陈年余毒,你配置了猛烈祛毒草药,重病需猛药,这是没有错,余大龙身体虚弱,若只有猛药,怕是药效一开,还未救命,便先丧命,你又配置千年雾灵花,以强心药剂稳固神魂,使其猛烈药效冲击身体,却吊住一丝本命,待剧毒清出体外,药效缓慢自神魂散开,调养身体,更可能让其修为不减,再到巅峰,只是” 天赐急道“只是什么” 鬼医道“只是余大龙除了身上剧毒,其九宫早已枯竭,已然脆弱不堪,蕴神丹确实可以吊住其一命,却药效太猛,如洪荒猛兽直接冲垮其九宫,让其九宫崩塌,如今其上中下,三处丹田如废墟一般,已然自内而外腐朽其身,即便如今其神魂未灭,但身子溃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待其药效一过,也正是其死去的一刻。” 天赐希冀道“鬼爷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鬼医摇摇头,叹息道“少主,你配置的丹药自然没错,即便老夫也是佩服的很,当今世上能炼制如此丹药的,怕也是不多了,这丹药少一分药性,驱除不了余毒,今后病发更重,多一分早就将其治死了,只是为何其九宫溃败,满身毛发长出,就是老夫也不得而知,不过” 天赐急切道“不过什么” 鬼医道“以我们丹药之力或许不能让余大龙救活,但城主大人乃是炼神化虚强者,或许以其之力,若能稳固九宫,就能救他一命,只是即便救活,大概也是个废人,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天赐擦拭脸上泪水,笑道“谢谢鬼爷爷,我这就去请我父亲过来,只要能救好龙叔,即便他是个废人,我也能照顾他一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 鬼医看向天赐,心中也是感动,道“还请少主稍等,老夫这里有城主留下的传音飞符,让老夫将城主请来。” 见鬼医自怀中取出一张金黄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一招,便见符箓化为流光,朝着远处疾飞而去。 飞符消失只片刻,就见小院大门打开,眼前一闪,一位高大男子戴着面具出现在二人身前,正是城主姜泽。 天赐见到姜泽到来,又忍不住悲切,扑上前去,哭喊道“爹,你救救龙叔。” 姜泽眼中温柔,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男孩,沉声道“你忘记我说的话了,无 论你将来遇见什么问题,绝境或灾难,你首先要做的是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许哭,只有懦夫,才会逃避,你是我的儿子,更不是懦夫。” 天赐抬起头,看向姜泽,怔怔道“是的,只要我的心一乱,所有事情只会越糟糕。” 姜泽点点头,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遍,道“余大龙神魂坚韧,暂时还死不了,他身上的毛发乃是生命之气溢出,无意识下正在不断修复残躯,但他九宫损毁,已然不可救治,我试着赐他一丝本源之气,使其牢固九宫,今后能不能醒来,还是看他自己造化。” 姜泽一指点出,一道玄光进入余大龙体内。 鬼医听完,大拜而下,高声道“恭喜城主,凝聚本源之力,修至炼虚合道之境界,成就当世老祖之位。” 姜泽道“我初窥门径,为时尚早,还不曾到此境界,倒是你有这番见识,难得,难得,起来吧。” 见天赐疑惑,笑道“天赐,炼气化神乃是在体内化丹田,开九宫,中以神道相连,而练神返虚便是将九宫合一,化天地山川,与宇宙共鸣,不再拘泥于身躯凡胎之力,其实这才是真正踏出寻道一步,而炼虚合道便是以本源之力,囊括天地,体内演化金丹,夺天地造化,掌天地之力,举手投足皆有天地之力相衬,到了如此境界,才算得上是步入道之一途。”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诡雾迷林 天赐听完,疑惑道“爹,这本源之力如此了得,为何之前不曾听你提起过。” 姜泽笑道“近日才有所悟,余大龙也是好运,若早几日出现这般情况,我也束手无策,只是我修行的本源之力太过浅薄,若是有金髓丹辅佐,倒是把握更大一些。” 鬼医疑惑道“城主,这金髓丹我倒是听闻过,只是其中主药早已灭绝,现今无人可以炼制,只怕这是传说中的丹药,难道城主您看见过这丹药” 姜泽道“哦是吗,丹药一途,我所知不多,只是早年,我曾在宗门内见过一次,我五行宗曾经有位长老,被人打坏丹田,正是吃下金髓丹,洗筋伐髓,脱胎换骨,才得以重修,甚至修为比之当初更胜一筹。” 鬼医道“城主,如此说来,那便是了,四宗皆有子弟在外探索遗迹,这金髓丹定是遗迹中探寻发现的,若这丹药果然还能炼制,如此逆天之效,当年我们药王谷也不会没有此丹药的记载。” 天赐喃喃自语道“遗迹” 姜泽看向天赐道“天赐,你出家门已有半年,今日余大龙在此,有鬼医帮忙照顾,你就随我回城府中去,不可懈怠了修行。” 天赐嘻嘻笑道“爹,再让我多待几日,我在外头还有事情要办。” 鬼医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谈,便起身告退。 姜泽见鬼医退下,摇头笑道“还有什么事比修行更重要是去找林白媚耍心眼还是去醉仙楼喝酒或者去城外寻段士谭晦气你这小小储物袋中可收了不少好东西吧,怎么你这小小年纪就如此贪财。” 天赐大声道“爹,你怎么都知道” 姜泽道“天赐,你很是聪慧,但你这个年纪得到一些力量,总认为自己是无可匹敌,坚不可摧,这样的心态反而会拖累你,让你疏忽大意,迟早会吃大亏,虽然展示力量更能震慑宵小,但影藏实力却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姜泽见天赐沉默不语,知道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教太多,他心中定也还是担心着余大龙,便道“那就随你,你要晓得,今日我练出了本源之力,已然不能在此多待,他日定会带你离开此地,阵法千变,我虽出入封岛大阵无碍,但是你若是修为太低,却不能保证你的安危,你乃是天骄,岂能被困在此地,你要好自为之。” 天赐心中装着事,木讷点点头道“爹,我知道了。” 姜泽离开之后,天赐当晚便在小院中住下,陪伴在余大龙身边。 次日,天明,鬼医早早推开小院房门,却见天赐已然不见踪影,而此时,却见余大龙身上白毛愈发茂密,如同一只蚕茧一般,将全身包裹。 天赐昨日听闻金髓丹已然在世上绝迹,但在远古遗迹中可能会有寻到,想到当初万掌柜所说的看见遗迹广场伫立大鼎,心道“该不会此处遗迹乃是远古宗门的炼丹之地,若真是如此,说不定真能寻到金髓丹,那龙叔就有救了,无论如何,今日我都要前去闯一闯。” 今日一早,天赐换了一身黑衣,带着斗笠,便往诡雾迷林走去,到了雾林近前,天赐拿出一张罗盘,瞧准了方向,毫不犹豫往前走去。 诡雾迷林常年浓雾不散,即便修士目力惊人,也只能看见前方百米之处,非有法器定位,极易在迷林中迷失方向,若只是迷失方向,以修士之力,总能探寻到出路,而最可怕的便是,这迷林之中栖息着无数凶兽,这些凶兽在迷林之中生存,熟悉环境,更是嗅觉异常敏锐,往往躲藏在迷雾之中,遇见猎物,突然杀出,让人防不胜防,故而进入此地的修士,皆是步步为营。 此时的天赐却身形飞快,奔走之间如同一道黑影闪过,如此疾奔,却没有一头凶兽出来拦截,天赐似乎能感应道前方危险一般,总能避开凶兽领地,左拐右拐,急速往山谷方向奔去。 原来,此地虽隔绝视线,但心神之中的女娃精神感知极强,无需看见,便能远远判断出前方是否出现凶兽,凭着女娃指点,天赐如入无人之境,原本 本章未完,请翻页 需要数日才到的山谷,天赐只行了一日,便发现前方有修士围聚一起。 天赐远远打量一番,并不靠近,今日前来乃是破阵取丹,天赐并不想多生是非。 身着黑衣,躲在迷雾之中,天赐缓慢身形,悄悄绕开众人,行走不久,便见前方有一高大山洞,洞里洞外三三两两聚集不少修士。 天赐道“奇怪了,这山洞如此宽大,怎么以前就没人发现难道真的只是被草木遮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若真是如此,那如今又将遗迹展现世人面前,又是为何我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不论如何,我前去取了丹药,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 天赐靠近山洞躲在阴影之处,取出三角一杆旗幡,见上书,艮令,二字。 天赐偷偷笑道“这,艮令旗,可是那梁上仙的保命法宝,据说当初正是有了这艮令旗,那梁上仙偷遍各大小宗门,无人可以将其拦截,只是那老家伙死都不肯教我土行之法,否者我倒是可以穿石而过,不过今日不需这般麻烦,只要这艮令旗能惊扰那帮人,我就可以趁乱进去。” 天赐注入真气,挥舞艮令旗,只见四周山石微微动摇,更有飓风携裹砂石往四方吹起。 突然变故引起四周修士注意,见山石摇晃,风沙扑面,顿时众人喧闹起来,见有人大喊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阵法异动” 又听见有人喊道“慌什么,袁帮主说了,大家守好洞口,可不能再让人混进来,到时候得了宝物,我们自然也有好处。” 又听见一人说道“李三兄弟,你带两个弟兄进去瞧瞧,若真的阵法破了,里头乱了起来,咱们就在洞口埋伏,非本帮派的出来,咱就敲他一闷棍,拾一些好处,也不枉枯坐半月。”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叫好,见数人起身便往洞内跑去。 天赐一袭黑衣在身,使出云烟踏空身法,趁着风沙大乱掠过人群,到了山洞内,贴着石壁,隐在黑暗之中,疾步往内而去。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山洞内 前行片刻,见洞内越发光亮起来,前方十余人,分开左右两边,左边五人四男一女,谁也不与谁搭话,其中一人似乎受了伤,正靠在一块岩石旁边闭目运功,右边六七人围坐一起,而这些人身后,清晰可见一道光幕隔开。 此时,李三数人急速奔来,到了这十数人近前,见其身后阵法完好,纷纷停下脚步,李三抱拳道“诸位,方才洞外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可是阵法有异。” 见左边一大汉走出人群,肩上扛着一把巨斧,大声呵斥道“狗屁,你个龟儿子出人却不出力,只晓得躲在外面看戏,一有风吹草动就第一个赶过来,老子在这里站了几天,正烦躁的很,你过来给老子把阵法破了,要是破不开,老子将你脑袋拧下来。”说完,巨斧砸落在地,一声轰然炸响,震得坚硬的山石微微晃动。 李三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江湖中人谁不知道“荡山斧”魏融大哥的一斧开山之威,若是魏大哥都不能劈开这阵法,小弟又何德何能站在这里献丑呢。”此言一出,身后几人连连附和。 此时右边一男子自光幕处走来,见这男子青黄的脸,青黄的脖子,高高瘦瘦如一根旗杆立着一般,这人说道“诸位也瞧见了,这阵法玄乎的很,这阵法光幕可以吸收一切法术与攻击,并且将能量储存,以壮大阵法强度,如今破开这阵法只有一个办法。” 听完这话,人群一阵喧闹,有人高呼道“袁帮主瞧出了什么就说来,兄弟们待在这里也有半个多月了,再待下去白毛都长出来了,只要能破开这阵法,咱们自然都听你的。” 却见一人大声呵斥道“赖瘸子,你要认爹就赶紧过去,别在这里恶心人。” 赖瘸子拄着根拐杖,歪歪扭扭朝着方才说话的大汉走了两步,抱拳嬉笑道“铁树大哥,您别发火,咱来到这里,不就是一条心,想着把阵法破开,好得到里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宝贝吗,既然袁帮主说又有了主意,咱就先听听。” 那个名叫铁树的大汉,赤裸上身,遍布刀伤,正是那日替天赐猎取兽丹的大汉,铁树抱手环胸,大吼道“谁与你是一条心,方才袁豹那斯,骗我们进入阵法主持阵旗,以便破阵,却偷偷暗下杀手,若不是书生发觉,不顾自身反噬破坏阵旗,身受重创让我们逃开一劫,此时说不定我们几人都要命丧在此,你可倒好,被袁豹吓破了胆,阵法一破,第一个跑了不说,如今见我们安然无恙,又回来做什么。” 袁豹犹若未闻,抱拳道“诸位,方才只是些小误会,阵法运转自然会抽取各位真气,以保持阵法不灭,只怪我说得不够详细,让书生误会了,这不,方才我也拿出了丹药给他治伤,不过这些毕竟过去了,通过方才我们主持这冰蚀阵法,我发现,其虽然能吸收攻击能量,但是时间一久,这阵法吸收能量过于庞大,便会运转迟缓,在下猜想,这阵法虽奇特,但也是上古遗留下来,早已不足鼎盛一成之力,若是这阵法吸收的能量大于其承受之力,此阵法便会崩溃,故而我们再次只要团结一心,寻到其薄弱之处,集众人之力,全力出手,不给这阵法卸去能量,恢复运转的时间,一击能破之。” 却在此时,只听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分不清方向,道“说得好,说得妙,阵法布置皆是以兽丹,晶石挥发能量,若是阵法太过强大,自然也会抽取各位主持阵旗修士的真气,像这样的祭旗者,各大宗门皆有,不过祭旗者一旦被阵法抽取真气,便会与阵法合而为一,阵法不灭,直将修士抽成人干,袁帮主果然是好算计,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不但除去几位竞争对手,更是将阵法破开,妙哉,但袁帮主说得也是,事情都过去了,各位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只是请问袁帮主,若是大家伙齐心破开阵法,那遗迹中的宝物又该如何分配,还是各凭本事,谁先抢到就是谁的,袁帮主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帮众数不胜数,若是袁帮主再令众人在洞口处伏击,即便我们拿到宝物,冲出山洞,也要费好大的力气,说不定还得折损在此,如此岂不是全都便宜了你。” 袁豹环顾四周,不见人影,大声道“哪个鼠辈在此叫嚣,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有胆的出来。” 众人纷纷回顾,皆在寻找方才说话之人。 却听一女子咯咯笑着,伴随悦耳轻铃,道“袁帮主是打算故技重施吗方才让我们合力布阵,这次又让我们合力出手,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方才那位兄弟说的可没错,寻常之时我们也不虚你,可如今在此地你袁帮主仗着人多势众,若是再在背地里来些阴招,我们难免又要吃了大亏,既然袁帮主有意与我们联手,就请散去四周兄弟,只留下几人,如此我们才好坦诚相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袁豹镇定自若 ,笑道“你们若真以为少了你们,我就开不了阵法,那就大错特错了。” 却见那靠在巨石的白面男子,睁开双眼,平静道“袁帮主自然能破开阵法,可我们也能让袁帮主破不开阵法。” 却听见那道幽幽声音响起,道“不如你们就将这碍眼的家伙赶走,在下粗通法阵,可助各位一臂之力。” 袁豹瞧见众人望来,心中一惊,道“这人好是阴险,躲在暗处,处处算计与我,若不将此人揪出,只怕再有三言两语,那五人真要与我动手。” 袁豹正要说话,只见李三大声叫嚷道“居然敢陷害我们袁帮主,有胆的出来,看爷爷今日不将你嘴打烂。”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光袭来,李三来不及闪避,就被黑光击打在额头。 李三哎呦一声大叫,捂住额头上伤口,低下头一瞧,见地上一快青石滚落,对方居然拿一快青石抛出砸到自己,心中怒火中烧,捡起石子便要破口大骂。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现身 袁豹上前将李三拦住,拿过其手中的青石,朝着四周拱手,大声道“这位兄弟好本事,一手暗镖让人躲无可躲,却又不伤人性命,不知我定阳山岛何时来了一位善于行暗杀之道的修士,可否看在下的面子上,出来一见,今后在这山城中,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好认个朋友。” 那道声音飘忽不定,幽幽响起,道“你的面子是你的面子,你的面子能使唤别人,你的面子可使唤不动我,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你叫别人与你破阵,别人也跟着你破阵了,结果你还暗算人家,你叫我与你做朋友,我一来不愿,二来怕出来以后你寻我麻烦,三来我又打不过你,四来我又怕输,因此还是不必了,我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这人一番“你,你”“我,我”的,说的绕口令一般,众人听了忍不出都笑了起来。 林白媚一听这话,眉眼上挑,笑的最是大声,心道“原来是你,确实,山城中也没有比你更有趣的人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刹那间一扫而光。 袁豹气得脸更青了,阴寒着脸,拿着青石的右手朝着远处黑暗之中一力挥去,只听“轰隆”一声,远处落石纷纷。 但见一道黑影随着落石现出身来,却见其落地之后,侧行两步,又站在黑暗阴影之中,隐约只可见其轮廓。 李三见对方被袁豹逼出身形,料想其修为定不高深,否者又何必做这躲躲藏藏之事,手中提着长枪,直往前冲,大怒道“小子,让你瞧瞧爷爷手段。” 前方黑影动也未动,开口笑道“你这耍棍的本事,倒是比耍猴的好看多了。” 李三听对方还敢如此羞辱,运足的真气,一枪刺去,这一枪势如破竹,非要刺个对方一个窟窿,长枪眨眼便到了黑影身前。 只见前方黑影扭了扭身子,便听见“啪”一声脆响,二人交肩而过。 李三回过头来,众人只瞧见其脸上五个指印甚是清晰,雪白的脸,立马肿了起来。 黑影中的人大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个脓包。” 那人走出黑影到了众人面前,见其穿着黑衣,带着斗笠,竟是个翩翩美少年。 铁树哈哈大笑,走出人群,看向少年道“天赐,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了,若论胆大包天,气人,捉弄人的本事,这山城里就数你最厉害。” 李三满脸愤恨之色,在身后怒道“原来是你这个小鬼,不在药岛上待着,跑到这里来送死。”持起长枪,还要动手, 袁豹呵斥道“住手。” 李三手中长枪嗡嗡作响,显然很是不服,道“袁帮主,咱们打了他,还能怕那个老鬼找上门来不成” 袁豹一凝视,不禁大怒,道“如今我说的话都不算数了不成” 李三瞪了眼天赐,气呼呼走到一旁。 众人看向少年,皆是诧异,豹子帮在这少年面前折了脸面,袁豹不但不寻机报复,反而约束手底下人,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袁豹丢人可丢大了。 却见袁豹上前,拱着手,笑道“是天赐公子来了,有公子相助,我们定能破开这阵法光幕。” 铁树瞪大了眼睛,瞧向袁豹,惊讶道“袁豹,你是吃错了药,还是我眼花耳鸣了,你这老小子向来眼高于顶,居然忍气吞声向这小子低头,难道你也快死了不成那倒是好消息,哈哈哈。” 袁豹不待对方说完,一掌向前推去,这一击虽猝不及防,铁树却早早提防,同是一掌挥出。 二人掌击一处,真气轰然爆发,如同飓风向四处席卷,夹裹着风沙吹在人脸上生疼,天赐离得近了,被爆炸之威殃及,急忙提手用衣袖遮住脸庞,脚尖一点,连连后退。 二人各自逼退后站定,却见铁树略输半步,天赐晓得铁树修炼得功法乃是强横无比,自认即便自己对上,也不敢硬碰,如今却被袁豹败退半步,虽非是真实较量,却也看出,袁豹实力不同寻常。 袁豹道“铁树,我对你客气并非怕了你,若你不服,事后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铁树哈哈大笑,见其右掌微微发红,运起真气逼出火毒,升腾白烟,道“炙阳功法果然了得,袁帮主有意,随时奉陪。” 天赐在一旁拍手大笑,道“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只这一掌,便让人叹为观止,既然大家修为都是如此超绝,仅凭在场几位,又如何破不开这阵法,袁帮主带这么多人前来助阵,岂不正是引来仇视,将自己隔绝众人之外,不如袁帮主将帮众撤了,过后破了法阵 ,各位以自身实力说话,力强的自然拿的多些,力弱的自然取的少些,如此大家心中觉得公平了,自然齐心破阵,袁帮主,你说是不是。” 只见林白媚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咯咯笑道“公子说什么,奴家都听你的,若是进了遗迹,公子看上什么,奴家就替公子取来。” 铁树上前拦在二人之间,抱臂环胸,道“粉蝶儿,你劝你别打这小子主意,这小子可是老子的人了,老子还想着今后娶了媳妇,生个闺女嫁给这小子,可不能让你给祸害了。” 这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天赐少有的红了脸,林白媚犹自咯咯笑着,头上的轻铃叮叮当当甚是动听。 远处瘸子打趣道“铁树,瞧你说的信誓旦旦,就你这模样,山城里是哪家寡妇瞧上你了就你生出来的闺女,还能有林仙子好看” 铁树大怒道“死瘸子,方才的账还没和你算,你还有脸多嘴。” 眼看二人吵了起来,天赐对着袁豹说道“袁帮主,怪不得你能在这里待上半月也不回城,这里好戏可真多着呢,你帮众兄弟多,要不叫他们搬来桌椅,咱们坐在这里吃饭喝酒,叙叙家常,你看如何,说不定我家里那位大人见我久不回家,也能过来瞧瞧。” 众人皆以为天赐对袁豹说的大人是鬼医,书生道“巧了,我这内伤还未痊愈,有鬼医前来,正好替我瞧瞧。” 却见袁豹面露惊慌之色,天赐看向袁豹,心道“果然如此,只是袁豹既然在段士谭手下办事,为何这处阵法不让段士谭来破莫非还能有什么蹊跷不成”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破阵 袁豹迟疑片刻,喝道“李三,传我之令,帮众兄弟都退回去,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疑惑,这鬼医莫非果真抓着袁豹把柄不成为何让他如此忌惮。 见李三面露难色,袁豹大声呵斥道“还不快去。” 李三虽心中不肯,却不敢违抗,拱手道“是,帮主。”说着,一招手,便与众人退下。 天赐能三言两语劝退袁豹帮众,众人心中虽不甚了解,但已然对天赐另眼相看。 天赐也不多话,到了阵法之前便仔细查看起来。 见这阵法光幕五彩琉璃,如同屏障将此地前后隔开,光幕里面光洁明亮,不似洞内漆黑杂乱,里头光景清晰可见,有一座雄伟大殿伫立其中,大殿之外平场上,立有数尊巨鼎, 铁树跟在身后,小声问道“小子,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天赐皱着眉头道“奇怪了,奇怪。” 众人一听,天赐似乎能看懂这阵法,纷纷围了上来。 魏融道“小子,怎么奇怪了。” 天赐道“不对,不对。” 魏融急道“你这小子,说话只说半句,要让人急死吗。” 天赐双手触之,见光幕如水波韵开,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这山洞阵法两隔,对面犹如仙境一般,其内光彩照人,似乎显露天地之外,这光景如此清晰,会不会是阵法呈现而出,只是一幅画卷而已。” 书生道“小子,上古时期称此为洞府,乃是别有洞天之意,若是那些上古修真者将府邸建在山洞之内,一年四季见不到日光,岂不是要闷死,这乃是上古奇术,又有何奇怪的。” 瘸子道“小子,当年我在山岛外,也是大门派出身,发掘过好些遗迹,如这般阵法完整的,都能仿佛将时光停留,只要进入其间,其内犹如便在昨日一般,神兵宝器放置其内,万年不朽,否者为何人人都对上古遗迹出现如此热切,皆是因为其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阵法越是完整,其内宝物越是灵动,若是寻到一二枚上古丹药,更是可能一步登天,突破桎梏,成就不朽之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让天赐越发眉头紧皱。 天赐道“不对,不对,这阵法虽是上古遗留,但运转之下活力依旧,轻轻触之极为敏锐,似乎有人动过手脚,将其修缮维持过。” 林白媚咯咯笑道“公子,即便真有什么不对,我们几人在此,还能出了乱子不成,即便是有人搞鬼,最多让那人笑话一通,还能害的了咱们不成,若说这阵法修缮过,却又如此残破,想来那人阵法之道并不高深,会不会是这人早年发掘了这遗迹,发现既然破不开阵法,便让其维持运转,也好恶心后人,自己拿不到,岂能让他人拿到。” 瘸子道“正是,正是,林仙子这话有理,我要是寻到了这遗迹,若不能据为已有,不但不会告诉其他人,还会将此地装扮一番,让他人也难以寻到,小子,不要多想,既然你看得懂这阵法,就赶紧将它解开,这一切岂不是都有了答案,何必在这里瞎猜。” 天赐瞧瞧身后几人,微微点头,想来也是,谜底就在眼前,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瞻前顾后,何况家中龙叔生死难料,即便有万一的机会,我也要去尝试一番。 