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妖传》 正文 第一章 大荒之战 残阳如血,金霞满天。 涿鹿原野,黄烟四起,旌旗招展,狼啸起伏。 这一切,皆烘托着这原野上气氛的紧张。 一场厮杀,将在这涿鹿上演,厮杀前的恐惧所带来的死亡之气就如那金色残阳般笼罩着这荒野平原。 列阵于平原上的东西方两支兵马将这片原本宁静的土地渲染得如同地狱,对峙已然有两个时辰了,虽说人人此时皆拉弓搭箭严阵以待,可谁也不敢率先下令冲锋。 静!似乎时间已经停止流逝;空气似乎凝固成冰。只有那一股股黑气正由地面的裂缝中慢慢升腾而起,混合着无形的杀气弥漫在空,也包裹着肃穆的将士与将士胯下的凶猛怪兽。 马嘶魔啸,张牙舞爪,旌旗如云。 每个人脸上都布满着忧虑,都似乎看到了那该死的死神正用它那双狰狞的眼睛瞅着自己。于是,为了能杀死他人而自己可以侥幸活下来,他们都将自己的兵器握得紧紧的。 没有停止流动的时间在悄无声息的逝去,即将杀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紧张得有些压抑,有些令人窒息,只有那奇形怪状的野兽们獠牙暴露,铜锤般的眼珠子发出金光,个个面目狰狞,凶残无比,它们张着血口显得毫无恐慌的样子咆哮着,这片咆哮声震耳欲聋,连四周群山也似乎在摇摇欲坠。 终于,只听战鼓声大作,列队于东面的那支黑压压的兵马像撕布般由中间分开,一个身长九尺的彪形大汉驾着背长肉翅的猛虎手持玄铁金剑窜上前来,以横刀立马之势面对前方数万兵马和那八十一名人头兽身的巨人。 对面,刀显寒光;剑露黑气。 “蚩尤!” 这大汉突然一声大喝:“尔等属于炎帝管辖部落,然炎帝深知战乱害民,故而归降我华夏部落联盟,尔等兄弟灵顽不灵,不悯你九黎族族人深受战乱疾苦,硬要兴风作浪,率部反叛挑起战乱,今日再与尔等一次机会,速速投降,若仍执迷不悟,这涿鹿将是尔等兄弟葬身之处。” “轩辕氏休得狂言,”对面一同样身长九尺之人头兽身之人手持一柄诡异弯刀而胯着一头九头凤鸟上前一步大声道,“我东夷部落本是兵强马壮,一统天下该是我九黎部族,然炎帝怯弱,硬将多年战果拱手交与你,他虽无能,可我八十兄弟个个神勇,九黎族族人个个骁勇善战,人人英勇无比,岂能甘于受尔等匹夫辖制?倒不如尔等归降于我,我倒可以留你全尸。” 原来,这场即将开战的双方便是黄河流域的华夏部落和蚩尤的九黎族,那彪形大汉便是轩辕氏,而对方刚才说话之人乃蚩尤是也。 大荒时期,中原各部落之间战争不断,经过多年战争与兼并之后,天下形成两大势力,既北方华夏部落联盟和东方炎帝部落,两部落联盟鼎足而立。数年后,炎帝归降华夏部落,而炎帝属下蚩尤不甘归降,向轩辕宣战,至此华夏族与九黎族连连战争,数年下来,双方已然交战七十余次,而今日之战,该是一决雌雄之时。 “既然如此,休得多言!”轩辕氏见劝降无望,于是大喝一声,他左手一举,身后战鼓震天,身后将士也刀剑相撞,借此向对方示威。 对方见此情景,也摇旗呐喊,猛兽麒麟气吞山河,声音震得涿鹿一带地动山摇。 “杀!” 这时,轩辕氏手举长剑,大喊一声,下令将士出战。 霎时间,刀剑寒光成网,长枪气贯长虹。数万之徒纵横交错,喊杀声和惨叫声连绵不绝。 而冲在前面的轩辕氏显得勇猛异常,只见他挥舞长剑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胯下灵兽张牙舞爪,所到之处人人倒地,热血迸溅,血染黄土,转眼间杀出一条血路,与正面冲上来的蚩尤交战在一起。 两个威猛之人相遇,顿时杀气滚滚,只见蚩尤手举弯刀,对冲上来的轩辕氏一声大喝,同时挥动弯刀使出一招“横扫千军”,诡异的弯刀一扫,一股强大的气流排山倒海直扑而来。 轩辕氏正要挥剑直刺蚩尤,见对方这一刀横扫力大无穷,若要硬接必然吃亏,于是手拍猛虎,猛虎肉翅突显金光闪闪,接着扑闪几下,瞬间腾地而起,那股气流正好由飞虎脚下划过,将两丈之外的一块巨石震得粉碎。 “蚩尤威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本盟主也没那么好对付的!” 轩辕氏冷哼一声,他嘴上说着,虽身在上空,不待双腿落地,左手长剑刺出,右手却早已凌空一挥,四周巨石连同沙土便朝他聚拢而来,凭空漂浮旋转数下,接着齐刷刷如暴雨般伴随着一阵强大龙卷风往蚩尤砸去。 一时间黄沙飞扬,风卷残云,蚩尤左闪右躲让过沙石砸来,之后将弯刀舞得呼呼作响,冲上前去,猛烈的举刀就削。 轩辕氏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挥动如风,不但见招拆招,偶尔攻击几下。 整个杀得天昏地暗的战场上,只见得两人身影四处飘忽不定,在人群中突东突西,手中刀剑如龙翻飞,拳闪脚飞,时而滚地撕斗,时而身破长空,毕生之能全都施展出来,只是久战多时,胜负仍是难分,激战难离。 与此同时,双方将士仍在奋力厮杀,杀得黄尘滚滚,惊心动魄,鬼哭狼嚎,一片惨状不忍目睹。地上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九黎族那蚩尤的八十个兄弟,已经战死七十,个个身首异处,只剩几十团黑烟窜入上空,瞬间往西边散去,活着的也是命不久矣,而其他将士只能纷纷溃退,开始出现丢盔弃甲现象。 眼看自己部下节节败退,心下突感慌乱,正与轩辕氏激战的蚩尤急切尽快战败轩辕氏而扭转战局,于是,他大喝一声,双脚对坐骑一踢,那九头凤鸟引颈长啸,扑闪翅膀窜入高空,待到高过轩辕飞虎,口中喷出一团火柱直射飞虎,而他本人也挥刀打来,刀尖上射出腐尸般气味的黑烟,欲将轩辕氏笼罩其中。 轩辕氏灵鼻嗅到那股恶臭,急忙催虎闪开,手拍虎背,身子扶摇直上,在空中双手放于胸前,两掌掌心相对,中指和无名指卷入掌心,手成兰花状,上下交替三下,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从掌心中飞出一条青烟,那青烟在空中形成一团,最后成一口金钟罩住自己,那黑烟和火柱冲来,均不能伤到轩辕分毫。 蚩尤见自认威力无比的魔法都不能伤其分毫,一时间惊呆了,瞬间忘了身陷何地。 轩辕氏见蚩尤呆滞之际,他急忙后退几步,驾虎升空,对着蚩尤一声咆哮,口中吐出一团紫气,柔软的紫气在空中变成一根长棍,长棍直击蚩尤前胸。蚩尤因为失去防备,被重重的击了一下,“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出来。受伤的身子在空中旋转几下,像秋叶般飘落在地,滚到地面上时,九头凤鸟早已逃去。 坐骑已先逃走,倒在地上的蚩尤环顾四周,见兄弟和族人皆以战死,他对天一阵咆哮,使出全身力气将双拳击在地上,只听得“嘭嘭”几声巨响,地面掀起一团烟雾,霎时间一片飞沙走石。 之后,他显得沮丧起来,他隐隐约约中感觉天要亡他,几十个兄弟在他眼前陆续倒下,他的部下一个个血肉横飞,此次战争他已经看到了悲惨的结果,这是他征战一生的最后结局,那么再战下去可能连自己性命也不保。 于是不等轩辕追击下来,一个转身,带着重伤的身子拖着诡异弯刀向西面逃去。 他一路逃一路想,他想不明白,自己那断魂烟曾让多少英雄丢掉性命,可是为何不能伤轩辕氏分毫? 其实,他不知道两军开战前一夜,一位自称九天玄女的上仙曾见过轩辕氏,告诉他提防蚩尤的断魂烟,若不是九天玄女事先提醒,或许现在身首异处的可能就是轩辕氏了。 不过,蚩尤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了,因为他只知道自己上天眷顾了轩辕氏。 他摇摇晃晃的夺路而逃,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个劲的往山林里狂奔。 不久,他逃到一个名叫幽冥谷的深谷里,这里僻静而美丽,上空白云缭绕,山间青烟弥漫,到处树木丛生,谷里清泉淙淙,一条玉带一般的瀑布从前面的山间倾泻而下,到得地面形成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将一片芳草萋萋白花点点分成两半,如此美景,真是人间仙境。 蚩尤环顾四周,见无追兵赶来,这才坐下休息,顺便调理身体内伤。 他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吸收一点山间灵气,双手成掌而掌心向上,然后缓缓平抬,接着又双手慢慢向下,将胸中之气逼如丹田。 瞬间,他头顶冒出青烟,额头上已满是汗珠,不过面色渐渐变得红润。过了一炷香时间,他感觉的体内气流顺畅,身体恢复不少。于是他停止调理,起身提刀准备杀回去。 不想刚要动身,却见一人狼狈不堪的跑来,他以为是追兵到了,握紧弯刀冲了上去。然而,来者却是和他一样长相的人,而且见到他之后,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 “蚩鬽,是你?”他大声地喊。 来者“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气喘吁吁的道:“兄长,我九黎部族完了,全军将士无一生还。” “都死了?” “都死了!几十个弟弟全部战死,部族完了,我们九黎族完了。”蚩鬽咳嗽几声,又吐出一口血来,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他没气了。 “二弟!”蚩尤对着弟弟尸体大喊,伤心的望着弟弟流下泪来,之后他捏着拳头愤愤地道,“不!弟弟,你放心吧,九黎没完,大地之神保佑的九黎族不会就此结束的!大哥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题外话------ 初发作品,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朋友原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章 英雄陨落 弟弟死于怀中,蚩尤悲痛欲绝,将弟弟的尸体紧紧搂着,就像稍一放松弟弟的尸体就会飞走一般。 这么抱了良久,他放下蚩鬽尸体,他站起身来,环顾一眼山中仙境,本该心旷神怡,然此时的他刚从战败中逃身,又亲眼看见弟弟惨死当场,就算眼前景色宜人,他怎会有那般观光赏景之心?眼下对他而言,除了愤怒便是叹息了。 他长吁一口气,威风凛凛地立于一块大石之上,望着那飞流而下的瀑布,大脑中开始浮现之前战斗的场面,眼前出现他的兄弟们和部族的勇士们倒下的惨景,愤怒的怒火如火山迸发一般倾泻出来,他咬牙切齿地大叫一声,然后自言自语:“我蚩尤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他认为他还没有战败,至少现在说成败还为时过早,只要逃回部落,再次召集兵马,他一定会将轩辕部落杀光,重新强大九黎部族,成为中原霸主。 “幽冥之王,请赐予我力量!拯救我巫族吧。”他双手高举,眼望苍穹,对着苍天一声大喊。那动作还真像举着双手等待他的幽冥之王赐给他无穷的力量一样,而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期盼的,他觉得他的幽冥之王一定会庇佑他,万物之灵也会赐给他无穷能量,让他战胜所有与他为敌之人而成为真正的战神。 然而,他的幽冥之王和万物之灵倒是没来得及赐予他无穷的能量,他耳边却想起一个诡异的声音,只听得那声音说:“蚩尤,你凶残成性,杀伐成瘾,今日到此,逢绝无生。”声音浑厚,连绵不绝的在山间回荡。 “是谁?”蚩尤吓得一跳,他急忙四下里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于是口中怒道,“谁敢在此装神弄鬼?若是来帮我蚩尤,还望现身一见,若是与蚩尤为敌,那就出来与本战神一斗高下。” 他以为这声音乃人之所为,于是弯刀紧握,对着前面的树林大喊,他相信只要这么一说,对方定会现身的,可是,尽管他的喊声可以撼天动地,可他等了良久仍没听到有人回答,反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天边突然响起的一声雷鸣,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在山间回荡。 瞬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一道闪电蜿蜒划过厚重的黑云破空而下窜进山里,正巧击在一棵大树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碗口粗大的树木被击断了。 霎时间,山谷里天昏地暗,一道道黑气弥漫四周,将整个山谷笼罩,同时伴随着幽幽怨鬼哭声。 “天色如此变化,莫不真是天要亡我?”见此情景,他心下暗想。 这么一想,他开始害怕得抱着头蹲在地上,像傻子一般唧唧哇哇的叫喊着,不过仅仅只是瞬间而已,片刻之后他又对着苍天大声咆哮起来:“就算有违天道,孤也不会认输的,来吧!都冲着孤来吧,我蚩尤英雄一世,且能惧尔茫茫苍天。” 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对着苍天叫喊,之后又环顾四周,这时,在黑雾里,他看见他的血肉模糊的部下在惨叫,他的兄弟们一身是血的向他招手,这些画面使他神志模糊,使他惊恐不定,他张牙舞爪,撕咧着嘴哇哇的喊,之后他飞起身子,如箭一般像那些画面抓去。 然而,他手却抓了一个空,哀嚎哭喊的部下像风一样飘忽不定,一个个总是离他远远的。 他又转而来拉他的弟弟们的手臂,可是他的弟弟们也和那些部下一样,不但飘来飘去,还越来越远,之后又全部消失了,而他的双手,却紧紧的抓到了一个石人,这石人就立在山间悬崖下面,也是人头兽身。 不过,他并没看出这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石人,他只看见威武的轩辕氏得意的站在他的面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恨,咬牙切齿的恨,这个轩辕氏方才还跟他在涿鹿激战呢。 “轩辕氏,你这匹夫,不敢与孤面对面的大战,在此故弄玄虚,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他瞪着石人,嘴上大喊大叫,举起手中的弯刀猛地一刀砍下,将那石人头部砍下了。 那石人头部在地上滚了几滚,而掉了头的石人脖子竟然飚出一条血柱,红色的液体溅到悬崖石壁上面,他的眼睛也被溅进几滴。 鲜血入眼,他顿时清醒了,眼前的一切他看的分分明明,而且他顿时感到头疼欲裂。 因为看的清楚,所以他看见那被鲜血溅到的石壁处竟然现出了一个“绝”字,一个显得多么诡异c多么令人恐惧的绝字。 不但如此,这绝字也流出鲜红的液体出来,像人们身上流出来的一样,留到清澈的小溪里,染红了清凉的溪流,这红色的溪流,在蚩尤眼里可谓是血流成河。 于是,他更加慌乱了,他抬头望天,天空仍是黑云滚滚,电闪雷鸣,山谷间黑气笼罩。 神志恢复清醒的他现在头疼难忍,胸口一阵发闷,血气上涌,一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接着,他痛苦地长啸一声:“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天要亡我?竟将我带到这幽冥谷恰逢此绝字,莫不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战神蚩尤?苍天啊,我命休也!” 咆哮一阵之后,他沮丧着重新坐了下来,一个劲的苦笑。 他苦笑,他一切都完了,英雄一世瞬间烟消云散。 他想他这一生辉煌的过去,戎马一生大小战役经历了多少,多少敌人在他的弯刀下变成冤鬼,他的九头凤鸟曾多次盘旋在敌方的上空,他让多少部落闻风丧胆,可是,现在他一切都完了,之前还想卷土重来看来也没了可能,那么,一切都不可能的话活着就是苟且偷生,而对于一个自认为英雄来说,苟且偷生简直是一种耻辱,英雄只会光荣地死去,绝不会耻辱地活着。 所以死亡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自刎是他眼下必须做的。 决心一定,他又苦笑一阵,看着沾满敌方多少部族的鲜血的弯刀,不由得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此时,他要做的只能举起手中弯刀朝自己头部砸去。 他长叹一声,眼睛盯着透着寒光的弯刀,提着弯刀的右手缓缓抬起,直到弯刀高过他的头顶,他才闭上眼睛,咬着牙齿用弯刀使劲的往头部砍来。 “哐”的一声,一股热血从脖子上飙出去,溅到那光滑的石壁上面,将那石壁上的“绝”字掩盖了。而蚩尤的身子缓缓瘫软倒下地来。 一代部落首领,就这么气绝身亡了! 蚩尤自杀不久,轩辕氏带领麾下将士方才赶到山谷,见蚩尤气绝身亡,这才欢呼胜利,几个勇士争相冲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拾起蚩尤那掉在地上的头颅,留下尸身于幽冥谷中。 当晚,幽冥谷一片宁静,没有风,没有虫鸣,似乎时间顷刻间凝固了。只有银灰色的月光如透明的清泉在天地间潺潺流淌,流进深谷,也流在这具无头的尸身上,尸身上铺满露珠,露珠在月光下闪着光亮。 突然,这无头尸身竟然渐渐缩小,不停地缩小,最后变成了豆子般大小之物。然后这“豆子”发出黑气,黑气围着豆子缭绕,直到这颗像豆子一般大小的尸体侵入土中不见后那黑气才消失。 当晚,轩辕部族军营里众将士正为战胜蚩尤而开怀畅饮,宰牛杀羊,整个军营喧闹非凡。 而中军大帐里,轩辕氏坐于正北方向,他前面的案桌上摆放着几个青铜大盘,一个盘里放着一大块牛肉,一个盘子放着一个肘子,一个盘子里放着一只羊腿。而案桌左面一角,放着用布包裹着的蚩尤的头颅,轩辕氏与他的大将们开怀畅饮,庆祝此次胜利。 正饮得痛快,一士兵进帐跪下行礼道:“首领,有一白衣女子在帐外求见。” “快请!”轩辕氏将酒杯放下,整理衣冠站起身来。 那士兵走出去不久,轩辕氏便听见一阵清脆的银铃声,随后一白衣女子迈着轻盈的步子飘进帐来。一见轩辕氏,她稍稍欠了欠身,腰间挂着的银铃叮叮作响。 “九天玄女?!”轩辕氏急忙下案桌,双手合十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道,“轩辕氏见过九天玄女。” “轩辕首领客气了,何必行此大礼。”九天玄女微笑着道,“我见营中处处一片祥和热闹,此次涿鹿之战,杀伐成性的蚩尤总算魂断幽谷,只不过轩辕首领对蚩尤尸身将作何处置呢?” “之前在幽谷发现蚩尤尸体,只因一时兴奋,故而只带走蚩尤头颅,忘了尸身还在谷中,孤这就派人将其尸身取回,与头颅一并安葬。”轩辕氏道。 九天玄女轻轻挥了挥手,接着若有所思地道:“那倒不用,我见那蚩尤凶残无比,虽此时已葬身幽谷,然恐其鬼魂长久流于人间为祸世人,玄女族建议将其头颅与尸身分别安葬,以免其鬼魂作恶。” “那孤便派人前往幽谷,将蚩尤尸身取回,然后再寻得地方安葬了他。” 轩辕点头称赞,随即叫来两个士兵吩咐他们前去幽谷带回蚩尤尸身。 那俩士兵一走,一个将军捧着一柄弯刀进来,玄女一看,顿时皱眉说道:“此刀莫不是蚩尤所用的虎魄刀么?刀锋锋利,诡异异常,有怨气萦绕,必是凶物。轩辕首领,此刀理应立即焚毁,若长留于世,定叫天翻地覆。” “来人!”轩辕氏一听,立即命执戟郎前来,然后吩咐道,“将此弯刀折断。” 执戟郎接剑在手,不聊弯刀刀叶发出寒光,将那执戟郎齐腰斩断。 “此剑真是霸道,想必不可毁之,这如何是好!”轩辕氏听了甚为焦虑。 九天玄女道:“为防万一,玄女此处有一晶石,此晶石能铸长剑一并,若将此剑铸出,或能与虎魄刀相克。” “那此剑取名为何?”轩辕问。 突然,天空一声凤鸣,天边祥瑞冲天,玄女漫步出帐,仰望天际,然后对跟在她身后的轩辕说道:“你看天边祥瑞冲天,刚有鸾凤唱鸣,不如就取名为鸣鸿剑如何?” “果然好名!”轩辕点头称赞, 不久,那两个士兵回来报告,说找不到蚩尤尸体。 九天玄女听说蚩尤尸身不见,粉脸微变颜色,急忙掐指一算,之后皱着眉头道:“不好!” “何事令玄女惊色?”轩辕氏急忙问。 九天玄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真乃天意啊,千年之后,人间又有一场浩劫啊。” “千年后会有一场浩劫?”轩辕氏听了也是眉宇紧锁。 “不错!”九天玄女道,“将来或许我会有一些麻烦。” “这是为何?”轩辕氏不解地问。 九天玄女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一个转身化作一股青烟飘了出去,留下一窜清脆的银铃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章 龙凤之劫 九天玄女的焦虑轩辕氏虽不是那么明白,但是能让九天玄女心里担忧的应该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等到九天玄女一走,他急忙设置案桌,宰牛杀羊祭祀天神,一番祈祷之后,便带着蚩尤头颅来到甘泉山,将这颗枭雄的头颅葬于甘泉山山顶之上,为其稳妥,还用封灵印将其魂魄封住,等到一切事完,他方能下山。 从此,一代枭雄真正的陨落了,天下各族融为一体,人们远离了战争,在轩辕氏的带领下安居乐业,逐渐成为强大的华夏民族。 黄帝也按照九天玄女吩咐,命天下闻名的铸剑师铸了一柄鸣鸿剑。然玄女之言着实令轩辕氏堪忧,虽说之前虎魄刀邪光乍现杀死执戟郎,然他仍不死心,命手下大将鲑戮受命将虎魄刀带至幽魂谷架火焚烧,务必不让虎魄刀留在人间,那鲑戮带着大刀到了幽魂谷,不料正遇龙卷风卷地而来,鲑戮躲避不及,被卷如空中转眼不知去向,而后虎魄刀是否被毁,谁也不知实情。时间一久,不再有人关注了,从此不见虎魄下落。 然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百年之后,轩辕也上天成神,其他将士寿终正寝,一切的杀戮,在历史的车轮里和人们的安定的生活中渐渐忘却。 然而,当人们可以忘记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时,忘记了曾经驰骋沙场的战神身影之时,而幽冥谷里却没停止过传出令人心惊动魄的鬼哭神嚎之声。只要是明月高挂的夜晚,那嚎叫声总会连绵不绝,声音飘荡在原野之上c山林之间,令听者毛骨悚然,断断续续又是上百年。 这天夜里,虽说也是明月当空,附近的人们却没再听到咆哮声,而幽冥谷里那百年前蚩尤自杀之处,竟然出现了一朵奇花,一朵只有五片花瓣的而花茎特长又没长叶子的奇怪之花。 风雨飘零,霜雪交替,春夏秋冬翻来覆去,这朵花独自生长于山谷之中,颜色艳丽,简直娇艳欲滴,一直都没凋谢过,反而是越来越美,越来越大。只是它虽美丽,却总会散发出一种腐尸般的恶臭,引来蚊子苍蝇依附,同时它吸收旁边植物的精元,吸收了其它花木的营养。 所以,在这美丽的山谷里,从它出现的那天起,周围的植物渐渐枯萎了,山间不再是轻烟缭绕而是黑烟滚滚,芳草萋萋百花斗艳的景象如今变得一片荒芜,一股股恶臭传遍四方。曾经的仙境如今只剩下山间的这朵奇怪的娇花还是那么娇艳美丽,每天吸收着甘甜的露珠,吸收着天地灵气。 它一点一点的将日月之精华吸入花心,每日吸取,一直到了一千年之久,这一千年的时间里,早已没了其他植物的深谷里,那么妖艳的奇花经过吸收了日月精华,竟然修炼成精。 就在这天晚上,当最初的一缕月光照到它的时候,花朵突然冒出一股黑烟,黑烟渐渐浓烈,变成了一团黑雾。等到黑雾散去,奇花消失了,从烟雾里走出一个身着黑纱的漂亮女子。 “我终于修炼成仙了!” 那鲜花变成人形,高兴的在山间飞上蹿下,时而飘于空中,时而奔跑地面,疯狂一阵,她停了下来,欣喜的看了看自己四肢,看看自己长得如同铁剑的指甲,得意的一阵尖笑,笑得幽冥谷诡异凄清。 笑过之后,她又伸出双手,两手竟然飞离手臂,“呲”的一声插进不远处的大树上,那大树被尖利的指甲插入,顿时流出晶莹剔透的液体,女子微微张嘴,那液体便往她嘴里飞来,顷刻之间,一棵健壮的大树干枯败落,树叶零落,枯枝断裂。 像吃饭一样,女子吸完树上流出的液体,伸伸懒腰,接着飞身而且,轻盈的身子悬在空中,而她,正对着眼前的大山咆哮起来:“山神!快出来受死!” 她话音一落,只听得“哗”的一声,山腰间一块竖起的大石板像门一样由中心分开,山内走出一男一女两个童子,那男童全身金光闪闪,头长犄角,眉清目秀,腰间隐隐伸出四支金色龙爪;另一女孩同样眉清目秀,一双丹凤眼充满灵气,双臂左右皆现一双美翅。 两人站在一大石之上,仰首望着黑纱女子飘于空中鬼哭狼嚎般咆哮,于是笑着说道:“大吵大闹的烦死了!花妖,又是你!你与我师父相斗了一千多年,大大小小打了数百次架,而你每次皆是大败而去。怎么,你还不死心?今日又来叫阵,就不怕被我师父打回原形?”说完话,孩童和女孩发出稚嫩的笑声,看着黑纱女子嘻嘻的笑着。 黑纱女子看见只是两个小孩出来,一副不屑的眼神瞅了瞅两孩童,衣袖挥动,轻蔑的说道:“花妖?我呸!本姑娘乃仙姑是也!你这般嘲笑是何道理?有何可笑的?你这两个小屁孩赶快滚开,叫你师父前来受死,躲在山里鬼鬼祟祟的真不要脸。” “仙姑?”男孩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指着黑纱女子道,“你说你是仙姑?我呸!一个花妖而已,还自称上仙了?” “本仙姑就是修炼成仙的上仙,休要花妖花妖的辱骂本仙姑,否则对你不客气了,少废话了,山神呢?叫他出来受死,像个龟孙子一样躲着不现身是何道理?”黑纱女子有些生气地道。 “叫我师父出来?”那男童上前一步仍然笑着说,“你这花妖有何本事挑战家师?可能凭我一人之力也可以消灭你。” “你?”黑纱女子冷笑一声,双手环抱,看着男童说道,“小小娃儿,竟敢口出狂言,老娘要不是见你乖巧可爱,早已取尔性命了,奉劝你们尽快滚蛋,否者别怨老娘我对你们不客气。” “你才是口出狂言呢,”男童笑着说道,“你忘了一千年前的那一战了么?你败给我师父,还差点被我一泡童子尿淋得元神俱灭。” “原来那事是你干的?”黑纱女子听了大怒,而且怒不可遏,男童刚才所说的话可是她这么一千年来最大的耻辱啊。 一千年前和山神一战,本来只差一点就可取胜,却不想小孩往花上撒了一泡尿,她顿时魔力消失,要不是逃得快,今天她也没这个机会还在这里叫阵了。 提及此事,黑纱女子觉得丢尽了脸,她也不再是一脸不屑,而是双眼圆瞪,咬牙切齿,虽面无表情,但双手早已黑气环绕,一股黑气直冲苍穹,接着双手一抖,两只绕着黑气的手掌顿时飞了出去,朝男童胸前飞去。 那男童只顾着嘲笑,却不防飞手击来,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后面的女童见状,惊呼一声,急忙飞身前来,挡在了男童身前,那飞来的双爪便“噗噗”两声稳稳地插在女童后背,女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小心” “小凤——”男童回过神来,见女童已经受伤,他也不再继续嘲笑黑纱女子,抱着女童大喊大叫。 那黑纱女子已经杀红了眼,哪管对方是小孩还是大人,见前一次没能击中男童,于是再次出手,一只飞手再次攻到,男童这次看清楚了,不过他没有躲让,只顾抱着女孩让飞手插入自己胸前,嘴里顿时也吐出一口血来。 两孩童仅仅只是瞬间一个不防便被插了个正着,双双还来不及惊叫一声便瘫倒在地,一股鲜血如柱般喷出,地面上瞬间被染红一片。 看着两个小孩血流一地,黑纱女子收回双掌,惊讶地立在一块大石上,默默地看着两个孩童相拥着倒在地上痛苦地喘着粗气,她又有些后悔。 “你为何不躲?”黑纱女子显得有些内疚地问。 “我与小凤生死相随,她为我而死,我活着也无意义,只怪你这花妖太过狠毒,我俩死有不甘啊。”男孩又喷出一口血来,气喘吁吁地道,眼睛瞪着黑纱女子。 “这又何苦呢?”黑纱女子淡淡地道,她想上前去搀扶孩子,刚走几步,却听的天空传来几声鹤戾。 “嘎—嘎——” 接着山间出现缕缕烟雾,烟雾寥寥上空,在空中,烟雾连成一片,接着分成两条青烟飘下,又合成纱帐之状罩住两个孩童身子,两小孩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几下便停止了他们快乐的呼吸。 可怜他们那张漂亮而且还带稚气的脸,刚才那充满稚气的微笑,居然是他们这一生最后的嬉笑了。 两孩刚死不久,山腰间又出现一条口子,有一道白光从口子里射出来,接着,一个满头白发手杵木杖的老人显出身影,他不但头发全白,连垂直到胸前的眉毛和胡须皆是白的发亮。他出现在山腰间那两个小孩尸体旁边,这便是女子口中所说的山神。 山神一现身,他看见倒在地上已经停止呼吸的两孩童,先是一阵惊呼,接着一脸沮丧,然后蹲下身子叹了口气道:“金龙金风,为师早已叮嘱,你俩若遇黑色之物应该避而远之,可你俩始终不听为师之言,如今该有一劫。罢了!罢了!” 对着两孩童尸身说了这么一段话,他站起身子,嘴唇动了动,像是在默念什么口诀。 不久,这两孩童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在地面上竟然汇成了一个“汉”字。然后青烟散去,两孩童的尸身突然发出金光,接着男童尸身化着一条金龙,女童尸身变成一只金凤。 一龙一凤缓缓飘起,越飘越高,最后盘旋在幽冥谷上空,龙凤眼里皆流着眼泪,在空中鸣叫就是不肯离去。 山神抬头望着盘旋空中的一龙一风也是双目流泪,他那沧桑地样子对着盘旋在空中的龙凤挥挥手道:“去吧!事已至此,该去哪就去哪,被杀之仇该有相报之日。” “呜——”金龙发出雷鸣般的鸣叫,一股火焰由嘴里喷出。 “有生也有死,有死才有生,天理循环,因果相连,你们安心去吧。” 那一龙一凤听了点点头,盘于空中片刻,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长啸,然后消失在天际,在消失的那一瞬间,天空传来金龙一句话:“花妖,今日之仇,来世必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章 妖女有名 “报仇?既然不如此,我岂能让你还有来世?” 黑纱女子见两孩童变成金龙金凤而且盘旋在空,顿时勃然大怒,她又一声咆哮,双臂一挥,两爪再次脱离手臂朝金龙金凤击去。 然而,这次似乎没上次走运,那两爪刚要挨近龙凤之际,金龙喷出一团火焰,将飞过来的两爪子烧成黑炭。 黑纱女子看见没能伤到金龙,心下大骇,双臂一抬,那两只秃臂又生出两只手爪出来。她正要再次攻向金龙金凤,那金龙和金凤咆哮一声,向空中飘去了,在空中,传来一男一女两个声音:“腐尸花,今日之仇,来世必报,到那时定要你元神俱灭!” 没能得手,黑纱女子暴跳如雷,正想飞身追去,突然想起她眼下将挑战之人还在眼前,于是又飘在空中冷笑一声道:“怎么?老头,你生气么?本花仙瞬间解决你座下两个弟子,你是不是该气得吐血?” “生死自有定数!”山神嘴上说着,他看了看飘在空中的黑纱女子,“哼”了一声又道:“生也未必喜;死也未必悲,转世轮回成凡人,当有人间爱与情。不过,腐尸花,这么多年我念你修炼不易一再饶你性命,然你不思悔改,竟然如此阴毒伤我徒儿性命,今日看来当初的悲悯之心老夫确实太过妇人之仁,这次老夫决定留你不得。” “呸!”黑纱女子骂道,“老匹夫,休得惺惺作态装好人,这一千年来要不是你与你那两个该死的弟子三番五次对我修炼进行骚扰,本姑娘早已成仙升天,就因尔等道貌岸然的天神从中阻碍,使得本仙平白无辜承受千年修炼之苦。” “成仙?”山神冷笑一声道,“腐尸花,自你来到我这深谷中,不是夜夜吵闹便是残害他物,扰的幽冥谷不得安宁,你如此凶残之物早已堕入魔道,且能成仙?不过,眼下多说无益,你修炼成精不思安分守己,竟然向老夫宣战,杀我弟子,休怨老夫将你打回原形,让你元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老匹夫!”黑纱女子又一阵冷笑,笑过,说道,“你大言不惭,仗着你小小山神身份歧视本仙多年,今日我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笑话!”山神说道,“这一千年来,你我相斗不下数百次,哪一次不是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而放过你,今日你自寻死路休的怨我。” “废话少说!”黑纱女子双臂上举,那刚长出来的两只手爪又脱离她的手臂朝老头飞了出去。 山神木杖轻轻往地上一杵,身子已然飘于上空,那两只手爪没能击中老头,竟抓在一块石头上,将这块石头捏得粉碎。 不过,女子见飞出去的双手没能击中老头,于是嘴上轻轻念叨几句,那两只手凭空又飞了回来。按丝合缝的生在女子手腕上。 等到手还回来之后,她又对着老头飞快出手,锋利的指甲再次直抓山神面门。 山神向后飘去,站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拐杖朝这女人一指,一道金光从木杖顶端射出,直接朝女子头部射去。 “上元金光柱!”女子冷笑一声,道,“这点法术还敢称神?!我让你见识见识何为法力。” 女子嘴上说着,身子摇晃几下,一团黑气由小到大,由淡到浓,最后成了一股气流,这气流飞速转动,像龙卷风一样,只是并非向上刮去,而是钻到地面。 女子身上出现的黑气不是向他罩来,反而像锥子一样往地底下钻,这让山神一时不解其用意,只能呆如木鸡般看着地面。 而就在他望着地面时,他脚下传来山石碎裂之声,原来,这黑气转到地面就是为了偷袭对方的不防备,从地底下直击对方身子。 幸好老头毕竟是山神,他急忙往后一跳,躲过那黑气,黑气从地缝里射出来,像箭一般直射到空中。 “旁门左道!”山神躲过气剑,于是大笑一声,提棒追打上来。 女子见这一招未能得逞,于是等到山神挨近时,她便一个闪身反手抓住打向自己的木杖,张开血红大口,一股带有腐尸般气味的黑烟从口而出。之后,像一张网一样朝山神罩去。 山神只顾攻击,冷不防对方竟然又使阴招,嗅到那气味,他感觉四肢无力,头昏眼花,眼前全都模糊了。 于是,他急忙扔掉拐杖,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几句,手掌中出现一口金钟影子,那影子越来越大,大到可以把一座大山盖住,与此同时,金钟射出万道金针,无数金针飞向女子。 “玄影金钟罩!”女子看见金钟,脸色顿时大变,亦不敢再战了,转身化作一团黑气往谷外逃去。 她化作的黑气一直在空中飘荡,直到黎明之时,才到了建筑雄伟的都城上空。 虽说现在只是天刚微亮,城内却已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车水马龙永不停止,房屋楼宇金碧辉煌而且气势宏伟,一团团紫气寥寥升空,祥和之气淡淡飘逸,真是个好地方,不但显得繁华富贵,更显灵气舒适。这景象,对于一个只见过深谷冷清之黑纱女子而言,岂能不被这处处显示着富贵的都城所吸引,故而从空中直冲而下,到得城西门口,她显出了人形。 “咯吱——” 这时,城门被守卫士兵打开,出城的人们顿时如放闸般涌出城来,人群中也有一个身着官服之人在几个手持兵戟的士兵护拥下鱼贯而出,到了城门口,那身着官服之人拿出一张杏黄色的布匹出来,将之贴到衙门公示牌上。旁边有一士兵敲锣高声诵读布帛上的文字,引来出城之人围观,虽有人已经读出上面文字,可识得字者仍要读上一遍,不懂字的只能听人诉说。 总之,一时间这榜文旁就站满了人,连那不识文字的黑纱女子也跟在人群后面,往那金黄色的布帛上瞧。 “朝廷又出皇榜了!” “嗨!朝廷又想征税了!” “大兴土木修修建楼宇,耗资大量财物求神问道,不外乎只为当今皇上那长生不老之法。” “江湖术士皆是骗子,他们妖言惑众从中获取好处,只有受苦者仍是我等大汉子民。” 看过布帛,黑纱女子见众人议论纷纷,而且一个个摇头叹息,于是对身旁的一老者问道:“请问老人家,那布帛是什么回事?上面所写何事?为何人们竟有如此表情?” “姑娘有所不知,”那老者回头打量黑纱女子一眼,之后叹息道,“自大将军卫青击败匈奴后,天下总算太平,大汉臣民也该安居乐业,却不想还没见几年太平,现皇上又说要长生不老,到处祭山拜神求访神仙,所到之处大兴土木修建行宫,下旨各地官员寻访天下修道之人,各州我朝子民寻找奇花异草以炼仙丹,否则征收税赋相抵,我等皆乃凡夫贱民,岂能寻到仙草神药?看样子又得吃苦了。” “原来如此!”女子听得眼珠转动,心里暗自高兴,老人的诉苦她并没放在心上,只关注那皇上要拜仙炼丹一事。 一千年前,她曾听到这样一种说法,若修炼成精而堕入魔道者,只要饮下人间帝王之血便可增进两万年道行,饮皇后或太子者增进一万年功力,如今人间帝王寻访神仙道者,要是混进宫里寻机吃了这皇帝,且不美哉?等到功力大增,再找那山神老儿报仇,必然将其毁灭。 这么一想,她又往皇榜上瞧了一眼,接着问:“若有神仙想为当今皇上效劳尽忠,而又不知道该如何见到皇上,又当如何行事?莫不要等到有人来寻方能见到圣上么?” “那到不是,”老者道,“若有能炼仙丹者,将其皇榜揭下,自有衙门官员前来带去面见皇上。” “如此甚好!”黑纱女子听了,容颜尽露喜色,她上前一步,也不伸手去撕皇榜,只是嘴上轻轻吹口气,那皇榜自然脱离墙壁而飞到女子手中。 明明刚粘贴上去的,那官员最清楚,他贴的很严实,可是,为何脱落下来,还跑到这么一个黑纱女子手中呢?真的出现神仙了? “哇!真乃神人也!”有人大声喊。 “此人莫非就是神仙?”有人叹息摇头。 听得人们议论,坚定了那官员内心的盘算,于是上前一步拱手道:“不想有仙姑在此,我等肉眼凡胎竟然不能识得,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几千年来,她都在苦寒之地辛苦修炼,加之本属妖孽,更受仙家鄙夷,受土地山神时常攻击,今日到此一时还不曾想过有人这么像条狗一样恭敬于她,如今见有人这般低眉顺眼,顿时心花怒放,嘴上没说什么,眼睛却闪出光芒来。 “真乃神人!一定来自蓬莱仙岛的,除了那地方有这样的神仙,别处怎么会有!”又有一人悄悄偷窥女子,和身旁的同行人议论。 那官员见女子不说话,心想刚才可否有不敬之处令神仙生气?于是又躬着身子,躬得很低,看起来真像狗一样,他也听到人们说的话了,于微笑着说道:“想必仙姑当是来自蓬莱仙岛,今日揭了皇榜,可否随在下前往皇宫面君?” “本仙人正有此意!”黑纱女子终于开口了,她淡淡地道。 “如此甚好!”官员行礼道,“敢问仙姑尊姓仙名?仙居何处?” 如此一问,女子倒显得有些为难了,虽说修行千年,却不曾为自己想个名字,人家如此相问,不知如何回答。 这如何是好?她心下暗想,随即眼观四处,怪她还算聪明,突见一燕子掠过城墙,瞬间想出了一个名字来:“本家姓燕,单名一个‘璧’字。” 说出了一个名字,不但官员记住了,连她也高兴了,因为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有名字的人。这名字就叫燕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章 进宫面圣 “甚好!”官员听了,上前一步道,“吾皇因大汉天下昌盛黎民永享太平且如今有年迈之下操劳国事,做臣的眼见皇上容颜倦怠心下难受,恨不得舍命为皇上分忧,只叹心无良策,如今仙姑到此,想必是上苍庇佑我大汉王朝,为使皇上能早日炼得仙丹,还请燕大仙随本官进宫。本官也好尽快禀明圣上。” 燕璧点点头,长长的衣袂轻轻一挥,整个人犹如被风吹动而走一般轻盈飘逸,看得人们一阵喝彩,全都跪下祈求保佑。 她不在意人们的祈求,只顾着想看看人们所说的皇上究竟是何模样,于是紧跟在那官员身后进了皇宫,经过皇宫守门校尉准许,由北阙门进入宫门,来到大殿门顶上写着“未央宫”的宫殿。官员请燕璧暂留宫外,他自己进殿禀报。 原来,那皇帝正是囊括苍穹c藐视天地的汉武大帝,自卫青霍去病等绝世名将讨伐匈奴战事顺利,还将长期骚扰中原边境的匈奴赶至漠北数百里的苦寒之地不敢出来,至使战事休停,天下太平,黎民得以休养生息,武帝自诩文治武功已胜先辈,故而四处封山宣扬功绩,一日在泰山祭拜时,听闻有仙丹妙药能长生不老,故而从此四处访仙求取仙丹,所到之处大兴土木修建行宫,闹的天下民怨四起,皇后卫子夫与太子刘据多次进谏无效,有献媚之臣却乐于此事借此讨好,故而今日这位大臣遇上燕璧。 此时他武帝在未央宫清凉殿御书房正与公孙贺丞相商谈国事,突然太监进报:“陛下,殿外寻仙官员江充求见?” 武帝坐直身子,对太监道:“宣!” 太监“唯”了一声,走出去了,不久,那官员进来跪下行礼道:“微臣江充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武帝咳嗽一下,憔悴的面容令他年事已高的身体更显羸弱,昏花的眼睛看着进来的名叫江充的官员道,“卿家不去海外寻访仙家方士为朕炼丹,到这宫里见朕所为何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江充直起身子,唯唯诺诺的立于左侧,听武帝一问,急忙行礼道,“微臣见圣上龙体欠佳,臣心甚忧,正苦于不能为圣上分忧之际,闻得今有碣石山蓬莱岛仙人燕璧四方云游,今日到达长安,微臣便沐浴香薰,焚香礼拜将其求来为我圣上分忧解难,如今仙家已然寻得,现已在殿外候宣。” “仙人?”武帝听到仙人到来,顿时一脸欣喜,于是屏退丞相太尉,之后对江充道,“此仙人身在何处?快快请来。” “可真是仙人?”公孙丞相离去之时回头忙问。 江充转身对着公孙丞相说道:“回丞相话,下官细细观之,此人确实仙风道骨,若能为圣上炼制长生不老仙丹,必将是我大汉臣民之福。” 公孙丞相将信将疑,虽有好奇要看过究竟,然皇上已然要他退下,他也只好走出殿去。 “快快宣来!”武帝欣然,急切想见见这“仙人”。 “喏!”江充跪下行礼退出,走出殿外,在滴水檐见到燕璧,江充来到燕璧身前,躬身行礼,请燕璧进殿面君。 燕璧进得皇宫,见此宫内处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金柱铜壁最显富丽堂皇,墙上的龙凤雕图活灵活现,如此富贵,她早已惊叹不已,感叹人间繁华,今日有幸到此,必将享受一番,何况她要见皇上心下还有阴谋打算。 燕璧跟随江充身后,进得殿来,那武帝早已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在房里踱来踱去。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急忙坐回龙椅,假装在案桌上批阅奏折。 江充进殿又再次跪下行礼,而一旁的燕璧却立而不跪,她打量着人们所说的皇上。 武帝如今也显年迈,一头华发,面容憔悴,脸部皱纹条条可数,不过,尽管也近古稀,然不失人君威严,眉宇间透着不可侵犯的霸气。与此同时,燕璧眼中还看出一股罡正之气环绕皇上全身。 燕璧打量武帝龙颜良久,呆呆地不知所措,皇帝那萦绕全身的罡气让她这样的妖魔无法近身。看来打算吸取皇帝元气增进道行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她这么一想,于是忘记了应该行礼。 “上仙,见到吾皇该行跪礼!”见燕璧不跪,江充在一旁提醒。 “方外之人不懂人间礼数不怪,”武帝微笑着说道,“何况神仙高居云端缥缈之处,尊贵有加,不染凡尘,朕岂能受其跪礼?不过,上仙确实乃神仙么?” 燕璧听武帝之言,她微微一笑,一股青烟飘起,等烟散之后房里早已不见燕璧踪影,片刻之后,又有一道黑气自窗外而入,在屋里盘旋数下,那黑气慢慢由上到下显出燕璧全身。 “果真神仙也!”武帝见燕璧如此变化,顿时大喜,起身对外大喊,“为仙姑赐坐。” 房外一太监提着木凳进来,放于燕璧身旁,恭请燕璧委身坐下。 “仙姑到此能为朕炼制仙丹否?”待燕璧坐下,武帝急忙接着问。 “当然可以!”燕璧答道,“为道者,身居仙山吸取日月精华而悟道,天下修道者,分为几种,一曰练气士;一曰炼丹士,炼丹者又分外丹和内丹,本仙身居蓬莱仙岛,皆可炼制内外各种丹药,有增强内功修为,又有长生不老之效者,今游方到此,闻言陛下勤政爱民,文治武功堪比前人,故而前来面圣,以求为陛下研制仙丹而求长生,若能使陛下万寿无疆,那定是大汉之福,万民之幸,也是本仙修行之功。” “说得好!”武帝听得,一拍案桌,大声喊道,“有上仙相助,朕何愁不能长生,即是如此,还望上仙尽快炼丹,所需药物金银财物一干之用只管说来,朕定当全力满足。” “金银财物?”燕璧听到这几个字甚为疑惑,一双眼睛回望江充。 江充看出燕璧心思,于是在一旁道:“上仙本是方外人,清修者不知人间俗世这也难怪。故而岂容江充细细说来。夫世间拥金银者,富贵也,有此金银,方可享受人间荣华富贵,上仙将在我长安炼制仙丹,难免接触人间俗世之物,金银自然不可或缺了。” “原来如此!”燕璧点头道,“方外之人真不懂人间之事,若有不当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上仙哪里话,”武帝大笑道,“上仙客气了,上仙初来长安,暂居何处?” “回陛下,”燕璧略略躬身道,“今日方到,还未曾有留足居所。” 武帝点头思忖,片刻说道:“既然暂无居所,那朕准备为上仙于长安城一百里外寻一座清幽处修建仙居宫室,不知仙家意下如何?” 燕璧听说要为她修建宫室居所,急忙拱手行礼道:“多谢圣上!只是这仙居宫室不求华贵,只求宁静即可。” “不过,此宫室该起何名?”江充在旁问道。 武帝又思忖片刻,继而上下打量燕璧良久,之后道:“朕见上仙一身黑纱,就取名为黑纱宫吧。” “全凭圣上做主,”燕璧低头答道。 武帝见神仙对他都这般客气,心下更觉得自己威严胜天,于是一阵大笑,笑的最为得意。 见皇帝高兴,总会寻找时机讨好皇上的江充急忙跪下行礼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我朝上有仙姑相助,陛下长生不老计日可待;下有忠臣良将辅佐,大汉基业真的可以千秋万代了。” “好!”武帝笑道,“朕期待仙丹早日炼成,江充推荐上仙有功,朕封你为绣衣使者,专查宫中不当及百官失礼之职,并赐黄金千两,监督黑纱宫的修建。” “多谢陛下,皇恩浩荡,臣誓死效忠陛下以报洪恩。” 江充听得封赏,急忙跪拜谢恩,心里万分欣喜,庆幸遇上燕璧,于是,他悄悄偷窥燕璧一眼。 这时,那太监又进来禀报,说皇后娘娘以及太子殿下求见。 之前武帝寻访神仙,只因毫无结果,皇后及太子进言陛下停止封山祭祀,以免劳民伤财。然皇帝对于皇后及太子的唠叨早已心烦,之所以不便生气,乃是确实没能见到神仙,故而一直无话可说,今日有真神在此,那武帝自然要反驳皇后和太子的无知了,听说皇后和太子求见,急忙点头叫太监宣召皇后和太子进来,那太监告退离去不久,室内之人听得外面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起,不久皇后和太子轻轻走了进来,随行宫女皆在门外等候。 皇后在前,腰间挂着一串银铃,原来刚才的银铃声便是这皇后腰间之物发出的;太子在后,腰间也挂一块翠绿发亮的玉佩,他俩进了御书房,双双跪下向武帝请安,之后作为臣子的江充向皇后及太子行礼。 待一切礼毕,武帝命太监为皇后备坐,不待皇后说明来意,急忙欣然对皇后说道:“皇后,朕今日可谓大喜,江充为朕寻得仙家,仙家答应为朕研制仙丹,若仙丹炼成,朕长生不老之夙愿将成现实。” “小仙见过皇后娘娘,”皇帝说完,燕璧拱手向娘娘行礼。 之前进殿见到皇上都不曾行礼,可是当看到皇后娘娘之后,燕璧自己不知为何竟然心惊胆战,感觉皇后娘娘身上正散发出一种镇魔之气,这种灵气可以封住她的元神,尤其是那银铃,她似乎在何处听过,只是总想不起来。 不过,这一切谁也没在意。 皇后回身看了看立在一旁穿着诡异的燕璧,又瞧了瞧正内心狂喜的江充,于是说道:“陛下能万寿无疆自然可喜,臣妾自是替万岁开心,然臣在民间时,曾见一江湖术士妖言惑众,都说能炼制仙丹良药,可是等待骗得钱财之后就悄然遁去,故而请陛下切莫相信那些术士之言,臣妾以为阳寿长短乃天所定,陛下威震四海,勤政爱民,早已感化上苍,或许上天早为陛下延续阳寿也未可知,如若受江湖术士蒙骗,且不遗憾,就算骗去些钱财也不打紧,我大汉如今国富民殷,只恐长生不老寄托于外人的期望破灭而有伤圣心。” “娘娘之言请恕微臣不能苟同,”江充跪下道,“上苍为万岁延续阳寿那过于虚幻缥缈,这谁也不知也明白不了,故而将长生之事给予茫茫苍天实为不可,然娘娘所言之江湖术士确实乃无知骗子,他们专骗愚蠢之人,吾皇秉承天道,乃前无古人甚至定然也后无来者的有道明君,岂能如民间俗人一般不能辨真伪?莫非在皇后眼中,万岁与那民间凡夫一般无二?” 本来皇后也只是一个简单举个例子而已,可经江充这么一反驳,那意思便被理解为皇后把皇帝与一般凡夫相比了,这对于一个穷兵黩武独断专行的武帝而言,那是何等的耻辱,于是,武帝顿时面有搵色,对皇后表情瞬间冷淡起来。 ------题外话------ 某些内容只为情节需要,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朋友见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章 两次受辱 武帝的这一变化,太子完全看在眼里,于是上前说道:“父皇,母后之意并非将父皇与民间凡夫相提并论,只是如今天下骗子狡诈多变,防不胜防,还望父皇莫听小人欺诈之言。” “好了!”武帝皱皱眉头,眼睛也不看皇后和太子,只是低着头对皇后和太子说道,“皇后和太子可有事要说,如若无事,那就请回吧,朕有国事要与大臣商谈。” 皇后见皇上面有怒色,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起身跪拜,和太子告辞而去。 在离去时,太子再次看了看江充和燕璧一眼,他挨近燕璧想看清燕璧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眼光里充满疑惑,一直都不相信什么仙术仙丹之说。 然而,当他挨近燕璧之际,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玉璧突然发出紫光,在场之人都看见那玉璧发光,武帝和江充惊喜的更加肯定燕璧就是神仙,太子和皇后显得迷惑。可是燕璧却苦不堪言,当紫光射向她之时,竟然令她一时心智混乱,全身皮肉如撕裂般的剧痛。 她急忙暗暗施法相抗,等到太子离得远了,她才幸免昏阙倒地。 “愚蠢之极,无知妇人竟然大放厥词!”皇后刚跨出门楣,那燕璧在后面碎碎叨叨的骂了一句。 “岂有此理!”皇后已然听见,她一气之下,转身上得前来一耳光扇在燕璧脸上,“啪”的一声,燕璧苍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五指印。 “你!”燕璧杏目圆瞪,捂着脸不敢说话,片刻之后将头低下,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皇后见她低头不语,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然而,谁也不知道此时低下头的燕璧内心对皇后及太子已然生了杀机。 此时此景,现场很是尴尬,皇后的突然出手连武帝也有些不知所措,使得气氛有些难堪,之后,武帝以淡淡微笑缓和一下气氛。接着三人又讨论良久,之后的炼丹一事便确定下来了。 退出御书房,江充按照皇帝吩咐,将燕璧暂时带去江府暂住,等到黑纱宫修建完工,燕璧便可以开始炼丹了。 两人走出清凉殿,燕璧见皇宫里景色优美,奇花异草应有尽有,奇鸟怪兽飞来窜去,她没到过仙境,修炼成精不能上到天庭,一心想去天庭的她只能感叹运气不佳,今日看见这皇家花园,她只能将其当着仙境,于是建议江充进去看看。 刚才的面圣,江充已经把眼前之人看成升官发财的贵人,只要对方要求,他当然满口答应。虽说皇家花园并非谁都可以自由出入,但作为皇帝的贵人,加上他江充现在是绣衣使者,到处走动就当是在工作罢了,于是陪同燕璧去了御花园。 尽管如此,作为外臣,江充也只能在御花园门外停步,只等上仙飘进花园去。 游了一圈,燕璧才欣慰的出了御花园,江充忙迎上去,带领燕璧往宫外走。 正转身走了几步,见有两妇人在几个宫女的陪同下朝御花园而来,江充看见那两妇人,他急忙立在一旁,等到两女子走进,跪下行礼:“江充见过史夫人和王夫人,两位夫人金安。” “江充,你这么一个小小官员,怎么在此逗留?”那身怀有孕的夫人冷冷地问。从她眼中似乎也瞧不起这个江充,可见江充的卑鄙已然名声在外了,就连不问世事深居宫中的女子也瞧不起他。 “回夫人的话,”江充一脸陪着笑,瞧了瞧燕璧一眼,拱手道,“这位是海外上仙,来为陛下炼制仙丹的,初入皇宫,见御花园中景色宜人,故而进园观赏,下官乃一外臣,不敢擅入,只得在此等候。” “上仙?炼制仙丹?”孕妇瞟了燕碧一眼,冷冷地道,“希望不让陛下失望。” “夫人所言甚是!”江充唯唯诺诺,眼睛望着地面,举止恭敬有加,却不知此时他的眼里正射出阴毒之光。 “好了,你退下吧。”另一妇人冷哼一声,搀扶着孕妇进了御花园。 “那两妇人是谁?竟然这般无理。”燕璧望着那两个女人在几个宫女的拥护下离去,向江充问道。 不想,她的话被那两妇人听见了,她们折身返回,冷冷地盯着燕璧,之后,孕妇向一宫女使了一个眼神, 那宫女上前来很不客气的喝道:“哪里来的愚蠢骗子?既没礼数又穿得这般丑陋,还敢到处招摇,还不赶快滚出去!” 之前被皇后打了一耳光,眼下又被宫女无故呵斥,燕璧心里更加不快,但是她仍沉默不言,而袖中左手早已黑烟缭绕,一粒黑球暗暗向孕妇肚子打去。 不料,那黑球挨近孕妇肚子之后竟然消失了,而且一个气流反弹出来,要不是她急忙闪开,那股气流定将击在她的身上。 如此现象令她甚为惊异,于是奇怪之下,暗中用她修炼时无意间练成的波玄神睛打量着孕妇的肚子,这一打量,她竟然大吃一惊。 原来那孕妇鼓得大大的肚子一直飘着紫光,一团团紫色的气流萦绕在妇人周围,随时都保护着这个大肚子孕妇,那紫气,或许也只有她的波玄神睛才看得见。 “难怪我伤不了她,看来这皇宫里克制我的还不止一个,之前是那个皇后,现在又是这个未出世的小孩,不行!为了能在这皇宫里长久的待下去,我一定想方设法除掉他们,更不能让此胎儿出世。”她心里暗想,面对宫女们的呵斥她不再生气,默默地转身走了。 来到江充身前,见江充贼眉鼠眼,顿时计上心头。 “对啊,皇后和这女人肚里的孩子对我不利而我却无计可施,但眼前这个小人却能帮我,”她心里打算好了,于是便叫江充尽快离宫。 回到江府,江府的豪华虽比不上皇宫那般富丽堂皇,可是也显示着官员的富贵,同样令燕璧咋舌。 她在江充的带领下,一路欣赏一路走进大厅。 进了大厅,江充请仙姑上座,燕璧推辞,江充勉强分宾主坐下,下人奉上好茶,燕璧和江充坐着对饮。 燕璧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微笑着说道:“方才在园内看见的是谁?那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应该不是一般身份。” 江充放下茶杯,忿忿地道:“那两妇人一个便是太子刘据的妾室,名叫史良娣;一个是石良娣所生之子也就是史皇孙刘进之妻王翁须。这俩妇人,整日里嚣张跋扈,江某早已看得不顺眼了,如今江某已是绣衣使者,身份已然不同,他日江某逮到机会,定要他们跪地求饶不可。” “江大人这般愤怒,看得出江大人与这几人仇怨不小,不过,报仇的机会应该会有的,如今皇上器重于你,可谓前途无量。” “但愿能如上仙所言,”江充微笑着说道,“能得皇上器重,这还有赖于上仙相助。不过,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我等做臣子的不比上仙你,遍访名山大川,云游四海,四处为家,逍遥自在,我等臣民要是哪天不随皇上之意,抄家问斩灭顶之祸随时都可发生。” “早闻做皇帝的喜怒无常,听江大人这么一说,我也不可不信,不过,今日在皇帝面前,江大人顶撞的那称皇后的又是何许人也?” “上仙对皇后很感兴趣?” “非也,只是见那皇后美艳动人,尊贵无比,我们这些仙家也得礼让三分,故而随便问上一问。” “原来如此!”江充道,“卫皇后嘛,你别看她如今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其实她被封为皇后之前却是一个卑贱之人,圣上年轻时,长公主也就是皇上的姐姐邀请皇上到府上做客,就让还是婢女的卫皇后为皇上跳舞助兴,因其美艳动人,更会勾引圣上,圣上便宠幸了她,接进宫来做了嫔妃,后来废皇后陈阿娇以巫蛊陷害她,被皇上查了出来,便将废后打入冷宫,才立她为皇后的,现在卫家在京城可谓门第显赫,成了第一望族。” “原来是这样!”燕璧点点头,说道,“既然皇后和太子地位尊贵,今日江大人在皇上面前当面顶撞太子,不怕他日太子继承大统后对江大人不利。” “上仙所言不假!也怪我性情直爽,”江充突然明显紧张起来,他皱着眉头说道,“当时只想着为皇上分忧,不想真的顶撞了太子,此时想起,还真有些害怕,那上仙以为在下该如何补救?” “刚才听江大人提到巫蛊一事,能否言明这巫蛊究竟是何物?” “巫蛊,是一种咒诅,用木偶或者是稻草做成人形,在木人或稻草人上面写着被诅咒者的名字,经过巫师做法诅咒,那么被诅咒之人定会受难,甚至死亡,如今长安城很流行这种能诅咒他人受难的巫蛊,所以城中巫师到处可见。” “既然如此,我想我有办法帮江大人逢凶化吉,说不准还可阻止太子刘据继承大统。” “怎么说?” “先发制人,”燕璧思忖片刻说道,“既然这卫皇后因巫蛊得势,倒不如也用此法将她赶下皇后之位,皇上最忌讳巫蛊之说,若江大人向皇上告密,说卫皇后及太子对皇上暗施巫蛊,皇上一定会废掉太子,那样你就能保全性命了。” “这话倒是不错!”江充想了想,说道,“不过太子乃一国储君,若想废掉太子谈何容易,假使事情处理不当,我江家上下几十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江大人倒无需顾忌,只要听本仙之言,本仙保你一定事成。” “仙姑乃不同我等凡夫,江某当然相信仙姑了,不过,仙姑真是神仙么?请恕在下直言,只是江某不曾见过神仙,觉得好奇而已。” 燕璧微微一笑,她确实并不生气,也不说话,只对身旁的茶杯看了一眼,那杯盖竟然慢慢飘起,杯中茶水成线条竟然钻进她的口中。 “哎呀,”江充见状,急忙拱手道,“江某有眼无珠真是失礼,刚才之问,就当在下无知了,还望仙姑恕罪。” “江大人不必客气,神仙大多久居洞府之内,云游者也寥寥可数,江大人不曾见过而怀疑那也是正常之事,千万别放在心上。” “多谢仙姑原谅,对了,仙姑,此时也是用膳之时,仙姑饮食可有不同一般的习惯?尽管说出来江某好叫下人准备。” “那倒不必,再说眼下我还不想用膳,只想去街上走走,看看长安的民风民俗。” “既然这样,那江某陪同仙姑一同走走,如何?” “不用,本仙自由惯了,有人相随反而不太习惯。” “可是”江充还想再说什么,可他刚说了两个字,燕璧便已然化作一团黑烟飘出屋子去了。 “果然是神仙!”看到燕璧化成黑烟,江充先是惊讶不已,片刻之后惊喜的叫起来,他确定他遇上神仙了。 ------题外话------ 文中内容属于情节需要,若与史实不符,还望各位朋友见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章 恭迎上仙 自此,燕璧便留于长安城内,每日化成黑烟在街上飘荡,饿了就在城外的山上吸取植物营养,有时也吃些酒菜,只是还不习惯。 而江充这方面也按照皇上的吩咐尽心尽力的为修建黑纱宫,他可谓劳心劳力亲临场地指挥,每天天空出现晨曦之时便去工地监督了,更主要的顺便也克扣些金银财物。 终于,半年后,江充完成了监督修建黑纱宫的任务,他高高兴兴的请燕璧与他一起去向皇上回旨交差。 这段时间朝中无事,简单事务丞相和监察御史能做决断,国家大事再向天子汇禀,故而这些时日只想长生不老的皇帝却移居甘泉宫。 江充为向皇上邀功,不等皇上回长安,和燕璧直接到甘泉宫去见武帝。 到了甘泉宫,正巧遇上太子派遣使者到甘泉宫向皇帝奏报国事,那使者竟然驾着马车行驶在皇帝专用的赤道上,江充见状,倒也忘了此行目的,他想到的便是发挥他绣衣使者的职责,急忙冲上前去,把太子使者拦了下来,不管使者作何解释和请求,江充全然不理,只命人将使者捉拿,自己没收了使者车马。 燕璧也不管江充和那使者争论,她立在一旁,环顾甘泉宫四周以及宫外山峦,心里突然甚为迷惑。 她心里确信她之前根本不曾到过这里,然奇怪的是心中总会觉得自己对这甘泉山一代似乎有些熟悉。不但如此,甚至刚到甘泉山时,她大脑中总会浮现一些画面:有旌旗招展的战争的画面;有穿着古怪的人朝一个彪形大汉作叩拜之礼的画面;也有光着膀子手拿兵戟的画面,还有人提着长剑向她头部砍来的画面,那画面里,她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头颅被砍下来,血溅的到处都是。 有如此感觉,她甚是不安,心里惶恐不已,于是,也不去理会江充和她究竟是为何而来了,她只顾着环顾群山而心有忧虑,这是她自成精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彷徨。 江充处理好太子使者的事,回来见他的仙姑神情凝重,叫了几声也不见仙姑回答,于是扔下他的仙姑自己去找皇上去了。 到了宫里,从太监口中得知皇帝正在寝宫休息,于是,他便直往寝宫而来,见殿外侍寝太监站立于门口,于是走上前小声道:“劳烦公公替江充向皇上通报一声,就说江充有要事求见皇上。” “江大人,皇上昨夜忙了一晚,刚躺下,此时去打扰皇上,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那太监将头往别处一扭,斜着眼睛瞧着江充,表情冷淡而样子扭捏。 或许是求功心切,只不过是来报告黑纱宫修建完工,可江充却着急的想见皇上,故而焦虑地道:“可是,公公,江充确实有要事禀报,也不知陛下何时方能醒来。” “陛下刚睡下,这何时方醒咱家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两炷香的时辰,也或许是一天吧。”太监漫不经心地道。 “是么?可是”江充上前一步,正要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太监手里,不想此时屋内传来武帝之声。 “何人在外面喧哗!”武帝在寝宫内喊,江充伸进怀里的手急忙拿了出来。 太监急忙躬身回答:“启奏陛下,绣衣使者江充在外求见。” “江充?宣他进来。”武帝道。 江充听见喊声,等到太监将门推开,他迫不及待的窜了进去,见皇上躺在龙床上闭目养神,于是跪下行礼:“臣江充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卿家啊,”武帝没有睁眼,他咳嗽几下,然后问道,“你不去监督黑纱宫修建,到这甘泉宫来吵吵闹闹,有何事要奏?” “回皇上话,”江充仍然跪着,他胆怯地道,“微臣刚来甘泉宫,见太子使者驾车行于赤道之上,微臣以为此等做法有失君臣之道,臣便擅做主张将其扣押,还望陛下恕罪。” 武帝刚才还闭着双目,听江充这么一说,顿时一个翻身坐起来,他几乎是龙颜大悦,对江充说道:“为臣者,理当如此!不畏强权,执法甚严。” 江充心下甚喜,可他仍是一副胆怯之状,就是希望皇上能为他撑腰,若是太子借此为难于他,他就能挑拨太子与皇上之间的矛盾,于是说道:“可是陛下,那那使臣毕竟乃东宫之人,微臣擅做主张,臣怕太子事后问罪于臣,故而奏明陛下。” “太子最近做事有些胆大妄为了,纵容属下胡作非为,朕也是瞧在眼里,朕早晚得训斥于他。”武帝听了怒道。 皇上之言,明显对太子有不满之意,江充听得明白,顿时心下惊喜,于是急忙说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何事?” “臣奉旨督建黑纱宫,现已竣工,特来向皇上复旨。” “好!即是修建完工,寻过良辰节日,恭请上仙移驾黑纱宫,好让上仙安心炼丹。” “喏!”江充汇报完毕,跪拜三下,起身出去了。 黑纱宫虽是一个炼丹之所,可修建的还算气势磅礴,山脚下修建拜仙台,就这拜仙台也是汉白玉石垒成,台高七尺,四面雕龙画凤,所雕之龙栩栩如生,加上朱砂渲染,祥云婆娑,令雕刻之龙凤真有欲飞之状。 拜仙台后是一道用蓝田玉镶边的门架,顶上用大篆字体书写“黑纱宫”三个大字,门框两侧各写一句话,左写“清虚飘渺请留三山五岳众神仙”;右写“黑纱婀娜驱除五湖四海诸鬼魔”。这两行字也用大篆所写,上填朱砂,既显皇家富贵,又显出对燕璧的尊重。 走进门架,便见参天古树下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石梯,这石梯直接上到山顶,两旁除了生长着参天古树,奇花异草也是满地飘香,每五十个石阶处便放置一盏汉白玉雕刻的仙鹤灯塔,到了三百六十五个台阶后,这里修建了一栋高大建筑。这建筑碧瓦飞甍,琉璃瓦和周围的青翠树木映衬得当,相得益彰,支撑斗拱的便是两人合抱的朱红木柱子,柱子因涂上红色,显得庄重美观,除此之外,门窗也是精美绝伦,红木雕琢,窗棂上雕刻飞禽走兽也是活灵活现。 由这建筑大厅横穿出去,到得八百一十个台阶处,修建一间精致美观的屋子,大门上写着“炼丹房”三字,也用朱砂涂得鲜红。这屋子周围,参天古树耸立,假山池沼奇怪,屋后后山寒气逼人,有飞瀑藏于灌木之间,也有猿啼丛林之内,真个乃一处清幽仙境。 除此之外,这偌大的山上同样修建一片雕梁画栋的楼阁亭台,数不清有多少,只觉得满山都是,亭台顶尖于楼阁飞檐皆隐约露出葱茏密林之间,既显出了楼阁的壮美,又显得很是神秘。如此庄严肃穆的修建,可见武帝对神仙方士的尊重,希望长生不老的急切心理。 不但如此,当燕璧入住刚修建完工的黑纱宫那天,汉武帝还特意的为她举行了一个庄重的入住仪式,文武百官前来相迎,长安城全城之人跪地请求神仙留住。 当天一早,先由汉武帝沐浴香薰之后来拜仙台祭祀封山,随后掌管祭祀的奉常侍官员行跪拜礼,文武百官在拜仙台前行礼叩拜,高呼:“请上仙移驾仙宫!” 这一声声高呼之后,战鼓齐鸣,编钟c古琴c竹管乐器等一起奏乐;长唢呐c短唢呐c牛角等一起吹响;绣着龙c虎c麒麟等灵兽的旗子迎风招展;檀香c桂兰等立即全燃。 在这宏伟庞大的仪式中,众人见燕璧飘渺进宫,黑纱宫青烟弥漫,香薰萦绕,异兽长啸,怪鸟长鸣。 仪式举行了三日,三日过后,武帝就只有耐心的等着燕璧给他送仙丹来了。 等到迎接上仙入住的百官离去之后,庞大的黑纱宫瞬间变得冷清,即使晚上灯台都亮上蜡烛,也掩盖不住黑纱宫黑雾笼罩的死一般的寂静。 为了让黑纱宫稍稍热闹一些,燕璧焚香做法,招来同她修炼并且有些感情的妖魔前来玩耍,也强制招来些许小妖前来伺候她们,成了她们使唤的奴隶。在世人眼中,燕碧是高高在上的上仙,在妖界,她是黑纱宫宫主。 只要到得夜晚冷夜悬空之时,长安城便乌烟瘴气,各处妖魔四面八方前来,有猪精,有狐精,有虎精,也有蛇精和花精树精等等,群妖远来,不计其数,一阵妖气已然如乌云般遮住长安城上空。 各路妖魔来到黑纱宫,在华丽的大殿上嬉戏吵闹,在黑纱宫上空翩翩起舞,挥动衣袂。偶尔城中有人看见那飘舞的妖精们,谁也不会怀疑那就是妖魔,几乎都以为看到了仙女,并为此而感到庆幸,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各位,”这天夜里,燕璧请大家坐下来,然后说,“你们也玩了这么多天,感觉如何?” “甚好!甚好!”众妖齐道。 “还是尸花精幸运,正巧遇上汉武大帝寻求长生不老之时,帮你修建如此华丽的黑纱宫,让你幽灵不在四处飘散,几千年辛苦修炼看来就属你最是值得。”蛇精吐着舌头羡慕的说道。她一脸嫉妒,连看燕壁的眼神均是恶毒。 “是啊,”狐狸精尖利的声音差点让在场妖精耳膜刺破,她转动着勾魂的眼睛说道,“我要是有尸花精那般幸运就好了。” “大家也别羡慕本宫主了,”燕璧突然叹息一声说道,“各位姐妹有所不知,我等虽说道行也是千年,可是仍有上古神器克制着,也有天庭仙家之物伤害我们,若只安于现状,不久定然遭来死无葬身之所的结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章 发现妖气 “喏!”众人行礼告退。 待到人们去了,太子看着皇后道:“儿臣本该去椒房殿向母后请安,却反让母后移驾东宫,儿臣不孝未能远迎,还望母后恕罪。” “我儿无需多礼,”皇后微笑道,“听说太子在甘泉宫遭到陛下斥责,心下定是不快吧?” “儿臣不敢!”太子道,“只是父皇听信江充之言,以为城中怪事皆是瘟疫所致,责怪儿臣妖言惑众,儿臣担心江充虚假调查,使我城中子民受苦。如今父皇听不见忠心之言了,却喜欢听江充的那些长生不老之说。” “据儿,你也无需抱怨你父皇,你父皇这般做法也是因为如今我大汉朝在他的统治之下国泰民安,战事休止,有些失误也在说难免,不过本宫相信圣上乃一有德明君,早晚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不错!边关安定,战事平息,可是,早些年与匈奴打仗我大汉子民饱受战争之苦已是多年,如今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定当减轻赋税,免除徭役,使大汉子民安居乐业,发展生产,可是父皇却大兴土木修建宫室,封山拜神,所到之处都会民怨四起,与秦皇何异?这样下去必然会出现暴乱的。” “据儿,这些话你我说说倒是无妨,千万别与他人说起,如今你父皇对你有些冷淡,要是再听见你这般说他,唯恐龙颜大怒,你太子之位不保。” “可是” “好了!你父皇自登基为帝,开创我大汉盛世,功绩堪比尧舜。对内,国富民殷,天下太平,我大汉疆域之辽阔旷古烁今;对外,自高祖开创我大汉王朝以来,对待匈奴只有抵御,到了你父皇登基之后,竟然主动出击,命你舅父长平侯卫青征讨匈奴,使得匈奴单于仓皇而逃,从此不敢来犯,此等功绩,前无古人,恐怕也后当无来者。如今稍稍有错。做臣子的只能尽力进谏忠言,切不可妄加议论。” “儿臣知错!母后教训的是。” “好吧,本宫出来已久,该回去了,今日之事你也莫放于心上,好好做好你太子应做之事。”皇后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太子跟在后面,道:“儿臣恭送母后。” 皇后离去后,太子又回到寝宫,他继续喝着闷酒,他想为国家做点事,让天下臣民能过上好日子,可惜皇上不给他这个机会,还说他过分柔弱,这让他很是苦恼,所以,除了饮酒消愁,他无计可施。这一喝便到深夜。 第二天,当他听说宫里又有人死于非命时,他急忙赶到现场,见死者双目圆瞪,死状恐怖,全身干皱,手里紧握着一撮不知是何动物的皮毛,除此之外,在现场找不到任何线索。 突然,他闻到一股狐臭味,这臭味特浓。 他清楚宫里的人不可能有狐臭的,上至皇帝皇后,下至宫女太监,每个人进宫前都要严格检查,那么宫里没有,这狐臭味是哪来的呢? 如果真有狐臭,那应该是宫外带进来的,他心里想。 他想顺着气味寻找,一定找到妖怪,于是,他带领十来个御林军军汉沿着气味跟了出去,竟然来到黑纱宫外的山脚下。 这下,他更加惊恐,也有些犹豫,他断定妖魔就在黑纱宫,但是这黑纱宫毕竟是父皇特意为仙女燕璧修建,这么贸然进去,要是找不出妖怪,父皇定会大怒,到时候就麻烦了,怎么办呢? “殿下,我们要继续跟上去么?”一个军汉这时问道。 “不可!”太子道,“且先回去,与皇后和丞相商讨之后再说。” “喏!”这军汉拱手答应,叫上同行之人,转身回宫了。 然而,他们哪会知道,就在他们站在山下路口说话之时,燕璧却在不远的树林里出现了,她看着太子和军汉离去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眼里充满的便是杀机。 她靠着一根树干,眼睛盯着远去的太子心下暗想:太子竟然寻查到此,果然聪明,如此聪明之人,定然已经怀疑到黑纱宫的上面了,如果不尽早将其除掉,将对自己不利。 不过,要除掉的毕竟是一位太子,一国储君,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全盘计划,兴许还会弄巧成拙,致使武帝幡然醒悟,到头来父子联手,将是她这个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形的腐尸花元神俱灭之期。 故而,她需要一个人相助,一个见利忘义之小人,如是事情败露,也好有个替死鬼。 考虑需要一个人,她便记起了江充。 上苍也貌似在帮助这妖人,因为就在燕璧想起江充之际,那江充也正往黑纱宫方向而来,为了显示自己正被皇帝宠信,他非得带上几个士兵跟随借此显示排场不可。 如此张扬的江充卷尘而来,树林深处的燕璧听得山下传来一阵金属片相击而传来清脆之“叮当”声,于是,抬眼望去,便见江充与几个手持长矛的骑兵转眼即至。 她见江充与几个骑兵到得山下拜仙台后,对方立即纷纷下马面山而行礼跪拜,一脸虔诚,深恐作出不当之处就会得罪神灵一般。 这一切,燕璧尽看眼里,她看到江充如此虔诚,她确信江充此时到此并非怀疑她的身份了,或许有要事求见,若此时现身此人身前,必然受到对方万分肯定。 心想至此,于是急忙如神仙下凡般脚下踏云,徐徐飘然到得江充身前,之后云雾散去她方才双脚沾地。 “神仙!” 江充以及同来的骑兵见燕璧脚踏“祥云”飘然而至,全都惊异非常,不约而同惊呼一声之后,丢掉手中兵器,急忙又行跪拜之礼,江充最显真诚,几乎是五体投地。 燕璧微微一笑,步伐轻盈如流水般挨近江充,口里柔声说道:“绣衣使者,本仙在此等候多时了,全都起身吧。” “上仙知道江充要来?”江充低眉顺眼,与士兵起身,却仍然拱手行礼,唯唯诺诺地说道,“真乃神算也!” 江充举止卑贱,燕璧心下甚喜,然面容确实平静,她淡淡地说道:“为仙者,掐指能知天下之事,若尔等到此本仙都不曾预料,岂能料知过去与未来?” “上仙所言甚是,江某确实专程而来,”江充行礼道,“在下奉皇上口谕,前来请问上仙炼制长生不老仙丹可有进展?” 燕璧神情泰然,看她悠然神态,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丹药就像真的快炼成一般,而实际上她什么也没做,每晚仍与众妖相聚黑纱宫,三更时分进城吸取城中大汉子民精元增强功力,听得江充相问,于是笑着说道:“江使者即可回复武帝圣君,仙丹已然初有成效,若不出意外,不日即可炼成。” “如此甚好!”江充深信不疑,他一阵狂喜,随即说道,“此等喜事我等将会尽快奏于皇上知晓,到那时江某定会奏请陛下重重酬谢上仙。” “江使者自行处理便是,”燕璧道,“不过,我见江使者印堂发黑,似有不祥之兆,莫不成将有大事使江使者犯难?” “是么?”江充听了燕璧之言,顿时大惊,急忙央求道,“还望上仙明示。” “尔等是否正在调查长安城内最近出现的连连怪事?”燕璧假装掐指,然后装出事态严重的样子问。 江充见她这般表情,真可谓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追问道:“莫不是我遇上祸事了?” “江使者借一步说话,”燕璧悄声道。 “喏!”此时的江充可谓唯命是从,答应燕璧一声之后转身对同行士兵说道,“尔等在此等候,本官去去就来。” 那几个士兵点头答应,并先后退出几步,看着神仙和江使者走到拜仙台不远的树林下。 而燕璧和江充到了认为士兵可能听不见的地方方才站定,像两个卑贱之人在窃窃私语。 江充对燕璧刚才表现出忧虑之色甚为担忧,此时见燕璧正面对自己,于是急忙说道:“方才上仙预料小人将有祸事,还请上仙明示,并教我补救之法。” “此事均由太子引起,”燕璧说道,“江使者是否领旨追查长安城内最近发生之怪事?” “上仙料事如神,”江充忙说道,“近几日长安城内接连有人死于非命,死者死状恐怖,尸体干瘪,双眼无珠,丞相将此事奏明皇上,太子以为城内有妖魔作祟,我认为当属瘟疫所致,故而皇上下旨要我追查,可我到了城中之后发现无从查起,又恐时间过久皇上问及此事而我无言相对,故而有所忧虑。” “太子所言不假,城中却妖魔作祟,本仙深居炼丹房,近日不曾行走,故而有妖魔作祟全然不知,若是本仙早日察觉,江使者便无此祸事也。” “真是妖魔作祟?” “一点不假,不过,江使者在武帝圣君面前已与太子说辞不同,若太子查出真相,必然追究你失察之罪。到时尔等将不再受圣上宠信,太子得势之后,你必遭灭门。” “上仙所言不错,那我该如何是好?” “只有阻止太子得势方可保全尔之性命。” “如何阻止?”江充叹息道,“太子毕竟乃皇帝子嗣,一国储君,加之有权倾朝野的卫氏家族相助,我等官微人贱且能弄出废除太子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章 捉拿太仆 燕璧认真听着,之后微微一笑,她对江充之言也不多做辩解,只是右手长袖衣袂一挥,一团青烟瞬间从袖间飞出,缠绕到一棵碗口般粗大的树木之上,片刻,那树木竟然由根部断裂,只因有树枝挡住方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接着,她又再次挥挥衣袖,那衣袖中又有一股黑烟飘出,黑烟飘致山顶上空,然后对着一根一人环抱般粗大的参天大树一阵旋转,如龙旋风般罩着那树木不停抖动,不久,只听“咔嚓”几声巨响,那大树树枝纷纷落于地上,片刻之后,参天大树仅剩一根粗大木棍了。接着,这根木棍也由根部断裂,然后全然倒在地上。 燕璧见树木倒地,对江充淡淡一笑,一股黑烟由地面飘起,等待黑烟散去之时,燕璧已经不见了。 江充看着两根断裂的树木,良久也不明白燕璧此举何意,等到燕璧消失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若要树干倒地,必先断其枝节,正如若要对付太子,先要铲除门第显赫的卫家势力。 “上仙,我明白了,不过,对付他人,该从何着手?”他仰头对着天空大声高喊。 喊声飘荡空中,却不见有人回答,只是突然卷起一阵青雾,那青雾在山顶上空盘旋,最后形成几个大字:太仆,北军。 看见四个大字,江充一下子全明白了,毕竟此人实属奸诈之人,此等小人往往聪明。他看出那四个大字一定是上仙法术所致,是在告诉他,要对付太子,先从太仆下手,而借口便与京师卫队北军有关。 于是,他坐在一块大石上思虑着:太仆,应该是指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公孙敬声仗着皇后卫子夫的关系一贯嚣张跋扈,多少官员早已对之看不顺眼,只是碍于权势不敢言说。既然上仙说到北军,那么这公孙敬声一定在北军里做了见不得人之勾当,要是我暗中去北军大营查访,必能有所收获。对,就这么办! 主意已定,他起身回到拜仙台,叫上那几个骑兵,转眼回到长安城了。 回到长安,他便着手暗访公孙敬声在北军是否真做出违法乱纪之事。经过几日探访,终于得到公孙敬声挪用北军军费十几万贯的秘密。于是他便用钱买通几个士卒装作告密者,然后他向皇上奏明这件事。 果然,正如他和燕璧心里所想,武帝听说之后龙颜大怒,当即下旨要他江充彻查此案,不管是谁,只要与此案牵涉者均要问罪。 当日,武帝正自甘泉宫外皇家林苑狩猎归来,因狩猎一天并无收获,心下已然不快,坐于御花园中独自生气。 江充经太监传召,进得御花园凉亭,偷偷瞟了皇上一眼,顿时心惊胆战,战战兢兢的跪下喊道:“微臣江充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一拍身前石桌,对江充怒道:“朕今日狩猎无功而还,你便来吵闹朕,何事要奏,若说不出道理来,朕定要降罪于你。” “皇上恕罪!”江充听了更是惶恐,他急忙说道,“皇上,臣以为陛下狩猎没有收获应该高兴才是,不该闷闷不乐?一定是皇上的天子威严使得百里之外的猛虎雄狮吓得早早逃离,皇上,连山中猛兽见圣上皆退避百里,可见因有陛下我大汉江山才万世永固。” “哈哈哈,”江充这么一吹捧,虽此话语听来虚假,但以文治武功前无古人自居的皇帝岂有不乐?只听得他眉开眼笑,苦闷的脸转眼灿烂起来,然后说道,“绣衣使者真懂朕意,好了,朕也不怪你惊扰之罪,说,你来见朕有何要事启奏。” “启禀皇上,”江充见皇上笑了,于是急忙提到正事,他拱手行礼道,“微臣惶恐,臣近来接到密告,状告丞相之子公孙敬声利用职务之便挪用京城卫队北军军饷十几万贯,臣深感兹事体大,故而暗中查探,确实发现公孙仆射挪用钱财,证据确凿,故而微臣不敢怠慢,前来向陛下禀报,请皇上圣裁。” “真有此事?”武帝双眼盯着江充问道。 “回皇上话,证据确凿!”江充不敢正视武帝,急忙埋头回答。 “岂有此理!”武帝大怒,将桌上茶具扔在地上,口中骂道,“公孙敬声仗着皇后关系目无法纪,嚣张跋扈,早些听闻大臣们埋怨朕也由着他,不想竟然如此大胆,连京城卫队的钱都敢挪用,他不知道京师卫队乃皇宫安全保障么?如此猖狂,真把我大汉当成他公孙家的了?!” “皇上息怒!”见皇帝龙颜大怒,跪在亭外的江充假惺惺地说道,“皇上息怒,万望保重龙体。” “江充接旨!朕将此案交于你审理,只要牵涉此案的人员,不管职位高低,一律逮捕,若有抵抗者,格杀勿论!”武帝越想越生气,咳嗽一下便大声对江充说道。 “江充领旨!”江充磕头谢恩。并爽快接受了皇上口谕。 “你退下吧,速速调查此案,三日后进宫复旨。”武帝挥挥手说道。 “臣告退!” 得到皇帝受命,江充可谓欣喜若狂,急忙行礼退出了皇宫。 出了甘泉宫,他直奔长安,准备着手逮捕公孙敬声。 清晨,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散在长安城各处角落,刚从沉醉的睡梦中苏醒的花草树木和长安城的臣民正享受着新一天初来的宁静之际,突然被一阵整齐的踏着城中石板路的脚步和马蹄声镇住了,住于街道旁的屋子里那好奇的人们探出头往街上一瞧,见一队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的士兵在骑着高头大马的江充的带领下齐刷刷的朝丞相府方向而去,士兵们表情严肃,身上铠甲的铁片被抖得“叮叮”作响。这情景,常住长安城的人都清楚,一定有大事要发生。 那队士兵穿过长安城大街,不久到了丞相府,并在门口停了下来,江充骑在马上,对丞相府威严的大门不屑的笑了几声,便命一士兵上前叩门。 “咯吱”一声响,丞相府正中两扇笨重的大木门打开之后,江充催马上前,不等那下人向主人通报,带着士兵冲进去了。 那下人见来了不速之客,急忙绕道飞一般向丞相报信。 丞相听闻江充带人不等传报便闯了进来,先是一阵惊讶,之后急忙整装走出厢房,来到大厅,便见被相府家丁挡于庭外的江充和士兵正要往大堂内闯。 此时的江充可谓肆无忌惮,他跳下马背,毫不客气的硬要往前迈步。,那些家丁们抵挡不住,被士兵们冲得东倒西歪。 突破家丁的防线闯进大厅里,便与走出来的丞相相遇了。 两人一见面,可谓表情完全不同:一个得意微笑;一个愤怒瞪眼。 “江充!”公孙丞相喝道,“我丞相府且是尔等随便闯入的?太不把我公孙贺放在眼里了。” “丞相!”江充不慌不忙,他拱手行礼道,“丞相息怒,下官今日到访,乃有一事要办,有失礼之处,万望丞相海涵。” “岂有此理!”丞相仍然大声呵斥,“你江充办事就办事,为何闯入我公孙贺府上,难道要在我府上办案不成?尔等此举未免放肆了吧?此事我将奏明皇上制你江充擅闯丞相府以下犯上之罪。” “哼,”江充冷笑一声,道,“那下官就等着丞相禀报皇上了,不过,今日下官前来,乃奉皇上旨意,捉拿目无法纪军规的公孙敬声。” “什么?”一听江充闯入是为了捉拿儿子,丞相顿时脸色大变,由愤怒变得惊恐不安,惊异的盯着江充。 江充也不管丞相那疑惑的眼神,只顾着对士兵喊道:“你们给我搜,一定要将公孙敬声缉拿。” “诺!”士兵们应了一声,真的是肆无忌惮的在府内横冲直撞,不管是什么,只要当着他们的去路,拔出佩刀便将之砍倒。 瞬间,在大厅里听见后院厢房里传来一阵瓷器倒地击碎的声音,也有后院女子们被吓得到处乱窜和尖叫的声音。 不久,士兵们将还在睡床上的公孙敬声抓起,不待公孙敬声问明原由,生拉活扯的将公孙敬声拖了出来。 “爹,救我!”公孙敬声哭喊着,跪在地上乞求父亲帮忙。 “怎么回事?”见儿子被拖了出来才回过神的公孙贺急忙问。 江充得意的哈哈大笑,之后说道:“公孙敬声身沐皇恩多年,不思报效朝廷对皇上尽忠,却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北军军饷十几万贯,今已查实,证据确凿,江充奉陛下圣旨前来捉人,还望丞相大人多多体谅,带走!” 江充也不管丞相如何迷惑,只把皇上意思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大笑几声,带着已经被绳索捆绑好的公孙敬声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丞相府。 “爹,救我,爹——”公孙敬声被拖着走出去,他一步三回头的边走边喊,喊得公孙丞相的心都碎了。 公孙丞相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绑的紧紧的带出了丞相府。 “怎么办?”丞相夫人踉踉跄跄的跑出来,拉着丞相哭着道,“怎么办啊?你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公孙敬声转身坐在椅子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使劲的摔在地上,然后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道:“江充小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说话呀,”丞相夫人捏着粉拳捶打着丞相,像个泼妇一般哭闹着喊,“你说话呀,堂堂当朝丞相,就这么看着儿子被带出去,你真是窝囊废。” “你住嘴!”丞相回头瞪着妻子道,“慈母多败儿,当初就是因为你太过纵容,才调教出这么一个败家子,我平时要你多多管教他,你总是说公孙家地位显赫,乃皇亲国戚,如今犯下大罪,连皇上都下旨来捉拿他,你叫为夫如何是好?” “皇亲国戚,皇亲国戚,”丞相夫人不停地唠叨,自言自语地说道,“对,对,我去求见皇后娘娘,她是我卫君孺的妹妹,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你消停一下吧,还是让我去吧。”丞相见妻子整理衣服似有要出去的意思,于是起身喝道,忿忿地走出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章 太子郁闷 燕璧那么一说,众妖深感疑惑且一脸恐慌,故而纷纷望向燕璧,希望从燕璧的面上看出一丝玩笑来。 “花姐姐为何这么说?”猪精站起来问道,它在众妖中道行最浅,所以胆子最小,见燕璧并无说笑之意,急忙追问。 燕璧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想起受到皇后的一耳光,她便会一副咬牙切齿之相,于是恨恨地道:“当今皇后真是嚣张,几日前在皇宫与之见过一面,竟敢出手伤我,还有,我见她腰系一银铃,那银铃之声似乎很是熟悉,像是曾经见过,可又无此印象,我以为此人定是天女下凡,她身上孜然出现一缕缕紫色烟雾,那紫烟能镇压妖魔元神,若道行不深者可能还会被伤及元神。” “既然如此,避开她不就行了,”虎精不屑地说道,“姐姐真是太过多虑了。” 不管众妖听了如何不以为然,可燕璧毕竟亲身领教过,故而此时想起,心下还是有些惊骇,故而越说越忧虑,话说到此,她已经开始叹气了,苦笑一声道:“除了她,还有一人腰悬古玉,我想那便是女娲炼石补天之时为寻找五彩石在昆仑山上找到的,属于昆仑山心脏。那古玉也能镇妖除魔,有辟邪作用。” “真有这事?”众妖异口同声的问。 “本宫主方才所说的这两者还算是弱小的,”燕璧继续说道,“让我们全部灰飞烟灭的还未出世呢,如果一旦那孩子降临人间,我们全都要被毁灭。” “谁能有如此强大法力?”众妖又异口同声的惊呼。 燕璧叹息着道:“东宫太子刘据儿媳王夫人腹中胎儿,那日我见那女子肚子周围紫气萦绕,有一金龙在肚里卧着,若此孩子出世,我等再无宁日。” “是么?”众妖惊呼。 “不错!”燕璧说道,“况且我与那金龙早已结下永世之仇,若不灭他他便灭我。” “既然如此,那我们倒不如吃些人心提升道行,”见大家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狐狸精却不屑的说道,“我听说吃了一个皇族血统之人就能提升五千年的功力,如果吃了一个皇帝,就可提升两万年的功力呢,如果吃了像汉武帝一样的人,那还能提升五万年的功力呢,说不定可以直接成仙。” “这说法我也听过,所以我到达长安城的第一天,我就想乘机吃掉汉武帝,却不料,当我看见他时,发现他有天魔罡气护身,我等妖魔要是心怀不轨,就算略有坏心都将被震碎元神,故而要吃皇家血统之人,目前还是不太可能,不过,长安城到处紫气环绕,城中之人沐浴皇恩多年,随便吃上一个也比在其他地方吃上十个强。” “既然如此,那我们吃几个人试试,就算是只提升十年的道行也行。”猪精兴奋地喊。 “这主意不错,有提升总是好事。”众妖说道。 商量已定,妖魔们全都飞下山来,像强盗般一个个潜入城中人家去了。 次日,当人们发现自己昨天还活生生的亲人今早起床就只是一具干尸的时候,惊恐的大哭起来。全城顿时处于悲痛之中。人们议论纷纷,却不知发生何事。 然而,有人虽然悲痛,倒还没出现恐慌,等到这怪事第二晚又再次重演之后,人们开始觉得死亡就在自己身边,长安城怪事连连,一切都匪夷所思了。 长安城府尹大人派人调查,始终找不出死因,故而府尹大人向吏部上呈文书,吏部将此事报于丞相商议,多番议论均无结果。 一时间,城中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悲凉的哭声,每个地方都飘荡着阴冷之气,整个热闹繁华的长安城,像地狱般处处阴风阵阵。公孙丞相上街视察,见长安城到处哭天喊地,到处借有白布盖着的尸体,他心下伤痛而无计可施,只能向皇上奏明了。 此时,武帝刘彻还在甘泉宫避暑,身处宫内,外界发生之事全然不知,要不是有大臣禀报,这个所谓的圣明之君还沉侵于国泰民安的政绩之中。 故而这天,丞相带领百官赶到甘泉宫,请求皇上上朝商讨。 三声鼓响,百官分文武两队立于大殿之上,焦虑的等待皇上上朝。 终于,那武帝的近侍太监大喊一声“皇上驾到”之后,武帝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上得大殿,坐上龙椅,百官立即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武帝无精打采地喊道,“今日有何国事要众卿家不辞辛苦从长安赶到甘泉宫来,莫非边疆又起战事?匈奴还敢卷土重来,莫非又想侵犯我大汉边城?” “启奏陛下,”丞相公孙贺拱手道,“边关倒还安定,自大将军卫青将蛮夷赶至燕山以北数百里之后,再也不敢兴兵来犯,只是近日,长安城内接连出现一件怪事,每天夜里,都有数十人惨死家中,而且尸身干枯,皮肤蜡黄,像是久病而死,又似乎死于多日,如今长安城内人心惶惶,臣等不知如何是好?特前来甘泉宫请皇上圣策。” “真有此事?”武帝听了,很是震惊,他看了看堂下众臣,然后说道,“各卿家有何看法?” “启奏陛下,”江充出列道,“长安城一夜之间死伤无数,微臣以为长安城一定出了瘟疫,只要找出病源,便可消除,丞相之言似乎有些危言耸听了。” “父皇,”江充说完,太子刘据迈步堂中,道,“儿臣认为京城并非爆发瘟疫,应该有妖魔祸害,前夜儿臣在未央宫处理完事务回寝宫歇息,突然一阵阴风由身后刮来,儿臣回身一看,却见一女子飘然而至,它眼露凶光,獠牙暴露,双爪锋利,正要攻击儿臣,却被儿臣腰间玉佩所发之金光震退,今日一早,有宫女来报,说椒房殿伺候母后的婢女沉香死于房内,尸体已经发干,故儿臣以为当是妖怪作祟。” “住嘴!”太子话刚说完,武帝便大声呵斥,道,“我大汉朗朗乾坤,天下太平,何来妖怪作祟,此等说辞真乃妖言惑众,身为太子,一国储君,不思踏实为国,肚中竟是一些歪门邪说。” “父皇” 太子还想辩说,武帝已然打断了他的话,只听武帝说道:“够了!此事交由绣衣使者江充调查,若是爆发瘟疫,将患病者赶至长安城外的毒狼谷慢慢治疗,消除病源,尽量安抚城中黎民;丞相草拟皇榜进行安抚,好叫城民切莫慌乱,让他们知晓一切情况朝廷定当妥善处理。若无他事,那就退朝吧。” “臣等领旨!臣等告退!”百官行礼,之后走出大殿。 “太子殿下,” 众文武刚走出大殿,丞相追上走在最前的太子,将太子拉到一旁,悄声说道:“皇上方才之言殿下有何打算?” “公孙丞相,”太子叹息着道,“父皇全听小人之言,当着文武百官训斥于本宫,本宫进言父皇全然不以理会,我如此变故也不知为何?” 丞相听了也叹息道:“殿下切莫担忧,陛下暂时受小人蒙蔽,使殿下受此羞辱,然圣上终究英明,早晚会明白殿下一片忠心与孝心,今日之事,殿下就别放在心上,看他江充调查结果,只是,老臣担忧那江充定会借机大做文章,以查案为由惊扰臣民,借机敛取财物啊!” 太子似乎也有同感,她连连点头,忧郁地也淡淡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看看他江充调查结果了,好!此事暂且不提,我等暂回长安,七日之后看他江充有何话说。” 丞相也连连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于是说道:“殿下所言不错,不过,殿下得多加小心这个江充了,听说前段时间他没收东宫派往到甘泉宫向陛下奏报国事的使者的马车,陛下对此还龙颜大悦,就殿下说情那小人也不留情面,故而要注意那小人在陛下面前使殿下的坏。” “丞相所言及是,”太子道,“不过,江充或许也是公事公办,那倒不予计较,只不过本宫还是担心城中怪事,本宫坚信长安城中怪事定是妖魔作祟,若是让江充调查,此事一拖再拖,说不定还会有更多人死亡,那如何是好?” “殿下所言也正是老臣担忧的,”公孙丞相道,“不过皇上已然将此事交由江充调查,我等还是静观其变吧。” “好!回去再说,希望是我弄错为好。”太子又叹息一声,与丞相一切出了甘泉宫。 回到长安,太子在寝宫喝着闷酒,不时长吁短叹,心里很是郁闷。他坚信是妖魔作祟,可是他很无奈,如今皇上只听江充这小人之言,还当众呵斥于他,分明是给他难堪。 既然大家不信是妖魔作祟,那我亲自调查,等到抓到妖魔之后,我看大家有何话说?他想。 “殿下,皇后娘娘移驾东宫,现已在花园与夫人谈话。”正忧郁之时,一士兵前来报告。 “知道了!”太子挥袖示意士兵退下,他起身整理衣冠,前往东宫花园去了。 此时,花园里,怪树成荫,百草丰茂,飞禽引颈长啸,走兽矫健灵动。 在听风亭里,皇后正与史良娣c王翁须闲聊。 皇后看着王翁须的肚子微笑着道:“王夫人肚子一天天大了,恐怕不日就要生产了,本宫正期盼着早日看见曾孙呢。” “多谢皇后娘娘牵挂,”王翁须挺着肚子稍稍欠身行礼。 “坐下!”皇后急忙道,“此处并无他人,一家人聊天,无需礼数,叫奶奶亲切些。” “奶奶!”王翁须莞尔一笑,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太子走进亭子,众宫女下跪行礼,太子挥手宫女起身,自己拱手躬身对皇后行礼,然后坐下对其他女眷道:“你们下去吧,我与母后有些话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损人利己 公孙贺急匆匆进宫径直来到椒房殿外,见一宫女从椒房殿出来,于是对宫女问道:“请问,娘娘可在寝宫?” 宫女行礼道:“回公孙丞相的话,娘娘用过膳后在御花园散步。” 公孙贺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公孙贺有要事求见娘娘。” 那宫女点点头,进去禀报了,不久出来后又行礼说道:“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有请丞相前往相见。” 公孙丞相急忙来到御花园,见皇后正坐在花园里赏花,于是上前行礼:“公孙贺叩见娘娘千岁。” 皇后微笑着点点头,道:“丞相快快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 “多谢娘娘!”公孙贺起身站在一旁,两手不停地搓着,也不知该不该将之前的事告诉皇后。 皇后还是一脸的微笑着道:“丞相啊,最近家中可好?好久没见姐姐进宫来与哀家说说话了,姐姐近来可好?” 公孙贺低着头,有些为难地躲躲闪闪,他压低声音道:“娘娘,家中一切安好,劳烦娘娘挂念,不过今日家中确实出了点事,此事不该前来麻烦娘娘的,只是老臣亦无他法,只得前来请求娘娘帮忙,还望娘娘救命。” 听到丞相喊救命,皇后收回了微笑,皱着眉头问:“救命?何事这般严重,连当朝一品大员都得喊救命?” 丞相咬咬嘴唇,小声说道:“回禀娘娘!只因老臣一生操劳国事二疏于对犬子的教育,导致犬子犯下祸事,今日一早,江充闯入丞相府将犬子捉拿去了,状告犬子挪用北军军饷。以微臣之见,此事定是江充那卑鄙小儿使坏,借此大做文章。” 皇后听了大惊,她站起来指着公孙贺问:“真有这事?那敬声可有做过?” “这这”公孙贺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似乎要避开这个实质性的话题。 皇后见他说话支支吾吾,明白挪用军饷一事确实不假,于是怒道:“哀家早问敬声那孩子依仗家世嚣张跋扈,整日花天酒地挥霍无度,身为太仆不思报国尽忠,为此哀家曾与公孙夫人提起过,不想他公孙敬声不听劝告甚是越演越烈,京师卫队的钱饷竟敢都敢动,简直是胆大包天了,事已至此,你不但不知悔意,竟然还在责怪他人,你作为朝中重臣,不会不知道挪用军饷按罪当诛吧?还是小事?” 皇后这么一说,丞相老脸微微绯红,不过事关儿子生死,他也只好厚着脸皮说道:“然事已至此,老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犬子被问斩吧?老臣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啊,还望娘娘向皇上求情,饶恕犬子这一次吧。” “丞相!”皇后娘娘严肃地道,“敬声犯下如此大罪,谁能救得了?你这么说来,难不成在尔心中哀家就是那个徇私舞弊是非不分之人?再说皇上近段时间都在甘泉宫,哀家一个后宫之人,赶往甘泉宫去向皇上求情,这不是要让哀家背上一个后宫干政的骂名么?” “可是”公孙贺还想说点什么,他张了张嘴,唯唯诺诺的却无话可言了。 皇后看着公孙贺的表情,心里顿时有气,摇摇头冷冷地道:“公孙敬声能有今日,也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教子无方,当初哀家不止一次的说过你们夫妇,要你们看管好你们那个儿子,可你们不但不听,反而背后咒骂哀家多管闲事,今日却来向哀家求救,你官拜丞相,朝中一品大员,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哀家不能干涉,还竟然厚着脸进宫求救。” “娘娘”公孙贺点头称是,也准备反驳几句,这时,一个宫女进来行礼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在园外求见。” 皇后收起那一脸怒色,对宫女微笑着道:“请太子进来说话。” 宫女去了,皇后转而对丞相道:“如今陛下对太子有些不满,你家里的事可别让他知晓,你可别为难哀家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臣谨遵懿旨!”公孙贺起身行礼,“那老臣告退!” 皇后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这时,太子走了进来,见公孙贺一脸沮丧,于是好奇地问道:“丞相可有烦恼?” “这个,没有,没有,殿下,臣告退。”公孙贺向皇后和太子行了礼,转身出去了。 太子望着公孙贺离去的背影,等到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向母亲行礼,之后坐下道:“母后,丞相面色焦虑,似有心事啊,他可曾向母后说起?” “这个方才哀家还不想让你知道呢,”皇后叹息着道,“哀家还是告诉你吧。公孙贺此次前来竟是求救的,公孙敬声挪用京师卫队军饷,被江充逮捕,就连你父皇也知晓此事啊,故而他是来求救的。” “真有这事?”太子惊讶地道。 皇后叹息着道:“是啊,这公孙敬声怎么这样胆大妄为,京师卫队可是维护京城的军队,他怎么这么愚蠢。不过,据儿啊,你看能不能帮帮他,刚才哀家没有答应他,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罢了,希望他作为父亲的以后记着该如何教育孩子。” 太子点点头道:“这事事关重大,儿臣一人之力恐难帮他,那公孙敬声与石阳公主关系不错,与卫伉也有些交情,儿臣去找找他们,大家想想办法。” 皇后点头道:“事不宜迟,你尽快去吧!” 太子行礼告辞,赶去找石阳公主去了。 然而,公孙贺离开皇宫以后,心急如焚的他没有回家,而是到处打听儿子现在身在何处,于是来到廷尉府,打听到他江充已将公孙敬声送进廷尉诏狱,改日召集廷尉c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一起审问公孙敬声。 听到这个消息,公孙贺又惊又喜,惊的是江充定不会轻易饶恕儿子,如果三司会审,那儿子定然凶多吉少;喜的是毕竟还没有开始审理,故而去天牢见儿子不算有违规矩,也有时间与儿子说说具体情况以便想法挽救,再说廷尉邴吉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御史中丞杨傲是他一手提携的;司隶校尉欧阳宇与他倒是政见不合,在朝堂上也是争论不休,不过今日以他丞相脸面去求助,欧阳宇不能不给面子,这么一想,他放松了许多。于是,公孙丞相直接赶往长安廷尉诏狱。 长安廷尉诏狱,那是一个守备森严专门关押死囚的地方,既肮脏又昏暗,如此非人生活的地方,素来娇生惯养的公孙敬声如何受得了,想到这里,公孙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在诏狱里,他看到儿子躺在乱草中,衣衫不整的,蓬头乱发,如此狼狈,一向将儿子视为宝贝的他怎能不心碎心悲痛?他送点银两给狱卒后,狱卒开门让他进去。 “孩子,你受苦了,”公孙贺一见儿子,两眼控制不住流着泪来。 “爹,救我!”公孙敬声看见父亲进来,他又哭又叫的,抓着父亲的双臂喊,“这里就不是人呆的,赶快将孩儿救出去吧。” 公孙贺抱着儿子,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江充,之后又摸着儿子的头叹息着安慰儿子道:“孩子,爹正在想法救你,爹绝不会让你被杀的,你忍耐几日吧,方才我已经求过皇后娘娘了。” “娘娘答应救孩儿了么?”公孙敬声止住哭声,瞬间变得高兴起来,坐回到乱草上“呸”了一口口水道,“对!皇后娘娘一定能帮孩儿的,咱们可是亲戚,她不能不帮的,是吧,爹?江充小儿,胆敢羞辱本公子,等到老子走出去后,一定要他好看,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何东西,就连朝中一品官员也不敢冒犯老子,他一个小小的绣衣使者竟敢管起老子的事来,简直是嫌他项上那颗吃饭的夜壶太重了,想要老子帮他卸下来。” “你也别这般高兴,皇后那贱人根本不想救你,不但不对你施以援手,还教训为爹一顿,妈的,真是墙倒众人推,如今我公孙家有难,谁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你看那皇后,平日里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关键时刻就落井下石,她有何资格要数落老子,她也不想想她进宫前是何东西,一朝得势就忘了当年的卑贱身份了。” “那老女人不肯救我?”公孙敬声听了大怒,随即又沮丧着脸哭泣着道,“既然娘娘都不愿出手相救,那如何是好?” “嗨!”公孙贺看着儿子叹息一声,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眼珠子转动一下道:“儿啊,挪用军饷按罪当诛,不过如今天下太平,军队暂时失去作用,皇上也不一定将这事放于心上,如果我们能找到另外某一件事来转移皇上注意力,等到这事在人们心里淡忘了,为父定会想到办法救你出去,故而你想想,看看有没有检举的案件让你戴罪立功c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爹爹所指”公孙敬声急忙问。 公孙贺神秘往外瞧了瞧,然后低声对儿子道:“王公贵族中一定有作奸犯科的,你想想,要是知道一两件,可能你就有救了。” “听爹你这么说倒是提醒孩儿了。”公孙敬声突然来了精神,他眼睛立即闪着光芒,然后说,“石阳公主和孩儿对!这事够大,皇上顾及皇家脸面,皇上疼爱石阳公主,一旦知晓孩儿与石阳公主的关系,陛下定能将孩儿放出去,太好了!这事能救下孩儿的命。” 公孙贺又朝外瞧了瞧,示意儿子切莫声张,他咬咬嘴唇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好,你也不必与爹爹说起,要是江充审问你,你就检举这事,现在为父要离去了,去走走关系,你我父子分头行事,一定要保住性命。” “好!”公孙敬声点点头,他舒了一口气。 公孙贺离开廷尉诏狱,他吩咐马车直接回家,一路上都在思考营救儿子的问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自保咬人 在长安尉廷诏狱里过了一夜,公孙敬声还保持着皇亲国戚的姿态,一天到晚就如雄狮般大吼大叫,一会儿要求狱卒送酒来,一会儿命令送只烤鸡来,一会儿要求送条狐裘貂被,一会儿又说要洗澡换衣,弄的诏狱里只听得见他的叫唤声,那狱卒也不知这犯人还能不能无罪离去,可能也听多了这囚犯的嚣张跋扈与家世,不敢有所违背,只要公孙敬声要求,除了貂皮狐裘,他能办到的他几乎都没推辞。 次日,江充独自来到诏狱,他并没像之前所说的要三司会审,却是就他自个进来,他要单独审查,他心里清楚,尽管这件案子皇上已下口谕让他亲查此案,然而圣上毕竟年迈多病,而且反复无常,一旦皇后太子联络其他官员向皇上进言,说不定皇上会放弃追究公孙敬声之罪,再说了,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关系盘根错节,难免与廷尉c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关系交好,若这些官员有意包庇,公孙敬声也有可能无罪释放,要是这一仗他江充输阵,对方反过来联手对付他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为保公孙敬声获罪,他不能相信三司会审,他要自己动手,等到公孙敬声亲自招供并画了押,证据已经确凿,这些人再反驳那也只能是徒劳无功了。所以一早,江充便来到诏狱,此时牢房里的公孙敬声已经睡着了。 他站在牢房门口,见往日盛气凌人的公孙敬声如丧家之犬一样躺在臭气熏天的牢房里,他竟然兴奋起来,似乎每个毛孔都扩张了,觉得身体里的血液流淌舒畅,这样的舒畅让他看着公孙敬声情不自禁的得意的哈哈大笑。 这笑声将公孙敬声吵醒,他一个翻身坐起,一双眼睛瞧着江充吼道:“你这该死的王八蛋,论家世老子门第显赫;论官职,我乃当朝太仆,你一个小小绣衣使者竟敢逮捕老子,将老子关在这饲养畜生之厩槽中,如此对老子不敬,他日本公子走出这牢狱,老子非将你千刀万剐不可。” “如此一说,在下还的好好保重身体等着公孙公子报仇了,不过那还得看公孙公子可否有此机会。”公孙敬声这般破骂,江充也不生气,他仍是哈哈大笑。 “你为何发笑?”公孙敬声瞪着眼睛问。 江充收住笑容,淡淡地道:“公孙太仆,江某知道公孙公子门第显赫,尊君乃当朝一品大员,位尊九卿,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且皇后娘娘又是公子姨母,如此尊贵,谁有那豹子胆敢得罪你公孙家族,不过,皇上下旨捉拿你公孙敬声,本官也不敢违抗,故而江充只能得罪公孙公子了。” 公孙敬声听江充如此一说,瞬间摆出一副得意之态,傲慢无礼的瞅着江充道:“既然知道本公子家世尊贵,还敢将本公子囚禁于此,赶快将我公孙敬声放了,再给本公子磕头致歉,尚且还不计较尔等鼠辈此次对本公子的不敬之罪。” 江充见眼前之人这般神气,冷笑一声,却假装很无奈也很恐慌地道:“既然本官已将公子送入此牢狱,早已将公子得罪,他日公子还会放过本官么?事已至此,本官也只能继续对公子不敬了,若接下来做出对公子出格之事,还望公子体谅。” “既然如此,那休得多言!”公孙敬声喝道,“今日你待如何?为何只见你这匹夫?不是说将三司会审么?何时升堂问案?老子倒想看看谁敢对本太仆不敬。” “三司会审?”江充冷笑道,“今日只有本官伺候于你,如今你也是阶下之囚,还是留点力气应付本官那些刑具吧。” “你敢对本公子用刑?”公孙敬声见江充一脸奸笑,顿时惧怕起来,他清楚江充为人,此人手段狠辣,做事不择手段,如若今日受其酷刑,就算有幸出去也是遍体鳞伤,故而见江充一脸奸笑,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公孙敬声,如今尔也是阶下之囚,这般嚣张以为皇后娘娘还会救得了你?”江充一直冷眼瞅着公孙敬声,见公孙敬声到此时还摆出一副不可一世之态,顿时收住脸部笑容,转而阴沉着脸喝道,“尔等公孙一门,深受两朝皇恩,汝父受陛下器重,官拜丞相一职,位列九卿,如此皇恩浩荡,尔等不思尽忠报国,却以职位之便挪用禁卫军北军军饷一千九百多万贯,此等依仗皇戚却又枉顾我大汉法纪败坏朝纲,本官一定将你严加惩处,看看往后谁敢贪赃枉法。” “你敢!”公孙敬声虽是惊恐,然神态却是强作镇定,他退至墙角,双眼瞪着江充。 江充此时仍怒道:“本官有何不敢!来人!将此犯人带去刑房,本官要亲自审问。” 他一声令下,几个手持大刀之士兵窜将上来,粗鲁地撞门进去,如提死狗般将公孙敬声提出监狱,亮出明晃晃的大刀,架于公孙敬声脖子之上,将其押到一间昏暗的屋子。 一进屋子,公孙敬声顿时一脸苍白,双腿发软,吓得一言不发。 原来,此屋子摆满各种刑具,有皮鞭c烙铁c绞架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刀具棍棒斧头之类,每种刑具在公孙敬声看来都是那么冷人恐怖,刀具发着寒光,斧头透着霸气,而此时的各种刑具就像要飞起来插入他公孙敬声的娇贵的躯体里似的。 “怎么样,公孙公子,屋内的这些刑具还满意么?” 江充迈步进来,走到一个火盆前,将烧得通红的烙铁拾起来,往水盆里一放,只听“嘘”的一声,一阵青烟顿时冒起,弥漫着整间屋子。 “江大人,您莫不是要用烙铁对付在下?”公孙敬声看着那烟雾,早已全身发抖,这会儿也不再自称什么公子少爷的,也不再跟江充横眉冷对,就连称呼也变了,语气变得温顺,甚至与羔羊无疑。 “公孙公子,方才阁下不是说江某不敢为难阁下么?今日本官便想试上一试。”江充哪管公孙敬声那低眉顺眼的可怜样,得意地笑着瞅了瞅公孙敬声片刻,然后回头对身旁的狱卒喝道:“公孙敬声拒不招供,本官无奈,只得用刑!来人了,将尊贵的公孙太仆绑到木桩上。” 此话一说,几个狱卒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公孙敬声绑在一根十字木桩上,粗大的绳索往公孙敬声那娇嫩的肌肤里勒进很深。 “你!”公孙敬声双目圆瞪,刚绑在木桩上便吓得尿都流了出来。为了避免皮肉之苦,他突然想到了父亲在监狱里和他说的话。 不行!老子不能受苦,只要那该死的烙铁在身上烙下一个疤那可是一辈子也拿不下来的,就算以后杀了眼前此人,这个疤也不会因为此人命丧黄泉而消失,故而保住自己的生命那才是重要的,对!该是出手之际了,找个替死鬼方可救回本公子之命,本公子宫内有皇后娘娘,朝中有一品大员的父亲,外有长平侯卫伉,整个大汉天下皆是我公孙家的人,本公子如此尊贵,岂能羞辱于此鼠辈之手,眼下只能按父亲之言行事,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不过,谁才是这个替死鬼呢?对了,石阳公主最为适合呢?”公孙敬声心下暗想,“要救自己,必须得说出一个既能令眼前这个江充小儿满意又能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而放弃对本公子挪用军饷一事的追查之人。对了,石阳公主正是合适人选,一来他与本公子关系密切,说她与本公子合谋谁都会相信;二来石阳公主乃皇后之女,若石阳公主因此身陷囹圄,也可报了皇后姨母见死不救之仇;三来公主身份特殊,一旦被牵扯进来,皇上为顾皇家颜面,只得悄无声息的将此案强压下来,就算皇上硬要降罪,皇后和太子以及卫氏家族不可能坐视不理,一旦将石阳从天牢救出,那本公子也能从中获利。对!就这么办,为求保命,只能牺牲石阳公主了。” “我招!”他心下一想,眼珠子一阵转动,顿时打定了主意,江充那手里的烙铁还没贴到他公孙敬声的身上,面对江充手中的烙铁,那个之前确实嚣张跋扈容貌俊朗的青年人公孙敬声救哭喊着说道,“我招。” “嘿嘿,”江充一阵冷笑,笑得那么得意,他看着公孙敬声笑道,“你挪用军饷之事本官也证据确凿,你既然要招,那就说些本官喜欢听而又觉得很有价值的,若本官见你所说之事大到可以抵消烙铁对你的惩罚,那么我便饶过你。” 本来他江充调查的只是公孙敬声挪用北军军费之事,而且公孙敬声已经认罪,那么事情似乎应该告一段落,然江充乃奸诈狡猾之人,认为抓住了一个掌握太子把柄的机会,他岂能就此作罢,于是还想让公孙敬声说点什么,尤其是希望与太子有点联系的。 “我招,”公孙敬声急忙说道,“我挪用公款一事其实是受公主指使的,此事够大么?” 这件事情确实够大,大到连江充也有些惊讶,他双目圆瞪,惊讶过后严肃地问:“此话当真?”他可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条惊人消息。 “千真万确!”为了避免皮肉受苦,公孙敬声急忙承认。 江充双眼盯着公孙敬声,他想知道公孙敬声是否说谎,见公孙敬声一脸诚恳,顿时欣喜若狂,几声大笑之后,他立即又收回狂笑之脸,严肃地道:“公子所言事关重大,石阳公主何等尊贵,江充身份卑微,岂能因公子方才之言便去调查石阳公主,然挪用北军军饷兹事体大,陛下听闻此事可是龙颜大怒,下旨命江某彻查此案,江某身沐皇恩得皇上器重,势必拼死查案已报皇恩浩荡,故而本官只想知道公子方才所言可否实属,如此诽谤石阳公主,你就不怕本官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江大人,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石阳公主确实徇私舞弊,还望江大人细查。”公孙敬声见江充不信,心下慌张,急忙道,“不但如此,在下以可将实情一一相告,并可在供词上画押。” 江充急忙命人取来纸笔,公孙敬声很快写下供词,并在供词上画了押。 江充一直立在一旁,待公孙敬声供词写好,他拾起一看,顿时欣喜若狂,急忙带着供词尽快赶往甘泉宫面见武帝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公主被捕 正当为求自保便向江充供出石阳公主作奸犯科之际,石阳公主府上正有几人围坐一圈,他们在商量如何救回公孙敬声的命,至少不让公孙敬声定罪诛杀。 当天,太子刘据离开未央宫椒房殿,打马疾驰来到长安城城北公主府,此时公主刚用完膳正在闺房对镜打扮,打算前往未央宫椒房殿拜见皇后,现在她依然她衣冠绚丽,华服得体,柳腰细腿,美艳动人。进宫拜见母亲也是如此打扮,可见她平日里也是这般注重外表形象。突然下人来报,说太子行色匆匆有要事相见,公主听说兄长到来,也甚是欢喜,急命下人有请太子花厅相见。 兄妹两一见面,免不了一番嘘寒问暖,一套礼数过后,太子便将来意细细说与公主听来。 “真有此事?”太子刚一说完,公主白皙的脸上瞬间飘过一丝愁云,她眉黛略皱,丹凤眼微微下垂,焦虑地说道,“挪用军饷可是按罪当诛啊,公孙敬声与丞相如今并列九卿,继承父命担任太仆一职,可谓位高权重,怎会这般糊涂竟要做出这般蠢事?” “妹妹所言甚是,”太子叹息着道,“简直愚蠢之极,本来公孙敬声罔顾法纪依仗权势为非作歹,本太子听得此事也痛恨其不知皇恩浩荡而行报国安民,然丞相进宫向母后求救,为兄念及丞相年事已高,不忍见其老来丧子,故而答应母后设法搭救,希望经此一事望那公孙敬声改过自新。” 石阳公主点头称是,她思忖片刻道:“太子所言小妹也深知其理,母后本是那善良仁慈之人,最念亲情,那公孙敬声生母本是母后姐姐,公孙敬声若有不测,母后自知难以面对君儒姨母,如果你我坐视不理,必然让母后伤神,太子之意小妹心下明知,只是挪用北军军饷且数目之大,事态严重,恐怕仅凭你我之力也未必能将他救出。” “公主顾虑不无道理,只是父皇对公主疼爱有加,若公主前往甘泉宫向父皇求情,父皇一旦心软,势必答应公主之请,为兄再与母后召集亲信忠臣,联名请求父皇施恩,想必那公孙敬声就算有罪,也可保全其性命。” “太子之计确实紧密周到!”公主突然叹息一声,顿了顿说道,“只是太子有所不知,最近几年,父皇只关心寻访上仙炼制长生不老仙丹,对妹妹早已冷落,多年不见父皇召唤妹妹进宫面圣了,想必父皇心下已然忘了食邑还有一个亲身女儿了。” “原来如此!”太子也是一声叹息,想了想道,“幸好为兄赶来之时也派人再请来一人,希望凭我等之力,能保公孙敬声周全。” “为兄所请何人?”公主好奇地问。 “车骑将军卫青舅父之子长平侯卫伉,父皇一生以击败匈奴为傲,然击败匈奴者,正是卫青舅父,虽说如今舅父也不在人世,不过父皇定会念及舅父赫赫战功而恩泽表弟卫伉,故而为兄请他前来妹妹此处,一同共商对策。” 太子刚把说完,正巧有一下人来报:“报告公主,长平侯卫侯爷与诸邑公主在门外求见。” “正说到他呢!”石阳公主突然站起来,看了看太子,然后欣然地对来报者道,“快快有请!” 那下人退去,太子与石阳公主走出花厅,站在门外等候来访者。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身材修长,相貌堂堂又气宇轩昂的少年快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车骑将军卫青之子,也就是继承卫青长平侯爵位的卫伉,紧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便是武帝另一女儿诸邑公主。 大家一见面,又是一番礼尚往来,礼毕之后,石阳公主便邀请卫伉与诸邑公主共进花厅,分宾主和尊卑之位坐下,卫伉起身拱手道:“东宫徐公公前往长平侯府告诉本侯说太子殿下有要事要求卫伉前往石阳公主府上商量大事,不知所为何事这般紧急,太子殿下也要亲临此处,想必事态定是严重啊。” “小侯爷,”太子道,“如今确实有一事望长平侯协助。” 卫伉急忙说道:“殿下客气了,殿下有事卫伉自当全力以赴,不知是何要紧之事?” 石阳公主急忙说道:“不知侯爷可听说公孙敬声被捕一事?” 卫伉听了一脸惊愕,他起身问道:“昨日正是家父死祭,三日前卫伉前往先父陵前守孝,今早方回,接到书函便风尘仆仆赶来,还未曾听说京城有大事发生,方才听殿下之言,公孙敬声被捕了?不知他身犯何罪,如此位高权重之人是谁如此大胆敢捉拿于他?” 太子显得很是无奈地道:“公孙敬声挪用北军军饷已被皇上下旨捉拿,今早被绣衣使者江充自家里带走,丞相进宫向皇后求救,母后担心被背上后宫干政的骂名,故而将此事交由本太子处理。” “原来如此!”卫伉点点头,然后说道,“那殿下要卫伉怎么做?” “皇上对”石阳公主抢先开口,她正要将太子殿下方才所说的全都告诉卫伉,却不想刚说出几个字便听见外面有吵闹声,于是她对外面大声喊:“何人在外喧哗?” “禀报公主!”