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夫子养成记》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一章:阴谋 大家好,我叫张远,在一个偏远山村长大,我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学校毕业,普通的工作,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生活。 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看着我日益渐长,家里开始摧婚。 对结婚我并不太反感,也没奢望能遇到轰轰烈烈的爱情,平淡普通就行,就像绝大多数人一样。 家里安排相过几次亲,皆以失败告终,理由惊人的相似,就是穷,连在县城一套房子都没有。 父亲一狠心,掏出所有积蓄在县城买了套房子,还欠了一屁股债务,一切都希望我能尽早成家。 那段时间,我很羞愧,觉得白活了,内心深处也开始对婚姻有了抵触,这种为了面子而背负一身债是我最怕的,我宁愿过无忧无虑的租房生活。 但父亲的固执我改变不了,只希望早点把债还清,再想成家的事吧。 只是企业单位工资不堪入目,每月下来所剩无几,这样下去别说还债了,养活自己都困难。 树挪死,人挪活!那时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改变,一咬牙把工作给辞了,跟着村里的几人去福建三明一带挖煤,虽然是个体力活,但酬劳高,只要有事做,月收入轻松过万,这比大部份白领强多了。 而诡异的事件要从我从事煤矿工作开始…… 我来到重岭时是元宵节刚过,山里蚊虫已经极多,每晚都让我崩溃,简易的生活条件,让我好多次差点撂挑子走人,但想到背负的债务,最终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唯一的好处,就是顿顿大鱼大肉,虽然大锅炖大锅焖,但胜在食材好,没有良好营养来补充体力,是很难坚持这种体力活的。 我最初是分在倒渣的岗位,就是每台矿车拉上来,我负责把矿车内的石土清理出来,把空的矿车挂在钢索上放入矿井。 我做了几个月这样的工作,一双手磨起厚厚的茧子,人也黑了不少,体质得到了很大改善,少了那种文弱书生的溺弱,甚至肌肉都微微隆起,看着健壮。 过了几个月,我二叔安排我下井作业,夏天在天井作事太艰苦,他担心我承受不住。 二叔是我们这伙人的领班,跟这包工头熟悉,每次需要拉队伍都找二叔,他干这行十多年了,经验丰富,人也老实厚道,所以在这行里有一定的名声。 夏天矿井下非常凉爽,若论温度,比坐在办公室吹空调还爽。 这次是负责把钻工挖出的石土铲进矿车,我们叫这“扒渣”。一个班次四五个人差不多要六七个小时,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作息并不规范。 下井我并不感到新奇,之前就跟二叔下来过几次,这里的矿井是一条往下倾斜四十五度左右的隧道,中间两条铁轨供矿车出入,跟火车轨道差不多。 矿车是通过一条小儿手臂粗的钢索拉上放下,拉矿车的机械建立在矿井外一处高坡上,我们叫那机械绞车,有专人负责操作。 第一次正式下井作业,二叔带着我,还有同村的二财叔,大麻哥,一个是本地的,我们叫他本地佬,最后一个四川的,我们叫四川佬。 几个月同吃同住,大家早就很熟悉了,说话都浑素不忌,又在没娘们的山沟沟里,各种浑段子和粗口常挂嘴边。 由于我是第一次下井,二叔才安排六个人,下次四川佬就会被二叔安排到另一个班了。 这种工作其实是很枯燥的,一伙人在地底深处,机械的一铲接一铲的往矿车内铲石土,只要把钻工打出的土渣清理完就收工,时间长短就看大伙是否积极了。 “大学生,你说你好好的办公室不坐,跑来干这苦力是为啥子嘛?” 趁矿车拉上去时,大伙趁机休息,四川佬一股浓浓的四川口音问我。 “这活来钱快,远娃子想赚钱娶老婆咯!”大麻哥学着四川佬口音,大伙哈哈大笑。 我习惯了他们拿我开玩笑,跟着哈哈了两声,没有接话。 二叔上前一巴掌拍在大麻哥矿帽上,骂道:“你个死麻子,你忘记自己娶媳妇那怂样了?为了借点钱都差点跟人下跪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是家里这代唯一男丁,叔伯都很疼我,二叔最烦别人拿我开玩笑。 “远娃子,你以前修银行那啥机的,想来钱快肯定有办法弄点出来撒。”本地佬点了根烟,长长了吐了口烟出来。 “你以为银行那么好糊弄啊?到处是监控,一路有专人陪同,手脚不干净可是要吃皇粮的。”我没好气的骂着,拒绝本地佬递过来的香烟。 我不抽烟,偶尔喝点酒,但量很小。 以前我是维修银行自动存取款机的,也就是atm机器,几个人负责一个市区的机器,工作算很自由,除了定期保养外,机器坏了就去,没坏时间自己安排。 工作是很符合我这性格的,若不是为了还债,说不定这辈子就干那行了。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着各种浑段子,若在以往,我这内向的性格估计都会羞红脸,但经过几个月熏陶,已能坦然面对。 “前几天我去镇上,轻松阁来了一批新婆娘,那叫水灵灵的,一掐都能掐出水来,除了技术生疏了点,绝对是极品,我刚认了个相好的,你们看看相片好看不?”大麻哥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相片,显耀着。 这片矿地上,除了我就大麻哥最年轻了,三十六岁,正值壮年,其他人都是四五十岁,这方面收敛很多。 本地佬和四川佬凑过去,津津有味的评论着,各种低俗的段子层出不穷,让人听了都有些难受。 “我去尿个尿。”正好有些尿意,我起身往上走。 “小心点。”二叔在后面喊了声。 “晓得。” 在这地底深处,三急都是就地解决,若是大的,挖个坑,完事后埋起来,大伙早见怪不怪。 我往上走了大概七八米,在矿井阶梯的另一边掏出家伙放水。 这矿井一边修有土阶梯,供我们作业人员出入,中间是铁轨,走矿车的,另一边就那样,有大小便都是这一边解决。 正尿着,身后的铁轨轰隆隆的轻响,说明矿车在下来,我也没多想,按照之前几辆拉上去矿车的经验,估计还要个两三分钟才能到井底。 “隆……隆……隆……” 我心中突然起毛,感觉哪不对劲,理论是矿车放下来,这里的警示灯会响才对,而且不应该这么快啊,这会估计刚才那车矿土还没走三分之二路程呢。 这个矿井是刚开采没多久的,挖了两三百米还没出煤的迹象,听说最起码得挖个六七百米才会有煤。 “快点过去,矿车脱壳了!” 二叔冲我焦急大喊,声音撕心裂肺又惊恐,都变音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扔掉工具,拼命往上跑。 我有点发懵,还不知道脱壳是怎么回事,反射性跳到矿井这一边阶梯上,看着往我这边跑的二叔他们不知所错。 此时矿井下的警示灯也在“哗哗哗”狂响,灯光一亮一暗,应该是开绞车的拉响的。 “还楞着干嘛?赶紧往上跑。”二叔吼道,几下就到了我身前。 我浑浑噩噩跟着跑,这种跑楼梯似的太费体力了,正常人全力奔跑根本跑不了多久。 “轰轰轰……” 声音越来越大,这坡这么陡,若是装满泥土的一矿车冲下来,那速度和冲击力绝对恐怖,这撞下去,估计这口矿井要塌下来。 留在下面是最危险的,唯一办法就是往上跑,拼命往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瞬间想通,我玩命的跑,可越跑越慌,没走多远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一是这坡太陡,往上跑非常吃力。 二是面对致使危险,人都快吓瘫了,还能跑起来算不错了。 “兹……” 矿车铁轮跟铁轨磨出刺耳的声,在这空间不大的井下,声音刺得人耳膜都要破了,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突然我感觉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拉住,身体被使劲的按在井壁上,耳边响起二叔咆哮的声音:“来不急了,快贴着墙壁……” “呼……” 我意识模糊,感觉一股大风从眼前刮过,后面跟着两条长长的火花,就像两条火龙,那风力把我的身子拉得站都站不稳,若不是那双强劲有力的手按着我,我估计要被卷走。 “轰……砰……” 整个地面都在抖动,我没经历过地震,不过想来应该跟这差不多。 似乎随着这巨响,我浑身的力气也被震散了,整个人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巨响,乱石,残壁…… 整个井底像似经历世界末日,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懵在那不知该所错,几盏矿灯在漫天尘埃中显得那么昏暗与孤独,就像黑夜大海中漂泊的孤舟,随时面临被风暴海浪吞噬。 耳中“轰隆隆”的,这是被巨声震的,除了耳鸣什么都听不到。 然后感觉头被一块石头砸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我好像经历漫长时光,又仿佛只是霎那,黑暗与阴冷拼命的想吞没我,而我竟手脚不能动弹半分,眼睁睁看着黑暗化成厉鬼状扑向我。 这种感觉就像被无形的手按着,看着恐怖的东西慢慢靠近你,你挣脱不了,也呼喊不出声。 不过我并没有太慌,我知道这种想象叫“鬼压床”,科学的解释是一种睡眠障碍的疾病,我老家有另一种说法,就是你的灵魂出壳了。 你看着的各种形状的怪物,其实是你的灵魂演化的,有时可能是你认识的人样子,有时候可能是你没见过的形象,老人说如果你看到的那“鬼”走了,说明你快要死了。 我并不相信这些迷信类的理论,从小就是无神论者,不过还是难免心中害怕,这是一种本能,不相信并不代表不害怕。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黑暗化成的厉鬼靠近我,我又不能动弹,只能使劲的眨眼睛,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只要用力不停的眨眼,人便会慢慢清醒,脱离这种“束缚”。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能感受到手脚,身体慢慢能感觉到掌控权,动弹了一下右手,触摸到的是冰冷的石头,半边身子被一人压住,一只脚被埋在石土中。 我心中一慌,感紧动了动那脚,钻心的疼痛感让我龇牙,不过反而让我心中一松,说明伤得并不太重。 我艰难的推了推我身上那人影,熟悉的气味我知道那是二叔。 二叔背上堆满石块,我上身一片粘呼呼的,我用手摸了摸,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那粘稠的手感,我知道那是血,自己除了右脚疼痛外,其他地方并没有感觉到不适,那就只能说明血是二叔的了。 “二叔……”我努力想把二叔推起来,试图唤醒二叔,但嘴里也不知道进了多少泥土,说话声“呼呼呼”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努力的想坐起来,还好我们事发之时往上跑了一段路,不至于直接被埋,但现在跟埋也差不多,矿灯所照之处全是碎石。 我往上照了照,发现矿井被堵了,看不到一丝亮光。 这是条笔直的矿道,我们所处的位置以往是可以看到出口那细微的光亮,而刚才我看了下手机,是下午三点四十二,离发生事故不到十分钟。 我继续努力着,突然听到“哐哐哐”敲打石头的声音,看来还有人活着,这让人心里一松,人多总是好的。 然而,随着敲打石头的声音响起,一沙哑的声音说道:“狗子,上面堵住了吗?” 这声音不是我们几个扒渣的啊,这时段不应该井底还有其他人,难道是包工头派人下来救我们? 不对,他是说“上面堵住了吗”,说明他也是堵在这下面,难道是他们进来后这井发生二次塌陷? 我正想大喊:“我们在这。” 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放心吧英哥,堵得死死的,我的技术你还信不过吗?” 什么情况? 我心里一沉,被堵了还让“英哥”放心? 而且这“英哥”的声音,不就是那打钻的领班吗?那狗子是负责放炮的,听说以前当过兵,是矿上专门搞爆破的。 这是个阴谋? 有人故意设计这起事故吗? 特么的就算我们几人中有人跟你有仇,你想报复他也用不着把自己也堵死在下面吧? 你是担心出去后逃不过法网,想跟着同归于尽吗? 这特么就扯蛋了,你何不一刀捅死他来得痛快,我可敢信誓旦旦的说,我跟这里的任何人没有过节,若是因为个人恩怨被卷进来,那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接着上面又传来说话的声音,只是我与他们之间堵住了,加上还在耳鸣,听不太清楚,不过能听到其中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英哥他们都听那女人的。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那英哥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怎么着?还要挖下去看看他们死透了没有啊?老张跟我认识好几年了,参与这起事故我已是良心难安,若没死你还想我上去补一刀不成?” 我暗暗吃惊,果然是人为的,听他们对话,这起事故好像还是那个女人引导,到底是为什么呢? 此时我不敢动弹半分,担心弄出一点声响引起上面的人注意,若被发现有人还活着,肯定被会灭口。 “罗小姐,我看也没必要了吧,你看这塌得,就算有九条命也压成肉泥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侥幸活了下来,他们也没可能离开这矿井,难不成还能靠人力挖出去不成?” 又有人劝解,似乎也不愿把我们的“遗体”挖出来补刀。 安静了一会儿,那女人说道:“那好吧,挖出来也费时费力,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接着一阵乱糟糟脚步声,听声音人还不少,应该有近十人吧。 走? 难道有其他路离开这矿井? 我心里暗想,想活着回去,一是在这等待救援,这生存系数未知,一切都是听天由命。 而且既然是人为的,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手,会不会拖延救援时间,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二是自己动手挖出去,若塌得不是很严重,还是有那么一线希望。 但从刚才那些人的对话中,前面还有被堵的地方,而且听口音还堵得很严实,不担心我们能挖出去,想凭体力挖出去可能性太小了。 寻常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节省体力,等待救援。 人不吃不喝,能坚持三天左右,而我这劳作了几个小时了,这班基本要完成了,早就感觉到饥饿,估计时间更短。 不过这矿井下虽然没有食物,但想找到水源并不困难,挖了这么深,虽没打到地下水,但这里的泥土都很湿,墙壁上都挂满水珠。 有水的情况下,就算没有食物,应该也能坚持二十几天。 若是寻常,也只有这两种办法了。 但现在不同,出现了第三种办法。 那些人设计了这起事故,还能离开,肯定留着其他的通道,跟着他们后面还是有希望离开这里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出去后会不会把出口堵死? 而且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不然谁敢保证不被杀掉? 想通这些,我试图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同时听到压低的声音:“别动,这井底声音能传很远。” “二叔……”我心情激动,原来二叔早就醒了,我这心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从小我依赖性就比较强,只要有家里长辈在,总感觉他们是无所不能的。 二叔轻声“嘘”了声,这井底又恢复死静。 这种默默计算时间真的好漫长,越是安静心里越慌,总感觉轻微的呼吸声音都能传出好远好远,拼命的想控制住呼吸节奏,反而心跳越快越强,短短几分钟,感觉背上全是冷汗。 足足过了半小时,二叔才出声道:“好了,他们应该走远了。” 我气一松,差点背过气来。 “二叔,你都听到了吗?” “嗯。” 二叔轻嗯了声,有些漫不经心,像似在想什么事情。 “老张,他们布这个局是为了什么?” 我听出是同村二财叔声音,原来他们都没事,看来知道的比我多,说不定我还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大伙吱个声,谁挂伤了没?” 二叔询问一句,接着其他几人陆续回应,果然都清醒着,也许就我一个昏迷过去,我暗骂自己没出息。 “老子木事儿,胳膊裂了道口子,这龟儿子,心也忒狠了。”四川佬骂骂咧咧。 “张叔,我也没事。”这是大麻哥的声音。 然后本地佬也表示没事,受了点轻伤。 大伙轻手轻脚的清理出一片狭小的空间,我借此机会看清,也不知道是二叔他们人为的还是命好,原来我们身处的地方,刚好几条巩固的横梁斜塌在那,那些大点的石块都挡住了,才导致我们都没受致命的伤。 六人中,就数二叔伤得最重了,后背被砸中,流了很多血,说话不时的咳嗽,我害怕他伤了脏腑,又不知如何是好。 几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开始探讨何去何从。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二章:追踪 大伙合计良久,最终都决定跟在他们后面,看看有没有办法出去。 还好离刚才那伙人说话的地方不远,一个多小时就清理出一条可爬行的通道,我用矿灯照了照,发现此处被特意处理过,十米左右的空间很牢固,震落的石壁内用钢筋水泥巩固,而且阶梯另一边竟然有一道石门,二叔他们几乎每天都出入一次,竟然没发现,这更加说明有人蓄意已久。 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要我们几人的命? 这说不通啊,看这工程,不应该短短几天能完成得了的,而且二叔他们推理,矿井打到这个地方也就一个月前左右。 我记得那段时间,包工头说打到大石块了,需要炸药才能炸开,工地缺少炸药,大伙还放了一星期假呢。 估计就是那时候修建的,也就是说,这次事情有人计划了好久,起码有一个月了吧,估计不止。 四川佬过去推开那扇石门,石门很重,吱吱吱沉闷的声音听得很不舒服,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向地狱的大门。 石门是由钢铁组成的,外面途了一层石料,跟井壁边缘的一模一样,包括那段特殊处理的通道一样,若不是有些地方被震落,在这黑暗的井底,还真很难发现。 几人轻轻钻进石门,一条平缓的通道只够一人通行,黑呼呼的,我走在中间,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样。 还好通道不长,估摸着十米不到的样子,挖得很粗糙。 走过通道,里面是一个暗室,我用矿灯照了下,看不清全貌,大概有二十个平方。 暗室里两边摆了两个货架,一个角落还有几口可以装下成年人的大箱子,银灰色的,上面印着一个古怪的标记,几笔简单的勾勒出一个像猫一样的头像,只是那双眼睛狭长而阴森森的,看一眼就不太舒服。 “老子日他娘的板板,这些龟儿子藏这些多干粮是做啥子哟。”四川佬在一个货架解开一个麻袋,里面全是烘干好的牛肉干。 大麻哥他们听后也急忙解开其他麻袋,果然全部是干粮,这么多足够十人吃一个月的了。 本地佬跑到那银灰色箱子旁,打开一个摸索了一会,我见他拿出一根黑漆漆油纸包裹的东西,有成人手臂长,那形状像极了电视里看过的枪。 “你们快来看,这是枪吗?”本地佬声音都颤动,说不出的恐慌。 大伙都是普通人,哪见过真枪,也就是以前的工作接触过,那是银行押运人员佩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看着像小时候见过的铳。 我那村里,很多人家都有铳,铳杆细长,压实火药后放铁珠或铁条在里面,通过火药炸裂,把铁珠弹射出去,短距离杀伤力很大。 铳的发射声音很大,我只远远看人打过,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摸都没摸过。 大麻哥利索的撕开油纸,里面果真是把崭新的枪,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冲锋枪。 “这是mpt96型冲锋枪,是最新的奥地利出产,我在杂志上看过。”大麻哥非常兴奋,自语的介绍着。 他以前当过两年兵,对军事方面的新闻非常感兴趣,有时间去镇上,偶尔买几本军事杂志回来。 看到真枪,二财叔一个哆嗦差点瘫下去,在国内枪枝的管理非常严格,zf若知道谁有枪,分分钟抓你起来,简直比抓犯罪还积极。 几人急忙把其他箱子打开,果然全是各种枪型,其中一口箱子装的全是子弹。 二叔感到事情严重,谁敢收藏这么多枪?被发现可是死刑啊。 而且他们藏这么多枪干吗?难道是军伙贩子? 电视里的军火贩子可都是心狠手辣的,没事都喜欢杀杀人,这特么发现了我们,后果不敢想象。 难道是我们中有人无意的发现了他们秘密?或者是他们怀疑我们中有人发现他们秘密?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错。 “老张,你说现在怎么办?”本地佬小声询问着,大家都习惯性遇到问题都问二叔,通常人潜移默化下遇事都会问领导。 可二叔终究是个老实的普通人,若你问他关于煤矿方面的事,他还能答上几句,现在这种事超越了我们生活范围。 “能怎么办?大伙拿上枪跟他娘的拼了,老子不想死。”大麻哥眼神闪过丝厉色,这狰狞的一面我从没见过,让人害怕。 “大麻,杀人是犯法的,会判死刑啊。”二财叔跺着脚,拉着大麻哥苦口婆心的劝导。 “那咋办?束手就擒被他们杀了?”大麻哥反驳声让我们都短暂沉默。 是啊,不反抗只能被杀死,可反抗就能不死吗? 我们谁有胆子杀人?像我这样的,就算杀人不犯法也下不去手,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叫我杀人?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杀人的,我暗自否定这种做法,不敢去想象杀人的场景。 “我赞同大麻,老子只想活。”四川佬一咬牙,做出决定。 本地佬也同意,而且摆在我们面前好像也没其他路可以走了,反抗是唯一有希望能活命的可能。 虽然是被无辜卷进来的,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他们秘密,被知道只有死路一条,而这矿井下,又无路可走,只能这样了。 经过短暂的思考,终于二叔也同意了,大伙都拿起枪,大麻哥教会我们如何使用,自己踹着把冲锋枪,腰间别了三四把手枪,四五个弹夹,俨然一副兰博打扮,好像孤军深入敌方一样。 “大麻哥,这么多你不嫌累吗?对方好像只有十来人,你这够打下一个连了。”看着大麻哥我实在无语。 “远娃,你不懂,通常这种军火贩子都是集体活动,不可能只有那么些人,如果我们能把这犯罪团伙灭了,说不定zf会好好奖励我们呢。”大麻哥跃跃欲试,一副恨不得杀入战场,以一敌百的英雄样。 我不想跟他争辩,也挑了把轻一点的手枪,学着压满子弹,沉甸甸的比我想象中重,最后想了想又拿了把匕首,插在皮带间。 几人准备好,又吃了个饱,都没带干粮。 想着离出去应该不会太久,带干粮没必要。 暗室的另一边同样有扇门,一样的材质做的,门是开着的,一条隧道斜着向下,没有矿道陡。 由大麻哥打头,我们依次走进隧道,一步步往里走,矿灯也只开着大麻哥那盏,还用布蒙住,这样在黑暗里没那么显眼。 这条隧道格外的长,而且很窄,没走多远人就只能趴着前行,根本直不起腰来。 这就更耗费体力了,没爬多远就得休息,特别是大麻哥,那一身装备少说也有三十来斤,还真是为难他了。 越爬我越心疑,就算他们两礼拜前不停的挖,也不应该挖这么长,而且只挖这么小的通道,还弯弯曲曲的,运土和动工都不方便,这根本解释不通。 我把想法说了出来,二叔他们也起了疑心,对地底打洞他们可是行家,立刻停了下来。 二叔打开矿灯,照了照,发现洞壁不像是工具挖的,那痕迹更像是动物的爪子刨出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挖的?穿山甲吗?”我问道。 “那得多大的穿山甲?远娃子你读书读锈豆了?”大麻哥笔骂道。 是啊,穿山甲不可能挖这么大通道,我暗自想抽自己,想什么呢。 “本地佬,你听过这带有擅长地底打洞的动物吗?”二叔问了声。 黑暗中本地佬没有吱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摇头。 “别管了,那伙人肯定是从这里出去的,除了这条通道,他们还能遁地出去不成?”大麻哥说了句,接着往前爬。 也是,除了这条路,他们不可能出去,只要往前面总能出去,现在担心的应该是等会若是对上了,该怎么办才是。 几人又默默的往前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通道一会上一会下,左右随行,好像没有一点规律。 鬼知道爬了多久,我双手双脚都快麻木了,这通道就像没有尽头般,而且大致方向竟然是往下,这特么真是出口吗? 沿途看到那伙人留下的痕迹,甚至有一些东西掉在通道里,说明我们方向是没错的。 但这么一个劲往前爬是什么鬼?出口设在地下? 我不得不佩服这些贩卖军火的心思之细密,看来干这行也是挺辛苦的,承担风险不说,如此费尽心思躲藏也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 爬了不知多远,终于前面宽敞起来,我们更加小心,停下来仔细听了会,确定前方没人。 大麻哥小心探出身子,嘴里“吡呲”几声,示意没人。 大伙依次爬出了通道,这里同样是个暗室,比之前那个小一点,此时我没想那么多,一爬出通道就往边上挪,整个人仰着躺那,一动不想动。 突然感觉手背碰到一软软的,湿湿的一团东西,习惯性用手摸了下。 入手一片柔软,就像摸在生猪肉上,我心想这伙人难道还跑地底烧烤? 转动一下头,伸手打开矿灯,入眼那一幕让我终身难忘。 只见一双眼珠几乎全凸了出来,死死的瞪着我,整张脸不知道被什么抓得稀烂,牙床都露在外面,舌头全被扯了出来,这尼玛吓得老子叫都叫不出声,差点晕死过去。 身体控制不住的筛糠,这异常惊动旁边的人,二叔赶紧压住我颤抖的身体,连扇了我俩耳刮子我才回过神来。 我可以感觉到二叔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说明他也在害怕,只是毕竟年长,经历过的事比我多,死人并没有太可怕。 我不敢再看,可心里越想看,这人的好奇心真是会害死人,有时候越恐怖或者越神秘的事,越想去弄个明白。 几次余光扫过,那是具死尸,脸不知被什么东西抓得稀烂,看不到一点皮肤,内脏也被掏空,腰以下的部位不见了。 从这外观已经判断不出是谁了,也不知道认不认识。 这应该不会是人为的,如果是人为的,那凶手得多变态才行? 良久,我终于缓过来了,此时其他人也都脸色凝重,不知道为何此地出现尸体。 我打量了下这处暗室,应该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看壁上的痕迹,应该有一段年头了。 这里存放着一些麻袋和水袋,看那样子跟暗室里装干粮的一样,此外还有一些子弹堆放在那。 “难道是他们起了内斗?”大麻哥指着那具尸体,小声的道。 我强忍着反胃,尽量不闭眼,总感觉一闭眼那张恐怖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人是能被吓死的,如果再来几次,我估计我也撑不住。 “你听过杀人这么变态?”我尽量转移注意力,接着说道:“看他那伤口,更像是锋利的爪子抓的,这也许是打这洞穴的野兽所为。” “会打洞,还这么凶残,到底是什么动物?”大麻哥问道。 几人都不知道,最后都看向本地佬,毕竟知道的可能性最大也就他了,我们几个都是外地的,想不出会是什么动物凶兽,也许是这一带特有动物。 本地佬沉吟片刻,遥遥头道:“我也想不起来,没见过这种既能打洞还很凶残,而且体积还不小的动物,也许真是罕见的大穿山甲。” “穿山甲不是吃蚂蚁吗?连人也吃了?”大麻哥疑惑的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遇上个成精的穿山甲。”我反驳了一句,接着又问本地佬:“你有没有听过这方面什么传说之类的?” 本地佬想了一会儿,说道:“还真听过,在我小时候,听说有一种叫泥猴子的动物,异常凶猛,力大如牛,喜欢居住在地底深处,夜间会出来攻击家畜,老家常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只是没人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泥猴子?这是什么鬼? 大家都没听过,本地佬也描述不全,估计大多数是他想象出来的,形容半天我头脑中也合不出什么鬼样子的动物来。 几人都在原地休息,爬那窄小的洞真的太费体力了,手跟膝盖都磨掉一层皮,只是求生的欲望让我们都没放弃。 迷迷糊糊间我都快要睡着了,突然旁边的大麻哥用胳膊肘子道。 她的声音很悦耳,只是带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一百万?!” 我心里突突的,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不过开口就这么多,会不会坑人? “老张,你们放心,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没骗过人吧,我可以担保罗小姐说的是真的。”英哥急忙说道。 我们也都有些懵,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像是跟人在火拼。 而且刚才罗小姐说那些东西,不是人?会是那打地洞的泥猴子吗? 论战斗力,我们肯定不如罗小姐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我们估计是真的也要死,唯一的优势是我们手里有枪,守着洞口,那些东西轻易进不来。 但如果我们子弹打完了呢?鬼知道那伙东西数量有多少,罗小姐他们带着弹药肯定充足,连他们都挡不住,我们真的挡得住吗? 而此时他们困在通道内,留给他们的路要么杀出去,要么硬着头皮进来,前一种可能我猜不出,毕竟我不知道那一头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后一种可能,真要进来,开不开枪? 我从没有过决定别人生死的处境,也从没有过这种想法,我想二叔他们也差不多吧。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让罗小姐他们进来,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把我的想法快速跟二叔他们说了,二叔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好吧老程,我可以让你们进来,不过刚才答应的事可别蒙我。” 一百万啊,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巨财,有了一百万还挖什么煤?我把债全还清还能剩不少呢。 大麻哥他们几个也都咽了咽口水,金钱的诱惑力太大了。 二叔叫我们把矿灯打开,那伙人依次从洞穴内爬进来,最先正是那个钻工英哥。 这伙人非常狼狈,不少人身上都挂了伤,多数是擦破的,想想也是,这黑不溜秋的地洞里,擦伤是很正常的。 我暗暗数了下,这伙人共八人,有几个平时都见过,像英哥,负责爆破的狗子,还有个也是打钻的,他们叫他财生。 其他五人都不认识,一个年纪还挺大的,带着厚厚的眼镜,惊魂不定的颤抖着,一个壮汉特别保护着他,看样子地位挺高。 最惹眼的就是那个罗小姐了,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非常干练利索,勾勒出的身材曲线玲珑,修长而苗条,单单这身材就让人看得蠢蠢欲动。 罗小姐非常漂亮,瓜子脸,皮肤很白,只是给人感觉很冷漠,是这伙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人。 她简单的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多说话,手中枪械对着通道内一阵乱扫。 “吱吱吱”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我好奇的用矿灯往通道里照了下,惊出一身冷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三章:地宫 一头灰黑色的影子迅速往洞内钻,两只前爪跟人的手掌一样,只是上面布满鳞片,那子弹打在上面竟然发出金属声。 这动物我从来没见过,以为是那种泥猴子,但头不像猴子,更像人的脸,只是两只前肢特别粗状,都有一般人大胳膊粗,一看就充满力感。 虽然那神秘动物的鳞片很坚硬,但子弹毕竟威力很大,没多久就有鳞片被打烂了,惊得那动物猛退。 这个刚退出去,又有一个扑了进来,这个就比较倒霉了,被罗小姐一枪从护着头部的双爪缝隙中穿过,一枪把脑袋打开花,抽搐了几下不动了,被同伴拖走。 那杂乱的声音应该有很多这种动物,具体恐怕只有罗小姐他们估算得出。 还好死了一个,其他的暂时没再进攻,只是听声音还在通道外徘徊。 通道外是暂时安静了,但洞穴内气氛就紧张了。 我捏着枪的手心全是汗,如果他们反悔,我们能干得过他们吗? “各位放心,我说话算话,答应你们的事一定做到,只要出去了立刻转账给你们。”罗小姐开口说道,让我心里稍微放了放。 “那我们怎么出去?矿井塌了,前面又有那鬼东西,还有路吗?”我小声问,相比一百万,我更在乎的是如何活着出去。 “谁说前面能出去了?”罗小姐疑惑,想了想说道:“放心,回到矿井那秘室,我能联系外面,会有人把矿井挖开。” 看来有很多事瞒着我们,那前面会是什么?他们费尽心思跑这地底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又习惯性的胡思乱想,难道之前猜测的那些是错的?他们并不是军火贩子? “罗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英哥小声说道,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惹这冰山女人生气。 “不行,这次动静搞得这么大,多少眼睛盯着,若有人看到我们出去,事情就败露了。”罗小姐坚定的拒绝,说道:“我注意过,泥猴子数量并不多,刚才我们只是防备不足,才吃了亏,现在有了准备,一定能进入地宫。” 此时,那个年纪大的老人缓过劲来,说道:“小罗说得不错,出去有风险,老板一定不会答应。” 他扶着身边的壮汉慢慢坐下,说道:“其实泥猴子并不可怕,它速度快,力气大,爪子锋利,这些只要不靠太近都不成问题,而且它们怕光,如果刚才我们扔出散光弹,最起码可以吓退它们。”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地宫?什么事情败露?这伙人到底干嘛的?莫非盗墓的? 细细一想,好像真有可能,之前那个暗室,就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半圆的铲子,蜡烛,麻绳什么的,我们对这个都不懂,大伙都是地地道道的庄家人,也就我读书多几年,但有毛用,难不成学校还教我们挖墓? 又不是学考古的,我的专业是计算机,八杆子打不着。 “阿杰,你跟他回秘室拿散光弹,我们在这守着。”罗小姐指着狗子说道。 一个精壮的汉子点了点头,就打算往回钻。 “等等。”二叔突然说道,指着大麻哥道:“你跟他去。” 说完对大麻哥使了个眼色。 也对,我们只是初步达成信任,这种信任能维持多久谁知道?要是他们做点什么手脚,我们全得嗝屁在这里。 其时想想二叔这想法是多余的,如果罗小姐他们想对我们不利,现在动手我们也干不过他们。 他们不动手,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罗小姐确实是个守信用的人,不过我保留这个可能,在矿井那狠辣劲可是想叫人挖我们出来补刀呢。 那么后一种可能就大了,就是她想做的事缺人手。 在矿井时,虽然听不出他们具体有多少人,但听脚步声应该不止眼前八人,而且这里还死了一个,刚才他们遇险估计也死了人。 那么他们需要人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不翻脸意味着也许要我们干活。 不管是哪种,起码目前我们是安全的。 大麻哥看懂二叔眼色,没多说跟着阿杰进了通道。 对二叔的意见,罗小姐也没阻止,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身影有些孤独。 我心里虽然对他们行为充满好奇,但也没去问,跟着静静的等待。 借此时间,英哥向我们解释,矿井事件确实是他们主导的,这个主意很早就有,有个老板出资开采这个矿井,目的不是为了挖煤,而是为了地底下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英哥没说,可能他也不知道。 原本计划是把意外安排在一次爆破,那样就没人会遇难,可拉矿车的钢索脱壳真不是他们弄的,也许老板的主要目的不是挖煤,用的一些材料质量有问题,他们只是借这次意外把矿井弄塌,然后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我们也不知道英哥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不过理论推测应该是真的,老板想要地底下什么东西不管,他没必要弄出工作人员遇难的事,这外面的人知道了,家属肯定会来闹。 而且几条人命,肯定会惊动zf,这样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是会有一些阻碍。 这就样,一伙人缩在洞里等,那边的泥猴子也没闹腾,或许感觉到不好惹,暂时退去。 也不知道多久,估计大麻哥应该到了那暗室,我呆呆的坐着一会想想这,一会想想那,主要的是想想那一百万怎么花。 正yy着,坐在通道边上的我听到传来动静,我疑惑的想,大麻哥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回来啊。 我们也没人吭声,都好奇他俩怎么这么快。 没多久,阿杰头钻了出来,看见我们仿佛见鬼一样,惊恐而疑惑,那表情好像见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阿杰,怎么这么快?散光弹弄来了吗?”其中是个男子问道。 “你……你们……这,这怎么可能?”阿杰惊恐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说话都不利索,竟然在往后退。 “你后退干嘛?快点出去啊。”后面传来大麻哥的声音。 我们也一头雾水,这阿杰表现太反常了,难道那个暗室出了意外? “阿杰,你干嘛?还不快出来。”另一个如铁塔的大汉不耐烦的说道。 “这……这……”阿杰战战兢兢的爬了出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此时大麻哥也出来了,看到我们仿佛看见鬼,拿着枪就指着我们。 “大麻,你干啥子呢?”四川佬吼了声,让大麻哥一个激灵。 难道暗室真出意外了?塌了?出不去了? 这是我们所有人第一想法。 “我们一直往前爬,怎么会回到这里?”阿杰从惊恐中缓解下来,把情况说出。 原来他们进入通道后一直爬,但出口竟然是在。 这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啊,开玩笑也不用这样吧? 但看他们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大麻我了解,不太开黑色玩笑。 那就是真的了,可这怎么解释得清楚? 一条道你再怎么走,你也回不到,就算你们爬了一个圈,也是从另一个出口进来,或者碰到三叉路才对。 这洞我爬过,一路都很窄,如果有分叉肯定知道,我可以很肯定,进来时没遇到叉路口。 “大麻哥,你没磕着脑子吧?原路爬回来了?”我疑惑的问大麻。 “去你娘的,我是跟在他后面进去的,这么窄你挤个我看看。”大麻哥怒骂道。 也是,这通道太小了,一个人爬都嫌挤,想越过一人根本不可能,而且大麻哥确实是跟在阿杰后面出来的。 如果两人中了幻觉什么的,也应该是大麻哥先出来才对。 那这又解释不通,到底是怎么爬回来的? 一伙人推测了半天也没推出个所以然,这种诡异的事怎么也想不通。 最后罗小姐一声不吭钻进了洞穴,我心里好奇,也跟着钻了进去。 后面还跟着一人,好像是狗子,我没回头看,开着矿灯一边爬一边注意着通道。 罗小姐非常灵活,三两下我就只能看到她影子,我拼命爬才勉强掉在后头。 可能是好奇心重吧,我爬起来比进来时快多了,也没感觉到手脚难受,只是一个劲往前爬。 我也不确定后面跟进来多少人,通道弯弯曲曲的毫无规律。 爬着爬着,默默计算的时间应该快到暗室,突然看到前面有光,但心中没有喜意,只觉得一片冰冷。 果然,入眼的是二叔他们。 我又爬回来了?! 亲身体验过才能体会当初大麻几人的恐惧,只觉得心好像一下子沉到冰窖,身边的任何东西事物都变得可怕。 