天赐对着众人笑道“巧了,巧了,若是我早几日过来,还破不开这阵法,偏偏在下这半个月来潜心苦修,正是专研的阵法一道,想要破这阵法容易,此阵已然残破,我只需以“坤地破诀术”改换地基之位,其阵法便如无根之木,不再吸收术法能量,只需诸位出来一人,以术法强击光幕,此阵法便会破碎。” 众人看向天赐,皆是目瞪口呆,只片刻,这小子就寻到了破阵之法。 魏融道“果真就这么简单老子在这里呆了半个月,还不如你来了一刻功夫。” 天赐笑道“荡山斧名号在下久有耳闻,不如就请魏大哥试上一试,是真是假,立马就知道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魏融哈哈大笑,道“小子,我看你越来越顺眼,待会进入遗迹,你若瞧上了什么,老子不与你抢。” 天赐笑着拱手道“多谢。” 天赐让众人稍稍远离,取出艮令旗,对着阵法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旗帜一挥,便见前方阵法之处山石蠕动,地动山摇之间,见阵法之处,地底冒出一方土石,土石一角挤出泥石,显露在外,这一角上青石雕刻奇妙花纹,让人一瞧便觉得玄妙无比。 天赐收起艮令旗,笑道“各位,这阵基已然暴露在外,还请魏大哥将光幕斩破。” 魏融哈哈大笑, 提起巨斧,一步踏去,起身一跃运足了真气,巨斧冒着火光便往光幕砍去,只听“嘭”一声,如同镜子破碎的声音,光幕自上而下片片瓦解,而魏融似乎巨力过甚,连人带斧直往阵法内冲去。 魏融哈哈大笑,脚步不停,急往大殿奔去。 “糟糕,这大块头看上去憨傻模样,居然如此不将道义,连声招呼都不打,抛下我们抢先就冲进去了,我去也。”瘸子一声大喊,拄着拐杖一步登空,急往遗迹而去。 此时阵法破碎,却见四周浓雾袭来,转瞬之间笼罩遗迹,唯有前方大殿闪着金光,依稀可辨。 袁豹犹如未觉,哈哈大笑,道“多谢小兄弟,我先走一步。”说完紧跟瘸子而去。 此时书生上前,道“小子,方才阵法破开之时,可见此处遗迹并非是在山洞之中,而是在外,可为何在外的时候无人发现此地,是不是有人搞鬼,你看得明白了没有。” 天赐笑道“我若说是有人捣鬼,你会不会就不去了。” 书生沉思片刻,点点头道“想我铁笔判官逃生来此虚度数十年,早已厌倦了生活,今日既然见到遗迹不敢向前,那与死了有何区别,不管里面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老子今日就要闯一闯,说不定就有机缘在前,各位,告辞了。”说完,义无反顾往前走去,消失在浓雾之中。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幕后之人 铁树上前道“小子,你是不是一定要进去。” 天赐点点头道“是的。” 铁树叹息一声,拍了拍天赐的肩膀,道“我早已厌倦了江湖,逃来此地只为了隐居老死,里头明显布下疑局,我是不会进去的,只是你要小心,可别死在里头了,江湖中人心歹毒,这里的人更是一句话都不能信,你好自为之。”说完看了林白媚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见铁树走后,林白媚上前,站在天赐身旁,望着前方浓郁深雾,牵着天赐的手,道“公子,奴家跟着你,可不能与你走散了。” 天赐被林白媚握着手,手心一阵温软,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瞧瞧,究竟是谁,摆的是什么玄机。” 二人走进迷雾,发现脚上踏着的乃是青石地砖齐整铺着,天赐牵着林白媚四周走了一圈,抬头望天,浓雾深深看不清尽头。 林白媚疑惑,道“公子,这里确实是遗迹不假,方才那处山洞只是背靠遗迹,我们方才沿着四周起码走了百丈,却还未走完一圈,这地方这么大,又是暴露在外,为何早前没人发现,你瞧出来什么没有。” 天赐道“我早已说过,这阵法被人修缮过,只是看其痕迹,并非近百年为之,怕是有数百年之久,若是此人将此地作为私人之地,你会如何去做,若是怕有人打搅,定会在遗迹四周布下迷幻法阵,恰好此地又是诡雾浓浓,若不是精通阵法之人前来细细观察,定发现不了这地方,如此看来,若我猜的不错” 林白媚急道“会如何” 天赐哈哈大笑道“你说数百年之前,此地主人是谁,若是这人还有后裔,你说又是谁在捣鬼,怪不得他如此轻易就让我进他书房学习阵法,正是借我的手,制造一场场意外,让那些不服管教的家伙一网打尽。” 林白媚惊道“公子,你说的可是我们” 天赐笑道“说的正是你们,你瞧瞧,先是故意走漏遗迹消息,接着便是把那些修为不高的,豹子帮一吓唬,该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走,该逃的逃,修为高深的,若没了争强的念头,也不会来到此地,即便来了,若是许久破不了阵法,不以为意的,也会离开,而你们正是那些,修为高深的,又有争强念头的难缠家伙,非有如此诱惑,岂能将你们一网打尽。” 林白媚咯咯笑道“公子,说你聪明可是真聪明,说你笨,你又真笨。” 天赐笑道“哦,我说错了吗。” 林白媚道“公子,你说,这山城的天,是谁,就算他们算计再深,还能翻了天不成” 天赐哈哈笑道“你们正是这样想的,才能将你们都引来,若是有一日,这山城没有了天,你说会如何” 林白媚惊道“变天原来那人要走了吗这人好深的心机,他又是如何知道那人要离开了,毕竟他在这里三十年了,不曾走出城主府,错了错了,只怪我们从未想过,以他的修为,确实随时都可以走,。” 林白媚瞧向天赐,诧异道“你又是如何知道那人要离开” 二人正说话之间,只听深处传来一声尖叫,而后再无声息。 林白媚抓着天赐的手,慌道“公子,是他们动手了,我们赶紧离开。” 天赐笑道“走怎么走,只要我们踏入这里一步,我们便不能回头了。” 林白媚疑惑道“公子,你不怕吗” 天赐大声笑道“天还没变呢,我为何要怕,再说了,他那里或许会有我要的东西。” 林白媚咯咯笑道“既然如此,奴家就陪着公子走一遭,瞧瞧段士谭耍的什么花招。” 二人寻着金光往大殿走去,走得近了,才瞧见,这大殿台阶皆是白玉雕刻,高大柱子上白云托扶金龙,栩栩如生,顶上金瓦犹自闪着金光,熠熠生辉。 天赐拍手笑道“这远古的修士果然好阔气,这些金光闪闪的,若都是金子做的,该值多少钱呢。” 林白媚捂着嘴,咯咯笑道“公子到了这般地步,还能如此说笑,真是佩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赐道“你能随我走到这里,就不怕我与他们是一伙的。” 林白媚笑道“那正好,我就投靠公子,即保住了小命,又随在公子身边,岂不是两全其美。” 天赐叹息一声,道“说不过你。” 二人走上前去,打开大门,见大殿内甚是光亮,一座大鼎摆在其中,底下开了深井,不断有地火冒出,燃烧大鼎,而大鼎四周,却是一滩滩血水,触目惊心,一旁散落三件兵器,分别乃是一把巨斧,一支铁笔与一根漆黑拐杖,。 大殿空旷无比,唯有袁豹独自一人站立在旁。 林白媚诧异道“是你杀了他们” 袁豹见二人到来,笑道“你也瞧见了,这大殿空空荡荡,唯有这座鼎还在,这鼎内定有稀世丹药,他们要与我抢这宝贝,我自然不肯,便将他们都杀了,正好这里有处地火,他们得偿所愿,死后还能住在这堂皇大殿,定是知足了,你们二位是不是也要来抢这鼎内的宝贝” 天赐走到大鼎旁边,伸手触摸大鼎,喜道“原来书上记载的炼丹之法果然不错,若是寻到地火之处,以阵法牵引,炼丹之时以真气控制火焰,可比真气化真火炼丹容易多了,要是鬼爷爷瞧见了,定开心的不行,只是可惜,这大鼎烧了不知多少年,即便里面有丹药,也化成灰了。” 林白媚道“如此说来,这里的一切果真是陷阱,这里早已没了宝贝,都被那人收刮一空了。” 天赐笑道“你也说那人收刮一空了,可见宝贝就在那人手里。” 袁豹站在一旁,笑道“这里只有我一人,可我并没看见什么宝贝” 天赐道“你只配做只走狗,还是请你主人出来,与我说话。” 袁豹却不生气,奇怪道“你是觉得我杀不了这三人不成如何断定我身后还有主人。” 天赐大叫道“段士谭啊,段士谭,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大鼎推翻,防火烧了你家屋子,你杀了这三人,还躲在一旁装神弄鬼,演戏给谁看呢。” 本章完 第三十章 挫败 大殿一旁侧门打开,进来一人,此人身穿白衣,手中拿着棋盘,正是段士谭。 段士谭行走之间极具名士之风,甚为儒雅,上前来拱手笑道“天赐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天赐看向段士谭,道“这才对了,有心算无心,有袁帮主在明,段先生在暗,他们倒是死得其所,何况他们三人并非一心,就更好对付了。” 段士谭笑道“这几人不值一提,老夫设下这局,乃是为了引天赐公子前来,你明知此地是个圈套,还敢进来,你真的太自大了。” 天赐眨眨眼睛道“原来如此,只怕我这次不来,你也会寻到我感兴趣的玩意,引我过来,只是,段先生,我只好奇你拿什么来平息我父亲的怒火” 林白媚此时才晓得,天赐背后另有他人,袁豹害怕的也并不是鬼医。 今日似乎有很多秘密出现,藏身黑暗的段士谭,精于算计。 身份神秘,天不怕,地不怕的天赐。 林白媚感觉自己才是个局外人,但林白媚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心里有了一些猜测,想问,不知为何,开口说话,声音哽咽,小心问道“你父亲你父亲是谁” 段士谭哈哈狂笑,原本苍白的脸,似喝醉了酒一般,生起红晕,道“我为何要平息你父亲的怒火难道就不能是他求着我平息我的怒火求我饶了你们你的自大就像一个小孩子,得了些宠爱总认为什么都该是你的,你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震慑山城三十年,这三十年来是我这一生中最平和的日子,我心中毫无保留的,很是敬佩,但是,这三十年却是我最绝望的日子,他是个错误,当年若不是他将那人追赶到定阳山岛,我们段氏怎么可能灭族,他也不该来到这里,更不该将我救下,你以为你在山城长大,见识了黑暗,可你只是靠近黑暗,却未见识到黑暗的真相,而我出生的黑暗之中,黑暗造就了我,我一生都不见光明,但只要融入黑暗之中,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看看我给你们父子准备的东西吧,我会正面打败他,再杀了你们。” 天赐哈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道“你你说要杀了我杀了我父亲,这是我出生以来听过最大的笑话笑话,简直要笑死我了,你不过是只老鼠,躲躲藏藏不见天日一辈子,只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天赐左手虚握,手中现出鸣雷刀,右手已然握住刀柄,以拔刀斩之势对着二人,笑道“原本我只是来取一枚丹药就走,只是你设局引我前来,又算计我父亲,这可不能轻饶了你,只是我连只鸡也没杀过,不知道砍人的时候,会不会手软。” 段士谭犹自笑道“拔刀三式乃是天下间最快的刀斩之术,刀深之时,不但斩身,更斩魂,袁豹,对面的乃是天骄,习得是大宗门上品绝学,虽只有四品阴鱼境界,与你相较,境界虽不如你,但也不弱于你,你切忌要守好心神,别被人一刀斩死,你去领教一番吧。” 袁豹抱拳道“是,主公。” 袁豹手中现出一柄三尺宝剑,道“天赐公子,请。” 话音一落,袁豹抢先出手,突见其脚下生出熊熊火光,三尺长剑火焰加身,化为火剑,一剑刺来,毫无花招,只眨眼,便到了天赐眼前,却见白光一现,轰然一声雷霆炸响,但见袁豹持剑倒飞而回,一刀雷霆白光如同电蛇,紧随不舍,破开袁豹剑上火芒,在其胸膛处炸开。 却见袁豹站定后,胸前衣物斜着划开,胸膛处一尺长刀创,血流不止。 拔刀斩,一刀斩出,刀便回鞘,动静之间如同雷霆。 却在天赐将鸣雷刀回鞘一刹那,突然,天赐心神中传来女娃的声音,急急喊道“小心。” 天赐心中一惊,却已经迟了,来不及回头,只见其身后光影一闪,天赐身后凭空现出一道人影,这人如孩童大小,却满头白发,正是袁羊,其手中冒着火光,一掌向天赐后心击打而去。 猝不及防,后背已然中招,但见火光熊熊,火焰爆裂之威轰击后心,瞬间将天赐击倒在地。 见天赐趴伏在地,后背衣物燃烧殆尽,背脊处血肉翻滚,闻之有焦黑之气,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只一击,便让天赐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重创。 天赐只觉得浑身散架了一般,身上没有半点力气,眼中越来越迷糊,天赐紧咬舌尖,不让自己晕厥过去,努力许久,侧过头看向段士谭,刚要说话,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段士谭瞧着瘫软在地的天赐,轻轻笑道“我不会杀你,杀了你,便引不来你父亲,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之所以不怕你,是因为我先祖埋下的福泽,只有在这里才会出现,你好好 养伤,就等着在这里看好戏吧。” 说完,段士谭不再理会这二人,带着袁豹,袁羊二人走出大殿,消失在浓雾之中。 林白媚赶紧来到天赐身边,蹲下身去,拿出一枚丹药,将其喂下,道“我为你运功疗伤。” 天赐咽下丹药,不顾伤势沉重,神色凝重,喃喃自语道“只会出现在这里,只会出现在这里” 林白媚见天赐魔怔一般,大声喊道“天赐,我们赶紧疗伤,离开这里。” 天赐目光呆滞,沉声道“不,我们不用离开了,长命灯会指引我父亲前来寻我们,我父亲御刀飞行到此地只需两个时辰,恐怕那时我的伤还未痊愈,但段士谭已经布好了杀局,” 林白媚何曾见过天赐这般模样,眼前的这位少年,永远都是成竹在胸的模样,如今,颓丧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轻轻用袖口擦拭天赐口角上的污血,道“那就更要离开了,公子,你岂是那自暴自弃的人。” 天赐眼中满是挫折后的颓败,无力感涌上心头,沮丧道“我果然被他算计了,若是他口中的几个家伙是那些东西,恐怕无论我们如何逃离,皆在他杀局之内,是啊,他只要让我在此地重伤不死,足够引动长命灯,我父亲一定前来,他故意放开书房让我进去,让我找到他家的传承秘籍,这些秘籍既是真的,也是假的,我只以为自己太聪明,却不料我寻到的,全是段士谭想让我看到的,他已经算计我好久了,从鬼爷爷布置阵法开始,就已经在算计我了,父亲总说我自命不凡,凡事疏忽大意,只看表相,容易相信别人,迟早要吃了大亏,果然,只是这代价太大了,大到了我承受不起。”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四灵 天赐满面泪水,呜呜哭泣起来。 林白媚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聪慧,敏感的少年,总会让人惊喜,与他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又爱又恨,可无论如何,他现在还只是个少年,林白媚温柔抱着天赐,让他舒服靠在自己怀里,手上微微运起真气,轻轻抚平少年背上的创伤。 山城之中,一切还是那么平静,街道喧闹非常,此地虽是如同囚牢的困城,来到此地的也都是那些穷凶极恶,阴险狡诈之人,但有山城有山城的规矩,在那抬头可见的高山上,只要那人还在一天,山城依旧还是平静的山城。 城主府中,姜泽正在密室之中盘膝打坐,陡然间,面具上的双眼睁开,目露焦急之色,起身推开石门,急急到了一间房中。 这间房空空荡荡,唯有一盏油灯摆在其中,只是四面无窗的房间,此时那盏油灯上的灯火却跳动不已,微弱不堪,仿佛油灯将尽,即将熄灭。 姜泽小心拿起油灯,心念所致,看向远方,一声怒吼道“谁胆如此放肆” 取出大刀,一刀斩去,破开石壁,飞身上前,站在刀柄之上,御刀疾速往诡雾迷林方向飞去,只一眨眼,便消失在山城上空。 山城中人只听见一声怒吼,便见天上划过一道白光,人人心中惶恐不安,急急回了家门,将门窗紧闭,更有甚者急着出了城,想要躲得远一些,人人心中已然想到,天威震怒,必有大事发生。 段士谭三人在诡雾迷林中疾行,片刻便冲破迷雾,到了海边悬崖,前方是碧波的大海,一排排巨浪撞击在岩石上,似雷声隆隆的狂响,溅起的水花如暴雨倾盆扑面而来。 段士谭望着晴空,那骄阳似火照在这常年不见天日的白皙脸庞上,竟映出了红晕,癫狂大笑道“千年了,我段士谭无愧于先祖,先祖当年布下的局,只为子孙得福,四灵千年来在法阵中吸收阵法内的天地之气,终于突破到抗衡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祖的实力,感谢先祖,有了这四灵,小小的定阳山岛岂能容得下我。” 袁豹问道“主公,兽灵不得离开魂碑所在,更不能见天日,主公是想将姜泽引到这里决战,方才为何不让小的将那小子绑来,否者姜泽见了四灵齐出生了畏惧之心,只要有了一次威胁,今后便会警觉,想要杀他就更难了。” 袁羊在一旁道“三弟,段家先祖炼制的棋盘才是真正的四灵魂碑,而那白子,黑子,正是四灵骨肉烧制而成,只是段家先祖怕后人早早开启四灵,并未留下子孙掌控之法,但主公乃是天人之姿,三十年来在谷中潜心修习,早已破解子孙不得掌控先祖兽灵的办法,而我们身后的这片诡雾迷林,却是段家世代以阵法凝聚而出,就是为了有一日,四灵冲出五绝法阵,能有一片自由栖息之地,而迷林中的诡雾阵法,到时候便由我二人去将阵基起出,可将诡雾随行,今后我们二人要紧随主公身边,诡雾所到之处,天下臣服。” 袁豹听闻后,大喜,连连拜下,道“多谢主公,给小人一个追随的机会。” 段士谭仰天长笑,道“今日便是我们起兵之时,待我们开创不世之功,你袁家同享荣华富贵” 袁羊,袁豹齐齐大呼“主公得偿所愿,一统天下。” 此时天上飘来巨大黑云,遮住万丈阳光,使得天色为之一暗。 “去”段士谭将手中棋盘往天上抛去,棋盘肉眼可见的迅速变大,足足有一丈之方,其上黑子,白子勾勒出神秘图形,静静伫立在段士谭前面,闪耀金光。 “阵起”段士谭口中一声大呼,却见原本平静的海面卷起惊涛骇浪,浩瀚无垠的海上浓雾升起,围住整座海岛,天色一片昏暗,浓雾之中数座如同高山的黑影无声游荡,让人只瞧一眼,便心中害怕,生出无限恐惧,仿佛里头乃是无间地狱一般,让人不自觉便往后退去。 “敕令”段士谭一语出,风停,海面浪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深雾中的黑影似有所感,停滞不动,四周静不可闻,浓烈的压抑,恐惧之感,笼罩四周,袁豹,袁羊二人被气息压制,早已趴伏在地。 “敕令搬山之灵。”段士谭一语出,只听见“嗷”一声惊天兽吼,一头山岳巨影透过迷雾,朝着段士谭前来,顷刻之间到了近前,山高的巨影顶天立地,渐渐,有一巨大头颅现出迷雾,光是其头颅便有数十丈大小,见其长似猿猴,毛发雪白,两根獠牙尖锐突出如同擎天巨柱,散发寒光。 “搬山猿王,神碑所在,速速归位。”见这巨兽嘶吼一声,化作黄光朝着段士谭而去,在段士谭指间化作黄色棋子,朝着棋盘一点,黄子落进棋盘,黑白棋子之间,多了一枚黄子,格外引 人入目。 “敕令梦魇之灵。”一语出,见一巨兽到了近前,见其身若猛兽,却头生触须,身披鳞甲,背生双翼,其触须如千百条巨蛇蠕动,划出道道黑影,袁豹与袁羊只是瞧了一眼,便神色呆滞。 “梦魇凶王,神碑所在,速速归位。”巨兽化作青棋,落入棋盘。袁豹,袁羊二人眼中恢复清明,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尽是后怕,如此恐怖妖灵,只是其余威,便能让人神魂不守。 “敕令,火焰之灵。”话音一落,便见一团烈火到了近前,海水沸腾,岩石融为岩浆流进大海,四周火热异常,让人喘不过气来,只一呼吸,便觉得喉咙发烫,见其长似巨马,长长的鬃毛如同一缕缕火焰升腾不息。 “焚海马王,神碑所在,速速归位。”巨兽嘶嘶鸣叫,化为红子,落入棋盘。 “敕令严寒之灵。”话一出,只见原本火热无比的四周起了寒霜,只一瞬,海面结做冰块,岩浆熄灭化作冰石,见一长有蓝色长毛的巨型蟾蜍到了近前,其浑身雪白,如同冰雕一般。 “寒冰蟾王,神碑所在,速速归位。”“呱”一声,轰鸣巨声,响彻四宇,化作蓝光,被段士谭收入,放入棋盘之上。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姜泽到来 袁豹,袁羊二人面露恐惧之色,趴伏在地,连连大喊“恭喜主上收服四灵,主上神威,盖世无双。” “收”段士谭一招手,棋盘变小,落在段士谭手中,其上黄,红,青,蓝,四枚棋子,玄光内敛。 段士谭握着手中的棋盘,转身看向诡雾迷林,狠狠道“姜泽,我等着你呢,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天上的乌云凝聚,越来越厚,犹如天塌一般,“轰”一声惊雷炸响,电光如蛇蜿蜒天际,顷刻之间瓢泼暴雨如同水泼而下。 正在诡雾迷林中御刀飞行的姜泽,抬头望天,雨水瓢泼却避开其周身一尺,姜泽似乎看穿了浓郁深雾,紧锁眉头,沉声道“谁,到底是谁,那四道凶灵气息一闪而逝,是何人竟然在阵法之外,引动四灵,我儿遇险,四灵齐出,莫非此事是针对我而来” “果然果然是为我而来”念及到此,姜泽怒不可遏,双目血红,两手紧握,因太过用力,导致手指发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猛然之间,仰天怒吼,将体内积郁之气爆发而出,如同飓风席卷四周,方圆十里树木倒塌,乱石纷飞,竟震得常年不散的诡雾,与瓢泼的大雨,消散一空,久久不能凝聚。 姜泽怒吼道“你好大胆,我此生最恨的是拿我亲人来威胁我,无论你是谁,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姜泽将御刀之法运到极致,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往迷林深处疾飞而去。 大殿之中,地火旺盛,却烧得房中暖洋洋,很是舒服,天赐听闻外头轰隆雷雨之声,扭头看去,外头雨水如丝如线,紧挨着紧,连成一片,如同雨帘一般,天赐面上,横竖满是泪痕,如同山涧水沟淌过细流如今干竭。 天赐眼中无神,口中喃喃,道“谋算千年,蛰伏千年,积蓄千年,一朝得道,段家老祖是个妖孽,段士谭也是个妖孽,果然是天命归段家不成。” 却听心神之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女娃怒道“天赐,你才是天命所归之人,姬家可是有万年荣光,无一人可以将我唤醒,你名为天赐,我却真真是天赐福泽于你,万年荣光比不上这千年小门天赐,你太小看了自己,也太看轻了我。” 天赐心头一震,心绪翻飞,沉思道“我叫天赐,我才是天赐福泽之人。”说着说着不禁轻轻笑着,笑着笑着却扯开了伤口疼的直落泪,忍受着脊背烧伤的火辣,肩骨碎裂的疼痛,与内腑错位扭曲的恶心感觉,依旧大声笑着。 林白媚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天赐,心中担忧,正要安慰两句,却见天赐回过头,面上虽满是泪痕,却咧着嘴笑着说道“爹说,只有懦夫遇见困境和灾难,才会只晓得哭,我不是懦夫,方才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掉眼泪了,我这话可是真真的,你想,我今日若是死了,死了的人怎么会哭呢我今日若是活了下来,那么明天,后天,今后的每一日都是赚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林白媚瞧着眼前的男孩,虽脸上污秽,却遮盖不住绝美的面容,乌黑的长发如同黑玉一般,随意的扎着,那双眼睛明亮如星辰,如白月,如太阳一般耀眼,只要让人多瞧两眼,便能让你羞红了脸。 这是多么有魅力的男人,林白媚自认见识过多少男子,粉蝶儿的名号可不是虚的,老的,小的,丑的,俊的,憨的,奸的,聪明绝顶的,天资不凡的,可哪一位都没有眼前的少年这样让人着迷。 林白媚放下一切烦忧,只专心于眼前的少年,许是地火热了些,让人燥红了脸。 林白媚咯咯笑着,伴随头上轻铃叮当响,甚是好听,道“信,我信你,公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公子说我是最漂亮的美人儿,即便抛心挖肺都比常人好看许多,公子说自己是江里的水,天上的云,是牵不牢,也关不住,公子不但要今日活着,明日活着,还要活得久久的,奴家可说了,要追随公子呢” 天赐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哈大笑,道“那只大老鼠让我在这里等着,要找几只小老鼠来吃我,我一身铜皮铁骨,想要将我吃下,铁定崩坏他几颗牙。” 姜泽御刀飞行,速度极快,刀鸣之声震慑四野,所过之处无论修士还是凶兽,皆胆寒不已。 凭着长明灯指引,姜泽到了山谷,远远见大殿内灯火通明,天赐正盘膝运功疗伤,见天赐无事,姜泽心中大定,又见门前站着一位女子,正是林白媚,略一思索,便以灵识粗粗查探一番四周,再无他人。 刀鸣之声远远传来,天赐睁开双眼,瞧见姜泽到来,心中欢喜,大声喊道“爹”连忙要起身相迎,却一动身子,疼的咧开了嘴,林白媚见状,赶忙上前來扶。 姜泽行到大殿上空,正要落下却听见迷 林之中一道声音传来“姜城主别来无恙,段某在此久候多时。” 四下迷雾正浓,伴随暴雨倾盆,更是让人瞧不清多远,姜泽再次以神识查探四周,却一无所获,怒道“段士谭居然是你搞的鬼,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你太小看我了。” 