之前那个报信的下人又恭恭敬敬的跑进来,跪下说道,“有自称绣衣使者名叫江充的官员带领一队御林军意欲闯进来,被护院拦于门外,故而在门外争辩。” “江充?”石阳公主一脸不解地道,“他来作甚?” “对啊,”太子也一脸惊讶地道,“这里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绣衣使者该来的?” 卫伉望着太子殿下和石阳公主,大家皆是一脸疑惑。 “圣旨到!石阳公主接旨!” 然众人正疑惑之际,江充带领几个兵卒还是闯进来了,他左手抬起,手中握着一道圣旨,一脸奸笑着走了进来,到了花厅外,一声大喝“圣旨到”,所有护院与下人全都跪下,太子与石阳公主以及卫伉诸邑公主纷纷鱼贯而出,跪在大厅门前,石阳公主低头喊道:“石阳接旨!” 江充瞟了跪着众人一眼,又是一脸的得意,他微笑着站在众皇亲国戚面前打开圣旨大声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地食邑地之石阳公主,生于皇室,身份高贵而不知自爱,深受朕疼爱而骄纵失德,竟与罪臣公孙敬声合谋挪用禁卫军北军军饷一千九百万贯,今已查实,特命绣衣使者江充捉拿归案,不得反抗,钦此!” 江充念完,再将圣旨合上,冷笑着对石阳公主道:“公主,请接旨谢恩吧!” 宣读圣旨时,石阳公主早已一脸煞白,瞬间僵在当场,江充念完圣旨见她不动,于是轻声提醒了她,她身子一抖,急忙双手接过圣旨,口中说道:“石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为何?”这时,卫伉起身看着江充问。 “原来太子殿下与小侯爷也在此处!”江充向太子和卫伉行礼,然后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道,“回小侯爷的话,太仆公孙敬声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北军军饷被查,公孙敬声在牢中供称,挪用军饷一事乃受石阳公主指使,微臣自知状告公主兹事体大,故而向万岁禀报,万岁下旨命微臣前来有请石阳公主前往暴室一行,故而还望公主配合微臣调查此案。” “岂有此理!”石阳听了先是一惊,之后更是怒火中烧,她咬牙切齿地道,“想我石阳对他公孙敬声不薄,如今获罪入狱,本公主还在想法营救于他,不想此贼竟然如此卑鄙,如疯狗般乱咬,真是该死。” “石阳公主,”江充哪管石阳是何神情,他还是一脸微笑地道,“微臣奉旨办事,公孙敬声之言是真是假,微臣实为不知,只有请求公主随微臣走一趟。” 他话一说完,转身严肃的对同来兵卒命令道:“来人,将石阳带走!” “喏!”有两兵卒上前,分别抓着石阳公主两只臂膀,将石阳公主押了出去。 太子和卫伉站在一旁,他俩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不知刚才圣旨所说是否属实,不过以石阳公主与公孙敬声的关系,两人有些为难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阳公主被带走。 等到江充已经离去,太子殿下与卫伉才迷惑的对视一眼,两人叹息一声,回到花厅坐下。 “怎么回事?挪用军银一事为何与石阳有关?”太子看着卫伉问道。 卫伉摇摇头,他似乎百思不得其解,也回答不了太子殿下提出的问题。 他沉默片刻说道:“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你我还需仔细调查,如若石阳公主确实参与此事,那你我可能也无能为力了,如若供词有假,我等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为石阳讨回公道。” 太子殿下想到石阳被带走的情形,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到公孙敬声竟然如此卑劣,简直就是阴险小人,我等正在为解救他而想方设法,而他却在一边诬陷他人,此人就该千刀万剐,如判他死罪,我也认为死有余辜。” 他心里清楚,妹妹绝不会做出挪用军饷这等丑事来的,虽说平日里她骄纵一些,脾气也古怪一些,但是什么是有违法纪什么是正义她还是分得清的,公孙敬声这么说简直就是诬陷。 不过,就算是诬陷那又如何呢?如今石阳也被带走,他却束手无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龙颜大怒 瞧着妹妹被江充带走,太子束手无策,他只能与长平侯辞别,尽快赶回未央宫将此事向皇后禀报。 此时,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血红色的晚霞之下,红彤彤的晚霞将长安城雄伟的宫廷建筑染成了金色,是的让坐在马车里的刘据感觉这城内异样的寂静,寂静的有些可怕,似乎一场罕见的杀戮就要来临,那淡淡的血腥味随着饱含桂花的风香扑进太子殿下的鼻孔里,太子的眼前,已经开始浮现出了一场腥风血雨的画面,虽然那么隐隐约约,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石阳公主的被捕像是在暗示着他什么,只是他一时还不敢确定。 椒房殿里,皇后正在用晚膳,还命以为宫女在殿外等候,一旦太子或者是东宫有人来报,那就立即传他进来。太子请宫女向皇后禀报,皇后听说太子突然赶来,心下感觉不妙,于是急忙让太子到大厅说话。 母子相见,难免一番礼数,之后,两人坐下沉默片刻,娘娘见太子一脸愁容,急忙问道:“太子不是前往公主府请求公主相助营救公孙敬声了么?事情进展如何?为何此次前来竟是一脸愁容呢?” “回禀母后!”太子拱手行礼道,“儿臣到达公主府,并请来长平侯卫伉一同商量对策,然事情还没商量出结果,江充便携带圣旨闯进府来,言说贪污北军军饷一案公孙敬声已有招供,供词里更说贪污军饷一事乃石阳公主与他公孙敬声合谋,并非他一人所为,故而父皇下旨,命江充将公主带走盘问。” “公孙敬声真是如此说的?”皇后听了甚为惊讶,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此事儿臣也只听江充一面之词,具体如何儿臣尚未来得及打探,只因事态紧急,儿臣只有且先回宫向母后禀报,只是儿臣不解,若是江充所言属实,那儿臣就不理解公孙敬声怎会如此乱咬石阳公主。” “母后早已看出公孙敬声心术不正,只因他乃姐姐独子,故而不便说他,如今犯下滔天罪孽,母后仍然念及公孙家与卫家关系而准备施以援手,却不想他公孙敬声为求自保竟然不择手段,以牺牲公主而达到无罪释放的目的,真是卑鄙!”皇后越想越气,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使劲的扔在地上。 “母后息怒,千万得保重凤体,儿臣这就着手调查此事,孩儿向母后保证,若石阳实属冤枉,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也要将石阳救出,至于公孙敬声,儿臣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皇后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这一闭眼,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可见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令这个善良的皇后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一旦稍有松懈,她便能瞬间进入梦乡。 太子不敢擅自离去,见母亲睡着,他将服侍皇后的婢女叫来,让他给皇后拿来披肩给皇后披上,自己默默跪下行礼,然后转身去了。 他先是前往禁卫军北军军营访问军中将士,打探石阳公主与公孙敬声的交往情况,石阳可有干涉军中账目;向相关官员问及石阳公主可有机会接触军饷银两,向公主府管家了解公主日常开支情况,经过数日调查暗中探访,他总算得出结论,石阳确实与公孙敬声关系虽有密切,然石阳公主并非参与贪污北军军饷,更为确定石阳未曾参与贪污一事有关的原因,有人告诉太子,有一次石阳公主与公孙敬声争论,公主骂过公孙敬声,说他贪得无厌,将来必有祸事。于是,他将证据交于信得过的朝中官员,等到皇上上朝时将证据呈上。 这一日,击鼓三声,旌旗招展,皇上早朝,他梳洗一番坐着龙撵在宫女太监的拥护下进入朝堂大殿,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大喝:“恭迎皇上上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武帝咳了两声,艰难的喘息了一口气,然后高喊,“今日早朝,众卿可有本奏?”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唯唯诺诺的不敢言语。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这时,一老臣出列拱手道。 武帝往前一看,淡淡地说道:“秦帜与,卿有何本奏?” 这叫秦帜与的拱手道:“臣奉旨与廷尉邴吉邴大人以及御史中丞高大人三司会审公孙敬声挪用禁卫军北军军饷一案,然江充不尊圣命,自公孙敬声归案以来,从未设堂审案,倒是江充私下对公孙敬声施以酷刑,使得公孙敬声屈打成招,臣恳请陛下下旨,将公孙敬声交由我等重审,臣定不负陛下所望,定将此事查过水落石出。” 武帝点点头,道:“公孙敬声贪渎一案,卿家未曾开堂审案?江充,这是为何?” “陛下!”江充急忙出列跪下道,“当日确实下旨三司会审公孙敬声,然微臣仔细想来,廷尉邴吉邴大人c御史中丞高大人与司检校尉秦大人乃丞相旧识,况且公孙丞相位高权重,与朝中众臣皆有来往,虽微臣相信三位大人公正严明,可若是三司会审,恐被天下臣民误解我堂堂大汉朝堂断案不避嫌而奖惩不公,臣思来想去,只得擅做主张,独自调查,臣虽有违圣命,还望陛下降罪。” “巧言令色!”秦帜与听了指着江充怒道,“我等与丞相本是同朝为官,平常往来甚为正当,江大人如此说来,莫非暗指丞相结党营私,如此污蔑丞相,简直该死。” “好了!”武帝道,“江爱卿之言虽言过其实,然公孙敬声依仗家世嚣张跋扈为非作歹朕早有耳闻,然念及公孙一门曾为我大汉立下赫赫战功,丞相有功于大汉,故而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顿了顿,片刻之后接着说道:“却不想,此人竟然胆大包天,身居高位竟然做出如此卑劣行径,他难道不知道这禁卫军乃京师卫队?如此挪用军饷,一旦造成北军哗变,势必危及朝廷,到是北边匈奴乘机南下,我大汉又得面临一场战争,然战争一开,受苦者皆是我大汉子民,故而挪用军饷看似小事,却不知罪劣深重,按我大汉律法,公孙敬声按罪当诛,朕命三司会审,只因其乃皇后关系,使其不失公孙家族脸面,并非贪渎一事证据不足,尔等莫在争执,江充虽擅做主张,然忠心有加,朕也不予追究。朕在此下旨,贪渎一事交由江卿家全权处理,务必彻查此案,牵连者按罪处理。” 江充听了急忙跪下行礼道:“陛下英明!微臣接旨!不过,启奏陛下,微臣还有要事启奏!” “江卿家还有何事要奏?”武帝点头问道。 江充沉默片刻,他咬咬牙,沉默片刻道:“回禀陛下!公孙敬声对所犯之事已然供认不韪,而且已经画押认罪,不过,供词中曾提到提到” “但说无妨!”武帝正襟危坐,严肃地道,“支支吾吾是何道理?” 江充偷偷瞟了太子一眼,然后说道:“据公孙敬声招供,石阳公主也参与此案” “岂有此理!”江充话未说完,武帝顿时大怒,“简直胆大包天!传旨下去,将石阳公主捉拿归案细加审问,其乃堂堂大汉公主,勾结外臣做出这般大孽不道之事,朕绝不姑息,就算石阳乃朕之公主,朕也要她伏法。” “臣领旨!”江充见武帝已然龙颜大怒,心下偷偷得意,表情却是恭敬,他恭敬地道,“微臣还有事要奏!” “说!”武帝道。 江充道:“臣奉旨抓捕公孙敬声,审问中公孙敬声供出主谋,臣已将主谋抓捕归案,早前已向陛下禀明。只是微臣身份卑微,不敢对其进行彻底审问,还望陛下明示。” 武帝想想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石阳虽贵为朕之公主,然罔顾法纪,有损皇家颜面,江卿家不用顾忌谁,若石阳真有参与,同样按我大汉律法处治。” “陛下!”武帝话刚说完,一老臣迈步出列,拱手行礼道,“臣有本奏!” “黄卿家何事启奏!”武帝瞅了此人一眼,缓和一下口气说道。 “启奏陛下!”此人道,“公孙敬声贪污一案早已在长安城妇孺皆知,臣等听了甚是惊讶,老臣斗胆,之前与几位朝中大臣商量,暗中查访,查出此事实属公孙敬声一人所为,公孙敬声自知一旦事情败露难逃法纪,故而乱咬石阳公主为其顶罪,臣此处有一份证词,请陛下圣裁。” 太监过来取过此人手中布帛,躬身来到武帝身旁,小心的将布帛放于案桌之上,武帝拾起一看,顿时大怒:“公孙贺,你自己看吧!” 公孙贺以为凭着他在朝中权势,众位大臣必将极力向皇上进言为他儿子开脱,然见皇上龙颜大怒,开脱一事也是无望,吓得急忙跪下,不敢言语。 武帝将布帛扔了下来,布帛直接仍在公孙贺的头上,公孙贺打开一看,顿时两眼昏花,吓得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了。那条布帛正是刘据交给这个老臣的调查证据,里面完全写明公孙敬声贪污一事根本与石阳公主无关,上面附有证人画押,条条理的清楚,每字每句皆看不出一点弄虚作假的可能。 “公孙贺!”武帝双眼瞪着公孙贺怒道,“你公孙家真的胆大妄为,竟敢犯下如此欺君之罪,公孙敬声为逃法纪,竟将我皇家之人牵入其中,你公孙家真把我大汉天下当成你公孙家的啦?” “陛下!”公孙贺吓得全身发抖,豆大的汗珠由额头冒出,一颗一颗的往下掉,他胆怯地道,“臣罪该万死,是臣教子无方才出此大祸,望陛下降罪,赐臣一死,以表臣悔过之心。” “陛下,”那姓黄的急忙道,“丞相虽教子无方,然丞相追随多年皇上,为我大汉鞠躬精粹,战功赫赫,故而臣恳请皇上念在丞相忠心耿耿的情分上,饶恕丞相吧。” “恳请皇上饶恕公孙丞相吧!”文武百官纷纷下跪求情。 武帝见众位大臣都在替公孙贺求情,知道为难公孙贺这群大臣势必不会坐视不理,今日便顺势绕过他,一来显示皇帝宽宏之心,二来显示皇恩浩汤,于是说道:“公孙敬声所做之事自然由其承担,你公孙丞相罪不至死,望日后反思过错,好了!此事往后再议,众卿可还有本要奏,若无本奏,退朝?” 文武百官皆无话可说,武帝扫视堂下一眼,对那身旁的太监道:“散朝吧!” 文武大臣跪下喝道:“臣等遵旨!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亢的喊声中,武帝起身离去了,在太监宫女的拥护下朝御花园而去,今日天气不错,阳光灿烂,御花园里奇花异草散布着芬芳,轻轻嗅上一鼻子,令人神清气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捉贼脱罪 武帝漫步花园,身后太监躬身相随,在后面,一群宫女唯唯诺诺跟上,每次散步花园中,皆有无数人陪伴左右,气势多么庞大。 不久!武帝来到一凉亭,见亭后假山池沼上烟雾弥漫,怪禽灵兽相应鸣啼,真如仙境一般,武帝顿感心旷神怡,瞬间精神抖擞,那张苍老的脸可谓容光焕发。 他进入亭子,环顾了周围景象之后,对身旁的太监说道:“苏文!” 这太监急忙靠近一点,躬身道:“奴才在!” 武帝思忖片刻道:“朝堂上,黄碧畴呈上来的证词你认为其中可否有诈?石阳公主真的与公孙敬声挪用军饷一事无关?” 太监道:“老奴只管伺候陛下,国家大事老奴岂敢妄加揣测?” “今日你也在朝堂之上,朕问你,你尽管说来。” “既然陛下下旨要老奴说,老奴斗胆!公孙敬声挪用北军军饷确实胆大包天,不过依老奴来看,他公孙敬声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随意嫁祸于王公贵族皇子公主,他如此说来,想必石阳公主也”苏文说到此,他一双眼睛快速地在武帝脸上扫视一下,见武帝面有愠色,明白武帝不愿皇家脸面受损,于是又急忙说:“不过!公孙敬声胆大妄为,行事嚣张众人皆知,或许真能做出无法无天之事也不无可能。” 武帝听完点点头道:“公孙贺一家地位尊崇,位极人臣,这两年朕可能过于倚重于他了,朕私下想来,得让他清醒清醒了。” 皇上这么一说,苏文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注意的笑意,他急忙说道:“皇上所言甚是!那公孙贺也不知皇恩浩荡,仗着宫中有皇后娘娘这层关系,自己早年也有些功劳,越发肆无忌惮了,陛下真” 可话还未说完,一太监上前道:“皇上,丞相公孙贺在外求见。” “都已散朝,他还没走?”武帝皱着眉头道,“宣他进来,看他有何话说。” 那太监退去,不久公孙贺唯唯诺诺的上前来,急忙跪下行礼道:“罪臣公孙贺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武帝冷冷地道,“已然散朝多时,公孙丞相为何还滞留在此?” “回皇上!”公孙贺跪下行礼道,“罪臣犬子犯下如此重罪,臣实难有脸面对圣颜,臣恳请陛下准臣告老还乡,从此隐退田园,了此残生。” 武帝听着,一脸严肃,冷哼一声道:“丞相是抱怨朕下旨捉拿公孙敬声么?要用辞官归隐要挟朕?” “臣不敢!”公孙贺急忙跪下道,“臣自伴随陛下左右,深受皇恩,位立九卿却对大汉社稷与黎民均无寸尺之功,然陛下并未责怪老臣无能,反倒是小儿做出这般祸事,臣真是无脸站在朝堂之上,故而打算辞官归隐。” “公孙贺!”武帝叹息一声道,“朕并非昏庸之君,你公孙贺自跟随朕以来为大汉社稷之基业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朕并非忘记,只是公孙敬声挪用军饷一事所谓人人皆知,若朕不秉公处理,难以向天下人交代,这样吧。念在你我君臣多年份上,你召集文武大臣写份奏折,为公孙敬声求情,朕或许能免其一死。” “皇上!”公孙贺听了,惭愧的趴在地上,老泪横秋的哭道,“皇上隆恩,臣定当誓死报答,其实散朝后微臣深感惶恐,自知敬声罪孽深重,不敢乞求陛下饶恕,只是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按罪当诛,公孙一门必然断后,老臣将无面告慰地下列祖列宗,顾微臣只好厚着脸请皇上饶恕敬声不死,将之贬为庶人,臣定当感激陛下隆恩。” “好说!”武帝微微点头,一副难得的慈祥如缥缈的青云贴在脸上。 “皇上!”两人正说着话,之前传话的太监又来了,他轻声道,“皇上,刑部上官大人在外求见。” “这个上官锦进宫作甚?”武帝又邹起了眉头,咳嗽几声后对太监道,“让他进来。” “诺!”太监出去了。不久将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左右岁满脸白须的所谓的上官锦带到武帝身前。 这上官锦向皇帝跪下行礼,等到皇帝叫他平身后他才站起来一副恭敬的样子说道:“臣该死!臣奉旨限期捉拿江洋大盗朱世安,如今期限已到,却未曾将其捉拿归案,顾臣前来领罪。” “真是没用!身为朝中大臣,连一个江洋大盗也抓不了,还有脸进宫见朕?来人!”武帝听了大怒,瞪着上官锦喝道。 两个兵卒上前道:“在!” “将这个没用的上官锦押入尉廷诏狱,交于邴吉按罪论处!” “诺!”两兵卒应了一声,上前就要去抓上官锦。 公孙贺立在一旁,听的上官锦禀报,他顿时计上心来,急忙大声道:“且慢!”他阻止兵卒抓起上官锦,之后又躬身向皇上说道:“陛下,朱世安本是奸诈鼠辈,其党羽遍布全国,上官大人一时没能将其捉拿,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微臣倒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恩准。” “说!”武帝站起来,慢慢的在花园里散步,舒展舒展坐的发酸的腰肢。 公孙贺与上官锦躬身紧跟其后,在太监宫女的拥护下,来到正飘着桂花香味的园子里。 “陛下!”公孙贺道,“臣愿请旨捉拿这个朱世安为公孙敬声赎罪!还望陛下成全。” 武帝点头道:“若丞相能将此贼人捉拿,朕便可立即下旨,将公孙敬声贬为庶人,不再追究其罪。”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公孙贺急忙行礼,与上官锦一同告退而去。 两人走出御花园,出了皇宫,这上官锦才拦住公孙贺道:“公孙丞相,方才向皇上请旨捉拿朱世安是何道理?是想在陛下面前证明我上官锦无能么?” “上官大人说哪里话,”公孙贺这会儿不再显得唯唯诺诺,他趾高气扬的冷哼一声道,“方才要不是本丞相请旨捉拿朱世安并为你求情,此时你可能正在廷尉府睡草地了。” “听起来你真好心,”上官锦冷哼道,“不过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上官锦,你以为你心里的打算我上官锦不清楚?我捉拿一个月都没将朱世安捉住,人们自然会认为要将朱世安捉拿并非易事,你公孙丞相捉不了人们也会认为乃情理之中,并不会出言怪罪;若真将朱世安抓捕,不但能显示你公孙丞相行事果敢能干,更可将公孙敬声救出,结果如何你都不吃亏,真是老谋深算啊。” “是又如何?谁叫你上官锦办事不力呢?”公孙贺淡淡的一说,转身哈哈大笑而去,如今他心中的忧虑化解了,皇上还是偏爱他们公孙一家,儿子犯了如此大罪也能不死,今后他们公孙一族在朝中真的地位显赫,以后谁还敢得罪他公孙贺呢? 回到丞相府,公孙贺将此喜讯告诉夫人卫君孺,卫君孺听了急忙派人准备祭品酬谢神恩,杀鸡宰鹅忙过不停,晚上饮酒庆贺。 次日,公孙贺派出所有属下,四处打探朱世安下落,或许上苍也相助于他,几天功夫便查到朱世安行踪并将其抓捕,押送到长安后,公孙贺亲自前往廷尉诏狱验明正身。 诏狱里,南面最末一间的牢房里,一个蓬头垢面c身材修长c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站在牢门口,两手抓着木柱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他从昨晚进来到现在一直喊着“放我出去”这一句话。吵得其他犯人心烦意乱,连狱卒也将他无法,此人便是朱世安。 今日公孙贺进来,他直接来到这中年汉子面前,抱着双手得意的打量此人良久,这才微笑着说道:“朱世安!你占山为寇,作恶多端,如今已是阶下之囚,竟然还想着将你放出去,你不认为你一旦进了这诏狱就等于躺进棺材了么?” “你是何人?看你这身打扮当是朝廷大官,不过我朱世安与你并无来往,并非要你前来探望!”朱世安抽了丞相一眼,高傲的哼了一声。 公孙贺哈哈的一阵大笑,之后道:“本官公孙贺,当朝丞相,据说你狡诈一场,好几位朝中官员和地方衙门多次捉拿你竟然一无所获,不过今日老夫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如今还不是成了本官阶下之囚,看来要是本官早些出手,你这狗贼也不至于逍遥至今了。” “公孙贺!”朱世安道,“你就是公孙贺?是你派人将老子抓捕的?你别高兴!我真不知道我与你有何仇怨,堂堂当朝丞相,竟然亲自抓我,这是为何?” 公孙贺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于是得意的笑着说道:“此处无人况且你也必死无疑,故而本丞相告诉你也无妨,你与本丞相确实没仇无怨,不过,你不死就是本丞相儿子去死,你说老夫怎么会不捕捉你呢?” “你的意思是要用本大爷来换你儿子的命了?”朱世安愤愤地道,“你真卑鄙!你既然这般老奸巨猾,那本大爷也告诉你,你今日将我逮捕你会后悔的。” “是么?”公孙贺耸耸肩,“老夫思来想去想不出有何后悔之处?你也别再大喊大叫了,就等着为我公孙家族做一次贡献吧。” 说完话,公孙贺又一次哈哈大笑的拂袖而去。 走出诏狱大门,他负手立于高台之上,此时的他正满面春风一脸得意,到现在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万物在其脚下的感受,胸中澎湃的豪气使他觉得天地变小了。 所以,如此得意忘形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或许一世聪敏却让他也有计算失误之时,他以为将朱世安抓捕,他的儿子便能从诏狱出来,却不知皇帝早已宠信江充,当朱世安进入诏狱之后,武帝便下旨江充审理朱世安的案子。 这天,江充升堂问案,他派人将朱世安从廷尉诏狱押出来然后带进一间密室里,他要在这里审问朱世安,这里刑具齐全,四壁阴森恐怖,当囚犯进来,看到这一切,不用审问,囚犯也吓得半死。 此时,江充正在查看着他的刑具,也在等着将朱世安被押进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密谋陷害 不久,朱世安在几名壮硕的军汉的押解下走进审讯室,刚听说要提审他时,他还满不在乎的大笑几声,可是一走进审讯室,他黝黑的脸也能变白,脸上瞬间冒出汗珠来。 他早已两腿发软,战战兢兢,拖着下半身子来到案桌前,还不等坐在桌前的江充喊话,他便已经跪下来了。 “下跪何人?”江充手里拿着一柄剔骨刀,眼睛就盯着他的剔骨刀,另一只手食指轻轻在刀锋上试了试,嘴上淡淡地说道,“还不报上名来。” “回大人的话,贱民朱世安!”朱世安急忙报出姓名,他低着头,呼吸急促,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朱世安?”江充哈哈大笑,道,“江洋大盗,杀人越货作恶多端,多次潜入皇宫盗宝,当今陛下亲自下旨捉拿,看来你名头不小啊,说!你盗取的皇宫之物如今藏于何处?可有同伙?” “大人,小的冤枉!”朱世安急忙喊冤,“小的并没进宫偷盗,还望大人明鉴。” “是么?几年来,各地官府纷纷上报朝廷,地方府库多次被盗,那盗贼不但将库银搬走,竟然大胆留下纸条,上说盗银者金环侠朱世安。盗取财务胆敢留下姓名,实属胆大包天,震惊朝廷啊。” “大人!”朱世安急忙道,“大人方才之言真是冤枉啊,不错,几年前各地均有库银不翼而飞,而且也留下小人姓名,然那姓名实属地方官府作假,并非小的所为啊,大人!” “此话怎讲?” “小人本是一介村夫,在一偏僻山间与老母妻儿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虽说日子清贫,但也很是快乐,以为这般平静的生活能度过一生,却不想十年前的一天,当地县令竟然贪念小人内子美色,带领衙门捕快闯到小人家中,杀死小人八十老母,夺走小人贤妻,还将小人以莫须有罪名关进他们称为‘虎穴’之地牢,那地牢空气混浊,寒气逼人,臭气熏天,每天都会有囚犯死于地牢,小人身在其中,本以为命当丧在其内,不料,武帝东游泰山,寻得蓬莱仙子,一时龙颜大悦,于是便大赦天下,不准各地监狱关押一个犯人,圣旨一下,当地县令认为小人乃一介村夫不足为惧,故而将小人放了,小人回到家中,见屋子坍塌,早已一片荒凉,之前幸福的家如今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于是小人发誓必报此仇。” “然后呢?” “然而小人虽发誓报仇,可小人毕竟一介草民,哪能有本事与官家相斗,幸好小的轻功还算了得,飞檐走壁倒还得心应手,故而潜入县衙府库,将府库之中的钱粮洗窃一空,为是报仇痛快,顾留下名号。府库被盗后,县太爷上报朝廷,谎称库银乃山贼率领大队人马偷袭盗走,他虽受吏部训斥,可也没被处罚,后来,各地官员纷纷将库银私自独吞,然后将此事嫁祸于我,尽管他们被降职,可同样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他们富贵了,可小人就惨了,从此背上江洋大盗之名,被朝廷悬赏追捕。” 江充听了,心下暗暗说道:“原来如此!这一招真毒,这群地方官员好生聪明,老子为何不是地方官员呢?” 之后,江充又看着朱世安道:“照你这么说来,你只作案一次?” “确实如此!”朱世安点头道,“不过,小人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事倘若小人向大人检举不知是否可作戴罪立功,希望大人听了此事之后能对小人从轻发落。” 江充一听,顿时眼睛闪烁着光芒,他欠了欠身,急忙说道:“那要看你检举之事能不能打动本官了,能否使你戴罪立功,那就看你表现了。” 朱世安见江充很感兴趣,于是自信地说道:“贱民以为此事定能让大人在皇上面前立功。” “说来听听!”江充催促着。 朱世安想了想道:“小人有一次在长安城见当朝丞相之子公孙敬声在大街上嚣张跋扈,便想教训教训此人,于是便偷入丞相府,想盗取一些宝物。然进入丞相府后,却听得丞相与其子交谈,话语中小人听到他们好像是在谈论某位大大官,我听得他们意思似乎与那朝中官员政见不合,经常在大殿之上大吵大闹,故而对其恨之入骨,之后,还听那公孙敬声说要用巫蛊之咒毒死那位大臣。” “真有其事?” 江充听到此突然兴奋起来,他站了起来,盯着朱世安瞧了半天,之后眼珠子转动几下,像是计上心头,于是屏退左右再悄声说道:“朱世安,皇上早已下旨,若将尔抓捕后定斩不饶,看来你死罪难逃啊。” “大人!”朱世安急忙叩头,嘴上苦苦哀求道,“大人明鉴!方才小人已将所有之事向大人细说了,大人明察秋毫,定能为小人做主,还小人以公道。” “你也不必焦虑!”江充说道,“本官听你之言倒是受那般贪官所害,不过,能识你这般冤枉的,放眼天下恐怕唯有本官了,只是本官这般相信你,甚至替你向皇上求情,然而依皇上之见也不一定能完全相信本官。不过本官倒有一计,既能让你脱罪,也能让公孙贺那老狐狸成为阶下囚,你恨公孙贺么?” “恨!”朱世安咬牙切齿地道,“公孙贺逮捕小人,竟是为了让小人为其儿子抵罪,之前还到监狱里将小人羞辱一番,若能将公孙贺拖下监狱,我朱世安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大人可有良策?” “好!”江充大笑几声,这才说道,“当年废后陈阿娇用巫蛊之咒残害当今皇后卫娘娘,失败后被圣上打入冷宫,可见圣上最忌讳宫中巫蛊之咒,若能将你所听之言稍作改动,本官想那公孙贺必死无疑。” “如何改动?”朱世安忙问。 江充到门后听了一下,确定没有隔墙有耳,这才来到朱世安身旁,附耳说了一番,之后两人得意地哈哈大笑。 笑过,江充突然又皱起眉头,他思忖片刻之后说道:“不过,汝身份卑微,又是公孙贺亲手捉拿之囚犯,若让你作为人证指证公孙贺父子,皇上未必信任,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本官想这事还得找个身份尊贵之人合谋啊。” “小人命贱人微,且能识得身份尊贵之人?”朱世安点头道。 “对了!”江充一拍手道,“本官倒忘了,石阳公主此时还身在暴室,公孙敬声将她出卖,她也必然将之恨之入骨,本官这就过去看过究竟,你暂时委身牢中,不出两日你便无罪释放。” 朱世安急忙拱手跪下行礼,嘴上说道:“多谢江大人,江大人相救之恩,我朱世安将永记于心,他日自当拜望!” “好!本官先去暴室看看石阳公主!”江充说完,开门探出头来,下令不远处站岗的狱卒将朱世安“保护起来”带回监狱。之后,江充去了关押公主的牢房。 在暴室的几日里,这位身份尊贵万人敬仰令普通家世的女子们羡慕不已的石阳,这位养尊处优的公主经受不住暴室的环境之苦,在牢里呼天喊地。 她恨公孙敬声忘恩负义,如此陷害她的若是别人倒还罢了,那公孙敬声可是她多年朋友,竟然毫不在乎地用卑劣残忍的手段将她送进这个畜生都不愿呆的地方,故而她恨,她要报复,她要令公孙敬声知道自他将她拖下“地狱”之时起他公孙敬声一家就已然与魔鬼纠缠一体了。 “臣江充叩见公主!”这时,江充一脸媚色走到石阳公主牢门外,卑微地躬着身子。 “江充!”石阳公主起身喝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怠慢,将本公主捉到此却不开堂问案,如此将本公主关押是何道理?” “公主!”江充唯唯诺诺地笑道,“臣奉旨将公主囚禁于此,不敢有违圣旨,臣实属无奈,然公主乃金枝玉叶,江充身份卑微,岂敢升堂问案,只得请求圣上另派他人开堂审案,然而,皇上近日龙体违和,公孙敬声贪污一事又令圣上龙颜大怒,故而公主一事一拖再拖,直到今日圣上才想起公主与公孙敬声合谋一案,下旨微臣审理此案,微臣这才到此叩见公主,若此事有得罪公主之意,还望公主恕罪。若公主真要怪罪的话,应该记住那个让公主如今身陷囹圄之人,都是那公孙敬声牵连与您的。” “既然如此!”公主冷哼一声道,“本公主也不为难你,说吧,本公主所犯何罪,该受此罪孽?” “公孙敬声举报,言说公主乃挪用北军军饷之主谋,公主或许知道,挪用军饷,必将引起将士哗变,北军一旦哗变,势必危及京师防务造成皇城动荡,到时北边匈奴借此兴兵来犯从而狼烟四起,我大汉子民必将陷入水火之中,故而挪用军饷一事事关重大,皇上重视此事,必将细查,自然对公孙敬声一切供述相当重视,公主被下旨审查也就必须了。” “这事本公主知道,本公主想知道你江大人将如何处置公主?” “朝中黄大人已向陛下奏本,调查公主实属被公孙敬声诬陷,圣上知道此事与公主无关,不日便可无罪释放。只是,微臣苦思冥想,始终难以想到公孙敬声与公主关系密切,为何竟要这般诬陷公主,您看!此处脏乱不堪,公主何等尊贵,竟然无缘无故受此屈辱。嗨!” “公孙敬声!”被江充这么一挑拨,气的石阳咬牙切齿,眼里喷出怒火,齿缝里挤出四个字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公主中计 江充见石阳公主一副仇恨难当的样子,心里暗自窃喜,他深知自己计划正一步步走向成功。 “公主!”他这时说道,“你似乎很怨恨公孙敬声,是么?” “本公主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公主忿忿地道。 “公主!”公孙敬声微笑道,“公主,微臣以为公孙敬声胆敢诬陷公主,以他个人谋虑实难想到,臣以为必是其父公孙贺计划出来的阴招,若微臣所料不差,可见公孙贺一家早已不将我大汉皇帝及王孙贵胄放于眼中,或许还有不二之心。” 石阳越听越生气,她两眼射出寒光,洁白的玉手手指紧紧的抓着牢房墙壁,咬牙切齿地道:“公孙贺!本公主若能出去,定要杀你全家以泄本公主心头之恨!” 江充一直关注着石阳公主的表情,他见时机已然成熟,于是继续扇动石阳情绪,希望能将石阳胸中的那团报仇的怒火撩动得更加猛烈。于是假装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深受皇恩的公孙一门竟然这般大逆不道,传言公主与那公孙敬声素来交好,这样无辜陷害,也只有公主会放过他,若是换做旁人,早已寻他公孙一家报仇去了。” 公主冷哼一声道:“本公主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个仇本宫一定要报!” “公主可有报仇之意?”江充急忙问。 “当然!”石阳公主已经粉拳紧握了。 江充听了说道:“既然如此,江充倒有一计,不但公孙贺必死,公孙敬声也逃不掉。” “真有如此良计?不过你为何帮我?”石阳这会儿瞅着江充问道,她显出很不相信的表情。 江充又假装惋惜的样子道:“微臣见公主无端受此牢狱之苦心下实则心有不忍,何况微臣素来嫉恶如仇,公孙敬声犯下诛灭九族之罪,可公孙贺仗着过去战功向皇上求情,不但让公孙敬声逃脱罪责,还先于公主离开牢狱,故而臣为公主不平,故而想为公主报仇。” “那卑鄙之徒已经无罪释放?”石阳这会更加愤怒了,她恨恨地道,“公孙敬声竟然无罪释放?简直岂有此理!那你说!如何才让公孙敬声那杂碎碎尸万段?” “臣有一计!”江充将嘴靠近石阳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之后问道,“公主以为如何?” 公主听了思忖片刻,之后坚定地道:“好!就这么办!” 江充见石阳公主一口答应,心里一阵狂喜,向石阳公主告辞,进宫向皇上告密去了。 来到宫外,他见皇帝的近身太监苏文正安排御膳房为皇上准备晚膳,于是笑嘻嘻的迎上去,献媚般的对着苏文拱手道:“恭喜苏公公贺喜苏公公,公公晋升宫中总管,又深得皇上信任,如此尊崇,江充日后还得有劳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了。” “原来是绣衣使者江大人啊,”苏文一声奸笑,用兰花指轻轻擦了擦嘴,得意的看着江充道,“江大人真是说笑了,如今江大人也是皇上眼中红人,就连太子殿下与丞相也没大人在皇上面前那般受宠,还用得着咱家美言么?倒是江大人日后飞黄腾达之后,切莫忘了咱家这般苦命人。” “公公说笑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日后少不了相互帮衬些,对了,皇上眼下身在何处,江充有事要向皇上禀奏。” “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江大人有要事在身,咱家就不耽误江大人了。” “那江某告辞,他日有空你我再叙!” 江充又一次拱手告辞,来到御书房滴水檐下,见一太监立于门前,于是上前请太监通报,那太监进去之后,不久出来说皇上召见他。 得到准许,江充急忙进去,一见武帝,他做出最忠心的样子急忙跪下行礼道:“臣江充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武帝放下书简,抬头看了看江充,端起雕刻飞龙的玉杯呷了一口茶,这才说道,“卿家此时进宫有何要事啊?” “回陛下!”江充道,“臣奉旨调查盗匪朱世安聚众谋反盗取各地府库一案,现已审查完毕,顾前来复旨。” 武帝点头笑道:“江卿家办事迅速,忠心有加,朕必重赏!” “多谢陛下赏赐!不过,臣在审问时,那朱世安交代了一件大事,臣听说之后,以为兹事体大,急忙进宫向皇上禀明,望陛下圣裁。”江充道。 “何事惊慌?”武帝道。 “据朱世安供认供认” “支支吾吾是何道理?快说!” 江充咬咬牙,拱手道:“朱世安供词交代,他一次潜入丞相府盗取财物时,竟然听到丞相与其子合谋准备以巫蛊之咒诅咒陛下。” “真有此事!”武帝听得大吃一惊,顿时起身吼道,“此事当真?” “微臣听得此事,也不敢相信,在审问公主时,公主也证实说,一次见公孙敬声用木头做了一个木偶,当时也没问公孙敬声想要诅咒谁,故而并不在意,现在想来,朱世安所言不假。只是想那公孙丞相也不该如此大孽不道啊,陛下对他公孙一家可是皇恩浩荡,父子官拜太仆,位居九卿,如此位极人臣尊贵无比之人岂会做出这般欺君罔上之大罪?” “岂有此理!”武帝听得大怒,将杯子扔在地上,气的两眼通红。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江充吓得一跳,急忙跪下,心里却是甚喜。 “江充听旨!”发泄一番,武帝喘着粗气道,“朕命你速速前往丞相府彻查,一定要将诅咒朕的木偶找出来,将公孙贺一家逮捕归案。” “臣领旨!” 江充辞别皇上,带上御林军前往丞相府。 丞相一家此时正为公孙敬声无罪释放庆贺,听得外面一阵吵闹,派管家出来相问,那管家见门外一队御林军正往屋里闯,吓得急忙进屋禀报,公孙贺一听,也是一脸苍白,带上家人一起大踏步来到前院,正好与进来的江充撞上了。 公孙贺瞪着江充大喝道:“江充,你好大胆,三番五次闯入我丞相府,你当我公孙贺无能么?” “丞相!”江充冷冷笑道,“下官前来,实属要事,江充奉皇上旨意,前来丞相府办案。” “办案又办到我公孙贺头上了,真是岂有此理!”公孙贺道,“当日皇上已然下旨赦免犬子之罪,如今你还闯进来作甚?本相定要上奏皇上,治你乱闯之罪。” “丞相息怒!”江充冷冷地道,“下官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公孙太仆挪用军饷一事,江充是为了公孙丞相——不!确切说是为了丞相一家而来,还带来了圣上口谕。” 他顿了顿,突然大声喊道:“公孙贺接旨!” 听到江充要宣读圣上口谕,公孙府上下全部跪下,只等江充开口说话。江充瘪瘪嘴,大声喊道:“皇上有旨,公孙贺父子官拜丞相太仆,却不思感谢皇上隆恩报效国家,却以巫蛊之咒蒙害皇上,实属罪大恶极,朕下旨命绣衣使者江充立即将公孙贺一家逮捕归案。” 念完,不等公孙贺反应过来,这江充便又大声对御林军喊道:“来人!现将公孙府查封,将丞相府一干人等全部带走。” 就这样,公孙贺一家就被捕下狱了,这让江充着实欢喜一场,不过,要定他们的罪,必须找到所谓的下蛊证据方可,而公孙贺父子又矢口否认,江充一时还毫无办法。 几天的拷问也无结果,皇上又催促他尽快结案,以至于他江充得找到木偶方能睡得安稳,故而高兴几日的江充又犯难了,他无计可施。 这日,他正思考如何让公孙贺开口,突然听得外面传来几个孩子齐声高唱童谣的声音,他侧耳细听,只听得孩子们唱道:“黑纱宫,神仙到,长安城里百家欢;炼仙丹,求长生,皇上开心为哪般。巫蛊祸,绣衣难,春来燕归愁云散。”。 “这是何时出现的童谣,我江充违和从没听到过呢?春来燕归愁云散,春来燕归愁云散,这是何意?”江充觉得稀奇,细听片刻,嘴里重复那最后的一句童谣,突然,他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道,“对啊,本官怎么没想到了,这分明是说给本官听的,燕归不就是只燕璧上仙归来么?她一到我的忧愁便可散去,这就是说燕璧上仙能相助本官对付公孙一门。燕璧上仙法力无边,相求于她还怕你公孙贺不死!” 他心下一想,便来到黑纱宫请求燕璧相助,燕璧听他一说,也爽快答应,告诉他只要皇上下旨召见他时,那么江充心里默念“上仙助我”,不管是任何时候,燕璧都会出现。 于是,江充去见皇帝了。 此时,正是闷热的中午,武帝刚用过膳想要休息,听太监说江充求见,于是,在御书房召见了江充。 君臣见面,免不了一些礼数,礼毕后,武帝面对立在面前的江充说道:“江卿家,公孙贺父子可有招供?” “回禀皇上,”江充拱手行礼,“丞相仍不承认下蛊诅咒陛下一事,故而毫无进展,若丞相矢口否认,朝廷实难定其罪责。” “若公孙贺矢口否认,那对朕下的巫蛊之咒就不能消除了,卿家可有良策寻出蛊毒?”武帝先是愤怒,之后又变得忧虑。 皇上心里暗想,若巫蛊之咒还在,那么就算他吃下仙姑燕璧炼成的仙丹也不能长生不老,如果不能长生,那一切努力等于白费。 “臣当竭尽全力找出巫蛊之咒!”江充急忙回答。 “此事便交由你江充去办,”皇上道。 “臣接旨!” 江充领命之后,走出御书房,他心里甚喜,最近发生之事都明显的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的胜利在一步步向他逼近。 为了尽快实现扳倒太子计划,他急忙在心里默念“上仙助我”这句话。 果然,正如燕璧所说,只要江充念叨“上仙助我”这句话,燕璧自然会出现。 江充念完,只见甘泉宫上空乌云滚动,一阵黑烟飘来,燕璧已然到了甘泉宫大殿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罪指东宫 上仙到此,御书房门外太监急忙跑进书房向陛下禀报,武帝听说上仙到来,以为送仙丹来了,于是急忙传召。 在御书房,武帝坐于龙椅,燕璧立于右侧,江充见上仙径直来到御书房,已经走出去的他又折身返回。 “上仙仙丹炼制的如何?”武帝看着燕璧轻声问。 “陛下!”燕璧突然叹息一声,道,“本仙为陛下研制仙丹,正要大功告成之际而本仙也是全神贯注之时,突然一道妖气直冲黑纱宫,趁我不备将我炼丹炉震坏,故而炼丹失败。” “啊——”武帝听的惊讶不已,急忙问,“为何如此?” “本仙以为,一定是宫中有巫蛊出现,咒诅了陛下,于是与本仙长生不老丹药相克,故而失败。”燕璧说道。 “岂有此理!”武帝听完大怒,道,“又是巫蛊之祸,那上仙能否将此巫蛊之咒消除?” “只要找到下蛊之处,毁掉诅咒,圣上方可无碍,否则将有生命之忧。”燕璧答道。 “如何寻找?”江充在一旁问。 燕璧假装掐指一算,之后说道:“本仙来到甘泉宫时,见进入宫内的赤道有妖气缭绕,故而本仙以为,这巫蛊就在陛下您进出甘泉宫的赤道上。” 其实,这一切都是燕璧所为,她暗施魔力将一木偶藏于赤道里,借此陷害公孙贺一家。 “请上仙相助,找出巫蛊之咒。”武帝先是震怒,后来请求燕璧帮忙。 燕璧点头答应,于是走出御书房,江充紧跟其后,武帝命太监准备龙椅,他要到校场上观看上仙是如何寻找巫蛊的。 于是,赤道外,龙旗招展,太监宫女齐齐到场,大家皆把目光关注于“神仙”身上,都想看看神仙是如何施法。 此时,燕璧独自立于赤道之上,只见她环顾四周,接着双眼微闭,双手比划一番,口中念念有词,念毕,她双手往脚下一指,一团青烟铺底散开。 “起!” 等到青烟完全铺散于赤道之上,燕璧突然大喝一声,她双手一举,赤道正中的地面上突然闪烁着一道白光,待到白光消失,随即又迸溅出一条血柱,跟着一个木偶破土而出,飘到燕璧手上来。 “公孙贺果然心怀不轨!”武帝见木偶出现,顿时勃然大怒,发誓定将公孙贺一家灭门不可。 武帝憎恨公孙贺,对江充却更加信任了。 他回到御书房,准备对江充加官进爵,然还未开口,那燕璧又道:“陛下,长安城内有妖气冲天,本仙以为巫蛊之咒不止一处,也不止一二人所为。” “谁敢害朕!?”武帝听了又是一惊,而且比之前更加惊讶。 燕璧瞅着武帝一言不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一句话不说,似乎是在告诉武帝这一切随便一想皆应该明白。 武帝迟疑一下,接着皱着眉头思忖片刻,说道:“难怪朕近几日夜里总做噩梦,梦见一支凤凰将朕引至一处深谷,谷中走出一个手拿写着‘尸古’二字的小黄旗呼啸着要招去朕之魂魄,吓得朕醒来时满头大汗。” “上仙,陛下这梦可有说法?”江充听完,看着燕璧殷切地问。 “这”燕璧犹豫的望着武帝,吞吞吐吐地道,“陛下,小仙不敢妄加断言,还望陛下恕罪!” “上仙可有何顾虑?”江充在一旁急忙问道。 “上仙有何想法,但说无妨!”武帝见燕璧神色不对,心下甚惊,更想知道燕璧算出什么,于是起身催促。 燕璧略略思考一下,然后轻轻一笑说道:“回禀陛下,请恕小仙斗胆,皆是揣测若有不实之处还望陛下恕罪,小仙就照实说了,‘尸古’二字,便是一个‘居’字,而由一人拿着,这‘拿’字等于‘提’,‘提’加一个‘居’就是‘据’字也。” “也就是说太子有害朕之意?”武帝大惊,“那凤凰又作何解?” “既然梦里那深谷中走出之人解释是太子的话,那么当今天下为凤者是谁?”燕璧故意一脸迷惑的看着江充问。 “皇后?!”武帝与江充异口同声地道,两人皆是一脸惊讶,江充故意做出意外之态,而武帝竟是惊恐万分。 对于燕璧,武帝是深信不疑的,只因他心里认定燕璧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神仙,故而燕璧方才对他那仅仅只是噩梦的分析,他就信以为真,于是开始怀疑太子有不轨之心了。虽嘴上不说,心里已然暗暗考虑如何废除太子一事。 “依刚才上仙之言难道是皇后和太子想对朕不利?”他试探性地问,虽说他已然相信燕璧之言,可他还是希望燕璧估料错了,故而他迷茫地看着燕璧。 燕璧心里清楚,皇上这么一问实际上已经对她刚才所说深信不疑,若再弄点是非出来,太子将大难在即。 她心里这么一想,于是便假装犹豫片刻,说道:“本仙有一乾坤阴阳镜,只要对着阴阳镜膜拜三次,把想知道的问题在心中默念三遍,便可从镜中知道答案。” “真有这般神奇?”皇帝急忙问,并请燕璧将宝镜取出让他试试。 燕璧左手伸出,一团青烟在手心中飘渺片刻,之后便出现一面碗口大小的铜镜于手掌之中。 武帝走下龙椅,对着镜子膜拜三下,并默念还有谁对他下咒,念完三次,那铜镜中真的出现卫皇后和太子刘据的样子。他看到太子那张本来俊俏的脸在镜子中慢慢扭曲,扭曲的丑陋无比,最后这张脸尽然变成一条面目狰狞的蟒蛇,两只毒眼正瞧着他。 “果然如此!”武帝看着铜镜,一声尖叫起来,吓得向后退出几步,一个站立不稳而倒在地上。 江充慌忙上前扶起武帝,口中说道:“陛下,要保住龙体!” “简直大逆不道,朕绝不轻饶了他!”被江充扶起,武帝重新做回龙骑,先是一番自语,之后便又咬牙切齿地大声喊道,“江充接旨!朕命你前往未央宫搜查椒房殿以及太子东宫,就算将未央宫翻个底朝天也务必要找出巫蛊下咒所在,若有反抗者,就地处决,涉案者全部逮捕。” “臣领旨!”江充跪下行礼,行礼之时他已经开始打算如何着手行事了。 当日,江充在燕璧的帮助下,驾乘黑云,不日便到京城长安。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回到长安城,江充进入廷尉诏狱,来到公孙贺牢门口,见那公孙贺一头乱发,眼神呆滞,短短数日整个人便失去了往日光辉,权倾朝野叱咤一时的他看起来跟个乞丐差不多。 此时的公孙丞相蜷缩在墙角,如失了魂般般无精打采,再也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了。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公孙贺如今这般狼狈,江充真是一脸得意,立于牢房外看着丞相那狼狈之状突然一阵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才缓缓说道:“公孙相爷,怎会这般模样?下官见了真是心有不忍啊,哈哈!” “江充!”公孙贺爬过来,将手中的铁链敲着墙壁愤怒地道,“本相实属冤枉,本相要面见皇上,你如此以下犯上,我公孙贺一定参你一本。” “丞相别这么激动!”江充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他耸耸肩道,“如今皇上正恨不得将你公孙贺一家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你要向皇上参下官一本?下官担心你没这个机会啊。” “江大人,江大人,求你放过小人,小人不想死啊,如果江大人饶恕小人,小人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大人恩情。”那江充话刚说完,也躲在墙角的公孙敬声如狗一般爬过来,两手由木棒间伸出,几乎要抱着江充大腿。 这个长安城的霸王,仗着与姨母皇后的关系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公孙公子,做梦也没想过会走到这般境地,江充看着不可一世的他抱着自己大腿,不由得哈哈大笑,一脚将公孙敬声踢开。 “江大人!”公孙敬声又爬过来,厚着脸皮摇尾乞怜地说道,“江大人,我要举报,我要戴罪立功。” “你要举报?”江充有些不信。 “对!我要举报。”公孙敬声连连点头,跪在地上乞求着。 “那你说说看。”江充淡淡地说。 公孙敬声像逮着机会似的说道:“石阳公主淫乱宫闱!江大人可向皇上举报,石阳公主乃皇室贵胄竟然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又是石阳公主?真有此事?”江充收住笑脸,先是一惊,接着疑惑地道,“石阳公主早有婚嫁,贤良淑德众人皆知,方才公孙公子所说之事关乎皇家脸面,若是诬陷,你我都得抄家问斩。”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公孙敬声急忙道,“与石阳公主通奸之人便是我公孙敬声,我可以与之对质。” “原来如此!”江充叹息着道,“既然公主与你关系如此亲密,你三番五次举报她,可见公孙公子心肠也算歹毒。好!此事本官定向皇上奏明,至于你公孙公子能否被皇上赦免,那就看你公孙家的造化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无计相救 江充说完,转身大笑而去,这又是他江充逮住了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离开诏狱,他便急忙进宫向武帝禀报,武帝大发雷霆,叫江充把公孙敬声带进宫来,他要亲自审理此案。 江充得令赶往牢房,命两御林军将公孙敬声从牢里带出,为了保密,一出诏狱,早有一辆马车等在外面,公孙敬声头罩黑布,被推上马车,一队士兵分两旁而立,跟着马车去了甘泉宫,来到御书房。 “陛下!公孙敬声已然带到!”江充率先进来禀报。 “带进来!”武帝咬牙切齿的道。 “喏!”江充躬身退出,将公孙敬声推了进来,摘下蒙在公孙敬声头上的黑罩,一声怒喝要公孙敬声跪下。 “罪臣公孙敬声叩见皇上!”公孙敬声并不知道江充带他进宫而来,面罩一旦取下,一眼便见皇上双眼瞪着他,吓得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全身啰嗦,不敢与皇上对视。 “臣?”武帝冷哼一声怒道,“你还有资格称臣?” “草民罪该万死!”公孙敬声吓得急忙双膝跪下,战战兢兢的急忙开口,“请陛下恕罪!” “说!”武帝屏退包括江充在内的在场之人,之后剩下公孙敬声,他站起来,威严而冷冷地问,“你与石阳真有通奸行为?如实招来,若有半句假言,朕定将你立即杖廷而亡。” 公孙敬声急忙说道:“皇上相问,草民定当如实奏禀,不敢做出欺君犯上之事。” 武帝盯着公孙敬声良久,之后干咳两声说道:“石阳公主乃朕之掌上明珠,朕素来管教甚严,听江充奏报,你言石阳伤风败俗,与你有染,此事是否属实?” “回皇上!”公孙敬声道,“此事也是受公主诱惑,草民实属无奈,当年驸马爷病故,公主由食邑县返回长安居住,与草民往来密切,当时草民只知她乃草民表姐,便是以姐弟相对,不想一夜饮酒过量,做出苟且之事,事后草民实在惶恐,怕犯了欺君之罪,然公主却百般纠缠,一再要求草民做出此伤风败俗之事,草民自知公主此举有损皇家颜面,此等罪过形同欺君,草民对陛下忠心无二,心想此事不向陛下奏明,草民有负皇恩,故而” “住嘴!”武帝听得公孙敬声这般说来,他早已怒火中烧,气的双拳紧握,咳嗽几声突然咆哮着道,“你忠心不二?你举报石阳不过想借石阳之事而保全自己狗命,身为当朝太仆不思报效社稷为民造福,有负朕器重,是为不忠;与石阳乃亲属关系而多次出卖是为不义,尔心术如此不正,且能饶你,来人啊!” “皇上饶命!”武帝的那一声咆哮吓得公孙敬声一个劲的磕头,一个劲的求饶。 武帝哪管他求不求饶,见两殿前侍卫慌忙走进来,他怒道:“将公孙敬声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饶命啊!”公孙敬声仍是求饶,他像狗一样往前爬,额头不停地撞着地板,带着哭声喊,“皇上饶命!草民知错了。” 那俩侍卫相视一看,见皇上并不理会,于是将公孙敬声生拉活扯的拖出去了,公孙敬声撕心力竭的大喊大叫,武帝也无动于衷,只是站在门外的江充被吓得全身哆嗦,他是希望公孙敬声甚至公孙敬声一家满门抄斩,可听到公孙敬声的惨叫声与棍棒落在身上发出的“嘣嘣”声,他额头上还是沁出了汗珠,一颗心“呯呯”的跳,深感伴君真的和伴随一只凶恶的老虎一样,公孙敬声一家之前可谓门第显赫,父亲乃当朝丞相,他也官拜太仆,如此位高权重权倾朝野,可如今成了阶下囚,瞬间一无所有,真是一朝失势性命竟然堪舆啊。 “江充何在?”江充正想着心事,武帝突然在里面大声吼叫。 听到皇上喊声,江充连滚带爬的跑进去,跪在案桌前战战兢兢地道:“微臣江充在!” 武帝干咳两声,之后起身走到江充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江卿家听旨,传朕旨意,令廷尉府秘密抓捕石阳,私下审理,一定要查出谁知道此事,皇家颜面不容有失。至于涉案者与知情者,你暗中寻访,一旦查出,不论是朝野臣民还是皇室贵胄,秘密处治,一个不留!” “微臣微臣领旨!微臣告退!”皇帝的一番话令江充瞬间傻眼,他几乎被皇上的话镇住了,不论是朝野臣民还是皇室贵胄,一旦牵涉此案全部处决,如若这样,那不是要死很多人么?皇上真乃霸道也,也将他江充推向刽子手的角色上来。 江充走出御书房心跳才稍稍缓和一点,路过宫门刑台,看见几个太监正将已经血肉模糊而且早已断气的公孙敬声抬走,他又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 出了宫,他直奔廷尉府,向邴吉传达了皇上旨意,而他自己还想着的便是尽快将太子拉下马。 而正当江充谋划如何对付太子时,这个素来仁弱的太子还蒙在鼓里,他还整天想着调查长安城干尸一案。 这天,他去椒房殿向母后请安,此时皇后正在用膳,他到了椒房殿外,先向宫女桂苑说明来意,桂苑进屋给娘娘禀报,得到允许之后,他迈步进去。 “儿臣叩见母后!”看见母后,太子急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皇后微微一笑,一脸的仁慈显得那么和蔼可亲,她起身坐在凳子上,瞬间又叹了口气道:“近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公孙敬声为求自保到头来死无葬生之地;丞相公孙贺战功显赫,历经波折坐上丞相之位,却为了儿子弄得身败名裂,成了阶下囚,今早有人来报,公孙贺与君儒姐姐在牢中悬梁自尽了,公孙家族走向没落。” 皇后说完,想起昔日与姐姐走过的那些苦难岁月,她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几十年前,卫子夫本是生活在贫苦人家,三餐根本不保,一家常年处于饥饿之中,为求活命,卫子夫与姐姐经常上山挖野菜给家人充饥,一次卫子夫在山上被毒蛇所咬,是姐姐不顾危险为皇后吸毒疗伤,使得姐姐卫君儒身中蛇毒险些丧命,至此,卫子夫总是觉得亏欠姐姐太多。长大后惊艳无比的卫子夫进了皇宫且历经千辛万苦c面对多少尔虞我诈而侥幸活命总算做了大汉皇后,已是母仪天下的卫皇后仍然不忘姐姐之前的救命之恩,多次召姐姐进宫聊聊家常,顺便了解姐姐当前境况以便给与相助,十几年来,姐妹俩还算相安无事的,不想近来公孙敬声吃了官司连累家人,自己正想如何将姐姐救出,无奈却听到姐姐狱中自缢噩耗,她且能不伤心? “母后,您要保重凤体!”太子坐于一旁,见母后一脸忧伤,也叹息着道,“公孙敬声忘恩负义死有余辜,丞相有负皇恩,纵子胡作非为,也是多行不义,只可惜连累了石阳公主身陷囹圄。” “石阳不是也无罪释放了么?”皇后惊异地道。 “啊这”太子犹豫着,支支吾吾的急忙闭口不言。 “说!”太子突然闪烁其词,皇后也看在眼中,心知太子有事隐瞒,故而令他尽快说出来。 “石阳被公孙敬声诬陷,向江充举报说石阳与他公孙敬声曾做出苟且之事,父皇以为石阳此举有损我皇家颜面,故而雷霆大怒,下旨将石阳捉拿,交由廷尉府严加查办,或许或许儿臣是说如果公孙敬声所言不虚,那石阳有可能被下令处死,之前,石阳被逮捕时父皇因怕石阳以公主身份反抗,故而先下旨将石阳贬为庶人!石阳没了爵位,审理案件的官员再无忌讳,对石阳严刑逼供,无法忍受痛苦的石阳,竟然说出苟且之事与诸邑公主和长平侯卫伉有关,卫伉与诸邑公主被牵涉其中,已被逮捕。母后,或许此事牵连甚广,儿臣担心调查的官员借机大做文章排除异己,如今朝中大臣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各地公文堆积如山无心处理,儿臣担心此事一旦深究下去,将不利于江山社稷之稳固,有甚的是此时匈奴再次兴兵来犯,战事一起,受苦的最终还是我大汉子民。” “据儿所言似乎有些危言耸听了!”皇后听后心里也是一惊,想那石阳对她孝顺有加,如今虽已婚嫁,也不失儿时天真活泼,每次进宫皆会让她这个母后开心,如今贬为庶人还遭此大难,难道真是我卫氏一门真该到了日落西山之时,心下一想,于是叹息着道,“只是想那石阳公主曾是你父皇掌上明珠,何等之娇贵,如今也是草芥一名,真是世事无常啊。” 太子见皇后愁眉不展,也叹息一声道:“如今父皇只顾寻仙问道,轻信江充这等奸佞小人,朝纲不振,长此以往,国将” “太子慎言!”皇后打断太子的话道,“哀家虽身在宫闱,对朝中之事不闻不问,然哀家也感觉据儿早已身陷危机,故而哀家希望据儿行事言行需得谨慎,恐被小人抓住把柄,那将对太子不利。” “母后教训得是,儿臣谨记!”太子拱手行礼道。 这时,一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娘娘,不好了,江充率领御林军朝椒房殿而来,看阵势像是有意针对娘娘。” “岂有此理!”娘娘起身走到床前坐下,整理衣冠,等待江充前来。 ------题外话------ 部分内容只因情节需要,与实际不符还望多多见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搜查巫蛊 江充此时确实正往未央宫椒房殿而来,上百个御林军跟随其后,浩浩荡荡当的,而江充也是威风凌凌的,这阵势,吓得宫女太监们如慌乱的鸡群四处躲避,看着这群得意的士兵和走在前面的江充在未央宫里横冲直撞。 这支嚣张的队伍来到椒房殿的宫门前,取出皇帝所赐金牌,吼退拦住他们的太监之后,得意洋洋地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进宫之前,江充担心进入皇宫遭到反抗,故而向京师卫队北军指挥使借调五百禁卫军协助做事。这时候那五百御林军也赶到未央宫皇后居住的椒房殿了。江充立即下令将椒房殿团团围住。 “大胆江充,竟敢私闯娘娘寝宫,真是大逆不道!”一宫女见江充闯入,顿时大喝起来,要将江充赶出殿外。 卫子夫听见外面有人吵闹,下得床来,由宫女搀扶着来到大厅,见江充正往里进,于是大声喝道:“江充,你好大胆子,身为外臣,竟然敢闯哀家内宫,你是不想活了么?” 江充见皇后呵斥,他也不生气,走进皇后面前,下跪行礼道:“微臣江充叩见娘娘,太子也在?微臣见过太子!” “哼!” 卫子夫白了一眼江充,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冷冷地说道:“江充,你私闯皇宫内院,已然犯了欺君之罪,还让京师卫队包围我椒房殿,看来你真的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娘娘息怒!”江充慢慢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江充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只是微臣查出逆臣公孙贺父子用巫蛊谋害皇上,使得皇上龙颜大怒,特命微臣彻查此案,昨日有人密报说皇后娘娘所居椒房殿有妖气直冲云霄,故而奉旨前往娘娘寝宫调查,若江充有不敬之处,还望娘娘恕罪,迫于皇命难为,恕臣只好得罪了。” “一派胡言,皇后娘娘乃仁慈之人,母仪天下,地位何等尊贵,椒房殿只会祥云升腾,岂会有妖气出现?正是不可理喻。”太子站在门口,听江充一说,顿时怒气横生,大声呵斥道。 皇后倒没说话,也不阻拦太子说话,她心里知道,没有皇上的旨意江充万万不敢闯进殿来,既然皇帝已然下旨,可见皇上该是听信小人之言,故而反抗也是无济于事,只有忍气吞声受此侮辱。 江充见皇后不再说话,他起身走出殿外,对外面的几十个士兵喊道:“奉皇上口谕,搜查娘娘寝宫,不可放过任何地方,若不仔细搜查者一律问斩。” “大胆!本宫看谁敢上前一步!”太子一个箭步窜到门口,腰间佩剑拔了出来,等着正要闯进来的士兵喝道,“不想死的就给本宫站远一点。” “太子殿下!微臣只是奉旨行事,还望太子殿下见谅。”江充望着太子一脸愤怒,心下甚喜,他要的就是现在此等效果,就是想激怒太子出手,这样便可以太子抗旨不尊意欲谋反的罪名向皇上禀报,那么皇上一定会将太子处死,至少定会废除刘据太子之位。 太子瞪着江充怒道:“奉命行事?本宫看来你江充乃奸佞之徒,故意将小事扩大,借此羞辱皇后娘娘与本宫。”他手中的剑不停的颤抖,谁都看得出他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否则江充必死无疑。 “太子!”这时,皇后叹息一声道,“算了,让他们搜吧,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 “母后!”太子回头看着皇后道,“你乃大汉国母,母仪天下,岂能让几个鼠辈羞辱?” 皇后叹息一声,无奈的挥挥手,示意太子退下,然后闭上眼睛沉默着。 太子大叫一声,将手中之剑扔在地上,望着母亲流下泪来,很不情愿的站到一旁。 “多谢娘娘,多谢太子殿下!”江充点头哈腰的微笑着,之后又对士兵下令:“行动!” 他命令一下,有几十个士兵立即冲进来,像盗贼一般在宫里到处乱翻。 这些人真是肆无忌惮,他们将椒房殿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找不到所谓的下巫蛊的木偶,于是江充又命令他们往地下刨,将整个金碧辉煌的椒房殿刨得稀巴烂。连卫子夫都被赶出殿外,每一寸地面都被刨开。 “今日所受之辱,他日我将十倍奉还!”皇后在外看见自己寝宫被弄的狼藉一片,心里怒火中烧,发誓非报此仇不可。 然而,江充却不以为意,他指挥着人们对椒房殿进行毁灭性的搜查,而他站在外面却是一脸的微笑,似乎他就是万人之上的天子一般。 “大人!找到了!” 突然,屋里有人大喊,拿着一个木偶走出来交给江充。 江充把木偶拿在手中一看,上面还有武帝的名讳,先是假装大吃一惊,接着一脸严肃地走到皇后面前冷笑道:“娘娘,此乃何物?” 皇后一看木偶,心中愤怒顿时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苍白,吓得瘫倒在地,口中喃喃地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必定是有人嫁祸于哀家,哀家并无诅咒皇上之意。” 江充一脸不屑,他冷笑着瞅着卫子夫,表现的很是得意,听了卫子夫之言他瘪瘪嘴,说道:“皇后娘娘,我等奉皇上之命前往椒房宫搜查巫蛊一事,现已查获下蛊证据,至于娘娘是否冤枉,皇上自有定断,微臣这就告退。” 说完,他一声令下,带着御林军离开了。 搜出了木偶,太子也是一脸苍白,他向后退出几步,内心感觉祸事来了。等到江充刚离去不久,他上前跪在皇后身旁,他亲眼目睹椒房宫由金碧辉煌变成一片废墟,皇后拥有极高之尊贵地位,一般臣子岂能随意搜查,看来皇上已经不再信任他们了,如此不信任,下一步将会是什么情况呢?这个不言而喻。 更为可怕的便是在这椒房殿搜到木偶,江充一旦向皇上禀报,皇上一定深信不疑,要是皇上大怒,后果真不堪设想,这如何是好呢? 看着皇后一脸沮丧,太子心酸之极,然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站于一旁,良久,他似乎觉得应该安慰母后几句,于是说道:“母后,那江充实属奸诈鼠辈,在您寝宫搜出木偶,此人势必在父皇面前邀功,并且添油加醋渲染母后不是,儿臣马上去甘泉宫向父皇解释,希望父皇不再亲信小人之言。” “太子,”皇后娘娘叹息道,“你去见你父皇也无济于事了!自石阳公主被诬告,而丞相一家如今死于牢中,外面人心惶惶,此事势必牵连甚广,哀家感觉灭顶之灾将不久降临卫氏家族,一场暴风雨将出现长安。” 太子静听母亲之言,面有忧色,说道:“这如何是好?儿臣追查黑纱宫藏有妖孽之证据,自今仍然未果,丞相一家又遭此横祸,儿臣四处周旋不成心中正忧,前来看望母后又见母后遭那江充小人羞辱,说实在的,刚才母后之言儿臣也有同感,最近长安城气氛压抑,连儿臣也也感觉儿臣太子之位不保,自江充成父皇宠臣,处处排挤你我,近日来见父皇对母后以及儿臣的冷落,儿臣甚忧之极也。” 母子俩话说到此均叹惋不已,然而,正叹息间,一太监匆匆进来禀报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卫伉侯爷家臣来报,阳石公主与公孙敬声通奸一案牵涉诸邑公主与卫伉侯爷,皇上下旨捉拿他们问案,侯爷不服抵抗,已被前往捉拿之官兵乱刀刺死,诸邑公主与阳石公主双双毙命。” “此事当真?!” 太监这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太子与皇后听了心里顿时惊讶异常,皇后甚至差点昏死过去,想她弟弟卫青,一生戎马,驱逐侵犯大汉边境的匈奴逃往漠北,致使匈奴从此不敢进犯中原,此战功何等显赫,却不想如今侄子竟受阳石公主与公孙敬声通奸一案牵连惨遭坐诛,难道卫氏一门竟该受此横祸? “刚才你所说的可是真的?”太子又问了一次。 “太子殿下!”那太监道,“千真万确!不但如此,听出宫购买宫里所需之物的太监回来说,城中兵卒来往不息,只见他们到处抓人,甚至闯入朝中重臣官邸将官员逮捕,被逮捕者不下数百,被捕者皆是朝中大臣啊,现在长安城一片恐慌,人人自危啊。” “被逮捕官员都是些什么人?理由为何?”太子又急忙问道。 “据宫中卫队所传,被逮捕之官员皆与石阳公主一案有关,其中也有被查出家中埋有木偶者。”太监说道。 “既然如此,那江充在母后寝宫寻得木偶,难不成也要对母后不利?”太子这才看着母后,见皇后神色忧虑,加之听说表兄惨死心中悲切,母子俩皆有一样的哀伤与担忧。 “据儿,”皇后沉默片刻,道,“很明显,有人想置我们母子于死地,被捉之官员均与太子你以及卫氏一门关系密切的,若哀家估计不错,下一个便是太子你和为娘了。” “儿臣就算放弃太子不做,儿臣也要力保母后周全。”太子跪下发誓说道。 “太子殿下!”这时,又有一太监慌慌张张进来禀报,他一见太子,并先向皇后和太子行礼,然后说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江充方才带领御林军闯进太子宫,扬言是奉皇上之命搜查宫中用巫蛊咒诅皇上的证据,我等力阻无效,宫室被江充折腾的破烂不堪,而且而且还说在地底下找到木偶一个。” “这分明是栽赃嫁祸!”太子一拍身旁桌子,之后又看着皇后道,“父皇自追求长生不老以来,荒废朝政,听信小人谗言,巫蛊之事又是宫中大忌,而此时牵涉到我与母后,看来我与母后将被父皇下令处死的。” “殿下,您还是前往太子宫瞧瞧吧!”那太监说道。 太子点点头,起身向皇后告辞,皇后长吁一声,要与太子前往东宫看看情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无奈起兵 两人来到太子宫,守卫太子宫的卫队以及宫女急忙前来行礼。 “太子殿下!”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顿时急匆匆的跪下行礼道,“江充带兵前来宣称调查巫蛊一事,将太子宫弄得这般模样,我等护宫不利,还望殿下降罪。” 太子看了看自己被弄的一片狼藉的寝宫,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息着道:“曹将军切莫自责,别说你等不能阻止江充在我太子宫放肆,就算本太子在场也是无济于事,之前他连皇后的椒房殿也搜寻一番,将椒房殿弄得一团糟,可见此人确实目中无人,岂是你可以阻拦的了的?” “就连皇后娘娘也遭此奇耻大辱?”这将军大惊,向娘娘看去,见坐于园中凉亭愁眉不展的皇后娘娘,此将心下不忍,顿时豹眼流出泪来,之后看着太子说道,“如今皇上不分黑白曲直,连皇后娘娘与太子皆要遭那江充小儿羞辱,看来皇上真不在意皇后娘娘和太子也,皇上不念旧情,心如铁石。既然事已至此!末将以为圣上要杀要废也是顷刻之间的事,眼下我等性命堪虞,而又无缓和之余地,属下斗胆谏言,不如起兵逼宫,请皇上让出皇位,由太子继承大统。” “放肆!”太子一听,顿时大惊得面部变色,他指着这将军说道,“大胆曹锋,你身为大汉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若有不是,做臣子的只能力谏,岂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本太子念你曾为我大汉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又是将门之后的情分上,姑且不予追究,若要再提此忤逆之言,本太子绝不容情。” “太子殿下!”那将军正色道,“就算殿下杀了属下属下也要说,如今形势危急,若太子真犯诅咒皇上不孝之法被皇上问罪我等无话可说,可是我知道这一切皆有人暗中使坏,如今江充等小人步步紧逼,若我等再无行动无疑于坐以待毙,希望太子三思,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曹锋!”太子大声喝道,“你以为本太子不会杀你?” “太子殿下!”在场之人跪下齐道,“我等誓死保护太子殿下周全,请太子起兵!” “尔等太放肆了!”太子双眼如炬,瞪着眼前之人道,“如此大逆不道,真该万死!” “太子殿下!”名叫曹锋的将军突然拔出腰间佩刀架于自己脖子之上,道,“太子你生性善良,我等自从追随殿下以来,深受殿下器重与洪恩,如今眼见殿下受辱而我等不能为殿下分忧,我等自觉无面在追随太子左右,只有一死以谢太子知遇之恩。” 说着,此人佩剑往颈部靠近,做出要自刎当场的样子。 “曹锋!且慢!”太子见那将军正要自刎,于是上前一步抓住将军的手大声说道,“曹锋,樊奎,尔等祖上乃我大汉开国功臣,尔等也是功臣之后,若要起兵,且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如此不忠不孝,死后如何见得了他们泉下英灵,况且一旦起兵,战事难免,我大汉黎民便要受此战乱之苦,我等于心何忍?” “殿下!”那之前叫曹锋的拱手行礼道,“殿下,我等岂是愿意犯大逆不道之罪的人,皇上穷兵黩武独断专横,如今功令智昏,四处封山祭祀早已民怨四起怨声载道,况且听信江充此小人之谗言,忠臣之士枉受冤屈,如今像皇后娘娘如此贤德太子孝义有加之人,然此刻竟受鼠辈羞辱,在椒房殿与太子宫搜得巫蛊用以下咒之物,已犯皇上大忌,当年陈皇后因巫蛊陷害娘娘而获罪,皇上也不念及陈皇后娘家曾相助皇上登基之功,何况卫皇后呢?眼下皇后以及太子殿下受冤而无口争辩,若不起兵,我等只能坐以待毙,赴陈皇后之后尘,眼下搜得木偶或许还有可能招致灭族之祸,我等臣子死不足惜,只可惜了皇后仁德和太子一片善心无从昭雪,想来岂不令人心寒?” “曹锋!”太子听了叹息道,“尔等一片丹心,只是我乃皇上之子,大汉储君,起兵造反实属大逆之罪,必将遭到天下人耻笑,况且尔等乃忠臣良将,若起兵失败,尔等岂不枉死。” “大事不好了!”正说着,一身者铠甲的将军跑了过来,见到皇后,急忙下跪行礼道,“张潜参见娘娘,望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皇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示意这名叫张潜的将军平身。 “张将军慌慌张张赶来,大喊‘不好’是为何以?”太子急忙看着张潜问。 张潜喘着粗气道:“回禀殿下,城中有一队数千人的御林军不知何故正往东宫移动,宫外军营一片骚动,陛下直属飞龙营已经围住东宫卫队,似有兵变之态,城中重要防务已经换成御林军防守,整个长安城兵荒马乱,气氛异常。” “看来皇上要动手了,殿下,此时我等还无动于衷,真的要坐以待毙了!”曹锋着急的在一旁喊。 “可是起兵始终乃是大罪啊!”太子双拳紧握,他抬头望天,心里确实觉得事态严重了。 “据儿!”皇后一直坐于庭外,听了几人对话,她本是沉默不言,此时也听她叹息一声道,“几位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如今我卫氏一门惨遭不幸,被逮捕之官员也与我们关系密切,此做法无异于折我羽翼,可见皇上已经起了杀我之心,说不定还有废储之意,他们是想先将我们孤立起来,再对你我母子俩痛下杀手,眼下陛下已然行动。既然如此,咱们就走这么一步险棋,若能举事成功,据儿继承大统,让大汉子民走出困境,还天下一个太平;若起兵失败,只能怨苍天要亡你我。” “母后!”太子沉默片刻道,“既然母后说了,儿臣依计便是。” 随即他仰天叹息一声,接着对跪于地上的将军与士兵道:“既然父皇不仁,我等起兵逼宫,然兹事体大,起兵一事需小心谨慎,计划周全方可采取行动!” 众将士一听,互望一眼,激动地齐声高喊:“属下誓死追随太子!听从太子殿下号令!” “好!”太子也喊道,“曹锋听令!” “曹锋在!” “你率领你部下禁卫军两万人今晚偷袭城西御林军虎贲营,但是尽量做到兵不血刃为好,若有归降者,可以先赏赐五十金,若有不抵抗而又不降者,皆可赏钱二十贯让其回家与家人团聚。” “得令!” “樊奎听令!” “樊奎在!” “你率领你京师卫队控制长安城东门,防止消息外露而被皇上先发制人带兵攻入。” “得令!” “张潜听令!” “张潜在!” “你率领北军虎豹营控制南门,牵制皇帝直属羽林卫和飞龙营。” “张潜领命!” “其他将军听令!” “属下在!” “尔等率领部下守于城外甘泉宫到长安城的必经之路,一旦发现甘泉宫方向调兵前来,势必进行伏击。” “属下领命!” “好!各位将军,生死在此一举,各位准备去吧!”太子刘据遣将完毕,长吁一声,让他们下去准备去了。 等到众将出去,他便搀扶母亲回到椒房殿,等待晚上举事。 而这一切,竟然被椒房殿屋顶上化作一缕黑烟的燕璧看着眼里,她见太子决定起兵,微笑一下飘入空中,回到黑纱宫去了。 当晚!长安城一片寂静,这两天因为巫蛊之祸皇帝命江充清查涉嫌官员,好大喜功的江充夸大事件,将数百官员逮捕,同时乘机铲除异己。一时间兵荒马乱,随时见一队队士兵东西南北四门穿梭,看阵势就像有外敌侵犯而朝廷正调兵遣将一般。 如此混乱,长安城人人自危,夜刚来临,城中大小官邸和城中民居早已关门闭户,熄灯就寝,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上祸事。 故而今夜天黑之后,整个繁华的长安城十分的静,静的就像是一个空城一样。 然而,尽管整个长安城就像阴曹地府般死一般的静,城西的御林军虎贲营却是热闹不凡,正是天下太平,加上他们职责只是保卫京师,又素来京城无事,故而将士们无所事事白天操练,晚上饮酒作乐。 今夜同样如此,整个军营大骂声c划拳声直冲霄汉。刀c剑c长矛c戟等兵器一地都是,若此时有敌人偷袭,整个军营必将全军覆没。 “杀!”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虎贲营四周火光冲天,四面八方有兵马直冲而来。 虎贲营的将士听见喊杀声,顿时惊慌失措,醉醺醺的在慌乱的情况下寻找各自兵器迎敌,偷袭者已经冲进来了,面对冲进来的敌人,这些虎贲营的士兵只能仓促应战。 曹锋胯下一匹白马,手持百花点金枪,箭一般冲到中军帐前,那虎贲营主帅闻的喊杀声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却被动作快如闪电的曹锋一枪刺死在地,等主帅一死,曹锋便割下主帅头颅,高举着喊道:“尔等主帅已然被杀,全都住手!若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捉拿江充 他这一声令下,整个激战的场面顿时像被冰封一样一动不动,全都保持着原来姿势惊骇的看着骑着高头大马手举一颗人头的曹锋。 “各位兄弟!”曹锋见敌人不再抵抗,于是大声喊道,“我乃东宫禁卫军统领曹锋,如今皇上听信小人谗言意欲加害太子,太子无奈,被迫起兵。然众所周知,太子仁义四海皆知,我等也深受太子之恩已久,故而誓死相随,如今虎贲营主帅王龙已死,若尔等仍要抵抗,休怨成我枪下冤魂,若归降于太子者,听从太子号令之人,他日太子登基继承大统,各位均是有功之将,太子定当论功行赏;若不归顺者,只要不与太子为敌,将赐钱二十贯并放其回家与家人团聚。” 喊声之大似乎令整个军营都在颤抖,那虎贲营的士兵听了,心下有些犹豫,全都呆滞起来面面相对,不过统领已死,哪有心情再战,这种情况谁充英雄谁他妈吃亏,更何况太子仁义确实世人皆知,眼下皆成俘虏而不被杀,还想到发放钱粮返回家去,若能跟随这样的主子必定不是坏事。 这么一想,全都扔下手中兵器,跪在地上齐声高喊:“愿听从曹将军号令!” “好!”曹锋看见兵卒齐齐放下手中兵器而不再反抗,于是大声说道,“太子殿下为人和善,且爱护属下,各位弟兄若真心投靠,他日太子登基,在场各位弟兄均是有功之人,加官进爵裂土封侯自不必说。” “愿誓死效忠太子殿下!”众人又一次高呼,整个场面气势磅礴。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虎贲营上万将士全部归降,这大大超出曹锋及太子预料,还以为免不了一场厮杀,想不到竟是如此顺利。 于是曹锋心下甚喜,激动的急忙派人向太子禀报。 太子殿下听说初战告捷,增强了起兵信心,又见建章宫和长乐宫传来捷报,太子相信整个长安城已经全在他控制之中,于是立即发出号令,加强控制长安各处军营,争夺各处城门,并派重兵把守,以防消息传至甘泉宫而让皇帝知晓后提早调兵赶来镇压。 现在长安城各处刚被控制,归降者还需时日整编,各营兵力部署及协调作战尚不完善,若此时甘泉宫召集地方大军一旦围困长安城,起兵一事便如昙花一现。故而,做好封锁消息那至关重要。 一切安排妥当,太子又传令曹锋收编虎贲营一万五千将士之后,立即逮捕奸臣江充,江充乃是逼迫太子起兵走到反叛之路的罪魁祸首,又仗着得到皇上信任而嚣张跋扈,几番羞辱太子与皇后,既然如今已然起兵公然反抗,定要将其处死,用其头颅为太子兵祭旗。 曹锋接到命令,又见虎贲营将士全然归顺,于是待到城中更夫敲更五下,在清晨之时带领上百个士兵前往江充府邸,瞬间将江府围个泄水不通,因此时天未大亮,士兵们手举火把,将江府照的如同白昼。 虽说已到黎明前夕,可长安城仍然一片安静,家家关门闭户,就算听得城中街道脚步声阵阵,也不敢开门瞧瞧。 还在睡梦中的江充被外面的砸门声吵醒,他走下床往窗外一看,见四处火光冲天,有人对他粗声大骂。顿时吓得他面如死灰,全身哆嗦不停,他从纸窗里瞧见曹锋带领士兵已经砸破大门闯了进来,急忙四下里寻找藏身之处。 而曹锋一进院子,立即下令士兵冲进各处厢房到处收寻,大喊着要江充滚出来受绑。 喊声惊醒了江府上下之人,除了江充仍然像一只缩头乌龟躲在房里,其他全都慌张地跑到院子里既胆战心惊又好奇的瞧着全身铠甲的曹锋和手持兵戟的士兵,而这群家眷中,大多均是被硬生生拖出来的。 将士们未能找到江充,因为江充见士兵闯进来之后,早已窜到书房,由密道逃出,在已经被搜过的柴房里远远偷窥。 “江充何在?”曹锋仍胯着白马,一双豹眼扫视在场之人一眼,片刻之后大声喊道,“江充,本将军知道此时你定在家中,若再不出来你府中之人全部都得处死,本将军要江府鸡犬不留。” 江充在柴房里听的清清楚楚,可他就是不敢出来,尤其是见到士兵们手中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兵戟,他更加害怕了,他一点也没想到一向忠义善良的太子竟然威风起来,而且做出了惊天动地的起兵造反之事。所以,太子此时要杀他定是势在必行,一旦现身,他必死无疑;可是若不立即现身,家中女眷及三岁小儿必将惨死。这如何是好? 他在柴房里着急地走来走去,心中开始后悔与太子为敌了。 此时,旭日东升,悬挂东方之红玉圆盘将金色光辉斜斜的由江府高大雄伟之碧瓦飞甍间挥洒下来,将庭院内的人们身上的铠甲和手中兵戟照的发出令人恐惧的寒光,也将人们的影子拉的特长。 时间在慢慢流失,转眼也是一个时辰过去,可是江充仍然没有现身,他清楚的看见曹锋眼中的怒火,也看清兵卒手中不寒而栗的武器,他确定他是不敢出来了,尽管曹锋刚才说如果他还不主动走出屋子向太子以死谢罪的情况下,便要杀他全家老小。 “江充,尔等如此奸诈小人,胆小鼠辈,本将军再数三声,如不乖乖出来,本将军便要动手杀人了,不过你不出来也行,只要我一把火烧了你这鼠辈狗窝,看你还躲得了。”等了良久,曹锋见江充仍不现身,于是有大声喊道,“一!二!三!” 曹锋数了三声还不见动静,于是对士兵喊道:“将江充全家人一干人等全部正法!” 江府上下见士兵虎视汹汹的冲上来,吓得急忙跪下求饶,顿时求饶声c哭喊声混成一片。 士兵们岂能因你求饶便会放过你,冲上去拉起几个女人往庭院中间跪下,举戟便要刺了下去。 “住手!” 然而,就在这紧急关头,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士兵急忙收住刺下去的兵器,皆回身一望,太子率领几十精兵全身武装打马而来,到得众人面前,一将军高喊:“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急忙单膝下跪齐喊:“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挥挥手,命众将士起身,他瞧了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江充家眷,于是对将士们喊道:“各位兄弟,江充乃奸诈鼠辈,然其家眷实属无辜,所谓祸不及妻儿,我等正义之师岂能滥杀无辜,就此放过江府女眷吧,至于江充,传令下去,全城搜捕,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太子殿下仁义,我等遵命!”众人又齐声高喊。 喊过这一声,将士们在曹锋的率领下冲出江府,到街上四处搜捕去了。 太子殿下见士兵们忙于搜捕江充,于是打马转身返回,留下江府上下女眷仍战战兢兢的跪于地上。 等到士兵与太子殿下一走,江充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走出柴房,突见一团黑烟由空中飘下,到得地面化作人形,江充见此先是大惊,定睛一看原来是燕璧上仙,顿时又转惊为喜,急忙下跪行礼道:“江充见过上仙!还请上仙救我。” “起来说话,”燕璧点头应道,“如今太子造反,一夜之间竟然控制了京师全部卫队,控制了长安城,他下令全城搜捕于你,若是搜寻不了,还会再次前往江府的。” “上仙所言不错,”江充急道,“眼下太子殿下控制了长安城,各门均已严防死守,处处调兵遣将,如此景况,别说我乃一介读书人,就算飞将军李广在世也未必能闯得出去。” “你忘了本仙乃法力无边之神仙么?”燕璧笑笑说道,“太子殿下造反一事你逃出去后急忙赶往甘泉宫向武帝禀报此事,趁城中军心不稳,希望武帝尽早调来各路大军实施镇压,若等到殿下一切部署就绪,要将太子除掉就难上加难了。” “上仙说得是!”江充听了燕璧之言,急忙请上仙相助其逃出长安城。 燕璧微微点头,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几句,一团清烟平地而起,将江充托于其上,渐渐飘上空中,朝甘泉山而去。 到得甘泉宫宫外,黑云降下,把江充放于地面然后消失。 江充急忙往宫里闯,守门校尉多次见过江充,所以也没加阻拦,让其直往大殿而去。 此时武帝正坐于朝堂之上与大臣商讨征税之事,见有殿前武士进来报:“皇上,绣衣使者江充在殿外求见。” “宣!”武帝说道。 那武士退身出去,大声喊道:“皇上有旨,宣绣衣使者江充觐见。” 听得宣召,江充急忙连滚带爬的窜上来,进了大殿跪下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武帝说道,“见你行色匆忙,何事惊慌啊?” “启奏陛下!”江充说道,“大事必好了!太子殿下造反了,一夜之间已经控制了京师卫队。” “此事当真?”武帝惊骇,瞪着双目问道。 “太子竟然造反?”众文武官员也齐声惊问,他们面面相觑,一脸惊鸿而又似乎很不相信的样子。 “回皇上,臣不敢欺瞒皇上,”江充装出一副可怜之状说道,“臣奉旨前往椒房殿与东宫搜查巫蛊诅咒一案,臣在皇后娘娘和太子宫均搜到木偶一个,分明有诅咒皇上之意,然太子见事情败露,便起兵造反,还要全城搜捕微臣而灭口,幸得上仙相救,施法将微臣带出长安城,江充这才有机会继续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服侍皇上左右。” “岂有此理!”武帝听了,将案桌上的奏折扔到地上,咆哮着道,“太子忤逆,竟敢做出起兵造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平日里见他忠孝有加,想不到原来这般虚假,真是枉费朕对他宠爱,册封他为太子,立为我大汉储君,如此贼人,留他何用。丞相刘屈拟旨,将太子刘据贬为庶人,立即出兵捉拿于他,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再将他处死!哪位将军愿前往征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峡谷伏击 “皇上请息怒!”武帝话音刚落,便见一大臣拱手说道,“微臣以为太子起兵定是谋划已久,至少经过深思熟虑方才起事,故而微臣思量其不但一夜之间能控制京师军队为其效命,在边关可能也有将领做其后盾,若我等召集附近兵马前往镇压,一旦边关将士赶来增援太子,那势必对我军造成夹击之势而腹背受敌,所以,若是眼下朝廷贸然出兵实为不妥,要是我军不幸战败,这将鼓舞太子叛军士气,我方将失去朝廷威严。” “那依卿家之言,可有良策应对?”武帝稍稍平息怒火,思量片刻,对刚才说话的大臣问道。 “回禀皇上,”那大臣说道,“臣以为若要取胜于太子,应先派出探子侦查镇守边关的将领可有与太子合谋之人,又会是谁能与太子合谋,然后派兵驻守边关通往长安的险要之地,将其阻绝,解除我军后顾之忧,如此做法方保我军全力镇压太子叛军。” “那各位卿家想想,各处边关中谁会增援太子?”武帝听了点点头,然后又看着其他大臣问。 “回陛下!”一大臣出列拱手道,“若地方守军真有与太子合谋者,微臣以为只有飞将军李广之侄李广利,此人原属长平侯卫青部下,当年与匈奴对战,微臣担任监军,见长平候很是器重于他,他也十分敬重长平候。若此人听闻卫伉已死,心中自然幽怨,今闻太子起兵,定然追随已报旧主知遇之恩,故臣以为若将李广利家眷监管起来,就算李广利大军赶来相助太子,他也必然投鼠忌器,只要太子失去边关将领相助,必然处于孤立无援之境,到时镇压太子叛军便易如反掌。” “好!”武帝说道,“此计甚妙!不过,刘据叛军乃刚收编的禁卫军,眼下军心必然不稳,定当先遣一将前往征讨,以便探其虚实,谁愿领兵出战争此头功?” “末将愿往!”一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身着铠甲的将军出列自荐。 “好!”武帝一见此人相貌威武,便说道,“罗将军,朕封尔为征讨先锋,率领我甘泉宫禁军三万前去讨伐,若能一举得胜,朕当论功行赏。” “臣领旨谢恩!”那罗将军接了皇上圣旨,大踏步走出大殿,到校场点兵去了。 一切就绪,只听战鼓轰隆,罗将军亲率三万精兵直扑长安城。 一路上旌旗飞扬,黄沙滚滚,浩浩荡荡,气势雄伟。 大军行至一道峡谷处,罗将军身侧一人四处瞧了瞧,突然下令大军停止前进,他催马挨近罗将军,拱手道:“将军,前方树林茂密,有飞鸟惊恐窜飞,末将担心前方恐有伏兵,为保我军安全,理应在此暂作休息,末将领一队精兵前往打探,若无伏兵,大军方可继续前行。” “黄将军太过小心了!”罗将军环顾四周,突然哈哈大笑道,“太子素来优柔寡断,如今仓促起兵控制京城,此时长安城必是军心不稳,派兵布阵还需一段时日,岂会出兵半路设伏,我军还是尽快赶往长安,乘其不备一举拿下京师,若拖得过久,对方已然做好准备,要想速战速决,定必登天还难。传令下去,大军继续前进,傍晚之时定要兵临城下!” “罗将军”那黄将军还想进言,却被罗将军挥手拦住了。大军继续前进。 不料,当这支精兵刚进入一道峡谷,突闻道路两旁的山丘后面以及树林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身着铠甲的将士手持长戟飞奔而下,如高山崩塌般直压过来,瞬间冲入罗将军队伍,不由分说举枪便杀。 霎时间,刀光晃晃,剑气萧萧,一阵惨叫声不绝于耳,瞬间也是血流成河。 罗将军相貌威猛,然内心却胆小如鼠,见中了埋伏,一个转身便逃。 他只顾着往回逃走,对刺向他的兵器也只有躲躲闪闪,不久便冲出战圈,独自往甘泉宫奔去。 不想,此将军刚逃出战圈,却被太子军一将军看见,于是用马刺往坐骑一踢,名驹双蹄抬起,一声长啸过后,如闪电般追击而去,追不到三里路程,便逼近了罗将军,那将军手中长枪一刺,竟将只顾逃命而无力反抗的罗将军刺于马下。 罗将军一死,其所率精兵顿时失去主心骨,全都只顾着四处逃窜,他们丢盔弃甲,将帅之旗丢得到处都是,兵卒为保性命一度横冲直撞,将别人撞到在地仍不顾其性命踩踏上去,于是,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两个时辰之后,武帝所遣精兵除被俘者,全都战死。可惜还未建功立业,连对方都未看清便全军覆没了。 消息传到甘泉宫,武帝龙颜震怒,自认此战丢尽颜面,命人将罗将军一家处死。 素来穷兵黩武的刘彻以为这一生武功显赫,天下无敌,堪比历代先皇。 自高祖刘邦建国,匈奴年年进犯,屠杀边塞大汉子民,掠夺财物,高祖只能以防御为主,大汉军队与匈奴开战也是胜少败多,这局面到了景帝也无改变,然他刘彻登基以来,主动与匈奴开战,由被动变为主动,将匈奴单于赶到漠北二百里之地再也不敢兴兵南下,从此解除匈奴对大汉的骚扰,如此功绩,真是前无古人恐怕往后也无来者了。 然而,如此英雄,武功天下而无人匹敌的天子,却不想竟被太子乌合之众扫了颜面,怎能不令他倍感羞辱?怎能不怒? 他也不管派往边关调查军队调兵情况的探子回来禀报了,他打算立即再次调兵讨伐太子,希望能挣回颜面。于是,传令让新任丞相刘倔和几位大臣速速前往御书房议事。 君臣相见,难免一番礼数,礼毕,皇上便说道:“前日派往长安城的先遣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各位卿家有何良策?” “陛下,”一人拱手道,“罗錒瑞将军带兵征讨微臣也料到会有此结果,而如今贸然出兵已是打草惊蛇,势必令太子严加防范,况且,太子眼下很有可能要先发制人,率军赶到甘泉宫威逼陛下禅位,以我甘泉宫这点兵力势必不足以保护皇上周全,故而,微臣擅做主张,利用调兵兵符下令,让附近驻军前往甘泉宫增援,若太子五日之内不来讨战,那么可见太子还有惧色于皇上之意而只想守住长安城。若真如此,便给了我等缓兵之计,等各地驻军一到,便派一支军队驻守长安城外一百里之处,防止李广利班师增援长安,我军便可全力攻城,将太子叛军镇压于长安城内。” “太尉大人此计虽妙,可太子若是立即出兵甘泉山,我等又作何想?”又一大臣思忖片刻道。 “丞相放心,”被称作太尉的大臣笑道,“太子生性羸弱,最有妇人之仁,最怕战事一起而造成生灵涂炭,若我军不前往征讨,太子绝不会主动出击。” “好!”武帝笑道,“太尉深谋远虑,乃我大汉之幸。现我命丞相为三军统帅,待到各路驻军一到,便可出征讨伐,其余卿家从旁协助,务必将太子叛军一举歼灭。” “臣等领旨!”众臣跪下齐呼。 五日已过,真如太尉所料,太子因为刚控制长安禁军,虽说起兵顺利,但临时拉拢而来的军队缺乏联合作战能力,同时军心尚未稳定,贸然出兵甘泉山实为不当,于是便想休整几日,等到派去边关与守边大将军李广利谈判增援长安的使者回来,方可出兵甘泉宫而逼迫皇帝退位。 武帝不见太子叛军到来,甚是大喜,同时这无疑给了武帝缓兵之计等到太尉召集的大军前来护驾的机会。 这天午时刚过,各路驻军浩浩荡荡聚集而来,一路上黄沙滚滚,战马长啸,战鼓轰隆,旌旗蔽日,气氛紧张。各处聚拢而来的军队足足有三十万余,到得甘泉山下十里安营扎寨,只等丞相号令。 丞相披挂上阵,命十万大军守候于进入长安城的必经之路,他亲率二十万精兵来到长安城十里之处扎营,等待时机进军长安。 此时的长安城里早已人心惶惶,城中子民见士兵来往穿梭频繁,个个表情紧张,战马长啸,铠甲闪闪,守城军队换防平凡,弓箭刀枪一车一车的往城楼上运,长安城城楼上,守卫将士拉弓搭箭,侦查敌情的探子来来去去。如此情景,人们心中清楚一定有战事将要发生甚至可能已经发生了。 之前太子殿下听说自己派到城外拦截甘泉宫赶来的军队堵截成功,并歼灭对方三万精兵,于是大喜,但怕对方反偷袭,急忙将那只驻守山谷中的军队调回长安城内,全力守护长安城。 眼下他只希望在武帝前来讨伐之时,派去与李广利将军谈判的使者已经赶了回来并得到李广利的增援消息,带领几十万大军前往助之。 不过,正如太尉所言,太子军没能及时出兵甘泉宫,已经给了武帝缓兵的机会,现在各路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形势很是危急。 此时丞相正在中军大帐里调兵遣将,安排军中将领各司其职,推选出先锋官。 双方兵力相差无几,城中也有三十万,武器装备精良,原属拱卫京都,如今只为守城。 刘丞相与军中将领商讨完作战部署之后,命一将率军五千来到城门外叫阵。 那将军姓杨,双手提锤,带领军队直到城下,见城墙上将士严阵以待,弓箭手箭在弦上,桐油滚木满是,于是不敢靠近,只得在城下叫阵: “城上叛军听清了,我乃征讨先锋杨章,尔等大逆不道,竟敢犯上作乱,今日我大军已然兵临城下,还不打开城门自缚谢罪。” 喊了几声,立于城头上的曹锋当作没听见,也不生气,更不会轻言出战,可是,当杨章边骂边笑而且对着城墙上的将士进行言语中伤时,曹锋总算忍无可忍,立即点兵冲了出去。 “杨章休得嚎叫,我曹锋前来取尔狗命!”曹锋大骂一声,走下城来,命人打开城门,亲率三千兵卒鱼贯而出,瞬间和杨章对峙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丞相攻城 两军刚一对峙,曹锋便横刀立马,他立于两军之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对那前来叫阵的杨章喝道:“杨章鼠辈,早年已是本将军手下败将,今日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本将军如今来会会你,快快留下命来!” 杨章冷哼一声道:“曹锋休得猖狂!深受皇恩却与太子合谋造反,尔等反贼若此时能悬崖勒马弃械投降,杨某还能留你一命,若是灵顽不灵,今日必斩你于锤下!” “休得多言!纳命来!”曹锋催马上前,挺枪便朝杨章咽喉刺去,气势凶猛,快如闪电。 杨章也不甘示弱,他双锤在手中一抖,大喝一声身离马背,在空中急速转身,待到身在曹锋头顶上空之际,左手举锤使出全身之力朝曹锋头部就是一击。 曹锋只听头顶呼呼风响,知道对方重锤将要落下,于是打马往后退了几步,躲过杨章攻过来的铁锤,右手提着锋利长枪,左手一拍马背,身子扶摇直上,待到身入高空,挺枪便刺,动作极快,在场之人只看到一道银光直射向前,根本看不出那是笨重的一柄长枪。所以,若是换作他人,瞬间去地府报到了。 然而,对方可是杨章,此人年纪虽在三十左右,可是已经战功显赫,为皇帝立功不少,曾一人力战十来个武功高强的彪形汉子而不输阵。可见他并非像罗锕瑞那般浪得虚名。 当曹锋手中长枪箭一般刺来,他左手铜锤由身侧向外一架,将曹锋兵器架开,同时右手铜锤再次对准曹锋头部砸去。 他动作也不慢,力道更不弱,铜锤引起的风,已成了排山倒海的气浪,直压曹锋而去。 曹锋收住长枪,身子向后飘去,轻松躲过,瞬间又把兵器一扫,一道气流如波浪形状扩散开去。那杨章见曹锋退却之际正想趁机攻上去,却不防曹锋横扫,被扩散开来的气流撞上,被震出三丈之外。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深吸一口气缓和疼痛,下令所带兵马冲杀。 瞬间,长安城外一片厮杀,杀得是天昏地暗鬼哭神嚎。 然而,尽管杨章所部人多势众,但刚才曹锋已胜杨章,故而壮了太子兵士气,所以曹锋所部越战越勇,激战一炷香时间,杨章所部渐渐败退。 “杀!”曹锋见敌人连连后退,急忙下令士兵趁势追杀。 然而,双方正激战之时,却没在意他们头顶上空一直盘着几团黑云,这几团黑云便是那燕璧及几个妖魔所幻化,它们飘于上空,目睹着下面那激烈的厮杀,见杨章部下出现败象,猪精对燕璧说道:“燕姐姐,太子殿下的叛军就要取胜,我等是否应该助杨章一臂之力?” “如何帮?”燕璧淡淡的问。 猪精神秘的说道:“我等施以法术将战死之人变成僵尸,成为凶残的不死之人,如此一来,曹锋必能全军覆没。” “万万不可!”燕璧说道,“若已经战死之人突然起死回生势必引起世人怀疑,会认为能让死人变活并成为恶魔的,眼下长安城中只有我燕璧一人啊,毕竟只有我燕璧一人有高深法力,故而人们必然只会怀疑我燕璧,然而一旦他们有所怀疑,我这个被万民敬仰的神仙地位必然不保。我可不想这么快被人们发现是一只花精。更可况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喜欢看见战争,特别喜欢看到厮杀,看到死人!只要看到人们惨叫着倒于血泊之中的情景,我特别兴奋,全身似有一股热气窜遍全身。” “话虽如此,咱们也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太子叛军胜利吧,那可不是你我想看到的。”狐狸精盯着地面上的战乱的两军说道。 “略施妖术即可!” 燕璧微微一笑说道,接着,她双手合十,嘴上念叨几句。 于是,只见她所幻化的黑云在空中急速转动,片刻之后黑云逐渐扩大,同时扩散开来,成龙卷风之势席卷而来。 此时,曹锋正如猛虎般手持长枪催马追杀杨章部下,突然见黑云变成狂风直往地面刮来,霎时间飞沙走石尘土弥漫,细微黄沙吹进了他的部下的眼中。情急中看到将士们丢下手中的兵器惨叫着蒙住眼睛,一个个疼痛的滚在地上挣扎。整齐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 杨章见此情景,急忙召集四处逃窜的将士全力反攻。 如此一来局势逆转,反攻上来的杨章所部一阵乱砍,曹锋所部死伤无数。 曹锋见状,急忙下令收兵,自己也急忙往城中逃去。 杨章见曹锋往城下逃走,他且能放过?一路诛杀上来,直逼到城门下。 城墙上的弓箭手急忙放箭,将杨章逼退,这才敢开门放曹锋进城。 杨章退后百丈之外,看着长安城叹惋,他以为要是再有半个时辰,他将斩曹锋于马下。 他不知刚才那一阵狂风救了他,要不是燕璧相助,他杨章此时说不定已经身首异处了。 燕璧化作一阵狂风令杨章转败为胜之后,又化成一团青烟直冲上空,转眼不见去向。 杨章回到军营,向丞相复命,并将差点斩杀曹锋之事说于丞相听,当日,丞相便为杨章记一功,并下令黄昏时分趁叛军败阵而无防备之际,全军攻城。 傍晚,刘丞相下令早早造饭吃饱,之后倾巢而出,大军直抵长安城下,黑压压的兵马,让人胆怯了。 从城上望去,只见城下彩旗飘飞,兵戟折射着残阳的光辉,而现在,天边残阳如血。 见大军兵临城下,早有人报与太子知晓,太子殿下没料到敌军来得如此迅速,惊骇之下急忙来到城东高墙上,看着城下大军而急忙考虑对应之策。 “太子殿下!” 正沉思之际,城下主帅刘屈立在战车上,对城上太子高喊,“尔贵为太子,一国储君,本该效仿圣上贤德,协助皇上治理国事,却不料你竟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你可知你这罪行将罄竹难书么?忤逆皇上作为皇子者实为不孝;起兵造反实为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必受天谴,人人唾弃,今本丞相兵临城下,尔等不想伤及无辜,那便尽快开城投降,否则生灵涂炭之祸应归咎于太子殿下身上。” “丞相!”刘据也高声道,“本太子一向安分守己,只求协助父皇处理国事而让天下子民安居乐业,然近年来,父皇东拜泰山,四处寻仙问道,追求长生不老而不惜大兴土木修建丹房和行宫,如此劳民伤财,天下已然怨声载道,我等力谏不纳,反听奸臣江充之言,残杀忠臣,累及无辜,我母后贤德也竟遭小人羞辱,既然父皇不念亲情,无视大汉子民疾苦,我等只有顺应天道民意,让父皇退位。” “岂有此理!”刘倔喝道,“为臣者,定当誓死效忠君上,岂有随意评论圣上对错之理?就算圣上有错,做臣子的也只能力谏,直到力谏至死方止,岂能随便起兵造反挑起战乱?休再狡辩!若立即投降,本丞相还可保你不死,如若不然,一旦城破,本帅将绝不留情。” 太子冷笑道:“不成功便成仁,当初起兵造反,我等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此时放弃起兵而归降,我等也是死路一条,既然如今骑虎难下,倒不如拼死一战,拼死一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放弃抵抗只能坐以待毙。” “如此灵顽不灵,休怪本丞相了,”丞相大声呵斥,随后对身旁的传令官道,“传本帅令,全军大举进攻,务必拿下长安城,若有退缩者,就地正法!” 这一声令下,几十万大军喊杀着冲将上去,拿云梯爬墙者一个个往前冲,一拨一拨如海浪般层层推进。 攻城队伍后面有弓箭手做掩护,只听得“嘣嘣”声响,箭雨几乎遮天蔽日,与城上射出来之箭穿插而过,再射入人们身体,只听得一片惨叫声响起,无数人均倒于地上。 此时,惨叫声,弓弦霹雳声,飞箭破空声交织一片,死神时时盯着双方将士。 几个时辰过去了,攻城将士前赴后继,后面的踏着前面倒下去的死人的身体仍然一个劲的往前冲,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要冲到城墙脚下,然后爬到城墙上去。 可是,尽管攻城将士那么奋不顾身,丞相的军队还是未有一人能冲到城墙下,刚挨近城墙时便被箭雨射死在地。 丞相素来纸上谈兵,实无用兵之道,下令攻城不外乎以为己方兵多将广,就想用人海战术攻下京城,此举不过是丞相建功心切而无视将士生死,在阵前督战的杨章见死伤无数而又徒劳无功,不忍将士枉死,故而心下甚急,急忙催马赶到丞相战车前拱手道:“丞相大人,长安城作为过都,城墙坚固,要想攻下必然得有全盘计划,这么贸然攻城,会造成我军伤亡惨重,末将以为倒不如传令收兵,想出破敌之策方可再战,还望丞相大人应允。” “岂有此理,区区几万乌合之众,我大汉数十万精锐也不能攻下城池,真乃该死!传令退兵十里,来日再战!” 刘倔见伤亡惨重,地上也血流成河尸积如山,而对面城墙上士气正浓,于是他气的暴跳如雷,却也无计可施,眼看一时难以攻下城池,只得鸣金收兵,只等他日再作计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雨夜偷袭 刘倔下令鸣金收兵,数万将士慌乱丢弃帅旗兵器,转身仓皇逃窜,稀稀落落的返回营寨。 今日兵败而逃,刘倔深恐叛军乘夜偷袭营帐,故而命杨章亲率五千精兵埋伏于营外十里之处的树林之中以应不测,命三位将军各带两千兵士轮班巡逻,让随军主簿清点伤亡人数,其他将领与他前往帅帐思量对策去了。 大家坐定,刘倔扫视众将一眼,一脸愤怒地道:“今日一战,我方以十万兵力围攻紧紧只有几万乌合之众的长安城守军而不胜,这究竟是为何?众将军有何高见?” “相爷!”一将起身抱拳道,“今日一战,只因我等低估了刘据几万叛军,况且我军刚从各处集结而来,人困马乏,仓促一战略有小失,明日末将愿率一万兵马再次攻城,定将长安城拿下。” 另一将军端起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撸撸下巴乱草般的胡须道:“朱将军此话不假,然圣上若听你这么一说必然治你初战指挥不当之罪,两军交战岂能仓促行事?以末将之见,刘据胆敢起兵造反想必已是蓄谋已久早有防备,若贸然攻城,我军不但不能攻下城池,还会更加损兵折将,倒不如谋划妥当为先。” “田将军此话明显是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之嫌,难道多年不曾打仗,田将军怕了?”被称作朱将军的起身怒道。 “你!”被称为田将军的也暴怒起身,真要反驳,却被刘倔阻止了。 “各位也无需多言,”刘倔道,“今日一战,我等确实小瞧了叛军作战能力,加之我军准备失当才有此一败,这样,明日全军进攻,一定要攻入城去,传令下去,先入城者赏金千两。” “喏!”众将抱拳,起身离去。 当夜,军营里宰牛煮羊,大吃大喝起来,饭后,各自回营中休息。 冷月当空,军营安静,唯有战马长啸。 然长安城城楼上人来人往,守城兵卒巡逻兵来来去去,个个手中高举火把,火把将长安城照得如同白昼。 城内,家家关门闭户,却也灯火通明,谁也不敢上榻休息,唯恐城外敌人破城。 太子在城墙下搭起一个简易帐篷方便随时应对敌军来犯,也显示与自己部下生死与共之心。此时,他也正与众将商讨作战部署。 “各位,”太子道,“今日一战敌军攻城失利仓皇逃走,以本宫看来,只因敌军远道而来汇集长安,而我军确实以逸待劳,故而敌方败走,然敌我兵力悬殊,他日一举攻城,我军势必不可抵挡,这如何是好?” “殿下!”曹锋起身拱手道,“刘倔初战失败必然军心不稳,我等何不乘胜追击杀他措手不及?今夜属下亲率五千精兵,冲入军营,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不可!”刘据思忖片刻道,“丞相刘倔素来做事谨慎,加上敌军虽败,然主力尚存,若我等此时带兵前往偷袭,必中其埋伏。” “可是?”曹锋还想坚持,见太子一脸坚决,故而只有闭口不言,然心下想来,此时带兵前往,虽不能将其杀光,削弱丞相兵力打乱敌兵部署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心下打定主意,三更之时,他将亲率人马偷袭敌营。 太子与众将商量完毕,各自准备去了,太子和众将连夜守城,亲自清点兵器和守城器械。 当夜,月色朦胧,四周俱静,唯有火把通明。 却不料到得三更时分,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月色已然隐藏,天地间一片漆黑。 不久,一道电闪破空,雷声瞬间滚滚,倾盆大雨以排山带海之势冲击大地。 此等天气,料想敌军不会连夜攻城,在众将的劝说下,太子回帐暂作休息。 然他刚睡下不久,根本不知道曹锋依然冒雨进入军营,亲点五千精兵排列在营中空地,曹锋手持长枪,胯下白马对夜长啸,他豹眼扫视眼前将士,见众兵卒精神振奋,于是高声喊道:“众位兄弟,本将军想问大家,太子带我等如何?” “太子仁义!对我等恩重如山!”众兵卒起身高喊,声音震耳欲聋,气势恢宏。 “如今丞相亲率各路大军十万前来镇压我等忠义之士,虽说今日一战敌方败退三十里,然敌我兵力悬殊,若丞相再次兵临城下全力攻城,以我等兵力实难固守城池保太子平安,故而本将军擅做主张,带领各位弟兄冒雨赶到敌营,偷袭丞相营帐,杀他个措手不及,拖延丞相攻城时日,等待边关守将带兵支援方保我等不死。只是此次偷袭敌营万分凶险,我等或许有去无回,愿意跟随我曹锋前往敌营拼死一战的,请站出来。” “我等誓死跟随将军!”曹锋话刚说完,眼前众将纷纷上前,大声呼喊,声音穿破云霄之外。 “好!出发!”曹锋见状,双脚一踢,马刺将白马刺痛,长啸一声冲出辕门,五千精兵也上马紧跟其后,鱼贯而出。 到得西城门口,把守城门的将领章豁看见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急忙上前一看,见曹锋全副武装赶来,于是拦住曹锋去路,大声喊道:“曹将军,深更半夜你这是作甚?” 曹锋勒住马缰,下马到得章豁身前,抱拳行礼道:“将军,曹锋想连夜出城偷袭敌营,还望将军开城放行。” “曹将军!”章豁面有疑虑,迟疑片刻,道,“殿下方才不是言明了么?偷袭敌营就恐敌军埋伏半道,故而不让我等出城。将军擅自行动,若殿下怪罪下来,我等如何自处?” “章将军!”曹锋叹息道,“今日丞相率军攻城虽败,然敌军撤退有序,军威尚存,来日再战,我军岂能抵挡?在下深知此次出城有违军规,可我等也不该坐以待毙。正所谓兵者,诡道也,克敌制胜在于攻其不备,今夜大雨倾盆,此乃天赐良机,此次偷袭,虽不敢说全歼敌军,但是可以令其损兵折将军心不稳,若能削弱丞相兵马,暂缓敌军攻城以待援军而保殿下无碍,就算殿下治我之罪,我等甘受枭首之刑,只望将军开城放行为谢。” 章豁叹息一声,道:“曹将军出城偷袭敌营,明知危险却要置身险境,此等英雄令章豁佩服。看来将军去意已决,章豁岂能不放?只望将军此次偷袭成功,凯旋而还!章豁备酒等待将军回来痛饮。” “多谢章将军!”曹锋催马继续前行。 出得城门,曹锋回身仰望长安,不觉泪如泉涌,故而下马跪地,对长安城楼连拜三次,口中喃喃道:“殿下!末将此去生死未卜,若不能归来,万望殿下珍重。” 众将士纷纷跪下,个个泪如泉涌,他们心知此次偷袭必是凶多吉少,然个个毫无惧色,真是壮士断腕般的豪气,口中大声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唱罢,曹锋起身上马,大喝一声“驾!”,箭一般疾驰而去。 此时,丞相军营一片安静,唯有营外树木随风摇摆,夜风吹动旌旗呼呼作响,辕门上,一士兵倚柱而寝,猿门下几队人马来来去去,手中兵器被雨水洗得金光闪闪。 曹锋到得敌营三里之外,他下得马来,立于高山之上遥望敌营,见敌营并无二样,于是对其所带队伍喊道:“龙熙,尔待五十弓箭手射杀辕门上哨兵,之后射杀巡逻队伍。” “得令!”一百夫长出列拱手行礼。 “方默!”曹锋又喊。 “属下在!”一将领上前道。 曹锋道:“你带领两千人马从西面攻入,尽量将声势做大,让敌人知道尔等偷袭营帐,等到敌军攻来时,尔等尽快撤退,切记,不可恋战。” 那人很不理解地道:“将军!属下不明白,我等明明前来偷袭,为何要让敌军知道?依属下之见,倒不如摸进军营,一把火将他们粮草烧掉,斩杀主帅刘丞相,我们便可大功告成。” “不可!”曹锋道,“殿下所言不假,丞相做事素来谨慎,尤其是此等天气,他必派大军埋伏在周围,一旦我军闯入,势必遭到前后夹击,弄不好还会全军覆没,我们一对人马前往,诱其埋伏之敌,我等明了对方布军之后,立即冲杀上去,待到敌军转而围攻我时,尔等转身而回,以前后夹击之势诛杀敌人,这样,我等方可全身而退。” “此计甚妙!”这人说道,向曹锋行礼退下,带领两千人马率先前往敌营西面摸去。 此时,大雨呼啸,四周一片寂静。 “嘣!” 突然,一声弦响,辕门上的哨兵应声跌落地上。于是同时,只听得一片喊杀声响起,丞相军营之西面喊杀声震耳欲聋,一队人马如黄河决堤般冲入,他们横冲直撞,见人就砍,遇卒便刺。 “有人偷营!” 这时,军营里一片混乱,敲锣声,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早早入睡的士兵慌乱的拿起兵器应敌,可怜还没跑出营帐便被刺杀于帐内。 “杀!” 方默正杀得性起,突然营外树林传来一阵喊杀声,四周均有人马冲杀上来,果然军营四周都有埋伏。 “撤!” 方默一声大喝,往西面冲杀出去,他可谓勇猛,所遇之敌均成他枪下之鬼,转眼便冲出突围,往树林里杀去。 然敌军穷追不舍,一直紧跟其后,方默甩也甩不掉。 “又有人杀到!”突然,辕门外有人一声大喊,丞相这会也冲出营帐,他一身铠甲,手持一柄长剑,身旁有数十名士兵守护。 他站在中军大帐门外,下令士兵全力攻击。 这会冲杀进来的是曹锋,此人勇冠三军,力大无穷,武功高强,进入营中如猛虎下山,胯下白驹快如闪电,片刻功夫,已有数百人到于其枪下。 “刘倔,纳命来!”转眼,曹锋已然冲进营内,直往中军大帐而去,眼见刘倔就在前面,于是打马冲杀上去,挺枪便刺。 “休伤吾帅!” 眼看长枪快要刺中曹锋,突然一人横冲过来,手中大刀一架,将曹锋长枪刺偏,正中丞相旁边一卒腹部,那士卫一声惨叫,当地身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偷袭兵败 突然有敌将杀到,曹锋急忙转身,回枪直刺来者,那将领一个侧身,挥刀往曹锋头部用力砍来。 曹锋只用枪轻轻一挡,“哐!”那人虎口竟然出血,两手一抖,手中大刀掉到地上。曹锋乘机举枪直刺,将那将军刺下马来。 刘倔见偷袭者这般英勇,吓得躲入帐中,在帐中传令在外拼杀的兵卒,用弓箭手对准来犯之敌猛烈射杀。 命令一下,上千弓箭手齐齐对准曹锋及其部下放箭,霎时间箭如秋雨,将正努力拼杀的太子叛军纷纷倒下马来。地面围攻的士兵也越来越多,瞬间将曹锋围过泄水不通。 曹锋此次前来本是想偷袭敌营主帅刘倔,可是刚才一刺未能得逞,如今敌人越来越多,他要想反身闯出去一时还不怎么可能,不但如此,他身上也多处是伤,每一次使力都会让伤口撕裂,鲜血迸溅出来,染红了他金光闪闪的战袍,铠甲上热血直流。 “看样子,本将军今日必葬身于此!”他挥枪一扫,杵着长枪喘息着心中暗想。 “将军!吾来也!”正是危急关头,方默依计折身杀来,可惜对方人山人海,他不能闯进去。 刘屈大营杀声震天,人还涌动血肉横飞,四面八方皆有士兵滚滚而来,曹锋见自己人一个个倒下去,一个个缺胳膊断腿的倒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自己又被重重围困,真是心如刀绞。敌军如此蜂拥而来,他自知自己冲出去已然不易,故而只能对正往里面杀来的方默大喊:“方默,你尽快撤走,能带走一个是一个,千万别做无谓牺牲。” “将军!既是同来,自是同去,若不能返回,吾等将与将军一同下黄泉。” 方默边杀边喊,手中长枪一个劲的乱刺,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终于,他奋力杀到曹锋身旁,与曹锋对视一眼,接着一阵哈哈大笑。 “好!”曹锋道“一起身赴黄泉!” “一起身赴黄泉!”方默苦笑道,“将军,属下能跟随将军南征百战乃属下万幸,来生再与将军并肩作战了。” 方默说完,大喊一声,打马冲入敌阵,如一滴海水没入大海之中一般。 不过,片刻之后,他倒下地去,而且全身插满箭镞,几乎是血肉模糊。 曹锋看着这一切,他反倒不觉得悲伤,他大喝一声,对准前方一队喊杀着冲上来的敌兵一枪刺去,人们只见白光一闪,几人硬生生被刺了个透心凉。 此时,曹锋再次一声大喝,往上一举,那几人被举了起来,曹锋使劲一甩,将那几人往正冲上来的敌兵扔去,接着,前面一片人倒在地上。 这样,曹锋才赶到方默的尸体旁,看了看血和泥包裹着的尸体,也是苦笑一阵,两行清泪伴随着雨水滚落下来。 天空雷声咆哮,瓢泼大雨将地上的血冲到很远的地方,曹锋长啸一声,挥枪一扫,催马往前冲,他要将剩下的人带出去,这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就算身首异处他也要将自己属下带走。 他认为是他低估了敌人实力,以为乘夜偷袭将会打乱敌人部署,不想对方兵力集中,一下子便全都冲杀上来,可见刘倔虽然贵为丞相,却也有将帅之才。 所以,尽管他勇冠三军,尽管他骁勇善战,可是对方将士越来越多,任他如何勇猛,却也无力冲杀出去,而且,他的部下一个个倒地身亡,一个个被践踏得血肉模糊。 “好!勇士们,既然一同前来,大家一同赴死吧!” 他开始放弃抵抗了,也不愿再往前冲了,死或许就是他应有的归属,为将者正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曹锋跟随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受过太子恩惠,此生能为太子战死,他心甘情愿,也无怨无悔。 故而,他双手已然无力,大战多时已经疲惫不堪,感觉手中得心应手的兵器似乎太笨重了,他胯下战马也是突突的吐着气,肚子上和腿上都是伤口。 “飞天兔!你跟我这么多年,咱们今日一同死在这里真好,黄泉路上咱们都不会寂寞了!”曹锋下得马来,身子被人刺了一剑他也没反抗,只顾着摸着自己的马头,看样子他是不准备抵抗了。 “不好了!着火了!” 正当他准备放弃抵抗之际,军营东面突然火光冲天,丞相的屯粮仓库着了火。 这么一来,军营又是一片混乱,军心瞬间不稳,曹锋见状,急忙奋力冲杀,好不容易冲出营去,回头一看,紧跟自己的已不足上百人。 出了军营,到得一处树林旁,正巧碰见太子带了一队人马杀来,他急忙迎战上去,与太子汇合。 刘据全副武装,此时也是一身是血,曹锋与太子汇合见太子一脸气喘吁吁的一脸狼狈,曹锋深感不安,急忙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曹锋见过殿下,属下令殿下身陷险境,罪该万死!” “回去再说!”