罗小姐静静的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其他人也都没吭声,整个洞穴静得可怕。 “完了完了,我们遇到咋哪子神了,出不去了。”二财叔颤抖着喃喃自语,跪在地上对着通道不停的拜。 咋哪子神我家乡又叫鬼撞墙,一般都是死于车祸之类意外的人,死后变成的鬼会让人迷路,走不出去。 可尼玛就算遇到咋哪子神,也应该是罗小姐最后出来啊。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不成? 我是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信奉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最多剩具尸体。 我不信邪的又往回爬,好像那个罗小姐也跟了进来。 这次我爬得很慢,仔细的看着身边的环境,估计罗小姐也一样,紧紧跟在我身后,没摧我快点,也没叫我停下来。 就这样,这次足足爬了两个小时,矿灯都快没电了,最后出口还是那个洞穴。 我可以很清醒理智的说,一路真的没有遇到任何叉路口,就这样,诡异的又回到了。 我都快崩溃了,这根本解释不通,难道真有鬼? “小罗?!”那个年纪老的看着刚爬出来的罗小姐,凝重的询问。 罗小姐摇摇头,说道:“吴教授,没发现异常。” “要不用绳子绑在人身上,让他爬进去,这样就能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大麻哥建议道。 这虽然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可我们哪来那么长绳子? 见没人搭理自己,大麻哥嘿嘿尴尬的笑了笑。 “走吧,我记得大伟背了散光弹,找到他遗体就能找到散光弹,小心点不要惊动那些泥猴子。”罗小姐做出决定,只是这决定让所有人都变色。 “那东西数量多不多?”我问道。 “不多,不超过十头。”罗小姐肯定的说道。 这让我心里松了口气,不超过十头,我们十几号人,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没多久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了。 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这诡异的通道暂时弄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路出去,估计饿死也弄不清楚原理。 简单打理,把之前罗小姐他们存放在这的弹药干粮都带上,依次往通道外走去。 外面早没了动静,估计泥猴子全散了。 通道并不长,二十几米。 出去后一片很大的空间,用矿灯都照不出全貌,只能确认我们是在半山腰间,半个篮球场大的平台,另一边是处悬崖,只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多大多深。 我无法想象地底下竟然有如此大空间,这种遗迹不可能是人为挖出来的,若是传到外界,足已轰动世界。 我知道世界最大的洞穴是越南的韩松洞,八千多米长,近两百米宽,有河流森林,我也只是网上看过,不知道具体样貌。 这里虽然比不上那韩松洞,但应该也差不多少。 隐约能听到流水声,我们都一个挨一个,手电都关了,黑暗中也不知道谁在前引导路,我只是紧张的跟着。 我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踩到一软软的东西,这尼玛都快尿裤子了,刚刚进那洞穴的经历还在眼前呢,再来一次没心脏病都要吓出心脏病来。 果不其然,当我条件反射性打开手中矿灯,一具跟洞穴差不多的尸体印入眼前,不过有了心理准备,没像上次吓得背过气来。 但也吓得不轻,一屁股坐了下去,前面的罗小姐眼睛凌厉的看过来,那眼神比之看鬼还让人害怕。 她动作利索的一手按住矿灯,另一只手按住我嘴巴,估计担心我害怕叫出声来。 真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看尸体,吓得忘记分寸了,连个娘们都不如。 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小心的关掉了矿灯。 突然,感觉屁股下好像坐到什么东西了,圆圆的像易拉罐,只是小很多,好像数量不少。 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摸,硬邦邦的,心里松了口气,不是坐在尸体身上就好。 “喀嚓!”声音很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拔了出来,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罗小姐突然就把我压在身下,用手紧紧按住我抓那东西的手。 我靠,这么主动? 黑暗中我闻到罗小姐淡淡体香,无耻的竟然有了某种反应。 紧紧贴在我身上的罗小姐似乎感应到了,抓着我的手用力一捏,钻心的疼痛我怀疑我脸都变形了,差点没叫出声来,特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我都怀疑骨裂了。 “大家都退回洞穴,他把燃烧弹安全栓拉开了。”罗小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心里麻麻的。 大伙都慢慢往回退,二叔紧张担心的问:“这什么的拉开会怎么样?” “燃烧弹虽然杀伤力不大,但近距离还是很可怕的,温度高得吓人,足够把人烧废掉。”大麻哥解释道,让二叔更加担心。 “你们都退回去,那些东西来了。”罗小姐冷冷的说道。 “那你还压着我干嘛?快点跑啊。”我心里着急,你特么玩我呢?叫别人跑,又压着我不放。 罗小姐冷冷的看着我,黑暗中我都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锋利,说道:“你若想死就松手,我保证你松开那一刻,你整个人会烧成碳。” 吓得我都快瘫了,手用力纂紧,这鬼东西我又不了解,真烧成碳还不如当初压死在矿井里。 “吱吱吱……”声音响起,越来越近。 此时他们都退回了洞穴,就剩我跟罗小姐在这,好像“吱吱”声把我们包围了。 我心都冷了,这连枪都很难打穿的东西,现在把我围了,难道我就是英年早逝了? 想到那具被掏空的尸体,我就不寒而栗,无法再想象下去。 “我数到三,你就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要快!”罗小姐说道,她的声音始终很冷静,好像任何事都不会让她慌张。 “吱吱”声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黑暗中好几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俩,那绿光跟鬼火一样。 “三……”罗小姐突然就喊了三,把我懵得,尼玛不是说数到三吗? 不过我反应很快,手中的东西话刚起就扔了出去。 “砰!”一朵绚丽的火花在绽放,但那些泥猴子也扑了过来。 罗小姐用力按了下我的头,整个人一个箭步往一边跃去,借着火光,我看到那边是悬崖。 我们所处的地方靠近悬崖,几步就到了,回洞穴是没时间了,唯一的生机就是跳下去。 可罗小姐竟然抛开我不管,自己跳了下去,这我还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哪跑得过那些泥猴子,看来小命真要交代在这了。 泥猴子速度真的很快,快到我几乎都没做出反应就扑了过来。 还好我紧急中翻了个身,躲过那一扑,连滚带爬想跟着跳下悬崖,但显然来不及了。 “砰!” 一阵巨响,整个洞穴照得通亮,估计最少也有上万平米。 我感觉周围温度在剧烈的狂升,瞬间身上被九月毒辣的太阳爆晒似的,没一会儿我就闻到某种烧焦味。 “吱吱”声响个不停,这声音何止十头,没三四十头我头砍下来。 不过此时我没闲心想这些,这亮光照得我睁不开眼,那些泥猴子四处乱踹,我也一脚蹋空,掉下悬崖。 匆忙中我只见下面一片黑漆漆,也不知道多深,耳边呼呼的风声,我感觉非常漫长,又觉得很短暂,就像我这一生,忙碌而无为,到头来一切都成空。 难道就这样摔死了? 如果真有鬼,我死了会变成什么?我的鬼魂会困死在这地底下吗? “砰!” 燃烧弹爆出巨大声音,这一瞬间整个地底空间全部照得通亮,连那悬崖底下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什么燃烧弹威力可见不凡。 我身在空中往下坠,这悬崖更像是墙壁,有人工修整的痕迹,直溜溜往下,连个蹋脚的凸点都没有。 下面是个空旷的巨大空间,这是一个规则的圆形空间,规模初步估算最少两个足场大,一条人工开采的河流沿着悬崖底部流淌,就像古代的护城河。 像我们出来那种平坦的坪地有好几处,围绕着这个神秘的圆形空间。 悬崖底下,那被河流围起来像岛一样的陆地,中央似乎有建筑,建筑被一些树的影子遮挡,匆忙中我没来得急细看,人就“哗”的一声掉进河里。 河水异常冰冷,简直堪比冬天的冰水,冻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好悬崖没想象中高,五六米高,但就算如此,也是让我摔得够呛。 全身被燃烧弹轻微的烤了下,又瞬间跌入冰水里,这感受真是冰火两重天啊,我全身都是麻的。 还好我水性不错,几下就浮了起来,用力的往岸上游去。 “不想死就游快点。”罗小姐那冰冷的声音让我厌烦,你特么刚才不管我也就罢了,还把我当作借力的跳板,要不是命好,我已丧生在泥猴子利爪之下了。 “你别动不动就用死来吓唬我,小爷我水性好,身体壮,这点冷冻不伤我。”我冷笑,这女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 我还真倔强的速度放慢,还不时用手泼动水,一口吸满嘴河水,用力的吐出来,示意游得快活着呢。 “这是潭死水。”罗小姐莫名其妙的淡淡说道。 “死水怎么了?死水就不能游泳了吗?小爷就喜欢在死水里游泳。”我心里还在责怪她当初见死不救,就像个叛逆的少年。 突然心里一激灵,死水?这是死水? 死水就是形容那些长期没有变化的水泽,就是说它不会流动。 可之前出洞穴时,我明明听到流水声,死水怎么会有流水声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东西搅动河流,瞬间想通这点,我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对未知的东西最让人恐惧的,这种恐惧来自灵魂,让人发怵,还不如直接面对危险。 像似在印证我的推想,感觉河水里有东西在向我靠近,河水在流动。 我手脚发软,越发的用不上劲,整个人都要脱虚了,特么的一到危难时刻,我就习惯性掉链子,这要是生活在战争年代,分分钟死翘翘。 就在我快绝望时,“啪”的一声,好像有东西甩在我脸上,我情急之下连忙用手抓住,发现是条绳子,死死的抓紧,这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我被快速的往岸上拉去,两只脚拼命乱蹬,突然感觉踢在一滑滑的皮质东西上,这吓得我差点松开手中的绳子。 “哗!” 水声巨响,像似有什么破水而出,我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仿佛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向我咬来。 “啊!” 我狂叫一声,暗想这回是死定了,而且黑呼呼的被什么吃掉都不知道,这死得真是太憋屈了。 如果真有阴曹地府,我死后下了地狱,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该怎么回答? 被未知生物吃掉的?不知道被什么生物吓死的? 危难时刻,我他妈的不但掉链子,还胡思乱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有比我更不靠谱的吗? 浑浑噩噩,感觉手中的绳子一紧,整个身体前行的速度爆涨,像块破布被人从水里扯了出来。 我无法想象罗小姐力气得多大,我一米八的个头,一百五十多斤重,她那弱小的身体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 难道世上真有会武功气功啥的?能爆发出洪荒之力来? 我被甩上了岸,黑呼呼也没看到那破水而出的东西是什么,不过听那动静块头肯定不小,难道这河里有鲨鱼鳄鱼之类的生物? 到不是我危难之刻抓紧了手中的绳子被扯了出来,而是刚才手脚一通乱扑腾,手被绳子缠上了,罗小姐那一扯之下,感觉手都快脱臼了。 还好我上岸后,那东西没跟上来,慢慢的动静消失了,估计沉入河里了吧。 此时,漆黑阴冷的地底下,我只能听到自己踹着粗气,而不远处的罗小姐也气息有些乱,看来刚才她耗费不少。 我一阵后怕,而后怕的对象竟然不是刚才那神秘的生物,而是看上去冷冰冰的罗小姐。 遇事冷静,判断果决,身手不凡,心狠手辣! 这绝对就是电视剧里的凶残土匪的标准啊,我刚才竟然对她发脾气,我特么真是寿星上吊。 这种人随时可能给你致命一击,我竟然去惹她? 也不知道她是否是个还有良知的土匪,加上洞穴外,她短短时间竟然救了我两次。 “爷,休息够了么?”罗小姐打开一把小巧的手电,把灯调节到朦胧状,能看照清周边一定范围,但又不刺眼。 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心里直突突,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在她面前自称小爷,此刻听到她称呼我爷,小心肝怎么在颤抖? 我不知如何回答,灯光下她那娇美的模样却让我感觉害怕,仿佛她随时会干掉我。 “河里的水好喝么?”罗小姐又问道,那表情带着戏谑,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还行,就是有些冷。”我哆嗦着回答。 接下来的话让我反胃,嗝夜饭都要吐光,恨不得把胃掏出来洗个十遍八遍的。 罗小姐说这是养尸池,修这地宫时把人的尸体直接扔在下面,这么长,起码得好几百具尸体。 起初养尸池内倒满秘制液体,可供尸体腐蚀缓慢,一般应该能保存好几年尸体不腐烂,等尸体腐烂后会散发出冰冷气息,所以这养尸池的水会这么冰冷。 而那些泥猴子会主动把周边一些动物或埋葬的尸体搬运到养尸池,应该是被人驯养过的,建造这地宫的主人肯定死去很多年,至于是如何把这种驯养方式传下去,她也猜不出来。 估计是老猴子教小猴子,一代代传下去的。这也许变成了那些泥猴子的本能。 罗小姐戏谑的看着我干呕,说道:“刚才那水里的东西应该是尸鲧,这种东西应该早已灭绝,没想到这里竟然生存了一条。” 鲧我知道,是传说中的一种大鱼,传说禹帝就是鲧的儿子,又叫鲧禹治水。 这罗小姐懂的真多,也不知道她是在瞎掰恶心我,还是她确实对这里很了解,前者可能性太低,如果是也太无聊了吧!可如果是后一种,那就神秘了。 听她口音应该是广东一带的,为什么她会对千里之外的福建这旮旯山沟沟里的东西熟悉?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且听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喜意,仿佛心情很好。 我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跟我讲这么多,以我的理解,这种冷冰冰的女人,一般话很少才对,高冷美嘛。 我实在呕吐不出东西了,心里非常不是味,想一想都觉得恶心,这特么跟吃屎有什么区别? “这水会不会有毒?”我擦了擦嘴,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这水没毒的,反而很有营养。”罗小姐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往悬崖上看去。 我们聊天这会功夫,二叔他们刚才又放了一颗燃烧弹,通亮的照耀下,泥猴子的影都看不见了。 趁机会他们找到一条小道爬了下来,这种小道是建造这地宫时方便匠人行走的,有不少。 手电照射下,能看到好几座简单搭建的木桥通向我们这边,只是年代已久,腐烂得非常严重,走人是肯定不行的。 那姓吴的教授被两人扶着,气喘吁吁的,这一把年纪了,还下地,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吴教授接过手电往水里照了照,又打量了一下周边,看着罗小姐说道:“养尸池?” “是。”罗小姐点点头:“有交子,无管杭水路。” 接着他们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起初以为他们是同乡,说的是家乡话,后来才知道这是行话,也就是这行业中的暗语。 刚才那句“有交子,无管杭水路”,意思是水里有危险,避开入水。 阿杰取出两条麻绳,扔过一端给罗小姐。 罗小姐叫我过去帮忙,我看见麻绳上绑着短小的铁钉,非常粗,应该叫铁条。 我和罗小姐一起把两枚铁条钉入地下,试了试非常牢固,足够承受人的重量。 而另一边阿杰他们也钉好了,两条麻绳笔直的通向这边,搭成简易的绳桥。 阿杰摔先从绳桥上走了过来,对吴教授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很牢固。 接着一行人依次蹋着绳桥过了河,还好这养尸池并不太宽,也就六七米,如果助跑下,矫健的人都能够跳过来。 没想到看上去年老体弱的吴教授非常平稳而熟练的走了过来,看来平时没少遇过这种情况。 二叔和大麻哥也过来了,二财叔和本地佬胆小不敢走,罗小姐他们也没勉强,就让他们在河对岸呆着,留了几颗散光弹,告诫若那些泥猴子摸过来,就扔散光弹,可以暂时吓跑它们。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四章:秘闻 原本罗小姐他们有八人,我这边有六人,但二财叔跟本地佬没过来,现在我们只有十二个人。 我弄不明白我跟着他们干嘛?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为何不赶紧找路出去。 或许我内心好奇,想看看他们费尽手段到底为了什么,不会真是盗墓的吧?如果是真的,那我跟着岂不是参与了?这可是犯法的呀。 我从小胆小怕事,属于那种宁愿吃点亏也不惹事的人,一生打架次数都能单手数得过来,连派出所也只是办身份证进过一次,叫我犯法?借我俩胆也不敢啊。 不过更好奇的,真要是盗墓,这个墓主人会是谁?是哪个年代的人?有能力把墓建立在此处,肯定不简单。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就跟大部队穿过平坦的平地,前面是一些黑呼呼的树。 养尸池围出的地有三四万平米,有几十米是广场一样的平地,用青石铺成,非常坚硬。 中间有一圈长了一些黑色的树,树叶有些像松树,但枝长得很杂乱,一条缠着一条,跟藤一样,仿佛那些树的枝条都纠缠在一起。 树杆平滑,不像松树龟裂出树皮,也不高,十米不到,基本一人就能抱住,个别大些的需要两人合抱,吴教授说那些大的估计有六七百年的树龄了,我从没见过这种植物。 吴教授说这是阴松木,可以滋养尸体。相传整株阴松木凿成的棺材,可保尸体千年不腐,只是要长到那么大,没个上千年肯定不行,看这里种植的规模,估计墓主人不简单。 人死后,由于心脏停止给细胞和组织输送氧气,几分钟后细胞就会死亡,而且血液循环停止,身体内的血液受重力影响,会沉淀到尸体的底部,三四个小时就会出现尸斑,而细胞中辅助新陈代谢的酶在缺氧后,会随着细胞液流出体外,也就是尸体腐烂的开始。 人死后,体温会迅速下降,这个过程会出现肢体僵硬,特别那些人体关节部位,电影中的僵尸为何都是直来直去,不能抬脚弯腰之类的,其实就是关节僵化了。 通常眼睛是最先腐烂的,那些电影中拍摄的僵尸其实懂的人一看就太假。 我不肯定会不会真有僵尸,不过就算有,应该也是尸体内没了水份,就像风干的腊肉。 我懂这些是因为父亲是个乡村医生,没有营业证那种,土话叫赤脚医生。 小时候父亲一直想让我学医,只是我对这行兴趣不大,最后学了计算机。 这些阴松木声如其名,阴森森的散发着冷意,大热天的,这地宫中跟阴曹地府似的,冻得我们直打哆嗦,或许跟这种树有直接关系。 大麻哥胆子很大,早把自己代入成他们中的一员,勇猛的端着冲锋枪打头阵,看来他骨子里就是个盗墓的。 阿杰先往空地扔了一颗散光弹,这散光弹持续照明的时间有两分钟左右,非常强光,照得跟白天似的。 树木在散光弹照射下,跟鬼林子一样,树枝仿佛在摇曳,阴影重重的,光看就让我心里瘆得慌,若把我一个人扔进去,吓都要被吓死。 等散光弹熄灭,我们确定没有异常,大麻哥跟阿杰摔先走进林子。 林子里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针叶,踩在上面跟走地毯似的,怪舒服的。我走在队伍中间,心想这是最安全的,就算有意外,还有个缓冲时间。 没走几步,感觉脚下“喀嚓”一声,把什么踩断了,这声音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清脆,我以为是踩断的树枝,在林子里踩到树枝再正常不过了。 也没太注意,接着继续走,走着走了,又踩到个圆筒般的东西,这次不是踩断,而是踩扁了,那声音“嘎子”的不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金属踩扁的声音。 我疑惑的用脚扫开针叶,发现竟然是把生有锈迹的老式手电筒。 这种手电筒我小时候见过,家里就有,一般是两节或三节一号电池,金属的外壳,中间一个按钮推上去是开,拨下来就是关。 我正疑惑怎么会出现这近代东西呢,身后的狗子就叫道:“我去,这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这墓是近代的?” 果然他们是盗墓的。 大伙都停了下来,狗子捡起那被我踩扁的老式手电筒,这是把三节的老式手筒,屁股后的拧盖没有,电池也没看到,所以能踩扁。 这电筒头部的玻璃碎了,而且变形严重,从痕迹来看,是之前就这样子的,看样子是被砸成这样的。 “被人摘了攀子?”吴教授疑惑的看了看电筒,用的又特么的暗语。 罗小姐急忙在周边扫开树叶,竟然发现几具尸骸,难道刚才我踩断的不是树枝,是骨头? 很快清理出一大片空间,大致的拼凑,应该是两具尸体,还有一些早腐蚀严重的工具和包裹,那些东西外面都很少见,像分化式扁铁,折叠铲,螺纹钢管,蜡烛,尼龙绳之类的,林林总总很多样,很多我见都没见过,后来才知道这些东西的名称。 接着罗小姐他们又说了很多暗语,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像什么分化的条/子上了梁,土夫子干的,梁子没开花,论到咱去扯了。 但看他们结论,好像没太放在心上。 我也是后来才弄明白他们说的意思,就是说有同行先来了这里,看样子是南方的土夫子,他们应该没有得手,出了什么意外栽在这了,我们还有机会。 南方的土夫子就是说长江以南的盗墓贼,擅长打盗洞和破机关。 盗墓的也有门派之分,总体是分两派,一个南派一个北派,北派的盗墓贼擅长分金点穴,就是看风水,能推算出什么样的地貌会有大墓,甚至看一眼就能推测出埋的人是什么样的地位。 而且北派的人盗墓有个规矩,遇穴不毁,遇墓进一,遇宝取一,遇事则退。 就是说任何大墓,不去毁坏,只进一次,墓里的东西最多取一半,如果遇到鬼怪阻拦,直接退出不再来。 而南派就没那么多规矩,能进某个大墓,能拿多少拿多少,搬个精光,甚至连尸体都拉出来卖,进过的墓穴毁坏得差不多。 两派矛盾很深,北派人讽刺南派的是鬼子进村,盗墓界的土匪。南派人骂北派人虚伪,立牌坊的婊子。 这种矛盾传了很多代了,谁也说不清楚起源是哪个年代,只是一直水火不相容。 不过两派间有条铁律,若是同时看中一个墓穴,谁先到就归谁,在一方没出来之前,另一方禁止入内。 这不单单只限制南北两派,只要是这个行业内的,基本都遵守。 罗小姐他们是南派的,看到同属南派的先辈栽在这,多少有些兔死狐悲,小心的把尸骸整齐排好,就是简单的埋了,也算是入土为安吧。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这里面藏着泥猴子吗? “不可能,泥猴子是不会过养尸池的。”吴教授皱着眉头,也意识到此地有诡异。 我感觉背上出汗,好像有东西趴在肩膀上,而且灯光下照射的树枝摇晃,就像厉鬼在向你伸出利爪。 树枝没风怎么会动?这地底哪来的风?根本没感觉到风吹动啊。 “我艹!”叫财生的钻工突然大叫,我急忙抬头一看,见他不知何时竟然被缠上了几根树枝。 “这树会动,快退出去。”也不知道谁大喊一声。 英哥拿起一把铲子对着缠着财生的树枝一顿乱砍,那树枝离奇的坚韧,拇指粗应该随便能折断,但英哥连砍了好几下才砍断了一根。 那颗阴松木跟人一样,像是受到创伤,原本静止的突然间疯狂摇曳,像狂风中吹乱的树木,哗哗乱响。 四周的树枝疯狂的向财生席卷过去,眨眼间就把他捆成个大粽子,吓得财生失声惨叫,没一会就彻底没声了。 我被这离奇的动静吓坏了,惊恐的跟着往树林外跑,还好我们进来没多远,几步就逃了出去。 “啊!” 我听到身边有人惊恐惨叫,声音正是那英哥的,匆忙间见他一只脚被一条树枝卷住了,整个人往树林子里拖。 这尼玛树成精了?还把人拖进去吃掉?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手拉住英哥,只是没想到那树的力气那么大,我根本拉不住,把我跟着一起慢慢往里拖去。 罗小姐他们见状忙跑回来一起拉住英哥,但这么一会儿耽搁,英哥两只脚缠上了好几根树枝,而且快速的往他身上蔓延。 好几个人一起拉住他,把他整个人都拉得悬浮在空中,英哥惊恐的惨叫,而我正好是抱着他的双肩,看着近在眼前那张恐慌而痛苦得变形的脸,无助渴望的盯着我,多么希望我们才把他拉回来。 “救不了了,快点走!”吴教授大喊着。 这么大力拉扯,人能被活活拉死吧。 果然英哥的眼神在涣散,整张脸快速苍白下去,仿佛血在被飞速抽干。 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中慢慢逝去,我描述不出是怎样的心理,或许这是那些医生最痛苦又无能为力的失落感吧。 也许当初父亲没太强势的让我一定学医的最终理由吧。 感觉到英哥的生命体征在消散,我们不得不放手,不然得把自己都搭进去。 突然,我感觉右手被勒得钻心的疼痛,不知何时一条树藤从英哥衣服内伸上来,缠在我手中好几圈,我竟然没察觉,而此时用力勒紧,是想把我也拉进去吗? 暮然发现自己也被缠住,我心都凉了,财生跟英哥惨状可是历历在目,刚才我们那么多人都拉不住英哥,观音他姥爷的,老子也要蹬腿去找你了。 在树藤紧勒那一刻,其它藤枝疯狂向我卷来,跟蝗虫见到粮食似的,眨眼片刻,就缠上好几条了。 罗小姐速度很快,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把似剑似刀的利器,上面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挥动间竟然闪烁起红光,妖异而美艳,翻转间就砍断好几条藤枝,但这古怪的树藤太坚韧,而且疯涨太快,根本砍不过来。 突然,罗小姐俏脸凝重的看着我,我大喊着快砍啊,你特么还干看着干嘛?等着老子也被拖进林子给那啥了?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想把我手砍下来?艹,那我不成杨过了? 果然罗小姐挥动手中的刀,看那蓄力的样子打算一刀把我手臂斩了,我把眼一闭,心里想着砍吧砍吧,总比丢了命好。 就在罗小姐一刀向下斩时,突然“吱吱吱”树藤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让人听得心肝都在打颤,这种声音就像用刀刮竹子的声音一样,没听过的朋友可以自己试一下,绝对让你听了一遍不想听第二遍。 树藤像似极度惊恐,疯狂的退去,跟拉直的皮筋弹回去似的,就连英哥下半身缠满的树藤也退回去了。 我第一时间连滚带爬的跑了,他妈的真是在死亡边缘溜达了一圈,好久都心神不宁。 这树林如此可怕,想到刚才我们还处身里面,额头就冒汗,若是再走深一点,估计全得交代在这。 吴教授说这些树吸收养尸池那些冤魂滋补,早应该想到会很邪呼,自责太大意了。 我们远离树林,那些阴松木没多久又恢复原本样子,阴森森的矗立在那,像是忠诚的阴兵守卫,守护着最中间的地宫。 我逃过了一劫,但英哥没那么幸运,早已气绝,而且死状很古怪。 整个尸体干巴巴的,就像血液被吸干,下半身更是只留着皮包骨,像风干的木乃伊。 我暗自庆幸右手除了被勒得还有些疼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应。 我检查了下,手背有个血孔,但并不深,只是破了层表皮,想不通为何那些藤会突然退去,难道罗小姐那把武器有大来头,跟电影中辟邪神器般的存在? 大家绕着树林走了一圈,想进入地宫必须穿过阴松林,可刚才发生的一幕我们不敢贸然进入。 “要不用火烧吧。”阿杰提议,一把火烧了,什么诡异通通化为灰烬。 这也许是个好办法,但吴教授矢口否定,这些树长得茂盛,火势很难控制,要是把地宫烧毁了,一切努力全白废了。 但是不能用火烧,给谁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去啊。 大家集思广益,想了很多办法,也尝试了很多。 比如拿火把探路,这些树会动也许有意识,见到火害怕不敢阻拦。 确实有点效果,树枝像有意识会自动退让,但也只是遇火退让,头上脚下四周都在蠢蠢欲动,像饥饿的狼,随时准备进攻。 我们尝试了一下,不敢深入,又不是穿的火衣,谁知道突然从哪伸来一支枝藤拉走你。 还有人建议打地道进去,看距离并不长,我们这伙人都是擅长打洞的,这数十米应该用不了多久时间。 翘开青石砖,很快就挖出一个够一钻入的地洞,只是没多久就挖到树根,而那树根竟然跟树枝一样会动,大麻哥差点就被树根缠住了。 这也行不通啊,谁知道这些树根扎进去多深,剩下的干粮根本支撑不了我们到那天。 地上不行,地下也不行,难道从空中飞进去?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又不是鸟,也没有能让我们飞行的道具。 正在我们罔然所措时,罗小姐古怪的向我看来,轻轻的牵起我手掌,这尼玛还有闲心找我谈情说爱? “你姓什么?”罗小姐莫名其妙的问我。 这真想搞事情?心里直鼓鼓,但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我说你就算真垂涎我的美色,能不能出去慢慢谈,在墓里表白不合适吧? 罗小姐白了我一眼,风情万种中带着冷利杀机,看得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口花花毛病又犯了,这妞可是会武术,娶回家一有矛盾会挨打,不可娶不可娶。 阿杰拍了拍我肩膀,同情的眼神仿佛告诉我好自为之,魁梧的大汉大头也怜惜的看着我,同时钦佩的对我竖起大拇指。 “他姓张,是我老弟,不太会说话,不要见怪。”大麻哥憨笑着解围,瞪我了一眼,一副看阿斗的表情。 此时吴教授也疑惑的看着我,像似喃喃自语的说:“姓氏不对,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姓不对?我们村的都姓张啊。”大麻哥不解,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母亲或者奶奶有没有姓阳的?”吴教授沉吟了片刻,又问了个古怪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我妈妈姓李,我奶奶虽然我不知道名字,但知道她姓陈,因为我还没出生她就去世了。 至于再往上,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二叔知道,我连忙看向二叔。 但见二叔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是刚才吓懵了,还没缓过来? 他这样子让我担心,连忙拉了拉他胳膊,问二叔怎么了? 二叔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后怕。” 二叔是老实人,这言不由衷的样子我非常清楚他心里有事,难道家里有我不知情的事? 罗小姐心思玲珑,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我,又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是不是端午节午时出生的?” 我惊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估计每个人生日除了至亲的人记得,外人基本很少去记这个东西,还精准到小时,这查我户口了还是看我身份证了?可这上面也没有记录几时几分啊。 午时就是中午十一点到一点,我妈说我是在吃午饭时出生的,那时山村里的人出生哪会去什么医院,都是叫个有经验的稳婆在家接生,具体时分没人记得,午饭时间一般在十二点左右。 吴教授恍然了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二叔,说道:“张老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麻烦你如实告诉我好吗?” 二叔像似在做什么决定,犹豫不决的说:“我知道的也很少,是我偶然听到的,而且发过毒誓不对外透露半个字。” “二叔,你到底知道什么啊?连我都不能说吗?”我不知道还好,这突然知道家里隐藏着什么秘密,谁都会刨根问底弄清楚为止。 吴教授愕然,但神情反而很兴奋,整个人都激动得有些失态,拉住二叔劝解道:“张老弟,老哥恳请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好吗?这不但对我,牵扯到很多人很多事,这真的非常重要。” 吴教授像跟孩子似的,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态度诚恳,大有二叔不说就不放手的意思。 二叔不忍看我渴望的眼神,转过头去,硬是不肯说,把我急得心痒痒的。 我祖上有姓阳的?姓阳的虽然少,但几十万肯定有的,这牵扯太广了。 而罗小姐竟然能猜出我生辰,说明这个秘密跟我有密切关联,可这会是什么?鬼推算得出来。 等等,这个环节里有重要的疏忽,我心头急躁,恨不得把二叔这老绑子按地上锤一顿,没解开这个秘密我这辈子估计都会遗憾。 我急着团团转,习惯性的用手抓头发,我一遇想不通的事就习惯抓头发,很多人有这习惯。 手?对,是手。 我灵光一乍,看了右手背那个小伤口,为什么阴松木藤枝会突然退去,而刚好又是在我手破皮时退去,它怕血? 但英哥两人被吸成人干也没见它们退去,那就是这些诡异的树怕我的血? 姓阳,端午节午时出生,怕这种人的血? 这种人的血有什么不同吗?我是b型血,体检过很多次都没异常,从小身体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可为什么这树会怕我的血? 想得我的头都快炸了,精力好像连熬几个晚上,疲惫的看着二叔。 二叔终于不忍心,咬牙说道:“大侄子,我告诉你吧,其实我爷爷也就是你太爷爷,他姓阳,在民国期间入赘到我们村的,而入赘前他还带着你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那时你爷爷已经七岁能记事了,没有人知道他籍贯是哪,他也从不跟别人说起自己以往的事。本来按照习俗,你太爷爷生的儿女只要选一个男丁跟女方姓,但你太爷爷执意全部跟着姓张,连你爷爷也改姓张,而他对外也称自己姓刘,我是小时候偶然听到他跟你爷爷说起这事,还被你太爷爷当场抓了个正形,并且逼着我一个字不能对外透露,好像跟什么诅咒有关。” 二叔一席话把我听懵了,这么说我应该是姓阳的,端午节午时出生,就什么都对得上了。 可为什么会跟姓阳有关?这我就弄不懂了,估计吴教授他们知道。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吴教授激动异常,抓住我的手跟抚摸稀世之宝一样,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秘密自然得吴教授他们解答,但我没想到,他所说的那段往事,颠覆了我的生活。 吴教授此时并不着急了,找了块地坐了下来,并且示意我们都坐下来慢慢听。 他说想必你们猜到我们是干什么的了,不错,我们确实是盗墓贼,而这个秘密就是跟盗墓有关,这个秘密要从很久的年代说起,在春秋盛行礼坏乐崩的社会变化之后,厚葬之风兴起,盗墓这一行就昌盛起来。 大麻哥兴致很浓,忙问:“什么是礼坏乐崩?”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古人迷信死既是生,死后可以享受生前所拥有的东西,所以古人死后,会有大量陪葬品,所以盗……他们这个行业从那个时候开始流行起来。” 我本想说盗墓贼的,但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好像我太爷爷也是干这行的,岂不是把自己祖宗也骂进去了? 吴教授看着我点点头说:“不错,正是此意。但那个时候的盗墓技术很粗简,真正把干这活演变成一个行业的,是由西楚霸王项羽领上路的,只是此种行业见不得光,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基本是一个师父只带一两个徒弟,而且父不传子。而到了三国曹操手上时,开始向系统性转变,最有名的就是摸金校尉,和丘发中郎将,专为军队粮饷而盗墓。可以说,那时的盗墓是个巅峰的年代,有学者说汉代的墓十室九空,就是跟此有直接关系。” 我对盗墓这行不懂,只知这是个危险而暴富的行业,但这个暴富我觉得并不能富到哪去,埋在地底的东西,除了那些青铜瓷器能长久保存,其他基本都毁在岁月长河中。 就算有陪葬金银珠宝的,但那毕竟是少数,估计只有少数大户人家愿意把钱财跟着埋在地下,就算死者想这样,他活着的后代也不同意啊,试想有多少人愿意自己老子的财产白白埋掉不要了? 而那些帝王将相什么的,或许会有大量价值连城的陪葬品,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家的考古队差点没把地下的土翻个遍,能剩多少给人挖? 就算你运气好挖到老值钱的古董,你想卖估计还没人敢收,这可是犯法的啊。 后来才知道我这想法是多么的天真,跟还在喝奶的小屁孩牙牙学语的跟博士生讲道理说学问一样幼稚。 此时听此一言,感觉背冒虚汗,军队需要的粮食,武器装备,修建军营,发工资,战死的抚恤金等等,这数字我是统计不出来,也无法想象得多么庞大,但盗墓能解决军饷问题,这尼玛世界首富也得发怵啊。 吴教授接着说,三国之后,盗墓这一行基本基奠门派之分,总体分南派北派,南派叫掏沙,北派叫摸金,但这太笼统,就像东方跟西方区别一样,只是个大概的区别。 等到了金王朝期间,也就是南宋年间,具体时间已无法统计,只知道是金王朝扶持的伪齐政权之后,民间盗墓的人自主展开防御争夺之战。 这是一场特殊的战役,历史没有任何记载,金王朝扶持的伪齐政权在两京大肆破坏冢墓,国家指望不上,那些盗墓的就抢先或者设置疑冢等各种手段,干扰伪齐的暴行。 那个年代,是另一个巅峰的盗墓年代,虽然僵持的时间只有七年左右,但在盗墓技术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也就是在那个年代,盗墓这种畸形的文明改变成家族式传承,最出名的有十三家族,分别是辽宁蔡家,山西周家和李家,河南连家,广东焦家和吴家,湖南孙家,四川唐家,山东齐家,贵州白家,青海谢家,广西罗家,以及神秘的阳家。 我是广东吴家的,我这家族擅长切脉摸宝,青青她罗家擅长卸岭,至于神秘的阳家,说法就多了,有人说是丘发一脉,持拿着天印,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字,可横行天下古墓,但后世认为,并非是那丘发天印是神物,它只是一种身份的代称,真正能让丘发之人横行古墓,是因为他怀有至阳至刚之血脉。 另一种说法就是阳家擅长百家之长,对任何时代的古墓都很了解,所以能够自由出入任何古墓。 还有人说阳家是阴曹返阳的阴兵,任何逗留在阳间的阴魂都归他们管辖。 反正任何一种说法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很神秘。 为何说阳家神秘,因为阳家居无定所,甚至中间隔断很多年没人出世入这一行,断断续续好几回了,没人知道原因。 但只要是阳家有人入了这行,那必定是极其出色的人才,很多个年代,阳家在这行里,可以说是龙头般的存在,其他十二家无人敢反驳。 近千年的时间,有些家族早就不存在了,至今还有活动痕迹的就只剩蔡家,连家,吴家,唐家,白家和罗家,只是没想到近百年,又见到阳家后人。 “我艹,远娃,看不出你家门第如此出众啊,现在你开始这行了,是不是也能当上盗墓界的总瓢把子?”大麻哥兴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听得他心花怒放,看我的眼神简单是在看裸体的绝世美人。 我说去你/妈的,我才不要做盗墓的,我那没见过面的太爷爷如果真这么牛b,我至于为了买套房子跑来挖煤吗? 虽然听得我一脸懵b,就算我祖上那啥的真牛x,但跟我现在面临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我把疑问说出来,吴教授说这个问题得罗小姐解释了,只是他那什么表情?好像有点贱,看得我心里发毛。 罗小姐看我的眼神仿佛变了,有些不自然,但我也说不出来。 她说阳家为何神秘,就是因为阳家的血脉非同一般,只是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如果阳家人出世入这行的人,都是端午节午时出生的,也就是说生辰是至阳之日。 