段士谭大笑道“今日乃是我亲自来取你父子二人项上人头,我又岂能不现身。”说完只见迷林之中黄光一闪,一头山岳巨兽现出身来,正是搬山猿王,这次瞧清了些,其百丈身高,浑身雪白毛发如同根根倒刺,周身缭绕黑气,一声巨吼,响彻云霄,直将天上黑云震散了开。 见其缓缓伸出右手,举到半空,摊开掌心,却见段士谭正站立其上,一袭白衣,手中握着棋盘,金光衬托,犹如谪仙降世一般。 姜泽瞧此情形,眼中震惊,却刹那恢复,将心中怒意压下,沉声道“段家好本事,将四灵寄养在五绝法阵之中,不但可将其壮大,更是隐蔽又安全,谁能想到,千年后四灵现世,已然不是当初的兽王之灵,而是妖灵,只是仅凭这几个死物,就想取我父子二人性命,段士谭,你果然是井中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拔刀三式之刀意 段士谭站在巨兽掌心,大笑道“姜泽,三十年前你在庭关城当城主,镇守边关,抗拒凶兽入侵关中,却不料被人算计,引爆兽潮,死难百姓六十余万,你妻子,部下皆死在兽难之中,可为何独独就你活了下来,只因你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事后没脸见人,便追杀那人将祸事引到此地,害我段家灭门,借此由头,躲在此地三十年,这一切的过错,都是你造成的,你根本就不配关中大侠的名号。 天赐被林白媚搀扶,站在大门旁边,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心道“我此前从未听说过此事,我父亲也从未与我说过,三十年了,为何那人进了此地就了无音讯,父亲为何从不离开此地,难道,难道,段士谭说的是真的不成” 自小,姜泽在天赐的心中,便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自己虽不是亲生的,可能做当今天下大英雄的儿子,如何不让他骄傲。 天赐从未对别人炫耀自己的父亲,可若是他人知晓的那一刻,看见那人脸上的震惊之色,心中可是满满的自豪。 打心底的,他认可他的父亲,他爱他的父亲,他感谢生命中能有一位大英雄的父亲,只是眼前这一幕,却让天赐编制的大英雄父亲之梦,如同镜子,裂出一道心痕。 失望与悲伤在心底反复折磨,化作段士谭一张嘲笑的脸,一日来连遭打击,伤痛与心痛,让自小的心念崩塌。 天赐再也忍不住,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而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 “天赐”姜泽瞧见眼前一幕,自然知道天赐所想,可眼前大敌当前,自己如何前去解释,心痛与内疚如同一把火油,浇在愤怒之火上,灼烧得漆黑面具之下的双眼,冒出火光。 只听见心神之中女娃声音怒道“天赐,你父亲自然是大英雄,大豪杰,若他不是,又岂能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追杀那人三十年,又承受三十年的孤独生活,大英雄,大豪杰不需要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此岂不是小人行径,当今天下,能让最为奸恶的一群人甘心折服,岂是武力震慑的缘故” 天赐心头一颤,恍然大悟,只怪自己蠢笨,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别人,如今又是大战在前,岂能被他人挑拨,心中愈发坚定起来,大声叫道“爹,你乃是纵横天下的英雄,岂能受困于此,败在这鼠辈手里。” 姜泽听见天赐这一声叫喊,心中宽慰许多,但一瞧见段士谭这张脸,怒气更甚。 段士谭瞧也不瞧天赐一眼,犹自狂笑,道“姜泽,我是不是井底之蛙,待会你就知道了,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你是当今世上,老祖之下第一人,够资格试验我的四灵之威,只希望你能撑得久一点,今日刚刚收服四灵,我怕我控制不住,一下就把你打死了。” “段士谭”姜泽怒吼一声,“当初你如同丧家之犬被人拴在城门口,可恨我为何要救你。”一语毕,宝刀飞到手中,一刀蓄势挥斩,惶惶刀光如惊鸿一般直斩而去,照亮黑夜。 却见这刀光只离段士谭数丈之远,段士谭不闪不避,身后搬山之灵迎着刀光一拳挥出,刀光斩断巨兽四指,便再也斩不下去。 搬山之灵,力大无穷,钢筋铁骨,坚不可摧,虽只是斩下四指,却让段士谭吃了一惊,脸上现出凝重之色。 却见搬山之灵手上黑烟卷过,四指恢复如初。 段士谭道“只要我有魂碑在手,四灵不死不灭,无论多重的伤,都能顷刻间恢复如初。” 只见棋盘之上青光一闪,一巨大凶兽出现在身侧,见其形貌如狮如虎,身披鳞甲,背生双翼,头上长出千百根肉须,蠕动挥舞,带出道道黑影,正是梦魇之灵。 梦魇之灵无声嘶吼,音波袭来将浓雾荡起涟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姜泽脚下生出莲花宝座,托扶身形升空而起,避开音波,见其刀上雷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闪闪,一击劈开,化作丈大雷球,朝着梦魇之灵砸来。 梦魇之灵似乎极为惧怕雷球,伸出的触须不断回收,其上长出鳞甲,卷在一起,挡在身前。 电雷之力专克邪魅,四灵皆是兽王死后魂魄再生,虽被段士谭操控,却凭着本能而动,雷电袭来,本能惧怕之下,便将身子裹在一起,以触须抵挡。 雷球撞击在触须鳞甲上,巨响传来,火光炸开,那触须围成的盾甲被炸出一个大坑,梦魇之灵吃痛,顿时疯狂起来,周身冒出黑烟,不断化作触须,朝着姜泽席卷而去。 千百根触须疯狂生长,顷刻间便将姜泽包裹其中,根根如同长鞭一般,朝着姜泽抽打而去。 却见漫天鞭影之中 ,姜泽脚踏莲花宝座,穿梭其中,如同游龙翻滚,不时斩出道道雷电剑光,将触须斩落不少,而那触须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即便斩落一条,便会生出一条,斩落十条,黑烟腾起,复而生出。 却见姜泽困在漫天触须鞭影之中,哈哈大笑道“天赐,爹教给你的拔刀三斩,你学的如何了” 天赐瞧着天上激战,心中原本担忧不止,此刻听见姜泽还在说教,喜道“爹,如今我三式圆满,月轮瞬斩而出,有百丈之远。” 姜泽如雷光蛟龙在黑影中穿梭不停,大笑道“好,拔刀斩,刀在鞘中,意出,观八方,蓄势,不漏杀机,一刀即出,勇往直前,无可披靡,即可斩身,也可斩魂,以无敌之势,重创对手心神,即便对方一刀不死,再见你也如同临渊见神魔一般,心神重创,心中种下畏惧之心,不敢生出半分战意,你可都懂了。” 天赐沉思片刻,道“爹,我还不懂。” 姜泽大笑道“要达到如此境界,需得领悟刀意,以身为鞘,以心为刀,心所念,刀必至,当年,我仅以而立之年,凭此招,败四方豪侠,被人称为老祖之下,当世第一,今日,你可瞧好了。”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苦战妖灵 只见姜泽刀上雷光熄灭,只一瞬,便见白色月华斩出,如同一轮弦月落入凡尘,所到之处,邪魅辟易,斩断数十根触须,原本密集纠缠不休的触须围绕,此时如同破开一道门户,白光由内而外,照射而出。 只见下一瞬,又是一道弦月斩出,姜泽施展拔刀斩,毫不费力一般,刀舞飞旋,便见一道道弦月破开重重触须编制的罗网,那触须原本包裹如同圆球,此刻却是遍布刀创,其内划出道道白光,不断有触须斩断掉落。 此时的姜泽,如同烈日骄阳一般璀璨,那漫天飞旋的月轮,便是其灿烂的光辉刺出的余火,世间万物岂可与日月争辉,刺破了罗网,撕开了黑夜,让周遭一切湮灭。 梦魇之灵衍生出的触须,只一触碰,便毫无抵抗之力,纷纷断裂,如雨洒落,又化作黑烟。 其后继乏力,不断嘶吼,发出音波,却将触须渐渐收回。 音波席卷,顷刻间到了大殿之处,眼见黑影如同潮汐涌来,却见林白媚头上两只小巧铃铛叮当作响,林白媚取下青玉发簪,青丝如同开闸的瀑布洒下。 林白媚取出发簪上的铃铛,微微念咒,见铃铛散发温和黄光,将二人包裹起来。 此时黑影席卷而来,如同湍急溪流遇见巨石拦路,绕着黄光,前冲而去。 天赐诧异看向林白媚,林白媚咯咯笑道“这是镇魂铃,带上此铃铛,镇守心神,心无杂念,邪魔不侵,更有护身之效。” 又见这青玉簪子灵光一显,化作三尺青锋,林白媚道“此乃青玉寒剑,是两极宗神兵之一,这可是奴家压箱底的宝贝,不到生死关头,可不会拿出来。” 天赐无心说笑,又抬头往天上瞧去。 见姜泽脚踏莲花宝座,手握白光内敛宝刀,身旁触须如同潮水一般退回,突然,姜泽身随刀动,一刀缓缓斩出,宝刀带起刀光如同弦月,渐渐形成半月,又化为满月将姜泽全身包裹,如同白月自九天坠落,携天地之威,朝着梦魇之灵落去。 那白月看似缓慢,实则疾飞如电,只是太快而留下光晕,让人眼睛产生错觉,只一闪, 本章未完,请翻页 便到了梦魇之灵身前,刀切而下,如入无物,直将梦魇之灵小山一般的头颅齐齐切下。 梦魇之灵如同巨山倒塌,将此地砸出好大的坑,尘土飞扬,妖灵化作黯淡青光,飞回段士谭棋盘之上。 姜泽凌空如同一尊神人,站在莲花宝座上,大声喊道“段士谭,说你是井底之蛙,你犹未自知,人族抗击妖兽数万年,修士之力,早已远超同阶妖兽,此些妖灵虽是兽王之灵进化而成,却也只是死物,如何与真正妖兽相提并论,我闭关三十余年,修为早已更进一步,即便真的妖兽前来,我也不虚,这些东西有魂碑维持,不死不灭又如何,待我将你斩杀,断你段家血脉,毁去你段家祖宗之物。” 段士谭本以为得到此妖兽四灵便已然天下无敌,料想不到姜泽如此神勇。 有些血脉强大的野兽凝聚出兽丹,便也可如同人类一般修炼成凶兽,凶兽之力与修士的练气化神相当。 凶兽更进一步便是兽王,兽王具有一定灵智,其力与练神返虚修士相当。 而兽王修炼之后,更有甚者,可以再一步进化,成为妖兽,妖兽灵智不凡,可掌天地元力,以天赋神通施法战斗,威力无穷,其力已经可比当世老祖,与练虚合道修士一般无二。 听到姜泽一番话,段士谭心中惊慌,急急跳下搬山猿王掌心,棋盘上,红c蓝玄光飞出,化作焚海马王与寒冰蟾王。 段士谭癫狂道“杀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往迷林远处而去。 只见搬山猿王首当其冲,飞身跃起,如同巨山横来,一拳砸出。 焚海马王浑身火焰腾腾,团团火球在周身凝聚,每一道火球皆有丈大,一声嘶吼,千百道火团如同灭世火雨,激发而去。 寒冰蟾王一声蛙鸣,四周卷起道道飓风暴雪,所过之处,无论山石树木,皆化为冰雕,寒风一吹,便破碎四散开来。 姜泽被三头巨灵围在其中,已然将莲花宝座的护身玄光支撑起来,刀舞飞快,道道月轮飞舞,不断逼退搬山猿王,更是与炽烈火焰撞击,爆出阵阵巨响之声。 而炙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火球如同下起火雨一般,密不透风,不断有漏网之鱼冲破漫天刀光,轰击在莲花护盾之上,爆裂之威直将护盾扭曲,而月轮斩到飓风暴雪之时,肉眼可见光华也凝结成了冰霜,再由飓风撕扯,消散于无。 眼见姜泽陷入困境,天赐焦急万分,此时,林白媚道“公子,擒贼先擒王 ,我瞧段士谭往南跑去了,不如我追上去,暗中偷袭,使其不能专心控制四灵,如此可解姜城主之危,若是奴家将其杀了,毁去魂碑,便能将四灵也消灭了。” 天赐眉头紧锁,看向林白媚,道“你可有把握段士谭身边还有袁豹,袁羊两位兄弟,尤其是袁羊,其一身隐匿之法,神出鬼没。” 林白媚将天赐右手抓起,将镇魂铃放入其手中,笑道“公子,你伤未痊愈,倒是要小心了,我有青玉寒剑在身,可将寒气激发,四周一切动静逃不过我的感知,你放心好了,还有,这铃铛可是一对,待会公子若有危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有这铃铛,就能来寻到公子了。”说完,脚尖一点,提着三尺青峰,如翩翩蝴蝶一般,朝着远处飞荡而去。 天赐将铃铛别在腰间,依偎着门框,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直跳,望着远去渐渐消失的美丽身影,心中担忧不止,又听见天上传来阵阵隆隆爆裂之声,心系姜泽,抬头往天上瞧去。 却见莲花护盾已然受不住重创,突然爆裂开来,顿时冰寒伴随火雨降临其身,姜泽一瞬间浑身结出冰霜,挥刀顿时迟缓下来,又见火雨砸落在身,爆裂开来,将其浑身受创,便在此时,一只如小山般的拳头,迎着面门砸落,只一击,便让姜泽口吐血沫,从天上掉落下来,摔落在地,砸出深坑。 天赐心中万分焦急,不顾危险,强运真气,往前冲去,大喊一声“爹” 却见这时,地动山摇,道道金光刺穿泥土砂石,冲天而去,只见姜泽伴随金光复而飞空而起,其衣衫虽狼狈,但周身竖立九把形状各异的宝刀。 姜泽伸手一挥,大喊道“十方刀阵”见九柄宝刀四处飞去,所过之处,留下道道刀影,顷刻间,便见千百刀影悬空伫立,而九柄宝刀则隐在其中。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智除二灵 此时搬山猿王口中嗷叫,冲杀而来,姜泽一挥手中宝刀,便见千百刀影化作刀旋巨龙,与搬山猿王撞击一起。 只一碰触,虽有不少刀影震碎,但刀旋之龙后继之力,犹如破竹一般,刀旋之力直将巨猿手臂切碎。 此时暴雪飓风与火雨袭来,刀旋巨龙扭头而回,迎着火雨,飓风,朝着寒冰蟾王而去,顷刻间,刀旋巨龙斩灭道道暴雪飓风,轰击寒冰蟾王身上,直将其轰击出百丈之远,刀卷过后,寒冰蟾王雪白的身体,遍布创伤。 刀卷巨龙去势不减,又朝着焚海马王而去,但此时,原本千百刀影化作的刀旋巨龙,如今不到百数。 焚海马王不断凝结火雨,撞击巨龙,终于,刀影突破火雨,到了近前,却只剩下暗淡无光,残缺不全的九柄宝刀。 “斩”姜泽力喝一声,手中宝刀挥砍而下,月轮紧追其上,伴随九柄宝刀嗡嗡作响,化作满月斩落焚海马王身上,将焚海马王斩成两截,月轮自此湮灭。 焚海马王失去身形,化作红光,往南方迷林飞去。 天赐见此一幕,心中欢喜不已,父亲道法之强,四灵斩杀其二,余下二灵也是重创,只要再稍稍出手,今日段士谭必定难逃死劫。 却在此时,只见姜泽伫刀蹲在半空,而后手中宝刀黯然无光,竟刀握不住,从空中滑落,接着便见姜泽一头栽倒,化作流光,从半空掉落下来。 天赐紧忙上前,抱住姜泽,见其模样,天赐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只见姜泽浑身火焰创伤,更有许多伤口凝结冰霜,而探其胸口,见其根根肋骨折断,腑脏已然错位,想来之前莲花护盾被破,受伤掉落之时,姜泽已然重创,最后结刀阵,虽瞧着神勇,却是拼死一搏。 天赐揭开姜泽脸上的乌黑面具,面具之下乃是一张刚毅的脸,却有三道伤疤并排自左额头贯穿到右面下巴处,伤口极深,可见森森白骨,似乎是不知名野兽一爪抓伤。 天赐是头一次见姜泽面具之下的容貌,心惊不已,却也来不及多想,取出丹药,将其喂下。 丹药一入口,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化开,姜泽陡然睁开双眼,手中摸索到掉落身边的宝刀,就要站起。 天赐将姜泽扶起,笑道“爹,你斩杀两头妖灵,怎么也要给孩儿留两头,方才你教我刀意,我正好借这两头妖灵,感悟一番,你去一旁瞧好了。” 姜泽却手上用力,拉着天赐,急道“不可,不可。” 天赐不顾姜泽阻拦,将姜泽依靠在巨石旁,朝着两头巨兽急急跑去。 天赐压住伤势,忍着伤痛,以轻身之法,跃上树顶,抬头望去,两头巨兽虽然倒地,还未爬起,却依旧如同高山一般。 天赐往前急奔,心神中问道“小妹,囚灵之术是否可以对付这两个家伙” 只听女娃说道“天赐,囚灵之术乃是金书记录,神妙而不可言,但是对方乃是妖灵,体大如山,你使囚灵之术只可困住前方一丈之地,如何能将这庞然大物笼罩其中若是使这术法将其伤到,暴怒之下,你能否承受得住它一击之威” 天赐站定树端,瞧着前方两大巨兽已经缓缓起身,皱眉道“无论如何,只能一试。” 此时,子夜的寒风吹来,吹动树叶沙沙之声,却听见耳边一阵轻铃响起。 “林仙子”天赐惊喜,猛一回头,却见四处漆黑,哪有什么人影,低头一瞧,见腰间的铃铛随风轻轻作响。 天赐目瞧南方,低声,道“不知林仙子那里如何了”话音刚落,天赐猛然惊醒,喜道“有办法了” 却见天赐将铃铛拿在手中,注入真气,便见铃铛朝着南方疾飞而去,天赐紧紧跟上。 只前行片刻,见铃铛化作流光急飞前去,而在下方,恰好就瞧见远处段士谭三人,正躲在树影之中,悄悄前来。 天赐看着铃铛飞走,心中焦急,又见段士谭三人,更是犹豫,眼见铃铛远远飞走,天赐对着下方一声大吼道“段士谭,终于找到你了。” 段士谭见树上人影,正是天赐,惊慌道“你,你没死” 天赐哈哈大笑道“小爷我怎么会死,我爹斩杀你两头妖灵,如今另外两头被斩去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肢,动弹不得,正在垂死挣扎,就是我爹让我来找你来了。” 段士谭方才被林白媚暗中偷袭,四人厮杀一番,竟然远离了战场 之后棋盘上红光飞回,心中大惊,又见棋盘上黄子与蓝子神光暗淡,想是激战不休,心中叹息姜泽竟然有如此本事。 段士谭已然有些后悔,可 骑虎难下,就想亲自前来查探一番,想定后,远远一路急急走来,却渐渐没了打斗的声响,心中正疑惑,难道妖灵已经将姜泽与天赐斩杀 恰好此时便见到了天赐说来寻自己,惊慌之下,来不及多想,只认定了天赐所言,定是二灵不能动弹,故而姜泽不再攻击。 段士谭念此,急急大喊道“给我拦下他。”说完,掉头就跑。 又觉得这两人拦得住天赐,却拦不住姜泽,连忙运转阵法,紧忙将搬山猿王与寒冰蟾王召回,有这二灵在身边,即便二灵受创,也能阻拦姜泽片刻。 到时,唯有闯阵,过海,可得生机,只是从此之后,天下之大,再无我段某人立锥之地,想到此处,心中悲戚。 却说天赐见二人畏惧上前,大声喊道“你二人还敢助纣为虐不成念在你们领段士谭来此,也算有功一件,还不速速让开,否者,真要与小爷动手,引我爹过来若是让段士谭跑了,你二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袁豹,袁羊听见这话,互望一眼,赶紧跪下,泣声道“公子,咱们都是被段士谭这老贼逼得,他威胁我二人,否者我们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公子和姜城主为难。” 天赐上前,一脚将二人踢开,吼道“还不快滚。”说完,急急往段士谭处跑去。 正在此时,却见天上两道光芒飞来,天赐心中大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却见天赐使出“云烟踏空”身法,迎着两道光芒飞去,站定空中,寻好了光芒飞来方向,一指点出,真气勃发,大喊一声“囚灵” 便见两道光芒飞到此处,似乎遇到阻碍,再不能往前,不断四处撞击,却如同困在无形空间之中。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你在哪 天赐双手虚握,手一动,那囚牢便如同有丝线牵连一般,到了近前,感受着无形囚牢的坚固,见其五指微微张开,囚牢缓缓扩大,五指微微收拢,囚牢渐渐收缩,这无形囚牢不但强大无匹,更是毫不费力,一举一动尽在指间掌控,果然金书所记录的法术,绝妙无比。 而囚牢之内的妖灵,无论如何撞击,却不能使其半分动摇,天赐见识了囚灵之术的强大,手指握紧,见前方光芒越来越小,顷刻之间化为虚无。 此时,天赐心中畅快无比,一日来的挫折积郁一扫而空,笑道“小妹,这囚灵之术果然妙不可言,两大妖灵毫无抵抗之力,便灰飞烟灭。” 女娃笑道“天赐,这只是天书第一页的无上功法,若是日后能开启全书,何愁大道不成。” 天赐望向远方,笑道“如今段士谭四灵皆无,正是杀他最好的时候,只是奇怪了,林仙子为何还没回来。” 天赐心中虽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愿去猜,朝着段士谭离开的方向,急奔而去,远远瞧见了段士谭,便叫骂开来。 段士谭召唤二灵不来,却见棋盘上黄子与蓝子破碎开来,顿时吓破了胆,魂碑所在,魂灵不灭,他姜泽到底使得什么本事,居然能将二灵斩杀,此时听见背后天赐叫骂之声,哪里还敢应声,铆足了劲奔逃。 天赐在迷林中追赶,以蛇形步奔走,比之段士谭快了许多,眼见不过片刻便能追上,却见此时冲破迷雾,到了一处悬崖峭壁。 段士谭望着眼前的悬崖,过了此地前面便是茫茫大海,而此时看似平静的海面,却是隐藏着无限的凶机,四灵虽不在,五绝阵却依旧运转,千年来还不曾听说有人能越过此阵。 真到了此时,没有四灵相伴,段士谭害怕起来,生出犹豫之心。 段士谭回头,见天赐已经追上,惊慌道“你,你别过来,我跳下去了。” 却见天赐远远停住,只是因为他瞧见了段士谭脚下某物,似乎在月光照耀之下,闪过一丝光亮。 天赐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怒道“你们将林白媚怎么样了” 段士谭脚步移动,连连后退,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走一步,便会掉入悬崖,段士谭此时也瞧见了眼前的铃铛,拾起来,哈哈大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担心这个贱人,好,太好了。” 天赐远远停下,拱手笑道“段先生,我叫林仙子请您回去,您可曾见到她” 段士谭将铃铛收起,突然,一个转身,便对着悬崖一跃而下,癫笑声传来“到了如今,你还在担心你的老情人,哈哈,想要知道她在哪里,你就下来,否者,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她。” 天赐眼中浮现出林白媚的模样,她咯咯笑起来总是会摇动发簪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真好听。 她说女人的话是不可信的,尤其是这样对着你笑的女人,若真是如此,林仙子,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应该很怕死才对,你才会来到这座囚岛,你见我父亲也斗不过段士谭,你便跑了,是不是。 林仙子,你骗我了,是不是。 天赐眼中含着泪,使劲咧开嘴想要笑出来,因为他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哭了。 跟上段士谭,从悬崖上跳下,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因为 我只想知道。 你在哪 本章完 天赐双手虚握,手一动,那囚牢便如同有丝线牵连一般,到了近前,感受着无形囚牢的坚固,见其五指微微张开,囚牢缓缓扩大,五指微微收拢,囚牢渐渐收缩,这无形囚牢不但强大无匹,更是毫不费力,一举一动尽在指间掌控,果然金书所记录的法术,绝妙无比。 而囚牢之内的妖灵,无论如何撞击,却不能使其半分动摇,天赐见识了囚灵之术的强大,手指握紧,见前方光芒越来越小,顷刻之间化为虚无。 此时,天赐心中畅快无比,一日来的挫折积郁一扫而空,笑道“小妹,这囚灵之术果然妙不可言,两大妖灵毫无抵抗之力,便灰飞烟灭。” 女娃笑道“天赐,这只是天书第一页的无上功法,若是日后能开启全书,何愁大道不成。” 天赐望向远方,笑道“如今段士谭四灵皆无,正是杀他最好的时候,只是奇怪了,林仙子为何还没回来。” 天赐心中虽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愿去猜,朝着段士谭离开的方向,急奔而去,远远瞧见了段士谭,便叫骂开来。 段士谭召唤二灵不来,却见棋盘上黄子与蓝子破碎开来,顿时吓破了胆,魂碑所在,魂灵不灭,他姜泽到底使得什么本事,居然能将二灵斩杀,此时听见背后天赐叫 骂之声,哪里还敢应声,铆足了劲奔逃。 天赐在迷林中追赶,以蛇形步奔走,比之段士谭快了许多,眼见不过片刻便能追上,却见此时冲破迷雾,到了一处悬崖峭壁。 段士谭望着眼前的悬崖,过了此地前面便是茫茫大海,而此时看似平静的海面,却是隐藏着无限的凶机,四灵虽不在,五绝阵却依旧运转,千年来还不曾听说有人能越过此阵。 真到了此时,没有四灵相伴,段士谭害怕起来,生出犹豫之心。 段士谭回头,见天赐已经追上,惊慌道“你,你别过来,我跳下去了。” 却见天赐远远停住,只是因为他瞧见了段士谭脚下某物,似乎在月光照耀之下,闪过一丝光亮。 天赐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怒道“你们将林白媚怎么样了” 段士谭脚步移动,连连后退,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走一步,便会掉入悬崖,段士谭此时也瞧见了眼前的铃铛,拾起来,哈哈大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担心这个贱人,好,太好了。” 天赐远远停下,拱手笑道“段先生,我叫林仙子请您回去,您可曾见到她” 段士谭将铃铛收起,突然,一个转身,便对着悬崖一跃而下,癫笑声传来“到了如今,你还在担心你的老情人,哈哈,想要知道她在哪里,你就下来,否者,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她。” 天赐眼中浮现出林白媚的模样,她咯咯笑起来总是会摇动发簪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真好听。 