太子见曹锋安全回来,心下甚喜,不过表情很是严肃,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打马杀回去了。 回到城里,殿下进入主帅大帐坐于虎皮椅子上,将腰间长剑往桌上使劲的放,怒目瞪着跪于下面的曹锋,两旁将领一言不发,默默地坐着并且低下头去。 “曹锋!”良久,太子一声大喝,“你可知罪!” 曹锋不敢抬头,只是低头道:“末将之罪!望殿下降罪!” 殿下道:“好!既已知罪,本太子就不多言了,来人,将曹锋拉出去斩啦!” “殿下!”樊奎将军跪下道,“曹将军擅自出兵已犯军规,然他此举也是为保我等能固守长安城,曹将军忠心可嘉,还望殿下饶其性命。” “恳请殿下饶恕曹将军!”众将纷纷下跪,全都为曹锋求情。 “不能饶恕!”殿下怒道,“之前本宫已然言明,刘丞相做事谨慎,很具将相之才,一旦出兵偷袭,必然遭其埋伏,然曹锋不听将令,私自出兵,令我损兵折将,不杀不以平息军心。” “殿下不可!”樊奎急忙道,“曹锋是我军不可多得的一员将才,勇猛过人早已令敌军闻风丧胆,如果斩杀曹将军,如同殿下自断一臂,不如让曹将军戴罪立功,明日镇守长安城东门,将功折罪。” 张潜此时也说道:“况且阵前斩将实为不妥。昨日刘倔出兵攻打长安,虽说战败,然后撤之时末将见其阵形有序而不凌乱,可见敌军并非真正战败,初次攻城,不过是想试探我等虚实耳,曹将军深知其理,故而连夜冒雨偷袭敌营,虽不敢说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若能扰乱敌军部署和延迟刘倔大举攻城,待到前往边关各路守将赶来,前后夹击,刘倔数十万大军必然埋葬城下,可惜边关到如今还未传来消息,我等也是苦无良策,曹将军只得兵行险招,此乃曹将军对殿下忠心不二的表现,还望殿下看在曹将军为殿下出生入死的份上,饶曹将军不死。” “好!”殿下叹息着道,“曹锋犯了军规,本该将其斩首以振军纪,然众将为其求情,本宫就饶其不死,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定要将你曹锋重打八十军棍,不过,丞相兵临城下,不宜杖责,暂且记下来,等到击退敌人,再打不迟!”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曹锋磕头谢恩,可是抬起头时,早已泪流满面。 樊奎与张潜起身走到曹锋身旁将曹锋搀扶起来,太子这会也显出不忍,他起身问道:“将军伤势如何?” “多谢殿下挂记!”因伤势过重,方才曹锋不过强忍,此时刚一起身,顿觉一片昏厥。 “为何如此!”刘据见曹锋倒下地去,急忙上前,二话没说,将曹锋背起就往外跑,还吩咐樊奎急忙叫郎中。 安顿好曹锋已快天亮了,刘据带着一脸倦意回到住处,准备躺下稍作休息。突然,有一士卫进来跪下道:“启禀殿下,敌军攻城了!” “敌军攻城!”殿下霍地站起,急忙披挂上阵,到了城楼上一看,两军正在激战,城下将士一个劲的往前冲,弓箭强弩一起往城上乱射,步兵喊杀着一拨一拨的冲过来,攻城器械全都往城门送。 城楼上,樊奎正指挥守军朝城下放箭;张潜下令将士们往城楼上摆放滚烫的桐油c石块c辣椒粉c箭镞等等,长安城城上城下一片忙碌,惨叫声,热血迸溅声此起彼伏,场面宏大而且哀嚎不断。 之前被曹锋雨中偷袭,此时见全军倾巢而动进攻多时也未一人到得城下,不但如此,还尸积如山伤亡惨重,坐于战车上的刘倔眼见此景,除了愤怒以外就只能叹息了。 然而,就在他叹息之际,天边一团乌云滚滚而来,伴随着一阵狂风席卷地面黄土之势直压长安,一时间,烟雾弥漫,大地模糊,居高临下的“叛军”竟然看不见下面的敌人,耳朵里只能听到一阵阵喊杀声,声音由远到近,最后几乎是在身旁了。 与此同时,一团黑烟刮来,把守住城门的太子兵笼罩,不久,这些守门士兵一个个昏头转向,迷迷糊糊的竟然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只听喊杀声大作,城外大军如洪水般冲进城来,双方在城下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刀剑长枪乱刺,战马长啸疾奔!不久,城门下面已经倒下上百人,尸体堆得高高的,而外面的将士还在一个劲的往城里冲。 太子见敌军攻入,命令曹锋与樊奎率领人马前往城门下堵截,他站在城上指挥士兵对准往城里冲来的士兵放箭,没有弓箭的人抱着大石,有的端着滚烫的桐油锅,有的抬着滚木,一起往城下扔去。 城下士兵有的被石头滚木砸的头破血流,有的被桐油浇的全身起火,一片一片倒下去,还未断气的发出令人心乱的嚎叫声。 尽管如此,还是有大批士兵一个劲的喊杀着往城里冲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壮士断腕 城门一开,丞相先是大吃一惊,之后一阵惊喜,起身立于战车上命令将士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冲进城里。 顿时,朝廷将士们如流水般连滚带爬前仆后继的往城门冲,守住城门的樊奎一看顿时慌了,急忙跳下城楼,率军挡在城门口,将刚冲进来的敌军全部斩杀。 然而,敌军已经倾巢而动,如今死伤惨重,若不攻进城里,之前一切努力将前功尽弃,故而刘倔下令,就算全军战死也要有人冲进城里。 于是,一拨一拨的军队往城里来,被杀光了又有一队冲进来。 城门口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堵在门口的曹锋和樊奎全身被鲜血染红,腿上和背部已有几处刀枪剑伤,更要命的是他们又累又渴,而敌军仍源源不断的冲来。 这一仗从清晨杀到黄昏,从黄昏杀到夜晚。 此时天也全黑,刘倔军队一手举火把,一手举刀,仍然喊杀着冲向城门口。 只是夜里作战已经混乱,刘倔下令攻城的速度逐渐缓慢了,不久,双方皆停止厮杀以作调整。 “曹将军,大事不妙了!敌军攻进城了。” 敌军进攻停缓,已经累了一天且身受重伤的曹锋正准备靠着城墙养精蓄锐,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吵闹,于是便叫来一人相问。那士兵慌慌张张的回报,曹锋立马起来,提枪上马,飞一般赶到东门。 一到东门,曹锋便立即投入战斗,虽说伤势不轻,可他杀起敌来还是那般英勇,瞬间便将冲杀上来的敌人杀光,直到第二拨敌人冲上来。 又杀退一拨敌军正要坐下来稍作休息的曹锋突然看见张潜满身是血的跑过来,神色极度慌张。 “张潜,你不好好守住北门,来这东门作甚?”曹锋用手杵着手中长枪喘着粗气,对张潜喊道。 “曹将军,”张潜赶到曹锋身旁道,“将军,北门已被攻破,虎贲营将士全军覆没了,数万敌军源源不断攻进来,我军抵挡不住,有小部分投降,我等瞬间被包围其中,全力拼杀才带领几十人突出重围,如今敌军正由北门夹击我军,张潜特来向太子殿下禀报。” 曹锋一听,又看了看正往东门扑上来的敌军,心里感觉东门也将不保,于是对张潜说道:“大战一天了,敌军仍然源源不断冲杀过来,我们又累又饿,我看东门也快守不住了,张将军,你尽快禀明殿下,并且让太子殿下尽快逃出长安,你也跟随太子殿下逃走,一路保护太子周全。” “曹将军你呢?”张潜忙问。 “我拖住敌军,协助张将军冲出去。”曹锋说道。 “曹将军,你与殿下先走,我来断后,”张潜喊道。 “休再相争,赶快去!”曹锋推了张潜一下,大喊道,“记住!无论如何也要保护殿下冲出城去。” 张潜后退几步,见曹锋表情坚定,于是双膝跪下,热泪盈眶的行了个礼,一咬牙,转身离去了。 曹锋见张潜离去,他脱下铠甲,撕下一块衣料勒住肚子,尽量不让血飙出来,然后又穿上铠甲,手中兵器握得紧紧的,他对身边注视着敌军的樊奎说道:“樊兄弟,你尽快赶去未央宫和东宫保护皇后娘娘及殿下家眷逃走。这东门有我,敌军一时也难得逞。” “曹兄弟,你我出生入死多年,如今强敌在前,我怎能独自而去,要死咱们兄弟死在一起!”樊奎说道。 “不行!”曹锋坚定地道,“如今不是你我同赴黄泉之时,皇后娘娘及太子殿下之家眷需要你的保护,就算要死也要让他们安全出城才死。” “可是!”樊奎看了看曹锋,片刻之后,咬咬牙,也提枪转身离去。 刚走几步,却见太子赶来,后面跟着张潜。 “殿下!”曹锋迎了上去,对刘据说道,“形势危急,殿下尽快冲出城去。” 刘据长叹一声,眼里流出泪来,片刻之后说道:“上天要亡我刘据啊!曹将军,我看死守已经没用了,城楼上弓箭已经用完,将士死伤惨重,如此下去,我军必定全军覆没,我不忍见众将士为我一人战死,不如你们向丞相投降,或许能保住性命。” 曹锋听了急忙跪下抱拳行礼,坚决地道:“殿下,曹锋十八岁带兵打仗,与匈奴开战大小战役不下五十余次,鬼门关来去也转了几十圈,但是从没想过‘投降’二字,如今殿下叫我等弃你而去,我等誓死不从!” “对!”张潜和樊奎双双跪下喊道,“就算只剩一兵一卒,也不会投降。” “我等誓死追随太子殿下!”全体将士纷纷跪下高喊。 太子急忙将几人扶起,含着泪说道:“如今本太子大势已去,尔等何苦跟随本宫这般受死。” “殿下勿须多言!”樊奎说道,“我等自跟随太子以来,早已将这条贱命交于殿下了,若殿下生,我等生;殿下死,我等全不苟活。” “这又何苦?”刘据伸手扶起众将,流着泪说道,“各位皆是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之功臣,我刘据何德何能,要让你们这等战功显赫的英雄为我而死?” “殿下仁义,众将士深受知遇之恩,能为殿下而死,我等死的光荣!”曹锋起身说道。 “对!”众人点头。 “好!”刘据看了看众将士一眼,咬咬牙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我等拼死一战,一起身赴黄泉,到冥界继续做兄弟!” “多谢殿下!”众人大喊。 这时候,有几十个士兵每人抱着一个大大的土坛跑过来,一士兵上前道:“殿下,这是城中臣民送来的酒和食物,他们全都想要跟随殿下死守长安城,属下将他们拦回去了,他们便送来酒食,让我等吃饱了痛杀敌军。” “有城中军民支持,就算血溅当场身首异处,我刘据也死而无憾了!”刘据听了激动地大声说道,“把酒和食物分给将士们,曹锋,樊奎,张潜,各位将士,此时我等痛饮,之后痛杀敌人,若战死沙场,就当这次痛饮为我等身赴黄泉而饯行吧!来生再为英雄!” “好!来生再为英雄!”众将士齐声应和,抱着酒坛挨个儿痛饮几口。 痛饮一番之后,曹锋说道:“殿下,皇后娘娘仁德贤惠,若我等战死,敌军攻进城内,娘娘势必再受小人羞辱,不如您与樊奎赶回椒房殿将皇后娘娘及太子妃与众女眷送出城去。” 刘据说道:“母后之事曹将军切莫担忧,料想刘倔也不能将她怎么样,我要与众将士一同生死!” “父亲!父亲!” 正说着,城中又有几个身穿铠甲的人催马赶到,众将士回头一看,见是史皇孙刘进与两个弟弟打马快速而来,众人见他三人急匆匆赶来,刘据急忙迎上去问:“何事惊慌?” “父亲!”刘进下马跪下哭道,“皇后奶奶悬梁自尽了!” “什么?”众人听了一阵惊呼。 刘据急忙拉过一匹战马,飞身跨上马背,朝未央宫而去。 来到椒房殿,只见几个太监和宫女跪在地上哭泣,皇后娘娘平躺床上,此时已经断气了。 “本来好好的,母后为何要自尽?” 跪在床前叫了几声,刘据仔细端详了母亲一眼,见皇后冰冷的脸上仍然挂这一丝忧虑,顿时一阵心酸,于是转身问跪得最近宫女。 那宫女只是一个劲的哭,听太子对自已相问,于是急忙答道:“奴婢不知,娘娘用过晚膳,便一直等在昭阳殿一处高高的阁楼上面望向东门,听得东门喊杀震天,脸露忧虑,不停地唉声叹气。 之后回到椒房殿,口中喃喃自语,‘什么兵败已是必然,若我儿兵败逃走;哀家这般骨头且能走得动?为娘不想成为儿子的后顾之忧’;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些话之后,命我等退下,奴婢们以为娘娘需要安静,于是便告退了,不想一个时辰回来换灯之时,我等发现娘娘已经悬梁自尽了。” “殿下!”这时一太监也哭着说道,“娘娘临死前向奴才交代一句,吩咐奴才传话于殿下。” “母后对我有何话说?”刘据急忙追问。 太监说:“娘娘说殿下起兵若真事败,应顾家眷。” “母后!”刘据听了,跪在地上用头抢地,哭着久久不肯离去。 众太监宫女见太子伤心,个个无不跟着落泪。 他们敬重皇后娘娘,卫娘娘得势之时,尽管贵为皇后母仪天下,然从不打骂下人,连稍稍大声呵斥也不曾有过,总以微笑面对后宫每一个人,与其他嫔妃关系融洽,总以仁德宽恕他人之过,而这么一位善良的皇后,竟然轮落到悬梁自尽这一步。 “不好了,殿下!” 众人正伤感之际,又有一太监行色匆匆赶来,后面跟着樊奎,两人一进来便跪下向娘娘遗体行礼,之后樊奎对太子说道:“殿下,娘娘已经仙游,您还是尽快出城吧!敌军已经攻入城中,曹将军正带领将士们与敌军在城中激战,命末将前来护送殿下与太子妃及几位少主家眷逃出城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兵败出逃 “樊将军,”太子起身听得喊杀声已经在不远的宫外,于是回身对樊奎说道,“母后因我而死,宫外将士因我身首异处血溅沙场,眼下还在浴血奋战,如此下去还有更多人为我而死啊。罢了,罢了,樊将军,起兵一事已成败局,我最后再求你一件事,帮我护送家眷逃出去,我在此拜托了!”太子说完,向樊奎鞠了一躬。 “殿下千万别这么做,折煞末将了!”樊奎急忙跪下说道,“樊奎此生能追随殿下深感荣幸,只是娘娘已然仙游,加之娘娘身份尊贵,就算敌军闯进宫来也不能对娘娘遗体不敬,况且,娘娘之所以自尽,就是不想拖累殿下逃走,若殿下不走,不但辜负娘娘一片苦心,更对不起娘娘在天之灵。” 在场宫女太监突然齐声喊道:“请太子殿下保重贵体,娘娘之事,我等奴才自会保其周全,若有对娘娘不敬者,我等奴才就算拼了这条贱命不要也绝不旁观。” “为子者岂能弃母后而不顾?”刘据深情而且伤感的看着皇后遗体说道。 “殿下!情况紧急,切莫犹豫了!”樊奎在一旁焦虑的催促道。 然而,尽管众人心急如焚,可太子仍立而不走。 樊奎见状,跪下高喊:“殿下!” 太子听得高喊,回头见樊奎一脸焦虑,于是叹息道:“若我不走,将士们就会拼死抵抗,那样一来,死伤更重,好!我走!” 他说完这句话,再次跪下来对着皇后遗体磕了三个响头,挥泪而去。 走出椒房殿,来到未央宫前殿,见史皇孙刘进带领两个弟弟已将家人召集在此,大家慌慌张张,女人们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尤其是身怀六甲的王翁须,哭哭闹闹的不知所措,挺着肚子可怜的卷缩在刘进身后,刘据看了看身边慌乱的女人们,她们无力自卫,只能将自身安全依托于在场将士。 而此时,前殿高台下,上万兵卒列队整齐,就等太子下令突围了。 “刘进!”太子扫视所有惊慌失措的女人们一眼,然后大声喊道,“你率五千精兵保护女眷突围。” “喏!”刘进拱手道。 见刘进已然整装待发,太子又向樊奎下令:“樊将军,你带领五千精兵协助刘进,大家全力突出城去,若途中散去,到城外一百里处的梅子亭汇合。” “喏!”樊奎行礼道。 “好!此次能否保住性命就看各自造化了,希望神灵保佑我军将士!”太子沉默片刻,喊道,“出发!” 这一声令下,一万精兵在樊奎和刘进的率领下,分别围在女人们四周,一起冲出皇城去。 冲出皇城,那如雷霆般的咆哮声似乎已在耳畔,惨叫声和喊杀声令听者心惊胆战。站得高处一看,黑压压的只见人头涌动,刀剑长枪相撞,全都拥挤一片,就在长安城的街道上混战。 “殿下!”曹锋见太子率众冲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大声说道,“东门与北门全是敌军,唯有西门敌军力量薄弱,我等誓死护送太子及所有女眷由西门突围。” “好!”刘据对曹锋点头,然后转身对樊奎喊道,“转向西门。” 于是,所有将士立即围上来,护住太子撤退。 大家且战且退,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城西,却不想这西门刚被敌军攻破,防守城西的近卫营全部战死,而敌军已经将西门重重围困,死死堵住城西大门,并且将城门关闭。 前有堵军,后有追将,眼看太子等人在此西门将被敌军前后夹击,张潜咬咬牙,大喊一声,独自冲杀上去,转眼没入人海之中。 几位将军见张潜已经冲杀上去,于是也大喊一声,催马砍杀上去。 “殿下快走!” 张潜勇猛异常,杀出一条路来,他直冲到城门下,杀掉守住城门的敌军,与几个兵卒将城门门闩取下,使劲打开城门,然后转身边与敌军厮杀边高喊太子出城。 “走!”曹锋见城门已开,于是举枪大喊,率先打马冲杀,太子及部下将士在后边杀边跑。 杀到城门下,刘据急忙叫女眷们先冲出去,自己转身与张潜并肩作战。 等到女人们跑出去之后,刘倔也率军赶到了,他看到太子和太子部下将要逃出城了,于是命弓箭手对准太子及女眷们放箭。 瞬间,一阵“嘣嘣”声响起,无数支箭如下雨般飞向逃亡之人。 “箭雨!” 张潜看到箭雨飞来,而身旁的太子正全力与敌军交战,不知箭雨飞来,他急忙窜到太子身旁护住太子。 霎时,张潜身如刺猬,无数箭镞插在张潜身上。 “张将军!”太子和樊奎见状大喊,上前来扶住张潜。 张潜双手杵着兵器,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喊道,“殿下快走!否则来不及了!” “张将军!”樊奎哭着在一旁大喊。 张潜对樊奎苦笑一下道:“保护殿下就全靠樊将军了,张潜先走一步。” 说完这句话,他使出最后力气,咆哮一声,冲上去用佩剑砍死几个杀来的敌军,堵住其他正想冲上来的几个兵卒。死死的堵住,直到呼出最后一口气。 “将军!” 太子还想上前帮忙,被樊奎生拉活扯的拉出城门。 几个将军与数十个士兵见太子殿下逃出城门,急忙跑到城门下,将城门关闭,用身体堵住刘倔追上来的将士,不让刘倔部下前来开门,尽管敌人乱枪刺来,他们宁死也不躲让。 刘倔见城门被堵,命弓箭手赶到城楼上,搭弓拉箭,朝太子等人一阵猛射。 可怜那些将士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们。一个个被射倒地,刘进和两个弟弟也同遭不幸,身中数箭倒下马来。 尽管如此,太子殿下和几个女人还是逃了出去,只是刘倔追兵如鬼魂附体般穷追不舍,所以太子等人在逃出城后偶尔出现激烈的交战,一路上双方死伤皆是惨重。 好不容易到达梅子亭的时候太子带出来的人马已经所剩无几了,而且个个筋疲力竭,又饥又渴,一看也无追兵赶来,全都瘫坐在地。看样子若是此时有敌军追来,个个皆只能束手就擒的份了。 最可怜的要属王翁须,她大着肚子一路逃来几乎只剩半条命了。本来在逃亡的人群中她行动最不方便,幸好士兵大多围在她的周围,就算箭雨飞来,士兵们也会奋不顾身的以身当作盾牌,所以她能活着来到梅子亭。 曹锋和几个兵卒率先进了梅子亭,见亭子不能住人,亭子不远处的树林里倒是有一所破旧村社,于是又先去了村社。 这村社确实破旧,从门窗上布满的蜘蛛网和塌倒在地上乱七八糟的木板来看,这土庙荒废多年早已没人打理,整整两间屋子破财不堪,而且一片狼藉。 不过,尽管此屋破旧,然相比梅子亭只有四根柱子和一个尖顶而言,这如孤坟般的破村社还是要好得多。 于是曹锋与同来士兵草草整理一下屋子,便请太子及太子妃等女眷进来休息。 大家各自找坐的地方,边叹气边伤感。 “也不知进儿他们安全逃脱没有,”太子坐下看了看对面的孕妇一眼,叹息着自言自语也像是在与樊奎说话。 “太子殿下!”樊奎咬咬牙,谈后跪下来拱手行礼,同时哭着说道,“史皇孙与他的两个弟弟在逃出城不久便不幸阵亡了,末将守护不力,望殿下降罪。” 儿子惨死的消息差点令太子昏倒下去,不过他尽量装作镇定,急忙伸手扶起樊奎,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微笑,他不让自己听到这个噩耗而失声痛哭。 众人见此,也是压抑着悲痛,低着头沉默,谁也不想说话,谁也不知道有话也该怎么说。 静!只有悲凉的气氛笼罩着每个人的全身,禁锢着每个人的灵魂。 “报!” 正当气氛压抑让人们喘不过气来之际,一个士兵跑进来跪下说道:“禀报太子殿下,有数百名敌军向我方向追来了,眼下离此不到二十里。” “知道了,”曹锋起身对士兵道,“继续打探,若有新情况立即来报。” “喏!”士兵退出去了,留下惊愕的女子们双眼惶恐不安的瞧着太子。 “天要亡我刘据?” 刘据起身走出破屋,眼望周围一切,见群山烟波缭绕,山下青绿一片,如此美丽的江山,他心里真有种难舍的痛苦,然而,事已至此,唯有一声长叹发泄心中苦闷。 回到破屋,他又看了看已经无力再往前走的家眷,见她们一个个蓬头乱发惊慌失色,一副可怜的样子,又忍不住让双眼装满泪水,他怕他隐藏多时的眼泪夺眶而出,只得又转身瞧着外面。 他看着外面,其他人都在看着他。屋里顿时又沉默了。 “哎哟!好痛啊!” 突然,王翁须抱着肚子哭喊起来,身子也倒在地上。 “怎么了?”太子妃上前忙问。 “太子妃,儿媳恐怕是要生了。”王翁须哭着说。 “要生孩子?!” 众人一听,即是惊喜又是悲痛,新生命降临,预示着他们不该走入绝境,可是眼下形势危急,孩子刚一出生他那新生命就要面临死亡的威胁。 所以,当在场之人听到孩子要出生了,悲痛多于喜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村野托孤 “孩子要出生了,我们暂且出去吧。”曹锋说道。 众人走出破屋,只留下王翁须撕心裂肺的大喊和女人们在里面帮助王翁须生孩子鼓气加油的声音。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可是王翁须的哭喊声还不停止,女人们也传出焦虑不安的惊呼声,听得站在外面的男人们的那颗捏紧的心都要弹出喉咙了。个个拳头紧握,握得出了汗水,好像生孩子的就是这男人们一样。 气氛压抑而紧张,紧张而焦虑不安。 突然,正当人们焦灼不安的时候,天边一声长啸,似龙吟,似虎啸,云层如海浪般旋转,黑压压的席卷苍穹而来,接着,地面震动,一道金光直冲霄汉,天边照满红光,将那厚厚的云层冲散,破屋也被一片金光笼罩,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人们感觉似有庞然大物卷尘而来,待到风定而金光消失,屋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众将激动地说道。 “恭喜殿下,王夫人生了个公子。”一妇人抱着婴儿走出来惊喜的对刘据说道。 “是么?”太子一阵欢喜,迎上去抱着婴儿,见婴儿面呈紫色,天庭饱满,急忙接过抱在怀中。 “王夫人!王夫人!” 而此时,屋里又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急忙进屋,却见王翁须已然断气了。 她平躺在干草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样子有些死不瞑目。 众将全都跪下,尽管他们在乱军中也是那么英勇无比视死如归,然而此时也是泪流满面。 “夫人,你安息吧,我等就算血溅当场身首异处也不会让这个小生命受到一点伤害。”曹锋对着王翁须渐渐冰冷的遗体说道。 他刚说完,王夫人总算闭上了眼睛。 “报!” 这时候,又有一士兵跑进来说道:“太子殿下,敌军正向我方向围过来,距离此地不到五里!” 士兵的报告,令在场之人又陷入一片恐慌,然而,又累又饿的他们已经跑不动了,何况现在多了一个婴儿。 刘据低头沉默,良久,他看着女眷们说道:“我刘据无能,不能给几位夫人荣华富贵,反让大家跟着我惊慌逃难,刘据对不住各位。眼下敌军正往这里赶来,而我等也无能力再逃,势必将葬身于此,你们怕死么?” “不怕!”几个女人互望一眼,咬牙切齿地答道。 “好!”刘据见大伙均不怕死,于是突然跪下说道,“我刘据今生不能保你们周全,来世做牛做马以报各位大恩。” 众人急忙抢前扶起太子,大家拥抱哭泣。 之后,刘据将自己腰间所佩戴的古玉藏于婴儿怀中,接着回头对曹锋说道:“将军,你一生戎马,战功显赫,本该加官进爵,却因为追随我这个无能太子而受牵连,背上大逆不道之罪,此等大恩,刘据来生再还了,眼下有一事要托付将军,希望将军能够答应。” “太子言重了!”曹锋拱手行礼,说道,“能随殿下奔走效劳乃我等幸事,殿下有何吩咐尽管说来,曹锋定当万死不辞。” “多谢将军!”刘据说道,“如今我三儿已死,现又有这一婴儿,希望将军将此小儿送往安全之处,为我刘据一门保住一点血脉。” “殿下!曹锋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保住小主人安全。”曹锋说着,接过孩子。片刻之后又突然对刘据说道,“殿下,小主人还未起名,殿下不如就此给他取个名字吧。” 刘据点头,他望向屋外,见空旷的大地一片荒凉,皇帝近年来大兴土木四处修建行宫,年年外出拜山封神,早已民怨四起,大汉王朝表面国富民殷,实际上早就病入膏肓,他真希望皇帝能幡然醒悟,从追求长生不老的虚幻中走出来,那么他就算死也无怨无恨了。 他心下这么一想,转身看着婴儿说道:“就叫他病已吧,希望天下疾苦就此消除。” “好!末将立即冲出去,带末将将小主放置于安全之处后再来与殿下并肩作战。”曹锋扯下一块衣料将孩子绑在自己背上,提着长枪走到樊奎身前说道,“我这一去,可能就不能与樊兄弟和几位将军并肩杀敌了,望弟兄们保护好殿下,等到我回来之后,大家一同共赴黄泉,谁要是不好好保重身体若先我而去,到了地府相聚时我将饶不了他。” “放心吧!”樊奎紧紧抱着曹锋身子,留着泪说道。 几个将军也走上来一一和曹锋道别。之后,曹锋上马提枪,催马而去了。 曹锋催马疾驰,一路上泪流不止,路上遇见敌军围攻,然曹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丞相复命 对于敌人的团团围住,曹锋表情仍是冷漠。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像没事似的,一双木讷的眼睛望着对面山上翠浓的灌木,此时正值夕阳西照,山间被血红色的残阳照的一片金黄,一条白色的玉带自山顶直泻而下,在山腰间,那玉带形成一团白雾,白雾飘荡树木里,使得树林里朦胧而神秘,跟天界相差无几,除此之外,林中归鸟乱飞,猿啼传出林外,当微风浮动,山野间野花飘香,松涛阵阵,真是人间仙境。 这确实是个美丽之处,山清水秀且风水极佳。 曹锋突然微笑起来,他眼睛盯着身前大大的刚堆起的土包,喃喃地自语:“江山如画,能葬于此也是我等庆幸之事,殿下,你可以安息了。” 众人手持长戟围住曹将军,见曹锋临危不乱,表情甚是冷漠,于是相互对视一眼,人人面有惊色,也暗自钦佩眼前之人英雄。 “曹锋!”突然,那骑着黑马的将军悠闲自得的上前来,看着曹锋大声喊道,“本将军刚才杀到梅子亭,与太子殿下激战半天,却不见你曹锋出现,当时本将军还以为你弃太子而去还有些郁闷呢,你可知道丞相早已下令要将叛军一个不留的铲除掉,若你当真离去然后隐身四海,那本将军岂不有违丞相之命么?”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本将军再返回长安途中仔细一想,以你曹锋为人,断不会做出背叛主子之事,当下不在破屋,定是突围时冲散了,然突围时为防止逃散,尔等乱臣贼子一定会交代好汇合地方,我等在此遇见太子殿下,那也就相信你一定还会回来的。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你确实回来了。” “说了那么多废话,莫不是想告诉世人你聪慧过人么?”曹锋看着这将军冷笑着说道,“其实众人皆知你段子云愚蠢至极,更是卑鄙无耻,当年太子殿下对你恩同再造,你盗取太子宫物件被侍卫逮捕,偷盗之罪理应受鞭刑,然殿下也没将你问罪,而今你这贼人恩将仇报,还在此地炫耀聪慧,简直是不怕天下人耻笑?” 当面指出对方忘恩负义,那被称作段子云的将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感觉有些无地自容,但是,他瞬间又变得满不在乎的样子,望着曹锋冷笑一声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本将军问你,王夫人所生之子为何不在此地?当然,你别说你不知晓,以你与太子殿下关系,不可能一无所知。” “王夫人所怀之子胎死腹中了!”曹锋淡淡说道。 段子云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大声喝道:“胎死腹中?简直是笑话,你当我段子云是三岁小孩?之前本将军已然检查过,那破屋里有血滞,地上还有胎盘,分明刚产下婴孩,是不是你将孩子藏起来了?” “是有如何?”曹锋笑道。 “既然你知道那孩子去处正好,若你将那孩子下落告知于本将军,本将军或许留你一个全尸,否则定将你千刀万剐!”段子云冷冷说道。 “你觉得老子会告诉你么?就凭你也想杀我?简直是大言不惭!”曹锋站起身来,将长枪握于手中往地上一杵,把地上一块大石击成几块,一阵黄尘飘了起来,而他,一双眼睛盯着段子云,尽管他此时已是全身乏力,但是如此力道和一脸的霸气还是让众人退出一步。 段子云见众将士吓得后退,心里也有些害怕,他知道曹锋勇猛过人武功盖世,仅凭自己之力根本不能伤其分毫,只有下令士兵一拥而上方可取胜。 于是他对士兵喝道:“众将士听令,杀死此贼者,赏金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得十万赏金,谁都想大胆一试,于是众将士也不计较曹锋勇猛了,全都喊杀着上前两步,手中兵器指着曹锋,只是当他们靠近曹锋时,又都犹豫了。 “杀!”谁都不敢第一个上前,段子云又一声大喊,一脚将身前的一个士兵踹上前去,那士兵站立不稳,只能往前一扑,其他士兵看见有人冲上去了,以为功劳将被抢走,急忙喊杀着也围攻上来。 曹锋挥舞长枪,往前迈步,只见白光一闪,他手中长枪一刺,瞬间将两个士兵命丧眼前。接着一个转身,把长枪用力横扫,又将冲杀上来的三个士兵斩杀。 转眼间五人命丧黄泉,其他将士急忙后退,赏金也不能诱惑他们了,谁也不敢往前冲。 “岂有此理!”上百人一拥而上都没伤到曹锋,段子云气得青筋暴起,他又一声大喊,“弓箭手准备,将此贼乱箭射死!” 这一声令下,有数十人齐齐跳将上前,他们个个拉弓搭箭,全都指向曹锋。 几十支箭齐刷刷对着曹锋,曹锋急忙后退几步,口中急忙说道:“且慢!” “怎么,早问曹将军英雄盖世,原来也贪生怕死?”段子云见状,昂首一阵狂笑。 “我曹某何等英雄,且能死于尔等鼠辈之手?!”曹锋冷笑道,接着他回头看了看他刚才堆砌的土包,又苦笑着喃喃说道:“殿下,各位将军弟兄,曹某临行前有言交代,要赴黄泉必须待到曹锋前来,如今尔等黄泉路上说说笑笑,让曹锋独自赶路,岂不令曹锋有气?如今曹锋立即赶来,希望还能赶上众位兄弟。” 说了这番话,他冷眼扫视在场之人一眼,接着拔出佩刀,毫不犹豫的抹向自己脖子。一股鲜血由颈部飚出,迸溅到在场将士脸上,众人面面相对,一时沉默不语。 然而段子云却不为曹锋忠心感动,反而更加愤怒了,催马上前,一刀砍下曹锋头颅,举着曹锋的头颅一阵大笑,就像是胜了一场大战之后得意的大笑一般。看的他的部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谁也不敢说话。 笑过之后,这段子云扫视了他的部下一眼,说道:“此战我等皆立下不朽战功,还亲手斩下叛军猛将首级,回去定向丞相请功,各位弟兄,尽快将刘据等人尸首带回长安,我等就可坐等朝廷封赏了。” 一声令下,士兵将曹锋刚埋葬好的太子殿下及众将士的尸体从土里刨出来,用一辆马车运回长安城向丞相邀功去了。 丞相见太子尸体运到,心里才坚定太子叛军完全被镇压,所有叛军将领一个没留。 于是,他赶往甘泉宫向武帝禀报战果。 此时武帝正坐于御书房与江充及燕璧商讨继续研制长生不老之药一事,听太监进来禀报,武帝急召刘倔进殿面圣。 得到允许,刘倔恭恭敬敬的走进来,跪下向皇帝行了君臣之礼后,说道:“启奏陛下,臣刘倔奉旨镇压太子叛乱,历经数日终于不负陛下所托,已将太子叛军全部剿灭,故臣前来复旨。” “好!丞相辛苦了,”武帝听了大喜,哈哈大笑,片刻之后又问道,“可曾将太子抓获?” “回皇上,”刘倔拱手道,“太子见起兵之事已成败局,故而带领家眷逃出城去,在梅子亭誓死不降,已经全部战死。” “什么?”武帝听完,惊骇异常,他之前以为太子总是怀有妇人之仁,做事犹豫而不能决断,因此有些瞧不起他这个儿子,想不到此次起兵宁愿战死也不归降,难道以前看错了他? “真的一个不留?”他又强调了一下。 “是的,陛下,”刘倔说道,“连皇后娘娘也悬梁自尽了。” 尽管太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皇后乃自己曾经宠爱过的女人,刘倔所说的也虽谈不上晴天霹雳,但也让武帝瞠目结舌,他瘫坐在椅子上,木讷的呆滞着。 江充见此,急忙在一侧喊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刘倔见皇上表情呆滞,深怕皇帝怪他下手太狠,于是急忙说道:“陛下,太子起兵,一夜之间竟能控制京师卫队,可见朝野上下早已有拥护太子之心,故而臣以为只有将其连根拔起方保陛下江山永固。” “丞相所言甚是,”江充在一旁添油加醋,“自古都说斩草除根,以防死灰复燃。” “江卿家言之有理,”武帝这时又回过神来,他看着刘倔问道,“听闻史皇孙刘进之妻早有身孕,此次镇压太子叛军,可曾将王夫人一同正法?” “回皇上话,”刘倔说道,“臣此次前来,也正有一事向陛下说明。” “何事不明?”武帝忙问。 刘倔急忙回答:“据追击太子余孽的将士们说,他们看到了一件怪事,梅子亭附近的破屋里突现金光直冲霄汉,一片金光笼罩破屋,之后就听说王夫人产下一子。” “此事当真?”武帝听了几乎吓得直起身子。 “千真万确!”刘倔说道。 见刘倔不像说谎,武帝于是转身问燕璧:“此乃人间怪事,朕也是闻所未闻,为何这般诡异?上仙可知王夫人产子之时为何会有金光乍现?” 燕璧假装沉思片刻,之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此乃不祥之兆,本仙以为陛下当属‘火’命,而王夫人产子突现金光,这金光当属‘金’命,金克火,这说明那刚出生之婴孩与陛下命理相冲,若不及早寻得此子并立即除掉,就算仙丹炼成恐怕也难让陛下长生不老。” “那孩子还没死?”燕璧之言几乎让武帝龙颜失色,他全身颤抖一下,转身对丞相问道,“如此颠沛流离竟没将王翁须肚子里的胎儿抖落出来?还让她顺利产子?” “臣办事不力,请皇上降罪!”丞相听燕璧这么一说,吓得他一身是汗,他急忙跪下求饶。 “尓之罪责自会处理,”武帝双目瞪着刘倔,片刻之后,他又看着燕璧说道,“依上仙之言必须得找到这孩子,然后将孩子处死方保朕性命无忧?可是听说孩子被送走了,送往何处呢?如今天下之大,我等如何寻找,哦,燕上仙,你乃法力无边,当初连深埋地下之物也能寻到,如今可否帮朕将其找出来,看看这孩子在什么地方。” 燕璧点头,她没说话,只见她双手一抬,手中已然出现了一个玻璃球。那玻璃球寒气环绕,就这么托在手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月夜鬼影 燕璧将一玻璃球拿了出来,托在左手,右手在玻璃球上轻轻擦了一下,玻璃球四周一道紫光飘起,包裹着这个光球寥寥跳跃,就像冰莲上发出的寒光,等到这紫气散去,玻璃球球内出现一画面,画中有村子,村子内树木葱茏翠竹萧萧,四周青山环抱绿水环绕,确实是一景色秀美之所,然而,尽管村总美景在光球内一览无余,但此景属于何处却瞧不清楚,不但如此,连想看到的所谓的小孩一直没显现出来。 “咦——”燕璧往玻璃球上一瞧,她顿时美眉紧锁,接着一脸迷惑的看着大家。 “如何?”武帝一旁急忙问。 “回禀陛下,”燕璧思忖片刻说道,“实在无法追踪小孩现在何处,这确实让本仙疑惑,我这乾坤先演球能查方圆百里之处的一切,就连一棵小草被风吹动也能看得出来,得此法宝至今从未失手,然此次却毫无作用,故而本仙掐指一算,方知那婴儿乃修行千年猪精所化,有幻影浊气护体,以致难寻踪迹,燕璧也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是此孽障克朕!”武帝听了大惊,皇后与太子之死本来怀有伤感之心而此时完全消失,只剩惊恐与愤怒将他那颗满是疑惑的心完全充斥了,使他有些坐卧不安。 见皇帝神情焦虑,燕璧内心窃喜,甚至有些激动,只是唯恐激动的内心表现到脸上而被武帝察觉,于是急忙告辞而去。 她走出御书房,四处看了看,总算可以放心的大笑几声,如今能克制她的三人也去其二,更有甚者,皇后已死,其身体散发出来的镇元紫气已然伤不了她,还能被她燕璧吸入体内增进道行,就算不能像活着的那样增强两万年功力,能有五千年也行,有这五千年,比起现在自己现有功力也是增进两倍了。 想到这里,她抬头望天,见天空烈日高悬,甘泉山一带热气弥漫,久留于此,还真有些受不住,况且,她有些不明白她为何每到此甘泉山时总有些不舒服,全身麻木,头痛欲裂,脑中总会莫名其妙的浮现出自己被一金剑刺死的画面来。 于是她急忙回到充满妖气的黑纱宫。 她离开武帝以后,武帝便与丞相讨论安葬皇后一事。 “陛下,”丞相说道,“皇后娘娘已死,作为母仪天下的尊贵身份,是否需要微臣立即返回长安以陛下名义昭告天下,并以皇家礼仪举行葬礼,让全国大汉子民为其缟素?” “不可,”武帝还为王夫人所生妖孽而愤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后唆使太子反叛,实属欺君,贵为皇后不思整治后宫,竟然暗中施巫蛊陷害于朕而做出叛国之事,枉顾朕对她宠信有加,当初乃一个女婢,朕立她为后而母仪天下,如此不念皇恩浩荡之辈,朕定要立即废除她皇后之位,将其贬为庶民,尸体随便寻个地方简单安葬便可。” “可是陛下”丞相还想再说什么,武帝立即打断了丞相之言。 “卿家切莫再言,朕意已决,下去准备去吧!”武帝说道。 刘倔不敢再多言,急忙告辞而去。 回到长安,此时的长安城随处可见穿着铠甲的尸体,刘倔已经下令士兵清理一天了,但是堆积如山的尸体一两天不可能清理干净,所以,长安城到处皆是死气沉沉,一阵阵的血腥味弥漫空中,到处血肉模糊的尸体令走在街上之人难免触目惊心,故而,平时繁华热闹的长安大街现在变得一片死寂。 不过,一将成名万骨枯,刘倔威武的立于丞相府院内高高的阁楼上,环顾街上情景,他嘴角露出笑意,以霸主特有的眼神瞧着被鲜血染红的大理石铺就的街道,以战功显赫的神态用眼睛扫视长安城每一块砖头,欣赏他一手造成的杰作。 他就这么“欣赏”良久,待到残阳西落,这才命人备轿前往未央宫安排卫皇后的后事。 他命太监和几个宫女用几块木板做成棺木形状,然后将皇后遗体放入其中,待到长安城夜深人静之时,才命令这几个太监宫女将皇后葬于长安城外一处山谷内。 一路上只有这几个送葬的太监宫女默默哭泣,没有人知道这些宫女与太监为谁而哭,也不知道他们将是去给皇后送葬,更没有人知道曾经母仪天下的卫皇后就这么凄凉的被埋葬了,一个曾经尊贵无比人人羡慕的卫皇后就这么被埋葬了,她这简单而悄无声息的葬礼还不如一般大汉子民人家,想起来真令人心酸。 一般人死了也有几十人哭泣,也会有上好棺木寻得好风水,连陈阿娇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真正用过巫蛊害人而被打入冷宫的皇后,死了也有数千人披麻戴孝,浩浩荡荡的将她葬于山川秀丽之处,她的灵柩前为其哭丧者无数,悲痛者甚多。 然卫皇后没有数千人送葬,没有无数人哭丧,也没有得到葬于山清水秀之地,她,就只有生前几个忠心的太监和宫女送行,被迫葬于荒凉之地,从此销声匿迹了,她的荣华富贵从此化作尘土。 埋葬好皇后也是城中更夫敲响两声棒子之时,几个太监宫女跪在这孤独的新坟前叩了几个头,感同身受般伤心离去。 月如钩,银灰色的月光倾泻于山间树林,野草草尖上,颗颗露珠闪烁光芒,都在点缀着这宁静的月夜,默默的将送葬的几人送回长安。 然而,当他们刚走出山谷路口时,昏暗的树林里突然有一个白色之物飘然而至,就挡在这几个可怜的宫女和太监面前并拦下了他们。 这么突然地闪出一个影子来,宫女太监纷纷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看清前面有一披头散发之女子立于路中。 女子一身白衣,四肢垂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不知是丑还是漂亮的脸,身子飘于空中,轻盈得像风中的一片柳絮。 “你是谁?”一个胆子稍大的宫女胆怯的问道。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就这么晃来晃去的飘在宫女们的面前。 不过,要说她是飘着的似乎也不确切,应该说她简直就像被一根绳子勒着脖子挂在空中的一样令看者心生恐惧。 “你是人还是鬼?”这宫女见白衣女子不说话,于是又胆怯的问,“如若是人,那么可否帮我们让出一条道来,我等若是晚回,是要被杀头的,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若你是鬼,那请你也让我们走吧,我们这一生都没做个亏心事,也不曾冒犯过您。” “不能——”白衣人总算说话了,声音凄凉而且幽幽喑喑,冰冷的声音似乎已将周围的树木花草蒙上一层冰花。 如此冰冷的声音,加上此时白衣女子双眼中闪出的金光,只要是个人都能明白眼前诡异的白衣女子并非凡人,月夜中的山野间出现这样装扮的,十有八九就是鬼魅或者是妖孽,而此时出现人前,定时要吃人的。是故,这群惊恐不已的太监和宫女急忙跪下请求,他们惊慌的全身发抖,跪在地上哭喊着饶命:“求你了!让我们走吧!” 然而,白衣女鬼不为所动,突然下巴像脱落一般往下掉,嘴张的大大的,只听得“嗖”的一声,那张大嘴向一个宫女脖子咬去。 那宫女惨叫一声,双脚在地上蹬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其他太监和宫女们吓得四肢无力,瘫倒在地瞪着恐惧的眼睛瞧着女鬼将那宫女活活咬死。 吸完那宫女的血,这女鬼又往倒在旁边的太监咬去。而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毫无挣扎能力的死去,连自己也不能逃走,只有流着眼泪不停求饶。 终于,那之前问话的胆子稍大的宫女挣扎着爬起,边喊救命边拼命的往前跑。 只是这寂静的山野间,除了这宫女凄凉的哭喊声,根本没有一个活人的声音回答。 她连滚带爬的在树林里乱窜,毫无目的的狂奔着,她也不知跑了好久,只知道有路便跑,直到看见了朦胧的月色下的长安城城墙,看见城楼上的的士兵手里的兵器在月光下发出寒光,依稀可见的长安城城门缓缓地走向闭合。 那是多么熟悉的长安城啊,那是多么具有安全感的长安城啊,就算看到了冰冷的城墙,这宫女心里也觉得总算放心了许多,但是她还在大喊,她希望城上的士兵能够听见她的喊声并回去救下她的姐妹,然而她已经全身乏力,双腿似乎已经脱离了上身,她感觉不到腿有没有在动。 城上的士兵谁也没听得见此时嗓子已经沙哑的宫女的叫喊声。 清风徐徐,摇曳着城楼上绣着飞龙的杏黄旌旗和士兵手中的火把的火焰,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前天才战士的将士的尸体被城头上的士兵推下城来,这宫女的呼喊随风而逝。 “谁喊救命?” 似乎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她失望而着急之际,她总算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她先是吓得摔倒在地,确定听到的是人的说话声之后,这才大喊大叫:“救命啊,请救救我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月下绝望 月光还是那么皎洁,蔚蓝的天空白云飘逸,一弯半月穿梭其间,方圆数里,除了远处依稀长安城及城墙上举着火把来来去去的士兵,似乎再无活物。 可是,那一句喊声从何而来? 宫女迟疑着也胆怯的偷偷四处扫视,眼神中又带着期盼,她希望能看见一个可以令她放心的人出现,然而,她没找到。 于是,她那刚刚点燃的一丝希望又因为恐惧笼罩心脏而扑灭了,她全身发抖,无奈和绝望让她欲哭无泪。 她想继续往前跑,她相信只要半炷香的时间她就能跑到城墙下然后请士兵开门,也能带领士兵前去营救她的同伴。 可是,她再也动弹不得,双腿似乎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就连站立都那么困难,不但如此,她觉得头昏目眩,一路上都吐了好几次,连血都吐了出来,她太累了,累得让她感觉身体里的灵魂在往躯壳外泄,以致于她只能可怜的瘫倒在地上。 无奈!痛苦!绝望!恐慌!她只能流下两行眼泪。 突然,一团青烟划过青冥,闪电般的速度飘到宫女身前,到了这宫女面前方才显出了人形,那宫女趴在地上,吓得几乎要窒息了,瞪着眼睛张着嘴吓得半死,等她看清站在面前的是燕璧之时,她才迫不及待的爬过去抓起燕璧双腿,哭喊着说道:“上仙救我,救我的姐妹们,快!就在那山谷里,我们遇到了恶鬼,已经咬死了我几个同伴,再不去他们可能都会死。” “怎么了?”燕璧蹲下身子,显得很温柔的看着宫女问道。 “上仙!”宫女急忙说道,“你是神仙,神仙法力高强,能降妖除魔,我们几个宫女将皇后葬于离此不远的山谷里,再返回途中,遇见一白衣女鬼吸血,我逃了出来,其他人被拦在谷口,上仙,求你去救救他们,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是么?好!你带我去!”燕璧起身说道,眼睛瞧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宫女说道,“问题是你能走得动么?” “不能!我走不动了!”宫女哭着道。 燕璧叹息着道:“那么如何是好?” 宫女喘着粗气说道:“如果您此时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 “可是!”燕璧迟疑不决,蹲下来看着宫女道:“留你一个人在此也很危险,要是那女鬼赶过来呢?” “不要紧!”宫女道,“我休息片刻便好,这里离长安城不远,我能赶到城下叫士兵打开城门。” “那好!”燕璧点点头,往长安城瞧了一眼,道,“本仙前去救人,你再次休息片刻,对了,你刚才说你为何会在那山谷出现?” “上仙!”宫女叹息着道,“小女子乃为皇后贴身宫女,陪伴皇后十年有余,皇后对我如同家人,不想朝中小人作祟,诬陷我家主子有谋反之心,逼迫太子殿下起兵造反,兵败后皇后自尽身亡,当今陛下不恋旧情,将皇后废除贬为庶人,对其不以国礼安葬,以致丞相命我等将皇后草草安葬了事,我等几个宫女太监不忍皇后简单掩埋,故而寻得山水秀丽之处将皇后葬于此间,不料返回途中,在山谷谷口遇上一白衣女鬼,小女子鼓起勇气勉强逃脱,希望回到长安请来将士营救同伴,然而到得此地在意动弹不得,故而恳请上仙尽快赶往山谷,降温同伴救下,小女子定当感谢上仙救命之恩,日后顶香膜拜祝愿上仙与天同寿。” “原来你是皇后身边红人?”燕璧淡淡地道,“想必你也侵染皇家紫气不少,比起其他城中子民甚至是其他宫中之人高贵得多,真不错!” 宫女不知燕璧此言何意,连连点头说道:“或许是吧!不过小女子此时只想救下同伴,还望上仙尽快前往营救。” “好!”燕璧道,“不过本仙离去也是难放心,本仙可以让你恢复体力,你我一同前往最好!” “多谢上仙!”宫女见燕璧答应,艰难地爬起来一个劲的磕头。 “不过!”燕璧又想起什么,于是说道,“若那女鬼道行高深,燕璧或许也不是敌手,你我前往不就等于送羊入虎口么?” 宫女淡淡地道:“如果上仙也不能将那女鬼降住而小女子非死不可,上仙只管离去,只当小女子命该如此,无怨无悔!” “为了同伴也宁可再踏险地,此等精神燕璧佩服!好!我来帮你!”燕璧伸手在宫女腿上轻轻一抹,口中默念几句口诀,一片白光在手心闪烁,宫女突然感到双腿热气从双腿上传遍全身,热血在体内翻滚,眨眼之间似乎有使不完的力,待到燕璧收回了手,她一个翻身爬起,又急忙磕了几个响头,带着燕璧转身向原路返回。 不久,她们来到那路口,却不见有什么白衣女鬼,倒是有几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而且尸体已经变干,像死了好久一样。 “果然是妖魔作祟!”燕璧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干尸,然后说道,“你确定看见女鬼咬死他们?” “是的,上仙!”宫女四下里瞟了一眼,她还是那么恐惧,只是此时有能降妖除魔的上仙跟在身旁,她心里不再那么害怕,现在可以跪下来抱着一具女干尸痛哭了。 “先别哭,那女鬼是何模样?”燕璧蹲在宫女身旁问。 “看不清楚,”宫女说道,“只见她一身素衣,长发遮脸,双手垂直像挂在空中一样。” “原来如此!”燕璧点点头道,“我们还是来晚了。” 这宫女又跪下给燕璧连连磕头,嘴上说道:“上仙!他们死的太惨了!小女子请求上仙为他们报仇,除掉女鬼!小女子这么求你也不仅仅只为我的同伴,此女鬼在这一带出没,一定还会祸害长安城城民的,小女子替城民们谢谢上仙了。” 燕璧没有说话,她看着一脸悲伤的宫女,不知说什么才好,眼前的女子确实对她感触太深,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般感受,内心是酸酸的,酸的有些疼痛,对眼前的女子竟然有了一丝同情,这可是一直没有的,她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太奇特了!”她心里暗想。 “我答应你!”之后,她伸手将宫女扶起,一双慈爱的眼睛望着宫女道,“我答应你,我相信那女鬼不会再伤害你,永远不会。” “多谢上仙!”宫女诚恳地道,焦虑的神色总算扫过一丝安慰,像一个可怜的小孩子需要大人的保护一样蜷缩着身子坐在燕璧一旁。 燕璧莞尔一笑,扭头瞧了瞧宫女,之后又瞧着挂在东边的那弯半月,然后喃喃说道:“此时天色已晚,黎明将至,你我将这些尸体葬在树林之中,就这么摆在野外被路人遇上会吓到人们的。” “上仙说的是!”宫女点头说道。 ,于是,燕璧站在一块空地上,双手合十,嘴上说了一声“起”,一股黑气从掌心飞出,然后撞击到脚下的地面上,只听得一声巨响,土尘扬沙,飞沙走石,地面竟然被撞出一个大洞,像用锄头刨出来的一样,那新翻的泥土就堆在一旁,一个大大的土坑就这么刨出来了,如此法力。令站在一边的宫女瞠目结舌。 大坑是挖好了,现在就可以将干尸抬到坑里,宫女跑过去,抱着一具干尸,就往坑里放。 “且慢!”燕璧见她这般老实,于是阻止宫女搬动干尸,说道,“你太心急了,有我在,用不着这么卖力。” “咱们不搬尸体,难不成还会有人来搬?”宫女不解地问。 “你忘了本仙身怀高深莫测的法术了?”燕璧笑着道,“不就几具尸体嘛,就算是万斤山石本仙不用出手也能将其挪动。” “上仙之能,小女子定是深信不疑。”宫女说道。 “那好!”燕璧将长长的衣裙挽起,嘴上默念几句口诀,那些尸体竟然凭空飘了起来,一具具飘到大土坑里,之后用土将尸体掩盖,一座大大的土坟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堆成了,这不过是眨眼之间。 如此神力,宫女感叹不已,她从未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神奇之人,早先听说神仙的故事,她也认为那只不过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现在她完全相信了,如果能拜这样的人为师,她就能保护更多的人。 “上仙!小女子孤苦无依,今日能见上仙威力真是三生有幸,若上仙能”她心下一想,急忙跪下抱拳行礼意欲拜师,然而,当她弯腰叩头之时,她看见了一样她这一生都不希望看见的东西。 她又一次目瞪口呆,双眼瞪着燕璧的鞋呆滞起来,全身又开始发抖,嘴唇蠕动而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看见了燕璧脚上的红色花鞋,刚才飘在空中的女鬼穿的就是这么一双鞋啊。 “你?”宫女面如死灰,冷清的月光寒气照耀在她挂着惊恐之色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 燕璧望了一眼自己脚上的红花鞋,再看着颤抖不已的宫女,突然惋惜的摇摇头道:“你竟然看见了,是不是这个样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残夜无声 燕璧望着宫女,宫女瞬间变得苍白的表情和呆滞的眼神使她下意识的往自己鞋上望去,她一切都明白了,宫女知道了一切,然而,她叹息一声,竟然觉得很是不幸,是这个可怜的宫女的不幸。 “说真的,我真不希望你发现这个真相,我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但是你知道我的秘密之后,上仙我竟然有种心痛之感。”她叹息着说道,两眼望着远处朦胧的群山,月色开始变淡,一点白光在东边的山间出现,清风徐徐,松涛阵阵。 这宫女还是没说话,或许她身体只剩下这个单调的颤抖了,一点意识都没有。 “既然你知道了,那燕璧还能掩饰什么呢?”燕璧说道,于是摇身一变,一团青烟将燕璧身子包裹且缓缓升空,等到烟雾消散,燕璧竟然黑纱便白衣,长长的如黑瀑班的秀发将整张漂亮的脸遮住,身子慢慢飘起,整个人就像被挂在空中的一件衣服。 原来,之前的那女鬼正是燕璧幻化的。 “啊!”宫女见此,惨叫一声,无助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瞧着燕璧,这眼神,那么的无助,无助中带着绝望,只有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残夜无声,蔚蓝的天空铺着几团棉絮兜着铜镜般的明月严实的笼罩着山野,山野中,死亡充斥着,飘荡着,微风习习,带来不远处清泉流淌的潺潺声。这涓涓水声,却是那么柔美,它是那么动听。 可惜,这么美丽的夜空,这么动人的泉水声,她再也没机会看了,再也没机会听了。 人!即将死亡才发现世间的美好,就像只有等到黑夜来临才看见彩霞是多么美丽一样,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这宫女瘫坐在地,不过她除了刚才被吓得惊叫一声之后竟然变得异常冷静。她没再叫喊救命,她清楚就算叫喊已经无济于事,她也没打算逃跑,再逃已经没有力气,唯一的希望就是燕璧能突发慈悲绕过她,然而,她更清楚这一切根本不可能。 “你为何不求饶?”燕璧变回原来模样,见这宫女不再叫喊,反而有些不解,也很纳闷,心里竟然产生一种对她燕璧自己而言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丝同情啊! “上仙,”这宫女一脸无奈的说道,“上仙,不!小女子不知道如今该怎么称呼你了,更不知你是人是鬼,就算我求饶你也不会放过我,心知求饶也没用那又何必再费口舌?” 燕璧听她一说,自己也温和起来,温柔地道:“在这群人中,你算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如果换成另外一人,他或许不会再回到这里。我虽不会放过你,不过,看你还算特别,我可以不吸你血,让你死得受看些,来世投胎也不会满脸皱纹。” “多谢上仙!”宫女无奈的点点头,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她眼神里突然闪烁一丝遗憾。 “看你眼中有遗憾之色,你有何遗愿?”燕璧道。 宫女泪眼朦胧地道:“小女子家境贫寒,五岁被爹娘卖进皇宫,三十年来在宫中提心吊胆的活着,按照宫里规定,小女子今年年底便可释放回家,本打算出宫以后寻找亲人,如今看来是回不去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爹娘一面。” “你被她们狠心的卖进宫里做婢女,你还想念他们?” “是的,他们虽然狠心将小女子卖掉,可毕竟还是小女子爹娘啊。” 提到爹娘,这宫女表现的异常淡定,一丝幸福扫过她那张苍白的脸。 “明知快要死去,这女子竟然显得那么幸福,难道人间真的有真情?”燕璧心里暗想,同时也莫名的难过,于是,她叹了口气道:“听来你身世相当可怜,若我之前知道这些,就不会幻化女鬼模样,如果你不看见我真面目,兴许就不会杀你,不过世间没有如果,实际上你已经看见我了,知道了我并非什么神仙身份,我便不能放过你,只是在你死之前,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就当对我内心的愧疚做的忏悔吧。” “何事?” “其实我并非什么神仙,我乃修炼千年的花妖,一个做梦都想成仙却堕入妖道的腐尸花花妖。” “小女子知道了,谢谢你让我死的明白。” “嗯,对不住了!”燕璧叹息一声,缓缓走上前去,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往宫女喉部咬去。 宫女没有挣扎,也没躲让,她伸手抱着同伴的尸体,一动不动坐在地上,任凭燕璧咬着她的喉咙。 她清楚的感觉到燕璧的牙齿像匕首一样插进他的皮肉里,也清楚的感觉到一丝微风跟随燕璧的牙齿钻进她的喉咙,而她吸入的空气也不能顺畅的进入肺里,之前吸进去的空气也没吐出来。 渐渐的,她感觉头昏眼花,心脏跳动缓慢,全身上下的血液也开始慢慢停止流动,四肢逐渐冰冷,就像掉进冰窟一样。 她知道她要死了,就这么被咬死了,这一生一切都结束了,唯一还能做的,就是流出最后两行清泪。 燕璧还算信用,她确实没吸这宫女的血,只是将她喉咙咬破,让她呼吸困难心脏衰竭而死。 看着地上冰冷的尸体,燕璧突然叹息一声,久久的立在山谷里,就这么伫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竟有这般心酸之感,也不知道为何会可怜这个宫女,这可是自她修炼成精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感觉似乎并不那么好受。 伫立良久,她低头再次看了看她咬死的宫女,然后弯腰抱起宫女尸体,身子轻轻飘动,转眼来到宫女们为卫皇后修建的新坟前,她放下尸体,向四处瞧了瞧,突然冷笑一声,口中说道:“皇后娘娘,生前你富贵无比,死后凄凄惨惨,这又何必呢?本来对于您的遭遇燕璧我该怀着一颗同情之心,可是我不知为何总伤感不起来,不但不会伤心,反而内心激动,你死了,我燕璧就能增强魔力,道行又多了几千年,真乃可喜可贺之事。至于你,那只能对不住了,用你的遗体满足我燕璧,燕璧只有向你说句‘得罪了’。” 她话音方落,嘴里便吹出一口黑气,那黑气如一黑纱笼罩到刚垒砌的孤坟上,接着黑气如龙卷风般飞速旋转起来,如吞噬天地之势席卷大地,弄起黄沙滚滚。 不久,只听得“嘭”的一声,那刚刚堆砌的土坟突然被掀开,露出了装着皇后娘娘遗体的棺椁。 新土中露出棺椁,燕璧双手环抱,手掌相对,口中念叨几句咒语,双掌上下反复交换两次,口中一声大喝:“起!” 这一声“起”字的话音刚落地,一团烟雾由两掌心相对间喷出。直射向棺椁。那棺椁便慢慢飘起,飘出土坑后,稳稳的平放于地面上。之后烟雾散去。 燕璧瞧了瞧棺椁,用手指在棺盖上方一划,木质的棺盖出现了一道口子,口子有两指宽大,几乎成一个木洞。 今夜月光皎洁,银灰色的月色将山间渲染的特别宁静,连一丝鸟叫声也没有。 燕璧就站在棺椁前,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等到月光由棺盖上的木洞里射进棺材内她开始做法,只见她双手平台,棺盖就平平飘起,稳稳悬于空中,月光穿过木洞变成为一道光柱,光柱正好照到尸体眼睛之处。 突然,皇后紧闭的双眼竟然“唰”的一下睁开,同时嘴里有缕缕青烟飘出。 这时候,燕璧将棺盖扔到一边,皇后的遗体完全暴露于月光之下,美丽的面容还是那么慈善,还是那么平静,白如羊脂的皮肤宣告着皇后身前的尊贵,也现示着皇后那令人羡慕的惊艳与妩媚,就算如今冰冷的躺在木匣子里,燕璧看到的第一眼心里还是产生了感叹。 不过这样的感叹只是一瞬之间,燕璧可不是来欣赏尸体的颜容的,她为自己增强道行而来。 所以,她伸出右手,然后卷曲着大拇指c无名指和小拇指,只用食指和中指对着皇后遗体缓缓抬起,僵直的尸体便由棺材里慢慢直立起来,像一根棍子立在燕璧面前。 此时,燕璧又将右手变成兰花指,大拇指和中指以及无名指弯曲在手心,只有小拇指和食指伸直,然后放在嘴边默念几句,便见尸体天灵盖内有一金光闪烁,不久,那金光慢慢集中到额头,到了印堂分道面颊两边,最后又到嘴里汇成一条,由微微显出裂缝的嘴唇间飞出来,这金光,分明就是一颗珠子。 金珠飘在空中,燕璧伸手接住,然后吞进肚里。她吞下金珠,再挨近尸体,鼻子深深一吸,皇后唇缝间飘出来的紫气被燕璧完全吸进肚子里去了。 当紫气被吸光了,皇后一头乌黑的黑发瞬间全白,之前还圆润的脸瞬间变得干瘦,皱纹布满面颊,眼眶深陷,眼睑收缩,两只毫无灵气的眼珠子暴露出来。 皇后,由惊艳的容貌变成丑陋无比而又显得万分恐怖的老妖魔。 不但如此,当皇后抬头望向月光之后,她突然双手高举,面部扭曲,张着大嘴对天长啸,像野兽般咆哮,嘴里吐出一团黑气。现在,心底慈善而且已经死亡的皇后娘娘,被燕璧变成死亡幽灵。完全被燕璧控制的死亡幽灵。 看着自己刚刚弄成的“杰作”,燕璧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让整个山谷充满恐怖,死亡之气蔓延到长安城和长安城外的几个村镇。 笑过之后,燕璧看着僵直而立的皇后得意的说道:“只要有了这么一个死亡幽灵,长安城就闹起来了,之前不是说长安城有妖气作祟么?本花仙就要让人们认为那事就是你这个在世人心中最仁德最善良的美丽皇后所为,只要世人只盯住你,本仙夜里吸人元气之时你就算背黑锅吧。” 顿了顿,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宫女的尸体又说道:“本仙将你葬于此地,若今后有人在此寻找到皇后坟墓势必会常来拜祭,到时你就可以享受世人供品了,本仙亏欠你的,只能做这些。” 说完,她双手平抬,那宫女的尸体凭空抬起,慢慢飘进之前装皇后的遗体的棺木,燕璧又将棺盖盖上,吹口黑气,那队刚掀开的泥土瞬间又隆起一个土包。 葬好宫女,她围着卫皇后的尸身打量一圈,很是满意的喊了一声“走”,皇后的遗体便缓缓向前移动。 第二天,长安城外三十里处的一个村子里人们三三两两围成一圈,大家都在谈论一件怪事,他们家里的牲畜一夜之间全都死亡,被人们发现时都全变干瘪了。 谈起此事,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既惊讶又恐慌。 然而,就在他们谈论昨夜牲畜离奇死亡的时候,空中那朵黑云发出了雷鸣般的响声,然后向长安城方向飘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夜中鬼影 一连几晚,只要到了夜深人静之时,难以入眠的人们那灵敏的耳朵都会听见一阵铜铃声响起,而就在此时,他们家后院的牲畜随即惊叫起来,一声声鸡犬的尖叫声将胆大的人们吵醒,然而,等到人们起床想看过究竟之时,窗前一道白影闪过,一切又归于平静。 一个月前是人们在一夜之间变成干尸,那怪事刚从人们的记忆中渐渐淡忘,而牲畜离奇死亡的事情又开始蔓延,恐惧重新笼罩着人们脆弱的心。 如此奇怪之事连连发生,人们不再只是议论了,他们相信一定有妖魔作祟,纷纷吵着请求神仙前来捉妖。尤其是长安城一些大富人家,为了家宅平安,请来方外道人整天设坛作法。 然而,那些所谓的方外修炼的道士,往往就会装神弄鬼,拿着一把桃木剑在神台前舞动几下便告诉主人家已经捉到了妖魔,然后骗取些钱财悄悄溜走了。 等到人们信以为真正打算睡安稳觉之时,那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而且比之前更加严重。 白天,长安城及附近几个村镇皆被黑云笼罩,夜晚时分,一团团的黑烟便飘进各个村子,进行一番扫荡之后,村中鸡鸭猪狗之类无一幸免,一些年轻气壮的中年男子同样惨死家中。 这件怪事,京城官府也不知如何是好,朝中大臣向武帝禀报,希望请求黑纱宫燕璧上仙前来降妖,但是武帝担心影响上仙炼制仙丹,所以拒绝了,下旨当地官府另想他发。 那些官员也不敢再请什么道士,之前谁家请道士作法,谁家更会倒霉,众人无奈之下,只得默默祈祷神仙保佑。 这么一来,人们更加恐慌了,一到晚上不敢睡觉,只要听到院中有所响动,哪怕只是风吹树叶响,人们也会害怕得躲入被子,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这天夜里,长乐村的村民像往常一样从庄稼地里干活回来,吃过晚饭,因为忙了一天,所以村民们早早睡去了,尽管怪事接连发生,可是这个村子还是安然无恙,这是最幸运的村庄了。 今夜,同样月光皎洁,月色如清澈的泉水在树叶上流淌,在茅草屋上面蠕动。 这夜色,美丽而且宁静。 突然,不知是谁家的狗传来一声尖叫打破了月夜的宁静,这一狗叫声突然响起,便引得村里的狗全都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乱七八糟的犬吠声回荡在村外的山谷中,显得那么凄凉,显得那么恐怖,这恐怖的气氛转眼覆盖着被狗叫声惊醒的人们那可狂跳的心。 皇甫同起床看了看曹锋之前交给他的小孩,他怕狗叫声惊吓到那个名叫刘病已的孩子。 此时刘病已正甜甜睡着,似乎人间的任何声响也不能惊醒他。 于是,皇甫同看着这孩子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到床前打算再次睡下。 然而,当他刚躺下去,便听到屋子后面鸡圈里的母鸡突然叫了起来,叫声听起来是多么尖利,就如被人抓住要宰掉它的脖子一样,与此同时还能听见那只母鸡扑闪翅膀像要逃走的“扑扑”声。 这声音令他有些害怕,于是惊吓得坐起,蹑手蹑脚的走到纸窗前往外瞧。 他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令他差点魂飞魄散,一个身着素纱c头发蓬乱的女子就这么立在他的窗户前,刚好杵在他的眼珠子对面。 他看得清楚,窗外站着的的的确确是一个女子,这女子双手垂直,长长的白发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了面部直到胸前。 她,一动不动!就像封棺铁钉将她钉在皇甫同的窗外的地面上一样。 “啊——”皇甫同见此情景,一声尖叫往后退了几步,后背顿时流出汗来,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裳。 “有鬼!”被吓了这一跳,他急忙跑进老伴就寝之屋,将老伴硬生生从睡梦中喊醒。 被惊醒起来的老伴以为老头子做了噩梦,一惊一乍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于是便让老头坐下,问明情况之后,一起来到之间的房间,透过纸窗往外一瞧,却什么也没看见。 “你所说的鬼在何处?”两人躲在窗户后面寻找良久,屋外树影婆娑,地面如明镜之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老太太没发现什么,于是皱着眉头悄声问。 皇甫同也奇怪的四处看了看,也同样没什么发现,于是急忙解释:“之前确实是看见的,就站在窗户前,头发长长的看不清脸,身子贴着纸窗,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只是现在不知去了何处。” “莫不是你老眼昏花了?”老太太瞥了老伴一眼,嘴里稍稍吐了一口气,绑紧的心放松了许多。 “不会!”皇甫同说道,“你听!” 两人又侧耳细听,突然屋子后面传来一阵沙沙声,接着听得后院的另一只母鸡又惊恐的叫起来,也同样传来这母鸡扑扇翅膀的声响。 “在后院!”皇甫同说道。 他挥手示意老伴跟他一起往后院摸去,想证实自己没有老眼昏花。 老太太点点头,跟在皇甫同后面摸到后院。 刚走出后门,皇甫同不放心独自睡着的刘病已,他怕离开小孩之后小孩便会受到伤害一般,于是折身回来抱起刘病已再走出去,老伴也回来招呼儿媳带好孙女不要作声,然后两老人重新摸到后院来。 在后院的鸡舍旁,皇甫同和老伴均看见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此女子就站在阴暗无光的墙角的鸡舍旁,双手抓着一只已经不能挣扎的母鸡,正埋着头用嘴去吸鸡血。 因为对方处于昏暗之处,皇甫同和老伴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们俩都相信自己的确看见了一个女人,是后脑勺和面部都被长长的白发遮住的女人,此人行动僵硬,全身似乎透着一股阴冷之气。此女子的出现,令充满银灰色的月夜瞬间阴霾而且诡异。看的老太太脸色苍白,一脸惊恐而差点尖叫起来,幸好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谁?”皇甫同压抑着嗓子远远的喊道。 那女子没说话,只是将头轻轻抬起,双手放掉了已经干瘪的母鸡。僵直的身子缓缓转过身来,正面对着皇甫同。她,仍然用长发遮住面部,合像一个无面女鬼。 突然,一阵大风刮来,那女子白发被风像掀起蚊纱帐一样往后舞动,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c颧骨凸出c眼眶深陷而眼球暴露的恐怖老女人。 “此人不就悬梁自尽的卫皇后?!”皇甫同看到那女子一眼,顿时惊呼起来,他如今完全相信他看到鬼了。 可是,他不曾想,当他这一声惊呼声一飘过去,卫皇后的双手突然抬起,露出两只已成爪形而且十指尖利的手来,还在滴着血的血红大嘴猛的张开,发出如原野上悠扬而惊悚的野兽之声,接着箭一般朝皇甫同夫妇冲来。 见此情景,皇甫同“妈呀”一声尖叫,急忙转身便逃,可怜他老伴早已吓得四肢瘫软,下身之腿不听使唤,只能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卫皇后恐惧的身体朝自己扑来。 皇甫同跑出几步,才发觉老伴没有跟来,转身一看,见老伴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硬着头皮跑回来,希望能拉起老伴一起逃走。 可是,他刚拉到老伴衣服之际,那恐怖的卫皇后的躯体也正好到达。 面对面就这么一对视,老头子也是吓得连转身逃走的力气也没了,他双目圆瞪,瞠目结舌的也瘫坐在地。 幸好他在长安城天牢里做了几十年牢头,也见过死状恐怖的尸体,故而就算被吓得魂不附体,他还是不像他老伴早就昏死过去。 他就呆呆的盯着眼前的卫皇后,只见卫皇后仰天一声嚎叫,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更加苍白,更加阴冷。滴着血的大嘴张得大大的,就像一个无比神秘的大洞。 长啸之后,卫皇后突然低头瞪着皇甫同,一双带着血滞的脏手朝皇甫同抓去。 已经全身无力的皇甫同眼睁睁的看着卫皇后那在月光下发出寒光的锋利得如削铁如泥的匕首的十个指甲插向自己,他也不能反抗,闭着眼睛乖乖坐以待毙。 “啊——” 就在皇甫同闭着眼睛等死之时,突然听到一声长啸,睁开眼一看他怀中的刘病已胸前瞬间射出一道金光,金光照得卫皇后那张恐怖的脸一片通红。也晃得卫皇后急忙用手臂挡住自己眼睛。 接着那金光变成一团火光,这火光将皇后身子点燃,转眼燃遍全身。 着了火的卫皇后向后退去,在火中边嚎叫边挣扎,身子向后飘起,当飘到空中之时,“嘭”的一声炸的粉碎。 可怜贤德聪慧的卫皇后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一生善良,最后留下的只是可以怀恋的名字以及那长安城不远的山谷中一石碑上刻着“卫皇后之墓”这几个字而葬着的却是宫女的坟堆。 瞬间的变故,皇甫同又是一次大惊,他看了看怀中的婴儿,见刘病已仍然安静的睡着,稍稍回复力量的他急忙拖起被皇后的嚎叫声惊醒的老伴往屋里逃去。 他们逃回屋里,躲于被子里瑟瑟发抖。 这时,一直飘于空中那燕璧幻化的黑云带着一条烟尾窜到地面上还回人形,然后站在皇甫同的房屋前静静的瞧了瞧这矮矮的草屋,嘴上冷冷地说:“找了这么久,原来这小畜生竟躲在此,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完这句话,她身子一晃,又化作一股黑烟往甘泉宫飘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婴孩入狱 知道刘病已躲藏在长乐村,燕璧本想立即现身将其灭掉,可她犹豫了,她清楚就她眼下的道行来看她并不能将刘病已铲除,不但刘病已有神灵护体,在他身上藏着的古玉也非同小可。刚才卫皇后瞬间的灰飞烟灭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明。 故而,她犹豫了,站在屋前徘徊。 之后,她只能放弃,再次化作青烟往甘泉山飞去。 在甘泉宫门口,她与正由宫里出来的江充相遇,于是摆动着她婀娜多姿的苗条身材缓缓迎了上去,嘴上说道:“江使者这要前往何处?” 江充本来行色匆忙,他低头以最快速度往宫外走,听见有人招呼,于是抬头四下里寻找,突见燕璧向他走来,他便急忙恭恭敬敬地走了上去,双手高举头顶,唯唯诺诺的作揖行礼,然后问道:“在此遇见上仙,江充甚是荣幸,不知上仙仙驾到此有何贵干?” 燕璧点头还礼,接着说道:“江使者可曾记得前几日陛下要求本仙寻找太子刘据余孽之事?”。 江充说道:“上仙可是说刘进与王夫人所生之子?” “正是此人!” “记得,当时上仙曾说那孩子实属妖孽,故而上仙法器也不能寻其踪迹。” “不错,可是如今本仙已知其下落了。” “此话当真!”听说已然找到王夫人所生之子,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江冲一脸惊喜,精神明显有些振奋,他那细小如线的眼睛奸诈的滚动几下,接着四处瞟了一眼,挨近燕璧悄声问道,“身在何处?” 燕璧见他狡猾之相,微微一笑说道:“离此数十里之外的长乐村。” “天助我也!”江充一声大笑,辞别燕璧,立即向武帝禀报去了。 武帝听说那与他相克的孩子就躲于长乐村,于是心下大喜,立即传旨召来丞相刘倔商量对策,最终决定秘密屠杀长乐村。 当晚,同样是月光皎洁,长乐村仍然一片宁静。 今早,皇甫同上山砍柴,很晚才挑着一担柴禾回家,或许他命不该绝,或许正是天意安排。当他来到村外树林之时,隐约看见十几个身着黑衣之人躲于树林之中。虽说有些距离,可他坚信自己看清楚了,不但看到人影晃动,他还清楚的看见那黑衣人手中的大刀,那大刀在月光下发出寒光。 他以为这些黑衣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他们一定是冲着刘病已来的。 于是,他急忙丢下柴禾,使出全身力气飞快的跑回家中,叫上老伴和儿媳,带着两个孩子逃出村子,到附近的山谷中躲起来。 而就在他们逃出来之后,那几个黑衣人立即冲进村里,到了皇甫同屋子门口,齐刷刷的冲了进去,片刻之后又冲了出来,几人交头接耳一下,全都拿出火把,点燃之后,一起往皇甫同屋子扔去。 瞬间,长乐村陷入一片火光,着火的屋子一间一间相互起火,已经睡去的村民在火光中挣扎,在火焰中惨叫。 顿时,狗叫声,惨叫声,大喊救火声响成一片。 孩子们赤身坐于地上惊恐得大哭,妇女们蹲在地上伤心欲绝,幸免于难的男人们冲进火海中救人,有的直接拖出被烧的犹如焦炭的尸体,很多人拿着木盆装着水往火里泼。总之,整过火海现场混乱不堪。 第二天,成为一片废墟的长乐村在人们的哭喊中变得凄凉,他们围着身边那早已变成焦炭的亲人嚎啕大哭,也为无家可归而悲愤。 皇甫同带着家人回到村里,他看着村民们悲苦的样子,心里很是内疚,他没想到那些不知何人指使的黑衣人竟然对无辜村民下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之前他悄然逃走,以为黑衣人只会针对刘病已这个孩子,故而只想将孩子藏匿,黑衣人回来找不到人自然便会离去。所以不想惊动乡邻,如今害得他们遭受如此连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无妄之灾。 看着村民们悲苦的样子,皇甫同很想像他们说一声对不起,就算跪下请求乡邻原谅他也愿意。 可是,他觉得他不能这么做,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刘病已的身世,他不能辜负恩人所托,所以,他只能愧疚的叹了叹气,带着老伴儿媳回到自己那已经烧成废墟的草屋。 看了看屋里被熏的漆黑的一切,皇甫同对老伴与儿媳说道:“看来孩子的身世已经被人知晓,如若我等还留在此势必给长乐村村民带来更大麻烦,故而我等必须尽早离去。” “走?”老太太犹豫着说道,“该往何处去?” “我已经想好了。”皇甫同说道,“老伴带着儿媳前往凉州投靠亲戚,儿子在那里做生意,找到儿子便在凉州定居下来,千万别再回来了。” 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思忖片刻后说道:“凉州地广人多,要寻得儿子并非易事,若寻不了他我等又当如何?” “找不见儿子也不打紧,”皇甫同说道,“凉州的裴仕航裴员外与我是故交,我曾三次救过他的命,此人生性好爽侠义,你们前去投奔于他,他定会盛情款待于你,当初儿子出门之事,我也叮嘱于他要他时常拜望一下裴员外,若你们赶到凉州,定能与儿子团聚。” “那你呢?”老太婆说道,“你不与我等同去?” “不能!”皇甫同说道,“这孩子身世特殊,我想昨夜到此的黑衣人定是皇上派来的,故而非置孩子于死地不可,我以为那些人并不会善罢甘休,大家一起逃走,必定遭其追杀,况且四处逃躲也非上策,倒不如藏于廷尉诏狱,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皇帝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千方百计要寻找的孩子竟在皇城脚下。” “可是”老太太还想有话说,她看了看老头子。 皇甫同打断了她的话:“就这么定了,家里值钱的均已被火所焚,你们也不用收拾准备,立即出发吧。对了,我看这孩子身上有一块古玉,如此贵重之物走进牢中势必引起他人注意,我想暂时先将它交由你们好生保管,他日脱险我方来取。” 老太太见事已至此,老伴又那么坚持,于是也就不再言语,看了看儿媳怀中抱着的小孙女,再瞧瞧娇弱的儿媳,无奈地叹了叹气,也无奈的瞧了瞧老头子,之后对儿媳说道:“若君,把孙女娇柔抱到她爷爷面前让她爷爷看看,兴许这一别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看得到了。” 儿媳若君双面垂泪,咳嗽两声,将怀中女儿抱到皇甫同面前。 皇甫同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在孙女面颊上抚摸一阵,突然双眼流泪,将刘病已胸前的古玉取了下来,然后交给老伴,再三叮嘱道:“记住了,这块玉佩乃小主皇室血统之凭证,关乎太子殿下一脉存亡,你好生保管了,若有所闪失,你我就算受千刀万剐也难赎罪啊。” “老爷只管放心,”老太太点头说道,“就算我性命不保,也不能让这块玉给弄丢。” “那好吧,”皇甫同点点头,说道,“记住太子殿下对我等之恩,现在时辰不早了,你们尽快上路吧,切记我交代的。” 老太太与儿媳点点头,坐上一辆牛车,出村去了。 皇甫同目送着老伴与儿媳出了村口,直到看不见他们身影,这才将刘病已包裹好后捆于胸前,骑上一匹老马,奔长安城而去。 一路上他们行程还算顺利,孩子也真争气,一直没有哭闹,行了一日,终于到了长安。 此时的长安城已经回复了往日的繁华,不久才发生的一场大战似乎经不起荣华富贵的诱惑,仅仅几天而已,那些死去的英灵就消失于烟花柳巷和酒楼茶庄之间。 皇甫同进了城,他直接去了牢房,那些曾经的同僚见他带着一个男婴回来,纷纷凑上来进行一番恭贺,之后,有一人笑道:“皇甫老头,你告假回家探亲,却不想你将孙儿带了回来,这是为何啊?” 皇甫老头听的有人相问,急忙编了一套说辞:“各位老哥啊,说起来真是伤心啊,这孩子一出世他生母就因难产而死,老伴伤心不过一口气上不来,最终也撒手归西,如今只剩我爷孙俩相依为命,只能带他来到牢狱做事,顺便照顾于他。” 一老头上前看了看刘病已,嘴上啧啧称赞:“这孩子天庭饱满,面露红光,虽只是婴孩,却已显得贵气逼人,将来前途定是无量,皇甫老头,可曾取了名字?” 名字? 皇甫同听说取名字,于是有些心慌,这些天来,他可没想到这一步,于是就在人们看着他等他说出名字来之际,他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顿时想出一个名字来。 “我等识字不多,找了乡里先生帮他起了个名叫皇甫雨泽。”他急忙说道。 他虽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有些为难,看着刘病已心里暗暗想:小主,你本是皇室后裔,身份至高无上,这么让你成了老头子的孙子实属无奈,为了你的安全,今后只能叫你这个名字了。 “这名字起得好,雨霖甘露,泽被天下,真霸道。”一老头笑笑说道,看他样子,像是识得几个字的。 “好不好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皇甫同苦笑着说道,“如今我等身在狱中,环境如此恶劣,他能健康成长我也知足了。加之我等一老头,还不知道如何喂养他呢。” “皇甫老头切莫担忧,你我共事多年,照顾他我等已然有份,今后吃的用的,我等与你分担。”一人说道。 “对!皇甫老头切莫担忧!我等必不能袖手旁观。”众人齐声说。 “我倒有个主意!”此时,蹲在墙角一直没说话的狱卒起身走过来看了看之前叫刘病已而现在叫皇甫雨泽的孩子说道,“诏狱中那做饭的秦大娘可以帮着照看,毕竟是女人,照顾孩子自是适当。” “对啊!她可是咱们诏狱中唯一的女子,确实在恰当不过!”众人异口同声附和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天子之气 面对众人一致建议,皇甫同虽说有些不愿,不过女人照顾孩子确实是最恰当不过了,于是迟疑良久,他只好答应,由那秦大娘照顾孩子。 秦大娘四十几岁,身材微胖,性格却是温和,她早年守寡,膝下无子,照顾皇甫雨泽确实细心,将皇甫雨泽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 自从躲进牢房,刘病已确实相安无事,武帝下旨四处寻其下落,却不曾想这孩子竟在咫尺。 在廷尉诏狱里,与皇甫同共事的同僚也跟他们当初所言,大家共同照顾这个可怜的婴儿,每天有人回家,都会带来羊奶牛奶之物喂养,抱着他高兴的叫着他的名字皇甫雨泽。也正是因为每个人都叫他皇甫雨泽,时间一久,连皇甫同几乎也忘记他本叫刘病已了,他,成了真正的皇甫雨泽。 一晃五年过去了,皇甫雨泽在人们的关怀下快乐成长,此时已然是五岁了,他已经能说话能走路了,成了一个人人喜爱的孩子。 他虽五岁,可是聪慧过人,对人有礼,乖巧听话,如此小孩,别说有那么多牢头疼爱,连廷尉诏狱里在押犯人不论是十恶不赦的还是冤枉入狱的,均对他疼爱有加。 每个孩子在他第一次能发音说话的时候,他一般先喊的就是娘亲,皇甫雨泽同样如此。 在诏狱里,皇甫雨泽能张口说话时,看见任何人都称呼别人为娘,为此,秦大娘对他进行深刻的纠正。 “孩子,他们不是你的娘!”秦大娘每一次听见皇甫雨泽称呼那些老狱卒为娘亲之时,秦大娘就将他拉到一旁,然后这么对他说道。 “那何为娘亲呢?”秦大娘这么一说,皇甫雨泽便会这么问。 “他们是男人,就像你爷爷那种相貌的就称爷爷或者是叔伯c哥哥c弟弟等等,只有像我这种样子的,才称呼她为娘,所以你在这里只能称呼我为娘亲,而且以后就这么叫,知道么?”秦大娘为了让皇甫雨泽区分女人和男人,她还用她双手托了托自己丰满的胸脯,将自己大大的隆起的胸脯在皇甫雨泽的眼前晃了晃。 经过纠正,皇甫雨泽总算明白何为娘,何为爹了。同样,在众人的细心照料下,他快活的生活着。 然而五年来,皇帝一直没忘记要求燕璧为其炼丹,一直没放弃长生不老的愿望,而每一次向燕璧提及仙丹成效,燕璧总是用妖孽未除仙丹难成为借口推脱,武帝每每想到那个化名为皇甫雨泽的刘病已还活在世上,还对他命理进行相冲,他总会龙颜大怒,五年前去刺杀刘病已的黑衣人行动失败,全被武帝下令斩杀了,从此,他没停止过派人全天下的搜寻,只是,五年时间过去了,武帝还是未有任何结果。 这天,他正坐于建章宫的御花园的凉亭里为迟迟不能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而叹气,燕璧又主动来见他了。 燕璧自从吸了卫皇后的玄灵紫气和吞下卫皇后的元神护体金丹道行已经有所提升,魔力精进不小,武帝的正罡护体神气对她的影响似乎有所减弱,她能靠近武帝十步的距离。 武帝正踌躇间,见燕璧轻盈地飘然而至,于是急忙问道:“上仙今日面圣,可是来禀报仙丹已经炼成?” “非也!”燕璧拱手道,“回禀陛下,本仙之前有言,若要仙丹炼成,必先寻到太子殿下后人并将之除掉,否则徒劳无功。” “难道就别无他法?”武帝有些着急,有些无奈的叹息着问道。 “确实如此!”燕璧说的可是坚定。 “那这如何是好?”武帝起身在亭子里走来走去,神情甚是焦虑。 “陛下,”燕璧冷冷的看着武帝走来走去,然后又道,“还有一事甚为严重。” “何事?”武帝停住脚步,看着燕璧问。 “本仙因专心炼丹,早已忘了观其天地灵气,昨夜因劳累而稍作休息之际,便夜观天象,突见帝星暗弱,在旁出现一颗紫薇星且异常明亮,于是本仙环视穹宇,见长安城牢狱之中有紫气升腾,故此本仙以为长安诏狱暴室现出天子之气,于是心下不安,特来禀明皇上。” “真有此事?”武帝听得大惊,急忙问道,“依上仙之言,莫不是有取代朕万世基业而掌管大汉江山之人出现?而且此人就在牢狱之中。” “正是如此!”燕璧点头道。 “那朕该如何是好?”武帝道。 “陛下理应及早将此威胁大汉江山之人除掉。除去后患,方可保陛下的大汉王朝基业万世不拔。” 武帝点着头思忖片刻说道:“上仙言之有理。” 于是,他向近伺太监喊道:“传朕旨意,命丞相刘倔觐见。” “喏!”那太监应允一声,弓身退出。 不久,刘倔匆匆到得御花园,在近伺太监的带领下来到武帝面前,跪下高喊:“微臣刘倔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倔见过上仙。” 武帝说道:“丞相免礼!平身吧!” 燕璧微笑以示还礼。 “多谢皇上!”刘倔缓缓起身,再次拱手低头问道,“臣斗胆,林公公奉旨传召微臣,敢问皇上,此次召臣进宫不知所谓何事?” “爱卿真知朕心,眼下正有一事要丞相亲自去办,方才上仙来报,昨夜她夜观天象时发现帝星旁有一紫薇星,此星有紫气萦绕,故而发现长安城牢房里有天子气直冲霄汉,为保我大汉王朝,为保朕江山永固天下太平,防止再出现叛贼或忤逆之鼠辈,朕命你彻查此事,将长安城各大诏狱仔细搜查一遍,必要时也可采取任何手段,也就是说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走一个。” “臣领旨!”刘倔躬身行礼。 片刻之后,武帝说道:“此事但可秘密进行,且不可向外宣扬,以免天下子民对朝廷失去信心。” “微臣谨遵圣旨,若无他事,臣且告退。”刘倔跪下行礼。 武帝挥挥手,示意丞相退下。 刘倔告退出去,回到相府立即着手行动,他召来数十个兵卒,浩浩荡荡的在长安城风风火火的四处搜寻武帝所说的具有天子气之人。 然刘倔虽贵为丞相,可毕竟只是凡人一个,岂能在无数罪犯当中找出那具有天子之气之人,行动两三天来竟是毫无结果,于是,他有些着急,恐办事不力遭到皇上责备,所以,他只能将监狱里的犯人全都拖出大牢,秘密的处死。这做法,他想皇上也是允许的,不是说可以不择手段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么? 于是,这么一来,长安城又陷入一片血腥,各大牢房之犯人惊恐不已,似乎看见死神正向他们步步紧逼,尤其是消息传到长安廷尉诏狱之时,担心的不只是犯人,连在监狱里干活的皇甫同也很是紧张,他心里清楚,丞相若真是来到诏狱,并非只为处置死囚,一定是皇上下旨,寻找太子殿下后人,若丞相此次寻到出生时取名为刘病已也就是现在人们只知道叫皇甫雨泽的孩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得想个法子阻止丞相找到皇甫雨泽,只是以我如此身份,怎能阻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呢?”这几天皇甫同一直考虑着这个问题。 可是,他还没想出方法的时候,刘倔这一日已然走进廷尉诏狱了,几个兵卒跟在后面,将丞相拥护起来,衬托了丞相地位的尊崇和威严。 诏狱中所有狱卒见丞相刘倔突然驾到,全都急忙上前行跪拜礼,众人齐声高喊:“京师诏狱牢营众狱卒拜见丞相大人!” “起来说话,”刘倔面无表情,他右手捏着手帕,不停的在鼻子前扇着风,偶尔用丝帕捂着鼻孔,眼睛扫视了狱卒一眼,找个座处坐下,一脸不屑的问道,“长安城廷尉诏狱中可是所有狱卒均在场?” “回丞相话,”一老狱卒抢上先一步拱手说道,“只有皇甫老头还在后院,他孙儿皇甫雨泽身子有些不适,正照看着呢。” “孙儿?”丞相哼了一声怒道,“身为狱卒,大小皆是食朝廷俸禄之人,岂能将孙儿带入牢中,此处是看管孩子之所么?” “回丞相话,”那狱卒说道,“皇甫老头家遇不幸,儿媳产子不幸身亡,老伴伤心不过也离他而去,如今只剩爷孙俩,为求生存,只得带着孙子在此牢狱之中做事,不过,孩子虽小,然天资聪慧,小小年纪甚是懂事,一直未有出现过麻烦,也不曾耽误皇甫老头做事。” “不管如何,京师诏狱乃关押囚犯之所,且能由闲杂人等进出,廷尉大人丙吉也不制止么?让他尽快前来见我。” 丞相并不会因为那老狱卒道出了皇甫同家庭遭遇不幸而有所怜悯,他仍是一样很愤怒。 “不用劳烦各位,小的在此!”刘倔话刚说完,皇甫同急忙走了上来,单膝跪地拱手道,“小的皇甫同见过相爷。” “你就是皇甫同?”丞相上下打量皇甫同一眼,然后说道,“听说你将孙儿带入天牢,此事本相认为不妥,你最好将他送出牢营去。还有,本相以为各位已听说长安城牢营中有妖气,陛下下旨要我等做臣子的应尽快找出妖魔附身之人并处以极刑,还天下太平。” “丞相前几日不是已经斩杀了数百名囚犯么?难道那死去的皆不是妖魔附体之人,如此一说,莫不是让那被杀之人死的不公?” 皇甫同说话语气平和,却每一个字都体现了他对丞相的讥讽,明显指出丞相这两天都在滥杀无辜。 丞相听得脸上微红,有些尴尬,在众人面前受此大辱,故而恼羞变成大怒,于是他更加愤怒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吓退丞相 他顿时瞪着双眼对皇甫同说道:“你乃何等身份?竟敢在长安城牢狱内带孩子而迁就工作,甚至羞辱本相。” 皇甫同笑而不言,起身站于一旁,这神态令丞相更加惊奇了,要不是有人在一旁提醒丞相捉拿忤逆之人要紧,这个刚从战场上自以为取得荣光的丞相就要发火了,于是,他冷笑一声,以一种不与小人计较的姿态对另一个狱卒说道:“将牢狱中的死囚全都点名出来。” “诺!”那狱卒点头应允一声,将囚犯花名册找了出来,一间一间将等待秋后问斩的罪犯叫到广场上,列队排好,那些兵卒立即跑过来将这些死囚团团围住,手中的兵戟对准那群该死的人,然后等丞相前来训话。 “各位,”丞相来到广场,有一兵卒为他扛来椅子,他威风凛凛的坐于椅子上,摆出一副威严的神态喊道,“”当今圣上英明,可谓明察秋毫的英明,已看出牢中有图谋不轨之心的人,本相经过几日明察暗访,方知那人便在这北门牢狱之中,尔等长久同吃同住,想必此人定会有不轨之行为而被他人知晓,故今日将尔等叫到此处,望尔等知趣时务,将那不轨之人说出,否则全都得死!“ 他大声喝令完毕,眼睛扫视眼前死囚,却不料等了良久,仍不见有人上前报告。 于是,他又咆哮起来,瞪着眼睛喊道:”本相数到三声,再无一人说话,本相定要尔等等不到秋后便立即处死。一!二!三!将他们全部正法!“ 喊了三声之后,仍不见有效,他便下令围住死囚的兵卒动手。 兵卒提枪上前,对准那群死囚犯喊杀着向前靠拢。 ”请等一下!“ 眼看丞相便要大开杀戒,突然有一稚气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由后院跑了出来,他跑到犯人当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刘倔,充满稚嫩的声音喊道:”请你们别杀他们好么?这位爷爷,求你了,他们都是好人!“ ”此小儿是谁,竟敢阻止本相查案,“丞相偷偷打量这孩子,心里先是大惊,接着一声咆哮。 刘倔虽脸上显露愤慨,然内心却惊叹不已,眼前小孩,看样子年方五岁,竟敢站出来为犯人说话,胆识和聪慧非一般人可比,将来定是人中之龙。 ”相爷,“皇甫同见孩子跑出来阻止丞相,他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跑过去抱着那孩子说道,”“这孩子顽皮,不懂规矩,冒犯相爷威严,望相爷赎罪。” “原来这小屁孩就是你皇甫同带进牢中的孩子,”刘倔哼的一声冷冷说道。 “正是!”皇甫同急忙回答,“老伴与儿媳双双魂游太虚,只剩此小孙子皇甫雨泽与老朽相依为命。刚才犯了丞相威颜,都因小孩无知老朽管教无能,还望相爷饶恕。” “无知?”丞相还是一脸不屑,嘴上却冷冷笑了两声,接着叹息说道,“无知?本相以为他并非你口中所说的那般,五岁孩子竟有如此胆识,断不会出生寻常大汉子民之家,皇甫同,你老实交代,此小畜生真是你糟老头之乖孙儿?” 那丞相见被取名为皇甫雨泽双目闪着灵光,而且炯炯有神,于是心下疑虑,看着皇甫雨泽对皇甫同再次问道:“这小畜生真是你孙子?” “这位爷爷,”皇甫雨泽严肃而正色地说道,“我叫皇甫雨泽,不是小畜生。” “好!”丞相哼了一声,道,“五年前传言王夫人产子之时有一道金光直冲霄汉,燕璧上仙断言乃一妖孽,本相见此小儿刚好五岁样子,眼中透着凶恶之光,尔等莫非找到那妖孽,然后躲于狱中?本相要将此小儿带进皇宫,请皇上圣裁,让燕璧上仙辨认。” “相爷!”皇甫同急忙跪下说道,“相爷明鉴,此小儿真是皇甫同孙子,并非什么妖孽,还望相爷饶恕孙儿冒犯之罪。” “相爷!”正在此紧要关头,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浑厚之声说道,“卑职邴吉见过相爷,皇甫雨泽之事,还望相爷宽恕。” 众人回身一望,见一人走了过来,此人身高七尺,身形魁梧,一脸络腮长须,方脸阔嘴尽显英雄气概。此人便是当朝审判权力最大的廷尉,廷尉诏狱武将邴吉。 这邴吉出面求情,刘倔仍然不依不饶,他冷笑一声说道:“邴大人,你管辖范围出此妖孽,本官要追究你失察之罪。” “卑职之罪,”邴吉拱手行礼道,“相爷,卑职倒有几句话想与相爷说来,还望相爷借一步说话。” “哼!” 刘倔白了邴吉一眼,不屑的看着邴吉良久,见邴吉一脸恳求之意,只好起身走到离人们十来步的距离站定。 “有话快说?”他回头看着邴吉,一脸不快。 “相爷,”邴吉又一次拱手行礼,恭恭敬敬地道,“太子起兵,相爷奉旨带兵镇压,将太子殿下一干人等全部正法,立下不朽战功自然春风得意。然太子殿下是谁?他可是皇上亲子,当下皇上对太子起兵一事还处于愤怒之中,然一旦愤怒过后,难免思念亲人,一旦想念太子,必定以为相爷为求立功下手太狠,是比责怪做臣子的竟然连皇家贵胄也不放过,到那时,兴许相爷就不再这般自在了,毕竟你我与太子殿下相比,皇上是看重你我还是重视太子,卑职以为相爷最该清楚,要是卑职之言应验,你我做臣子的,可就难逃罪责了,是么?况且,如今皇上下旨命相爷屠杀城中囚犯,相必皇上是要相爷暗中行事,然相爷这般大张旗鼓,天下早已皆知,如今已然引起民怨,若此事真要激起民怨,皇上自然要相爷背此黑锅。” “放肆!”刘倔听完,心下大惊,觉得邴吉说得很有道理,但他装作镇定,假装很生气的瞪着邴吉说道,“圣上乃有道明君,决策岂有失误,就算陛下要本相背此黑锅,本相也义不容辞,此乃忠义也。然尔等胆敢对圣上所做决定私下非议,如此大逆不道视同欺君,当诛九族。” “相爷教训的是。”邴吉并不被刘倔之话吓到,他还是不慌不忙地说道,“为圣上尽忠我等做臣子的确实应当义不容辞,然圣上有错而不及时谏言者视同奸佞之辈,如此奸佞之臣且有资格尽忠乎?” “你是在说本相乃奸佞鼠辈?”刘倔听了愤怒地说道。 “非也!卑职如此说来是想说明就算圣上英明也有做错事的时候,这道理谁都明白,否则就不可能有谏议大夫一职了。” “话虽如此,然”刘倔还想辩论下去,不过他心里产生的恐惧使他无话可说,于是眼睛转动几下,咳嗽两声缓和眼下的尴尬。 “相爷。”邴吉见刘倔面色紧张,已经没了之前的官威,于是急忙说道,“相爷最近所做之事虽是奉旨而为,然圣上应该并无明确示下,故而今后一旦造成影响,相爷必然要已死谢罪,然相爷赤胆忠心不畏生死,可相府家眷呢?相爷应该还记得前几位丞相是怎么死的吧?” 刘倔认真听着,脸上已然流下汗来,当想到他之前的那几位丞相都不得善终之时,他几乎全身发抖。 “邴贤弟乃聪慧之人,本相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倔的害怕已经很明显了,此时不但没有官威,连称呼也变了。 “相爷谬赞了!”邴吉见状心下欢喜,急忙拱手说道。 刘倔犹豫片刻,咬咬牙,终于放下傲慢的头,对邴吉拱手很有礼貌地说道:“老弟谦虚了,依老弟之言,刘某将如何?” “放过老狱中每一个人!别让事态进一步恶化。”邴吉正色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刘倔点点头,之后向邴吉拱手行礼道,“多谢老弟提醒,本相不会再给牢中犯人麻烦,叫他们各自回牢房去吧。本相也应该就此离去。” “多谢相爷手下留情,卑职代牢中犯人向丞相谢恩。” “好说,本相便可回宫复命。”刘倔叹了叹气,之后说道。 那刘倔一走,皇甫同急忙上前感谢邴吉,他几乎是老泪横秋,跪下说道:“多谢廷尉大人出言相救,皇甫同代孙子感谢大人。” “话可别这么说,本官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太子殿下。”邴吉看着孩子,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看得皇甫雨泽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这么看却让皇甫同有些吃惊,比之前刘倔瞪着皇甫雨泽要将雨泽带进皇宫都还令他惊恐,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口中急忙说道:“大人之言属下不懂。” “别再装疯卖傻了,此处也无外人,皇甫老头,难道你真要隐瞒本官,不过你做事一向谨慎,太子将孙儿托付于你也算明智之举。”邴吉微微一笑,拍着皇甫同的肩膀说了这么一句,走出牢狱去了,留下一句话令皇甫同百思不解。 这邴吉是敌是友?他这么模糊不清的话究竟是何用意?我是否应该将真相告诉于他?皇甫同就呆在原地,他在深思着刚才邴吉的话语。 然而,邴吉也只是假装离去,他走到门后,悄悄地盯着皇甫同的一举一动,见皇甫同惊呆的样子,他脸上露出淡淡微笑,这才真正的离开了。 皇甫雨泽之前的行为真令人担忧,也令人钦佩,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面对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士兵他毫无惧色,这种胆识已经超出了他这年纪的行为。 那些囚犯们用感激的眼光瞧着他,直到走进了自己的牢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有人闯狱 等到人们走完了,他看见爷爷坐在椅子发呆,于是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问皇甫同:“爷爷,你在想事情?” “没有,”皇甫同抬头看着孩子说道,“爷爷没事,只是刚才你的举动吓到爷爷了。” “犯人也是人,那个爷爷为何要胡乱杀人呢?他太凶恶了,我不喜欢他。”皇甫雨泽靠着爷爷说。 皇甫同瞧着孩子,他抚摸着孙子叹息道:“真是个好孩子!你的善良一定会得到好报的,可惜有人不让你好过啊。算了,夜深了,走!咱们睡觉去了。” “好!”皇甫雨泽牵着爷爷得手,撒着娇。 皇甫同弯腰抱起孩子,向大牢后院而去。 他们所住的地方是一个院子,里面有四间屋子,他和孩子住一间,其他三间是几个狱卒所用。 进了屋子,爷孙俩双双睡下,渐渐进入梦乡。 夜晚,月如银勾,光如清泉,树叶摇曳,虫鸣悠悠。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甫同突然被一阵吵杂声惊醒,他起身侧耳一听,却听得大牢前院一阵喊杀声响起,同时伴随着人的惨叫和刀剑相碰声传到后院。 或许上苍庇佑,这等响声几乎让所有人都惊醒了,可是皇甫雨泽仍然呼吸均匀,甜甜的魂游美梦,一点也没要醒过来的意思。 皇甫同起身穿上衣服,从床头提起佩刀,轻轻推门出去,快步来到前院。 在前院的牢房里,有几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手持大刀闯进天牢,他们见人便杀,已将值班狱卒杀死,有几个抵抗的囚犯也被杀于牢中。 这些人个个身怀武功,而且武功均是上乘,动作之快,刀法怪异均不是皇甫同这样的小小狱卒能看清的。 皇甫同虽手中提刀,不过这大刀对他们这种狱卒来说那只是一种摆设,只不过是狱卒和犯人之间身份不同的一个重要标志。威胁恐吓胆小如鼠的犯人,他们的刀还是很有作用的,不过面对眼前这些杀人狂魔,明晃晃的佩刀几乎成了一块废铁。 尽管如此,作为狱卒,他不可能手持佩刀躲于暗处,为了保护囚犯,他不得不履行职责,就算拼命也在所不惜。 “住手!”他大喊声,拔出佩刀冲了上去。 “你省省吧!” 刚冲出几步,一个身影从他身旁掠过,对他甩出了这一句话,他觉得这话语刚传到耳朵,那身影已经将两个蒙面人砍到在地。 原来,这人又是廷尉邴吉。 只见他单手握刀,对准围攻上来的黑衣蒙面人猛地一挥,一片刀风顿时扩散出去,对方急忙用兵器抵挡那道击向自己的刀风。 “哐当!”几声响,黑衣人手中兵器被刀风击断,身子也被震退数步,有两人功力尚浅,竟被刀风所伤,“哇”的喷出一口血来。 邴吉并没停止,他一个转身,手中兵器再次脱手,那柄钢刀箭一般朝对方一人射去,那黑衣人急忙横刀挡架,邴吉的钢刀刚好击中那人大刀刀叶之上后硬生生返回。 邴吉见状抢步上前,瞬间抓住飞回来的刀柄,再次以闪电般的速度反身横扫,那黑衣人以为挡住了钢刀飞来的一击正要向前攻来,却不想邴吉竟然闪电般再次举刀扫来,被一刀削中喉部,鲜血喷射出来,那黑衣人连闷哼一下的机会也没有,瞬间倒地身亡。 其他蒙面人见状,撒腿便逃。邴吉快步上前,伸手逮住一个,用大刀架住这人脖子。 “尔等真是胆大包天,竟敢闯进诏狱劫狱,说!是谁指使的?为何闯入大牢?”邴吉扯下这黑衣人面纱,大声喝道。 这人早已吓得半死,他双腿自然跪下,口中说道:“英雄饶命!” “尔等来此作甚?”皇甫同也上前喝道。他见蒙面人已经逃走,就只剩下一个都被制服了,于是上前做了一回英雄,站在一旁大声呵斥。 “我说,”黑衣人急忙说道,“我等本是乃飞云峰飞云门十二死士,几日前有人出钱请我兄弟下山,刺杀太子殿下孙儿,今夜我等兄弟便前来大牢行刺。” “你等如何知晓太子殿下孙儿在此大牢?”邴吉问。 “我等不知,”那黑衣人说道,“必有人事现打探清楚,我等只是行事而已。” “那人姓甚名谁?”皇甫同甚为大惊,他本以为孩子待在廷尉诏狱很是安全,却想不到一周前已然被人知晓,说明皇甫雨泽当下正处于危险之中,只是,他不知道外人是如何知晓的。 “说!何人指使你们来行刺太子孙儿的?买凶者是谁?” 邴吉手中的钢刀往那黑衣人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锋利的刀锋让黑衣人脖子顿时飚出一线血丝,血慢慢从刀叶上流到地面,血液上还飘着淡淡青烟。 黑衣人见自己的血滴在地上,他吓得快哭了,急忙央求道:“英雄,小的真不知晓,做杀手的永远不过问买主是谁,只要给钱就行,所以我们也没见过买主真实样貌。” “那你们也没和他见过面?”皇甫同在一旁问。 “接触过,”黑衣人说道,“不过几次见面此人皆是穿着斗篷,连头也是蒙着的,哦,对了!有一次我无意间见到他腰间挂有一腰牌,看样子属于纯金打造,我就知道这么多,而且已经全都说了,请英雄饶过小人贱命。” 邴吉将钢刀收回,左手往黑衣人后颈猛击一下,那黑衣人便倒下了。 皇甫同上前踢了两脚,口中骂道:“我呸!还十二死士,都他妈贪生怕死一个,还敢闯入廷尉诏狱。” “皇甫同,”邴吉将钢刀装入刀鞘,然后看着皇甫同说道,“小孩在此诏狱看来已被盯上了,有人早已知道雨泽行踪,而这人应该是宫里某个身份特别之人,或者是朝中某个意欲讨好当今圣上之人,故而眼下此地不可久留,你尽快将皇甫雨泽送出牢狱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孙子并非他们要找的人,为何要怕?”皇甫同思忖片刻,假装满不在乎,却是支支吾吾地道。 “别废话了,”邴吉大声吼叫道“我邴吉也是太子殿下之人,太子起兵之时我被派往兖州巡查州府诏狱暴乱一事,等到赶回长安时太子已经兵败自杀,否则我邴吉早已追随太子而去,你将皇甫雨泽带进诏狱当日我便猜到孩子并非你孙儿,因为你向我告假之时明明说你儿媳产下一女,却带回来一男婴。” 皇甫同听了更是大惊,他已知事情败露,于是便将曹锋托付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邴吉听了,要他赶快将皇甫雨泽送出去,越快越好。 皇甫同也知事态严重,连连点头,回到住处,不等皇甫雨泽醒来,急忙简单收拾行李,用一件衣服裹着皇甫雨泽,将他抱出来。 在前院,邴吉还等在那里,见皇甫同出来,他率先跑到已经被那黑衣人打破的牢狱大门,探出头四处看了看,向后面德皇甫同招手,示意皇甫同可以出去了。 皇甫同闪身出来,趁夜往长安城城门逃去,此时天也快亮了,不久城门边会打开,他希望他是打开城门第一个走出长安的人。 皇甫同一走,邴吉便命人修补好牢门,然后将大牢关闭稳当。 皇甫同赶到长安城西门,此时的城门还未打开,他便在街道墙角躲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出,就怕那些逃出去的黑衣人跟着追上来。 皇甫同慌张的逃跑加上岁数大了,以至于跑起来有些一拐一拐的,这样的颠簸,竟将熟睡的皇甫雨泽晃悠醒了,孩子睁眼四下里一看,疑惑的问爷爷:“爷爷,怎么我竟然不是睡在床上?为何会在你怀里,而且还是身处街道上面!” “嘘!”皇甫同急忙捂住皇甫雨泽的小口压低声音说道,“别出声,周围有坏人。” “爷爷,”皇甫雨泽听说有坏人,于是惊奇地问,“坏人是何模样啊,爷爷?” “别说话,很凶残,他们会吃人的,尤其是小孩子,”皇甫同说道。 皇甫雨泽急忙捂住嘴,他还真被吓住了。 两人相偎着在街道墙角静静的蹲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睁开眼一看,东边山顶上一片红光染遍了天边的云朵,城墙下,好多人已经等在那里。 这时,一队手持长矛的兵卒整整齐齐的从皇宫方向慢步跑来,然后将城门打开。 城门一开,等在门下的人们像流水一样流淌出去,皇甫同带着孩子,两人趁乱混合于人流之中,他并非第一个出城之人。 出了城,一大一小往东逃走,他们见路就逃,遇人就躲,或许过于担心,只要有人对他们多看一眼,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皇甫同都以为对方是来暗杀他们的,心里恐慌之极不言而喻。 两人一口气走了三十里路,到得非亭时分,他们又累又渴,放眼四望本无人家。 只因要避开生人,只能选择一条偏僻的小路逃生,打算赶去凉州与家人汇合,不想此时饥饿难忍也找不到人家。 当下,他们来到一处崎岖山间,此处山清水秀,树木茂盛,白色瀑布高悬山顶,虽说现在正值仲夏,然此地似乎与其他地方不同,到处野花点点,奇花异草吐露芬芳,就如初春一般无二。 如此偏僻之所,坐下歇息片刻应当无事。 皇甫同心下想来,走到山泉水溪旁,寻块石头坐下,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以便接着赶路。 皇甫雨泽乖乖跟着爷爷,爷爷坐在哪里,他就跟在哪里,见爷爷有些腰酸腿疼他便帮着捶捶背。 “多么温馨的一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拼死一搏 皇甫同闭着眼睛,享受着皇甫雨泽小小的拳头捶在自己背上的舒服,清脆的泉水声让他身上的困乏渐渐褪去,温柔的阳光将一幅温馨的画面的影子投到地面上,这,多么幸福。 一路上都没发现可疑之人,也没有人跟来,看样子他们安全了,敌人是不会想到他们早已逃出京城,现在可以坐下来松一口气。 然而,两人正坐下喘了几口轻松的气,万没料到突然身后传来一人说话声,声音是那么冷漠,冷漠得有些令人震惊。 皇甫同惊慌失措的往后一看,见几个黑衣人抱着双手已然立在他们身后,他们,个个眼神凶恶而样子丑陋,毫无血色的面部如同一张白纸,乍一看去都觉得他们都是地下爬出阳间来索命的勾魂鬼魅。皇甫同不知他们何时到得此处,因为无声无息,故而只能想象成就像从地里面悄然冒出一般。 皇甫同可谓吓得惊慌失措,失去廷尉诏狱那守卫森严的牢狱保护,失去武功高强的邴吉大人的保护,他和皇甫雨泽应该凶多吉少了。,面对如此凶恶之人,祖孙俩除了全身颤抖不已之外,皇甫同能做的便是急忙将皇甫雨泽抱于怀中。 “你们是谁?”皇甫同胆怯的问,他急忙站起来,左手情不自禁的去握住腰间佩刀的刀柄。 “杀人的人!”对方人群中站于最前面的一黑衣人轻笑几声冷冷说道。 “要杀谁?”皇甫同急忙问。 “就是你们俩!”那黑衣人对皇甫同指了指。 皇甫同几乎瞠目结舌了,吓得傻愣愣的,幸好常年生活于京师诏狱,看惯各种凶恶残暴之人,故而还能小心翼翼的说上几句,他试探性的说道:“想我爷孙俩久居诏狱,对狱中犯人也是多加照顾,断不会得罪天下英雄,故而老朽以为我爷孙俩与几位好汉无冤无仇,为何要追杀我俩?” “不错!你与我等兄弟确实无冤无仇,然我兄弟乃江湖中专门为人解除烦劳之人,也就是杀手,所以有生意上门,岂能在乎有仇无仇?古人有云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等也是为钱办事,再说昨晚我们一个兄弟被诏狱廷尉邴吉残杀,今日杀了尔等既完成了任务,又为我兄弟报仇,真乃两全其美。” “原来昨晚闯进天牢的也是你们!”皇甫同问道,“想我今早出逃可谓知情者不多,如此神秘断然不会被人发现,却不想还是被你们知道了,既然一路跟来,定然不会放过我祖孙俩,只是,老头子我有一事不明,看在老朽爷孙俩将要葬身此地份上,能否告知老朽,是谁要取我俩性命?” 黑衣人说道:“杀手职责,不可泄露雇主身份,况且我等并未见过对方,你所想知道的,恕我等实难相告,你们受死吧!” “你们不可杀我爷爷!”皇甫雨泽挣脱皇甫同的保护,上前一步做出保护爷爷的样子,站于黑衣人面前双目圆瞪,面上透出一股正义凌然的豪气,他稚嫩的脸上并无半点恐惧,也不明白是他不知危险还是他本就不惧。 “小家伙确实有些胆识,不愧为太子殿下后人,如此可爱,要取你性命确实有些不忍,不过你确实得死。”那黑衣人耸耸肩,嘴上说着,右手已经拔出腰间兵器。 刀已出鞘,银白色的大刀折射着阳光,显得有些晃眼,死亡在所难免,气氛进一步紧张起来,如此紧张,让本来晴空万里的苍穹瞬间飘着一朵厚厚的黑云,这片黑云就罩于山间对峙着的人们头顶,只是这多黑云谁也不知是那燕璧所幻化。 其实燕璧化作一团黑眼一直跟随皇甫同身后,皇甫同带着皇甫雨泽逃出诏狱之时便一直跟随,期间有几次想现身了解皇甫雨泽的性命,而且杀了眼下两人对她而言却是轻而易举,可她还是犹豫了,尤其是看到皇甫同这么一个几十岁的老人抱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在逃命时因为着急和害怕脸上表现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竟然生出一丝怜悯,只是她又认为不能不除掉皇甫雨泽,所以她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飞云峰十二死士,而她就在空中观察。 “拿命来!”黑衣人突然大喊一声,挺刀刺向皇甫雨泽。 黑衣人动作极快,确实有必须杀死皇甫雨泽的意思,而且还想一刀毙命,所以就算皇甫雨泽毫无还手能力,他都使出了最快招式。 “哐当!” 黑衣人手中的大刀刚要刺中皇甫雨泽之际,立于后面的皇甫同拔刀闪身上前,竟然架开了黑衣人刺向皇甫雨泽的刀锋。 “啊!”出手竟然失利,易如反掌就可取来皇甫雨泽的性命却没成功,五岁的小孩仍然好好地活在那里,这不能不让十几个黑衣人惊讶,就连皇甫同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按理说皇甫同并非是黑衣人对手,加之年迈体衰,行动也很迟缓,然而,他竟然以闪电般的速度窜到皇甫雨泽身前,如此极快的速度谁也没料到,黑衣人一刺落空,竟然未能再次出手,像个傻子一样呆在原地,可见危机关头人的潜力将会极大的发挥出来的。 不过,皇甫同能挡开黑衣人的刀锋也因为黑衣人虽然以最快速度刺来,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轻敌的,以为对方面对他们身怀上乘武学之人都只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尤其是一个仅仅五岁的孩子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然而,他这一刺竟然失败了,由于自己速度极快,加之皇甫同拼命的一挡,他竟然往前扑出去几步,还差点得了个狗吃屎。 “在江湖上只要说起云峰十二死士,多少英雄豪杰谁不色变,自我飞云峰十二死士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躲过老子一招,如此令豪杰闻风丧胆的十二死士如今竟然被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轻而易举的化解了,真是不可思议。”身后一个个子稍矮的黑衣人嘿嘿的笑起来,摇晃着脑袋嘲笑他的同伙。 “岂有此理!”黑衣人听了恼羞成怒,反身一刀对准皇甫同猛地劈来,皇甫同举刀橫架。 “哐!”又是一声兵器相撞的沉闷声响起,皇甫同又接过黑衣人硬生生砍来的一刀,尽管他被震退几步,握着刀柄的双手那虎口有些发麻,但是他还是挡住了黑衣人重重一刀。 然而,为了保命的皇甫同挡过这一刀后,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力气,只见他几个箭步迈上前,接着奋不顾身挥刀乱砍。 皇甫同没什么武功,年轻时为了做狱卒简单的练了几天看门功夫,然而就因为毫无招式,又是一阵拼命乱砍,每一刀下去都是使足了劲,动作却显得比黑衣人还快,一时间让他黑衣人只有招架而不能还手之能。 “大哥真是没用?连一个老头也收拾不了。”站在一旁观战的另一黑衣人抱着手哈哈大笑,之后说道,“你且先跟老头纠缠着,我来取那小孩之命。” 不待那黑衣人回答,他跳将上去,黑黑的一阵傻笑着一只大手伸向皇甫雨泽,使劲一提,便把皇甫雨泽提离地面。 皇甫雨泽同样毫无惧色,他双脚乱蹬,双手抓向这黑衣人的面部,可惜他双手过短,根本够不着。不过他没停止,他就这么挥舞双臂一阵乱刨,奋力挣扎为的是要脱离那黑衣人钳子般的大手。只是他力气太小,不但没能挣脱掉,却将胸前衣服扯开了,露出了白嫩的小肚子。 “身上没有古玉!” 这一切,被躲于不远处的燕璧看在眼里,要不是忌惮皇甫雨泽身上的古玉,她没有现身这也是其中原因。 然而,当看到皇甫雨泽身上并无古玉,她倒是意外了,心里很是不理解。 “难道本姑娘看错了?” 她一直坚信皇甫雨泽就是刘病已!根据刘病已出生时人们所看见的现象来看,他相信这皇甫雨泽便是她之前杀死的转世金龙,当初金龙离去时曾有言说过,仇人相见时便是她腐尸花灰飞烟灭之日,所以如今金龙已经出现,为了确保自己安全,她必须在金龙毫无反抗能力之下解除这个后患。 然而她心里清楚,以她目前的道行要想直接消灭金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金龙身上还带着太子刘据那威力极强的古玉,卫皇后变成的死亡幽灵虽谈不上魔力深厚,但是与一般妖魔也不可相比,遇上古玉连反抗一下的机会也没有便被化为灰烬,若是现在现身,就算将金龙消灭掉,自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于是,她只能暗中跟随,专门坐收渔利,若这些黑衣人能杀死皇甫雨泽,那她也就不用麻烦了。 心下这么一想,她便躲于树林深处,静静地偷窥着,见黑衣人提起皇甫雨泽一阵得意大笑,又看见毫无反抗力量的皇甫雨泽就算使出全力挣扎也未摆脱黑衣人之手,倒是连衣服也被撕破了,露出白白的小肚子,却没什么古玉。 “为了隐藏刘病已的身份,或许古玉被皇甫老儿藏起来了。”她就在空中自言自语,瞬间又是惊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死士之死 胸前没有古玉,这不能不让燕璧一阵狂喜,那灵力极强之物不在金龙身上就等于猛虎失去锋利的牙齿和尖利的爪子,就像翱翔蓝天的雄鹰折断了双翼——眼下皇甫雨泽伤不了她。现在的金龙只不过比正常人稍稍有些不同而已,换句话说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凡人。 他那古玉去哪里了? 为了安全起见,燕璧还没打算现身冒险,静观其变对自我保护有时真是最好的方式。 于是,她就这么继续偷窥眼前空地上皇甫同爷孙力战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皇甫同拼命的一阵乱砍,那些武功高强者一招一式的打斗反而使不出来,黑衣人竟被皇甫同逼得乱了阵脚,身上也出现几处刀伤,热热的鲜血流了出来。 “啊!” 那黑衣人气得大声咆哮,向后退出几步,正要运功挥刀横扫,却不料皇甫同大踏步冲了上去,手中大刀使劲一砍,那大刀竟然产生一道气浪,锋利无比的气浪朝后退的黑衣人扩散出去。 那黑衣人急忙收刀抵挡,却应抵挡不住而被震飞出去,手中大刀被气浪削断,包括那黑衣人自己的双腿。 “啊!” 黑衣人又大叫一声,不过此次是一声惨叫,痛苦的惨叫。 “大哥——” 其他黑衣人以为收拾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和一个柔弱无力的几岁小孩用不了他们全都出手,随便一个人便可像捏死蚂蚁一般杀了他们,既然他们的大哥已经出手,他们就可以立于一旁观战,不料听得一声惨叫之声后,全都惊呆了,只见两条血柱飙出三尺来远,那黑衣人就像插入地面一样坐于地上,不远处有一对长腿。 这可把在场之人惊呆了,提着皇甫雨泽戏耍的黑衣人扔下孩子,和其他黑衣人急忙跑过去蹲下来看着他们的大哥异口同声的大喊:“大哥,你这是为何?” 那黑衣人双眼瞪着立在不远处的皇甫同,咬牙切齿的说道:“岂有此理!我不甘心啊,想我殷箭仇身怀绝世武功,一生杀人无数,多少豪强惨死与我飞云刀下,不想今天却被一名不懂武功的老杂碎砍死,我死的冤啊!” 