地下有很多灵异无法解释的情况,就像我们遇到的泥猴子,尸鲧,无法走出的神秘通道,诡异的阴松木林,这些都是你亲身体会过的。 而你的血可以克制大多数灵异的事件,天生适合盗墓。 这话听得我非常别扭,仿佛别人指着你说,你天生就是个贼。 其实我并不太相信他们说的,神秘通道,泥猴子,尸鲧,我都经历过,跟他们没什么特殊待遇,就算那什么阴松木,谁知道是真怕我的血还是怕罗小姐那把剑呢。 我还在嘀咕着,大麻哥就凑过来贱兮兮笑着说道:“远娃,还好当初你爸没给你取名叫张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五章:谁推了我? 我说去你大爷的,老子姓张。 这段话的真伪我保持中立态度,理智告诉我这是真的,但我不太愿意承认。 就好比你跟亲爱的父母长大,突然某一天来了个陌生人说你是他亲儿子,谁都一时接受不了。 罗小姐指了指阴松木林说:“你挤点血立马可以证明。” 大伙都看着我,像等待事故发生的吃瓜群众,我死活不愿意去试,万一假的呢?老子命可是只有一条。 罗小姐鄙视的瞪了我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情态,二话不说,拿起一刀子在我手上划了下去,殷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我怒骂一声变态,只是她理都不理我,仔细的把血涂抹在麻绳的一端,看了看,觉得不够,又拿起我手挤出一些。 这个过程我终于体会到那些被强暴的女人的悲痛,我弄不懂为什么一个女人的力气能这么大,我一米八的汉子楞是挣脱不了。 罗小姐看着染了一截血的绳端,终于满意的放开了我,独自往阴松木林走去。 在靠近后停了下来,甩动麻绳,利索的向一株阴松木甩去。 “啪!” 那麻绳抽中,那颗树瞬间发出惊恐的“吱吱”声,疯狂的抖动枝藤。 我大喊一声:“我艹,真怕我的血?” 罗小姐连抽好几颗树,那些树跟抽风的耗子,拼命的摇曳着枝藤,整个地宫内仿佛阴风大震,场面极其恐怖。 大伙惊愕住了,大麻哥跟阿杰对望了眼,快速拥住我,那热情劲我感觉自己是个拯救世界的英雄,给人类带来生存的希望。 然而是我想多了,这俩无耻的家伙竟然用力的挤我的血,甚至阿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尼玛是想把我榨干吗? 吓得我急忙推开这两人,威胁的说再靠近就跳河里去。 “这下好了,有小阳在,我们可以安然过这树林了。”吴教授笑道。 “我姓张!”我反抗,突然叫我改姓,我接受不了。 “好好好,小张,我就叫你小张好了。”吴教授一脸慈祥的对着我笑道。 然后我再次被放血,万恶的社会啊,弱势群体始终只有受欺负的份。 一伙人拥簇在我身后,每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沾了点我的血,我平伸着一只血淋淋的手,提心吊胆的慢慢靠近树林。 这场面想想就让我想发笑,举着只受伤的手臂,畏畏缩缩的行前,而畏惧的竟然是一些树?! 但此时没人有这心思,都是一德行的举着沾了点我鲜血的工具,或铲或枪,一深一浅的前行。 说来也怪,那些诡异的阴松木竟然自主的往两边倾斜,枝藤之类的全伸向另一边,如果树会跑,估计都跑没影了。 整片树林静得让人发慌,连他们紧张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短短数十米,感觉走到我脱虚,就像你走在刮大台风的老街道,两边的还全是危楼,一路都是摇摇欲坠的嘎吱声。 这尼玛让我对树都产生阴影了。 心惊胆跳的穿过树林,我背后都被汗浸湿了,刚松口气,背后就“吱”的一声狂响,我那颗刚抚平的小心脏“砰”的一下就提了起来,暗道:血失灵了? 其他人也都吓得跳脚,有人拔腿就跑。 “不用慌不用慌,我就是想试试这血好不好用。”身后传来大麻哥尴尬的笑声。 我艹,还能再无聊点么? 原来刚才走在最后的大麻哥用沾着血的手摸了下树,那树跟触电似的疯叫,大麻,你特么吃豹子胆了? 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他,平常开开无聊的玩笑就算了,这什么地方?会吓死人的。 “好了好了,这位小哥,以后下了地能不碰的东西尽量不要去碰,很多你觉得普通的,往往能要你性命。”吴教授缓解劝说,并叫我们提高警惕性,已经面临地宫了。 在灯光下,我看清眼前就是一座古朴的府邸,整体用黑色的材料做成,应该是某种石头,看上去应该是古代大户人家的阁楼。 在古代,阁与楼是有区别的,阁是层间有暗层,或屋道。 我跟大麻哥一样,对古董认知基本为零,就算拿着唐代瓷器也会当破碗扔掉。 “制作粗略,估计能卖个几百块。”阿杰笑嘻嘻的回答:“在墓里,一般铁器是最不值钱的,一是古代由于工业技术落后,高质量铁器没办法批量生产,铁不能长期保存,上了一定年份的基本损坏差不多,二是这玩意重,带出去不方便,所以以后能不拿铁就少拿。” 大麻哥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但还是伸手去扒,浓浓着说:“先弄点,等碰到值钱的再换。” 却被阿杰一把拉住,示意我们退到一边,自己走到雕像身后,拍了拍雕像肩膀。 “咻咻!” 几枚中指长的钢针从雕像胸口射了出来,那劲道直接射进石狮子上,没入近半。 看得我头皮发麻,这要射人身上,不得被射穿? 大麻哥也吓得腿打哆嗦,要不是阿杰,自己可能挂了。 “现在可以去拿了。”阿杰很喜欢笑,好像一路上看到他时,他都挂着笑脸。 大麻哥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再不肯去拿。 “这是平衡机关术,这雕像只要受到一点外力碰撞,里面的平衡机关就会失去平衡,射出暗器,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机关,射出来就没事了。”阿杰一边解释着,一边伸手取下那雕像面具。 却听他突然惊讶道:“尸体?” 我以为是石头雕刻的,等靠近一照时,尼玛是具尸体。 侍卫的长枪跟盔甲用铁水浇筑,跟地下的青石死死镶钳住,才导致尸体站立着。 这尸体皮肤干皱,被某种手法抽干水份,经过秘法炼制而成,跟木乃伊一样不会腐烂。 经过一系列诡异的经历,对尸体我有些免疫力,甚至有些好奇。 我正准备靠近点好好看看,却感到肩膀上衣服被人用力一扯,把我往后猛拖。 一道寒光贴着我耳朵一闪,“嘶嘶嘶”的声音极细小,却见是一条拇指粗的黑色蜈蚣被罗小姐一剑斩成两截,掉在地上还兀自挣扎。 “快退,这是守尸虫!”罗小姐喊着,大伙立马退下阶梯,聚在一块。 不知何时,这种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源源不断的从那两具尸体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爬出来,把我们团团围拢过来。 阿杰拿出一颗燃烧弹就扔了出去,瞬间就烧死一大片蜈蚣,但其它的还在悍不畏惧的靠拢过来。 “这守尸虫有剧毒,千万不要被咬了。”吴教授喊道,并叫我们把能烧的东西点起来,围成一圈。 很快罗小姐他们就点起火把,这种特意准备的火把能燃烧很长时间,大头背了一大捆。 人手一把,驱赶着靠过来的蜈蚣。 凡是虫子,基本是怕火的,这些守尸虫也不另外。 见到我们手中的火把,果然不敢靠过来,只是还是围在外面,数量之多看得让人发毛,而且有些是蜈蚣,有些是蝎子,还有些像蛇一样,只是个头都很小,但全是统一的黑色。 我们用枪打扫射了一圈,但数量太多,打光子弹也消灭不了十分之一,被打死的虫子瞬间被同伴吃光。 就算两具尸体内全是虫子,也不可能装下这么多,唯一的解释就是地下有空间,通过尸体爬出来的。 “我只知道这蔡庚性格怪癖,生性阴狠,没想到竟然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吴教授脸色都变了。 “吴教授,这有什么讲究吗?”阿杰难得的收起笑脸,问出我的疑惑。 吴教授举着火把说:“这守尸虫又叫尸盅,跟苗族秘养的五毒有些相似,先是找出五种至毒之物,关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取最后活下来的留下,相同的手法培养出另外的至毒之物,然后让这些活下来的毒虫交/配产卵,而且必须得在活人体内产下卵,等活人体内积满卵后,依次罐入水银,不能一次罐入太多,必须保证人是活的,然后密封在没有光线的地方。等七天后,那些卵成熟了,破壳而出,只需要半柱香就会把这人啃食得只剩骨头,这种方法养出来的毒虫寿命极长,基本处在休眠状态,而且不需要喂养,它们饿了会互相吞食,然后产卵,如此循环不止,可以说是天下至毒之物。” 吴教授的话听得我想吐,以前听说某某某多歹毒,谁谁谁丧心病狂,跟这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这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心理承受能力得多强的人才办得到? “那远娃的血管不管用?”大麻哥突然说道。 我听后恨不得掐死他,这么多虫子,想抽干我吗?你特么是跟我同一村的吗? “他的血对活物没效果,只对阴秽邪物有用。”罗小姐好像对我很了解,应该是对我这脉很了解。 “那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扔几颗燃烧弹在那门口,驱赶掉毒物,我们进墓关紧大门,只要过一段时间,这些虫子会回到原处。”吴教授说道。 阿杰跟大辉连扔了两颗燃烧弹,烧出一大片空地,我们趁机跑到门前,用力的想把大门推开,却发现大门用铁水浇死了,根本推不动。 可能是看到我们靠近那两具雕像般的尸体,周围的那些虫子有些燥动,“嘶嘶”声音更频繁了,看那样子是打算不顾火冲过来。 “爬上去。”罗小姐指着上面喊道。 古代贵族人的府邸,大门都是那种跟窗一样的两扇门叶,四五米高,横梁中间会挂牌匾,一般写着某府。 阿杰非常灵活,也不知怎么的就三两下爬了上去,蹲在那门牌旁跟猴子似的。 他取出绳子绑好扔下来,大头大辉麻利的抬起吴教授,阿杰用力把他拉了上去。 其他人也跟着往上爬,他们还好,可能从小受过这方面训练,动作利索娴熟,不费大多力就爬上去了。 大麻哥跟狗子也是身手利索,毕竟当过几年兵的人,身体素质就是比一般人强些。 我跟二叔和四川佬就够呛了,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还好他们先上去扔下了绳子,我和罗小姐半推着把二叔送了上去,那边的四川佬也被人拉上去了,而耗费这些时间,最后一枚燃烧弹也染尽,周围在迅速的黑暗下去。 慌乱中我连忙扯住一根绳子,被他们合力慢慢往上拉,而罗小姐根本不用绳子,很利索一个翻身就爬上去了。 我底头看了眼终于烧尽的燃烧弹,那些虫子发疯似的涌来,我不敢去想晚一步我会怎样的下场。 等我用手扳到横梁时,心才算放了下去,不过很快我就感觉不对劲,蛇不会爬上来,但蜈蚣跟蝎子会爬上来了,我们吊在这上面,连手脚活动都不方便,岂不是给自己挖好坑就等埋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虫子只停留在下面,一只往上爬的都没有,我暗想难道是跟这黑色的建造材料有关? 应该是的,不然这些虫子哪天心血来潮,爬起来把墓主人的尸体啃个干净,那真的是坑自己了。 暂时可以不用管这些虫子了,我们仔细照着这上面,挤了十个人,连转个身都困难。 想从这上面爬到院内是不可能的,屋檐像伞状,也许罗小姐阿杰等身手好的能翻过去,但我肯定是不行的。 阿杰用手仔细的一寸寸摸过去,不时的敲一敲,我不知道他想干嘛,但罗小姐等人纷纷帮他照明,也就没出声打扰。 “大头,这里。”当阿杰越过我时,敲了敲一处地方,叫大头给他工具。 大头递来一把像铲一样扁扁的工具,只有三指宽,我不知道这叫什么。 阿杰颠了颠,用那工具刮了刮,竟然有条缝隙,用一样色素的颜料涂在上面,看上去跟大门处浇筑的铁水一模一样,外行人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这是沉年黑米糊浆,古代容易发生暴动,像山贼啊,大盗啊,甚至兵变造反等等,他们的目标往往是优先大户人家,所以府邸的建筑会在隐蔽的地方留一个暗格方便观察。”阿杰解释了一下,手上没停,几下就把缝隙内的黑米糊浆刮干净。 然后他裤腰处抽出一根很细的钢丝,弯成几字形,从缝隙间插进去,小心的移动,在一处停下后,扭动着钢丝,往后抽出时钢丝在那一端先出来了。 阿杰两手抓起钢丝两端,用力的来回拉锯,发现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没多久就听到“呲”的一声,被他用手拉开了道窗一样的门。 这道小门很小,别说大人,七八岁小孩都很难钻进去。 但阿杰脱下身上的一些装备,叫我拿着,蹲在横梁上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炒豆子似的声音。 只见他头先探了进去,肩膀跟手跟没骨头一样折叠弯曲,活活就像个软体动物。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软骨功? 电视里常能看到练软骨功的人,他们能从一个很小的钢圈钻过去,甚至能弯腰从跨间钻过去/舔自己屁股,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这种牛人。 让我暗暗称奇,这伙人专业的程度比我想象中更专业。 没多久,阿杰像条章鱼爬进去了,疑迟了一小会儿,叫我把工具递给他。 我传递完大头他们传过来的工具,心里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摘下矿帽,好奇的也把头伸进去,可我头比较大,竟然钻不进去。 当我想退出来时,背上被人推了一把,头一下子就进去了,磨得我鼻梁生疼。 “远娃,里面怎么样?看到什么没有?”背后传来大麻哥的声音,原来是这瘪犊子推的我。 可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而阿杰此时已不见踪影,我暗想难道他溜下去了? 正想把头缩回去,发现竟然卡住了退不出去,很多人也许有过这种或见过这种情况,头从栏杆或空隙钻进去出不来,特别多发生在熊孩子身上。 其实这是个角度问题,人的脑袋是个不规则的圆形,慢慢转动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退出来的。 我试了几下都没成功,正打算拿手电照一下这个暗格情况,想办法出去再说。 我不好意思说我卡住了,这也太丢人了,你要是看到身边有个正常的成年人突然做了件很幼稚的事,肯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我尽量脖子向上我卡住了,出不来了。 大麻哥夸张的笑着说:“远娃,别调皮了,快点回家吃饭。” 我怒骂道:“去你大爷的,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能卡住吗?” 大麻哥回骂道:“我跟你中间还隔着你二叔跟罗小姐呢,怎么可能会是我推的?要推也是你二叔推的。” 我一听,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才记起我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人,站在横梁的最边上,旁边是我二叔,难道二叔也调皮了? 二叔果然说道:“大侄子,二叔没推你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六章:失控 二叔的话让我整条脊梁骨都冷了,他不会做出这种无聊恶作剧的事,而如果有人越过他推我,二叔肯定会知道是谁,他那老实的性格肯定会说谁谁谁推的。 我艹,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上门来了?我他妈不是什么至阳之体吗?找谁也不应该找我啊。 此时罗小姐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招呼大家扶稳注意了。 这让我心里更加慌乱,就剩个脑袋在里面,身后什么情况一点看不见,更瘆人的是已经很恐怖了,还得面对着一具尸体。 我努力的想把头缩回去,但越慌越出不去,磨得下巴和耳根生疼。 突然,那具干尸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像人呼吸,而我竟然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我魂都快冒出来了,真他妈的有鬼?更扯蛋的是老子被卡住了,岂不是让这鬼为所欲为了? “尸……尸体,动……动了!”我吓得语无伦次,都快尿裤子了,生怕大点声这鬼就咬过来。 此时罗小姐越过拉扯我的二叔,钻到我身下,一只纤纤玉手从我脖子下面伸了进来,一下就掐住了那鬼的脖子。 “憋住气,这粽子对人呼出的阳气很敏感。”罗小姐飞快说完,那尸体就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窝,张开一张带獠牙的嘴,向我咬来。 还好罗小姐力气不是一般大,把尸体撑住了,但由于姿势不对,她无法发力推开尸体。 “吼吼……”尸体发出底沉的吼声,一张脸拼命想靠近我。 我的头被罗小姐的手不帮就不帮,我好逮是个壮年,这点困难不至于难倒我。 抓住绳子有样学样的往下爬,并没我想象中困难,估算着撑几下门框就能站在门槛上。 尝试过的朋友应该知道,抓着绳子往下爬,脚着力后两手交替着抓绳子是最稳的,我也是用这种方法。 按理我早应该站到门槛上了,可越爬越感觉不对劲,好像我挂在门框中间就没动过。 我这颗小心脏早被吓得有些麻木了,心想不会又被鬼怪找上了吧? 忍着恐惧抬头一眼,一张惨白的脸对我裂嘴一笑。 我想过会是某种机关在卷动绳子,甚至想过可能会是干尸,但没想到会是一张活生生的人脸,吓得手一松,人就往下掉。 我哀嚎着,这下真的死定了,下面可是满地的虫子,咬一口估计就得挂掉,这掉虫堆里,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啊。 这墓主是缺心眼么?我是被逼才来你家的,又没想过偷你家东西,你特么的专盯着我不放是几个意思? 我几乎就听见地上虫子兴奋得尖叫,抄着钳子昂着头就等我入锅,想着吃吧吃吧,早死早超生,三番五次的遇险,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的,总比活活吓死好。 扑通的一声,我就掉地上了,好像身下传来“吱”的声音,应该是有不少虫子被我压死了,这也不吃亏,一命换一命,不对,是一命换了很多条命。眼睛一闭就等着被虫吃掉,却听到罗小姐大吼一声:“还不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抓住衣服拖进门内。 原来见我迟迟挂在门中间晃,罗小姐他们就感觉到不对劲,阿杰跟大麻就站在门槛想拉住我,但没想到我突然就掉了下来。 还好罗小姐反应快得惊人,提起那具被绑的干尸就扔了出来,刚才扔在我身下,我是掉到干尸身上了。 好像进了墓地,我就是各种坑队友,而队友又各种神辅助的救我狗命,奇迹般的逃过一劫又一劫。 看着那具爬满虫子的干尸,我就心头发寒,好像被咬死也没想象中那么完美。 干尸体内竟然留出绿色液体,一股腥臭味让人想吐,阿杰说是寄生在干尸体内的尸螯被压死了,这干尸并不是活的,只是被特殊处理,关节部位不是僵死,如果触动体内机关,能简单活动,不懂的人以为尸体变成鬼了。 尸螯平时喜欢寄生在干尸体内,对干尸体内的机关熟悉,听阿杰说有些驯养过的尸螯,操纵起干尸简直跟活过来似的,甚至能完成端茶倒水的日常动作。 我心说用干尸当佣人得多人格扭曲? 那虫子显然是智商不高,全涌在干尸身上,我们把大门一关,只能隐隐听到虫子撕咬的声音。 大麻哥问我是怎么掉下来的?手脚也太笨了吧? 我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吓得大麻哥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现在空闲下来,我仔细想了想那张对我咧嘴笑的脸,刚才吓懵了,现在想想,那并不是人的脸,更像是泥猴子掉光了毛的脸,吴教授不是说泥猴子不会过养尸池的吗?果然万事没有绝对。 难道在门梁上推我一把的也是泥猴子?那这只也太调皮了,偷偷跟上来就为了吓吓我? 阿杰又爬到暗格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影子,我们也不确定到底是只泥猴子还是真的有鬼,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大辉打开一盏探灯,这种是大功率照明器,照明比矿灯强数十倍,只是耗电非常厉害,带的特号电池也就能照个十来分钟。 我们已经进入了墓里,没必要在省了。 这座府邸非常大,一个院子跟篮球场似的,两旁是花埔,现在自然全枯死了,枝叶腐烂在那只能看个轮廓。左右两边各有一座两层阁楼,能看到门口都有婢女样的人影,做着端举的动作,如果不是腐烂掉了,动作是很生动的。 吴教授说都是跟门前侍卫一样的干尸,如果是刚入葬那会,这里的一切除了不会动外,跟活人看不出区别。 听得我不寒而立,得多少人跟着陪葬?门口两位,暗格上一位,这些婢女匆匆一数,能见的就有七位之多,我们才刚进来呢,就看到有十人被这种残忍的手段用来陪葬。 吴教授照了照周围:“这里应该是墓主的侵室,生前整个府邸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大,但这地底空间有限,改造风水格局沾用了大部分面积,所以只能建立墓主生前就寝的地方。两边应该是伺候墓主下人住的地方,不会放好东西,我们直接进主墓室。” 吴教授辈分高,经验足,他才是这伙人中的领头,罗小姐他们都没意见,我们跟来的更没发言权。 院子虽不是很大,但我们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有什么机关。 提心吊胆的走了足足五六分钟,却平静异常,除了那些干尸看得人发瘆,并没有别的意外发生了。 走到北面的主楼前,发现门没有再像大门一样用铁水浇筑死,只是门窗有些腐烂,毕竟五百多年了,该烂也得烂呀。 阿杰领头在前,轻轻推开了大门,发出“嘎吱”的声音,好像随时会倒下来。 进门是个厅,两旁排了几把梨木椅,保存得很完整,看上面雕刻的花纹,非常的细腻。 大厅门的对面,一把很有气势的太师椅端正的放在那,两边扶手处镶有玉石,靠背的一面雕刻着一头下山猛虎,手法细腻,栩栩如生。太师椅的旁边是张茶几,上面有一套茶具,茶壶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玉雕成,在强光照射下,能看到三条蛇影环绕着壶身,那时代的玉不像现在的市场,十玉九假,大多数都是人工制作的,想什么形就什么形,想多大就多大。 这茶壶肯定是整块玉雕刻成的,而且雕刻非常精致,一条蛇盘桓着,蛇口即是壶嘴,蛇尾拱成茶柄。我对玉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只知道一个茶壶能装几杯茶就配几个茶杯,一般是四个或六个,有些单人饮用的只配一个,只是这个杯会略大一些,这里是配了四个,颜色都是一样,也都能隐约看到蛇影,除了一只放在茶盘外,边上镶着黄金,应该是墓主自己常用的茶杯。 吴教授笑着说,总算见到值钱的宝贝了。 大麻两眼发绿,忙问这值多么钱? “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但这套茶具,你猜猜。”阿杰打趣着说道。 我心想这应该值个几万上十万吧,毕竟是古董嘛。 大辉把茶具收了起来,按照他们这行规矩,只要参与了都可以分一分。 吴教授心情大好,主动对我解释:“这套茶具叫夷山玲珑,取整块蛇影玉雕刻成,如此单品不是很值钱,但整套价格最少这个数!” 我见他大拇指跟食指分开,不肯定的说:“八万?” 吴教授摇摇头。 “八十万?”我心跳加快,难怪有人盗墓连命都不要了,这也太诱惑人了。 吴教授笑咪咪的还在摇头。 大麻哥大叫着:“八……八百万?” “八位数。”罗小姐一副看土包子的神色。 我血都快冲脑了,忙扳着手指数了数,却越数越不会数,反复几遍又不敢确认,真想问她带不带小数点。 大麻哥小心的拿起茶壶,茶盖很精妙的调成一条盘起来的小蛇,我轻轻一拿就拿下来了,一股清香飘来,很好闻,让人精神一下子清爽了很多。 “小张,虽然很多古董听着价钱很离谱,但古董跟明器还是有区别的,挖出来很难,转手出去一样难,这里面弯弯扰扰的学问很多,你以前没接触过,日后慢慢来,不着急。”吴教授好像对我格外的有耐心,一逮到机会就悉心教导,跟教徒弟一样,看得阿杰等人羡慕的眼光望着我,我心里却觉得别扭,好像我已经加入盗墓这个行业似的。 我心里很矛盾,抵触这个行业,挖人坟墓就算不犯法那也太缺德了啊,谁要听到自家祖坟被人刨了,非撸起袖子跟他拼命不可。另一面却很眼红,这运气好,挖一个就能吃一辈子的事,对谁都是个致命的诱惑。 我突然间,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张远你他妈想什么呢,这种财拿了能花得安心吗?要是捧着这钱跑回家跟老头子说,爹,我刨人家祖坟了,得到贼好的宝贝,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我爸那暴脾气,非得把我腿打断不可。 当时就暗暗发誓,这墓里得到的一切我都不要,也不拿任何东西,除了罗小姐当初答应补偿的那一百万,那是我应得的。 这厅里除了这套茶器,还有很多瓶瓶罐罐,我心里冷静后,也就没了心思去打量这些东西了,呆呆地站那看着这伙人把墓主家东西一扫而光,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挡,当自己看戏的。 阿杰大辉他们很兴奋,一会说这个值多少钱,一会说那个值多少,大麻哥跟四川佬相当的热衷参加进去。 二叔初起也跟我一样在纠结,但眼睛渐渐红了,我拉了几下也没拉住,二叔说不拿白不拿,这些东西早就是没主的,扔在这地底下没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 我也就任他了,有时候,人的决定再亲近的人干扰阻止不了,我不敢说自己高尚,我只是害怕。 我害怕踏进一条无法安生的路,我害怕走上一条被人唾骂和儿孙指责的路,我害怕以后每晚一闭眼就是古墓里的一切…… 罗小姐眼神古怪和不解的看了我好一会,最终什么都没说。 “小张,我理解你心情的矛盾,我也有过,在彷徨和害怕间思考很久,也许你有你的人生准则,做人做事的底线,这是非常宝贵的,如果是别人,我会建议他继续坚持,不管是好是坏,只是因为它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吴教授语重心长,“只是你注定与旁人不同,你肩负的东西是非常关键的,如果我们没有遇见,也许你可以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如果你只是与我相见,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现在不能了。” 我被吴教授说得心中触动,也越来越迷糊,我的太爷爷肯定不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入赘张家村?这更像是一种归隐,是在躲避什么吗? 而关于他身份的事,太爷爷在刻意的隐瞒,希望所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包括我们这些子孙。 他们说我不寻常,应该指的就是我的血,不然我家族又不是只有我一人了,现在二叔明显坠入这行,他们找二叔轻而易举就能达成某种协议。 我的血应该不单单是能克制一些阴秽的东西,虽然这个古墓很多诡异之事发生,我就不信他们少了我的血就没办法进来了,到底隐瞒我多少事情? 还有一个,二叔提到过关于神秘诅咒的事,我都活了二十几年了,身体也好,心理也好,都很正常,而且家里除了我那老年痴呆外加瘫了的爷爷,都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事。 我爷爷身体方面是因为年龄大了,很多老人都有这方面毛病。 任谁突然发现自己背着件不正常的事,都想刨根问底想弄个明白,不然晚上睡都睡不着。 我一口气把我的疑问都问了出来,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也许是这里一系列诡异的事,让我心里憋着一股无名怒火吧。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有些恐惧和陌生。 我不管这些,几乎咆哮似的问:“我不管阳家不阳家的,出了这里我们就是路人,你盗你的墓,我做我的事,别指望我跟你们一起去盗墓,这缺德事老子干不出来,我就想知道那狗屁诅咒是什么鬼东西。” 我平时很少发火,也许这短短时间经历太多了吧,整个人都处在爆发边沿,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这里一下子异常的寂静,好像他们连呼吸声都屏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吴教授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神色怜惜又悲伤的看着我。大头愤怒的想上来揍我,被吴教授拦住了。 “打啊,打死我啊,打死我也不跟你们挖人祖坟,你们这群贼,是强盗!”我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冲上去夺过那套夷山玲珑茶具就摔了个粉碎,边的上瓶瓶罐罐噼里啪啦连打碎好几个,边喊着叫你们偷,叫你们抢,老子全给你们砸了。 “够了!”罗小姐冲上来甩了我两耳刮子,怒喝道:“你阳家的诅咒就是活不到六十岁!” 我被她打懵了,“你放屁,我爷爷都快八十了,还不是好好的。” 罗小姐也有些不确定,抓着我的手犹豫不决,最终说道:“我不知道你太爷爷用什么手段让你爷爷活到现在,还是说他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了?”说到最后,她也疑惑了。 但此时二叔站出来说道:“大侄子,这诅咒是真的,你爷爷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除了你爷爷,其他人都没有活过六十岁。” 我听后如五雷轰话就不清楚了,常常睡觉喃喃自语,但又没人听得懂,而且人清醒时,一句话都不说,连我父亲他们都不交流。 我冷汗夹背,大伯今年多少岁了?我爸五十六,他大我爸两岁,二叔刚到五十,如果是真的,就是大伯最多活两年,我爸还有四年?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我一时无法接受,如果是发生意外,就算是至亲,人心理还是能接受的,意外谁控制得了?谁都有可能意外身故,包括自己。 可他妈谁突然跟你说你只能活多久多久,而且这话是事实例子摆在你面前让你不得不信,你崩不崩溃? “你阳家唯一有希望破解这诅咒的人就是怀有至阳之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你若想了解更多,出去后去南宁找我爷爷,他也许知道更多。”罗小姐松开手,声音也低了下来,同情的看着我。 这一顿发泄,我心神突然异常清醒,刚才怎么会这样?我很少发这么大脾气,难道是经历的事让我心理扭曲了? 冷静下来后,越想越后怕,罗小姐他们是谁?干掉个把人估计没什么心理压力吧,就算我真的对他们有某种利害关系,我把那一套珍贵的茶具毁了,不杀我也得断我条胳膊腿啥的吧,但现在只是抽了我俩耳光就完事了? 此时只见大麻哥眼睛血红,怒气不可控制的攀升,最后对着我怒吼着:“狗杂种,叫你毁老子宝物,我管你什么狗屁身份,要你狗命!” 冲上来一脚踹在我胸口,我是坐在地上的,这被大麻用力一踹之下,人像个葫芦滚出老远。 这大麻就像根导火线,大头大辉等人也怒气冲天的冲上来,吴教授跟罗小姐我二叔拦都拦不住,把我像球一样在地上踢来踢去,妈的,难道我真要被这些人活活打死? 我拼命的护着头,匆忙间见到二叔也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甚至吴教授和罗小姐都参与进来了,所有人一致对我出手,看他们狰狞的面孔,把我往死里打啊。 我以为这次真要交待在这了,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二叔也不认识我似的,难道人为财死能泯灭一切良知亲情? 不知谁一脚把我踹到太师椅下,此时我浑身疼痛难忍,没心思去检查伤哪了,搬起太师椅往后扔去。 稍微阻挡了一下他们,我急往大厅后面跑去。后堂与大厅间隔着一道屏障,隐约见上面,刺着一张惨白的人脸,慑人的眼神仿佛盯着你移动,说不出的瘆人,但我哪还管这些,一闪身就越过屏障进入了后堂。 这里面一片漆黑,刚才被揍,我那矿灯早不知道甩哪去了,还好矿帽很结实,虽然浑身被打得疼痛哪忍,万幸没伤到头部。 黑灯瞎火我也不知道怎么跑,下意识就往里走,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下掉。 这墓主人是缺心眼么?在自己房间挖个坑,也不怕自己半夜起来上厕所掉下去。 扑通一下,我就摔了个狗啃屎,还好不是太高,并没有致命的伤。 刚才还能看到点大厅照射的光线,现在是一丁点光都没了,这无疑是最致命的事情。我用手在地上摸,发现地上也是用青石砖做成的,只要是人为修建,掉下来又没被什么钢刀啊利刺啊什么的扎成刺猬,说明不是用来做陷阱用的。 我胡乱选了个方向,没几下就摸到了墙壁,站起来沿着墙壁一直往前摸,我不敢出声,二叔他们就像突然疯了,那气势不干掉我誓不罢休,想活命得远离他们。 这地洞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他们发现,我赶紧加快前行的脚步。 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这更像是条暗道,脚下修的是一条呈螺旋状往下的阶梯,我默数着阶梯数,在数到九十九时,发现已经是平地了。 我停了下来,没听到他们追来的声音,暗道莫非没发现地洞?但不可能啊,自己是慌乱中踩中一块砖就掉下来了,应该很容易发现才对。 人一静下来,脑海中就充满疑虑,就算自己摔了一套珍贵的茶具,若干瓷器,这些东西价值连城,但这个墓不可能只这么些值钱的东西,墓主棺材还没找到呢,剧情里不是说最值钱的东西是跟墓主放在一起的吗? 而他们那失控的表情也太可怕了,人要愤怒到什么程度才会两眼通红? 等等,我脑中像发现了什么,又抓不住,思虑了好久,才又抓住了关键词,失控? 就是失控,自己太了解自己了,我这尿性就算被人凶神恶煞的吼锣两嗓子,我也最多跑远后嘀咕着叫你妈p,可刚才竟然敢当那么多人面歇斯底里的怒吼,甚至把那些珍宝给砸了,这太反常了。 可这事确确实实发生了,难道是我们不知不觉中了迷药幻觉什么的? 想到这,我就想到我打开茶盖时,闻到股淡淡清香,当时觉得还挺好闻,以为这茶具用料特别,应该就是那时候中招的,而且好像最先失控的也是自己,等把茶具摔了,二叔他们才逐渐失控起来。 自己觉得想通了,心里一阵后怕,这墓主细节上处理太可怕了,心思之缜密,算计之准确,非常人所及,为了防止被盗,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也不知是这种类似迷药的东西过期了还是只能保持一段时间,反正现在我是彻底清醒,应该罗小姐他们也清醒过来了,以他们的本事,应该很快能找到自己,这让我多多少少放下心来。 只是此地伸手不见五指,鬼知道是用来干嘛用的,我还是先退回掉下来的地方,方便他们找到我。 但我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清醒了,保守起见,还是再呆一会儿吧,这里虽然黑得人发慌,但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 心放松了,我依靠着墙壁慢慢坐下,揉了揉几处疼痛的地方,慢一步真得被他们活活打死不可。 突然感觉伸长的脚好像碰到什么东西,我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有点像布料。 难道这里是墓主的地下室,储存东西用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七章:壁画 有时候我真想挖了这颗控制不住的好奇心,更想跺掉这双犯贱的手。 当我小心的摸索过去呢,袖子突然就什么东西抓住了,吓得我一激灵,拼命往后噌,但后面就是墙壁了,能蹭哪去? 手脚乱抖之下,好像把什么东西踢散架了,那嘎吱掉地上的声音,我都做好搏斗的准备,却半天没再有异常发生。 难道是产生错觉了?那香料的副作用还没去除干净? 放心不少,但感觉抓在手臂上的东西还在,我颤抖的用手一摸,感觉是只手的骨架,挂在我衣服上了。莫非这里也死了人?怎么哪都有死人,这是墓还是乱葬岗啊? 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把手骨扯下扔一边,想用脚把被踢散架的尸体扫开,这样挨着心里总是不舒服。 扫着扫着,感觉踢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在地砖上发出金属的滚动声。 我小心的摸过去,拿在手中仔细一摸,这不就是老式的老电筒嘛,这地方这么黑,带把手电再正常不过了。 等等,这是手电筒?明朝怎么会有手电筒?这家伙是近代的? 想起在树林里也碰到几具近代尸体,听吴教授他们说,好像是有人来过,这个人应该跟他们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来到了这里,又怎么死在了这里,莫非这里有危险? 我刚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这黑灯瞎火的,又可能存在危险,再胆大的人也得吓出毛病来。 我暗自打气,没事的,没事的,只要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有鬼我也看不见。可心里越是安慰越是害怕,眼睛一闭就仿佛感觉有厉鬼朝着你脸吹气,眼睛一睁又什么都没有。其实就是心理作怪,这乌黑抹漆的。 一边继续摸,突然摸到一个纸盒子,两指宽左右,稍微一捏就扁了,掉出几根牙签一样的东西,我暗喜,这是火柴,小时候家里煮饭烧火就得用这玩意。 再细摸之下,果然是火柴,我急忙捡了一根,熟练的摸出点火那端,这东西虽然现在很少人用了,但年龄稍微大点的人都见过。 我连用力的在摩擦皮侧擦了几下,能看到火星并发,但连续好几下就是点不着,难道回潮了? 手中这根火柴断了,我又捡起一根,还是点不着,让我干着急,不过在擦到第四根时,终于燃起来了,这暗室终于不是一片漆黑,有了一点亮光,我的心也好像一下子亮了起来。 昏暗中也看不太清楚暗室的面貌,只见中间好像有个黑色的大匣子,手中的火柴烧得很快,没一会我就感觉到手中的炙热感,忙再取了一根点亮。 这样也不行啊,火柴没几根,火没了又是一片黑暗,可我身上除了衣服又没什么可烧的,赶紧往那具尸体身上找,或许他带了别的照明物。 果然找到一个包,这是个单肩挎包,上面还绣着一颗红色的五星,我具体推算不出年份,应该是80年代前的人才会用这种东西,质量还挺好,可能跟这干燥阴冷的环境有关,没有发霉烂掉。 我快速的把包里东西全倒了出来,里面小物件还真不少,一把短锤,一把扁撬,一条绳子,上面绑着个三叉倒勾,还有一把蜡烛,几支像雪茄一样的东西。 蜡烛是我此刻最需要的东西,我赶紧取出一支点起来。蜡烛点起后,我有充足的时间检查这些东西了,大部分都能用,那绳子也很结实,只不过有些短,三四米的样子。 那几支并不是雪茄烟,而是火折子,这东西就比较少见了,我也只在电视里见过,但我知道这是用燃点极底的磷做的,一般拔开塞子用嘴吹或猛甩几下就能点着,我试了一下却失败了,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姿势不对还是回潮了。 不过关系并不大,我拿到蜡烛上点着再用塞子堵灭,再拨开时晃两下就着了。 我对那具尸体合手拜了拜,感谢他馈赠之恩,他没回我就当他答应了。 蜡烛点亮后,我才看清楚这里布置,那中央黑影竟然是具棺材,只是它比我见过的都要大,而且不是常见的木头棺,是金属做的,应该是青铜棺,上面刻满各种符文,我一个认不出。 棺材我见过,村里老人下葬时,都会派四个壮丁台着绕村庄走一圈,示意带死者最后走一圈生前生活过的地方,死后就安心的去,通常是漆成红色的,也有些是黑色,穷困人家的就简单抛光一下,那些棺材大概两米长,半米宽的样子。 但这具少说也有四米长,四方雕刻着鸟首人身,面朝着棺椁,中间有很多油盏,我知道这叫长明灯,现在自然枯灭了。 关于棺材,我还是懂一点的,棺材是个统称,好像叫法有很多,像寿棺老房什么的,棺加上椁才算是完整的入葬仪式,又叫一重棺二重椁,只是在古代,只有一定身份的人才会外加重椁,平民百姓都只用一重棺。 椁的用法也分等级的,像什么重椁三椁什么的,就是说一层加一层,这种古老的仪式我是不懂的,听老人说的鬼故事里,但凡重椁基本代表非常凶险,尸体出棺会化鬼。 那放椁的平台上,地面也是刻画着晦涩的符文,除了长明灯,还钉了很多筷子长的钉子,我数了一下,刚好是七七之数。 