她说女人的话是不可信的,尤其是这样对着你笑的女人,若真是如此,林仙子,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应该很怕死才对,你才会来到这座囚岛,你见我父亲也斗不过段士谭,你便跑了,是不是。 林仙子,你骗我了,是不是。 天赐眼中含着泪,使劲咧开嘴想要笑出来,因为他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哭了。 跟上段士谭,从悬崖上跳下,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因为 我只想知道。 你在哪 本章完 天赐双手虚握,手一动,那囚牢便如同有丝线牵连一般,到了近前,感受着无形囚牢的坚固,见其五指微微张开,囚牢缓缓扩大,五指微微收拢,囚牢渐渐收缩,这无形囚牢不但强大无匹,更是毫不费力,一举一动尽在指间掌控,果然金书所记录的法术,绝妙无比。 而囚牢之内的妖灵,无论如何撞击,却不能使其半分动摇,天赐见识了囚灵之术的强大,手指握紧,见前方光芒越来越小,顷刻之间化为虚无。 此时,天赐心中畅快无比,一日来的挫折积郁一扫而空,笑道“小妹,这囚灵之术果然妙不可言,两大妖灵毫无抵抗之力,便灰飞烟灭。” 女娃笑道“天赐,这只是天书第一页的无上功法,若是日后能开启全书,何愁大道不成。” 天赐望向远方,笑道“如今段士谭四灵皆无,正是杀他最好的时候,只是奇怪了,林仙子为何还没回来。” 天赐心中虽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愿去猜,朝着段士谭离开的方向,急奔而去,远远瞧见了段士谭,便叫骂开来。 段士谭召唤二灵不来,却见棋盘上黄子与蓝子破碎开来,顿时吓破了胆,魂碑所在,魂灵不灭,他姜泽到底使得什么本事,居然能将二灵斩杀,此时听见背后天赐叫骂之声,哪里还敢应声,铆足了劲奔逃。 天赐在迷林中追赶,以蛇形步奔走,比之段士谭快了许多,眼见不过片刻便能追上,却见此时冲破迷雾,到了一处悬崖峭壁。 段士谭望着眼前的悬崖,过了此地前面便是茫茫大海,而此时看似平静的海面,却是隐藏着无限的凶机,四灵虽不在,五绝阵却依旧运转,千年来还不曾听说有人能越过此阵。 真到了此时,没有四灵相伴,段士谭害怕起来,生出犹豫之心。 段士谭回头,见天赐已经追上,惊慌道“你,你别过来,我跳下去了。” 却见天赐远远停住,只是因为他瞧见了段士谭脚下某物,似乎在月光照耀之下,闪过一丝光亮。 天赐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怒道“你们将林白媚怎么样了” 段士谭脚步移动,连连后退,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走一步,便会掉入悬崖,段士谭此时也瞧见了眼前的铃铛,拾起来,哈哈大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担心这个贱人,好,太好了。” 天赐远远停下,拱手笑道“段先生,我叫林仙子请您回去,您可曾见到她” 段士谭将铃铛收起,突然,一个转身,便对着悬崖一跃而下,癫笑声传来“到了如今,你还在担心你的老情人,哈哈,想要知道她在哪里,你就下来,否者,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她。” 天赐眼中浮现出林白媚的模样,她咯咯笑起来总是会摇动发簪上的铃铛,叮叮当 当的,真好听。 她说女人的话是不可信的,尤其是这样对着你笑的女人,若真是如此,林仙子,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应该很怕死才对,你才会来到这座囚岛,你见我父亲也斗不过段士谭,你便跑了,是不是。 林仙子,你骗我了,是不是。 天赐眼中含着泪,使劲咧开嘴想要笑出来,因为他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哭了。 跟上段士谭,从悬崖上跳下,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因为 我只想知道。 你在哪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大荒 为了躲避凶兽袭扰,宗门统帅修士镇守边关,固守一隅。 四宗所在之地,五行宗南接大荒丛林。 大荒之中,藏着数不尽宝物,有千年灵草,更有万年的灵果,而凶兽猎杀后挖掘出的兽丹,更是修士修炼所必须之物。何况还有许多先祖宗派遗址隐藏在片片大山之中,若是有修士好运,寻到了遗迹所在,通报宗门,不但宗门奖赏天大的好处,更是挖掘出来的宝物,也可得到一份。 如此福祸相依之地,凶险与机遇并存,常年有数不尽的修士,来此寻找自己的机缘。 此时的大荒某处,正有四位少男少女沿着江岸,四处探寻,瞧其几人模样,约莫十六七岁。 落在身后的黝黑壮实少年,此时正拖着一头山猪巨兽,走起路来漫不经心,瞧其正嘟着嘴,便听他抱怨道“林师姐,出宗门的时候,你说得了一张画有灵物生长的宝图,只要咱们进了大荒小心些,铁定能有大收获,可如今一路走来,不但半根灵草见不到,即便是遇见凶兽,你也让俺远远躲了开,灵草寻不到,你总得让俺猎两头凶兽回去吧,否者,这么多天,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却见其身前一位黄杉少女,正四处探寻,偶尔还会用手扒开灌木丛,仔细瞧瞧,此时,回过头来,笑道“包包师兄,我我们就听林师姐的,林师姐带咱们过来,不不会骗我们的。” 包师兄乌黑的脸,露出一排大白牙,笑道“宋宋师妹,你你少说两句,俺听着累的慌。” 宋师妹脸刷的红了起来,一跺脚,气道“包包师兄,你你又在学我说话,我我不理你了。” 宋师妹一旁的俊逸少年骑在一头大白熊身上,嘴角叼着一截草根,正细细咀嚼,回头看来,笑道“宋师妹,你也不用将每一处草堆都给扒开,我这小白鼻子最灵了,只要它还没动静,附近铁定没有灵草,你不如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小白背上来休息一下,这一路走来,鞋子都走湿了。” 却见身后的包师兄怒道“好你个青成峰,方才俺说将这山猪放小白背上,你死也不肯,说会把小白累着,如今不但你自己骑上去休息,还叫宋师妹也去休息,你就是看不起俺,叫俺来时当苦力来了。” 见前方身穿墨绿修身长袍的少女转过身来,其肌肤白皙剔透,容貌比之大师手中雕刻而成的玉像更为精致,绝美的脸上,却吐出冰冷的话语,道“包师弟,师傅让你专心修炼巨灵造化功,你贪玩便跟着我们出来,此次回去师傅定会抓着你考核你修炼成果,你如今可准备好了” 这位即是包师兄也是包师弟的少年听言,面露尴尬之色,却见宋师妹道“林林师姐,包包师兄他很用功呢,晚上我们睡着了以后,他他总是会一个人跑出去修炼,我见到好多次了。” 几人正说话间,却见小白扭着头,朝着林中方向“呜呜”直叫,瞧着这大白熊体态肥胖,但驮着青成峰却在林中飞奔起来。 青成峰在小白背上大声喊道“大家快跟上,小白定是发现了什么。” 三人急急追赶上去,前行不久,见林中现出一方水潭,而小白到了水潭附近,临到水边不敢下水,不断来回蹦跶,回顾众人。 青成峰从小白的背上跳下,大声道“你们瞧。” 便见水潭中央有一土坡,土坡上长有一支细长小树,小树上结着二三枚鲜红果子,远远便有丝丝清香飘来,闻之让人神清气爽。 包师兄扔下山猪,一步越过水潭,到了土坡上,细细嗅之,兴奋道“林师姐,是水阴果,俺见书上说,这果子喜阴,生在密林水潭之中,长在细长木杆上,往往一株能结枚,若是拿它炼制丹药,可炼制感真丹,提升修为,更可突破瓶颈,只是可惜了,这一株才结了三枚。”又仔细看看,怒道“气死俺了,这枝头本还结有一枚,可如今却没了,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掉进这水潭里去了” 青成峰道“包师兄,你摘了灵果赶紧回来,枝头的果子可不一定是熟透了落下来的,说不定就是附近的凶兽吃了,只怕这凶兽还在附近。” 包师兄一听,紧忙将三枚果子摘下,装入玉盒,扔到储物袋中,一步踏出,回到三人身边。 却在此时,只听见有人喊道“走走那里去啊,好不容易遇见你们几人,怎能就让你们走了,今天你们不但要把财宝留下,就是人也都留在这里吧,哈哈。”只见密林中远远走来两人,虎背熊腰,臼头深目,极为丑陋,其手中皆握刀斧,真气修为显露在外,毫不避讳,压迫的四位少男少女心惊胆战。 大荒深处,不仅凶兽可怕,人更可怕,若是遇见凶兽,只要逃得够远,离 开凶兽领地,极少有凶兽再追来,可遇见凶恶之人,不但拦路劫财视为家常便饭,更有甚者,为防止其师门寻仇,便会痛下杀手。 四人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不待对方将话说完,林师姐手中现出一把长弓,毫不犹豫,搭上两箭,便往二人射去,也不去瞧结果如何,四人一兽急往密林之外而去。 却见前方又一人走来,挡住去路,大笑道“小娃娃有些手段,但在这片大荒,你们能跑哪去。”只见其一斧挥起,化作一道锋锐白光,直往前斩去。 包师兄大吼一声,青光一闪,巨盾巨锤把持在手,顶盾在前,便往前冲去。白光斩落盾前,巨大震荡之力袭来,将其身形一顿,只见刀光之后,那人持斧前来,一记巨斧砸落,便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巨盾劈开两半,包师兄如同炮弹一般朝后飞去,落地之后如同滚地葫芦,一连滚出十数米。 宋师妹连忙跑去,将包师兄扶起,却见包师兄口鼻处溢出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身后一人说道“今日正好来了几个娃娃让我们高兴高兴,二弟,你下手轻些,那两个女娃娃长得可娇嫩着呢。”说完三位大汉齐齐大笑。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哎!我叫天赐,你们叫什么。 三个大汉前后堵住四位少年。 只听见“哎呦”一声,却见方才说话的大汉,摸着头,杂草般的乱发中摸出一枚果核,果核湿漉漉的,显然是有人刚吃完,大汉抬起头来,怒道“谁,刚才谁拿这东西砸我” 却见头顶树冠中,有一乞丐模样少年斜靠在树杆上,这少年身上长袍污秽不堪,破破烂烂,瞧他脸上,满是血污,也不晓得去洗一洗,只有这黑玉般的长发随意扎着,竟有些潇洒飘逸,但你要是瞧见那双眼睛,却很是明亮,只是这么眨啊眨的,就让人不愿移开双目,如同有着不一般的魅力,让人心中生不出半点厌恶,这少年嘻嘻笑着,低头看向众人。 这位少年正是定阳山岛长大的天赐,如今离大战段士谭之日已经过去半年有余,可当日天赐跟着段士谭跳下了悬崖,为何今日会出现在此地 却说此地众人只觉得奇怪,这乞丐少年何时来的,为何之前都没瞧见。 那大汉瞧这少年似乎不凡,压住了火气,忍不住便拱手道“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少年嘻嘻笑着,却对着远处的四人道“哎我叫天赐,你们叫什么” 大汉道“在下乃是赖家三兄弟之首赖白乞,我身边的这位是我三弟,赖白讨,前面的是我二弟,赖白求。” 天赐笑道“你们这三头蠢货可摊上大事了,将死之人,谁要晓得你们名字叫什么。” 话一出口,四人中宋师妹捂着嘴呵呵笑着。 天赐瞧见这女子,身穿黄杉,头上别着破锈发簪,却将发丝整齐盘起,面目俏丽可人,此时笑起来,两只眼睛如同弯弯月牙,很是惹人喜爱。 大汉一听,怒不可遏,举起斧子挥起刀锋便往天赐砍去,吼道“小兔崽子,让你胡言乱语,你是寻死不成。” 却见天赐晃晃悠悠,自树杆上飘落下来,越过两名大汉,到了四人身前,笑道“你们可是五行宗弟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时天赐到了四人近前,四人更仔细瞧去,这少年虽衣衫残破,却掩盖不住浑身的俊朗之气,尤其是手上戴着的一枚白晶戒子,虽无光华,却将少年印托得更加神秘。 宋师妹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 天赐笑道“我我当然知道了,方才有几位瞧着很有派头的老头,骑着飞剑说要找四名五行宗门下弟子,恰好与我遇见了,若是我寻到了他们弟子,就放出信号,他们就在附近,片刻就可以赶来。” 宋师妹一听眼前少年学自己说话,瞧见少年的眼睛,羞得脸都红了,只听包师兄大声道“这位师兄,这几人对我们不怀好意,你赶紧把我们师门的信物发出,让我师门前辈将这几个恶贼逮住,抓去武执堂处罚。” 名叫赖白乞的大汉耻笑道“小子,这点手段就想吓唬住我们,你当我们真是三岁小孩呢” 天赐拍掌大笑道“好啊,好啊,有些人明知送死,却听不住劝,而本大爷放你们一条生路,却不领情,我早就晓得你们几个脾气倔,方才我便将沾了毒药的果壳打到你百会穴,就是防备你狗急跳墙,趁这几位师门长辈没来之前,先下毒手。” 想到方才那小子暗器手法很是诡异,自己毫无所觉便中了招,若说只是打个招呼,说出来自己也不信,却硬着嘴道“你说老子中了毒,你瞧老子,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天赐笑道“你若是不信,便按一下腹下两指之处,瞧瞧是不是有些异样,原本这毒药只会慢慢渗透进你腑藏,可你方才偏偏动了真气,这毒已经在你周身走了一圈,你若是再敢动怒,小心当场暴毙。”说完,天赐两手掐诀,一道疾雷在空中炸开。 天赐嬉笑道“信号我已经发出,想必那几位前辈也瞧见了,我是不是骗你,片刻就能知晓,只是瞧你这性子,怕是等不到前辈到来,你便要与我们动手,暴毙而亡了,哈哈” 三个大汉一听,若真是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行宗高人前来,自己哪里还跑得了,赖白乞偷偷用手点在腹下二指之处,顿时疼得牙龇嘴咧,心中再不怀疑,两位赖姓兄弟瞧见大哥如此模样,才晓得这乞丐小子果然没有骗人,心急之下,赖白讨咧着嘴笑,客气道“少侠,我们本就没有恶意,都是一场误会,还请给我们解药,我们这就离开。” 天赐毫不犹豫扔出一个瓷瓶,笑道“我本就与几位无冤无仇,只是受前辈所托,也不敢违命,否者这几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遇了害,我岂不是还要受到牵连,你们拿了解药赶紧走,寻一僻静之地以真气化开,解毒之时,半个时辰身不能动,否者解药便会失效。” 赖白乞拿到瓷瓶一瞧,上面写着“解药”二字,心中笑 道“果然只是个江湖小辈,若是常在江湖中行走之人,谁会将保命之物如此明白标注,否者被人动了强,岂不是就失去了保命之物。”心中再不怀疑,一招手,便带着余下两位大汉,急忙朝着密林中奔逃而去。 天赐见几人逃得远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包壮勇急道“这位师兄,你怎么还能给他们解药,这三人可是劫道的恶匪,专做那些拦路杀人之事,今日放了他们离开,定会有其他无辜之人遭难。” 眼前的这位黝黑少年,瞧着憨傻,却高大威猛,声如巨钟震响,离得近了在其耳边听话,耳中传来嗡嗡回声。天赐自小便在定阳山岛长大,身边的人,皆不是良善之人,心中从未有过什么铲奸除恶想法,总觉得世间本该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只是自己遇见了,才会出手相助,至于事后如何,却与自己无关。 见林师姐道“包师弟,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用不了多久,那几人回过神来,定会回来。” 天赐吃惊的瞧着这位林师姐,居然如此聪慧,能看透此事,见其肌肤如雪一般,眉目如画一般,若说是世上有闭月羞花之貌,恐怕这位林师姐还要胜上三分,只是其说话冷冰冰的,让人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受。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一同随行 天赐笑道“这位妹妹说得不错,方才我正是骗他们的,你们师门长辈并不在附近,而那个傻子却也没有中毒,反而最后拿了我的解药,却真是个毒药。” 包师兄满心疑惑,道“这位师兄,你如何认出我们是五行宗门人” 却见青成峰道“包师兄,白长你那么大个,你也不瞧瞧林师姐手上拿的是什么,这五行兵器,只在我们五行宗内门少数流传,皆是师门赠与,这可是我们五行宗独有之物,外人瞧出来,也不算奇怪,如今这位师兄替咱们解围,咱们若还不走,可真不晓事了。” 天赐朝青成峰看去,见这位少年虽身形瘦弱,却英姿飒爽,奇的是一头大白熊安静蹲在少年脚边,而天赐注意的,并不是林师姐手上拿的五行兵器,而是少年手中戴着的一枚太极戒子,这戒子竟然与父亲手中的一模一样,只是当年父亲可说过了,这戒指只有两枚,另外一枚便在如今五行宗门主手上,正是如此,天赐才断言这几人是五行宗门人,感叹天缘凑巧,今日居然在此遇见。 包师兄顿足道“哎呀,俺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当年林师姐得了这把木灵蛇弓,俺可是羡慕的不行呢,这位师兄,你可真是聪明呢,你快快随我们一起走吧,要不然那几个恶人回来了,瞧见你,铁定会杀了你的。” 却见宋师妹走到一旁,将山猪抓起,也不顾泥土弄脏了衣衫,将其背在身上,红着脸笑道“这这山猪也不重,你你们尽管走快些,我能跟上。” 青成峰上前将山猪放在小白背上,笑道“这样走的快些。” 天赐在大荒中独自行走了半年有余,今日遇见的乃是父亲同门晚辈,不由心生好感,何况这四人与自己年岁相近,便多了许多亲近,自然的也有许多话要问他们,便点头应允,随他们一起离去。 天赐若要捉弄人,总会让人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可天赐若要亲近,几句话下来,就会让人奉为知己,一路走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几个少年自报了家门。 原来几人都是五行宗杜刚长老门下弟子,林师姐名叫林婉儿,是几人修为最高,如今是二品神阙,正在冲击石门境,同龄之中,算得上修为不弱。 包师兄名叫包壮勇,父母皆是江湖人士,因天生巨力,早早显露修炼之才,四处扬名,曾有无数小门派前去招收,最后被杜刚亲自前去收为门下。 宋师妹名叫宋香兰,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外婆生活艰苦,在五行宗一年一度招徒大会上,就是这名看似柔柔弱弱的少女,夺了首位,令人刮目相看。 而青成峰却只道自己修行不久,才刚入气海境界,天赐瞧其手中戒子,知晓其定有所隐瞒,也不再询问。 在问及天赐之时,天赐言道自己自小追随师父,在大荒中生活,如今学有所成,师父便让自己去关中历练。 世上有不少奇人异士,为了追寻道之一途,终生大荒中苦修,也有传闻,有人在遗迹中寻到灵丹,一步登天,瞧天赐的衣着褴褛,倒也不是骗人,故而四人都未怀疑。 天赐也一改姐姐,妹妹,两位兄弟,这样的称呼,便以师弟,师妹相称。 到了晚间,天色渐黑,明月爬升,包壮勇道“天赐师兄,前几日我们在前方山谷中,寻到一处坍塌的遗迹,里头还算整洁,我们这几日都是在那里休息,你不如随我们一起前去,过几日,待我们按着地图多寻些灵物,便一起北上,回关中去。” 众人借着月光,在林中急行奔走,片刻之后,天赐便瞧见在林间空旷之所一处塌陷之地。 天赐瞧着塌陷地洞之内漆黑一片,四周有些阴冷,问道“这地方你们是怎么找到的也不怕里头藏着凶兽。” 宋香兰红着脸,道“天天赐师兄,前前几日我们来此地寻找灵草,是包师兄找到的这地方,而而小白对凶兽气息非常敏锐,大家见小白没有动静,便一起下去瞧了瞧,灵物皆长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迹罕至之地,说不定下头就会有,结果让我们发现了这地方刚好可以落脚,我们这几日晚上都在这里休息,不会有危险的。” 今日满月高悬,惨白月光明亮世间,透过稀疏枝叶洒落在地,静籁无声的林间,清风微过,窸窸窣窣,吹落林叶飘飘洒洒,那空旷之地,如同一群银白游鱼巡回四荡。 天赐后背莫明的有些发凉,自嘲道“莫非是我胆子太小了的缘故”又在心神中问道“小妹,你以精神之力感知一下,是否有异常” 小妹道“天赐,里头空空旷旷,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天赐放下心中担忧,紧随众人而下。 走在前方的 林婉儿拿出荧石,惨白的光亮将四周黑暗驱散,沿着坍塌石台往下前行,见四周逐渐开阔,渐渐地底下出现巨大洞穴,只见下方乃是一处遗迹,前有宽阔校场,其上散落兵器架子,已经腐朽,后有一座大殿完好,四处门窗紧闭,四周散落建筑皆是坍塌掩埋,大殿之上隐约可见“演武堂”三字,进入大殿,地面青石铺就,大殿虽有蒙尘,却干净利落,唯有面墙一处,一方蒲团放置,蒲团破败却干洁,似乎有人常常在此打坐。 青成峰道“我们来的时候就是如此模样,看来是有人早将此地搜罗干净了,连张椅子都没留下。” 众人说笑一阵,便各自寻一个角落,或打坐,或倒地而睡。 自从跳下悬崖,九死一生之下,破开少了四灵的五绝阵,随海浪飘到了大陆,而段士谭已然不见了踪影,不知是困死在了阵中,还是已经远去,无论是何情形,此生或许不会再见,天赐原本以为姜泽会带着长命灯前来寻自己,可久久不见姜泽前来,想到岛上还有一位心挂之人危在旦夕,许是姜泽在替自己照顾余大龙,或许再见之日,不但能与姜泽相遇更能与余大龙重聚,因定阳山岛在北海之上,若是想去关中,定是往南,想到如此,天赐便一路往南,翻山越岭,想先去关中见见世面。 本章完 第四十章 魔灵 一路行来凶险万分,天赐斩杀了不少强大凶兽,更是在此期间,将修为突破到五品阳鱼境界,如今气府之中,阴阳双鱼水乳,交融,首尾相连,如同太极模样。 不料这一走,便是半年有余,居然穿过了中土边境,到了南关城外大荒所在,若不是今日遇见几人,天赐迷了方向,许是还要继续往南而去。 天赐半年来早已身心疲惫,在大荒中睡不好一个安稳觉,今日有人陪伴在侧,天赐躺下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但天赐身子已经沉睡,却不忘进入心神之中,这是自修炼之日起,便生出的习惯,即便是在沉睡之中,也可在心神之间修炼。 天赐盘坐绒花树下,运行观想之法修行,小院中依旧春光明媚,晴丝袅袅,女娃娇俏可爱,静静伫立一旁。 天赐突发奇想,睁开双目,笑道“小妹,你瞧我这变化之术如何” 只见天赐伸手一招,便有漆黑大门现在身前,大门薄薄一片,似乎穿越空间,门后光彩依旧,正门相看,却漆黑一片,有旋涡成形,里面有双血红巨眼滑过,又消失不见,天赐双眼泛红,咯咯笑着,便跨入其间,女娃惊诧万分,大声叫嚷,却无有半点声响,眼瞧着天赐走进黑暗大门。 门内,天赐走进一座由嶙峋巨石堆垒而起的庞大巨城,天空乌云压低,剧烈翻滚,似乎有巨兽在其上翻身挪腾,参天石柱不断鲜血溢出,化作血河流经大道,淹没天赐脚垒,四周响起“桀桀”怪笑声,远远近近,阴森恐怖,如同无间炼狱一般,渗透着诡异莫名的恶念与邪性。 天赐长大双臂,哈哈大笑,见四周不断有参天石柱临近,一座座绵延高绝的石柱透过血水演化出无尽的象形文字,血红文字覆盖巨石,如同鲜活之物一般,传来一段段呢喃混沌之声。 此时却见天赐紧盯文字,口中不断低语,见其身形渐渐拔高,撑破衣物,手脚长出锋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利爪,口中尖牙刺破下颚,由不自觉,依旧呢喃发声,双目渐渐凹陷,眼睛血红,头上毛发越发浓密,有恶魔长角刺破头骨而出,周身遍布鳞甲,此时此刻,早已不见天赐原本之貌,只有一丑陋魔物伫立在此。 此时,天空血眼睁开,见一人形巨魔立于云端,与天赐双目对视,桀桀大笑,呢喃话语,细细听闻,与天赐口中所言毫无二致。 “找死哪来的魔灵,竟敢在本小姐面前猖狂。”只见天地升腾霞光,五彩激射,照亮整座巨城,那巨石上血水如雪遇暖阳,滋滋冒着烟气化为烟尘四散,但见女娃凌渡虚空,手中托扶金光书册,便是此书激发光彩。 “天道,竟是天道之物,呜呼,本魔尊苦苦寻找数万年,你竟然化出灵智,待在这小小练气士心神中,奈何,奈何”见云端巨魔渐渐消融,片刻便化为尘埃。 女娃托扶书册,照亮巨城,气道“我呸,你一缕分魂胆敢自称魔尊,便是真有魔尊来了,如何敢在我面前放肆” 此时见天赐躺在巨石路上,面容憔悴,身不寸缕,女娃脸上泛起红晕,气哼一声,伸手一招,变幻出衣物,将其穿起,唤来绒花,托扶天赐出了此间,见女娃将书册翻开,便见漆黑巨门化作一缕黑烟,吸入书册之中,书册金光闪耀,似乎颇为雀跃,女娃将书册送出,见书册飘然回归小屋。 “天赐,醒醒,天赐”女娃走到天赐近前,使劲推摇。 天赐睁开双眼,略显呆滞,疑惑道“我怎么就睡着了,方才我梦见死去下了地狱,化作巨魔。” 女娃轻颦双眉,道“天赐,出大事了,此地有魔灵猖獗,你赶紧出了心神外出看看,是否林婉儿几人也中了招。” 天赐听后大惊,赶忙出了心神,睁开双眼,点上火折子,四周查探一番,蹲在林婉儿身旁,惊讶道“小妹,怎么回事,我如何也叫不醒他们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女娃道“天赐,此地有魔灵作乱,除非他们另有机遇,否者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天赐大惊失色,道“小妹你定有办法的对吗,小妹你快告诉我,你一定要救他们。” 