说了怎么一段话,那黑衣人呼吸停止,睁着的眼珠子不再动了,他确实死不瞑目。 “大哥啊!”众人趴在黑衣人尸体上嚎啕大哭。 皇甫同看见其他黑衣人忙于哭丧,急忙拉起皇甫雨泽转身就跑,他们冲出树林,在燕璧藏身之处闪过,转眼寻到官道,慌慌张张的继续向西而行。 哭丧良久的黑衣人等到皇甫同爷孙俩逃走以后才回过神来,急忙放下他们兄长的尸体,双脚一点地,身子腾空而起,乱七八糟的好几条人影从树林上空掠过,每个人心里都怀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要皇甫同爷孙俩千刀万剐,为死去的哥哥报仇。 有一个黑衣人轻功可能是他的兄弟中最好的,所以他的速度最快,转眼就追上了皇甫同和皇甫雨泽。 皇甫同见有人快追上自己,急忙拉起孙子往树林深处躲避。 这黑衣人眼看就要追到,心中怒火攻心,那顾得了身在空中,举刀便俯冲下来。 可能他想一刀将皇甫同劈为两半,所以用力过猛,身子俯冲的速度惊人。 “噗!”一条血柱喷出,喷在大树上,顺着树干流到地面上来。 这个黑衣人死了!他没砍中皇甫同,身子却被一根树枝刺进胸膛,整个人便串在树上,像串腊肠一般,此人双脚挣扎几下可怜的断气了。 稍稍落后的其他人又听见一声惨叫声响起,急忙循声飞来,见树上挂着自己人,一个个气的大喊大叫,发誓要将皇甫同爷孙俩碎尸万段。 于是,他们再次腾空掠过树林上空,继续追了上去。 有一个没走,他留下来收拾兄弟尸体,顺便坐下来休息休息,在他们兄弟中他可能武功最低,跟着跑了一段路,也有些气喘吁吁了。 然而,皇甫同和他的孙儿也没走!他们就躲在大树旁边。 原来,皇甫同知道对方轻功极高,他知道就以他双脚在地上跑是逃不掉的,倒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许还会好一些。 他自言自语,心慌的不知所措:“怎么办?” 然而,皇甫雨泽却一脸轻松,不知是因为年纪小不懂危险还是心中觉得那些人杀不了他。只见他拉着爷爷的手说道:“爷爷,我们就躲在那黑衣人撞死的那棵大树不远就行了。” “为何?”爷爷问。 皇甫雨泽想了想,说道:“其他人赶到此处并看见尸体,一定会更加生气,于是就会只想着追到我们,所以一定会继续往前追赶,而他们想也不会想到我们就躲在此处,等到他们走了,我们再跟踪上去,这样就能躲过追杀了。” “聪明!”爷爷摸着孙子的小脑袋,两人就躲在树下草丛里。 果然,那些黑衣人赶到树下,看见自己同伴的尸体气得暴跳如雷,一个个咆哮着再次腾空掠了出去。 情况与皇甫雨泽所说相同,只不过皇甫雨泽想也不曾想过,对方竟然会留下一人为同伴收尸,并且坐于树下休息等待同伴杀了皇甫同爷孙俩回来。 于是,躲于草丛中的皇甫同和孙儿不敢出来,两人藏在树下草丛中,悄悄地瞅着树下之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糟糕!皇甫同不但没想到一个黑衣人竟然留了下来,还没想到的是他们藏身的地方对他俩不利,周围的小草将他爷俩弄得全身发痒难忍,不过这还不要紧,要命的是一棵细草草叶不知怎么的钻进了皇甫雨泽鼻孔,实在忍不住的皇甫雨泽“啊切”一声打了个喷嚏。 他们就这么暴露了! 那坐下休息的黑衣人先是一惊,急忙回身望去,他正好与躲在草丛里的人四目相对。 “躲在此处?!”黑衣人跳起,提着大刀慢慢走过去。 面对明晃晃的大刀挨近,躺在地上的爷孙俩哪还敢站起来,瘫软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躺着,皇甫同只能双手握着腰刀,像恐吓小孩一样指着黑衣人。 “老杂碎!”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你杀我大哥,害我二哥惨死,今日我定将你俩碎尸万段以报兄长之仇。” “你兄弟之死纯属意外老朽可没想过要杀他们,几位好汉何必苦苦相逼呢?”皇甫同无助地说道,就在这死亡将要来临之际,他还抱着生还的侥幸心理。 “休再多言!”这黑衣人双手握刀,咬牙切齿地大声喝道,“拿命来!” 为了显得自己有多愤怒,为了想看到一刀砍下去就出现对方尸体分为两半的激动人心的效果,他手中的刀握得紧紧的,一对环眼瞪着眼前两个可怜之人。 “喝!” 突然,他大喝一声,双手举刀,身子腾地而起,像一根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往上冲。 “嘭!” 不料,他这一跳,头顶刚好撞在一根突出来的树枝上,树枝反施弹力,竟然将他反弹到地上来,头被重重的撞了一下,疼的他眼冒金星,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身子倒下去正倒在皇甫同面前,双方面对着面,眼睛等着对方,而那黑衣人手中的大刀往前飞出,刚好插在皇甫雨泽脚边的泥土里,然而皇甫同手中的大刀刺进了黑衣人的胸口。 “你?!” 倒在地上,黑衣人显得痛苦异常,嘴里吐出一大口血,瞪着的眼睛很不甘心的闭上了,他鼻尖前的野草动也不动,看样子他没了气息。 皇甫同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想这人竟是这么死了,他觉得很是意外,急忙起身拉起孙儿又往回跑。 这一切,那躲于暗处的燕璧全看在眼里,当黑衣人追着皇甫同爷孙俩到处乱窜之时,他一直跟随其后,一直静观其变。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她也觉得奇怪,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以身怀上乘武功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居然接连死了几个人,究竟是天意不亡金龙还是纯属巧合? 她似乎有些忍耐不住,假黑衣人之手除掉永世之患的金龙看来希望不大,还不如亲自出手,早早的结果了他们,以免节外生枝坏了大事。 她心里一想,一个闪身显出人形来。 可是,当她来到树下之时,皇甫同和孙子已经不在那里了。反而听到一阵树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瞬间,五个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弟弟!” 看见又倒下一个,五个黑衣人瞬间又是一阵悲愤,扑到死者身上痛哭不已。 他们想不通,他们可是十二死士啊,曾经令多少豪杰闻名色变的十二死士啊,当年雄霸飞云峰一带那是何等威风,只要提及飞来峰十二死士,江湖英雄无不肃然起敬,自纵横江湖数十年,经历多少血战方才成就了人人闻风丧胆的威名,如今面对两个比捏死蚂蚁都还容易之人不但没伤其分毫,反而折了七个弟兄了,这不但令人悲痛,还将引起江湖中人耻笑。 如今,他们只顾着哭喊,像个怨妇一般嚎啕大哭,伤心得连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黑纱女子他们都忘了。 燕璧默默地瞅着他们,之后冷笑一声,说道:“据传,飞云峰十二死士武功盖世,飞云神功天下无敌,银魂刀法变化莫测,今日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还在此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 “岂有此理!”这五人确实只顾着哭,直到听到嘲笑之后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女人,于是齐刷刷站起来,瞬间将燕璧团团围住,手中大刀对准燕璧。 “哪来的贱人,竟敢在此羞辱我等兄弟,”一黑衣人吼叫道。 “装腔作势!”燕璧冷冷一笑道,“如若吼叫就能杀人,那么你们一定杀了不少,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那又如何?”这黑衣人又一次吼叫。 “看不惯呗!”燕璧笑了笑说道。 “看不惯?”另一黑衣人说道,“如今我等拼死拼活杀太子后人不但无果反倒折了几个,倒不如杀了你以泄我兄弟之愤,让你为你那该死的‘看不惯’付出代价。” 这人话刚说完,之前那吼叫的黑衣人突然也冷笑道:“杀了她,未免太可惜了,此等美人世上罕见,若能让我兄弟们爽上一爽,也不枉我兄弟下山一趟。” “三哥所言甚是!” 其他人听了,异口同声说道,同时发出一阵奸笑声,他们虽黑纱蒙面,但这奸诈无比的笑声就算脸被蒙住也能想象得到他们那张丑陋的脸扭曲的多难看,他们又忘了刚才还为死去的兄弟哀伤呢。 那奸诈的笑声直往燕璧耳朵里钻,听得燕璧好不厌恶,她冷眼瞅着这些衣着怪模怪样之人,美丽的红唇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找死!” “三哥”站得最近的一黑衣人笑着对那专门大吼大叫的黑衣人说道,“她说咱们找死!你看她生气的样子多美,冷艳美人,我等喜欢!” 被称为三哥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嘿嘿的一阵冷笑,口中说道:“我们就是来找死的,你杀我们呀,你杀我们呀!” “是呀,我们是来找死的,你杀我们呀!”其他人也跟着喊,齐刷刷的淫笑着一步步朝燕璧靠拢。 燕璧杏目圆瞪,右手平台,手掌心里喷出一股烟雾,喷向这五个黑衣人面部。 烟雾缭绕,那五个正往前靠的黑衣人顿时像被钉子钉在原地似的呆立不动。 只见燕璧将右手像是将某种东西拉回来一般凭空往回收,那五人顿时发出惨叫,头顶冒出一道绿光,跟随燕璧手掌心里的烟雾回到燕璧嘴里。 接着,那五人成了五具干尸,硬生生倒在地上。 “是你们叫我杀的!”燕璧看了看地上几具尸体,冷冷笑着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怜悯之心 杀了五个黑衣人,吸干了他们元气,燕璧朝四处看了看,确定没被发现,这才向皇甫同和皇甫雨泽追上去。 皇甫同爷孙俩还在拼命地往前逃,两人几乎筋疲力竭,但为了逃命,他还得继续。 皇甫雨泽跑不动了,皇甫同便背着他走,皇甫同心里坚定的便是一个信念,就算命都拼没了也不能让太子殿下的小孙子刘病已受到一点伤害。 然而,他们不知道现在追击他们的已经不是黑衣人了,而是专吸活人元气的腐尸花花妖燕璧。 燕璧化作一团乌云飘于空中,就这么悬浮在两个拼命逃跑的可怜人头顶上空。 “皇甫同的忠心真令人钦佩。”燕璧看着皇甫同满脸汗水,苍白的头发就如刚被倾盆大雨浇过的一般湿透了,于是,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怜悯。 然而,皇甫同爷孙俩还在拼了命的往前跑,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祖孙俩来到一处石壁上刻有“飞瀑崖”的山脚下,皇甫同抬头望着那条如白玉带子般的瀑布,再扫视一眼周围树木葱翠欲滴,飞禽走兽穿梭其间,心里感叹这真是一块好去处。 皇甫雨泽往后看了看,见没有人跟来,于是喊道:“爷爷,放我下来吧,背着我跑了这么远你一定累了。” 皇甫同放下孙子,就地找块石头坐下喘着粗气道:“爷爷还真跑不动了,既然没敌人跟来,我们就坐下休息一下吧,顺便喝点水,口太渴,渴得难受。” “爷爷,我饿,”皇甫雨泽摸着肚子看着爷爷道。 “孙儿饿了?”皇甫同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包子,然后递给孙子,用微笑的方式安慰皇甫雨泽道,“给,这儿有包子,快吃了它,吃完了才好逃路。” “爷爷,你不吃么?”皇甫雨泽吃了一口,看着皇甫同问。 “爷爷不饿!”皇甫同仍然一脸微笑,将皇甫雨泽搂入怀中。 实际上,皇甫同饿的要死,他后悔今天逃跑时所做的决定,他以为只要选一条偏僻的小路就可以避开那些想陷害他们的人,就可以掩人耳目安全逃脱,却没想到就算逃得有多隐秘还是被黑衣人追上来,现在后有追兵,前途又那么迷茫,心里慌得快没注意了,更为遗憾的是这么偏僻的地方一定是连充饥的食物也找不到,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走官道了。 “到底是谁要杀死我们呢?难道是皇上要赶尽杀绝?这可是他们皇室血脉啊,是他皇帝的亲亲的曾孙啊,陛下为何就那么残忍呢?”只要坐下来休息,皇甫同就一脸焦虑,心里就在盘算,越想越觉得自己和孙儿都逃不掉了。 他不知道这些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但是他心里几乎都是怀疑一定与宫里有关,说不定就是皇上所为,皇上早已知道刘病已躲于牢中,介于皇帝身份而不能亲自下旨一并铲除原因,不好光明正大的下令处死自己的曾孙,于是暗中派杀手处置。 但是,就算是皇帝所为,皇上也不可能知道他今日的逃跑路线,而又是谁告知黑衣人的呢? “爷爷,你在想什么?” 皇甫雨泽吃完包子,见爷爷陷入沉思,于是靠着皇甫同问道。 “没想!”皇甫同叹息一声,把皇甫雨泽搂的更紧了。 这一切,燕璧看的清清楚楚,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日心里为何总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感觉是心酸,心酸中又饱含甜美。 “皇甫同,本花仙放你活命。”化作一团乌云飘渺在上空的她看着眼前温馨一幕,欣赏着皇甫同爷孙俩的感人画面,怜悯的着看着皇甫同自言自语。 “不过金龙,你必须死,谁让你我前世有仇呢?”当眼睛看到皇甫雨泽之时,她那本来怀有柔情的心又变得冷漠了。 她在云端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些话之后,深吸一口气,两手合拢皆成兰花指,上下翻转几次,顿时一阵大风刮起,由空中滚滚而下,卷起了地上一阵黄尘弥漫,地面上枯草树枝乱飞。 狂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猛烈,尘土令地面上的人们睁不开眼。 皇甫同眯缝着眼睛抬头看天,见天空乌云密布,一股股如柱子般的狂风盘旋而下。于是起身抱着皇甫雨泽说道:“走!看天气应该要下暴雨了。” 皇甫雨泽很听话,依偎着爷爷,两人急忙寻找周围能躲雨的地方。 然而,当皇甫同刚跑到一处破草庐里,风竟是停了,而且并没下什么暴雨,连几滴雨珠也没有,一切归于平静,一切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皇甫雨泽却还留在原地,他正大声叫唤他的爷爷,嘶声力竭的大喊,也哭了起来。 原来,燕璧用魔法刮起大风,又用了障眼法将一根树枝变成皇甫雨泽,皇甫同产生了幻觉,以为是带着孩子离去了,其实带走的只是一根树枝而已,所以,他走开了,留下真正的皇甫雨泽待在原地。 燕璧将皇甫同支走,就是怕自己出手杀死皇甫雨泽时皇甫同为了保护皇甫雨泽而拼命抵抗,这样难免让皇甫同受伤,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可她不希望皇甫同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有这般想法,以前为了增进道行,不管是人还是畜生,只要她遇见了,没一个能活的,然而今日她却不希望皇甫同死,也似乎不希望看到有人死去,自从杀了那宫女到现在她还有些耿耿于怀,所以,她不愿意让皇甫同死去,一点也不想,甚至杀了那些黑衣人其实也是为了想保护眼前的老头皇甫同。 如此变化,对于一个还只是一朵花的时候便靠吸收别的植物营养活着c变成花精就靠吸取他人元神修炼的燕璧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种转变连她之前想也不敢想。 现在,只剩下皇甫雨泽一个人了,她可以放下心来对付这个前世仇人。 然而,皇甫雨泽哪里知道危险已经再慢慢想自己靠近,他还站在原地,伤心的哭着,大声呼喊他的爷爷,喊声回荡在原野,却一直没有人回答。 “爷爷,你别丢下我,我怕!”一个五岁的孩子孤零零的嚎啕大哭,谁要是看见了,心里定会产生怜悯之情。 燕璧身在空中,她就飘于皇甫雨泽身后,眼睛盯着皇甫雨泽弱小的身子瞬间犹豫了,双手几次想抓来可是她都缩回去了,心里也发誓决不手软,可是每一次伸出去的手竟然是颤抖的。 她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现在是她出手除掉金龙的好机会,也许错过这次机会她就有可能杀不了金龙了,她也对自己说她必须不可手软,而她就是迟迟没有那么做。 “你必须死!”她心里不止一次说道,“尽管看起来你很可怜。” 终于,她总算下定了决心,于是,双手指甲再次变长,变得很锋利,像十把削铁如泥的尖刀。 只见她黑衣晃动,伸出去的双爪对准了皇甫雨泽的小小的后脑勺。 “娘!” 正当燕璧的双爪刚要挨近皇甫雨泽之时,皇甫雨泽恰巧回身,看见一个女子立于身后,他打量了燕璧片刻,看到了燕璧胸前高高的胸脯,于是想起了秦大娘所说的话,张口出乎燕璧意料的叫了一声娘。 燕璧听得这一声称呼,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整个身子突然失去知觉,僵直的四肢不知所措。长得长长的指甲的双手急忙躲进黑袖袍里,尴尬的微笑着说道:“我刚巧打此经过,听到有孩子的喊声,故而过来看看,确实见一小孩在此飞瀑崖之下,你这么一个小孩,看起来不过四五岁,为何在此?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娘,爷爷呢?是爷爷带我来的。”皇甫雨泽擦了擦眼泪说道,“可是现在看不见他了,他一定是嫌泽儿不乖所以不要泽了。” 说罢,皇甫雨泽伤心的哭了起来。 “不会的,”燕璧蹲下身来还真像个美丽温柔的母亲说道,“爷爷不会不要你,不过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会来到此地。” “我也不知道,爷爷一早便带我来了,还有几个坏人要杀我和爷爷,所以爷爷逃走了。” “不会,可能是走散了,有娘在,你别怕!”燕璧想了想,微笑着又说道,“对了,你刚一见到我,为何便叫我娘呢?” “我一直生活于长安廷尉诏狱之中,除了有爷爷和很多叔伯照顾我之外,就只有一位姓秦的娘照顾我,是她说只有跟娘你一样长相的人我才能叫娘,其他的都叫叔叔,也可以叫伯伯。” “我知道了,你除了看见过那姓秦的女子就只看见过我,你称她为娘,故而你一定是将女孩子都称呼成娘,你真可怜。” “娘,我要爷爷。” “你会见到爷爷的,不过不是现在。” “可是我好怕。” “那你再叫我一声娘我便带你吃好东西。” “娘!”皇甫雨泽那稚嫩的声音叫出这一声“娘”的时候,燕璧的心甜的差点碎了,整个身体酥软无力,甜美中含着激动。 本来是要杀人的,现在变成了救人,还担起了照顾孩子的责任,为何舍不得丢下这孩子?为何明知是宿敌却不杀他?为何明明清楚这样留着他就等于留着一个后患却下不了手?燕璧想不明白。 难道这也是天意? 燕璧牵着皇甫雨泽的小手慢慢走在山间小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么多谁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有负所托 她还真像个慈爱的母亲那么温柔那么细心,牵着皇甫雨泽的小手她很是开心也感觉很是幸福的样子漫步于山间小路上,偶尔遇上不好行走之处,燕璧还弯腰抱起皇甫雨泽走过去,有时候见皇甫雨泽走累了,她将他放在背上,两人皆是有说有笑的。 现在的燕璧已经有些舍不得杀皇甫雨泽了,这并非皇甫雨泽叫了她一声娘,她完全是出于喜欢,甚至喜欢得不希望这孩子有任何不测,她担护起保护孩子的责任。 她一下子变得连她都不认识自己了,可她却觉得她喜欢这么做。 她心里对自己有了一套说辞,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充分的借口留下金龙,她对自己说:“我一定会杀了他,一定会杀了金龙的,为了保护自己,心必须得狠。不过就算要杀也不能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面对这么一个弱小而且身世又是那么可怜的人,作为花妖,我不忍心下手,这不怨我。” 她这一借口似乎还算说的合理,但又显得有些牵强,因为就算她不忍看见皇甫雨泽可怜的死去能说得过去,可她也不必将孩子带出,只要将皇甫雨泽留下来,这么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个五岁的孩子必死无疑。那也能达到她燕璧当初之目的。 然而,事实上,她已经将皇甫雨泽带走,而且令皇甫同吃了苦。 皇甫同仍然往前跑,他抱着一支幻化成孙儿的树枝,这么疯狂地跑了一段路,来到一处破屋,这是猎户休息时临时搭建的破房子,虽说已经破朽不堪,然用来避雨勉强还是可以的。 他进了屋子,刚寻得地方坐下,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于是从破屋墙壁的裂缝往外望去,却见邴吉东张西望的走过来。 他为何会来此?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他一直跟踪我?黑衣人是他安排的么?可是又不像啊,若那黑衣人与他一伙,当初在大牢里杀那几个人时似乎也没见他手软。再说了,若邴吉要杀皇甫雨泽,那也不用等到今日,五年来机会太多,可是这五年是那么的安全,既然如此根本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会对太子殿下后人不利啊。 既然全无可能,那他怎会来此?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找得到的呀。 如今邴吉来了,他是敌是友眼下不得而知,必须得谨慎一点,干脆将孩子藏起来。 孩子呢?! 刚想到要将皇甫雨泽藏起来,皇甫同这才发现他手里一直拿着一根树枝。空空如也的屋子里并不见皇甫雨泽,于是急忙跑出屋子,在屋子四周寻找,不过他并没找到。 “邴大人,”他不见皇甫雨泽,也不管邴吉是不是自己人,急忙迎上去着急的喊道,“邴大人,大事不好了!” 邴吉正四处张望,见皇甫同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而且一脸着急的样子,于是也上前问道:“皇甫老儿,尔等果然在此,找的我好苦。” “你一路寻找而来?”皇甫同听了皱了皱眉头道,“为何要跟随我们身后?” “你和皇甫雨泽出城之后,我有些不放心,于是赶到城楼上看看,却不想见几个黑影在长安城外的树林里晃动,手中的兵器在晨曦中发出寒光。然后本官见那黑影走出树林,原来就是昨晚闯入大牢中的几个黑衣人,我见他们尾随你们身后,个个轻功了得,皆属于身怀绝世武学之飞云峰十二死士剩下的八人。我想他们昨夜硬闯大牢,今日又紧跟在尔等身后,我想一定是等待时机追杀你和皇甫雨泽,你等的性命他们肯定势在必得,故而我以为你俩身处陷阱,于是一路跟来。” “原来如此!”皇甫同眼珠转动了一下,瞧了邴吉一眼沉默不言。 邴吉的解释是真是假他不能分辨,眼下也非分辨之时,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皇甫雨泽,那可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后人啊,而且当初答应恩人要好好保护他,现在不见了就有负恩人所托,将来有何面目去见恩人呢? “对了,刚才你说大事不妙,究竟是何大事?”邴吉这时问道。 “我孙儿不见了。”皇甫同焦虑不安的回答。 “何时之事?”邴吉上前一步,也很紧张地问,他的脸上瞬间布满惊恐。 “方才之事,不过也不确定,之前我俩躲于飞瀑崖,见狂风大作,天空一片阴霾,我以为就要下雨,故而带着孩子来到这树林中的破屋里,刚坐下休息,却不见皇甫雨泽,所以出来寻找,仍不见其人影。” “你确定你将他带到这破屋来的么?”邴吉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方才在来的路上,我见有几具干尸,从衣服来看应该就是追杀你们的飞云峰十二死士中的八个,其中五人尸身干瘪,那死相很是难看,也不知是如何死的,只是,一路上也没看见皇甫雨泽,是不是你们走散了?” “一定不是!”皇甫同坚定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尽管看起来我年纪不小,我清楚的记得我将他一直带在身边,两人一起走进破屋,然而,仅仅转身之际却不见他踪影。” “他是不是出去玩了,就在这树林里,然后迷了路。” “不可能,一来他没离开过我,就算上茅房也会说一声;二来他只五岁,怎么会独自出去而且去的那么远呢?第三,他是一个很安静之人,刚才我俩被追杀时他还很是害怕,不会这么快忘记了然后高高兴兴的欣赏山间之景。不过既然如此,我们得好好想想,眼下还得四处寻找。” “五岁之人,不可能去得那么远,刚才见飞瀑崖上空妖气冲天,良久方才散去,你说你带他来到破屋,我认为事有蹊跷,你先让我去破屋看看。” “属下倒是忘了,狱卒们都传言邴大人曾在东岳泰山洞中学艺,明神断鬼已然名声在外。” “废话就别说了,尽快进屋。” “喏!”皇甫同急忙点头,转身率先走进屋里。 邴吉尾随跟上,两人到得屋子,邴吉拾起皇甫同扔在地上的树枝,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片刻,又放于鼻下嗅了嗅,然后说道:“你方才抱着这条树枝?” “是的,属下就抱着这条树枝,有何不妥么?”皇甫同茫然地问。 邴吉走出屋子,抬头望天,叹息一声道:“此树枝有淡淡妖气,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被施了障眼法,有妖魔将这跟树枝化作皇甫雨泽,于是在你离开之时,带走的便是这根树枝,留下皇甫雨泽待在原地。” “那如何是好?邴大人这般说来,那孩子岂不是已遭不测?”皇甫同大惊,瞬间面色苍白,一种不祥的预兆弥漫心房。 “现在你我前往那飞瀑崖,希望在那里还能看见孩子。” 邴吉叹息一声,大踏步走出去了,皇甫同也不管此时赶去有没有用,他完全听从邴吉之言,跟在邴吉后面小跑前进 两人来到之前的飞瀑崖,这里除了瀑布声隆隆震天之外,就剩下一片绿树葱茏,他们想看到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邴吉飞身上空,眼睛在周围五丈之内搜索,而皇甫同一脸惊恐。, 最后的希望完全破灭,皇甫同可谓悲痛欲绝,一个五岁的孩子失踪于杳无人烟的崇山峻岭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最清楚,虽说此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不能肯定皇甫雨泽已经死了,但是皇甫雨泽凶多吉少的可能性很大。第一,那十二死士能跟踪到此说明那幕后指使者也应该知道他皇甫同爷孙俩行踪;第二,刚才邴吉也说这飞瀑崖有妖气,如果他所言不假,那么这附近一定有妖魔出没,皇甫雨泽或许便是被妖魔吃了,这两种可能不管出现哪一个,都说明他的孙儿是不会有好运了。 各种可能都在皇甫同大脑里重复出现着,连最坏的想法都有。可是就算他大脑里想象到了皇甫雨泽被害的种种可能,但是他的心里始终不肯承认这一点,他在飞瀑崖谷底到处寻找,石头旁,树林中,瀑布潭地下也跳进去找了半天,就连蚂蚁洞他也用棍子捅几下,好像皇甫雨泽能缩小身子躲进小小的蚂蚁洞里一样。 折腾半天,他终无结果,倒是累的喘着气一脸沮丧地瘫坐于地。 “孙儿啊,你在哪里?” 此时的皇甫同六神无主,他慌张的不知所措,急火攻心的他跪在地上大喊一声,喊声荡漾在群山之中,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是那么的悲痛欲绝,随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皇甫老头!”邴吉在空中见皇甫同昏倒在地,急忙下到地面,抱着皇甫同使劲的摇晃。 皇甫同苏醒过来,模糊的眼睛看了看邴吉,哭着挣扎起来,拔出佩刀,后退几步,将钢刀架于脖子之上,接着哭喊着说道:“邴大人,属下真没用啊,我皇甫同对不起大恩人曹将军所托,对不起太子殿下恩情,孩子丢了,我已无面苟活于世,只有以死谢罪了。” 邴吉箭一般将左手一挥,一道青烟飞出,将皇甫同脖子上的钢刀击落,那伸出来的手瞬间变成爪形,钢刀自然离地而起,刀柄稳稳的被握在他的手中。 之后,他大声喊道:“皇甫同,这又何必呢?妖魔奸诈阴毒,变化多端防不胜防,岂是你我凡人能够对付得了的?以死抵罪确实能让你皇甫同成就义士之名,然而,若皇甫雨泽未遭不测,找到他谁来照顾?” “那我该怎么办,邴大人?”皇甫同毫无办法,只有将希望寄托于他的邴吉大人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对不起曹将军,对不起太子殿下,苟活于世又能如何?” “那皇甫雨泽真是太子后人?”邴吉见状忙问。 皇甫同长叹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属下也不瞒你,当初太子起兵失败,逃出城后王夫人便产下一子,取名刘病已,然丞相追兵将至,形势危急,曹将军受太子托付,怀藏婴孩逃出追兵包围,生死关头遇见老朽,遂将此子又托负于我,为保此子安全,我给他取名皇甫雨泽,躲于长安诏狱之内。” “原来如此!”邴吉点头说道,“可怜了这孩子啊,小小年纪竟在牢中度过五年,真是难为他了,不过事已至此,伤心也无济于事,以本官之见,你我赶回长安,若他被宫中之人捉去,在京城定能打听到些消息,若被妖魔捉去,我便请求师父帮忙,就算他不幸遇害,咱们也要找到其尸体,到那时,邴吉一起与你同死谢罪。” “邴大人真是太子殿下之人?”听了邴吉这么一说,皇甫同犹豫地问。 “本官所言句句属实!”邴吉说道。 见邴吉表情并无撒谎之意,皇甫同这才放心,两人再次环顾四周,长叹一声,启程回长安了。 两人一同离去暂且不提,而就在他俩返回长安之时,皇甫雨泽正在黑纱宫吃着鲜味可口的食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玉峰妖洞 皇甫雨泽可能真是饿了,一到黑纱宫,燕璧便摆上佳肴,刚一端上桌子,他便狼吞虎咽起来,小小毛孩竟然吃掉了一只烤鸡和一些牛肉,外加一碗米饭。 看着孩子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坐在对面的燕璧笑了,笑的很甜蜜,慈母般样子看起来很幸福。 她已经完全担起了照顾孩子的任务,也顺理成章并且心甘情愿的做起了孩子的母亲,只要看见皇甫雨泽对着她微笑,她便觉得为孩子去死也是值得的。 吃了饭,两人闲来无事,燕璧带他到山上游玩,跟他捉迷藏,抱着他窜上窜下。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真是母子俩。 晚上,皇甫雨泽有些困了,他靠在燕璧怀里,像只小猫般甜甜睡去。 燕璧坐在纱帐前,轻拍着皇甫雨泽的后背,眼睛注视着皇甫雨泽俊俏的还带着稚嫩气息的脸蛋,脸上没停止过微笑。 她的脸是微笑的,眼光是温柔的,善良得已经看不出她就是一个花妖。 其间,她也产生过必须杀死皇甫雨泽的想法,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而且如今心里一旦冒出这个杀人的念头她竟然觉得有些负罪感。 “姐姐,这是谁家小孩,偷来的么?” 她正哄着孩子睡觉,狐狸精突然闯了进来,一看见燕璧幸福的样子,奸诈狡猾的狐狸精一脸惊疑,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这一切,故而好奇地问。 “嗯,”燕璧没注意狐狸精的表情,她还沉侵在母亲的幸福之中,蛇精的进来她连头也不抬,简单的回应一声。 “姐。”狐狸精见燕璧对她不像之前那么热情,于是又说道,“吃就吃呗,何必去体会那做母亲的滋味,你不会是想留下这孩子自己抚养吧。” “有何不可,你看他多可爱。”燕璧说道。 “姐姐。”狐狸精急忙说道,“你是怎么了?上次和你一起吸了那些埋葬卫皇后的太监和宫女的元气回来后我发现你举止不同以往,变得优柔寡断,还产生了那该死的同情心,阻止我等再下山害人,真不明白你究竟还是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花妖。” “狐狸妹妹。”燕璧将皇甫雨泽轻轻放在床上躺着,然后坐在床沿整理一下衣服,之后说道,“你想过么?我们修炼这么多年变成了人形,还以为将不在孤独,将会跟人一样平平淡淡却又实实在在生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我等为何还受天庭神仙鄙视?为何被人间凡人排斥?当然,将我们排斥在黑暗之中那都是人间凡人们的无知所致,可我们也恶性不改,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如此行为,我等岂能指望受到人们的信任,怎会得到世人认同呢?” “你变了!”狐狸精听了更加惊异,她几乎不相信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腐尸花花精。 两人正议论着,门又打开了,蛇精走了进来,说道:“花姐姐,万魔宫使者前来传话,说血天魔王要你赶去万魔宫。” “血天魔王召唤我?” 蛇精刚一说完,燕璧身子颤抖一下,脸上却显得很平静,她站起来问道。 “是的,”蛇精说道,“听说事情紧急。” “好!”燕璧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沉睡中的皇甫雨泽一眼,于是说道,“我此去万魔洞见血天魔王,你们可别想着打这孩子主意,若有谁伤他一根汗毛,我定要她灰飞烟灭。” 狐狸精见皇甫雨泽脸色红润,小小年纪便透着一股灵气,认为吸了他的元神便可增进不少道行,她与燕璧关系不错,燕璧也不会责怪她的。故而她心下想来,一旦燕璧离开黑纱宫,那么她将吸走皇甫雨泽的元气,然而燕璧这么一说,她急忙摇头说不会做出对不起姐姐的事。 燕璧与他们相比道行深厚多了,要想让他们这些妖怪元神具灭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所以被燕璧这么一警告,急忙打消了吸走皇甫雨泽元神的念头。不过,蛇精和狐狸精念头是打消了,然而她俩内心的怨恨却开始产生了,之前他们觉得燕璧对他们总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像统治者一般,他们心里早已有了怨言,如今以为燕璧想吃独食,独自占有此小孩,所以比之前还要憎恨燕璧。 她们此时不是燕璧对手,故而只能唯唯诺诺的犹如可怜的野狗一样点头答应,心里却悄悄咒骂着,发誓有一天道行超过燕璧以后第一个就将让她燕璧灰飞烟灭。 众妖心中所怨燕璧岂能知晓,她交代完毕之后摇身一变,化着一团烟雾冲出屋子,朝万魔洞而去。 万魔洞位于玉峰山底,此玉峰山顶曾是道家悔灵道长及数位方士修炼之所,后武帝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之后,道家之人逐渐受世人冷落,山上方士一个个神情沮丧,逐个离去,只剩下悔灵道长一个,最后也被迫迁徙他处。 而悔灵道长一走,血天魔王便寻得此处,将玉峰山一带划于自己势力范围,在此收罗各处妖魔鬼怪,仗着自己拥有无边魔力,统治群妖为自己做事,而他也自封为血天魔王。 自从血天魔王定居于玉峰山,这一带原先紫气缭绕之景不见了,清玄之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乌黑妖气一片,使得整个玉峰山处于昏暗的雾气之中。聚拢而来的妖魔鬼怪到山下城中和附近村里残害村民,几年下来,受害之人不计其数,数十里侥幸活着的村民因为恐惧纷纷逃离玉峰山。 于是,玉峰山成了妖魔横行之处。 数年前,燕璧道行尚浅,被血天魔王用魔血咒封住元神,成了血天魔王属下,自从吸收为皇后灵气,道行精进不小,已然将魔血咒冲破,然血天魔王魔力高深,一时还不敢明着反抗,故而之能乖乖听命血天魔王差遣。 燕璧随风漂流,不久便到了玉峰山下,落到地面,还回本来人形,朝一个冒着黑烟的大山洞而进。 山洞里光线暗淡,洞中钟乳石奇形怪状,有的张牙舞爪,有的露出獠牙,跟住于洞中的妖魔一般无二。 由大洞洞口进入,便见一个宽敞的大洞厅,大洞厅里坐满丑陋不堪的魔鬼,他们个个身着黑袍,低头不语,无事之时,全都坐于大厅上沉默,东面有一黑水坑,坑里装满冒着黑气的黑水,此时有几十个妖魔正围着黑水滩疗养,从他们表情来看,他们伤的不轻,而且不久前才遭受的。大厅往西面有一光滑石壁,有一铜环镶于其上。 燕璧径直走到大厅西墙前站定,左手抓着铜环,右手中指向内弯曲,用大拇指压住,成兰花状,嘴上轻轻念道:“灵源归阴,魔玄蔼蔼,血天绚烂,荒野摇光。” 她刚念完,眼前一道蓝光由内射出,石壁开出口子,听得巨石滚滚,一面石闸大开,后面又有一大洞厅。 洞厅仍是宽敞,中有一个九尺高台,高台上立有石柱,石柱又比高台略高且分立于高台的东西南北四角。东边石柱上卧着麒麟,西面石柱上立着飞鹰,北面石柱上盘着巨蟒,南面石柱上蹲着怪人。而高台由九节台阶上去,后边挨近石壁的便是一把石椅,石椅前两椅脚以“品”字形分别堆着九个人头骷髅。 血天魔王全身黑袍,紫发披肩,额头凸显,有眼眶而无眼球,鼻头无肉,鼻孔朝天,嘴唇腐烂而獠牙暴露,他就坐于石椅之上,左右两旁分别站着两个修炼成人形的看起来很是美艳绝伦的蛇精,蛇精嘴里不时吐出舌信;血天魔王的前面,站着四个发如乱枯草,腰圆腿粗的魔鬼,他们四个乃魔王得力属下,分别是残c杀c制c蛊四个。残,既凶残也,此魔鬼性格暴躁,专偷取婴儿送于魔王练功,自己也吃一些;杀,既战争也,专门为魔王征战四方,吞并其他魔域,控制魔界;制,既兵器制造也,专为万魔洞打造兵器和寻找四方玄铁;蛊,迷惑也,攻下某个区域,此魔便去劝其归降,或者开战前担任侦查任务或进入敌营进行游说,让敌人战时倒戈。 今日此四魔全部到齐,就站立在高台之上。 见燕璧进来,四魔由中间分开,只等燕璧上前行礼。 燕璧上到高台,她单膝下跪拱手行礼,说道:“腐尸花燕璧见过魔王!” “腐尸花啊,”魔王见燕璧到来,于是咳嗽两声,打算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不料因为咳嗽给呛住了,所以上气不接下气。 “魔王,”燕璧打量着魔王,见魔王咳得厉害,于是急忙问道,“属下见魔王咳嗽厉害,中气不足,似有寒气入侵,五脏阴虚,莫非刚受重伤?” “你所说不假。”血天魔王哼了一声说道,“洞宫山封天紫元宫的那几个杂碎真是可恶,趁本王修炼之时率部偷袭我万魔洞,要不是本王不惜自伤身体使出斩元先天魔血功,说不定此时本王已经魂飞魄散了。” “洞宫山的七紫仙人?”燕璧忙道,“洞宫山远在建州,建州与陕西相隔甚远,七紫仙人为何来此玉峰挑衅魔王?再说了,斩元先天魔血功确实威力极强,但其威力越强,伤到他人之时也必将使自己五脏受损,能让魔王不得不使出斩元先天魔血功,可见封天紫元宫的七紫确实名不虚传。” “岂有此理!”血天魔王一脸怒火,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洞宫山七紫的紫霞玄音阵确实厉害,竟将本王五脏震伤,幸得本王魔力无边,他区区几人联手也只伤到本王分毫,若本王斩元先天魔血功完全练成,他几个人也非本王对手。对了,腐尸花,本王听说当今太子殿下起兵造反,失败逃出长安,途中其儿媳妇王氏产下一子,此子前世本是玉紫金龙,只因被你所杀投身太子后人,传言此子生的灵异,若能得之元气,可助本王早日练成魔功,你久居长安,可知其下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为救婴儿 “魔王。”燕璧听了全身一震,这才知道魔王此次叫她前来的真正目的,她迟疑片刻,随即急忙说道,“当初,玉紫金龙被属下所杀时曾发誓要与属下永世为敌,如若属下知其下落,当可趁其尚无攻击之力应当及早将其消灭,只可惜属下打探良久,始终不知此孩儿被他人藏于何处。” “此话当真?”血天魔王将信将疑,他一双无眼珠子的眼眶瞅着燕璧,良久方才说道,“虽说天下之大,然以你花妖之能若想寻得一个孩子按理说也当是易如反掌,况且此子就在长安城外梅子亭产下,你燕璧不可能对其踪迹不知啊,这么几年过去,你怎么还没追查出来?” “燕璧不敢欺瞒魔王!”燕璧抱拳道,“紫玉金龙遂转世为人,然胸中灵力尚存,此灵力能躲避属下乾坤先演球的追魂力,故而五年来,属下总不见其踪迹。” “本王暂且相信你这一次!”血天魔王冷哼一声道,“花妖,本王素来对你信任有加,你等切莫做出欺骗本王之事,否则本王对你绝不留情。” “属下对魔王之忠心可昭日月!”燕璧坚定地道,表情严肃,一副就像真的很忠心的样子,正视着魔王说道。 血天魔王点点头,接着又说道:“如今妖界传言,你花精得到当今皇上器重,为尔修建黑纱宫,你那居所高屋建瓴甚是舒适,不像我等久居苦寒之穴,如此养尊处优,莫不是忘了自己身份?” “属下不敢撒谎!”燕璧拱手回答。 血天魔王虽说不能完全相信燕璧之言,然时下也无他法,只好点点头说道:“若他日寻得此子,你当尽快送来,千万记住,本王早先有恩于你,要不是助你修炼成人,如今你还是一朵臭气熏天的野草残花,尔已投于本魔王麾下,千万别做出令本魔王生气之事来。” “腐尸花遵命!若非魔王相助,腐尸花如今还在苦寒之谷辛苦修炼,相助之恩腐尸花自不敢忘。”燕璧拱手行礼,立在一旁,她见魔王没什么要说的,于是想着要尽快离开,可是魔王也并没有说她可以走了,所以,她只好就这么站着。 她虽面无表情,然内心其实正担心皇甫雨泽之安危,蛇精与狐狸精两个凶残无比,而且狡猾异常,要是她俩对皇甫雨泽下手,就算事后能为皇甫雨泽报仇,然死者已矣,那也是无济于事,再说那皇甫雨泽是她带进黑纱宫的,皇甫雨泽有任何不是,她都会内疚一生,故而此时立于万魔洞,心却是焦虑不安心如火焚。 “既然如此,本王暂时先随便找个人用一用了。”血天魔王显得很是遗憾的样子叹息着说道,“来人!将那小孩给本王拿来。” 他命令一下,见一个兔子精抱着一小孩走了进来,那小孩还处于襁褓之中,此时正不停的啼哭。 听见孩子哭声,燕璧心下一紧,惊恐的看着兔子精抱着孩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这兔子精一双奸诈恶毒的媚眼贼溜溜的转动着,两颗锋利无比的门牙在洞内熊熊燃烧的柴火下发出寒光。再看看孩子,面容虽被布帛遮挡,但是从哭声中完全能听得出孩子多么可爱,只见露出襁褓的那双细嫩的小脚相互磨擦,那是多么让人喜爱让人心疼的啊。如此可爱的孩子,燕璧岂是愿意亲眼看见魔王将要对其残杀而不管呢? “魔王!”她走到魔王身前跪下行礼,口中喊道,“魔王,腐尸花斗胆相问,魔王真想用此小孩练功?” 魔王双手接过孩子,突然哈哈大笑,他看着燕璧说道:“腐尸花,你虽为精而非魔,可你也应当听说过要练成斩元先天魔血功必须得用婴儿之热血护住修炼之人的心脉与五脏,否则练习者非受伤不可,轻者五脏俱毁,重者元神俱灭。” “属下确实听过,不过魔王”燕璧拱手说道:“此婴孩当是极刚极阳之人,对魔王修炼不宜,却能帮助属下增进道行,看在属下为魔王寻找金龙转世小孩的情分上,可否将此婴儿送于属下,他日属下也会多为魔王寻到至寒至阴之小孩。” “不可!”血天魔王说道,“修炼魔血功岂能怠慢?道家仙人以及各山方士不时来攻,本王必须得将魔功早日练成,也好对付道家诸神。” “是啊!”兔子精鄙夷的瞟了燕璧一眼,阴阳怪气地道,“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的仙家早已结盟,成立天之联盟,就是要等待时机与我妖魔界一决雌雄,若不是忌惮于我妖魔界血天魔王魔力高强,那群仙家早已功来,如今我尊贵的魔王身受重伤,不及早练成魔功,将是我魔界一场浩劫,花妖姐姐这般说来,小兔当想问问,你是仙还是妖?究竟在帮谁?” 燕璧双目瞪着兔子精怒道:“燕璧自当清楚自己乃妖界一员,只不过燕璧见此小孩乃至刚至阳之人,魔王用此小孩修炼,定然反伤其身,燕璧此言也是为魔王身体考虑,小小兔精休得挑拨离间。” 兔子精仍然阴阳怪气地道:“忠心与否花姐姐内心自知,早闻花姐姐身居黑纱宫,受万民敬仰,那般养尊处优的生活恐怕早已忘记自己身份,是否对尊贵的魔王忠心你我都得扪心自问。” “腐尸花久居人间,哪能与我等身在苦寒之穴想必,心向人界自是有之,兔子精也别争论,此事倒由魔王定夺。”蛊魔这时候上前一步冷冷说道。 蛊魔之言,虽不是有所偏袒,然话语间也是针对燕璧,当年魔王器重燕璧,将数十年道行传与燕璧,此等恩宠,万魔洞众妖早已心存嫉妒,故而个个出来冷嘲热讽,就要燕璧与魔王不和,他言语一说,魔王果然上当,愤怒的看着燕璧,良久,才生气的“哼”了一声,抱着孩子的两只手突然生出黑烟出来,那孩子哭的更厉害了,这说明魔王要杀掉孩子势在必行,而且两只锋利的魔爪已经插入孩子肉皮里。 “魔王,”燕璧听得孩子哭声,顿时心如刀绞,她咬咬牙,跪下说道,“属下对魔王忠心天日可鉴,只是此孩子确实对魔王练功不利,然燕璧道行尚浅,正在修炼腐尸功,此至刚至阳的小孩正好为属下练功所用,故而恳请魔王将此小儿赐予属下,属下定当感恩魔王大恩,希望魔王恩准,若魔王不答应,请恕属下斗胆,属下不可能将金龙之事告知魔王。” “放肆!竟敢威胁本王!”魔王单手一挥,一道黑气冲向燕璧,燕璧双手来挡,却不能抵挡得了,竟被击到高台下去。 燕璧滚到台下,一口鲜血喷出,半天爬不起来,显然,她受伤了。 “大胆腐尸花!”魔王瞪着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燕璧咆哮道,“竟敢威胁本王,数十年前,要不是本王洒下三滴鲜血滋润你将要枯萎的花根,你能有今日?如此威胁本王视同背叛,就不怕本王将你打回原形?” 燕璧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勉强站起来,她咳嗽两声,说道:“魔王有恩于属下属下自然铭记于心且从不敢忘,然我妖魔为何想方设法都要修炼成世人模样,不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像人一样生活么?不就希望能像人们一样去爱,去恨么?不就是希望我等有凡人的喜怒哀乐的情感么?前不久属下同样杀人如麻,可是当属下不得不杀掉一个一生都没见过父母的宫女之后,属下竟然不能忘记她临死前表现出来的那张满是遗憾而且沮丧的脸,那是一张绝望的脸,那张脸时时浮现于属下脑海,久久挥之不去,而且更让属下不解的是,就算她多么不愿意去死,尽管我将要杀她,可她脸上并没显示出一丝痛苦,同样也有原谅属下的表情,于是,属下明白了,恨,黑暗之根源;爱,光明的使者,若我辈妖魔不能放弃罪恶的杀戮,我等将永世处于黑暗之中,永远只是一只魔鬼,而魔鬼者,永无立身之所,故而属下请求魔王,放了这孩子吧!” “一派胡言!”血天魔王起身走到高台,他仰头大笑,之后说道,“魔就是魔,岂能魔道并存人魔共生?神仙世人不尊重本王那是本王还没给这些愚蠢之人一点教训,等到本王魔血功练成,本王定要打上灵霄宝殿,等到统治三界之后,看谁敢不服本王!” “魔王,”燕璧靠着台下石壁说道,“妖魔是永远战胜不了人间的,就如黑夜永远战胜不了黎明一样,请你还是放了这个小孩吧,别再滥杀无辜了,如果魔王练功需要吸血,那就吸了属下的吧,属下晨采甘露,晚采清泉,甘露琼泉比此小孩有效多了。” “本王若是不呢?”魔王冷冷说道。 “若是那样,那属下就只好得罪了!”燕璧也是冷冷地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身受重伤 燕璧请求血天魔王能放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可是,魔王并没那么做,而且魔王听了也有些惊讶,素来心狠手辣的花妖竟然这本仁慈,这究竟为何?为了一个小孩,竟然做出挑衅魔界之举,如此行为,血天魔王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 然魔王不为所动,燕璧以为,要想保护那孩子,今日必有一战,然万魔洞妖魔众多,要想不吃亏,必须看准时机突然出手,故而她心下已暗暗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 她趁魔王抱着孩子转身走向椅子之际,突然双手青气环绕,对着魔王后背双掌打出。 双掌中射出一道黑烟,黑烟成利箭形状直射魔王后背。 毕竟是魔王,他先是觉得后背衣服似乎有微风吹动,清楚有人偷袭,于是不待转身,右手向后一挥,同样产生一股黑雾,那黑雾成猛虎之形,张着大嘴,咆哮着冲向燕璧打出去的箭一般的青烟。 燕璧功力与魔王相比差的太大,故而攻击出去的青烟竟被黑气吞掉。 青烟不能伤到魔王反被黑雾撞伤,魔王这才转身,口中骂道:“腐尸花,你这贱人,竟敢偷袭本王,你可是嫌活的不耐烦了?” “魔王!”燕璧捂着胸口,表情很是痛苦,她喘着粗气瞪着魔王,眼见再无挽救孩子之力,于是痛苦地说道,“属下本无心与魔王为敌,只是希望魔王放过这可怜的孩子,为魔者也应当有魔道准则,杀了孩子只能增强魔王魔性,并不能为魔王增强功力。” “腐尸花,尊贵的魔王一再忍让,你小小花精竟然咄咄逼人,如此阻碍魔王练功意欲何为?”此时,那之前立于高台上的残魔发话了,他几乎是咆哮着说道。 “残魔,你休得咆哮,万魔洞就你最该死,数千年来你做了多少恶毒之事!”燕璧同样咆哮着,她尽量用感化的方式挽救孩子。然而,她心里也知道去感化妖魔简直是浪费精神,但是除了用这个方式以外,她已经毫无办法了。 那面部冷漠又长着一双狡猾的眼睛的蛊魔冷笑着道:“蛊魔我也搞不懂,真怀疑你这腐尸花精是不是真的!一个妖魔,杀人吸血皆属正常,吃人吸血那就是为魔者分内之事,难道你要我们当魔鬼的跑去吃草么?要做善事,那干脆当神仙算了,再说了,如今你以为想做好人就是好人了?妖还是妖,只要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你就永远都是魔鬼。” “好了,四魔听令!”血天魔王在他们说话之时坐回石椅上,等到大家争论不休之际,他大声喝道,“都不用说了,腐尸花,今日此小儿本王是吃定了,你休要多言,本王念你为万魔洞立过几次战功以及还得为本王寻找紫玉金龙的份上,本王饶你不敬之罪,若再多言,本魔王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魔王!”燕璧仍不放弃,她还想继续争取,可惜魔王只往椅子左边扶手上一拍,椅子后面的石壁瞬间分出三条裂缝,那裂缝就如墙壁被切割一样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往上升起,露出一个黑洞厅。 魔王身化黑烟,往洞里晃去。 “魔王!”燕璧急忙爬上高台,祈求之声几乎带着哭喊,挣扎着阻止魔王进洞。看她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孩子就是她生的。 魔王也不管燕璧如何哭喊请求,头也不回的往洞里进,留下四魔拦住燕璧。 那四魔上前一步挡在燕璧面前,燕璧甚怒之下,艰难地爬起,猛地朝残魔一掌挥去。 一道金光亮起,如箭般直射残魔。残魔急忙后退,一个转身双手猛推,手掌心里飞出一团黑烟,与金光与空中相遇。 金光与黑烟如两条木棍相接,不时往燕璧方向而来,偶尔又转向残魔。来来去去相持不下。 “残魔,我等助你!”其他三魔见状,立即出手,三股黑气打向燕璧,燕璧一时不能顾及,被两条黑气击中,被震出五丈之外,再次掉到台下来。 此时,那石门慢慢降下,最后又与整块石壁连成一体。 “魔王!” 燕璧一声大喊,还想继续冲上高台,可惜她已受伤,刚支起身子,便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 “灵顽不灵!”四魔大喝一声,八只手再次推出,一大团黑烟咆哮着滚滚而来,黑烟里显出无数骷髅影子,恶狠狠地向燕璧冲到。 “四魔想借机杀我!”看到此情景,燕璧心下暗想,四魔真是居心叵测。 四魔联合攻击,威力很是惊人,硬拼必然受伤,然就此逃走已经来不及。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以马步姿势站稳,双手抱于胸前,手掌相对,两手中指与无名指皆弯曲,剩下三指成兰花状,接着一团火光在两手间闪烁,她再将左右两手反复上下交替五下,最后双手平推,那团火光飞了出去,在空中瞬间变大,成了一个大火球,火球被不停燃烧的火焰包围,旋转着冲向黑烟。 “轰!” 两物相遇,顿时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万魔洞晃动几下。洞顶尘土与小块石头簌簌掉下,与此同时,黑烟与火球皆四面散去,只剩尘土弥漫。 可能双方皆是出尽全力,打出去的力道反击自身,四魔和燕璧同样被扩散开去的黑烟与火球震伤,全都吐血不止。 燕璧已受重伤,加之挽救孩子已然无望,于是趁着尘土弥漫之际逃出洞来化作青烟飘走了。 回到黑纱宫,悄悄进了自己卧室,首先看看皇甫雨泽是否还睡着。当看见皇甫雨泽仍乖乖睡觉,她松了口气,摸着皇甫雨泽的头微笑着。 突然,她又觉得胸口沉闷,喉咙一热,“哇”的一声喷出了血。 “娘,你吐血了?!” 这时,皇甫雨泽刚刚醒来,见燕璧嘴角有一丝血渍,地上有一滩黑血,于是惊恐地喊起来。 “没事,娘没事,”燕璧咳嗽几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说道,“能活着就是幸运的,可怜那孩子了!” 最后一句她只是在自言自语,此时她心里想着那被魔王拿去练功的孩子,那可怜的孩子,刚出世连母亲是什么样子都未曾看见就遭此不幸,真是悲惨之极。 想到这里,她两眼流出泪来,大脑中浮现出那凄惨的一幕——魔王獠牙一根根插进婴儿娇嫩的皮肉里之时,那不能挣扎与反抗的孩子应该很痛苦,哭的很伤心。 这么一想,燕璧顿时又一阵心如刀绞,她为不能救下孩子而痛苦,也为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而悔恨。 于是,她真想痛哭一场,无拘无束的大哭一次。 不过,她现在不能哭,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哭泣。所以,内心的悲痛只能强制隐忍,挤出一丝微笑看着皇甫雨泽。 “不,吐血就是严重。”皇甫雨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给燕璧倒了一杯水。 燕璧伸手来接,却不料,她刚伸出手来,突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下地去。 “娘!” 皇甫雨泽大惊,大叫着扔掉手中的茶杯,跑上去抱着燕璧哭喊,大喊大叫的还真像担心自己的娘一样。 片刻,燕璧苏醒,睁开眼睛看见皇甫雨泽抱着自己只会哭喊,她心里感到特别甜美,在人世间,能有一个人很关心她真的很幸福,这份关系那可是真正出自内心啊,哪怕他只是一个孩子。 所以,尽管此时全身疼痛难忍,她还是微微笑着,慢慢支起身子,在皇甫雨泽的搀扶下坐到床边。 “哇!”她又吐了一口血来,而且好像停止不了,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吐血。 刚才在万魔洞她用毕生功力使出“火焰灵”,这火焰灵本是道家所练之功,威力无穷,只能在万般无奈之下与敌人同归于尽时所使绝技,燕璧当年修炼之时,不懂道魔相互不通,人魔体型各异,功法不同,然而,她竟然练成了,而且道行有所增进,只是自己也受了重伤,眼下还吐血不止。 “娘,你吐血不止,会不会死啊?娘,我害怕!”皇甫雨泽靠着燕璧,将头埋在燕璧怀里,像小狗一样蜷缩着。 “放心,”燕璧将皇甫雨泽紧紧抱住,小嘴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为娘懂得法术,能自行调理,没事,不过现在你乖乖躺到床上去,娘就要施法疗伤了。” “好的,”皇甫雨泽爬起来,他就盘腿坐在燕璧身前,看着燕璧运功疗伤。 “孩子,你别坐在为娘面前,这样会影响为娘精力集中的。”燕璧见皇甫雨泽坐在对面,于是说道。 “可是,娘,我要帮你啊,”皇甫雨泽正色道。 “好的,”燕璧说道,“你先休息片刻,待为娘调息片刻,你跟娘一起到山中寻找些草药去。” “好!”皇甫雨泽立即跑到床上,强制自己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他不敢睁开眼,似乎睁开眼就会影响他的娘运功一样。 燕璧吐了一口血,回头看看闭着眼睛装睡的皇甫雨泽,温柔的一笑,之后,她坐于地上,双腿盘坐,两手手指相对放于腿上,嘴唇不停抖动,像是默念口诀的样子。 不久,她头顶冒出一阵黑烟,接着黑烟遍布全身,在她周围萦绕。 最后,黑烟不停转动,像一口黑钟罩着她,一炷香时间,那烟雾散去,她才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起身走到床前。 “娘,你好了!”皇甫雨泽也急忙睁开眼睛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忘恩负义 “我好了,不过还需药物辅助,咱们到山上找药去。”燕璧将皇甫雨泽拉起,给他穿上一件衣服,趁此时正是黄昏,山上景色宜人,到外面走走,或许能让人神清气爽。 “娘,山上怎么会有药呢?听爷爷说抓药不是去药铺么?”能够出来走走,对于一个好动的孩子来说那是何等高兴,五岁的孩子最健忘,他已经不再想念他的爷爷,只要有人陪伴,心情都是好的。一路上,皇甫雨泽很是开心,在树林里蹦蹦跳跳,也问些好奇的而对大人来说就很幼稚的问题。 “咱们到山上寻些草药,当然不像药铺那样只要想买,什么都有,为娘只是寻些甘草c黄芩c防风之类的草药。” “这些能治病么?” “当然,”燕璧说道,“这些当然能治病了,比如说为娘刚才所说的甘草吧,它能制五脏六腑寒热邪气,有坚筋骨以及解牛马肉之毒,对利血补血有一定功效,对调理身体很有用处。” “哦,原来如此,可是这山上药多么?” “山谷间,城市里几乎所有东西皆可做药,就连枯井中的泥土都是,只是用途各异而已。” “娘知道的还真多。” “这些只是生活中的小常识,以后你长大” 提到“长大”,燕璧又悄然伤感,皇甫雨泽长大了将会怎么样呢?到时候知道一切了他还会叫我为娘么?到时候认出我就是杀死他前世的腐尸花,他一定会报仇的。 她这么一想,心里还真不希望皇甫雨泽长大,永远都是这么天真无邪,都这么可爱。 “娘,等我长大了,我就保护你,决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皇甫雨泽拉着燕璧的手,望着燕璧说。 燕璧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看着皇甫雨泽,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在山上即是寻找草药,又是观光玩耍。躲在远处的蛇精以及狐狸精看的咬牙切齿,她们真弄不懂一向恶毒的燕璧怎会变得优柔寡断,做人家的娘都做起瘾了。 在她们看来,吃掉这小孩那是必须的,为何燕璧迟迟不肯下嘴,真想不通。 “胡姐,”蛇精躲在大树后面,眼睛盯着燕璧和皇甫雨泽对狐狸精说道,“燕姐姐不知为何竟然如此对待那孩子,不就一个孩子么?” “你说的没错,”狐狸精说道,“燕姐姐变了,变得有些反常,妖就是妖,何必想着当人呢?”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动手,将那小孩弄死。”蛇精吐着血舌头,一脸奸诈的样子。 “可是,燕璧不是叮嘱过么?那样做不好吧?”狐狸精有些犹豫。 “那又如何?”蛇精神秘的挨近狐狸精说道,“只要孩子一死,她也只能自认倒霉,再说了,就算她生气又能怎样样?今天中午,我见她从万魔洞回来后口角有血,一定受了伤。你我两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受伤之人么?” “你说的是!”狐狸精说道,“你看!那孩子现在正身处险镜,他脚下有一悬崖,虽说那悬崖不是很高,但是摔死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要是将他推下去,他必死无疑。” “好!就这么办!”蛇精眼睛瞬间喷出火来,与狐狸精相视一眼。 两人就躲在树林里,盯着前面的皇甫雨泽,瞬间张起大嘴,一阵狂风在树林里乱刮,山石中长长的野草被连根拔起,合抱粗的大树被吹得摇摇晃晃,树枝纷纷落地。 燕璧见狂风大作,心下明白有妖作祟,急忙四处寻找,却见蛇精与狐狸精躲于不远树下,于是怒火中烧,正要闪身过去教训那两家伙,却听得皇甫雨泽一声大叫,转身一看,见皇甫雨泽双手抓着地上灌木,身子已经悬在空中,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燕璧见状,急忙化作一股青烟穿梭于树木之间,只见影子一晃,到了皇甫雨泽跟前才显出人样。伸手去拉皇甫雨泽,两人之手刚要接触,那皇甫雨泽已经支持不住松开了,同时因为害怕昏死过去。 燕璧大惊,整个身子奋不顾身飞出去,在空中降落之时一把揽住皇甫雨泽小小细腰。另一只手急忙抓住悬崖上的一根树藤。 而就在此时,她觉得胸口阵阵剧痛,早上才受的伤现在还没痊愈,反而病发了。 她感觉四肢无力,豆大的汗珠冒出额头,粉红的脸苍白如纸,嘴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但是,她没松手,那只抱着皇甫雨泽的手仍然紧紧的搂着皇甫雨泽,尽管她觉得那只手快要断了,而且还能听到咯咯声响。 “燕姐姐,妹妹看你能支撑多久,既然那么有母性,是不是就算死也不会放手呢?”狐狸精和蛇精飘上前来,两妖站在崖上冷笑着对正挣扎着往上爬的燕璧说道。 “卑鄙!”燕璧双眼瞪着蛇精和狐狸精说道,“心肠如此歹毒,就连孩子也不放过,甚至连我你们也要陷害,如此忘恩负义,也只有你们做得出来。” “哪又如何,”蛇精又一次冷笑着说道,“我们这么做也是在唤醒你那即将迷失之魔性,是在挽救你啊,再说了,你说我俩忘恩负义,你又为我俩做过什么?不就让我俩住进黑纱宫么?” “让你俩住进来不是大恩么?”燕璧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我燕璧,你俩如今还在魔界或者在荒凉之山间流浪漂泊呢。” “既然如此,妹妹们也是在帮你啊,我与蛇精妹妹是在成全你做人做母亲的心愿,让你和这孩子魂飞魄散。”狐狸精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 “要是本宫今日不死,定然不会放过你俩!”燕璧狠狠地道。 她使出毕身之力,就凭一只手将她和皇甫雨泽挂在空中,那手已经被藤蔓勒出血来,让她感到钻心般的疼,她本想用法力将自己救上来,可是她伤未痊愈,怎么也施展不出来,而且全身疼得厉害,活像个凡人了。 “所以我俩并没打算让你活下来!”蛇精说道,她与狐狸精相视一笑,之后慢慢抬手,手中慢慢显出一柄匕首。她拿着匕首蹲下来,将燕璧拉着的树藤割断。 燕璧抱着皇甫雨泽,两人就这么掉下去了。 崖顶上,传来蛇精与狐狸精得意的笑声。 而燕璧和皇甫雨泽坠入崖底,昏死过去的皇甫雨泽倒没有什么感觉,也不可能有什么想法,可怜燕璧了,她掉下来的当会儿可谓什么都想过了,过去和未来都想了一遍,就连摔死后会成什么样子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掉下崖底时一点事都没有。 还在空中降落时,她觉得有某种力量托着她们,所以降下去速度很慢,就像站在楼梯上一点一点挨近地面一样。 到了崖底,她急忙检查皇甫雨泽可否受伤,见他只是被吓晕了,这才松了口气,于是慢慢将孩子放在地上平躺着。自己也盘腿坐下,运功调息,刚才吊在树藤上她也差点疼得昏死过去,幸亏她坚持了下来,看来那四魔将她伤的不轻。 她就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大拇指掐着中指,平平放于腿上,闭着眼睛,口中像是念叨什么口诀,嘴唇不停动着,直到一缕缕青烟缭绕在头顶之上她才不再念叨,只是仍闭着双目,就像要睡着了。 一炷香时间,烟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大,已经将她包围,如桶般将她罩于其中。 不过,尽管她运功调息还算顺畅,可她之前受伤过重,加之体内具有卫皇后的仙家罡气与她本身的魔性相抗,使得她在调息中无形地让筋脉逆转,她的道行瞬间又减弱了几百年。这一点,她全然不知,她只觉得只要运功调理身体,她就会感到全身乏力,幸好她自从遇上皇甫雨泽并选择放弃杀戮,让她凶残的的魔性几乎被善良的道家意识取代了,否则此时运功调息她必死无疑。 况且,那几个妖魔刚被邀请到黑纱宫时还算客气,时间一久,竟然暗中勾结想对付于她,要不是她道行深厚,群妖早已下手。 故而,她还得继续这么做,虽说她总是觉得心中郁闷,不时还有心热之感,偶有鲜血吐出,可是她不能停止,她要尽快回复功力,那几个妖怪卑鄙之心也昭然若揭,如若知道她身受重伤定会对她不利。 此时,夜晚来临,蔚蓝的苍穹白云流淌,明月穿游其中,照耀的大地如同白昼。 此崖几乎成为一线天,故而月光并非普照,因此四处仍是昏暗。 突然,散漫的月光竟然成了一道光柱,如湍急的水柱由空中直泻而下,不偏不倚的照到燕璧身上。 燕璧双手慢慢抬起,最后双举于顶,去迎接那月光。 月光接触到她的玉指,她再左右分开,像分开水流一般将月光分成两条,此两条金丝缠绕在她手上,等到双手绕道腹部,那两条金光便分别由她两手进入体内,这时,她仰头,嘴唇微张,一缕青烟飘出体外。 她就这么忍痛调理,良久之后总算调理完毕,直到身体疼痛有所好转,才起身寻找出去之法。这悬崖本是不高,若是换做往日,她只需吐吐气便可上去,就算高如云端她也没放在心上,以前不是长期飘于空中么?可是现在不行,她不能施法,只要稍一施法,血气变回倒流,肌肤如撕裂般疼痛,更可况现在她的魔法消失了。 她先看看躺在地上的皇甫雨泽,此时的皇甫雨泽嘴唇稍稍动了动,接着眼睛微微睁开,她做了一次深呼吸,等到精神完全恢复,她走到崖下,看了看那挡在眼前的崖壁能不能让她爬上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大战在意 “娘,怎么我会躺在地上,之前不是睡在床上么?” 刚苏醒的皇甫雨泽一看到处皆是昏暗,宁静的悬崖底部阴气逼人,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远处的狼嚎声刺激着他幼小的心灵,他打了个冷战,挨近燕璧说道。 看皇甫雨泽如此可怜,燕璧蹲下身子,将他搂在怀中,真像一个温柔慈祥的母亲温声细语地说道:“你与为娘在悬崖下呢?” 她一手搂着孩子,一手在孩子头上抚摸着,心想:这孩子,真是福星,每次遇到危险竟能化险为夷,睡得死死的,根本不为困境忧虑,真令人羡慕。 “咱们为何会走到崖底?” 看起来皇甫雨泽真是忘记了之前还抓住树藤挣扎的经历,忘记了因为害怕而昏死过去的情景,如今的他还是天真的睁着眼睛看着燕璧相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毫无杂质。 燕璧不想告诉皇甫雨泽她们是被蛇精和狐狸精推下来的,既然皇甫雨泽能忘记刚才发生的事,可见皇甫雨泽心灵透明清澈,纯正可爱,何必让他早早卷入尔虞恶诈的人事之中呢?于是说道:“你忘了我们到山上来找药了么?我见崖壁上有一株山漆,因为娘身有不适,偶感风寒,时有吐血之状,此草有止血散血止痛以及能治刀剑棒打之伤之功效,对控制或治疗为娘的吐血病状很有作用,故而到此崖壁上采摘,不料掉到崖底。” “那么,”皇甫雨泽起身围着燕璧看了一圈,说道,“咱们受伤了么?” “那倒没有,”燕璧微微一笑,道,“为娘有些仙术,区区百丈悬崖,且能伤到为娘和为娘的儿子?” “对!”皇甫雨泽也笑了,他重新坐回燕璧身旁,说道,“我们怎么上去?” “这个难不倒娘,娘会爬上去的,”燕璧说道,眼睛望向光滑的崖壁,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去。 掉下悬崖之时因为用力过猛,已经伤及五脏,刚才暗暗试了一下,全身疼痛难忍,肌肉也要被撕裂的感觉,大口大口的血喷出来,头昏目眩,法术与魔力几乎完全消失。 不过就这么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事情总是要解决的,难道还能指望那群忘恩负义的妖魔来营救么?不落井下石已经万幸了。 “来!为娘背着你,咱们爬上去。”她牵起皇甫雨泽的小手,自己蹲下来,让皇甫雨泽扑到自己背上。 两人就这么开始攀登了。 石壁光滑,根本找不到可以抓住的地方,燕璧试了几下,都滑落下来,她那细嫩得犹如羊脂的手臂被石壁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疼的她眼泪直流。 可是,她还是得继续往上爬,趁皇甫雨泽不注意,她将心一横,十个手指指甲变长,咬紧牙关忍住剧烈疼痛,用指甲插入石壁之上慢慢爬上去。 每插一次几乎疼得她感觉就快魂魄都要散了,每用一次魔法,她都觉得骨头都在折断,简直连死亡的感觉都有了,甚至她眼睛里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两个勾魂使者。 可她还是坚持着,她没有放弃,也不能放弃,现在离崖顶不到五丈,要放弃,那所有的努力皆白费,再说了,只要她一松手,在掉下去可能就不会那么好运了,她可不想粉身碎骨。 于是,就算死了也要继续。 总算爬上来了,可她也是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将双手藏起,不让皇甫雨泽看到她血淋淋的双爪,也强忍着身体撕裂般的痛,装出很轻松的样子暗地里又运功调息。 皇甫雨泽也只以为燕璧累了,他坐在旁边帮燕璧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帮燕璧捶捶肩膀。 这么休息片刻,两人深吸一口山间清新脱俗的空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黑纱宫。 此时,黑纱宫山门紧闭,里面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嘻嘻哈哈的打闹声,他们并不会因为少了燕璧而有所不快,反而更加开心了。 燕璧无奈的苦笑一阵,咒骂着那群忘恩负义之辈。 “妈的,一群贱妖!”燕璧在心里谩骂,拉起皇甫雨泽上前去敲门。 然而,她敲了半天就是不见有人来开门,连平日里恭恭敬敬的奴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她。 没办法,她进不了屋,只能在山门前坐着等到天明。 两人就坐在门口石阶上,皇甫雨泽趴在燕璧怀里,燕璧搂着他,将身上黑纱裹住皇甫雨泽,深怕夜间起露让皇甫雨泽受湿气生病,他们就这么坐在门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可怜兮兮的靠在人家屋檐下睡觉一样,不同的是,他们是在自己的家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天总算亮了,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如少女的玉指抚摸着大地,山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个奴妖走出来,看见了靠着门框睡着的燕璧,急忙用手轻轻推着燕璧的肩膀说道:“宫主,您为何在此?” 燕璧醒来,见奴妖,于是有些生气,她虽为宫主,以前也是凶残之精,可她一向对奴妖和气,也知道大家同属异类,修炼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常年躲于昏暗之中吃尽苦头,如今成了妖孽有了人形,却被道行高深者呼来喝去,想来也很可怜,故而都不怎么怪罪于她的奴妖。 “没听见敲门?”她看着奴妖问。 “听见的。”奴妖急忙解释,“只是奴婢想,住于黑纱宫者皆是能上天入地之人,根本不用由门中进出,而且狐狸蟒蛇两位主子交代,不论是谁,皆不可让他进来,故而奴婢不敢开门。” “岂有此理,”燕璧恨恨地道,“居然鸠占鹊巢了!她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收留了她们,简直卑鄙无耻。” “是么?想不到你还能爬上崖来。” 她话刚说完,听得门后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接着蛇精与狐狸精带着几个丑陋无比的妖怪由山上下来。 “卑鄙!”燕璧轻轻将还没睡醒的皇甫雨泽放在门框边上,站在众妖面前喝道,“当初要不是念在大家同属异类的情分上,我岂能引狼入室?今日燕璧将请各位离开。” “叫我们离开?”蛇精听了一阵哈哈大笑,她笑的那么奸诈,笑得那么得意,笑过之后,说道,“若我等不走呢?我见你脸色苍白,眼神散乱,一定身负重伤,元气耗损,魔力减弱大半,有这个能力赶我等离开么?” “笑话,”燕璧将身子直起,假装身体无伤的样子说道,“我燕璧有道行数千年,谁能伤的了我?想我燕璧魔力浑厚,法力无边,对付尔等小妖简直易如反掌。” “别逞强了,”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狐狸精冷冷说道,“我等早已打探清楚,你在万魔洞得罪血天魔王,被魔王坐下四大魔尊打成重伤,要不是你逃的快,说不准早被打回原形了。” 被道出了真相,可见对方早有预谋,对方定然清楚她燕璧不比以往,这群人眼神凶恶,绝非善类,再要纠缠,她们都会出手对付自己,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倒不如暂时离开,等恢复元气,再夺回自己的黑纱宫。 这么一想,她瞪着双眼说道:“今日我燕璧虎落平阳,他日我定要夺回我的黑纱宫。” 说完,她叫醒皇甫雨泽。 皇甫雨泽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在场怪模怪样的人,吓得急忙爬起,躲在燕璧身后。 “走,泽儿!为娘不想看见这些丑陋的东西!”燕璧牵着皇甫雨泽,转身走下石阶。 “走?”蛇精在后面大声说道,“我能放你走么?” “你们想怎么样?”燕璧冷冷问道。 “各位,你们能让燕璧离开么?”狐狸精回头对身后的群妖喊道。 “不能!”群妖异口同声的回答。 燕璧见这阵势,她心里暗想:轻轻松松让她离开那已经是不可能了,既然不能轻松离开而一战在所难免,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于是,她强忍着双手及全身疼痛,双手暗暗运功,将丹田中一股气流推向手臂,再由手臂推到双掌,突然,她的手心黑烟飘飘,接着气流形成的黑烟像一颗黑球在手心不停旋转。 她就这么悄悄准备着,只要对方上前一步,她便率先攻到。 “娘,”皇甫雨泽傻傻的瞧着蛇精和狐狸精,见她们眼神恶毒,于是悄悄说道,“这群人似乎不欢迎咱们,而且还会对付你,不过不要紧,只要先解决那两个人其他的就不敢打你了。” 擒贼先擒王,小小年纪就明白这个道理,真乃聪明之人。 “为娘知道!”燕璧对着皇甫雨泽淡淡一笑。 气氛就在大家准备出手之际变得异常紧张,每个妖魔呼吸都很急促,将目光盯着对方,就怕自己出手落后而遭占了下风。 不过,燕璧虽处于战备状态,可她内心并不希望打起来,一来对方人多势众;二来自己身负重伤还没康复,只要稍一用力都会疼得差点昏死,打起来一定不是她们对手。 其实,蛇精狐狸精这一方同样谁也也不敢贸然行动,他们清楚燕璧道行,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修炼不是开玩笑的。尽管听说燕璧受伤,可是谁也不敢确定她的伤势达到何种程度,所以,每个精怪都不希望自己成为试探品,再说了,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彼此之间互不信任,不但不信任对方,甚至还勾心斗角,他们面对共同的敌人,嘴上只会大喊大叫还摆出一个青筋暴露那种极端愤怒的样子,全都显示出只要一开战都会第一个冲上去的表情,然而谁都没有上前一步。如此一盘散沙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就算再多人也是没用的。 所以,敌我两方竟然久久地僵持着,一方是孤身的人,强作镇定的悄然准备随时进攻;一方是人多势众而且却各怀鬼胎的妖魔。这一方虽黑压压的一群,可相互之间谁也不相信谁。他们心里都这么认为:和没有团结意识的人为伍简直和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自己的敌人没什么区别。 她们,就这么剑拔弩张貌似即将开战的对峙着,双方皆暗暗提气,只等事态一旦有变,她们便抢先制住敌人。 为了显示非大战一场不可,蛇精与狐狸精双双上前一步,眼睛喷出火来,蛇精口吐舌信,阴毒的脸上缕缕青烟缭绕。 “山下有人来了!” 正当大家等的有些急躁之际,突然有一妖魔往山下看了看,然后喊道。 “果然有人!” 众人听得山下传来一阵马蹄声,见十几个身着银甲手持长戟与江充催马而来,到得拜仙台,全部下马跪地膜拜,之后将马留在山下,他们步行上得山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揭露身份 燕璧见江充到来,顿时有些慌张,她瞧了瞧皇甫雨泽,急忙招手示意那看门奴妖来到她身旁,然后小声说道:“如若你还记得本宫待你不薄的份上,请你帮帮我。” “奴妖愿为宫主效劳!”奴妖恭敬地说道。 “你将本宫泽儿躲进树林,若本宫有个不测,请你将他送到廷尉诏狱交给一个叫皇甫同的狱卒,也可以将他交给邴吉廷尉大人。”燕璧悄声道。 “好!”奴妖点点头道,“奴妖记下了。” 于是,奴妖伸手拉过皇甫雨泽便往树林走去,之前皇甫雨泽死活不愿离开燕璧,燕璧再三要求,那皇甫雨泽才流着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这一走,江充与那几个兵卒方才赶到,他们见一大群人聚于山门前的广场上,左右扫视一眼,不解发生何事。 迟疑片刻,江充又将目光望向燕璧,上前几步跪下行礼道:“江充见过上仙!” 那些士兵也急忙跪下高喊:“见过上仙!” “起来吧!”燕璧淡淡的说道。 “上仙?”蛇精冷笑一声,看着燕璧对江充说道,“尔等肉眼凡胎,竟将妖怪当神仙!” “住嘴!”燕璧见她想要出卖自己,愤怒的一挥手,一道黑气飞出,朝蛇精打去。 蛇精早有防备,身子轻轻飘于空中,躲过飞来的黑气,之后落到江充不远之处,她仍是大笑着并没立即出手。 “怎么,害怕真相被揭露,害怕丑事被揭穿,咱们黑纱宫宫主想在此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么?”蛇精仍是冷笑着,落回原地照样瞪着燕璧。 这消息着实令江充一阵大惊,他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燕璧乃上天之神啊,这样的天界之神,竟然会受人当面羞辱讥讽,更没想过上仙被说成妖魔,于是对蛇精拱手行礼道:“这位小姐尊姓芳名?为何要说上仙乃一妖精?” 蛇精冷笑一声,走到江充面前“呸”了一声说道:“燕璧乃千年花妖,专吸世人精元,尔等竟将她视为上仙,还令她研制长生不老仙丹,真是愚蠢至极!”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江充一脸惊讶,他虽不是那么相信,但也有些将信将疑,若这女子所言不假,那么他便是有罪之人,皇上一旦知晓,必定治他举荐不当之罪,这罪名等同欺君啊,以如今皇上性格,说不定还会将他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 一想到这个问题,江充打了一个寒战,额头上顿时沁出斗大汗水来。 “蛇精!”燕璧见江充一脸迷茫,肯定江充内心怀疑了,于是大声喝道,“贼喊捉贼,还敢挑拨离间?!” “不是么?”蛇精不看燕璧,只对江充说道,“绣衣大人,看来你有些不信,既然如此,那我问你,燕璧来长安,与你一同进宫面圣,她可有保证为当今圣上研制不老仙丹?” “确有其事!”江充答道。 蛇精又问:“可时隔多年,燕璧可曾为陛下研制出仙丹出来?” “那倒没有!”江充沉思片刻,说道,“最近几年,长安城恰逢多事之秋,炼丹有所延误想必也属正常。” “不错,”蛇精说道,“可是这两年发生之祸事皆由燕璧蛊惑出来的,她是在为自己不能如期交付长生不老仙丹而寻找借口。” “既然她是妖精,那你为何知道的那么多?”江充听了急忙又问。 “因为我等才是神仙!”蛇精淡淡的回答,她一脸严肃,说话有力而且坚定,就像她说的完全是真的,好像一点不假似的。 “你!”燕璧气的差点吐血,想不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最温顺的蛇精原来最凶狠,心肠最歹毒,心机竟然那么重。 “你?” 江充上下打量蛇精,大脑里更加迷惑,现在,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对!”蛇精点了点头,说道,“我乃北邙山碧青上仙,外号少翁。” “你是碧青上仙?”江充瞪着双眼再次打量眼前之人,又瞧了瞧蛇精身后怪模怪样的妖魔,于是用嘴指着他们问,“那上仙身后的又是何物?” “在场皆是本仙道友。”蛇精说道,“我等云游讲道,谈论修炼心得,不想近日来到长安城上空,见此山上宫室中妖气冲天,便下得地面查看,果见花妖在此作祟,一朵千年之腐尸花潜伏于此兴风作浪,残害城中凡人。” “岂有此理!”燕璧实在忍无可忍,她甚怒之下,猛地出手,左手对准蛇精一挥,一道黑烟成铁枪状便朝蛇精射去,速度极快而且很准。 蛇精不像之前那么只是躲了一躲,当那股黑烟席卷地面而且滚滚而来只到中途之时,她便感受到了黑气的强大气流,单纯的躲避那是不会有用的。 于是,她也使出全身内力,身子盘旋于空,一个转身右手上扬,一团阴气也成铁棍般飞射出去,两条棒子在空中相交,令周围狂风大作,那些妖孽倒还抵挡得住,只让一旁的士兵与江充众人人仰马翻。 双方以法术对抗,良久不分高下。 燕璧原本比蛇精道行高深的多,然最近深受重伤,加上魔性大变,心怀仁慈,缺少了往日之杀戮;而蛇精一心皆想消灭燕璧,夺其宫室,下手自然狠毒,故而两者才有了这般势均力敌。 见久攻不下,蛇精一边与燕璧交锋,一边回头对站在山门后的台阶上的那些作壁上观的妖孽喊道:“降妖除魔,乃我等上仙本分,尔等为何迟迟不肯出手,难道想让这妖孽肆意妄为么?” 众妖孽一听,互望一眼,全都点头,齐齐出手,几十条黑烟朝燕璧打来。 这么一来,燕璧便抵挡不住了,妖孽们突然出手,使她一时难以应付,突然遭到一妖魔之黑烟击中,她“啊”的一声惨叫,身子甩出几丈之远。 蛇精与狐狸精见状,双双跳将起来,如秃鹰般扑向燕璧,分别出手往燕璧攻去。 燕璧倒在地上,身子滚了几番,却也未能逃离蛇精和狐狸精的战阵,而且自己也根本来不及还手,面对蛇精与狐狸精双双攻来之际,只能闭着眼睛等死了。 “别伤害我娘!” 然而,正当蛇精与狐狸精就要得逞之时,皇甫雨泽挣脱奴妖双手,一声大喊,窜上来扑在燕璧身上,用身子护住燕璧,蛇精与狐狸精攻来的双手正好击在皇甫雨泽身上。 “噗!”两妖怪身子被弹起,于空中翻转几下,落在地上的时候也喷出几口血来。 令大家都没想到,蛇精与狐狸精之手刚接触到皇甫雨泽的后背之际,她们竟然瞧见皇甫雨泽身上发出金光,不但护住了他自己,也把蛇精与狐狸精双双震退出去,两人口吐鲜血,面如死灰。 “岂有此理!”蛇精喘息未定,看了看皇甫雨泽,愤怒的大声咆哮。 “莫非此人就是传说中的紫玉金龙转世,太子刘据后人刘病已?” 狐狸精要冷静得多,奸诈狡猾的她不像蛇精那般只是一个劲的咆哮,她心里寻思那小孩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除非他就是之前燕璧所说的金龙化身。 “各位!”她这么一想,站起来便大声喝道,“将这孩子捉住,他便是五年前当今圣上下旨捉拿的妖孽刘病已!” “刘病已!”众人大惊,全都惊呼起来,一双狗贼般的双目盯着皇甫雨泽。 “使者大人,”蛇精这会也想到了,于是乘机将燕璧是妖魔的事让江充毫不怀疑的相信,她走到江充面前说道,“五年前是谁说刘进妻子王氏所生之子是妖孽的?” “燕璧上燕璧!”江充犹豫片刻,望了望皇甫雨泽,然后回答,不过他不知道这会儿该不该还要称呼燕璧为上仙。 “好!”蛇精说道,“看来大人没忘记,然而当年是燕璧说刘病已是妖孽,如今此妖孽尽然称呼燕璧为娘,两人关系亲密,那不正好说明燕璧是妖孽了么?” “姑娘所言不错,”江充虽是有些迷惑,然而他也不能不信,于是为难地道,“问题是这孩子是不是刘病已我等无从知晓。” “请别叫我姑娘,”蛇精大声喊道,“本仙道号少翁,记住,是少翁,我看起来年纪倒是像个姑娘,实际上也是千年老神仙啊,至于你想知道此小儿是不是刘病已,那还不简单,我能证明给你看。” “如何证明?”江充忙问。 “你可知道,一般正常孩子身上能出现金光么?”蛇精问。 “不能!”江充说道,“江充生活几十年,还不曾见谁家孩子有此诡异现象。” “可是,此小儿不同!”蛇精说完,再次挥手,袖间飞出一道紫气打向皇甫雨泽。 皇甫雨泽那会接招,他只会顾着燕璧不受伤害,抱着燕璧就趴在原地。 然而,那紫气挨近他时,身上竟然又出现了一片金光,金光呈古钟形状将他罩住。 “果然是妖孽!”江充见状心下先是大惊,接着一阵大喜,暗暗想道,“皇上正四处寻找其下落呢,如今让我给遇上了,趁现在有神仙这些身怀法术之人在场,她们定能帮我捉住此妖孽的,若能将此小儿捉住送往长安交与皇上,那么我就飞黄腾达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蛇精面圣 皇甫雨泽见燕璧口吐鲜血,身子倒在地上,而蛇精与狐狸精却是双双跳将起来,如秃鹰般扑向燕璧,伸出的双掌直击燕璧胸前。 如此情急之下,他挣脱奴妖之手,竟是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去,扑在燕璧身上,口中大声喊道:“不要伤害我娘!” 与此同时,蛇精与狐狸精双掌刚好击到,却不想,当她俩的手挨近皇甫雨泽之时,皇甫雨泽身上发出一片金光,如罩子般的金光不但保护了他和燕璧,还将蛇精与狐狸精震飞出去。 燕璧见皇甫雨泽冲了上来,吓得全身发抖,她扫视在场之人一眼,急忙艰难的爬起来,将皇甫雨泽护在身后。口中小声说道:“泽儿,你为何要出来?快躲回去!” 燕璧嘴上说着,同时伸手将皇甫雨泽往后推,然而,从在场之人的表情来看,再让皇甫雨泽躲起来似乎不可能了。 两妖退回原处,先是目瞪口呆吃惊不已,良久之后回过神来,狐狸精突然一阵惊喜的样子对江充说道:“使者大人,你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一个传言?” “这几年诡异之事时有发生,传闻也是层出不穷,这位姑娘所说的不知是指哪一件?” 江充见燕璧使出法术,相信蛇精刚才所言不假,又见她俩将燕璧打伤,肯定眼前俩女子确实是神仙了,就算燕璧不是妖孽,那么以她们打败燕璧的情况来看,她们的法力也比燕璧高深,若将她俩推荐给皇上,皇上一定会饶恕他举荐燕璧失察之过。 于是,他对蛇精与狐狸精的态度瞬间客气起来。 蛇精瞧了瞧皇甫雨泽,之后看着江充说道:“太子起兵失败,逃出长安,到了梅子亭时王夫人产下一子,当时梅子亭一带金光照耀,后传说此孩子乃一妖孽,皇上正下令四处捉拿,刚才我见此小儿身现金光,周围出现异象,若我估料不错,此小儿定是皇上下旨捉拿之人。” “是么?”听得蛇精这么一说,江充眼睛顿时亮起来,他盯着皇甫雨泽打量良久,心下更是狂喜,狂喜的差点失态。 如果举荐燕璧已然造成欺君之罪,那么捉住太子后人,在皇上面前便可将功折罪了,若眼前这两神仙帮助自己向皇上解释一下,不但皇上不治他的罪,说不定还能加官进爵呢。 “当然!”蛇精冷笑着说道。 “好!”江充一咬牙齿,转身对身后的兵卒喊道,“来人了!将那妖孽绑了,送于甘泉宫交由圣上发落。” “喏!”众兵卒拱手行礼,齐刷刷冲向皇甫雨泽。 “我看谁敢上来!”燕璧将皇甫雨泽拉到一旁,双臂一抬,大喝一声之后,身后一阵青烟腾起,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刮起地上尘土,整个广场黄烟弥漫,在场之人皆是人仰马翻,东倒西歪站立不稳,蛇精与狐狸精等妖魔也不例外。 如此混乱情景,燕璧拉过皇甫雨泽的手,想趁机逃去,可她刚一施法,身子竟然疼痛难忍,完全使不出法力了,换句话说,她失去了法术。刚才她已经拼出了最后一点元气。 “死定了!”她心下大惊,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动不了了!”蛇精见状,大喊一声,与狐狸精再次扑上来。 江充也趁机窜到,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捉住皇甫雨泽邀功。 “卑鄙!” 正当他们刚要到了燕璧与皇甫雨泽身前,却意外的又听的一声大喝,一头华发与长须皆是花白且身穿后背画有八卦图案的道袍的长者从天而降,挡在蛇精等人眼前,只见他右手拂尘一挥,顿时白光数道,将众妖与江充甩出几丈,然后弯腰抱起皇甫雨泽和燕璧“嗖”的一声腾地而起,眨眼功夫消失于苍穹云端。 “跑了!”江充抬头不见了皇甫雨泽,叹息一声,坐在地上不打算起来。 “真是功亏一篑!”蛇精恨恨地说道,“眼看就要将燕璧铲除,却被人救走了,如今得罪岩壁却不能杀得了她,真他妈不甘心。” “救走燕璧的老者是谁?”狐狸精爬过来问蛇精。 蛇精思忖片刻,叹了口气说道:“虽说有些突然,不过我想我是看到了来者模样了。” “是么?”狐狸精忙问,“他是谁?” “洞宫山紫火上仙!不久前刚被各地仙洞洞主仙人推举为紫火尊者,据说此人法力无边,统管天下修道之人,连天庭玉帝皆要敬他三分。”蛇精恨恨说道,她边说边叹气,一脸无奈的样子。 她以为这次趁燕璧受伤之际可以将燕璧除掉,然后在江充这小人的举荐下名正言顺的入主黑纱宫,却不想燕璧这样的妖魔,竟会有仙人相救,以后燕璧回来,以她和狐狸精两人的道行一定会被燕璧杀死的。 故而,她有些担忧了。 “洞宫山远在建州,离此长安城并不近,这紫火尊者为何到此救走燕璧和那小孩,而且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狐狸精问。 蛇精说道:“因为我之前便在洞宫山山下一洞穴中修炼,偶尔会摸到洞宫山听紫火尊者讲道,修成人形后,因吸山下村民元气,被尊者赶出建州地界,故而来此长安。” “两位上仙。”正当两妖说着悄悄话之际,江充慌慌张张的爬过来,一副奴才模样对蛇精和狐狸精说道,“江充乃一肉眼凡胎之人,未能看出燕璧就是妖孽,不但如此,反被她利用,如今江充也犯下灭门之罪,还望上仙救我。” “如何救来?”蛇精望着江充问,实际上江充能向她俩求救也正是她希望的。 “江某会带两位上仙进宫,请求两位上仙为我陛下炼制不老仙丹,只是江某有个请求,希望把奸诈多变的燕璧身份替在下解释清晰,若皇上因此确定没有怪罪我江某,江某将会竭尽所能让燕璧所住之黑纱宫归两位上仙。” 如此说话听起来似有交易之感,江充嘴上说着,脸上显出奸诈之色,一副卑鄙行径完全写于脸上。 蛇精与狐狸精对视一眼,两妖会意的点点头,于是蛇精与江充一起前往长安。 经过太子起兵一事,武帝回到未央宫,目的是防患造反一事再次发生,今早上过早朝之后,他回到椒房殿,呆滞了良久。 或许,他忘不了卫皇后,虽说太子殿下起兵到现在还有些愤恨,然而卫皇后的美丽与善良久刻于心,时日过久,不免很是怀恋。 这段时间他神情恍惚,不知不觉竟然会提到卫皇后的名字,只要稍作休息之时,他会情不自禁的来到椒房殿,而且不止一次了。 坐在屋里,他感觉到卫皇后的气息还在,而且这气息充斥在每个角落,那气息是多么的清晰,是多么的回味,只要走进屋里,他就觉得卫皇后似乎一直就没离开过。 这天,他又来到椒房殿,坐在一张椅子上正要怀念卫皇后的时候,近伺太监走进来行礼说道:“皇上,江充使者求见!” “苏文啊。”武帝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显得更加沧桑,他慢慢直起身子,在这个名叫苏文的太监搀扶下缓缓走到殿外庭院中来,然后坐于院中大理石石桌旁,“宣江充觐见!” “喏!”苏文躬身退出院子,不久便带领江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蛇精。 一走进院子,江充急忙跪下行礼:“微臣江充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蛇精没说话,她就跟着跪于江充身后。 “平身吧。”武帝抬抬手,说道,“江卿家,朕命你前往黑纱宫了解炼丹进展,可是知道一些结果?” “臣罪该万死!”江充又急忙跪下,道,“启奏万岁,我等被那燕璧骗了,原来那燕璧本是一妖孽,窜入皇宫试图对陛下不轨,微臣昨日前往黑纱宫了解仙丹炼制进展,却见那妖孽正被上仙收降,臣举荐燕璧不当,还望陛下降罪!” “这是为何?”武帝有些不解,他迟疑片刻,接着问,同时神情紧张起来。 “燕璧根本没这个能力炼制仙丹,她本是一棵腐尸花修行千年成精。然后混入长安城迷惑世人,我等皆被此贱人骗了。”江充胆怯的说道。 “大胆江充!”武帝听了龙目圆瞪,一拍石桌大声怒道,“当日是你硬说她乃一上仙,并将她带入宫里,朕对你宠爱有加,然你竟敢做出欺君之事!” “皇上息怒!”蛇精在后面拱手说道,“龙体要紧!” 武帝不屑的看了看蛇精,淡淡说道:“你?你又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禁苑,看你一身道袍,想必乃修炼之人,朕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尔等修道之人朕很不喜欢,专门做些装神弄鬼之事,然念你方外之人不懂礼数,朕不怪罪于你,苏文,将此道人带出皇宫。” “且慢!”蛇精冷哼一声说道,“素问当今圣上英明神武,今日贫道看来,也有些言过其实了!” “大胆!”苏文手指蛇精,呵斥着道,“小小妖道,竟敢对陛下不敬还当面辱君,你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将此无理的妖道带出去午门乱刀砍死。” 有俩带刀护卫窜了进来,双双跪下高喊:“喏!” 武帝还来不及说话,苏文已经发号施令了。 “且慢!”那两武士刚要上前扯拽蛇精,蛇精却不惊慌,她淡淡一笑,道,“这位公公可曾读过历史?春秋时期,邹忌讽齐王纳谏,齐王下令当面指出其错误者以赐予上等奖赐,朝中议论者受中等奖赏,就连市井之民在市集议论齐王也受下等奖,今本道当面指出圣上之过就得斩首示众么?有人在圣上面前指出圣上过错,那并非对陛下不敬,反而体现了陛下心胸广阔,乃明君圣主,若背后指骂,那才是对陛下不敬。” “说得好!”武帝点点头,他不再生气,大笑一阵之后说道,“道长与这江充一同来的?” “正是!”蛇精说道。 江充见皇上怒气锐减,急忙解释,希望皇上能饶恕于他:“皇上,罪臣遇到这位神仙,是她揭穿了燕璧真面目,于是罪臣将上仙立即请进宫里帮助陛下炼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少翁招魂 “住嘴!”听到江充说话,武帝又转为愤怒,他瞪着江充喝道,“当年要不是你这奴才带燕璧那花精进宫,会弄成今日之局面。” “臣该死!”江充急忙俯身跪下,一点也不敢抬起头来。 “陛下!”蛇精拱手行礼,说道,“江大人确实有举荐失察之过,然江大人此举也只是对陛下的一片忠心,也希望陛下能长生不老,益寿延年,只是像燕璧那样的花精变化多端,奸诈异常,凡人岂能随便认出她来?故而江大人举荐有误,然忠诚之心可嘉,望陛下饶恕江大人吧,至于长生不老之药,贫道自会尽快研制出来,好让陛下心愿早日实现。” “你也能炼丹?”武帝听了心下甚喜,瞪了江充一眼,然后看着蛇妖说道,“上仙起来说话,朕且问你,上仙贵姓芳名?” “回陛下,”蛇精说道,“贫道俗名已忘,仙家皆称呼贫道为少翁。” “少翁?”武帝对此名字有些不解。 “看起来年轻,实则已是千年,”蛇精微笑着说道。 “好!”武帝一拍石桌,一脸高兴地道,“希望少翁能尽快炼制仙丹出来。” “贫道谨遵圣命!”蛇精少翁躬身答道,“贫道定不负陛下所托,今日为报陛下信任,贫道献上一件礼物给陛下?” “是何礼物?”武帝忙问。 少翁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一笑,右手缓缓抬起,当抬到与地面平行之后,手掌张开,一团烟雾在手掌间缭绕,接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无端端出现于手掌之上,最后,青烟散去。 “果然神气!”武帝心下暗想。 “真乃神也!”在场之人心里感叹。 “陛下!”少翁将木匣子双手抬着高举于头顶,恭敬的佝偻着身子说道,“恳请陛下接受贫道微薄心意。” “朕接受!”武帝大喜,命苏文收下,然后打开匣子,见里面放着两颗晶莹剔透绿光缭绕的绿珠子。 “此乃何物?”武帝小心翼翼的将一颗珠子取入手中,看着珠子问。 “回禀陛下,”少翁答道,“这是紫露玉琼归灵丸,虽达不到万寿无疆之效,也能神清气爽,身轻如仙。” “真有如此神效?”武帝将信将疑,急切的问。 “陛下不妨试试,”少翁道。 武帝迟疑片刻,却还是放进一颗在嘴里。 果然,片刻之后,武帝真的觉得身轻如燕,如雄鹰般展翅高飞,似逍遥自在的仙人腾云驾雾,感觉身在云端云游四海。 他,一切的烦恼和忧虑顿消,果然神清气爽。 “好东西!”武帝起身大笑,飘飘欲仙的,他大声的对少翁说道,“少翁仙姑,朕今日定要重赏于你,说,你有何要求,只管说来?” “能为陛下效劳那是贫道荣幸之事,贫道不求赏赐,只是,为了早日炼制出长生不老仙丹,贫道恳请陛下将黑纱宫赐予贫道。”少翁说道。 “道姑所言甚是,如今燕璧那妖孽真相败露,就收回其黑纱宫,将其改名为镇魔宫,朕封你少翁道姑为镇魔宫主,早日炼制仙丹出来。”武帝说道。 “贫道遵旨!”少翁说道。 “至于你江充,朕再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武帝向少翁点点头,然后又对江充说道,“传朕旨意,全天下捉拿妖孽燕璧,只要将燕璧捉拿归案,朕赐他万金。限尔一月时间,若不能将燕璧捉拿归案,你准备提头来见。” “谢皇上隆恩,罪臣定不负圣命!”逃过一劫,江充倍感欣喜,悬在空中的石头落下了。他悄悄地舒了口气。 “陛下。”这时,少翁又说道,“贫道斗胆,敢问陛下到此椒房殿,莫非是缅怀先皇后么?” 武帝迟疑片刻,说道:“卫皇后怂恿太子起兵反叛,罪大恶极,本不该再次提及此人,可不想近几日朕每晚都会梦到卫皇后,心下不免有些怀念。” 少翁说道:“陛下梦见先皇后那说明陛下日有所思罢了,若陛下思念先皇后,贫道倒可以排解此思念之忧。” “如何做?”武帝忙问。 蛇精拱手说道:“贫道有唤鬼召灵之能,到得新旧交替之子时,天地间极阴之际,贫道便可召唤先皇后幽灵返回阳间,与陛下相遇,只是,此时只能有陛下一人,更不能多一人特别是男子惊扰,否则不但事败,阳刚之气过于旺盛定将皇后仙灵震碎,从此万劫不复。” “此话当真?”武帝惊得站起身子,觉得这少翁比那燕璧强得多,于是,仅仅简单对话,少翁已然得到武帝信任。 “不错!”蛇精少翁躬身答道。 “好!”武帝点头大笑,并对近伺太监苏文说道,“传朕旨意,今日不管有天大之事也不可骚扰朕,所有不从者,以欺君之罪论处,尔等下去准备吧。” “臣等遵旨!”众人跪下行礼,躬身退出御花园去。 当晚,武帝沐浴香薰,早早坐于龙榻之上,眼睛关注着床前不远素帐,素帐由横梁上垂下,四面皆有,如四面白色之墙将武帝与大殿门窗隔离。换句话说,他就像关在白色格子里的青蛙。 格子分东西南北四角,各处角落立有一幡,东写“幽冥教主”;西写“地狱鬼王”,南写“阴司判官”;北写“引渡鬼差”,在魂幡下面,皆焚香亮烛,东西两面放置金童玉女在侧,狗血糯米满地。 素帐北面,少翁盘腿坐于正中,双掌放于腿上,手掌摊开,中指弯曲,由大拇指掐住。 她,双眼微闭,嘴唇蠕动,念念有词。在她身旁,有一奴妖,奴妖手持招魂幡,偶尔举幡摇晃,口中喃喃喊道:“各路妖魔鬼怪,非尔等该来之时,切莫近身,道德至上真君急急如律令,卫子夫前来相见,快快现身。” 这喊声犹如野鬼哀嚎,听得武帝全身发抖,他情不自禁的四处张望,既害怕又好奇的瞟着四周。 果然,屋外树叶沙沙声响起,之前还洒着月光的夜空顿时阴沉下来,微风吹的树枝摇曳。 不久,风渐渐大了,几乎刮地而来,呼呼的风声吹得树上枯枝“咔咔”落地,椒房殿门窗一开一合,发出单调的“咯吱”声。 又过了片刻,大殿正门“哐”的一声大开,同时阴风阵阵,细细碎碎的怪叫声响起,似有无数小鬼飘了进来一般,将素帐角落掀起。 一团青烟随地翻滚而入,全都集中于西面素帐之上,那青烟翻滚着渐渐升起,待到有一人高之时,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此人形有发髻,发髻上插着珠钗,也戴有凤冠。 接着身子变得明显,这分明是一个女子身材,还穿着霞帔,整个打扮,与卫皇后自杀时所穿的一模一样。 “皇后!”武帝见素帐上的人形影子,他自认能看出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卫皇后,于是起身准备迎上去。 “陛下不可冲动!”少翁急忙阻止道,“陛下乃天之骄子,秉承天命,身有玄罡紫气,若挨近皇后仙灵,必将使皇后魂飞魄散,再也不能招之前来。” 武帝听了,又急忙退回正襟危坐于龙床上面,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眼前人影。 “你是皇后!”他看了良久,最后开口来问。 “陛下!臣妾有愧面见陛下,今夜臣妾回来,本是了却臣妾对陛下的相思之苦,也为当年臣妾所犯之罪当面向陛下认错。”那人影说话了,只听得一阵喃喃而语,这凉风凄冷,令听者身临地狱一般,这声音幽幽,令听者真如面对幽魂一样。 “皇后啊,过去之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五年了,朕每夜都在想你,如今阴阳两隔,不知以后还能否相见。” “多谢陛下记挂,臣妾不久便要投胎转世,恐怕以后再无相见之日了。” “皇后!”武帝说着,又忍不住要起身走过去,但想起刚才少翁之言,他无奈的走回床上。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臣妾前来见你时间已到,臣妾该走了,若是晚了,臣妾灵魂将被天地灵气所伤,幽冥教主也会怪罪。” 说了一句话,不等武帝言语,那素帐上的人影慢慢变矮,最后又变成一片青烟,青烟翻滚出去,屋外阴风大作,树叶沙沙声乱响,良久,风定天青,月色柔美,冷辉再次铺洒御花园。 武帝见人影散去,起身追了出来,却不见任何东西,他望天长叹,威严的帝王瞬间变成情圣,多么痴情的一个平凡之人啊。 然而,待到一切归于平静,少翁将几张镇鬼灵符贴在椒房殿大门门顶,然后叫来苏文,交代相关事宜。 “苏公公,请你交代宫中打扫屋子之人,千万别弄坏此镇鬼灵符,否则妖魔邪气将会进驻椒房殿内,到时整个未央宫都不得安宁了。”她说道。 “谨遵仙姑法旨!”苏文说道,“仙姑请放心,此灵符将永远贴于门顶之上,除非这椒房殿被拆。” “那倒不用这么久。”少翁微笑道,“待到七七四十九日,妖魔邪气进不来后,这灵符自然落下,到那时,苏公公将灵符烧成灰,拌水之后倒于椒房殿东西南北四角,一切就完事了。” “好!”苏文点头道,“咱家记住了。” “那就好!”少翁交代完毕,走到御花园中,化作一团黑烟,像流星一般窜去空中,往之前名叫黑纱宫而现在改名为镇魔宫而去。 回到镇魔宫里,狐狸精以及其他妖怪纷纷迎了出来,大家争先恐后的给这个取名为少翁的蛇精道贺。 于此同时,奸诈狡猾的狐狸精心里又像当初蛇精嫉妒燕璧一样,将她那颗仇恨的心深深的埋藏好,她要等到再将镇魔宫改名的机会。 “对了,听说你给了昏君两颗仙丹,是真的么?”狐狸精问。 “有这么回事,不过那并非仙丹,只不过是几种草药炼制而成的药丸。”少翁得意的笑了笑。 “是么?”狐狸精很不相信,她皱着眉头又问,“不是听说武帝身轻如仙么?武帝不是也感觉自己身入云端么?一般草药也能有这功效?” “当然!”少翁说道,“当归c防风c灵芝等等药材均有身轻如仙延年益寿之功效,久服确有明神定提神醒脑等等作用,而加入的曼陀罗花粉还能产生幻觉,陛下就是因这曼陀罗花粉产生了幻觉,故而他觉得身入云端。” “原来如此!”狐狸精眼珠子转动了几下,悄悄记下了少翁说的话。 “蛇姐姐,”一个虎精走过来说道,“那燕璧呢?她那天逃走了,还回来么?” 少翁一脸不屑的冷笑着说道:“皇上已经下旨,谁要是捉拿了她,赏万金,江充已经贴出告示,如今普天之下都知道燕璧乃一吸取世人精元的花精,个个都在为那万金赏银而四处寻找她,她已经无立锥之地,哪敢现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洞宫山上 朝廷宣布燕璧为花妖的榜文一出,普天之下可谓人心惶惶,尤其是长安城,只要见过燕璧的,不论朝中官员,还是城中黎民,几乎天天都有人在议论这件事,对燕璧的态度可谓极大转变,由尊敬变为辱骂,由供奉变成唾弃,稍微年轻气壮的,都拿着刀剑c铁锹c锄头c扁担等等工具出城搜寻燕璧去了,他们就是冲着那万金赏银而去的,一时间人心浮动,浩浩荡荡,城里山间到处皆有人影,就算不知道燕璧的,也抱着发财的幻想,路见一漂亮女子,都会认真的审视一番,那万两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飞黄腾达荣华富贵就靠她燕璧了。 在长安城外的每个角落,随处可见苦苦搜寻燕璧的人。 然而,他们不知道,现在的燕璧却在建州地界的关隶镇内的洞宫山下,山下有一草庐,燕璧就在这草庐里疗伤。 那天紫火尊者将她与皇甫雨泽从群妖中救走,便直接上到洞宫山,到得此处,紫火尊者将燕璧安置于山下,并对她说道:“你本是残害同类祸害人间的花妖,贫道本是不该救你的,以免再祸害人间,甚至还应该将你除掉,然而,贫道见你为保护孩子差点元神俱灭,可见你有悔过之意,故而贫道将你带来,如今你已脱险,将你安置在此草庐,等到伤势好转还望尽早离去。” “尊者救命之恩燕璧永不敢忘,将来一定舍身报答,洞宫山乃仙家清修之地,我等妖孽在三界中地位卑劣,故而也不敢久留于此,以免脏了洞宫山仙家名声,只是燕璧深受重伤,带着孩子多有不便,眼下又无他处可去,还望尊者开恩,让燕璧在此恢复元气多留数日再走,不知可否?” 燕璧喃喃细语,一副哀求的神情,看到她脸色,真让人心有不忍。 她,冷酷无情的脸色变成了沧桑无助,嚣张跋扈的姿态如今变得低眉顺眼。直接点说,她几乎可以称为凡人了。 “嗯,”紫火尊者沉思片刻,又打量燕璧半天,之后说道,“见你伤势确实不轻,若此时将你赶走也似乎不近人情,见死不救让我等修炼之人枉为仙家,好!贫道暂时让你在此疗养,至于这孩子,原是那紫玉金龙转世,贫道见他很有灵气,天庭饱满而且器宇不凡,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更主要的,他与贫道有缘,故而贫道要将他带上山去,好好调教于他,以后你就不用将他带在身边了。” “尊者,这万万不可!”燕璧急忙说道,“孩子还小,理应由女子照顾较为方便一些,再说了,燕璧已经离不开泽儿,泽儿也离不开我,尊者能不能不将他带走,燕璧求您了!”她嘴上说着,手脚无措,几乎要跪下去了。 “花妖。”紫火尊者说道,“此孩子贫道必须带走,上天安排贫道对他进行调教,你求贫道也无济于事,再说了,如果照顾他只为你弥补对紫玉金龙的愧疚,眼下你对他所做的已经够了。” “燕璧所做的并非为了弥补当年之错,只是我也是孩子的娘,这段时间也产生了难以分割的感情,故而燕璧只想和他相依为命,从此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 “花妖,你就别再坚持了,这孩子贫道一定要带走,带走他对你对他都是有利无害的,想一想,你跟他前世今生都有仇,若他长大成人,知道了你就是杀死他前身的又是害死他今生之家人的妖怪,那么会怎么样呢?他要报仇,可是他会对你这个养母下手么?而若不报仇,他有对得起死去的亲人么?” “我没害死他的亲人啊?” “你煽动奸臣江充利用当今皇帝对巫蛊的憎恨将丞相公孙贺一家获罪入狱,施法分别在椒房殿和太子宫埋下木偶,谎称仁德的卫皇后诅咒皇帝,逼迫太子殿下起兵造反,最后兵败全家被杀,他们的死虽不是你亲力所为,然根源在你,你说这不等于是你害死这孩子的亲人么?” “尊者远在这建州,竟能知道长安之事,如此神通,真令燕璧钦佩,燕璧确实有罪,将来泽儿要报仇,燕璧也无话可说,只是现在要将我俩分开,燕璧实在不愿。” “贫道说的这么清楚,你还如此固执,难道你与这孩子真有一段母子之缘?既然如此!贫道也答应你,你可在此洞宫山暂时住下,每七日贫道将送他下山与你相聚一天,贫道所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燕璧听说还能与皇甫雨泽相聚,虽与自己想要的还有些差别,然而能有相聚之日,心里很是满足,于是急忙行礼答谢:“多谢尊者大恩!” 于是,紫火尊者叮嘱燕璧好生做人等等事宜之后,带着皇甫雨泽上山去了。 皇甫雨泽在离开燕璧之时,哭闹着不肯离去,抱着燕璧双腿,喊着叫燕璧别扔下他。 分别场面何等伤感,燕璧与皇甫雨泽久久相抱,双双泪流满面,站在一旁的紫火尊者都看的流下泪来。 不过,就算心有不忍,紫火尊者还是将皇甫雨泽带走了,留下燕璧躲在山下伤心不已。 为了能与皇甫雨泽七日相聚,为了恢复自己元气,燕璧在山下又搭建两间草庐,在草庐里疗养身子,顺便期盼着七日的到来。 刚开始几天她还是有些思念,也忍不住往山上爬,希望去见见那个皇甫雨泽,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她也心安。 可是,她不能,对紫火尊者的承诺必须遵守,否则尊者要是将她赶走,她不但从此看不到孩子,说不定还要被世人追击。 于是,每次爬到山上,她都犹豫着返回来了。 坐在草庐里,她总会在想,皇甫雨泽会不会忘记她了,现在孩子是不是受苦了,晚上睡觉有没有着凉,她每天都在想这些问题。 她有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思念,都会偷偷到得封天紫元宫外树林之中,远远的偷窥着这气势宏大的仙家居所,他心下挂念皇甫雨泽,众多建筑也不知皇甫雨泽如今身在何处。 然而她不知道,皇甫雨泽离开她之后,每天都哭着喊娘,夜里惊醒起来竟然会往外走,一个劲的吵着要要找他的娘。 幸好,他只是五岁孩子,伤心之后也可以马上开心,只要有人和他一起玩耍,他就几乎连山下的娘都忘了。 洞宫山山顶非常漂亮,烟云缭绕,清泉潺潺,瀑布如玉随处可见,山上有一片漂亮的建筑,最前面且高耸入云的是一个大殿,名叫封天紫元宫,此大殿真是金碧辉煌,气势堪比皇宫,正中背北朝南的那面墙供奉洪钧老祖c太上道德真君c元始天尊三位大神,此三尊大神皆由青铜铸成,铜像高数丈,都是盘腿而坐,铜像正下方,安放一把太师椅,椅子上蒙着紫色丝绸,左右两侧各放有十二把椅子,此二十四把椅子倒是普通,大殿正中有一大大香炉,常年檀香缭绕。殿外下方有一块广阔的平地,皆由大理石铺就,从平地到大殿修建九九八十一个台阶,到的三十六台阶处,又修建一个平台,平台在台阶两面,边沿用汉白玉石做雕栏,栏上雕刻各种相貌奇特之人,也有祥云图案,整个大殿可谓雄伟壮观,四面紫云缭绕,远远看去四处皆是那么气势磅礴,而四周也是屋宇楼阁林立,碧瓦飞甍,紫竹松柏满地,青气红霞环绕,仙鹤灵兽穿梭,屋后数条白瀑如带;屋侧悬崖峭壁,壁下烟云婀娜;门前万树翠绿如纱,再配着假山池沼的精妙布局,这山上之景简直美如仙界。 在这紫火尊者的封天紫元宫里,除了紫火尊者总掌教,还有紫玄道长c紫幻真人c紫药神医c紫魔天师c紫心道尊和紫隐地师七位长者,人们称他们为七紫上仙,称封天紫元宫为七紫宫。 这七位长者乃封天紫元宫的分管传教宣法之职。紫玄c紫幻和紫魔探寻修道练气之术;紫心和紫隐负责封天紫元宫的弟子修行;紫药负责炼丹,也下山为山下世人看病,造福一方。 他们皆满头白发,座下弟子众多,每个弟子都能降妖除魔,法力虽不及燕璧高强,可是,那也是不可小觑的,只有一位女弟子还没什么道行,因为她也只有五岁,名叫许平君。 许平君,徐州开阳县人,出生之时,天降鸿瑞,祥云铺天,许家屋子金光乍现,然而,当他们正为得此爱女而庆幸之际,许平君父母双双去世,族人又以为此女太过邪气,乃不祥之人,于是将其丢弃,幸得洞宫山副掌教紫幻真人云游到了徐州,在路上遇此女婴,见她面色红光,金光闪闪。紫幻真人认为她并非一般婴孩,故而带来洞宫山收养,转眼已是五年了,这五年来就她一个小孩,起初师兄们还经常带她上山玩耍,后来他们各有各的事情,故而陪她的时间逐渐少了,她变得孤独,现在好了,有了一个同龄小孩,那她就不那么孤独了。 刚到山上,皇甫雨泽还哭闹着要下山寻找他的娘,这时,许平君从紫幻真人的房间出来,经过碧云厅,见皇甫雨泽坐在椅子上哭泣,紫火尊者坐在一旁,这老人对孩子的哭闹简直是束手无策,只有坐在一旁叹气的份。 “弟子见过尊者师伯。”许平君走进碧云厅,先给紫火尊者行礼请安,然后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皇甫雨泽。 “君儿,你看能不能带这个小哥哥出去玩耍一下,让他开心开心,别总是哭啊。”紫火尊者对许平君说道。 “弟子遵命!”许平君对紫火尊者又行了一礼,然后走到皇甫雨泽身旁,挽着皇甫雨泽的手臂说道,“走!我带你玩耍,好么?” 说来也巧,那许平君这么一说之后,皇甫雨泽竟然不哭了,还望着许平君嘻嘻的笑。两个孩子走出碧云厅,在庭院中捉迷藏,在假山间追蝴蝶,在溪水前游戏,总之,他们很快成了好伙伴,皇甫雨泽也不再想念燕璧。除非燕璧出现在他面前或者他出现在燕璧面前。 紫火尊者也很讲信用,七天以后,他将皇甫雨泽送来与燕璧见面。 虽说分别只是七天,可这七天的分别对燕璧来说简直是七年那么久,日思夜想的总算看见了,她激动的把皇甫雨泽紧紧搂在怀里,一点也不想分开。 皇甫雨泽也抱紧燕璧,幸福的将脑袋使劲的埋在燕璧怀里,他在燕璧怀里,他觉得很甜美,很温暖,很放心。 “泽儿,想娘么?”晚上睡觉,燕璧搂着孩子,轻轻的在孩子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小声说道。 “有时想有时没想,”皇甫雨泽两手抱着燕璧细腰,抬起头说道,毕竟只是小孩,说话那么直接。 “小没良心的。”燕璧用食指挂了一下皇甫雨泽的鼻头,笑着说道,“为娘时时刻刻都在想你,你却有时想有时不想,说说看,何时想念何时不想念。” “晚上睡觉的时候和吃饭的时候我特别想你,和平君妹妹玩耍时就没想到你。”皇甫雨泽道。 “哦,有小伙伴玩耍,就忘记娘了?小坏蛋!”燕璧摸了摸皇甫雨泽的头顶,又将他抱在怀中,然后喃喃地说,“在山上能开心生活,为娘也是高兴的。”她说到这里,眼角滚落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索要祭品 燕璧与皇甫雨泽就这么每七日见上一面,每次见面,两人不免欣喜一番,而燕璧在等待与皇甫雨泽见面的时间里,她就专注调节身体,一年下来,她的伤势痊愈了,其间紫药神医在紫火尊者的安排下也来为她疗伤,经过自行调理与紫药神医的药物辅助,她才好的那么快,如今她功力已经恢复,人也神清气爽,紫心真人时常下山为她讲道,顺便观察燕璧行为。 燕璧恢复后,也常下山帮助他人,只是朝廷到处派人捉拿于她,所以帮助别人时也只能偷偷摸摸,紫火尊者见她魔性完全消除,打算让她归于封天紫元宫,收她为徒,只是,这个打算未能说道出来。 这一天,燕璧正在山下修行,突见山下一村子上空黑气冲天,她知是妖孽作怪,于是潜下山来,看看是何方妖孽作祟。 她化作一农妇,进了一个村里。 村子不大,仅仅十几户人家,虽说村子不大,可平日里也是热闹非凡,每到晚饭之际,炊烟缭绕,人来人往,有说有笑。 然而今日却是出奇的静,静的有些不寻常。 于是,她觉得有些奇怪,继续上前。 刚走没几步,突然,她听到有人悲凉的哭泣,而且哭泣的人很多。 她朝着哭声而去,到了村子尽头,看见人们集中在一起,围成一堆,都在流泪。 她凑近人前,却见五个精壮男子躺在地上,全都变成了干尸,每具干尸面部青黑,青筋暴露,眼珠子全都暴露出来,很明显,是妖孽所为。 年纪轻轻就这般死相,怎不令在场人悲切,怎不令人痛哭,所以,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在笑,没有一个人面无表情,大家都在哭,大家都在流泪,整个村子,似乎都在这悲切的气氛中摇摇欲坠。 “各位,”这时,人群中有一人突然站出来,举着左手大声说道,“我乃镇魔宫宫主少翁,专捉拿妖孽鬼怪的神仙,我见此村子妖气冲天,知道尔等村子遭到妖魔袭击,若能相信本宫主,本宫一定为你们捉住妖孽,永保你们平安。” 燕璧向说话人望去,她顿时怒火中烧,那说话之人正是她曾经以礼相待最后却陷害她的那忘恩负义的取名少翁的蛇精。 蛇精也化着一方士,站在一高台之上,像个首领般对台下悲哀的人们大呼小叫。 虽说心有怒火,可她一时也没发作,就想看看蛇精有何话说。 “你是何人?我等为何要相信你?”一村民问道。 “问得好!”蛇精大笑着说道,“这建州虽离长安也有一段路程,然替当今皇上召唤先皇后阴灵一事想必也传到此处了吧?” “这事我们确实听说了,”又一村民说道,“为皇上招魂之事乃一法力高强之仙姑所为,不过,你这么相问,与你有何干系?” “因为你们所说的那法力高强的仙姑正是本人!”蛇精大声说道,她表情得意,得意的有些忘形。 “是么?!”那之前开口说话的年轻村民又大声问道。 “看来你们不相信了?!”蛇精冷哼一声说道,“本仙姑就让尔等开开眼界,看看什么是神仙。” 她嘴上说着,双手一抬,接着大喝一声,双掌推出,以“推窗望月”之势打将出去。 霎时间,地上飞沙走石,尘土如在龙卷风般的狂风中旋转,刮起地上一个大土坑。 “真乃神也!”众人一阵惊呼,面面相觑,良久之后全都跪下来举手高喊,“上仙救我,上仙庇佑!” “好说!”蛇精淡淡说道,“现在相信本仙姑了吧?” “当然相信,有仙姑相救,我等自可放心了,不过,仙姑为何要帮我等。”一老者用他那昏花的眼睛瞧着蛇精问。 “问得好!”蛇精又一次大喊,“一来作为仙者,降妖除魔本是分内事;二嘛,大家得拿出一些降魔所用之物品。” “比如说?”那老者又问。 “活公鸡五只,鸡蛋一百颗,活牛羊各一,童男童女一对。”蛇精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将所谓的物品说了出来。 