那排列应该是有某种讲究的,只是我看不出来,如果是吴教授在这,应该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我不敢贸然靠近,这里若是郭通的墓,已经发现有人死在这了,我也没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痕迹,谁知道还有什么离奇的事发生,还是早点离开才是。 我慢慢往后退,进来时一片黑暗,但现在手里拿着蜡烛,却发现墙上刻了很多字,还能看到很多画,那些字看得我很疑惑,基本是认不出来的。 汉字文明变化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以小篆用作通用文字,小篆我虽然也认不出多少,但样子还是能认得的。 到了汉朝后,文字基本跟现在的差不多了,更别说是明朝,但这些字绝对是秦朝之前的字,至于是商朝还是夏朝,我这半吊子就识别不出来了。 字我看不懂就算了,画竟然也看不太懂,这些画怎么形容呢,画得很抽象,像就画的人跟网上流传的火柴人一样,我暗想还没我画得好呢。 我把蜡烛靠近离我最近的那副画,画的应该是一个骑马的面具人,像将军出征,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一人站着在挥手,周围画着很多跪着的人。 然后就刻了很多不认识的文字,我心里有些奇怪,你郭通一个明朝人,为什么在自己墓里刻画秦朝之前的文字?这解释不通啊,这些字和画应该是记录他一生最辉煌和重要的事迹,难道郭通是个文学爱好者? 这就狗屁了,我理解历史中的郭通大字不识几个,有段野史记载,夺门之变时,郭通勇猛护主时被人砍掉了一只耳朵,等事件过后,郭通身价狂涨,人只要富裕后,总想把自己塑造得更加光辉一些,包括现在很多爆发户赚了钱,也去名校进修个什么什么学历,郭通也不另外。 花钱雇了个很有名的先生去教他读书认字,教书先生第一天上门就看出郭通底子太差,就打算从头开始,第一天就教他写自己名字,捣鼓了半天,郭通自信满满的说学会了。到了第二天,先生来收作业了,郭通抓耳挠腮半天,写出享用两字,先生大怒道,郭字的耳朵旁呢?郭通那牛脾气起来,吼道:我哪来的耳朵?我耳朵被人砍了你不知道吗?说完就把先生也砍了,从此就再也没人敢去教他认字读书。 大字不识几个的郭通,为什么在自己墓里刻满古字?我实在是想不通,难道是在装b? 好吧,你装b我也管不着,但画也不太对得上啊,这副画里显然是皇帝什么的在给出征的将军送行,历史上的郭通可没这待遇,他奉旨剿灭倭寇,虽然也是打仗,但那时期的打倭寇就是打土匪,还没进展到两军交战的地步,他是轻装上阵来到两浙,用地方军剿灭了很多倭寇。 我心里好奇,又去看下一副画,这副画的是面具将军被围,四方都是向他射箭的敌军,这面具将军盘坐在那,倒地的士兵爬起来继续作战,甚至还有一些从地里钻出来的士兵。这就更加不符合郭通的平生事迹了。 我一副副看下去,越看越起疑,有皇帝为面具将军庆功的,有面具将军持印杀敌的,画雕刻得很抽象,我看明白个一两分,如果能认识那些字,就能搞明白了。 但我可以肯定,这不是郭通的平生事迹,那就是说这个墓不是郭通的,这就更奇怪了,我虽然是个小白,但把自己的墓建立在别人墓上,是风水大忌,人死后,选择的入葬之地,无非就是庇护后人什么的,你把自己的墓建立在别人墓里,那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后人。 就在我打算再看下一副画时,手中的蜡烛不知不觉燃烧得差不多了,蜡油滴在我手上滚烫滚烫的,我连忙取出一支续上。 等蜡烛再次亮起,下一副画上一只手印非常醒目,照在那让人不寒而栗,我仔细一看,这手印呈黑色的,摸上去有一些细粒粉末状,这应该是血干枯后的样子,什么人在这墓里留下个血手印? 这是个右手印,很清晰,五指很长,我比划了下,比我的手指足足长了一个指节,应该是按在上面拖动血迹留下的,正常人的手指没这么长。 而这个手印正对着棺椁的头部,我移动蜡烛,正好看到棺椁上贴了张黄纸,上画着红色的符文,跟僵尸电影里的一样,黄纸的正上方有个章印,我看不清楚是什么。 我感到心头发凉,当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死了一人,还留个手印是什么意思?是打斗留下的?又不像啊,除了这个手印,又没有别的痕迹了。 还是先退出去吧,这里太瘆人了。 我慌慌张张一路返回,没多久就回到掉下来的地方,中手蜡烛光线不是很强,但还是能看清楚周围情况。 我摸索半天也没找到头有人,打死我都不信,这座古墓里只有我们一伙人,如果是罗小姐他们,刚才我那么大声喊了半天,早知道我位置了,难不成故意躲我不成?这也太说不通了吧。 不是人为,就是自己动了,但如果是自己动,肯定是我触碰到了某个机关,这么大四个雕像,转动起来怎么会没一点声音?我就不信古人在机关上的造诣这么高深莫测。 我吓得连忙往后退,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后退速度太快还是怎么回事,手中蜡烛闪了几下竟然灭了,仿佛间我好像看到离我最近那座雕像眨了下眼睛,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我急忙拿出火折子,使劲猛吹了几下,还好我之前点燃过,一吹就着。 等我心惊胆跳的再次点着蜡烛,那四座雕像再次换了方位,确切的说是其它三座换了方位,全部都变成了面朝着我,仿佛像鬼一样静静的盯着我,我呼吸都快停止了。 我有心跑,还不如在掉下来那里等待呢,就算饿死在那也总比吓死好吧。 可是我脚肚子直打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好像没了,只是惊恐的跟四座雕像对望。 可是就这样看了半天,那雕像也没动静,好像就是雕像,不是什么鬼怪。 等我缓过劲来,暗骂自己窝囊,差点被雕像吓死,就算这是个会自己转动的雕像又怎么了,还能跳出来咬我不成? 我恼怒的甩出三角铁勾,示威性的砸在一座雕像身上,骂道:“你特么的过来咬老子啊。” 雕像没有动静,看来真是自己吓自己了,也许古人在机关上的造诣真达到深不可能的境界,小时候就听过鲁班造的木马会跑,木鸟会飞之类的故事,在没有发动机的情况下,这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了,以前只当做故事听,看来并非那么单纯。 证实了这雕像会转动,让我想到一种可能,这会不会是四象阵什么的,我只知道四象代表四神兽,好像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又代表四个方向,是不是把这四座雕像的方位移对位置,那扇门就会打开了? 我不清楚这四个雕像为什么没用四神兽,而是用了这鸟首人身的怪物,是有某些讲究还是墓主地位不够,不能用四神兽来守护。 至于移错了方位,会不会有暗箭啊,毒气什么的喷出来,我想可能应该不大,加上第一次见四首朝内,到朝外,再到变成全部向着我,都没激发暗器什么的,我想就算有,上千年过去了,估计也发霉过期了。 可雕像移动的机关应该就是脚下的石砖,除了墙壁,我并没有碰别的东西,也就我刚才后退时,那么短时间就有三座雕像完成了移动,应该是我不小心踩中了机关导致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心的分析着各种可能,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最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大不了最后自己捅死算了。 我腰间插了把匕首,是最初罗小姐他们存放粮食和枪支的暗室拿的,一直没用过,此时我抽了出来,用力捏着,想着要真遇到不可抗拒的诡异事情,自己一刀捅死得了。 我小心的注意着脚下的石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雕像,一步一步迈出。果然,当我踏在某块地砖上时,离我最近的那雕像眨了下眼睛,但位置没变。 我站在那,小心翼翼的踩了下旁边的一块砖,另一个雕像无声的转了起来,等我脚一松,它就静止不动了。 我奇怪这座为什么没有眨眼睛?是不是眨了眼睛的雕像,意味着方向对了? 在这地底之下,我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如果阴宅也讲究坐北朝南,那眨眼睛的雕像应该是朝北的,能确定一个方向是对的,那剩下的就好办了,而看雕像树立的位置,都在四个角,也就是只要把雕像转成面朝外就行。 我再次踩在刚才那块砖上,能感觉到脚下石砖轻微的下沉了一点点,如果不仔细感应,很难发觉。那座雕像在无声的转动,等它转成我想要的位置,我连忙松开了脚,雕像果然没动了。 确定了那两块砖可以转动雕像,我没再踩踏,而是往其他的砖上尝试。 连试了好几块,终于把四座雕像的方位调整好,只感觉墓室了传来轻微的震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像是有东西在移动,整个墓室都在轻微的震荡。 等震荡停止后,我再回到那扇门处,发现一道暗门已从左往右移开一道够人通过的缝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八章:走不出去的耳室 烛光太暗,照出的范围有限,这应该是条墓道,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就有个小石台,上面有些焦黑的痕迹,还能看出一些腐木,我用手摸了下,一碰就碎,想来年代太久了,这些烧剩下的木枝都腐烂了,只是这里比较封闭,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吧。这应该是烧火当作照明用的。 墓道很窄,只够两人并肩而行,我想不明白那大棺材是怎么运进去的?难道并非只有这一条通道?还有条更大的我没找到?或者那铜棺是在那墓室里现场制造而成,这有些扯了,那年代工艺没那么发达,要建造一具这么大铜棺肯定需要很多工序,再说环境也不允许啊,有那功夫还不如挖条更大的墓道呢。 墓道中两旁还摆放了不少盆盆罐罐的,大的跟水桶般大,小的两三指大的都有,灯光太暗,我没拿起来细看。 吃过了次夷山玲珑茶具的亏,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能不碰这里的东西我是尽量不碰。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十米,就看到一扇石门,我心中一喜,莫非打开这扇石门就能出去了?那要不要顺道拿点东西出去?这些瓶瓶罐罐可是老古董了,应该值不少钱吧。 我虽然不知道古董价格,也没眼力去辨别价值,但有一点肯定是不会错的,那就是这些绝对是真货。 虽然之前暗中发过誓,不拿这墓里的任何东西,但那誓言是在郭通墓里发的,这里不是你郭通家,想来拿他个三五七八件的,你郭通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拿起一个罐子,这罐子跟老家阉菜坛子差不多,瓶口很细,伸个手都有些困难,而且罐口是密封的,只是年代久了,一碰就破。 顿时一股淡淡的腥味散发出来,跟大热天暴晒过的咸鱼味差不多,呛得我直咳嗽。 难道是那些修墓地的留下的咸鱼?腌制上千年也算是古董咸鱼了,只是口味也太重了吧,拿出现恐怕也卖不出好价钱。 我赶紧扔掉,洒出一些黑色稠稠的液体,味儿更冲了,让我干呕。 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墓道里的门到一推就开,这是间耳室,只有十来个平米,耳室中间打着口井,八边形状,有饭桌大小,有点像电影里的八卦图像,中间的井口是圆形的。 我照了照,发现竟然有水,暗想莫非是跟那养尸池连着的? 但想到养尸池内有尸鲧,我也没那么好水性能憋气游那么远,直接放弃了从这出去的念头。 除了中间那口井比较显眼外,这里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一个石舀,里面水早干了,做工很粗,还有一些看上去像工具一样的腐烂物件,这里更像是一个杂物间。 我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圈,根本没别的出路,难道已经到头了? 又排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其他暗门,也许我太菜找不到,磨蹭了一会儿打算放弃,还是回到掉下来那里等救援吧,这么久二叔他们没看到我,肯定到处找了,我弄点动静出来估计很快能发现我。 我退出耳室,墓道里那咸鱼味更重了,扯着衣物捂都捂不住,我也不敢走太快,担心蜡烛熄灭,几十米再慢也是眨眼功夫,很快到就了尽头。 只是我一推门就傻眼了,一股冷气直接从脚后根冒到头了些啥,一边念一边退,可他娘的退回去的还是耳室。 反反复复我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回,连墓道里的咸鱼味都忽略了,也许闻习惯了吧,没觉得多难闻,只是觉得嗓子刺辣辣的,估计是念叨太久嗓子哑了吧。 暗自后悔跑进来干嘛,就在掉下来那等着多好,起码不会这么离奇,现在估计二叔他们想找自己都找不到了吧。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靠着墙壁坐下,好好思考各种可能性,也休息补充些体力。 第一, 是不是因为咸鱼味,我中毒了,出现了幻觉什么的,视力受到了阻碍,以为自己是往外跑,其实是转了个身回来了,不是有人闭上眼以为走的是直线,其实走歪了的理论吗? 第二, 阵法,小说中常说这样阵那样阵,诸葛亮堆几块石头都能困住千军万马,现代的人不会不代表古代人不会。 第三, 机关,这里就像是一个圆盘,墓道是个直径,我离开耳室圆盘就在转,墓道是不动了,等我到了墓道另一头刚好这个圆盘就转了一圈,所以我又回到了耳室。 可这也太扯了吧,直径近七八十米的圆盘转动我会感觉不到任何动静?上千年还能使用,它的动力是什么?还有我来来回回走墓道这么多次,有快有慢,我就不信古代的机关术发达成这样。 第四, 就是真有鬼了。 我七想八想的把能想到的几种可能都用石块划在地上,越想越觉得第一第二可能性最大,可问题是就算是,我也没能力出去啊。 就在我几乎绝望时,身旁的门钻进来一个影子,一进来就迅速的一刀向我砍来。 我下意识就往边上滚去,嘴里喊道:“你他娘的终于戏弄够了跳出来了吧,我就是死也得啃你两口。” 眼睛一闭,管你长得多恐怖多奇怪的鬼,老子不看你还能吓得到我?用力往墙壁一踢,借力往回滑去,撞到那影子身上,抱住它的双腿就把它拖倒,张嘴就咬。 那影子像似受到惊吓,拼命在我背上锤,我死死抱住它双腿不松口,不过这只鬼力气真不是一般大,锤了几下就痛得要死,要不是关乎小命,我都撒嘴跑了。 不过这样一直咬着也不是办法,就算能啃下它一块肉,也得被它锤死,我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往上,想把这只鬼按到地上去,没想到入手一阵柔软,别说手感还不错,莫非是只女鬼?我心里乐了,想着死得也不太冤,还用力捏了捏。 这一捏就捏出事了,这绝对是只贞烈的女鬼,我松开了一只手,它的双腿已无力抱稳,被它一膝盖了句什么,只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你怎么了?”我压底声音,问道:“为什么说话不出声?” 罗小姐皱了皱眉,脸色凝重了起来,又说了几句什么。 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表情,这下她放慢语气,张着嘴一张一合,跟着比划,我猜那口语应该是在说:“我说话你听不到吗?” 我拿起石块在地上写道:“是,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 罗小姐更加凝重,拿起石块直接扔到井里,溅起些水花,但我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难道真中毒了,让人失去听力?那会是长久的还是暂时的?想到以后变成聋子就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罗小姐还时不时的揉揉大腿,我突然想到,刚才那只鬼莫非就是罗小姐? 我靠!想起我就一阵后怕,我竟然咬了罗小姐大腿?好像还用手…… 下意识的往她胸前看去,还真有个手印,主要是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我在这耳室敲敲打打找出路手上早一手灰,非常明显。 罗小姐凤目一瞪,一巴掌扇我头上,转过头整理干净,我尴尬的嘿嘿干笑几声,再不敢多看一眼。 “你怎么跑这了?”整理完后,罗小姐收起脾气,在地上写道。 我接过石块,在地上噼里啪啦写了一大堆,写完一段看到罗小姐点头擦掉又写,大致把经过都告诉她了。 我又写道:“你怎么找来了?” 只是她理都不理,打量起了这耳室。 这耳室太简陋了,一眼就可看完,罗小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她就往外跑,我在后面跟着。 只不过结果还是一样,最后还是走回了耳室。 罗小姐不甘心,来来回回也走了很多次,我跟着她各种尝试,结果都一样。 她一时也走不出去,就开始检查起耳室,这里我早就找遍了,以我的水平是发现不了什么,但罗小姐可能就不一样,毕竟她可是干这行的。 我也没偷懒,也许能发现什么异常呢?人的求生欲是无限的,也跟着找起来。 唯一没太注意的就是那口井了,我举着蜡烛就打量起那口井来,心里知道这是徒劳,但作作样子还是要的,不能让罗小姐觉得我是个懒惰的人。 我是真看不出什么,感觉除了样子作得跟八卦图差不多外,没什么区别,无聊的举着蜡烛想看看井内,这井水都快满了,伸手就能构着。 我头往前一探,却看到井水印出一张奇怪的脸,惨白如纸,张开着一张血盆大口。 “我艹!”吓得我手中蜡烛掉了下来,潜意识蹭蹭往后退,耳室一下子又黑了下去。 罗小姐赶紧打开手电,提着那刀四周打量了一下,没发现异常,疑惑的看着我。 我吓得语无伦次,指着那口井说道:“那……有……有东西……” 罗小姐小心翼翼往井边走去,手中刀握紧,往井内一照却什么都没发现,还用刀往水中搅动了几下,确实没什么东西。 我重新点燃蜡烛,轻轻爬过去,确实没有。 松了口气,真出幻觉了? 慢慢站起来,就算出现幻觉我也觉得还是远离这口井稳妥些。 只是我站起后撇了眼,那张怪脸又出现了,这下不只张开着大嘴,还裂嘴笑着。 这尼玛是真有鬼了,谁再跟我说世上没鬼我跟谁急。 这下罗小姐也看到了,手中利刀果断往下刺去,但那怪脸如梦幻泡影,一下子碎了。 “倒影?”我反应过来,只是罗小姐比我还快一分,直接往后退,手中的电筒直接往上照。 上面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就像一片深渊,看不到:“不管是耳室在动还是墓道在动,只要有人走在墓道上就会触动机会,到时在这门口就一定能看到移动,如果我们搬那石舀卡住,不就能回到原先墓室吗?” 我都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连比带写,罗小姐很快就明白我的意图,眼睛一亮,说干就干。 那石舀看着不大,还真不轻,累得我满头大汗,才跟罗小姐一起移到门口,罗小姐示意我留在耳室看着,我死活不愿意,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愿意一个人呆了。 见我坚持,罗小姐也无奈,只得让我跟着,两人进墓道后打算离去,罗小姐突然站住,往石舀上点了只蜡烛,走了几步刻了个记号,我暗叹还是女人细心,这样就能知道如果真走回来,是不是刚才那一头了。 如果我的理论成立,不管是耳室动还是墓道动,我们从这头走到那头墓道肯定会有不同的。 我心里紧张得很,算计着距离,紧紧跟在罗小姐后面。 感觉应该差不快走完了,前面的罗小姐突然站住,我一头撞她背上,她也没恼怒,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九章:刘三眼 只见前方墓道内亮起朦胧的光芒,原本给人带来温暖和希望的光明,如今让我如坠深渊。 我跟罗小姐就这样仿佛变成了雕像,那让人绝望的光使得我俩寸步难行,在暗黑的墓道还能让我们有份期盼,如今什么都没了,绝望中我突然想笑,笑自己是如此渺茫,笑自己如此无知。 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在作弄我?你特么有能耐出来直接干,我宁愿干脆点被你直接干掉。 我愤怒的想冲上去把那耳室砸个稀巴烂,却被罗小姐一把拦住,手指放在嘴边作出静声的动作,又指了指石室。 借着罗小姐手中朦胧的烛光,我看到她脸上布满惊恐,我有些疑惑想问她怎么了,她却一把吹熄了手中的蜡烛。 我虽不解,却也感觉到不寻常,静静的看着前方朦胧的烛光,很快就有了答案。 只是烛光有些晃,在这不透风的墓室里是不正常的,会晃肯定因为有风,可这哪来的风? 紧接着就见一个朦胧的影子在动,这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有鬼,特么的真有鬼! 整个耳室就只有我们身处的一条道,不可能二叔他们进来我们遇不到,难不成他们从那井里钻出来的? 容不得我瞎想,罗小姐已经拔出那把刀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我们一步步往耳室靠去。 十米,八米,五米…… 罗小姐一身黑衣,仿佛跟黑暗容为一体,我躲在她身后,应该那影子是没有发现我们的。 近了,那烛光果然是点在那石舀上,让我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 刚才我还存一丝侥幸,希望是另一头的人也点了支蜡烛,现在一切希望都破灭了。 耳室内倒影的影子越发清晰,扭曲拉长,时而扭扭胳膊踢踢腿,他娘的莫非还是个爱跳舞的鬼? 从影子上来看,这个鬼非常奇特,头比任何正常人都大,背上弓起,上头凸起,好像长着两个脑袋,踢起的脚根本不是人形的,更像是鸭子的脚,只是比人的脚还大了一圈。 我不敢想像一只长得如此奇特的鬼,它的舞姿会是什么样的? 突然,这只鬼停了下来,自己用手把头从脖子上拿了下来,看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它拿着自己脑袋,还不停的用力拍打了几下,然后就扔到一旁,然后就看不清了,只能看到那头在烛光下显得非常狰狞。 果然,鬼的思维人是想象不到的。 就在我们小心翼翼的摸到墓室门前时,突然那只鬼就从侧面跳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怒吼一声,罗小姐想都不想一刀刺去。 那鬼吓得往后一缩,就地一滚躲开了。 罗小姐二话不说,一步冲上去,踩着石舀一个凌空翻,姿势帅得一塌糊涂,瞬间就跟那只鬼打成一片。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生猛的婆娘娶回家肯定能镇宅,又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一阵阵的后怕,也不知道出去后她会不会找我秋后算账。 等我进入耳室时,那只鬼已经被罗小姐制服了,用膝盖道:“你笑什么?分化的斗爷?贼啦贼啦过梁了,地哈的祖公乌透招子。” 那人摇摇头,说道:“过了梁风,摸给二郎家,不算不算。” 又是暗语,后来才知道罗小姐的意思是问你是北方来的?按祖宗的规矩你过线了,应该留下点什么退出去吧? 那人的回的意思是说纯属巧合,而且这是一个双重墓,你们倒一个他倒一个,不算坏了规矩。 说完指了指地上的潜水装备,也是,不知道情况谁没事带着潜水设备进来,这么说来罗小姐才是后来者。 然后罗小姐又跟他说了些这行的暗语,我在旁边听得火大,插口道:“能不能别说方言?大家正常交流不好吗?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出去。” 那人奇怪的瞅了我几眼,又疑惑的看了眼罗小姐,罗小姐瞪了我一眼,吓得我往后退了几步,不过罗小姐也没再说暗语了。 那人笑着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刘,江湖人称刘三眼,在北方那名号也算是杠杠的,正宗摸金校尉。” “既然是个双重墓,你们掏你们的,我倒我的,不算坏了规矩,大家和气倒斗,共同发财!”刘三眼又说道。 “你也别再想发财了,就算给你金山银山也没用,现在我们根本出不去了。”我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 刘三眼听了好像很兴奋,精神抖擞的问道:“还有这怪事?三爷得好好看看去。” 说完一头扎入墓道,他速度出奇的快,几个呼吸就不见影了。 原本我也是想跟去的,却被罗小姐拉住,拉低声音对我说道:“在这等着,他会回来的。”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潜水设备。也对,我们都走那么多次都出不去,这人就算再厉害恐怕一时半回也研究不出什么。 “你防着点这人,尽量别跟他单独呆在一块,如果真只剩你跟他,千万别跟他争夺明器。”罗小姐想了想叮嘱着道。 “什么明器?”我疑惑问道。 “就是墓里值钱的东西。”罗小姐解释道:“通常明器本身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过一些有价值的明器摆放位置很可能设置了机关,比如暗器、毒器等,你不清楚前能不碰就别碰,就像之前大厅的茶具,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尽管罗小姐对我一惯冷冰冰的没好脸色,但还是细心叮嘱,看来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否则也不会一个人找来这。 没过一会儿,刘三眼果然从墓道里走了出来,不过他有了心里准备,没像我开始般受到惊吓,却也是一脸见鬼般。 “邪了门了,还真是一条道。”刘三眼嘀咕了句,看了眼墓道地上他临行前画的记号。 刘三眼似乎不太信邪,又独自跑了几回,并且拉着我一起跑了遍,罗小姐似乎不放心也跟在后头,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想看看前方的人是如何掉头的,可惜还是没弄清楚,糊里糊涂三人又回到了耳室。 我捡来那包里的蜡烛已只剩一根了,还好刘三眼带了不少,照明暂时不用太担心。 “先别浪费体力了,我们仨好好分析分析,这样跑也不是办法。”我首先放弃继续走,一屁股坐了下来,精神有些颓废。 “小张同志说得不错,三爷为了轻装上阵所带物质有限,干粮都留外头了。”刘三眼也坐了下来,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意外掉入陷阱,找到一个墓室,墓室有一个很大的青铜棺椁,刻有四方兽,地上还有不少钉子,除了这些就一些看不太懂的壁画,我巧合下推开壁画露出了墓道,就这样进来就出不去了。”我大致说了下我的情况,罗小姐很简短的说了句:“我找他跟来的。” “郎情妾意啊,也算是倒斗界一段佳话。”刘三眼也不是个正经的主,不过感受到罗小姐凌厉的目光后嘿嘿几声闭上了嘴,把自己的经理也说了出来。 刘三眼很健谈,原来他是年前铺子里收了个老物件,是个南宋期瓷器,结果不小心打破了,心疼之下意外发现瓷器内壁描画了副地图,潜意识告诉他这图不简单,花了大量精力翻查了海量资料,最终找来了这。 这刘三眼也不是个普通的主,善长看山断水,就是看大风水格局,很快就锁定重岭下面肯定有大墓,他可不像罗小姐他们财大气粗,为了个墓伪造成挖矿的,而是不停的打盗洞,可他找墓是行家,定位却不太善长,再加上谁也想不到这墓藏这如此之深,灰头土脸挖了大半个月都没点头绪,他也是运气爆棚,意外挖到了泥猴子掘的通道,一路来到了地宫中。 一路折腾却怎么也进不来,差点折在阴松木林,刘三眼也是眼毒,远远看见楼墓就起了疑心,他那瓷器内壁的壁画描画的不像楼墓,瓷器是南宋的,楼墓是明朝的,根本不搭,唯一可能就是楼墓之下还有墓。 如果是那样,这虽然是个天然地洞,费尽心思在瓷器内壁留画的人肯定不会留个普通墓地,而一个大墓工程通常都不小,运输材料都费时费力,而修这么一条养尸池,恐怕不单单只是为了聚气,他就动了下水的心思。 原本他是想准备周全些再动手,却听到了我那矿井发生的动静,他早就观察起了矿井,毕竟那矿井的位置太敏感。 一出事他就知道肯定是同行下手了,仓促之下就进来了,等我们吸引住了泥猴子注意,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溜进了养尸池。 还真被他猜对了,养尸池下可以说四通八达,没多久他就沿着水道进入了一个跟这间一样的耳室,那间耳室也很奇怪,除了一口一样的八卦井外什么都没有,刘三眼在那困了好久,差点掘地三尺,最后不得不放弃,再次井入水道,然后就从那到了这耳室。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耳室?那墓主人挖那样一个耳室干嘛用的?莫非是挖开后觉得跟主墓室连不通,放弃了?”我疑惑的问,这太奇怪了。 “小张同志,你这问题不太通理,一个这么大的墓地,不可能不先设计再动工,就算真是误工了,那也会留下挖到一半废弃的墓道,可那什么都没有啊。”刘三眼说道。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又问:“那会不会是匠工用来休息的地方?” “这到是有可能,也许动工时养尸池并没有注入水,那样的耳室也许是领导的单身公寓。毕竟一些大墓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刘三眼点点头,觉得有这可能。 罗小姐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突然拿过刘三眼的手电筒,开到最强光,照着八卦井上方的雕像问道:“你那耳室有这种雕像吗?” 之前烛光太暗,罗小姐是踩在我肩膀上看过,我并没有看清楚雕像的样子,现在一看,觉得雕像的样子有些怪异。 一般的雕刻要么平面雕刻,要么凸像雕刻,这个是凹进去的,而且是事先雕刻好镶上去的,光的照明并看不出什么,很普通,但反射到井中却出现一个狰狞的人面,随着水面荡漾,这人面雕像跟活过来般。 “也有,我想应该是那时期某个地方的信仰或者图腾。”刘三眼看了看,照着雕像看着井内倒影,说道:“你们看这图像,眼圆鼻尖,有没有觉得像猫头鹰?” 刘三眼一说,还真是有些像,只是雕像而已,墓主人爱雕刻什么就雕刻什么,这能说明啥? “我想可能没那么简单。”罗小姐说道:“墓室的壁画我看过,刻的是鸟篆,我猜这是越国某位将军的墓地。” 罗小姐在地上画了起来,边画边说:“地宫中间是郭通的楼墓,楼墓下方是墓室,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墓室,我的们位置大概在这。” 以墓室为中心,她在墓室的西面标注着,又问刘三眼:“你之前那个位置大概在哪?” 刘三眼在上一点西北位置点了下。 “这井刻八卦,假如我们设想这墓地就是个八卦图,以墓室为主心,那么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惊门’,我之前那就是‘开门’了?”刘三眼飞快的在图上标注出八门的位置,指着东北方向说道:“如果设想成立,我们得跨过开门和休门到达生门才有希望进入主墓室或者离开?不对啊,八门中开门也是吉利之门,都说开门大吉,为什么开门却没有门?” “你从开门游到这多长距离?”我插口问道。 “多长我没注意,但我沿着水下通道差不多花了十分钟。”刘三眼想了想,检查了一下氧气瓶说:“就算再快五六分钟还是要的,我这氧气倒能支撑三人到达生门。可问题是开门都没路,生门就能出得去吗?现在还能支撑一人回到养尸池。” 他说得也对,如果现在返回,还有一人能出去,如果去碰那未知的生门,也许三人都得留在这,一时间大伙都陷入困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章:禁婆 身上湿透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来非感冒一场不可。 我跟刘三眼是排坐在井边的,罗小姐蹲在对面,三人看着地上的图各想各的。 我是不懂什么八卦八门,这所谓的惊门也就吓唬人的,到现在除了困住了我们也没出现什么意外,惊到真是惊着我们了。 “小张同志,你过分了啊,你摸一下就算了,还摸我第二下?三爷我可不好这口。” 突然刘三眼斜着头不善的看着我。 “摸什么?你又不是大姑娘。”我扔掉手中石块,这人还真莫名其妙。 刘三眼见我拍了拍手,眼神突然惊恐起来,一下子就往前扑去。 “我艹,罗小姐你都敢上,胆……”我口花花想损他几句,但话还没说完,后腰皮带一紧,一股大力把我扯进井内。 手忙脚乱下我双手扳住了井沿,暂时稳住了身体,但感觉那力量太大了,恐怕几秒就能把我扯进去。 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我脚都软了,难道又有人从井里进来了? 罗小姐一把扯住我的脚往后拖,她不拖我还能撑几秒,一拖失去重力,整个上半身往井内倒去。 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感到头都浸入了水中,好像很多线团立刻裹住我的头,让我窒息。 此时刘三眼也回过神,跟着罗小姐一起,拉住了我另外一只脚,拉扯中我腰都要断了,若不是脑袋被线团裹住,不拉死我也得呛死。 可那怪力太大了,罗小姐二人根本拉我不出去。 罗小姐大吼一声:“你拉住了。” 也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刘三眼说,说完就松开了我的脚,提着刀头下脚上的扎进了井中。 刘三眼一人根本拉不住我,我慢慢的往下溜,这几个呼吸间,我不但脑袋被线团缠住,连双手都裹住了,一点力都发不出。 突然“吱”的一声惨叫,那裹着我的线团迅速退去,刘三眼趁机把我扯了出来。 我大口咳嗽,吐出一团黑漆漆的线团,看着像是头发,说不出恶心。 没多久,罗小姐也从井内翻了出来,凝神在盯着井内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刘三眼说“那是什么东西?” 罗小姐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刘三眼神情凝重,不可思议的翻看我吐出来的那团头发。 “三爷,你看出什么来了?”我忍着恶心,总感觉喉咙痒痒的,干咳又咳不出什么。 “我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毕竟都是书上看过的。”刘三眼疑惑了会儿,说:“有个民间说法,被凌辱的女人抛尸水中后会变成禁婆,这是一种对男性怨气极大的女鬼,这女鬼非常记仇,恐怕还会找上我们。” 要是以往,我肯定不屑一顾,还女鬼?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无稽之谈。 可特么现在是活生生发生在我身上,你就算说玉皇大帝还活着我都信。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离开吧。”我惊魂未定,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要是能离开早离开了。 果然刘三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乐着道:“小张同志,麻烦您带领我们快点出去吧,三爷也好找个地享受一下压压惊。” 我尴尬的挠挠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刘三眼转头对罗小姐竖起大拇指说道:“您这身手在这行里也是这个了,为什么带个雏儿来?玩情调儿也不是这么个刺激法吧!” 罗小姐突然语气冷咧,盯着刘三眼无比认真的说道:“招子必亮,祖公必护!” 刘三眼听后阴晴不定,不可思议的仔细打量着我,我现在懵懵懂懂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 “缕子的过梁风,毛迢得祖公。”刘三眼思考了会儿说。 罗小姐听后直接一刀直指刘三眼,看得我莫名其妙。 刘三眼咬咬牙说:“好,在这里我尽力。” 罗小姐听后收起刀,守在井边。 看着刘三眼又蹲在地上看着之前画的地图,还不时用石块加两笔,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某种出去的可能。 假如这墓道真是一个机关,我们是这头出去也是这头进来,假设没有鬼的话,我们应该是在墓道某个地方掉了个头,如果我们沿路一直划一条线,等到两条线重逢时就能弄清楚是怎么回到原先路的。 我重新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图,然后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刘三眼一听,一拍脑袋,赞同道:“还是小张同志脑瓜灵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罗小姐想了想也赞同,如果没出现禁婆大伙还能慢慢想,现在鬼知道禁婆什么时候回来,又有多少只禁婆? 把东西一收,刘三眼打头阵,我跟在中间,罗小姐拿着刀跟后头一路划过去。 刘三眼盯着脚下走得并不快,我们往前走了大半,都快走完了,刘三眼突然站住了,说:“出现了,应该就是这。” 果然,地上出现刀划的痕迹,我们仔细找起来,重合的地方还真发现不同之处,有一道很细的裂痕,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再加上墓道里充斥着难闻的咸鱼味,正常人都是会加速走完,不愿过多逗留。 在这处做了记号,再往前五十米左右就是之前那耳室了。 我在地上简单画了条线路,在重逢的地方标注了下,说出我的理解,整个墓道差不多一百米,除却重逢的距离,应该后面的最多五十米会是一个移动的圆盘,之前我们三一起走过这墓道,每人之前相隔并不远,就算是五米,也就是说中间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那时并没有发现墓道移动的迹象,也就是说我们是在墓道移动的后半段机关开始运作,使得这个圆盘刚好转了一圈,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路。 “说那么多干吗?只要我们把石舀搬到重逢那里,卡住不就能出去了?”刘三眼果断说道,也对,已经分析出了问题出在哪,没必要去搞清楚这机关的运作原理,我们又不是搞科研的,能离开就行。 说干就干,罗小姐虽然力气大,但这种体力活我也不好意思让她一个女孩子干,两三百斤的石舀我跟刘三眼移起来也有些吃力,刚把石舀移到墓道,八卦井内就传来“吱吱吱”的怪叫声,紧接着大量头发从井内涌出,怪叫声越来越大,仿佛那禁婆知道我们能离开,拼命向墓道缠来。 “拿火烧!” 刘三眼大吼一声,夺过我手中蜡烛就往涌来的头发举去,可惜他动作太猛,蜡烛一下子灭了。 “你姥姥的。”我骂了声,之前为了节约资源,只留了一支点亮的蜡烛,现在唯一光明都暗了,一下子陷入无尽的黑暗。 “嗯~~啊~~” 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甚至感受到一条湿露露的舌头轻轻添了下我耳朵,像是少女轻吟,声音温柔而多情,听得我骨头都酥了,真是要命。 一下子好像墓道内全是头发,疯狂向我们裹来,几下子就把我们全裹住了,我只能听到刘三眼和罗小姐还在挣扎的声音。 突然一道光亮起,应该是刘三眼还是罗小姐打开了手电筒,没光还好,一有光我就看到一张白嫩的女子的脸几乎贴到我脸上,这女子双眸含情,水汪汪的注视着我。 这张脸不是罗小姐么?只是她表情为何如此荡漾?莫非她真对我动情了,知道在劫难逃,释放真情? 罗小姐轻轻对我吹了口气,冰冷的气血扑面而来,带着异样的香味,让我瞬间就失去了反抗,好吧,能跟罗小姐死一块也不是很残忍,我认命的放弃了抵抗。 “啊~~” 罗小姐红艳的朱唇轻轻吐气,慢慢向我吻来。 “张远,血!” 突然一声娇喝,让我心头一个激灵,那是罗小姐的声音,可罗小姐正跟我面面相觑啊,她并没有张嘴说话。 不对不对,这女子嘴唇如此红艳,一看就精心涂过口红,难道刚才那一瞬间罗小姐知道跑不了了,顺便化了个妆?想死得漂亮一点,这太扯了,这要多爱美才办得到? 就在罗小姐差点就吻过来时,我一咬牙,咬破舌尖,一口血带着口水喷了她一脸。 “吱!吱!吱!” 眼前罗小姐的脸迅速的溃烂,娇嫩的皮肤在脱落,牙床都露出来了,多情的双眼迅速凹了下去,变得空洞深邃,瞬间貌美如花的一张脸腐烂得不成样子,整个空间都响起惨烈的尖叫声。 头发层层的裹住头,迅速往耳室内退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八卦井内。 我们大口喘气,刘三眼甚至眼珠子窒息得都快凸出来了,断断续续说道:“若是被这禁婆亲上,一身阳气都得被吸干,三爷还以为得交代在这了。” 没想到刘三眼眼睛挺贼,刚才那一幕被他看到了,调侃我说:“怎么样?都说禁婆长得很美丽,刚才亲你了吗?” “去你的,你们没事吧?趁那东西离开,我们赶紧干活吧。”我说话大着舌头,痛得要命,一嘴巴的鲜血。 跌跌撞撞下我跟刘三眼努力移着石舀,罗小姐也收起刀跟着一起用力,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把石舀移到了记号处,我们把石舀贴着左侧摆在那裂缝中间,一路往前摸去。 果然没走多久,墓道里就响起“咔嚓”摩擦的声音,声音回荡在墓道中,听着真跟影视里鬼片似的,渗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响了一会儿,墓道一震,晃得我差点站不住,然后就一切停了下来,只剩下“轰轰轰”的回声。 “卡住了?我们快出去。” 刘三眼大喜,带头加快了脚步。 只往前走了不到五米,就看到墓道移动后留下一条刚好够一个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刚好就那石舀的大小,看来出去有希望了。 没多想我们就钻过去,只是摆在眼前的已不是一条往前的墓道了,而是成了左拐,可我明明记得进来时墓道没有这样的直拐角啊,还是说机关卡住改道了? 然而刘三眼不知道这些,带头跑了起来,我刚想叫他停下来,背后罗小姐推我一把,说道:“走啊,那东西跟来了。” 吓得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跟着一起跑。 “吱吱吱!” 后面果然响起禁婆的声音,似乎异常愤怒,像海浪般涌来,很快就离我很近了。 没跑多远,前面又出现一道缝隙,等我狼狈的越过去,一下子我傻眼了,这下是出现左右两条墓道,我随便选了条就跑起来,还没跑两步,迎头撞上一个硕壮的人影,撞得我眼冒金星,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觉鼻梁都断了。 “妹儿买钟!”原来是跑在前头的刘三眼,跟我迎头一撞,把他也撞蒙了,跌坐在地上跟个傻子一样。 “你跑回来干嘛?禁婆跟来了,快走啊。”我怒了,扇他一个大嘴巴子。 刘三眼一下清醒过来,怒骂道:“回去回去,前面是死胡同。” 一边说一边推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死胡同?赶紧穿过去啊。” 刘三眼乐了,笑道:“小张同志你会穿墙术你来,三爷我不会啊。” “别贫了,往后退,那东西进来了。”罗小姐打着手电,跟刘三眼两人把我夹在中间。 果然一大团头发已到近前,整个墓道都挤满了,像一大团乌黑的棉花,中间一张腐烂不堪的脸厌毒无比的盯着我们,一嘴尖尖的利牙,时不时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我娘个板板哎,小张同志这样的货色都下得去手,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饶是刘三眼见识广,此时见了也干呕起来。 “你才重口味,刚才它如花似玉,美得冒泡。”我大着舌头,想起之前那艳丽的脸,心中就一阵荡漾。 边说边退,此时变成了罗小姐挡在身前,她反手在我脸上抹了些鲜血,往那刀上一抹,刀身亮起了淡淡妖艳的红色光芒,禁婆见后有些忌惮,一时没扑上来。 很快我们就被逼到了墓道尽头,真是条死胡同,没路了,看来这墓主人跟郭通一样缺心眼,没事挖个洞干嘛?这不是害人吗。 “你上!” 突然罗小姐把我拉到她身前,把我往禁婆那推。 “我靠!无情!”我怒骂一声,叫我上不是叫我送死吗?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女人心毒。 “用血喷它啊,它怕你的血!” 罗小姐恨铁不成钢,我暗骂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老子可是至阳之体,怕你个鸟。 嘴巴用力一吸,一阵钻心的疼差点龇牙,混着口水感觉到吸出不少鲜血,用力朝禁婆喷去。 见我上前,禁婆急忙把头缩进头发堆里消失不见,血都喷那些头发上了。 “嘶嘶嘶~~” 我的血液仿佛硫酸,被喷到的头发纷纷融化,化成如墨水般漆黑的液体,散发清香。 “吱吱吱!” 禁婆往后退开一段距离,并没有离开,藏在头发内的一双眼睛无比怨毒的盯着我。 “继续喷啊!”刘三眼在后面叫道:“别停下!” “我艹,你当我洒水车啊?再喷就干了。”我怒骂一声,舌头咬破本来就疼得要命,有多少人有毅力咬破自己舌头? 可罗小姐真是个人脸兽心的女人,二话不说拿起刀就在我手掌划过去,低头就吸,吸得两腮都鼓起来了,任我如何都挣脱不开。 吸完她就把我往边上一推,提刀就往禁婆冲去,顿时一层层的头发向罗小姐裹去,几下就看不清楚罗小姐身影了。 “吱吱”声越来越急促,发团在往后退,没一会儿就响起一声惨烈的尘叫,禁婆应该是受到了重创,飞速的往墓道退去。 罗小姐仿佛用尽了力气,单膝跪在地上,用刀撑着才没倒下,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迹,也不知是我的血还是她受伤了。 “先离开这,我猜一时半会它不会跟来了。”罗小姐虚弱的说道,想站起来有些力不从心,摇摇欲坠的,我跟刘三眼连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够娘们儿!”刘三眼对罗小姐竖起大拇指:“还能走吗?” “我没事,咳咳!”才说完罗小姐就忍不住咳嗽几声,咳出一口淤血,看样子她伤得不轻,只是她顽强的说:“你打前头,张远没什么经历。” 说完把手中的刀扔给刘三眼,刘三眼点点头道:“好勒,你们跟紧了。” 我扶着罗小姐,只是她好像连走路都费劲,没走几步就往下滑,我干脆就拽着她胳膊背起来走,还好她并不太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一章:困难升级 禁婆是往之前耳室退去的,我们不可能生猛到去追杀它,只能走另一条墓道了。 走到那路口时,罗小姐虚弱的叫我们停下,让我把衣服割成布条,染上我的鲜血,制作成简陋的网状挂在那路口,说禁婆惧怕我的血,不会轻易过来。 现在墓道已经乱了,也不知道是否我们用石舀卡住触动了其他机关,还是禁婆启动了机关,反正墓道早不是之前的样子,变得跟迷宫一样,每走几十米就会出现一个拐角,或是出现十字路,或是丁字路,也有一个直角,甚至走着走着就走进了死胡同,不得不反回去走另一条道。 七转八拐的,我们早已迷失了方向,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虽然罗小姐不到一百斤,可我自己也是伤员啊,还好开始走了一会没发现禁婆跟来,刘三眼和我换着背罗小姐,否则早累趴了。 而罗小姐也不知道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早已不醒人事,但好的一面是她呼吸匀称,脸色也有些好转,我虽然没跟我父亲学过医,但耳濡目染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吊子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休息会儿,我走不动了。”我把罗小姐慢慢放下,让她靠在我腿上躺下,自己跟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现在就算禁婆追来我也不跑了。 刘三眼比我好不到哪去,见状也坐了下来,大口喘气。 这一路折腾我估计现在到凌晨一二点了吧,手机早不知道掉哪了。 刘三眼摸索会儿,点燃一支蜡烛,趁着休息的时间清点一下物资,发现我们所剩的东西真不多。 我在墓室里捡的那包还在,一把短锤,一把扁撬,还和三支火折子,那条绑着三叉倒勾的绳子也不知掉哪了,再有就一把匕首。 刘三眼包里多些,一大捆攀岩绳,蜡烛也有一大把,起码短期内不用担心照明的问题,这是最重要的。 还有半大包压缩饼干,够我们三撑几天。一把军刺,一柄短铲,一个防毒面具,最后就是几个压缩麻袋,他说用来装明器的。 潜水装备也扔在耳室了,那玩意太笨重,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 罗小姐就更简单了,一把刀一把手电,穿的紧身皮衣看着也不像能藏东西,刘三眼说那是老鼠衣,他自己穿的也是,只是上面缝满口袋,跟丐帮八袋长老一样。 唯一问题是我们都没多少水,而且罗小姐现在这样急需要喝水,我也一样失血不少,早就渴得要死了。 刘三眼拿出一小袋压缩饼干扔给我,我摇头拒绝,还不怎么饿,进来时在密室饱吃了一顿牛肉干,现在吃压缩饼干只会让我更渴。 一路都是在惊恐中度过,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我早就疲惫得不行,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双眼慢慢闭了起来。 这墓道冷森森的,我之前掉入养尸池衣服还没干,又被罗小姐推入井中,早就冷得不行,没躺下还好,一躺下真是又冷又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罗小姐取暖。 估计罗小姐也感到冷意,缩在我怀里紧紧的拽着我衣服,脑袋不停往我怀里钻。我现在是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有,沉沉的睡了过去。 刘三眼见我睡着了,他表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犹豫,他也是干这行的老手了,多数情况都是单干,没有那么多规矩,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派别。 他爷爷辈开始在北京潘家园经营一个古董店,各种古董鉴别能力眼睛很毒,通常用眼看就能猜出物件的来源和真假,所以日子常了,行里人都叫他刘三眼。 经营古董的人自然很容易接触到斗爷的,而且从斗爷手中拿货更便宜些,所以交了很多这种朋友,他也不是会安分的主,又有这方面的天赋,多年下来乱七八糟的还真学了不少本事,也就开始干起了这行。 最初他老子还能镇得住他,不太敢乱来,但他老子近几年身体不太好,把古董店交给了刘三眼,开始不管事了。刘三眼如放飞的猛虎,隔三差五就跟那些斗爷下地,加上他自己又有销路,生意火得不行,在北京潘家园慢慢有了名气。 后来他觉得跟那些斗爷一起更容易出事,除了些偏远地区的大墓,基本开始单干起来。 其实刘三眼处境也是挺尴尬的,风险高,收入少,不像罗小姐这样家族式出行,像罗小姐家族已经系统化盗墓了,有人研究资料寻找大墓,有人负责采购探路,有人负责下地摸金,有人负责销赃售卖,甚至有些机关单位都按插了族人,为家族提供某些信息。 家族式盗墓是专挑那些大墓下手,也许一两年就干一次,但干一次够一伙人吃一辈子了。他们表面身份清清白白,干一些正正经经的生意,真实身份不是内行的根本看不出来。 像罗小姐这种身份自然是瞧不上刘三眼这种半壶水,夹喇叭都不会夹到他头上去,刘三眼也一直想搭上这些家族的船,见识见识真正的大眼界。 夹喇叭意思是群体盗墓,多数大墓都是在恶劣的绝地中,不管是运输装备还是带出墓中的宝贝,人力都需要不少。 刘三眼猜出罗小姐是某个大家族的,自己也算是无意卷入了这场活动中,自然想好好表现一回,只是现在情况变得有些棘手,罗小姐不醒人事,我又是个地地道道的小白,带上我俩肯定是个累赘,远不如他独自活动出去的几率高。 可之前罗小姐警告他“招子必亮,祖公必护!”又让他犹豫,这话的意思是做这行的一定得守祖宗立下的规矩,可这规矩是什么呢? 别看刘三眼五大三粗的,心眼鬼着呢,在耳室三人也没发生不愉快的交际,他只是调侃了我一句就被罗小姐严肃警告,他当时就猜想我身份可能不简单。 刘三眼心里很矛盾,看着睡着的我,不知是去是留…… 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迷迷糊糊间好像醒来很多次,又睡过去很多次,身体说不出的疲惫,脑子却很精神,甚至都听到刘三眼在边上写写画画。 我整条左臂都麻了,带着我半边身体都麻的,连手指都动弹不得,我知道这是长时间睡眠没翻身的缘故,最主要一点是罗小姐一直是枕着我手臂睡。 我想把她推开,可看着她那恬静的小脸又有些不忍心,说实话还是第一次抱着女孩子这样睡,没点荡漾的心是不可能的。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罗小姐,闻着她那淡淡的体香,这香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闻过,可现在我也没心思去细想这些了。 罗小姐突然脸红了,肯定是她早醒了,发现我的注视她,害羞了? 我心里一乐,没想到高冷凶残的罗小姐也有这小女人一面,我是躲避一下还是调戏一下呢? 就在我犹豫之时,罗小姐娇羞的睁开眼睛看着我,这貌美如花的脸庞近在咫尺,配上那大大的杏眼,看得我都痴呆了。 杏眼含羞,脸泛桃红,如此冰山美人难道被我不离不弃的美德情怀感动了?看来做人还是要高尚些啊。 突然,罗小姐的瞳孔在扩散,我还以为眼花了,眨了眨眼,整双眼睛都变得漆黑似墨,没有一点眼白,就像一对黑宝石,同时罗小姐的黑发在迅猛的爆涨,很快就缠住了我,咧嘴一笑,一口尖尖的牙,根本不像人的。 我艹,罗小姐难道被禁婆咬了,也变成了禁婆?电影里但凡被僵尸咬过的人都会变成僵尸,可能禁婆也一样。 吓得我语无伦次的大叫:“三……三爷,救……救命……” 可惜就坐在边上的刘三眼好像听不到,仍旧在地上写写画画,我用另一只手按住向我咬来的罗小姐额头,可惜身体麻木,用不上劲,一下子就被罗小姐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罗小姐骑在我身上,张口就向我脖子咬来,百忙中我尽全力扭动身体,罗小姐一口咬在我肩膀上,尖尖的牙齿刺入我肉中,疯狂的吸我血液。 “完了完了,这下不咬死我也得变禁婆了,不对,是禁公,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鬼。”我心里乱极了,这刘三眼怎么回事?这么近都察觉不到动静,不会也被禁婆咬了吧? 果然刘三眼也变成一头禁婆,张牙舞爪向我扑来,抱着我一只大腿疯狂的嘶咬,这下就是大罗金仙来了小爷也要隔屁了。 我越想越不甘心,莫名其妙跟着下了墓,然后经历了各种诡异的事就死在这了,老天你特么玩我吗? 我大喊一声,身体内爆发出洪荒之力,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掐住罗小姐的脖子,闭着眼喊着“掐死你,掐死你!” 突然脸上一阵火辣辣疼痛,被人连扇了好几下,只听罗小姐说道:“醒醒,张远你醒醒!” 我下意识睁眼一看,禁婆不见了,我抱着罗小姐大腿,原来是在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些吧。 再看到一边的刘三眼佩服的对我竖起大母指,一脸的戏谑,看来是真做梦了,这特么的尴尬了。 我讪讪一笑,松了手,罗小姐还不忘踢我一脚,不过也没太为难我。 “我睡多久了?”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三个小时二十分。”刘三眼掏出一个怀表,给了个准确的时间。 睡了这么久,虽然一身疼痛,但好歹精神恢复不少。 “那我们赶紧找出去的路吧。”我爬了起来说道。 “刚才我们推算了一下,这个墓应该是按八卦图建成的,现在全乱了,这些墓道变成了迷宫,我们连位置都确认不了,想出去就难了。”刘三眼说。 我看见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应该是他们讨论时画下来的,我对八卦也不懂,连方位都记不全,只知道好像乾坤震离什么的,现在年轻人有多少人会去记这些东西? “八卦能推演自然现象,是风水学必不可少的一门学问,观星望气,寻龙点穴都离不开八卦。古人信奉天道轮回,死后葬地非常讲究,像这个墓地主金,三山围绕,山下又有一条沙溪河,符合金生水,缺点是重岭太宏伟,三山围不住,致龙气外泄而不留,可这第一个墓主却引水而入,成了源源不断的龙气顺水而来,只要河水不干枯,这就是一处宝地。后来明朝的蔡庚更为高明,困龙而怠,把宝地改成绝佳之地,甚至把郭通的墓修在原墓主人上而,只是这太诡异了。”罗小姐一口气说了很多,顿了顿又说道:“但凡宝地,无非就是想死后安逸,庇护子孙后人,如果是第一代墓主人修法,可保子孙数代繁荣富贵,这是古代将相才能享受的待遇。而郭通这修法,可就不简单了,或许是后人有帝王之福。这是任何一个朝代的大忌,没哪个帝王可容忍。” “而且鸠占鹊巢自古都是大忌,如果一个地方已葬过人了,哪怕这个地风水再好,也没人会选在这,这叫泄金术,后代无法安宁。”刘三眼说道:“我听一位朋友说过,要破这种泄金术,应在主墓正上方盖个楼墓,楼墓与原来墓要相通,这叫借阴宅,而且一定不能破坏原来墓地的任何东西,看这里形势,这种说法应该是存在的。” “如果破坏了会怎样?”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蔡庚盖这么一个楼墓,人力肯定不少,若有个别人顺手牵走点什么的应该很正常。 更重要的是我在墓室里碰到一具骸骨,这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那人也到达了耳室,找到了离开的办法,可能禁婆什么的跟出来了杀死了他。第二种可能就是那人没找到耳室,是死在墓室里的。 “真要破坏了的话,就要看原墓主人胸怀了,大度点挥挥手就过去了,小气的让宝地变凶地,后代死绝都有可能。”刘三眼说:“不过任何人对待跑家里的小偷都没好感,更别说鬼了。我想以那蔡庚的性格,肯定到这里逛过一圈了,你之前也说过那棺木周围钉了很多钉子,我想那应该是镇魂钉,蔡庚把幕主人封在了墓室,只要不动棺材,你想搬啥就搬啥,反正墓主人也离不开。” 刘三眼说着说着,突然一拍大腿:“我说怎么一件明器都没碰着,感情是已被蔡庚那老邦子全顺走了。呕心沥血找来这,都特么喂狗了。” 刘三眼骂骂咧咧,那脸上的肉都快挤一团了。 “这样也好,起码那蔡庚一路把机关都破了,不然我们估计死八回了。”我到没那么心疼,我又不知道价值,再说了,我也没想盗墓,能活着离开就好了。 “什么机关?我们现在不就被机关困住了吗?”刘三眼疑惑的看着我说道。 “电影里墓里不是遍地机关吗?暗箭啊,枪弩钢刀什么的,动不动都扎成刺猬那种。”我挠挠头。 “小张同志,三爷我必须给你科补一下。”刘三眼说:“穴主五行,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就拿这个墓地来说吧,这穴主金,土生金,金生水,火克金,金克木,所以这个穴不可能出现火和木的机关,比如火坑暗弩之类的,但凡跟火和木有关的机关都不会出现,当然,这是说的常理,如果哪个缺心眼的墓主人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是不行,只是破了风水局,估计没几人干这种蠢事,就好比你不喜欢黑暗,就不会把家装修成密室。” 刘三眼嚼了口压缩饼干,继续说道:“而且墓地里基本不会使用铁器做为机关,一是铁容易锈坏,几百上千年肯定没用了,木制的也会腐烂,所以那些钢刀啊枪弩什么的不科学。最常见的机关都是些水火土机关,像流沙伏火巨石之类的。而且这墓道既然能移动,就不能负重太多,不然机关拉不动了,而且也没那么多空间来布置,您就放宽了心走吧。” 我听了眼睛一亮,说道:“听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可以挖出去?还在这瞎转什么呢?” 刘三眼一拍额头,头疼的说:“万一一挖外面都是水呢?我们岂不是活活淹死。” 这到也是,只会死得更快。 现在我们头疼的是根本找不着方向,这黑呼呼的墓道无法分辨东南西北,如果吴教授他们在就好了,我记得他们带了罗盘,那玩意跟指南针一样。 一想到指南针,我脑子一亮,没有我们可以做一个啊,记得以前上学还做过一次实验,拿一枚针加磁后串在纸片上放入水中,针尖那头就是北面。 我兴奋的把我想法说完,没有针罗小姐有发夹,我截了一小段,刮掉上面的烤漆,把发夹放在蜡烛上烤红后使劲摩擦加磁,撕了一块压缩饼干的包装纸放入准备好的水中,果然发夹动了,最后定格,我看着磨尖那端较轻的一方,是指向墓道的左侧。 左侧是北,右侧是南,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大致方向是找出来了。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我们不能确定是在墓地的哪个位置,如果是在北面,那我们的北面就是养尸池,南面才是主墓室。 看来又白忙活了。 “不对不对。”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在地上画了个圆圈,标好东南西北后说道:“三爷你备注一下八门的位置。” 刘三眼不但把八门标注,还把对应的九星八神以及对应的数字都写下。 “开始我们是在这个耳室对吧?”我指着惊门,他俩点了点头,我继续说:“楼墓是在地宫的中央,假设我进来那个墓室是主墓室,我从主墓室到耳室差不多一百米,假设那墓道是地宫的半径,那地宫差不多就是三万多面积,周长也就六百多米。” 我记不清楚在墓道里走了多远了,但肯定早就超过了这地宫的周长,也就是说我们是在转圈圈。 然后刘三眼指着开门说他第一个耳室位置,罗小姐想了想,指着正南位置说:“我们应该是从这个位置进入地宫的。” “我们之所以一直在墓道里转,应该是触动机关后这些墓道移位连成了一片,我们是围着主墓室在转圈,那也就是说墓道变成这样,这样。”我在圈内画了几条直线,把直线连成一个大圈,围住主墓室:“推测成立的话,我们往东走,如果墓道大致是往右转,那主墓室应该是在我们右边,反过来就是左边。地宫中央地势比较高的,而且之前那耳室内八卦井的水没有益出,说明墓道是处在水平面之上的,也就是说只要不往下挖,是不会挖到水的。” “小张同志说得有道理呀,那干紧吧!”刘三眼一拍大腿,对我挤眉弄眼的说。 罗小姐想了想也觉得没问题,三人就收拾好东西往前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二章:遇到难题了 推测是美好的,执行起来就困难重重了,肯定是墓主人为了防盗墓,精心设计了这个迷宫一样的墓道,那些耳室也许有通道链接主墓室,可一但触发了机关,路就封死了,而且这样的墓道肯定不在少数,往前走没多久就发现我的推测草率了,往左往右都有墓道,我们只能选择一条继续走,足足走了小半个钟,大致推测出是往左转的路口多些,也就是说主墓室应该是在我们左面。 刘三眼不想再走下去了,拿起扁撬就把墓砖敲开,撬开墓砖后我们就傻眼了,特么的整个墓道都是用石块砌成的,得撬到什么时候? 而且石块的缝隙都用铜汁浇死,刮起来异常的困难,看来墓主人也是想过盗墓贼挖开墓道了。 “这样挖累死也挖不出去,得从路口挖,那里既然能移动,肯定没那么结实。”刘三眼放弃了,提着工具往前走去。 在前面路口停下,撸起袖子就干,我跟刘三眼轮番上阵,齐心合力埋头干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撬开一个洞口,里面黑呼呼一片,一阵阵阴风凉嗖嗖吹来,从砸开往面滚落的碎石声来判断,下面应该就是水面了,我兴奋下就想转过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罗小姐一把拉住了我,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把蜡烛伸进洞口,摸索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把蜡烛放在什么位置,她推着我离开洞口位置。 “这叫人点烛,鬼吹灯!”刘三眼解释道:“老祖宗规定,但凡进墓摸金,必须得在东南角点支烛,若烛光不灭,则能开棺,如果灭了,哪来回哪去,万不可拿任何东西。” 罗小姐说:“别听他瞎说,那是北派的规矩,点蜡烛主要是确认空气质量,如果有毒气,烛光会变色,如果没氧气,则会很快熄灭。古墓封闭多年,尸体腐烂就会产生尸毒,切记不可鲁莽入墓。” 听起来还是罗小姐的解释科学些,像我之前莽撞一通乱跑,没死在这墓里算墓主人慈悲了。 “外面既然有水生,空气的质量应该是没问题了,而且也不是进墓地,想来没毒吧。”我问道。 刘三眼嘟嘟了几下想开口说话,可能是对罗小姐歧视北派不满,想辩解几句,却被罗小姐“嘘”了一声,示意我们安静。 墓道里一下子陷入死寂中,这种安静让我心忍不住紧张,没多久,我就听到“稀稀簌簌”的走路声,像一个年迈的老人蹒跚走路,听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照映的烛光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一个人影慢慢形成,佝偻的身影,在烛光下举着一只奇怪的手整理头发,这手怎么形容呢,很瘦,皮包骨都应该没那么瘦,手掌却出奇的大,莫非又是禁婆? 想到可能是禁婆,我到没那么担心,老子有万能血再身,大不了再出次血就是了,就是不知道这禁婆多不多,万一跟泥猴子一样是群居动物,把我抽干恐怕都不的,这是个鸟人,而且还是个老鸟人。一身毛都快脱光了,裸露的皮肤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体形都快赶上成年人了,张开翅膀这墓道根本容不下它,也就是因为墓道窄,它飞不起来,也无法展开翅膀奔跑,不然我都不知道被拖哪去了。 罗小姐一刀刺来,被鸟人一翅膀拍开,接着鸟人就伸出一只近两米的翅膀,在墓道中左右一阵乱拍,拍得墓道都在震动,可想知它力量之大。 罗小姐被迫节节后退,根本近不了身。这时刘三眼也杀到,举着铲子就砍,这鸟人“啾”的一声高昂尖叫,都说畜牲最记仇,逮着刘三眼一顿乱拍,拍得刘三眼护着头到处乱串。 罗小姐抓住时机,就地一滚,灵活的躲避了鸟人的翅膀,翻到我身上。 “忍住痛!”罗小姐语速飞快的说了声,一手按住我另一肩膀,一刀往鸟人抓我的那爪子大腿下刺去。 “啾!” “啊!我%……—” 我跟鸟人同时一声惨叫,感觉左肩都被扯掉一大块肉,而鸟人也受创松开了爪子,罗小姐拉着我急忙后退。 这鸟人受到惊吓,钻入另一条墓道,扑腾扑腾跑远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牲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刘三眼上前扶住我,三人急忙往那新撬开的洞口钻出去。 刘三眼带头钻了进入,我刚想跟着进去,就感到刘三眼一屁股把我我二叔受了点伤,我急忙上去看看伤哪了。 “二叔不碍事,到你小远你跑啥?真要有个长短我如何跟你爹妈交代?”二叔看着我就是一阵数落,又看我肩膀鲜血淋淋,心疼的给我包扎起来。 我心想当时我要是不跑,得被你们打死,但没敢说出来,那时中了毒,大伙都神志不清了,不能怪他们。 “你们是怎么跑这来的?”我好奇的问大麻哥。 “你先别问,我给你看看这个。”大麻哥拉我起来,拿起一把信号枪对着前方就发射,一条火红的灯光如同流星,划破黑暗,在远方炸开,一下子整个地下空间照得通亮。 一霎那,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如果说整个地宫是大自然的奇迹,那这地下墓地是人为的奇迹! 这一排排的墓道跟集装箱一样,横七竖八的有五六十条,下部在水里,可以把整个墓室看成是四圈的圆环,最里面是主墓室,中间是墓道,再外是耳室,最后是养尸池,墓道这一圈全部挖空,然后砌出这些能移动的墓道,古人的智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阿杰对机关比较了解,也有很浓厚的兴趣,他说这机关采用半平衡式,也就是说只有一半后触动机关。 我连忙把之前我的怎么也走不出耳室的经过跟他说了,阿杰说放在以前他也想不到如此巧妙的机关,这应该是墓道的平衡点在中间,另一头是有横梁挡住,踩上去不会触动,机关还是会保持平衡,但超过了那个平衡点,墓道就像轻微往下沉,卡住另一端的齿轮,水的浮力可以给机关提供动力,齿轮转动拉动墓道移动,每隔一段距离,平衡受力点不同,带动的齿轮转速就不同,也就是说,你走得快慢当你走完后半段,这墓道就刚好转了一圈。 接着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又画了一条直线表示墓道,指着圈的周长说:“这一圈上都是齿轮,当你们走到中心后,齿轮就开始转了,走得越远,齿轮陷入越深,至于古人是如何算计如此精准,如何获取动力,以及怎么做到墓道中人的查觉不到墓道在动,我就不知道了,除非能潜入水中仔细看完整个过程。” “古人的智慧也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恐怖,像鲁班会飞的木鸟,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也许并非空穴来风。”吴教授插口说道:“我们就不在这讨论这些了,恐怕那些大马鸟又要出现了,抓紧时间进墓室吧。” “大马鸟?是那种力大无比有成年人大的怪鸟吗?”就刚刚我还差点被拖走,急忙问道。 吴教授说:“是那种鸟,我们在墓室看到的壁画,这应该是战国时期越国的墓。越国信奉一种鸟为图腾,像《拾遗记》《水注经》《太平御览》都提到过越人崇拜鸟,还有一种说法越人信奉的图腾是蛇,不过结合河姆渡文化来看,信奉鸟的可能性大些。” “吴教授,我也是从主墓室到耳室然后困住的,但主墓室里除了一具大棺椁外没东西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吗?”我听不懂吴教授说的一大堆,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而且之前我跟罗小姐他们推测过,这战国墓里的明器应该都被蔡庚搬空了,没必要还留在这冒险。 “大棺椁?”吴教授皱眉,疑惑的问道:“怎么样的大棺椁?” “就是大概四米长一米多宽的青铜棺啊,立了四尊鸟首人身的雕像,移动就能打开墓道。”我简单比划了下,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吴教授他们听了更加迷惑,又看向罗小姐,罗小姐点点头说:“是,我也是进入那墓室看到有暗门开着,没多仔细查看就跟进去了。” “这就奇怪了,我们进入的墓室也是一具棺材,但并不大,里面葬的是一副铠甲。”大麻哥插口道,说着还指着旁边一只大麻袋子,我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副面目狰狞的青铜铠甲。 这把我说迷糊了,难道进入的不是一个墓室? “小张,你仔细把楼墓后的经过说说,别着急,慢慢说。”吴教授说。 我回想了一下,组织好词句说道:“我从楼墓掉入暗室后,摸到一条旋转往下的通道,走下去就是一个墓室,墓室四周刻有壁画,中间一具青铜棺椁,就那具很大的棺椁,棺椁四角放了四尊鸟首人身的雕像,地上还钉了不少这么长的铁钉,还有一具骸骨,我这些东西就是那人遗留下来的,为对了,一面墙上还留着一只血手印。” 这里气氛怪怪的,我说得乱七八糟,时而比划一下地钉的长度,时而比划一下那只血手印,不过还好能让人听懂。 “这就奇怪了,我们清醒后发现你不见了,就在楼墓里寻找,后来发现了那个暗室,看到了你的刻字,担心你的安危就让青青先去找你,我们探寻楼墓后与你们会合,最后也都下了暗室,然后从那条暗道进入了墓室,确实如你所说的什么都没有,石壁上有壁画,中间一具石棺,只是描述的跟你不同,没那么大,也没有地钉和鸟首雕像,骸骨和血手印也没发现,这就不是同一个墓室了。”吴教授迷惑。 “那会不会是墓室也会转动?你们跟小张同志进入的不是同一个墓室。这就解释得通了。”刘三眼的一边插口说道。 再我们跟吴教授会合后,大家都对刘三眼感到疑惑,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混进来的,刘三眼耐心的解释后大伙虽然还对他怀有警惕,但明面上并没有发作。 刘三眼自来熟的本领不小,脸皮也厚,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说道:“以前我就听朋友说过会动的墓最诡异,必出肉粽子。” 肉粽子是指很肥,明器多或者价值大。 “这叫活墓,是给有大功名的人住的。”吴教授解释道:“根据那墓室里的壁画,我猜这墓主是越国有大功名的将相之墓,越国的历史记载出众的将相很少,初期的勾践时期最为强大,朱勾和越王翳都称得上一世雄主,但偏偏就是主强将弱,一时我也想不出会是何人之墓,也许再次进入墓室能发现端倪。” 刘三眼说道:“可是刚才照亮的情况来看,这些集装箱都远离墓室啊,我瞅着最近的估摸也得有个七八米。” 刘三眼的眼睛是有名的尖,否则也不会被人叫做刘三眼了。 确实如他所说,七八米的距离肯定是跳不过去,而且阿杰他们沿着墓室转了一圈了,根本没发现进入墓室的门,这就像是一座封闭起来的密室。 幽深的水底也不知有多深,叫人冒险游过去然后依照之前过养尸池的法子再搭一条绳桥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门怎么进入?难道挖进去? 挖肯定是不行的,不说那石壁坚硬如铁,没有着力点根本不可能依靠人力挖通。 “干脆就直接炸开得了,一炸解千愁。”大麻哥提议。 “不行,如果墓室真是移动的,那么也可能存在某种平衡,就算能控制好炸药的威力不使墓室坍塌,万一墓室失去平衡,很可能就会沉入水底。”阿职解释道:“我观察过了,墓室不是没有暗门,只是你们用石舀卡住机关使得全乱了,那些暗门自动合闭,这种暗门叫作九牛石,意思是九头牛都拉不开。” 吴教授说:“阿杰说得不错,以前我们也碰到过这种九牛石门,外面是无法打开的,我们猜测这应该是自来石的一种,只是到现在还没人能弄明白九牛石如何开启,遇上九牛石,恐怕只能用炸药了。” 吴教授解释什么叫自来石,自来石又叫有些缺德的墓主人凿的自来石,关门时得用几头战马拉,一但关起来鬼都进不去。 理论上开这种地石的自来石,只要把翘起来这头从门缝里使劲往下压就行,只不过遇上地石,土夫子们宁愿多费点时间开个盗洞进去,实在不是人能打开的。 如果说地石的自来石让盗墓贼闻风丧胆,那九牛石就让人绝望中看不到丁点希望,地石好歹能想办法打个盗洞啥的进去,只不过是进入的方式不同而是,而遇上九牛石,你想打盗洞都没地下手。 你设想一下,如果你家是茅庐,肯定不会装个甲级防盗门,根本没必要,有撬门那功夫,把房子都拆了。 所以遇到九牛石,只能用炸药了,估计古人再聪明,也想不到后世会有威力恐怖的炸药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三章:罗盘 只是我们就算有足够的炸药,也不敢轻易去炸墓室,就算墓室没有坍塌,万一真如阿杰所说,墓室沉水底怎么办?这水底除了尸鲧和禁婆,鬼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魑魅魍魉,打死我都不潜水捞明器。 现在我们都陷入困境,有人说这些墓道会乱,是因为我和罗小姐用石舀卡住机关导致,如果找到石舀,搬开也许能让机关复原,只要机关复原,就能找到进入主墓室的墓道。 我是不赞同的,显然这有些扯蛋的,身处这迷离的地下,别说找到那条墓道了,连方向都分不清楚,怎么找?一个个转移点挖过去?这得挖到猴年马月去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找到了那条墓道,成功的移开石舀,能不能复原还是两说,就算能,还不是照样回到了原点,永远走不出耳室。 阿杰也同意我的观点,毕竟古人就是古人,还造就不出这么智能的机关,机械性永远是机械性,做不到智能化的“复位”,卡住了动力就消失了,否则这么久了,这么大型的机关早就把石舀粉碎掉了,墓道也早就复原了。 现在我们是真的进退两难了,这些集装箱似的墓道如同孤岛,主墓室和耳室都看得见,就是过不去。 一时间大伙都一筹莫展,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反而是罗小姐在一旁裹着毛毯呼呼大睡,这婆娘之前在墓道里就睡了那么久,累得我跟刘三眼要死要活的,现在还睡! 其实我也是昏昏欲睡,也许是失血过多,脑袋晕呼呼的,精神都提不起来。 听一边的刘三眼问道:“老爷子,您跟我说说九牛石呗,我刘三眼混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过这词。” 吴教授说:“其实九牛石我也只遇到过一回,那是在山东的枣子林,是后唐李奇侯的墓,那墓简直固若金汤,单单夯土层就有三四尺,没有重型机械根本挖不进去,而且做我们这行的,能不闹出动静就不闹,哪怕多花些时间。挖又挖不开,墓门也打不开,还好我们运气好,碰上了暴雨天,半夜趁着打雷的声音掩盖,把墓门炸开了,可惜的是墓门毁坏了,时间匆促,没时间慢慢研究,收了明器我们就离开了,九牛石的开门原理也没弄清楚。” 顿了顿,吴教授又说:“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老一辈说这种自来石,有点类似家里的推拉门,石门从侧面推动,落入设计好的凹槽里,九头牛都拉不开,所以叫九牛石。” 我想了想,如果按吴教授所说的,那么九牛石应该是叠加在墓壁的外一面,这样才能从侧面推动石门。 这古人为了防盗,真是呕心沥血费尽心思了,如果真迷信死后能成鬼,这岂不是把变成鬼的自己活活关在里面出来不?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是怎么想的。 过了一会儿,只听阿杰说道:“吴老,如果是按照您的说法,这九牛石是上下两端卡在凹槽里,为了牢固,凹槽肯定不会太浅,而九牛石要镶入墓壁,也就是说上端的空间要多出来,起码要深于地面一端的凹槽,这样说来上端的墓壁有一段是空心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作文章?” “对呀,这位同志说得太有道理了,三爷怎么就没想到?”刘三眼一惊一咋,拍着大腿叫唤着。 这一路走来,大伙都疲惫不堪,斗泥猴子,过养尸池,爬阴松木林,进楼墓,最后困在地下墓道中,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奔波中,体力和精力都消耗巨大,进来时有十四人,我和大麻哥扒渣的六人,罗小姐他们八人,后来二财叔和本地佬没过养尸池,留在岸边,打钻的英哥和财生死在阴松林,进来的就只有我、罗小姐、吴教授、大麻哥、二叔、四川佬、阿杰、大辉、大头、狗子十人,外加一个上半路杀出的刘三眼。 在那诡异的地洞就遇上了一具死尸,洞口外也有一具,加上英哥和财生,这一趟最少死了四人了,也不知道最初罗小姐他们一共多少人,我也没了兴致去问。 大伙默认修养一会儿,大头和大麻哥两人守夜,其他人都抓紧时间睡了起来,迷迷糊糊睡了会,我醍来时发现守夜的换成了阿杰和刘三眼,一时间我也没了睡意,就坐他们旁边。 刘三眼热情的递给我一包牛肉干,小声说:“你们伙食真不错,以后下地我也备上,比压缩饼干有嚼头多了。” 阿杰摇了摇酒壶,问我要不要来一口,我遥遥头拒绝了。 我拿过刘三眼的怀表看了眼,已经早上六点十分了,刘三眼一把抢了回去,稀罕的擦了又擦,说这是他家的传家宝,没事别乱碰。 我说:“你们要不要去眯会儿,我来守着。” 阿杰没回话,显然是不放心我,刘三眼说:“我精神头足足的,小张同志你失血不少,还是多睡会儿好了。” 一时间大伙都陷入沉默中,我无聊的嚼着牛肉干,根本没注意是啥味道,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离开这该死的古墓。 其实我觉得还是直接炸好了,坍塌就坍塌吧,我就不信这地下人工挖的水道能深哪去,压死水下的妖魔鬼怪就更好了,到时沿着废墟爬出去问题应该不大,我就不信整个地下墓都坍塌掉,真要那样早死早超生。 不过好像除了直接炸也没其他方法了,要么游回耳室,再从耳室游到养尸池,这中间鬼知道还会碰上什么鬼怪,搞不好大伙都得永世留这陪伴墓主人。 再说了,好东西早几百年就被蔡庚搬走了,恐怕这就是一座空墓,他们扫荡了郭通墓,一看这些鼓鼓的麻袋就知道捞了不少好东西,没必要再为了未知的越国墓冒险,人得要知足。 “别泄气,办法总是会有的。”阿杰坐过来笑嘻嘻的安慰着,好像一路他都对我很友好,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友善。 没等我问,阿杰又说:“刚才我跟三爷也讨论过了,这种大型机关一但滞留,想要恢复动力是很难的,以我们目前装备和人手肯定是不够的,再说我们也没这么多时间慢慢研究。不过破坏远比恢复容易多了,只要找对暗门,就近取一条墓道做浮木,潜入水下破坏转轴,再推动墓道靠近暗门,从暗门上端挖入墓室,这方法应该是可行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对古墓和机关都不懂,反正下定决心,打死都不下水,实在是对那些离奇的生物吓破了胆。 也不知怎么的,这趟修整异常平静,没有禁婆,那种大马鸟也没出现,也许是见我们人多,它们也害怕了吧。 阿杰跟刘三眼聊得很欢,说着以前的各种光辉历史,我没多大兴趣,也听不太懂,很多词都听起来晦涩,像是方言,嚼了几口牛肉干我就跑一边解手去了。 还没开始,我就感到有人跟来了,没等我开口,那人就先压低着声音说:“远娃,细桑点子,装完事毛色社。” 声音是大麻哥的,用的是我们村的方言,意思是小声点,装没事发生。 接着大麻哥一边若无其事的尿尿,一边继续用老家方言细声说着,大致意思是对这次事件怀疑,先是我们遭遇矿难,然后跟着进入地宫,没得选择跟着他们走,这一切都看似巧合,但太多巧合发生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了,只是一路都在惊吓中渡过,根本没精力去想这些,原本我就尿意不浓,只是想找个借口远离刘三眼他们,现在被他一提醒,连尿都尿不出来了。 之前死去的英哥解释矿难是意外造成的,没想过把我们堵在下面,但跟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地洞中,那时他们被泥猴子逼回来了,我们堵在后面,看似罗小姐他们妥协我们,而以他们在墓里的身手来看,想要突围进来制止我们恐怕并不难,再就是阴松林他们对我的身世了解太多了,而做为当事人的我都不知道那些秘密,这更像是他们之前就调查过我了。 我回去后装着继续睡,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如果真是他们设计好的,这也太心思缜密了,目的是什么?