女娃沉声道“办法是有一个,但是太过冒险,你可想好了,一旦不成,你我便也要死在此地。” 天赐笑道“小妹,妖灵都被我们灭杀,何况是个魔灵,只要寻到了那魔灵,我们便以拘灵法术将他困死,何况这几人是我父亲的同门晚辈,我岂能不顾他们的安危。” 女娃沉思片刻,平静道“天赐,拘灵法术乃是拘留死亡之灵,若是这魔灵已经夺舍,或有了血肉之躯,此术法便会失效,以你目前修为,寻常修士皆不是你的对手,但方才心神之中,连我也不曾注意,你便已经 被魔灵蛊惑,天赐,你该知晓,我精神之强,不弱于炼神化虚修士,有我在你心神驻守,岂是一般法力能将你蛊惑恐怕这魔灵非但已经夺舍,而夺舍之人,更是精神在我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天赐笑道“小妹你看,若这魔灵真是你说的那般神勇,岂会不敢直接面对我们,却使出下三滥手段,定是魔灵身负重伤,我们只要将其寻到,必可击杀,何况小妹是天赐之福,小妹福佑于我,定能化险为夷。” 女娃闻言,轻轻笑着,微微点头,道“天赐,你可别哄我,就算你哄我的,我也信了,那魔灵在心神种下魔种,其法力波动自地底传来,天赐,你细细寻寻,看看有无机关进入地下。” 天赐遵照女娃所言,细细探寻地面,果然,在蒲团下方靠近墙壁之处有一个拉环,天赐使出大力,将拉环拉起,便见一方青石地砖挪开,其下昏黄光亮密室,此时便听见有人“喝,喝”之声传来,似乎极为痛苦之声。 女娃此时大声叫道“天赐这法力传来,确实是炼神化虚修士无疑,即便重伤,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历无恨 天赐回头瞧着地上几人,即便昏睡过去,脸上却满是痛苦之色,沉声道“那我就更要会一会这魔灵,瞧瞧他能有什么能耐” 天赐虽是如此说,面上却有冷汗渗出,咬紧牙关,沿着台阶,跳入密室。 进入密室,见底下乃是直甬通道,其一侧火把熊熊燃烧,又一侧乃是监牢模样,铁门破败,其内铁链刑具一应俱全,却散落在地。 天赐缓慢前行,一间一间查探过去,直到最后一间,发现数根粗大铁链缠绕一虬须大汉,大汉被捆的结结实实,平躺地上,口中不断传出痛苦呼喝之声。 似乎觉察到有人前来,大汉蓦然睁开双眼,气息爆发,如同野兽一般,猛地扑向铁栏,将铁链绷直,直将铁栏撞击发出轰然巨声,却不知道这铁栏何物所制,竟丝毫未损,见其双眼血红,巨口长开,虎牙尖锐,口水滴落。 天赐猛然间被气息冲撞,如同巨力袭来,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往后撞去,撞击墙上,嘴角溢出鲜血,显然这一下受伤非轻,天赐勉力站起,见大汉虽然凶猛,却冲不破牢笼,心中担忧少了几分。 却见那大汉大吼“滚啊,快滚出去,我压制不住了,为何,为何你们要在月圆之夜寻到这里,我,我要杀,杀,杀,杀”大汉吼完,却又如癫痫发作一般,提手拍向脑门,每一击都使出全力,直将自己拍到在地,又在地上不断低声发出怪异呼喝,似乎受伤的野兽一般。 此时却听见女娃急道“天赐,这人是被魔灵侵蚀,看这情形,这人似乎意识清醒,不断与魔灵抗衡,天赐,我们还有机会。” 天赐急道“小妹,我该如何。” 女娃道“如今魔灵正在他的身体里与他相斗,想要夺舍他的躯体,你告诉他,让他紧守心神,放魔灵占据他的肉躯,魔灵想要与他肉身契合,非一时半刻相融不得,而魔灵占据不到他的心神,便不能由内而外将他夺舍,只能由外向内慢慢侵蚀,此时肉身不契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便会游离身外,你使出囚灵之术,笼罩其头顶百会处,魔灵一旦游离,便会被你囚禁,此时你便可将魔灵拉出,再讲其击杀。” 天赐听闻,兴奋道“小妹果然有办法。”又见这大汉痛苦万分,急急大喊“你紧守心神,将心魔放出,我自有办法对付。” 那大汉低垂头颅,缓缓回头望来,双眼在漆黑室内闪出红光,口中沙哑道“哦,哈哈,这少年也个妙人,倒要看看你如何对付我。”又听大汉嘶吼道“滚,你给我滚开啊。”说完不断将手锤击自己脑袋,发出砰砰巨响。 天赐镇定自若,笑道“你信我,我不受魔灵侵扰,自有办法灭他。” 只见那大汉趴伏地上,也不言语,却安静下来,再无声息。 便在此时,女娃大喊道“天赐,赶紧施法。” 天赐紧忙伸手穿过栏杆,施展囚灵之术,便将虬须大汉头上一寸百会之处笼罩。 却见大汉蓦然跪立而起,双手抱头,仰天长啸,口中不断发出嘶吼之声。 天赐发觉囚灵牢中有一长角魔头缓慢牵引而入,不敢大意,施加法力,不断牢固囚牢,只消一会,便见大汉面朝地面扑倒在前,再无声息。 此时肉眼清晰可见前方囚灵之处一道青气鬼脸冒出,声如巨雷,吼道“小子,你到底是谁。” 天赐哈哈大笑,到“我是你天赐爷爷”说完,五指用力,便见囚牢越来越小。 “我不甘,我不甘啊。”那青气鬼脸不断撞击囚灵牢壁,那牢壁无形物质,却坚固异常,眨眼之间,青气鬼面湮灭于无。 天赐此时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惊道“小妹,若不是这位前辈意志坚定,使那魔灵夺舍不成,如今哭的可就是咱们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天赐瞧见那大汉毫无动静,身心一松弛下来,顿时觉得很是乏力,便在原地运气调节。 不知过了多久,天赐醒转,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睁开双眼,便见对面离的很近正坐着一人,此人须发光洁,两面凹陷,略显消瘦,却面容和熙。衣衫宽大,虽有破烂,却也整洁。此人正是方才监牢之中凶煞之人。 这人见天赐醒转过来,突然,跪地磕头,诚恳道“多谢小友解了我多年病魔,老夫五行宗历无恨,南扬州人士,自被心魔侵蚀,远离人世清心闭关十数年,原本以为老死此地,不再留念人间,哪想到今日竟然得以驱除魔灵。”说完泪流满面,又复而磕头。 天赐起身一跃躲开,笑道“老头,你不声不响就离我坐得那么近,想害我不成。” 历无恨坐正了身子,歉意道“小友脸上 满是污泥,只是想认清了小友的面容,不由走近了些,你既是我救命恩人,老夫岂会害你,请问小友尊姓大名,我与小友一见如故,不如你称我一声历大哥,咱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天赐哈哈大笑,道“老头,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为何你还要占我便宜” 历无恨诧异道“此话怎讲” 天赐笑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叔叔比侄子年纪小的,师兄比师弟年纪小的” 历无恨哭笑不得,道“自然是有,只是老夫不但年岁比小友大了几轮,更是堂堂练神返虚修士,还当不得一声大哥的称呼不成小友可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想与我攀上关系,我却瞧也不瞧他们一眼。” 天赐笑道“可有青出于蓝,弟子修为高于师父,儿子成就高于老子的” 历无恨苦笑道“这这自然也有。” 天赐笑道“那你会杀了我不” 历无恨气道“我乃是堂堂正宗大派门人,岂能做恩将仇报之事” 天赐拍手笑道“你瞧,你虽比我大了几岁,修为比我高了几分,这些都不能让你做我大哥,而你又不会杀了我,我又不怕你,何必要喊你一声大哥,倒是我救你一命,理应也是你喊我一声大哥才对。”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离别之物 历无恨瞠目结舌,道“岂是岂是如此道理,既然小友不愿,那此事就作罢,只是小友总该告诉老夫姓名,老夫也好在心中感念小友大恩大德。” 天赐笑道“名字起来,自然是让你叫的,你可听好了,我叫天赐,只是历老头,你为何会沾上魔灵” 历无恨叹息一声,似在深深回忆,愁绪万千,眼角有晶莹泪水溢出。 擦拭泪水,缓了口气,道“十数年前,我带队探索大荒遗迹,在此地山谷无人问津的角落寻到此处荒废已久的功堂,当我们进入时,便发现正堂中央摆放两口大刀,此刀历经万年岁月竟然光彩依旧,乃是绝世宝刀,我自己本就是用刀之人,只怪我好奇之下拿起双刀,却不料此刀乃是魔刀,竟有魔灵附着,一个不慎,当即我神智便被侵蚀,化为魔人,待我恢复神智,便发现我四位弟兄惨死在我刀下,我悲啊,愤啊,难以饶恕自己,不料此时又被魔灵占了心智,化为嗜血魔人,但凡此地周围一切生灵,皆被我斩杀后嗜血吞肉,我努力抗争,紧守心神,唤得一丝清明,但这魔灵占据我半边肉身,我便要去寻死也是不能,幸好后来发觉此地地下监牢,我便将自己锁在牢中,如此多年,少了嗜血残杀,心智慢慢恢复,可每到月圆之夜,便心魔爆发,难以自制。” 天赐惊道“历老头,所以你平时在外面盘坐静心,今晚便要月圆,于是几日前便将自己锁在牢狱,那早年没人来寻过你吗”天赐这才晓得,为何林婉儿几人前几日过来都是没事。 历无恨苦笑道“怎么没有,当年多有宗门派遣修士前来,但当时我被魔灵占据心智,嗜血好杀,来此地之人多半被我斩杀,后来宗门派遣南关城城主宁均亲自前来寻我,可笑宁均本是我好友,我实力在他之下,可我化形成魔与之大战日久,他居然也奈何不得我,尤其我魔功诡异,伤其灵魂,宁均再无战意,便退身离开,或许见我从未离开此地,此后便再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人打扰。” 天赐笑道“只是如今历老头你已经无碍,又因祸得福,修为大涨,他日回了宗门,若是这宁均城主不服气,要寻你再战一场,恐怕是报仇无望了。” 历无恨似乎颇为动情,含着泪,哽咽到“今日再世为人,还能再与故人相见,莫说再战一场,就是再战三百场,我也心甘情愿,天赐兄弟,大恩不言谢,你记住老夫的话,今后遇见任何困难,只要传信五行宗,即便天涯海角,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天赐气道“历老头你好不会讲话,方才开口便想占我便宜,如今却念着我的不好,非要本大爷出点事,你才安心是不是。” 历无恨哑然失笑道“自然不是,好了,好了,不说这些,那我就祝福天赐兄弟万事平安,如此可好” 天赐笑道“这还差不多,历老头,如今你解了魔灵之患,不如与我一起上去,大殿中还有几位你五行宗门下弟子,恰好可以与他们一同回去宗门。” 历无恨摇头,道“虽然魔灵已灭,但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我要在此地再多待两月,若是果真安然无恙,我才会出这牢房。” 天赐心知,历无恨十数年来,定是被魔灵折磨怕了,想着如此也好,倒是无需再对林婉儿几人解释此事缘由,便拱手笑道“历老头,既然你不去见他们几个,那我便上去了,免得他们几个醒来,瞧见我不见了,还以为是我作的怪。” 天赐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前有救命之恩,历无恨心存感激,而天赐不凡的样貌,爽朗的性格却让历无恨打心底喜欢这少年,离别在即,竟心中有了一丝牵挂,笑道“今日能与天赐兄弟结识,竟然觉得我这十数年没有虚度,只是我有一物要送你,请你务必收下。” 天赐怔怔瞧着历无恨,仿佛陷入回忆之中,一言不发。 历无恨疑惑道“天赐,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天赐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气道“历老头,若是离别之物,你自己收好就行,本就是你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害的小爷睡不着觉,顺手而为的事情,我何时要你谢我了” 天赐说生气就生气,历无恨惊讶道“天赐,你可是遇到难事了老夫还有点本事,你说来听听,我替你解决。” 天赐却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历无恨瞧着眼前的少年,竟如同背负着绝望,行将就木的老朽一般,瞧着他眉头上浓郁的忧愁,到底是何事将这如同炙阳般明亮的少年压垮,心中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突然,历无恨莫名生出了怒意,站起来吼道“天赐,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很多事情确实也不能解释,或许我们都做错了一些事情,但人,哪能永远是对的,永远没有遗憾,你是否扪心自问过,此 事我无愧于心。 天赐望着历无恨,却满心自责,无愧于心吗当日我虽身受重伤,难道真斗不过段士谭只是被段士谭用诡计接二连三戏耍,心中有了俱意。 林仙子说要前去击杀段士谭,我明知此事危机重重,却对她心存侥幸,她临走之前还心系我的安危,特地将镇魂铃分我一枚,可如今,不但林仙子失踪,即便是留给我的镇魂铃,我也将他丢失,我如何称得上无愧于心。 天赐苦笑道“历老头,曾经有人与我分别之时,留了一件信物于我,只是我不但将它弄丢了,即便那人,恐怕再也见不到了,我救了你一命,你便觉得我是个好人,恐怕你看错了人。” 历无恨沉声道“天赐,你本性极为善良,我绝不会看错,为了救同伴,即便化魔的老夫,你也勇敢面对,若你是只顾自身安危之人,岂非早已逃走我不知道为何,你要将自己伪装在恶的面具之下,装腔作势,但这东西你必须收下。” 历无恨泪流满面,道“天赐,此物留在我身边,我只怕多瞧他一眼,便想起那日我手刃同袍之事,会再次滋生心魔。”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三十年前真相 历无恨叹息一声,自怀中取出两把大刀,放于身前,但见一把金光厚重,一把剔透轻薄。 历无恨道“天赐,这两把便是此间所得的宝刀,名叫金风幽鸣刀,刀长三尺三寸三,金鸣刀重若千斤,刀背极厚,刀身画刻山岳,金光艳艳,刀法施展之下如山岳撞击,风鸣刀轻如鸿毛,刀身极薄,画刻风云,琉璃光华,施展刀法阴风伴随,无孔不入,锐不可挡,两刀齐齐施展,鬼声呦呦,心志不坚者,刀未临身,心神崩溃,但自身若是支撑不住,便会反噬,天赐,你试着拿起来瞧瞧。” 天赐心中大惊,料不到历无恨竟会将此两把宝刀赠送自己。 犹豫片刻,上前将两刀拿起,果然如历无恨所言,一把重余千斤,一把提手如无物,便要举刀试耍一番,却见两刀颤抖不已,似乎要挣脱而去,陡然间响起悠然鬼鸣,顿时感觉天昏地暗,眼中不断出现鬼魅血眼,嗜血暴虐充斥其心。” 却在此时,心神金光照耀,女娃大声疾呼“天赐,谨守心神,观想大日,以正阳之气,驱避邪魅。” 天赐唤来一丝清明,急忙在心神之中观想大日当空,便见四处黑暗消退,鬼魅消融,而金风幽鸣刀却散发幽幽光华。 历无恨鼓掌大笑道“天赐,宝刀也会择主,此刀虽是魔刀,但灵性十足,在你手中不但能压制魔性,更会大放异彩。” 天赐手握两柄宝刀,越瞧越喜欢,金鸣刀在手,只觉得势不可挡,无物不摧,风鸣刀在握,锐不可挡,锋芒所致,一刀两断,一股霸道之气,在心中犹然而生,真气跳动之下,心随意动,身存拔刀之势,左右两刀如同挥砍一般,随意斩去,但瞧其身姿,却妙不可言。 却见金鸣刀挥砍之下,一轮圆月随刀光斩出,只瞬间便冲破廊道一端,将石墙轰击出好大一个缺口,整座大殿,山石摇晃,而风鸣刀刀光一闪,便见弦月刀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同清风涟漪荡开,所过之处精铁牢门齐齐断开,石壁上留下薄薄一线刀痕。 历无恨叹道“刀意所在,身随意动,无招胜有招,天赐,我果然没瞧错人,你如此年轻便已经领悟刀意,恐怕天下间,炼气化神者,胜过你的,屈指可数,今后修为定在老夫之上,只是可惜,你却并非是我五行宗门下弟子,当年我五行宗也有一位如你这般天骄,力压四海修士,令人仰而望之,却中道陨落,令人惋惜。” 天赐认真听着历无恨所言,晓得其说的正是他父亲,如今在定阳山岛之外,再听见父亲的事迹,心中满是骄傲,笑道“历老头你说的这人,我可认识,只是你可说错了,这人可没死。” 历无恨惊诧道“你方才使出的两招,可是拔刀三式糊涂啊,我真是老糊涂了,三十年不见,我竟然连姜师兄的招式,都认不出来,天赐,你快告诉我,姜师兄人在哪里。” 天赐笑道“历老头,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我便将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如何” 历无恨急道“那你快问。” 天赐道“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边关死伤百姓六十余万那人追杀的究竟又是何人” 历无恨紧紧盯着天赐的眼睛,片刻后,叹息道“你能如此问我,看来你果然不是中土之人,而且你定是与姜师兄渊源深厚,只是此事也并非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你若去了关中,无人不知当年之事。” 天赐气道“历老头,你废什么话呢,快点说。” 历无恨眉头紧锁,深深回忆道“四宗自镇守边关,已经守护人族万余年,四大宗门之中,只要到达练神返虚之境界,便会由宗门委派,前去镇守一方边境,姜师兄乃是天人之姿,炼化三彩返虚丹,突破到练神返虚之境界时,不过二十五六年纪,乃是四宗最年轻的城主,却也是四宗实力最为强大的城主,姜师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入驻庭山城,开阔城池,修整大荒,直将边境扩开百余里,派遣宗门修士清扫百余里内凶兽,与大荒之间清理出一处缓冲之地,若是遇见了兽潮袭击,不但可以有充裕时间应对,更可将战场消弭在边关之外,如今各边城效仿此法,边关城外百余里内称为内荒,便是当年姜师兄所为。” 天赐疑惑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即能提前发觉凶兽动向,又能围剿落单的凶兽,虽不是万全之策,但若是发生兽潮,也能将战场引开,即便不敌,总该有时间将城中百姓迁徙而出吧,何况边关城镇互为犄角,随时都有援兵支援。” 历无恨道“的确如此,姜师兄凭此方法,料敌先机,又身先士卒,败退无数次兽潮袭击,保边关数十年的繁华,如此,才会被人尊称为关中大侠。” 又叹息一声,眼中含泪道“只是 ,三十年前的一天深夜,内荒巡逻的宗门修士在无任何警示的情况下,突然在城关之外冒出两头妖兽,那妖兽似发了魔一般,攻破城防护阵,当夜,即便姜师兄领宗门修士拼死抵抗,又岂是那两头妖兽的对手,城中防卫修士死伤殆尽,那妖兽却还不离开,肆虐边关,那一夜,庭关城血流成河,如同地狱一般,而逃离庭关城的百姓,十不存一,足足六十余万人命丧于此,而那两头妖兽似乎已经发了魔,却要深入关中,正在此时,雷宗门主风修明前辈与我们门主闻讯赶来,力斗妖兽,在斩杀一头妖兽之后,让另一头妖兽趁乱逃了出去。” 天赐瞠目结舌,小声问道“那那人为何会在两头妖兽手底活了下来,难道他真的是生出害怕之心,逃走了吗” 历无恨大声怒斥道“胡说姜师兄义薄云天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五行宗镇守大荒万年,是四宗最为险要之地,无数先辈血洒边关,可曾有一日退缩,即便是姜师兄的发妻,青瑶师妹,也是在那一夜,死战到底,姜师兄又岂能临阵退缩。”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千面郎君 天赐眼含热泪,笑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我知道他大英雄,大豪杰,岂是徒有虚名,历老头,你快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历无恨瞧着天赐动情的面容,又如此心系姜师兄,心道“这小子莫非是姜师兄儿子不成可青瑶师妹三十年前就已经去世,并没有留下子嗣,何况与这小子年纪也对不上,姜师兄大仇未报,岂会再娶妻生子,莫非,他是姜师兄收的弟子这倒是真有可能。” 历无恨道“自那一夜妖兽退去之后,门主下令门下弟子在废墟中寻救伤员,却发现姜师兄只是被那妖兽所伤,只因伤势过重,而昏迷不醒,当日我可是亲眼瞧见了姜师兄的伤势,道道伤痕深可见骨,浑身筋骨断裂,惨不忍睹,而面目之上更是留下妖兽爪痕,只差一分,便要将姜师兄身首异处。” 天赐想起当日揭开父亲的面具,如此多年了,疤痕还在,足可见那一爪的凶险,转念一想,却问道“那之后追杀的,又是何人” 历无恨道“此事本就透着怪异,那妖兽如何避开巡逻修士的耳目,穿越百里偷袭边关,又为何狂性大发” 天赐急道“为何” 历无恨道“事后,门主下令调查,就在城关外二十里处,发现一座深埋地下,完好的远古宗门遗址,那处遗址之上,到处都是妖兽留下的抓痕与喷吐的腐蚀毒液,显然,这两头妖兽躲在此地已经许久,而在一座丹堂之外,便发现一座破损的阵法,这阵法被妖兽毒液侵蚀,已然脆弱不堪,想必,那妖兽正是冲着这丹堂内丹药而来,又怕动静弄得太大,引来人族恶斗,便不断喷吐毒液,来腐蚀法阵,以求进入丹堂,拿走丹药,可是,我们细细检查,却发现,那破开阵法的最后一击,居然是剑法所为” 天赐气急而笑,道“妙啊,妙啊,若是有修士无意中发现此地,又瞧见那两头妖兽,一般人兴许早已逃离,通报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关,但若是此人极度贪婪,又胆大包天,或许还有一二件隐蔽护身法宝,便会留在此地,静等妖兽破开阵法,待阵法摇摇欲坠之时,只要在外头弄些大的动静,便会让两头妖兽惊慌,前去查看,此时便可现身,一力破开阵法,拿走珍稀丹药,为了避免妖兽追杀,最好的办法便是祸引城关,只要往人多的地方跑去,妖兽即便嗅觉灵敏,也会跟丢,只以为会是城关中修士所为,如此,此人以城关中六十余万条性命,来阻挡妖兽前行,自己便可逃出生天,虎口夺食,栽赃嫁祸,一石二鸟之计,此人果然是好算计。” 历无恨怔怔看着天赐,料不到这小子居然如此聪明,自己只是说个大概,他便能将前后推算而出,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天赐笑道“即便是残阵,江湖上能一剑破开的修士定然不会是默默无名之辈,你们事后只要追查,哪位用剑的高手,最近修为暴涨,其定有嫌疑,那此人到底是谁” 历无恨佩服道“小友心细如发,如同亲眼所见一般,让老夫佩服,此人得了丹药之后,一举突破炼气化神,到达练神返虚之境,正是我五行宗的逆徒,千面郎君,宋清秋。” 天赐喃喃道“千面郎君,宋清秋。”想不到自己父亲追杀了三十年的,居然是如此人物,若此人还在定阳山岛,又会躲在何处若是他将父亲引入山城,转身便逃出了山岛,那父亲岂不是被他所骗,自囚山城中三十余年,我与段士谭皆能破阵逃离,虽说当初四灵还在,可此人修为更在我们之上,想要离开,也并非不可能。 历无恨道“此人易容改面之术天下无双,即便是气息也难以捉摸,若是此人幻化面目,即便最为亲近之人,也难以察觉,四宗发布通缉法令,将此人列为通缉榜第一,号令江湖追杀,任何人胆敢与其私通,立斩不饶,如此,才将此人逼出,当年姜师兄追杀此人到了海外,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无论是姜师兄还是宋清秋,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半点消息。” 见天赐陷入沉思之中,历无恨道“天赐,你是姜师兄什么人,你是否知晓他在何处” 天赐笑道“历老头,你也知道这人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是受他一些点拨,岂能知晓他的所在。” 历无恨见天赐故意隐瞒,却也不生气,道“你定是姜师兄极为亲近之人,否者他不会将这拔刀三式传授与你,只是你不说,我也不能逼着你说,可只要晓得姜师兄还活着,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是我有一事要警告你,若是你去了关中,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姜师兄的绝技,除非姜师兄现世,并且除掉了千面郎君,宋清秋。” 天赐微微点头,心道“爹在岛上找了这人三十年,是否也是断定了这人必不在岛上,若此人真有如此厉害,那我是否应该将这 人引出来” 却见历无恨细细打量天赐一番,点点头,得意道“天赐,如此说来,你也算是我五行宗弟子,方才我还想与你结拜兄弟你不肯,如今,你得喊我一声师叔,哈哈。” 天赐笑道“历老头,你爱占人便宜的性子可真是讨厌的很,我何时说过这人是我师父了,再与你说下去,是不是得喊你一声爷爷,你既然不愿回去,我可得上去了,方才动静大了些,你这几个晚辈若是醒来,你又不肯替我解释,我如何说得清。”说完,天赐再不去理会历无恨,转身便往台阶上去走。 历无恨本要拦下天赐,可转念一想,无论这小子承不承认,有朝一日姜师兄回到宗门,定会带着这小子拜入宗门,到时候这一声师叔可跑不了,便越瞧天赐,却是喜欢,不禁笑出声来。 天赐脚下一滑,回头怒道“历老头,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吓了小爷一跳。” 历无恨如瞧见宝贝一般,眼中冒着光,笑道“天赐师侄,咱们五行宗见。” 