燕璧混于人群,她一直没说话,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仇人,当听到蛇精说出所谓的降妖除魔物品,她冷冷笑了。她知道蛇精所要的这些东西的目的,鸡蛋与活公鸡她可以自己享用,牛羊也可以交给虎精豹精,至于童男童女难道蛇精偷偷修炼冥血天魔功? “童男童女?”人们听了大骇,相互议论纷纷,都不明白这个所谓的上仙降妖除魔为何要童男童女,这不是杀生么? “仙姑,”那老头又问道,“要童男童女有何作用,能否选用其他物品代替,童男童女是不是有些不妥,毕竟都是活生生的孩子,搁在谁家都不应该啊。” “老人家,”蛇精说道,“袭击村里吸干这些精壮青年的妖魔乃是一魔界血王,只因你们村子有妖邪附体引来血王,此妖怪神通广大,就算洞宫山的紫火尊者也不能将其赶走,只有将被妖邪附体的男女献予龙山山神艾懋,让山神艾懋将其吃掉,那么山神便会与本仙一同大战血魔,血魔被消灭了方可保村子太平。” “那仙姑看出是哪俩孩子了么?”老者叹了口气问。 “就是这俩,”蛇精指着人群中两个看起来不过四岁的一男一女两个孩童。 燕璧见她指着孩子,也望向那两孩童,见他们面色红润,眼如清泉般明镜,样子乖巧,甚是可爱。 “不要啊!”人们听了纷纷跪下高喊,“孩子怎么会被妖邪附体?仙姑,求求你救救他们,别让山神艾懋将他俩吃了。” “不行!”蛇精大吼道,“除非你们不想驱除血王。如果你们不将这两个小孩献出来,那么你们全村都要死!” “不!”几个女子紧紧抱着蛇精所指的两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看得出她们都是俩孩子亲人,她们紧紧的将孩子搂在怀里,表明就是死也不想交出孩子。 其他人只是沉默,他们偷偷看了看孩子,一个劲的摇头。这情景燕璧看得出,除了那几个女人,其他人似乎也赞同蛇精这么做了。 蛇精却很得意,她见人们不再疑问,于是嘴角露出奸诈的笑意,她咳嗽两声,以示提醒在场之人听她继续说话。 “我见大伙心有不忍,我等仙家也何尝不是?毕竟乃俩孩子,只是这没办法,大家都节哀吧,”她说道。 “仙姑,”一老太婆连滚带爬的窜上去,跪在蛇精面前哭道,“就放过孩子吧,他们还小,若非得要用活人献给山神艾懋,那就将我老太婆献给他。” “这怎么可以!”蛇精说道,“被妖邪附体的又不是你,再说了,你几十岁了,皮干肉瘦的谁要?” 蛇精说完,不屑的瞟了老太婆一眼,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我”被这么即是说出实话又是羞辱的讽刺了一顿,老太婆既尴尬又难过,她瞅瞅蛇精,想说点什么,却又似乎无言以对,只好默默的爬开了。 这么一来,除了不停哭泣的女人们,谁也不再说话,大家一直沉默,心有愧疚的沉默,他们,大概也同意要用两个无辜的孩子的性命换回全村平安,换来自己长命百岁。 “来人了!”见人们也不再多言,蛇精突然一声大喝道,“将那俩小孩带走,村子保甲可在?去将其他所需物品送到村外血龙谷,那里便是血王出没之处。” “诺!”一男子听到命令,急忙往村里跑去,而蛇精后面,那两个由虎精与狐狸精幻化而成的金童和玉女行了一礼,上前来捉拿将要被用来献给山神艾懋的两个孩子。 “不!”那两孩子分别由三个女子护住,她们跪在地上,紧紧的围住孩子,死活不让金童玉女带走小孩。 “好!”蛇精见女人们不交出童男童女,顿时大怒,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血王魔法极高,本仙和他交手也不能确保无事,然本仙为保全村村民以及牲畜无事,也愿舍身与血魔一战,然而尔等灵顽不灵,总是不听本仙之言,好!既然你们愿意全村皆死无葬身之地,那本仙也不阻拦。金童玉女,咱们走。” “别走,给个机会吧!”有几个村民急忙跪下哀求。 人们跪着挽留,燕璧见蛇精苦苦相逼,她也实在忍不住了,于是站了出来。 “大家别听她的,此人便是蛇精,她是想骗走你们的东西。” 燕璧站出来,她指着蛇精对大家喊。 众人回头寻找说话人,却见一个妇人装扮的陌生女子就在他们之中。 蛇精也急忙关注说话之人,当看到燕璧之后,她先是大吃一惊,良久才恢复神智。于是心中暗道:“果然躲于洞宫山!” “半年不见,你越来越狡猾了!”燕璧冷冷地说道。 “看你精神不错,身体恢复了?”蛇精也冷冷一笑,淡淡地道。 “那是当然!就凭你和狐狸精且能伤得到我?” “那又如何?少翁我也并非半年前的少翁了。” “是么?那恭喜了,不过今日相见,你竟敢四处害人,今日我燕璧就要除掉你,免得到处害人。” “谁除掉谁还说不清楚!”蛇精还是神情冷漠地说道,双手已经开始运功,随时都可出手伤人。 燕璧也暗暗准备,就等随时出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云中激战 两人冷眼相对,暗暗准备随时出手。 时间,在剑拔弩张之情形下变得凝固,秋风肆意吹拂着人们的衣袂飘飘,尤其是燕璧与蛇精,两人衣袖飞舞,秀发飘逸,她们将激战前的气氛变得压抑,窒息般的压抑。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大家瞠目结舌,不时望望燕璧,不时看看自称为仙姑的蛇精。 他们不知道一场殊死搏斗就要上演,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妖怪将要以死相拼,而这次战斗或许还有可能让挨得太近的自己无辜受伤。 所以,他们因为无知而毫无惧色,也不在乎两人因愤怒而出现面部青筋暴突。他们就是呆呆的看着燕璧和蛇精,就像一群傻子一样。 不久,燕璧竟然扫视在场之人一眼,她觉得此时出手有可能伤到在场之人,于是一个纵身跳跃,身子窜去空中。 蛇精也跟了上去,两人踏上云端,面对面的站着,谁也不敢先出手。 因为激战就要上演,故而空中一片冷风习习,之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也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阵一阵的龙卷风成漩涡状拔地而起,将空中燕璧和蛇精所站的地方形成浑浊,以她们为核心,周围的云朵也跟着形成漩涡一样旋转,她们身旁,浓雾弥漫,乌云如魔吞噬着苍穹。 然而,现在只剩下两人,可她们还是一动不动,面对面就这么站着,就像两个绝顶高手站在高耸入云的高山之巅,等待某一个裁判的一声令下。 这么久站也不是办法,失去耐性的蛇精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稍稍晃动一下,干咳两声打破了这紧张局面。 “燕璧!这段时间在洞宫山与那些虚伪的道人一同悟道,想必道行又精进不小,今日本宫要领教领教你高深的法力。”蛇精冷笑着说道。 “好!你这贱人,就让你看看我燕璧是否真是浪得虚名。”燕璧大喝,同时身形一闪,整个身子飞了出去。只见她右手横扫,一团烟雾如箭一般射出,直往蛇精飞去。 蛇精双手由中心分开,衣袂飘逸,一股黑气转动着射出,与燕璧挥出去的剑气相迎,两气相遇,顿时一声巨响,瞬间变成一团,这团交织到一起的气流,成漩涡状不停旋转,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气流再四面散开。 如雷鸣般的响声,两人都感觉到脚下厚实的白云震动。 “好功力!”燕璧说道,“不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她嘴上说着,左手一抬,这只手脱离手臂飞出,向一把飞爪直插蛇精面门,与此同时,她双脚轻踏白云,身子扶摇直上,右手紧紧跟在飞出去的爪子后面,直击蛇精前胸。 如此闪电一般的动作,若是换着他人,一定躲不过燕璧双掌的不同部位的攻击,然而,毕竟是蛇妖,而且是道行精进不小的蛇妖,她已经不再是五年前只会缩头缩脑的妖怪了。 自从到了长安,她见燕璧以及其他妖魔道行都很深厚,于是表面做出懦弱胆小的样子,似乎三界中数她最为可怜。而背地里,她一直都躲着修炼,每晚都出来吸取长安城内臣民的元神,甚至,由于她假惺惺的善良,临近衰亡的冥血魔兽在临死前竟将他自己的千年道行和精元传给了她,让她在短短几年时间里道行和魔力突飞猛进,已然超过了来到黑纱宫的妖魔们。 燕璧对她不同部位的攻击,她双臂张开,脚下轻轻往后划入,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之后,她左手撑开,一柄长剑出现在手掌上,不等燕璧收招,她剑对燕璧一指,“嗖”的一声响起,剑鞘飞射出去,划破空中气流,直射燕璧喉部。 同样,就在剑鞘飞上去之际,她也挺剑紧跟其后,锋利的剑尖刺向燕璧腹部。 燕璧上下进攻蛇精面门与胸前,由于出手极快,力道太猛,所以往前冲去的身子一时站立不住,不得不继续往前冲出几步,可是,这样一来,对于蛇精以同样方式飞射上来的剑鞘和刺上来的剑,她坚定的认为只是躲让一定来不及了,只有硬接了。 也算她临危不乱,果断判定,她双臂由胸前往左右分开,一团黑气从怀里喷出,黑气翻滚,然后变成一道气墙,气墙罩住了她的正面,当剑鞘与蛇精锋利的剑刺到时,被气墙挡住,虽不能完全将蛇精剑尖抵挡在外,但也有所缓解,这就给了燕璧出手还击的时间。 燕璧后退几步,两手环抱,气运丹田,一个转身平推出去,双掌前出现一层白色波光,等到蛇精剑鞘被气墙阻挡落下而蛇精手中的长剑穿破气墙继续刺来之际,又被白色波光挡住了。 蛇精身在空中,使出全身力气,她欲刺破波光。 可燕璧岂能让她遂愿,双手就这么往前推,就像不让人进屋而紧紧抵住大门一样。 故而,两人开始皆拼起了力道,都在使出全身之力相抗。 一炷香时间过了,两人头上冒出青烟,脸上出现豆大汗珠,然而,她们都不敢率先撤手,一旦哪一方撤手,对方将全力击到自己身上,那样的话,不死也是重伤。 可是,就这么拼下去结果一样不妙,两败俱伤是必须的,这可不是燕璧想要的结果,蛇精也不想。那么如何是好呢? 燕璧双手已然用上,她是没有办法了,而蛇精却不同,她身子悬空平躺着,将全身力气运到剑尖之上,若她不是手中拿着锋利无比的长剑,她早就败下来了。 不过她还有另一只手闲着,这对她说是个优势,对燕璧而言可就是威胁了,只要她这只空闲的手瞬间偷袭,燕璧就死定了。 故而燕璧时时盯住她那只随时都可发难的该死的手臂。 然而,她这么往蛇精那只手瞟了几眼,却不想提醒了蛇精,蛇精这才想到原来她还能腾出一只手来。 于是,蛇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那只空闲的手也暗暗运气,在燕璧稍不留神的情况下,她大喝一声,一掌打了过去。 “啊!” 却不料,她那只手刚打出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她竟然向后退去数丈,一声惨叫,倒在另一朵乌云上面。 “卑鄙!”她瞪着燕璧大骂,“你趁我空闲的这只手运气造成攻向你的力道有所减弱,你就暗中猛一使力,将我击伤。” “卑鄙?”燕璧冷笑一声说道,“你也配说‘卑鄙’二字,当初我燕璧对你如何?而你又做了什么?你无处藏身,要不是我燕璧,你能有今日?然而你这贱人忘恩负义,不但在背后捅我刀子,还将我黑纱宫占为己有。 不错,我是耍了心眼,我不时的瞧了瞧你的那只手,装作担心你这只手攻来,其实就是要让你这么做,一旦你这只手出招,那么对我进攻的力道必然减弱,这样我才能将你推出去,所以我要告诉你,论计谋,你还差的远呢。” “是么?”蛇精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她慢慢爬起,双眼喷出火来,突然又是大喝一声,双手左右平抬,双手手掌间分别提着一颗硕大的火球,火球在她手掌下飞速旋转。 接着,她两手在胸前交叉,那两颗火球在空中画了一道弧形,再融合成一个大大的火球,她双手一推,这火球如一把锋利的铁锥转动着破雾而来。 “穿云灵火!” 燕璧冷冷一笑,她身子也飞速转动,将周围的乌云召集到一起,这些乌云也变成一颗乌黑的大球,悬在空中竟成了坚冰,这颗冰球也被推了出去,去迎接那火球。 “啪”的一声,冰球撞上了火球,并将火球包裹,瞬间之后,两个大球烟消云散了。 “还不死心!”燕璧大怒,“你在尝尝我的‘混元浊气’。” 她张大着嘴,大喝一声,一团带有腐尸般的气味由她嘴上冒出,全都直往蛇精鼻子扑去。 蛇精见火球未能伤到燕璧正傻在当场,突然嗅到一股恶臭气味传来,弄的她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 燕璧见状,一个飞身冲将上去,对着蛇精就是一掌。 蛇精眼花缭乱,不能抵挡燕璧打来的一掌,只得一个翻身逃下地来。 燕璧紧跟其后,旋转着下到地面来。 地面上,那些村民还在,他们全都仰着头,一直观看着云端上面的燕璧和蛇精决战。 此时,蛇精仍然落在之前的那高台上,燕璧站在不远的土丘上面。 “下来了!下来了!”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目指燕璧和蛇精。 “各位!”蛇精一手捂住胸口,嘴里沁出血来,她对在场之人喊道,“你们知道此人是谁么?” 没有人开口回答,但是他们全都摇头了,可见他们也想知道燕璧究竟是何方之人。 “她就是燕璧!”蛇精大声说道,“她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皇榜上所说的妖孽,朝廷以万金悬赏捉拿之人。” 人们并不在乎燕璧是谁,不论朝廷通缉的犯人也好还是妖孽也罢,这些都与他们无关,可当提到是万金悬赏捉拿之人,人们蠢蠢欲动了,一个个挪动着残步往山丘靠近。 谁都忘记了刚才燕璧还为他们说过话,谁都忘记了之前因为要拿孩子献给山神艾懋而悲切,现在的他们,眼里闪着金光,是包含着万金赏银的金光。 这金光的诱惑,迫使他们铤而走险,就算燕璧真是妖怪,他们也发誓要拼一拼。 金钱面前,任何道德与良知皆变得苍白无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眼神绝望 “抓住她便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蛇精见人们在赏金的驱使下已然不顾良知和道德一步步逼向燕璧之际,于是在一旁鼓动着。 此时此刻的燕璧在人们的眼里并非是一个妖孽,而是一堆金光闪闪的黄金白银。他们也不是要逮住燕璧,只想牢牢抓住山上那会活动的财富。 愚昧和无知往往是被利用的基础,人们被蛇精那么一鼓动,一个个摩拳擦掌,一步步靠近燕璧时都表现得那么坚定,似乎拿赏金真的很容易,看得一旁的蛇精一阵哈哈大笑,迷惑人们抓捕燕璧的伎俩很成功。 她清楚,此时的燕璧已然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妖孽了,如今全然变得仁慈,变得善良,这也是燕璧为何有数千年道行的妖孽在战斗时魔力减弱而且威力变小的原因。 所以,若果这群无知村民冲上去抓住燕璧的话,燕璧是束手无策的,除非她逃走。 果然,站在丘顶之上的燕璧见人们无情地往山上爬,她只能苦笑了,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化作青烟带着长长的烟雾尾巴窜到天空消失在云端里。 蛇精还是捂着胸口,看样子她伤的不轻,燕璧击在她身上的力道虽不及以往,可是也不能轻视,到现在她还有吐血的感觉,肚子疼痛难忍,胸口总在反胃,喉咙阵阵发痒,嘴唇还很发干。 不过这不要紧,燕璧被村民逼走了,再不会有人干涉她骗取村民信任而务必要得到之前说用来给山神艾懋做美食的两个孩子。 不过刚才她说了那么多,可是有几个妇女硬是舍不得,折腾那么久,差点误事,现在她觉得她应该改变一下策略,那就是等到半夜之后才去悄悄捉来。 村民们见燕璧逃了,心里无比遗憾,看着燕璧逃去的方向,良久这才又从荣华富贵的幻想中回到死了几个精壮青年的现实中来。那些死者家属又开始围着死去的亲人悲伤,其他人又开始思考着蛇精之前所说的话,最后全都沉痛于“全部都会死亡”的恐惧中来。 之后,他们将干尸用草席包裹着草草埋葬,葬礼完毕,人们回到家里,继续着明天的生活。 这一天就这么无聊地结束了,到了晚上,人们比往日睡得要早,就算毫无睡意的人也会躺在床上休息,只等皎洁的月光肆意妄为的倾泻在屋顶和树林之上。 乡村的夜晚是宁静的,就算虫鸣蛙叫,也不能让月夜变得热闹。 此时的村里,不论是路上还是穿村小道,早不见有人行走,那几具刚埋葬的干尸使得人们此时不敢在外游荡了,恐惧还没有从人们的心里退却。 突然,蔚蓝的天空下出现两团黑烟,黑烟在月光笼罩的村子上空划过,在树林间穿梭,到了村子东头,这两团黑烟窜下地来,接近地面时,出现了蛇精少翁和狐狸精的样子。 她俩鬼鬼祟祟的站在村里树林阴暗处,扫视周围一眼,狐狸精悄悄说道:“宫主,这村子不大,可是那俩孩子究竟是哪一家的我们却不得而知,总不会要一家一家的去找吧?那样不就让村民们惊醒了么?” “谁要一家一家的去找?”蛇精奸诈的笑了笑说道,“惊醒村民当然不是好事,洞宫山可是在村外不远啊,要是他们跑到紫火尊者那里求救,紫火尊者一定会到处捉拿你我,到那时,就算你我逃到天涯,紫火尊者发出诏仙令,命令各州仙山洞府修炼之方士追捕你我,那么你我就别考虑栖身之所了。” “宫主所言甚是!”狐狸精急忙讨好地说道,“只是,既然宫主知道你我抓捕村里那俩小孩要是被洞宫山发现你我必死无疑,那么为何还要前来冒险呢?” “这俩孩子白天我见过了。”蛇精说道,“之前也派奴妖打探过,这俩孩子均生于丑年丑月丑时,命理三格与四柱推理皆符合我修炼冥血天魔功的条件,只要吸掉这两孩子之血,便会让我修炼冥血天魔功事半功倍,甚至还有可能尽早炼成,到时候我打败万魔洞的血天魔王和黑杀冥神,就可以统治魔界了。” “原来如此!”狐狸精点头说道,“不过,要是这俩孩子丢了,他们的家人去找紫火尊者求救,那么紫火尊者也会怀疑你我啊。” “这倒不用担心,”蛇精说道,“燕璧也是妖孽,她之前的残忍与毒辣也算出了名的,到时候推给燕璧,我们也就没事了。” “宫主英明!”狐狸精认真听着,之后拱手行礼说道,“可是我们如何才能轻而易举的找到那俩孩子呢?” 蛇精想了想说道:“我刚才也说了这俩孩子命理特别,非一般凡人,而我只要向村子上空洒了显灵雾,这俩孩子所住的屋子便会发出金光,到那时我们就知道了。” “好主意!”狐狸精欢呼着说道,“那请宫主开始吧。” 少翁点头,接着双目微闭,双手环抱于胸,掌心相对,两手中指与无名指皆向内弯曲,由大拇指压住,这两只手掌便成了兰花模样,接着双手上下反复交替转动,嘴上念道:“天玄地幻,阴阳轮回,灵光一现,寻人觅踪,现!” 念完,她双手往上挥舞,一股黑雾由双掌心射出并向天空撒去,那黑雾飘到村子上空之后,瞬间呈现出轻纱模样,将整个村子罩在其中。 不久,东面最后一家和村西一家屋顶果然出现一片金光,这金光冲出黑纱,直到苍穹。 “是这两家了!”蛇精指着发出金光的屋子惊喜的喊道,“狐狸姐姐,你往西面那一家,将女孩子偷出来,我到东边那家去找,找到以后到村外野狼谷汇合。” “好!”狐狸精点头答应,随后一个纵身,化作一团黑烟向西飘去。 蛇精见她已然行动,也往村东而来。 她也化作一团黑烟,到了村东后落到那之前屋子发出金光的草屋门前的广场上,先是鬼鬼祟祟的四周瞅了一遍,然后往那草屋摸去。 “无耻蛇精,燕璧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蛇精刚要摸到草屋大门,后面却传来一个人的呵斥声,蛇精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往后看去,燕璧双手环抱,就这么站在广场边的树林下面,正冷眼瞅着她。 “看来你定要与本宫作对了!”蛇精走到燕璧跟前,压低了声音忿忿地说道,“大家同属妖魔界的,你何必要苦苦相逼呢?” “笑话!”燕璧冷笑一声说道,“不错!我燕璧确实是妖魔界的,可是我没像尔等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确实!燕璧之前做了很多残忍之事,到如今也是悔恨不已,不过我燕璧敢对天发誓我没抓过小孩来练功,而你却想用村里两个可爱的孩子修炼冥血天魔功,此等心狠手辣之举,怎能将燕璧我与尔等相提并论?!” “何必惺惺作态!”蛇精冷冷说道,“错就是错!只要做了一次伤天害理之事就永远是个坏东西,都永远不可饶恕。你以为你如今假惺惺的与我少翁作对就能说明你是好人么?” “正因为我之前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如今只有尽力弥补,如若你灵顽不灵,非得伤及无辜,我不会不管,不论是一年两年还是千年万年,我也不会上你阴谋得逞。” “岂有此理!”少翁咬着牙齿,她气得全身发抖,燕璧这么说不是挑明了要与她蛇精对抗到底么?于是喊道,“燕璧!你这贱人欺人太甚!” “是谁?” 少翁话音刚落,那草屋之门“咯吱”一声由两边打开,屋里走出一个老头,他往广场上看了看,见之前在云端激战的两个女子站在树下,于是好奇的走了上去。 少翁见有人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掐住老头脖子,瞪着燕璧喊道:“你不是要当好人么?今夜我便要在你面前杀了他,看你如何救来。” “仙姑,您这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老头吃惊不小,也很迷惑,很是不解地说道,“您这是为何?神仙怎么会杀人呢?” “她并非什么神仙,她就是一蛇精。”燕璧大声喝道,“你等之前还听她蛊惑意欲害我,如今她将你这老头掐住,该相信谁才是妖孽了吧?” “你们?”两人所说的话令老头有些迷糊了,他不知道该相信谁,唯有胆怯的瞪着双目瞧着眼前两个女子。 蛇精听了燕璧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对老头说道:“不错!老头,我确实不是人!当然,她也不是,我俩均是妖魔,只不过她如今变得假惺惺的,立志想做个好人,今日我便要在她眼前杀了你,看她怎么办。” “蛇精,你我之间就算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也不该伤及无辜。”燕璧忿忿地说道,“如若你敢伤他一根汗毛,我燕璧发誓,定要你元神俱灭。” “那就试试看了。”蛇精冷笑一声,她突然两眼射出红光,两只掐住老头脖子的手指甲瞬间变得极长,那锋利得如同匕首的指甲插进老头喉咙,老头闷哼一声,一股带有热气的鲜血由喉部迸射出来,老头便缓缓的倒在地上了。 “不要!”燕璧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她几乎是跪了下来,看见老头倒在地上,她那颗脆弱的心犹如刀绞,一阵阵疼痛使她几乎窒息,呼吸很是困难,她两手捂住自己胸口,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来,说真的,她从来没见过一双绝望的眼神,就算之前那宫女的眼神也没老头这般令人心碎。 然而,她的这一声大叫引起老头的家人跑了出来,连周围的村民也开门出来看究竟。 蛇精看见有人出来,她早已化成青烟窜去空中,只剩下燕璧跪在广场上,还有身子渐渐冰冷的老头。 老头的家人看见广场上这一悲惨的一幕,顿时扑上去又是一阵嚎哭,其他人看见跪在地上艰难的喘气的燕璧,就认为老头是燕璧所杀,于是,很多人跑到家里,取来扁担c菜刀c锄头等等工具,吵吵嚷嚷的冲向燕璧。 这时,燕璧才恢复了正常呼吸,看到人们愤怒的冲向自己,她也不能辩驳,只好又化作青烟飘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好人受冤 燕璧是沿着蛇精逃去的方向窜去的,她知道蛇精此次进村,一定还有帮凶。 果然,当她来到野狼谷上空时,听得山谷中有人说话,于是飘下山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在她不远处,蛇精与狐狸精正坐在石头上说话,旁边确实有个小女孩,小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她听得狐狸精说道:“没抓住童男,这如何是好?可否影响宫主修炼魔功?” “当然了!”蛇精说道,“寻遍天下,也只能找到这俩童男童女适合本宫主修炼魔功,正要得手之际,竟被那燕璧这个贱人破坏了。” “燕璧仗着数千年道行总在与你我作对,这如何是好?难道宫主就注定修炼不了魔功?” “老娘魔功一旦炼成,第一个便要将她燕璧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如今她身在何处?” “朝霞村村东广场之上,或许眼下正被村民围攻呢。” “如此栽赃嫁祸真是高明,宫主聪明绝顶当今世上无人能比,属下以为一统魔界甚至统一三界也是早晚之事。除掉燕璧一定能获得成功,报得了仇,不过,眼下你我该作何打算?” “女童此时被施予沉睡魔咒,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我就在此待上片刻,等燕璧被打死,或者逃走之后,你我折回村里,不但要将男童捉住,还要将全村人杀死。” “好主意!”狐狸精卑躬屈膝的喊道,“宫主真是英明,如此金蚕脱壳的计谋也只有宫主你这样的智慧过人的人才能想的出来。” “这话听起来为何有讽刺意味?”蛇精斜着眼睛瞅着狐狸精,一脸的怀疑,心里同时审视着这个众人都认为特别狡猾的狐狸精。 “属下对少翁宫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狐狸精急忙单膝跪下,拱手高于头顶,以最尊敬的礼仪对蛇精行礼。 “希望如此!”蛇精冷冷一笑,她并不因为狐狸精如此礼数而完全相信。 “句句属实!”狐狸精那颗卑劣的脑袋不停点得跟鸡蚀米一样。 “那好!”蛇精不再谈论此问题,她站起来望望苍穹圆月,深吸一口气,说道,“料想时辰也差不多了,燕璧做梦也想不到我俩竟然杀她个回马枪。” “对!”狐狸精抱起躺在地上的孩子,两人准备出发。 “是么?” 然而,她们也没想到,当她俩正要出发之际,燕璧却立在她们面前。 “这不可能!”蛇精与狐狸精双双吃了一惊,后退几步惊讶地道,“你如何能知晓我俩在此?” “因为你刚一走,我便尾随其后,”燕璧冷笑着说道。 “燕璧!难道你真要与我作对到底?”蛇精恨恨地问。 “只要你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就是我燕璧仇人!”燕璧坚定地说道。 “那么,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蛇精咬牙切齿地说,同时挥手攻上,一掌打向燕璧。 燕璧一个闪身躲过,左手手掌飞出,也击向蛇精面门。 两人这么出手,竟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一旁的狐狸都没看出她二人如何出手。可见两人动作之快。 蛇精见自己突然出手也没伤到燕璧,反而对方借此还击,急忙后退数步,向左一闪,躲了开去。 也躲过燕璧一招之后,蛇精将体内魔力集于两手之间,还想再次出手。却见不远处的空中有茫茫火光,她瞬间想到一定是村民寻来了,故而转身示意狐狸精,让狐狸精放下女童,两妖化烟消失。 燕璧见她俩逃了,急忙跑到女童身旁,用食指在女童鼻下试了试,发现还有呼吸,只不过是被蛇精施了睡咒,心里才松了口气,抱着女童往谷外走。 走出谷口,却见几十村民站在那里形成一堆,他们手中举着火把,个个瞪着燕璧。 在人堆最前面,有一头发c眉毛和胡须皆白的老头,他手腕中放着一拂尘,也是冷冷的瞪着燕璧。 “你这妖孽,杀了金老头,还偷走兰博文的女孩兰晶彤,简直可恶!还不赶快放了孩子,如今紫隐上仙在此,看你这妖怪如何逃去?”一村民在人群中指着燕璧大声喝道。 “紫隐上仙?”燕璧看了看眼前的老人,急忙放下孩子,拱手行礼说道,“紫隐上仙,燕璧在此有理。” 紫隐上仙并不因为燕璧的客气而改变面部愤怒的表情,他双目炯炯有神,瞪着燕璧说道:“燕璧?你是朝廷通缉的妖魔?传言你借当今皇上求仙问道祈求长生之事假冒仙家四处害人,而今你又躲到这洞宫山山下胡作非为,残害无辜,简直是罪大恶极,今日紫隐地师我便要铲除你这花精,为被你害死之人报仇。” “上仙,您听我说!”燕璧见紫隐上仙面露凶相,急忙说道,“金前辈并非小的所杀,这女孩也并非小的偷来,而是蛇精和狐狸精所做,是燕璧将孩子救下的。” “不是你,是蛇精?”紫隐怒道,“你简直厚颜无耻,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见你不但不知悔改,而且恶贯满盈,今日本道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紫隐话音刚落,不等燕璧辩驳,将手中拂尘一挥,那拂尘根根变长,如千丈线条往燕璧缠绕过去。 燕璧见状大惊,也不敢还手,于是往后退去,嘴上却说:“上仙请听小女子一言。” 可那紫隐却不理会,只因一招不得手,立即跳将上去,身在空中瞬间也是打出三下,只听得拂尘被舞得呼呼作响,柔软得如水的拂尘竟然在紫隐手中变得如坚硬而且锋利的刀剑,每一次挥动皆发出响声,有时还如虎啸,有时也如龙吟,遇石壁石壁便穿,遇石头石头便碎,霎时间尘土飞扬,黄土弥漫。 燕璧敬重洞宫山上众道,故而紫隐地师这般咄咄相逼也没出手,只是在无数锋利的线条中闪烁身影,或者飘于空中踏风躲让。 她发现紫隐虽是上仙,然功力与自己只是相当,两人相斗自己未必输阵,只不过若是还手,定会与洞宫山七紫为敌,到时不但对不起当初紫火和紫药的救命之恩,就连蛇精对她的嫁祸她也就说不清了。 而且蛇精和狐狸精刚逃走,逃到何处也不得而知,若她俩就在附近,只要自己还手,便会与紫隐两败俱伤,到那时,蛇精折身反回,必然坐收渔利,这可不能便宜了那俩妖孽。 心下这么一想,她更加不能还手,不过就这么躲让也不是办法,就算不被打死也会累死。 于是,她身子向后一闪,打算就此逃去。 “想逃!”紫隐见她转身准备逃走,却是大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一拂尘挥去,这一挥力道不小,而且动作极快。 可怜了燕璧啊,当她转身将要逃走之际,紫隐拂尘竟然打到,一个不防,正中她后背。 燕璧“啊”的一声惨叫,刚飘在空中的身体如落叶般旋转而下,到得地面之后,身体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了一棵花草。 “果然是妖怪!”众人见状,个个惊呼,咬牙切齿的对着那株花草“呸”了几口水。 紫隐也很高兴,为自己降妖除魔而欣喜,如今可以回到洞宫山向众师兄弟炫耀一番了,他之前因为道行在众兄弟中最为弱浅而不曾收服过妖魔被兄弟嘲笑,如今他也可以带着燕璧原形回去邀功。 于是,他将花草拾起放入怀中,然后走过去抱起沉睡中的女童,把了把女童脉搏,女童脉搏平稳,呼吸正常,他便笑着走向远远站在一块大石上观看“仙魔大战”的村民们。 村民们看他走过来,这时候也急忙迎了上去,急忙围着孩子问紫隐道长:“孩子还活着么?” 一妇女走过来抢过孩子抱于怀中,看着沉睡的孩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天抢地的样子令在场人跟着悲伤。 “你们也别哭了,”紫隐对他们说道,“孩子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啊?!” 大家听了皆是瞪着眼睛看着紫隐,想看看紫隐是否说了假话。 “真的?”那妇女抬头收住哭丧的脸急忙问。 “不错!”紫隐点了点头说道,“孩子没受一点伤,完好无损。” 那妇女摇了摇孩子身体,仍不见女儿醒来,于是很不解的哭着问道:“孩子若真无事,那为何还不见醒来。” 紫隐说道:“她被下了咒语,故而睡熟如死状。” “求你救救孩子吧,”众人听了,急忙祈求。 紫隐上前,将右手放在女童额头上,嘴唇动了动,只见一道白光在手心中亮起,片刻之后,女孩嘴里吐出几缕黑烟,然后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人们惊喜的笑着说。 “我儿没事!”妇女也激动地说,她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里。 “彤儿,告诉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被妖精捉了去却没伤害你呢?”妇女对孩子说道。 “对!”人们也说,“刚才怎么了?” 女孩眨了眨眼,说道:“我记得我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被开门声惊醒,睁眼一看,看见一个穿白色纱衣的人走进来,她嘴里喷出一股黑烟,黑烟进入我的嘴里,然后我就睡着了,之后就不知道了。” “白衣女子?”紫隐皱着眉头思忖片刻,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燕璧刚才穿的可是黑纱衣裙啊,难道真不是燕璧?不过就算不是她,难道她不会有同伙么?反正她是妖孽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降妖伏魔本是仙家分内之事嘛。” “各位!”他想了想,突然对村民说道,“我将回到洞宫山了,如果以后还有妖魔进犯,你们只要放出这只鸽子,我等自会前来营救。” 紫隐说了,从腰间布袋里取出一只鸽子交给那妇女,之后高高兴兴的踏着彩云飘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紫隐回山 紫隐踏着祥云不久便到了洞宫山,来到山上一大洞洞口前,洞口前有两扇对开的大门。 他下得祥云,径直往洞里进入。这洞口虽不大,可是洞内宽敞无比,穿过洞厅,便见一条石梯,石梯有上百层,沿石梯而上,便到了七紫修建的居所。 这便是封天紫元宫所在。 此时,紫火尊者正与众师兄弟在大殿中谈论修道之法。 众弟子在广场上练功,见紫隐上仙到了,他们停下来抱拳行礼,异口同声的喊:“师叔!” 紫隐对着众人点头答应,接着进了大殿,一推门看见众兄弟,顿时哈哈大笑,然后得意的说道:“道友们,紫隐在此宣布,从今日起,我紫隐也是降过妖除过魔的上仙了。” “这又从何说起?”众人听他一说,全都看着他问。 “告诉你们吧。”紫隐咳嗽几声清清嗓子,神秘的瞧了瞧几位兄长,笑着说道,“师弟我不是云游了么?今日黄昏之时到了山下朝霞村,却听得村中有人哭泣,于是下了云头,到村中一问,方知有妖魔作祟,还残忍地杀了村民,盗走一个女童,于是我便带着村民一同追击那妖怪,却在野狼谷遇上作祟妖魔,我便立即出手,与妖魔大战良久,方将她打回原形,收了那妖孽。” “你的道行我等兄弟甚为清楚,虽能降住一些妖孽,然能在我洞宫山附近作恶的,想必也非泛泛之辈,你怎能收降得住?莫不是某个倒霉的小妖途径此地,方才让你得了个便宜?”紫火淡淡一笑,对其他兄弟说道。 “不然!”紫隐说道,“此妖道行不浅,并非一般角色。” 紫药笑着说道:“既然你得胜而归,那证据呢?” 紫隐从怀里取出腐尸花来,得意忘形的将花草扔在地上,指着花草说道:“就这花妖,你等可不知道,她可是有些来头的,当年假称神仙混进皇宫要替当今皇上研制长身不老仙药,后来以巫蛊之咒陷害皇后与太子,一度得到皇上信任,最近才被发现原来是一花妖,正全天下捉拿此妖呢,却不想被我紫隐遇见,活该她倒霉。” “你闯祸了!”紫火听了,几乎是大惊失色,他站起身来说道,“你刚才所说的便是腐尸花啊。” “对啊!”紫药也叹了口气,他走到紫隐身前,对着紫隐摇了摇头,弯腰拾起腐尸花,然后说道,“你错怪燕璧了。” “燕璧是谁?”紫隐不解的问。 “就是这腐尸花呀,”众人同时说道。 “我知道她叫燕璧,既然是花妖,收拾了她也不为过。”紫隐还是一脸得意。 紫火尊者走到紫隐身前说道:“师弟啊,你有所不知,那燕璧确实是妖孽,可是她早已洗心革面,早前此妖确实作恶多端,然而近来已经改过,她不计后果抚养皇甫雨泽” “等等!”紫隐打断了紫火尊者的话,问,“这皇甫雨泽又是谁?” “我倒忘了最近你云游去了,洞宫山发生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紫火尊者说道,“这皇甫雨泽便是刘病已,太子殿下之孙,他原是山神谷霭之徒紫玉金龙,金龙被燕璧也就是腐尸花所杀,转世投胎,太子起兵造反,兵败逃到梅子亭,王夫人产下此子,取名刘病已。” “那这腐尸花与刘病已不就成了永世仇敌么?”紫隐听到此,又插了一句。 “不错!”紫火尊者接着说道,“燕璧与刘病已成了世仇,她也很想杀了这金龙转世的刘病已,然而,因为刘病已称呼了她一声‘娘’,她便将刘病已收养,照顾这孩子很是细心,当孩子遭到蛇精与狐狸精攻击时,她竟然全力保护,就算拼了性命也不愿孩子受伤。我将她与皇甫雨泽带到洞宫山,把孩子领到山上,她为了能见到孩子,在山下搭建一间草庐,紫药师弟不时也下山为其疗伤,同时观察其行为,见她几次偷偷下山帮助村民,故而断定此妖良心未泯,知其一心向善,故而有意让她加入我洞宫山里,只不过你却将她打回原形,真是罪过啊。” “是啊,”紫药这时说道,“你只见她在杀人现场,却亲眼见她杀人了么?你见她抱着孩子,却没亲眼见她偷走孩子,说不定是她从别的妖怪手中救下来的呢?” “还有,”紫心真人站起来说道,“腐尸花修行数千年,以你道行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是易事,除非她并未出手还击。” 紫隐认真的听着,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听几位师兄这么一说,师弟也想起来了,方才我与燕璧交手时她似乎并未还手,我见他转身逃走时才下手杀得了她,原来当时的逃走只不过是不想与我为敌而已,难道我紫隐真的错怪好人了?当时我还以为她只有招架的份呢,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善良,宁可被打死也不愿与我为敌,各位师兄,紫隐我杀错了人,罪该万死,你们惩罚我吧!” 紫火尊者缓缓走出大殿,其他人跟随其后,大家看了看大殿下各处练武之弟子,紫火尊者喃喃说道:“修道之人只求清净,不问俗世,以为这便能成道。然殊不知杀身成仁者方为高尚,这一点连你我等人也未必能做到,一个小妖竟然做到了,真是难得啊。” 这番话听得紫隐热泪盈眶,他沉默良久,突然跪下,拉着紫药的衣袂说道:“师兄,求你救救她吧,师弟错了!师弟错了!” 紫药将紫隐搀扶起来,说道:“腐尸花已经还回原形,要想救回来实为不易,为兄尽力试试。” “你一定要救下她,”紫隐哭着说道,“你叫我干什么我都答应。” “其实要救她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倒有些困难。”紫药想了想说道。 “有办法就行,说来听听!”紫隐止住哭泣急忙问。 紫药看了看紫火尊者一眼,说道:“要将燕璧救活,可用灵芝c千年人参和菖蒲混合捣烂,以水煎熬五个时辰成汤,将汤浇灌七七四十九日便可让燕璧活过来。” “这不难啊,”紫隐听了高兴地说道,“灵芝c人参和菖蒲并非难寻之物,师兄你不是也有千年人参一根么?至于灵芝,洞宫山后山便有,我立即去取来便是。”他说着,转身便欲要走。 “等等!”紫药叫住了他,“后山灵芝乃一般普通之物,要救燕璧的灵芝,必是那麒麟栽种,仙鹤灌溉,吸收日月精华,采天地之灵气所生长出来的,这药材,当今世上唯有西仙源玲珑真人手上有,三界仅此一株。” “西仙源,”紫隐思忖片刻,说道,“那可是远在台州啊,再说传言玲珑真人性格怪异,为人极度苛刻,如此珍贵之物他岂会拱手奉送与我?再说了,十年前玲珑真人的弟子因为练习邪功被我等杀了,从此便与玲珑真人成了仇人,他一定不会将灵芝送与我们的。” “你说得对!”紫药说道,“玲珑真人为人苛刻,而且心胸狭隘,从不与他人打交道,也绝不见客,那灵芝也是他玲珑真人无意间获得,珍贵无比,对此灵芝他视若生命,岂能送于你?” 紫隐瞧了瞧紫火手中的腐尸花,他咬咬牙,之后坚定的说:“祸是我紫隐闯出来的,我会一力承担,就用命去换也要将灵芝取来,只是得想个法子啊!” 紫药见他说话坚定,料想自己这个师弟还真性情中人,难怪修炼道行很是吃力,原来他凡心未退,不过知错能改并勇于弥补的个性还是令人佩服的,于是,他说道:“不过,就算你去拿到灵芝也无济于事,棘手的还是另一个问题。” “这又是为何?”紫隐听了脸上瞬间布满无奈,他沮丧的瞅着紫药。 紫药思忖片刻,说道:“这灵芝,必须由天子或者是具有玄罡之气的人保存于怀中,否则功效全无。” “天子?”紫隐一听,眉头紧锁,他很是为难地道,“当年燕璧假借神仙之名骗得当今皇上信任,如今知其原是花妖,皇上羞愧恼怒之下恨不得生吃活剥了这燕璧,若请他前往台州带回灵芝以救燕璧,可能比登天还难。” “眼下却有一个。”紫火尊者突然瞧着台阶下走上来的皇甫雨泽和许平君,眉头一皱,神情甚是惊讶,端详皇甫雨泽良久,很是惊异的说道,“皇甫雨泽有天子之气伴随左右,看来此孩子将来定是人中龙凤,全身散发着玄罡紫气,定能取来灵芝。” “果真?”紫隐问道。 “果然!”紫火尊者答道。 “如此甚好!”紫隐急忙对走上来的皇甫雨泽喊道,“泽儿,快快上来。” 皇甫雨泽听得顶上有人叫唤,抬头一看,见又是一个白发老头,衣着与紫火尊者等人差不多,心下判断此人定是七紫之一,于是拉起许平君之手加快爬石阶的脚步。 这俩孩子一见如故,自皇甫雨泽来到洞宫山,与许平君朝夕相处,一段时间过去,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他们一起上山帮紫药神医采药,一起帮七紫在西泉边洗衣,一起到山下寻找燕璧。就连帮紫幻真人送灵符咒条也是一起,比如说今日。 “平君见过师父,”许平君向紫幻真人行了一礼,又向其他人躬身说道,“平君见过师伯师叔。” “皇甫雨泽见过几位上仙!”皇甫雨泽也向许平君一样对七紫行礼。 “你就是皇甫雨泽?”紫隐对皇甫雨泽问。 皇甫雨泽点了点头,站在紫隐对面也暗暗打量这个从未见面的老人。 “你是一个人到得这洞宫山的么?”紫隐假装不知事由的又问道。 “不是,”皇甫雨泽瞧了瞧紫火尊者,又看着紫隐说道,“我与娘被紫火尊者带来的,娘就在山腰下的草庐中。” “原来如此!”紫隐说道,“听说你娘病重了,正等着寻药医治,你能去取药么?” “此话当真?” 皇甫雨泽听得母亲生病时非常惊讶,不待向众人告辞便转身意欲逃下山去,只是被紫火尊者阻止了。 “泽儿且慢!”紫火尊者大声喊道,“你娘不在草庐里,因她病重厉害,故而我等将她放于玄冰玉虚洞疗养,眼下还得寻些药物,她伤势过重,此时不宜相见。” “在何处寻药,再艰难我也要去!”皇甫雨泽转身之后问,见他一脸焦虑,可见他母子情深。 “台州。”灵药说道,“台州有一座仙山唤名西仙源,离此数千里路,道路艰险,说不准还可能九死一生,孩子,你怕么?” “不怕!”皇甫雨泽坚定地说道。 “好!”紫隐点头说道,“那咱们启程了!孩子们,咱们一同前去西仙源吧。” 说了一句话,紫隐一个转身,天边山下一朵云彩,三人上得云朵,飘出了洞宫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求取灵芝 西仙源坐落于浙江台州,此处环境清幽,灵鸟异兽穿梭于参天古木之间,翠竹松柏诡异,祥云缭绕。 这日,当晨曦初现之际,一朵祥云由远处飘来,到得山间一名为西仙洞洞门口之时,那祥云散去,走下三个人来,一老二小。 这老的便是紫隐地师,小的一个是皇甫雨泽,一个是许平君。 他们到了山洞洞口,紫隐正要往里喊话,便见一瘦瘦的白头老人飘然出来,他左手抱着一鼎粗制陶罐,右手提着拂尘。 “玲珑道友,洞宫山紫隐在此有礼。”见老道出来,紫隐两手环抱,微微躬身行礼。 原来来者便是玲珑真人。只见他面黄肌瘦,眼球深陷,眼角下垂,扁平的鼻梁下是两片薄薄的嘴唇,一看便是阴毒狡猾之辈,一副不得好死的样子,窘迫的样子看上去跟个倒霉鬼差不多,此种长相之人确实不善与人交往,确实尖酸刻薄,紫隐地师一见此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尽管他们也是几面之缘了。 “洞宫山?”玲珑真人迟疑片刻,瞧了瞧三个来访者,于是皱着眉头有些不愉快地说道,“玲珑从不过问西仙源以外之事,也不管西仙源以外之人,洞宫山紫火尊者虽统领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众仙道场,也别想左右本道人。” “玲珑真人误会了。”紫隐地师又一次拱手行礼,接着细声慢语地说道,“紫隐此次前来西仙源,并非来此传达仙家法令,而是受紫火尊者所托,到此求玲珑真人帮个小忙” 紫隐话未说完,玲珑竟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道:“真乃异想天开,来我西仙洞竟是求在下帮忙,尔等连在下都不了解,竟然冒昧前来求助?况且,你洞宫山与我西仙源本是有仇之人,当年不顾同宗之情,杀我弟子,我玲珑真人道行不够,未能替爱徒报仇,今日却来挑衅,你洞宫山当真是目空一切么?” “玲珑真人。”紫隐微微一笑,道,“众所周知,玲珑真人您超凡多俗不喜交往,更不会过问俗世,这洞宫山何尝不知,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非玲珑真人出手不可,故而冒昧打扰,实为无奈。至于你爱徒,若不是假借我道家之名招摇撞骗修炼魔攻导致走火入魔,在世间兴风作浪残害无辜,我等且能痛下杀手?” “想不到统领七十二洞主的紫火尊者竟有束手无策之事,”玲珑听得紫隐这么一说,顿时一脸得意,嘴角微微上扬,眼望朝阳。 “玲珑真人所言不错!”紫隐说道,“玲珑真人道行深厚,法力无边,还望真人施以援手。” “何事如此难办,竟让素来傲慢无礼的七紫宫紫隐地师亲自前来相求?”玲珑真人淡淡地问。 “传说玲珑真人无意间在昆仑山山神处获得幽魂灵芝一棵,此灵芝有起死回生增进道行之功效,现有”紫隐看了看身旁的皇甫雨泽一眼,然后顿了顿,将玲珑真人拉到一旁轻声说道,“现有一花妖,被在下误解而打回原形,紫药师兄说需要玲珑真人的幽魂灵芝草方能令其起死回生,希望玲珑真人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而施与援手。” “说了这么久,紫隐道友是想要我幽魂灵芝草啊?”玲珑真人听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还望玲珑真人答应!”紫隐拱手行礼。 “笑话!”玲珑真人冷笑一声说道,“别说是一花妖,就算是仙家世人本真人也不会答应,各位还是就此作罢,别在此浪费口舌了。”说完,玲珑真人转身要走。 紫隐见他拒绝的有些坚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皇甫雨泽一直观察着玲珑真人和紫隐地师说话的表情,见玲珑真人转身走来,急忙跪下祈求道:“上仙,求求你救我娘。” “谁说都没用。”玲珑真人将头望向一边,根本不在乎一个孩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出,他对任何人都是冷漠的。 “上仙。”皇甫雨泽见玲珑任然冷漠,于是将头在地上磕的闷响,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哭着说,“我没钱,买不了药,若上仙能救我娘,皇甫雨泽当天发誓,一生伺候上仙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你愿意?”玲珑真人冷冷一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错!”皇甫雨泽坚决地点点头。 “好!”玲珑诡异的笑了笑,道,“你从这洞口跪着爬到山顶上去!” “玲珑真人,何苦为难孩子呢?”紫隐地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空的山顶,心里测量这山顶离洞口足足十几丈高,而且无路上顶,到处皆是锋利的怪石,别说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算是一个大人要跪着走上去也很不易的。 “他要不要爬上去是他的事!玲珑并未强迫他。”玲珑真人冷冷的有笑了笑。 “我爬!”皇甫雨泽咬咬牙,擦了擦额头上刚才磕出来的血,用膝盖慢慢往山上移动。 他就这么挪动着他那小小膝盖,每挪动一步,膝盖都会沁出血来,滴在他膝盖下的石头上,那地面上尖尖的石头刺得他受伤的膝盖钻心般的痛。 在场之人瞪着眼睛看着皇甫雨泽一步步挪动,除了玲珑真人一脸的不屑之外,紫隐地师难过的低下头去,他真想上去代替皇甫雨泽,可是他怕玲珑真人这个老匹夫耍赖,故而心虽痛楚,也只能默默地立在一旁。 “上仙!求你了,放过泽哥哥吧!”许平君心痛的看着皇甫雨泽,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抱着玲珑真人的腿央求。 一幅多么感人的画面,一副令人心如刀割的场景,四周皆静得发冷。 “这与我无关!”玲珑仍是一阵冷笑。看着皇甫雨泽瘦小的身子在一点一点的往上爬,他表现得一脸的得意。 “可怜的孩子!”紫隐在一旁也流泪了,他双拳紧握,牙齿紧咬,连嘴唇也咬破了。 每个人都在痛苦,每个人心里都在滴血,唯有玲珑真人发出淡淡的微笑。 皇甫雨泽仍继续往上爬,他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斗大汗珠,衣服全湿了,身子摇摇晃晃,几次差点昏死。 可是,他还是坚持着一步一步往上挪,两只小手跟着膝盖一起使用,也磨出了血,走过的地方,已然出现了一条血痕。 然而,良久之后他才走了几丈远而已! “我和你一起爬!”许平君跑上去,挨着皇甫雨泽一起跪着往上走。 紫隐地师也上前去,扶着皇甫雨泽说道:“算了孩子,你到不了山顶。” “不!”皇甫雨泽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一定要救我娘,我能上去。”说了这句话,皇甫雨泽竟然支持不住昏死过去。 这可把许平君吓得半死,她跪在皇甫雨泽身上大声哭喊。 紫隐将皇甫雨泽抱入怀中,慌得用手死死的掐着皇甫雨泽人中穴,一只手也不停的摇晃皇甫雨泽。 良久,皇甫雨泽总算苏醒过来,他睁眼看了看许平君和紫隐地师一眼,口中问道:“我爬了多远?” “快到了!快到了!”紫隐心痛地安慰他。 “能不能爬,如果不能,本真人就得走了。”玲珑真人却待在原地,双手环抱,一脸悠闲的样子。 “玲珑真人。”紫隐地师放开皇甫雨泽,走到玲珑面前,生气地呵斥道,“身为修道之人,心肠却如此歹毒,你如此铁石心肠,成仙何用?若你一定要孩子跪着爬到山顶,紫隐我代替他爬上去,如何?我紫隐也算仙家,跪下来求你这分量够吧?” “千万别。”玲珑真人冷冷的道,“本真人受不起,再说了,我可没说要他非得爬上去。” “那就求求你给他灵芝吧!”紫隐大声说道。 “不能!”玲珑坚定地说。 “紫隐上仙,我一定能爬上去的。”皇甫雨泽回头瞧了瞧他们,继续往上爬。 许平君也紧跟身后,两个孩子就这么在山上移动。 此时,太阳已然高悬,山上虽说青烟腾腾,山尖在云中若隐若现,整个西仙源看起来清凉透骨,可是皇甫雨泽却是热得汗流浃背。 终于,等到太阳偏西之时,皇甫雨泽总算爬到了山顶,许平君昏死在离山顶两丈的距离。 “紫隐上仙,我到了!”站在山顶,又累又饿的皇甫雨泽大声呼喊。 “好!”紫隐上仙大喜,纵身跳到山上,将皇甫雨泽和刚刚苏醒的许平君带下山来。 “现在可以给了吧。”到得地面,紫隐上仙瞪着玲珑问。 “给什么?”玲珑“哼”了一声问,好像他忘了刚才的承诺。 “你!”三人异口同声问道,“不是说好的么?只要爬到山顶,你就给我们灵芝草啊。” “本真人确实让他爬上山顶,但并未说就得给他灵芝草,这幽魂灵芝世间罕见,本真人岂能随便送人,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陪几位在此消耗,告辞了!”玲珑真人说话可谓厚颜无耻,作为修道之人竟然出尔反尔,可见此人修炼也未必有仙缘。 只是可怜了皇甫雨泽,小小年纪竟受此欺诈,他也只好无奈的瞧着玲珑真人。 紫隐瞧了瞧皇甫雨泽那可怜而且无奈的神情,自己也有些难过也有些愤怒的对玲珑真人说道:“修道之人应先修心,无心者岂能悟道,岂能参透世间万物生长消亡之规律,为道者两袖清风,不留恋俗世,不可贪心,然玲珑真人您不但不给灵芝,反而戏耍一孩子,此乃你玲珑真人修道之人所为?毫无诚信,枉为道,毫无诚信修道何用,难不成还会为仙?” 玲珑真人仍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说道:“他受骗那只能说明他愚蠢,让他跪着爬到山顶他就非得这么做么?就算他爬了上去,本真人说过就一定给他灵芝了么?故而失信之说从何谈起?再说了,本真人有无资格学道,你说了算么?” “岂有此理!”紫隐双拳紧握,双目圆瞪,他真想冲将上去一拳将玲珑鼻子打瘪,可他克制了,他是上仙,他不能与小人计较,再说幽魂灵芝草势在必得,如果与玲珑翻脸,更不会得到玲珑真人的药材,故而,就算生气也只能忍着了。 “玲珑真人在否?” 然而,正当大家无话可说而沉默之际,数团黑云从山顶翻滚而下,到得地面,几团黑云显出几个怪模怪样的人,身上均冒着黑烟,身穿黑袍,唇亡齿寒。 而与此同时,一个满身鲜红的丑陋之人旋转着从空而降,伴随着一阵哈哈大笑之声。 他落到地面,刮起一阵劲风,吹的周围树木东倒西歪,沙尘弥漫。 “血天魔王?!” 这身着鲜红长袍之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玲珑与紫隐皆大喊。紫隐也将皇甫雨泽与许平君拉到身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恶有恶报 正当紫隐地师为玲珑真人的无耻愤怒之际,天空中传来一阵野兽般的哈哈大笑,紧接着十几个黑影由空中一晃而下,到的地面,全都单膝跪下,拱手行礼于头顶,异口同声的喊道:“恭迎血天魔王!” 巨浪般的声响回荡在山野之间,待到话音消失,便有一阵狂风吹起,地面沙石弥漫,树木簌簌落地。 突然,又听的一阵咆哮之声,转眼便见一个头发紫红c嘴唇血红c衣服鲜红而且脸部青筋外露的血天魔王有空中旋转而下,他双脚一贴地面,地上便传来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尘土飞扬。 紫隐见状,急忙将皇甫雨泽和许平君拉到自己身后,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你们是谁?”玲珑真人看到怪模怪样的人突然出现,很是生气的问了一句。 “玲珑真人!”血天魔王将衣袂往后一甩,威风凛凛的样子大笑几声,然后说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何必装出认不出老夫来,数十年的同门师兄弟,难道你忘了?不过,师兄成了这副模样你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只是你应当记住,师兄我弄成这幅德行还是拜你所赐!当年你嫉妒师父对我爱护有加,深怕师父会将‘玄法正宗催魔经’传与我,于是你这小人便往老子喝的水中放入灵魔断魂散,又以降魔剑刺我三下,将我弄成这副尊容,盗走师父奇书,逃到这西仙源修炼,期望来日成仙。师弟啊,你倒是成仙了,师兄我却成了魔。” “原来是你!”玲珑真人听了大惊,向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胆怯的眼神闪缩不定,似有随时逃走之意。 “没想到师兄我竟然会来找你吧?”血天魔王冷冷一笑,“当年你害得师兄我成了这副模样,让师父以为我练血功成魔,于是将我赶出天宇洞,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只要到了月圆之夜之时,身体就像要爆裂一样,我想过要寻你报仇,要将你碎尸万段的。嗨只是,这一切已然过去,事已至此师兄也不为难你,只是本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一样东西,若师弟能将此物相赠与本王,你我过往之事便可冰释前嫌。所以师弟啊,为兄想在你处讨一样东西,希望师弟别拒绝才是。” “本真人一生清贫而且两袖清风,这事世人皆知,有何稀罕之物对你有用让你这么兴师动众来取?”玲珑真人淡淡地说道。 血天魔王简单的微微一笑,道:“幽魂灵芝草!” “不可!”玲珑真人大声喝道,“万万不可!除非用抢,否则休想在本真人手中得到任何东西。” “哈哈”血天魔王深吸一口气,瞧着同行属下问道,“你们听到我这个可敬的仙家说的话了么?” “魔王!”一黑袍魔大声说道,“听清了,他说万万不可!除非用抢。” “是么?”魔王瘪瘪嘴,又是一声冷笑,“这么说师弟还是不念当年的同门情谊了?” “你我早已是仇人,何来情意?”玲珑真人冷笑道。 魔王笑着摇摇头道:“既然如此,不用点本事是得不到幽魂灵芝了?既然只有抢才能得到想要的,那还等什么?” 突然,他左手一挥,一道黑光打向玲珑真人,真人一个不防备,被黑光震退数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你?”玲珑真人倒在地上,右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样子说道,“卑鄙!” “你说卑鄙?”血天魔王一阵大笑,“你也配说这个词?还是简单点说吧!你给是不给?” “不给!”玲珑真人坚定地道。 “好!”魔王话音一落,身子腾地而起,左手打出,对准玲珑真人一掌击去。 掌力极强,带起地面黄土飞扬,玲珑不敢硬接,只能就地一滚,滚到一边方能爬起。 魔王打出一掌未能得逞,见玲珑真人已然翻身爬起,于是,他随即一个转身,身子旋转着再次一飞而起,左手再次挥出,掌心冒出一股黑烟对玲珑真人笼罩而去。 玲珑双掌环抱,一道气流瞬间由丹田流到胸前的双掌之间,并成了一颗金光闪闪的圆球,当黑烟笼罩而来之际,玲珑双掌一推,那光球转动着飞出,将黑气吸收,并渐渐变大,径直朝魔王飞去。 不想,魔王并不躲让,只见他左掌平台,掌心也显出一颗黑球,黑球透着黑烟,在魔王掌心倒悬旋转,当真人的光球旋转着将要挨近魔王时,魔王反手一抛,将那黑球抛于空中,射出一阵黑雾,与金光闪闪的光球搅在一起。 原来,两人正在斗法。 不过,玲珑对人刻薄贪财市侩,虽名为修道真人,然性格暴躁,心不宁静,要不是当年得到山神相助,机缘巧合下得到山神神力和仙气,他岂能位列仙家名号,说不定还是个市井无赖之人。 所以,片刻之后,他打出去的金光球在黑球的攻击下又逐渐变小,最后竟然消失,而当金光球消失不见,那黑球飞速扑向玲珑。 玲珑真人抵挡不住,被黑球击中,整个身子像被风刮起地上的落叶一样飘飞起来,当落到地面时,他已经爬不起来了。 魔王冷冷的一双眼睛看见玲珑真人躺在地上,而玲珑真人也是一双眼睛很不甘心的瞪着他,他也不在乎,微微的朝玲珑真人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刻有“西仙源”三字的洞口处,站在洞口一声咆哮,两手一抬,身子周围浓烟滚滚。 这股浓烟全都钻进洞里,瞬间便听得洞内“嘭嘭”几声,接着地面晃动如水面,最后才见一白光如珠子状从洞里飘出。等到飘到洞外时,白光里显出一朵乌黑的灵芝。 这灵芝,玲珑真人本是将它藏于洞内地下,用法力封住。在地上硬挖是挖不了的,再说洞内宽敞,也不知玲珑将其藏于何处,故而只能利用解咒方能寻到。 魔王与玲珑本是师出一门,知道玲珑封印咒语,这才使出寻灵焰打开灵芝封条,灵芝便由地面钻出,飘出洞外。若无人取,它便一直就这么悬在空中,一个时辰过后自然消失不见。 “幽魂灵芝!”在场之人除了皇甫雨泽和许平君俩人不知这飘出来的就是灵芝而无动于衷以外,其他人均目瞪口呆。 “果然是好东西!”魔王瞧见幽魂灵芝出洞,心里万分激动,伸手便要将飘于空中的幽魂灵芝抓在手中。 而就在此时,玲珑真人可谓奋不顾身,他使出全身之力,大喝一声从地上窜起,双掌击向魔王。 魔王见玲珑突然攻来,抓向灵芝的手急忙缩了回来,一个快速转身,硬接了玲珑真人双掌。 “嘭——” 一声巨响,人魔四掌相对,地面几乎如海面摇晃,周围树木枝条断裂,飞沙走石,因为双方都出了全力,两人被震退数丈,一时间都还受了伤。 然而,这灵芝紫隐更想得到,他早有跳将上去夺来之意,要不是玲珑冲上去,他已经与魔王打在一起了。 不过,此时对他来说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两虎相争,他也避免麻烦。 于是,他突然一下子窜起,身子晃了一下,已然窜到洞门之前,将灵芝抓在手中,一个转身回到皇甫雨泽身旁,将灵芝放入皇甫雨泽怀里,拉起皇甫雨泽跟许平君,踏上祥云转眼消失不见。 “岂有此理!娘的,真卑鄙!” 魔王和玲珑真人见紫隐地师坐收渔利,两个急忙收手,望着紫隐地师离去的方向愤怒的张望,玲珑真人更是气的大骂。 “那人是谁!”魔王说道,“原来还有他人在场,刚才竟将此杂碎给忽略了。” “你问我?”玲珑真人冷哼道,“他就是洞宫山七紫宫的人,天紫联盟盟主紫火尊者的师弟紫隐地师,也是来找灵芝的,嗨!全他妈的都不是东西。” “哼!你我之账就是没灵芝也早晚要算,”魔王说道,“不过,灵芝要紧,必须得抢回来。妈的,又是洞宫山七紫,上次围攻本王本王还没找他们报仇呢,这紫隐又来抢本王之物,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还以为本王怕了他们呢。” 他嘴上说着,转身看到属下还像一根木棍般一动不动的单膝跪于地面,保持着刚才迎接自己的姿势,就这么跪着,气得肺都快炸了。 “你等几个也是他妈的死的?”他扫视这群属下,气的面部更鲜红,就像随时都有鲜血飚出来一样。 “属下该死!”那几个黑袍怪突然又异口同声的喊道。 一个黑袍怪拱手说道:“魔王您交代过,您与人对战时我等不可插手,故而只能一旁观看,况且那人抢走灵芝的动作就在一眨眼之间,故而我等也未反应过来。” “妈的!”魔王碎碎叨叨的骂道,“为道者,做事不讲道理,这不是明抢么?” “一丘之貉!”玲珑真人骂道,“没一个好东西!” “那倒也是。”魔王有回头看着玲珑,“既然灵芝被抢走,老子早晚打到洞宫山去,不过眼下我得与你算算旧账。” 他话刚说完,早已运气在手,一掌再次攻向玲珑。 玲珑真人本已受伤,见对方攻来,只好全力以赴。 顿时,人魔大战再次上演,两个均使出看家本领,在地面上,在树林中,在山顶上,一会儿拳脚相交,一会儿施展法力,西仙源山上,黑烟滚滚,青烟翻腾。 大战两炷香的时间,玲珑渐渐不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只有接招而无还手之力,反而魔王越战越勇,他见玲珑且战且退,于是心下大喜,认为报仇的机会到了。 于是,他虚晃一招,等到玲珑躲让之际,一个箭步后退,张嘴便是一声嚎叫。 这一张嘴,嘴里跑出三个只有婴儿般大小的血人,血人飞身扑向玲珑,玲珑真人躲避不及,被三个血孩缠住,他脖子和大腿被咬的血肉模糊。只听得他一声声惨叫,双手不停的乱刨乱抓,可那三个小小血人就这么像蚂蝗一样贴着他。 片刻之后,他倒在地上,惨叫的声音渐渐小了,挣扎的动作也缓慢了,最后竟然没了呼吸。 一个修道且有仙气之人,因为贪婪,因为为道者心怀俗世凡心,甚至为人尖酸刻薄,无德无信,在西仙源修炼这么久,竟然死于血天魔王之手。 “呸!”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玲珑真人,血天魔王吐了一口唾沫,接着对他属下说道:“折腾了这么久,紫隐地师那杂碎坐收渔利,当我魔王为傻子,让本魔王辛苦良久竟然一无所获!咱们回去,召集魔界众妖,向封天紫元宫宣战!本王要兵伐洞宫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吸血蝙蝠 “血王不可!”此时,蛊魔急忙上前道,“血王请三思!” “为何?”血天魔王将衣袖一挥,背对着蛊魔忿忿地道,“为何不可?” “回魔王的话!”蛊魔拱手道,“如今洞宫山号令天下方士,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皆听命于七紫尊者,我等一旦进攻洞宫山,势必会引起天下道家和方士全力围攻,况且,一百年前我万魔洞刚与不周山残天大战一场,元气尚未恢复,而几年前魔王又被七紫以卑鄙手段击伤,如此实力悬殊,若眼下发兵洞宫山,我万魔洞讨不了好处!” 魔王听完蛊魔之言,也觉得蛊魔言之在理,一时冲动或许会换来全军覆没,倒不如寻得一良计再作计较,于是他问道:“依你的意思本王今日所受之辱只能就此忍气吞声么?” “那倒不可!”蛊魔两眼射出凶光,一脸奸诈地道,“今日洞宫山欺人太甚,我等若是就此作罢,那我万魔洞将被天下妖魔耻笑,此等做法不妥,我等必须要让天下方士知道我万魔洞不是好惹的。” “不打也是你说的,要打也是你再说,究竟是打还是不打?”血天魔王哼了一声道。 “依属下之见。”蛊魔思忖片刻道,“魔王可派吸血蝙蝠到洞宫山附近搅他一番,再派野狼黑魔到林屋山洞附近进行滋扰。” “为何要如此?”魔王皱了皱眉头,很不解地问。 蛊魔用他虎爪撸了撸胡须,然后道:“我等这么做,一来可以试探洞宫山虚实;二来可以将洞宫山兵力引致吴县而远离建州,做到声东击西,一旦洞宫山兵力削弱,我等再发兵对付那几个老杂碎,或许还能多一分胜算。” “好计谋!”血天魔王一阵大笑,道,“只是为何要选择建州和吴县呢?” “血王有所不知!”蛊魔道,“天下山洞分十大洞天,除此之外便有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各处山洞皆有道家方士和修炼丹药者居住,传言,在这些山洞中居住者皆是上天遣群仙统治之所,几百年前,天下群仙皆以王屋县的王屋山洞清虚上人为尊,然六十年前,十大洞天日趋衰弱,逐渐被小小的七十二福地之一的洞宫山取代,七紫成了众仙马首是瞻的尊者,然而,尽管洞宫山成了众仙统领,可是十大洞天的仙家毕竟辉煌一时,故而就算衰弱仍是天下尊敬,一山有难,各山救援。尤其是林屋山洞,林屋山洞洞主幽虚道仙与七紫关系甚密,只要林屋山有难,洞宫山势必大力增援。到时我万魔洞兵分两路,一路魔兵埋伏于洞庭湖口,将增援林屋山的天下道家一举歼灭;另一路直指洞宫山,与七紫宫一决高下。” “此计甚妙!”血天魔王哈哈大笑,之后两袖一挥,大声喊道,“打道回府!” 他血天魔王话音刚落,他便化作一阵黑烟,窜入空中消失不见,其他妖魔也尾随其后,转眼落在玉峰山下,进了万魔洞,血天魔王刚一坐在虎皮椅子上,残c战c蛊c制四魔瞬间立于左右两面,而台下,众妖魔齐齐上前参拜,一片乌烟瘴气之后,妖魔统领皆分离东西两旁而静默不语,其他的喽啰飘出去,黑压压的成一大片黑云笼罩在玉峰山四周,它们拱卫着玉峰山,尤其是山洞里做决策之时。 这时候,山洞里数百个妖魔统领皆默默地看着血魔,见血天魔王一脸怒色,都不敢多言。 突然,血天魔王大声喝道:“吸血蝙蝠可在!” “呜——”只听得一阵风声响起,再传来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接着长着一对几丈长的蝙蝠从洞顶上窜到地面来,溅起地上一阵尘土,这就是吸血蝙蝠,他将大大的翅膀一收,露出一张像猪一样的脸出来,嘴角分别长出一颗锋利的獠牙,獠牙牙尖上还吊着一滴鲜血。 “属下在!”吸血蝙蝠拱手行礼道。 血天魔王道:“本王命你前往建州屏南县一带,务必要将当地搅得天翻地覆。一个月之后前来回报!” “属下遵命!”吸血蝙蝠再行一礼,站起身来,将两扇翅膀一闪,身子成一条黑影,转眼飞出洞去。 吸血蝙蝠飞出万魔洞,带着一片黑气直往南屏县而去,此时正值夜晚,月色皎洁,一轮圆月悬挂空中,这只蝙蝠从圆月处飞过,那妖气竟将月光遮蔽了。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也是月光皎洁,南屏县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半夜之时一片宁静,没有风声,也听不见村外蛙声鸣奏,更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几十户人家的茅草屋在月下沉睡,只有各家屋檐下的门顶上挂着的写着自家姓氏的灯笼一晃一晃的亮着。 突然,村西一户灯笼上写着“胡”字的农家那扇小木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村民半夜出来上茅房,他穿过院子,正要进入土墙边的茅房之际,突然听得一阵大风吹起,村外树林沙沙作响。 片刻,那风声越来越大,树叶响声也渐渐大了,远处山里还传来几只野狼的嚎叫声,引得近处农家饲养的土狗跟着狂叫起来。 这时的村里不再安静了,到处是都是狗叫声,叫声回荡在山里,与狼嚎响成一片,惊醒了沉睡的村民们,他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胆大的从窗户里往外看,而那正准备上茅房的吓得蹲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四处张望。 突然,空中一片阴暗,有一朵硕大的云块遮住了月光,整个村子陷入一片灰暗。 那黑云渐渐压了下来,待到村子顶上之际,人们听到了一声野兽的嚎叫声,当他们往上观望时,那黑云突然散开两扇大大的翅膀,翅膀下飞出上百只小小的蝙蝠,这群细小的蝙蝠在就在村子上空盘旋,同时发出尖利的诡异的叫声,现在,人们才清楚的看见,那黑乎乎直压下来的并非乌云,而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蝙蝠,相貌奇丑的蝙蝠,还长着一对尖利的獠牙,这两颗獠牙在月色下竟然发出寒光,这就是魔王派来惊扰洞宫山附近的吸血蝙蝠。 上茅房的中年男子见这阵势,哪还有心情上茅房,急忙拔腿就往屋里跑。 可惜他的两条腿早已吓得发软,就算拼了命也跑得不那么快,以至于当他刚要跑到屋檐下之时,那庞大的吸血蝙蝠瞬间俯冲而下,两扇翅膀收裹起来,竟将中年男子裹于翅膀之中。 “啊——” 片刻,蝙蝠的翅膀里发出一声惨叫,叫声惨烈,当叫声消失之后,吸血蝙蝠又散开翅膀飞走了,盘旋而上之时,那数百只细小的蝙蝠钻入吸血蝙蝠的翅膀下,成一团黑云向天空飞去了。 倒在屋檐下的男子,居然没了头颅,连尸体也是干瘪的。 第二日清晨,当人们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走出家门时,便听得村西一片哭声,人们四面八方的跑来看热闹,全都站在胡家院里议论纷纷,指着胡家院里正中停放着的那具没有头颅的尸体说长道短,看着胡家两老人坐在尸体旁哭的是死去活来,他们以为上苍定是在惩罚死者,因为死者生前在村里就是一个嚣张跋扈c欺男霸女之辈,年纪轻轻就已经恶名远播了,平时好吃懒做不忠不孝,连偷鸡摸狗和坑蒙拐骗都样样在行,村里不论老少皆恨透了他,悄悄诅咒他不得好死,果然,就在昨晚,他无缘无故的被天上飞下来的蝙蝠杀死了,还带走了他的头颅。 那蝙蝠一定是上天派来的!人们悄悄的说道。 “死得好!”一个妇女恨恨地小声道。 “早就该死了!”一个老头道。 众人之议论胡家那哭得很伤心的那老太婆完全听在耳里,她迟疑片刻,突然双手指天,举目仰视,对天大叫起来:“老天啊,为何要这般惩罚我胡家,我儿就算有诸多错事你也不该要他身首异处吧?我老太婆辛苦一辈子才抚养出了这么一个独子,如今不但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想他留个全尸也不可能。老天,您这是不公啊,天下作恶那么多,为何只针对我胡家一个?往日我焚香祷告,虔诚供奉你上天正神,难道不能感动你们么?你处事不公,枉为神仙啊!” 老太婆的突然扬天大哭,对着苍天一阵咆哮,情景虽是悲切,可也没人同情,人们都知道,这胡老太婆平日里就骄纵他的独子,与村里经常斗嘴,也做些偷盗之事,只是而今年纪大了,这才有所收敛。 故而,她这种自私之人,以为老天惩罚恶人也当全天下的恶人都该受到惩罚。这是她看到儿子的尸身躺在门前之时的最先的想法。 可是,她也没想到,当她哭得那么伤心之时,晴空中一道闪电伴随着巨大的雷声传到地面上来,那闪电击中胡家院里的一根歪脖子树,同时也击中那无头尸身,那具尸体突然动弹几下,接着直起身子,一双僵硬的双臂突然伸直,在空中乱刨一阵,然后向挨得最近的老太婆那满是皱纹的脖子使劲地掐过去。 “儿子啊,这是怎么了?快放开为娘啊。”老太婆挣扎着喊儿子,她惊愕得两眼珠子突出,嘴巴大张,干枯的手一阵乱舞,鼻孔尽量呼吸,希望能呼吸几口清新的空气。 “诈尸啊!”如此变故,吓得人们急忙四处散去,胆小的双腿已经发软而使不出力来,一个个瘫倒在地;胆大的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外冲,他们尖叫着,他们哭喊着,谁也没胆子上前去搭救那老太婆,连胡家之人也被吓得连滚带爬的躲得远远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婆被无头的儿子掐着脖子,直到看见老太婆的两只小腿在地上越蹬越慢之时,心里才知道又死一个人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求神捉妖 如此诡异之事,令村民心中惊骇,谁也不敢在胡家停留,各自跑回家中将门窗关闭,从此不敢出来。 而胡家,成了不详之地,谁都不想再到他胡家串门聊天,就算路过胡家门前,几乎都是低着头的,连瞟一眼都不敢。 当晚,人们早早睡下,让凄凉的村庄在月下沉默,让恐惧在屋外徘徊。 然而,就在人们下意识的往窗外偷瞟的时候,那皎洁的月光下的树影总像一个个妖魔,每一个往窗外偷窥的人,都会觉得黑黑的妖魔似乎在瞧着他,或许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呢,如此夜景都让人们吃惊,他们平时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树影,今夜似乎才觉得原来那倒像是蹲在院外准备偷袭夜里出来的魔鬼。 人们心里如此紧张,哪能入睡,几乎整个村庄的人们都是睁眼到天亮,他们不敢出来,尽管他们都对自己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然而现实却是——谁也没率先走出第一步。 这一晚,村里相安无事! 然而,实际的情况是,吸血蝙蝠确实是来过村里,夜晚三更时分,吸血蝙蝠带领它的徒子徒孙前来扫荡过,只是,就因为各家各户皆是门窗紧闭所以吸血蝙蝠未能得逞,所以,一连几夜村子里虽说恐怖仍然笼罩村庄,不过都是相安无事的。 于是,人们渐渐忘了那个曾经令人恐怖的夜晚,人们渐渐忘了那个曾经有人被杀连头颅都不见了的月圆之夜。人们记住的,那就是未来该怎么生活。 一晃过了一个月。 这天晚上,同样是月圆之夜,同样是夜空蔚蓝,同样是白云缥缈,风轻轻的抚摸村里村外那些茂密的树叶,沙沙的风声使得整个村子又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当人们将一天的疲惫卸下来准备休息的时候,有几个酒徒摇晃着身子横行在穿村而过的土路上,他们相互搀扶着,一路哼着小调,在小路上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的往村里走,基本不成直线。 突然,明净的天空中悬挂的圆月附近出现了一个黑点,渐渐的,那黑点越来越大,已经可以遮住半边圆月了,黑点成了黑云朵。 紧接着,黑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低,黑压压的遮住了地面上那个小小的村庄。 “呜——” 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黑云撑开两片硕大无比的翅膀,在空中一扇,一阵狂风顿时刮起,吹得树叶哗啦啦的乱响。 片刻之后,翅膀下飞出无数细小东西,这片细小的东西也空中飞舞,在村子上空盘旋。 又出现了一个月前那个恐怖的夜晚,一月前那片黑云又来了,而且每次来都会令人胆战心惊。 人们从床上爬起,小心翼翼的趴在窗户下往外偷窥,眼睛盯着那黑压压的东西。 蝙蝠!好大的一只蝙蝠! 那黑云飘到村子上空时,人们看清楚了,他们看到了蝙蝠的獠牙和丑陋的样子。 此时,最危险的是村外那几个醉汉,他们摇摇晃晃的往村里来,对村子突然变得黑暗还无动于衷。 当吸血蝙蝠一声嚎叫在此回荡在空中和群山之中时,有一个醉汉才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他看见了空中乱飞的无数只蝙蝠,他看见了那吸血蝙蝠猪一样的脸,于是,他混沌的大脑猛地清醒了,“妈呀!”的大叫一声,独自往村东跑去。 “噗!噗!噗!” 数百只小蝙蝠俯冲下来,瞬间将独自跑去的男子包裹起来,那人的惨叫声都被蝙蝠发出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淹没。 其他人也被吓住了,他们没有跑,主要是跑不动,他们双腿发软,四肢无力,只能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跟看到了一堆黄金差不多。 “快逃啊——” 一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也拼命的往自家跑去。 可惜,他逃不了! 空中那无数只蝙蝠像九天里倾泻而下的瀑布,瞬间将几个人湮没了,也只是一眨眼功夫,那蝙蝠飞去之后,地上躺着几具干尸。 现在,人们看得清清楚楚,杀人的并非上苍惩治恶人,而是妖怪作祟,是一只吸血蝙蝠。 此日,村民在族长的号召下,全都来到村口广场,商量对付妖魔之事。 “各位!”当人们陆续到齐,一个看上去很有号召力的中年男子跳到一处大石头上面,以统领的气势大声喊道,“我等祖上率全村族人到此归云村安居乐业以来,整整数百年之久,从来没碰上任何妖魔,如今归云村也不太平,妖魔接连害我村民,大家说该怎么办?” “铲除妖怪,还我太平!”一个站在最前面年轻人举手高呼。 “对!坚决铲除妖怪!”人们大声地随声附和。 “大家说的对!”族长大声喊道,“不过,我等皆是凡夫俗子,本不会降妖除魔,靠我村民捉妖实属无知之举,故而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族长所言极是!”一个老头说道,“不如我等出钱,请仙山洞府中修道方士为我等铲除妖怪,大家以为如何?” “好!”族长道,“只是不知我等该请何方道仙来降妖?” “老朽前些日子进城,见一云游方士为他人推算过去未来,老朽上前一听,听他说他能为人们趋吉避凶,更能降妖除魔,不妨请他前来捉妖。” “真有此能人?”族长急忙问道,“那尽快派一人迅速前往林屋县,务必将方士请来。” “我去!”一个少年站出来自告奋勇地道。 “好!你快去快回!”族长点头答应。 那小子得到命令之后,一个转身拔腿就跑,而族长见少年去了之后,回去准备财物去了。 当少年赶到城内,经过四处打探,总算找到了那个被传的跟天神差不多的方士,这方士看样子已是年近古稀,一头华发,下巴胡须雪白,骨瘦如材的身形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正坐在路边帮人算命,几个女人围在他的案桌前,大家问这问那,却离不开姻缘话题。 少年本想上去相请,可他迈出几步之后停下了,悄悄走了上去,心里暗暗打算着:“我先靠近听他一听,看看此人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在装神弄鬼坑蒙拐骗偷?” 于是,他靠近了,默默地站在一旁,只听得女子问道:“大仙!你也替我几个姐妹算了,那么准与不准我等也不知道,不如你算算小女子想知道什么?” “这位姑娘眉清目秀,十指白净,定是富家千金,不过你并非想知道自己姻缘,因为你已寻得意中人,只要小姐意中人升了官,令尊自会将你许配与他,只不过小姐将有煞星来犯,姻缘有些受阻。” “一派胡言!”女子听到好听之处时脸上泛起喜悦之色,一听说煞星来犯就有些不高兴了,呸了一声,叫上同来姐妹,起身走了。 方士摇了摇头,又将目光移到少年身上:“这位小哥可不走运啊,可否坐下来听本道一言?” “您在与我说话?”少年走上去问。 “不错!”方士点头道。 “您说说我有何灾劫?” “并非你一人有灾,而是整村都有,而且是个大灾劫。” “您说的对!”少年高兴地道,“听说您能降妖除魔,能为他人趋吉避凶,上仙,我乃归云村村民,前几日我村出现吸血妖魔,族长命我前来寻找异能上仙替我村消灾解难,你能随我前往村中捉妖否?” “除魔卫道本是仙家理应之事,既然小兄弟前来相邀,本仙家自会前往捉妖,你先回去,晚上本仙家准时赶到村中降妖除魔。” “你知道是哪个村么?” “你应当知道老朽乃一仙家,只要掐子一算便可知晓,小哥当是归云村村民,只因村里出现妖魔作祟而且已经死了五六个人,故而族长派你赶到得此处寻找捉妖能人,不是么?” “真乃高人也!” “高人不敢当!你且先回去,让村里准备好案桌祭坛,准备香蜡纸烛以及祭祀用品,晚上我便赶来。” “为何是晚上而不是现在呢?” “眼下本仙还有要事需办,况且袭击归云村的乃一蝙蝠,蝙蝠夜晚活动,你要本仙此时前往,妖孽不来,本仙捉何物?” “上仙所言极是!小的这就回去,按您吩咐一切准备妥当!” 少年一脸激动,乖乖听从安排,匆忙告辞而去,他要尽快赶回村里,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村民们。 族长按照少年所言,在村口设置一个高高土台,土台上安放一张案桌,桌上两头各插一根蜡烛,正中一个香炉,炉中有香三根,香炉旁有一斗白米,米中还放着一个墨斗c角尺c秤杆,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个牛头和一个猪头,桌下的脚上栓着一只活鸡和一条黑狗,黑狗不是方士安排的,乃族长擅自所为,他们认为,黑狗血可以僻邪,对降妖除魔有很大帮助,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道仙前来。 当如血的残阳收起最后一道金光之后,朦胧的夜色渐渐笼罩了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村子,月色仍是皎洁,虽没前夜那么明亮,也没前夜悬润圆,但是,同样照得村子如同白昼。茂盛浓密的树叶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翠绿了,干干净净的像洗过的一样。 这样美丽的月色真让人陶醉,静坐赏月真的可以使人心灵纯净,可以让浮躁的心变得平静。 然而,如今的村民们没有赏月的心情,自从吸血蝙蝠袭击村子之后,他们甚至害怕这样的夜晚,要不是等着上仙前来捉妖,他们早就躲进被子去了。 大概到了亥时,空中一道白光一闪,划破夜空往归云村方向落下,直接落在村口祭坛上面,这时候白光显出一个人来,那就是少年请来的降妖除魔的方士,他们都称呼为上仙。 上仙站立于土坛之上,衣襟飘飞,超凡脱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道仙祭坛 看到仙家驾到,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全都开门走了出来,一起将祭坛围住,看着“上仙”在祭坛上比划,看他上仙如何捉妖。 空中白云任意飘荡,玉盘穿云而过,一片银灰让夜晚变得宁静。 月下,村民围观骚动,上仙念念有词,一会儿用手抓起斗中大米向东西南北一阵乱撒,一会儿拿起桌上桃木剑一阵乱舞,口中念念有词,似有招魂拿鬼之势,看得人们眼花缭乱,却久久不见妖魔现身并被拿住。 突然,当上仙将手中桃木剑直指上苍之际,苍穹内一道闪电破空而下,紧跟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天空里瞬间黑云滚滚,黑压压的在朝霞村上头盘旋旋转,如海浪中的漩涡,扭曲变形,白云不见了,湛蓝的天际不见了,有的只是黑云笼罩,只有乌云翻腾。 又一道闪电破空而来,此次蜿蜒曲折的闪电正巧落在上仙的祭坛上,将整个祭坛击得粉碎,支离破碎的木板四面飞去,围观者有几人被尖利的木屑射中,当场惨死几个。 不好!人们惊骇不已,四处逃窜躲避,还大叫着提醒上仙快跑。 不想,当人们回头呼唤上仙之时,上仙却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只是身体晃动不停,道袍内的身体逐渐膨胀,人也渐渐变大,渐渐长高,高到一丈左右,肩膀侧面分别长出一面翅膀,翅膀慢慢变长变宽,最后衣衫破烂飘散,一对蝙蝠之翅成形了,上仙仰天一声长啸,如野兽般的喊叫声回荡在山野之间。 所谓的上仙,竟是那个吸血蝙蝠,那个杀了几个村民的吸血蝙蝠。 原来,血天魔王给吸血蝙蝠规定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可是它当天夜里杀死一个人之后人们以为上苍惩戒恶人,故而没起多大风波。人们又躲于屋内长期不敢出来,它一时不能得逞,消耗了将近一个月的时日,第二次它故意让人们看到它的容貌,再杀几个人,愚昧的村民们便会想着出钱请来道家仙人进村降妖除魔,于是它幻化成一个占卜问吉凶的方士,光明正大的被请进村子来,白天它没前来,就是因为蝙蝠都在夜间活动,所以等到丑时阴阳交替之际方可进村,当人们围观之际,它便突然袭击。 果然,当村民们看见他们辛苦请来的方士竟然就是妖魔之时,全都傻了,一个劲的往家跑。 可怜他们现在明白还是晚了,吸血蝙蝠嚎叫一声,两片翅膀一挥,地面上的人们就如遇上狂风席卷一般,不但四处黄尘弥漫,四周树木东倒西歪。见此情景,惊慌失措的村民双腿发软,想逃已经逃不了了。 吸血蝙蝠大嘴一张,嘴里喷出一股黑烟出来,同时,两翅中飞出无数蝙蝠,黑烟和蝙蝠群一起冲向村民,片刻之后,惨叫声呼喊声乱成一片,老弱病残者瞬间成了冤魂,留下身躯向幽冥教主报道去了,年轻气壮的,只好带着恐惧的心四处乱逃。 不久,吸血蝙蝠一声嚎叫,那群蝙蝠很有规律的往回飞,全都躲进吸血蝙蝠的翅膀里,吸血蝙蝠“噗噗”的扇动翅膀,如鲲鹏般扶摇直上,瞬间窜入空中,消失在圆月旁边。 吸血蝙蝠成功了,村里却躺下二三十具尸体,留给了朝霞村一片哭声,这是悲切的哭声,这是撕心裂肺的哭声,这是失去亲人的哭声。这一阵阵催人泪下的哭声回荡在原野,回荡在活着的每个人的心里。 “族长!这如何是好啊!”一个妇女抱着丈夫的尸体,对瘫坐在旁边的族长悲切的说道。 “都怪我!”族长捶足顿胸,哭喊着道,“我一时糊涂啊,明明可以去洞宫山请七紫上仙降妖的,为何就那么贪图简便,要到城里去找什么算命的?我该死啊!” “对!”一个男子止住哭声道,“我们去洞宫山,去请七紫上仙,请他们为村里死去的人报仇,一定要将那该死的蝙蝠开肠破肚。” “对!去洞宫山!”人们义愤填膺地高喊。 “好!”族长叹息着道,“找几个人和我一同去洞宫山,其他的留下来处理尸体和照顾村里的受伤者,照顾老弱妇孺。” 安排妥当,第二天一早,族长便带着几个精壮少年连夜出发了,他们披星戴月的赶路,经过一周的行程,总算到了高耸入云的洞宫山下。 此时,众人因为赶路早已精疲力竭,口干舌燥的他们见山下有一茶棚,于是有个人提议先到茶棚喝杯茶吃点东西再走。 “客官里面请!”一见有客人到来,一个老头眉开眼笑的迎出来,此人看起来就是这家茶棚的主人,他热情地招呼村民们坐下,然后佝偻着腰说道,“几个客官,是喝茶还是吃饭?” 族长往茶棚里扫视了一眼,有些不相信地道:“茶棚里还能买酒?你这家是茶棚还是酒肆?” “都是!”店主人笑道,“此处前不巴村后不着店,茶水和酒菜都卖些,一来方便风尘仆仆的赶路人,二来为错过投宿的客官提供食物。” “店家想得确实不错!”族长笑道,“我见一路上人来人往倒是很多,生意一定不错!” “勉强糊口吧!”店主人点头笑道,“客官一脸倦色,一身尘埃,莫不是赶了几日的路了?” “已经是七天七夜了!”族长突然满脸愁容,他叹息着道。 “如此赶路这要前往何处呢?”店主人问? “到洞宫山去!”族长道。 “那就快到了。”店主人眼珠子转动几下,道,“洞宫山离此不到一个时辰的行程,你们去学道么?” 面对店家问长问短,一个村民有些不耐烦了,于是生气地道:“店家,我们饿了一天了,能不能尽快弄点吃的,这么问长问短,对我等很感兴趣么?进来这么久了还不见茶水端上,尽在此说长论短,难道不想做我等生意?” “在下失礼!”店主人听了,尴尬地进草棚内吩咐厨子去了,而他急忙端出一壶上等好茶出来为归云村的族长村民分别到满茶碗。 村民们本来口渴,看见绿油油的茶水,端起来正要喝,却见几个身穿道袍的人急匆匆从东面而来,其中有两个老头,五个年轻人,两老道手持拂尘,五个年轻道者背上负剑。 出于好奇,村民们又放下茶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来者。 道人们也是往茶棚里来,不过没喝茶,倒是齐刷刷的堵在茶棚前面,其中一个略高的老道人便大声地喊:“吸血蝙蝠,出来受死!” 一听到“吸血蝙蝠”几个字,村民们吓得跑出茶棚,往不远的树下跑去!既是惊讶有是迷惑的瞅着那几个道人和店家。 这时,店主人走了出来,他后面也跟着几个,瞬间与那几个道人对峙起来。 “几位道仙,我等在此做生意,买点酒水,方便他人,也可养家糊口,你们一来便大吵大闹,还说什么吸血蝙蝠,这里谁是吸血蝙蝠呢?吓走了本店客人,这损失你赔么?”店主人哼的一声,很不客气地道。 对方另一老道却“呸”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道:“别装腔作势了,我等经过多方查证,早已清楚尔等面目,你就是万魔洞的吸血蝙蝠,你白天用你蝙蝠毒杀人,晚上现身到附近村子作恶。” “笑话!”店主人冷笑道,“你等道者,过路就过路,进来吃茶就吃茶,这般搬弄是非意欲何为?” “还狡辩!”一年轻道人上前两步,左手一指,刚才归云村村民正要饮用的茶水突然溅了出来洒在桌子上,那绿油油的茶水顿时在木桌上泛起白沫,同时冒起了青烟,将好好的一张桌子烧了个洞。 “哈哈”店家见事情败露,突然大笑起来,脸部瞬间扭曲,眼睛深陷下去,嘴唇突出而个子慢慢长高,一阵黑烟在他周围冒起。 待到黑烟散去,吸血蝙蝠显出了本相。他确实是吸血蝙蝠,他后面的人也变成了几个骷髅骨架。 “果然是妖孽!”那略高的老道忿忿地道,他嘴上说着,手中浮尘一抖,柔软的拂尘根根变直,像数百只细针直指吸血蝙蝠。 突然老道手中拂尘一挥,浮尘在空中划了一道户型,一道白光向吸血蝙蝠射去。 吸血蝙蝠纵身一跃,身子冲破草棚棚顶,停在空中肩膀处生出两扇大翅,翅膀扇动,空气一阵阵黄烟弥漫。 而那老道打出的拂尘,竟将茶棚里的木桌击得粉碎。 “好毒的道家仙人!”吸血蝙蝠大声笑道,“如此出手,想必早有预谋了!尔等白天赶来,不就是知道我蝙蝠王要等到晚上才发挥出魔攻么?” “不错!”略高的老道冷笑道,“不错!对于像你这般歹毒之妖,哪会想到要公平一战,消灭你简直就是我等最终目的。” “本蝠王才不与尔等这般拼命,他日我定要向你七紫上仙讨回来!”吸血蝙蝠说了一句话,转身意欲飞走,两老道急忙飞身上去,同时对准吸血蝙蝠就是一阵猛攻。 果然白天对吸血蝙蝠不利,面对两老道的进攻,吸血蝙蝠不能还手,只有左右闪身躲避,左翅被击中两下,疼的它发出撕裂之声。 于是吸血蝙蝠猛烈一扇翅膀,身子窜去很远,一个转身嘴里喷出一个黑烟。 两老道看见黑烟飘来,忙用衣袖捂住嘴鼻。 然而,就在两老道捂住嘴鼻停止进攻时,吸血蝙蝠飞走了,逃得无影无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求访仙道 归云村的村民亲眼看见两个老道将妖怪赶走,他们心下坚决相信他们有救了,凶残的吸血蝙蝠竟然被打败逃走,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可见那几个道人法力高深,武功绝顶。若能帮他们彻底将吸血蝙蝠消灭,那他们愿意倾其所有都要感谢洞宫山仙家。 不过,他们真的是洞宫山的方士么?上一次吸血蝙蝠幻化成散仙游道可是让他们吃了苦,要是这些道人和吸血蝙蝠演了一出戏,那他再请道仙进村,势必弄巧成拙重蹈覆辙,倒不如试他一试。 故而,族长为保万无一失,只好先命一个村民前去问长道短地打探一番,确定那群道仙乃洞宫山人,这才一起冲上去,悲天跄地的跪在道仙等人面前。 “上仙救命啊!”在族长的带领下,齐齐向上仙叩头。 “这是为何?尔等为何一上前便这般模样?”一年轻道者迈步上前,挡在最前,右手伸到背后握着刀柄,似乎在保护两位老道人。一群村民无端端冲上来,着实让仙家吃了一惊。 “上仙万莫误会,我等皆是归云村村民,到此只为请求上仙救我!”族长急忙道。 “各位请起!”一老道上前,伸手扶起族长,一脸慈祥地道,“有何难处但说无妨,只要七紫宫能解决的,我等自然不会充耳不闻。” “敢问上仙真是附近洞宫山上七紫宫的道仙么?您可是传说中的紫火尊者?”族长抬头问。 “非也!不过我等确实是洞宫山七紫宫弟子。”老道微笑道,“我乃紫火尊者座下二弟子玉峒道人,这位是大师兄玉扇道人,并非尔等所说的家师紫火尊者。” “不过不论是谁,若你有难事,尽管说来,我等皆是修道之人,不可袖手旁观,定当出手援救。”那被称为玉扇道人的上前说道。 族长双手合十作揖,恭恭敬敬地急忙道:“我等本是洞宫山外归云村的村民,前几天夜里,有蝙蝠妖孽袭击村子,造成村里多人被害,惨死村里,如今整个村子一片恐慌,苦无他法,不得已我等前往洞宫山惊扰仙驾,祈求上仙垂怜,为我归云村降妖除魔,解救我村民于危难之中,我等自会感激不尽,永感大德。” “施主客气了。”玉峒道人这会儿道,“吸血蝙蝠为祸世人我们早已听闻,如今下山也是为了消灭此妖孽的,除魔卫道本是修道者分内之事,就算施主不说,我洞宫山也会将吸血蝙蝠铲除,前几日,我洞宫山众位师兄见天有异象,附近妖气冲天,便知有妖魔在洞宫山附近作祟。” 玉扇道人接着说道:“只不过众师叔伯正在闭关,故而不知最近有妖孽横行;我等道行浅薄,难以追查其下落,前日派弟子下山打探,听说吸血蝙蝠曾经作恶于苍狼镇,白天化作茶肆掌柜,专在茶水中下毒害人,我等听说后,急忙赶来,不想在此遇见几位。” “听上仙这般说来我等俗命多亏上仙搭救,请受我等一拜!”朝霞村族长率先单膝跪下,虔诚的鞠了一躬,待到玉扇道人伸手来扶,他才起身仍是再三言谢。 “降妖之事各位施主大可放心,我等立即上山向师父禀明过后,定会前往归云村降那妖孽。”玉峒道人单手作揖,大家寒暄几句,这才各自回去。 玉扇道人和玉峒道人率众回到七紫宫,除了紫药师叔还未出来以外,其他的都在青冥殿之前厅论道品茶,于是,玉扇道人和玉峒道人进了前厅给七紫上仙请安,玉扇玉峒一起说道:“恭贺师父,师伯,师叔出关!” “玉扇玉峒有心了,起来说话!”紫火尊者左手轻轻一抬,慈祥地笑着说道,“玉扇啊,为师闭关期间将宫中之事交予尔,尔等可有做好?” “回师父话!”玉扇道人拱手道,“我七紫宫内倒是一切顺当,师兄师弟勤奋练功,内丹房炼出一颗延年益寿之金丹,外丹房炼出两粒补充能量之银丹。弟子已将各处丹药收藏,等待师父验证。” “我洞宫山弟子能如此勤奋为师甚为欣慰,不过你们也得警惕妖魔来犯,万魔洞的血天魔王之前被我洞宫山重创,后又被紫隐师弟抢走幽魂灵芝草,两次受屈,为师以为此魔不可能善罢甘休,定会前来挑衅滋事,我等不可让他有机可乘,早做准备,以免到时自乱阵脚。” “师兄所言甚是!”紫玄道,“万魔洞虽是小妖鬼怪,然也是人多势众,血天魔王一直有亡我之心,故而最近都在招兵买马,大量笼络各处修炼的妖魔鬼怪,如今也是不可小觑。” “师父所言极是!”玉扇道人道,“师父师叔闭关期间,有吸血蝙蝠袭击苍狼镇与归云村,到目前已有多人死于吸血蝙蝠之手,归云村村民今日前来洞宫山求救,我等已将他们打发返回,同时前来禀报师父。” “岂有此理!吸血蝙蝠如此嚣张,定要将它收了,以保世人心安!”紫隐听了,愤怒地站起,似有立即行动之意。 “师弟莫急!”紫火尊者道,“你就是一个急性子,潜心修道多年还没达到心平如镜心静如水的境界么?这吸血蝙蝠本是一个小妖,掀不起大风浪,当年在幽蠹谷修炼之时,被狼妖打伤,逃至万魔洞,血天魔王收留了它,故而此次为祸世人,定是血天魔王安排,借此向我仙家挑衅,故而消灭蝙蝠妖并非难事,我洞宫山弟子便可做到,再说了,也该让封天紫元宫的弟子们下山历练历练了,实战才是修炼道行的最佳途径。所以本尊以为,这次就由玉峒玉扇率十几个弟子下山处理此事吧。” “玉峒记下了!”玉峒抱拳行礼。 玉扇道人却是一脸愁容,他迟疑片刻之后,道:“师父,我等下山自不必说,只是那吸血蝙蝠狡猾非常,我等只知它在归云村和苍狼镇作恶,若是它在别的地方那我等就难以追查得到了,据七紫宫弟子来报,山下朝霞村也遭到吸血蝙蝠袭击,伤亡惨重。就算此妖只针对苍狼镇和归云村,徒儿也是无可奈何,归云村在洞宫山北面,苍狼镇在西面,两地相距百来十里,我等该往何处寻它。” 紫火掐指一算,之后说道:“玉扇切莫担忧,此事为师已经想好,方才为师也掐指算出,今夜寅时,此妖定会潜往苍狼镇作恶,玉扇你只需潜往守住苍狼镇外雪峰口把守,一旦发现吸血蝙蝠前来,立即出动将其斩杀。” “弟子遵命!”玉峒玉扇两道人叩头行礼,起身走出大殿。 当夜,玉扇与玉峒两位道者带领十来个洞宫山弟子使用御风术前往苍狼镇。 月圆之时,天空空气凉爽,十几人如流星般划空而过,转眼便到了苍狼镇,按照紫火尊者的安排,玉峒到人带领七个小道埋伏于苍狼镇外的雪峰谷路口,玉扇带领剩下的人前往镇上,只等吸血蝙蝠到来。 沧浪镇虽是小小镇子而却是人口稠密所在,白天夜晚人影穿梭车水马龙,只因最近有妖魔作祟,故而一到傍晚人们便躲进家中不敢在路上滞留,所以当丑时过后,整个镇子便静得令人恐怖,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青烟缭绕,只有月光轻撒一地。家家关门闭户,略有油灯点亮的窗户,只要传来一点沙沙声,个个都会熄灯躲进被子里。 “梆梆”几声响,老年的更夫瞧着棒子传达时间,这是他的职责,尽管他也不愿意这么做。 这几声清脆的棒子声在夜景之中更显寂静,更显恐惧。 突然,圆月下面出现了一块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吸血蝙蝠来了,越来越近,可以看见两扇长长的翅膀扇动,同时发出野兽般的粗犷之声。 “妖怪来了!”更夫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一个劲的往回跑。 进了镇子的玉峒道人和几个年轻的弟子也看见了,玉峒道人立即对同行者道:“镇子东面有个广场,我们先到那里,将吸血蝙蝠引到广场上,以免再次伤及无辜。” “诺!”几个年轻道人答应一声,急忙往广场中心跑去,他们要在广场上截住吸血蝙蝠。 果然!吸血蝙蝠在空中盘踞片刻,见只有广场上有人,一个俯冲便下到地面上来,两扇翅膀刮起地上一阵烟雾,周围的树叶飘落地上。 玉峒见吸血蝙蝠下来,几步上前,手中拂尘一挥,指着吸血蝙蝠大声喝道:“吸血蝙蝠,你这妖孽,胆敢在人间作恶,我要收了你!” “呜——”吸血蝙蝠一声长啸,左边翅膀一闪,广场上那些一块块的石头尘土一切飘在空中,瞬间之后如无数之箭朝玉峒道人扑来。 道人一个飞身而且,拂尘在手中挥舞几下,几股强大的气流也旋转着往吸血蝙蝠排山倒海般直压过去,沙石与气流相遇,发出一声巨响,双方力道均消失了。 那蝙蝠再次扇动翅膀,身已半空,口中喷出火焰,嚎叫着玉峒直扑而来。 玉峒道人往后退出几步,两手左胸前上下翻转,手掌间出现一道白光,那白光飞射出去,正巧将吸血蝙蝠的火焰吸收,并且继续直射过去,由于速度极快,加之吸血蝙蝠正往前扑,所以一时也没防备,被白光击中,打穿了它的翅膀。 “呜——”吸血蝙蝠疼的大声咆哮,它使劲的扑扇翅膀,身入空中之时,其两扇翅膀下分别突然出现一块黑东西,那黑东西越来越大而最后散开时,人们才看见无数只蝙蝠盘旋空中,黑压压的笼罩在苍狼镇顶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魔王大怒 吸血蝙蝠将其子孙全都释放出来,霎时间天昏地暗晓月无光,空中黑气缭绕,妖气冲天。 黑压压的一片,令玉峒道人和其他弟子很是惊讶,全都惊恐万分,呆立原地,他们心里自知凭他们之力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 无数只蝙蝠扑扇翅膀,嘴里喷出毒烟,想将玉峒道人一行全部毒死。 这等阵势,着实让玉峒道人吃了一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那年轻的方士们有的几乎快手忙脚乱了。他们虽然可以屏住呼吸避免中毒,不过对于蝙蝠群俯冲而来的攻击,他们就不能出手还击了,只能四处逃窜,有两人还被蝙蝠咬伤,口吐白沫,面部青黑,几缕青烟从嘴里冒出,片刻之后当场中毒身亡了,其他人急忙闪开,那黑烟喷到几根大树上,那大树的浓密的树叶纷纷掉落。 “好毒的烟!这如何是好?”玉峒焦虑不安,他苦无良策啊! 正在这时,玉扇道人带领其他弟子也赶来了,玉扇道人抬头一看,急忙对玉峒道人喊道:“师弟,用追魂剑阵!” “师兄来的正好!”玉峒道人跑到玉扇道人身旁,与玉扇道人并肩作战。 玉扇将手中拂尘一抖,对身后的一个年轻方士喊道:“残续子,你率领师兄师弟们摆阵!” “诺!”那年轻方士一招手,其他方士便找准自己应该身处的方位,以阴阳八卦方位排好,有几人站立八卦阵中,以脚踏七星规格摆好所为的追魂剑阵。 幸亏有玉扇道人的提醒,否则胜败还不一定属于谁,如今摆起了追魂剑阵,大家双手高举,手中冒出青烟,青烟在他们头顶旋转,接着在融为一体,最后成为一条烟柱,烟柱直冲云霄,与蔚蓝的天空中悬挂的圆月撒发出来的月光链接,那月光顿时冲下地面,在方士们的头上形成一片光波,那蝙蝠群俯冲下来之际,被波光挡住,有几只被耀眼的波光砸死之后,其他的又返回空中了。 “脱!”残续子大喝一声,他左手向天一指,其他人也手指苍天,嘴上念叨口诀,所有人背上的剑全都出鞘,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剑网。 方士们在地上穿插着,相互变换位置,上空的长剑也跟着飞来飞去。 “斩!”此时,残续子又一声大喝,方士们又念叨几句口诀,那飞在空中的长剑顿时便往一片黑蝙蝠冲去,“刷刷”一片声响,地面掉下无数蝙蝠。 “光!”残续子又大喝一声,方士们又变换了方位,几句口诀之后,那空中的剑突然相互碰撞起来,叮叮当当的碰出一片火光,那无数光点交织在一起,成了一个大大的光球。光球在空中旋转,发出刺眼的白光。 白光里,金针无数,全都刺向空中的蝙蝠,瞬间之后,又有无数蝙蝠掉下来了, 剩下的蝙蝠,年轻的方士们终身一跃,身子突然飞起,瞬间扶摇直上,像大鹰般破空而上,到得那飞剑底下,各自伸手抓着自己的长剑,再冲入蝙蝠群中一阵砍杀。 瞬间人妖陷入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中,可谓天昏地暗鬼哭神嚎。 大战一炷香的时间那群蝙蝠才被消灭殆尽。 现在只剩吸血蝙蝠了,它咆哮着,怒号着,盘旋在空中撕心裂肺的大叫。 看见自己同类一只只被消灭,急得它一声声咆哮,本来它想过来营救的,可是被玉峒道人和玉扇道人牵制着,它无暇顾及同类了。 这一旁,两老道和吸血蝙蝠交战已经多时了,可谓打得难舍难分。 这时,只见两老道身子往后跳出几步,然后同时都将右手一抖,手掌摊开,嘴里大喊一声“破天剑”! 这一喊,他们手中竟然无缘无故出现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剑柄有一尺来长,上面镶有一颗金光闪闪的宝石,而此剑剑叶比普通宝剑略宽几分,拿在手中还有些笨重。 不过,两老道看起来倒是得心应手,只见他俩同时一挥,两剑相碰,一股金光射出,流星般直击吸血蝙蝠头部。 吸血蝙蝠往左飘去,躲过金光剑气,同时左翅一扇,一团黑雾笼罩下来。 黑雾从空而下,如龙卷风般排山倒海而来,地面上的尘埃石头卷的空中到处都是。 “大家小心,黑烟有毒,别占上了。” 玉扇道人大声提醒,与玉峒对视一眼,两人会意的点点头。 两道人将手中长剑插在地上,双手合十,嘴唇动了几下,两掌再次分开,上下反转几次,两人手中分别有一道金光出现,推出去之时,两条金光又交汇在一起,形成一道粗大的光柱,光柱一片光亮,将整个广场及广场四周照得如同白昼,同时也将那黑雾融解了。 而且,刺眼的光柱让蝙蝠睁不开眼,它只能闭着眼睛一个劲的用翅膀乱扇,翅膀扇动引起的狂风发出呼号声,广场附近有几个碗口大的柏树都被吹倒了。 玉峒玉扇两道人同时大喝一声,嘴里念了几句,那光柱更加粗大了,而且力量不小,直接冲入云霄,正巧击中吸血蝙蝠头部。 吸血蝙蝠一声哀嚎,像风吹落下的树叶翻转着掉下来了。落到地面时,化成一股黑烟,然后消失不见。 “消灭了!消灭了!”方士们见吸血蝙蝠化成飞灰,高兴地相互拥抱,个个激动不已。 玉峒道人和玉扇道人惊喜万分,之后抱着死去的同门,回山复命去了。 然而,他们不知,就在他们与吸血蝙蝠激战之时,广场边一户农家屋顶上躲着一只野猫,它一直关注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等到吸血蝙蝠魂飞魄散而玉峒道人等人离去之后,它才窜下屋顶,往西面而去。 原来,那就是一只猫妖,万魔洞的斥候,专门刺探敌方虚实的,吸血蝙蝠从万魔洞出来后,猫妖就被命令跟随其后,随时将吸血蝙蝠的情况及时汇报给万魔洞。 它见吸血蝙蝠已死,便化着一道黑烟往西面窜去,向万魔洞报告去了。 万魔洞里,血天魔王仍是坐在那把代表着他的权威的椅子上,他的旁边,那残c杀c制c蛊四魔立于左右,脚下一条粗大蟒蛇盘在地上,嘴里吐着蛇信,台下无数妖魔幽灵跪于地上,静听血天魔王命令。 这时,猫妖窜了进来,急忙跪在高台上,叩头行礼道:“禀报魔王,大大事不不妙啊!” “何事惊慌?”血天魔王呵斥道,“本王命你打探吸血蝙蝠进展,为何回来了?” “禀报魔王,吸血蝙蝠完了!”猫妖急忙报告。 “此话当真!”血天魔王直起身子,惊讶地说道,“吸血蝙蝠虽谈不上道行高深,但是一般道仙方士要想对付它也非易事,难不成七紫宫紫火尊者下山了?” “依小妖所见,那并非紫火尊者所为,小妖听的其中一老头叫另一个为玉峒道者,定是七紫宫弟子所为。” “岂有此理!”血天魔王听了,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的骷髅头上面,那骷髅“哐”的一声碎成粉末。 “魔王息怒!”四魔单膝跪下道,“七紫宫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将我吸血蝙蝠消灭,难道他道家真要与我魔界势不两立么?” “本王统领魔界数百年,与道家大小战役不下数百次,我魔界虽没将其消灭,然道家也不能将我魔界铲除,如今本王的先天血魔功已然练到第六重,不过就是未能完全练成,这点道行足以对付洞宫山七个杂碎了。杀他七紫本王也是易如反掌。” “魔王且慢!”一狐妖上前拱手道,“当日排遣野狼黑魔和吸血蝙蝠前往林屋山和洞宫山刺探道仙实力,如今吸血蝙蝠算是失败了,不知野狼黑魔情况如何?不如等它回来再说。” “报——” 狐妖话刚说完,有一精灵慌慌张张地进来报告:“禀报魔王,鼠精回来禀报,野狼黑魔刚到林屋山就被林屋山茯苓道人消灭了,一连几日,我魔界各处的同类都遭到了仙界的屠杀,消息传到我万魔洞,好多同类都害怕了,蛇妖和树精都逃走了,最近一段期间,天下方士四处扬言要将我魔界赶尽杀绝,到处都说自己除魔卫道是他道家分内之事,就连我万魔洞多少同类也死于他们道家之手。” “欺人太甚!”血天魔王咬牙切齿地道,“道家仗着有天庭庇护,总是与我魔界为敌,难道真要将我魔界赶尽杀绝不曾?难道真不把我血天魔王放在眼里?好!本王倒要看看天下道仙有多少本领,难不成真如他们所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么?” “让天下道者瞧瞧我魔界本事!”战魔大声喊道。 “消灭仙道!消灭仙道!”众妖齐声高喊!个个精神振奋。眼珠子爆出,看样子就像个个都能将道仙杀死一样。 众妖魔大声呼喊,激起血天魔王攻打七紫宫的决心,他扫视眼前激愤的众妖,然后起身大喝:“传令下去,克日发兵洞宫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后山魔洞 就在魔界准备向七紫宫宣战之时,洞宫山仍然一片祥和,一片热闹。 紫隐抢得灵芝,带着皇甫雨泽与许平君穿云腾雾,不到半天功夫便回到了七紫宫,三人兴高采烈的将灵芝交给紫隐神医。 “玲珑真人我很清楚。”当紫隐地师将幽魂灵芝交到紫药手中时,紫药神医还显得有些很不理解,就算这棵罕见的幽魂灵芝实实在在的摊在他的手中的时候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皱着眉头问道,“此药你是如何取得,那玲珑虽也称上仙,可他却是一个心胸狭隘的难缠之人,他岂能轻易将这幽魂灵芝送于你?” “你说得对!”紫隐地师说道,“玲珑真人确实是个小人,不但为人吝啬,连对小孩也不守信用,他根本没有给我等灵芝,我与他吵的正激烈之际,血天魔王这会儿也赶到了玉峰山,也是去索取幽魂灵芝草的,当时魔仙见面,竟然说起往事,原来这血天魔王与玲珑本是同门,而且有不共戴天之仇,是玲珑将血天魔王变成魔的,于是他们几句不和便打了起来,我趁他俩鹬蚌相争之时,夺得这幽魂灵芝,转身便逃回七紫宫。” “原来如此!”紫药总算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灵芝已然到手,我要闭关为燕璧续命,若事情顺利的话,一周便可出关,这段时间大家切莫打扰。” “师弟尽管去做,其他事宜我自会安排,或者交由玉扇玉峒两个弟子处理,我等为你护法。”紫火尊者说道。 紫药点点头,起身出了大厅,其他人便在大厅里聊着。 紫幻一直沉默,他边听别人说话便思考着问题,听得紫隐说出取得灵芝的经过之后,于是拱手对紫火尊者说道:“听七弟之言,这灵芝对血天魔王而言那也是势在必得,如今他无功而返势必不肯善罢甘休,以魔王性格,必定率部攻来,我等不得不做好应对之策。” “二弟所言甚是。”紫火尊者说道,“我等确实应做好万全之策,仙魔向来势不两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为保仙家尊严,为保人间正义。紫魔师弟立即前往天下三十六洞七十二福地,通知各路道场坛主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喏!”紫通起身抱拳行礼,之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紫魔走后,紫火尊者又对其他师弟做了一番吩咐,之后与他的师弟们走进密室闭关去了。 两天后,接到紫火尊者法旨的各山各洞仙家或者是道家方士已然率众赶来,大家聚于封天紫元宫大殿,纷纷吵着要消灭血天魔王。 一时间洞宫山变得异常热闹,各种彩色旗帜满天飞扬,一队一队人马往洞宫山连绵不断的聚拢。 空中仙家飘逸,地上俗子长龙。 与此同时,紫心受师兄紫火尊者所托,在各路道家仙人赶来之前,已将皇甫雨泽与许平君带去洞宫山后山里躲起来,他们很不想应付仙魔大战还要顾及他们两个孩子。 洞宫山后山有一草庐,专门为七紫上仙静修所住,那里虽是草庐,修建的也很雅致,环境也很清幽,周围溪水潺潺,门前清泉涓涓;灵鸟屋顶清唱,游鱼水中嬉戏。有翠竹引风,也有松柏对雪。 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不知天下大战在即,见后山景色优美,怪石嶙峋,飞瀑如玉,绿潭如镜。葱浓的参天古树烟云缭绕;婆娑的如蚕翼白纱青云缥缈;灵鸟怪兽穿梭其中,奇花异草飘香其里。 到得山后之时起,俩孩子每天就在此仙境中游玩,饿了有人送来美食,渴了饮山中甘泉,他们整日与飞鸟为伴,与灵兽为伍。 这天早晨,两人沿着山间小路往上爬,穿过野草芳芬的羊场小径,走过参天古柏松林,顺着清澈溪流相反方向而上,几个时辰之后,竟然到了一条宽大瀑布前,这瀑布如一块宽大的素帐由高山山顶向下铺来,水声如雷,水雾如烟。此等情景,两人甚是欢喜,欢叫着快步跑上前去。 然而,当跑到瀑布跟前,却又被瀑布旁的一山洞吸引,山洞洞口不高,周围青草掩盖,洞顶上刻有大篆所写“镇魔洞”三字,内有金光闪出,光芒怪异,如此怪异,两人出于好奇,于是往洞口进入。 到了洞中,四下里扫了一眼,见洞里并无其他,只是特别宽敞罢了,正中却有一高台,台上有一青铜四方鼎,方鼎四边插着三角彩旗,插在东面旗帜上画有龙型图案,南面旗帜画有虎型图案,西面旗帜画有龟灵图案,北面旗帜画有雄鹰图案,图案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在旗帜旁有皇甫雨泽和许平君看不懂的符印,故而他们也不在意,唯一能吸引他们的只有鼎中插着的一柄金光闪闪的长柄金剑,此剑长三尺许,剑叶紫气环绕,寒气逼人,那传出洞去的金光便是这柄长剑发出去的。 皇甫雨泽甚是奇怪,看着如此精美之剑,心下认为好玩,于是他爬将上去,两脚站在方鼎东西两边沿上,双手握着刀柄,使劲一提,竟将长剑提了出来。 这长剑在皇甫雨泽手中,皇甫雨泽突感精神抖擞,似有无穷力量贯穿全身,一股热气由丹田冲向任督二脉,令他双眼冒出赤光。 然而,更为奇怪的是,当长剑离开四方鼎,山洞顿时摇晃起来,只听得“嘭”的一声,四方鼎炸成几块,一片土尘飞扬,洞顶尘土片片滚落,将山洞弥漫。 等到尘土散去,又听得高台下响起一片怪声,似狼嚎,似鬼哭,声音幽怨而诡异。 不久,声音消失了,山洞又是一阵晃动,如地震般摇摆不定,皇甫雨泽和许平君被晃得头昏眼花,瘫倒在地。 突然又听得数声咆哮,高台由正中出现一道裂缝,裂缝中瞬间飘出八十团黑气,这黑气如乌云翻滚,转眼冲出山洞。 如此诡异现象,把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吓坏了,皇甫雨泽将手中长剑一扔,跟着许平君尖叫着,“妈呀”一声跑出洞去,跌跌撞撞的回到草屋。 在草庐里,那个为他们送饭的洞宫山弟子早已等在那里,他见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回来,急忙迎上去假装很生气地说道:“你俩刚才去了哪里?师兄我在此等候多时了,师父师叔们正准备与血天魔王开战,你们可别让师父师叔他们操心了,可知道?” “血天魔王真的会率领魔界众妖攻打洞宫山么?”皇甫雨泽忘了刚才还令他惊恐的事情,听得师兄这么一说,走过去坐在院里问。 “当然!”那送饭的弟子说道,“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师弟回来报告,魔王已经召集魔界众妖,也有一些亦魔亦道的人,可能马上便要赶到洞宫山了。” “魔王真的要打来?!”皇甫雨泽表情凝重,像个大人一样显得一脸忧郁,他叹了口气说道,“紫火尊者能打赢魔王么?” “当然能!”送饭的说起紫火尊者,脸部表现出得意且尊敬之色,他昂着头说道,“尊者师父法力无边,武功天下无敌,况且如今有数千上仙及各路大神赶到,他们一旦连手,魔王丑怪必定有来无回。” “嗯!”皇甫雨泽点点头,他相信那送饭的七紫宫弟子所说的话,他也希望七紫能赢,毕竟和魔王相比,他喜欢七紫上仙。再说前几天和魔王见过,魔王性情残暴,心狠手辣,所以,他希望魔王死在战场上。 “还有。”送饭的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说道,“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这后山有一瀑布,瀑布旁有一大洞,洞里有一四方青铜鼎,听紫火尊者说,此铜鼎乃数千年前黄帝所铸,为了镇压蚩尤八十兄弟而做的,你们可别进去乱动啊。” 皇甫雨泽皱着眉头问:“蚩尤?黄帝?这些是何方人士?” 送饭地笑道:“你们还小,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刚才你所问及的蚩尤黄帝,皆是上古之人。相传,洪荒之年,黄帝与蚩尤在涿鹿发生了一次争夺天下部落统领的战争,蚩尤及其兄弟战败,一气之下蚩尤自杀于断魂谷,尸首被强行分开,黄帝将其头颅葬于涿鹿山顶,尸身却不知所踪,而蚩尤兄弟八十被杀后,鬼魂四处飘荡,后来成魔,到处兴风作浪,处处作恶,伤害九州黎民,故而黄帝与九天玄女将其八十个鬼魂收于玄龙袋中,葬于洞宫山后山镇魔洞,用青铜陶铸一四方大鼎镇压,唯恐那蚩家八十魔魂掀鼎逃出,鼎中插有轩辕金剑将魂魄封印下来。数千年来,洞宫山历代尊者皆肩负着看管镇魔洞镇魔之责,至今相安无事,如今你俩躲于后山,故而交代你俩几句,千万别到那镇魔洞去,若误闯进洞并拔出金剑,八十妖魔必然重现人间,到那时可就不好收拾了,记住了么?” “知知道了!”听送饭的这么一说,吓得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全身颤抖,面色苍白,支支吾吾的敷衍着,然后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 许平君悄悄瞟了皇甫雨泽一眼,之后将头扭到一边,而皇甫雨泽却是低头不语,他清楚他已经闯祸了,闯了大祸,紫火尊者知道后他就死定了,就算紫火尊者不责怪他,那八十个妖魔重现人间,人间定然出现一场浩劫,多少凡夫俗子多少仙家道者无不深受其害,故而他心有不安啊。 “这如何是好?”他心里暗想。 “我们为何会那么傻呢?”许平君内疚地暗暗想来。 然而,不论怎么后悔,这件事情已经出现了。 “你俩小鬼有心事?”送饭的师兄瞧了瞧皇甫雨泽和许平君一眼,微笑着说道,“咱们洞宫山两个小大人开始思考问题了。” “我”皇甫雨泽咬咬牙,他想将已经铸成大错的事说出来,却不想他刚一张嘴,那师兄就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那师兄说道,“我知道就留你们两个在这后山确实有些害怕,也有些孤独,换成是师兄师兄我也不愿久呆于此,更何况是你们这么小小年纪的人,只是血天魔王率众攻打洞宫山非同小可,传言那魔王道行不浅,手下个个武功了得,在法力上,故而连师父紫火尊者也不敢断言能战胜他,加上此战想必甚为激烈,紫火尊者唯恐伤及到你们,这才将你俩躲到这后山来,其他的都要投入战斗之中去,所以眼下只能委屈你们两个了,等到事情一过,师兄我立即回来接你们。” “不是,是我”皇甫雨泽又要抢过话来说,然而那师兄又阻止了。 “乖!”送饭的笑着说道,“听话,刚才我感到后山一阵晃动,可能血天魔王已经打来了,我得尽快回到七紫宫,你们吃了东西就休息一下,别到处乱跑。” 这人说完话,不等皇甫雨泽说话,起身走了出去,在院中双脚一点地,像雄鹰般翻山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殿前之战 果然,当这送饭的回到洞宫山封天紫元宫时,魔王确实率领众妖魔已经到了,而且在山下已经激战一场,双方皆有死伤,到得此时,大家分仙魔列队对峙,兵器在手,随时准备出战。 灵兽咆哮,怪鸟长啸。乌烟瘴气,旌旗招展。 此等情景,真是剑拔弩张之气氛,连空气也似乎凝固了,不论仙魔皆是呼吸困难,稍稍胆小者,额头尽是汗滴。 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的各路道者仙家,以紫火尊者为首,全都以方阵之状立于封天紫元宫大殿前台,他们,个个白发飘逸,衣袂摇摆,手中拿着各式各样兵器,有拂尘,有金剑,有铁锤,也有雕弓;对面,均是丑陋无比的妖魔,獠牙外露,张牙舞爪,黑气环绕,鬼哭狼嚎。 