就我是所谓的至阳体质吗? 这没必要啊,骗我点血分分钟的事,没必要拉上我一起冒险,就我这身手随时都可能挂在墓里,那就成一锤子买卖了,他们没道理这么蠢。 那就是说我对他们并不重要,他们在意的是我身上的东西或者说是我家里的某件东西,这有点说得通了,之前吴教授透露出的话中,好像他们只对我太爷爷比较了解,到我爷爷辈之后就所知甚少了,而且好像我太爷爷是这行里很有名气的人物,他们是奔着我太爷爷留下的某件东西? 这东西我想会不会是所谓的盗墓秘籍什么的,毕竟我太爷爷在他们眼中也是牛得不得了的人物,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绝世高手都会有独门技术一样,如果真是这样,我要不要坦白,直接说我太爷爷毛都没留根给我,不然老子也不会穷到来挖煤了,再不然要还不信,回去我带他们到我家去随便翻,看种啥免费送掉,分文不取。 可我又有些心里没底,若是他们相信真没他们想要的东西,一气之下会不会捅死我? 首先罗小姐他们肯定不是善茬,普通人再有钱也搞不来这么多的枪枝弹药,杀个把人肯定没有负罪感,从看他们麻溜的处理同伴尸体就看得出来。 其次,我怎么也算是知道他们秘密的人了,万一跑去告发他们,这估计够他们坐一辈子牢了,这不是在逼着他们杀人灭口吗? 越想越感到恐惧,出了一背的白毛汗,总感到一双双眼睛阴冷的盯着我,这种感受比面对禁婆还让人难安,果然最恐怖的是人心。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起来了,补给方便完后聚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经过一翻思考,我早没心思去注意他们商量的方法了,途中吴教授一如继往的耐心跟我讲解一些他以为我听不懂的事,只是我根本听不进去,只知道他们是在完善阿杰那个提议。 我努力表现淡定,尽量不说话,总觉得吴教授和蔼的讲解就像拿着糖的狼外婆。 也许我表现得太差劲,一额头的汗,罗小姐疑惑的问我:“你怎么了?伤口感染了?” “没事,听党指挥,能打胜仗,革命的躯体永不倒。”我说了句俏皮话,表示听你们的,我没有意见。 一切都敲定了,吴教授拿出一个罗盘一边走一边看,说:“小张,你过来看着我点,别让吴叔掉水里了。” 我不得不跟在吴教授身边,吴教授说:“小张,这叫罗盘,它学问可多了,比如探测风水,分金定穴,观风测水,觅路解向等等,就好比我们在这分辨不出方位的地底下,有它就能知道方向。” “吴叔,这我知道一点,指南针嘛,之前在墓道迷失方向,我还做了一个呢,可是没用啊,东南西北是知道了,可我们身处哪个位置弄不清楚。”我想起墓道里白忙活那事,不过想想好像也没白忙活,在墓道里弄不清墓室在哪,自然就不知道自己在墓室在哪一面,可现在墓室就在眼前,依照刘三眼说的八卦,他们应该很容易推算出暗门位置来。 “如果你懂它,在墓道就不会迷惘了。任何墓地都在五行中,这行里有这么一句话:五行主象,八卦主位。” “比如这个墓地,外面三山合围,一水门前过,这是典型的金生水,也就是说这个墓地是主金的。只不过这墓地生运而不留气,算不得多么的好,在古代也就是一般的富贵人家的冢,有官身的都不会选择。但有经验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在古代,有些人防治墓地被盗,就会特意选择表面看上去风水并不怎么好的地方下葬,然后在墓地里做手脚,把一处风水平平之地变成风水宝地,就像这里的养尸池,这种说法叫隐冢,但凡这种墓地,都是了不得的,单单建造的工程就不是普通人承担得起的。” “其实盗墓就是一门跟古人斗智的学问,他们殚精竭虑的藏起来,我们费尽心思的找出来,这更像是一种游戏,等你体验过就知道它的乐趣了。” “古人防盗笼统的来讲,无非就三种方式,第一种是找不到,就像成吉思汗墓,诸葛亮墓,司马懿墓等等,到今天都没人知道葬在哪,自然就盗不了;第二种是挖不动,像武则天的乾陵,传闻民国一位军官带着一个师连炸了好几天都炸不开;第三种就是不敢挖,比如秦始皇墓,连国家的考古队都不敢去动,虽然是主要为了保护皇陵,但如果盗墓的进入肯定是十死无生,所以没人敢去。” “这些都是官面上能查得到的,你有兴趣回去可以查查看,不过但凡皇陵,都不是我们能碰的,也没机会让我们碰了,历史上皇帝就那么多,早就被官家重视了起来。我们能动的就是那些找不到的墓。” “这就得靠真本事了,而风水之学就是我们寻找古墓的主要手段,观山望气,栖水断河,听声辨土,甚至寻星定穴,寻找古墓基本依靠‘望、闻、问、切’四字,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这些,现在话题跑远了。” 这里先说明一下,民间那些盗墓的基本是奔着“找不到”的古墓去的,那些古代大墓、皇陵就不说了,数量有限,而基本都有史书记载,成吉思汗那是特殊,甚至很可能就随便埋在草原某处,马一踩踏什么都没留下,毕竟当时的蒙古人还不兴厚葬习俗,他们更信奉的是自然法则,就是说人靠草原生存,死后得归还草原。 再说任何皇陵都是国家考古队重视的目标,你敢去碰一下试试,分分钟教你做人。民间盗墓就跟打游击一样,没有规模没有固定,打一枪就散了,换个地方聚一起再打一枪,想抓也抓不过来,而且野路子极广,考古队找不到的古墓他们找得到,考古队进不去的墓他们进得去,考古队不敢进的古墓他们敢进,多少大墓在考古队打开时就已经被盗墓贼光顾好几遍了,像陕西的秦公大墓,考古队发现时盗墓贼早就光顾一两百次了,除了一些搬不走的毛都没留一根,连尸体都拉出了棺材,扔得到处都是。虽说两边人的目的不一样,应用的手段就不一样,可侧面说明民间盗墓的确实比考古队经验丰富太多了,若是民间盗墓贼能拧成一股绳,什么古墓会找不到?什么古墓会挖不了?哪怕你成吉思汗真随便刨个坑埋了,估计都有可能把他尸骨刨出来。 除了被考古队重点监视着外,皇陵也不是散沙似的盗墓贼挖得动的,工程太大,就必须人手足够,装备齐全,否则让你明目张胆的去挖也挖不开。好比给你把锄头让你去挖城墙,累死你恐怕都撬不开一个窟窿。盗墓贼毕竟只能算小打小闹,跟老鼠一样到处搞破坏,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带不走的。 也不是说所有皇陵大墓都被考古队关注着,像有些朝代混乱不堪,连年战火不断,文明消失严重,想要在古籍上找到蛛丝马迹无异大海捞针,像五代十国,三国,春秋战国,以及那些彻底流失的文明部落等等,书籍上没了记载,就只能通过风水学才有可能找出来。 而风水学里寻找古墓的法子,观山望气就是说观看山的走势,何处引风何处藏气,找到了风水宝点,通过其他手段来确定下面有没有古墓。栖水断河就是但凡河流交汇之处皆为宝地,方圆三五里内十有七八都会有古墓。听声辨土主要是用来辨认墓室的位置,先说辨土吧,一洛阳铲子打个三四米,看带出来的泥土变化,闻土气味,都能知道是否有墓,还有通过周边植被,但凡大规模动过土的地方,树木的长势都会有不同,若这有后人居住或开发那就是例外了。而听声就是个细致活了,墓室通常都有或大或小的空间,外面有大的震动就得产生共鸣,那些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就是通过这些细节来判断古墓的规模和位置,所以有些盗墓贼就喜欢在下雨天出动,雷鸣电闪、大雨滂沱时观察山体是否有特殊的回音,是否有不寻常的震动来寻找古墓。如果你下雨天在深山老林遇到人,不是偷猎的就是盗墓的。 至于寻星定穴就比较玄了,这属于大风水术。风水也是有大小之分的,像建屋定宅,铺路搭桥,葬墓动土等等是属于小风水术,属于小范围内的折腾,懂的人就比较多了,而盗墓基本熟悉小风水术就够你吃喝一辈子了。 大风水术就了不得了,动不动就观天察地的,讲究的是天理循环,宇宙规律,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也是人的一部分,讲究“天人合一”,多数用在帝王家,大部落间,像迁都啊,祭天啊,甚至出征等等,是属于那种大规模涉及到很多人的很大的事件。可以说真正懂大风水术的人少之又少,而懂大风水之人也不屑去盗墓,就像有几个亿万富翁天天跑去摆地摊的?你若抬杠非要说有,那人家也不是为了谋生,只是体验一下生活。 寻星定穴得看运气,古人认为人都有一颗本命星,像皇帝的紫微星,学者的文曲星,将军的武曲星等等,合死者的生辰八字,定本命星的方位,就是所谓的绝佳葬地位置,这叫本命穴,只适合葬墓主人自己,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是大凶之地,但对墓主来讲是最佳的埋骨冢。听人说西周有位大人物为了寻一处本命穴,又恰好生辰八字暗合本命星推演出的最佳下葬时机是一年后,整整停尸了一年,下葬时就剩堆白骨了。 都知道地球是会转动的,鬼知道几百上千年前一个死人的生辰八字,所以说靠这个就是运气。 吴教授说:“这墓已经知道主金,金在八卦中是乾和兑,乾为天,兑为泽,天为阳,泽为阴,相对应的数字是六和七,方位是西和西北,自古男为阳,既然知道这是位将军的墓,自然是阳位了,也就是西北方位。你之前进入的耳室青青说是惊位,也就是兑位,自然是进不了主墓室了,所以我们要找到乾位,于之对应的方位才有望进入主墓室。” 吴教授说了很多,我听着还是挺有兴致的,听到这里我疑惑的说:“不对呀,刘三眼就是开始进入的乾位,但他说根本没有墓道通往主墓室,如果有他也没必要从井里游到我那边耳室了。” 吴教授自信的说:“肯定是有墓道的,也许他没找到,不然何必挖个空室干什么用呢?凑数吗?” 之前我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觉得应该类似单身公寓的住所,现在想来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了。 吴教授说:“任何古墓都不会建立不相关的东西,一是空间有限,二是没必要。后人既然都找到了,你设再多的疑点无非就是让人多花点时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别的先不聊,我们就说说如何在古墓里使用罗盘定位,既然知道了主象和主位,对应的数字和方位都清楚了,转动罗盘,使指北针对着西北方位,我们身处卦位中,找到对应的二六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吴教授摆正罗盘,调好方位后指着一处说:“我们的位置就在正南方的离位,跨过坤、兑两位就能到达乾位,往这边走。” 我半信半疑,跟着吴教授走,虽然看上去这些墓道横七竖八的,其实都是相连了起来,走起来很方便,而且在墓道上走,不像在墓道中跟无头苍蝇似的,没一会儿功夫就离乾位不远了。 走着走着,吴教授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一处对接的墓道说:“这里应该就是你们卡住墓道的石舀了,要不要挖下去看看?” 我犹豫了下,说算了吧,这墓道结实得很,没必要浪费时间。 可能见我对他说的不是很相信,吴教授看了眼大辉,大辉二话不说拿起铁撬就挖。 大辉很寡言,说话嗡生嗡气,身躯又高又壮,估计都有一米九了,跟座铁塔似的。没一会儿墓道拐角处就被他挖出一个洞,我拿起手电照了下,果然那石舀卡在那,这罗盘还真是神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四章:入墓 我们并没停留太久,继续往乾位而去,修整了一夜,大伙的士气有所回升。 我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假设以耳室为周长,如果八门之间的距离是均衡的,那么每个耳室之间的距离是七十到八十米左右,可当初刘三眼说过他从乾门潜水到惊门,花了差不多十分钟,还说最快也得五六分钟,我不知道他水性怎么样,就算他是北方旱鸭子,也不止这个成绩,也就是说耳室间的距离远不止七八十米。 而且还有一个疑问,楼墓到地下墓室我数过是九十九个阶梯,当时只顾得害怕了,没注意阶梯的高度,不过人都会有些普通的肌肉记忆,像一般楼房的阶梯高度为十五到十七厘米左右,如果突然让你走二十几或者十厘米左右的,肯定会有个惯性的不习惯,在黑暗中会感觉踩空了或踢到的错觉。但我走那阶梯时没这感受,也就是说那阶梯跟我平时走的阶梯差异不多。 如果按十五厘米来算,那主墓室就将近在15米深地下,主墓室到耳室的距离是平行的,这里的水平线没有溢出井口,也就是说水平线是在主墓室之下,这就严重不符合了。 虽然地宫的广场中央地势比较高,可我一路走过,撑死也就高个三五米,养尸池的水位跟广场边缘相差绝对只有十来个厘米,刘三眼既然是从养尸池进来的,说过那有水路通向耳室,养尸池既然跟这里相通,绝没道理这里的水平面低啊,这下面既然没被水灌满,那养尸池的水就会流下来。 如果要解释清楚这个疑问,第一刘三眼说慌,他隐瞒了很多事。 我是比较相信这点的,本来就半路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这里没人了解他认识他,只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了。那么他隐瞒的理由就简单了,盗墓不就为了明器吗,不管是墓室还是耳室或墓道,都没什么明器留下,也不是没有,我开始进入那条墓道里就有些陶陶罐罐,但后面走的那么多墓道都是空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了,第一是原本就没有,确实是被几百年前的蔡庚搬空了,第二就是刘三眼藏了起来。 刘三眼说过,他是在我们引起泥猴子注意力时趁机溜进来的,我们过养尸池,过阴松林,进楼墓,到我困在墓室中间少说也过了三四个小时,有这时间确实够他从容退走了,但他没走,就有可能他胃口很大,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而我身处那个耳室刚好是他最后光顾的一处,却意外被我跟罗小姐撞见了。 这让他不得不留下来,装着跟我们一样被困住了,什么都没得到的倒霉蛋,假如他中途溜走,以罗小姐家族势力,肯定是能找到他的,所以他不敢走,这也能说通为什么我经过那条墓道还留有陶罐了。 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还没证实之前,这终究是猜测。 另一种猜测就说服力差了些,那就是刘三眼没说慌,他确实是从养尸池进入了耳室,困在了那里几个小时,找不到出路。 他一人下地,能带的装备有限,他不敢果断放弃那耳室,所以耐着性子慢慢找,他同样不相信墓主人会无缘无故挖个空的耳室,这不合理。潜水设备是他最后离开的依仗,能不浪费氧气就尽量省着用,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离开了乾门进入惊门,遇上了我们。 假如他没有说谎,那就是说这里的水平线跟养尸池是相平的,这中间存在解释不通的差异有别的可能,比如机关。 要在地宫下面十多米深的地方再挖个三万多平方米的大坑,这工程不是一搬的小,还得修建排水系统,巨大的墓道机关,这放在战火不断的战国时期,根本就说不通,特别是越国算不上多么强大和富裕,恐怕越国的王都没这实力完成。 如果说这个地宫是天然形成,又刚好有暗河经过,墓主人只需要完善就简单多了,先修整理好大坑,修出墓室,完善好墓道机关,再在上面封我二叔还带着伤,也没道理让罗小姐上,大辉是个旱鸭子,不然他去是最合适的,我同样不太可能,体力有限,去了反而是帮倒忙,最后就只能刘三眼大头大麻哥和狗子四人去一人了。 最后刘三眼自告奋勇上了,也是,毕竟他是半路混进来的,该表现时就得主动表现。 他同样绑好安全绳,带了装备游过去了,不过从他那狗刨式来看,水性真差,只能勉强说会水。 等刘三眼也爬上去了,两个人合力砸了十来分钟,还是没砸开,就敲开一条小口子,这简直比钢筋水混还牢固,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办到的。 刘三眼累得气喘吁吁,罢工道:“不行不行,太结实了,这得砸到猴年马月去,我看直接炸得了。” 吴教授说:“带点样本回来我瞧瞧,你们也先回来休息一下。” 刘三眼同样在第一道短撬下再钉入一根短撬,固死好绳子后两人从绳桥上慢慢爬了回来。 吴教授看着带回的样本,打开强光近距离仔细看了起来,还用手擦了擦入鼻子下闻了闻,观察了一会儿说:“这是地浆黑石粉末后参杂沉年糯米汁而成,坚硬程度比混凝土还强,看来墓主人也考虑过后人想从暗门的也有理,虽然我是巴不得闹点动静告诉上面的人,有人困在地下了,赶紧来救援。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翻脸无情,来个尸沉暗河,估计我家人连我遗体都找不到。 吴教授说:“要破这种石料还是有办法的,用童子尿浇灌就能腐蚀,挖起来就容易多了。” “童子尿?”刘三眼笑出声说:“老爷子,不是我刘三眼说丧气话,上哪去给您找童子去?就算罗小姐愿意生一个出来,我们也等不及啊。” 罗小姐听后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刘三眼意识到口误,连忙道歉着。 “远娃,你是不是还没那个过?”大麻哥要死不活的小声问了下我,但这地底下空间就这么点大,再小声身边的人也听到了,唰的一下,大家都把目光齐齐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尴尬得不行,恨不得当场把大麻哥大卸八块,再挖个地缝钻进去。 脸红脖子粗的对大麻哥吼道:“谁说我没有过了?你哪只眼看过我没那个过?我就不能有过激情?就不能发生过几次愉快的夜晚?就不能去几回风月场所快活快活?” 这特么的当面戳穿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隐秘,谁不急眼?揭人伤巴如不共戴天之仇啊! 被我这一吼,大伙都楞住了,震惊的看着我,眼里就剩俩字:处男! 刘三眼艰难的憋住笑,拍着我肩膀说:“小张同志,不丢人不丢人,这反而衬托出你清丽脱俗,洁身自好,清高而有品位,一般的女子哪配得上你呀,简直是国宝啊,男人的楷模!” “我不是!”我极力的争辩,只是他明显已先入为主了,这该死的张大麻。 “好好好,不是咱不是,哪个少年不风流?”刘三眼安慰着说:“不过再怎么说你也还年轻,就算有过次数也比不过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吧,也许还有点效果呢?试试又不损失啥。” 看我还想狡辩,刘三眼忙说:“这样,你尽管尿,我刘三眼把话撂这儿,不管有没有用,我都按黄金价收了,这可是史上最贵的尿了吧,怎么说您也算青史留名了。” 我急眼了,话不择口的指着罗小姐说:“谁说我最年轻了?她不是比我还小吗?也许她还是呢,你买她的去。” 这一下子真捅马蜂窝了,罗小姐充分发挥出了暴力美学,踹过来压着我就是一顿胖揍,我肯定这次她是真没留情,咬紧牙拳拳往我脸上打,旁边的人拉都拉不开,我被打得眼冒金星,感觉眼睛都肿了,满脸火辣辣的疼得麻木。 “胡闹!”吴教授怒喝一声,指着罗小姐气极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你忘了他身份吗?你再这样回去我告诉你爷爷去,让罗老狗自己管管你。” 罗小姐恨恨的举着拳头,凶残的瞪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从我身上起来,不甘心的跑一边委屈去了。 丫的,被打的人是我好不好?搞得好像老子始乱终弃一样,还不如一刀来个痛苦,这样折磨我很有快感吗? 一下子气氛有些尴尬,有人想笑又不敢笑,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吴教授把我拉起来,语重心长的说:“小张啊,是青青鲁莽了,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这性子,其实心不坏的。” 我幽怨的看了眼罗小姐,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羞愧得想跳入水中淹死算了。 强迫自己冷静,好汉不吃眼前亏,实施他们点尿好了。 找了个瓶子跑一边尿了半瓶左右,刘三眼调侃说:“哟!火气立马消下去一半了吧,男人就能经常尿点控制情绪。” 我作势扔水里,刘三眼立马讨好,接过瓶子如获至宝。 之后大头翻出一只大针筒,还有一团胶管,跟医院输液那种一样,我想不通他们挖个墓带这玩意儿干嘛? 吴教授说:“很多古墓为了防盗,墓:“本身是没什么价值,但落在考古家说里就了不起了,千金不换,承载的文化价值太大了,等会儿千万不可破坏,日后被考古家发现,也算是我们做了件善举了。” 我也好奇的仔细看了起来,这壁画上描绘的是一群人在建造一个庞大的工程,有人开采,有人运土,旁边还有军士持矛监视。画中多次画有一人在巡视,这人很奇怪,戴着顶圆帽,有帘子垂下,遮盖住了脸庞,看那体态应该不年轻了。 看这工程的规模应该就是这座古墓的建造过程了,理应记载的都是真实的,只是这工程比我想象中还在庞大。 我就从第一副画说起吧,画中是那个帽子男(先这样称呼他吧)站在山顶俯视群山,山下一条河流,手指河流西北方,也就是上游,左右各一座略小山头,这应该就是重岭。 下面画的是一个天然地洞,一伙人举着火把出现在其中,一条奔腾的地下暗河滚滚而流,从中间穿过中洞,把地洞一分为二,帽子男俯身在暗河中捞什么。 然后就是一个军队的人带领一伙壮丁进入天然地洞,扩展和修整,整理出现在这规模。 看图中果然是在天然地洞下又挖了一个深坑,先是把暗河改道,然后在外围八个方向一起往下挖,接着就出现现在这规模,也不知道他们费了多少时间有人力精力,只是在挖开地下墓室时,出现了变故。 画中出现一处坍塌图景,挖开后出现一个无底深坑,河水突然就决堤,源源不断的流入深坑中,图中画着一条大龙张口吞下几个壮丁,周围的人都跪地膜拜,连帽子男也跪着。 我想也许事情是真实的,只不过有些夸张成分,我是不信龙真的存在过,也许地下暗河生活着一条大蛇,被后人神化了。 我一不懂古代的风俗人情,二不懂历史事迹,看起来是连蒙带猜,跟小儿看连环画差不多。 他们祭拜过后龙也退回深坑内,(估计是吃饱了回家休息去了),壮丁们把深坑封住,在上面建立墓室。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说这古墓下面盖着一个大坑? 后面的画我就有些走马观灯了,有壮丁们运输石料的,都是通过暗河进入,砌成一条条墓道,也画有一些匠人在一边凿石成图,不过那些关于机关的画不可能记录在上。 通过这壁画,我大致了解了整个古墓的建造过程,还有之前存在水平面不一样的疑问也得到解答,暗河是经过他们改造成了养尸池,在水池边上挖了八条水道进入地宫,然后是往下挖,到了一定深度就挖出一个大洞,养尸池内的水并不与地宫内直接相连,只有雨水多的季节才会流入地宫内,这也很好的解决了古墓的排水问题,水多了不会淹住古墓,而是流入地宫,这样就算雨季水再大上面也不会被淹,而后我猜那个龙出入的大坑并没有堵死,应该是这地宫下的水位到了一定位置后,又会流入那大坑里,至于为什么这样设计,可能是设计者查看过那大坑,觉得不存在被水灌满的问题。 吴教授看得很慢,足足看了一个半小时,看完皱眉沉思,一时没说什么。 刘三眼嘀咕着说:“看来我们还是小看这古墓了,隐藏这么深。” 阿杰忙问他看出什么来了,刘三眼也没藏着,说道:“我们都以为修建养尸池已是神来之笔,把一处平平之地改成风水宝地,栽树散气,围河聚气,这任何一点不是大师级肯定想不出,虽然把这里点睛成了将相级风水之地,但郭通也算是一方人物了,找个同级别墓地并不算太难,为什么就盖这越国墓上面了?” 大麻哥说:“省麻烦吧,有现成的不住干嘛劳力伤财建过一个?不是说盖楼墓不违忌吗,郭通检漏呗!” 刘三眼笑骂道:“洗澡时拉了屎你会省麻烦不擦屁股吗?不隔得慌?” 大麻哥杠嘴道:“没纸了我就会。” “郭通像是没纸的人吗?他不擦肯定是有理由的。”刘三眼说。 这比喻也够粗鲁的了,听得我都觉得菊花一紧。 “龙气!”阿杰叫道:“那画中有龙出没,就说明此处有龙气,那这可就不是将相风水了,被帝王知道了祖坟都得给你挖出来。” 刘三眼对阿杰竖起大拇指,说道:“就是因为这个,若是占了这股龙气,子孙想不富贵都难。”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五章:惊变 此时吴教授缓过了神,听他们争执后插口说:“可能这里不是我们想象那些简单,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史记》上记述过这么一位越君,他叫错枝,又称王子搜,因为越国发生过三度弑其国君,错枝害怕不愿意继承王位,躲进丹洞里不肯出来,后来被大臣用烟熏出来不得不坐上君王位,但没当多久就主动让位了。” “有皇帝不当,这哥们脑子进水了吧。”大麻哥说道。 罗小姐皱眉说:“您是说这里就是错枝藏身的丹洞?” “很大可能,如果历史记载另有隐情,那么不是错枝不肯继承王位,而是在做一件比继承王位还要重要的事。我们可以这样推测,这件事也许是越国花了很长时间一直在暗地里秘密进行,有可能进行了几年甚至几十年,比继承王位还要重要的事,那就是关乎越国国运的大事了。但又刚好这段时间越国不断衰弱,连续三位国君被杀,错枝不得不站出来平定内乱,等他平定后传位无余,自己又继续之前的事。”吴教授说:“不过这一些都只是个人推测,想知道更多实情,我们得到其他墓室看看。” 如果真如吴教授猜测,那这就可能不是古墓的事了,也许我们触及了一个国家的秘密。 但这个墓室基本可以说一目了然,估摸着也就二十几个平米,石棺显得有些孤独。 我们走上前,见石棺布满一层灰,两端翘起有些尖,完指了指我差不多看不出五官的脸,又撇了罗小姐一眼。 我懊恼的说:“拍没拍我还不知道?伤口现在还疼呢,指不定都裂开了,不信你们看。” 说完转过肩膀让他们看,我自己都感受到有血流出,疼得要命,他们看后果然沉默不语。 “算了算了,小爷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这点伤还没放在心上,以后你们注意点就是了。”我以为他们在愧疚,就大度的安慰几句,却看到他们在往后退。 我好笑的道:“就算我是伤员你们也不用离我这么远吧?又不是传染病,至于么?” 大麻哥惊恐的指了指我,想说话却嘴巴张了张不敢出声,其他人也都紧张的死死盯着我,切切的说是盯着我肩膀后看。 我二叔更是快急哭了,却被吴教授死死按住了嘴巴,轻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妈的,我心都凉了半截,又特么什么鬼找上我了?我这至阳体是驱邪还是招邪啊? 我小心翼翼的看见地上影子,我肩膀上一个影子趴那,看块头还不小,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腿肚子都吓得打颤,禁婆?泥猴子?大马鸟? 可泥猴子大马鸟块头都不小,就算我扛得起来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它们趴我身上啊,那就是禁婆了。 但也说不通啊,禁婆碰到我血逃还来不及,还伤趴我伤口上,胆肥了? 阿杰跟刘三眼轻轻的想靠近我,我只听耳边响起“嘶嘶”的两声,仿佛他俩被威胁了,停了下来。 我靠!这特么是蛇的声音,我脚都软了,估计半数以上的人都是害怕蛇的,我也一样。 僵持中,我余光好像看到罗小姐在打着手势,只是我现在角度问题,看不清,又不敢转动头,生怕惊了那蛇,不管三七二十一咬我一口再说。 先不说那蛇有没有毒吧,看影子那块头,一口下去保不齐我头就没了,这好像有毒没毒没啥关系了。 “嘶嘶!”那蛇好像也跟我们摊牌了,把头探出我的肩膀,筷子粗的舌信子猩红如血,一伸一缩的出现在我余光内,我也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这也真是奇怪了,莫非这蛇潜伏时能收敛起体臭味? 只见阿杰和大辉悄悄回了几个手势,接着就是比划三二一倒计时了。 我内心那个焦虑啊,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若是还有尿恐怕都尿裤子了,这完全是自己清醒的知道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又无能为力,别说提点啥要求了,连缓冲时间都不能自己作主。 我现在是真体会到了那些进手术室病人的感受了,眼一闭别人想在你身上割点啥就割点啥,能不能醒过来看命,可他们好歹打了麻药,我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命运的走向。 容不得我多想,只见阿杰突然打开强光射向那蛇,大辉几乎同步洒出黄色粉末,我闻到浓浓雄黄味。 “嘶!”那蛇长鸣一声,蛇头往后仰,身躯一下子拔高,几乎撞到墓室不上悦耳,却也不难听,可两只同时响起,却刺耳极了,好像用刀片刮竹子那种声音,听得让人心都一颤一颤地,说不出的难受。 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声惊扰,下意识的捂住耳朵,无力弯腰干呕。 那条大蛇也受到影响,夸张的在墓室里乱撞,眨眼功夫就撞得头破血流。我也终于看清那蛇模样了,我还没见过这般粗的大蛇,有我小腿粗,六七米长,全身黑漆漆的,蛇头竟然长了三绺肉/冠,头:“二财,你听得到吗二财?你们快救救他呀,求求你们了。” 吴教授摇摇头说:“如果发现及时,我还有办法压制住尸毒,出去后还有得救,可现在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二叔失魂落魄的说怎么办怎么办?可没人能告诉他能怎么办。 这确实是件很操蛋的事,看二财叔断臂流出的都不是血了,都明白肯定救不了,可偏偏他现在又还没死,总不能捅死他吧? 就在大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时,二财叔肚子突然鼓涨起来,一个婴儿头大的包动来动去,二财叔也变得更加暴躁,连捆尸绳都快捆不住了。 那个包一直往二财叔上面钻,二财叔使劲的张开嘴巴,那夸张的弧度太恐怖了,青筋暴露,脖子都扩展了一大圈,两边的嘴角破开,最终一个东西从二财叔嘴里爬了出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六章:深渊 这是一只像章鱼一样的怪物,只是触角没那么长,全身红透了,发出“嘤嘤”声,像极了婴儿哭泣,这种环境下让人渗出一层毛来。 “这是尸鹘,千万别沾上它,快用枪打。”吴教授大惊失色,拿起一把枪就扫射起来。 之前遇到那条长肉/冠的大蛇都没用枪,一来是墓室太小,那蛇蹿得厉害,担心误伤人,可现在吴教授管不了那么多了,对着那怪物就是一阵狂射,甚至连会不会误伤人也管不了了。 那尸鹘速度很快,“嗖”的一下就跳到反应慢了半拍的狗子身上,狗子惊恐的用手抓住它的大脑袋,一把摔在地上,可尸鹘跟没事一样又跑开了。 “啊!”狗子一声惨叫,那只抓尸鹘脑袋的手变得漆黑,跟二财叔一样,并且黑色迅速的往身上蔓延,罗小姐离他近,想用绳子绑住血脉,但吴教授吼道:“救不了了,别让他碰到你的皮肤。” 罗小姐疑迟了一下,狗子另一只手抓着罗小姐胳膊恳求着:“救救我,救救我!” 吴教授果断的一枪打在他额头上,狗子无力的倒下去。 “你保护好小张,谁被尸鹘碰到就杀了谁!”吴教授一改脸色,狰狞的说道。 这简直是草菅人命啊,之前他留给我的印象还挺慈祥的,现在我打心底害怕,果然做这行的没一个善茬。 尸鹘又往刘三眼身上跳,刘三眼已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眼疾手快下用手中的半圆铲使劲拍中了尸鹘,这下力道不轻,尸鹘翻地上有些砸蒙了,吴教授毫不留情的把它打了个稀巴烂。 终于安定下来了,可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如果说英哥他们的死我还能接受,可狗子的死让我无法释然,这可是一条生命啊,说打死就打死,这伙人太丧心病狂了。 二财叔在尸鹘离开他内体时就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尸鹘在控制着他,还是他跟尸鹘成了某种寄生关联,尸鹘被打烂时他也停止了抽搐。 似乎是看出我心事重重,吴教授走过来语重心长的说:“小张,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可你要相信吴叔,狗子不死只会是个祸害,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没错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吴教授吩咐大辉几人把狗子的尸体五花大绑,还以为他们良心难安,打算带出去厚葬了狗子。 然而没多久,死透了的狗子躯体突然轻微的抽动了几下,然后喉咙发出“嗬!嗬!”的喘气声,接着就是剧烈的挣扎,趴在地上像野兽般的盯着我们,这模样跟二财叔之前一样,整个人也变得漆黑起来。 亲眼见证这一切,我内心无法理解,这超出了人类的认识范畴了,起码是超出了我的范畴。 吴教授说:“你二财叔肚子里那个叫尸鹘,尸鹘通常诞生在阴气极重之地,吃尸体腐肉长大,体内积满尸毒,尸鹘产的卵像石头,只有拇指大,可以存留非常久远的时间,只有找到了宿主它才会破壳而出,然后迅速寄生在宿主体内,短时间内就能成长到现在这般大小,也就意味着宿主的一身精华都被它吸干了,至于你二财叔是不是原来的他了,我就不好判定,就算是也挽救不了了。” “尸鹘奇毒无比,沾之必死,我年轻时遇过一回,一只尸鹘灭绝了整整一个村庄上百条人命,最后惊动了军队才把那些感染尸毒的村民全部射杀,然后国家考古队就在那附近发现了一处汉代大墓,我和同伴们侥幸撤离了。” “自古有句话叫有尸鹘之处必是百年难遇的大墓,也不知是我们走大运还是……” 最后吴教授摇摇头没说完,意思很明白了。 “我三爷从不白下地一场,如今我可是一件宝贝没捞着,不翻个底朝天爷还就不出去了,我就不信蔡庚那老儿一点渣都没留下。”刘三眼不甘心的说,满嘴牢骚。 付出了这么多,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确实会很不甘心,罗小姐几人都是这表情。 “生死有命,既然走了这条路没道理半途而废,我看把墓室都过一遍再打打算。而且小张说他进入那个墓室地上有镇魂钉,有这东西肯定那棺没开过,开过了也没必要留在镇魂钉。”大头嗡声嗡气的说道。 刘三眼大头赞同继续走下去,大辉和罗小姐显然是听吴教授的,思考了一会吴教授也赞同走下去,阿杰笑了笑没说话,没说去也没说回。 大麻哥犹豫了下,也赞成,他骨子里也是个不安分的人,没表态的只有我和二叔还有四川佬了,不过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我们不同意继续,也没本事自己返回地面。 大辉很果断在把狗子身上打了好几枪,终于狗子的尸体不动了,被他们移到一角落。 这间墓室跟封闭的暗室一样,也许有暗门,可显然不是我们这些人力能推开的,搞不好得爬回墓道,然后用同样的方法一个个挖进去。 大伙象征性的找了找,要是运气好真能从墓室到达另一个墓室,这省事多了,只是摸了个遍都没一点结果,都要打算放弃了。 看我坐那发呆,刘三眼蹲边上问:“小张同志,这忧郁的表情怎么练出来的,给我说说呗!” “去你的。”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我一只想不通二财叔是怎么跑石棺里的?是他自己跑来的还是被那些怪物搬来的?是在我们触发墓道机关前进来还是触发后/进来的?” 刘三眼分析说:“按理说啊,你二财叔又没来过这,不可能自己进得来,没也理由自己躺进去,被怪物搬过来的可能性大些。”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被搬进来的,牛九石那么重,开启动静肯定不小,而且多多少少也是会留些痕迹,可我们并没有察觉到异常,那就是在我们触动墓道机关前进来的了。可是为什么又要把他放到石棺里呢?当食物收藏吗?” “不对呀!”刘三眼像似想起什么,急忙拿起个火把跑到石棺边,仔细的检查,其他人好奇的围了过去。 “你们看,这是阿杰拆铃铛时按的手印吧?”刘三眼蹲在棺盖旁首先问阿杰。 阿杰疑惑的点了点头,当时他拆铃铛时确实一只手扶在翘起的:“尸体应该是从这里拖进来的,可能这些动物喜欢吃腐肉,等尸体在石棺内腐烂后就拖到这里进食。” 刘三眼捂着鼻子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味儿太难闻了。” 确实很难闻,没多做修整,大伙就往前走去。 往前没走多久,就出现一个岔路口,一边往上,一边往下,我们自己选择往上那条,这里已是在山体内部了,还往下走不是缺心眼么? 大概就走了几十米,就出现一个简单石块叠成的石梯,石梯尽头就是水了。 洞口很小,上面还堆了不少腐烂的干树枝,这也许是那些动物用来掩饰用的,在外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 钻出洞口一看,这水道也是人为修出来的,有四五米宽,对岸墙壁上每隔数十米就雕刻了一条跳跃的鲤鱼,鲤鱼正常大小,有水源源不断的从鱼嘴里流出,但墙壁是倾斜的,所以听不到水声。 刘三眼看了看,说:“这里我来过,我从养尸池进来后就是这里,只是我没有看到有任何洞口,水底有通道通往耳室的八卦井。” 果然他之前在说谎,并不是直接从养尸池通往耳室,到了这里后知道隐瞒不住了,所以主动交代。 罗小姐看了一眼刘三眼,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但罗小姐并没有说什么,转过头当没发生过。 看来罗小姐也早就怀疑刘三眼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刘三眼交代实情,也许这里有他们这行的某种规律,刘三眼并没有触犯。 我们这边的河岸有一条两三米宽的路,环河而建,后面就是山壁了。 沿着河岸往右走,走了一段路后刘三眼指着一处说他就是从那里进来的,耳室入口在那边。 他指的地方果然有一个洞口,修有石梯下来,黑呼呼的看不到洞内有什么。 也就是说这墓里的水域最少有三层,一层是养尸池,一层是这里,最后一层是墓道下面,三层的水域是按梯田方式往下灌入水的,并不直接相连。而现在我们只要游到对岸,上了石梯就能到达最上面一层的养尸池,然后就能出去了。 刘三眼说,从石梯上到养尸池,最少有二十米左右需要潜水过去。 可我们又没有潜水设备,大辉是个旱鸭子,吴教授年纪那么大了,我二叔和四川佬也不小,我也一身伤,这估计是行不通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先派水性好的出去,然后带装备来救我们。 其实勉强还是能过去的,他们带了打针那种塑料管,应该也有个五六米,还有能装空气的塑料袋,先装满气后含着塑料管进入水里,等脱离塑料管时吸足氧气,往前一段距离后再吸塑料袋内空气,二十几米并不难。 难的是这么多人肯定后惊动尸鲧,还有就是墓室那条大蛇鬼知道在哪,会不会有尸鹘,岸边有没有大马鸟泥猴子,这些不确定因素都能要人命的,没足够把握谁敢轻易冒险? 商量了一会儿,我们打算往地洞中另一条路走走看,也许那条秘/洞能直接通往外面。 回到那岔路口,我们直奔另一条道。 这条道难走了许多,有些地方只能侧身勉强通过,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伏地爬行,大致还是往下。这让我们越走越起疑,莫非这条路并不是出去的路? 走了估计有五六里地,地道中空气竟然有些热气,还起了雾,看来还真是条出去的路,这让我们更加起兴。 然而没走多久,前面没路了,出现一个深渊,用电筒都照不见底。 我们身处在一个狭小凸出的大石上,石块并不平整,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掉下去。等我们打出一发信号弹时,照亮的一幕使所有人震惊。 深渊成圆形,直径恐怕有五六十米,上窄下宽,我们身处中腰偏上,深渊中央每隔十米左右有一条水流从上泄下来,在深渊中围成一个圈,只是离我们有五六米的距离。 深渊也不知道有多深,罗小姐扔了块石头下去也听不到回声,像是一个无底洞,这绝对不可能是人为能挖出来的。 “那是什么?棺材吗?”刘三眼指着我们左下方,离我们大概二十米左右,果然有一个长方形影子,带的手电筒电量明显不足了,看不清楚。 大头又打了发信号弹,这次我们看清楚了,果然是棺材,跟墓室那具差不多,同样是石制做成的,而且周围这种棺还不少,有些是铁棺,有些应该是木棺,只是腐烂得不成样子了,几乎是一堆烂泥。每隔一段距离就摆了一具,而且在我们正下方就有一具。 深渊修有栈道,离我们并不远,想过去应该不是很困难。 阿杰吊着绳子就爬了下去,下方那处棺材早已腐烂得了泥,很快阿杰就从下面回来了,带了几样东西,一卷玉书,一把黄金锁,还有一块青铜扳指。 那玉书刻的是我在第一个墓室里看到的那种文字,吴教授说是鸟篆,我一看果然很多部分画得跟鸟一样,只是这里没人认识,自然不知道上面写的啥玩意儿。 收起东西,大家决定还是先到栈道上再说,罗小姐捆着绳子轻松就爬过去了,在那端固定好后让我们依次抓着绳子爬过去,由于我有伤在身,阿杰拉着我一起爬过去了。 这栈道是沿着深渊螺旋而建,而且还不算窄,估计能通一辆卡车,只是很多地方断了,还能看到木板之类的遗迹,就算有些地方看着完好如初,其实一碰就碎。 这些不可能是越国时期就修好的,再好的木材也这是东海龙蚌珠,用灯具照射能看到每颗里面都有一条天然龙影,价值不菲,现在龙蚌几乎灭绝了,世上留传的东海龙蚌珠非常少。 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虽然一路难行,可我估计离最初那栈道起码有一千多米深了,还没见到底。 而且随着我们越往下,温度越来越高,雾气也越来越大,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这洞莫非真通往地心? 