天赐被瞧得发慌,赶紧离开。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魔晶 上了大堂,四周静寂无声,众人还在昏睡之中,天赐心中大定。 天赐将众人叫醒,众人皆是面色苍白,眼神呆滞,天赐心中担忧,悄悄问道“小妹。大家没事吧” 女娃笑道“天赐,今日你为何总是一惊一乍的,成什么样子,他们只是心神受创,调息片刻便会无碍,倒是他们得了些机缘,虽比不上你到手的两把宝刀,却也不差了。” 天赐疑惑道“他们方才都昏迷不醒,如何得到什么机缘” 女娃道“你将魔灵斩杀,那魔灵却没有收回种在他们体内的魔种,而魔种无主,此时却成了精纯能量,化作了魔晶,虽不多,却也够他们如今的修为提升一个境界。” 天赐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对这几人分外重视,听女娃如此说,安下心来,给几人喂下清心丹药,便让众人盘坐调息。 片刻后,众人气息平复,恢复神采,包壮勇睁开双目,大声叫嚷道“天赐师兄,你是不知道俺做了啥子噩梦,幸亏你将俺叫醒。” 青成峰问道“天赐师兄,是否是有人作怪,为何我们几人都中了梦魇之术,可为何天赐师兄能安然无恙。” 天赐笑道“山野之中除了凶兽,更会有精怪出没,你们该听说不少此类传说吧,可传说大多也是真的,我自幼在大荒中长大,自然对此非常熟悉,此地阴风阵阵,我便猜到会有恶灵,方才我故意睡去,便是想将恶灵引出,只是不想这恶灵竟然是魔灵所化,幸好,这魔灵道行不高,我又趁其不备,便将它斩杀。” 林婉儿皱眉道“这么说,方才我们都是被魔灵作祟,是天赐师兄救了我们可为何我们住在这里几日了,这魔灵今日才会出现” 天赐笑道“几位可真是好运,这魔灵久在阳世之中,早已虚弱不堪,你们四人又皆是修士,自然散发堂皇之气,那魔灵见了你们害怕,躲也来不及,只是今晚月圆之夜,乃是阴盛阳衰最甚之时,这魔灵积蓄了些许法力,便要加害几位,若是你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心不固,恐怕便要入了魔道,更可能会被魔灵夺舍,只是方才魔灵既已除去,几位瞧瞧,心神之中,是否会有一枚能量晶石。” 众人听完,心惊不已,若不是今日天赐在一旁,怕是凶险万分,又急急内观,果真在心神之间,伫立一枚晶石,晶石正缓缓散发温和能量,细细体会之下,似乎丹田经脉中的真气,在运行周天,都要快了几分。 青成峰道“天赐师兄,这晶石是何物,我们该不会留下隐患吧。” 天赐道“那可要恭喜各位了,那魔灵若要将你们化魔,需先在你们体内种下魔种,以法力将魔种滋生,令各位进入魔道,可如今那魔灵已死,各位心神中的魔种便成了无主之物,此物可是精纯的能量所化,各位放心吸收,待各位将魔晶吸收,修为定能提升不少。” 几人心中疑惑,便试着以真气将魔晶缓缓化开,果然如天赐所言,只片刻,便抵得上数日苦修。 天赐见几人虽心喜,却不趁机修炼,便问道“各位若是不将魔晶能量化开,它便会慢慢消散,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大好机缘。” 宋香兰笑道“天天赐师兄,我我们几人都到了境界瓶颈,本来此次前来大荒,也是为了寻找适合自己的兽丹,若是不能配合兽丹突破境界,那么此次修炼,也是徒劳无功。” 天赐笑道“所以你们想留着魔晶,等寻到兽丹,再一力破境你们早说啊,不就是兽丹么,你们忘了师兄我是哪里长大的其他宝贝没有,这兽丹,我可多得是,宋师妹,你修炼的功法,需要配合什么样的兽丹” 宋香兰红着脸,道“不不可,天赐师兄,兽丹太过珍贵,我们不能要的。” 天赐笑道“有何不可的,今日大好机缘就在眼前,你们岂能将魔晶能量白白流失,我今日给了你们兽丹,他日你们还我就好了,难道五行宗弟子还能赖账了不成” 宋香兰犹豫道“可是可是。” 却见包壮勇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宋师妹,别可是了,天赐师兄都这样说了,咱们再拒绝,可就显得不近人情。”说完,走上前来,嬉笑道“天赐师兄,俺修炼得是巨灵造化功,修炼之后力大无穷,可有此类的凶兽兽丹” 天赐笑道“包师兄,大荒中若是没有这样的凶兽,你这功法也就别练了,你可知青甲狼” 包壮勇喜道“知道,俺自然知道,青甲狼身附土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力量狂暴,是前三品境界中练体修士猎取兽丹的不二选择,天赐师兄真的有可不能骗了俺。” 天赐取出一枚玉盒,扔了过去,道“你自己瞧瞧。” 说完,又看向宋香兰,道“宋师妹,包师兄都拿了,你再不要,可就真的不近人情了。” 宋香兰红着脸,点点头道“天天赐师兄,我修炼得乃是月华剑法,此剑法精髓乃是灵巧多变,可有此类兽丹” 天赐想了下,取出一枚玉盒道“宋师妹,此兽丹乃是猎杀木灵树猴而得,你瞧瞧,是否适合” 宋香兰接过之后,欢喜道“谢谢谢天赐师兄。” 却听林婉儿道“天赐师兄,我们虽没有猎杀过凶兽,但都晓得凶兽极难捕捉,不知师兄为何能有如此多的兽丹,何况,见这几枚兽丹,灵光熠熠,皆是近半年所得,莫非,大荒深处的凶兽,容易捕杀不成” 天赐哈哈笑道“各位所说的,只是寻常所需,并非如同那雷兽,熔岩之兽,此类的兽丹,若真是如此,恐怕我还真拿不出来,而在下善使阵法,各位也都知晓,若是能将凶兽引入阵法之中,猎杀起来,轻而易举,而我久居大荒,自然熟悉凶兽习性,布下几个陷阱阵法,又有何难” 宋香兰惊讶道“天天赐师兄居然精通阵法之道,这阵法之道颇为玄妙,修炼起来不但费时,还颇费材料,即便世家子弟,也极难大成,天赐师兄能以阵法困杀凶兽,想必阵法之道已然大成,如此可见,师兄的师父,定也是了不起的高人,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内荒营地 天赐心道,这几人看似岁数不大,江湖经验也少,却是不好糊弄,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少年。 自己一早撒了谎,便要时时撒谎应对,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天赐笑道“师尊隐居山林,一心求道,却教出我这个爱惹祸的徒弟,我师尊只怕我外出惹祸报了他的名号,惹来祸事,让他不得安心,便自小就不曾对我说过他的来历,我也是自小便师父,师父的叫着,早已经习惯,却不知道就这样出了门,连师尊名号都不知道,果然还是弟子太不孝。”说完,一声叹息。 林婉儿道“并非是我们怀疑天赐师兄,师兄方才还救了我们,又赠送兽丹,我们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既然如此,我们也不问了,天赐师兄,我修炼的乃是翠锦箭法,施展此剑法的真气异常精纯,不含五行能量,不知师兄可有此类兽丹” 天赐笑道“还真巧了,林师姐可知道雾灵花” 林婉儿原本冷冰冰的脸上,现出讶异之色,震惊道“雾灵花只生长在迷雾缭绕之地,有养魂之效,其伴生红环灵蛇,一旦有人靠近,此灵蛇便会化作无形,钻入修士体内,穿行经脉丹田,吞噬修士真元,若是没有法力高深修士一旁辅佐,及时将其逼出,便会凶多吉少。” 天赐笑道“正是,巧的是在下也恰好便有此红环灵蛇的兽丹,这灵蛇化作的真气极为精纯,无半点属性,其他修士要了也无用,恰好与林师姐修炼得功法相得益彰,真是天意啊。” 林婉儿拿过兽丹,心喜不已,却冷冰冰一声“多谢,”便走到一旁,盘腿修炼起来。 天赐看向青成峰,只听青成峰笑道“多谢天赐师兄,在下便不需要了,我出门之时,我父亲早早为了备好了兽丹,以备不时之需,既然几位师兄妹都有了兽丹,那么在下也要修炼去了,劳烦师兄为我们护法。” 天赐笑道“自然可以。” 当夜,几人再无睡意,有了兽丹炼化,又有魔晶提炼真气,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缘,纷纷盘膝坐下,专心修炼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知不觉,外头天色渐渐亮起,有光透过洞隙,如同根根晶莹柱子一般,静静伫立,屋内萤石依旧发着白光。 林婉儿第一个醒来,突破石门境时散发的气息,也渐渐收敛,瞧着天赐望来,许是修炼之下,有些燥热,冰冷白皙的脸上,透出红晕,微微笑着,朝天赐点头示意。 片刻之后,几人纷纷醒来,包壮勇哈哈大笑道“这次俺逢凶化吉,一举突破到了神阙境界,回到宗门之后,师父定会夸奖俺。” 青成峰道“还是要多谢天赐师兄,师兄替咱们灭了魔灵,却没得到一点好处,在下心中惭愧,今日我们便要离开此地,不知天赐师兄可有去处。” 天赐笑道“我第一次去关内,哪有什么去处,只是走到哪,算哪,瞧见顺眼的,我便交个朋友,瞧见不顺眼的,我便捉弄一番,让他们不痛快。” 宋香兰道“天天赐师兄,就就像昨日你捉弄赖家三兄弟这样吗那你可得小心了,再遇见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你若是没地方可去,不如便随我们去五行宗,以师兄的阵法之才,去阵峰内门做个弟子,定是很简单,到时候,师兄有阵峰的前辈指点,定能修为再进。” 天赐笑道“宋师妹,我这人闲不住,就爱惹事,到时候气的五行宗前辈将我赶出宗门,那就不好了,各位若是无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咱们刚打了小的,如实惹来了魔灵老子,师兄我也没那么好运,再救你们一次了。” 包壮勇一听,此地还有魔灵,惊得跳了起来,大声道“天赐师兄说得对,咱们快走。” 数日过后,天赐几人到了内荒营地之中。 营地四面开阔,正中一条街道,人行川流不息,大道两旁商铺酒楼林立,天赐觉得分外新鲜,便走走停停,一路观望,见各家门头大字海报画写着各种兽丹,兽核,丹药,灵果,兽骨,材料,名称千奇百怪,一应俱全。 此处营地在早年只是几个商队聚集之地,因靠近大荒,许多修士便可在此补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生活所需,更可将大荒收获方便出售,久而久之,此地成了繁华集市,到了如今,成了村镇一般。 众人安然无恙走出大荒,心情大好,包壮勇道“林师姐,咱们因祸得福,不如找家酒楼庆祝一番。” 林婉儿心中也是畅快,看了看身边的天赐,道“行,包师弟你带路,我们就去最好的酒楼。” 众人边走边瞧,不久便到了街道中心,见一座四层高的气派酒楼,招牌上书“千里香”。 包壮勇停下大喊道“林师姐 ,就这家了,这千里香可是大牌子,我在宗门里也早有听闻,今天可要痛快吃一顿。” 众人进入酒楼,店小二见到来人刚想大声招呼,却见四位公子小姐,身后跟着一位衣衫褴褛面目污秽的小乞丐,本要训斥一句,却见这小乞丐气度颇为不凡,又见几人说说笑笑,便不敢放肆,店小二大呼一声“客人,楼上请”带着众人进入二楼临靠大街包厢,包厢雅致,街道熙熙攘攘,在此就餐,别有一番风味。 几杯酒水下去,青成峰叹息道“天赐师兄,你既然决定了不与我们回去宗门,那我们便要分开了,与师兄几日相处,成峰很是不舍。” 天赐笑道“青师弟,这话一路上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不烦,我可是真烦了。” 见宋香兰红着脸,拿着酒杯,心神不宁,似乎有话想说。 林婉儿道“宋师妹,你有何事” 宋香兰站了起来,红着脸道“林林师姐,我我进入宗门已经两年没有回家,家里就我外婆一人,她老人家岁数大了,我想回去看看。” 包壮勇大笑道“这算什么事,不如我们一起去。” 宋香兰道“多多谢包师兄了,这这一次回家,下一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我外婆,我我想在家多待两天,安顿好我外婆,师兄师姐还是先回去吧,替我向师尊问好。” 林婉儿点点头道“我们有飞梭在身,明日便可回到宗门,你放心回家去吧,”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赵家龙子 青成峰道“宋师妹,你们村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这南关城毕竟是我们五行宗的天下,你若是受到欺负,就飞信告诉我们,五行宗自会替你做主。” 宋香兰红着脸,道“多多谢师兄,师姐。” 天赐讶异道“飞梭你们还有这宝贝呢,怎么不早拿出来。” 包壮勇大声道“天赐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师尊叮嘱过我们不得在大荒使用,说咱们实力不够,要是被飞禽凶兽盯上,即便飞梭速度极快,也逃脱不了,反而一路奔逃,动静太大,会将四周凶兽一齐惊动。” 天赐道“原来如此,只是这飞梭可否让我瞧瞧。”天赐曾经在炼器典籍中看到,有这飞梭赶路,便如同练神返虚修士御物飞行一般,到时候天涯海角,随处可去,心中早已向往。 见林婉儿取出巴掌大的小舟,小巧玲珑,如同彩石雕刻一般,精美绝伦。 天赐取来拿在手上,仔细端看,爱不释手,这飞艘形如乌篷船,却比之精美许多,其上布满阵纹,摸其材质,有晶石,也有兽骨,兽皮,天赐虽精通炼制之法,可是除了手上这枚乾坤戒子,却从未尝试过炼制其他法宝,即便是这枚乾坤戒子,也是历时数月费心打磨而出,何况在段士谭处学来“神兵阵法刻录”,早就心痒自己也要炼制一件法宝,如今瞧见了此物,便心想自己也要去炼制一艘。 林婉儿见天赐对飞艘极有兴趣,道“这飞艘在我们宗门也是个稀罕物,不但炼制之法极难,更要炼器大师与阵法大师相互配合,出了一丝差漏,不但前功尽弃,便是其珍贵材料,也会报废,我们这次出门在外,师尊特地取来借我们一用。” 天赐将飞艘还去,众人正吃得兴致,突然街道上传来急促喧哗之声。 天赐等人好奇,纷纷趴伏窗台观望,却见三位面目丑陋,或提,或抗,或握,开天巨斧,从街道一头嚣张快步走过。 撞到行人,摊位不少,还不断口中狂言,但有行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前,便是推挪倒地,言语咒骂。 五人面面相觑,包壮勇看着此三人咬牙切齿,道“原来是这三个畜生,当日就是他们在林中与我们为难,若不是天赐师兄将他们赶跑,咱们可就要吃了大亏了。” 林婉儿皱眉道“哼,到了此地还敢如此嚣张,咱们先瞧瞧他们为何来此,待会寻到他们落脚之处,报告此地的宗门巡逻师兄,将他们抓起来。” 便见一人上前拦住去路,道“赖白乞,你们三人青天白日之下拦路劫财杀人,正要找你们,你们倒是自己过来了。” 赖白乞走上前来,怒道“那个龟孙子造谣,是不是不想活了。”瞧着身边有几人围上,一斧子顿在地上,砸出好大声响,怒目四周,指着身边围上来的人,狠道“是不是你,还是你,有胆污蔑爷爷,就请出来和爷爷我对峙。” 瞧这三人如同凶神一般,被指的几人不由倒退几步。 三人极为得意,赖白求高声喧哗“大哥,这鸟地方的人都是些怂包,就凭这几个人,想要为难我们三兄弟,还差得远呢。”说完哈哈大笑。 方才说话的人不屑道“到了此时,还敢如此猖狂,你瞧瞧,今日可是谁来了。” 说完,这人侧身让开,街道上的人纷纷回头望去,瞧见来人,不自觉便让开一条道来。 却见街道一头远远的不知何时挺身站立一人。 便见远处这人乃是一青年修士,白袍华服,手握一支七尺长红缨长枪,卓卓独立,风华绝代,枪尖一指,怒声道“赖白乞,赖白求,赖白讨,你们三人恶贯满盈,三天前商道外,有商家五人被斧钺砍死,有人在附近瞧见,你们身上满是血污,今日我来此,就是将你们捉拿归案,以告亡者安息,” 只见领头大汉赖白乞指着手,对那人吼道“赵忠圣,你个小子不要欺人太甚,无凭无据的,难道天下间就爷爷三人使一手斧钺功夫不成,若你不是亲眼瞧见,就赶紧滚蛋,你仗着赵家名头,四处多管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闲事,别人瞧见你害怕,留你三分面子,咱赖家三兄弟可不怕。” 右边大汉赖白乞喊到“臭贼,你赵家的人都不要脸,当年弑主篡位,天下谁人不知,别人都可以管我们三兄弟的事,就你赵家的人不能管,今日若是执意如此,休怪爷爷三人替天行道。” 众人眼见几人要动手,便纷纷让开,退到一旁商铺中。 有识得赵忠圣的立刻大声叫嚷起来“君子枪,杀了这三个臭虫”街上嚷嚷,声喧起伏,惹出一片愤怒声,叫好声。 “闭声。”赖白乞真气外放,声若雷霆, 一时街道竟然安静片刻。 天赐几人俯身在窗台上,恰好离三位不远,此时雷霆炸响,犹如在五人耳边炸雷,青成峰道“好霸道的真气,当日若非将他们唬住,我们绝难逃脱。” 却见天赐拍掌大笑,探出头去,喊道“哎,你们还认得我不。” 包壮勇被天赐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天赐拦腰抱住,就要后拉,只是天赐如同生根一般,动也未动。 赖家三兄弟抬头瞧去,见是当日咋唬自己的乞丐少年,事后被他哄骗吃下丹药,赖白乞更是身不能动,一日一夜才将药效消退,真是苦不堪言,如今这小子居然还敢出现自己面前,当下就忍不住,气得脸色通红,就要提着斧子去寻天赐麻烦。 身后赖白求将其拉住,沉声道“大哥,这小子如此胆大妄为,今后还怕寻到到他吗今日赵忠圣来到此地,咱们若是不能先将他打发走,你瞧瞧四周那些人,以前得罪过的人可不少,何况这次的劫道被人瞧见了端倪,若是不是镇压住这些人,等五行宗边关侦查的过来,恐怕真就出不去了。” 赖白讨道“咱们三兄弟都是八品玉帝境界,虽比赵忠圣差了一个境界,但我们自幼心意相通,习的也是相同功法,联手之下,他岂是我们的对手,咱们行走江湖数十年,论起杀人的本事,这小子还差得远呢,只要废了这小子,其他人谁敢再动。”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朋友 赖白讨说完,三人互看一眼,不再理会楼上看戏的天赐,运起功法默契奔向赵忠圣,三角分开站立,堵住赵忠圣前后路,正前赖白乞吼道“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不快滚。” “正邪不两立”赵忠圣语气坚定,但话音未落,却是三名大汉抢先齐齐出手。 正前大汉一斧如开天地,起跃双举,从天而降,势大力沉,竟有阵阵风雷之声。 左边大汉一斧如断江河,冲身而前,斜切胸膛,寒光锐利,招不见老,更有反手之力。 右后大汉一斧如扫秋风,俯身斜挑,自下而上,电光火石,真是阴险狡诈,此三招配合之下,前后上下左右,毫无退路。 “好手段。”赵忠圣赞道。 果然是三位成名已久,自有手段杀招,三人境界虽比自己差了一些,但联手合击,互相配合,竟有连绵杀招袭来,密不透风。 街道中央三位大汉功法施展,飓风卷起,飞沙走石,那青年站定中央,有如一人抗击天险,稍有不慎,身切三段,横尸当场, 便在此时,却忽见漫天樱花飞落,扑散飓风,晴日阳光柔熙,映的片片飞花娇艳欲滴,街道两旁的人们不禁看的有些失神了。 静默许久。 有一人疑惑道“君子枪人呢”接着又是喧嚣声四起“快看,赖家三兄弟死了”又有人问“有人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酒楼中五人呆呆而立,瞠目结舌,实在太突然了,眼瞧着开始恶战,却不知道为什么就结束了。 包壮勇嘴巴也不利索,颤颤道“就这么死了林师姐,刚才你们可看清楚了吗” 林婉儿摇头,道“我只见那樱花飞落,便不晓得了。” 天赐眉头皱起,道“是幻术,那人功法招式之间施了幻术,令人瞧上一眼,便心神迷失,只是这幻术却也全非这人功法的缘故。” 青成峰回头瞧来,笑道“天赐师兄,你果然眼力惊人,你说对了,赵家的功法虽然厉害,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不能将这么多人陷入幻境,你方才可瞧清楚他手中的长枪了吗。” 天赐笑道“哦这长枪莫非是什么厉害的法宝不成”随口又问道“这人是何出身” 青成峰拿起白玉杯,轻轻抿上一口,道“天赐师兄不认识这人倒也正常,赵忠圣,江湖名称君子枪,冀中府赵家年轻一代最强子弟,孤身闯荡江湖,结交天下豪强,自踏入练气化神巅峰,便挑战各地强者,至今未尝一败,修习的乃是赵家传承,封穴落樱枪法,而他手中的便是天下第一枪,龙头烈火枪,枪身为火金陨铁打造而成,长七尺三,枪头为黑金龙头形,龙口吞刃,枪体以红晶镶龙纹,九龙敷面,做奔腾状,脚踩祥云,活灵活现,枪锋锋锐无比,砍刺剁劈,不怕火炼,乃赵家老祖锻就,九龙纳真气,一龙吐哺一龙,真气九转,精纯至极,凝练真气,施展功法之时,可将功法威力提升数倍,故而,方才我们只是围观,却被其幻术席卷,倒是有七成是这法宝的威力。” 天赐心中默道“是冀中州赵家吗居然有这般了不得的人物。” 包壮勇大声道“天赐师兄,见你与我们年纪相仿,倒是一直忘了问你,你如今是什么修为,方才你为什么没有被幻境迷住。” 包壮勇话一出口,众人纷纷看向天赐。 天赐取出一枚珠子,笑道“你们可认得这珠子” 林婉儿吃惊道“定神珠这是我们五行宗炼制的法宝。” 天赐点点头道“既然你们认出,也该知道,这定神珠,可安定心神,不被幻象所迷。” 林婉儿道“天赐师兄,我五行宗炼制五行法宝,极少外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天赐想起,岛上的修士皆是通缉要犯,若自己说是乌文宣送的,万一这人与五行宗有些纠葛,手上的定神珠不但成了脏物,自己更是百口莫辩。 想到此,天赐笑道“既然是极少外传,也总会有一两件传了出去,这东西可是有人送我的,只是何人所送我就不便细说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每个修士总会有自己的机缘,而修士之间最忌惮的就是窥探他人秘密,似天赐这般年纪,若说是去五行宗偷来的,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既然天赐不说,几人便不再问。 一场大战下来,几人早已没了吃饭的心思,无论相聚多久,总会有散席的时候。 林婉儿冰冷的脸,似乎戴了一张人皮做的面具一般,丝毫不会有其他表情,道“我有话与天赐师兄说。” 几人略微惊愕,青成峰笑道“那我们在市集外头等你们。”转身离 开时,却听见背后一声冰冷之声“谢谢。” 众人回头愣了一下,却见林婉儿依旧一副冰冷模样,仿佛方才那句谢谢是耳边幻觉一般。 包壮勇正要说话,青成峰一把将其搂住,笑骂着,拽出了门。 屋内只剩下天赐与林婉儿二人。 林婉儿丽质脱俗,宛如仙女一般,不似凡间之人,而天赐污秽垢面,衣衫残破,只是这双眼睛,明亮且精神,二人站在一起,如同天壤之别,却又毫无违和之感,仿若这世上有光就有影子,有青天白云,也会有水洼泥潭,世上本就是如此,又何必要去怀疑,二人之间竟分不清谁会更令人侧目。 沉默许久,天赐却只是轻轻笑着。 林婉儿道“我原本有许多话要问你,只是到了现在,却又不想问了,谢谢你。” 天赐急道“哎,别,你若是还要说些感谢的话,我可就走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是朋友。” 林婉儿道“朋友吗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对我说。”林婉儿眉头轻皱,道“只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算是朋友。” 天赐笑道“那可太简单了,你只要记住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林婉儿思索一番,道“是吗我似乎明白了一些,那我不会忘记你的。” 又问道“你要去哪” 天赐道“我不知道,或许哪里都会去,或许哪里也都不会去,也或许我不得不去,只是,谁知道呢”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生活的算计 林婉儿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林婉儿不清楚自己为何突然有此一问,苍白的脸上,映出春日桃花般的浅浅红晕。 天赐笑道“当然,你们还欠着我的兽丹呢,说不定哪一天我落魄了,就来寻你们。” 林婉儿笑了,如同暖春化开冰寒,百花盛开,若这是世上的一种颜色,那么天下间的百花也会黯然失色,只这一笑,便让天赐失了魂一般,呆呆瞧着,身旁再没有华丽的厢房,再没有斜斜透过门窗照进来的白光,再没有街道上喧哗的吵闹之声,时间也如同禁止了一般,若是赵忠圣能让集市街道两旁的人迷失,那么只是这一笑,便能让世间失去色彩,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天赐恍惚只觉得过了人生百世,回过神来又觉得这只是一刹那,只是这般美好,留在心里就可以了,不再言语,转过身,朝着大门而去。 “我叫林婉儿。” 天赐站定后道“我记住了。” 结伴的旅程总是短暂的,而短暂的旅程却是快乐的,宴席总是会散,而人也总会有分别之时。 与林婉儿,青成峰,包壮勇分别之后,商道上,一位少年正和一位少女走在一起。 这两人正是天赐与宋香兰。 宋香兰道“天天赐师兄,你跟着我做什么。” 天赐笑道“宋宋师妹,我也想去你们村子瞧瞧,若是住的舒服,我便长居在那。” 宋香兰红着脸,惊慌道“不不可以的。” 天赐问道“为什么” 宋香兰沉默不语。 天赐更起了好奇之心,又想起青成峰临走时交代的话,玩笑道“莫非你有仇人不成” 宋香兰低着头快步走,天赐走到近前,却听见轻轻啜泣之声,这倔强的哭泣之声,如同一把尖刀插入天赐心口,让人好是难受。 