血天魔王立于众妖魔正前方,胯下一只金黄魔兽,手持一柄狼牙棒。 “血天魔王!”这时,只听得封天紫元宫前紫火尊者大声喝道,“尔等妖魔,早分三界而不思安分,竟然四处害人,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我等虽为道者,降妖除魔乃是本分,然对你万魔洞竟然礼让有加,你却率众来犯,难不成你真以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紫火尊者!”血天魔王冷笑一声,道,“此言差矣,尔等修道之人,德行不当,却高高在上,还建立什么天紫联盟对付我魔界,藐视我等魔界之神,杀我爱将吸血蝙蝠,斩我野狼魔,当然,这一切就当仙魔冲突,本王也就认了。可恨的是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本魔王只不过向曾经残害过我的师弟玲珑真人讨些东西,紫隐匹夫不懂规矩,坐收渔利,竟从本王手中夺走幽魂灵芝,实属藐视我魔界,笑我魔界无能,若我魔界就此作罢,忍气吞声,尔后怎能有脸存于三界之中呢?” “你魔界众妖个个皆属异类,有何资格享用仙界之物,我玉虚子就看不起尔等魔界之畜生,你当如何?”紫火尊者身后的人群中有一手持拂尘者迈步上前大声喝道。 他,身材矮小,腰圆腿短,长须飘飘,说话声音洪亮,动作敏捷轻盈。 “你就是玉虚子?”血天魔王仔细的端详这矮胖子良久,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可还记得一个叫袁天佑的人?二十年前,我徒弟袁天佑死于一个名叫玉虚子手中,本魔王发誓要为他报仇,可是这二十年来,你玉虚子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藏了起来,一直没找到你,今日你总算现身了。” “不错!”这叫玉虚子的冷笑着道,“本道人确实杀了一个名叫袁天佑的人不,那并非人,只不过乃一猿猴而已,那畜生本就该死,偷摘本道辛苦培育起来的仙桃,你可知那仙桃乃天地之灵气孕育而成,吃其果实一枚便能提升数百年道行,还能自然吸收天地间存在的各种能量,本道精心培育出这么一株仙桃,本来打算等到熟透了才采摘来享用,以便修炼玉虚归元功,却不想,那畜生竟然偷走,毁了本道所有希望,你说他是否该死?” “区区一枚仙桃而已,你玉虚子竟然如此残忍而痛下杀手,我那徒儿连一个仙桃都不如么?笑话!今日你我在此相遇,本王定要为徒儿报仇!” 血天魔王嘴上说着,手中的狼牙棒已经握得紧紧的,左脚上前一步,似有立即出手之意。 “残忍?你血天魔王丧尽天良,用婴儿之血修炼魔功,你竟然还有脸说残忍?都说你血天魔王幽冥封血功和先天血魔功霸道,今日本道倒想领教领教。” 玉虚子也上前一步,拂尘一抖,柔软的拂尘根根如剑。 “好!”血天魔王大喊一声,狼牙棒在手中一挥,顿时一阵气浪成弧形向玉虚子压去。 玉虚子见状,身子轻轻飘起,手中拂尘往前一抖,那拂尘顿时变作无数细针,密密麻麻的射出。 血天魔王挥了一棒,却不见玉虚子有恐惧之意,反而以攻为守,无数金针射了过来,他要伸手去抓那也不可能了,于是也只能腾地而起,躲过细针,反手一掌打出,手心中黑气如剑,刺向玉虚子胸部。 玉虚子口中大喝一声“收”!但见那散射出去的拂尘又折反回来,又成一张大网将自己护住,那黑气遇上大网,却消失了。 两个转眼已然出了数十招却没伤到对方分毫,这不得不令魔王有些意外而玉虚子一脸得意。 一个皱着眉头很是不解,一个仰头哈哈大笑。 魔王见对方得意而轻视自己,心下甚怒,突然两手并拢,在胸前反复上下交叉数下,口中念叨几句,双手才缓缓分开,两手间黑气滚滚,等到黑气浓烈之后,他再大喊着往前一推,那黑气翻滚着冲向玉虚子。 这黑气在冲向玉虚子之际,黑气顶端显出一个大大的骷髅形状,发着大吼声,对着玉虚子张嘴咬来。 玉虚子仍是处于自负之中,他对血天魔王这一次攻来同样不放于心,冷笑一声用衣袂横挡。 却不料,他玉虚子衣袂竟被黑气削下一块布来,同时将他整个身子震飞出去,身子撞在一根大树上,又滚到地上来,在地上翻滚几下,挣扎着爬不起来。此时,他趴在地上不再大笑,倒是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只等两个七紫宫的弟子将他搀扶退下。 “不自量力!会稽山郭华上仙门下得意弟子的玉虚子竟是这般草包?!”魔王冷笑一声,对着被搀扶而下的玉虚子沮丧的背影吐了泡唾沫,转身对着群魔大喊道,“各位魔界的勇士,自古魔道不两立,然道家仙人对我魔界压治过久,今日我魔界将让道家看看,谁才是当今三界之主!” 那一团黑气缭绕之下的群魔,听得血天魔王这么一说,顿时齐声高喊:“三界一统,非我魔王!三界一统,非我魔王!” “狂妄自大!”道家阵营中一青袍老者闪身上前,怀中抱有一把古琴,立在众仙面前,对着血天魔王怒目而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桐柏山空玄道人方莫言,难怪脾气如此暴躁。”血天魔王轻笑一声,看着上前者憋了憋嘴。 “那又如何?”这叫方莫言的道人“哼”了一声,“区区妖孽,竟敢统领三界,真以为我等仙家无能么?” “说真的,本王确实没将在场之人放在眼里,尤其是你方莫言,站出来说话底气十足,却不过是虚张声势,能力一般罢了。”魔王似乎像在挖苦方莫言,听得方莫言气的青筋暴露。 方莫言双拳紧握,瞪着血天魔王呸的一声,接着身子转动着直冲向天,同时喝道:“那就让老夫会会你这不可一世的血天魔王。” 他嘴上虽说着话,手上却也没闲着,抱着古琴的右手将古琴一抛,那古琴尽然凭空悬于人们头顶上方,紧接着,方莫言身影一闪便飘了上去,一手托着古琴,另一只手轻轻抚了琴弦一下,人们只听的一阵悠扬琴声响起,却不见那琴音声波如同无形的锋利的宝剑,而且不止一柄,似有数百,纷纷朝血天魔王飞去。 “虚张声势!”血天魔王听得琴音,感觉气剑逼人,可他并不慌张,反而显得很轻松的样子冷笑一声,一个转身对着空中的方莫言便是一掌。 魔王毕竟是魔王,尽管方莫言这琴音一般人也抵挡不了,然魔王却不放于心上,他推出去的手离方莫言也有一定距离,可他那手中飞出的黑气竟将方莫言击落在地,那方莫言也像玉虚子一般,嘴里吐出一口血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有两七紫弟子窜上前,将方莫言搀扶退下。 “休得放肆!”又见一道者窜上前来,他用拂尘指着血天魔王一声咆哮,紫色的脸颊青筋暴露,双目瞪着血天魔王,似有定要将其撕碎之意。 “想车轮战么?”血天魔王见又有人上前,于是冷笑一声,却也是不屑一顾,可见他真不把道家放在眼中。 “且慢!”这时,一个长者在这个窜上来的道家身旁悄声道,“血天魔王转眼便伤我方两位道友,可见其魔道高深,单打独斗恐怕一时难以取胜,倒不如趁我方人多势众,一起冲杀上去,将众妖魔绞杀,然后在一起围攻血天魔王,这场战斗方能结束,道友以为如何?”此人身形精瘦,面色蜡黄,三角形的眼睑下眼珠子转动不已,他就是汪弗清,岣漏山饯真人大弟子。饯真人升天为神之后,汪弗清掌管岣漏山仙洞,仙名炅弗道人。 那道人迟疑片刻,接着点点头道:“汪道友所言甚是,七紫宫紫火尊者一直没吭声,不知他心下有何打算,倒不如先问问他。” “你说的是!”炅弗道人汪弗清狡猾地点点头。 两人主意打定,便向紫火尊者身旁靠拢。炅弗道人伸出大嘴,悄声说道:“尊者” “别说话!”不想,这汪道人刚要说话,那紫火道人便急忙阻止了,尊者似乎听到了什么,于是沉默细听,只见他皱着眉头侧耳聆听片刻,然后说道,“不好!大事不好!这莫非真是天意?” “尊者所言何事?”汪弗清惊异地问。 紫火尊者叹息地说道:“不好!天下苍生将有一场浩劫!” “此话怎讲?”在紫火尊者身旁之人皆听见紫火尊者之言,大家急忙凑上来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听!”紫火道人说道,“这是何声响?” 他这么一说,众人便又像他一样侧耳细听,却听得一阵阵如狼嚎般的吼叫声由远及近,先是有些低沉,也有些沉闷,最后是长啸,是呼号,而且由远及近,由小到大,越来越清晰。 此诡异吼叫声令在场道家面色苍白,大家睁目远眺,但见远处飘来几十团黑云,这黑云密布上空,黑压压摧枯拉朽般席卷而来,将整个洞宫山笼罩,在封天紫元宫大殿前,在场之人都觉得天已经黑了。 “镇魔洞已毁!” 见这黑云直压过来,紫火尊者惊愕地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仙魔对战 众道人侧耳细听,听得远处有怪声传来,片刻之后,那诡异之声渐渐近了,还能看见空中黑云翻滚,席卷着苍穹而来,那气势,简直遮天蔽日。 “大事不好!”紫火尊者抬头见黑云以排山倒海之势朝洞宫山直压过来,顿时脸色大惊,眉宇紧锁,掐指一算,口中叹气说道,“莫不是应该印证师父预言?” “此话怎讲?”一旁的紫玄忙问。 “有人抽出镇魔方鼎中的轩辕金剑,那八十个妖魔逃出镇魔洞了,而且一旦来到此处,定会与魔王连手对付我封天紫元宫,到那时,我等仙家或许将会遇上一场浩劫。”紫火尊者深沉地说道。 “看这阵势确实如此。”紫玄赞同师兄之言,点点头道,“莫不是躲于后山的皇甫雨泽那小鬼将金剑取出,这孩子躲于后山,定是觉得好玩,无意间闯下大祸,当初将他置于后山草庐就该顾虑到这一点,不过眼下该如何是好?” 紫火尊者无耐地摇着头说道:“想是想过,只是认为就算我等仙家道者也不能抽出金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怎么做到?却不想还真让他拔出来了,眼下只能先看看再做应对!” 紫玄也一时无策,瞧了瞧紫火尊者一眼,也不再说话,大家面容挂着惊愕之色仰望天空黑云。 不久,那几十团黑云到得封天紫元宫屋顶,先是盘旋飘荡,几十条黑云扭住一团,成一条云柱如偌大无比的铁椎往地面钻下来,卷起地面上的黄土四处弥漫,拳头大小的石块到处飞溅。飞沙走石的情景令在场之人睁不开眼,道行稍浅者纷纷倒地,抱着头哇啦啦一阵叫喊。 这几十团黑气到得地面,全都显出人形来,整整八十个,他们身体皆黑烟缭绕,一身黑衫外套一件黑色斗篷,整个装束显得凶恶和阴毒,当他们那两颗铜铃般的眼珠子瞪着别人时眼露射出凶光。 这八十个妖魔,果然乃当年与蚩尤并肩作战之亲兄弟,正如那送饭给皇甫雨泽之方士所言,几千年前黄帝与蚩尤的那场战争,蚩尤八十个兄弟尽数被杀,清理战场之时,将这八十人葬于涿鹿附近的一处山上,然其身虽亡,可幽灵仍然不死,逃出枉死城躲于荒冥界经过一段时日的吸收荒冥怨气之后,竟然有了模糊人形,自此常到人间扰乱,九天玄女将其赶至幽冥界,这八十幽魂竟然逃往魔界,后又出来作祟,黄帝与九天玄女联合将其收服,镇于洞宫山后山飞瀑崖,用青铜四方鼎压住,在方鼎中插上轩辕金剑,这一镇压,便是千年。 今日,皇甫雨泽只因好玩,将金剑抽出,放出这群魔鬼,这群妖魔便窜到这洞宫山封天紫元宫殿前,众道家看这阵势,都以为这蚩家兄弟一旦出现,定与魔王为一个阵营对付天下道者。 “紫火尊者,你七紫宫困得我等好苦,今日我八十个蚩家兄弟要将你七紫宫夷为平地,以报被困千年之仇。”齐刷刷落到地面,先是环顾四周,接着将目光全都集中在封天紫元宫高大雄伟的飞檐上,然后又往下看,目光落到紫火尊者身上之时,这群妖魔中一个指着紫火尊者大声呵斥。 此魔虽身影模糊,并不像其他人一般形体清晰,就算挨得再近也实难看见他们模样,就如一阵烟雾慢慢形成,然他说话声音响亮,甚至浑厚的有点霸道,若不是亲眼看见,还以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说话呢。 然而,正当仙家诧异之际,血天魔王却觉得机会到了,故而看见有妖魔卷尘而来,血天魔王以为自己一方的力量又增加不少,故而面部更加得意,摆出一副笑脸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嘴脸迎过去,卑躬屈膝的小声问道:“众位莫不是三界传说的蚩家八十魔灵?” 血天魔王这么急着与刚赶来的魔灵招呼,就为了招呼老去也顺道找些女人的兵士,就算不敢肯定对方会不会与自己统一战线,可是从他们口中却能听得出来,来者与七紫宫有仇,那就是说大家目标皆是一致的。所以,为了要那八十魔灵与他一同对付七紫宫,他讨好似的对那刚才说话之妖魔率先打了称呼。 “阁下便是魔界尊称为血天魔王之人?”对方走在最前却说话最大的又因拱手行礼道。 “不错!”血天魔王也拱手行礼,“我魔界一向受三界歧视,各仙各道均对我等进行管制欺压,今日本魔王将率领魔界群雄,将自以为是的道家消灭,以显我魔界群雄并非等闲之辈。” “说的是!”对方那妖魔又说道,“蚩鬽在魔界听说过魔王英名,率领魔界群雄与仙家相抗,此等壮举,蚩鬽敬佩之至;再说我蚩家众兄弟被九天玄女困囚至今,这等大仇今日必报,故我等愿与血天魔王联合,一起铲除封天紫元宫。” “好!”血天魔王听了心下甚喜,蚩鬽之言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眼下自己一方实力大增,他更加嚣张了。 “紫火尊者!”他向蚩鬽点了点头,之后转身看着正与妖魔对峙的七紫喊道,“你我对峙已久,却不见你七紫宫门人出来应战,莫不是怕了么?今日本王就想领教领教尊者摧魔紫阳功。” “魔王暂且莫急!”蚩鬽拱手道,“老子被压镇魔洞多年,今日出来正巧遇上仙魔大战,如此机会,鬽也想舒展舒展四肢,此战就让蚩鬽做先锋,领教领教天下道仙统领紫火尊者吧。” 说完,他又转身对着紫火尊者说道:“听闻封天紫元宫乃天下道仙首领,七紫宫个个神通广大法力高深,尤其是你紫火尊者,身怀摧魔紫阳功所向无敌,今日我蚩鬽定要领教领教。” “大胆狂徒!”紫玄真人上前一步喝道,“就凭你这妖魔也敢挑战天紫联盟盟主紫火尊者?本真人先来收了你。” 紫玄真人这话刚说完,身子也在空中,还没落地,凭空一掌推出,一道金光从手中射出,直击蚩鬽而去。 蚩鬽将身子一抖,竟然凭空消失,一团烟雾飘起,已然窜入紫玄头顶。 紫玄真人见蚩鬽消失,心下甚惊,四下里不见踪迹而困惑之际,突感头顶阴风阵阵,猛一抬头,蚩鬽早已一爪抓到。 这下他更吃惊不小。来不及细想应招,只得窜到地面上来。 那蚩鬽见自己也没能伤到紫玄真人,随即也急忙跟着窜下。不等紫玄站定,从后面又一掌对紫玄偷袭打去。 他动作极快,不等别人分毫喘息机会,这令紫玄暗暗叫苦,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冷,心想就此躲开或者逃逸势必丢下七紫宫颜面,若想硬着头皮还手,对方却又神出鬼没,一时难以掌握其踪迹。 “残戮剑!” 在七紫宫大殿前观战的紫隐地师看出紫玄真人的慌乱,见他似有手脚无措之迹象,急忙在一旁提醒。 听得师弟喊声,紫玄方才想起腰间长剑,于是一个箭步往前一迈,身子往前一侧,躲过蚩鬽偷袭,反手就是一挥,金色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这弧形金光,竟成光波扩散开去。 蚩鬽之前见紫玄只能招架不能还手,心下有些得意,以为只需寥寥数招便可将紫玄真人消灭,同时也可杀杀七紫宫众人威风。故而,他只顾着追击紫玄真人,却不想紫玄真人一剑劈来,那剑叶虽没击到自己身上,剑气却飞向自己,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黑色袍袖已被削下一块。 看到紫玄手中的剑,他有些恐慌了。 残戮剑,虽谈不上是上古神器,不过也有一段传奇历史,传说大禹治水后,天下太平,大禹搜集天下矿石以铸大鼎,所剩之铜,铸成长剑一柄,为使此剑具备灵气,铸剑师将一妖魔投入火中使其魔力附与其上,后又将此剑供奉与轩辕墓中数百年,到了商朝后期,帝乙死后,其子帝辛继位,有一名为尤浑的山野粗人无意间在轩辕墓中寻得此剑,为求做官,将此剑献给帝辛,帝辛得此剑后每日精神振奋,竟然出兵攻打东夷,却不想此次出征让帝辛陷入战争泥沼而不能自拔。 就在这时,西周武王派兵攻打朝歌,帝辛慌乱组织奴隶抵抗,两军于牧野大战一场,战至数日,帝辛节节败退,朝野大臣纷纷逃亡,那支奴隶组成的大军纷纷倒戈,帝辛见大势已去,便在鹿台用火自焚,残戮剑落入武王之手,世人皆以为残戮剑乃不祥之物,建议武王将其毁掉,武王可惜此剑,不忍将其摧毁,故而将其交由慈航真人带走,慈航真人把这柄长剑带去西方,时常将此剑供奉神灵前,故而多年以后,这柄残戮剑消除了戾气,成了一柄正义之剑,此后秦国嬴政统一六国,实施暴政,慈航将此剑传给反抗暴秦的陈胜,可惜陈胜未能完成推翻暴秦之霸业,却被属下暗杀,此剑不知去向。又过数十年,残戮剑被洞宫山封天紫元宫胤玄上仙所得,在胤玄上仙手中,残戮剑斩杀多少妖魔鬼怪,其威力惊人,令魔界闻风丧胆。胤玄应召回到天界时,又将此剑传交给二弟子紫玄真人。 紫玄真人从师父手中接过残戮剑,也继承了师父的除魔卫道之职,他虽没有师父深厚的道行,残戮剑也没他师父用起来威力大,可是,十几年中不知有多少妖魔鬼怪葬身于此剑之下,今日亮出残戮剑,不能不使蚩鬽惊讶。 蚩鬽见自己长袖被削去一半,深知残戮剑不比寻常,若是硬接,自己必然吃亏,于是他往左迈出一步,一个闪身化作一团烟雾。 紫玄真人又见他使出这么一招,他便将剑一抡,立在原地划了一个光圈,接着将残戮剑扔向空中,那残戮剑顿时出现无数道剑气形成剑网,剑网上射出无数道金光细针,密密麻麻的在空中一阵乱射。 蚩鬽本是故技重施,却不想残戮剑威力惊人,射出金针使他无处藏身,只得一个翻身显出人形,接着滚到一旁。 血天魔王见蚩鬽败下阵来,心下暗想:我方本是一盘散沙,只要有人败阵,势必造成军心散漫,士气低落之后要想一举铲除封天紫元宫和三十六洞府以及七十二福地之贱仙们那可就困难了,况且如此僵持下去,就算自己实力不弱也难取胜,倒不如乘此机会率众冲杀,就算不能铲除七紫宫,也让他们元气大伤从此不敢在三界扬武扬威也算不错,就这么办! 于是,他咳嗽两声,抬头一看紫火尊者一眼,突然从腰间抽出那笨重的狼牙棒,举棒猛指紫火尊者,口中大喝道:“杀——” 他这么一喊,身后便喊杀着震天,不论是血天魔王属下或是蚩尤八十兄弟,大家一起亮出兵器,吆喝着冲上前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燕璧复活 七紫宫众人以及各路众道友见群魔拔刀冲杀上来,急忙亮出兵器准备迎战上去,眼看两队人马瞬间便要短兵相接,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就要上演,气氛压抑,杀气冲天,四周树叶纷纷飘飞,天地间顿时狂风大作,地面沙石翻滚,满山旌旗呼呼乱响,而黑压压的仙魔之中,神兽咆哮,飞马长嘶, “嘭!” 突然,封天紫元宫大殿后面一声巨响,一片金光直冲霄汉,一人影由金光中窜了出来,身子在空中飞速旋转,然后轻轻落在即将开战的魔道之间。 “燕璧!” “腐尸花燕璧!” 此人一现身,在场一阵惊呼,七紫宫人一脸惊喜,血天魔王那一方个个惊讶,全都僵持在原地,目不转睛的望着中间金光闪闪的燕璧。 的确,来者正是燕璧,那个被紫隐打回原形的腐尸花燕璧,紫药用玲珑真人视为珍宝并且为之丧命的幽魂灵芝草将她救活过来,她现在不但恢复了人形,还拥有无边道行,如果她硬要与紫火尊者一较高下的话,或许紫火还不一定是其对手。 她站在众人之中,衣袂飘飞,威风凌凌,眼睛扫视了在场仙魔一眼,当看到蚩鬽以及那八十黑衣魔时,她眉宇竟然皱了皱,身子竟然颤抖一下。 不过,也只是颤抖一下而已,片刻之后,她变得冷静,一双愤怒的眼神投射在血天魔王身上,又冷冷的扫视着在场妖魔,片刻之后道:“血天魔王,你我又相遇了,想不到你竟敢前来封天紫元宫挑衅!你这恶魔,如此嚣张跋扈,你真以为你能统治三界?”。 血天魔王也瞪着燕璧,嘴里还发出“哼”的一声:“腐尸花,你何必装好人,说直接点你也只是花妖一个,怎么,那些虚伪的修道者稍稍施点恩惠你就背叛魔界?真不是东西!” 燕璧笑着说道:“魔者道者,本属万物之中一员,皆该尊重自然界中万物规律,我等虽为妖魔,然我等理应尊重人界生命大于苍天,而你血天魔王,残害婴儿,荼毒生灵,正可谓天理不容,无德者何以统帅天下,何以统领三界,就算你魔力无边,却不会令人信服,而无人信服者,何以得天下?” 血天魔王呸了一声,然后说道:“今日本王到此洞宫山并非要与你做口舌之争,既然你投靠七紫宫,效命天下伪君子建立的‘天紫联盟’而决定要与本王为敌的话,那么今日本王就要将你打回原形,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燕璧也想领教一下你血天魔王的魔功!”燕璧冷冷道。 血天魔王一声大喝:“好!” 他“好”字一脱口,便朝燕璧一掌打来,左手提着的狼牙棒同时猛地挥出,恶狠狠的看样子就想一下便要将燕璧打成肉饼。 虽说他先发制人,而且不待别人有所准备,攻击上来的速度极快而且心狠手辣,然燕璧却不慌不忙,她左手轻轻一翻,便有根光柱由掌心射出,这光柱一端刚好接触那笨重的狼牙棒,血天魔王手中狼牙棒竟然“哐”的一声瞬间断为两节,与此同时,那光柱直接打向血天魔王,击中血天魔王胸口。 血天魔王“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身子横飞出去,足足有五丈之远。 轻松直接,一招而已,嚣张跋扈的魔王便无法抵挡。 在场之人包括蚩鬽等八十一兄弟皆目瞪口呆,他们瞠目结舌的呆立现场,看看燕璧,又看看躺在地上只能呻吟而不可站起的血天魔王。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燕璧竟有这般道行。 血天魔王在魔界也算顶尖高手,魔力无边,统治魔界长期对抗仙界,就连仙界多少仙家也败于其手,如今连燕璧一招都抵挡不了,可见燕璧之威力。 “好!”各路仙家道友齐齐高呼。 “你!”蚩鬽望着燕璧,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吐出一个“你”字便无话可说了。 从他表情来看,他似乎觉得燕璧有些亲切,但是冥思苦想良久也想不出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群魔呆立半天总算回过神来,接着纷纷逃窜,有两个妖魔抬着魔王受伤的身体,转眼消失了。蚩鬽和他的兄弟瞧了瞧燕璧,也转身离去,在离去之时,他们心里皆存在着一个莫名的疑问。 妖魔一走,各路仙界道友这才围上来,他们围着燕璧上下打量,片刻之后一阵欢呼。 当下,紫玄真人请众道友进七紫宫把酒庆贺,庆贺二次大败魔界,恭贺燕璧恢复原身,并且增进无边道行。 进了七紫宫大殿,众仙分宾主坐下,紫火尊者坐于正中高台上,左右两边分四行排坐,以道行深浅或仙山名气由上到下坐定,燕璧本来是寻个末座坐下,七紫和好几个道家仙人请求他坐于左边首座,连七紫中除紫火尊者外均坐于她的后面,坐定以后,大殿内正好坐下一百零九人,而各山弟子皆在殿外广场狂欢。 “燕姑娘!”酒过三盏,紫隐起身走到燕璧身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道,“紫隐为之前的无知请求姑娘降罪!当日紫隐打伤燕姑娘实有不该。” 燕璧急忙站起,拱手还礼道:“紫隐上仙客气了,所谓不知者不罪,紫隐上仙所做之事,也是做了仙家应做的本职,快别这么说。” “燕姑娘真是胸怀坦荡。”紫火尊者也笑着道,“不过紫隐对姑娘所做之错事他也尽量做了弥补,要不是他前往玲珑真人处讨得幽魂灵芝草,紫药神医也不能将姑娘还回原身。” 燕璧听了,又一次拱手道:“燕璧本是一个妖魔,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承蒙众位上仙收留,将燕璧留于仙山道场,如今想来我燕璧真是有愧于天地啊,如今又费尽心血为燕璧疗伤,燕璧无以为报,只能在此谢过各位道家仙人,各位对燕璧之恩,燕璧定当报答。” “哦,对了!”紫隐坐回位置,然后说道,“此次拿取幽魂灵芝草紫隐倒没什么功劳,燕姑娘的爱子才是取得灵芝草的有功之人。” “泽儿?”燕璧听说皇甫雨泽,激动地道,“泽儿也跟去找灵芝?” 紫隐站起来道:“不但如此,还做了一件令人想起就忍不住想哭的感动事迹。” “这话如何说起?”燕璧忙问,这时候她已经热泪盈眶了,尽管她还没听到紫隐所说的那个感人的事迹。 紫隐便将皇甫雨泽跪着爬上山顶之事给大家说了一遍。 在场之人听了都为皇甫雨泽的毅力而钦佩,也为玲珑真人的失德而愤恨。 而燕璧早已激动不已,她想不到皇甫雨泽小小年纪竟然做出如此惊人之事,而且还是为她做的,为她这个娘做的,这是多么令人陶醉的幸福啊。 人间的温情使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温暖,让她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之人。 “哦,”她擦干眼泪,高兴地看着紫火尊者说道,“敢问尊者,我泽儿现在何处,能让燕璧见见他么?” “他在后山草庐,”紫隐道,“血天魔王率众杀来,七紫宫怕混战之下顾及不了他和许平君,故而将他俩孩子藏于后山处。” “对!”紫火尊者也突然说道,“不提后山我倒忘了,那八十一蚩姓黑魔逃离镇魔洞,刚才只顾应战,还未去看看怎么回事呢,我等且去后山,看看究竟,如何?” “说的是!”众人点点头,起身走出大殿,朝洞宫山后山飘去。 草庐里,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因为做了错事正闷闷不乐的坐在草庐里,他们一直就这么坐着,心里为自己所做之事懊恼,也为七紫宫迎战血天魔王而担忧,直到他俩看见天空一团团黑烟雾从洞宫山封天紫元宫飘出去而整个洞宫山由阴霾天空变得清明一片之后,他俩才稍稍放松一下。 “泽儿——” 这时,皇甫雨泽听到一声熟悉而且亲切的呼唤,他身子猛力的颤抖一下,急忙跑到院里抬头看天,见无数条青烟由山顶窜下,最前一个便是他最熟悉又最想看到的人,那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娘。 “娘——”他大声的呼喊,眼里含着泪水,一脸的惊喜,站在草庐门口一个劲的挥手,之后朝燕璧飞一般的跑去。 许平君站在草庐下,看着皇甫雨泽那么高兴,自己却是独自一人,于是叹息一声,也跑到紫隐身边,将她瘦小的头颅一个劲的往紫隐腋下钻,她看见皇甫雨泽有娘疼了,而她自己无亲无故,心里很是酸楚。 “泽儿——” 燕璧也跑过来,两人迫不及待的朝对方跑来,一小段路程,两人只跑了片刻时间,然他们竟然觉得这段路太长,太长了。 多希望不用跑他们就可以紧紧的抱着对方,这是燕璧和皇甫雨泽心里都想的问题,这个问题直到两人手拉手站在对方眼前时才消失啊。 眼泪!是亲人最深情之时的最有效的表达方式。 在场之人见此情景,就算身在方外且心如止水的修道之人也控制不住流出泪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洞中赠剑 待众道友一走,紫玄真人带领大家来到草庐,个个坐定,燕璧一直将皇甫雨泽搂在怀中,母子之情甚是情浓。 紫玄真人扫视众人一眼,之后起身抱拳转了一圈,接着说道:“如今蚩家群魔逃离,那八十一个灵魔个个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势必弄得天下不宁,更为要命的是我等一直都将目光对准万魔洞,对蚩家灵魔从未想过克敌之法,为今之计我等且去镇魔洞看过究竟,希望能寻得克制蚩鬽那八十兄弟之法的蛛丝马迹,希望尽早想出法子,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若其今后不论在各处作恶,势必对该处形成致命打击,无异于一场浩劫。” “师兄言之有理!”紫隐也起身道,“眼下恶魔猖獗,血天魔王虽败阵而归,然为祸三界之心不死,我等除魔卫道之人,理应尽快联合各处道友仙家将其连根铲除,还三界一个太平。” “紫隐所言不假!”紫火尊者若有所思地道,“血天魔王虽败,然其魔力无边,加之据说万魔洞有混元魔石,此石能吸收世间各处妖魔能源,血天魔王将魔石所吸收之能量转入自己体内,从而不断增强魔力,只有消灭魔王,毁掉混元魔石,才可彻底铲除魔界众妖,只是我等修道之人,铲除魔界并非难事,只恐蚩鬽蚩寿等八十兄弟与魔王联合,若到了那一天,恐怕就算我等也征服不了魔界了。” “唯一的办法便是去镇魔洞将金剑与方鼎进行研究,寻求制服蚩鬽蚩龙等妖魔之法,也或许轩辕金剑能克制蚩鬽众怪,故而,只要我等前往镇魔洞取得宝剑,就算蚩鬽等魔人多势众,同样将其消灭!”紫玄坚定的道。 “眼下也只能如此!”紫玄真人话一说完,其他人也点头赞同。 于是全都起身前往镇魔洞。到了洞里,皇甫雨泽所扔掉的金剑还在,那四方鼎也一动不动的倒在原地,只是已经不能镇住妖魔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轩辕金剑?”紫玄真人看见地上的金剑,见金剑闪闪金光,于是看着那金剑道,“这金剑虽在三界声名远播,然亲自看见者寥寥可数,在后山数千年了,我等也从未来见,要不是此时因对付妖魔,我等这一生或许都不可能见了。” “是啊。”紫火尊者也感叹地道,“当年师父升入天庭时曾对我封天紫元宫立下门规,镇魔洞乃三界禁地,便是神仙也不能随意进出,否则视同恶魔,为的就怕我仙家道者觊觎上古神器轩辕金剑而私下盗走,故而此洞虽属洞宫山七紫宫范围,也严明规定封天紫元宫上至宫主下至扫地弟子均不能进来,故而从未听说有人进来过,却想不到雨泽误打误撞的进来了,同时打破了山洞镇魔封印,才使我等有幸到此欣赏轩辕金剑这把上古神器。” “不过”紫火尊者话刚说完,站在最后的紫隐地师上前来,指着地上的金剑说道,“大家为何就这么站着?既然对此剑如此好奇,怎的只是站着说话?为何不将其拾起来欣赏欣赏?” 紫隐嘴上说着,眼睛发着光芒盯着金剑看的入神,同时也弯腰去拿金剑,看来胤玄上仙将镇魔洞定位三界禁地真是明智之举。 然而,谁也没想到,当他的手刚接触到剑柄时,那金剑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白光照耀得他睁不开眼,并且,紫隐深感一股强大的力量也向他击来,将他震出洞外。 “啊!” 众人眼睁睁的看见紫隐身子飘了出去,更加奇怪此剑竟有这般灵性,几乎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只是,紫隐被震飞出去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真是奇怪,”紫玄皱着眉头上前一步,他双眼盯着金剑,看样子有种很不信邪的神情。 “我试试!” 这紫玄还没出手,而紫药已经迈步上前,他推开紫玄,伸手去握剑柄。 “哐!”紫药重演了紫隐刚才一幕,甚至比紫隐摔得还重,他半天也没爬起来。 为何如此?一把金剑,就算太重也不外乎数十斤,而各种神兵利器紫玄紫药两位上仙何尝不曾拿过?为何此剑他们拿不起,而且还被震退出去? 众人一片哗然! 燕璧注视着轩辕金剑,她虽没去取剑,然心中总有一些不自在,总觉得此剑与自己存在着某些关系,只是,她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更不知为何看见这把剑之后内心彷徨,甚至还隐隐作疼。 “我来试试!”她迈步上前,嘴上说着,不等紫火尊者愿不愿意,弯腰便去拿剑。 却不想,当她纤纤玉手刚接触到金剑剑柄时,那金剑竟然瞬间飞起,锋利的剑锋向她脖子划来,要不是她闪身躲过,可能转眼之间便要她血溅当场身首异处了。 这让她吃惊不小,跳到一旁,瞪着双眼傻愣愣的瞧着众人。 之前她每到武帝甘泉宫时,眼前大脑中总会浮现一把金剑刺向自己,今日才看见,原来那把金剑便是眼前之剑。 她想不明白,这柄剑为何如此对她,就像一个隐形的人随时拿着此剑也随时要取她性命一样,而她想不通这剑跟她有什么仇,她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把剑啊,几千年来,她坚信! 如此深厚道行竟然不能接近金剑,其他人似乎就更不可能了,那么,皇甫雨泽又为何能将此剑从四方鼎中抽出呢? “敢刺我娘!”皇甫雨泽这时走上去,一把抓住剑柄,竟将金剑提起,而且还使劲的摔在地上。 “哐!”金剑落在地上,将地上的石块撞出了火花。 “为何如此?你竟然把剑拾起来?”紫隐瞠目结舌的看着皇甫雨泽。 众人见皇甫雨泽能拾起金剑,本来就很惊讶的脸显得更加惊异,他们齐刷刷的注视着皇甫雨泽。 “你再试一试,”紫火尊者很不相信地道。 “遵命!”皇甫雨泽答应一声,上前一步再次拾起金剑,同时无意识的挥动几下。 却不想,他这一挥动,那金剑竟然硬拉着他刺向燕璧,而且速度极快,快得连燕璧都没注意,只有挨得近的紫玄上仙一下将燕璧推开,这才不使燕璧中剑。 “不!”皇甫雨泽将剑再次扔到地上,急忙跪到燕璧面前道,“娘,我没想过要刺你的,是这把剑拉着我上前来的。” “孩子,为娘不怨你!”燕璧惊讶良久回过神来,见皇甫雨泽跪在地上哭起来,她蹲在地上抱着皇甫雨泽说道,“为娘知道。” 实际上她燕璧的心里也很惊骇,在她心里,她清楚皇甫雨泽和她前世今生都有不共戴天之仇,皇甫雨泽早晚都会取她性命,这个已经是天意了,刚才金剑无端端拉着皇甫雨泽刺向自己,这无疑便是一个征兆。 “尊者师兄。”这时,紫玄真人道,“此金剑乃上古神器,具有一定灵力和魔性,对付蚩鬽兄弟甚是有用,倒不如将此剑交由皇甫雨泽保管,教他武功,好让孩子也担负起我等除魔卫道之职,师兄以为如何?” “紫玄师弟所言正和我意。”紫火尊者笑着说道,“反正妖魔一逃,此剑留于洞中也无他用,况且我等与此剑似乎也没缘分,倒不如传于泽儿,说不定此剑还能为泽儿做出一番事业来。” “那就好!”紫玄真人听得师兄赞同,于是看着皇甫雨泽道,“泽儿,你将来愿意像我等一样做一个除魔卫道的道人么?” “泽儿愿意,泽儿要杀坏人!”皇甫雨泽从燕璧怀中伸出头来,一脸正气的说道。 “那你愿意老夫教你功夫么?”紫玄真人又问。 “愿意!”皇甫雨泽又大声道,“学了武功我便可以保护我娘了,我就不让坏人欺负她。” “那么封天紫元宫就将此剑赠送给你!”紫玄真人道。 “我不要,”皇甫雨泽急忙推辞,“它要害我娘,我不喜欢这把剑。” “傻孩子,娘没事,只要你好好的。”燕璧听到皇甫雨泽所说的三句话中都有保护她的意思,心里很是幸福,将来皇甫雨泽还记不记得今日所说的话,或者就算以后皇甫雨泽杀了她,她也觉得满足了,毕竟她幸福过。 “现在也没打算给你,反正你眼下还用不着,日后再说了。”紫玄真人微笑着道。 紫隐道:“既然如此,将此剑带去七紫宫,供奉于太上道德真君身侧,将来等到孩子可以用剑之时方能交于孩子。” “这样也行!”紫火尊者道,“时间不早了,我等先返回封天紫元宫,以后之事,以后再说吧。” 他话一说完,转身对皇甫雨泽道:“孩子,你来拿剑!” “好的!”皇甫雨泽上前,轻轻将剑提在手中。 回到七紫宫里,众人又坐着谈论良久,这才各自休息。 如今燕璧可以住在七紫宫内,她便与皇甫雨泽以及许平君住在一起。 当天夜里,热闹一天的洞宫山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这一夜同样冷月高挂,如娟娟流淌的清泉的月光倾泻在一片宁静的琉璃瓦上,如雄鹰展翅般的七紫宫那雄伟壮观的飞檐俯视洞宫山山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人间真情 回到山上,众人热闹一番,之后各自睡去。 可能由于激动,到了半夜的时候燕璧和皇甫雨泽都没睡着,燕璧直起身子坐在床头,见许平君也睁着眼睛,于是坐了过去,摸着许平君的头说道:“你叫许平君?这名字真好听” “谢谢!”许平君看着燕璧道,“你真漂亮,泽哥哥有你这么漂亮的娘真好,我好羡慕他。” “是么?”燕璧笑了笑道,“你母亲不漂亮么?像你这么美丽可爱的姑娘,你的娘也一定很漂亮的。” “我没有娘,因为我没见过我娘。”许平君突然流出了眼泪,她瘪着小嘴说道,“听紫隐师父说我出生之时母亲就去世了,是他把我带到洞宫山来的。” “是么?孩子,你也真可怜!”燕璧叹息着道,“那你想不想有个娘呢?” “想!”许平君道,“在山上这么多年,虽然师父和师兄们对我都很好,我也很开心,可是,当大家忙着做事的时候,平君就会觉得孤独,孤零零的就像没人心疼一样,今天在草庐里我见泽哥哥和你幸福的抱在一起,我心里为他高兴,也为自己无人心疼而心酸,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哭,觉得自己就像是没人要的孩子。” 燕璧迟疑片刻,道:“怎么会没人要呢?你那么可爱,那么善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娘,就像我和泽儿一样,我喜欢你和泽儿。” “真的?我真的有娘?”许平君两眼放出光芒,眼角挂着泪珠,一下子坐起,靠在燕璧怀里,两只小手臂紧紧的抱着燕璧,就像稍一放手,她刚得到的娘就会飞走一样。 “娘!”她甜甜的喊了一声。 “乖女儿!咱们永远不分开。”燕璧也抱着许平君,两人嘻嘻的笑了。 “还有我!”皇甫雨泽这会儿也坐起来,爬到燕璧身旁,也将燕璧紧紧的抱着。 “好了!还有我们泽儿!”燕璧腾出一只手,将皇甫雨泽也抱在怀中,口中说道,“好了,娘喘不过气来了。” “嘿嘿!”两孩子开心的笑了。 “泽哥哥,我也是娘的女儿,你会怪我分享你的爱么?”笑完了,许平君突然对皇甫雨泽道。 皇甫雨泽急忙说道:“不会,怎么会呢?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我有娘,也有妹妹,我真高兴。对了!既然你也是我妹妹了,我送你一份礼物。” “是何礼物?”许平君看着皇甫雨泽问。 皇甫雨泽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许平君,嘴上说道:“这块玉从出生的时候我就戴在身上的,我很珍惜它,现在我将它送给你。” “咦——”燕璧瞟了瞟皇甫雨泽手中的玉佩,皱着眉头暗想:怎么不是那块玉呢? “真好看!”之后,她笑着说道。 许平君接过玉佩,高兴的笑了起来。之后又说道:“既然你送给我一份礼物,那我也送你一样,只是我这个没你的珍贵。” “你也有礼物给我?”皇甫雨泽急忙问。 许平君下得床来。走到自己的衣服里翻找一阵,拿出一个红色的荷包出来,递给皇甫雨泽道:“我这里有一个香囊,是我自己孤独无聊的之时学着绣的,只是没人教我怎么绣,我就按照自己的想象就绣出来了,绣的不好看,送给你你可不要嫌弃啊。” “我怎么会嫌弃呢?”皇甫雨泽接过荷包,拿在手中抚摸着,高兴的有些爱不释手,这可是他第一次拥有礼物啊,而且还那么漂亮,上面绣有一枝荷花,荷花上立着一只蜻蜓。 “这么小就能做女红了,真不错!为娘看看!”燕璧从皇甫雨泽手里取过荷包一看,也有些爱不释手,说真的,她当女人这么多年,还没有一样女人饰品,尽管这荷包针线缝的歪歪斜斜,上面的荷花荷叶也是不成形状,但是还是让燕璧和皇甫雨泽心爱得很。 “娘也喜欢这个荷包?我改天给你做一个。”许平君看见燕璧轻轻的摸着荷包,一脸的微笑,爱不释手的几乎忘记要还给她的泽儿了。 “真的?好!好!女儿真乖!”燕璧开心的笑了,将许平君搂在怀里。 “那样的话,我们都有礼物了!”皇甫雨泽天真的道。 “是啊,我们都有礼物了!”燕璧笑了,许平君笑了,皇甫雨泽也笑了,三人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灿烂,也笑得那么幸福。 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有了彼此而开心,都觉得有了真正的亲人而快乐。 万物都有情,有情才有爱,有爱才能快乐,然为何世上总有那么多人为了黄金白银而勾心斗角不择手段呢?为何连亲人都不顾呢? 这样的幸福场景直到圆月悬空的时候才一个个闭上眼睛,很快,许平君和皇甫雨泽睡着了,只有燕璧闭着眼睛却一直毫无睡意,她幸福得睡不着。 于是,她下了床,轻轻地披上衣服,也帮许平君和皇甫雨泽盖好被子,然后走到院里的醉月亭赏月,月色皎洁,照得地面如清澈的湖面,院旁的雪松和翠竹,将影子投到院里,参差不齐的影子如同水面的荇藻;醉月亭旁边的月桂,在月下随风摇曳,轻轻微风拂面,令人觉得那是多么清凉;桂花扑鼻而来,那是何等舒畅。 洞宫山的夜晚,是宁静清幽的,是香溢舒适的,它毕竟超凡脱俗,缥缈仙境。 燕璧享受着这一份舒适,享受着这洞宫山的宁静,她闭着眼睛,做长长的呼吸,这时候,她忘记了周围一切,似乎自己就在无人之仙境一样,就算有人从她上空飞过她也感觉不到。 然而,就在这时,确实出现一个头戴鬼王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封天紫元宫的群楼之上,人影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他高高的立在封天紫元宫的大殿顶上,衣袂飘荡,威风凛凛,居高临下的气势就如天下已经被他踩在脚下一样。 突然,黑影霍地飘起,如流星般往外飞去,掠过高耸云霄的山顶,朝后山飞去。 到了后山,下得地面来,才发现原来是个人,此人一身黑衣,斗篷上的黑帽将整颗脑袋包住,整张脸就剩两颗眼珠子在外转动。 他漫步来到镇魔洞洞口前,四下里瞧了瞧,接着几声大笑,然后进洞去了。 进了洞,他从怀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火镰在嘴下一吹,火镰顿时点燃,洞内一片光亮。 那青铜方鼎还在,就斜倒在地上,黑影人走过去,用手摸了摸方鼎上的金文,嘴里念着“此消彼长,幻灵尤往,火血江龙,四海精元”。 “好一个四海精元!”突然,他大笑一声,左右一抬,手中金光闪烁,现出一颗光球出来,接着,他一掌推出,那光球便朝青铜四方鼎撞去,哐的一声,结实坚硬的四方鼎被击得粉碎。 之后,他径直往里进,来到一处洞壁上长着一小块青苔的地方,他伸手将青苔整块取下,那后面竟然是一个铜环。 他一手握起铜环,使劲的一拉,这洞壁竟然发出如雷鸣般的声响,与此同时,他面前一块巨大的石块向上升起,石壁上出现了一道门。 他由此门钻进,过了一道狭窄的甬道,前面又出现了一道石门,这石门旁有一赤身怪人守着,这怪人头顶长着三个肉包,额头凸出,眼睛全是白色,左边一张面腮长着一个毒瘤,嘴唇流脓腐烂,已然藏不住嘴里上下两排獠牙。不但如此,这怪人背上长出五根长刺,腿上青筋暴露,腿下是一双像虎爪一样的脚板。 它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右手举着火把,等到黑衣人到来,它左手伸出去打开石门的机关。 又是一阵滚石般的声响,过后那石门打开,里面竟是一个宽阔的大洞。洞厅正中悬着一个大土台,台上有一个黑色的像棺材一般的木匣子,木匣子周围黑烟缭绕; 高台下的地面不是泥土,更不是沙石,而是一片血红色的翻滚着水泡的岩浆,岩浆里红烟寥寥,“噗噗”的冒着水泡,要想走到高台前,必须踏过十六块也是悬浮在空中的石块上,否则别无他去。 黑衣人也是这么走过去的。他来到高台前,双手由两边摊开,然后对着黑匣子做了一次深呼吸,那匣子四周飘着的黑烟全都钻进了他的鼻孔。之后,他大喝一声,摊开的双手掌心上空突然分别出现两颗黑球,两颗黑球就在手心上空旋转,还发出呼呼声响。 转动良久之后,这两颗黑球才飘到黑衣人头顶上空融为一体并汇成一道黑气钻进黑衣人头顶百会穴。 当黑气全都没入黑衣人头中之后,这黑衣人才缓缓的舒了口气,之后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罢,他盘腿坐于高台,双掌分别放于膝盖之上,闭目养神。 而就在这时,石洞四周洞壁隐隐出现无数相貌丑陋露出獠牙似人似兽怪物,这群怪物发出野兽般的大叫声。随后,一群身负长剑的黑衣人在一个瘦高个子之人的带领下,从石门内进入,一进来,众人纷纷下跪行礼,异口同声喊道:“参见宫主!” 那个子瘦高者也高声喊道:“龙魔使鹤鹭见过宫主!” 这瘦高之人看起来并非怪兽,分明是一个实实在在之人,此人一头华发,衣着打扮与修炼方士无二,他见黑衣蒙面人坐于高台上,周围阴气如刀,于是不等黑衣人说话,他又急忙跪下高喊:“恭喜宫主,贺喜宫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黑衣宫主 黑衣人并不抬头,他微微睁开眼睛,口中说道:“龙魔使,本宫主喜从何来?” “宫主!”自称作龙魔使鹤鹭的躬身道,“禀报宫主!今日仙魔大战,血天魔王惨败而逃,天下仙家道者对您马首是瞻,统一三界指日可待。” “哈哈”黑衣人站起来,大笑道,“上古涿鹿一战,天界诸神帮助有熊氏打败蚩尤,斩杀本阁先祖,将我族人赶至苦寒之地,从此过上苦难生活,这也就罢了,然仙界可恶至极,联合神族将我父亲阴影魔皇残杀,把阴影宫赶尽杀绝,如今众神以本宫主马首是瞻,当先消灭血天魔王,再诛杀天下诸仙,复我阴影宫之荣光,本阁要天下道家血债血偿,对了!本阁要你潜入万魔洞盗取圣灵之石,事情办得如何?” “禀报宫主!”鹤鹭跪下道,“属下无能!属下潜入万魔洞,经多方打探,仍不见传说中的圣灵之石,还望宫主恕罪。” “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简直是废物!”黑衣人大喝一声,一掌推出,一道白光从其掌心飞出,将鹤鹭打翻在地。 鹤鹭就地一滚,急忙跪下道:“属下该死!属下无能!宫主饶命!” “眼看大功告成,却因圣灵之石无法寻得,推迟本宫计划的实施,尔等真乃该死!”黑衣人愤怒过后突然又叹息一声,道,“本阁再给你一次机会,一定要将圣灵之石拿回来。” “宫主!”鹤鹭见黑衣人不再责备他,于是悄悄松了口气,跪着说道,“多谢宫主不杀之恩,属下定不负所望,不过,宫主,属下斗胆,敢问宫主,以宫主当今道行和武功,对付仙道已是绰绰有余,为何非要那一块石头呢?” “废话!”黑衣人喝道,“尔等无知,怎知那圣灵之石的威力,那是上古魔法,传言蚩尤与黄帝大战于涿鹿,此战中有一个名为刑天之神被轩辕黄帝斩杀其头而不倒,就因为他有这块圣灵之石,圣灵之石将他元神封于其中,又吸收天地灵气和万恶之源,得其灵石,方可唤醒刑天戚。” 鹤鹭犹豫一下道:“我等潜入万魔洞寻找多年,一直没见那圣灵之石,难不成那圣灵之石不在万魔洞之中?” “非也!”黑衣人道,“刑天被杀后,圣灵之石辗转到了天庭,天帝被刑天所杀之后,玉帝统领天庭,得到了圣灵之石,后来玉帝又将圣灵之石传与西王母,又被西王母的小女儿上元夫人盗取逃到凡间,躲于玉峰山下,后来被天庭发现,派天兵下界捉拿,上元夫人回到天庭之时,却没将圣灵之石带走,仙魔曾经推断此石就在玉峰山,血天魔王将他的洞府选在玉峰,或许也是为了这圣灵之石。不过,我派往万魔洞的细作回报,血天魔王并没找到圣灵之石,故而你等还得加紧寻找,若落入血天魔王之手,本宫一切计划将不复存在。” “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鹤鹭思忖片刻说道,“不过,宫主,如今燕璧法力高深,封天紫元宫前一战,不可一世的血天魔王也不堪一击,这等法力恐怕我等无人能及,若将其收为我阴影宫所用,宫主一统三界便是指日可待。” 黑衣人摇着头道:“非也!如今燕璧一心只为做好人,决不可能归附于阴影宫。” “既然如此,宫主为何三番五次帮她?” “因为本宫主需要两个人的元神。” “哪两个人的元神?” “就是她腐尸花花精燕璧和她的养子皇甫雨泽。” “燕璧与皇甫雨泽?宫主,恕属下愚钝,此二人有何特别之处?那腐尸花燕璧倒还说得过去,她得日月之精华,现又有神草护体,道行已是数千年,拥有无边法力,能吸收此妖元神固然可喜,然那皇甫雨泽有何特别之处属下实难看得出来了。” “此等玄机也是尔等能看得出来的?皇甫雨泽并非常人,他乃当今皇帝刘彻之曾孙,本名刘病已,本是玉紫金龙转世,又有皇家玄罡之气蓄养,怀有无穷异能之源,故而,其元神之威力不比腐尸花弱,能拔出轩辕金剑便是最好说明。” “原来如此,难怪宫主千方百计要将燕璧和皇甫雨泽留在洞宫山。” “不错,这才是本宫主之意,只是,前日见燕璧与血天魔王交手,那血天魔王也算是当今魔界顶尖高手,然而与燕璧对战却敌不过燕璧一招半式,可见当下我等若想消灭燕璧取之元神实为不易,这是本宫最为担心的。” “宫主所言甚是,那下一步我等该如何做?” “皇甫雨泽已将轩辕金剑从四方鼎中拔出,放出了蚩家八十兄弟。这群魔灵魔法高深,个个武功高强,或许对付燕璧还得靠他们。故而下一步是时候见见蚩家魔灵了,等到时机成熟,就先将天紫联盟那些食古不化的道者铲除,先发制人,除去本宫称霸三界的绊脚石。” “宫主英明!然天紫联盟内可有我阴影宫之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鹤鹭,只要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 “属下知罪!属下这就回去。” 说完,这被称为鹤鹭的老者跪下行了一礼,得到那黑衣人挥手示意,他起身出去了,其他黑衣人也跟着退出。 然而,当鹤鹭走到门口时,他细细碎碎的骂了一通,偷偷回身瞟了高台上的黑衣人一眼,眼里皆是恶毒之意。 而他这一表情那个闭着眼睛吸收黑匣子幽灵之气的黑衣人却一点不知,他待鹤鹭离去之后,仍然端坐于高台上,继续盘腿静坐,眼睛微闭,双手分别放在两膝盖上,双掌张开,大拇指掐着中指,任凭黑气在身边缭绕。 这么坐了一炷香时间他才缓缓睁开眼,双手慢慢抬起,左右划了一道弧形,然后抱于胸前,两掌上下相对,掌心之间渐渐聚集了一团黑烟,那黑烟不停转动,速度由慢变快,最后竟然飞速旋转。 这么过了片刻,那团黑气突然从掌心中飞射出去,直接射入红色的岩浆之中。 “嘭!”岩浆内发出巨响,几条岩浆成石柱状四处溅起,柔软的浆水竟能硬生生没入坚硬的石壁之内。 之后,他又飞身而起,整个人居然跳进滚烫的岩浆里,任凭岩浆将其蒸煮。 冒着热气而且沸腾的岩浆若是换成别人可能刚一进入便化为灰烬,连骸骨也不剩,就算是钢铁也会融化,然而,此人掉入岩浆里不但完好无损,连滚烫的岩浆几乎已经变冷了。 折腾了良久,他从岩浆里爬出,又在黑匣子旁吸收了一些黑气这才转身走出镇魔洞。 在洞外,他又环顾一下四周,见周围并无异样,他才一个飞身窜回封天紫元宫。只留下一片月色如明镜的清水在山上c在雄伟建筑的琉璃瓦上涓涓流淌。 夜,静的有些令人陶醉! 突然,那黑衣人又从飞檐下一闪出现了,身子如风中的树叶往山下去了,这次是朝西边飘去的。 在空中化作一道青烟,直接到了一处山谷前才落下,显出原形人样落在一处黑烟缭绕的山谷里。 这一处阴寒之气逼人,四处乌烟瘴气,一股股黑烟直冲云霄,天空虽说也是月光皎洁,可是那黑烟缭绕,已经在天空集成一团乌云。 天空下的山顶,山石树木纷纷诡异异常,全都张牙舞爪的怒指苍穹。 山下,有一大大的黑洞,洞内分为数间,每个洞厅里都有亭台楼阁,修建的很是漂亮,漂亮的有些诡异。 建筑下面,全是发着寒气的坚冰,每根坚冰锋利无比,无比的程度堪比刀剑。 在第一间的大洞厅里,蚩鬽和他的几十个兄弟正吵吵嚷嚷的议论着。 等到人影落到一个高台上时,蚩鬽和他的兄弟们急忙排成左右两排,拱手行礼并齐声喊道:“恭迎紫火尊者!” 原来,那偷偷从七紫宫摸出来的黑衣人竟然是各路道家奉为尊者的紫火真人。 “好说!”紫火尊者此时仍是一身黑袍,他将衣袖一挥,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威严的眼神扫视在场众魔一眼,声如洪钟的大声说道:“恭喜各位从获自由。” 这时的他,也不再是一脸慈祥,也不再是温文尔雅,脸部青筋如地底下盘根错节的老树根横七竖八的铺在上面;眼露凶光,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也就是说,他此时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凶恶残忍的恶魔。 他说出的话,在山洞里回荡着,是那么的霸气,是那么的阴险,失去了之前作为上仙之时那令人尊敬的善良,也失去了作为上仙应该具备的正义,有的只是面部扭曲,样子丑陋,比血天魔王还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阴影宫主 “多谢尊者!”众魔齐声高喊。 之后,蚩鬽上前一步拱手单膝跪地道:“我等兄弟今日得以重获自由,堪比再造之恩,乃是尊者恩赐,故而蚩鬽率众兄弟在此发誓,愿永世追随尊者征战四方,誓死效忠尊者,听从尊者号令,以尊者马首是瞻,协助宫主早日一统三界。” “好!”紫火尊者听得大声道,“千年前本尊恢复阴影宫,为的就是扫除迂腐不堪的道家仙人,铲除作恶多端的魔界众妖,却不想你等蚩家兄弟被镇于洞宫山,封印千年之久。今日尔等重获自由,他日一统三界功成之后,本尊者定当论功行赏。” “宫主,”蚩鬽听了说道,“敢问宫主,让我等兄弟重返人间的那小孩乃何许人也?为何能将帝魂封印消除?” “那小子并非常人。”紫火尊者缓缓走下高台,在众魔中穿过,来到一个插满冰剑的池子边,背对蚩魔兄弟淡淡地道,“他乃黄帝成神后的弟子之一,实属金龙转世,汉武帝曾孙,眼下他虽只是孩子,然观其面相,似乎具有天子之气,全身紫气环绕,故而他有征服轩辕金剑之能,要解除帝魂封印便非他莫属。” “既然此子有天子之气,今后定是人间皇帝,那他会成为我等一统三界的一道障碍啊?!”蚩鬽皱了皱眉头,然后若有所思的问。 “这事本宫也思考过,不过本宫以为此子对我霸业构成的威胁可能性不大。”紫火尊者冷冷一笑,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淡淡地道,“第一,眼下皇甫雨泽人小力弱,又无法术魔力,只要我等早日一统三界,待到他长大时,就算有心想牵制我等,阴影宫实力已然雄厚羽翼已丰,就算对我不利那也为时已晚;第二,本宫当初救下此小孩和花妖燕璧,并且安排紫隐收他皇甫雨泽为关门弟子,就是为了将此小孩变成一个供本宫差遣之傀儡,那时虽说人界受这皇甫雨泽统治,实则被本宫操纵。” “还有那个打败血天魔王的女子,此人道行不浅,法力无边,若此人从中作梗,定将是很难对付的,看起来她可是一个劲敌。”蚩鬽突然想起燕璧,思忖片刻,看着紫火尊者说道。 “那贱人不足为虑。”紫火尊者一声大笑,道,“而今她确实法力无边,即使本宫与之较量,本宫未必是她敌手,然而或许冥冥中自有安排,此人虽法力无边,却存在着相生相克之人,她与金龙前世有怨今世有仇,若本尊没算错的话,燕璧必死于金龙之手。” “原来如此!”蚩鬽点点头,说道,“一切均在尊者掌握之中,不过,蚩鬽兄弟等均有一个疑惑,自见到那个叫燕璧的女子后,我八十兄弟都觉得有些莫名的似曾相识之感,然而,到目前为止,我等兄弟仍百思不得其解,尊者能说说此人情况么?” “对她的了解,本宫也是知之甚少,”紫火点头说道,“只知其乃一腐尸花成精,混进长安城骗取当今皇帝信任,住进黑纱宫,后来被蛇妖蛊惑众妖攻击,危难时本宫出手相救,便来此洞宫山。” “当初此人有难还是宫主出手搭救的?”蚩鬽有些迷惑地问。 “不错!”紫火尊者道。 “请恕属下愚钝,”蚩鬽拱手行礼,然后说道,“敢问尊者,此人与我等皆不是同路人,况且属下总觉得此人有害我等之心,宫主当初为何要救她?” “此事本宫自有主张,”紫火尊者阴冷的笑了笑,道,“当初本宫救她,是为了要她对付血天魔王,假她之手除掉劲敌,以便保存我等实力,再说了,本宫寻遍天下,唯有皇甫雨泽也就是当今皇帝曾孙刘病已,能将帝魂封印解开,有了他,尔等方能重获自由,故而本宫将他带回洞宫山,血天魔王率众攻打洞宫山之时,本宫以保护他为名,叫人将他送至后山,让他不知不觉打开帝魂封印。” “宫主果然英明!”蚩鬽拱手大声喊道。 “宫主英明神武!”其他蚩姓兄弟也大声高喊。 “宫主!”蚩鬽顿了顿,又说道,“属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紫火尊者回到高台,将衣摆往后一甩,威严的坐在高台上雕刻有九十九个骷髅头的石椅上。 “七紫宫其他人均是宫主兄弟以及弟子,若我等征伐天下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之时,紫玄紫药等人势必从中阻拦,我等作何处理?”蚩鬽说道。 “本尊乃阴影魔皇之子熬袞,洞宫山胤玄道人不过本宫家师。当年胤玄道人杀了本宫生父阴影魔皇,与本宫有不共戴天之仇,本宫拜胤玄道人为师,就想乘机为父报仇,可惜胤玄道人死的早,便宜了那贼道,本宫心下甚怒而无处发泄,故而洞宫山在本宫眼里只不过是暂居之地,对封天紫元宫本宫并不放在心上,若紫药紫玄等人破坏我等一统大业,同样只管格杀勿论。” “那就放心了!”蚩鬽点头,叹息一身走到一边坐下。 原来,紫火尊者本是魔界阴影魔皇独子,数千年前,阴影魔皇统治魔界众妖,经常骚扰人间世人,到处祸害,所到之处白骨成堆。 天界统治者命胤玄道人率领天庭以及各处道友这等法力极高之人进行围剿,仙魔双方进行长达数百年的战争,终于将阴影宫全部消灭,阴影魔皇被胤玄道人杀死。 当时紫火尊者熬袞刚出生,仙魔混战中,阴影魔皇属下一忠实妖魔将熬袞悄悄带出魔界,到得洞宫山山下,正巧遇见一村子,那魔奴杀死一个小孩,让熬袞吸了小孩之血,并幻化成那可怜的孩子,然后在村里生活着。 后来胤玄来到洞宫山隐居,修炼仙丹,收了取名为景松而实际上是熬袞的孩子为徒,接着又收了段云c宋阳c朱雀c殷雷c轷风和姬钥为弟子。胤玄乘风升天之后,准许这七个徒弟在洞宫山修建亭台楼阁,宫宇轩榭,熬袞以紫字辈取名为封天紫元宫,天下又称为七紫宫,自己做了七紫宫宫主,也被三十六洞府和七十二福地以及各路散道奉为尊者,他虽为道,却不忘复兴阴影宫,故而四处招兵买马,笼络三界妖魔,暗中壮大阴影宫,当年他听得蚩家魔灵怨气甚重,魔力高强,故而早有搜罗之心,五百年前,他悄然来到镇魔洞,用悬魔音与镇于地下的蚩家魔灵联络,一旦找到能开启帝魂封印之人,定将释放他们出来,一同谋取三界。故而才有皇甫雨泽鼎中拔剑一事。 “下一步该如何做?”良久之后,蚩鬽站起来,对紫火尊者道。 紫火尊者沉默片刻,道:“这就是本宫急着来见各位的原因,昨日一战,血天魔王已深受重伤,我等理应乘此机会歼灭万魔洞,不可让万魔洞有喘息之机会,一旦血天魔王元气恢复,若想铲除那就实为不易了。” 蚩鬽点头,瞬间又皱着眉头问道:“宫主英明,只是蚩鬽有一事不解,都是为了一统三界,为何不与血天魔王联盟而要铲除他?上次一战,血天魔王与各路道家已然成仇,与他联盟,他势必全力协助我等对付道家,这不是很好么?” “非也!”紫火尊者道,“血天魔王虽不敌燕璧,可是也算作魔法高深之辈,若不乘其受伤之际除掉他,将来必是本宫大患;再说了,若本宫亲自剿灭万魔洞,天下道者更会对本宫惟命是从,到时本宫振臂一呼,天下无不应者,这不是很好么?” “宫主英明!”蚩鬽喊道,“不过,以宫主出面剿灭万魔洞,我等身份毫无理由能与仙家联合行动,难道我等兄弟不参与此事了么?” “这事也无妨,本宫自有安排,”紫火尊者眼珠子转动几下,道,“你等只管出面,其他的本宫自会处理。” “我等谨遵尊者吩咐!”蚩鬽拱手行礼,在无话可说。 紫火见大家无言,交代几句便化作青烟回到七紫宫,计划着何时攻打万魔洞。 回去时,天还未亮,正是晓风残月之际,洞宫山还沉睡于寂静之夜中。 然而,夜虽是宁静的,洞宫山虽也是安静的,可一场仙魔之战在紫火的计划中正悄悄酝酿,厮杀声已经在紫火尊者耳边响起,他假装一夜都在睡觉,可嘴角已经露出了阴险的笑意。 次日,燕璧带着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在山中玩耍,七紫忙于处理各地飞鸽传书带来的消息,整个封天紫元宫里还为昨日打败血天魔王而庆幸,张灯结彩的准备了一场庆功宴,却不知道他们的宫主正谋划着一场惊天阴谋,更不知道他们眼中维护者到家正义的尊者竟然是放走蚩家魔灵的操纵者。 一百年前,紫火尊者,也就是阴影魔皇的独子敖衮一边拜在胤玄真人门下,一边暗中收罗阴影宫旧部,在游魂崖阴影宫,重振其父阴影魔皇的阴影宫数百年前的辉煌,为了笼络更多魔界之灵,他枉顾胤玄真人禁令,擅自进了镇魔洞,意欲打开帝魂封印,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虽然能与蚩家魔灵语言相通,但是他连轩辕金剑都提不动,于是,他四处打探,寻找解开帝魂封印之法,经他多方询问了解,总算知道要打开帝魂封印必须是不周山石灵卵化的金龙转世的刘病已,也就是燕璧的义子皇甫雨泽。所以,当蚩家魔灵最想获得自由之际,双方达成协定,曾血天魔王攻打洞宫山之际,他将皇甫雨泽和许平君送到后山躲藏,由皇甫雨泽放出蚩家八十兄弟。 蚩家魔灵离开洞宫山后,直接去了幽魂谷,听后紫火尊者号令。 紫火尊者的一番嚣张的君临天下一般的神态,早令蚩家魔灵反感,只是忌惮紫火尊者号令天下道者的神威,大家沉默不言,那紫火尊者一走,蚩家三弟魁便嘟哝起来:“二哥,我们在大哥的带领下,打败轩辕多次,要不是玄女族暗中相助,一统天下九州的便是我蚩家众神,想当年,我们何等英雄,何等威风,如今却要听命于一个道人,三弟的真不甘心!” “魁!”蚩鬽一股黑烟飘到那高台上,左臂一挥,也跟紫火尊者一样威严地道,“二哥知你心中不快,然我等困囚镇魔洞上千年,若不是紫火尊者,你我不知还得在那青铜鼎下多少年,今日我等在此,一来报答其相救之恩;二来可以借助他的势力找到兄长,然后东山再起,我要轩辕后人知晓,一同天下的该是我九黎部族。” “原来二哥是忍辱负重!好!我们听你的!”蚩魁高兴地道。 蚩鬽点头道:“好了,三弟之言以后不用再说,此处乃紫火尊者之地盘,唯恐隔墙有耳。” “三弟知错!”蚩魁躬身行礼。 “好!”蚩鬽大声道,“今后我等兄弟齐心协力,定在三界中创出一番伟业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号令伐魔 就在蚩家魔灵争论之际,紫火尊者正在谋划一场仙魔大战,正在思考如何铲除天下仙道。尽管他此时所想的场景与此事山间美丽的夜景格格不入。 紫火尊者心中早已谋划如何对付道家仙者,只是时机不到,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是一个善良仁慈的仙家。自血天魔王战败,妖魔界元气受损,一时间不敢兴风作浪。故而,七紫除了修行悟道,也就只有游山玩水的时间,或者便在后山紫竹苑煮茶闲谈。 紫竹苑见于后山一处清幽之地,此处清泉涓涓,山间玉带高挂,飞溅的水雾弥漫紫竹苑四周,仙鹤青鸣,怪兽长啸,真是人间仙境,常坐于此,既可消除凡尘,也可延年益寿。 故而,只要闲暇之际,七紫便会相聚于此,盘膝坐于紫竹苑内的紫薇亭中下棋论道,各人面色无不一片祥和。 只要相聚一起,紫火尊者在师弟们的面前,还是那样的慈祥,举止潇洒飘逸,宛如天上飞仙,师弟们也是谈笑自若,均是悠闲得很。 修道者毫无凡尘所累,他们休闲自在,每日如此,不觉一晃一年过去 这一日,几人如往常一样来到紫竹苑下棋品茗,正开心之极,突然一个弟子跑来,对紫火尊者行礼说道:“禀告师尊,弟子接到越州四明山飞鸽传书,信函里说四明山四周怨气升腾,有无数妖气直往万魔洞而去,想必是战败的血天魔王死性不改,又在搜罗各处妖魔,似乎有卷土重来之象,恳请师尊定夺。” “大师兄。”此人禀告完毕,不待紫火尊者说话,紫隐挥手示其退下,然后呷了一口茶,又将杯子轻轻放下,叹息着说道,“真是可恶!血天魔王真是不自量力,据南岳衡山洞灵源和潭州洞真墟飞鸽传来消息,也说血天魔王虽战败于洞宫山,然此贼不思悔过,竟然还在兴风作浪,万魔洞似乎又在收罗三界妖魔和心怀怨气的厉鬼,看样子不知又要去对付谁了。” “这血天魔王真是不知死活。”紫玄真人忿忿地道,“要不是我等手下留情,那天他能逃出洞宫山地界?刚败不久,竟然又想兴风作浪,难道还想攻打我洞宫山不成?” “那倒不会!”紫隐道,“如今燕璧法力何等深厚,那血天魔王比谁都清楚,他就算愚蠢也不至于愚蠢到还来洞宫山自取其辱,如若他还想卷土重来,那么我敢肯定此魔贼必会丧命于此,故而紫隐以为,血天魔王不会再来洞宫山自讨没趣。” 紫火尊者神情泰然,他盘腿坐于正北位子,从来到这紫薇亭坐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闭目养神,脸露慈祥,挂着微笑,所不知其底细者,均认为他是一个多么慈祥的长者,长须飘然,八卦白袍超凡脱俗,一眼望去,确实如神仙下界,听得师弟们这么议论,于是淡淡地道:“不论血天魔王想对付任何地方,作为修炼道者理应全力援助,除魔卫道乃我等本分,更何况我洞宫山七紫被天下道者尊为天紫联盟盟主,故而出手支援那是义不容辞,紫玄师弟,召集七紫宫众弟子随时做好准备,一旦发现血天魔王为祸他处,我等立即前往征讨。” 紫药这时也说道:“师兄之言有理,血天魔王大败,魔界众妖定然士气低落,正是我道家铲除魔界最佳时机,故而我以为,我等理应召集天下道友,一举将万魔洞铲除,若等其恢复士气再举兵攻打,那我道家伤亡必然惨重。” “师兄所言极是,那万魔洞为祸三界多年,若能一举将其铲除,未尝不是一件道家大事。”紫魔扫视在场之人一眼,坚定地说道。 “几位师弟之言正和吾意,”紫火尊者睁开深邃的双眼,眼珠转动几下,点点头道,“万魔洞群妖作恶多端,若让其长留势必成为祸患,好!克日率领天下各路道友征讨万魔洞。” “谨遵紫火尊者号令!”紫玄紫隐等起身拱手齐喊。 一个月后,紫火向天下各名山川发出紫焰令,号令天下各山修行之人,不论仙道宗师,还是散仙野道,尽快前来洞宫山议事。 紫焰令一传出,各路道家方士纷纷聚集洞宫山,不到三天时间,洞宫山上已然聚满了各式各样之人,有英俊潇洒的,也有丑陋不堪的,有一脸正气的,也有看起来阴阳怪气的;同样,这些修道方士也有是人的,也有灵兽和普通动物的,总之整个山上乱七八糟,个个义愤填膺,人人飘逸潇洒,踏踏实实,他们衣着五颜六色,兵器也是奇形怪状,五彩缤纷的站满山头,到处旌旗招展,气势如虹。 大家议论纷纷,吵吵闹闹,皆不明白七紫宫为何要发出紫焰令。 这紫焰令乃号令天下修道之人的法器,除非有惊天动地之事发生,否则不可随意出现,故而到来之人,皆是惶恐也是不解。 这时,七紫宫正大殿正中两扇高有两丈的朱漆大门“咯吱”一声分别由左右打开后,七紫宫数十个三代弟子在玉扇道人的弟子凌隗子南宫原的带领下从大门内鱼贯而出,齐刷刷的排在大门口左右白玉台阶上,排场很是精彩。 “紫火尊者琰虚子到!”凌隗子南宫原两手叉腰,对着山下一声大喝,所有正在议论的人全都安静了。 这喊声一停,紫火尊者在六位师弟的相拥下“嗖”的一声飘出大门,手中拂尘往左一甩,威风凛凛的俯视前来听从号令的道友。 “各位道友!”他大声喊道,“七紫宫发出紫焰令召集天下修道之人汇集洞宫山,众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辞辛苦,紫火实为不忍,然如今妖魔横行,残害苍生,数千年来与我修道者势同水火,大小战役不下数百,承蒙上天庇佑,我道仙每战皆是大捷,将魔界众妖几乎赶尽杀绝,可是眼看魔界就要灭亡之时,却出现了一个血天魔王,此魔带领魔界众妖再次兴风作浪,为祸人间,一年前那血天魔王还率领魔界众妖攻打我洞宫山,幸得有各处名山道友鼎力相助方将此魔打败,可是,我等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知道修炼不易,见血天魔王伤重逃走,却不阻拦,只为血天魔王回去后能自我反省,从此改过自新,还天下一个太平,想不到此魔不但不安分守己,反而又想兴风作浪,以为笼络天下妖魔卷土重来,封天紫元宫全宫上下为保天下永久太平,洞宫山恳请天下道友来天紫联盟总坛议事,合力消灭万魔洞。” 紫火尊者话一说完,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几岁的老头突然大声呐喊:“消灭魔界众妖,天下从此太平!我等谨遵道尊号令!” 其他人听得老头呐喊,也举手纷纷喊道:“消灭魔界众妖,天下从此太平!我等谨遵盟主号令!” 他们就这么喊着,反复喊了几遍,成千上万的喊声可谓气势磅礴,声音几乎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的在山间回荡,久久不绝,就连洞宫山上后山那个光滑的崖壁似乎也像一面大鼓般震动。 “好!”紫火尊者见此阵势,内心无不惊喜,口中大喝道,“我辈修道之人,除魔卫道实属本分,然今日见大家如此豪气干云,此次讨伐魔界,我等定能铲除血天魔王。” “铲除血天魔王!铲除血天魔王!”众人又一起高喊。 见众人激动叫喊,紫火尊者右手往万魔洞方向一指,大喝一声:“出发!” 他一声令下,能飞的顿时如千支离弦之箭射入空中;能幻化的化作上万青烟窜入苍穹;只能步行者,纷纷滚下山去,整个队伍气势磅礴,浩浩荡荡。 然而,此时的万魔洞仍然黑气缭绕,无数道黑气弥漫山顶,使得万魔洞上空长期黑云滚滚,阴气甚浓。 血天魔王在洞宫山被燕璧打成重伤,回到万魔洞便急忙进入密室调理伤势。 这密室其实就是一个黑洞,周围洞壁长出形状诡异的岩石,正好和作为魔鬼的血天魔王相呼应,在黑洞地面正中,有一台子,台子被一条玩玩的沟壑围成一圈,沟壑里堆满各种的毒蛇慢慢蠕动。 台下正中有一蒲团,血天魔王盘腿坐于蒲团上,他闭目养神,双手环抱于胸,双掌掌心上下相对,掌心中一团黑气成球状不停旋转。 在他身后的石壁上有一巨大的怪物雕塑,怪物张着大嘴,獠牙外露,张牙舞爪,眼呈红光,一年来,他就躲于密室里,身体恢复的倒还顺利。 “报!” 这日一早,血天魔王刚修炼完毕,有一妖魔冲了进来,佝偻着身子拱手道:“禀报魔王,探子来报,洞宫山有上万千紫气飘入空中,已成一团紫云往我方向而来。” “岂有此理!”血天魔王大喝一声,双臂一抬,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沟壑里飞起几条毒蛇,随后,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轻响,那几条毒蛇顿时断为几节,同时每一节里皆飘出一丝黑烟,而这些黑烟又尽数被血天魔王吸入肚里。 之后,他咬牙切齿地道,“紫火尊者简直欺人太甚!以为我血天魔王好欺负,乘我伤重前来偷袭,真是无耻之极,既然敢倾巢而来,本魔王将要你有来无回。” 说完,他看了看进来报信者,然后又说道:“你召集所有鬼王妖魔在大厅等候,本王随后便来。” 报信者应了一声,转身化作黑烟窜了出去。 血天魔王起身面对诡异雕刻之物,大喊一声:“黑暗魔尊,赐予我无穷力量!可怜我魔界将面临一场浩劫,甚至有可能万劫不复啊!” 这么大声咆哮片刻,他转身走出密室。 而此时,魔界中有些地位的全都集中于万魔洞宽大的洞厅之中,他们议论纷纷,不知发生或者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血天魔王到!” 这时,一鬼王大声喊叫,叫声消失,便见一片黑烟由洞厅后的内洞里窜了出来,到了大洞厅正北面的一张刻满骷髅的椅子上,黑烟渐渐变成一个衣着诡异,长耳紫发,五官扭曲的丑陋之人。 众妖停止议论,也停止思考,全都望着魔王,齐声高喊:“魔王万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谷中遇袭 血天魔王扫视一眼众妖,这才说道:“有探子来报,紫火尊者这个伪君子率领天下修道之人向我万魔洞滚滚而来,看形式有铲除我魔界之心,故而召集各位魔界大神,为抵御道家来袭,为保我魔界平安,希望各位兄弟通力合作,将来犯之敌一举歼灭。” “现在知道着急了,”一蛇妖听了叽叽咕咕的小声抱怨道,“要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跑到洞宫山去招惹人家,人家会来攻打万魔洞么?” “岂有此理!” 不想蛇妖说话被血天魔王听见了,魔王咬牙切齿的大喝一声,接着众妖只见一道青烟往蛇妖射去,然后听得一声惨叫,又见那青烟转向椅子,血天魔王重新坐到椅子上。而蛇妖却没了,地上留下几块蛇皮。这下众妖才发现那青烟便是血天魔王幻化的。于是,谁也不敢正视血天魔王,个个胆战心惊。 “谁还有异议?”坐回到椅子上,血天魔王既威严又霸气地扫视在场妖魔一眼,然后说道,“敌人来犯,蛇妖花絮子不思保卫魔界,却悄悄言语蛊惑军心,纯属该死,况且,万魔洞若真被道家仙人所灭,天下妖魔岂能安身?正所谓唇亡齿寒啊,还望各位拼死护我魔界。” “我等誓死保卫魔界!”众妖魔哪敢反抗,急忙高声喊叫以表决心。 “好!”血天魔王大笑几声,然后高声喊道,“只要我魔界众人万众一心,定可保我魔界无事,定将来犯之敌歼灭。” “魔界同心,消灭仙道!”众魔又一次异口同声呐喊。 “好!”魔王大笑几声,接着说道,“现在本王作一下部署,钻天魔王,你率领你的部下前往万魔洞外树林中潜伏,伏击由地面赶来之敌。毒魔秃鹰,你率领你的部下在空中巡逻,随时发出信号通知各部进行攻击;羿貒魔王,你率领你的弓箭手潜伏于万魔洞洞顶上方,只要看见紫烟白烟飘来,只管放箭射杀,其余魔王,跟随本王挡在诛仙谷,势必将来犯之敌消灭在诛仙谷处。” “魔王英明!”众妖魔拱手行礼。 “那各自准备去吧!”血天魔王站起来,左手一挥,率先走了出去。 而当他部署完毕之后,天下修道之人已然赶到。 各名山山洞里修行之仙所收弟子道行还浅,能腾云驾雾者不多,故而他们只能从地面赶来,为了提高声势,有些弟子扛起各山大旗,浩浩荡荡卷尘而来。 快到万魔洞之时,这队道行肤浅之人浩浩荡荡的上千人绵延数里,正好到了一处峡谷。 此峡谷道路曲折,山石怪异,峡谷两旁高山耸立,山间全是茂盛的树木,树林里烟雾弥漫,诡异而且幽深。 突然,树林里一阵鸟叫声响起,接着树林里有无数藤蔓沿着地面蔓延而来,虽说是蔓延,其实速度不慢,瞬间延伸到峡谷的道路上来,只听得一阵“呼呼”声响,藤蔓缠住卷尘而来的人们的双脚,“嗖”的一声将人们拉进树林。 这时,树林里传来一阵惨叫声,吓得其他人急忙拔出背上背着的宝剑或者大刀,警惕的往树林望去。 “啪啪!” 等到惨叫声完全消失之后,人们只见眼前有东西闪过,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树林里抛出了十来具只剩骨架的尸体。 “小心了!”一人脸色苍白,但还算有些胆识,他看到骸骨,立即大声喊道,“树林里有妖魔埋伏,大家不要分散,以免被各个击破。” 然而,他虽这么提醒大伙,可是也不怎么管用,因为他话还没说完,人们已经被抛出来的骸骨吓得四处逃窜,尖叫着像无头苍蝇到处乱飞。 啊!又有惨叫声传来,也有只剩骨头的尸体被抛了出来。 这样,人们更乱了,谁也顾不上谁,谁也不去顾及谁,他们各自只顾自己能够活命。 如此凌乱不堪的队伍,怎么能降妖除魔呢?于是,树林里潜伏的魔军见时机已到,突然喊杀着冲出来,瞬间冲进仙家阵营之中。 冲击仙家阵营的魔军全都是奇形怪状不伦不类的动物,它们嚎叫着,手中提着大刀见人就砍,空着手的抓起人便撕,而这些仙家弟子,没一个反抗,他们自顾逃跑,就算两三个挨在一起,只要其中一人被捉住,其他两人急忙丢下同伴逃走。根本没想到要营救或者是联合抵挡。 上千人瞬间死伤无数,而魔军像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从峡谷两侧翻滚下来。 “岂有此理!” 正当仙家阵营快要全军覆没之际,后面赶上来的扛着“紫”字旗帜的七紫宫弟子到了,见此情景,急忙投入战斗。 大弟子凌隗子南宫原率先冲杀上来,他背上背着三柄长剑,只见他大喝一声“起!”,那三柄长剑顿时飞入空中,再变成无数之剑,如下雨般射向魔军。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魔军反过来应接不暇,数百魔怪被射下来的剑击中,而被剑击中之妖魔,身子片刻燃烧起来,就算他们在地上打滚也不能将火灭掉。 霎时间,峡谷里一片火光,喊叫声此起彼伏。 现在又轮到魔军阵营混乱,全都毫无目的的夺路而逃。 七紫宫弟子见魔军混乱,喊杀着冲上来,双方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七紫宫众弟子每一次挥剑乱砍,皆有一道白光射出,而白光所到之处,魔军便倒下一片。 然而,仙魔双方实力毕竟悬殊,七紫宫弟子和各山门徒奋力厮杀,似乎永远也杀不完的魔军从两旁树林里仍源源不绝的冲来,虽法力上不及仙家门徒,可他们人数众多,就算七紫宫冲杀英勇,一段时间下来,还是有些乏力,动作也慢了下来,所以,七紫宫门人也有所死伤,双方变得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胜负。 而峡谷中的战斗正处于胶着之际,天边无数团紫云飘到,看见峡谷中的战斗,有几十团紫云急速而下,到得地面,变回人来。 这些人都是七十二福地的修行之人或各处散道,他们扫视整个战斗场景,然后长袖一挥,手中出现兵器,大喝一声也跳入战圈。 这些散道法力高强,每次出招,魔军皆死伤无数,转眼战局发生变化,魔军渐渐后退,不久便全都逃跑了。 此战仙家阵营告捷,虽说死伤不少,不过总算战胜了,看着魔军逃走,众人自顾哈哈大笑。 清点了活着的人数,各山门徒继续前行。 走出峡谷,大约又走了两里路程,南宫原见前方上空黑烟缭绕,一团团乌云遮天蔽日,他知道前方又有埋伏,于是大喊小心。 却不想,他刚说完话,人们还没准备,一阵箭雨破空而来,密密麻麻的箭头直射仙家门徒,瞬间,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 对方射出的箭几乎无一虚发,地面上中箭者皆是由前胸进后背出,转眼倒下一片。 “这箭射的如此精准,究竟是何方妖魔?”人们急忙找个地方躲起,有一老者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死去的人,身子打了个寒战,拉了拉南宫原的衣服问。 “晚辈也不能肯定,不过听师父玉扇道人说,魔军中有一支弓箭兵,属于后羿部族,这些妖魔射箭如此精准,想必就是后羿部族了。” 南宫原所言不错,对方正是后羿部将,当年黄河下游的夷族首领后羿意欲夺取夏朝天下,却被手下寒浞派人悄悄害死。后羿悲惨死去,死后灵魂被阴影魔皇蛊惑,加入了魔界,虽说后来后羿退出魔界,可他的部下却留了下来,被血天魔王收为己用,故而今日各山方士的门徒遭到箭雨袭击。 “得想个办法,如此伤亡,要不了多久我等仙家将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一个老头从一块大石后面探出头来,窸窸窣窣的对南宫原说道。 这南宫原扫视四周一眼,找不到可以解决或者是避开箭雨的方法,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又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的心几乎就要碎了。 “我”南宫原咬咬牙,焦虑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道友,懊恼自己眼见众道友惨死而自己无能为力。 “大家往后退!”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大喝,让南宫原瞬间有了希望,他听的出来,这声音便是化作紫云而飘于空中的师父玉扇道人发出的。 于是,他向后挥手,口中大声喊道:“大家往后撤退,千万别冲杀上来,别做无谓牺牲。” 众人巴不得有人这么说,他们早就想撤退了,只是都不敢擅自离去,就怕事后紫火尊者追究他们贪生怕死逃跑之罪,就算七紫宫里众仙不追究,也会被同伴嘲笑一世。 不过,现在好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逃走,而且还不会被人问责。 于是,一眨眼功夫,能够蹦跳的人们逃的一个不剩;不能跑的,也在奋力匍匐前行,他们爬动的速度似乎还要比双腿跑动的人速度快,唯一铁了心没逃走的,除了封天紫元宫的弟子外只有那躺在地上想逃却一辈子也逃不了的死人。 “他妈的,逃的也快些了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险些丧命 南宫原回头见一个活的都没有,苦笑一下,又见空中射来的箭渐渐少了,于是一个飞身窜入空中,直接飞到一团黑云对面,指着黑云喊了声“起”,背上的三柄剑顿时脱鞘而出,直往黑云刺去。 与此同时,黑云里又射出一阵箭雨,只是不像之前那般有杀伤力,竟被那三柄剑挡开了,没挡住的,还是射向南宫原。 现在的南宫原早有了防备,他将身上的斗篷脱下,两手抓着斗篷衣领,往前面一扔,那斗篷顿时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射来之箭落到斗篷上,像射到棉花上一样,软软的落到地上去了。 然而,黑云里却没这么幸运,当三柄长剑没入云中后,便有数声惨叫传出,接着有几十个全身长满荆刺的妖魔滚出黑云,掉下云端去了。 南宫原见黑云里再没箭射出,他双手交叉于胸,口里默念几句咒语,一道金光由掌心飞出,直接击中黑云,便听得一声巨响,黑云散去,又有数十个妖魔掉到地上去。 黑云消失,没了弓箭手,那些逃的远远的人们又转身喊杀着冲上来,黑压压的人群如流水般往万魔洞滚去。 他们喊杀声响彻山谷,震得地面一阵晃动,这气势,简直气贯长虹。 快到万魔洞了,镇守洞口的妖魔全都集中在洞口,像一支镇守城池的军队守在洞外,只等人们冲杀上来,大家都是决一死战的念头。 此时,各路化作青烟随风在空中飘逸的仙山修炼的上仙们也赶到了,这群老人看到自己门徒死伤不少,顿时勃然大怒,于是,看到血天魔王正率领魔军迎战仙家地面“部队”的时候,好几个老者一起出手,瞬间与那血天魔王战在一起。 他们彼此离得远远的相互斗法,将毕生所学都施展在对方身上,希望一招便可了结了对方的性命。 血天魔王之前在洞宫山已经深受重伤,这几个上仙以为轻轻松松的便可杀掉血天魔王,以为扬名立万的时刻到了,故而一到万魔洞上空,迫不及待的要与血天魔王一战高下。 双方就这么交战两炷香时间仍是难分难解,看得一旁督战的紫火尊者有些不耐烦,他突然大声喝道:“血天魔王,前日里饶你狗命,你应以死以谢天下,不曾想尔等不知悔过,倒还召集天下众妖企图卷土重来,今日我等秉承除魔卫道之职,定要尔等永世不得超生。” 血天魔王正与那几个仙家斗得正酣,听得紫火尊者这么一说,他将两手猛地一挥,将正要攻击他的几个仙家推倒出去,瞪着紫火尊者说道:“琰虚子,汝乃沽名钓誉之鼠辈,乘本王受伤攻打我万魔洞,竟然残忍到要赶尽杀绝,此等做法,岂是除魔卫道如此简单?汝野心勃勃如今已昭然若揭,今日本王将要让天下人知道你紫火尊者戴在面上的伪善面具。” “放肆!”紫火尊者“呸”了一声喝道,“胡言乱语,我等仙家皆是高尚之人,岂能相信你这狗贼在此大放厥词,看来贫道今日定要亲自会会你血天魔王的先天血魔功。” “好!”血天魔王一声大喝道,“早闻紫火尊者法力无边,紫阳混元气更是天下无敌,本王早有领教之意,却无缘见识,受教了!” 血天魔王说完,接着又如野兽般咆哮一声,两手猛地平抬,两股黑气分别在两手手臂环绕,然后,他那黑气包裹着的双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形,成八卦图样,最后两手环抱于胸,那两股黑气变成一团,如黑球般在血天魔王身前旋转,转动片刻,血天魔王使出全身之力往前平推,那黑球竟然直射出去。 黑球带着强劲的气流,成漩涡状飞速旋转,席卷着地上的沙土c衰草c吹断的树枝一切朝紫火尊者劈头盖脸压过去,虽然这一切皆有多个连续动作,然速度却快如闪电。 紫火尊者见黑气席卷而来,清楚对方已然全力以赴,或者一下子就想取他性命,故而他不敢轻敌,他身子一晃,一道烟影往后飘去数丈之远,同时两手胸前环抱,手指成兰花状,掌心上下相对,接着反复重复三次,一股紫气顿时从掌心射出,迎面刺向旋转而来的黑气团。而他口中也默念几句口诀,背上背着的古剑“铮”的一声自行出鞘,剑叶晃着白光。 血天魔王本想紧追自己推出去的黑气出手攻击紫火尊者一个不妨,可他双掌刚要挨近紫火尊者,却被一道白光刺得难以睁开,于是又慌忙收掌后退。 紫火尊者见此机会,一个闪身,右手抓起剑柄,大喝一声,同时一招“力劈华山”,只见剑影拖着一道白光,朝血天魔王削去。 本来他可以借此机会一招除掉血天魔王,可他心里却有另一种打算,他想给与他合谋的蚩家群魔一个立功的机会,于是他削向血天魔王的剑力道弱了许多,尽管众人见他双目圆瞪,咬牙切齿,貌似一剑非把血天魔王劈成两半不可。 这一剑只削掉血天魔王一只长长的袖袍,血天魔王毫发无损,反而让血天魔王有机可乘。 血天魔王等到紫火尊者收招之际,他顿时闪身攻到,身子化作黑烟,黑烟带着长长的烟尾如蟒蛇般朝紫火尊者窜去。 高手相斗谁都想抢占先机,岂能有一丝懈怠,紫火尊者这一次倒是没想到,他来不及还手,又没机会抵挡,心里倒是后悔了刚才那一决定,变成眼睁睁受死的结局。 “我命休矣!”紫火尊者心里暗暗叫苦,闭着眼睛等待血天魔王气剑刺穿自己身体。 “尊者小心!”众人齐呼,都为紫火尊者捏上一把汗,有几个已经不上了眼睛,他们貌似不愿看见紫火尊者灰飞烟灭的这一幕。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瘦小身影突然窜上前来,左手一挥,一道金光飞出,竟将那血天魔王打向紫火尊者的黑气击散,且那金光继续射出,正中血天魔王胸部,血天魔王向后一退,定睛一看,这人便是燕璧。 “燕姑娘好样的!”围观者一声大呼,一起鼓掌叫好。 “怎会是她!”躲过一劫的紫火尊者睁眼看见燕璧,虽为自己的脱险而庆幸,也为功劳被燕璧抢走心下不快,要知道,前一阵在封天紫元宫与魔界一战燕璧早已出尽风头名声在外,天下除了认识封天紫元宫的七紫上仙就知道有一棵花妖燕璧,而且是人人谈及都会充满激情的燕璧,如果这次她再抢了蚩家魔灵功劳,那么不但会破坏他紫火尊者收揽蚩家魔灵的计划,也让她燕璧从此受人敬仰,说不定以后大有可能取代他紫火尊者的天紫联盟盟主之位。更主要的是蚩家魔灵没了露脸机会,以后要想让众仙家接纳蚩家兄弟的机会就没了。 “燕姑娘,此地危险,你还是退到后面去吧!”紫火尊者急忙窜到燕璧跟前,一脸关切地喊。 燕璧瞪了血天魔王一眼,见血天魔王一脸惨白,知道血天魔王害怕了,于是转身对紫火尊者道:“多谢尊者关心,燕璧能为道家出一份力也是我燕璧的机会,尊者请放心,血天魔王就算再厉害还不至于伤害到我。” 紫火尊者道:“燕姑娘能这么深明大义乃我三界之福,不过,你还是先退下,本尊另有安排。” “有何安排?”燕璧急忙问。 燕璧这么一问倒把紫火尊者问的无言了,他不可能说我要安排蚩家魔灵露露脸,可是除了只有这个借口还能有什么呢?他扫视四周一眼,见四周都有妖魔,就像已经把道仙众人围住一样,于是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他假装思忖片刻,然后说:“你看,如今我等法力稍强的都已赶来万魔洞前,而周围皆有妖魔运动,欲将我各山弟子绞杀于此,可见我等已是孤军深入,为保卫各山弟子减少伤亡,你退回去,帮助他们对付周围魔军。此处有我,血天魔王讨不了好处。” “燕璧知道了!”燕璧拱手行礼,一溜烟飘走了。 燕璧现身着实令血天魔王吃惊不小,方才又被击中胸部,若燕璧紧跟出手血天魔王必死无疑,故而他后退几步,连话也不敢说,一双眼睛就那么盯着对方,然而这燕璧一走,他又来劲了,仰头一声哈哈大笑,大骂道:“紫火尊者,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今日你我在此一诀雌雄,看看到底是谁才有资格一统三界。” “休得猖狂!” 血天魔王话音刚落,突然空中几十团黑烟射来,最前面的那团黑烟最先到得血天魔王与紫火尊者头顶上方,渐渐显出一个人形的雾气。 “阴蛟魔蚩鬽?!”在场仙家山主一起惊呼,个个急忙挺剑在手,紧张地做好了御敌准备,蚩家魔灵当年的所为确实令仙家道者胆战心惊,此时现身,更让他们无不忌惮,一道者甚至大叫着他身后高举“霍”字大旗的人赶快逃走,自己也窜到空中向北而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魔王败逃 不错,来者正是蚩尤那八十个兄弟,最先赶上来的便是蚩家排行第二的蚩鬽,他一显出人形,就是一声大喝,声音洪亮的几乎令整个万魔山摇摇欲倒。说不准别的地方也听见这一声大喝,只不过以为打雷罢了。 血天魔王也被这一声吼叫惊得急忙收招,跳出几步这才抬头眼望。却见是蚩家兄弟,顿时惊喜不已,大声喊道:“蚩鬽兄弟,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如今天下山主偷袭我魔界,我等正誓死抵抗,尔等兄弟赶来,我魔界便可将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将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消灭。” “血天魔王!”面对血天魔王讨好般的欢迎,蚩鬽并不为所动,反而大声喝道,“多年来,仙魔两界连连杀戮,魔族与神族均死伤无数,害得人界苦不堪言,如今两界正致力于和平共处,而只有你血天魔王灵顽不灵,一再兴风作浪挑起事端,故而,为保今后三界和睦,为保天下不再有杀戮,今日我等兄弟前来,只为铲除你血天魔王。” 蚩鬽说完,还故意的“呸”了一口唾沫,表现出对血天魔王的憎恨。 然而,除了紫火尊者以外,谁也没想到蚩鬽尽然说出如此很具正义之言,那些所谓的道家以及各山山主皆目瞪口呆,而血天魔王也是瞠目结舌,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一次魔界攻打洞宫山之时,这蚩家兄弟还站在魔界一方,短短数日竟然倒戈相向,一番话竟然判若两人。 “本王没听错吧?”血天魔王一脸不解的问,脸上挂着的惊讶之色非常明显。 “不错!”蚩鬽冷冷说道,“只有铲除你血天魔王,三界方可和睦相处。” “岂有此理!”血天魔王这下确定蚩鬽此次前来真是为了铲除万魔洞的,于是,他气得牙齿都磨碎了,恨恨地道,“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你可别忘了,你蚩家兄弟也是魔界之人,尽管尔等说出几句冠冕堂皇之言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那又如何?”蚩鬽说道,“血天魔王,废话就不用多说了,纳命来!” 话音刚落,不待血天魔王有所准备,蚩鬽便一个转身,化作一股黑气,箭一般冲向血天魔王。 血天魔王突见黑气射向自己,急忙往左躲闪,躲过一击之后,向后跳去几步,双手一平抬,两只手间竟然出现一条黑烟,待人们定睛看清之时,方才发现原来竟是一根狼牙棒。他双手握紧兵器,一个箭步上前,举棒就是一挥,朝蚩鬽腰部扫去。 蚩鬽觉得腰间有冷风逼来,清楚血天魔王这一横扫力道不弱,硬接是不可能的,只能躲让。主意打定,他身子箭一般往空中窜去,同时右手一举,手中早已握着一柄青铜大锤,只见他大喝一声,举着大锤使劲的往血天魔王砸来,对着血天魔王头顶砸去。 血天魔王仰头一看,见蚩鬽俯冲而下,来势汹汹令他只能幻化成黑烟飘到一边,那蚩鬽一锤不中,却击在一块大青石上。 “嘭!” 只听得一声巨响,人们感觉地面都在晃动,击碎的石块打出乱飞。 血天魔王见大石被击碎,心下确实惊愕异常,他心中那个暗暗叹道:“好一个蚩鬽,竟然功力这般身后,难怪仙家要拉拢他!我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若就这么打下去,就算侥幸赢了蚩鬽,本王也是身受重伤,眼前的伪君子们一定会乘机围攻上来,到时候想留个全尸都不可能了,此战得速战速决。” 他这么一想,于是双手一抬,仰天长啸,身体突然变大变高,嘴巴张大,眼珠暴突血红,额头长出一对尖利的角,身体满是尖刺。 他,真真切切的变成魔了。 血天魔王两臂一抬,张嘴一声如野兽般咆哮,整个人皆变了形状,活脱脱成了野狼模样。 与此同时,地面上飞沙走石,空中狂风大作,突然出现的几块如血一样红彤彤的云团快速聚拢,然后成漩涡状不停旋转。 雷电交加,闪电蜿蜒如蛇由上往下窜落入仙魔混战之处,情景令人们惊心动魄。 “鬼玄血咒!” 蚩鬽与紫火尊者异口同声大喊,两人心里都清楚血天魔王已经在拼命了,这“鬼玄血咒”本是血天魔王最毒而又最厉害的看家本领,数十年前,血天魔王就是用了这一招让西域数十名天山上仙灰飞烟灭,同时,周围数十里之内的人被血咒侵蚀心智而相互残杀,就连那些花草树木也立刻凋敝干枯,可见这“鬼玄血咒”何等威力。今日要不是这血天魔王事先深受重伤,否则就凭紫火尊者与蚩鬽两人连手岂能抵挡?不但两个将惨死当场,连同来的仙山众弟子皆无生还可能。 是故,今日的众山道友可以说是相当幸运的,到现在他们还活着,只有耳膜有些嗡嗡声响。 “一起上!” 紫火瞧了蚩鬽一眼,双方皆使了一个眼色,均化成一紫一黑两条烟雾,如两条蛟龙窜入上空,等到高过云端方才显出各自人形。 紧接着这一人一魔各自将衣袖一晃,手中竟然多出一柄诡异兵器,紫火带着紫光的摧云剑与蚩鬽手里的青铜大锤“哐”的一声相撞,顿时人们便听得一阵雷鸣,雷声滚滚,普天之下几乎均有耳鸣头昏之感。 雷声过后,数道白光如闪电般直击血天魔王,众人关注着紫火尊者与蚩鬽两人窜入空中,他俩配合的可是相当默契,看得人们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自己尊敬的尊者和魔灵联手,简直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为此,紫玄紫隐等人惭愧的低下了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此时的血天魔王正要将鬼玄血咒推向最高威力,却不防备紫火尊者与蚩鬽竟然联手,还没将魔力集中双臂,却被那如闪电的白光打中头顶。 “啊!”血天魔王一声惨叫,笨重的身体倒在地面上来,其他人见机冲过来想立即结果了他,可他化作一道黑烟窜去了。 血天魔王逃走,紫火尊者与蚩鬽皆喊追,可是他俩嘴上虽喊的激动,自己却一动不动。 这对仙魔刚才看上去配合的很是默契,其实各自心怀鬼胎。 蚩鬽虽甘愿屈居紫火尊者之下,那是紫火尊者有“仙家”身份,受天下修道者敬仰,屈居于紫火尊者之下,便可得到一把保护伞,各山修道者若要与蚩家群魔为敌,紫火尊者定能约束他们。可是,一旦魔界被铲除,他们蚩家兄弟便无用处,到那时,难保紫火不过河拆桥,故而魔王逃走,蚩鬽并无追击之意。 紫火尊者也是如此想法,他知道蚩家兄弟能力不弱,而且兄弟齐心,自己虽是天下道家尊者,对名山大川之术士皆有号令之权,然毕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时缺少统一部署,相比蚩家兄弟而言,战斗力就悬殊得多,若万魔洞一旦被铲除,蚩家兄弟便控制了魔界,到那时蚩鬽若要独大,紫火尊者岂能控制? 两人这么一想,故而只有大喊大叫,却没有行动之意,这么一来,血天魔王就这么逃走了,逃走的有些顺利。 众人听得紫火尊者大喊大叫,倒是奋力追了一段路程,后来见追不上了,这才折身返回,向紫火尊者禀报消息,由于追击失败,他们脸上还有愧疚之色。 不过,这一切在燕璧眼里看来似乎有些不自在,仙魔联手这几乎是头一次,而且是那么默契,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一个月前,蚩家魔灵还要死要活的寻找封天紫元宫报仇,与血天魔王联手对付道仙,这短短一个月就变了,变得仙魔团结,刚才还叫我退下,莫非就为了给蚩家魔灵一个露脸的机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这里面定有什么秘密。 再说了,她虽怨恨血天魔王行为残忍,可自己也属于魔界之妖,残杀万魔洞众妖魔还是有些不忍。 于是,她只好独自离去,保持中立。 而其他术士与仙人正拼命的追杀万魔洞众妖,几个时辰过去了,还能听到万魔洞一片惨叫。 这惨叫声可是多么悲切,血天魔王却没有听见了。 他一路逃走,越过几个葱茏的高山,穿过几条江河,终于到了长安附近,他见此处有一山谷,谷中有一清泉,周围山间均是古树参天,看起来还算幽静。 他下得地面,正有一人从树林间窜出,而且是一女子打扮,更可喜的是血天魔王能认出此人便是蛇精,也就是后来取名为少翁的女子。 “蛇妖,”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假装视察各处山间妖魔的魔王,很是神采奕奕的样子,然后叫住了蛇精少翁。 “哎哟,”蛇精吐着舌头,回头看见血天魔王,于是急忙迎上去,用尖利的声音带着夸张的神色道,“不知魔王驾到,少翁有失远迎,还望魔王恕罪。” “本王也是恰巧经过,见你在此戏耍,故而前来知会一声。”血天魔王左手捂住胸口,忍住身体剧烈疼痛,微笑着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投靠蛇精 蛇精虽没有参加保卫魔界的行动,但她还是时时关注万魔洞战事情况,故而知道血天魔王到得此处本是战败仓皇而逃,而且受伤不轻,不过,魔王既然如此装腔作势,她也不便说穿,于是也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魔王真是有心,不过少翁眼下还得抓紧炼丹,不能久留于此,只好向魔王请辞,还望魔王莫怪。” 如果少翁一走,血天魔王便无藏身之所,虽求于一个卑贱的蛇妖有损魔界之王的身份,然而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种现象并非鲜为人知,今日放下架子,等到他日重振魔界之后,再除掉此蛇精不迟。 心下这么想,血天魔王叹息一声之后,说道:“好吧,少翁,本王承认万魔洞被道仙术士攻打,魔界被灭,本王也身受重伤,眼下各山术士正四处搜寻本王,若能逃过道家仙人追捕,只有你镇魔宫能保我。” “镇魔宫?”蛇精听了惊异地道,“镇魔宫为何能保护得了魔王?若是各山术士前往搜查,我少翁岂不跟着受罪?少翁只不过乃一蛇妖,道行不高武功平平,万万不敢得罪道仙,魔王还是不要为难小妖了。” “少翁此言差矣!你少翁的镇魔宫之前本是黑纱宫,乃当今天子刘彻为腐尸花燕璧所建,是你向皇帝出卖燕璧后皇帝赐于你的,当今天子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事天下皆知,除了儒学圣人,各家学说怎敢擅闯皇家地盘?故而天下道家修炼之人不敢擅闯你镇魔宫。”血天魔王道。 “魔王所言极是。”蛇精见血天魔王非要去她的住处不可,心下不快,毫无表情地道,“各山术士和修炼仙家绝不会擅闯镇魔宫,不过,若是由此得罪洞宫山,以少翁浅薄道行怎能与之抗衡,故而少翁恳请魔王另投他处,或许更好。” 如此委婉拒绝,血天魔王一时也不好生气,不过说的再委婉也只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不答应。 如此拒绝,聪明的魔王还是听出来的,他沉默片刻,突然又道:“本王今日惨败,源于当初被燕璧那贱妖打伤,虎落平阳也是燕璧这贱人所赐,所以,燕璧与本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总有一天要找她理会。”他看着蛇精的眼睛转动,见蛇精脸色有些变化,心下甚喜,嘴上继续说道:“燕璧那贱妖真是心肠歹毒,本王只不过轻声斥责她几句而已,这贱妖竟然怀恨在心,跑去跟洞宫山那几个该死的杂碎道仙联合对付我万魔洞,根本不念及本王对她的恩情,纯粹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奸诈鼠辈,真后悔当初帮了她,像她这么记仇之人,得罪过她的不是就死定了么?哦!本王也记起来了,而你少翁据说也被其教训过,你就不怕她前来寻仇?就凭你蛇精那点道行,想对付燕璧简直是以卵击石,如果她乘机前来寻仇,想必少翁你一定是凶多吉少,你说呢?如今燕璧道行高深,功力突飞猛进,连本王也抵不过此妖十招,换成镇魔宫宫主的少翁你,你想想你能接几招?故而依本王之见,现在你我皆有共同敌人,为保性命,倒不如你我齐心协力联手对敌,而且一旦你我联手定会让魔界重振昔日之辉煌,当然,也许你不在乎妖魔界生死存亡,不过单凭同仇敌忾这一点,你我也该相互扶持,岂有拒同病相怜之人于千里之外呢?” “可是”少翁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血天魔王又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还有!”血天魔王大声说道,“若你能与本王联手,本王定将鬼玄血咒传于你,鬼玄血咒之威力想必少翁你是听说过的,那可是多少魔界之神梦寐以求的神功,人人都想得到的上乘魔灵,本王认为你少翁不可能没心动过。” 鬼玄血咒确实威力霸道,所有魔界众妖谁都希望能一睹此法术的要领,只是此魔功乃是血天魔王独门绝技,魔界之王看家本领,谁都没机会学到此上乘魔法,今日有此条件,蛇精且能不心动? “此话当真!”少翁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问道。 “决不食言!”血天魔王坚定地说道,“本王所言从不出尔反尔。” 见魔王说的那么严肃认真,少翁也只好答应了,就为了鬼玄血咒,就算心中不愿,也要装出很热情的样子像邀请尊贵的宾客一样微笑着道:“其实您乃魔界之王,您能住进我镇魔宫实属少翁之荣幸,少翁求之不得,当然,若魔王眼下无事,可否立即移驾镇魔宫?” “当然!”血天魔王早就想尽快前往镇魔宫了,只是少翁一个劲的说话,使得他想走也不好说,此时听得少翁这么说来,心里高兴不已,脸上却显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随便吧!客随主便。” 少翁瘪瘪嘴,也不再理会魔王表情,只是对魔王微微点头,一个转身变成一道青烟。 两个妖魔摇身一晃,两道青烟窜上空中,瞬间向北面窜去。 血天魔王虽是受伤,然道行确实高深莫测,就算蛇妖拼尽全力也追不上,两妖魔一前一后,划过蔚蓝色的苍穹,往镇魔宫而去。 血天魔王先一步到了镇魔宫上空,他下的地面,还回人形,立在山门前,等待少翁到来,虽为魔界之王,此时投靠人家,难免要守些规矩,人家不到,他也不好先进山门。 “传言黑纱宫修建得富丽堂皇,很具气派,当日本王还有些不相信,今日见这山门都修建的这般庄严肃穆,那宫室就自不必说了,想必妖界传言定是真的,既然本王已经到来,那就想方设法变成自己的吧。” 他望着山门摇头叹息,嘴上啧啧声不停,轻松的样子就跟游山玩水的闲云野鹤似的。 “是谁?胆敢闯入镇魔宫!” 他正观赏山门四周景色,突然听得身后有人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着一阵金属相碰的叮当声。 听声音一定是人相问,他先是吃了一惊,片刻之后回过神来,伸手摸摸脸,发现自己此时样貌丑陋,认为不该以如此模样示人。于是他念叨几句口诀,等到转身迎面跑过来的人时,他就是一个器宇轩昂衣着得体的公子。 “你是何人?为何到得此处?” 来者是一队士兵,个个全身黄金铠甲且手持长戟,跑到血天魔王跟前,一个龙眉大眼c方脸阔嘴的中年男子站在魔王身前,粗鲁地喝道:“来此作甚?” “这位军爷。”血天魔王客气地道,“我名叫徐天陌,沧州人士,乃镇魔宫宫主少翁朋友,今日云游到此,特意前往镇魔宫看望故人。” “原来如此!”听说是少翁故人,那士兵客气急忙变换语气恭敬地道,“此处虽为少翁炼丹之所,然我皇有旨,闲杂人等不可擅入,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既然阁下自称镇魔宫宫主故人,还望留在此处,待本将军前去禀报宫主,得到许可方让阁下上山。” “那倒不用麻烦军爷了!”血天魔王笑道,“在下与少翁已然见过面,而且他与在下刚从别处而来,只是在下先到而已,不久你家宫主自然赶来——你看这不来了么?”血天魔王正说着,那蛇精从天边飘来。 “怎么回事?”来到那队士兵跟前,蛇精为了要在血天魔王面前显示自己的独特身份,故意威严地大声问。 “禀报宫主!”这士兵恭敬的抱拳行礼道,“属下刚从长安城传递宫主炼丹进展回来,见宫主故人在此等候,只因属下不知情况,故而有所阻拦,还望宫主恕罪。” “原来如此!”少翁听说血天魔王被此人拦住,此人却对自己这般低眉顺眼,瞬间得意起来,只是表情却显得不以为然,她淡淡地道,“所谓不知者不罪,你们下去吧!” “喏!”士兵们齐刷刷的行礼,然后到别的地方去了。 “实在对不住,此处已被皇上下旨立为皇家禁地,一般人不得擅入,故而魔王被士兵拦下,真是失敬。” “这不打紧!”血天魔王早已看出蛇精内心的得意,不过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微笑着说道,“咱们先上山再说吧!” “请!”蛇精左手往山上一指,让血天魔王先进山门。 血天魔王也不客气,率先迈步进山,蛇精紧跟在后,两人一起攀爬那数百个石阶,到得山上,站在镇魔宫大殿前面的广场上,血天魔王被镇魔宫的气势愣住了,他环顾镇魔宫四周,见镇魔宫雄伟异常,葱郁的参天古树将其包裹,却使得镇魔宫威严而阴森,加上妖气缭绕,也显得有些诡异。 在镇魔宫的大殿门前,还写着一张皇家告示,上面画有燕璧画像,并明显写出:若捉拿此妖者,不论是何方何人,无罪者赏金十万;曾犯罪者免其罪责;家人犯死罪者,可赐免死金牌一枚。 “当今圣上对燕璧可谓恨之入骨,少翁真是厉害,将一度成为皇帝身边红人的燕璧赶出黑纱宫,真不简单!”血天魔王看了看墙上贴着的通缉榜文,冷笑一声说道。 “魔王之言差矣!”少翁望着眼前华丽的镇魔宫,久久沉侵于自己的胜利里,嘴上喃喃说道,“燕璧被朝廷通缉,非少翁之过,乃燕璧欺君所致。” “此话怎讲?”血天魔王问道。 “燕璧声称能炼制长生不老仙药,可几年过去,耗掉不少财力物力,却不曾拿出一颗丹药献上,皇帝岂能不怒?” “那你又当如何?” “少翁每七日便送去丹药一枚,陛下已然喜欢,若不出意外,少翁以为皇帝将封少翁为国师,掌管太常寺。” “这么说来,少翁你可谓春风得意,成了武帝身边红人,地位尊崇,像我这样一个魔界之王也只有寄人篱下的份,然少翁真能研制仙丹?” “非也!”少翁笑了笑,说道,“所谓丹药,不外乎就是一些草药而已,三七当归党参之类,配上曼陀罗花,陛下吃过,产生幻觉,精神振奋,故而以为真是仙丹,我” 少翁以为给武帝制药骗得武帝信任是何等聪敏,说话时显得得意,不过刚说到一办,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急忙停下来。 “是么?”血天魔王耸耸肩,假装没在意,实际上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另一件事了。 他装作毫不在乎少翁一切荣华,来到这镇魔宫也只是寻个安身之所。 两人站在镇魔宫大殿前欣赏良久,这才进了镇魔宫,来到后厅。 分宾主坐下,一妖奴奉上好茶,两人喝了一口,谈些眼下三界格局和未来打算,同时也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行动,什么时候一起联手将燕璧除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山洞女鬼 燕璧见万魔洞大势已去,而自己又是妖魔之辈,考虑众妖修炼不易,自己也不忍下手,故而不待众道仙胜利凯旋,她先回来了。 回到封天紫元宫,见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在宫前大门口玩耍,两孩子玩的甚是开心,稚嫩的笑声听起来真让人心旷神怡。 “泽儿——”燕璧一声大喊,身子轻轻飘起,如一片落叶飘到宫门前,蹲在皇甫雨泽面前将皇甫雨泽抱在怀里。 “娘!”许平君扑过来,也将她瘦小的身子钻进燕璧怀中,燕璧腾出一只手臂,将许平君揽在怀里。 “孩子们,你们想娘么?”燕璧在许平君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想!”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异口同声地道。 “好乖!”燕璧开心的笑了,瞬间又叹息一声道,“为娘的心情本是郁闷,不过见到我的孩子,娘的心情又愉快了,好!既然为娘心情不错,为娘便带你们到山上玩耍,观赏山中景色,你们想去玩么?” “想!”两孩子嘻嘻的笑起来。 燕璧点点头,双手揽着两孩子的腰际,身子一抖,“嗖”的一声穿入空中,在洞宫山上飘飞,在万山丛里遨游,两孩子之前还有些害怕,在空中飘荡片刻,两人笑了,笑得很开心,一声声的尖叫令燕璧心花怒放。 “娘,孩儿自由了,孩儿像娘一样能飞了。”皇甫雨泽眼望万山葱茏,一个劲的大喊大叫。 “娘!”许平君也激动地说道,“苍茫原野,孩儿能翱翔蓝天,多谢娘!” “孩儿们,只要你们开心,娘也很开心,不过等等”燕璧正是开心之际,突然眉头一皱,身子在空中旋转落下,落在一座插入云霄的高山之上,她将孩子放下,一双眼里放出金光,往云端下看去。山云端下方,有一个峡谷,峡谷内,一道黑气扶摇直上。 “有何情况?”皇甫雨泽急忙问,两手紧紧的抓着燕璧衣襟,就像一放手燕璧会消失一样。 燕璧微微一笑道:“云下枫林谷有一团妖气直冲上空,那里一定隐藏着一只妖魔,为娘下去看看,你们再此等待着为娘。” “娘,你也要当心啊!”皇甫雨泽依依不舍的看着燕璧的身子慢慢飘起,见燕璧渐渐没入白云之中。 燕璧到得那枫林谷下,见这山谷白瀑如雾,清泉涓涓,清泉在山脚成溪,源头竟是一块悬崖上出现的一个黑洞,而且,那团黑气就是从那黑洞里飘出来的。 “果然有妖怪!”燕璧冷笑一声,双脚轻轻点地,身子突然飞起,如一只离弦之箭飞进洞里。 这黑洞不是很大,就一个洞厅,里面有一副已经破烂的棺椁,棺盖一头出现了一个大洞,隐约可以看见一颗白色的骷髅,一缕缕黑气从骷髅的獠牙中冒出,还有一条青蛇从骷髅眼洞里里爬出来,“嗖”的一声钻进一条石缝里去了。 而且,在棺椁旁,一个紫衣长发漂亮的女鬼正在吸收黑气。她已经成厉鬼了。 “岂有此理!”燕璧见此,上前一步指着女鬼喝道,“竟敢在此偷偷修炼枯骨咒,难道死了还没忘记害人么?” “谁!”女鬼吓得急忙转身,一脸苍白的看着燕璧。 “燕——璧——”燕璧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腐尸花燕璧?一个月前一招便打败魔界大王的燕璧!”女鬼惊异的说道,身子向后退出几步。 燕璧哼的一声:“不错!我就是那打败血天魔王的燕璧!你这恶鬼!死了就死了,为何将自己变成厉鬼,修炼如此恶毒的邪功,你真愿意将自己灵魂投入到那万劫不复的赤焰炼狱之中永世不能超生?” “不!不!”女鬼急忙摇晃着脑袋,一脸委屈地说道,“我不愿做那恶鬼,真的,请你相信我。” “相信你?”燕璧又是一声冷笑,道,“本姑娘亲眼所见到的难道有假?难道是本姑娘看错了么?” “当然不是!”女鬼说道,“我确实在修炼枯骨咒,可是我练此功并非害人,离此不远有个鬼王,身边有十几个厉鬼,它们个个欺负我,每天用鞭子抽我,收了我的两魂三魄,将我的灵魂放在三位真火中煅烧,那么痛苦,使我难以忍受,前不久,我无意间知道修炼枯骨咒能克制鬼王的黑灵断魂咒,为了摆脱鬼王控制,我只能偷偷修炼这一邪功。” “原来如此!”燕璧说道,“你所说的可是玄魔鬼王么?” “正是!”女鬼点头道,“花姑也知道此魔?” 或许心怀同情,燕璧听得此鬼不幸遭遇,难免心中生怜,于是缓和了口气说道:“略有耳闻,玄魔鬼王不过是无名之辈罢了,曾躲于万魔洞,被血天魔王占领山洞之后,原来逃到这里作恶,真是不知死活。” “原来如此!”女鬼道,“小鬼也知道修炼枯骨咒就不可转世投胎,灵魂将会被收入赤焰炼狱烧成灰飞,只是我已受尽黑灵鬼王折磨多时,也不让我转世投胎,故而也是苦无他法,只好和黑灵鬼王拼了,若花姑能救小鬼脱离鬼王,小鬼感激不尽。” “听你说来想是也很不幸,只要以后你能改邪归正,本姑娘可以帮你。”燕璧爽快地道。 “多谢花姑!”女鬼跪下行礼,激动的不住磕头。 “那好!”燕璧走出洞外,往远处的山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我且先回去,稍后便来寻你,你就在此等候片刻。” 女鬼点点头,不再说话,燕璧身子一晃,化作青烟直冲云霄,来到皇甫雨泽和许平君所呆的山顶,将他俩带回封天紫元宫。 在大殿门口,与玉扇真人撞了个满怀,玉扇正要与她招呼,却见一个弟子急匆匆上前来,抱拳行礼道:“禀报上君,弟子接到信鸽传书,仙家讨伐万魔洞已然大获全胜,血天魔王大败而逃,魔军全军覆没,现已凯旋,正在回来途中,紫魔师尊命为等做好迎接各仙家准备。” “知道了!”玉扇一脸欣喜,高高兴兴地去准备了。 燕璧将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安排妥当,等待夜色来临,她又飞身上空,去找那女鬼去了。 到了那山洞,那女鬼还在,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孩等待大人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眼神呆滞,长发飘逸,一张苍白的脸上镶嵌的眼珠子在长发中若隐若现,这样子,一个凡人撞见非被吓死不可。 “花姑,你来了!”见一团青烟窜进来,女鬼急忙飘起,激动地迎了过去 “走!咱们现在就去!”燕璧伸手拉了女鬼一把,两个纵身飞出山洞,化作两条黑烟,翻过几个山头,在一处怪石嶙峋的荒原土丘上空盘旋。 这里荒草一片,树木盘根错节,怪枝张牙舞爪,树林外的一片野草丛里,随处可见朽烂的棺椁,石碑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唯有一所较大的坟堆那石碑还规整的立在坟前,只是经过日晒雨淋,风化的变了颜色。碑上长满青苔,黑色的液体从碑上落下,将这块石碑装饰的阴森恐怖。 此时,月色朦胧,棺椁里飘出青烟,这青烟在月光下成了一缕缕蓝色的,偶有点点火光闪烁。 燕璧和那女鬼在乱坟岗上空盘旋片刻,随即如秃鹰一般窜到地面上来,还回人形,立在石碑前。 “就这里!”女鬼走到那石碑前,指着石碑对燕璧说道。 燕璧上前一看,却认不出石碑上模糊的字了,于是,她退后两步,两臂交叉于胸前两手成兰花指,嘴上念叨几句口诀,双掌上下翻转,几下之后,一股青烟从掌心冒出,再成了一道气剑往那石碑上射去。 顿时一声巨响,荒野里其他坟堆便冒出一缕缕烟雾,同时传来一阵阵阴森恐怖的笑声,有女子的,有男子的,也有老人的沙哑声音,片刻,一个个人影从地底下爬出来,一身都是黑土,有年轻的,也有老年的,有完好无缺的,也有只剩骸骨的,有美丽的,也有长出獠牙的,个个都散发出阴气,个个都诡异恐怖。 “一群恶鬼!”燕璧冷笑一声,两手一摊,手中无端端多了一柄长剑,此剑剑柄刻着猛虎虎头,虎头嘴里生出獠牙,那剑叶就从嘴里伸出来的,月光下,剑叶发出紫光。 “啊——”突然,那群恶鬼笑声停止,接着一起朝燕璧冲来。 “不自量力!”燕璧冷笑几声,嘴里迸出几个字来,等到话音刚落,她举剑一挥,剑叶发出锋芒剑气并往四面扩散,而那些俯冲过来的魂魄,一接触到散出去的剑气,尖叫一声瞬间化为乌有。 活该那些鬼怪倒霉,它们遇上的可是道行高深的燕璧,它们凶神恶煞的冲过来,片刻之后便灰飞烟灭。 “你看!多简单!”燕璧将所有鬼怪消灭了,回头看着女鬼耸耸肩,一脸轻松的看着她身后的这个早已全身发抖的女鬼。 “花姑你魔力高深,这些平时作恶多端的鬼魂自然抵不过你,我就不同了,经常被欺负,不过!鬼王还未出现,它就有些不好对付了。” 燕璧微微一笑,双手合并,手中长剑消失了,她拍着女鬼的肩膀道:“燕璧我不敢说三界无敌,不过对付血天魔王皆是那般轻松,那鬼王本姑娘还没放在眼里,我真希望它在,否则还得多跑一趟,要知道,我可是每天都不愿离开我的孩子们。” “它在!它在!”女鬼突然颤抖的叫起来,“听!它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女鬼阴谋 燕璧正为自己的表现而得意之际,突然觉得地面略有晃动,接着一阵沙沙声传来,这声音,像是踩在落叶上一般,虽然很是细微,可是她们仍然听得很清晰。 跟着,那块石碑“呵罗呵罗”地响动起来,石碑下出现一个黑土坑,坑里黑烟冒出,一股一股的,像狼烟一样,渐渐飘到地面上来,最后在燕璧上空形成一片,黑压压的一片。 烟雾越来越大,也越老越浓,直到由黑变淡,由灰变紫,直到不再有烟雾冒出才停止。 良久,烟雾开始散去,等到散尽之后,一个足足一丈左右的恶鬼从地里冒出来,它头发稀少,像几根快要枯萎的野草插在骷髅头上且长长的往下垂,将丑陋的一副面孔掩藏,不过,即便如此,那眼睛深陷,鼻洞朝天,呲牙咧嘴的丑态也没掩藏住。 它衣服褴褛,破土而出,嘴里喷出青烟,发出野兽般的声音,恶狠狠的杵在燕璧眼前,它就是女鬼杜小娥所说的鬼王。 “胆敢在我屠戮鬼王地盘撒野,是谁在此放肆?”鬼王粗野的声音回荡在原野上,听在耳朵里,还真有些可怕。 只是燕璧哪会惧怕,她上前一步,仰头指着鬼王怒道:“屠戮,山神魁兞念你阳寿时镇守边关有功,故而建议幽冥教主让你守住鬼门关,受世人供奉,你不思安守本分报答神冥对尔之器重,擅离职守偷出鬼界,到这乱葬岗称王称霸作威作福,欺负弱小,为祸阳间,今日遇上本姑娘,算你倒霉!” “岂有此理!”鬼王骂道,“哪来的贱人,竟敢在此如疯狗般乱吠,连杀我几十鬼灵,看来并非等闲之辈杜小娥,你这贱人胆子也够大的,胆敢将此人带来我墓府横冲直撞,本王先收拾了她,片刻之后再处置你。” “就凭你?你也能收拾本姑娘?”燕璧冷笑一声,她根本不把鬼王放在眼里。 “如此狂妄!报上名来!”鬼王严厉地道。 “燕璧!”燕璧大声喊。 “你燕璧?”鬼王迟疑片刻,神情明显慌张起来。 “怎么,怕了?”燕璧笑道,“怕了,好说,立即滚回冥界去,干好你的份内事,以后别再出来祸害人间,否则本姑娘定要你灰飞烟灭。” “口出狂言!”鬼王喝道,“不过只是协助封天紫元宫打败血天魔王的妖孽罢了,小小花妖,本王岂能惧你?” “那就试试!”燕璧淡淡地道。 “好!” 鬼王又是一声大喝,他话音刚落,就想先发制人,于是,霍地一张嘴,一股黑烟从嘴里喷出,那烟雾滚滚而来,直往燕璧罩去。 与此同时,他粗大的手臂往前一摊,手掌心里发出一点闪烁之光,接着,手中出现了一面招魂幡,那招魂幡虽只有三尺来长,可是霸道异常,此幡由白色麻布做成,黄色丝绸镶边,由上而下写着几个大字——幽冥锁魂幡。 “幽冥锁魂幡?!”燕璧大声喊道。 燕璧认得出来,此招魂幡属于幽冥教主法器之一,更属于上古神器,据传,此法器与天煞魔琴c混元神钟c昆仑劈天斧并称四大魔器,参与过一次仙魔大战,初显神威,后来众神以为此法器杀孽太重,故而将它放在冥界封印起来,不想这鬼王将它偷盗出来了。 “怕了!”鬼王嘿嘿一笑,得意的大笑起来。 燕璧冷冷一笑,道:“早问此招魂幡厉害,今日本姑娘就要看看你小小鬼怪能将此幡发挥出多大威力。” “好!”鬼王大喝一声,将两手放在身前成环抱状,口中念着口诀:“渡魂乾元,太虚游空,三界神源,听我号令。” 口诀念完,那幡竟在手掌见凭空不停旋转,片刻突然冲上空中,“哐”的一声分出四个一模一样的招魂幡,四幡发出黑雾,将方圆十里之内的树木花草全都熏黑且瞬间全都枯萎了,除此之外,飞禽走兽被熏得失去理智般相互撕咬,也疯狂的嚎叫起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这半夜中真令人颤抖,连燕璧身后的女鬼杜小娥也抱头嚎叫,貌似头疼欲裂之状。 然而,四幡飞向燕璧,将燕璧框在其中,四条招魂幡发出黑雾,伴随着一阵阵鬼哭神嚎,无数骷髅从幡里冒出,骷髅张着血嘴,四面八方冲向燕璧。 “装腔作势。” 燕璧双手环抱,漫不经心的看着鬼王辛苦作法,见四幡将自己框来,不慌不忙的两手成兰花指,反复交叉几下,口中大喝一声“闪”,突然一道金光从身体内窜出,成波光状扩散出去,形成一股劲风,卷起地上黄土,一粒粒沙石飞向冲过来的骷髅,将骷髅击得粉碎,而波光击在招魂幡上时,砰砰几声响,招魂幡竟然着了火。 噗! 招魂幡被毁,鬼王被震退几步,口里喷出一颗白光闪闪的珠子,这是鬼王修炼出来的定魂珠,此珠子被吐出来,说明鬼王幽灵只剩一魂一魄了。 “小小锁魂阵岂能伤得了我燕璧?!看我取你命来!”燕璧看着定魂珠在空中游荡之时,就知道鬼王也被自己石头砸伤,于是,一个箭步上前,举剑便要刺去。 “仙姑饶命!”鬼王急忙跪下求饶,它笨重的身子跪下之时,两膝盖将地面跪出两个土坑。 “饶你可以,但是你得听好了。”燕璧收住剑,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从此以后,你不得欺负小娥,你也得尽快前往冥界,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若今后再看见你逃到阳间作恶,我便饶不得你。” “屠戮知错!这就回去!”鬼王连连点头,它身子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地面上。 燕璧见屠戮已经离去,这才转身对女鬼小娥说道:“屠戮已经知错,并且回到冥界去了,今后它不会再为难你,你可以回到冥界,寻个时机找个好人家投胎,日后好好做人。” 见鬼王败逃如此不堪一击,女鬼真狠自己太过胆小,后悔自己白白怯弱的受了这么多年的哭,更羡慕燕璧有那么高深的发力,她望着屠戮逃去的方向片刻,之后回头对燕璧道:“小娥谢过花姑,不过小娥还不想回到冥界,也不想投胎转世,小娥还有一事要办,还请花姑帮帮小娥,收下小娥为徒,好么?” “燕璧从不收徒。”燕璧坚定地道,“燕璧素来自由惯了,也居无定所,故而不愿收徒,当然!如果你是想学点功夫,可以教你几招防身。” “花姑!”女鬼跪下央求道,“早问花姑一心救助世人,居然能以花妖身份受仙家尊重,此等气魄让妖魔界众妖钦佩,我虽一个女鬼,可我也想像花姑一样锄强扶弱,再说,小娥还担负起振兴部族之责。” “你部族?你是?”燕璧好奇的问。 “回禀花姑,小女子乃夸父族后裔。”女鬼坐到一块石头上,淡淡地道,“几千年前,我夸父族本是有理想有抱负的部族,住于禺中凶梨土丘山下,只因协助蚩尤大战轩辕部落,在涿鹿一战中战败而几乎造成全族灭亡,后来夸父族在第七代族长封簋的带领下,将全族族人迁到禺谷的日落城,且从此一蹶不振。两百年后,我族第八代族长邓玄不甘心素有梦想的夸父族消极度日,故而发誓要光复我夸父族昔日之光辉,率全族人种桃李之类的果子与其他部落交换兵器和粮食,经过数年的努力,我族日见壮大,日落城短短数年也成了一方大城镇,于是,族人又恢复了过去的积极乐观精神,以为壮大部族的时候到了。 却不想,好景不长!治水有功的夏禹继承王位之后,觊觎我日落城繁华,于是借口他治理黄河水患之时日落城没给予大力支持,发兵攻打我夸父族,经过几次大战,我部族在敌人全力猛攻之下丢了日落城,族人逃出城去,被一路追杀几乎将夸父族赶尽杀绝,幸好大战前夕,族长邓玄派占卜师将老弱妇孺秘密带往桃林,从此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但是每一个族人内心都怀着一颗复兴夸父族的理想之心,就算死亡也不忘记先祖留下之遗训,小娥虽只是一名不能转世之女鬼,却也怀有振兴族人理想,只是小娥魔力太弱,还望花姑收我为徒。” “原来如此!”燕璧点头说道,“难怪你依然消香玉陨仍然不忘此事。” “小娥遗志还望花姑成全。”杜小娥可怜兮兮的看着燕璧,然后跪下央求。 燕璧晚腰扶起杜小娥,微笑着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也去了冥界,如何为族人做事?” “不瞒花姑。”杜小娥道,“我夸父族已在冥界有了一定势力,等到时机成熟,定会冲出冥界,复我夸父族昔日之光辉。” 杜小娥说话时,两眼发光,咬牙切齿的就像要杀人一样,一个可怜兮兮的女鬼,竟然有这么怨恨狠毒的表情,根本不像是一个柔弱的长期被折磨的女鬼,她隐隐约约露出的神情,证明刚才和燕璧所说的都是假的。 而这一切燕璧都看在眼里,尽管女鬼隐藏得很深,可是燕璧还是看见了,再看看整个乱坟岗情景,燕璧突然觉得自己上了当。 她仔细打量杜小娥,她突然从杜小娥的眼神里看出了野心,看出了杀戮,于是心里明白了,她明白了一切。 “本姑娘明白了!”她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教唆屠戮盗取幽冥教主的招魂幡然后逃出幽冥界,本想借着屠戮的能力帮你召来各方怨灵为你所用,只不想屠戮到了此处后不听你的命令,并让召集而来的恶鬼对付你,于是你才跑到那洞里偷炼邪功,被本姑娘撞见之后,又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骗得我的同情,让我帮你对付屠戮,如果我不敌屠戮,你也不吃亏;如果我打败屠戮,你就转而利用本姑娘,告诉你,本姑娘不会帮你,不会帮你去残害世人。” “花姑”杜小娥还想央求,不过燕璧不给她机会。 “够了!”燕璧打断了杜小娥的话,冷冷地道,“休要多言!本姑娘不想看到你!”燕璧说完,甩袖而去。 确实,燕璧所言不错,女鬼并非那种可怜兮兮遭受折磨的女鬼,她是恶毒的,当她看见燕璧那么坚决,可怜的神态消失了,等到燕璧离去之后,她眼里写满了恶毒二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人心分裂 杜小娥用她恶毒的眼神瞅向燕璧时,燕璧怎会知道呢?她只顾着大踏步往前走。 其实她的内心懊恼不已,一个小小女鬼,竟能骗得了她,她虽谈不上精明聪慧,可是也并非愚蠢之人,为何就会上当呢? “山洞中冒出妖气,就是为了让我发现,请我帮她对付鬼王,实际上是想探我虚实,如此处心积虑的鬼,本姑娘为何就没看出来呢?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燕璧一路走一路想,想了一阵,苦笑一声,将身子一晃,化成青烟朝封天紫元宫飘去。 到了封天紫元宫上空,见山下一片喜庆。知道紫火尊者带领天下仙家回山了。 此时,洞宫山热闹非凡,各山弟子在殿前谈天说地,讨论此次仙魔大战的经过,他们已经忘记了此战失去的同伴,更忘记了当时四处逃窜而乱作一团的场面,都在称赞自己杀了多少妖魔,得意的神色铺满每个道家方士的脸上。他们头顶上旌旗招展,胯下各种怪异灵兽仰天嚎叫,整个现场简直就是人兽相聚。 大殿内也是一片哗然,他们推杯换盏,相互寒暄,对此次大战万魔洞的功绩大肆宣扬,燕璧将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带到西跨院中的一间厢房里住下之后,也独自来到大殿,站在角落里看着夸夸其谈的众仙们。 这时,几条青烟飘起,一人大喊:“尊者驾到!” 所有人急忙分开一条道来,紫火尊者在其他六紫的拥护下快步走到大殿最高台阶上,以帝王才有的威严俯视台阶下的人们,拂尘一挥,周围玄管音乐响起,一曲高昂的凯歌正宣扬着前两天的仙道大胜魔界众妖之胜利,此等功绩古来未有,连当年的胤玄也未曾有此功绩,故而紫火已然将自己堪比上古正神。 “见过紫火尊者!”台阶下,众道友一起拱手行礼,如朝见帝王般恭敬。 “好!”紫火尊者稍微做了稽首的动作,脸上却哈哈大笑,他大声道,“众位道友辛苦了,如今铲除魔界,乃我天下各山方士之功,本尊在此向众道友言谢了。” “尊者客气了!”一方士上前一步道,“如今铲除魔界众妖,将血天魔王赶出我仙山地界,自古未有此功,可见尊者之功该堪比上古正神,如此功绩,定当永垂史册,千古流芳,练气士江屠在此立誓,今后将誓死跟随尊者,为我正义道家尽献微力。” “江道友言重了。”紫火尊者得意的笑道,“降妖除魔本是我等修行之士的本分,岂敢与上古正神相比,然今天下恢复清明,并非紫火一人之功,应有依赖于在场各位以及蚩家” “尊者!”紫火尊者话刚要引出蚩家群魔,却不想一术士上前拱手道,“尊者若不提及蚩家群魔我等倒还忘了,前日与万魔洞交战,蚩家群魔确实出手驰援我等道家,然魔终究是魔,当年蚩鬽兄弟对我仙家道者屠杀情景虽时隔数百年,但我杨蟾却还记忆犹新,如今假惺惺驰援我仙家道友,只不过想脱下魔界外衣与我道仙为伍。我等仙家道友经过商榷,乘眼下我仙家士气正盛,我天紫联盟理应立即率众攻打蚩家群魔,铲除后患!只要尊者一声令下,我杨蟾定率雁荡山众门徒打头阵。” “对!消灭蚩家群魔!”众人齐声高喊。 紫火尊者见大家对蚩家群魔义愤填膺,心里有些着急,于是将左手一挥,大声喊道:“各位道友,杨道友之言本尊早已有所考虑,然铲除蚩家群魔一事我等需从长计议,此次征战万魔洞,我仙家门徒伤亡惨重,各山队伍都待整顿,一时间再起战事就算侥幸获胜也只能两败俱伤,甚至还有可能战败,故而我等倒不如与蚩家兄弟联盟,一起铲除魔界残余势力,若蚩家兄弟肯尽力协助我等,将来可以考虑让蚩家兄弟加入我天紫联盟,大家以为如何?” 将蚩家兄弟接纳,还要让他们加入天紫联盟,这简直是岂有此理,紫火尊者这么一说,在场之人包括紫隐紫玄等师弟在内皆是一脸惊愕,几乎全都不相信自己耳朵。 “请尊者三思,我等誓死不与魔鬼为伍。”一方士走到最前面拱手行礼道。 “对!”又一方士在后面附和着道。 “你们”紫火尊者见台阶下众人皆不赞成蚩鬽兄弟加入天紫联盟,心下更是着急,若蚩家兄弟不能进入天紫联盟进入仙家阵营,那么自己偷偷和蚩鬽的联手一统天下道魔两界将是一个幻想,而一个幻想是不可能变成事实的,如果天紫联盟不能接纳蚩家兄弟,那么就不能名正言顺的与蚩鬽联手,没了蚩家群魔这股魔力,他想最终统领三界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样的反对同时证明了自己在仙家道友眼中那统领的威信并非绝对的,连仅仅天下各山的道家术士都没绝对服从,怎么会号令三界呢? 如果这一切要真出现的话,那么他谋划了几百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不行!绝不能让这几个术士坏我大事!他心里暗暗发誓。 “都是这么认为的么?”他看着在场之人问。 “非也!”那叫江屠的术士道,“本道以为,虽蚩家群魔曾为祸人间,并且遭三界唾弃,可那毕竟已然过去,如今他们一家刚为我仙家道友出生入死血战血天魔王,若还将其拒之天紫联盟之外,就不怕世人嘲笑我名川道者过河拆桥么?以江某之言,我等道家仙人理应敞开胸怀接纳蚩家兄弟,方显我仙家胸怀宽广。” “江道友此言差矣!”有一方士大声喊道,“自古正邪不两立,蚩家群魔残害三界虽已过去,然我等死去道友阴灵不散,若将其接纳,怎能对得起枉死冤魂,故而江道友之言廖某实难苟同。” “廖道友此话难免有心怀私念之嫌,”江屠回头看了看那方士,冷笑一声说道,“谁不知道当年蚩鬽杀你父兄之事,你这么说明显在公报私仇。” “江屠!”这方士听了怒道,“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难道不是么?”江屠阴阳怪气地道,“说什么正邪不两立,那么燕璧也是花精,为何就能接纳她?” “她与蚩家群魔不同!”这方士道。 “各位。”紫玄见众人争论不下,于是说道,“我等刚铲除魔界,伤亡确实惨重,各山门徒也需休整,蚩家群魔一事改日再议,今日我等相聚一起,理应庆祝仙家阵营凯旋,别因一件小事坏了我等道家仙人和气,还有,燕璧姑娘乃我仙家道友之恩人,往后希望大伙别提及她的过去为好。” “不错!”紫火尊者此时也发话了,“有伤和气之言往后别再提及,此次讨伐万魔洞蚩家兄弟出生入死,就算不接纳其进入天紫联盟,也应该尊重他们。” “尊者之言甚是有理!”江屠及几个方士点头称赞,异口同声地喊道,“我等甘愿誓死追随尊者,定将以尊者马首是瞻。” “小人!”那姓廖的方士“呸”了一声,一脸愤怒,另有几人也有些生气,仰天冷笑几声。 “你说谁是小人?”江屠手指那姓廖的怒目而视。 “我就说你,你当如何?”廖方士并不怯弱。 “岂有此理!”江屠手中握剑,剑已出鞘三分。与他一伙的修道之人也纷纷亮剑,对廖方士怒目相待。 廖方士两手衣袖一抖,一道白光闪过,手中多了一支银尖枪。他门下弟子也个个抖擞精神准备应战。 顿时,一场庆贺胜利的场面瞬间变得气氛紧张,本是同一营阵的转眼分成两派,而且有剑拔弩张之势。 “尊者!”杨蟾见紫火尊者有一意孤行的意思,唯恐这么一来天紫联盟将由此造成分裂之势,甚至引起各山修炼之术士相互猜疑之局面,于是急忙说道,“我等如今能铲除魔界众妖,乃是天紫联盟上下一心,若我等道家此时人心不齐,那逃走之血天魔王定会乘机卷土重来,到那时,万魔洞的惨状定是明天我等道家之榜样,故而,为保我等道家不再重蹈千年前仙家被魔道诛杀之覆辙,蚩鬽是否该进入天紫联盟理应从长计议。” “好!”紫火尊者眼望廖方士,心里几乎要喷出过来,但他表情还是那么冷静,冷静的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的愤怒,只见他一脸慈善的扫视台下众道者一眼,然后道,“杨道友所言甚是,我等理应团结一致,方能让天紫联盟更加强大,若存有二心,一旦血天魔王召集魔界残余实施反扑,或者逐个击破,那么不出数年,天紫联盟必然土崩瓦解。” “尊者深谋远虑令我辈仙家钦佩。”江屠微笑着道,“此等胸怀,想必就算再过几百年,我江屠也是望其项背的远远不如也。” 杨蟾有些忍不住了,双拳紧紧的捏着,紫火尊者一番言语,意思含糊不清,究竟是答应蚩家群魔加入天紫联盟还是将之拒于门外?这一切似乎都不得而知。 简直是无耻之辈,在众人眼前竟然这般厚颜无耻阿谀奉承,看的正义之士心生愤怒,紫玄真人见情况不妙,急忙说道:“各位,前日与万魔洞决战想必已然累了,不如到七紫宫客房休息,至于天紫联盟相关事宜,改日再议如何?” 紫玄真人这么一说,众仙家无言,无趣的走进七紫宫,这样,一场争论到此告一段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江屠被杀 夜晚,人们由于白天的疲劳进了主人家安排的客房全都很快进入梦乡之后,留下一片宁静的月夜守护者七紫宫高大雄伟的雕梁画栋的建筑群。 突然,这静夜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一个人影从门内一闪出来,他身着全黑的夜行衣,在月影下,若不特别观察,倒是很难发现。 人影出现在封天紫元宫顶上,在屋顶上空飘荡片刻,之后往山下而去。 在洞宫山不远处的一树林里,月光照在黑影人身上,将他掩藏着的脸露了出来,此人又是那个紫火尊者,上一次偷偷前往幽魂谷,也是这般打扮,只是不知他此次出来有时要见谁。 突然,空中一阵哭声传来,幽怨的哭声让周围几里之内都是一片凄凉,接着,一个白影缓缓飘过树林上空,然后缓缓落下,跪到紫火尊者面前,她,就是女鬼杜小娥。 “夸父族圣女杜蠖见过宫主!”杜小娥单漆跪下,抱拳行礼。 “杜蠖!”紫火尊者负手背对杜小娥,却冷冷地道,“本宫交代的事如理得如何?” “属下试探过腐尸花燕璧,此妖自上了洞宫山,从此便换了个人似的,一心想做个好人,属下以为,若要让燕璧加入我玄魔宫实非易事。” “原来如此!”紫火尊者转身看着圆月淡淡地道。 “宫主!”杜小娥道,“属下认为,燕璧不能为我玄魔宫所用,那将会是我玄魔宫之敌,也是阻碍宫主一统三界的拦路石,故而属下认为如今万魔洞已除,天下方士道者均以宫主马首是瞻,三界中大半也为我等所用,不如将燕璧除去,解除心头大患。” 紫火尊者思忖片刻,道:“此事本宫自有分寸!对了!试探一事你可露出破绽?” “禀告宫主。”杜小娥道,“属下并未让燕璧怀疑,我见她带着孩子在玩耍,于是故意将身上的妖气散发出来引她到得山下,然后属下就跟她说遭到鬼王屠戮欺负请她救我,这花妖倒是信了,于是把鬼王打回冥界,还将宫主给屠戮的招魂幡毁了。” “将本宫招魂幡毁了?”这消息让紫火尊者愤怒了,他几乎是咆哮起来,双眼圆瞪,衣袖一挥,一道气流飞出,将杜小娥打翻在地。 “属下该死!”杜小娥在地上滚了几番,急忙爬起来跪着求饶,“属下该死!请宫主饶命!” “你这废物!”紫火尊者蹲下来看着杜小娥咬牙切齿地道,“你可知道那招魂幡是何物?那可是本宫用了几样宝物向幽冥教主换来的,如今招魂幡一毁,你叫本宫如何如何唤醒各处魔灵,如何一统三界?” “属下无能,属下该死!”杜小娥一边求饶一边扇着自己耳光。 “够了!”紫火尊者站起身来,呵斥道,“事已至此,你算你死一百次也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只能先出掉燕璧那贱人了。”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杀了她!”杜小娥爬起来,拱手行礼准备离去。 “且慢!”紫火尊者道,“你杀得了她么?论道行,论法力你且能是她对手,若是办事不成倒还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杜小娥折身返回,站着没动,片刻之后她躬身道,“属下斗胆,敢问宫主,是否已有全盘计划?” 紫火冷笑一声道:“今日雁荡山练气士的杨蟾与九嶷山江屠有隙,若将江屠杀死,势必引起天紫联盟各道仙相互猜疑,从而造成天紫联盟土崩瓦解,乘天紫联盟内乱之际再杀盖竹山廖蠡,等到人们愤怒之时,本宫再嫁祸给燕璧,天下道仙便会全力对付燕璧,那样,就算是你我不出手燕璧也逃不掉了。” “宫主英明!”杜小娥欣喜地道,“不过,属下有些不明,江屠不是我玄魔宫的人么?” “那又如何?”紫火尊者冷哼一声,道,“江屠不过一庸才,除了一张会拍马屁的嘴,却无一技之长,除了阿谀奉承之外毫无能力,对本宫并无用处,既然此人想加入我玄魔宫,那倒不如为本宫做这最后一件事。” “属下明白了!此时交由属下去办!”杜小娥道。 “好!此事就有你去做,记住!要干净利落!” 紫火尊者甩出这句话,身子化作青烟窜入树林上空,转眼不知去向。 当夜!杜小娥乘着月色,飞身进了封天紫元宫,来到七紫宫内院,四下里瞧了瞧,鬼鬼祟祟的往七紫宫西面的厢房摸去。 而此时的西厢房不远的花苑里,由于夜晚难以入眠,燕璧透过窗户见飞檐尖角处悬挂冷月圆盘很是美丽,于是起床走出客房,到花苑里的凉亭小坐。 突然,她见一人影掠过西厢房屋顶,那人影在飞檐屋顶上空划了一道横线,转眼消失在月影阴暗处。 “是谁胆敢在七紫宫放肆?”燕璧心里暗想,急忙飞身跟上,转眼也消失在阴暗角落里。 她远远的跟在人影后面,想知道对方意欲何为。 只见那人影到得江屠所住的客房屋顶,还四下里扫视一眼,轻轻飘下院里来,然后鬼鬼祟祟的摸向客房门口。 到了屋檐下,此人将耳朵贴近纸窗聆听片刻,确定屋里之人睡得很熟,于是蹑手蹑脚的撬开门栓,轻轻走了进去。 不久,屋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燕璧一听知道屋里出了事,于是急忙飞身而下,朝客房而去,她闪进屋子,那黑影从门侧破窗而出。 她顾不上追赶那黑衣人,只顾跑到客房床边一看,江屠全身乌黑,干瘦的躯体倒在床上,嘴角有血,肚子上插了一把匕首。 燕璧见江屠已死,正要跑出屋子追凶手,却不料刚走到门口,一个灰衣弟子模样的人正巧走了进来,燕璧一看,急忙伸手来抓,口中喝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江屠?” 这人犹豫片刻,胆怯的畏畏缩缩的道:“我杀人?我杀何人?” “刚才你乘夜深人静之时,潜入七紫宫西厢房杀死江屠江道友,不是么?”燕璧瞪着这人,一手抓着他逼问。 “杀我师父?”这人更是大吃一惊,侧身看见躺在床上早已断气的江屠,顿时尖叫着挣脱燕璧之手,跑到院子里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他边跑边喊,连滚带爬的,就像是在逃脱凶手的追杀一样。 他这么大喊大叫,七紫宫各处依次亮起了灯,人们由各个地方朝西厢客房而来,瞬间站满了整个花苑,也将江屠所住的屋子围得泄水不通。 “何事吵闹?”紫火尊者与六紫赶来了,见人群围住西厢客房,紫火尊者分开众人上前相问。 “尊者,你要为我九嶷山做主啊,”这时那个大喊大叫的灰衣人窜上来,跪在紫火尊者身前哭着说道,“我师父被人杀死了。” “此话当真?”七紫更是大惊,异口同声相问。 “确实如此!”杨蟾从屋里走出来,向紫火尊者抱拳行礼道,“尊者,有人潜入西厢客房杀死了江道友。” “多久的事?”紫玄问。 杨蟾思忖片刻,道:“尸体还有余温,还能见血从伤口处流出,故而有此推断,应该是方才发生之事。” “既然命案刚发生不久,以我等赶到这里的时间和速度来推断,凶手还没离开,至少可能还在这七紫宫里,紫隐师弟,你立即带领七紫宫弟子四处搜查,若发现可疑之人便将其扣留。”紫火尊者转身对紫隐吩咐。 紫隐立即执行了师兄的命令,带领七紫宫弟子搜查七紫宫各处角落去了。 紫火尊者看到自己的命令得到紫隐瞬间执行,他才又对其他人说道:“搜查,只不过是避免漏网,而以本尊之意,凶手定在这人群之中,敢在我七紫宫行凶,简直可恨可恶,今日定要查出凶手而且要严加惩处,否则要是此事传扬出去,以为我七紫宫竟然保护不了一个同行道友,七紫宫岂不被天下修道之人耻笑?说不准连血天魔王也会嘲笑我天紫联盟。” “尊者所言甚是,一定要惩处凶手。”杨蟾大声喊道。 “惩处凶手,为江道友报仇!”在场人齐声高喊,大家似乎很愤怒,都摆出一副正义凛然样子,每个人的脸部神情都透露出“我不是凶手”的字样来,其实他们这么做,也不外乎就是要极力的让别人不怀疑自己。 “好!”紫火尊者大声喝道,“是谁最先发现的?” “是我!”燕璧挤到人群最前面,她向紫火尊者说道,“是我最先发现江屠被杀的,之前我在花苑里赏月,突然见一人影由屋顶掠过,于是我便紧跟其后,就想看看此人意欲何为,正躲于暗处观察之时,便听得屋里有惨叫声传出,跑到屋子一看,发现江屠道友死于房中,之后就见这人进屋来。” “她说谎!”那跪在地上的九嶷山弟子猛的站起来,指着燕璧喊道,“她说谎,师父就是她杀的。” 众人将目光望向燕璧,眼神里透着疑惑,几乎都相信此人所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为难燕璧 “你来过江屠房间?”紫玄真人却盯着那灰衣人问道,“江屠是你何人?” “回真人的话。”这灰衣人站了起来,像个太监面对君王一样弓着身子道,“弟子名叫吴丹前,江屠是弟子师父,师父睡觉有个习惯,半夜要喝杯参茶后半夜方能睡得安稳,今夜是弟子伺候师父饮茶的当值之夜,故而来到师父房间,却不想刚一进屋,却见师父死于床上,燕璧就在屋里,她见我进来,还想杀我灭口。” “血口喷人!”燕璧见人们怀疑自己,于是对自称为吴丹前的人怒目而视,大声喝道,“我几时要杀你灭口?要不是见有人影飞过,我岂能到此男人房间?再说了,江道友与我并无仇怨,我为何要杀他?” “弟子并没见有人影逃出,想必就是这妖孽编造的。”吴丹前伤心的样子看着燕璧对紫火尊者说道。 “你说燕璧想杀你灭口?”紫玄真人思忖片刻,然后说道,“你如何逃出来的?” “她要伸手抓我,我便快速闪身躲开,急忙逃出屋子,在院中大喊救命。”吴丹前畏畏缩缩的回答,他看了燕璧一眼,全身还在发抖。 “是么?”紫玄真人皱着眉头,他一直盯着吴丹前,从紫玄疑惑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根本不相信此人之言。 “那本真人问你”紫玄真人顿了顿,接着道。 “好了!”紫火尊者打断了紫玄真人的问话,一脸严肃的对吴丹前道,“且先进屋查看一番,或许在屋里才能知晓凶手是谁。” “对!”紫隐一旁道。 于是大家又往屋里挤,此时这些在场之人那争先恐后的样子,真让人不得不去怀疑他们此时的心态究竟是关心江屠的被杀而急于为他昭雪呢,还是好奇心的驱使都想看热闹? “等等!”几个方士突然站住了,并且将众人堵在门外,待到大家闹哄哄的站定之后,其中一个方士大声喊道,“我等别这么毫无规矩的进屋寻找线索,一拥而入不但不能寻找到有利证据,还有可能破坏现场。况且,我等这么只顾进屋,若燕璧是真凶而乘机逃走,就算找到证据证明她是凶手又能如何呢?若燕姑娘乃清白之人,就不介意我等先将之绑起来,若此时真与她无关,我等自会还她公道。” “袁道友之言甚是过分!”紫隐一听,甚是大怒,上前一步大声喝道,“说了半天竟是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谁敢动燕姑娘一下?” “紫隐地师此言差矣!”这被称作袁道友的方士大声喊道,“本道这么做也是为我仙家声誉和燕姑娘的清白考虑,眼下燕姑娘嫌疑最大,若我等不对燕姑娘有所表示,难道你洞宫山受天下仙山敬畏就可以包庇嫌疑之人么?” “对!”有数人异口同声的道,“难不成洞宫山想藏污纳垢不成?” “此话有些严重了!”杨蟾这时道,“就算燕姑娘是凶手,她要逃走以眼下她的法力谁又控制得住,她到目前扔在此处,证明她并非凶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做些有伤和气之举?故而要说洞宫山藏污纳垢这样的话有些过分了。” “对!”紫隐道,“袁道友之言甚是欺人太甚,紫火师兄,你说呢?” 紫火尊者刚要往前走,突然又退了步子,转身对燕璧说道:“此时一片混乱,为保燕姑娘清白,为保我洞宫山清誉,本尊以为袁道友之言也不无道理。毕竟人命关天,被杀者又是我道仙一代宗师,兹事体大,为保我仙家声誉,故而只能委屈燕姑娘配合一下,我等想用绳索将你绑起来,若江屠被杀真与姑娘无关,本尊定会还你公道。” “尊者,此话当真?”燕璧一脸惊讶地望着紫火尊者,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受人尊敬且又是自己的恩人的紫火尊者竟然说出这么让人难以接受的话。 “别无他法,”紫火尊者假装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你与我七紫宫还算有些渊源,若本尊不这么做,天下修道之人定会说我七紫宫徇私,故而只有委屈你了,燕姑娘。” “对!”众人也说道,“先将燕璧绑起来,免得我等一个不防备让她给跑了。” “岂有此理!”燕璧扫视众人一眼,她苦笑一声说道,“我燕璧虽为花精,可我早已痛改前非,如今燕璧已经不同往日这事众人皆知,这么一段时日的相处,我以为众位道友心中早已接纳了燕璧,想不到只要有人遇害就往燕璧身上怀疑,还要将我燕璧绑起来,今日若我燕璧束手就擒,便是我自取其辱,若众位道友硬要燕璧受缚,便是对燕璧羞辱,燕璧岂能答应?!” “燕姑娘所言极是。”紫玄真人听了说道,“自燕姑娘盗挖洞宫山以来,为我天紫联盟做了多少贡献众位心中明白,痛改前非的行动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如若在无证据之前将其缚住有些欠妥,况且本真人也相信燕姑娘绝不是杀死江屠之人,过中必有隐情,故而本真人以为,要绑住燕姑娘之事有些强人所难。” “紫玄师弟,”紫火尊者对紫玄道,“此话不妥,燕姑娘近来的痛改前非我等自然是看的分明,然她毕竟乃妖孽,随时皆可妖性发作,师兄此举也是为了七紫宫不为他人落下话柄,若此事真有不妥,也只能为难燕姑娘了,说来我也不愿这么做,毕竟本尊已是知晓燕姑娘本性的,否则当初本尊就不会出手相助救她来到洞宫山了。” “师兄。”紫玄瞧了瞧孤助无援一脸茫然的燕璧,心里很是不忍,也有些难受,于是说道,“师弟以为,就算担心燕璧逃走非要约束于她不可也不一定要用绳索将她绑上,几个有分量的道友看守着她也是可以的,如此做法,既不有伤燕姑娘情面又保住了洞宫山声誉而堵住了天下悠悠众口。” “就依紫玄师弟之意吧!不过,以燕姑娘如今的道行,十来个练气士也不可能守得住她,倒不如用剑架在她的脖子之上。”紫火尊者仰天长叹,接着向几个方士使了一个眼色。 在人群中,几个青衣练气士得到紫火尊者命令,立即亮出手中长剑,哐哐几声金属颤抖声响,齐刷刷奔向燕璧。 “本姑娘看谁敢上来!” 燕璧见几个青衣练气士冲了上来,她两手一挥,杏目圆瞪并摆出手准备还击之意。 “想抵抗!”有几个方士快速拔出长剑,大喝几声意欲出手,而在场之人,除了杨蟾和七紫宫人,个个瞬间将燕璧围个泄水不漏。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一场大战眼看就要上演,紧张气氛瞬间弥漫四周。秋风萧瑟,树叶沙沙着响,吹拂着人们衣袂在冷月中片片飘飘,拂动了人们华发冉冉飞舞。 “住手!”紫隐窜进人群,两臂张开,挡在人们面前,他这动作,有维护燕璧之意。 “紫隐地师,请你让开,今日本姑娘一定要让这些人看看,我燕璧是不是可以任意羞辱的!” 紫玄真人见燕璧将要出手,他心里有些急了,若果燕璧一旦出手,她将被赶出仙界而再次被卷进妖族,好不容易改过自新最后将前功尽弃;而在场之人虽个个凶神恶煞,然而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虚张声势倒还能吓得了他人,若要交战,一起围攻也非燕璧敌手。思忖再三,他见燕璧手心早已捏着一团黑气,于是大声喝道:“燕姑娘,这又何苦呢?你好不容易脱离魔界,性情变得善良,变得很有爱心,可是,眼下你竟然要与天下道者为敌,你可知一旦动手将有何后果?你将进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啊!不错!你因为没杀人却遭来猜忌,还将当众受辱,为了我七紫宫之清誉而选择牺牲了你,作为七紫宫的一员,紫玄也不能不有所考虑,这是紫玄自私,如今紫玄当着天下道友之面,代表七紫宫上下向你叩头谢罪,请你接受众人对你所做的一切吧!” 说完,紫玄真人将衣摆往左一扯,双膝缓缓跪在燕璧面前。 此举,令在场人皆是大惊,谁也没想到紫玄真人竟然给一个花精下跪,这可是自古未有啊。 紫玄真人在天下修道之人心里虽比不上紫火尊者之地位,然数百年前凭一柄摧魔剑铲除魔界之尊鬼玄教主,令北方一带天下太平;凭一曲《波玄灵光曲》感化幽冥鬼王。他的诸多事迹得到天下人颂谈,受天下人敬重。是受天下修道之人爱戴的仅次于紫火尊者的一位方士,今日给燕璧下跪,真令人不敢相信,若非亲眼所见,说出来谁都只会觉得定是假的。 除了在场之人惊讶,连燕璧也是一脸惊愕,她全身发抖,双目圆瞪,良久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了上去,将紫玄真人扶起,咬牙切齿地道:“真人,小女子本是一妖孽,岂能受得了紫玄真人你一跪?今日小女子看在您之面上束手待缚,可并不代表燕璧我愿受此羞辱,若江屠被杀一事查出与我燕璧无关,燕璧还是要讨回一个公道的。” “燕姑娘所言极是,”紫玄真人起身说道,“江屠被杀,本真人料想也非你所为,为了姑娘清白,你且先委屈片刻,若找出真正凶手或者找到排除你是凶手的证据,本真人定在天下人面前向你致歉。” “多谢真人!”燕璧向紫玄深鞠一躬,然后回头对那群亮出长剑的青衣人道,“动手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燕璧上当 她这么一说,齐刷刷窜上十来个人,个个将手中长剑架在燕璧脖子上。 见她没有反抗,紫玄真人与紫隐地师这才放心的在几个方士的陪同下进入江屠被杀现场。因为怕人多破坏现场证据的收集,故而只有几个被称作还算聪慧之人进去了解情况。 首先进入的是杨蟾和紫玄真人,两人在屋里环顾四周,仔细的检查屋内一切,床铺上,茶几上,书架上,花瓶内,屋里的一切两人均逐个看了个遍。 屋里摆设整齐,桌上放着的茶杯连杯里的的茶水还是满的,这一切现象证明江屠被杀之时定是毫无防备,而且是一招致命,死的也很惨。 他瞳孔大张,眼珠暴露,身子侧倒于床沿,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而且宝剑已然出鞘一半,或许凶手武功高强,故而江屠发现有人进来行刺自己也正准备拔剑还击,却因速度稍慢而来不及拔剑出鞘就被杀于床前,凶手出手极快,而且干净利落,仅仅一剑就插于江屠心脏,这一剑便是江屠丧命的致命伤。 众人在室内寻找线索,都希望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证据,紫玄真人和紫隐地师希望找到不是燕璧所为之线索;其他人希望找到与燕璧扯上某种关系的东西,然而,大家查找良久,皆没看见一样可以称之为线索的东西。 “一定是燕璧所为!”搜寻半天均无结果,那姓袁的方士突然拍着胸脯道。 “袁道友此言差矣。”紫隐听了有些不高兴,他冷哼一声道,“屋内并无任何证据证明此时乃燕姑娘所为,袁道友这般武断结论不觉有失仙家身份么?我等修道之人本该心静如水,至少看清世俗浑浊,说话做事更要注重修为,冷静对待事情方显我修道之人本性。” “紫隐地师所言不错!”杨蟾一旁说道,“江道友武功道行虽高,然天下之大,神通广大者比比皆是,能不动声色的杀了江道友的并非少数,故而,我等为何总是抓住燕姑娘不放呢?难道就因为燕姑娘本是花精之身份?若是如此,这先入为主的判断真是有失公允,如此岂是我仙家道者所为?” “那杨道友如何看待此事呢?”遭到紫隐地师当众又当面的教训,那被称为袁道友的方士觉得很失颜面,要不是紫隐乃天下各山最推崇的洞宫山七紫宫最小的师弟,这姓袁的早就将恼羞成怒的样子展现出来了。 不过,杨蟾就不同了,杨袁两人本属平等,杨蟾如此挖苦,这姓袁的心中早就不高兴了,他冷眼瞅着杨蟾,双拳紧握,似有将杨蟾立即弄死之意。 “以在下愚见,刚才自认乃江道友之弟子的吴丹前甚为可疑。”不过杨蟾到没注意姓袁的表情变化,他只顾着思考问题,思忖片刻之后又瞧了瞧在场之人,然后道,“据他方才所言,燕姑娘想杀他灭口最后被他给逃走了,然而众位道友试想一想,若燕姑娘真有杀他灭口之意,以他功力岂能逃的了?故而杨某以为,此事甚为蹊跷,若不是那吴丹前杀了江道友,定是有人预谋与吴丹前勾结要嫁祸与燕姑娘。” “片面之词!”姓袁的听了冷嘲热讽,他干咳两声说道,“杨道尊总要为燕璧说话,难不成受过腐尸花恩惠,不过这也难怪,腐尸花貌美如花,谁见了皆要为之折腰,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袁道友慎言!”杨蟾听得姓袁的这么嘲弄,心下大怒,他厉声喝道,“身为修行道者,说话如此轻浮,有失天柱峰神坛声誉,若再胡言,杨某不得不领教天柱峰玄冰摧魔功了。” “我袁道仁岂会怕你?”这这自称袁道仁的将长剑一横,一副无赖的样子蛮横的摆开阵势。 “住手!”紫火尊者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大家同属仙家道者,自相残杀有违正道,既然江屠已死,我等理应齐心协力追查真凶,依本尊之见,进我封天紫元宫杀人,定是血天魔王残余势力所为,且此人道行高深定不在我等之下,为保我仙家道者再无此祸,各位道友理应多加防范,以免妖魔再来为祸三界,当然,此事也有可能是我天紫联盟的内鬼所为,这样吧,我等在此也不用多做揣测,这事交由杨蟾道友彻查,定要将那真凶找出。” 紫火尊者说完转身拂袖而去,路过燕璧跟前时,他微微点点头。 燕璧看着紫火尊者离去的背影,骤然觉得紫火尊者太过神秘,她内心有太多疑问,而所有的疑问她都觉得找不到答案。而她又太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了。 于是,她紧跟紫火尊者后面跑去,在紫火尊者的修炼的太虚殿门前追上了他。 “尊者请留步!”燕璧追上去,站在紫火尊者身后大声喊道。 “燕姑娘!”紫火尊者转身看着燕璧道,“还有事么?” 燕璧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尊者,燕璧想问问尊者,方才尊者那么做究竟是何用意?” “本尊知道燕姑娘会有此一问。”紫火尊者又摆出一脸的慈祥,像个老人一样和蔼的指着太虚殿前的一个亭子道,“坐下说话。” 两人进了亭子对面而坐,一道童端上茶水。 “试一下,这茶如何?”紫火尊者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微笑着看着燕璧。 燕璧端茶轻轻试了一下,之后放下茶杯,道:“这茶清香淡雅中又不失甘甜,确实好茶。” 紫火尊者微微一笑,道:“此乃洞庭道仙南宫臻道友前日到访赠送,平日里本尊喜好饮茶,可是今日之茶甚是与众不同。” “恕燕璧孤陋寡闻!”燕璧拱手还礼道,“燕璧不常饮茶,甚至可以说没饮过茶,故而不能过多评价,燕璧还想请教尊者,方才” 紫火尊者轻轻摆手打断了燕璧的说话,他还是一脸微笑,淡淡地道:“还是继续喝茶吧,这茶叶,据说分几种,从茶叶的形状来看,有一片叶的,有两片嫩叶的,也有细如针尖的;从采摘的时间来看,有春节前的,也有寒食节前的,很多人都喜欢因那种嫩叶特别是如细针的,觉得那种茶水甘甜清香,而本尊最爱的便是这粗叶的,都说粗叶不好看也不那么好喝,故而被抛弃,可是不论粗与细,谁又能左右得了的?” “你是说一切事情皆有无可奈何之举?”燕璧沉默片刻道。 “不错!”紫火尊者点点头说道,“燕姑娘的为人本尊是心知肚明,方才让人将你扣押只不过是无奈之举,封天紫元宫被天下道家奉为盟主,这头衔看起来何等风光,可是谁又理解这里面隐藏多少无奈,一言一行都要受人关注,稍有不慎便会落人话柄,你也看到了,天紫联盟虽是道家自发联盟,可是人人自扫门前雪,一旦处理不当,随时有土崩瓦解相互残杀的可能,作为天紫联盟的领导者,不希望看见道仙分裂而让魔界耻笑的事情。” 燕璧叹息一声,喝下一碗茶水之后说道:“上仙身在其位自然有一些为难之事,之前燕璧心中确实不快,方才听尊者这么一说,小女子心中总算平静些许了,小女子这就回到后院,让他们继续将小女子绑住,燕璧决不让尊者身陷危难。” “那倒不必!”尊者摆摆手道,“燕姑娘好意本尊心领就是了,不过,本尊有件事想劳驾姑娘帮忙,不知姑娘可愿?” “尊者救过燕璧性命,又不计身份收留,此等恩情燕璧正思无从报来,今日尊者相请,燕璧自当全力。” “离此向北数百里有一个绝岭谷,谷中有一山洞,洞里有件兵器曰刑天戚,此乃上古神器,此兵器威力极大,有劈天削地之功,使乾坤倒转之能。属南方大帝刑天所用,后刑天战死涿鹿,此兵器便被九天玄女与轩辕黄帝用神印将其封于绝岭谷。” “如此霸道,既然神器被封印,相必九天玄女也不愿此兵器重现人间,尊者为何要让此神器重现三界?” “姑娘所言极是,只不过本尊也是别无他法,思虑再三,只能按照家师所言出此下策。” “胤玄真人?” “不错!当年家师胤玄真人临终有言,蚩家魔灵魔法高深且杀戮成性,一旦离开镇魔洞天下便再无宁日,若其冲破帝魂封印而离开洞宫山,定当祸乱三界,能克制蚩家魔灵之法,便只有刑天戚,如今蚩家魔灵已现,是时候取回刑天戚了,只是我等仙家道行尚浅,无能自取,若强行启封,必遭其反噬而受其控制,有甚者或许当即丧命,今燕姑娘道行高深,又有除魔卫道之心,故而本尊希望燕姑娘能前往取来,不知姑娘愿否?” “能为仙家取此物件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只不过小女子能么?” “本尊见姑娘虽为妖界,却有仙家紫魂灵气,又得幽冥灵芝护体,道行不下数千年,故而放眼天下,取此兵器惟姑娘莫属。” “既然如此,燕璧定当竭尽所能,那何时动身?” “当即前往!” “现在?”燕璧有些为难地道,“眼下江屠被杀一事真相不明,且众道家皆将矛头指向燕璧,若燕璧就此离去,道家定然以为本姑娘确实是真凶,而且畏罪潜逃,到那时,本姑娘就百口莫辩了。” “非也!”紫火尊者微微一笑,道,“凶手是谁,封天紫元宫自会追查,一旦姑娘取回刑天戚,就为天下道者立下一功,到那时真凶被查出来而又不是你,那燕姑娘在天下道家眼中必然是英雄也,受人敬仰,谁还敢对你说三道四?” “燕璧倒不希望成什么英雄,只希望能与泽儿君儿简单生活便可,不过,消除仙家道者对本姑娘的结缔,本姑娘自然乐意去做,好!本姑娘这就动身,不出数日便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道仙下山 燕璧向紫火尊者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往绝岭谷去取刑天戚了。 紫火尊者看着燕璧化成青烟而去,他仰望上苍,得意的哈哈大笑,之后拿起桌上茶壶,一口气将茶水饮干,重新回到西面厢房。 “自己的人生不能控制,别人的却可以!”他冷笑着自言自语。 此时,各山道者还在西厢房为江屠被杀一事争论不休,见尊者折身返回,姓袁道仁急忙迎上去抱拳行礼道:“尊者,燕姑娘怎的没回来?”他嘴上说着,眼睛往紫火尊者身后望去。 “燕璧那妖孽逃走了!”紫火尊者咬牙切齿地道。 “跑了?”姓袁的惊讶的往紫火尊者脸上扫视一眼,之后回头对那群还在争论的人们喊道,“都他妈的别争了,人都跑远了,大家还在此争论不休,简直是愚蠢。” “谁跑了?”紫隐急忙过来问。 “燕璧那贱人跑了!”袁道仁一拍大腿,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燕璧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他那缺了几颗门牙的牙齿都能将燕璧咬碎。 “休的放肆!”紫隐指着袁道仁大骂道,“简直一蠢货!堂堂一代练气士,竟然这么血口喷人!那燕璧虽为妖孽,然做事光明磊落,方才众人责怪于她她也不曾离开,如今就算离去必是有要事处理,尔等不去查证就在此胡言乱语,岂不有损道家名声。” “紫隐地师!”袁道仁恼羞成怒,瞪着紫隐说道,“你别以为封天紫元宫乃天下道家推崇为仙家统领之主就可欺人太甚!袁某早已知晓你紫隐地师心中自傲而不将旁人看在眼里,可我袁道仁也非任人蔑视之辈。” “哎!”杨蟾见气氛不妙,于是说道,“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定当心平处事,这般横眉瞪眼也解决不了事情。” 说完话,他又走到紫火尊者身前,拱手行礼说道:“敢问尊者,燕璧是如何逃去?” 紫火尊者叹息一声道:“本尊打算前往榻下稍作休息,不想燕璧追了过来向本尊道出杀害江道友一事,她说江道友确实是她所杀,只因江道友对她巧言轻佻,有戏弄她之意,燕璧一时愤怒,竟将他给杀了。” “江道友竟敢做出此等轻薄之事?”众人听了大惊,脸色大变。 “身为修道之人,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真是该有此劫!”有道人忿忿地道。 杨蟾精明的眼睛扫视紫火尊者慈祥的面部一眼,他抱拳行了一礼,转身走开了。 袁道友冷哼一声道:“尽管如此,燕璧大可向尊者说明,为何擅自出手杀了他,简直是妖性不改!” “那燕璧向师兄说明一切之后,为何又要逃走呢?”紫玄迟疑片刻,走到紫火尊者面前相问。 “当时本尊听她说完,也觉得她野性难改,故而训斥了她一顿,并要求她当面在江屠灵前谢罪,不想她不愿意,争吵之下,甩袖化成青烟飞出封天紫元宫去,待本尊追出去时,已不见她人影。” “岂有此理!”袁道仁听了大怒,“要不是尊者将其收留,她早已命丧他出,此妖不思报恩,却在封天紫元宫去兴风作浪胡作非为。” 杨蟾这是开口说话了,他扫视在场之人一眼,然后说道:“众道友也莫在此发怒了,我等立即下山将其捉拿,要她当面对质,若尊者所言属实,定要她燕璧不得好死!” “对!”众人异口同声地附和道,“立即下山捉拿此妖!” “各道友!”紫玄也大声说道,“燕璧在我封天紫元宫行凶,七紫有责任协助捉拿此妖,故而我等跟随众道友一统下山。” “好!”紫火尊者心中窃喜,嘴上也大声喊道,“我等立即下山,若燕璧拘捕,我等可以合力将她格杀。” “不可!”紫玄摆手说道,“师兄乃封天紫元宫掌教,又是天紫联盟盟主,事务繁忙,还是让我等前往即可。” “好!”紫火尊者点头道,“此事就烦几位师弟了。” “那师弟们就先去了!”紫玄真人与紫药及及其他师弟拱手道,“师兄尊重!” “尊者保重!”众人也抱拳行礼。 礼毕之后,众人浩浩荡荡离开洞宫山,分为几批人马寻找燕璧去了。 紫玄紫药等人与杨蟾一队,大家走出洞宫山地界,来到一个镇子,此时也到傍晚,故而找家客栈住下。 本来此时住店尚早,以几人高强武功及深厚道行,就算天黑前再住店还能行走上百里路,可他们就是这么住下了,因为虽说风尘仆仆的冲下山来,也兴致勃勃的说要找到燕璧,可是,当下了山后,他们茫然了!因为该往何处去寻找呢? 再说了,燕璧此次离开洞宫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寻她回来或许还会造成天下大乱。 几人见镇中有家较大的客栈,于是往客栈而去,刚到门口,便有一店小二跑了出来,笑嘻嘻的道:“客官,里面请!” 紫玄等人迈步进去,在大厅里找张桌子坐下,那小二站立一旁,仍是一副笑脸,恭恭敬敬地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杨蟾从怀里摸出一贯钱,道,“要三间上房,有吃的么?” “有!”店小二道。 “准备几道素菜送入房中,”紫玄交代完毕,叫上同行者去了房间。 吃过饭,几人在杨蟾屋里品茗,顺便商量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此时屋外大风吹起,树枝摇曳,树叶沙沙作响,顷刻间大雨倾盆,淅淅沥沥的渲染着夜的疲乏与寂静。 杨蟾站于窗前,眼望窗外点点雨滴,叹息一声道:“紫玄道友,我等下一步该前往何处,天下之大,燕姑娘单身一人,随便找个地方躲起,若我等真要寻她无疑大海捞针哪。” “你真打算去寻找燕姑娘么?”紫隐地师看着杨蟾问。 “几位不是下山来找燕姑娘么?”杨蟾转身看着大家,一脸不解地问。 紫玄神秘地微微一笑道:“刚与魔界大战一场,我等早已心身疲乏,此次下山,不过是散心云游罢了。” “原来大家想的跟杨某所想不谋而合!”杨蟾也会意地笑了,回到椅子上坐下,道,“几位道友,杨某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紫玄道。 “你们以为燕璧真是逃走的?”杨蟾看着大家的眼睛试探性问。 “此话怎讲?”紫隐凑过来好奇地道。 “请恕杨某斗胆!”杨蟾道,“我等心里皆知,燕璧最大希望便是与皇甫雨泽平淡生活,如今泽儿还在洞宫山,而燕璧若真逃去,那她就再也回不了洞宫山了,又如何再与泽儿相聚呢?” “如果她打算过几日才来将泽儿偷走呢?”紫隐地师犹豫着道。 “这也很有可能!”杨蟾道,“可是可能性不大!燕姑娘法力高深,尤其道行深不可测!可她毕竟改过自新,如今已是心地善良之辈,要是与天下道家相遇,她自然不会痛下杀手,可是有的道友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山中弟子,一旦遇上,皆想杀人立威,自然出手难免狠辣,这样一来,她必死无疑” “对!”紫隐地师点头说道,“当初本地师与燕姑娘相见之时,就因为她没反抗故而才被我打回原形,如今杨道友这么一说,燕璧确实面临诸多险境。” “师弟别打岔!”紫玄眼望地面,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然后抬头看着杨蟾道,“杨道友继续说。” 杨蟾抱拳行礼,道:“如果燕璧离开洞宫山的方式是用‘逃’,那么她如何能将泽儿带在身边,她绝不可能让泽儿陷入四处逃亡境地,所以,她怎么会在逃走后还会前来偷走泽儿呢?” “这就是说燕姑娘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选择逃走?”紫药想了想道。 “不错!”杨蟾犹豫了一下,他咬咬牙,片刻之后道,“况且杨某还有几个疑惑,只是” “杨道友说话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了?”紫隐地师笑着道。 杨蟾道:“此疑惑有关紫火尊者信誉,杨某不敢妄加言论。” “此话如何说起?”紫玄忙问。 “但说无妨!”紫隐地师说道。 杨蟾犹豫片刻,道:“杨某以为,尊者所言疑点重重,疑点一,若燕姑娘真是杀害江屠凶手,那她之前为何坚决否认而之后又要向尊者承认?疑点二,江屠究竟在何时对燕姑娘举止轻佻?我等听到吴丹前大喊救命之时当属寅时,众人赶到现场之时江屠尸体还有余温,这就说明江屠被杀时间乃夜里丑时与寅时之间,可这个时候众人皆已睡下,江屠绝不可能和燕姑娘同时在半夜起床而且相遇在江屠所住的西厢房。” “杨道友这第二疑点本地师可以解释!”紫隐地师道,“或许两人碰巧这个时候起床去茅房,路上两人相遇,又正值半夜,四周定无旁人,那江屠所为道家修炼者,可是其心尚属凡人,贪财好色我等早有耳闻,故而见燕姑娘美貌,于是起了凡心,上前行无礼之举,燕姑娘一时愤怒,故而将其杀害。” “紫隐地师所言也有道理,可是巧合的有些牵强,而细想之下全无可能!”杨蟾道,“就算真如地师说言之巧合,然而众位道友想一想,燕姑娘住于东厢房,江屠住于西厢房,东西厢房相距一炷香之路程,两人就算上茅房也不可能相遇的,难不成燕姑娘放弃东厢房的茅房不用要跑到西厢房的茅房去方便?或者是江屠跑到东厢房去方便,这怎么可能呢?” “杨道友分析得对!接着说!”紫玄思忖片刻,对紫隐地师摆摆手,然后对杨蟾道。 杨蟾点点头,道:“疑点三,如果江屠确实非礼燕姑娘而燕姑娘一气之下将他杀死,那样的话燕姑娘必须得手中有剑,难不成燕姑娘连上茅房也要带着剑吗?而且还是跑到江屠房间去杀人。” “会不会是燕姑娘被江屠戏弄之后,燕姑娘气氛不过,返回住处取来刀剑然后跑到江屠房间杀人呢?”紫药犹豫着说道。 “绝不可能!”杨蟾摇摇头道,“燕姑娘虽为妖孽,但是她毕竟早已改过自新,这一点天下道仙人人皆知,江屠就算对其举止粗俗轻佻,以燕姑娘的能力,他江屠是不可能占到多少便宜的,最多不过嘴上说几句秽语而满足内心龌蹉想法罢了,就凭这一点燕璧还不至于要下此毒手。” 紫药道:“那么你这么说又是何意呢?这跟我等师兄的名誉有何关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山中救人 杨蟾的话确实令在场之人内心一阵难受,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一颗石子而泛起阵阵涟漪,他们不再潇洒飘逸,更不在超凡脱俗,道仙有了烦恼生活就不一样。 不过,紫玄内心还想作最后一次挣扎,他不想希望大师兄那颗本是仁慈的心脏贴上一个奸诈的标签,他不希望以享受人敬重的天子联盟盟主变成妖魔,尽管杨蟾的的话他也考虑过,可他始终不相信师兄会变得这般阴毒。他静静地听着杨蟾说话,良久,他问:“这事与师兄有何关联?” 杨蟾犹豫片刻,道:“若燕璧不是逃走呢?” 燕璧不是逃走,那么紫火尊者告诉大家的就是假的,这不能不让人心痛,杨蟾此话一出,六紫顿时脸色大变,相互望了一眼,紫药思忖片刻,道:“那么,燕姑娘去了何处?或者说她为何要离开洞宫山?” “这也是杨某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这事只有见到燕姑娘方能解开此迷。”杨蟾长长吐了一口气,将身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众人也无话可说,大家皆是沉默,耳朵里只能听到窗外哗啦啦的水声。 这么坐到深夜,紫玄这才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等暂且稍作休息,明日还得赶路呢。” 几人起身各自回到安排的房间,睡到床上,六紫就是难以入眠,杨蟾方才的话还萦绕在他们耳畔,师兄紫火尊者的一言一行也在他们脑中浮现。 最近师兄和以往确实有些与往日不同,可又找不出不同之处,他还是那么仁慈,还是那么关心道家之事,可是又甘心与蚩家魔灵携手对付血天魔王,而且,大战万魔洞时,天子联盟的人都看得出燕璧可以战胜血天魔王的,至少众人联手就可将血天魔王及魔界彻底铲除,可是他为何要将战败血天魔王的机会让给蚩家魔灵,这么做意欲何为? 还有,他为何要说燕璧逃走呢?燕璧真的是逃走吗?如果不是,师兄为何要这么说?燕璧现在又去了哪里?这些问题都是难以理解的一个迷。 然而,这一切盘旋空中的燕璧岂能知晓,她一心只想报答紫火尊者的救命之恩,故而就想尽快取得刑天戚然后消除三十六洞七十二福地的道家对她的敌意,她不想被道家排斥,不想回到过去那个充满杀戮的生活之中,她要的是平淡地生活,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有亲情,有友情,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希望能有一份传说中的爱情。 爱情,是最甜蜜的,这一点她虽没体会到,可是她看见过,亲眼看见过,在街上,亲眼看见一对对男女甜甜蜜蜜的说说笑笑,也看见一对对老人坐在房子的滴水檐下给彼此扇风或者取暖,这种情况,她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所以,她不想也不能离开洞宫山,她不愿与两个孩子分离,如果要用生命去换亲情,现在她是可以做到的。 她在空中飞了半炷香的时辰,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顶,山中景色吸引了她,于是她落下云头,站在高山上观望。 这山树木茂盛婆娑,山间青云缥缈婀娜,清泉石间流淌,霞光成柱照耀。有灵鸟婉转清唱,有怪兽飞檐走壁,怪石嶙峋,沟壑奇特。好一个仙山! “救命了!” 燕璧正欣赏着山中景致,突然一声凄惨的喊救命的声音传来,喊声飘荡在山间云里,骤然增添了山中凄冷。 燕璧甚为好奇,急忙寻声而去,披荆斩棘,到了半山腰,便见一个悬崖,崖边长满藤蔓,从崖顶的树枝上和石头上延伸下去,而那呼喊救命的声音就是从崖下传来的。 燕璧走到崖边往下一看,就看见一个少年挂于悬崖崖壁上伸展出来的一根树枝上,树枝离崖顶足足两丈距离且石壁光滑难爬,而男子身下,却是万丈深渊,黑黝黝的崖谷令人不敢俯视。 男子双手抱着树干,双脚不停乱蹬,脚尖总想去蹬踩树干前面的石壁上凸出的地方,可是他就是够不着,只将树干弄得“咯咯”声响,而且树干已经开始开裂,明显有断裂可能。 “救命啦!”他双手抱得紧紧的,仰着头撕心裂肺的高喊,声音透出树林,飘于狂野之中。 “这位大哥,你怎么了?”燕璧急忙问道。 “救救我!这位姐姐!”喊过一声,他像是看见燕璧了,于是急忙向燕璧求救。 燕璧连连点头,两手在胸前一划,两道青烟随着手的挥动而出现两道弧形不可!燕璧急忙收回法术,心中暗想: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什么人。 于是,她只好蹲在崖边,四下里看了看,然后问道:“大哥,我如何救你?” 男子深吸一口气,扫视周围一眼,见崖上有些藤条,于是急忙地道:“姐姐,麻烦你将那几根藤条做成一根绳索,之后将一头扔给我,另一头捆在一根大树上,我抓着树藤爬上来,不过你应该快点,这树干快要断了,我可不想粉身碎骨的死在下面。” “好!”燕璧急忙去拔那些藤条,用石块将藤条斩断,口中不停的说着话,“你别担心,很快就好,也别乱动,否则树干是承受不了的,活动剧烈,树干破裂的速度就更快了。” 男子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能再快点好么?树干又发出破裂的响声了,而且——而且——我的娘亲啊!树根也在晃动,树根开始断了。” “做好了!”燕璧将五条藤条做成一根长长的绳索,急忙把一头系在一根粗大的树干上,拿着一头对崖下喊,“大哥,你注意了,我要扔下来了,你要抓住啊!” “好的!”男子大声回答。 燕璧扔下把绳索一头扔了下去,口中喊道:“抓住了!” “不行啊,我够不着,你再往左一点,快啊,树枝要断了。”男子在下面喊。 “好!”燕璧将绳索往左挪了挪,“够着了么?” “再左一点!”男子在崖下大喊,“快!再往左一点。” “够着了么?”燕璧大声喊。 “我啊”突然,崖下传来一声惨叫,又听得“咔嚓”一声响,燕璧确定男子未能抓住绳索,一定是失手掉下去了。 于是,她急忙念叨几句口诀,手里突然长出一片藤条出来,那藤条不停延伸,以飞一般的速度往崖下生长出去。 这时,她感觉有一股力量往下拽了一下她的手中生长出来的藤条,又听得下面有人喊:“姐姐,我抓到藤条了,请你从顶上拉我一把,好么?” “好!”那男子被救下,燕璧心里甚是高兴,于是轻轻吹了口气,那手中藤蔓迅速往回缩,不久便看到那男子一双手已经攀岩到崖顶上面。这样,燕璧将双手一抖,那手中生长出来的藤蔓一头便连接在一块大大的巨石上。 “来!我拉你!”燕璧伸出手去,使劲的往上拽,那人也用力往上爬,由于两人皆是用力过猛,竟然将男子往前拉倒扑在燕璧身上,燕璧也站立不稳,被砸倒在地,男子性感的嘴唇正巧贴在燕璧香唇上面,紧紧的贴着。 “好烫的嘴唇啊!” 燕璧顿时全身僵硬,大脑“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心跳加速,而且膨胀得快要爆裂出来了,不但如此!她觉得男子嘴唇滚烫,滚烫得让她觉得舒服。 于是,她也顾不上满脸的通红,也没立即将男子身体推开,还用眼睛瞟了男子一眼。 此男子身形消瘦却是眉清目秀且面色红润,一双美丽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明显就是一个毫无挑剔的美男子,尽管此人身着粗布麻衣脚穿草鞋,也抹杀不了男子漂亮容貌。 “对不起!”男子急忙起身,尴尬地伸出一只白净的手,将燕璧搀扶起来。 燕璧仍是一脸通红,一双眼睛不敢去看男子,爬起来整理衣服和头发。 她表情尴尬,热血澎湃,心里暗自思量:仅仅只是四片嘴唇,为何竟让她这般惊心动魄,往日也和泽儿四唇相连,却为何没这种感觉呢?人间之事,真是捉摸不透。 男子摸了摸头,然后抱拳行礼,深深鞠了一躬,客客气气地道:“小生承蒙小姐搭救方可保全性命,如此大恩,小生当永世不忘。” “区区小事,乃举手之劳而已,公子切莫挂于心上。”燕璧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睛望向天边以及远处的群山。 此时,天边残阳如血云霞满天,远山山尖连绵起伏,朦朦胧胧飘渺不定。 “不可!”男子道,“救命之恩等同父母再造,此恩不敢忘记,小生冒昧敢问小姐贵姓芳名,他日也好登门拜谢。” “本姑娘免贵姓燕,单名一个璧字。”燕璧曲膝行得一礼。 男子摇摇头,道:“燕,轻盈安逸;璧,美玉也,燕璧!真乃好名也,刚好与小姐美貌相符合。” “多谢公子夸赞!”燕璧莞尔一笑道,“敢问公子贵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无章 热心相随 燕璧相问,男子急忙行礼道:“小生复姓南宫,全名南宫玉珲,住于山下草庐中,只因家中贫寒,缸中无米下锅,故而到得山中,只望打些柴禾回去挑到镇上变卖,换得钱财买些糙米。” “原来是南宫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燕璧两手放于腰间,以半蹲之势对名为南宫玉珲之男子行礼,她动作拘谨,表现腼腆,短短片刻功夫已经向男子行礼多次,这可是自她成妖以来最反常之事,当年面见武帝她都不曾行礼,如今对于眼前如此平凡的凡夫俗子她可是礼貌有加,举止拘谨,连这一点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燕姑娘客气了!”南宫玉珲急忙抱拳作揖还礼,道,“对了,燕姑娘看起来身形娇柔,衣着华丽,该是那大家闺秀,为何孤身一人到此深山之中?” 燕璧莞尔一笑,本来可以隐瞒身份,不想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竟然毫不保留的说出自己本事,只见她又微微笑着道:“公子可别看小女子娇弱无力,其实不然,小女子可是身怀上乘武功之人。” “你?”南宫玉珲表情疑惑,上下打量燕璧一眼,他一点也不相信燕璧竟是身怀所为的上乘绝学之人。 “公子不信?”燕璧又是莞尔一笑,“想不想看看?” “拭目以待!”南宫玉珲道。 燕璧耸耸肩,左手往身后的巨石拍去,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燕璧身子突然飞起,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又直冲云端,两只穿着绣花鞋的双脚在光滑的石壁上轻点奔走,简直如履平地。 她时而如春燕扶摇直上,时而如灵猴窜于树间。表演一番之后,她身子旋转着回到之前坐的巨石上。 “果然厉害!”待燕璧坐定,南宫玉珲急忙迎上来,一脸惊喜地道,“看不出燕姑娘竟有这般神功,真是令小生大开眼界啊。” “这有何稀奇!”燕璧得意的笑着道,“本姑娘还略懂些法术。” “此话当真?”南宫玉珲凑了过来,那份怀疑的神色又铺到他的脸上了。 燕璧也不说话,只是右手稍稍往前一指,一股黑烟如射出的箭矢直击对面的大树,那大树被黑色击中顿时断裂为两节。 “真是奇事啊!太不可思议了!”南宫玉珲惊叹不已,对燕璧更加佩服了。 “怎么,现在相信了吧?”燕璧一脸欢喜的样子看着南宫玉珲轻声细问,她神情活跃,一脸天真,看她样子谁也想不到她就是一个修炼几千年的花妖,以为就是那个漂亮可爱c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现在信了!现在信了!”南宫玉珲连连点头,笑嘻嘻地道,“燕姑娘如此厉害,怎么会独自一人到这深山之中来呢?” “实不相瞒!”燕璧笑道,“小女子本是洞宫山封天紫元宫宫主紫火尊者上仙的朋友,昨日紫火尊者吩咐小女子到绝岭谷蝮蛇洞去取一件上古兵器,小女子经过此处,见此山生的清秀异常,出于好奇,便想着上山游览观光,刚到此山腰就听见公子大喊救命。” “原来如此!”南宫玉珲道,“不过绝岭谷离此有千里路程,若燕姑娘步行何日方能到达?” “上千里之远?”燕璧惊讶地看着南宫玉珲,她一脸迷惑。 “不错!”南宫玉珲点头道。 “可紫火尊者不是说从洞宫山到绝岭谷不过数百里之路程么?”燕璧思忖片刻道。 “非也!”南宫玉珲道,“绝岭谷小生曾经去过,确实有千二百里,宫娘娘的朋友这么说,要么是你所谓的紫火尊者记错了,要么他欺骗了你。” “紫火尊者对本姑娘有救命之恩,又是天下道家推崇的天紫联盟盟主,一位道行高深之上仙,怎么会妄说谎言?小女子相信紫火尊者不会那么做。”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南宫玉珲若有所思地道。 “那你的意思是?”燕璧问。 南宫玉珲叹息着道:“这还不明白么?定是你口中所言的紫火尊者欺骗了你。” “公子!”燕璧正色道,“此中定有误会,小女子再强调一遍,紫火尊者乃本姑娘救命恩人,又是天下道家推崇上仙,天紫盟主盟主,如此尊崇之人,岂会欺骗一个小女子,公子多虑了,此话今后不可再说。” “姑娘所说之人小生不曾见过,或许真是记错而让小生有所误解,不过小生却也保留想法,如若要查出真相,小生愿与姑娘一同前往,一来路上与姑娘为伴,二来相互有个照应,就当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你与本姑娘同去?”燕璧心里一惊,心跳再次加速,一脸绯红,动作又拘谨起来了。 “对啊!”南宫玉珲也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一脸坚定。 “方才听公子所言,此次险些掉下悬崖的原因只为公子家中断粮故而上山打柴换钱买米,如今在此耽搁已然多时,本姑娘料想公子家中亲人定是担心,你与本姑娘前往绝岭谷妥当否?” “姑娘有所不知!”南宫玉珲苦笑道,“当今皇上四处求仙问药早已使得民怨四起,小生所住村子也是尽数离去,小生父母因饥寒而死,家中早已只剩小生一人。” 燕璧又一次打量南宫玉辉,见南宫玉辉面色苍白,双手白净,于是说道:“公子面色虽是苍白,然双手白净,该不是这等清贫人家啊?” 南宫玉辉叹息一声道:“姑娘有所不知,小生本是大户人家之人,父亲乃镇上员外,有庄园一座,日子过得还算富足,不想几年前父母双亡,叔父辈欺小生年幼,与本家族族长狼狈为奸将我家财占去,并将小生赶出庄园,小生看到附近村子,在猎户废弃的草庐里清贫度日,一边打柴换米,一边研习四书五经打发日子。” “想不到公子竟有这番遭遇!”燕璧听了也跟着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子了。” “燕姑娘切莫客气,小生还要感谢姑娘呢,这一路盘餐费用,只靠燕姑娘破费了。”南宫玉珲一脸绯红,他有些愧色。 “那咱们就上路吧!” 燕璧含羞般淡淡一笑,起身往前走去,南宫玉珲急忙跟上,两人步行下山,往绝岭谷方向而去。 本来燕璧此行打算化作青烟乘风而去,如今有了南宫玉珲跟随,她只得像个凡人一般披星戴月赶路。 她也很想这么慢慢步行,她就想与南宫玉珲一同赶路,如此想法她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何,只是觉得有这个男子在身旁心里特别暖和,这种感觉在皇甫雨泽那里是感觉不到的,与皇甫雨泽许平君在一起她觉得温馨幸福,而与此男子在一起她觉得甜蜜,尽管她和南宫玉珲在一起得努力克制心脏的怦怦跳动,可是她喜欢这种感觉。 当然,她也没忘记紫火尊者所说的绝岭谷离洞宫山不过数百里的路程的话,她一直都相信紫火尊者不会欺骗于她。所以,等到两人走了几个时辰而南宫玉珲已经人困马乏需要休息时,她悄悄施了法术令南宫玉珲昏睡,而她却暗自窜入空中,按照紫火尊者所说的前往数百里路程之处打听,却无一人说这一带有个叫绝岭谷的地方,于是,她有些心慌了,又东南西北的打听一番,却听到的还是那个答案——这一带并没有名叫绝岭谷的地方。 这就是说,紫火尊者可能真的欺骗了她。 “不可能!或许真是紫火尊者记错了!”她这样安慰自己,也这样坚信紫火尊者的善良与仁慈。 这下,她安定心思准备由南宫玉珲带路,一同前往那千二百里的地方了。 两人穿村过寨,行走两日便走了一百来里地,这天晚上便到了飞鱼镇。 此镇与城无异,可见该是一个富足之镇,镇中建筑井然有序,三条青石板官道横穿镇子,官道两旁皆是青瓦飞甍,房屋错落有致,在路边两排柳树的映衬下,更显美丽。 两人进了镇子,眼见天色已晚,只得找家客栈住下,正巧镇子城东有一家名叫“天香客栈”酒店,两人便走了进去,坐在客栈的一张桌子旁,南宫玉珲便想到吃的,于是,他对店小二道:“住的准备好,但是吃的尽快奉上。” “好的!”店小二看到燕璧手中那金光闪闪的黄金之时,他脸上的笑容比院墙角那个小水池里的荷花更显灿烂。 “不过客官希望本店准备些什么食物呢?”店小二急忙问。 “这段时间饿的不行,小生要沾点姑娘的光。”南宫玉珲思忖片刻之后道,“这样吧,你先来只烧鸡,然后清真一条鲟龙鱼,红烧蹄髈一只,乳鸽炖竹笋,就这些,你尽快准备去吧。” “你吃得了那么多么?”店小二一走,燕璧便对南宫玉珲道,“这么多菜,如何吃得了?” “姑娘心疼银子?”南宫玉珲笑道。 “那倒不是!”燕璧莞尔一笑道,“只是好奇而已。” “那就是了!”南宫玉珲道,“坐下吧,吃了饭好好休息,明日去马市买两匹马,赶路要紧。” 燕璧点点头,扫视大厅一眼,走到东面墙角那张桌子坐下,因为那里开着清新淡雅的几株荷花,作为花妖,话对她而言就是有些亲切。 不久,店小二将南宫玉珲所要的酒菜端了上来,这些菜占满整张桌子。客气的请他的客官慢用之后,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菜一上桌,南宫玉珲确实显出了饿相,他毫不客气的撕下一只鸡腿,一张大嘴便啃了下去,瞬间狼吞虎咽起来。 燕璧坐于南宫玉珲对面,开心的注视着南宫玉珲粗鲁的吃相,就这样看着,她心里都是幸福的。 “再来坛酒,最好是上好的桂花酒。” 吃完半只烧鸡和那条清蒸鲟龙鱼,又喝了一碗乳鸽炖竹笋汤,擦了擦嘴,又向店家要一坛酒。 这次端酒的不再是店小二,而是掌柜的,可能他也是看到了那锭黄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屋顶赏月 那掌柜的一脸堆笑,将酒放在桌子上,却两手交叉放于身前,根本没有离去之意。 “掌柜的,还有何事?”燕璧抬头见掌柜的站着不动,于是好奇的问。 掌柜尴尬一笑,扭扭咧咧的仍然站着就是不肯离去,脸上嘿嘿的傻笑着,看着燕璧手里的黄金露出两排如长城缺口般的大黄牙。 “哦”燕璧明白了,她冷冷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串铜钱,往桌上一扔,淡淡地道,“够了吧?取坛酒便想犒赏,你们这些人真是一心为钱啦。” “谢谢客官打赏!”掌柜的拿起桌上那串铜钱,虽然走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快,他要的可不是这点铜钱。 吃了饭,南宫玉珲双手抱坛,仰头一阵猛喝,足足将整坛酒喝完。 “痛快!”他用左手将嘴边的酒拭去,深深地做了一次呼吸,然后接着大声说道,“痛快!燕姑娘,小生失态了,只怪小生多年来饱受饥饿之苦,就连这条小命也几乎朝不保夕,如今只好让姑娘破费了。” “别那么客气!只要吃好便可!”燕璧轻轻一笑,之后起身上楼,南宫玉珲紧跟在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然而,当两人刚走进房间关上门之际,紫玄真人一行正巧走了进来,他们也在大厅用过晚膳,回到楼上休息,他们的房间就在燕璧对面。 当晚,月圆当空,偌大的镇子进入一片宁静,连镇子都这般宁静,何况镇外山间野林。 镇子东面一座小山之上,一块巨石上面,一个身穿帽子连着斗篷的披风的男子立于大石之上,他装扮神秘,孤身一人,夜深到此,定不是为了观光赏月。 微风浮动,摇曳着树木相互蹭擦发出沙沙之声,也吹动着这黑袍人黑色的衣袂,衣带飘飘。 突然,树林里野草簌簌声响,从山下树林之中窜上一个人来,此人脸上蒙着黑布,一身黑衣,到得那黑袍人面前急忙跪下行礼:“属下癸姣见过宫主!” “起来说话!”黑袍人淡淡地道。 “属下遵命!”蒙面人又抱拳行礼,然后站了起来。 “癸姣啊!”黑袍人道,“花妖燕璧今日到了四方镇了?” “回宫主的话,”蒙面人道,“花妖确实到了四方镇,而且住进了天香客栈。” “好!”黑袍人道,“严密监视其动向,有何异动及时向本宫禀报。” “喏!”蒙面人道,“哦!对了!宫主,紫玄真人一行也住进天香客栈,就在花妖隔壁,这事如何为好?” “千万别让紫玄真人一行与燕璧相遇,否则双方一对质,本宫计划就破灭了。” “属下明白!若宫主无他吩咐,属下当回去了,以免时间过久令花妖起疑。” “所言极是!你且去吧。” “喏!”蒙面人抱拳行礼,转身退下,如野猪般钻进树林去了。 此人回到镇里,到得天香客栈门口,一个飞身上了房顶,落入院内,消失于月下阴影之中。此时,镇子上的更夫打了三下棒子。 燕璧半夜醒来,她见月色皎洁,淡淡月光撒进屋子,故而起床坐于窗前赏月。 突然,她见南宫玉珲从院墙角走过,于是急忙穿上衣服开门走了出去,在二楼走廊迎上南宫玉珲,一见面,她就莫名的开心起来,微笑着对南宫玉珲道:“月色皎洁,微风轻抚,在这桂花飘香的夜晚无意入睡,故而起床赏月,公子可否也是如此?” “啊”南宫玉珲看见燕璧倒显的有些尴尬,他支支吾吾地道,“你说的对!你说得对!小生确实无意睡眠,故而起床赏月。” 燕璧莞尔一笑道:“既然如此,你我到这房顶上饮酒听风如何?” “好啊!”南宫玉珲道,“客栈大厅放有数坛美酒,小生这就去取两坛来。” 燕璧点点头,看着南宫玉珲快速离去的背影,心里甚是暖和。 等到南宫玉珲抱着两坛美酒跑来之后,她一手拉着南宫玉珲,双脚轻轻掉地,两个身影飞身穿上屋顶且坐了下来。 “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一晚我才真正觉得月亮是那么美,咱们嗅着风中的桂花香味,饮着桂花美酒,真乃快哉!”燕璧盯着月亮,一脸陶醉的样子。 “不错!宁静的夜晚真美!”南宫玉珲喝了一口酒,也陶醉一般的道。 燕璧也抱着酒壶喝了一口,之后喃喃的念起诗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燕姑娘还懂诗经?”南宫玉珲看着燕璧,月影下的燕璧确实美艳动人,娇小的身形长发飘飘,含羞中带点妩媚,成熟中带点可爱。 他陶醉了,他或许是第一次这么关注女孩,尤其是那么近距离的情况下欣赏女孩的娇容。 “真美!”他亲不自禁的感叹起来。 “你也觉得月亮美么?”燕璧回头看了南宫玉珲一眼,很不自然的撸撸秀发,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闪着灵光。 南宫玉珲傻傻地道:“请恕小生无礼,小生方才所说的便是姑娘之美貌。” “是么?可别戏耍小女子了。” 南宫玉珲这么一说,燕璧满脸通红,幸亏此时乃是夜晚,否则被看见了就尴尬了。 “小生句句属实,绝非戏耍姑娘。”南宫玉珲急忙抱拳行礼道。 “那么,多谢公子谬赞了。”燕璧可爱的笑了笑,抱着酒坛向南宫玉珲伸了过去。 南宫玉珲用他酒坛轻轻碰了一下燕璧手中的酒坛,微笑着道:“请!” “公子请!”燕璧将手一扬,仰头喝了几口,她这喝酒的举动,又似乎将淑女的形象给弄丢了,活脱脱的成了豪气干云的女英雄。 “姑娘好酒量,如此饮酒不亚于豪气男子。”南宫玉珲道。 “是么?”燕璧笑道。 “当然!”南宫玉珲道,“不过方才姑娘吟诵的那首《月出》的诗时又显得温柔淑雅,真是令小生不解。” “小女子哪会念诗啊,只不过听人说起诗经里的这首《月出》,此时又是月圆之夜,故而随口说了出来,在公子面前念诗真是班门弄斧,小女子倒忘了公子可是研究诗经的,不当之处还望公子莫笑。” “姑娘过谦了,不过姑娘念这首诗莫不是思念家乡情郎了?” “哪有情人啊!”燕璧此时脸部发烫,她的心跳动得更加厉害了。 “怎么,姑娘还没心上人?”南宫玉珲急忙问。 “当然了!公子不信?”燕璧拘谨的看着南宫玉珲道。 南宫玉珲急忙摆手道:“小生当然相信,不过,这首诗的诗意就是讲爱情和思念亲人的,姑娘这么念起来,小生以为姑娘有感而发呢。” “公子。”燕璧犹豫片刻道,“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务必应允为好。” “姑娘有话请讲,但说无妨!”南宫玉珲道。 “小生姑娘的称呼太别扭了,以后公子能不能别称呼自己为小生了,也别再称呼小女子为姑娘,就称呼我为为璧儿好么?” “璧儿?”南宫玉珲眼珠子转动几下,瞬间高兴地道,“那小生以后就称呼姑娘为璧儿了。” “好!我也称呼你为珲哥如何?”燕璧将头扭到一旁,很不好意思地道。 “求之不得!”南宫玉珲激动地道,他也有些紧张,连端着的酒坛都在颤抖。 “珲哥!”燕璧轻轻唤了一声,微笑着道,“时候不早了,你我还是先回去吧。” “好,璧儿!”南宫玉珲举起酒坛,仰头将酒喝光,然后站了起来。 燕璧伸手拉过南宫玉珲的手,两人一起飞身下得屋顶,各自回房休息。 “好紧张啊!”重新躺回床上,燕璧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心里七上八下,脸上发烫的温度还没减低。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仅仅萍水相逢,彼此都不了解,为何会有这般状况;说实在的,男人也见了不少,可是为何见到这南宫玉珲就会心跳加速,心神不宁?而且这种感觉又似乎那么甜蜜,这究竟是为何?” 燕璧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她在思考这个连她都觉得寻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好激动啊!” 她两手抓着被子,不时双脚一阵乱蹬,偶尔沉默不言,有时又自言自语,偶尔被子蒙头,有时又嘻嘻发笑。 “为何这般兴奋?”当她稍稍安静之时,她又在思考这个问题,她觉得好奇怪,更加不可思议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睁眼到天亮。 天亮之后,南宫玉珲在外敲门,她又很兴奋地爬起床来,因为她认为她又可以看到南宫玉珲了。 梳洗一番之后,她做了一次深呼吸使自己内心平静下来,这才开门出去,在大厅里找到南宫玉珲。 这时候,大厅里已经坐了好些人,有的是打尖的,有的是昨晚在天香客栈住下的。南宫玉珲就坐在东面墙边窗下一张桌子,他早已要好了酒菜,两坛桂花酒,一只烧鸡,一碗乳鸽炖蘑菇,更大的便是那盘酱牛肉,那虽是盘子,其实跟锅差不多大,里面的牛肉装得满满的。 不过一顿早餐而已,他吃得了这么多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要管闲事 南宫玉珲见燕璧过来,急忙站起来道:“快!璧儿,来用膳了!” “好丰盛啊!”燕璧走了过去,微笑着坐在南宫玉珲的对面,她虽面带微笑,眼神里却是怀疑,似乎并不相信南宫玉辉能吃下这么多食物。 “你别担心,这顿珲哥请!”南宫玉珲看出燕璧眼神中的迷惑,于是看着神神秘秘地解释。 “你请?”燕璧顿时一脸不信的上下打量南宫玉珲一眼,一副很不相信的样子。 “当然了!”南宫玉珲又是神秘一笑,将一个钱袋子放在桌上,钱袋子鼓鼓的,里面该有好些钱呢。 “哪来的!”燕璧大惊,急忙将钱袋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两锭十两黄金,也有十吊铜钱。 燕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惊讶的有些发抖了,并非这些钱令她惊讶,惊讶的是这些钱乃是从南宫玉珲这样的穷得朝不保夕的人拿出来的,她傻傻的望着南宫玉辉,良久之后说道:“这么多钱,这么多的酒菜那可以够吃上好几顿啊!这么多钱该是一般老百姓几年的收入了。” “这有何紧张的?”南宫玉辉却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继续狼吞虎咽。 “你”她将钱袋躲在袖袍里,瞪着南宫玉珲悄声道,“你昨晚盗取住店客人的财物?” “璧儿这话不对啊!”南宫玉珲装着生气地道,“在你眼里,珲哥竟是这般人?” “问题是”燕璧从惊讶变得紧张,她双眉紧锁,悄声道,“问题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告诉你,珲哥人虽贫穷,然也不会做梁上君子,这钱袋乃珲哥捡到的。” “捡到的?”这消息带给燕璧的惊讶不亚于她看到这么多钱从南宫玉珲手中拿出来时感到的惊骇。 “捡到的!”南宫玉珲点点头。 “在哪捡到的?” “昨晚在房顶上喝了太多酒,故而回去睡下后感觉口干舌燥,于是又起床出来到院里的水井中打水来喝,当走到楼下之后,在门口见到这个钱袋,于是拾起来一看,喔,那么多钱,于是就拿回来了。” “人家丢了这么多钱,一定会很着急,你为何不问问是谁丢的?若是失主知道钱袋被你捡到自然回来认领,那样的话你不但方便他人,也,不过”燕璧说到此,她双眉稍稍皱了一下。 “有何不妥呢?”南宫玉珲看燕璧双眉一锁,于是问道。 “哦,毫无不妥!”燕璧淡淡一笑,将钱袋递给南宫玉珲。 两人用完膳,南宫玉珲准备去结账,却被燕璧拦住了,燕璧笑道:“你切莫忙,若是失主找来,或许还能还给人家,等到一天过去仍不见失主来问,我等再花不迟。” “你我还得在此逗留一天?”南宫玉珲问。 “非也!”燕璧笑道,“我等与店家言明,若是有失主来询问,就叫他沿东面跟来。” “那好吧!”南宫玉珲将钱袋放进怀里,率先走出店去。 燕璧走到柜台前,摸出一串铜钱扔到柜台上,然后悄声问掌柜的:“掌柜,此时是何时辰?” “眼下也是辰时。” “辰时?那么店中是否还有客人居住?” “早已没了,店小二已将所有房间清理干净,并没发现有客人停留,怎么,客官有事?” “哦,那倒没有!”燕璧点点头,也出了客栈。 南宫玉珲就在门外等她,她一出门,南宫玉珲迎上去,两人一起出了镇子。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镇外青山翠浓欲滴,官道两旁杨柳依依,柳下水渠清泉荡漾,此等风景,真令人神清气爽,昨日夜晚到此,不及一看,此时正是天明,故而欣赏一番。 正巧有一对马贩赶着一群骏马进镇准备贩卖,南宫玉珲上前向一马贩购买两匹白色良驹,与燕璧绝尘而去,一路向东北方向行驶。 只因骑马,快马加鞭,两乘白马箭一般疾驰于山间官道,一天下来,两人竟然赶了上百里路,终于在天黑前到了周宁县。 这周宁县历史悠久,曾为古国都城,如今虽是郡县,却也甚是繁华,人口众多,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此时城门还未关闭,城门口守城官兵堵在门口,将进出行人逐个拦下来检查行礼,盘查如此严密,城中定有大事发生。 燕璧远远的注视着前方城门口,很不解地道:“此时已近黄昏,天色将晚,为何守城官兵还在盘查行人,难不成城中发生大事?” 南宫玉珲也很是疑惑的道:“是啊,这确实不同寻常,往日城里早就收兵回城,怎会在此时大设关卡盘查路人?” “你常来周宁县?”燕璧笑道。 南宫玉珲急忙道:“那倒不是,不过四海为家之人,偶尔四处走走,那倒也是正常之事。” “哦!”燕璧淡淡一笑,“我们尽快进城吧,免得晚了连住的地方也找不到。” “嗯!”南宫玉珲点头,手拍马背,率先打马上去。 两人催马赶至城下,五个手持长戟的士兵冲了上前,将燕璧和南宫玉珲拦住。 “来者何人,尽快下马接受检查。”一士兵上前大喝道。 “军爷,我们下马受检便是!”南宫玉珲下得马来,唯唯诺诺的陪着笑,口中问道,“军爷,城中发生何事,还劳烦军爷这么晚了还要对进出行人进行盘查?” 那士兵道:“我周宁县何员外一家昨晚被杀,府上三十几口人无一生还,本县县太爷朱仁龙朱大人下令,防止凶犯逃出城去,故而对于进出之人都要仔细盘查,好了!都下马吧。” “原来如此!”南宫玉珲思忖片刻道,“那么,我等并非出城,而是进城,故而理应知道我俩并非疑犯,可否放我等进城?” “进去吧!”士兵随便翻了翻燕璧行李,然后走开了。 燕璧与南宫玉珲对视一眼,两人催马进了城。 在城里,他们找到一家名为“云来客栈”的客栈,此时客栈的大厅里吃饭者不少,人们吵吵闹闹,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 同样,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桌子桌下,南宫玉珲同样要了几道菜,除了昨天点的烧鸡乳鸽鲟龙鱼之外,他还要了一只羊腿,两坛桂花酒。 从他所点的这些菜来看,他食量惊人。 “吃吧,饿了一天了!”南宫玉珲抱起酒坛,仰头喝了几口。 “嘘别说话,听他们说些什么。” 南宫玉辉到哪儿都是顾着吃,燕璧却是将眼睛偷偷注视着她对面的一张桌子上正饮酒聊天的几个男子。 南宫玉珲回头一看,见他背后不远处的桌子上坐着三个四十左右岁的男子,一个黑面,一个长着虬髯胡须,一个精瘦如柴。 三人边吃边聊,只听得那黑脸汉道:“你们听说没有,城东何灵山何员外一家昨晚被杀了,何府上下几十个人无一幸免。” “真有此事?”虬髯客一脸惊讶,四下里瞅了一眼,然后将头伸过去悄声道,“衙门抓到凶手了么?” “看你这神情——难道你不知道?”黑脸汉好奇地道,“城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可说是人人皆知,你却这般表情,真是不可思议。” “昨晚肖某到四方赌坊赌了半夜的钱,回到家后又喝了几斤酒,故而睡得死了,到得中午才昏昏沉沉起床,以致不曾听说。” “你小子捡到钱了?就凭你也能赌上一晚的钱,你小子有那实力么?”黑脸汉嘻嘻的笑着道。 “说实在的!”那精瘦之人叹息一声道,“想那何员外,为人好爽,乐善好施,如此善良之人竟死于非命。” “是啊,我等皆也受过何员外恩惠,如今何员外死于非命,我等也无能为力,只好在闲暇之时为其烧点冥钱了。”黑脸汉叹息一声,一仰头喝了一大杯酒。 “我等相约在此饮酒,可别因为他人之事扫了你我酒兴,来,我等干了此杯。”虬髯客似乎不愿再议这事,故而端起酒杯,然后仰头痛饮几口。 南宫玉珲见那三人不在说话,于是悄声对燕璧道:“他们再说今日士兵所说的那起凶杀案。” “不错!”燕璧仍是盯着那三人,尤其是那个虬髯客。 “好了,你我尽快用好膳,去房间休息,赶了一天的路,累的有些不行。”南宫玉珲不耐烦地道。 燕璧不再说话,随意夹起一片羊肉放在嘴里,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她似乎在想什么问题。 吃过饭,要了两间房,去了房间,燕璧却叫来南宫玉珲,道:“小女子见那虬髯客甚为可疑,你我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如果没走,我们便盯着他,跟着他,定能发现某些秘密。” 南宫玉珲一脸沮丧地道:“为何要跟踪那虬髯客,就算他是凶手,这与你我有何干系?” “你没听说过么?”燕璧道,“何员外乃一个好人,如今惨死家中,我等理应为他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安宁他在天之灵。” “我说璧儿,”南宫玉珲淡淡一笑道,“你我初来周宁县,何员外是何样人你我皆不知晓,他一家死活与你我有何干系?” “珲哥此言差矣!”燕璧正色道,“为人者,理应心存正义,胸怀天下方可正颜人前。你我虽与何员外不熟,然遇事不平,理应出手相助,为何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那好吧!”南宫玉珲起身走到门口,道,“走吧!” 燕璧走出房间,来到楼道处,见那三人还在,于是等了会儿,直到那三人起身结账走出客栈,她才急忙跟上。 那三人走了一段路程,虬髯客向另外两人告辞,独自钻进一个阴暗的巷子,从另一个出口出去,然后又走到街上,见四下无人,一个飞身窜到一座屋顶上面,再飞身窜到城西,往城外去了。 出了城,虬髯客在官道上狂奔了一个时辰,到得一个岔路口,他分道进入山间小道,往一座山上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 丹龙游侠 燕璧和南宫玉珲就跟在那虬髯客身后,见虬髯客沿着进山的羊场小道往山上攀登,于是也悄声跟了上去。 此时也是月圆初照,山间松涛阵阵,偶有倦鸟鸣叫,泉声潺潺。 南宫玉珲在燕璧的搀扶下跟着燕璧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可怜他一个凡人,要跟着像燕璧这般法力高声者东奔西跑真是为难他了。 好不容易跟着到得山下,确定那虬髯客就是往山上而去,确定那人不会逃出他们的跟踪,于是南宫玉辉拽了拽燕璧的衣袖道:“反正他也逃不了,休息片刻如何?” “为何,要不再跟上,那我们就不找不到他了。”燕璧停下来看着南宫玉辉道。 南宫玉珲找个石头坐下,一副沮丧的样子气喘吁吁地道:“这山山高林深,况且偏僻异常,也不知那虬髯客到此山上做甚?” “本姑娘要是猜测不错的话,此人定是杀害何员外的凶手,至少他是其中之一,今日到得城中打探消息,然后回来向同伙禀报。” “本来他与黑脸汉和精瘦人在城里就已分道回家,却悄然来到这深山之中,确实令人怀疑,而且此人身轻如燕,能御风而去,确实不同寻常,可是今日在客栈中见他时并非像有武功之人,这是为何呢?” “他在人前装作一个市井无奈之徒定然有其原因,这样的伪装可见他该是个奸诈之徒。” “可是在客栈里,大家不过坐着吃饭,璧儿又是如何看出此人乃奸诈叫嚣之人?” “这很简单。”燕璧淡淡一笑道,“首先,我见他吃饭时与其他同桌者不同,黑脸汉和那瘦弱之人举止随意,而这虬髯客却是眼光不定,总是四处不停的看,贼眉鼠眼的就像很害怕的样子,没做亏心事为何这般害怕。” “那这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杀害何员外的凶手啊。” “当然!”燕璧道,“然而,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璧儿为何会怀疑他就是凶手的原因。” “说来听听!”南宫玉珲道。 燕璧想了想,道:“你没听到那黑脸汉说么?当时他说他们皆受过何员外的恩惠,都对何员外一家被杀深感惋惜,甚至还要为何员外烧纸安灵,可是那虬髯客却不以为然,这就可见此人乃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南宫玉珲赞同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从他偷偷来到这山上的情形看,确实如此,但是当时你为何要那么肯定虬髯客与杀死何员外的案件有关?” 燕璧神秘岛笑了笑道:“虬髯客对何员外一家被杀无动于衷,眼神恍惚不定,这是一个方面,然而最让本姑娘最不解的便是是那精瘦之人所说的话。” “精瘦之人说过何话?”南宫玉珲问。 “虬髯客的家境状况!”燕璧笑道,“听起来可谓家徒四壁,生活也是朝夕不保,这么一个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哪有闲钱去赌呢?” 南宫玉珲道:“你的意思是说虬髯客劫财杀人,是么?” “至少目前是这样。”燕璧道,“有这个可能,从眼下他半夜三更来到这深山之中来看,她一定有同伙,你我便是跟来看过究竟,若是真有同伙,顺便将其一网打尽。” “你要杀他们?”南宫玉珲问。 “那倒不用,本姑娘可不是杀人狂魔,本姑娘自有办法对付。”燕璧说到此,神秘地笑了笑,向南宫玉珲挥了挥手,率先走向林中小道。 南宫玉珲无奈,只得起身跟上,无精打采的走在后面。 两人踏过野草满地的羊肠小道,一路上山,到得山腰上,便看见一个大洞,洞里发出微弱光亮,还有吵吵闹闹的说话声,听那声音,洞里不下数百人。 “果然有同伙!”燕璧悄声对南宫玉珲道,“走!进入看看。” 南宫玉珲听了大惊,瞠目结舌地瞪着燕璧道:“里面人数众多,你我就这么闯进去,就不怕危险?” “你不相信璧儿之能力?”燕璧笑道。 南宫玉珲道:“算你武艺高强,然你我不知洞里虚实,如此贸然闯入,若是遇上高手或者是妖魔鬼怪之类,咱们可对付不了。” “这样吧!”燕璧还是笑着道,“你在此等侯,或者寻个安全之处藏起来,本姑娘先进去探过究竟,若有危险便叫你快走,若无危险,你便进去逮人。” “好!”南宫玉珲求之不得,他急忙点头答应,假装在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燕璧看他一眼,又是微微一笑,一个人率先走进去了。 经过一段路程,却见一个里面有一个宽大的内洞,洞里四壁都放有大木架,木架上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烧着柴火,十几个火架将洞里照得通亮,照的洞里一百多个身着灰袍的人满脸通红。 洞里吵吵闹闹,这一百多人围着一个大石台,由三节台阶上去,石台上有一张石椅,石椅由一张虎皮蒙着。 这时,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动,石椅后面的石壁上现出一道石门,一个头戴青铜牛头面具身穿黑色斗篷的高个子男人从石门里走出来,只因此人头戴面具,故而看不出此人年纪。 “参见帮主!”众人停止说话,一起跪下抱拳行礼。 “免礼吧!”此时,只听那面带牛头面具之人站起身来,两手高抬,大声喊道,“各位兄弟免礼!陶或在否?” 他一声大喊,洞里瞬间安静了,大家闭口不言,全都仍然跪着,一人抱拳行礼道:“回禀帮主,陶或因擅自潜入丹雪庄,被庄主龙枭臣抓住了,现正关入庄中水牢,故而不能前来。” “岂有此理!”那戴牛头面具之人一拍石椅扶手,大声喝道,“陶或简直是不把本帮主放在眼里,之前本帮有言在先,如今风声如此之紧,我等理应蛰伏,切不可轻举妄动,然这厮竟敢不听本帮主号令,擅自潜入丹雪庄,还被抓住了,若是龙枭臣对其施以酷刑,陶或定将本帮秘密说了出来,到那时我帮总坛这且不暴露,故而本帮决定,由弗清潜入丹雪庄勘察清楚,一定得将此贼救出。以免再生事端。” “属下定将此事办的利索!”一个男子站起来,向前走出一步,拱手鞠躬道。 燕璧一看,此人正是那客栈里饮酒的虬髯客,于是有些好奇,她走进一点去听,希望能听到更多的好消息。 “好!”那带牛头面具的人道,“弗清久居城内,于周围邻居相处甚欢,世人只知你乃一农夫,却不知你是我丹龙游侠帮之人,对了!你在城中打听何员外满门被灭一事,此事追查的进展如何?” “回禀帮主!”虬髯客说道,“属下潜入市井之中经多方打探,怀疑此事乃丹雪庄所为,只是目前苦无确凿证据,故而不敢禀报。” “此言不错!”那帮主道,“不过此事得尽快查清,早日告慰何员外在天之灵。想那何员外,乐善好施,如此好人,竟被歹人残杀,若是本帮查出谁是凶手,丹龙游侠帮定要灭他满门,血债血偿。” “属下立即去办!”虬髯客再次行礼,起身抱拳退下。 燕璧见那虬髯客要出来,急忙转身出洞,叫上南宫玉珲一个飞身蹿下山去,躲在树林深处,等待虬髯客先走。 此时她心中有太多疑惑,她感觉眼前迷茫,也更让她觉得她有必要在这周宁县呆上一段时日。 燕璧以为虬髯客便是凶手,可是方才听那戴牛头面具之人所言,这个所谓的丹龙游侠帮也在调查屠杀何员外一家的真凶,那么,虬髯客应该不是凶手,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陷入沉思,心中纠结疑惑,故而沉默不语。 这时,听得山上有脚步声传来,燕璧侧耳听来,知道有人下山来了,于是急忙躲于荆棘之后,从树林缝隙间注视着蜿蜒的羊肠小道。 下山的正是虬髯客,是刚才在洞里被称作弗清的虬髯客,只见他脚下如风,几个闪身便到了燕璧眼前。 燕璧也不现身,等到那虬髯客进入官道,她才走出树林,和南宫玉珲跟了上去,大家一前一后进了城。 虬髯客摸到城下,四下里瞟了一眼,然后从斗篷里拿出一条绳索往城墙上一抛,接着攀岩上去跳下城去,往城北方向窜去了。 燕璧却不用绳索,她拉着南宫玉珲的手,双脚一点地,箭一般穿上空中,稳稳地落到地上。 进到城中,燕璧站在城门口,往城北方向看了看,然后对南宫玉珲道:“先回客栈吧!” “咱们不用跟上去了?”南宫玉珲问。 “没这个必要!”燕璧笑道,她瞧了瞧南宫玉珲,见南宫玉珲还在气喘吁吁,心下知道这么让他跟着跑来跑去也不是办法,即为难了南宫玉珲,又使得自己手脚不利索,于是她向南宫玉珲招招手,两人往客栈而去。 回到客栈,燕璧和南宫玉珲分别进了各自房间。 然而,刚进屋子,燕璧静听外面没任何声响之后,她又窜了出来,独自一人前往城北丹雪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虎穴救人 丹雪庄就在周宁县城北十五里左右的村上,此处四周树木浓阴,青山环绕,白云缥缈,翠竹萧萧,确实如人间仙境。 然此处虽美,方圆十里却无人家,唯独一个庄严气派的建筑群座落于山水之间。 这就是丹雪庄!房屋高大,气派威严,亭台轩榭错落有致,假山池沼布局得当。正门两个大石狮,石狮后面的台阶上分别插着几面三角杏黄旗,旗上用金丝绣着一个“龙”字。 燕璧从客栈出来,站在街道之上,双手合十,在胸前比划几下,一道青烟从手心飘起,成雾状铺到地面之上,然后徐徐飘向城北而去,而烟雾消失之处,地面上隐隐出现一行脚印,这一串脚印从城门口延伸过去,有时曲折如蛇,有时笔直如箭,偶尔出现地上,偶尔现于墙壁,这一切可见那虬髯客一路上急速奔跑,不时飞檐走壁。 燕璧沿着足迹化作一股黑烟飞去,脚印将其带到这处错落有致的一片青瓦屋前,见大门顶上用镀金黄匾写着“丹雪庄”三字的庄园,她知道这就是虬髯客连夜赶来的丹雪庄,于是也窜进院去。 这庄园很大,燕璧一进去便不知该前往何处,于是她又化作一团紫云,飘到屋顶上空,四处寻找虬髯客身影。 此时,月已中天,银灰色的月光笼罩着这片建筑群,把建筑群四周的树叶照的跟水洗濯过一般,庄子宁静而凄清。 庄园里,时而出现一对手举火把的护院壮丁在远离巡逻,他们来来去去,完全显示了庄园的戒备森严。 终于,在一间屋子前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闯入者,此时的虬髯客正四处张望,蹑手蹑脚的靠近那间此时还亮着灯的房间。 蹲在窗下,虬髯客先是贴耳倾听片刻,确定里面没任何异常之后,他才缓缓直起身子,食指戳穿窗户纸往里瞧。 “这小子果然在此!” 只听得虬髯客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往门口摸去。 燕璧落到地面,也摸向窗户前一看,屋里有两个抱着钢刀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之人,而两把椅子之间,有一个人被绑缚着坐在地上,也似乎睡着了。 “哐——”燕璧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虬髯客已经窜进去了,他是破门而入,而且速度飞快,一个闪身便到了那两个守护“犯人”的壮丁身前并点住了那两人穴道。可怜那两个人被声响惊醒后急忙睁开眼睛,只是手中的钢刀才一半出鞘就一动不动的定在椅子里。 “陶堂主,你醒醒!”收拾了那两个人,虬髯客这才去给那个叫陶或的人解开绳索,双手摇晃着陶或。 “是你?”陶或睁开眼,惊喜的看着虬髯客道,“弗清堂主!” “我救你出去,快!”虬髯客道。 “不行!”陶或急忙推开虬髯客道,“我被下了软骨散,此时全身乏力,根本走不了,你快走!此处危险。” “不行!就算用背我也要将你背出去!”虬髯客转身要将陶或背在背上。 “谁也逃不了!” 突然,一声吼叫传来,虬髯客抬头一看,几十个手持钢刀的壮汉闯了进来瞬间将虬髯客团团围住,接着又冲进来二十来人,他们手挽弓箭,齐刷刷将弓箭对着虬髯客。 与此同时,紧跟在壮汉身后的又是十来个身着披风的男子,这十几人步伐稳健,疾走如风,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人,个个该是武功高强之辈。 “龙庄主到!”等到人们似乎都到齐了,突然一声大叫,围住门口的壮汉立即让出一条道出来,从外面挤进来一个头戴鬼王面具c身材修长c身穿白衣的男子,虽看不清此人相貌,可他动作可以看出此人傲慢无礼,威风凌凌,想必此人就是人们所说的丹雪庄庄主龙啸臣,在龙啸臣身旁有个长着山羊胡须的老头这老头头戴巾纶,手持羽扇,那打扮便是出谋划策之人。 “弗堂主,总算等到你来了!”只见龙啸臣冷笑一声看着虬髯客道,“单枪匹马闯入我丹雪庄,可见你胆识过人,真令本庄主钦佩!” “真卑鄙!”虬髯客站起来,瞪着龙啸臣道,“原来早有埋伏!” “不错!”龙啸臣发出一连串的怪笑声,之后道,“本想将你丹龙游侠帮一举歼灭,不想馗艏乃是一缩头乌龟,不敢率众前来,只叫尔独自前来受死。早问馗艏义薄云天,对属下可谓情如兄弟,出生入死身先士卒,本庄主将尔等头颅割下挂于城上,看看丹龙游侠帮所有帮众该如何处之。” “奸诈之徒,一鼠辈也,我等帮主且会受骗于你?对尔等奸诈之计早已识破,要想对付我丹龙游侠帮,尔等还不配呢,你也不看看你,就算在自己地盘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才叫缩头乌龟。”虬髯客站起来,扫视在场人一眼,最后将眼睛瞪着龙啸臣。 “哈哈”龙啸臣不怒反笑,他并不会因为虬髯客的咒骂而有所气氛,反而更加得意了,笑过之后,说道:“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打败馗艏,扫平天下群雄,本庄雄霸天下之时,谁又会在意过程中的是是非非呢?” 虬髯客忿忿地道:“心无善念,无德天下,你丹雪庄只能走向悲惨命运,孟子曾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像你龙啸臣这般恶毒,谁会信服于你?” “废话少说,本庄主将来是何结局尔等也没机会看见了,今日便要用你头颅为本庄主之霸业祭旗,拿命来!” 龙啸臣突然一声大喝,左手一挥,口中喊道:“弓箭手准备!” 他一声令下,几十个强弩手抬起手中弓箭,只等龙啸臣左手往下一放,他们手中的利箭便飞进虬髯客的身体,让虬髯客成为一只刺猬。 而这一切都被燕璧看在眼里,虽说到目前还未明确丹龙游侠帮与丹雪庄谁是谁非,可是眼下从他们对话的内容来看,丹龙游侠帮似乎要正义得多,于是,她认为她不可袖手旁观,且先救下虬髯客与陶或,再去了解谁对谁错了。 这么一想,她退到院内,两手从身体两侧往上抬起,在胸前划了一道圆圈,圆圈不停旋转,成一道劲风窜进屋里去,突如其来的狂风将人们吹得东倒西歪,同时出现劲风变成白雾,浓浓的烟雾将屋子弥漫,人们彼此看不见了。 “这是为何?”等到烟雾散去,龙啸臣发现虬髯客和陶或已经不在屋里,顿时大惊失色,冲出屋去,院里月光满地,翠竹摇曳,桂花飘香,就是不见一个人影。 “王八蛋!”龙啸臣咆哮一声,夺过一壮丁手中之剑,往门框上使劲砍去。 原来,当烟雾弥漫屋子之际,燕璧一股青烟窜进房中现出人形,将虬髯客和陶或救出,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丹雪庄而去。 她带着虬髯客和陶或到得安全之处,这才将他二人放下。 陶或穴道未解,故而只能躺在地上,虬髯客虽是站着,可他一脸惊讶,双眼瞪着燕璧,嘴张得大大的,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下安全了,你将你兄弟带走吧。”燕璧见虬髯客瞠目结舌样子,微笑着道,“看他伤的不轻,理应及时治疗,城中危险,尔等还是尽快出城为佳。” “多谢姑娘出手援救,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救命之恩他日必报!”良久,虬髯客回过神来,拱手行礼道。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小女子姓燕单名一个璧字。”燕璧莞尔一笑,稍稍半蹲还礼。 “大恩不言谢!”虬髯客道,“弗清这条贱命便是姑娘的,只要姑娘用得着,言语一声,对了,弗清敢问姑娘,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在丹雪庄呢?” “这个”燕璧犹豫片刻,道,“小女子乃你们可知镇上有个何员外?”燕璧不知如何解释,她支支吾吾的在思考要怎么说才不让虬髯客怀疑她。 “你说何员外?”虬髯客道,“在下当然知道,何照希何员外,乃周宁县大商贾,素来乐善好施,帮助过不少鳏寡之人,受其恩惠者,城中十之有二,鄙人也曾受其恩惠者方能苟活至今。” 燕璧笑道:“你也受过何员外之恩?” “那是自然!”虬髯客道,“在下原是附近村中猎户,一次狩猎时不幸被一只野狼咬伤,被村民发现之时也是奄奄一息,然尽管如此,要真活下来也非易事,因为家中贫寒,别说治疗,就是吃饭也是问题,你可不知道,当时家中老母已是饿上两日了。眼看着我就要死去之际,何员外正巧走货经过。听说此事之后,出钱为在下医治,派人送来千年人参一只,又送来大量食物,伤愈之后,在下进了丹龙游侠帮,几年后升为龙铃堂堂主,前不久来到城里,本想前往何府感谢何员外,不想”虬髯客说到此,叹息一声,闭口不言了。 “原来如此!”燕璧点点头。 片刻之后,虬髯客道:“对了!姑娘为何会提及何员外?你和何员外认识么?” “不错!”燕璧笑道,“小女子本是长安人氏,受家父之命前往周宁县拜望叔父何员外,不想到得此地也是夜中二更,于是在城里寻找客栈住下,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影在街上晃动,故而尾随跟去,直到丹雪庄才看见是你,正纳闷之时,却见你被多人围困,故而出手相救。” 虬髯客点头道:“记得当时我等被人围困,突然屋里烟雾弥漫,混乱中,感觉被人扶起,一路上见姑娘身轻如燕,着实令在下佩服!” “谬赞了!”燕璧道,“时候不早了,此地并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尽早离去,他日有缘,定能相见。” “好!”虬髯客再次行礼,道,“今日之恩,他日再报!”说完,抱起陶或往城墙下跑去。 燕璧见他们已然离去,自己也右手突然一挥,一根飞爪脱手而出,他一手抱着陶或,一手抓着绳索,双脚一点地,身子猛地跃起,脚尖连续蹬了几下城墙,转眼已到城楼之上,一个飞身,消失于黑夜之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章 天紫之剑 燕璧回到客栈天色已是晨曦,南宫玉珲已经起床,他似乎并不知道燕璧离开客房,故而来到燕璧房间门口,轻敲几下,然后站着等待燕璧开门。 “你起床了!”燕璧打开门,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 “璧儿,昨晚睡得好么?”南宫玉珲看燕璧懒洋洋的神情,于是不答反问。 “还差不多吧!”燕璧笑道,又伸了一个懒腰。 “那就好!”南宫玉珲道,“那么,眼下已是启程上路之时,珲哥前往马厩牵马,你让店家备一些路上所用干粮,出了城就不容易找到吃的,咱们只有到了三元镇才能落脚,然三元镇离此两百多里行程,沿途皆是山路深林,几年前官道被堵,小路崎岖难行全无人烟,你我前往,不知何时才能到达那里呢。” 南宫玉珲说完准备折身返回住处,燕璧拦住南宫玉珲道:“珲哥,何员外一家惨遭灭门,虽与璧儿无关,然璧儿听说那何员外乃至善之人,故而燕璧意欲暂留数日,待查出凶手之后方可离开此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南宫玉珲一听很是不愉,他望着燕璧瞅了好一阵子,之后淡淡地道:“何员外之事自有官府衙门处理,你不是要尽快赶往绝岭谷取回刑天戚么?珲哥倒是无所谓,只不过途中耽搁太久实为不当,咱们千万别节外生枝,留在此处恐生事端啊。” “前往绝岭谷之事不急一时,既然燕璧知道此事了,自然不可坐视不理,若何府一案不破,燕璧今后难以心安,故而燕璧不得不留下来查个清楚。” “何员外与我等素不相识,燕姑娘为何竟有这般上心?” “珲哥有所不知,璧儿曾做过多少丧尽天良之事,如今想来,那真是万死难以赎罪,自从上了洞宫山,承蒙封天紫元宫几位天下道家不弃将璧儿收留,使璧儿不再四处漂泊,顾思来想去,定要改过自新,希望多做善事以补救当年之过。” “你真要多管闲事?” “你也知道,我已插手此事,半途而废岂是燕璧所为?你也别劝了,璧儿心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小生还有何话说,那就暂留数日吧!”南宫玉珲虽答应了,不过脸上有点怏怏不乐。他抱拳行礼,转身回房了。 燕璧看着南宫玉珲离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搞不懂南宫玉珲为何不关心他人之事,这南宫玉珲看起来文质彬彬,为何却是一副事事冷漠的样子,这种性格在一个美丽的男子身上真的显得有些别扭,有些格格不入。 “只能委屈你了!”燕璧心中暗想,望着南宫玉珲的背影叹息一声,也回房去了。 吃过午饭,她离开客栈,化作青烟飘到何府上空,见四下无人便落下地面,换回人影悄悄潜入何府里去,她希望在何府能发现些线索。 何府虽没丹雪庄雄伟高大富丽堂皇,也没丹雪庄占地宽广,不过在周宁县也算有些气派,青瓦红墙最显气派,亭台楼阁布局合理,假山c池沼c回廊c翠竹c苍松c翠柏之类设计雅致,此等庄园,可见屋主人生活品味高雅,心灵静洁,然而,就在这宁静的府邸中,曾经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燕璧从正厅走到偏厅,从东跨院搜索到西跨院,每个地方都认真勘察,对地面上的血渍c墙壁上的刀痕c破门窗上的断裂痕迹等等她都要进行情景的推测,想象家仆和女眷们在反抗之下如何被杀的,他们是如何在惊恐中惨叫的。而每一次的推测,都会令她惊讶和悲惜。 一路勘察,她来到一间门顶有匾写着“静云轩”三字的屋子里,见屋内摆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有数十本书,正北方有一书桌,她就知道这是一间书房,从里面的布置和装饰来看,应该就是何员外自己平时静养所用,此时书桌上还有淡淡血渍,书桌下有一柄还未出鞘的剑。这柄剑就掉在书桌下面的左脚旁,不仔细去看还不一定看得到,燕璧是弯下身子去拾一只毛笔时才发现的。 她拾起宝剑,拿在手中瞧了瞧,又将剑拔出,剑叶上刻有“天紫剑”三个字。 “此剑不是封天紫元宫的弟子所用的么?” 发现此剑,燕璧甚为奇怪,她顿时陷入沉思,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封天紫元宫的剑怎么会在此处?难道何员外一家被杀与封天紫元宫有关?或者何员外就是封天紫元宫之人? 燕璧默默思忖,将剑抱在怀里,缓缓坐在椅子上。 她想不明白,洞宫山专用之剑为何会出现于此,究竟是凶手留下的呢,还是何员外本属天紫联盟之人?但要说天紫联盟的人杀了何员外那似乎很不可能,天紫联盟素来只能让天下修道者或者和炼丹方士加入,外人岂能进入,故而可以说天紫联盟绝无闲杂人等,既然如此,杀死何员外的不可能是天紫联盟之人;然而,如果不是天紫联盟所为,那会是谁呢?这把剑又怎么回事呢?何员外究竟是何许人也,如果他是天紫联盟之人,谁会敢杀天紫联盟之人? “是谁?” 突然,有人在外大喝,燕璧急忙窜到门口,四下里瞟了一眼,却见虬髯客现身眼前。 “是你,弗大哥?”虬髯客猛地钻出来,倒将燕璧吓得一跳,看出是虬髯客之后,这才平静下来。 “你怎么到此?”虬髯客进屋问道。 “燕璧此次进来,主要是希望能查出某些线索。” “你也在查是谁杀害何员外一家的凶手?” “不错!”燕璧坐回椅子上,望着手中的剑道,“不过可能将会无功而返,除了发现这把剑。” “这把剑?”虬髯客走上前拿过燕璧手中之剑瞧了良久,又把剑递给燕璧,然后说道:“其实不用查也知道是谁?” “谁?” “丹雪庄的龙啸臣!” “何以见得?” 虬髯客道:“方圆数十里的好汉皆知,丹雪庄在江湖上可谓作恶多端c臭名昭著,龙啸臣更是恶贯满盈,他创建了一个秘密组织,专做暗杀行动,杀手可谓遍布天下。” 燕璧听了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他的组织还算秘密么?” “五年前,暗杀组织飞鱼帮与丹雪庄因争夺生意而开战,两帮冲突达到一年之久,双方都在江湖上相互诋毁,故而各自秘密皆被宣扬出来,于是丹雪庄乃神秘的杀手组织的面纱被江湖中人发现,造成世人皆知,两年前飞鱼帮帮主欧阳湛被仇家所杀,天下游侠联合追杀飞鱼帮余孽,飞鱼帮帮众走投无路,纷纷投靠丹雪庄,故而丹雪庄短短两年壮大起来,哨站遍布天下,成了天下最大的杀手组织,本来江湖中人也曾联合对付丹霞庄,只叹龙啸臣神出鬼没,加之暗哨遍布,高手如云,故而不但未能将其歼灭,反倒被其屠杀。” “原来如此!”燕璧听了点头道,“那当年联合对付丹雪庄的江湖中人可有何员外一门?” “这个在下不清楚!”虬髯客道,“江湖传言,何员外并非江湖中人,据说其祖上与我大汉开国功臣萧何有关,当年高祖皇帝建立我大汉王朝,却因吕后专政,残杀功臣良将,丞相萧何自知难逃厄运,故而将一子命心腹门客带出长安,隐姓埋名躲过一劫,后来到了周宁县,从此不问仕途,成了有名的商贾世家。” 燕璧听了说道:“听你这么一说,何员外有可能是萧家后人,又与江湖恩怨毫无瓜葛,那龙啸臣为何要屠杀何员外一家呢?” 虬髯客思忖片刻道:“这一点在下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出钱请丹雪庄做的。” “不可能!”燕璧摇摇头道,“若只是生意问题,竞争者不可能要将何府灭门,杀了何员外一人即可。” “姑娘分析也有道理里!”虬髯客道。 “还有!”燕璧站起来道,“我在这书桌下找到这柄宝剑,此剑剑身长两尺,剑叶宽五公分,剑柄上镶有紫色宝石,剑鞘雕有祥云苍鹰,拥有此剑者,本是洞宫山封天紫元宫第五代弟子,属于巽字辈的,故而燕璧怀疑,何员外当是封天紫元宫之人,故而燕璧以为,何员外与洞宫山有关。” “何员外与洞宫山有关?”虬髯客听了甚为惊讶,他起身走到燕璧跟前,再次拿过燕璧手中之剑端详一番,思忖片刻道,“还是巽字辈弟子?” “不错!”燕璧道,“封天紫元宫以伏羲八卦卦序排辈,掌教紫火尊者及其师弟六人属于乾字辈,第二代弟子属于兑字辈,然三代为离,四代为震,自第五代以下便不能擅自收徒,而第五代弟子专为封天紫元宫推荐门徒,门徒又推荐门徒,直到第八代坤字辈。” 虬髯客认真听着,之后说道,“那燕姑娘为何知晓何员外乃洞宫山第五代弟子呢?” “他们所用之剑的剑鞘花纹便可区别!”燕璧道,“乾字辈所用之剑的剑鞘雕刻祥云飞龙,依次而下者便是祥云火凤c祥云麒麟c祥云白虎c祥云苍鹰c祥云战狼,祥云天犬,最后是祥云神龟。” “原来如此!”虬髯客点了点头,之后又若有所思地道,“燕姑娘只是在房间里发现宝剑而已,并不能说明何员外便是洞宫山练气士,若参与屠杀何员外一家的凶手中有洞宫山之人呢?凶手会不会在慌乱中将剑遗落在此也说不定啊?” “你说的燕璧也想过!”燕璧道,“但是细想之下并不可能。弗兄乃学武之人,定当清楚兵器乃练武之人第二生命,古人亦云:剑在人在,剑断人亡,故而若是此剑乃凶手之剑,那么已经掉了为何不四处寻找呢?况且,从墙壁上留下的剑痕与血渍来看,凶手是从前门一路砍杀过来到了书房将何员外杀死的,这就是说凶手的兵器早已出鞘,所以凶手不可能杀了人又将剑入鞘之后才掉在地上而不拾起。” 虬髯客坐回椅子上,淡淡地道:“逻辑上确实不可能,如姑娘所言,这何员外真是洞宫山之人,不过在下听闻,洞宫山乃仙家修炼之所,弟子皆是练气士,怎么有俗家弟子?” “这个” 燕璧正要回答,她所坐的椅子被她的腿往左面推了几下,不想一阵“咯咯”声传来,身后的书柜竟然打开了一道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何府秘密 第九十一章何府秘密 原来后面还有暗道,此门一开,燕璧跟虬髯客皆大吃一惊,两人对视一眼,急忙窜进暗门去。 走进暗门,经过几十步巷道,眼前出现一个大厅,这厅里东面墙边放着几十个铁箱子,箱子码得整整齐齐的,看箱子形状就可知那是装黄金铜钱等财物的,如此多的钱财,可见何府正是财力雄厚,富贵异常。 铁箱对面不是财物之类的物件了,倒是放着一个兵器架和十来个柜子,十个柜子里皆装满刀剑,大刀锋利无比,各类宝剑也是削铁如泥,这些兵器整整齐齐的装在柜中,可见平日主人很珍视这些兵器。 兵器架旁又有一个书桌台,书桌上有一张图纸,图纸上画有各种兵器的图形,应该是设计图。 虬髯客扫了一眼大厅里的摆设,惊异地道:“想不到何员外家里竟然设计机关暗道,特别是竟然有这么多兵器,而且我见这些宝剑都是江湖上名人所用之剑。” “名人所用之剑?本姑娘以为何员外做的是兵器生意呢!”燕璧也惊异地问。 虬髯客拾起一柄长剑瞧了瞧,然后认真说道:“据我所知,何员外从没做过兵器生意,他们家主要经营官盐和粮食,也做锦缎和玉器。” 燕璧听了双眉紧锁,他看了图纸片刻,然后又对虬髯客弗清问道:“既然不做兵器生意,那桌上的设计图用意何在?你方才说这兵器架上满是名剑?” “不错!在下手中这柄剑名曰天星剑,乃游侠古惊魂所用,古惊魂凭借此剑纵横江湖多年,一度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不过传说七年前被仇家杀死于兖州,其天星剑也不知所踪,想不到今日却在何府看见,真是弗某之幸啊。” 燕璧拿过虬髯客手中的天星剑瞧了瞧,她的眉宇锁得更紧,从发现机关到看见那么多兵器,她心里一直存在疑惑,感觉有太多问题她都想不明白。 之后她也好奇的欣赏起那些刀剑来,突然有一柄怪异之剑吸引了她,故而放下虬髯客递给她的剑,拾起那柄怪剑拔出来问道:“这柄剑很不错,锋利无比,剑柄造型怪异,柄上雕有虎头,两侧却为鹰翼,是何人所用?” 虬髯客道:“你手中之剑名为破穹剑,乃飞鱼帮帮主丹骁所用,不过,江湖传言,丹骁被杀之时其破穹剑被杀手当场折断,为何会出现在何员外的密室之中呢?” 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燕璧突然陷入沉思,良久之后她把破穹剑放回原处,眼睛看着那些兵器发呆。 如果虬髯客所言不差,那么何府应该并非江湖传言那么简单,说不定还存在太多秘密等待人们调查。 本来何府有密室就已经让人无法可想了,然这么多箱的江湖中人所用之兵器,还有这兵器架上插着的一口大刀和一条蛇形长矛,一支黄金两耳尖枪,几十把雕琢精致花纹的弯弓,除此之外,还有一根黑色木棍,这些无形的给何府蒙上了一层神秘。 木棍与其他兵器一般长短,可是它就是一根普通得几乎没人关注的兵器——如果放在这里也能称为兵器的话——想在这里选一件兵器作为自己的礼物,燕璧敢用性命担保,谁都不会瞧得上这跟木棍的,尤其是上面竟然长满蛀虫的情况下。 不过,出于好奇,燕璧仍然伸手握着木棍往上一抽。 天啦,纹丝不动!这跟木棍原来是与兵器架连在一起的。 “太奇怪了,这兵器架为何设计得这般怪异,设计这跟木棍有何作用?”燕璧心中不解,不过她还是想将木棍取下,于是两手抓住木棍使劲的摇晃仍然提不起来,又往左转动几下。 “咔!” 原来这木棍又是一个机关按钮,兵器架后面的墙壁竟然又出现一道暗门,真是邪门!既然后面又有暗道密室,而且开启机关控制按钮的东西便是这跟木棍,那么此中设计便不能再说怪异了,而要说成独特了。 “又有一道暗门?!” 虬髯客也很不解地瞧着燕璧,他惊讶的程度不亚于燕璧,尽管他对何员外还算有所了解,看见这么多想不明白的东西,心里还是很纳闷。他放下手中兵器来到门前,却见里面很黑,他找来火把两根,分燕璧一根,示意燕璧随他一同进入瞧过究竟。 燕璧接过火把,对虬髯客点了点头,两人都向这第二道暗道而去。 却不想,当他们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第一道暗门“咯咯”响了一下,两人疑惑的回头一看,一道黑影在他们视线里闪过,实实在在却又模模糊糊的人影。 “谁?” 虬髯客急忙大喝,跟着黑影跑出去了,燕璧也觉得奇怪,她跟在虬髯客身后追了出去。 他们相信他们确实是看见有人在他们后面进来,可是,当追出书房时,却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燕璧娘,你我在院中瞧瞧,我相信我是看见人的,我到要知晓那人是谁?为何来到何府而且知道机关?” 虬髯客对书房前面的天井扫视一眼,回头对燕璧说了一声,一个飞身传到屋顶上去,他轻功应该处于上乘。 燕璧也飞身上屋,两人在屋顶上飞来窜入,空中扫荡良久,也不见有可疑之人,只有皎洁的月光享清凉的泉水在树叶房屋上涓涓流淌,只有轻微的和风抚弄着何府院里的参天大树树枝与树叶。 夜静悄悄的,他们一无所获,于是又回到书房。 “或许是眼花吧!”燕璧笑道,转身重新进了书房暗道。 过了第一暗门,进了那堆满刀剑和黄金木箱的大厅,再次进入第二个暗门。 进入暗门复行数十步,又见一大厅,不过此厅中并无任何东西,倒是最里面有一个三尺平台,平台左右又分别有一道门洞,左面门洞顶上刻有“死”字;右边门洞上刻有“生”字。这两门洞并无门板,很明显的就张着嘴摆放在那里。 站在门口往里看,“生”字门里隐隐有光亮散出,而“死”字门几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洞厅里没任何物什,只有此高台上该是供奉着某个牌位,哪会供奉谁呢?”燕璧回头看了看台子,若有所思地道。 虬髯客也瞟了台子一眼,他更加奇怪,因为他连燕璧所说的牌位都没看见,于是他问道:“这上面并无他物,你为何说供奉牌位?” 燕璧笑道:“你看此台上布满尘埃,故而有三颗成三足鼎立形状之白点,这就说明此处长期放置香炉所致。” “香炉?为何肯定是香炉?”虬髯客忙问。 “你在瞧瞧台下,有点点香灰,台壁上有几滴蜡痕,这就肯定这台上层放置过香炉了。”燕璧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明白了。”虬髯客道,“这三个白点后面有一白块,大小与牌位底座一般无二,由此推断,此处该是供奉不知是神还是先祖之位。” “此牌位并不是何员外之先人的!”燕璧道。 “为何如此肯定?”虬髯客道。 “何员外如此富贵,何府必有祠堂,为何只供奉一个神位呢?” “说得有理!那也就是说何员外供奉的是某一位天神了!” “也不然!供奉天神并非不能为人所知,何必偷偷摸摸呢?