如果下面真是火山岩浆,最少是不用担心有蛇虫了,我一们路下来也并没有碰到任何的活物。 又走了十来圈,大家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一是雾气太重严重影响视线,二是温度过高,都有三十来度了吧,刘三眼都快光膀子了。 “吴叔,不能再走了。”罗小姐开口说道。 大家原地坐了下来,进食些食物和水补充体力,我感觉胸口都要炸了,呼吸困难,早就走不动了。 吴教授看了看我,也知道我到了极限,就同意了。 刘三眼喝了口水说:“也对,我们先出去休整几天,到时带齐了装备再来,三爷到想看看这坑有多深,下面藏啥宝贝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七章:悬棺 二叔关心的扶着我坐下,用袖子帮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惊道:“额头怎么这么烫?你这娃发烧了怎么不早说?” 大麻哥听后用手摸了摸我额头说:“还真烧了,快拿水来敷一敷。” 估计是进入古墓来多次落水,再加上多次受伤,地宫阴冷此地闷热,我这身体负荷不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 罗小姐犹豫了下,从身上拿出块手帕,倒了些水在上面折叠后敷在我额头上,顿时一股清凉感让我精神不少,同时我也闻到一股独特的女人体香。 “休息一会我们就直接上去吧,再想办法出去。”吴教授说道。 大家原地休息时,有人无聊的拿起石块往下扔,这种下意识行为很正常,没人觉得有什么。 扔了几块,突然响起“框当”的金属碰撞声,而且离得还不远,大伙一下子来了精神,凝神静气的往下看,可是雾气太重了,三五米外都看不清了。 阿杰忙问刘三眼刚才是往哪扔的,刘三眼指了个方向,阿杰连忙捡了几块石头继续扔,可惜都没再击中那块金属。 但那声音是真真确确的响过,不可能是错觉。阿杰一咬牙,拿过信号枪就发了一弹,信号弹照亮了一大片,虽然雾气重,但我们还是朦胧的看到离我们不远的下方,深渊中央竟然悬浮着一具棺材。 难道下面就到底了?大伙心里刚起了这念头,却见信号弹还在往下落,眨眼就没了影子。 这不科学啊,古代人再怎么智慧超群,也不可能让棺材悬浮,必定是有什么东西托住了。 刘三眼几人瞬间把出去的事抛脑后了,快速往下走去,过了十来分钟,传来大头的声音:“吴叔你们快下来看看,这有东西。” 吴教授问我要不要紧,不舒服就在这等着。 我是实在不想折腾了,就说:“你们去吧,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二叔也坚决留下照顾我,大麻哥和四川佬跟着下去了,让我没想到的是罗小姐竟然也留了下来,可能是怕有什么万一吧。 我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突然被二叔叫醒,说吴教授叫我们也下去。 我不知道他们在下面发现了什么,但只能跑一趟了。 一路走得很慢,这一休息我只觉得脚都有些软,浑身无力,几次都身形不稳,吓得二叔扶着我一步都不敢离开。 最后罗小姐走上来掺着我胳膊,让我二叔自己小心点,安稳的把我扶了下去。 等见到吴教授他们后,刘三眼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几乎都要贴上来看个仔细,还用手来揉我的脸,把我恶心得不行。 我躲避开刘三眼伸过来的手说:“干嘛呢?我脸上有东西吗?” 刘三眼嘀咕着说:“真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什么太像了?谁跟我太像了?”我听得莫名其妙,然后刘三眼的话让我脊背冒冷气。 刘三眼说:“躺棺材里那位啊,简直是中年版的小张同志,不信你问阿杰,他也看到了。” 阿杰说:“是真的像,开始吓我一跳,差点掉入深渊呢。” 这玩笑开过分了啊,这都什么年代的墓了,就算尸体保存再完整那也干瘪了吧,怎么可能看得出跟我很像?我长得有那么丑吗? 刘三眼急道:“真的没骗你们,不信你们自己爬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原来那棺并非悬浮的,而是用八根手臂粗的铁索吊那中央,雾气太重开始我们并没有看到铁索,之前刘三眼扔的石块也是碰巧击中了铁索。 刚才那会儿功夫,刘三眼跟阿杰已爬过去移开了棺盖,这具悬棺是具木棺,等他们看到棺中躺着的尸体后都顾不得检查陪葬品了,直接就爬了回来。 罗小姐听后连绳子都没绑,徒手爬上了铁索。她的动作很快,轻盈而灵动,很快就爬到了棺材边,棺盖是被阿杰他们移开一角,还稳稳当当的盖在上面,并没有掉下去。 罗小姐注视了很久,最后取出一个手机把画面拍了下来,沿着铁索爬了回来。 我迫不及待的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拍的尸体保存得太完美了,脸色红润,发型整齐,简直就像是睡着了的人,要不是在这鬼地方,恐怕我还不信是具尸体。 更让我遍体生凉的是真的跟我十分相似,那五官脸形简直是特意整形般,要说有差异的话,就是尸体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几岁,而我正直壮年。 “会不会是你失散多年人哥哥?也不对呀,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可能这般像,除非是双胞胎。”刘三眼说着。 每人都接过手机看了会儿,看完后那看我的眼神非常怪异,连二叔都有些难以置信。 吴教授说:“想要尸体保存完整的方法有不少,但能保存如此完美实属罕见,除非是他刚去世没多久。小张,你们对这真的没一点印象吗?” 我是实在想不出有这么一位亲戚,也许是真的太巧合了吧,芸芸众生,找出两朵相似的花并不是没有可能。 二叔想了想说:“我家真没有跟小远长得很像的人,要说像就小远像他爸,可我哥也没像到这程度啊。” 这确实是很诡异的事,而且还发生在我身上,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吴教授眯着眼又仔细的看起了照片,还不忘赞叹说实在太像了,只是听着让我很别扭。 看了片刻,吴教授惊异的说:“这棺木怎么这么像阴松木?青青你过去再看看,棺木是不是完整的,等等,我还是亲自过去一趟。” 我心里是实在好奇,不顾二叔劝导,非要过去看个究竟,不然让我永远无法安宁。 他们在我身上打了安全结,我晃了晃头,尽量让自己精神点,从另一边的铁索上爬过去。 这手臂粗的铁索让我们不担心质量问题,阿杰护着吴教授过去了,罗小姐跟在我后面,从这到悬棺处大概有三十米左右,由于担心我出问题,我肩膀上又绑了跟绳子在铁索上,所以我爬得慢很多,有时候那绳子被铁索挂住,我还得停下来解开,足足爬了近五分钟。等我成功抵达悬棺时,吴教授他们早就到了,甚至后面跟上来的刘三眼都到了。 近距离看这木棺,给人一种厚实感,比之前墓室的石棺大一点,外部呈梅花形,看不出缝隙,像是用整株树木凿成的。 我是从木棺脚那头爬过去的,还没看到棺材躺着那位,就听吴教授不可思议的说:“竟然真有整株阴松木雕刻而成的棺木,这手笔无法想象,难怪尸体能保存如此完美。” 记得之前吴教授就说过若是千年以上的阴松木做的棺木,可保尸体千年不腐,这也许真是一具千年以上的阴松木做的棺木。 等我爬到那头时,果然里面躺着的那位跟我及其的相似,连我自己都怀疑真有如此像的人? 尸体双目紧闭,情态安然,头发估计不短,只是压在背后看不到。我原本还想通过一些细节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近几年的,但可惜他身上穿的寿衣是件黑色的,怎么形容呢,应该叫甲胄,一片片某种黑色材质织成的,根本看不出是何年代。 吴教授无比惊喜,“我的天,这是……地心黑甲胄,价值无法想象,倒斗大半辈子了,终于遇到件神器了。早年考古队在咸阳掘出的一座唐墓发现了一件,只是那件损坏比较严重,这件几乎完整,自然价值更大。” 相传地心黑甲胄是用天外陨石提炼出来的,生人穿能长生不老,死人穿能死而复生,只是至今没有证实罢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地心黑甲胄保护尸体是肯定有效果的。 除此之外,尸体双手放在腹部,中间捧着一个铁匣子,很小,只有巴掌大,正正方方的。 刘三眼流着口水说:“那赶紧脱下来吧,长不长生无所谓,老值钱是肯定的了。” 吴教授摇摇头说:“不行,这东西一般人还真脱不了,一脱准尸变,我们都得死这。” 他这一说反到把我们唬住了,毕竟二财叔和狗子的事就发生在不久前,这只恐怕比他俩加起来还厉害。 刘三眼试探说:“要不先把他头割下来?可这哥们长得跟小张同志太像了,三爷有些下不了手啊。” 阿杰笑骂道:“谁说割了头就不能尸变了?鬼又不是人,脑袋掉了不还是鬼吗?” “那来干脆点,把他手脚跟脑袋砍下来扔深渊中去,就算诈尸也没多大威胁。”刘三眼明显不甘心。 阿杰直接递了把刀给刘三眼,这下刘三眼傻眼了,楞了半天讪讪的说:“我就是提点意见,你有更好的法子你来。” 这种事正常人还真干不出来,更何况这尸体长得还跟我一模一样。 “小心,尸体有呼吸!”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罗小姐突然无比的严肃,拔出了她那把刀。 她这一说把我们吓一跳,再看尸体时果然胸口在轻微的起伏,我吓得差点掉下去。 “传说莫非是真的?地心黑甲胄真能起死回生?”吴教授激动得都忘记自己是干嘛来的了,眼看就要起尸了,还在惦记神器?关键时刻比我还能掉链子。 起伏越来越频繁,我都甚至感受到尸体两个鼻孔呼出的阴冷气息,很快就发展成了真正的呼吸声。 罗小姐二话不说,一刀向那尸体脖子刺去,下手毫不留情。 突然尸体脖子一歪,躲过了那一刀,罗小姐用劲过大,刀都刺入了棺底。尸体兀突的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罗小姐,罗小姐突然就保持着那刺刀的姿势不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 这一变故吴教授终于惊醒过来,急忙叫道:“小张,快点用你的血点他额头。” 这一会儿功夫,尸体上半身竟然缓缓上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在托着他坐起来,尸体跟罗小姐始终保持着对望,而罗小姐没一点反应,呆滞的看着尸体,连手都不扶,一边的阿杰急忙一手托住她后背,怕她掉下去。 紧急时刻我连忙咬破右手中指,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顾不得疼痛一指点在了尸体额头上。说来也怪,尸体停止了坐起来,上半身呈一个四十五度角度,没躺回去也没再坐起来。 “吴叔,这得点多久啊?”我角度不对,上半身都快趴进棺材里了,这姿势肯定保持不了多久时间。 “你先坚持住,千万别看他眼睛。”吴教授不说还好,一说我就下意识往尸体脸上看。 只见尸体双目全上眼白,这眼白还不是纯白色,带着青色,看了眼就让我头昏脑涨,我暗道不好,赶紧闭起了眼睛。 只听吴教授说道:“趁小张定住了尸体,赶紧取那铁匣子走,他明不是幻觉。可好像没听过中幻觉不怕疼的呀,又不是做梦。 虽然很好奇为什么我不怕烫,可现在显然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吴教授把珠子下的绵帛取出,这绵很普通,只对折了一下,摊开后留了十个字,这字是现代字,大家都认识。 “离火珠,有缘者持珠速退!” 意思很显明,这位先人警告我们不能再下去了,拿着这颗珠子回去,也不算白跑一趟。看来这珠子应该很珍贵,这是在善意的劝阻吗? 吴教授念着“离火珠?离火珠?!”,突然就脸色大变,催促我们赶紧离开。 匆忙着把棺盖盖了回去,就在要盖起棺盖时,眼尖的刘三眼疑惑的说道:“他怎么还带着表?” 我一脸蒙逼的问什么表?刘三眼二话不说从尸体右上腕上摘了下来,“诺,这不是手表是什么?” 还真是块手表,而且我认得这是梅花牌子的,那这么说这家伙是近代人了,应该就是阴松木林那些骸骨一伙的。 “别墨迹了,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来不及了。”吴教授又催促着,那焦虑的神情仿佛预感到了天大的危险即将降临。 我们麻溜的盖上了盖子,分开从铁索往回爬。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八章:死循环的幻镜 也不知是否因为紧张气氛感染,我往回爬速度快了很多,等我爬过去后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往上走了,大麻哥掺着我边走边问我怎么了。 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吴教授葫芦里卖什么药,敷衍了几句叫大麻哥走快点。 往上走就费劲多了,没走多远就觉得浑身脱虚,要不是大麻哥跟二叔一直半推着我,我估计早瘫下去了。 但就算吴教授威望高,大家都信服他,可这样无头无脑的就叫我们跑,不给个合适的理由真说不过去,没走多久大伙自然而然就放慢了速度。 “我说老爷子,上赶着买卖也不用这么急吧,有什么顾虑您到是说呀,我刘三眼最不愿干这种胡不楞登的事了,给句痛快话呗。”刘三眼带头提出意见,大伙都停了下来看着吴教授,阿杰他们虽然没明着问,可也希望吴教授解释一下。 吴教授没停下来,叫着:“别停下来,我们边走边说,记住,等会能跑多快跑多快,能不能活着出去看自己命了。” 我刚出道那会儿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后生,总觉得自己没有办不了的墓,跟朋友盘了很多斗,次次表现都还挺满意的,但后来有次栽了,狠狠的栽了个大跟头,差点就去见马克思了,关键时刻我爷爷带着我叔伯起来救了我一命,我后来才知道每次下墓我爷爷都会派个叔伯暗中跟着,很多次麻烦都是叔伯们暗子决绝掉了,我才能那般一帆风顺。 我爷爷说我天赋很好,只是性子躁了些,还需要慢慢磨练,等他觉得我真做出点成绩时,带我去见识一下真正的大墓。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年,我那些菱角磨得也差不多了,终于有一天我爷爷同意带我去见识见识了。 一路上我爷爷都耐心跟我说了很多关于这行的事,不管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事无巨细的耐心讲给我听,那一趟路是我走得最踏实的一趟路,从广东一路到了陕西,爷爷带着一本厚厚的记事本,那是他花了数年时间推测出一个大墓的大概位置,我们在黄土地钻了十几天,终于敲定了古墓位置,只是位置有些敏感,挨着一处村庄。 我们假装南方的货郎,那年头这种事很常见,没人会起疑心,就这样我们暂时借住在那个村庄里,打算到了后半夜就悄悄起来活动,只是没想到借宿那户人家的小孩不知从哪捡了块拇指大小的鹅卵石,如果在南方或者挨着河流域有这东西再正常不过,可那村庄旱得要命,一年都难得洗几次澡,怎么会有鹅卵石?我爷爷看了眼大吃一惊,说那石头不祥,必须要扔火里烧掉,那户人一听不干了,一块石头有什么祥不祥的,认为我爷爷在危言耸听。 私下里我爷爷说那是尸茧,里面的东西必是大凶之物,必须得趁早用火烧死,否则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这行身份非常敏感,我们不能让人知道我们身份,所以私下里说能不能高价钱卖给我们? 别以为乡下人真的淳朴,打的算盘都精着呢,而我们也是着急了,这玩意儿就跟个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呢。那户人死活不肯卖,认定那鹅卵石必是宝贝儿,拿大城市肯定能卖出更好的价钱,甚至把鹅卵石都藏了起来。 我爷爷年龄大了,人老心善,思考了好久,决定这单不做了,晚上趁他们睡着了把鹅卵石偷出来,哪怕明抢也不能让它在村里炸了,到时候毁了鹅卵石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天色刚黑下来,就出事了,首当其冲是自然是那户人家,我们听到动静时全家人都变成了黑色怪物,我爷爷虽然没一眼认出是什么情况,但倒了一辈子斗的他能确定是中了尸毒,必须要火化。 他跟叔伯们很轻易就制止了那家人,可还是闹出不少的动静,惊动了邻居,然后就是全村人都来人,说我们见财起义,杀害了户主一家人。 双手难敌四拳,很快我们就被村民活捉了起来,关进了羊圈,说天亮就送派出所去。爷爷苦口婆心叫他们千万别去动尸体,必须马上火化,可惜没人听他的,甚至还把我们嘴都堵上了。当晚就出事了,被咬的人越来越多,短短一晚全村死了上百人,只有少数激灵的跑掉了。 等我们挣脱绳索时已无力回天,懊恼之下爷爷带我们连夜逃走了。 也许是逃跑的人到镇上通报了,军队连夜赶来,经过商讨后直接对着感染的村民射杀。事后爷爷通过他的关系知道了情事的结果,那里果然是一处汉代大墓,而那鹅卵石就是尸鹘的卵。 过了几个月,家里来了个神秘人,带我爷爷走了,这一走就是三个月,等我再次见到爷爷时那是最后一面了,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整个人都瘦得不成人样,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爷爷偷偷告诉我,他是跟人去了那处大墓,叮嘱我以后别再去碰斗了,如果有一天不得不下地,碰到离火乾金巽木沉水任何一种五行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宝物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小命。 没过多久我爷爷就去世了,而他对我只提到了金木水火四珠,我想很有可能那个汉墓里发现了土珠,我暗中查了很多年这方面的资料,但所获甚少。而悬棺中的阳家人也叮嘱我们速退,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 吴教授一口气说了很多,我跟听故事一样,这会儿功夫走了十来圈了,离悬棺应该也有数百米高度的距离了吧。 吴教授说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深渊有股压抑在降临,压得胸口都有些气不顺,而且越来越浓,估计是累了。 罗小姐停下来看了眼深渊,悬棺早已看不见了,吴教授催促道:“你看什么呢?抓紧时间快上去。” 罗小姐皱眉,说:“这雾气并没有减弱,温度没降反而上升了。” 我记得刚进来时确实雾气没这么大,温度也没这么高,越往下才越浓和高温,但还有种可能就是我们进来后雾气和温度就开始在变化了,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停在原地,这些雾气和温度也是会上升的。 等我们好不容易爬到了最初那块平台时,我几乎都要累脱虚了,而此时的雾气浓到几乎一米外都看不见了,要不是之前我们在这呆了有一会儿,留下些痕迹,几乎都判断不出已经到了。 接着往上没必要了,再上也只能通到墓室,能不能出来还得另说,而我们只要沿着之前那条秘/洞就能直接到达第二层水环,冒险游出养尸池,就有机会出去了。 之前就留了后手,从平台这边钉着绳索连到那头去,抓着绳子过去难度并不大,陆陆续续的往那边爬去。当我爬到半中间时,深渊底部突然传出一声高昂的鸟鸣声,“啾!”像雕的声音,让我听在耳中竟然手脚无力,整个人掉入了深渊。我心真凉了,这高度就算下面是海水也得摔死,我这平平庸庸的一生就这样完了?真的完了。 我生出一股悲伤,为人子二十七载,我对父母都做过些什么?我为亲人留下过什么?我为这个世界又贡献过什么?枉活一生,白活一世,我就如此不顾一切的抛弃了一切责任和义务,义无反顾的向终点走去,别了,我的亲人!别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下坠似乎永恒又短暂,我眼内只有一片黑暗,耳边的呼啸声,我想死后估计都不得全尸吧。 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呐喊一声:“啊!” 这一声喊完,整个人都清醒过来,雾气没那么浓了,我竟然也没再往下掉了,手扶在一块木板上,定眼一看,这特么不是那悬棺吗?再看时真傻眼了,我又回到了那悬棺处,棺盖移开了一些,里面躺着那个长得跟我一样的人。 我又看了看周围,罗小姐吴教授刘三眼阿杰都在,而且他们都在大口的喘气,当看到周边环境和人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幻觉?”刘三眼疑惑的说,还用手来捏我的脸,他下手是真黑,疼得我都快掉眼泪了,我怒道:“你干什么呢?” “卧槽,刚才真是幻觉,这也太真实了吧。”刘三眼像是见了鬼,掏出一个吊坠在胸口做了个基督教的手势,天南地北的神仙念了个遍。 “幻觉中你们看到什么了?”阿杰也是一脸余悸,招牌式的笑容也没了。 我刚说我们拿了匣子往回爬,他们的表情就变得不自然了,然后阿杰就说了后面的事,越说我们心情越凝重,这就是刚才经历过的啊,难道说大家的幻觉是一样的?而且都是从平台掉了下来,然后就清醒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如果说最初我因为幻觉打了罗小姐一巴掌还说得过去,可现在五个人都中了幻觉,还特么的是幻觉都是一模一样的。可除了是幻觉外其他都解释不通啊,单单掉下来哪能不死的? “青青,你之前不是用手机拍了照片吗?还记得时间吗?”吴教授说道。 罗小姐立刻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那手机拍照是有时间记录的,显示的是10:23,而现在是10:36. 从时间上推测,加上棺盖的位置,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抬下棺盖就中了幻术,而且是一接近悬棺就出现幻觉了。 我们为了求证真假,把棺盖抬到一边,果然尸体右手手指奇长,捧着个匣子,这匣子是梧桐木晶体雕刻而成的,里面一颗离火珠,一块写着“离火珠,有缘者持珠速退”十字。而且尸体手腕戴了块梅花牌手表。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加上一路往上时吴教授说的那些话,各人的行为,对比起来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这让人起一身白毛汗,就是经验丰富的吴教授刘三眼之辈,都惊悚了起来。 等我们沿着铁索爬回对岸时,大麻哥急着问道:“这么快就搞定了?有什么宝贝让我开开眼。” 他这表情完全没把幻觉当回事,还是说他并没有中幻觉? “你没中幻觉?”我忍不住问道。 大麻哥一脸蒙逼,“什么幻觉?” “就是我们一起死命往上跑,然后中途吴叔告诉我们要跑的原因,然后我们就从上面掉下来了。”我尽量简短了说,但大麻哥一脸傻x的眼神看着我,而二叔他们也同样疑惑的听我说。 我忍住惊恐的问:“那这么久你们就在这傻等着?” 大麻哥更加疑惑了,说:“久?你们爬过去拿完东西就回来了,加起来也没半个小时。” 看来他们是真的没中幻觉了,这里真的是太邪门了,我只想尽快出去,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罗小姐他们也觉得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于是收拾完东西,我们尽力往回走,此时中途吴教授并没再讲他那些往事了,速度快了许多,我们都觉得这里太诡异了,只想早点离开这。 又是累到崩溃,终于到了那平台上,而此时的温度和雾气也达到了之前的程度。 有了前车之鉴,我们不急于过去,休息了足足十来分钟,养足了体力,沿着绳子往那秘道口爬去。 等我爬到中途时,又是一声高昂的鸟鸣声,震得我耳朵都嗡嗡的,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再次袭击,我心想还来?这回老子做了安全措施了,身上捆好了安全扣,除非这绳子断了,否则不可能掉下去。而这绳子是攀登专用的,吊几百斤没一点问题,不可能会断。 然而不可能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我手脚无力没抓稳绳子,身体往下坠了下,这根绳子晃动时被一处锋利的石块割断了,我再次掉进了深渊。 特么的这是幻觉这是幻觉,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但又有些没底,毕竟这回是确认了二叔他们是清醒的,同时又渴望还是幻觉,不然就真隔屁了。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等我感觉陷入无边黑暗时,眼一花又出现在了悬棺处,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尸体,同样的罗小姐他们,我庆幸的同时又有无限的惊慌,这种心情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估计他们几个跟我一样吧。 这回大家没在那么乍乍惊惊了,都有些沉默,这该死的幻觉没完没了了?开棺后一切都跟之前一样,匣子珠子手表,我们把东西取出来后同样的只有我能碰那珠子,吸取教训后这次我们什么都没拿,把匣子放回原处,封好棺盖,空手爬了回去,大麻哥疑惑的问:“怎么了?里面躺的是只穷鬼?什么都没有?” 我没心情理会他,埋头就往回走,心想躺棺材那位太小气了?拿他点东西就不让人走了?再不让我离开,老子把你扔深渊里得了。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出发时在地上写了个“a”,然后没走多久又写了个“b”,每隔一断路就随手写下个记号。 头昏眼花的再次回到了平台,此时上面恢复成了最初模样,上一回到了此处后,我们在此地留了不少痕迹,甚至刘三眼还在地上写着:12:10,立字为证! 可是现在这些痕迹都没有了,绳子也没断,像似没来过。我们几个中了幻觉的有些蒙,莫非又在幻觉中了? 刘三眼说:“两次的幻觉就是到了这里后掉下去就醒过来了,除了大家记得发生过的事外,留下的暗记都没了,也就是说上一回我们根本没走到这,或者说又陷入了幻境。” “什么幻境啊?没头没脑的就往回跑,能不能给个痛快的解释?”大麻哥忍了一路,终于憋不住了。 “没你啥事,你没中幻觉,你只是幻境中的附庸品。”刘三眼接着又指着大辉大头二叔和四川佬:“你们五个都是,只有我们五个碰过棺材的倒霉催中了。” “就是说碰了棺材才会中幻术,或者说是看见了尸体才会中,而又刚好只有我们五人碰了看了。每次到了这里爬过去时听到鸟叫声,然后我们就掉了下去,再然后就醍来了。”阿杰先把情况捋顺,接着说:“假设醒过来的方式就是掉下去,可我们又在棺材边,是不是掉下去了又接着迷幻了?也就是说我们是在无限制的循环着中这幻术?” 这真是个烧脑的事情,我说:“这么分析的话我们是趴棺材上进入了死循环了,可时间上又对不上,最初罗小姐照片记录的时间是10:23,我们在棺材边时是10:36,等花了近两个小时走到了这里再掉下去,时间又回到了10:36,也就是说现实中我们是趴那没动,这时间仿佛是定格了,或者说从这掉下去实现了一次时空穿梭,回到了那个时间点上?” 这乱七八糟的分析我自己都绕晕了,二叔他们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还好我们五人能明白。 “不对不对!”刘三眼摇头说:“你这又是时间停止又是穿梭的,你以为是神话故事啊,首先往回走发生的任何事我们五个都记得,只有他们五个不记得,其次是这里的记号没了,也就是说现实中我们根本没走到这,你就算真穿梭了物理记号还留着吧?就算我们的时间静止了,但大麻他们没静止啊,这么久了看我们趴那没反应,傻子也知道出事了,肯定会想办法把我们弄回岸再说。” 罗小姐说:“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我们中其实只有一个人出现了幻觉,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比方是我中了幻觉,在无休止的循环着,其实现实中你们已经带着我离开了。” 她这一说大伙都沉默了,确实更合理,五个人中了同样的幻术,能在幻境中沟通,然后醒来后都对得上,这就好比五个人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这巧合得不够说服力啊。 我有些没底,会不会我还在幻觉中,毕竟之前就中过一回,还打了罗小姐一巴掌。如果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幻想出来了,罗小姐他们也是我幻想出来的,那我是不是还可以幻想出其他东西?比如禁婆啊,尸鹘什么的,不行不行,我还是想一些美好的东西出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驱散那些念头,已经很恐怖了,真要搞些东西出来不得吓死。 可构思了半天幻想中的美好也没出现,是我集中力不够还是这不在幻觉中? 另一边的刘三眼也在闭着眼念念有词,最后睁开眼睛发现并没出现新事物,不由得叹息道:“看来爷这道行还不够深啊!” “我们再捋捋,假设是看见了尸体或碰了棺木就中了幻觉,你俩是第一看到和触摸过的,然后就是罗小姐,再然后是吴叔,我是最后一个。”我在地上排好顺序,“你俩撬开棺木再回来告诉我们尸体跟我很像时大概花了多长时间?” 阿杰想了想说:“我们看到棺木有铁索能爬过去,大头就叫吴叔下来,我俩就爬过去了,等到你下来时少说半个小时吧。” “假设现在是在我的幻觉中,你们是在看过尸体长得跟我很像后叫我下来的,而且罗小姐拍了照片后我才爬过去看的,我一爬过去就中了,幻想尸体复活了,然后被罗小姐打醒了。”我继续分析。 刘三眼眉头一翘,说:“对啊,中了幻觉跟做梦一样,如果外人对他肉身进行摧残,就能让他醒过来,打人这事我最在行了,小张同志我来了!” 看着他扬起的大巴掌,吓得我赶紧躲开,叫道:“什么叫摧残肉身,你也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份子,幻想出来的东西怎么打得醒呢?” “别胡闹了,小张你继续说。”吴教授阻止。 “如果是在我的幻想中,现实中的我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困在哪了你们没法把我带回去,那地方你们没带我回去,只能是我掉下去了,可就算是无底洞这么久也该着陆了吧。二是被你们带了回去,依某些人的脾气我可能早被打醒了,可我并没有醒,每次从这里掉下去后才醒。”我说完后看着他们,罗小姐听到某些人时瞪了我一眼,我当没看见。 阿杰思考了会儿后说:“你的意思是说这并不是你的幻想,可按照你这分析,我肯定也得挨打。” 刘三眼也立马表态,这里没人会跟他客气,除非你们把他遗弃了。 罗小姐见我们都看着她,气愤的指着脸上那手印道:“你下手还轻吗?”让我尴尬不已。 吴教授想了想说:“这应该不可能,想要唤醒中了幻觉的人并非一定要使用暴力,浇点冷水刺激一下就行了。那就不是各人中了幻觉,而是我们都中了幻觉。有可能我们中幻觉后出现某些情况,大辉他们没法过来,或者不敢过来。” 刘三眼说:“假如醒过来的方式是从这掉下去,那我们不掉下去会怎样?我们从另一条路出去,会不会就真的出去了?” 这就像某种游戏,走到这就通关了,我们只能被迫从头玩过。不过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走到了最后关卡我们不打了,不遵守这游戏规则了,就等时间结束,看看我们是怎么醒来的。 我看着不见头的栈道,说:“按这规则是只有死了能复活,我们继续前行指不定还有其他危险,还是处在这制定的规则中,要打破这规则我们就反过来走,我们直接回悬棺那里,反正这条路走几回了也没什么危险。” “这爬上爬下的太麻烦了,反正是幻镜中,干脆我们直接捅死一人得了,也不是真死,看他是如何在我们眼前消失的。”刘三眼大大咧咧的说,伸手拔出一把匕首,吓了我们一跳。 阿杰赶紧制止他,说:“万一不是幻觉呢?要不我们捅死你得了。” 刘三眼讪讪笑着说自己冲动了,最后还是同意一起回到悬棺那里。 我们并不急着回那,也没去动那些零星的棺椁,一是没这心情了,二是既然是幻境中,拿了也是白拿,眼看就要走到悬棺处了,而奇异的是雾气和温度也是在慢慢回降。 刘三眼走我前头,边走边说:“你们说这幻镜会不会是跟这些雾有关啊?这些雾又是哪来的呢?” “这里越往下气温越高,很有可能下面就是火山,而这有水流下去,也许就是水气蒸发导致的。”阿杰解释着说。 刘三眼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了下来,我差点一头撞他背上,怒骂道:“你又闹哪样?” “会不会这不是幻觉?”见我快发怒了,刘三眼分析道:“你们想过制造幻镜那人的目的吗?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我们满足他的恶趣味?” 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一个是造墓的,一个是盗墓的,意图都很明显,造墓的防止被偷,盗墓的千方百计去挖,你都来刨我坟了,我还跟你客气?那我还呕心沥血的造个墓干嘛?随便刨个坑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十九章:手表 刘三眼这一说到是提醒我了,没人会无缘无故去精心设计一个圈套,我们必须把这人的目的先搞清楚。假如这种循环是有次数限制的,我们触动一次两次也许没事,万一次数一多失效了怎么办?那就真摔死了。 都觉得事态严重,大伙都停了下来,重新捋了起来。 从墓室里的线索来看,这里最早是越国人开采出来的,先不管这深渊是天然形成还是越国人数代人挖出来的,总之是越国人先来这里,搞出了这个规模的深渊。然后就是郭通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么个地方,觉得死后葬这里挺不错的,就找来了蔡庚来帮他建筑。蔡庚那种高人肯定进过了越国墓室,也肯定发现了深渊,然后也到了这里,从这一路修缮的栈道和铁索细节来看,那悬棺很有可能就是他造的,先不说越国时期工艺有没有这么发达,几千年了,铁索早也锈断了,悬棺自然就掉下去了。 蔡庚弄出这么个悬棺,肯定是用来躺人的,至于是他自己躺还是郭通躺,反正也找不到证据了。然后就是过了几百年,又来了一伙盗墓的,这伙人就是长得跟我很像和死在上面的人,然后他们也到了这里,至于来了多少人,那些骸骨是进来时挂了还是出去时挂掉的也无所谓,反正是他们觉得出不去了,然后有个长得跟我一样的家伙知道出不去后,把原先棺木里的尸体拉出来自己睡,基于吴教授多次强调入这行的阳家人都老厉害了,估计我们这堆人里也没人比得过他,他都出不去?那我们不是更出不去了? 可又为何还留言给我们,还赠送一颗什么离火珠?难道是怕我们知道出不去后恼怒成羞,也来个鸠占鹊巢?特意给我们留下希望,反复几次后掉深渊真的死掉? 还有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只有我拿离火珠没觉得烫?这莫非跟神话里的法宝之类的一样,有自我意识选择主人?这扯得有些离谱了。 不对不对,绵帛上写的是:有缘者持珠速退! 可是离火珠放匣子里谁都能拿,那玩意儿又不重,谁来了肯放弃不带走,还管你是不是有缘人,这明显的是多此一举,他自己干这行的,哪能不理解倒斗人的尿性? “这句话会不会是另一层意思,张远能拿,是不是就是有缘人?只要他拿在手里,我们就能出去?不是有缘人就算捧着匣子也出不去?”罗小姐想出另一层解释。 阿杰说:“我们试一下就知道了,反正在这猜也猜不出个结果,大不了再来次蹦极。” 我是不太愿意拿这捞什子珠子的,这么邪门的玩意儿搞不好就要我小命,还有为什么我就能拿?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吗?如果说所谓的至阳体就是离火珠的有缘人,可罗小姐不也说过但凡阳家人入这行的都是至阳之体,也就是说躺着那位同样是,他既然都知道了持珠能出去,为什么自己不出去? “吴叔,这离火珠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跟我们讲讲?”事关小命,我不得不慎重。 吴教授摇摇头说:“我知道的也甚少,只听我爷爷说离火乾金巽木沉水四种五行珠,我虽然花了很长时间查这方面的消息,可零星甚少,不知是没这方面记载还是某种神秘力量刻意抹除了。” 然后吴教授就跟我们说起另一件事情。 他爷爷从那个汉墓出来没多久就去世了,而死后非常的诡异,爷爷反复叮嘱在他死后立即用暴晒过的樟木火化,那时候是不流行火化的,基本都是土葬,但吴教授他们还是听从了叮嘱,只不过有个习俗是停尸三日再入土,而吴家准备老爷子后事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就耽搁了。 等到三天后准备开棺火化时,尸体已经僵化了,这种僵化不是正常的尸体僵硬,而是变得跟石头一样,像手指摸上去已经跟石头没什么区别了。吴天家赶紧把尸体抬去火化,可大火烧了半天棺木早烧成了灰烬,尸体楞是没一点变化,只烧掉一些毛发和衣冠。 这时吴家来了个年轻人,对着尸体说:“就知道你不甘心,可你已经不是你了,去你该去的地方。” 说完咬破手指在尸体上画了一个血符文,年轻人淡然的对吴家人说:“现在可以烧了,你们吴家人凡是属牛、龙、羊、狗的,还有生辰是三月、六月、九月和十二月的都转过身去,切记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转身看。” 吴教授是属龙的,只能转过身,尸体重新火化,此时吴教授听到尸体惨烈的哀鸣声,而那些没转过去的仿佛见了鬼,个个脸色惨白,甚于有些都吓尿了,半柱香左右才一切平息。 终于成功火化了,年轻人没急着离开,向吴家要了些酒喝,也许是喝多了,说上古传下五行珠,分别是乾金巽木沉水离火艮土五珠,收集五珠能打开一个远古的秘密,自古都有人在寻找,可惜终其一生都没人收齐过。陕西那汉墓里的就是艮土珠,他只能跟吴家交代这么多了。 后来吴教授才知道,那次行动,不单单他爷爷去了,十三家都派了代表去,甚至一些落寞的盗墓家族都请去了,就只差阳家人没到。 能活着回来的人寥寥无几,可都是闭口不提有关的一个字,那背后的神秘力量让人不寒而栗,所以吴教授也不敢再查下去了。 感情吴教授知道的也有限,还不如不知道呢,听得我这小心肝更加的紧张。 透过雾气,隐约能看到悬棺,但人群的气氛离奇的安静,我走在人中间都感觉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门眼了,就好像你知道之前前面有一条毒蛇,现在不知道有没有爬走,可你又不得不过去确认。也许过去了它不在了,那就万事大吉,如果还在,就一命呜呼,这真是件考验心性的操蛋事。 我被折磨得快崩塌了,不找点话题估计要疯掉,停下说道:“如果我们还在悬棺那里怎么办?” 如果正常情况下听到这问题会认为很滑稽,但现在没人觉得好笑,连鬼都不怕的罗小姐都脸色一白,有些颤抖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可能下面还有另一拨‘我们’?” “假如呢?” 我总觉得不踏实,五个人一起中同样的幻境,还能在幻境中交流,真实中却趴在悬棺处不动,这不算离奇吗? 假设我们现在还在幻境中,没有走设定的复活重生的剧情路线走,而是沿路返回了。那现实中的我们是不是还趴在悬棺那里?那么问题来了,现在的我们是什么? 如果你突然遇到一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好吧,你心眼粗可以接受巧合,甚至狗血的认为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可你特么的一伙人遇上另一伙一模一样的人,心眼再大条也得吓死。 “以我说,就算真遇上了另一伙的‘我们’,直接干死,我就是我,不可能有另一个真实的‘我’。”刘三眼双眼并发凶光,厉狠的说。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确定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如果你不是真实的你,却把真实的‘你’杀了,是不是你就真的死了?” “那或许是史上最凶残的自杀了。”阿杰调侃一句,可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一路走走停停下,现在又不得不停下来,刘三眼几人抽起闷烟,我烦闷下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就呛得直咳嗽,但缓解不少,也许是注意力分散了。 罗小姐分析道:“假设现在是在幻境中,也就是说现实的我们还没醒来,我们下去后或许能看到昏迷中的真实的我们。” 我说:“可问题是二叔他们没中幻境啊,如果现实中的我们处昏迷状态,大麻他们肯定是清醒的。” “依我说别在这婆婆妈妈了,直接下去看看不就行了,真要干起来那也是命,就算是自杀也得像个爷们,壮烈点。”刘三眼瞪眼,我发现他应该是属于心细但没耐性那种人,这种人往往决策果决。 但这点他没说错,走又走不了,只能面对现实了。 大伙又接着往下走,没走多久,前头的阿杰脚一滑,差点摔倒,还好他身手敏捷,反手抓住一根木桩,稳定身子。 吴教授说:“没事吧?小心点。” “我没事,这是什么?血?”阿杰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地面。 