天赐心道“果然如此吗,但宋师妹已经是五行宗门徒,为何不敢前去报仇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难道这人,比定阳山城的那帮人更难对付不成呵呵,小爷我什么坏人没见过,我倒要瞧瞧,你是哪路的牛鬼蛇神。” 晚间,二人到了小溪边,宋香兰点起篝火,取出路上猎杀的小兽,剥下皮肉,随意炙烤一番,便递给了天赐。 天赐将烤制好的兽肉拿在手上,瞧着金黄酥脆,让人食欲大开,咬了一口,笑道“宋师妹,你这拆皮拔骨的手艺可真不错,只是这肉烤的就少了些味,下次记得放些佐料。” 宋香兰正拿着小兽毛皮在河边清洗,回头瞧来,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如同月牙一般,很是可爱,红着脸道“天天赐师兄,你若是吃不惯,我这里还有一枚水阴果,可以给你换换口味。” 天赐笑道“这可太好了。” 宋香兰取出果子扔来,天赐接住,将鲜红果子挤出汁液淋在烤肉上,一口咬下,道“多了些酸甜味道,果然好吃多了。” 见宋香兰还在仔细清洗小兽皮毛,天赐笑道“宋师妹,你这是做准备做衣服呢,还是准备做个毯子。” 宋香兰道“天天赐师兄,你不知道,这皮毛硝制好了,可以卖上几百文钱呢,我自小便学着外婆硝制皮毛,手艺可好了,那些收皮毛的商家,都愿意多给我几十文钱,这一趟我与师兄,师姐来了大荒十多天,虽没猎杀到凶兽,可这皮毛,我却存了许多呢,到时候回到村子,我便将皮毛卖了,也能有好几金。” 又回头瞧来,红着脸,笑道“对对了,天赐师兄,你身上脏死了,也该洗一下了,到时候,我还要给师兄你也买件长服。” 天赐一口咽下烤得焦黄的兽肉,只觉得分外酸楚,酸的眼角泪水都溢出来了,瞧着手中挤碎了的水阴果,笑道“是啊,是该洗洗了。” 这一天,对于天赐本是寻常的一天,赖家三兄弟伏首,生为恶人,终有这一日,又有何值得回忆。 与林婉儿几人分别,本就不是同路,何况我背负着宿命,又有何值得留念。 只是赵忠圣天骄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影,众人欢呼,拥戴,却如同一根刺,刺在心底,这就是赵家的子孙吗,但是这又有何值得嫉妒。 唯有看见宋香兰这份生活的算计,对他人的慷慨,却让天赐心生惭愧。 我自以为率性而为,潇洒无比,难道这不是我时时刻刻在逃避自己定阳山岛上的大战,非我之故,却因我而起,最后伤害的只是别人。 我污秽垢面,不正是不想见到自己,果真是我心里觉得害怕了,越是靠近关中,我越是不想面对自 己,即便无人认识,却也只怕被人认出,可宿命在身,即便是我不想复仇,可赵家会放过我吗即便是和谈,我也要有这实力才行。 假如天赐之前还是孩子,这一刻,他成长起来了。 现在,天赐只想将自己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的,若是再有一套合身的衣服,那便太好了。 只是在此之前,天赐还要做一件事。 刺啦一声将破碎的衣服撕下一条,仔细把碎了了灵果包好,装在玉盒中。 天赐笑道“宋师妹有所不知,师兄炼丹之术很是了得,平日里炼得多了,都是拿来当糖豆吃。” 宋香兰道“天天赐师兄,你还是不要骗我了,一定是这果子太难吃了,灵果一旦破碎,就失了灵性,怎么可能拿来炼丹。” 天赐笑道“那是你没瞧见我炼丹,有了这水阴果主药,你到时候再替我寻几味辅药来,我便可将感真丹炼出。” 宋香兰兴致缺缺道“天天赐师兄,明日我们便回村里,到了村里,我就替你寻些辅药来。” 只听噗通一声,溅起好大水花,水花扑面,将宋香兰半身打湿,却见小溪中,天赐冒出半个头来,大声笑道“宋师妹,师兄耍些把戏给你瞧瞧。” 只见天赐在水中翻腾,突然一匹水晶般的马儿自溪流中冲出,直立双蹄,仰天无声嘶鸣,天赐水中跃出骑在水晶马儿身上,绕着河面奔腾,忽而马儿化作巨浪,卷着天赐冲入河底,又倏然地从另一端河面冲出,化作一条银鱼。 本章完 第五十章 老宅 天赐随着水浪四处翻腾,一会儿如银鱼,一会儿如猛兽,一会儿如飞禽,水浪轻拢慢涌,千变万化,甚是奇异,忽而天赐骑在浪头,冲上溪岸,水波绕着宋香兰停住。 宋香兰瞧见此情景,虽妙趣横生,却更是震惊,一时呆呆瞧着,说不出话来,身边溪水环绕,纯净透明,缓缓流动,宋香兰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只见横流的溪水如同刺破的水泡一般,陡然炸开,却化作万千蝴蝶,自身边划过,流向河中。 这便是观想之术,天赐真气雄厚,一旦运行观想之术,便可将丝丝真气牢牢掌控,附着溪流之间,演化万物,天赐心神中的庭院,那草屋,那巨冠绒花树,那微风四卷与晴光缕缕,便是女娃学了观想之术,幻化而成,而天赐自从学了观想之术,虽达不到女娃这般细致,但掌控真气,凝聚万物,轻而易举。 篝火将四周烧得明亮又通红,天赐笑着站在宋香兰身前,一身长袍破碎却干净,乌黑的长发比之溪流更为顺滑,随着清风吹起,微微摆动,原本污秽的面目,俊美中更是英气十足,不变的是这双眼睛,纯净中比之月华更为明亮。 宋香兰红着脸痴痴望着,忘了手中还拿着的小兽毛皮,手一松,掉落在溪水之中,随着溪水溜走。 山谷之中溪流涓涓,柴火噼噼啪啪烧着,凉风卷起篝火带走烟气,远远近近山蛙鸣鸣。 次日午后,二人已经远离商道,进入山间小路。 宋香兰在前快步走着,天赐跟在身后,笑道“宋师妹,原来你们村子是在城关之外,难道就不怕有凶兽袭扰” 宋香兰道“天天赐师兄,你瞧这附近很是安静,其实四周布满了陷阱,何况,村里招揽了不少武者,每日就巡逻在附近。” 天赐疑惑道“武者若真是遇见了凶兽,岂不是送命。” 宋香兰点点头道“村村里每日都在招揽武者,虽然危险,却报酬丰厚,若是意外丧命,家里就能收到五枚真元丹,还是有许多人抢着做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赐惊道“才五枚真元丹,就替人卖命这人命这般不值钱吗” 宋香兰站定后回身看向天赐,红着脸道“天天赐师兄,五枚真元丹已经不少了,若是普通人家,足够将一个孩子带大。” 又道“昨昨晚真是谢谢你,要不是天赐师兄,我就要将兽皮弄丢了,若是我外婆知道了,定会怪我的。” 正在此时,却听见前方传来叫骂之声。 天赐与宋香兰对视一眼,便往前面走去。 只见前方两人,一老一少,皆是衣衫褴褛,老汉满面沧桑,罗锅着背,少年瞧着十六七岁,却身子壮实。 老汉抓着少年,怒道“不准走,你这个不孝子” 少年气道“放手,我学武那么多年,就是为了住到大宅子里,这次是发财的好机会,你别拦着我。” 老汉抓着少年就要往回路拖去,却拖不动,回头骂道“蠢材,你这是去送死,家里多少还有些田地,在家种田,即便喝粥总比给人家当打手好。” 少年抓住老汉的双手,怒道“一辈子吃不饱,有什么好的,能荣华富贵吗将来能买得起兽丹修炼吗我情愿去死。” 说完一把将老汉推倒在地,朝着村子方向,气呼呼离开。 宋香兰看见此情形,叹息一声道“这么多年还是没变,看看来村子里还是每天都会死人。” 天赐问道“为何” 宋香兰看了眼爬起来后离开的老汉,道“天天赐师兄,等我见到外婆,我们带着她老人家就离开,这村子里的事,我们不要去管,也管不了。” 天赐见宋香兰不说,便再也不问。 二人到了村外高高山坡上,天赐见村子里屋舍虽然齐整,但是异常荒凉,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两旁的屋子门窗紧闭,若不是宋香兰带自己到了这里,真以为此地乃是荒废之地。 只是到了路口,宋香兰却带着天赐走向村子外头的小道,前行不久,拐进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处简陋院子里,一间茅屋关着门,却可以听见织布机的节拍声。 宋香兰上前轻轻推开门,见一白发苍苍老妇正坐在织布机前劳作,老妇转过头来,见其满面沟壑,已然苍老无比。 宋香兰再也忍不住,哭喊一声“外婆”便扑倒在老妇怀中。 老妇眼眶湿润,轻轻抚摸宋香兰的秀发,笑着道“是香兰啊,你回来了,傻孩子,哭什么,你能回来看外婆,该高兴才是。” 宋香兰哭了一阵,抬起头笑道“外婆,我我来接你去城里住。” 老妇笑道“你能走出这村子,外婆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奢望去城里,何况做什么事都要讲规矩,到了城里,外婆又能做什么呢,就是要饭,也要讲规矩,在这小村子里,外婆织好了布,就会有人来收,饿不死我,你就别担心了。” 宋香兰取出一个袋子,轻轻打开,拿到老妇面前,道“外外婆,五行宗每个月发给我三枚真元丹,这一枚真元丹,就抵得上一万钱,我这两年都舍不得花,都存下来了呢,今天回来,就是带外婆去城里的,外婆今后住在城里,好好享福就好了,我再给外婆找两个丫鬟,伺候外婆。” 老妇气道“糊涂啊,傻孩子,你就是没有进入五行宗,外婆可有一天少了你吃的,外婆劳累一辈子不怕,就怕你不能有出息,你自小练武便很有天赋,外婆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你习武,都说穷文富武,以前习武外婆省下钱来还要买丹药给你吃,怎么今日进了五行宗,成了修士,就懈怠下来了,宗门发下来的丹药,你却偷偷藏着,你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外婆吗” 宋香兰流着泪,道“外外婆,这真元丹虽然能快速提升修为,但是到了修士境界,还是自己修炼来的真气更为踏实,这真元丹是在打斗时或者受伤后快速回复真气用的,外婆也晓得,孙女自小就不会惹事,拿着这些也是浪费,还不如替外婆安一处宅子,若是今后我不能再出宗门,总也放心许多,否者,我天天思念外婆,如何能静下心来修炼。”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宋香兰身世 天赐在外头笑道“是啊,外婆,修士最重根基,若是以丹药强行提升,今后的修为也不会太高,反而如宋师妹这般勤恳苦修,今后更是大有作为。” 老妇似乎老眼昏花,才发现外头还站着一人,急道“傻孩子,怎么有客人来了也不说一声,让外人瞧见了笑话,只是这位是” 宋香兰道“外外婆,这是天赐师兄。” 老妇讶异道“哦,是五行宗贵客来了,家中清贫,平日就老妇一人在家,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怠慢了贵客,香兰,去倒碗水来。” 天赐上前,斜坐门沿上,笑道“宋师妹,无需多礼,昨日你说到了村子替我寻一些辅药来,不如现在替我去找找,到时候师兄也好露一手,将感真丹炼制出来。” 宋香兰刚刚起身,便听见天赐如此说,有些手足无措,看向外婆。 老妇道“香兰,快去吧,买药材的事情你叫陈家大爷去弄,你上山再给外婆买捡些柴火来,我这腿脚也不利索,正好差你前去了。” 宋香兰一步三回头,就往院子外走去。 见宋香兰走远了,老妇道“年轻人,你要问什么。” 天赐见老妇谈吐之间颇有见识,宋香兰又在其教导之下成材,想必并不是寻常农家,如今又见其支开宋香兰,定也是心思通透,便直接了当问道“外婆,宋师妹父母是如何死的。” 老妇叹息一声,道“我们宋家原本是医药世家,只是我们并非修士,便只能给武夫与百姓看病,随着大荒越来越安全,我们便随着村民搬到此地,开设医馆,我与那死去的老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就收了大徒儿入赘宋家,小两口倒也是勤快,传家的医药之术也学有所成,虽不是荣华富贵,却也衣食无忧。” 天赐问道“既然是医药世家,那定是恩泽乡民,谁敢欺负上门岂不是会惹得众怒” 老妇道“当初将村子迁来此地,就是因为村子附近有三座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山,这三座矿山一大两小,但产出的矿晶品质都不错,如此引来了两大商号,金润商号独占最大的矿山,而福佑商号管理两座小的矿山,但人心哪有满足的时候,两个商号谁也不服气谁,都想将三个矿山据为己有,常常派人去对方矿场惹些是非,这祸事一出,便有人伤亡,而村子里就我们一家医馆,于是,金润商号的武夫会来医治,福佑商号的武夫也会来医治。” 天赐皱眉道“若是这样,宋家可就惹出大祸来了,两家本就不对付,若是医馆只替一家治伤,那这家商号无论如何都要保你,另一家还要求着你,何况还有乡民的威望在,可两家互帮,不但两家商号都记恨上你,那些治好了伤的村民,也不会记你的好,只觉得你还将他仇人也治好了。” 老妇浑浊的眼睛瞧来,道“年轻人果然想的深远,如果当初我们有这份明白,宁愿离开这村子,也不会在这里行医,果然,不久之后,两家商号掌柜分别找上门来,要我们只替他们家办事,可老头子就是脾气倔,医者医人,救死扶伤,岂能看对方身份来行事,” 天赐自然知道,有些人的坚持,无论对错,都不可扭转,天赐已然猜到了结果,却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后来呢” 老妇浑浊的双目,淌下两行眼泪,道“后来两个商号经常派人刁难医馆,今日来个缺胳膊少腿的,就说是医馆治废的,明日抬个死人进来,就说我们是庸医杀人,如此下来,将家里财货赔出去不少,直到有一日,金润商号又抬了个死人进来,老头子气不过,多言了几句,却被那些武夫围住了殴打,香兰父母上前拉人,却不曾想” 老妇泪流满面,哽咽道“却不曾想,那帮地痞无赖抽出了刀,就将老头子与香兰父母给杀害了,可怜的是我孙女,当时就在医馆,亲眼瞧见自己亲人被杀,爹没了,娘也没了,从此浑浑噩噩,三魂丢了七魄,就这么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天赐心中难受得紧,见老妇悲痛欲绝,如此年纪,回忆伤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往事,老泪纵横,天赐取出一枚清心丹药,给老妇喂下,以真气化开。 老妇回过气来,道“香兰命苦,此事之后,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如何,便发誓,今后不再教香兰半点医术,即便做个农妇,也好过家破人亡,但哪里想到,香兰自此之后,如同痴傻一般,饭不会吃,话不能言,夜不能眠,即便睡着了,也会时时惊醒。” 天赐响起宋香兰笑起来两眼弯弯的可爱模样,想不到竟会有如此悲惨遭遇,急问道“宋师妹如今不但与常人无异,更是成了五行宗弟子,想必宋师妹自有自己的机缘,那么后来怎么样。” 老妇道“若要成 为修士,除了机缘,便是自身天赋,也该是香兰这孩子苦尽甘来,我宋家虽然经历了家破人亡,可无论如何也是世代行医,总会有些人情在外,即便这人情不能大到替我们宋家报仇,但是照顾一下我这老太婆和小女娃还是可以的,城中武馆的馆主徐飞,当年受过我宋家恩惠,就时常过来教习香兰武功,没想到,香兰痴痴呆呆的,却对于武道异常上心,并且一学就会,当今这世道,若是成了修士,那便是人上人,我见香兰如此天赋,岂能将她埋没,于是变卖家当,也要寻一些珍稀丹药替她打通经脉。” 想到此处,老妇笑道“果然,自香兰打通奇经八脉,便可以渐渐开口说话,到了如今,虽然还有些结巴,可也与常人无异,更何况如今成了五行宗修士。” 天赐道“那杀害宋师妹父母的是谁如今人在那里” 老妇道“只要香兰能好好的,过去的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了,何况此地天天武斗,当年那些武者,早就死的死,残的残,哪能好好活到现在呢。” 天赐心里明白,并非这老妇不想报仇,而是对方势力太大,即便宋香兰成了修士,也不一定是对手,说不定,对方身后还有其他势力,若是老妇记仇,让宋香兰学有所成前去报仇,说不定牵扯到宗门,更会断了宋香兰的前程,想到此,天赐也不再问下去。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村子 此时,宋香兰也从院门口进来,提着几株药草道“天天赐师兄,辅药我都让人替你寻来了,这里还有衣服和鞋子,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只是师兄你若是真有把握,我们到了城里,再寻一些灵果来,总能将感真丹炼制出来。” 天赐起身接过草药与长衣,将其放入乾坤戒中,笑道“宋师妹,你别担心了,师兄再嘴硬,也不会拿炼丹的事情来胡说,到时候真炼制不出,浪费了灵果不说,更是丢脸丢大了,那水阴果虽然破碎,但是药性还在,一炉炼制枚,也不是问题。” 又道“宋师妹,你与外婆收拾一下,去城里,等安顿好了外婆,你告知我一声,我可以去探望她老人家,我倒是觉得这村子不错,四面山清水秀,我先在此地安顿下来。” 眼见宋香兰又要劝说,天赐赶忙道“别忘了,安顿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先去村子里瞧瞧,就不远送了。”说完,便往院子外头走去。 到了院子外头,便见宋香兰跑了出来,道“天天赐师兄,我不能送你去村子里了,你最好随身将兵器带在身上,这样就不会有不开眼的地痞来寻你麻烦。” 天赐取出鸣雷刀,将其别再腰上,拐出院子,到了街上。 空空旷旷的街道唯有微风卷着砂土滚动,天赐感觉四周总有许多眼睛在瞧着自己,可回头看去,便只能听见门窗急急关闭的声音。 远处跑来一只邋遢黄狗,见其满身血污,却在嘴上叼着一截断手。 暗中窥探的村民,叼着人手的疯狗,肃静的街道,一切都透着诡异。 天赐皱了皱眉头,心中生出厌恶,一脚踢出,脚下一颗碎石重重飞出,打在黄狗身上。 这一踢并不含真力,黄狗身上擦落一块皮肉,吃痛之下,顿时呜呜叫唤,抛下断手,夹着尾巴逃离。 此时,见一门户微微打开,一矮小老头贼眉鼠眼探出半个身子,摆着手,轻声朝着天赐招呼。 天赐笑着上前,站在门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老头嘻嘻笑着,尽量摆出一副亲和的样子,只是其尖嘴猴腮,罗着身的样子,实在是像鼠辈一般,不论如何努力,只让人瞧着生厌。 老头道“小子,你也是来找活干的吧。” 见天赐只是微微笑着道“老人家,你们都躲在屋子里做什么,为何见了我,反而将门窗都关起来。” 老头看着天赐,道“街头,街尾,两家商号分别纠结了百十个流氓,地痞,一言不合,就斗殴起来,没什么事情谁会出来乱逛,当心得罪人,你瞧你,身上也是带着刀,又这么年轻,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会仗着几分武艺,要欺凌弱小。” 天赐问道“你又为何敢和我招呼既然村子不太平,难道就没人管管” 老头又道“你管这些做什么,我可是村长,难道还能怕了你这小子就你这样的小子,我见得多了,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来找活干的,你若是想去矿上做工,累死累活只能吃饱肚子,你带着刀,该是有几分武艺,要不要我介绍你去做打手。” 见天赐不拒绝,老头笑道“瞧我说中了吧,看来你就是来当打手的,这可是好差事,平日里只要去矿上闹一闹,回来不但有酒有肉,还有钱拿,这样的好事,天底下哪里还能找到,你说是不是。” 老头见天赐站着不动,便开大了门,靠近前来,抬着头,笑道“我是这里的村长,外人都叫我卫八指,我在这村子还有几分面子,不管你是想去福佑商号,还是金润商号,我都可以帮你介绍,只是你得付我一金。” 天赐就这么微微笑着,看着这个自称卫八指的老头,直将老头瞧得发毛,见卫八指说完后似乎等着自己应允,天赐哈哈大笑一声,便大步走开。 卫八指急了,想要出门拦住,只是脚一迈出门槛,却急急收了回来,轻声喊道“你这小子,有你后悔的,没有我卫八指介绍,你若是想去当打手,就先得让人家打一顿,区区一金,就能让他们不为难你,少吃那么多苦头,你还当我是讹你的不成,哼,好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成驴肝肺,有你好受的。” 天赐走了两步,只觉得那老头甚是吵闹,心中莫明生出火气,转身一刹那,拔出腰上鸣雷刀,一刀斩下,在卫八指鼻尖虚晃一招,回刀之后,转身离开。 卫八指被这一刀气势镇住,身子一仰,当场跌坐在地,心中一阵后怕,却又觉得羞辱,立马恼怒起来,正要起身上去再骂两声,只觉得鼻尖一阵刺痛,用手一摸,指间沾着血,惊叫一声,急急扶着门框,将大门紧闭,再不敢出来。 这村子不大,屋舍大多在街道两旁,天赐在街道 上走了一个来回,便对村子有了大概的了解。 村北是金润商号的地盘,那处最大的酒楼,正是商号大本营,酒楼大门开着,里头坐满了持刀握剑的大汉,正在饮酒作乐,方才路过之时,虽无人走来寻事,却不少人投来威胁的目光。 村南一头,是福佑商号的地盘,其中的一间青楼,虽大门紧闭,但里头人声鼎沸,想必正是福佑商号的人马集中之地。 天赐寻了一间门户虚掩的小酒馆,进了门里,小酒馆颇为简陋,摆放五六张矮矮的桌子,地上放着蒲团,连把椅子都没有,但收拾得倒是挺干净,天赐随意找个位子,盘膝坐下。 内屋似乎听见了动静,掀开门帘,走出一位老汉,见到了天赐,似乎颇为讶异,下一刻,板着脸,没好气道“吃什么。” 天赐随意寻了个位子坐下,将腰间的刀放在一旁,笑道“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老汉仔细打量一番天赐的一身破烂,迟疑一下,呐呐道“酒是烂酒,肉食烂肉,你要不要。” 天赐哈哈大笑,道“要,怎么不要。” 老汉摇摇头,正要回到内屋准备饭食,天赐叫道“喂” 老汉回头,道“瞧你的穷酸样,是不是没钱,这顿饭,算我请你了。” 天赐愣了一会,笑道“那感情好,老头你多拿些酒来,小爷陪你喝一杯,这账也先记着,过两日还你。”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商号之间的规矩 老汉进了内屋后,端着酒肉上来,皱着眉头道“过两日还我,你莫非还要留在村子里不成” 天赐拿过一壶酒,也不倒在杯子里,对着壶口猛喝了两口,笑道“若是我不留下,岂不是赖了你账,小爷是这种人吗。” 老汉坐下,看了眼桌上的大刀,怒道“你莫非要来当打手的不成,你当这村子死的人还不够多吗,这顿饭我说请了就是请了,吃完赶紧滚蛋。” 天赐撕下一块肉吃了起来,笑道“老头,这村子里两家商号互相看不顺眼,招了那么多武者,每日打来打去也打不出个结果,为何不招些修士来,有了实力,总能让对方低头,一举拿下矿山。” 老汉倒了杯酒,喝下后叹了口气,道“这村子建了有近二十年,岂能没有修士镇守,若是没有修士,也镇不住这帮子武夫,金润商号的管事钟群与他弟弟钟仁,便是法力无边的修士,而福佑商号那两口子,也是了不得,丝毫不逊色那两兄弟,只是这些人有了约定,只许招募武者来抢夺矿场,而修士绝不能出手,于是,为了三座矿场归属,死伤无数,至今还分不出胜负来。” 天赐道“这么说来,两家商号还立了规矩,只是这规矩也太可笑了。” 老汉笑道“这可不是两个商号能立的规矩,若不是这些可笑的规矩,内荒中那么多村落产业,只要站出一个最大的商家,派出最强的修士,岂不是要将所有资源独吞了,这里也不必死那么多人,你要知道,这世上凡事都要讲规矩,当初矿山发现,建立村子,便集合了所有商家,竞选出两家来管理,只要是按规矩来的,若是有一家支撑不住,离开村子,那附近所有资源,便全部都是赢得那家的,既然一城一地丢了,再想进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但要对方应允,付出昂贵的代价,还得在桌面上谈了,若是不讲规矩,今日他们走了再敢进来,明日破坏规矩商号的所有矿场,都得被人抢一遍,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世上可不是只有金润商号与福佑商号这两家,外头瞧着眼红的商号多着呢,巴不得有人坏了规矩。” 天赐笑道“老头,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老汉苦笑道“只要活得够久,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看得也就多了。” 天赐道“哎,老头,我若是赶跑了这两家,这里是不是就归我管了” 老汉耻笑道“就你你能将两个商号赶走就算你将两个商号赶走了,你这后半生也就别想安稳过日子了,这些表面上不对付的商家,背后可都是联盟的,虽然不比五行宗势力强大,可追杀你一个坏了规矩的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天赐喝了杯酒,皱眉道“这就难办了,我即不能自己动手,又不能坏了规矩,而且赶走任何一家,对我也绝没有好处,何况还留下一家独大,还不如就现在这样,两家斗个你死我活,互相平衡,起码现在,就老头你来说,只要不参合其中,便置身事外,活得安稳一些。” 老汉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还想吞下这村子的资源,简直妄想,你既然晓得这里不安稳,吃了饭,还是赶紧滚吧。” 天赐嘻嘻笑道“总有办法的,老头,你说是吧。” 老汉笑道“不可能的,即便两家商号坏了规矩,逐出村子,再进来的商户也必定是那些联盟中的商户。” 天赐问道“老头,那些商户是如何决定资源的归属” 老汉瞥了一眼天赐,笑道“你连这些都不知道,莫非是哪里钻出来的野人不成每年总会发现新的资源,或是矿山,或是遗迹,若是一家发现的,也就不必争强,那个商户吃不下的,可以联合其他商户一起开发,若是一起发现的,必然集合商户,或是组织拍卖,或是资源互换,亦或是摆起擂台,商户派遣修士,以斗法,决定胜负,而胜者必能获得资源,每年如此的擂台比斗,在南关城多的是,而无论是各宗修士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是散修,都可以替一方商户参加擂台比斗,商户求的自然是财货,而大多修士,不但能获得丰厚奖励,更是通过如此擂台,获得名声,名声越大,出场的获利也就越大。” 天赐沉思一会,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小爷我也开个铺子,无论大小,如此也算是一家商户,说不定这村子的两家商号都离开了呢,你说是吧。” 老汉哼了一声,道“做你的白日梦吧。” 天赐悠悠道“老头,我在村子走了一圈,也没找到卖货的铺子,这里可有修士用的丹炉” 老汉诧异道“你还真打算开铺子不成” 天赐笑道“那还有假” 老汉起身,酒也不喝了,气道“你非要留在这里,我也劝不住,若 你要买修士用的宝贝,就去街北那家最大的酒楼,找钟群,钟仁两兄弟,或者去街南那家妓院,找周玉同,他们都能想办法给你弄到,若是你不想与他们瓜葛,那么再过十天半月,或许有商队路过,你让那些商队下次给你带来。” 老汉见天赐沉吟不语,叹息一声,回了内屋。 这老汉啰啰嗦嗦瞧着脾气不好,又摆出一副臭脸,却心底很是善良。 见天赐一副叫花子模样,也不嫌弃,不但不哄赶,还请吃饭喝酒,话语之间一直透露此地的危险,正是要让天赐离开此地,以免涉险。 天赐年岁不大,第一次来到中土,行走江湖,可这份看人的阅历与聪明劲,起码不比那些自称的老江湖要差,若是小瞧这天赐的年纪与人畜无害的笑脸,那这人必定是要吃了大亏,倒了大霉了。 天赐吃饱喝足后,也不与老汉招呼一声,起身离开了小酒馆。 出了门左瞧瞧,右瞧瞧,便决定往街南那处青楼走去。 这青楼门面很是破旧,想必福佑商号也没有心思在这里赚钱,或许只是笼络人心所用。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福佑商号周掌柜 推开门,里头一群提刀握剑男子横七竖八,或站,或躺着,屋里一股子的汗臭味。 更有甚者怀中抱着女子,旁若无人一般,耳鬓厮磨,口中也尽是污言秽语。 门口原本围坐一起的大汉瞧见天赐进门,拍了拍刀剑,响起一阵兵刃之声。 几人上前,前后将天赐堵住,一位赤裸着上身,极为壮硕的男子斜眼看向天赐道“哪里来的野狗,在这里瞎晃悠。”此时又见天赐腰间配了一把精美长刀,大笑道“算你小子走运,把刀放下,滚出去吧。” 天赐瞪大了眼睛瞧着这赤身男子,疑惑道“你是要打劫我吗” 四周的大汉一阵大笑,一人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大爷几人要打劫你,还需和你废话吗” 门口的动静引来大厅中人纷纷抬眼望来,不少人幸灾乐祸,又是一个来送死的小子,不少人还叹息一声,怎么就让这几人抢了先,看这小子带的这把宝刀,亮闪闪的,肯定能卖不少钱。 天赐嘻嘻笑道“哎,有没有人说过,你们几人很是可爱呢。” 这话一出,围拢的几位大汉一愣,打前的赤身男子问道“我们哪里可爱了” 天赐哈哈大笑道“瞧瞧你们,刀都拿不稳,这装腔作势的样子,岂不是很可爱” 那男子怒道“你这小子分明就是来寻死,好哇,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了你。” 说完,这赤身男子抡起大刀,哇哇一声大叫,就往天赐砍去,这一刀用力极猛,挥舞之下带有风声,看来此人武功倒是不弱。 有人本要上前来劝说两句,见这男子已然动了气,只能撇过头去,不想见到这少年身首异处的悲惨样子。 却见天赐一手掐诀,掌心冒出火焰,迎着宽刃大刀,抬手拍去。 只一触碰,男子手中的长刀立马脱手飞去,划出一道银光,刺入屋顶大梁,直没刀柄。 男子来不及诧异,忽觉肩上巨力袭来,顿时朝后倒飞而去,撞击在柱子上,本是壮硕的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如今却像一堆烂肉一般,瘫软在地,只觉得浑身骨骼似乎散架,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再瞧肩上,一只通红掌印清晰在目,如同火烧一般,皮肉焦黑。 幸亏这一掌只是击打在肩膀之处,若是打在心口或是面上,只这一击,那赤身男子,便要一命呜呼了。 天赐露了一手神通,犹自站定,如同刚刚进门之时一般无二。 少年浑身破破烂烂,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瞧着人畜无害,可就是这少年,眨眼之间,从容出手,击退赤身男子。 身旁围着的几位大汉,悄悄移动脚步,也不敢发出大的声响,一步一步离天赐远了一些。 天赐朝前走去,原本大厅中坐着的,躺着的,纷纷起身,围靠在一起,如临大敌。 天赐笑道“连刀都拿不稳,还要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岂不就是很可爱” 方才天赐如此说,众人哄然大笑,此时,个个噤若寒蝉,哪里像是刀口舔血卖命的打手,分明就是低眉顺眼,委屈极了的小媳妇。 此时楼梯上下来一男子,此人身穿华服,挺拔俊朗,但一双眼睛,极为细长,似乎透着精光,面容虽是平静,却透着一股子狠厉之色。 男子瞧见了大厅中的场景,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地闹事。” 男子一出口,倒是有几分威严。 天赐笑着拱手道“久闻福佑商号大名,阁下想必就是周玉同,周掌柜吧,在下路过此地想与周掌柜的做个买卖,小小误会,还请见谅。” 华服男子沉声道“本人就是是周玉同,既然小兄弟是过来做买卖的,那请随我到楼上来。” 话一说完,转身便上楼,态度极为傲慢。 天赐随着周掌柜上楼,到了一处厢房,二人坐下,周玉同微微抱拳道“小兄弟是要买货还是卖货。” 天赐笑道“在下天赐,敢问周掌柜,是否有丹炉出售。” 周玉同上下打量天赐,客气几分,道“小兄弟是替尊师来买丹炉的不知是哪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师前来,要在此地开炉炼丹,可否引见一番。” 天赐嘻嘻笑着,拿手指了指自己,道“你说大师吗我就是啊,我自幼自学成才,今日路过此地,觉得此地山好,水好,便想在此地住下,开个丹铺,售卖丹药。” 周玉同闻言一愣,原本冷峻的脸庞展开笑容,亲热了几分,道“不知天赐小兄弟能炼制几品丹药” 天赐歪着头,似 乎在思索,道“上次炼丹,炼得还是黄级四品,如今又有所得,可能更进一步了。” 周玉同微微诧异,道“天赐兄弟所言不虚” 天赐气道“这有什么好吹牛的,成与不成,我炼出丹药来,你不就晓得了何况我只是向你买丹炉,就算炼不成,还能让你吃亏了” 周玉同热切道“自然不会,既然天赐兄弟要炼丹,定要静心沐身,不如今日便在小店住下,如何。” 天赐笑道“这么说,你如今没有丹炉了” 周玉同赔笑道“此地的商号只是一个小小分号,哪能请得动丹师前来,既然没有丹师,寻常的时候自然不会备有丹炉,不过天赐兄弟放心,我立马就将此事上报南关城总号,明日就能让总商号派遣人过来,将丹炉送来。” 天赐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周掌柜,在下打算在村子开设丹铺,到时候,周掌柜可要多多照顾。” 周玉同吃惊道“天赐大师打算在此地开设丹铺大师天赋异禀,居然无人指教便能精通炼丹之术,既然天赐大师没有师承,在下斗胆一问,大师加入我福佑商号如何,今后大师炼丹所需药材,就由本商号提供,并且分文不取,而丹炉,也必定寻一个上好的来,送与大师。” 周玉同心里得意,今日居然还有丹师送上门来,真是老天开了眼了。 各大城中都设有丹堂,只要修士能炼制黄级一品丹药,便可挂名在丹堂。 丹堂势力强大,独立于世,不属于任何组织,乃是民间修士自发而成,即便如五行宗这般的大宗,也不敢随意招惹。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燃血丸 丹堂不但能庇佑丹师,更有俸禄领取,而丹堂内常有各种灵果,药石出售,只要是丹堂丹师,都可以低价购买。 更会在接到炼丹的请求时,丹堂会根据品级依次分派给各位丹师,丹师也可根据对方要求,决定是否接下这单生意,一旦炼制成功,最低收取丹药二成费用,如此好处,寻常丹师岂会受制于人。 虽然到此地做个分号掌柜,权力颇大,收入丰厚,但驻扎此地以后,便不能随意离开,平日里修炼少有丹药,功法修行甚是缓慢,若是遇到修行瓶颈,却要日久才能寸进。 即便是购买丹药,也不是自己的俸禄可以随意花费,每次购买丹药,总要反复思索,各种比较,任意一枚提升修为的丹药都是心头血,实实在在的宝贝。 更何况修士难免还要与人比斗,若是有一枚救命丹药,那么即便遇见强敌,也能保住一条小命。 如此一来,新出现的丹师,总能受到各大势力的追捧,即便是黄级一品,也是奉为上宾,若是能收入丹师,倾力培养之下,得到的好处,总比付出要多得多。 至于这小子是不是胡说,更不用担心,只需试炼一炉,便能知道深浅,看这小子年岁不大,居然要在此地开设丹铺,定是没有在丹堂挂名,如今自己先发现了这宝贝小子,可不能让他轻易就走了。 却见天赐点头道“周掌柜客气了,大师不敢当,还是叫在下天赐,听的舒服,如此也好,在下正愁有了丹炉,却没有药石炼丹,有了周掌柜支持,在下也免去了寻找药石之苦,只是” 周玉同听闻,心中正欢喜,听见天赐还有要求,急忙问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天赐兄弟还有什么请求,尽管说来,在下力所能及,必定要让小兄弟遂心如意。” 天赐笑道“听闻村子外头有三座晶矿,周大哥占据两座矿山,而金润商号占据最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座,是否如此” 周玉同皱眉道“确实如此,只是此时与天赐兄弟炼丹有何干系” 天赐笑道“周掌柜只是此地分号一位掌柜,虽有调配货物的权利,可在下若是要进一步炼丹,试丹,以周掌柜的身家,可支撑得起我炼丹所需” 周玉同思索,确实如此,虽然有了丹师,今后炼制丹药只需提供灵物便可,炼制出来的丹药,用不上的,也可以转卖,获得高利,可是即便如此,总不能只让天赐炼制几种熟练的丹药。 是人就有上进之心,何况是一位如此年轻的丹师。 若是要丹道提升,少不得浪费无数灵花,灵果,期间还得不到任何好处,这时间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数十年,若是自己不能支撑一位丹师所需,那么这个丹师何必要与自己合作,归入自己门下。 可如今丹师已经上门,却又要拱手而出,周玉同是如何也舍不得。 转念又想,既然这小子提出了这个问题,又没有直接拒绝,是不是有了解决的方法可自己身家只是一般,又有什么能让这位看得上的呢 周玉同小心问道“天赐兄弟,我们一见如故,你有何想法,直言就好。” 天赐笑道“我若是帮周掌柜拿下金润商号的那处大矿场,不知周掌柜可否将现如今掌控的小矿场赠与在下一个,如此,小弟今后炼丹修炼所需,也无了后顾之忧,自然心甘情愿留在此地,为周大哥效劳。” 周玉同诧异道“天赐兄弟可不能乱来,我们商户之间早有契约,争夺资源,修士之间不得出手,若是被发现了,不但要退出矿场之争,更会连累到总商号,今后福佑商号但凡占据其他资源,那么其他商号也可以如此过来争夺,咱们福佑商号虽然不小,却也不能与世人为敌。” 天赐笑道“这些我自然知道,如今你们两家商号之间争夺,派出的全是武者,故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对方矿场骚扰,劫掠,不让对方安心采矿,如此,不但死伤无数,更是拼的谁更狠,谁招募的武者更多,长此以往,你们采出的矿石,大半却要消耗在招募之上,更是不能安心采矿,想必总商号那边早就有了怨言吧。” 周玉同叹息道“正是如此,我们两家谁都不甘心屈服,于是这人马也是越来越多,早几年,我们两家平日里就养了几百名武者,只为了不让对方安心开采,如此也是两败俱伤,甚至有一段时间,矿工受到了威胁,更是不愿前去采矿,让我们损失颇大,而且武者死伤太多,南关城早就有了怨言,城主不止一次派人过来警告,但事已至此,谁也不愿意放手,即便亏损,也要强撑下去,否者,今日丢的是一两座矿山,传了出去,便是丢了商号的脸面,一步失,步步失,如此无能的 商号,谁会愿意与他合作,说不定还会上来咬上两口。” 天赐笑道“既然修士之间都不能出手,靠的是武者之力,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逼迫对方让出矿山。” 周玉同看向天赐,疑惑道“不知天赐兄弟有何办法” 天赐哈哈大笑,道“周掌柜可曾听说过燃烧精血,增加功力的药丸” 周玉同道“自然知道,只是这些丹药或药丸对于武者提升并不大,何况这些东西我们早就用过了,并不稀奇。” 天赐笑道“若是这药丸可以将巅峰武者,短暂时间提升到修士一品之力,除了不能使用真气之外,无论力量,速度,都一般无二,有了这药丸,周大哥是否可以召集人马,将对方全部赶出矿山但是这药丸却有少许后遗之症。” 周玉同哈哈大笑,道“天赐兄弟果真有如此药丸这药丸闻所未闻,若吃下后短时间真有此效果,就算后来残了,废了,i又如何,他们这群武者本就是卖命的,天赐兄弟不必替他们担心,这丹药无需太多,只要一二十枚,我便能将金润商号赶出村子。”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蛊惑人心 见周玉同已经对提升武者功力的丹药上了心。 天赐笑道“自然是有,此丹方乃是小弟无意中在大荒中得到,名叫燃血丸,而且炼制此药丸所需之物异常简单,只是炼制这药丸,需要大量的兽血,就交给周大哥准备了。” 定阳山岛上的城主府,藏书有万千之多,其中不乏世上绝迹的功法,神通,更有无数旁门秘典,这丹药名叫燃血丸,就是其中一本典籍中记载。 只是此药丸效果对于修真者毫无用处,却对于武者伤害太大,而炼制此药丸即便都是寻常灵物,却也价格不菲,武者哪里买得起如此丹药。 炼制丹药唯有修士才能炼制,哪个修士会去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久而久之,这丹方便已经绝迹,或许哪个角落还能寻到一页。 周玉同欢喜道“自然如此,事不宜迟,我立马传书到总商号,让人备齐了丹炉,药物。” 天赐摆摆手道“不急,不急,周大哥似乎还忘了一件事。” 周玉同眼珠子一转,大笑一声道“若是天赐兄弟真能助大哥拿下矿山,那么此事,我便先做主了,留下一座小矿山送与兄弟。” 天赐欢喜不已,站起大拜道“如此,便多谢周大哥了。” 周玉同哈哈大笑,心情极为畅快,道“天赐兄弟不要如此多礼,还是大哥要多谢兄弟,今晚兄弟你也别走了,我们兄弟二人一醉方休。” 天赐摇摇头道“小弟习惯了独来独往,这几日就住在村子外头,明日我自会前来。” 周玉同挽留几句,见天赐意决,便与其道别。 天赐出了青楼,见天色渐晚,日影渐渐西斜,挂在了山巅,似乎火烧一般,将天地烧的通红, 天赐朝着村外方向瞧去,道“不知道宋师妹走了没有,若是走了,走到哪里了,带着外婆,今晚能不能进城。” 朝着宋香兰故居走去,出了村子,到了院子外头,见院中门窗紧闭,走进院子,推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房门,见里头不但没了织布机,便是锅碗瓢盆都带走了,笑道“走了好,我若是挑起了两边争斗,一定会死不少人,若是外人瞧见我与宋师妹相熟,也会连累到她。” 当夜,天赐便在屋中住下。 次日,天明,天赐将宋香兰送的衣服,鞋子换上,仔细打量一番,笑道“倒是挺合身。” 这是一件青色的长衫,虽是布衣,剪裁也极为简单,但天赐修长的体型,俊朗的外貌,衬托得普通长衫,有了出尘之感。 天赐再次到了街南福佑商号的青楼,这次进门,不再有武者出言不逊,反倒是投来敬畏的目光。 一男子上前,道“前辈,您来了,周掌柜吩咐,让前辈去昨日的厢房。” 天赐笑着点头,到了二楼厢房,开了门,见周掌柜摆好了茶果。 周玉同起身上来迎接,拉着天赐极为热情,二人坐下之后,周掌柜连忙倒上香茶,神秘道“天赐兄弟请尝尝这灵茶,还有这果干,这可是大哥的私藏,平日里即便来了贵人,也舍不得拿出来招待。” 天赐喝了杯茶,只觉得浑身舒坦,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周转起来,更为通畅,笑道“好茶。”又拿起一枚果子吃下,道“不错,不知是哪家药园子中种出来的,真是味美无比,可惜少了些灵性,不能用作炼丹,却满足了口腹之欲。” 周玉同一听,双眼发光,笑道“天赐兄弟果真高见,看来兄弟果真来历不凡,见识广博,这果子名叫金莓,是南关城丹药世家,何家配置而出,即便残次,可寻常修士也是难以吃到,兄弟能一语道中其中奥妙,定是常与灵果相伴,否者常人可没有这般见识,。” 天赐哈哈大笑,道“周大哥,你也不必猜我出身哪里,也不必捧我来套我话语,咱们只是做个既然做了兄弟,难道还非要我自报家门不可莫非周大哥瞧不起一般的散修出身” 周玉同原本拿出灵茶灵果,就是想套套天赐出身,昨日天赐说自学成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玉同可不敢相信,这丹师岂是有两分聪明,就能参悟其中奥妙,若真是如此,世上的丹师又岂能如此稀缺。 周玉同被天赐点破了算计,也不脸红,微微一笑,道“今日我们只是品茶,随意谈话,既然天赐兄弟不愿透露身世,大哥岂能强求。” 天赐微微一下,也不应答,自顾吃起干果,喝起灵茶。 周玉同道“昨日我夫人连夜去了南关城,亲自去将丹炉带来,若是顺利,正午之前,应该就能回来。” 天赐放下茶杯,笑道“我人已经在此, 丹炉之事倒也不急,只是周大哥与我在此饮茶,闲情逸致,却不知,有没有想过,若是拿下了金润商号的那处矿场,如何将其稳定下来,收入囊中,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周玉同皱眉道“此事还不简单既然矿场已经拿下,对方也就败了,那么自然就要退出这个村子,回到南关城去,今后他们兄弟二人是何去处,我何必替他们操心。” 天赐摇摇头道“周大哥此言差矣,你们两家斗了十数年,对方败了,岂能没有怨气,何况你们两家只是派出武者相斗,他们兄弟二人又并非在修为上败与你,岂能如此心甘情愿,今日明着是败了,若是它日来个阴的,偷偷潜回村子,暗算与你,要与你不罢休,周大哥又该如何应付,以周大哥与嫂夫人实力,能不能胜过他们二人” 周玉同细细思索,若是今日被赶出的是自己,那确实有可能会回来报仇,自己绝了别人的财路,给他们兄弟二人打伤失败者的名声,只怕以后,回到南关城,也不得重用。 周玉同越是思索,越觉得此事可能,眯着眼睛,道“那么天赐兄弟觉得应当如何” 天赐凝重道“既然已经得罪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周玉同心中虽冒出这般想法,可当真听天赐口中讲出时,还是吓得寒毛立起,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我们只是生意上纠纷,岂能害了他们性命。”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云舒 天赐知晓,周玉同并非良善之人,只是与自己刚相识,如今是第二次见面,也不能交浅言深而已。 若是自己给对方一个台阶,哪怕理由并不充分,周玉同也定会答应下来,周玉同要的,只是在他人面前维护自己仅有的一点点是非准则。 天赐怒道“周大哥,我这难道是替自己着想不成我一不出面,对方也不认识,就算寻仇也寻不到我的头上,二来,我自由之身,还有炼丹一术,去了哪里不是稳稳得享福,我将你当成是我大哥,才这般替你着想,你今日不听我的话,它日可莫要后悔。” 见周玉同依旧犹豫,天赐急道“何况他们二人驻扎此地也有十几二十年,离去之时一定会带走所有财物,几十年的财货一起带走,那得值多少钱财,我瞧大哥也是七品丹玄境界巅峰,只差一步便能到八品境界,只怕不是大哥不想突破,而是缺少修炼资源,没有突破瓶颈的丹药,而停步不前吧,若是按部就班,一点点修炼,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周玉同被说中了心事,见到天赐那一刻,就急着招募,便是有心打算以天赐的手段,炼出丹药,以求突破。 周玉同紧张道“那,那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何况,我们夫妻二人,并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若是对方逃走,那大哥这后半生,可就毁了。” 天赐笑道“周大哥多虑了,这种事情,如何能让周大哥亲自范险,我们自己自然不会去抢,可做这种事情的人,还怕找不到吗等他们出了村子,咱们招呼几个强盗,埋伏在道路上,在村子外抢了他们,就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了,若是能故意放走几个手下,泄露出消息,是那群强盗抢劫的,那就更好了,这样既可以洗清了嫌疑,又能将祸水东引,这么大好处,不占白不占。” 见周玉同似乎要下定决心,可又脸上尽是担忧之色,站起来不停踱步。 天赐一拍桌子,怒声道“莫非周掌柜这么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胆量都没有,那我正是看错了你,今后我依附在你身边,哪有什么出头之日,就当在下没来过,告辞。” 周玉同闻言,急急将天赐拦住,道“天赐兄弟,莫急,莫急。”转而一咬牙,一跺脚,狠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机缘就在眼前,如何也要拼一把。” 天赐抓住周玉同双手,激动道“大哥,这才是我的好大哥。” 二人握着手,挨着坐下,天赐替周玉同倒了杯水,道“不知大哥是否可联系上实力不俗的抢匪。” 周玉同如今答应杀人越货,自然对此事上心起来,笑道“天赐兄弟,我们商号虽然游走在江湖之外,可不能避免与各大势力打交道,白的,黑的,自然都要认识,否者,财货运输之间,只怕连一个南关城都出不去,何况我夫妻二人胆敢驻扎关外十数年,就是不怕那些抢匪来打我们主意,若是我们洁白无瑕,只怕早就被人吞了。” 天赐笑道“这是自然,还是大哥有本事。” 周玉同得意道“大荒之中有不少通缉修士占山为王,其中有一处强大势力,名叫拦山虎,这帮人来无影去无踪,即便城主多次派出武执堂修士前去,也不曾剿灭,这伙人帮众不多,却个个实力强大,早年我与他们的二当家江厚有些来往,还曾一起拜过把子,若是我求上门去,只要给足了酬金,这事一定能办成。” 天赐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大哥,看来此事尽在掌握之中,今后我便在大哥身边安心修炼炼丹之术,而大哥修行大成,预祝我们兄弟二人成就基业,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二人谈天说地,畅享未来。 到了正午,饭后。 周玉同在厢房中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急。 天赐笑道“周大哥,你方才还说,最快正午回来,咱们坐下饮茶聊天慢慢等就好了,何必着急。” 周玉同笑道“天赐兄弟年纪轻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是好涵养,只是你不知道,我那夫人,轻功之术甚是了得,我若是说她午时前回来,她定不会午时才到,我只是担心,是否路上遇见麻烦。” 正在此时,听见楼道中响起脚步声,忽而厢房门开,见一身穿武服,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妇人进门。 妇人一进门,见到天赐,微微点头,上前便拿起茶壶猛喝两口。 妇人仰头喝茶,露出粉白脖颈,又散发淡淡清香,一举一动虽显得落落大方,却不自觉让人多瞧两人,面红耳赤。 妇人提起袖子擦了擦嘴,走到天赐身边,毫无顾忌打量一番,大声道“哟,你就是我丈夫唠叨没完的炼丹大师,天赐 兄弟吧,真好,长得可真是俊俏。” 说完,妇人还上手要去摸天赐的脸庞。 天赐稍稍躲开,周玉同赶忙上前将妇人拦住,朝着天赐略带歉意,道“这就是我夫人,云舒。” 又朝着妇人呵斥道“云舒,天赐乃是炼丹大师,也是我兄弟,不得无礼。” 云舒不以为然道“你兄弟,你兄弟还少吗只是难得你有如此俊俏的兄弟,还有这般本事。” 周玉同扶着云舒坐下,半跪在地,脸上却笑呵呵的,显然极为迁就这位妇人。 周玉同笑道“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些酒肉朋友,但你我二人在外办事,总有不得已的时候,只是我这位兄弟可不一般,今日交了天赐兄弟,今后其他兄弟,为夫也就看不上眼了,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可是遇到什么变故。” 云舒喝着茶,道“一般小事我自然要与你计较,你说的这般炼丹大事,我岂能敷衍,今日我来的有些晚了,可不是老娘在偷懒,而是总商号拿出的那些丹炉,我一个也瞧不上眼,你也知晓,那些老家伙个个成了精,我只怕执意要上好的丹炉,让他人起了疑心,到时候可就要为难天赐兄弟了。” 说着,还朝着天赐眨了眨眼睛,抛来媚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