我们凑近一看,地上果然一滩鲜血,而且看样子留下没多久。可刚才上去时我们并没发现啊,这血哪来的? 深渊上方有水流入,里面是比较潮湿的,但或许是土质问题,并没长任何植被,连苔藓都没怎么发现。也有可能现在季节雨水充沛才有水流进来,到了秋冬季节也许这里都是干的。 我们四周照明,突然一块碎肉掉了下来,刚才掉在刘三眼头上,吓了他一跳,立刻甩开,一照之下竟然是块带着皮的人肉。 这碎肉有半巴掌大小,属于小臂上的一块,带着点骨头渣子。此时大家对尸体都有些免疫了,抬头看去,看见上方凸出的一块大石头处有东西挂着,地上的血就那流下来的。 阿杰几人爬上去把挂着的东西拖了下来,这是具尸体,只是早已面目全非,残缺得非常严重,只有左边的小半个身子,身子是被破烂的衣服挂在了石块上,可以说摔成肉酱了,这小半边身体如同烂泥,看得我直呕吐,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只能从衣服材质上看属于矿工的工作服。 “这会是谁呢?难道本地佬也遭遇不测了?”我暗暗担心,二财叔已经遇难了,后悔当时没劝他俩一起走。 英哥和财生死在林子里,而且死时一身血肉都被吸干,不可能是他俩的尸体,二财叔就更不可能,他中了尸毒一身都黑了,而穿了工作服的就只剩本地佬了,也许还有之前跟罗小姐一起的其他人。可他们是怎么进来这里的?怎么又不小心摔死了?还是说掉下来时已经死了,是被大马鸟之类的扔下来的。 “很奇怪啊,先不管他是谁,都摔成这样了,怎么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到?”阿杰疑惑的问。 确实很不合理,这深渊深是没错,但并非很大,而且这种环境下声音的传播会更加明显,我们不可能听不到任何动静,除非这人不是摔下来的,而是被某种东西挂在上面的。 我们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痕迹,这种地方常年没活物活动,有活物走过肯定得留下痕迹,可并没发现,难道是大马鸟飞下来挂这的? 阿杰在衣物中翻出一截红头蝇,问我们道:“这东西你们有没有印象?” 看着红头蝇我觉得很熟悉,心底冒出一股寒气,转头看了眼大麻哥,大麻哥也一脸疑惑,在身上这掏掏那掏掏,却根本没掏出什么来。 我老家有个习俗,但凡本命年的人,身上都得带点红,女人通常会用红头蝇绑发头,男人要么穿红内裤,也有戴红绳结的,大麻哥今年三十六,我记得他就有一条红头绳,天天带在身上。 “是你的吗?”我颤抖的问大麻哥。 大麻哥惊恐的说:“好像是,我记得在井里出事时我就塞在这口袋里,怎么会跑这人身上了?” 这残缺的尸体是大麻的?那面前这个大麻又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知道红头绳是大麻的本命之物,又不是值钱的东西,就算真捡到了也会立刻还给他。大麻接触的人就我们只个,先不管罗小姐他们进来时死了几个人,反正大麻在他们活着时都没接触过,所以可以判断红头绳不可能会出现在那几人身上。 从尸体特征来看,不会是二财叔,也不会是英哥财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人是本地佬,他捡了大麻红头绳,可为什么他不还给大麻?而且遇难之后一路惊险,正常人就算看见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也不会特意捡起来留着,这有些不合理了。 还有一点,本地佬是跟二财叔一起留下没进来的,理论上他们不可能会分开,除非遇上了危险跑丢了,不然二财叔遇难,本地佬应该也跑不了。 如果排除本地佬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尸体就是大麻的。 一是高空坠落,我们不可能都察觉不到动静,那就只能是前两次我们掉下来时大麻摔死了,现在的他已不是真的他了。 不少人都跟我想一样了,不由自主的远离大麻,如果假设成真,那就不单单幻境那么简单了。 二叔拍了拍我肩膀,说:“别胡思乱想,大麻不是好好的吗,也许这是你们幻想出来的尸体,你们不也说现在可能是在幻境中吗?” 二叔这话到提醒了我们,松了口气的同时,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下大伙继续往下,绕了几圈,已能朦胧看到悬棺了,我们并没看见遐想中的‘我们’,悬棺就孤零零在那,等我们走到了铁索边上时,真的没有任何东西,这里一如上回我们离开之前。 按照商量好的,我和刘三眼阿杰过去拿离火珠,然后我们就往回走。取珠很顺利,我一直握在手里,爬回来后大麻他们都很好奇,结果跟阿杰他们一样碰不了离火珠,这只能是暂时的迷案,只能等出去后慢慢找答案了。 突然,罗小姐眼睛凌厉的看着刘三眼说:“你藏什么东西?” 刘三眼捂住手腕说:“哪有盗墓的空手回的,里面躺着那位也是同道中人,应该能理解,再说我连地心黑甲胄都给他留着,拿他块表留个纪念也不行?” 原来刚才取珠时刘三眼顺道把那块梅花牌手表拿了,这表并不算值钱,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应该不值一提。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吧。”吴教授说道,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刘三眼得意的扬扬手,露出那块手表。此时二叔突然盯着那表说:“这表能不能给我看看?” “哟?老哥对表有爱好啊?不过这块可不能给你,出现后三爷送你块瑞士货。”刘三眼说。 二叔说:“我怎能要你东西呢,只是这表我觉得眼熟,跟我爷爷那块很像。” “很像?可能是同款的吧,同款的不都长一样?”刘三眼疑惑的取下手表,拿手里看了看。 “表盘背面是不是刻了个少一撇的‘林’字?”二叔指着刘三眼手中的手表说道。 刘三眼翻过来一看,果然歪歪斜斜的刻了个字,看痕迹也有些年头了,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二叔有些失魂落魄,像似在苦思某件事情。 大家都知道二叔没碰过手表,而且这里光线暗,视力再好也看不出表背刻的字,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幻境还没解开? “二叔,都什么时候了,你知道什么到是快说啊。”我急死了,扯着二叔问。 二叔缓了缓神,说:“这手表是我爷爷的,那年他生日,你爷爷特意买给他的寿礼,我几兄弟没见过,都争抢着想要,后来我想偷偷刻上我的字,证明这块手表以后就是我的了,反正那时候小,觉得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这东西就属于自己的了。结果还没刻完就被你爷爷发现了,打了一顿把表收走了。我之所以觉得眼熟,是因为表带换过,原装的一次跟你爸你大伯争抢时弄断了。后来我爷爷入葬时我记得很清楚这块表一起入土了,怎么会在这呢?” 这块手表起初我们就发现表带看上去不是那么和谐,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此时听二叔这么一说,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这块手表是我太爷爷的?怎么会跑到这墓里来?我没见过我太爷爷,但扫墓时大约记得上面刻的是死于八几年,活了七十八岁。悬棺躺着那位看着也就四十出头,难道是我太爷爷的私生子?可我完全没这方面的记忆啊,难道家里瞒了我很多事? “张老弟,你爷爷是不是叫阳卓?”吴教授开口问我二叔,我二叔茫然的摇摇头说:“我真不知道我爷爷真名叫什么,只听到其实姓阳。” “那他右手手指是不是特别长?右手力气特别大?”罗小姐插口问。 二叔惊讶的点点头:“是特别长,几乎比别人都长出一指节。” 罗小姐跟吴教授对望了一眼,吴教授凝重的说:“从时间上来推断,小张的太爷爷是符合的,四一年琼山之变后,再无阳卓消息,如果他在,陕西那座汉墓结果也许会不同。好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这里终究不是长谈这地。” 就在我们打算撤离时,之前响过两次的鸟鸣声再次响起,这回也许离得近,听得更加刺耳,高昂的鸣叫震得我都有些蒙,然后就感觉深渊都震动起来。 “快走!”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大伙一下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往回跑。 “啾!” 声音再次响起,而且快速的靠近,下面的深渊仿佛有只远古猛兽在追来,整表深渊都在动荡。 “不好,这是蛇雀,没想到传说中的凶兽真的存在,快走,快走!”吴教授急得连续催着,仿佛灾难降临。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深渊,只见朦胧的深渊下一头巨大的凶兽快速的爬来,这怪物身子像蛇,却长有双翅,一合一张间就往上掠了七八米。 “别看它眼睛,会迷失自我,什么都别管,能跑多快跑多快!”罗小姐推我一把,语气飞速的说着。 大伙牟足劲的跑,我没跑多久真有些力不从心,基本都是大麻几人边推边拉着,好几次差点失足掉入深渊。 随着那蛇雀一声声鸣啼,仿佛雾气都的翻腾,上方也隐约传来动静,而且听声音来的数量还不少。 “蛇雀在呼唤帮手,阿杰大头前头开路,小罗照顾好小张。”吴教授急着吩咐,阿杰几人越过众人走在前头,刘三眼也自告奋勇冲到了前头,罗小姐一手提刀一手抓住我胳膊,拉着我往上走。 双走了几圈,栈道上果然冲下好多大马鸟,像似听到召唤,不要命的冲过来,途中有些都掉进了深渊,但后面的还是无头冲。 阿杰几人提着枪就是一顿乱扫,冲过来的大马鸟纷纷掉入深渊,倒下的也被后来的挤下去了。 前路又堵了,后面还有个大boss呢,真是陷入了绝路,看来大伙得包饺子了。 就在我感到绝望时,只听下面响起“哗”的一阵动荡,原来是那索悬棺的铁索拦住了爬上来的蛇雀。 只听那头蛇雀愤怒的咆哮,一次次的撞向悬棺,可奇异的是悬棺虽然动荡不已,却实实在在的拦住了蛇雀。 “原来悬棺修在这是为了低档蛇雀的,我知道了,这是‘八龙索魂阵’,恐怕只有蔡庚有这手笔了。”吴教授说道:“暂时不用担心蛇雀了,你也上前帮助阿杰他们。” 大辉点了点头,往前走去。 大马鸟虽然数量不少,可阿杰他们也准备充足,现代武器的压制下,愣是一只也冲不过来。 也不知杀了多少只大马鸟,终于把大马鸟杀怕了,而且估计那条蛇雀也知道奈何不了我们,没再出声啼叫,后面的大马鸟也渐渐退去。 我们抓紧时间拼命跑,一路都被大马鸟毁坏很多处,还好阿杰他们都身手不凡,我们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那处平地,没做什么停留,沿着之前留下的绳子爬回了那洞穴,终于让我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握着离火珠的原因,这回没再掉下去了。 我是真撑不住了,体力本来就不怎么出色,加上高烧,这一顿折腾回到了洞穴就昏迷过去,迷迷糊糊中记得他们轮流把我背回了刘三眼进来那水环处,然后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去找回了刘三眼带进来的氧气瓶,一翻折腾出了墓室。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一章:老屋 等我醒来时已躺在了医院,父母憔悴的守候在病房,见我终于醒了,喜极而泣。 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其时我身体也没多大毛病,主要是惊吓过渡,神经长时间紧绷着,加上受寒发烧,昏迷了好几天。 我从父母嘴里大概了解了些情况,矿井出事后,工地同村的张林生就通知了家里人,父母连夜赶来。等他们到了时,看到坍塌的场景,母亲当场就晕厥过去,苦苦等到当天下午,终于看到了我被人背了出来,不少人身上都挂着伤,等候的医护员急忙救治,把我送去了当地的县医院。 可我连续三天都高烧不退,人也昏迷不醒,家人都急坏了,万幸是做了各种检查,都显示我身体特征没什么异常,医生一时也找不出病症。罗小姐派人把我转移到广州检查,一通检查后专家说没什么大碍,过几天自然会醒来。 在这期间罗小姐把承诺的一百万给了我父亲,说是工伤赔偿,我爸不敢动这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忐忑不安的等我处理。 就在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阿杰来了,跟我寒暄了几句,偷偷跟我说墓里那些东西出手后会把我那份钱转给我,留了联系方式就走了。只是我再看到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总觉得怪怪的,但我没多问,想着今后都不想再跟你们这些人接触了,拿了这笔钱回家里小县城安心过日子。 回家后我把债务都还清了,剩下的钱都给你父亲,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这几天我睡觉常常突然醒来,怎么都睡不踏实,仿佛被一股阴影笼罩,摸不着方向,看不到曙光。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重岭古墓里的情形,做的梦也全是跟这些有关。像是在逼迫我不得不好好捋捋,而且我也总觉得背后隐藏着很多事情。 首先自然是关于我太爷爷的事,我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太爷爷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入赘到虎头寨的,也就是我长大那个村子,二叔也说过我爷爷那时已经有七岁了。然后太爷爷就一直隐瞒着身世,直到他去世也没几人知道他的过去。 在古墓里看二叔表现,我猜他知道的也不多,他不像是个会瞒事儿的人。我爸估计知道的也不多,以前聊家常也说起过祖上的往事,但我听着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如果一开始就隐瞒我什么事,估计这辈子他都会隐瞒下去。我大伯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教了一辈子书,从没听人说过他说谎,从来我问他什么知道的都会耐心跟我细说,如果问他也许能问出些事情来。要想了解更多,就只剩我爷爷了,可爷爷几年前瘫了后,近年来脑子也有些迷糊了,加上从小爷爷就不怎么喜欢我,如果我去问可能什么也问不出来。 和谐普通的家庭隐藏着一庄神秘的往事,太爷爷到底是在隐瞒什么?还是在躲藏谁?还有悬棺躺着那位又是谁?看着也就四十出头,而我太爷爷陪葬的手表会在他手上,也就是说我爷爷去世后他动过太爷爷坟墓,然后带走后,进入了重岭古墓。按大致年代来推算,太爷爷八几年去世时七十八岁(我现在连太爷爷真实年龄也怀疑了),往前推四十年的话,那人比我爷爷小不了几岁,长得跟我又特别像,还动过太爷爷坟墓,肯定跟我家关系非常密切,难道也是太爷爷入赘前的儿子? 先不管我太爷爷的事了,如果说重岭古墓是巧合的话太牵强了,在墓里我和大麻哥就怀疑了,这就像幕后有只手在推动,也许从开始就被罗小姐他们设计好的。 我大胆猜测,罗小姐他们找到了那里有古墓,然后就以煤矿的名义召集了我二叔,也许暗中调查过我,通过二叔向我透露出优异的酬劳诱惑我上勾去了重岭,也许我没上勾也会有其他方法让我去到那里,开采一段后用缺少炸药的理由停工,秘密修出一个暗室,然后制作出坍塌假象,我们“碰巧”跟踪他们进入了地宫,再然后就一步步揭开我的身世之迷。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呢?就为了我有什么狗屁至阳之血?这太牵强了,刘三眼单枪匹马都能摸进去,我就不信他们会走不到古墓里去。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也就是说日后必然还会找上我,可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 一切推测表明,我都必需尽快弄明家里的这些事来。 没多久大麻哥来看我了,我从他那知道了大致情况。进了洞穴后我们一路返回,吴教授利用罗盘找出了我最初进入的耳室,阿杰潜水拿回了氧气瓶,一伙人分批出了养尸池,还好没惊动尸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蛇雀的鸣叫,禁婆尸鲧怪蛇和泥猴子都没见着踪影,我们顺利的回到了进来那泥猴子挖掘的通道。有了之前墓道的经验,他们以为有个相同的机关转动山洞,都做了好几手准备,没想到出奇的顺利,很快就爬回了暗室,只是那条通道竟然多出了好几个岔道。吴教授分析说有可能这里还有类似泥猴子的动物,擅长掘地伪装,他就认识一种挖地洞很快又善于伪装的动物,我们之前应该就是着了那畜牲的道了。 回到暗室后,罗小姐在一个角落摸出一根线,连接到了手机了,没过多久外面就有人把坍塌的洞口炸开了。 罗小姐是个守信用的人,出去后就把钱给了我们,二财叔和失踪的本地佬还额外加了一笔钱,至于那些东西等出手后再分,大伙都没意见。 在出去之前,罗小姐再次强调需要保密,大伙都很忌惮,这伙人肯定不是善茬,真要让他们知道透露了什么,搞不好有灭门之灾,而且这离奇的一段经历,别说有没有人信吧,说出去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家那几天,除了大麻哥和二叔来过外,回到北京的刘三眼也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要把尿费转给我,要我银行账号,让我哭笑不得。以为他是开玩笑的,顺手就把卡号拍给他,没想到他还真转了一笔钱给我,还真成了史上最贵的尿了。 这几天生活琐事我就不细讲了,在家呆了一周左右,村里计划的新农村建设已开始施工了,规划年前就开始了,只是村民大部分都搬迁到了县城居住,村里只有少数几位老人在,这年头没多少人靠种地谋生了,而且地理环境问题,我老家这边的地都是开荒出的递田,一些务农机器都用不上,很多人家的田都荒废好多年了,前两年兴起种果树,基本都或租或卖给了几家人,到处都栽种了脐橙。我家地不集中,全都给了大伯种果树了。 可能我父母也看出我闲得烦,就叫我回村去看看自家的规划情况,我也乐意出去转转,就当散散心了。 我给大麻哥打了个电话,他新买了部车,原想叫他借我回村趟的,没想到大麻哥也叫着要回去看看。 我俩上午出发的,到了镇上顺道去看看我大伯,只是没赶巧,大伯和我堂姐夫外出干活了,家里只有伯母和我爷爷在。我爷爷前几年瘫了后一直在大伯家住,我对我爷爷印象不是很深,只是感觉从小他不怎么喜欢我,小时候都没怎么带过我,也不跟我过于亲近,这让我有些纳闷,按理说老辈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我又是这代唯一男丁,更受欢宠才对,可我非但没感受到宠爱,还觉得爷爷像似在刻意疏远我。这种情况下,我妈对我爷爷也有些芥蒂。 在伯父家吃过午饭,我跟大麻哥就动身回村了,镇上离村里还有二十几里山路,不过前些年修了水泥路,不算难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地宫古墓的离奇经历,好像变得有些敏感了,在伯母家时,爷爷破天荒叫我在他身边坐了半个多钟,他也不说话,仔细的来回看了我好几次,让我有些发渗。我想,毕竟是骨肉血亲,听到我出事后,爷爷还是关心我的,只是不怎么表达而已。 一路上大麻哥都在故意扯些话题,村里人基本都知道我跟我爷爷关系不怎么好,我示意这没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必要跟一个长辈较真。 每次提起我爷爷,我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些像抛弃的感觉吧。看我情绪有些低落,大麻哥没再说些其他的,专心开车。没多久就回到了村里,我并不觉得陌生,小时候就这长大的,后来大学后就回来少了,工作后基本就过年回来住几天,后来搬县城住后,回来的时间就更少了。 小山村叫虎头寨,属深山老寨了,只有三四十户人家,全是同宗姓张的,我对寨里的历史所知有限,老辈人说是在明末清初时期从北方搬迁逃难来的。几百年来演变成了现在这规模,中间有过两次大规模迁移,很多人都迁移到了其他地方,留下的这脉就是现在的张家人。 寨子四面环山,我总觉得这里的环境有些怪异,七座山峰围起来了,虽然山头都不算很高,但这已经是在群山中了。通常人群居住的地方都会选择有河流的地方,但虎头寨并没有天然的河流,村庄是在底谷处,中间是一口人工挖出的池塘,直径二十米不到,池塘边上是晒谷场,再边上是一条人工挖出的小河,半米宽都不到,小河另一边就是田地了。 居住的房屋主要分成四部分,排头屋、据尾屋、田水屋和对面房。排头屋在村头,大约有七八户人家,据尾屋和田水屋环着池塘呈八字倚角,中间是正东方,对面房略远些,在田地的另一面半山腰处,我记事起那里就没有住人了,不过我听父亲说我家这脉就是那边搬过来的,就在我父亲结婚那年搬到了据尾屋这一带。 现在很多土垒的老房子都推掉了,据尾屋还没推过去,主要寨子里的主祠堂在那,我家、大伯家、二叔家建在一块,挨着主祠堂,现在是空屋了,早被大伯收拾过了,只等推倒重建。 我回老家看了看,除了些怀念到也没什么情绪,老屋重建很正常。进入是一个廊舍,左边是二叔家的,门闭着没锁,我也没进去看。我家在廊舍尽头,一楼是厨房,光线不是很好,土灶上的铁锅伯父拆掉了,只剩四个黑呼呼的窟窿在。厨房的楼上是堆放些杂物用的,出了厨房就是我这屋的祠厅。寨里每一屋都会有个共同的祠厅,规模较小,总共有四个祠厅和一个祠堂,祠堂是全村人的,祠厅是各屋一脉的。 老屋都是两层,是木板隔开,通常楼上是卧室,一来干爽通风,二来也可以避蛇之类的。楼上年久失修,下面看很多木板都变形了,我就没上去看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毕竟这里长大,闭着眼也能画出来。 “远娃,要不我们去对面房看看,我听说你太爷爷就在那住过。”绕了一圈,大麻哥建议道。 如果没发生地宫古墓一事,我对前几代也没什么好奇的,甚至连我太爷爷的名字都叫不全,我估计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自己太爷爷叫什么名了吧。 显然大麻哥也是起了好奇心,也许这也是他跟着回村的目的吧。 反正闲着也没事,看了下离天黑还有近一小时,我俩就动身去了对面房。 过去的路早没了,穿过中间的田地,上一段石头坡就到了,大概五六百米吧。 对面房的老屋倒得差不多了,我自然是清楚哪几间是我这家的,占地还不小,估摸着有五六百平米吧,现在看来这建筑还是挺奇怪的,像一个“工”字形,房子跟后面山建得极近,几乎是挨着山壁建的,房子后面人都只能侧着身体通过。 记得小时候我家的牛就关在这里的,几间屋子被我爸几兄弟改成了牛棚,左边是五间房,建成一排跟宿舍一样,以前牛就是关在这边的。右边是厨房客厅之类的,空间比较大,我记得厨房后面还有间小黑屋,跟厨房是通的,应该是用来储存物品用的,没有开窗,大白天都伸手不见五指。 楼下也是什么物品都没了,只剩一些曾经生活过的痕迹,连土灶都塌了,连那个小黑屋我俩也进去了,保存得还挺好,只是阴森森让我有些不舒服。 楼下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异常,或许时间太久了,就算当初留下某些蛛丝马迹也被光阴磨灭了。 “远娃,要不我们上楼再看看?”大麻哥提议。 我想了想,摇头说:“要不算了吧,楼上我小时候去过多次,没什么特别之处。看那木板腐蚀的程度,还是别冒险了,而且也在天也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吧。” “怕什么,这楼又不高,就算真掉下来也伤不了筋骨,我们就上去搂两眼,马上下来。”大麻哥摩拳擦掌,率先往木梯上爬去,我见他这么坚定,不上去看一看估计他是不罢休了,只好跟了上去。 木梯半米宽,中间的木板很多都不能落脚了,不过两边的主梁还是很结实,旁边就是天井,现在都快长满草了。我扶着两边,尽量双手用劲,没费多大功夫就上去了。 楼上腐烂得更加严重,很多地方漏雨下来,木板已烂穿了,我们尽量沿着主梁落脚。上了梯子是一个吊楼,堆放了些也不知道多少年的干稻草,腐蚀得都黑色的了。 牛棚的上面是我爸他们小时候的房间,我太爷爷入赘后听说还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不过我二爷爷去世得早,还没留下子嗣就病逝了,二叔小时候过继在二爷爷名下的,所以我从小叫他二叔。在二爷爷去世没多久二奶奶就改嫁了,我小时候还见过,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人,她很少再回虎头寨,二叔也没带走,也只是他回村找家伙来,让我等他。我随口应了他句快去快回,我到也不害怕,也许以前会害怕,但重岭那么多恐怖事情都经历过了,神经锻炼得也大条了很多。 就在我闲着无事时,在存放木板堆里发现一把生锈了的柴刀,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钻在棺材下就撬了起来。 没费多大功夫,木板就被我撬开一块,下面黑洞洞的真有空间,我用柴刀往我这边碰了碰,就是墙壁了,另一边碰不到边。我连忙又撬开几块,露出一个大窟窿,用手机往下照,发现边上就有个梯子往下的。 我暗想,这是太爷爷修出来的?那用来隐藏什么呢?既然这间屋都翻修过,我爸他们肯定早知道这里的存在,可从没跟我说起来,要么就是里面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大家都对我隐藏着一个秘密。 我迫不及待,等不了大麻哥了,撑在窟窿两边就踩到了梯子,一路往下爬。这梯子很长,远高过到地面的距离,估计都爬了五六米我才踩到实地。然后就是往左拐,这一面就是房屋背面的山了,看来这房子修建时就设计好了的。挨着山壁,就防止了有人常从这经过,人走得少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再加上空间小坍塌的可能性越小。 我默默计算着,大概走了七八米就到头了,尽头有扇小木门,上了锁,是那种老式的铜锁,现在早没人用了。 到了这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砸开,既然家人都瞒着我,显然他们是深思熟虑过,我知道这个秘密比不知道要好,我这么做显然是在违背父命,可我又忍受不了这种隐瞒的焦虑,不让我知道有这事还好,既然都知道了,不去搞明白估计很多时间都走不出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卷:九转地府 第二章:阳家秘密 我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担忧,大不了弄明白后回来挨顿骂,毕竟是自己家人,想来我爸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一咬牙提刀就把铜锁剁了,推开小木门,发现一阵牙酸的“吱噶”声。 此时手机“叮”的一声,吓我一跳,原来是电量不足,只剩百分之十电量了,之前就发出过警告不足百十之二十,智能手机就是这点不好,电池不耐用。 我抓紧时间走进去,照明有限,大约是个十几平米的小暗室,中间摆着张桌子,上面整齐的堆放着东西,我凑近一看,是一些书籍,我翻了下,都是些繁体字,样式比较古老,还是那种竖写的。 书页泛黄,不过保存得还是很完整,我随手拿着一本,封面写着《风水基数集》,看痕迹是手写的,字方方正正很漂亮,并不厚,大约二三十页,还附带些插画。 我没空细看,又拿起一本《定金决》,跟上一本差不多,又翻了几本,基本都是跟墓地有关的,我想莫非罗小姐的目的就是这些东西?如果我把这些东西给她,是不是之后她就不会再来找我了?说实话,虽然盗墓这行暴利,可我真不想去碰,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小命就搭进去了,说句不好听的,我爸就我一儿子,我要真挂里面了,两老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在深渊第一次掉下去时,我就真害怕了,人活着就有责任和义务,探险寻宝不是我活着的人生意义。 我也没心思去翻其他几本书了,看着书桌有两个抽屉,没锁,我顺手拉开左边那个,里面放着几只钢笔还有几根蜡烛,一盒火柴。我推上又拉开另一个,这个抽屉凌乱的放着几张图纸。 我拿出来一张,上面画着一个八卦图形,中间标注着四个方形,上方潦草的写着“三龙护主穴图”,我觉得有些熟悉,这不就是古墓的平面图吗?细看下果然是,八个方位标注着八个耳室,每个耳室标注着八卦井,上面写着“往生井”,八条连着墓室的墓道写着“离魂道”,在几个八卦图内的空白处写了几个问号,中间的四个墓室分别叫人葬、兵葬、兽葬和权葬。看对应的位置,我是从人葬进入的耳室。大麻哥说他们进入那个墓室石棺里放的是甲胄武器,看来是兵葬了,再后来我们挖开进入的竟然躺的是二财叔,那会是兽葬还是权葬?这张图纸标注得很详细,连墓道改变后的排列都记录了,看来记录的人一定到过那里,会是我太爷爷吗? 我连忙又翻出其他几张图纸,对应的真是重岭古墓,养尸池的图纸,阴松木林的图纸,楼墓的图纸都有,而且都标注得很详细,如果开始我们有这图纸在手,就没那么多人发生不幸了。 最后一张就是深渊图纸了,只是这张画得不全,中间连着标注三个问题,还写着“危险”二字,看来太爷爷也没进入下面,或者是说进入后察看到不可抗拒的危险,没探知清楚的情况下提前退出来了。 我一晃神的功夫,手机没电关机了,这真是要老命了,这里黑得完全看不到一丝光,身上除了手机没别的照明工具,早知道让大麻哥把他的打火机留就好了。 我记得左边抽屉有蜡烛有火柴,猜想这么多年火柴肯定是不能用了,但我还是摸出来试了下,果然跟我猜想一样,东西都发霉了,一碰就碎。 按时间推算,现在大麻哥应该快回来了,他没看到我人肯定会叫我,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省得爬上爬下,再说现在外面也黑了,待哪都一样。 这里的桌椅到挺结实,我也不管尘土多不多,一屁股坐在靠椅上,趁机脑补一些可能性。 从目前来看,我爷爷肯定是知道这里的,也就是说他也清楚我太爷爷是干什么的。我爸三兄弟会不会都知道这暗室不好确定,但肯定是有人知道,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翻修放寿床那屋的,看情况翻修也有些年头了。我也没这印象,小时候要放牛过来的次数较多,后来上初中寄宿学校后没怎么来过这老屋。 小木门那把锈坏的铜锁说明我爷爷他们知道这暗室的存在,估计也很多年没来过了,要么对这里很了解,没必要经常来;要么就是受某种束缚,不敢来。 不管怎么推测,罗小姐是冲着这几本书籍来的,也就是说这书上记载的东西对盗墓这行来讲价值不菲,爷爷他们处心积虑的隐瞒,可能也是知道这些书价值的,可是他们既然不想涉足这行,为什么还要留着呢?直接卖给他们不就行了?如果不打算让这些书籍现世,又为何要留着?这有些逻辑不通啊,就好比你有本武功秘籍,自己不练也不传,就这样年复一年的藏起来,那它就没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我都落魄到跑去挖煤谋生了,还不拿出来救济一下我这代穷/b?这真是有些操蛋的行为。 就在我想些有的没的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动静。我进来时并没有关门,这里通道狭小,又在密封的暗室里,传音效果非常好。 我以为是大麻哥回来了,刚想开口叫他下来,突然觉得不对劲,大麻哥那赤条条的性格早扯开嗓门叫我了,可听那动静外面那人明显是动作轻微,这就可疑了。 我提着柴刀躲到门后,仿佛能感觉到有人趴在我撬开的窟窿边上,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轻微的动静,显然是那人进来了。 我心跳加快,会不会是村民看来我们过来,好奇跟来看看?但这样偷偷摸摸进来也不像,这动静太小了,正常人根本没这么轻的步伐,要不是这里环境特殊,我估计都察觉不到。 先不管是谁了,等下我要不要给他来下狠的?还是先制住他?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突然感觉有东西了进来,我下意识就用柴刀拍过去。 这个影子极度灵活,黑暗中也不知它是如何感应到的,一缩就躲过柴刀,等我想再次出手时,只感到胸口一疼,被它击中了胸口,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我怒骂一声,杀心已起,刚开始我还是用刀面拍向它的,现在直接改成砍了,可我手刚举起来,就感到喉咙被一只手掐住,用劲很大,我一下子就呼吸不过来了。 我心都凉了,这身手肯定不会是村民,我这又是被谁惦记上了?啥时候我成这香勃勃了? 这时通道又响起脚步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那人也停住了手劲,只是还把手掐在我脖子上,我那把柴刀也被他夺去了。 “吧嗒”一声,一盏手电直接射我脸上,我下意识闭上眼,只听到一声冰冷又熟悉的声音说道:“继续打。” 但我身后那人没动,而且他的手不轻易的抖了下,我脖子上那只手也加了几分劲,我可以感受到他紧张了。 后面进来那人把手电转了一下,是对着他自己的,虽然一扫而过,但我惊得心都快跳出嗓门了。 只见阿杰被人用匕首抵住喉咙,阿杰无奈的苦笑,根本就是放弃了反抗,而制止阿杰的人竟然是我爷爷。 这真是见鬼了,我爷爷都瘫痪快四年了,难道最近治好了?可不对啊,今天我还跟他坐了半小时呢,莫非他根本没瘫,装的? 爷爷眼神冷厉的看着我,仿佛根本不认识我般,冰冷的说:“继续打!” 说完手上一用力,匕首直接割破阿杰喉咙表皮。我身后那人反手把柴刀扔开,一脚踢在我后膝盖处,我忍不住单膝跪下,接着就是一顿爆打,我忍住痛怒骂了声:“爷爷,我是小远啊!” 然而爷爷只是冰冷的盯着我,一声不回,仿佛不认识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人不是我爷爷?只是长得跟他很像?可这人生也太扯了点吧,前段时间我刚刚碰到个死人跟我很像,现在又碰到一个活人跟我爷爷很像,我家人长像到底怎么了? 被殴打的同时,我发现打我的人竟然是罗小姐,我不由暗骂自己一声白痴,罗小姐既然之前就处心积虑的给我下了套,哪会那么轻易放过我?我竟然还没多长个心眼去留意,还让他跟到老家了。 打我肯定是打不过罗小姐的,我直接就怂了,把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死命的护着头,让她打好了,又不是第一次挨她揍。 也不知打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喊叫:“远娃!” 是大麻哥回来了,这死王八蛋属乌龟吗?拿个家伙慢腾腾半天,敌人都把老巢操了,再慢点老子就得英年早逝了。 “大麻快来救我,老家伙要大义灭亲了!”我狂吼一声,罗小姐被大麻这一打断,停了下来,看了眼我爷爷,我爷爷终于是没再说继续打了。 也许是听到我的呼救,大麻哥砰砰砰就往楼上跑,也许是跑急眼了,刚上吊楼踩了个空掉下去了,只听他骂了声娘,又重新来过,没一会就听他趴在窟窿眼那喊我,我叫了声下来。 爷爷把阿杰放了,独自走到桌前,熟练的从抽屉里拿起蜡烛点上,刚好大麻哥摸了进来,见到我爷爷他也吓了一跳,忙问:“书公您怎么来了?您不是……” 爷爷看了眼大麻,冷着脸没说话,大麻哥讪讪闭嘴,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挤眉弄眼暗示我怎么回事儿? 我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无缘无故被爆打一顿,浑身疼着呢,一脑门疑问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下暗室里气氛怪怪的,阿杰罗小姐明显是一伙的,我跟大麻哥一伙,爷爷不知道站哪边,哪有亲爷爷叫一个外人使劲揍自己孙子的? 爷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显然是的考虑事情,罗小姐静静站在门口,挨着阿杰,警惕的盯着爷爷一举一动,这种状态我感觉比在古墓她面对禁婆还紧张。 “为什么?”爷爷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我都不知道他是在问谁。我刚刚想开口问什么为什么?却被爷爷瞪了我一眼,把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情况有变。”罗小姐说道。 “东西拿到了?”爷爷又问。 罗小姐点点头。 “是张远?” 罗小姐又点点头。 “其他的有下落了?” 罗小姐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对话听得我莫名其妙,这不是在打哑谜吗?都到这地步了,还瞒着我? “我父亲说得没错,宿命躲不过!”爷爷仿佛在做一个决定,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陪你们走一趟吧,以后不要再来找张远了,他不懂。” 罗小姐想了会儿,说道:“好!” 爷爷说:“你们都出去,张远留下。” 大麻哥犹豫了下,轻声对我说:“别跟书公犟,赶紧认个错,我在外头等你。” 等大麻他们都出去了,我忍不住先问道:“爷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逆子,跪下!”爷爷“嚯”的一下站起来,厉声对我叫道。 说实话,我从小跟我爷爷并不太亲近,对他也没什么敬畏,就刚刚他还叫罗小姐使劲打我,我还窝了一肚子气呢,当场就倔强的对视着我爷爷,叫道:“就不跪!” 爷爷也许是气极了,扬起手想打我,我还是不低头,半响,爷爷把高举的手慢慢放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下去。 我有些不忍心,但话都出口了,只能强的,宿命躲不过。” “到了你太爷爷那代,那也是个无比战乱的年代,中国大地几乎沦陷,你太爷爷也是年轻热血,而且在这行也算是小有名气,带领一帮人投靠了一位军官,帮他掘坟挖墓,所得之物尽数用来补充军队,可惜呕心沥血尽心尽力之后,发现跟错了人,刚击退了外敌就起了内讧,眼看着站队的这边节节败退,你太爷爷心灰意冷之下带我远走他乡,想在他这代彻底终结这行手艺活。不过你太爷爷也知道想彻底了断是没那么容易的,一是我年小记事却不懂事,二是盯着阳家的人太多了,所以他做了手准备,那就是我。” “他把这行的技巧暗中都教会了我,却严禁我下地,如果哪天被逼得不得不出山,只要有人持天官印来,我必须无条件为他做事。对了,天官印就是我阳家代代家主传承之物,在你太爷爷隐世之前交给了罗家,如果有一天你无法摆脱宿命,可去要回来。” “有些事你猜对了,有些事你也猜岔了。早在几年前我就察觉到有人找到了这带,我也装着瘫了,减少外出,尽量不让人怀疑到我们家,可还是被人怀疑了。诱你二叔去重岭是真的,但他们的目的不是你,而是我。你二叔陷入古墓,让我不得不出山救他,你算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惊喜吧。家里这些事其实你爸三兄弟都不清楚,只知道你太爷爷是入赘虎头寨的,只有你二叔意外听到只言片语,哪想到你顺藤摸到了如此地步。” “在你出世那天,我就有种预感,我们阳家也许太平不了了,或许是血脉原因,你小时候我就发现你太敏感了,让我不得不避让于你。小远呐,不是爷爷不喜欢你,而是爷爷不得不这么做。这次我跟他们走,希望能彻底了结阳家宿命,如果爷爷无能,你……哎,算了,都是命!” 爷爷这番话让我蒙了,没想到我家水还这么深,如果我没这么重好奇心,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还有罗小姐家为什么就这么在意我?不对,应该是在意阳家。如果只是单纯的盗墓发财,她家完全有能力自给自足,恐怕也是为了长生的秘密。没想到罗小姐会是这种人,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筹码够人,任何人都会变! 我突然对罗小姐生起一股厌恶感,狠辣,狡诈,不择手段我都能忍受,却无法忍受这种自以为是强迫他人的行为。 等我跟爷爷走出暗室时,天完全黑了,罗小姐三人等在外面,见我们下来,警惕的盯着我们,应该是对我爷爷很忌惮。 “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也希望你们遵守当年的承诺。”爷爷看了眼她,说道。 罗小姐松了口气,领头往村里走去。 我走在后头,出了对面房,能看清对面的整个村庄,寥寥无几的亮着几灯,在黑夜笼罩下说不出安逸和压抑,或许是听了爷爷那番话后,我觉得我的世界观都在改变。 为了生存,数十代人东躲西藏,甚至连自己的姓氏都抛弃了,可还是有人不放过你。也许杀心一起,拼得过罗小姐阿杰,可之后呢?继续躲起来?隔个几年数十年又重复一次? 乱世都躲不过,更何况科技时代的盛世。 呵呵,排头屋几盏灯,据尾屋没一盏灯、田水屋有几盏灯,连起来加上中间那口池塘,不是像极了七星北斗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