故而燕璧以为这牌位上的称呼定是不可宣扬的,或者说此事便是何员外之秘密。” “在下知道这牌位上写的是谁了?” “谁?” “洞宫山封天紫元宫的修道者!你不是说何员外很有可能便是封天紫元宫‘巽’字辈的弟子么?何员外不能上山修行,故而在此将其师父或者是封天紫元宫之宫主供奉以表孝心也是正常之事。” “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就算供奉封天紫元宫之任何人,何员外也无需做的如此神秘,那并非是一件不可外传之秘密。” “话虽如此!若何员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封天紫元宫修炼呢?” “或许是的,不过这也并非要你我花时间去思考之事,这事早晚会查清楚的,咱们该往洞里深入,对了,要进去探过究竟么?” “那是当然!”虬髯客点点头,又将目光转移到那“生”和“死”两字的门洞巷道上。 燕璧往里面瞧了瞧,然后说道:“你我是分头进入此二洞呢还是两人联合一个一个的去勘察。” “一起吧!”虬髯客说道,“此洞并无暗门遮掩,这不会是主人担心偷偷闯进密室而找不到生死通道之人行的方便,定是另有文章,故而你我该是提高警惕啊,要是里面安置机关可就麻烦了!” 燕璧点头称是,然后问道:“那两个通道,你我是选生门进入呢,还是选死门进入?” “自然是生门了,明知是死路也要闯,咱们不是傻子么?况且生门有淡淡光亮,不像死门漆黑无比,故而我们就选生门进去。” “好,本姑娘同意!”燕璧赞同道,“进去吧!就从生门进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神秘洞坑 沿着一条狭窄的甬道走了数十步,往左复行二十来步,又见一洞厅,这洞厅四壁皆有长明灯,此时这些灯还亮着,装灯油的是一个像桶一样的器皿,里面的灯油才灌进不久,最多不超过一周时间,或许就是何府被灭之前才装进去的。故而站在洞口还能看见有亮光透出,一定就是油灯的光亮。 正所谓门上刻有“生”字,这洞厅确实预示了“生”的前途,是一片充满光亮和美好的景象,所以就算还没继续往前走,也能想象得到选择这条道是多么明知。 看!洞厅顶部非常平整,上面画着看不清也看不懂的图案,虬髯客只能看到这些壁画既像各方人神图,又想幽冥鬼怪图。亦正亦邪的图案让人看了都觉得莫名其妙。 墙壁本是白色的,却被人用篆书将《道德经》抄在上面,四面墙壁都有。 地面就简单了,只有一个八卦图,八卦各方均点着一盏油灯,只是油灯已经熄灭。 面对如此奇怪的布置,燕璧和虬髯客都说不上理由,两人只能无知地对视一眼,继续往洞厅最深处走去。 他们走到洞厅中央,正好同时踏在八卦图正中心的阴阳二极上面。 “喝啦啦” 突然,一阵铁链摩擦滚动发出干涩且沙哑的响声,片刻之后,两人脚下竟然晃动起来,平整的地面如海浪中飘荡的帆船上的甲板摇动荡漾,使毫无防备的虬髯客与燕璧因站立不稳而差点倒下地去。 不久,他们见洞壁也晃动起来,越晃越快,越晃越剧烈,最后竟然像地震般摇晃,墙壁上白色的土层簌簌落地,出现了一片片黑色的土层,而且还布满一个个小洞,像蜂窝一样的小洞,四壁都有。 接着,洞厅不再晃动了,安静下来,两人之前还害怕整个密室会崩塌了,现在不再摇晃,这才舒了一口气。 稍稍定下心来,虬髯客环顾四周,见四壁小孔里都探出一根箭头,接着只听得“嗖嗖”数声,所有小孔内的箭都射了出来,目标就是燕璧和虬髯客。 “不好!” 虬髯客大喝一声,急忙拉过燕璧衣袖,猛地飞身跃起,在空中翻转身子努力的躲避箭头,一根根箭镞从两人身旁飞过,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人躲过一波又来一批,如天空下雨般朝他们射来,他们左躲右闪,时而空中旋转,时而沿壁飞奔,整个洞厅就见他们于箭雨中穿梭,两个身影满洞飞舞,片刻之后,累的两人一身是汗。 终于,墙壁上小孔内射出的箭逐渐少了,速度也慢了下来,待到孔中飞箭射完,两人总算有惊无险,两人还悬在空中的身子才敢安全落地。 然而,当他们刚接触地面之际,那八卦图整个圆圈竟然又晃动起来,地面瞬间下陷,成了一个大大的黑漆漆的土坑,而且这个土坑就像永不着地似的,一直往下地底下坠落,速度快的连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因脚下失去支撑施展不了他们本有的上乘轻功,双双跟着地面坠下坑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人都意料不到,等到掉下数百米之后,燕璧才意识到她不是凡人,她有高深莫测的法力,只要意念在大脑中闪现,那她就可以想怎么样都行,更简单的便是化作一股黑烟便飘到地面上来,这就是神魔最大的优势,也是与凡人最大的区别。 不过,她没想到幻化成风,她只考虑了用她无边的法术将虬髯客救出深坑。于是,她双手成了兰花指,在胸前翻转几下,一道白光显出且瞬间变成一根白纱,这白纱延伸到虬髯客身上并将虬髯客牢牢捆住,现在,她只需轻轻往上一提,虬髯客定然回到地面上。 然而,她突然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正想施法拉起不断往下坠落的虬髯客,她觉得她不该随便在一个凡人面前施展法术,很不愿人间知道她就是那臭名昭著的腐尸花花精,至少现在还不是告诉一个凡人她的身份的时候,草率行事或许真的不妥。 于是,她只好选择和眼前那个像秋日的枯黄的落叶的虬髯客飘飘下落,她还只能和虬髯客一样,在尖叫声中往下坠,只能与虬髯客像个凡人一样挣扎,双手在空中乱舞。 他们曾经考虑过伸手去抓住坑壁,可是他们都够不着,只有无奈的也惊恐的发出绝望的喊叫声往下降落。他们,貌似掉进万丈深渊,而且还是没有底部的万丈深渊,因为他俩明显的感觉到越往下坠落越觉得寒冷。 啪—— 突然,两人觉得身体一阵疼痛,感觉撞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而且已经感觉不到脚下的地面继续往下坠落,于是伸手四处摸了摸,他们发现原来已经到底了。 站起来抬头仰望,他们看不到尽头,只能看见一根光柱从上面伸下来,而他们,就像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圆柱底部,况且这底部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办?”燕璧似乎很害怕的样子问。 虬髯客将双臂张开,试探了一下洞坑的距离,然后叹息道:“倘若在下说此处便是你我葬身之处你信么?” “就没办法了么?”燕璧假装很害怕急忙问。 “别无他法!你我掉进此万仞深坑,且坑壁光滑,就算身怀上乘轻功也上不去,要是狭窄一点或许有救,只需用巴壁功就能上去,可是,双手也够不着,故而我说咱们死定了。”虬髯客不停地叹息,一脸沮丧地道。 “这如何是好!本姑娘还不曾活够,一点也不想死在此地。”燕璧几乎要哭了起来。 “你也别害怕,让在下想想!”虬髯客道,“在下差点忘了一件事,方才往下坠落之时,突然觉得有一股力量将我提起,不过只是瞬间而已,之后那股力量消失了,我方才想了想,觉得太过诡异。” “是么?”燕璧假装惊讶地道,“我怎么没感觉到,不过,咱们先别说之前的事了,想想眼下如何逃出去吧。” “你说得对!”虬髯客道,“因为在下已经感觉到咱们更加危险了,你听!” 燕璧侧耳一听,又有一阵沙沙声传来,接着,在他们头顶上方数米的坑壁处,突然出现三个大洞,同时三洞里一片光亮传出,将漆黑的洞底清晰的出现在燕璧和虬髯客面前。 “奇怪!”虬髯客抬头看着洞壁,很迷惑的对燕璧说道。 “不好!是火球!”燕璧也抬头往上看,却看见三个洞里分别滚出一个火球,现在已经露出一半了。 如果三个火球滚落出来,那么落到坑底,燕璧和虬髯客都将成为焦尸。而且从目前情形来看,这似乎不可避免的。 “怎么办?”燕璧焦虑地道,“我想在火球掉下来之前咱们必须的离开这里,除非你我被烧成丑陋的焦尸咱们都无所谓。” “是的!要是再不想想办法,咱们都得死!”虬髯客也着急地道,他跑到坑壁前,双手四处乱撞,又是敲又是撞的,希望能在洞底撞出一个大洞来。 燕璧注视着虬髯客的一举一动,她见虬髯客乱刨一通,以为虬髯客因为害怕而失去理智,于是急忙问:“你在干什么?” “咱们上不去,就得在坑底寻找出路,我可不想坐以待毙。” 燕璧摇着头道:“谁也不想坐以待毙,不过我也不想徒劳无功!” “那也未必!”突然,虬髯客激动地叫起来,他本来抱着侥幸的心里在洞底乱刨的,不想竟让他发现了秘密,于是他大声喊,“这是空的!” 不待燕璧回应,他往后退了几步,猛地向前冲去,一脚蹬在坑壁上,“哐”的一声过后,眼前出现一个大黑洞。 真是不可思议!这可是意外惊喜,这个惊喜他们认为连无所不能的天神上仙也不一定能意料得到,可见他们命不该绝。 “走!” 虬髯客又看了一眼头顶洞中正往外吐的火球,他急忙拉了拉燕璧的衣袖,一个飞身便窜进洞里面去,两人也不管前路是否危险,眼下也只顾得了头顶上最危险的火球了,而他们刚钻进洞里,那三个火球正巧落在燕璧与虬髯客之前待过的坑底,两人稍稍再慢片刻哪怕是眨眼功夫都将被化作灰飞。 然而,并非逃过火球的烧灼就算幸运,他们窜进黑洞里发现里面更加恐惧,这黑洞中同样无底,虽有淡淡白光散落洞中各处,却只会让两人内心恐惧加深,因为就是那点几乎成灰色的白光让虬髯客和燕璧看到洞里到处铺满坚冰,锋利的冰尖直直地指着正在往下坠落的燕璧与虬髯客的身体,要不是燕璧反应敏锐,要不是他们伸手敏捷,两人都得跟羊肉串一样在冰柱上面成为一对冤魂。 两人眼看自己将要被冰柱所伤,燕璧情急之下将手中衣袖一挥,长长的衣袖飞出去直接杵到几根尖冰上,像一根木棍一样将他们支撑在空中才让他们不受冰柱刺中。 然而,尽管他们避免坚冰刺穿身体的危险并不意味他们就算安全了,一阵阴风吹来,令他俩打了个寒战,侧耳倾听,突有无数骸骨模样的阴鬼扑闪而至,个个獠牙突现张牙舞爪,虽然隐隐约约,却也让虬髯客和燕璧看得分明,吓得虬髯客全身发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枉死鬼域 “这些乃何物?姑娘退后!” 虬髯客吓得全身发抖,伸手将燕璧往身后拉去,尽管恐惧不已,似乎也得保护燕璧周全。 燕璧躲于虬髯客身后,看着虬髯客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下好生感激,于是上前一步道:“弗兄有所不知,小女子本是修道之人,虽不敢说法力无边,然对付这群阴鬼已是绰绰有余。” “此话当真?”虬髯客惊奇地问。 “待会便知!”燕璧淡淡地道。 她话刚说完,两手成兰花指在胸前比划几下,接着双手一抬,一道金光四面散开,那金光所到之处皆成黄色,迎面飞来的枯骨撞在金光之上,瞬间化成灰飞,一片哀嚎声震动黑洞。 “果然厉害!”虬髯客见状大喜,在一旁拍手称快,手中长剑往前抛出,那剑飞一般刺向一句骷髅,那骷髅中剑,立即也化为乌有。 然而,当他们正庆幸已经击退阴魂之际,眼前突然一道青光一闪,出现一片荒原,环顾四周,两人惊骇不已,原来他们也不在洞中,而是立于无边无际的荒原之中,这是一片充满阴气诡异的荒原。 荒原上鬼影重重,枯树怪异,凶神恶煞怪异之树直指阴云密布的苍天,树枝上数百只乌鸦怪啼,叫声凄凄。 而荒原的地面,衰草连天,狂暴之风呼呼作响,席卷着黄土在空中飞扬,撕裂苍穹的闪电咆哮着袭击原野上凶恶的枯枝,雷声轰鸣,震动着燕璧脚下诡异的大地。黄烟翻腾,阵阵烟雾弥漫得让站在地面上的燕璧与虬髯客睁不开眼。 如此景象,燕璧对眼前一切都惘然了,她不知道为何会走入这样的境地,难道这就是“生”门?不行,此处定有妖魔鬼怪!我得出去,若久呆于此,虬髯客弗清必死无疑! “尔等乃何方神怪?胆敢擅闯枉死鬼域!” 她正想着,突然凭空传来一阵粗狂的咆哮声,声音凭空传来,如雷鸣般敲击着地面,震动着弗清和燕璧双耳。 两人又被吓得一跳,举头望天,见头顶之上有一片乌云成漩涡状转动,黑压压的转眼成了一团龙卷风,风头卷着地面枯草,将整个荒原摇扯得似乎要天崩地裂。 良久,龙卷风消失了,黑雾中出现一张大脸,此大脸似风似雾,票务不定还张着如山洞一般的大口,露出锋利无比的獠牙。 一张大脸让虬髯客呼吸顿时急促,热血直往头顶上流,眼前一黑,身子倒下地去,他昏死过去了。 然燕璧却注视着那张大脸,良久之后抱拳行礼道:“小女子无心擅创,误打误撞到的此处,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误打误撞?”那空中的大脸道,“岂有此理!枉死鬼域岂是尔等说来就能来的么?不过,能躲过我鬼族风魂骷髅阵且毫发无损,相比也非凡人,若能归附我枉死鬼域,本城主将不追究两位擅闯冒犯之罪。” “枉死鬼域?城主?”燕璧皱着眉头低语,似乎听说过魂灵城主知名,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可有疑虑?”那大脸道。 “请恕小女子冒昧!”燕璧抱拳行礼,道,“阁下可是鬼灵城主摩谒厄?” “你是何人?怎知本城主名讳?”大脸道。 此人虽没直接回答燕璧之问,然所说之话分明也是承认,这不得不让燕璧忧心。 鬼灵城主摩谒厄,本是上古之时不周山下一怪兽,经数千年修炼成人,虽已成人形,却也是怪异异常,他身高数丈,腰圆三米,双臂至膝,头长数尺,眼大如斗,嘴阔露牙,牙长七寸,如此长相,真是奇丑无比。 虽是如此,此人倒是魔法高深,道行不浅,能吸收天地精灵,可获取幽魂怨气,取黑暗混沌之气为己所用,将神魔兽虫之元收在心中。 自其存在于世间之后,杀伐成性,神人受灾,弄得人神公愤,群起攻之,后被东方天帝斩杀于葬魔山,因恐其身再次为祸,帝毁其尸且葬于多处。 然殊不知此魔魂魄散于天下,头颅到得幽冥界外枉死鬼域之后仍然作恶,凭着魔法高深又笼络此处冤魂,为成一方之主。 腐尸花修炼之时,曾听幽冥界锁魂阎典使说过此魔,故而与之对话之时便认出此魔身份。 那么,若眼前之鬼魄真是摩谒厄,她们留在此处就危险的很,稍稍犹豫势必魂断当场。虽说摩谒厄或许不能伤她分毫,然虬髯客乃一凡人,怎能于邪魔相抗? 想到此,往地上一看,见虬髯客还未苏醒,于是唤醒虬髯客并说道:“此地诡异非常,久呆于此,你我将死在这里。” 虬髯客像是吓傻了,他又再次望向那张云做的脸,惊异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如此诡异之事,世间传言,人间当有鬼怪,之前还不相信,此时才真的明白,天神妖魔,自古便有。 不过,眼下并非欣赏世间妖魔之时,逃命才是当下最急迫的,于是他急忙靠近燕璧说道,“只是,你我皆是凡人,眼下境地如何去得?” 燕璧瞅了那摩谒厄一眼,心下暗想:此魔杀戮成性才躲于枉死鬼域,要想全身而退自然不太可能,要保住虬髯客性命,必然要表明身份,眼下该是时候了。 打定主意,她看着虬髯客道:“弗兄,事到如今小女子也不当隐瞒你了,小女子本是洞宫山封天紫元宫紫玄真人弟子,历经艰苦修炼,虽不敢说已然成仙,却也与天神相提并论,几百年的道行对付一个小小妖魔可谓绰绰有余,你只管放心。” “你是洞宫山封天紫元宫的弟子?”虬髯客听了更是惊愕,他的吃惊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比方才出现摩谒厄小,眼睛睁得更大了,表情更加迷茫了。 燕璧点点头,她本想如实说出自己身份,可转念一想,她那妖孽的身份并非光彩,一旦说出来,虬髯客还会这么客气么?他还会和自己一起寻求何员外被杀一事的真相么?所以,她不能说,就算是欺骗,她也得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况且这样的欺骗并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 再说了,无意之间闯入何府密室,密室里有诡异的几关,有莫名其妙的深坑,深坑底部连接枉死鬼域,那个杀戮成性的摩谒厄躲在枉死鬼域里,这些隐藏极深的秘密使她困惑,她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受周宁县人敬仰万分的人和受江湖英雄爱戴的好心人,为何在自己家里出现一些机关?她希望能找到这些答案。而要找到这个真相,她得依靠虬髯客,因为人情世故她没虬髯客了解深刻。 “咱们往回走,别管它!”燕璧拉起虬髯客的衣袖,不管摩谒厄如何咆哮,她对直走了。 她们刚转身,原野上瞬间狂风大作,野草,枯枝乱飞,黄尘弥漫,燕璧和虬髯客又都睁不开眼了。 此等状况,燕璧知道摩谒厄出手了,而且到如今还没改掉他凶残的杀戮本性,一出手便想要人性命。 故而燕璧不敢轻敌,转身就是一掌,一道金光射出,直逼扑上来的那团黑雾。 那烟雾在空中扭动一团,黑压压的铺在燕璧头顶上方,气氛压抑得虬髯客喘不过气来,确实,摩谒厄总算出手了。 只见黑云成漩涡状旋转起来,一根尾巴连接到地面,那团黑云也跟着越来越低,笨拙的压向地面。 最后,伴随着龙卷风的消停,原野上燕璧跟前,站在一个巨人,与此同时,原野四面八方都有恶鬼飘来,以燕璧和虬髯客作为中心点,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聚拢而来。 “想走?”那摩谒厄大吼一声,“要么归顺于本城主,要么留下魂魄!” 这阵势早令虬髯客呆若木鸡,他像是被钉在地面上一样,连吓得发抖的动作都忘记了,他活了几十年,素未见鬼,也曾与人争辩过世上无鬼,他总是站在无神论这一方,如今,他见到了,而且不是一只鬼,是一大片。 燕璧倒是无动于衷,她冷眼瞅着摩谒厄,将木讷的虬髯客挡在身后,哼了一声道:“如果小女子硬要走出去呢?” “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摩谒厄大笑道,“不过,轻松离去料想也不太可能!” “是么?”燕璧也冷笑道,“小女子倒要一试!”她嘴上说着,双手其实早已做好准备,只要摩谒厄一出手,她便要抢先已达到先发制人之效果。 “如此灵顽不灵,本城主就叫你们从枉死鬼域前往阴司鬼域了!” 摩谒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为拿下燕璧只不过举手之劳,于是,左手高举,只待下令周围厉鬼随时进攻。 “报!” 正当黑压压的厉鬼军团以磅礴的气势往燕璧靠拢之际,一个身负三角杏黄令旗的小鬼跑过来跪下抱拳行礼道:“启禀城主,宫主有令,请城主速速撤军。” “此是为何?”摩谒厄愤怒地道。 那小鬼站起身来,在摩谒厄耳边低语片刻,然后站在一旁。 摩谒厄沉默片刻,接着大喝一声,转身左手一挥,整整上百厉鬼军团化作一股黑烟飘走了。 摩谒厄也离去了,他化作一股青烟,快速窜到天际,与天空中的乌云连成一片,整个魔鬼军团瞬间销声匿迹,就像从来未出现过一样,原野上留下燕璧和虬髯客,两人面面相觑,同时也无言以对。 “走吧!”燕璧说道。 “能回去么?”虬髯客迟疑不决,“就是那深坑我们都上不去啊!” “方才小女子不是也说过么?我本是洞宫山封天紫元宫紫玄真人的弟子,法术高强,也能幻化成风,若带着你逃出此地,其实也非难事!” “那你方才为何不说?”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难言之隐,你能不问么?” “说的也是,那咱们离去吧?” 燕璧笑着点头,右手一挥,本是短短的衣袖瞬间变长,这长长的青丝绸缎将虬髯客身子缠住,在燕璧的带动下,两人原路飞回,穿过冰窟,飘上深坑,跑出“生”门。 两人回到地面,虬髯客还惊魂未定,而燕璧却是纳闷的望着生门和死门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淡淡地道:“却想不到生门有那么多机关,甚至与地下枉死鬼域相通,看来生门就是让人粉身碎骨之路,也不知死门又如何?” “你不是还要进入死门瞧瞧吧?”虬髯客吓得不轻,他往后退了几步,一副打死都不想再冒险的样子。 “听我说!”燕璧道,“自发现密室后,我一直有个疑问却想不出答案,如果不进死门瞧过究竟,我是不会甘心的,既然发现密室,又看到诡异的生死之门,咱们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看来不进去你是不会放弃的,那么走吧,大不了把命留在此地!”虬髯客见燕璧一脸坚决,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他再反对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两人虽是初次相见,可毕竟一起患过难,一起经历过生死,就算死门再危险,他也不能让燕璧独自面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冷漠之人 “你要跟我进去?”燕璧莞尔一笑,“你不怕么?” “能让你独闯险境么?”虬髯客想了想道,“就算害怕也得硬着头皮进去,不过你先等一下!”他说完话,跑出洞厅,回到密室,在兵器架上挑了一柄宝剑在手,又回到燕璧跟前,简单地说了一句:“走!” 燕璧在洞厅里拿起一根火把,急忙跟在虬髯客身后。 这死门跟生门不同,刚走进巷道,眼前竟然一片漆黑,而且一股股冰冷之风从里面刮出来,比生门冰窟里还冷,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但他们还是继续往前走。 约摸走了两里路程,他们总算走过了一段黑暗的巷道,眼前出现一个大厅,此处灯火通明,大厅墙壁上同样画着壁画,与生门不同,此处的壁画有牡丹,有翠竹,有腊梅,有幽兰,每幅画都看得出作画者皆是用心而作,故而有些飘逸洒脱,有些刚劲有力,有的写意,有的工笔,画中植物活灵活现,表现得栩栩如生。 大厅东面石壁上有一门洞,燕璧在门洞旁找到开门的机关,打开机关,一道断龙石的石门往上升去,此时往里面看去,又出现了一条隧道,这隧道两旁墙壁上皆是由上百斤雕琢规整的大石堆砌的,故而石壁光滑整洁,地面用汉白玉大理石铺就,在配上石壁上正跳跃着火焰的灯台,整条通道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火把每十来步便放置一盏,里面的灯油充足,燃烧一月也够,或许主人刚添满也未可知。 受过生门的教训,燕璧和虬髯客每走一步都很小心,他们就怕再出现刀剑冰火之类的暗器,幸好,他们始终没遇到这类东西。 再走一两里路,他们总算走出了隧道,眼前出现了片美丽之境。 出口就在山中,山上有一条石梯,这是下山的路,路两旁灌木葱葱,偶有山泉清涧,飞鸟脆鸣,空气清新,青云飘渺,好一个人间仙境。 站在山中一块大石板上,燕璧微微闭眼,做了一次深呼吸,感受山间灵气。 “想不到死门竟是如此!”虬髯客环顾四周一眼,感叹道,“从死门出来,就到了如此秀丽之山间,真是不可思议。” “想必这才是逃身之路。”燕璧道,“人们总会选择生门,却不想那才是死路,真所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很符合道家思想,置死地而后生,谁会想到呢?” “燕姑娘所言极是!”虬髯客道,“对了!那山前不就是丹雪庄么?想不到从何府出来,此处离丹雪庄竟然这般近,大家竟然毗邻而居,既然如此,在下想不明白,大家都是乡邻,丹雪庄为何会这般残忍,要将何府赶尽杀绝。” “你认为何府满门被灭真是丹雪庄的龙啸臣所为么?”燕璧突然问道。 “江湖上都这么说!”虬髯客道,“而且除了龙啸臣,周宁县一带谁会对何府下此毒手。”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燕璧道,“事实的真相还需进一步追查,眼下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燕姑娘说这话心里是否有了新的疑惑?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确实有些问题想不明白!”燕璧道,“何员外即是周宁县的大善人,又喜欢结交江湖豪杰,如此与人交好,怎会结下满门被灭的不共戴天之仇?” “这确实想不通!”虬髯客道。 “对了!何员外在周宁县既不做官,又非商贾,庞大的何府哪来的开销?” “在下也不知晓,也不曾江湖传闻。” “那丹雪庄又做何买卖?之前听你说是杀手组织,是么?” “不错!江湖传言,丹雪庄确实做的是杀手生意。” “倘若丹雪庄做杀手生意,而何员外又是德高望重之辈,两家本无冲突,丹雪庄为何要将何府灭门?” “这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那燕姑娘之意?” “依燕璧之意,何府并非那么简单,要么何员外也做杀手买卖,要么何府被灭一事另有文章,何府真的死了那么多人?” “可是何府几十条人命被抬出去那可是事实啊,难道会有假?” “有谁亲眼见到何员外的尸身?” “这个?似乎没人在意,当何家被灭的消息传出来后,人人都义愤填膺,谁也没在意其他,就连何员外的尸体也没人验证。” “你知道何府一家尸身现在何处么?” “城南义庄!” “为何不在官府验尸房内?” “尸体太多,太守大人说验尸房放不下,只好抬去义庄。” “你受过何员外恩惠,想必你能认识他,是么?” “这个自然!” “那好!你我先前往义庄看看,希望能发现某些有用的线索。” “可是何府之事官府已经介入,义庄早已被官兵把守,你我贸然前往,岂能接近尸体?” “你忘了本姑娘懂些法术么?” “对啊!那咱们就去吧!不过,咱们得赶快点,此处离城南并不近。” “这事你放心,小女子有御风之术,能带你乘风而去,只需半个时辰便到。” “如此甚好!” 燕璧莞尔一笑,伸手拉起虬髯客,嘴上念叨几句,脚下突然出现一团白烟,她嘴上喊了一声“起”,那白烟瞬间飘动起来,转眼伸入空中,朝城南飞去。 果然很快!虬髯客感觉就像坐在射出去的箭头上,耳边只听得呼呼声响,一切白云从身边飘过,低头一看,眼睛能看见的均是那般模糊。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到了城南,义庄确实就在城南,只不过并不在城里,而是城外一座山腰上,这山上树木茂盛,而且尽是参天古树,那破旧的义庄便在树林里,有一条石梯上去。 从石梯往上爬,进入树林深处,便见一青瓦红砖屋子,屋子早已破旧,有一间屋顶崩塌了墙壁到处是洞,就如穿了数年的衣服一般,找不到完好的一片。 这般破旧的房屋,在加上义庄这个称呼,显得屋子或许冷清凄凉,似乎跟个乱葬岗差不多。 然而,尽管义庄如此凄清,可义庄不远处却有衙门捕快围着,以五米的距离设岗,将义庄团团围着,如此阵势,人们难以理解的便是衙门究竟是为了破案,还是因为何员外身份尊崇? 只因此时正是白天,要进入义庄很是不便,两人在不远处的地方观察良久,弄清其他衙门布防位置之后,他们回到城里去了。 回到城里随便找家酒肆吃点酒,撑饱肚子后回到客栈,南宫玉珲早已站在客栈门口,一脸着急的四处张望,见燕璧带着倦容回来,他有些不耐烦地迎上去,嘟哝着道:“璧儿,你这是去了何处?四处找不到你。” “珲哥,”燕璧觉得愧疚,她带着歉意道,“璧儿去了何府。” 南宫玉珲更加不耐烦,他生气地道:“你真打算留在此地调查何员外一家被灭一事而不去绝岭谷么?” “绝岭谷当然得去!”燕璧道,“只是璧儿以为何员外一家被杀事有蹊跷,我又有个毛病,遇上奇怪之事不找出真相心就不甘,再说紫火尊者只希望我将刑天戚取回,并没说要急用让我们得立即赶往绝岭谷,既然拿取兵器不急在一时,那留下来追查何员外一家被杀一事的真相那就有这个必然了。” 南宫玉珲淡淡地道:“你我对周宁县一带甚为不熟,又能从何查起,再说你进城时没见官府正在调查么?你我均不是江湖中人,也非官家,何必操此闲心?” “你这话说的不对!”燕璧听了心下不快,她瞅了南宫玉珲良久,之后道,“天下之事天下人皆有维护公义之心,我虽非江湖中人,可我毕竟生活于人世之间,岂能因不是官府中人而袖手旁观?” 南宫玉珲听了仍是淡淡一笑,道:“有公义之心者并非你一人,然天下不平之事如四海之水滴,以汝之力能改变么?” “吾力虽弱,然每个人都做一点,就算江河之水也将尽除。”燕璧提高嗓子道。 “看样子你主意已定,我也多说无益,那么你就去做吧,我在客栈等你。”南宫玉珲苦笑摇摇头,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燕璧瞅着南宫玉珲的背影,想着他冷漠的表情,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确实,眼前这个男人总会令她觉得激动,也会让她感觉幸福,和他走在一起她很开心,这种感受她认为这就是人们所谓的爱情,然而,南宫玉珲的人情世故的冷漠又似乎让她难受,刚遇上之时,觉得他是个乐于助人为人豪爽之人,可是才一天而已,这个让她开心的男人怎么就变得那么冷漠了呢?太不可思议了。 她叹息一声,跟着走进客栈,回到自己房间躺了会儿,待到残阳如血彩霞漫天,她直起身子,望着红彤彤的夕阳希望它尽快落下山去。 总算熬到天黑,她离开客栈,来到和虬髯客相约的地方与虬髯客汇合,然后到山上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夜探义庄 两人施展上乘轻功,双脚在大石上或者是树尖上踏浪而去,到得山上义庄不远处,两人落到地面上来,猫着身子躲在灌木丛里偷窥。 此时,衙门捕快和几个厢军还守在义庄四周,只因乃是夜晚,故而每个人手里均举着一根火把,几十根火把将漆黑黑的树林照得如同白昼,跳跃的火焰将捕快们两颗眼珠子照的炯炯有神,当注视着树林里晃动的树枝之时,一个个锐利的眼珠子如临大敌般瞪得更圆了,手中捂着刀柄,随时拔出大刀以应付突然出现的敌人,只是,一个义庄不外乎躺着几十来具尸体,为何会让官府那么兴师动众呢? 燕璧瞅着那些坚守岗位的士兵对虬髯客道:“太守真是尽职尽责的父母官,此时也是深夜,竟然还有捕快厢军把守难道就为了防止他人损坏何府数十具尸体?” 虬髯客数了数那些守卫,悄声说道:“据说何员外生前与太守大人顾竹青关系甚密,何府被灭,太守大人深恐何家尸体遭到他人恶意作弄,故而派衙门捕快前来维护,等到案情结束,尸体下葬后方可撤离。” 燕璧听了,道:“想不到何员外在周宁县竟有这般声望,就算是尸体连官府也这般重视,真乃怪也。” “做官的对那些富贵人家总是那般热心。”虬髯客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燕璧点头说道,她猫着身子向前摸出几步,接着向身后的虬髯客招了招手。 “我用困魂术将他们控制,让他们看不见你我,这样你我便可悄然进入。”她道。 “如此甚好!”虬髯客悄声说道。 随即,燕璧双手合十,嘴上念了几句,接着一阵青烟飘起,在士兵眼前晃过,那士兵们张了嘴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又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上!”燕璧又招了招手,光明正大的走上去,跟走入一个无人之境一般。 虬髯客迟疑片刻,但他还是跟着上去,闪身窜到燕璧身后,两人一起走进义庄。 义庄有三间屋子,不过隔开屋子的两面墙已经倒了,成了一间大大的屋子,地上一片狼藉,屋顶布满蜘蛛网,蜘蛛网下安放着几十几副棺材,也摆放着十几块木板,木板上都放着尸体,尸体用白布盖住。 燕璧与虬髯客站在一具尸体旁,揭开白布,查看这具尸体的死因,也确定一下它是否属于何府之人。 揭开白布,下面躺着的乃一具女尸,死因是咽喉被凶手割破,伤口处皮肉并无外翻,伤口细小,很明显是用锋利的兵器所致,而且杀人者武功极高,速度极快,女尸虽面无血色,然面容还算清秀,年纪该在十六岁左右,如此乖巧之人,凶手竟能痛下杀手,可见作案者何等残忍。 “真想不到凶手如此丧心病狂!”虬髯客小心翼翼的将白布重新盖上,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句。 燕璧没有言语,她走到另一具尸体旁并揭开尸体看了看,嘴上说道:“你过来看!” 虬髯客跨步上前,低头一看,见这是一具男尸,尸体上的伤口也说明死者一招致命,连还手之机会也没有。于是抬头望着燕璧道:“凶手出手极快,而且从两具尸体伤口来看,并非同一人所为,那女尸被锋利的兵器所杀;而这一具从伤口来看虽也是锋利的兵器所致,然前一个是用刺入的方式杀人,伤口两公分,相信乃是一并锋利的宝剑所致,那一具用的是削,兵器虽然锋利,不过细下一看,乃是大刀所致,而且伤口左起略宽于右边,可见凶手是从左到右横扫过去,很明显凶手是个左撇子,因此本姑娘断定,这两具尸体并非一人所为。” “弗兄之看法请恕燕璧不能苟同!”燕璧道,“凶手用削用刺皆可,单从做法不同就判断为非一人所为,颇有牵强,难道凶手不会两手并用么?” 虬髯客道:“燕姑娘乃修炼道行之人,常年居于山中,从在下见到你到现在,也不见你身上有何兵器,可见你并不习惯用剑,然江湖中人,尤其是杀手,杀人者都会存在某种习惯与风格,为了显示自己武功高深,也为扬名立万,故而他们习惯于某一种杀人方式。” “原来如此!”燕璧道,“不管用何招式,均可见杀人者乃功力深厚,出手不凡之人。” “不错!”虬髯客道,“不过,你我前来主要是寻找何员外尸身,咱们还是尽快查看吧。” “对!”燕璧点头,四下里瞧了瞧。 两人分头行事,燕璧不熟悉何员外,故而只要看见可疑之尸体,她便让虬髯客过来看究竟。 虬髯客也认真检查,对每具尸体他都要认真辨认,尽管这些尸体一眼就能认出是不是何员外。 然而,他没看见何员外的尸体,除了一具面部腐烂已经难以辨认出是何人以外,他几乎可以肯定棺材里和木板上躺着的没有一具是或者像何员外的。 “燕姑娘,你过来一下!”这时,他对燕璧大喊。 燕璧好奇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面部模糊的尸体对虬髯客道:“这就是何员外的尸体?” “不敢确定!”虬髯客道,“尸体面部模糊难以辨认,不过从衣服和身长来看,他应该就是何员外?再说,据官府透露,当他们赶到何府并发现尸体时,何府到处都躺着尸体,到处血迹斑斑,整个场面异常惊人,尤其是何员外,在书房发现他时他面部也被人破了相,左右两腮被划几十刀痕,尸体若不是在何府书房被发现又穿着何员外的衣服,谁也不知道那死者是谁?” “那就是说大家以为此人便是何员外,而证实身份的便是这身衣物和书房?” “确切说是的!” “此人胸部被刺穿流血过多而亡,死后脖子上又被划了一道口子,如果小女子估计不错的话,杀手一定是想将何员外的头颅割下,当时可能有人阻止,故而丢下尸体跑了。” “你说的或许不错,不过,既然人已被杀,为何还要将其毁容,如此做法,意欲何为?” “如果此人只是穿着何员外的衣服呢?” “燕姑娘此言何意?” “若此人并非何员外而是他人呢?” “姑娘之意是说此人只不过是何员外的替身?” “只不过是燕璧揣测罢了!”燕璧若有所思地道,“何员外的衣服任何死人皆可穿上,杀了人然后将尸体放在书房,尸体毁容,尸身不可确认,其中必有蹊跷,况且今日在何府之时本姑娘就有一事想不明白。” “何事想不明白?” “进入何府前院,到处可见血渍,而书房却是一滴血也没有,如果何员外在书房被杀,那怎会没有血迹呢?就算凶手曾经处理过现场,也不至于会清理的那般干净,要知道,兵器刺入人的身体,鲜血自然会溅在书桌四周。” “那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那尸体是从别处抱进来的,真正的何员外或许尚在人间。” “你怀疑真正的何员外没死?”虬髯客惊奇地问。 “值得怀疑!”燕璧点头道。 “照你这么说,何员外是逃走了么?是逃往何处呢?”虬髯客惊呀地问,他可从来没想过何员外到如今还活在世上。 “逃往何处燕璧不得而知,况且他是否逃走也是值得怀疑之事!”燕璧道。 “此话怎讲?” “弗兄!”燕璧想了想,道,“如果灭掉何府之主谋就是何员外呢?” “绝不可能!”虬髯客坚定地道,“世上谁会杀死自己亲人,而且还是将自家灭门呢?” 燕璧叹息一声道:“其实燕璧也不愿这么想,也觉得如此想法真是有些大胆,然很多疑惑都让燕璧不解,不得不往此处考虑。” “有何疑惑?”虬髯客靠近燕璧问。 “第一,何员外乃周宁县有名的商贾,受江湖朋友及周宁县人敬重之人,如此德高望重之人,怎么遭到灭门惨祸,这不是自相矛盾的么?第二,何府本是商人,为何在书房里修建密室暗道?第三,你我曾误闯生门,却发现生门与枉死鬼域相通,这不是怪事么?第四,何员外如今身在何处?如若眼前尸体真是何员外的,那杀手为何要毁其容貌,这不是多此一举么?第五,丹霞庄乃杀手组织,却与何府暗道相通,两家毗邻而居,且不论有任何关系,也当相识,为何会传言何员外乃是龙啸臣所杀?” 虬髯客想了想道:“杀手与何员外仇深似海或许是杀了他也不解恨,故而要将其毁容!” “你说的虽有些道理,然并不能完全令人信服,何员外一家被杀当然有深仇大恨,不过要真想多杀几刀才能解恨的话,这毁容也看不出有泄愤之意,你看!面部上的剑痕如此均匀,深浅长短几乎一样,剑法一般者岂能做到?而如此极快而精准的剑法,使剑痕像一张网罩在面部,能留下此剑痕的,定是剑法精湛,武功决定之人,当然,也有平庸之辈能会做到这种程度,那就是杀死死者后再用凶器划的,故而毁容似乎有意为之,我想,这一定是个阴谋。” 虬髯客道:“照燕姑娘如此说来,何员外真有太多可疑之处,姑娘真是聪慧过人,那下一步你我该如何做?” 燕璧思忖片刻道:“咱们马上到丹雪庄去瞧瞧!” “去丹雪庄?”虬髯客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他瞪着燕璧,双眉紧锁,惊讶地道,“弗清没听错吧?姑娘方才说是要去丹雪庄么?” “有何不可?”燕璧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一笑道。 “燕姑娘确实有些法术,也是天下名川洞宫山封天紫元宫弟子,然丹雪庄可是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除了庄内高手如云,也有数百练气士,他们个个身怀高深法术,以燕姑娘当下道行与他们单打独斗想必不是您的对手,然群起而攻之,姑娘未必有此胜算。” “弗兄所言极是,然你我小心行事,见机混入,就算丹霞庄高手如云,总会有破绽的。” “姑娘执意前往,在下定当跟随。只是何时出发?” “今晚四更时分!”燕璧想了想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书房秘密 虬髯客点点头,转身走出义庄。 燕璧将白布盖在“何员外”的尸体上,也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当她转身之际,何员外的手臂突然从木板上垂下来,手臂上刻着的“魔皇阴刽”四字明显的出现在燕璧眼前,四字旁边还有一朵紫云。 “魔皇阴刽?这是何意?”燕璧双眉紧锁,眼睛呆呆的望着那四个字自言自语地道,“果然不是何员外!那么此人为何会有洞宫山封天紫元宫的教徽?它与封天紫元宫有何关系?” “燕姑娘还有何疑虑?时候不早了,你我还是尽早离去最好,若是衙门有人前来,你我就不好解释了!”正当她自言自语之时,虬髯客又返身回来,他见燕璧低头沉思,故而上前催促。 燕璧抬头微微一笑,将尸体手臂放好,跟着虬髯客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义庄正是更夫敲响三次棒子之时,此时月色皎洁,如薄薄的银纱铺在山间,照的树林里紫气升腾,一团团青烟在树林上空飘逸,衬托了一个宁静的山中仙境。 县城里同样如此,静寂的街道同样烟雾弥漫,微风浮动,不见人影穿梭。 燕璧与虬髯客来到街道上,见四下无人,两人于是突然腾地而起,身子在空中狂奔,窜过一条条街道,掠过一栋栋亭台楼阁,片刻到了丹雪庄外那片树林里。 “进去吧?”虬髯客躲在一根大树后面,眼望丹雪庄雄伟的建筑群悄声问道。 “且慢!”燕璧道,“你看丹雪庄里那最高的阁楼,有一家丁正在亮灯,可见庄里正是换哨之际,你我进去定会被发现的。” “那何时进去最好?”虬髯客问。 “看看再说!”燕璧道。 两天下来,燕璧与虬髯客经历过生与死考验,虬髯客似乎习惯了听从燕璧安排,燕璧的睿智和能力,似乎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虬髯客在周宁县一带也算顶尖人物,可是如今看来,他与燕璧相比可以说乃天渊之别,故而习惯听从吩咐,虬髯客心里是心甘情愿的。 他不再言语,猫着身子看着眼前丹雪庄的动静。 丹雪庄也是一片宁静,偶尔会有几个手持兵器的护院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大刀巡逻,也偶尔会有人轻轻地说这话,但是,都不能影响丹雪庄的宁静。 这时候,更夫又敲响了四声棒子,说明此时已是四更时分,靠着树木闭目养神的燕璧这会儿说了一句:“行动!” 她话音刚落,身子早已飘起,真如燕子般轻盈,在空中如闪电般飞到丹雪庄的最高的阁楼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丹雪庄偌大的庭院。 她这一走,虬髯客也不敢怠慢,也跟着飞身而起,落在燕璧身侧,悄声问道:“丹雪庄这么大,我们该去何处?” “书房”燕璧道。 “书房?”虬髯客不解地问。 “对!去书房!”燕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一般富贵人家都有书房,而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只会放在书房里。” “你说的很有见地!”虬髯客道,“问题是丹雪庄这片庞大的建筑群而且又是夜晚,你我怎知书房在何处?” “本姑娘知道!”燕璧得意的拍着胸口道。 “你知道?”虬髯客一脸惊奇,同时又摆出一副很不相信的样子。 “对!本姑娘知道!”燕璧笑道,“还记得你上次夜探丹雪庄么?” “当然记得!”虬髯客道,“在下夜探丹雪庄只为营救一朋友,而且要不是出手相救我们差点命丧于此。” “其实那晚我一直都躲在外面,一直关注着庄内动静,当时龙啸臣神色匆匆的前往一间屋子,我见他举止可疑,故而紧跟上去,远远的见他走了进去并关上门,我凑上去从纸窗里往里瞧,才知道他是来到一间书房,本打算看看他意欲何为,却又担心你有危险,故而只得离开。” “原来如此!”虬髯客拱手行礼道,“原来如此,那龙啸臣的书房在何处?” 燕璧莞尔一笑道:“他的书房便在西跨院最末那间,所以你我前往西跨院,自然就会找到那书房。” “既然如此!你我尽快赶去,再晚天就要亮了!”虬髯客道。 燕璧点点头,四下里扫视一眼,飞身而去,如一只苍鹰朝丹雪庄西跨院扑去。虬髯客哪敢落后,紧跟上去,一直不离燕璧三步之距。 到得西跨院最末那间屋子,虬髯客抬头一看,见屋顶上挂有写着“德源轩”的牌子,他再往窗前靠拢,食指沾上口水将纸窗戳通,右眼往里一瞧,果见屋内书架排列,加上竹简一卷一卷的摆的整整齐齐,这确实是一间偌大的书房,也或者说是一间藏书阁。 “进入么?”确定是书房之后,虬髯客转身对燕璧道,“深更半夜到的此处,不可能就只立于屋外吧?” “那是自然!”燕璧早已左手抬起,一股黑烟直射门上铜锁,那牢固的铜锁“哐”的一声自动弹开并且掉到地上来。 “走!”她朝虬髯客挥挥手,轻轻推门进去。 “哇!好大的书房!”虬髯客一进屋子,便被屋里的书籍惊呆了,他跑过去,拾起一本来看,是民间收集的民谣和民歌,封面上却写着“汉乐府”三个字。 “真是奇怪!”他好奇的瞅着这本《汉乐府》自言自语地道,“丹雪庄不过是江湖上一杀手组织,为何会设置一个大大的书房,就算附庸风雅也不至于如此吧?而且还是《汉乐府》这样的书。” “确实奇怪!”燕璧也在另一个书架前说道,“这书架上尽是民间民谣,而且还是前不久才搜集而来的,旁有收集的时间和地点,记载的倒很详细。” “确实如此!”虬髯客道,“你看这首民歌。” 燕璧放下手中竹简,来到虬髯客旁边,接过虬髯客递过来的竹简读了起来:“风雨飘,云雾绕,奴家秋来盼夫到,雁鸣悲兮,信无语至,泪眼秋水断肠焦。这确实是南方民歌,却又有北方诗经特点,龙啸臣收集这些东西有何用?”虬髯客也百思不得其解,据他了解,龙啸臣乃一介武夫,性格粗俗不堪,只认钱财做事,何时竟然这般舞文弄墨? 燕璧这时说道:“收集这些民歌诗词并非自己爱好,而是送往长安乐府,乐府整理之后交给乐坊编曲。” “你为何那般肯定?”虬髯客问。 “因为这里有几箱竹简,上面写着‘送长安乐府’的布条!”燕璧道。 “身为江湖中人的龙啸臣竟然与长安宫廷暗中联系?莫非此人是身在江湖的官家之人?”虬髯客道。 “确实难以理解!”燕璧道。 “难怪几日前与丹霞庄一战,丹霞庄人所用兵器竟有御林军专用箭镞,不过,周宁县传言,只有何员外是官宦后人,这龙啸臣何时成了公门中人呢?” “看来这龙啸臣的身份确实神秘,种种迹象皆显得难以理解,何府被灭一事也很蹊跷,若想查出杀害何员外一家的真凶,看来还真要从丹霞庄查起。” “如何追查?” “此时的从长计议!”燕璧嘴上回答,却自顾来到书桌前,见书桌规整干净,显得并不杂乱,如此现象,更让燕璧费解,藏书阁整理有序,身为江湖中人的龙啸臣岂有这般书香之气?除非龙啸臣并非一介武夫。 “难道龙啸臣才是官宦后人?那么何员外又是谁?” 她自言自语,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对虬髯客道:“方才你说周宁县只有何员外是官宦后人,是么?” “不错!”虬髯客道,“对周宁县之事弗清不敢说事事皆知,然周宁县之江湖轶事和周宁县之豪强俊杰德高望重之辈弗某还是清楚得很,况且弗某姑父曾做过周宁县县丞,对本县户籍及住户来源可谓了如指掌。” “照你如此说来,周宁县住户中就只有一户人家乃是高祖皇帝功臣之后?而且此人便是何员外?” “确实如此!” “那好!”燕璧点头道,“如此说来,燕璧心中疑惑总算解开了,弗兄,燕璧有一想法,不知对与否?” “说来听听!”虬髯客道。 燕璧犹豫片刻道:“若何员外才是真正的龙啸臣呢?换句话说,我认为之前在江湖上出现的龙啸臣会不会便是何员外。” 燕璧一句话令虬髯客一脸惊愕,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于是挨近燕璧茫然地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燕璧在屋里游走一圈,然后回到书桌前坐在椅子上,道:“燕璧如此大胆猜测,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在义庄查看尸体时,何员外的尸体甚为怪异,也就是说,除了从尸体被发现在书房和尸体上的衣着来确定死者是何员外以外,并无其他证据证明死者就是何员外;第二,据江湖传言,龙啸臣乃江湖上一介武夫,行为粗暴且不识字,那么作为杀手组织的丹雪庄也无需修建藏书阁,而且此屋典籍繁多,医术诗经这类书籍也有,屋子整洁干净,像是很具学识之人,这种现象与传言中的龙啸臣性情很不相符,此二种现象,都似乎在说明龙啸臣并非传言中的龙啸臣,何员外也非传说中的那个善良的商贾。” “姑娘言之有理!”虬髯客一拍大腿道,他像是恍然大悟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再闯山庄 燕璧大胆的想法确实令虬髯客一阵惊愕,说真的,他可没这般想过,别说是他,可能整个周宁县乃至全天下之人也不会这么认为,当然,除了眼前这个女孩。 只是,虽然是大胆猜测,然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何府本是书香门第官宦后人,确实存在着不可理解的诡异密室,而丹雪庄在江湖上该是粗野武夫,却也存在着匪夷所思的藏书阁,两者正好相反的设施,再聪明的人也理解不了。 “燕璧如此猜测,弗兄可否存在同感?”燕璧发现了虬髯客的一脸惊讶,于是问道。 虬髯客坚定的点点头,之后道:“不过,你我虽有此疑惑,可有何证据证明你我之奇特猜想呢?要知道,能让天下人信服,必须具备强有力的说服力,单靠猜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燕璧想了想,然后笑了笑说道:“弗兄所言极是,不过要真拿到证据,燕璧倒有一计,燕璧要让他们自己将真相说出来。” “有何计谋?”虬髯客急忙问。 “本姑娘先卖个关子,明日你便知晓。”燕璧神秘地道。 “那好!眼下你我还有何事可做?”虬髯客也不逼问,只想知道下一步打算。 燕璧思忖片刻道:“时候不早了,你我且先撤离此处,去到外面燕璧当有事劳烦弗兄。” “既然如此!你我先去了!”虬髯客说完,转身向门后走去,燕璧将屋子里动过的东西整理好,她才急忙跟上。 两人轻轻打开房门,探出头来扫视左右,确定附近无人,这才迈步走了出来并将房门关上,燕璧从地上捡起那把铜锁,照样锁好门,一切归于原样,虬髯客便双脚在地上一点,身子飞扑出去,转眼已到了丹雪庄外。 燕璧也飞身上屋,在空中身子一晃,化成一缕青烟,在丹雪庄上空飘荡片刻这才向虬髯客赶去。 第二天拂晓之时,晨曦刚刚染红天边那边云霞,周宁县县城仍处于静寂之中,一家名曰“醉月楼”的客栈屋顶上,有一人影晃动,此人正是昨晚从丹雪庄离去的虬髯客,只见他面对红日迎风立于屋顶,往丹雪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飞扑出去,在空中翻了几个身子,钻进客栈前面不远的大树的树干上,接着双脚在树干上蹬了一下,又朝数丈之外的另一家屋顶飞去,两条腿在空中猛踢,就如脚在地面上飞奔一般,。 他就在这临街房屋上奔跑,速度极快,身子跟流星般划过宁静的街道。看样子他一早便又想偷进丹雪庄了。 到了丹雪庄外的树林里,他先是隐藏于茂盛而且浓密的树叶中,见庄内巡逻的护院走过之后,他才窜到丹雪庄前院左边靠近东跨院的一个阁楼顶层飞檐下,稍作休息后鬼鬼祟祟的往东跨院摸去。 丹雪庄确实戒备森严,随时皆有手持利刃在各院巡逻查看,可见丹雪庄确实戒备森严。 不但如此,处处机关重重,稍不注意便会触动机关。 虬髯客就已经出动了一处。他刚迈进东跨院的院门,便见一对巡查护院从东跨院回廊走过,他急忙躲在院门旁边的一棵树下,左手情不自禁的抓着树干,不料此树竟能移动,且伴随着一阵银铃声响,此声音停止,接着又传来“嘣嘣”声响,有无数支箭由四面八方射来,密密麻麻的射向他。 虬髯客急忙就地一滚,拔出腰间大刀,挡开几支箭,身子飞起,在空中连翻几下落到空地上来。 “何人大胆,敢闯丹雪庄!” 然就在这时有人一声大喝,便听得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传来,仅仅片刻之间,数十个武功高强之人与护院由四面八方窜过来将虬髯客团团围住,他们手中握着兵器,发出寒光的兵器直指虬髯客。 虬髯客急忙将手中大刀紧握,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抵御某个急性之人率先出手偷袭于他。 然而,这些人谁也没动,他们就这么对视着,如临大敌般静静地对视着。 这时,东跨院的书房里传来悠扬的洞箫声,一曲《苏武牧羊》连绵不断的飘出屋子,悠扬悲怆的洞箫似乎令整个东跨院陷入一片沧桑之境,可谓树木萧萧,荒草澎湃。 空地中的人们,因玉箫的悠悠笛音心情浮动,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屋里那吹箫之人此举所谓何来。 等到箫音停止,那屋子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那个头戴鬼头面具身着白色绸缎衣裳的高个子走了出来,他身形修长,动作优雅而且很有风度,虽头戴面具,可是人们还是能从他的举止中感觉到此人一定气宇轩昂。 “庄主!” 他刚走到滴水檐下,围住虬髯客的护院和几个看起来内力深厚的江湖人士转身抱拳行礼,之后才又继续与虬髯客对峙。 原来走出来的便是丹雪庄庄主,江湖上神秘的杀手头目,从他眼下装扮来看乃是儒雅之人,却与江湖传闻似乎不太一样,也与上次虬髯客闯进来营救朋友苟彤被围时现身的庄主不一样。 难不成丹雪庄有几个庄主? 虬髯客在心里暗想,但他也只是想想,因为江湖上谁都知道,丹雪庄就只有一个庄主,名字就叫龙啸臣,而且是一介粗鄙的武夫。 “怎么,还不死心?丹龙游侠帮为何总要与我丹雪庄作对!”白衣男子轻声说道,隐藏于面具后面的嘴发出冷冷的笑声,之后漫不经心的走到虬髯客面前,只能看得见的眼珠子望着虬髯客。 “死心?”虬髯客冷哼一声道,“若要弗某死心,除非你解散你丹雪庄杀手组织,并且自废武功或自刎以谢天下,向那些被你派人所杀的人的在天之灵道歉,否则总有一天,我丹龙游侠帮定将你丹雪庄铲平。” “就凭区区丹龙游侠帮?”白衣男子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就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面对白衣男子夸张而且带有讽刺的笑声,虬髯客可谓愤怒至极,他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于是忿忿地道:“那又如何?虽然你丹雪庄确实高手如云,天下七大杀手均被你差遣,以弗某一人之力确实不能对付你丹雪庄,然弗某早已知道你丹雪庄一个天大的秘密,此秘密一旦传出江湖,想必撼动整个周宁县,甚至让天下英雄愤慨,到那时你这个丹雪庄庄主还能高枕无忧么?” “危言耸听!”白衣男子迟疑片刻,之后突然笑道,“我丹雪庄做的乃正当生意,龙某乃是一名商贾,有何秘密使我丹雪庄成为天下公敌?” “初看丹雪庄确实风平浪静,然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虬髯客道,“若龙庄主乃是天下最大杀手组织也不为奇,可是,如若我要说龙庄主还有另一个身份呢?” “笑话!”龙啸臣突然笑道,“本庄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丹雪庄庄主龙啸臣,除此之外还有何身份?” “何儒尊何员外!” 虬髯客正要开口,突然身后传来燕璧的说话声,他回头一看,见燕璧正慢悠悠的走上来,从她现身和走路的动作来看,龙啸臣便是何员外的身份她似乎已经拿到了确凿证据,也就是说揭穿龙啸臣的真面目她很自信。 自称为龙啸臣的白衣男子身子颤抖几下,动作显得很拘谨,他转身看着燕璧道:“这位姑娘尊姓芳名?闯入我丹雪庄胡言乱语,不请自来想必并非只为觉得我丹雪庄景色宜人吧?” “不错!”燕璧朝白衣男子走过来并站在白衣男子跟前,淡淡地笑着说道,“本姑娘到此并非为了丹雪庄庄园之内那盛开的鲜花和奇形怪状的假山池沼,更不为你庄内亭台楼阁何等庄严雄伟,只为那何府上下几十条冤死的魂灵。” 白衣男子渐渐变得镇定,他也冷笑一声道:“你是何人?何府上下几十人被杀与我丹雪庄何干?你要为何员外报仇只管去找凶手,来我丹雪庄做甚?” “本姑娘就是来为何府家人报仇的。”燕璧道:“何府上下一夜之间全被杀光,江湖传言凶手便是你丹雪庄派去的,此事周宁县人人议论,光凭你龙庄主口中否认本姑娘就该相信你么?” “笑话!”白衣男子道,“你也说是传言啊,说是便是么?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周宁县每天皆怪事连连,每件事都是龙某做的么?何府一门被杀你说是本庄所为那只不过道听途说,只是江湖传言而已,你这么擅闯私人住所且如此兴师问罪又拿不出确凿证据,本庄主有权将你杀死,也可交由衙门处理,只不过本庄见你乃女流之辈故而不予计较,只望你尽早离去,否则丹雪庄定要你有来无回。” “有来无回?”燕璧笑道,“都说丹雪庄势力庞大,杀手遍布天下,而庄内又高手如云,然本姑娘能闯进来自是有本事走出去,况且进来了自然要有所收获方可离去,一无所获之下就因龙庄主几句恐吓岂能将本姑娘吓走?” “你想如何?”龙庄主听了突然冷冷地道。 燕璧并不在乎龙啸臣话语如此冰冷,她仍是微笑着道:“既然庄主自称龙啸臣,而且又在自己家中,这么戴着面具,且不别扭,何不摘下来以真面目示人呢?” 龙啸臣“哼”了一声说道:“戴不戴面具那是本庄主的事,与姑娘毫无关系,若在不离开,本庄主就不客气了!”龙啸臣一再客气忍让,他心里清楚能在丹雪庄轻松出现,眼前这女孩并非泛泛之辈,能不出手便让她离去最好。 “倒想看看威震江湖的丹雪庄庄主龙啸臣有何厉害!” 然而燕璧似乎并不把龙啸臣的再三忍让放在心上,她两手环抱,悠然地瞧着龙啸臣。 “岂有此理!”龙啸臣大喝一声,退后两步喝道,“杀了他们!” 他话音刚落,有十几个壮汉手持兵器冲将上来,对着虬髯客二话不说举起兵器便是一阵猛刺。 虬髯客飞身过来,手中大刀一挥,一道白光闪动,挡住了冲杀上来的壮汉。 那几个壮汉退出几步,又再次厮杀上来,转眼与虬髯客激战在一起。 燕璧知道对付那十来个壮汉虬髯客也是绰绰有余,故而也不相助,只是瞅着龙啸臣淡淡一笑道:“他们都出手了,现在就剩本姑娘和你,龙庄主还要叫人来么?” “泼妇而已,竟敢在此撒野!” 不料,燕璧话刚说完,又听得一阵大喝,转眼间屋顶上窜下几个人来,这几人个子高低相差无几,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只不过手中兵器倒是很不一样。 其中一个抱着古琴;一个提着狼牙棒;一个手拿蒲扇;一个手托玲珑塔;最后现身一个提着长剑,此剑长两尺,宽有七寸,剑柄刻有九个骷髅,剑鞘乌黑,似有黑雾缭绕,刚一现身便将燕璧为在核心。 从他们手中兵器来看,这几人定然有些妖术,也或者说他们就是妖魔,丹雪庄有妖魔协助,难怪短短数年便成了天下第一庄,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 “嘿嘿,这么漂亮的女子,若要成了咱们兄弟的夫人那有多好啊!”那个手托玲珑塔的人奸笑着对他的兄弟们说道。 “是啊,想到如此美人就要死在你我兄弟手中,老子真的有些舍不得。”手持长剑的笑笑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燕璧被救 面对眼前这群长着一副恶心而且犯贱的相貌之人,燕璧可谓怒火中烧,她突然大喝道:“你的话太多了。” 嘴上说着,她身体却早已飘在空中,伴随着身体窜入空中的便是一团青烟拔地而起。那团青烟就将她托于上空,像仙人坐在云端之上一样,与此同时,她嘴上轻轻念叨几句,一股腐尸般的气味弥漫整个院子,这气味由淡变浓,直到嗅到气味的人有种窒息之感。 可怜那些本想卖弄绝学的杀手还没来得及出招,一个个就被臭味晕倒在地,其中也包括虬髯客。 龙啸臣也倒在地上,面具内能见他白眼上翻,嘴里冒出白沫,四肢抽搐,全身颤抖,这个时候,燕璧见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她才徐徐落到地面上来,面对着躺在地上的龙啸臣,她淡淡地笑了,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准备揭开龙啸臣脸上的鬼头面具。她心里一直认为龙啸臣便是何员外,换句话说,龙啸臣和何员外便是同一个人,现在差的,就是揭开鬼头面具证实自己的想法没错而已。 “妖孽,休得伤人!” 不料,当她刚走到龙啸臣身旁而蹲下来准备揭开龙啸臣那鬼头面具之时,一阵呜呜声响起,几团气流从左侧射来,这气流虽谈不上排山倒海之势,却也不可小觑,刮起地上尘土弥漫在空中,那些飞起来的小石粒还能将院里的树叶击穿,沙沙的掉下一大片。 燕璧感觉对方就想一招致命,在未知对手势力高低的情况下,故而不敢轻敌,她急忙左手暗中运气,衣袖转动一圈,肥大的衣袖中窜出一片黑烟,那黑烟瞬间变成一块气墙,如盾牌一样将射过来的气流挡住,气流与气墙相撞,突然“嘭”的一声传来,燕璧身旁的三棵柳树断为几段。 紧接着,燕璧起身四处张望,见十几个人影在空中连翻几个跟斗这才来到她的身旁,再定睛一看,来者并非他人,却是那个阴险狡诈的袁成杰,此人带领十来个方士飞到燕璧面前。一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愤怒,手中长剑均指着燕璧,都表现出除魔卫道的正义的表情来。 原来,紫火尊者的探子去信洞宫山报告,紫火尊者深感燕璧久留周宁县必将查出他安插在周宁县的哨卡,故而不希望正在追查何员外一家被杀的真相让燕璧知晓,为了让燕璧尽快赶往绝岭谷,故而飞鸽传书给袁成杰,命令袁成杰赶到周宁县寻找燕璧,无论如何也要让燕璧离开周宁县。于是,袁成杰一到周宁县,便四处寻找燕璧,听说燕璧此时正在丹雪庄,他们也朝丹雪庄赶来,进了庄内,远远的看见燕璧蹲在一个男人身旁,院里还躺着一群人,所以他们飞身而起,立即出手阻止,袁成杰身子还没落地,在空中大喊一声,转眼将燕璧围困起来。 “妖孽,逃出封天紫元宫后竟敢四处祸害他人,简直可恶至极,悔恨在洞宫山应该将你处死,以免在此滥杀无辜。紫火尊者对你一再宽容,多次留你只不过希望你能痛改前非,不想你妖性不改,四处害人,简直天理不容!风邑子,检查一下可否还有活口!” 站在燕璧眼前,袁成杰仗剑指着燕璧,一双眼睛瞪着燕璧,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之后,又命人查看躺在地上之人是否活着。 一个年轻人弯下腰对躺在地上的人挨个检查一遍,这才对袁成杰抱拳行礼道:“只是昏过去了,还有气息!” “袁道友请听燕璧解释!”燕璧瞧了来者,见人人对她仇恨已深,于是急忙辩解道。 袁成杰冷哼一声道:“解释?有何解释?我等皆亲眼看在眼里难道有假?莫不是你想抵赖?要不是我等及时赶到,眼前十几个人定会被你残忍杀掉。” “本姑娘从来没有想过要杀谁!”燕璧看着袁成杰,这袁成杰一直以来处处刁难于她,心下很是生气,于是淡淡地道,“眼睛看到的并非事实,因为世人总有眼瞎的,为何袁道友非得将燕璧看成杀人不眨眼的妖魔不可?在洞宫山封天紫元宫里,袁道友便处处为难燕璧,在袁道友眼里,就真容不下一个小小燕璧么?” “自古仙魔有别,人妖殊途,并非袁某要处处为难你这妖孽,而是天理不容你,当日在洞宫山杀死江道友,我等念及你曾为我仙家铲除血天魔王有功,故而仍对你礼让有加,只等你认错而幡然悔悟,不想你畏罪潜逃,来到这周宁县还想兴风作浪,今日若不将你这孽障除掉,他日天下将不得安宁。” “杀了她!杀了她!” 袁成杰话音刚落,其他方士异口同声的齐声吆喝。 “受死吧!”袁成杰环顾四周,又一次冷冷发笑,之后大喝一声,挥剑意欲上前。其他人也纷纷向前迈步,暗中气运丹田,准备一招制敌。 “且慢!” 就在这紧急关头,突然院外又传来一声大喊,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此人一进来便朝围住燕璧的方士撒了一包辣椒粉,众人急忙捂住眼睛和鼻子,另一只手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慌乱而毫无目的的拿着手中的刀剑一阵乱砍,咿咿呀呀的叫喊着。 这撒辣椒粉的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c头戴大帽子且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窜上来,二话没说,乘人们慌乱之际,一把抓着燕璧的手,简单地说了一个“走”字,带着燕璧就跑。 两人出了丹雪庄,穿过大街,径直来到燕璧租下的客栈,进了燕璧房间,那人才将燕璧的手放开。 坐在凳子上,燕璧一脸迷惑的望着这身穿斗篷的人,她很想知道救下她的人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她被人围困及时赶来救她。 这人也不说话,将斗篷的帽子揭下来,燕璧定睛一看,惊讶地喊:“珲哥?!” 原来此人正是南宫玉珲,是他将燕璧从丹雪庄救了回来。 “是你?”燕璧迟疑着道。 “不错!”南宫玉珲也坐在凳子上,道,“想不到吧?” “确实如此!”燕璧笑道,“你为何知道我就在丹雪庄?” “我虽不满燕璧姑娘多管闲事,然对姑娘以身犯险擅闯丹雪庄心有担忧,故而尾随而去,却见十几个人将你团团围住,于是出手将你救下,当然,以你在那山上展露的身手来看,那几人并非你对手,不过你性格纯良,必定因为不愿伤人反被其伤,故而将你救下。”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不过谢谢你!”燕璧莞尔一笑,她不再说话了。 南宫玉珲见燕璧说话迟疑,于是看着燕璧问道:“那围住你的究竟是何人?他们那样子就像非得杀了你不可,你们之前有仇?” “非也!”燕璧摇摇头,她眼望桌面,显得很有心事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咱们收拾一下,乘天色尚早,你我也该上路了。”南宫玉珲道。 “可是我还没查出何员外一家被杀真相,这么一走,不是有些遗憾了么?”燕璧抬头看着南宫玉珲说道。 南宫玉珲道:“何员外一家被杀真相自有官府追查,我们在这周宁县已经耽搁太久,不能不立即离开!” “问题是真相只差一步了,若是就此离去,燕璧心有不甘啊!” “燕姑娘只顾着追查何员外一家被杀真相,却不知城中也有传言,今早有住店客人议论,说天下三十六洞仙家宗主以及长安城皇家飞龙使将聚集周宁县,听说是来捉拿杀戮成性的花妖,对外来人员也要盘查,以免多生事端,故而我以为我们得尽早离去为好。” “长安城皇家飞龙使?”燕璧一听,心里暗自惊恐,不想时隔多年,武帝还对她怀恨在心,四处捉拿于她,如果她真要留下,难免与飞龙使相遇,到那时她在人间的身份必然被宣扬出来,那么世人又要四处追杀她来立功拿赏了。 既然如此,她不得不尽快离开,于是站起来说道:“你说得对!那么咱们收拾一下,然后尽快离去。” 两人收拾妥当,结账出城,朝西而去。 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有了上次的耽搁,南宫玉珲和燕璧出了周宁县之后披星戴月的赶路,几日便到了绝岭谷。 这绝岭谷处于几座高山之间,山高险峻气势磅礴,山顶树木葱茏,青云缭绕,山间泉水潺潺,林中猿啼催泪,有野狼哀嚎,也有怪鸟吟唱。 燕璧举目四望,感叹山间景色幽美,要不是南宫玉珲一旁催促,她还差点忘了该做之事。 他们朝着幽暗的谷口进入,顺着一条小溪逆流而上,步行两里路程,便见一个大山洞,洞口极小,只能够一人进入,里面有青烟冒出,不时还能看见金光闪烁。 “看见那山洞了,应该就是这里。”南宫玉珲向前方的山洞指了指,然后对燕璧高兴地道。 燕璧点点头,上前一步道:“是的,你我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不!”南宫玉珲道,“来此绝岭谷本是与我无关,我只不过与你作伴而已。” “或许吧!”燕璧莞尔一笑道,“燕璧感谢珲哥跟随前往,此恩燕璧日后定当报答。”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南宫玉珲笑道,“况且前往绝岭谷还是珲哥自愿的。” “嗯!”快要挨近山洞,燕璧又看了看山洞一眼,然后说道:“山洞有邪气飘出,里面定有邪魔盘居,你我进入还得小心一点。” “我听你的!”南宫玉珲平静地道。 “好!”燕璧拉了南宫玉珲一把,道,“那么咱们要进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毒蛇山洞 两人扒开盖住洞口的野草,站在洞口往里瞧,里面很黑,也不时有淡淡金光射出,却还是根本看不清洞内情况。 “太黑了,看不清楚!不过你说的刑天戚应该就在里面。”南宫玉珲站在燕璧身后说道。 “不错!”燕璧没有回头,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放在嘴下一吹,火折子着了火,她将火折子往里面照了照,发现这洞洞口很狭窄,里面确实一片漆黑,不过地面平整,而且还是一个甬道。 如果只有她一人,这样漆黑的山洞的通道根本不会让她害怕,毕竟作为妖孽,山洞对她来说,她见得多了,就算里面有鬼灵魔兽她也不在乎。 可是现在有一个凡人跟着她,这个凡人是特意陪她而来的,也是她燕璧心中仰慕之人,她不希望他受到一点点伤害,故而她不得不小心处之,不得不犹豫,深怕洞里突然会窜出毒蛇或者是猛兽之类的东西攻击他们,故而在洞口经过商讨之后,由燕璧在前南宫玉珲在后,两人摸索着一起钻进洞去。 两人默默地走在漆黑的通道里,沿着只能让一个人通行的通道内缓缓前进,他们很小心,随时提防意外发生。 这样向洞里约莫走了数十步,前面出现一个拐角,这时,火折子熄灭了,他们又被黑暗重重包围,眼前又变成黑暗。燕璧开始感觉里面呼吸有点不顺畅。 “这洞里有些古怪,不如你先退到外面去!”黑暗中,燕璧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都有些恐惧,更何况是南宫玉珲。 “没事!”南宫玉珲的话听起来貌似有点轻松的样子,他小声说道,“一个男子,岂能让女孩子冒险而独自离去。” 燕璧道:“我倒是不要紧,毕竟我身怀武功,一般猛兽毒蛇还伤不到我!你就不同了,没有武功怎么对付得了猛兽毒蛇呢?虽说这洞里应该很是安全,但是,你我毕竟不知洞内情况,故而燕璧不希望珲哥跟着冒险。” “没关系!”南宫玉珲道,“珲哥我根本不惧!” “那好!我们小心一点!尤其是眼下我身上的火折子不多了,幸好事先准备火把,只是我见这山洞是一个甬道,只是不知这甬道有多长,里面又要呆好久,也同样担心火把不够用,所以咱们暂时毋须火把,只能依赖两手摸着甬道石壁还是能够走进去。” “璧妹考虑的很是周到,珲哥身上并无多余火折子,你剩下的也不能再燃几次,要是没了火折子而里面又很危险,那么咱们可就惨了——那么,咱们继续往前走么?” “好吧!”燕璧道,“咱们就这么摸索着前进。” 两人继续前行,拐角过后也是一个狭长的甬道,他们摊开两臂,手掌支撑在两边的四壁上,石壁上长满青苔,湿湿的有些冰冷。 突然,走在前面的燕璧似乎触到一样东西,她“咦”了一声,突然站住了。 南宫玉珲或许心里恐惧,好像没听到燕璧哼了一声,于是继续往前,却撞在燕璧身上,吓得他往后倒退了三步。 “为何?”他急促地问。 “等等!”燕璧迟疑着道,“我貌似摸到一样东西,看看是何物事。” “先看看再说!”南宫玉珲也道。 燕璧取出火折子,点燃火折子往她的手触到的地方望去,哇!那里确实有东西。 “骸骨?!”南宫玉珲惊叫起来,全身如筛糠一般发抖,他一脸苍白,眼睛转向别处,再也不敢看那骸骨一眼。 “难不成有人曾经到过此山洞?可是进来后为何又要死在此地呢?” 燕璧盯着骸骨瞧了半天,见那骸骨已然成了白骨,而且肋骨上插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青铜剑,这说明此人死于青铜剑下,而从青铜剑的诡异造型和笨拙而且锈迹斑斑的情况来看,骸骨也是近百年,想必是战国甚至更远时期之人。 “你看地上那是何物?” 燕璧正沉默思索,那身后的南宫玉珲又惊异地道:“你看地上到处都有一些黑褐色的东西,还有各种兵器。” “不错!”燕璧蹲下身子,见脚下正踩着一件完好的灰衣袍子,旁边插着一柄长剑,于是她蹲下来,伸手打算先拾起衣袍准备放在眼前来看,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当她的芊芊玉手刚摸到那衣袍时,本是完好的衣袍立即化成灰尘。 “怎么会如此?”燕璧惊讶地问,她回头看着南宫玉珲,眼神迷惑,真希望能从南宫玉珲那里得到答案。 南宫玉珲之前也是惊异非常,不过燕璧相问,他也回过神来,然后蹲在燕璧身旁注视着地上那堆衣灰思忖片刻之后道:“时日过久,衣服受到潮湿而腐烂,最后风化了!,虽然看起来是完好无损的,可是一旦受到触摸或者震动就化成了灰,从这衣服化成灰的时间推测,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由此可见,这具骸骨还是战国或者更远的朝代。” “你推测的应该没错!”燕璧拾起地上一柄青铜剑掂量了几下,然后说道,“这件兵器重三十来斤,剑长一尺半,虽然已经生锈,但是还能看出此剑定是锋利无比——咦?这剑叶上刻有文字,我识字不多,珲哥能认出来么?” 南宫玉珲接过青铜剑,吐泡口水在字迹上面然后用衣袂拭擦几下,等到那字迹能清晰地辨认出来之后,他才看着字说道:“兵器上所写‘孤星义士轷’。” “那这一柄长剑上又写何意?”燕璧又拾起一柄稍短但是造型诡异的青铜剑递给南宫玉珲问。 南宫玉珲将手中的长剑放下,又接过燕璧递过来的短剑打量良久,见此剑长一尺左右,剑柄刻成雄狮头型,中间有一大孔,空中刻有骷髅头型,于是说道:“此剑上刻有‘莫氏宗主煞’,原来是门派互斗,不过你我判断的确实没错。” “此乃何意?”燕璧问。 “传言,莫氏宗主煞指的便是战国时期楚国贵族莫煞,其是楚顷襄王心腹,创立铁血宗门,为楚王秘密监视朝中官员,若有对楚王心怀不轨者,他便派出杀手斩杀对方全家;孤星义士轷骛,秦国大良造白起家将,曾随大良造打败燕魏,后又随大良造白起出征楚国,公元前二七八年,秦军攻打楚国节节胜利,秦军势如破竹,很快便打到楚国都城邺城下,面对白起兵临城下,惊慌失措的楚王突然听说有一上古神器遗失民间,获得者不但可以战无不胜,还能称霸天下,为挽救楚国危机,楚王命莫煞寻找这件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这事被传到白起耳中,白起急忙上奏秦国国君,得到秦王准许,白起命家将轷骛秘密组织暗杀团,在寻找神兵利器之时,也拦截莫煞,双方进行多次交战,死伤无数,后来结果如何,没人知道,只知道白起攻下楚国邺城,焚烧楚王宗庙,楚国被迫迁都。今日在此发现莫煞和轷骛的兵器,可见这段传说确实存在,而且时隔上百年,世间都在揣测当年楚王命令莫煞寻求的上古神器究竟为何,虽有多个说法,然一直都没得到令人信服的证据,今日总算知道了,原来他们要找的便是这刑天戚。” “原来如此!看来刑天戚确实就在这洞里,咱们尽快寻找,也好回去向紫火尊者有个交代!”燕璧听了,站起来,再次瞧了瞧那具骸骨。 南宫玉珲也站起来瞧着骸骨道:“这骸骨或许就是莫煞的,也有可能便是轷骛的,不过,听说两人武功高强,曾大战三天三夜不分高下,怎会死于此洞中呢?” 燕璧拿着火折子四处看了一下,对南宫玉珲道:“此洞阴气太重,似有妖魔久居于此,你我还需小心啊!” “这个我明白!”南宫玉珲道,他默默地紧跟燕璧身后,在昏暗的通道中前行。 又大约走了一段路程,火折子的光亮越来越弱,他们不得不考虑将火把点燃。 于是燕璧和南宫玉珲停下来用火折子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两根火把一旦燃烧,洞里顿时一片光亮,火红的光将整个洞内一切展现于两人眼球之下。 “有蛇!” 突然,有些胆小的南宫玉珲往洞内一看,他顿时尖叫起来,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拍着燕璧肩膀尖叫起来:“有蛇!好多蛇!” 燕璧只顾着用火折子点燃自己手中的火把,听得南宫玉珲这么一声尖叫,她才顺着南宫玉珲手指指着的方向望去,里面的情景着实恐怖,让她这个花妖也吓得一跳。 她们前面是一个宽敞的洞厅,地面比初进山洞的甬道要低几分,也就是说前面是一个大坑,大坑正中有一两人合抱的钟乳柱,石柱周围满是各种各样的大蛇,花的c黑的c白的c灰的都有,足足铺满一地,在毒蛇堆里,隐约出现好几具骸骨和骷髅,一些细小的毒蛇从骷髅的眼眶里钻出来,有的又从骷髅的嘴里爬进去,每条蛇的头部均成三角形,应该都是毒蛇,它们在地面上不停的蠕动着,发出“呲呲”的声音。 洞壁的怪岩石上也有,洞顶也倒挂数条,粗大的毒蛇吐着蓝色信子。 “当心!都是毒蛇!”尽管花妖不怕蛇,不过满满的一地都是,燕璧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全身虚汗瞬间从毛孔里冒了出来,使她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太可怕了,这如何是好?”南宫玉珲全身哆嗦,他要比燕璧害怕得多,面前出现这么多毒蛇,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燕璧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出几步,手中的火把对着前方,就怕有某条蛇窜上来,对他们进行攻击。 “咱们定是进了蛇窝了,如此危险,还不如先出去之后再做计较。”她小心翼翼地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零零章 鬼影宗主 如此恐怖场面,谁还敢久留于此,燕璧这么一说,南宫玉珲可谓求之不得,就等燕璧发话了,听得可以出去,他急忙一个转身,几个跨步便跑出山洞,嘴里只是一个劲地道:“快!快!” 燕璧也走了出来,到了洞口她就将火把熄灭,然后回头瞧了瞧那黑黑的山洞一眼,虽说已然走出山洞,可想到山洞情景,两人还是心有余悸,大脑中总要浮现那肉麻的蛇坑画面。 “太恐怖了!”南宫玉珲站在洞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然后像是与燕璧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多蛇,不过,这洞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蛇呢?” “确实诡异!”燕璧打了一个冷战,耸耸肩说道,“那么多蛇确实吓人,像我这么修炼过的方士连妖魔鬼怪都不怕,也见过不少惊天动地诡异无比的场面,今日看到这堆蛇我都居然恐惧起来了!” 大家都害怕,这如何是好,南宫玉珲面有为难地问:“那么,山洞中到处都是毒蛇,你我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燕璧犹豫片刻,道:“里面确实危险,不过既然来了,也总不该就这么算了,这样吧,我再进去一趟,你就在此等候,若有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如此恐怖的山洞,燕姑娘独自进去,珲哥有些不放心。”南宫玉珲迟疑着道。 “没事!燕璧历经多少恐怖之境尚且活到至今,如此山洞只不过事前未有心理准备罢了,故而有此一惊,此时没事了。”燕璧笑道。 “可是” 南宫玉珲还想坚持,突然他见洞口有黑气飘出,几条毒蛇已经窜出洞口,于是惊骇地道:“小心!有蛇!” 燕璧急忙转身,确实看见有五六条毒蛇从洞口出钻出来,嘴里喷出黑烟,对着燕璧准备攻击。 “来得好!”燕璧大喝一声,身子霍地窜到空中,左掌同时打出,手心里射出一股青雾,往毒蛇头部击去。 青雾看起来虽是柔软,但是被击中者自然会感觉如利剑刺到。几条毒蛇刚抬起头,被青雾一击,瞬间破住几块,一团黑烟飘回洞里,那长长的蛇身便不再动弹了。 “珲哥在此等候!”燕璧见黑烟窜回洞里,对南宫玉珲甩下一句,也窜进洞里去了。 刚进洞,她就遇上往外流淌的蛇群,如溪水般在巷道里蠕动。 “岂有此理!”燕璧又一声大喝,双手合十,嘴里默念几句口诀,她双掌之间顿时闪烁出耀眼光芒,一双白净的芊芊玉手这时像镀金的佛掌,紧接着她两手往前平推,一团金光照的山洞如同铺上一层金粉。 金光铺撒过去,里面飞出上百支金针出来,每一支金针射中一条毒蛇,插在毒蛇七寸部位。一道黑烟从毒蛇七寸部位飘出,长长的蛇身渐渐缩短,最后化为灰烬! 清除地面毒蛇,燕璧冷笑一声,身子突然飘了起来,如青烟一般窜进洞里面去。 一到蛇坑前,飘在空中的燕璧的身子转动起来,在空中不停旋转,衣袂刮起的风一阵阵的吹到洞中每个角落。 当每一丝风刚要挨近毒蛇时,竟然变成一柄锋利的匕首,密密麻麻的匕首如空中落下的毛毛细雨,将毒蛇蛇头斩落。 与此同时,一条条黑烟从毒蛇断口出飘起,在空中形成一团黑云。 而之前还满满的一坑毒蛇,这会儿什么都没了,除了那几十具白骨还在。 燕璧飘下坑去,四处寻找紫火尊者所说的刑天戚,她再次念叨口诀,眼睛里射出两条黄光,黄光所到之处,洞壁竟然看得分明。 四壁光滑无比,连一个小小的平台都没有,根本不见一个匣子之类的物什。 难不曾此处并无兵器?紫火尊者明明说过刑天戚就在这绝岭谷腐血洞中,可是,除了毒蛇骷髅以外,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燕璧心下想着,来到山洞正中的钟乳柱,她围着钟乳柱上下瞧了过遍。 此钟乳柱倒是奇形怪状的,上面长满枝节,像魔鬼的枯爪四面伸展。 “咦?” 突然,她无意间瞧见柱子底部有一条枝节像龙头模样,也有獠牙胡须,也有龙角眼睛。燕璧心下觉得奇怪,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那亮晶晶的龙眼。 这一摸,那钟乳柱突然晃动起来,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如突然发生地动一般,柱子上的尘土簌簌脱落,最后变成一根透明的光柱。 现在,钟乳柱不再是灰色的了,原来是一根白玉柱子,像琥珀一样,一把斧头就镶在玉柱里面。 “果然在此!”燕璧看见斧头,瞬间开心起来,她围住柱子观看,思考如何才能将斧头取出。 “哈哈——” 然而,正当她思考如何取出斧头之际,突然洞里凭空传来一阵狂笑,燕璧四处张望,根本看不见人,于是她用波玄神眼扫视,才看见刚才每条毒蛇冒出来的黑烟汇集在洞顶的黑云里隐隐现出庞大脸颊,此人盘腿而坐,呲牙咧嘴,两颗獠牙伸到下巴下面,眼睛偷着毒光,此时也正注视着那跟玉柱中的斧头。 燕璧抬头看着黑云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难道想让本仙将你打出来?” “仙?”那人仍然浮悬于空,听了燕璧大叫,冷哼着淡淡说道,“你全身阴风环绕,本是妖气缠身,故而你不过一妖孽而已,岂能称仙?” “那你又是何人?”燕璧大声地问。 “冰魄宗主鬼影煞!”那人答道。 “冰魄宗主鬼影煞?”燕璧道。 “不错!”那人道,“本宗主就叫鬼影煞。” “为何躲在黑云里?” “哈哈哈——”鬼影煞一阵狂笑,过后说道:“本宗主受困于此也是百年,今得姑娘相救,毁了封印方才释放本宗。” “封印?”燕璧不解地四处寻找,她自认并没做什么,为何说她帮他解除封印呢? “别到处看了,姑娘!”鬼影煞得意地笑道,“看来你跟本宗有缘,将本宗从毒蛇腹中解救出,说明本宗一统三界之时到了。” “又是一个狂妄之辈!”燕璧冷笑道,“当今天下,不只你一个鬼怪幻想一统三界,血天魔王也有一统三界之心,最后还不是转眼就被歼灭。” “岂有此理!”鬼影煞听得怒道,“放眼天下,谁敢与我抗衡,当年要不是一时大意受胤玄老儿诓骗被其镇压在此,后又用天下最毒的灵蛊毒蛇将本宗及属下魂魄封住,否则三界早已在本宗统治之下了。” “是么?”燕璧耸耸肩道,“好吧,你去统治你的三界去吧,本姑娘没这个心情与你啰嗦,本姑娘此行就为了这刑天戚,拿了就走。” “你要刑天戚?”鬼影煞又一次哈哈大笑,道,“刑天戚乃本宗之物,当年就为了这件上古神器,本宗全家被楚王抄斩,本宗要用刑天戚为我莫家族人报仇,谁敢拿去?”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莫煞,楚王心腹之臣,本姑娘还以为你就是南方帝王刑天呢!此上古神器魔力无边,能使拥有者获得强大灵力,善良之人所得,便能造福世人,如尔等这般邪恶之辈,定让三界不得安宁,本姑娘千辛万苦赶到这里,就凭你一句恐吓之言便要垂手躬让么?” “听姑娘之意誓要与本宗为敌了?”鬼影煞冷哼一声道,“就你一个小妖岂能阻碍本宗拿取刑天戚么?本宗念你为本宗解除封印,故而一再好言相说,若你真要执意阻拦,本宗定要取你小命,当然,若姑娘能归属于本宗,本宗一不会亏待于你。” “放肆!”燕璧早已听得不耐烦了,她双手已然黑气缭绕,只等看准时机出手攻击。 “既然你灵玩不灵,本宗也不再多言,受死吧!” 鬼影煞突然大喝一声,左手挥出,一团烟雾四面八方朝燕璧罩来。 燕璧也同时出手,只见她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伸出,一个金色光球脱手飞出,瞬间窜进烟雾中去。 光球在黑烟中飞速旋转,将快要包裹它的黑烟驱散,之后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黑烟消失不见,光球也爆炸了,耀眼的光芒将山洞照的通亮。 “就这点灵力也想一统三界,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燕璧冷笑几声,双手同时飞出,像两把飞爪抓向鬼影煞。 鬼影煞确实没料到眼前女子竟有这般威力。他自认他的追魂气所向无敌,也确实没遇敌手,却不想燕璧简简单单就给化解了,而且对他还能还手攻击,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柔弱的女子。 于是,他使出最大力量,将自己隐藏于黑烟之中,同时让那朵黑云变成无数气箭射来,再次由四面八方攻向燕璧。 化成青烟,燕璧双爪已然落空,一招不成,又见烟雾如狂风般席卷而来,于是也化成白烟,迎接黑雾去了。 顿时,一黑一白两股烟雾纠缠在一起,在空中成龙卷风一般成漩涡状转动。 地面上的泥土被刮起来了,山洞中的洞壁开裂了,洞顶有大块大块的石头掉了下来,连那该有数千斤的玉柱子也跟着摇摆起来。 正可谓地动山摇,沙石翻飞,两人可谓斗得鬼哭神嚎,日月失色。 然而,两人还未分出胜负,那摇晃不定的白玉柱子被翻飞的石块击中,其中一颗竟然钻入柱子地下的龙嘴里,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柱子破为两半,一道金光冲上洞顶,划破坚实的洞顶,将整座大山撕成两面,那道金光射出山顶,直到霄汉,将天空中的云彩照的通红。 而白玉柱子中那把刑天戚,“嗖”的一声窜入空中,斧头产生的锋芒,引起地面“砰砰砰”的一阵炸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获得神器 刑天戚已经出现,正在激战的鬼影煞和燕璧才从战圈中分开,两人一前一后急忙窜出山洞,就为了争夺那把刑天戚。 黑烟或许在刑天戚飞出洞外时早已做好争夺准备,以致燕璧窜出山洞时就略差鬼影煞半步,故而鬼影煞在刑天戚还未落到地面上来就被他抓在手中,他见燕璧正要伸手过来抢夺,于是双手握住刑天戚猛力一劈。 那刑天戚果然威力强大,鬼影煞这么一挥,一道白光散开,成扇形且带着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扑燕璧,燕璧见斧头锋芒极强,不敢怠慢,于是化成一股烟雾卷到地面上来,那白光从燕璧化成的青烟上方飘过,正好击中不远处的树林,只听“啪啪”数声响,一大片树林拦腰斩断倒下一片,就连树林中躲着的一块万斤重的大石都被劈为两半。 一劈未能伤到燕璧,那鬼影煞心下有些慌了,他与燕璧交手时心知燕璧魔法高深灵力无穷,继续打下去,刑天戚必定为其所夺,倒不如现在逃去,增强魔灵之后再来铲除燕璧。 故而鬼影煞乘燕璧躲让之际,虚晃一招一个转身便逃。 “想逃?”燕璧飞身窜上,左手飞出,长长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鬼影煞的右脚往下一拽,鬼影煞不能逃去,而且身子在急剧下沉,在这紧要关头,他一个转身,举起斧头便挥。 上次就知道刑天戚的威力,这会儿燕璧早已有了防备,鬼影煞刚举起斧头,燕璧一个翻身上去,对准鬼影煞挥动斧头的手臂一掌攻去,鬼影煞却只顾着一斧砍死燕璧,故而忘了防备,右臂被燕璧打了个正着,“咔”的一声,鬼影煞握着斧头的手臂被击断了,刑天戚脱手而出翻转着往下掉,燕璧乘机右手急忙抢过刑天戚,对着鬼影煞正想一斧劈去,鬼影煞吓了一跳,一溜烟往绝岭谷外窜去。 燕璧要的便是刑天戚,鬼影煞逃走了她并不在意,拿着斧头之后身子在空中翻转几下,像树叶一样轻轻落到地面上来。 这时候,不知是何时躲在野草丛里的南宫玉珲才偷偷摸摸的钻出来,他见燕璧已经获得刑天戚,于是高高兴兴的跑过来道:“恭喜燕姑娘,终于获得天人鬼神三界都想占为己有的上古神器。” 燕璧提起斧头打量着,口中说道:“这刑天戚不愧为上古神器,握在手中确实让人感觉全身热血上涌,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窜动,似乎有使不完德的劲似的。” “有如此神力,姑娘日后不就可以天下无敌了么?”南宫玉珲一脸微笑,眼睛盯着那造型奇特诡异的斧头对燕璧拱着手道。 燕璧瞧了南宫玉珲一眼,也微笑着道:“燕璧受紫火尊者所托,到此来取刑天戚,今日已经拿到,燕璧总觉得此兵器乃不祥之物,故而我们得赶紧返回洞宫山,将此兵器交由紫火尊者保管,以免被妖魔拿去。” “姑娘就没想过将此宝物留为己用?”燕璧的话令南宫玉珲有些不理解,他显出一副奇怪的样子道。 “珲哥此言差矣!”燕璧正色道,“这刑天戚并非燕璧之物,留有何用?再说此乃紫火尊者交代之事,既然燕璧答应来取,必然不能失信于人。” “刑天戚能自行杀人,威力确实极大,传说刑天被砍下头颅之后,还能将天帝杀死,可见刑天戚不但威力极大,还有强大魔性,若姑娘将此宝物扣下,他日定能称霸三界。” “我燕璧只想做一个平凡之人,并非有此野心,珲哥切莫再言,还是尽快赶回去吧。”燕璧说完,绕过南宫玉珲率先走了。 南宫玉珲在后面看着燕璧走在前面的背影,他叹息一声,拍拍身上泥土,急忙赶上燕璧。 不料,当他刚走出三步,脸上突然掠过一丝黑气,无数条青筋历历暴露,就像这相貌堂堂的南宫玉珲的面部被划了好几十刀似的,整个人就跟破相了一样。 他“啊”的一声蹲下去,双手在脸上乱刨,嘴呲咧着,舌头长长的伸出来,一股黑血从嘴角不断流出,他发出野兽般的喊叫声。 片刻之后,等到那青筋渐渐消失之后,南宫玉珲又是一个美丽的男子,他站起身来,快步赶上燕璧,一起往谷外走。 然而,就在燕璧拿着刑天戚返回洞宫山之际,紫火尊者却正在想方设法的对付燕璧,这日他接到飞鸽传说,知道燕璧已经拿到刑天戚,他这会儿又担心燕璧私下里将刑天戚占为己有,故而慌忙发出天紫令,召集天下道者准备追杀燕璧。 其实,他诓骗燕璧前往绝岭谷拿取刑天戚有三个目的,第一,是当年胤玄曾说刑天戚威力无穷,故而将它封印于绝岭谷蝮蛇洞,若三界要想重新启封必先找到一个至阴之人,否则神器重现的那一瞬间,十里之内的人都要被神器自发的魔性所伤;第二,刑天戚乃上古神器,有强大魔性,一般人若接触此物,精血将被刑天戚的魔性侵蚀殆尽,就算像他们修炼千年的仙家道者也抵不过刑天戚的魔性,故而他要燕璧来试一试,若燕璧拿到刑天戚且元神被刑天戚反噬,那么他就可以借刑天戚的魔性杀死燕璧;若燕璧能拿到刑天戚并相安无事,那么他就可以拥有天下最具霸气的神器,当然,要是燕璧将刑天戚占为己有,那他便号令天下散仙和三十六洞洞府以及七十二福地的道家方士围剿燕璧,要他们双方残杀而达到自己目的。 这天,他刚修炼完功,走出屋子来到观天台,见远处天边一道金光直冲云霄,他就知道刑天戚已经重出三界了,于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这时,袁成杰飘然而至,恭恭敬敬的对紫火尊者道:“恭喜盟尊,刑天戚终于重现三界了,燕璧已经拿到刑天戚,盟尊一统三界之愿望可谓指日而待。” “不错!”紫火尊者得意的笑道,“燕璧确实不负所托。” “可是”袁成杰眼珠子转动几下,思忖片刻之后道,“盟尊,若燕璧带着刑天戚去了他处,那将是咱们魔玄宗称霸三界的一大障碍。” “本尊了解燕璧!”紫火尊者听了笑道,“燕璧自从到了洞宫山封天紫元宫后已然脱胎换骨,她没有野心,甚至一心只想成为普普通通的凡人,是故本尊以为燕璧不会将刑天戚占为己有,她一定会将刑天戚送回洞宫山的,说不定现在正往洞宫山赶来呢。” “盟尊英明!”袁成杰一副献媚的样子道,“不过咱们还是得加倍小心以防万一啊!” “你说的不错!”紫火尊者道,“传我命令,魔玄宗的暗哨全部出动,一路跟踪燕璧,若燕璧一路朝洞宫山赶来的话就别打扰她,若燕璧去了别处,立即飞鸽传书洞宫山,咱们就传出天紫令,各路仙道做好准备,全力追杀燕璧,夺回刑天戚。” “属下这就去办!”袁成杰拱手告辞,他传命令去了。 正是小人之心总会度君子之腹,只有狡诈之人才会见利忘义,如果拿到刑天戚的是紫火尊者或者是袁成杰,那么他们确实会将刑天戚占为己有,也正是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想到燕璧会那样做,而实际上,就在他们派出暗哨监视燕璧之时,燕璧正带着刑天戚往封天紫元宫赶。 本来以燕璧之能,她可以乘云驾雾不出一炷香时间便可到达洞宫山,可是她带着南宫玉珲,而且从绝岭谷出来后,南宫玉珲总说自己不舒服,有时还在燕璧面前吐了血,燕璧只能步行,带着南宫玉珲艰难地往洞宫山而去。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天下来,不外乎走了二三十里路。 到了周宁县地界,要停留的倒是燕璧,之前她调查何员外与龙啸臣是否属于同一个人这件事还没有一个结果,这次回来,她不想事情半途而废,如果真相不明,她是会遗憾的。 这天他们到了周宁县离城只有四十里的地方,由于正是亭午时分,烈日高照,燥热的气温让南宫玉珲提出要到官道旁边的树林里暂作休息,燕璧无奈,只好答应。 两人进了树林,燕璧将刑天戚用一块灰色的布帛包裹着,然后坐在石头上,闭眼静坐。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刀剑相撞之声将燕璧吵醒,燕璧睁眼聆听,那“叮叮当当”之声就在附近,于是她见南宫玉珲还闭着眼睛,便悄悄站起,化成一溜青烟窜到那刀剑相撞之声传出之处,却见几人正在围攻虬髯客弗清,那几人身穿黑色衣袍,手中之剑挥舞得呼呼的响,精湛的剑术将虬髯客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此时的虬髯客已经身中数剑,肩膀上的不时飙出一条血柱。肚子上也在流血,胸前的白色衣服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看这情形,如果再不出手相救虬髯客就会命丧几人剑下,于是,躲在树林中的燕璧左手衣袖一挥,便有一阵狂风刮起,狂风卷着地面尘土,向正在厮杀的人们滚滚而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故人相遇 正在树林里厮杀的几个人,突然瞧见一阵狂风无缘无故卷尘而来,急忙停止攻击,双方都很诧异,相视一眼,全都跳出战圈,眯缝着眼睛以为等到狂风过了再继续拼过你死我活。 黑袍者并未被吓住而逃,这确实出乎燕璧意料,于是她不得不另想他法。 突然她又发现不远出的树林里趴着一只土狗,于是计上心头,立即双手合十,眼睛微闭而嘴上默念咒语,那条土狗竟然活生生变成一匹饿狼,此饿狼呲咧着嘴,露出长长的獠牙,瞪着一对闪着凶光的眼睛,发出令人恐怖的嚎叫声,四蹄扬尘,箭一般奔了过来。 “野狼!”那几个黑衣人突然异口同声的惊呼,也不去管虬髯客了,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虬髯客也吓得全身哆嗦,正要逃跑之际,燕璧从树上翻身而下,挡住了虬髯客去路。 “是你?”虬髯客正想挺剑出手,却看见是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急忙收住手中已经刺出去一半的剑,惊讶的问。 “是我!”燕璧笑道,“吓到弗大哥了?” 虬髯客脸色微红,有些尴尬地道:“那那到没有,对了,上次在丹雪庄,我记得正与龙啸臣对峙,突然一股恶臭气味传来,顿时被熏得晕昏倒在地,醒来后发现几个杀手像挺尸一般躺在地上,龙啸臣也不例外,平时威风凛凛的,那会儿也很死狗差不多,不过,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 燕璧莞尔一笑,道:“是这样的,当时当时我见几个蒙面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外偷窥,于是跑出去一看,却被不明之人偷袭,醒来后发现我被囚禁于一处密室之内,幸好我略懂法术,乘他们不备之下幻化成一股青烟逃了出来,逃出来后我也曾返回丹雪庄,却没找到你。” “原来如此!”虬髯客点点头道。 “刚才那几个黑衣人是谁?”燕璧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问。 “丹雪庄杀手!”虬髯客又变得愤怒起来,咬牙切齿地道,“那天,我醒来之后见人们都倒在地上,于是站起来走到龙啸臣身旁揭开他的鬼头面具一看,确实正如你所想,此人正是何员外,是他派人杀死自己家人的。” “原来真是他!”燕璧心里虽说也曾有此怀疑,然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之时她还是有些惊讶,她不明白何员外为何会这般残忍,她也想不出究竟是何事要让何员外不惜残杀自己亲人,人就是这么冷血? “那之后为何黑衣人要追杀你?”她想了想接着问,“我见他们出手狠毒,每一招都想置你于死地,可见他们对你的性命可谓势在必得,是何深仇要他们这样呢?” 虬髯客叹息道:“因为我知道了丹雪庄庄主的秘密,何府原来就是丹雪庄隐藏于商贾中的暗探,专门打听商贾生意和过往周宁县的商队财物,一旦商队财物丰厚,丹雪庄将派出杀手前往抢夺。 “这么说丹雪庄不但是江湖杀手组织,甚至还是强盗匪类,简直可恨啊。”燕璧听得何府真相,气得咬牙切齿,粉白的小脸被何府的丑陋涂上淡淡青灰。 “所以这事被江湖中人知道后,纷纷前往周宁县寻仇,江湖中瞬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风血雨,一场浩劫就要上演,而且已经上演了。” “此话怎讲?” “发现何员外便是龙啸臣后,消息竟然不胫而走,很快便有人前来寻仇,只是都失败了。昨日剑云门和残星门上百人惨死,连剑云门门主古枫木那般剑道高手都身首异处,可见丹雪庄真是卧虎藏龙。” “丹雪庄真有这般厉害?”燕璧问道。 “确实如此!”虬髯客道,“然其中似乎有些蹊跷,传说那古枫木被杀之时,全身僵直而一动不动,就像被施了法术一般,也不知究竟是何妖术能让一个身怀绝技的古枫木全身僵直而挣扎不动。” “是么?”燕璧听得虬髯客这么一说,顿时陷入一片沉思,她心下思索,自血天魔王的万魔洞被天下道家铲除后,妖魔余孽早已躲于深山而已然不敢出来为祸世人,若虬髯客所说不假,那会是何方妖孽这般大胆,竟敢作恶呢? 这段时间发生之事确实太过蹊跷,而且几个月来便连续发生几件不可思议之事:魔界被铲除之后,江屠当晚便无缘无故死于封天紫元宫而自己成了嫌疑人;何员外一家惨遭灭门,而主谋竟是何员外本人,何府密室地下,竟然与枉死城相通,蝮蛇洞还有那么多毒蛇,鬼影煞的灵魂又被封于蝮蛇体内,为拿到刑天戚,竟将封印百年的鬼影煞破印而出,这些怪事似乎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冥冥中似乎有人刻意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在计划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而她燕璧却不知不觉已然成了这个计划中被摆弄的一颗棋子。 虬髯客见燕璧沉默不言,于是问道:“尽说我的事,还不曾问你后来你去了何处?你不是说被绑架了么?” “是的!”燕璧抬起头勉强笑笑道,“从丹雪庄出来后,遇上一位故人,不过他重病缠身,出于同情,便先与他四处寻访名医,不想返回途中在周宁县地界遇上你。” “那你朋友此时人在何处?”虬髯客四下里用眼睛寻找一番,然后问道,“方才有野狼嚎叫,此时也不见狼群出现,莫不是偷袭你朋友去了?” “相信他不会有事,因为你方才所听到的狼嚎声本是姑娘口技所发。” “想不到燕姑娘竟有这般本领,弗某佩服。” “区区雕虫小技,不过是生活乐趣罢了,不过在此呆的时间过长了,我得看看那朋友。” “咱们一同前往!” 虬髯客上前几步,整理一下衣冠,等待燕璧点头。 燕璧确实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回到燕璧之前休息之处。 然而,当他们回到那官道旁边的树林里,突然听到了有几声喊叫声,这是因为痛苦而强行忍受的声音,是身体受到极大的折磨而发出的惨叫声。 燕璧急忙冲进树林,虬髯客也急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跑到树林深处一看,他们都惊呆了。 树林里,南宫玉珲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颅,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一团黑烟将蜷缩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身子包裹。 “你怎么了?”燕璧跑过去,将南宫玉珲身子扳过来,这一扳。确实令她大吃一惊。 南宫玉珲一脸乌黑,面部青筋爆出,眼珠子暴突,就跟青蛙似的,嘴角两边分别长出一根獠牙,全身痉挛抽搐,四肢僵硬,一个唇红齿白的美男子此时变得丑陋无比,跟血天魔王一副德性。 “这是为何?”燕璧真是受惊不小,她吓得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南宫玉珲的左肩拼命地摇动,嘴里不停地喊,“珲哥!珲哥!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玉珲没有不能回答,他咬紧牙关,双手凭空抓着,面部只能微微颤抖。 “看情形还是中邪了!”虬髯客蹲下来打量半天,这才做出判断。 “中邪?”燕璧不明白,她望着虬髯客问,“何为中邪?严重么?” 她虽为妖孽,却不明白人间之事,不懂中邪是何道理,于是她茫然地看着虬髯客。 中邪是啥意思她不知道,然而实际上她早就做过,当初还在长安城的时候她就将自己元神钻到一个凡人身体里,之后用她的意念指挥那个凡人做事,现在说中邪,她倒不知道了。 “撞邪,就是遇上妖魔鬼怪了!”虬髯客简单地说。 这下燕璧明白了,而且相信南宫玉珲确实是中了邪,而且遇上的邪气还很有可能便是鬼影煞,在绝岭谷时,鬼影煞先逃走了,她得到了刑天戚,所以当时就没在意鬼影煞去了何处,现在虬髯客这么一提醒,她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真的!”她点着头说,“幸好我在洞宫山学了一点法术,虽然只是皮毛,不过驱鬼避凶倒是没问题。弗兄能为燕璧护法么?运功时不能有其他因素干扰。” “没问题!”虬髯客爽快回答,然后坐到三丈之外去了。 燕璧见虬髯客走了,这才盘腿坐下来,两眼紧闭,准备念叨口诀。 “璧妹这是要做甚?” 刚要施以魔灵,那南宫玉珲突然苏醒了,一屁股坐起来,看着燕璧问。 燕璧急忙收住将要从手臂里冲出来的气流,睁开眼睛一看,南宫玉珲又跟没事人一样,他,面色苍白,五官端正,举止潇洒,那个美男子又回来了。 “你?”燕璧惊愕的瞅着眼前之人,一脸不相信的瞪大眼睛。 “燕姑娘法术真是高深莫测,短短眨眼功夫就好了?”虬髯客听到南宫玉珲说话,也跑了过来,上下打量南宫玉珲,也是一脸的疑惑。 “好了?”南宫玉珲更是疑惑,他瞅了瞅燕璧,再看了看突然冒出来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猛男,奇怪地问,“原来是你?你怎会在此?” 虬髯客抱拳行礼道:“在下弗清,江湖中人都称在下为虬髯客,方才与燕姑娘在树林中相遇,一同到得此处,见你四肢抽搐,面色乌黑,一看就是中邪症状,故而燕姑娘说要为你驱鬼避凶,想不到眨眼功夫就好了。” “原来如此!在下南宫玉珲!”南宫玉珲抱拳还礼,道,“不过在下并无中邪,只不过是旧疾突发罢了。” “旧疾?”燕璧和南宫玉珲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 “不错!”南宫玉珲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在下有家传怪病,郎中称呼为癫痫,祖辈遗传,无药根治,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痛苦不堪,全身抽搐而面部扭曲,刚才被两位发现了,吓到你们了吧?不过此病有损形象,还望两位隐瞒不传为好。” “原来如此!”燕璧淡淡一笑,瞧了虬髯客一眼就不在说话了。 虬髯客也笑了笑,道:“此事就当从没看见,南宫兄台切莫担心,我等自当守口如瓶。”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启程吧?”南宫玉珲点点头,又抬头仰望天,之后说道,“弗兄要前往何处?” 虬髯客道:“在下看天气一晚,不如先到城中找家客栈住下,其他琐事再做计较,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好!先进城!”燕璧答道,她伸手去扶南宫玉珲。 南宫玉珲明显不想与虬髯客一道进城,不过也不好多说,只能跟随他们往周宁县而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仇人相见 三人到了周宁县的时候苍穹早已昏暗无光,县城城门正要关闭,幸好还算及时,否则他们又得翻墙而过。 三人只顾赶路,一路上都没说话,再说燕璧与虬髯客也无说话机会,只要燕璧与虬髯客交谈,南宫玉珲总会将话题转移或者打断两人谈话,也总是走在燕璧与虬髯客之间,明显的就让燕璧和虬髯客说不上话,这让燕璧有些难受,甚至有些反感,她觉得她认识的南宫玉珲应该不是这种心思复杂之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都不能让她难过,让她最不自在的就是她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人一直紧跟着,在树林里就已经跟着了,犹如鬼魅般阴魂不散,尤其进城之后,那屋檐下,阴暗的角落里,门缝后面,几乎都像是有无数双眼睛望向她呢。 她假装毫无察觉,仍然跟着虬髯客往前走,她们打算去之前的那家客栈落脚。 此时,冷月挂于树梢,淡淡的月光如薄纱般飘洒下来与大街小巷慢慢升腾的冷雾将周宁县弥漫,使得周宁县一片寂静。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无人行走,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只有点点油灯光芒透过纸窗照耀到街道上来。 “真是奇怪,并非就寝之时,怎会家家关门闭户,往日里这个时候可是热闹得很,街道上本是车水马龙啊?”虬髯客见街道如此寂静,心里有些不安。 “确实有些怪异!”燕璧点点头,说道,“不过咱们得尽快往城西赶去,要是店家打烊,你我可能就得露宿街头了。” “璧儿所言极是!”南宫玉珲见燕璧又与虬髯客说话了,于是故意称呼燕璧为“璧儿”,是想告诉虬髯客他与燕璧关系亲密,不像某人只不过是泛泛之交,或者只不过是大家有共同关心的事才有点淡淡的交流而已,这点淡淡的交流那可是连交情都谈不上啊。 “可是眼下咱们一时也走不了吧?前面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来制造麻烦的!” 虬髯客正欲转身率先前行,却看见好几个人挡在前方,于是耸耸肩,无奈地往前指了指。 燕璧与南宫玉珲抬眼望去,确实看见几人就立足街道之上。 对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们双手环抱,身子在寥寥升起的紫雾中若隐若现。 “咱们走自己的,那些人未必就是故意站在那里等咱们的。”南宫玉珲到不在乎,他摇摇头,率先走了上去。 然而,燕璧没动,她望着那几人时双眉紧锁,心里清楚这几人应该不只是站在那里这么简单。 当然,她犹豫不决并非她害怕,而是她有些想不通,万魔洞早被封天紫元宫一举歼灭,血天魔王重伤逃走,经此一役,天下妖魔已然藏匿深山不敢现身,此时怎会露面于周宁县呢?就算是血天魔王召集残余妖孽卷土重来,以它伤势来看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啊。这周宁县离洞宫山也并非太远,为何这般大胆呢? “且慢!”燕璧伸手将南宫玉珲拉住,走到虬髯客的身旁小声地说道,“前方并非凡人,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不是世人?”虬髯客听了吓了一跳,急忙问,“不是世人难道是鬼魅之物?” “别害怕!”燕璧道,“尽管它们比鬼魅更厉害?” 南宫玉珲盯着前方隐隐约约的人影瞅了良久,之后对燕璧问道:“璧儿如何知晓对方并非凡人?珲哥盯着瞅了半天也看不出他们与我等有何区别啊!” “因为对方用了障眼法!”燕璧道,“它们幻化成人的模样,故意让我等掉以轻心,然多少有些法术者都能认得出来,你们看,对方身子有黑气环绕,那叫妖气。还有,妖魔长年居于深山洞穴之内,身子自然阴气过重,故而你看它们周围青雾几乎像是凝固了一般,明显不如其他地方的柔软。” “燕姑娘这么一说在下也貌似明白了,那我等如何是好?”虬髯客按照燕璧所说试着瞧了瞧,确实看见对方身子周围黑气寥寥,于是有些害怕,他这是第二次见到世间有妖魔的。 “你们皆是凡人,非妖魔之敌,故而暂且待在此地,燕璧去看过究竟先!” 燕璧说完,飞身而起,在空中几个翻滚到得那群妖魔身前,落到地上方才定睛细瞧,原来对方确实乃一群妖孽。而且还是燕璧所熟识的。 “原来是你?!”燕璧往前一看,对为首之妖冷冷地道。 “多日不见,花妖仍然那般神清气爽,看来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啊!”那为首之妖笑道,她不是别的,就是当年将燕璧赶出黑煞宫后来自取名字叫少翁的蛇精。 燕璧冷笑道:“尔等孽畜,当日我把你们当朋友,不想你等恩将仇报且鸠占鹊巢,今日还有脸来见我燕璧,真不要脸!” 蛇精嘿嘿的笑着很不为然地道:“凡人有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只怪你燕璧愚蠢至极与人无尤,眼下当今皇上对我言听计从,早将黑纱宫易名为镇魔宫,那黑纱宫早已消失,所以我的姐姐,你千万别说自己是镇魔宫之主了,那对被人嘲笑的,现在本少翁才是黑纱宫--镇魔宫宫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管要不要脸。” “休要得意!”燕璧冷哼一声道,“就算你成了黑纱宫宫主那又如何?燕璧一再忍让离开长安,尚且不管你蛇妖生活,如今你倒敢来周宁县为祸世人,我燕璧必不饶你。” “少翁此次前来并非害人!”蛇精道,“今日一早,本少翁正在炼丹,突然脚下地面有些晃动,出门一看,见绝岭谷一带一道金光直冲九霄,这才知晓刑天戚已经重现人间,都说是你取得此物,故而希望你交出来,否则我等定不会善罢甘休。” 燕璧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之后说道:“就凭你这小小蛇妖也敢前来拦截本姑娘?” 蛇精并不在乎燕璧嘲笑,她也嘿嘿的笑着道:“传言你有仙草护体,道行高深莫测,就连像血天魔王这样的魔族之王也败于你手,故而少翁我当然不是你燕璧对手,不过世事难料,说不准我等要是遇上那种侥幸的奇迹呢?” “那就试试看你是不是那个幸运的贱人!”燕璧退后一步,两手早已暗中运气,一道气流从体内窜到两臂之上。 “我等一起上!” 蛇精突然大喝一声,瞬间飞身而起,手中长剑凭空一挥,剑鞘直射出去,剑叶发出一道闪光,两者一上一下攻向燕璧。 蛇精身后的妖魔见蛇精已经出手,急忙拔出手中兵器,也同样飞身而起,在空中翻过燕璧头顶瞬间将燕璧团团围住,数十人一起出手,将手中兵器舞的虎虎生风,一道道剑气在燕璧身旁闪烁,交织穿梭,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若是换成他人,如此剑阵眨眼就得命丧当场,然他们对付的毕竟是燕璧,一个妖界和天下道家都无人与之匹敌的花妖,道行高深天下无人敢出其右,妖界的血天魔王称霸魔界百年,最终不敌燕璧一招;紫火尊者乃道家个个推崇的尊者,三十六洞天与七十二福地之宗尊及练气士极力推选出来的天紫联盟盟主,如此德高望重受人敬仰之人心中也深知不是燕璧之敌,就更别说眼前忘恩负义的蛇妖和她听手画脚的这几个歪瓜裂枣,就算他们配合的还算默契,也伤不了燕璧分毫。 只见燕璧身子在剑网中不停旋转,转动的速度极快,几乎看不见她的身形,只剩一阵旋风,旋风渐渐膨胀,竟然成了一个球状。 突然,她一声大喝,远远观望的南宫玉珲与虬髯客耳边刚响起“嘭”的一声之后,那群攻击燕璧的妖魔包括蛇精纷纷朝四面八方飘去,乱七八糟的倒了一地。 虬髯客看见一个妖魔就到在他不远之处,他猛地飞身过去,手中宝剑横扫,将那妖魔头颅砍下。 这妖魔惨叫一声,身子和刚分开的头颅化成一堆尘埃,风一吹,全都消散了。 “岂有此理!小小山野匹夫,竟敢出手伤我同类!”蛇精见状,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眼睛瞧着虬髯客,握紧手中之剑,身子化成一道黑气,往虬髯客杀到。 虬髯客杀了那妖魔,显得很是得意,一时出于兴奋之中忘形地立在当场,哪能预防道行千年的蛇妖箭一般的冲杀过来,等到他有所反应之际,蛇精已经立于当前了,而且手中的剑就快刺中虬髯客。 如果她蛇精手中的剑刺中虬髯客的话,那么虬髯客必死无疑,因为从蛇精平刺出去的情况来看,一定刺中虬髯客胸口,所以,虬髯客按理说他是死定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燕璧窜将上来,左手手掌脱离左手臂飞出,一爪抓住蛇精提着剑刺出去的那只手且使劲往后一拽,蛇精被提了起来,身子如秋叶般在空中往后飞去,然后砰地一声落到地上,“哐”的一声,蛇精手中长剑丢在一边。 这一摔着实不轻,蛇精挣扎几下竟是爬不起来,于是只好坐在地上愤怒地瞪着燕璧骂道:“卑鄙!竟在身后偷袭。” “杀你可谓易如反掌,何需偷袭!”燕璧冷笑道,“当日你怂恿一群妖魔占我黑纱宫,到底是谁卑鄙?只是近来燕璧修身养性不喜杀戮,故而远离尔等畜生,然燕璧无心招惹尔等尔等却前来挑衅,既然如此,燕璧只好将尔等孽畜打回原形!” 燕璧嘴上说着,双脚点地飞起,左手衣袖一挥,一道气剑从衣袖内射出,对准蛇精面部快速飞去。 蛇精只觉得一道气流直冲面门,急忙横剑来挡。 “哐——”蛇精手中长剑被折成两段,断裂的一节剑叶飞出去,插入不远处的街道旁的拴马石柱之中。 燕璧简简单单一招便让蛇精长剑折断,吓得蛇精就地翻滚,滚出几步之远后化成一阵黑烟意欲逃走。 “想逃!”燕璧大喊一声,飞身赶上,举起左手又是一掌拍去,此次她想一掌结果蛇精性命。 然而,眼看蛇精就要命丧燕璧之手,突然他们头顶上空黑云滚滚,这团黑云以翻江倒海之势的直压过来,转眼之间将周宁县笼罩其内,与此同时,天地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狂风吹得地面上的人们睁不开眼,卷起来的沙石泥土在街道上乱飞乱撞,有一块锋利的石头同时飞向燕璧,对准燕璧手腕击来。 燕璧急忙收掌,身子在空中不停旋转,躲过飞向她的石子,双掌再次朝蛇精打去。 不料,蛇精全身竟被一道红色波光笼罩,燕璧双手击在红色波光上,传出一声巨响,产生的气流射向地面,将大青石铺成的地面炸起一个深坑。 “残血波玄功!”燕璧见蛇精有波光罩着,这才知道那黑云便是血天魔王所化,于是向后退到地面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庞然大物瞬间出现在燕璧面前,他就是血天魔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神器之力 狂风大作,就为血天魔王出场增强营造气势,周宁县城笼罩在一阵阴风之中,之前皎洁的月光此时黯淡下来,天地间顿时一片昏暗。 数月不见,血天魔王相貌更加恐怖了,整个头颅光秃秃的只剩几根黄毛,额头凸出来像一把锋利的锄头,双目暴露如青蛙,鼻梁平扁似荒原,鼻头无肉大如斗,鼻孔朝天成天井,四方嘴,血红唇,满脸青筋如渔网,丑陋无比三界无二。 他身长九尺,双臂垂直及膝盖,衣衫褴褛,外面却套着一件大大的黑斗篷,斗篷的黑帽把他整个光秃秃的脑袋隐藏其内,若不是自空中下来之际帽子被风吹起将他整颗恶心的头颅露出来,燕璧一时还认不出来者正是血天魔王呢。 ——他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魔鬼,只是不像以前那么嚣张霸道,如今开始藏头露尾了。 “是你?”燕璧定睛一看眼前站着的是血天魔王,迟疑片刻之后冷笑着道,“想不到曾经叱咤一时的堂堂魔界之王,被道家剿灭之后竟然投靠小小蛇精!龟缩于黑纱宫内不敢现身,真是蛇鼠一窝啊,如今却又前来自取其辱,难道忘了几个月前已是燕璧手下败将?” “魔王,杀了这贱人!”血天魔王一现身,蛇精又折身返回,还回人形站于魔王身前大声呵斥。 燕璧的话让一个自恃天下无敌的血天魔王听了简直就跟无数金针刺进了他心脏,尤其眼前那小小蛇精居然立在他的身前大呼小叫的,说话的语气跟命令一般,岂能不让血天魔王尴尬而愤怒。于是血天魔王将蛇精从身前掀开,咆哮着说道,“滚开!碍手碍脚,像条老母狗一样大吵大闹,有这德性你冲上去将她掐死啊,反正你有两只狗爪子。!” “我”蛇精面红耳赤的瞟了血天魔王一眼,畏畏缩缩的站立一旁不再说话了,即便如此,她那双恶毒的三角眼仍然朝燕璧投来凶狠的眼光,激烈的表现出不甘示弱的神情,更不愿在她属下丢脸,至于血天魔王的无礼,眼下还需要这个恶棍,等到将其先天血魔功练成,等到他替自己将燕璧除去,她就让这个恶棍死无葬身之地。 燕璧瞧着蛇精,见蛇精一脸尴尬,不由得“噗呲”一笑,接着说道:“真是可笑!明明只是奴才,却要充当主子,以为占了我黑纱宫就能号令天下,人家能听你的差遣?也不拿面铜镜照照自己,那副德行真是丑陋无比。” “你这孽畜也别嚣张!”血天魔王瞪着燕璧道,“你以为挑拨离间就能战胜我血天魔王了?简直妄想!你本是妖界之辈,虽与魔界有些区别,然同样是被天下道家方士视为不可两立之类,尔不但不为魔界出力,竟与道家一同征讨我万魔洞,杀我同类灭我魔族,实在可恶至极,幸得本王命不该绝,今日在此等候,就是要一雪前耻,要将你碎尸万段,要你元神俱灭,以报当日灭亡魔族之仇,当然,若你能将刑天戚乖乖交出,兴许本王不计前嫌,饶你妖命。” “大言不惭!”燕璧冷笑道,“数日前还是燕璧手下败将,今日又来自寻其辱,还想觊觎燕璧手中之上古神器。就算燕璧给你你也配拥有么?” “当日是当日!”血天魔王吼道,“要不是那群道貌岸然的道家围攻本尊,就凭你小小花妖也能伤得了本尊分毫?” “既然如此,废话少说!看来这一仗不可避免,那就出招吧!” 燕璧话音刚落,左手抬起,身子箭一般冲向血天魔王,她动作极快,人们只觉得眼前一道青光闪过,燕璧却到了血天魔王身前,掌风凛冽,竟将血天魔王身上衣服吹起。 血天魔王没想到燕璧出手如此之快,正准备出手攻击,却感觉肚子冰冷无比,要想抵挡燕璧击来的这一掌也是来不及,只得急忙向左躲让,双脚点地,身子旋转着扶摇直上,让燕璧那一掌扑了个空。 一招不成,燕璧也旋转着身子窜到空中,与血天魔王一般高下之际,左手衣袖一挥,衣袖中飞出一颗光球,此光球在一阵狂风包裹中向血天魔王直扑过去。 那光球所引起的狂风将血天魔王斗篷刮起,血天魔王急忙退后几步,左手一抬,手掌中顿时出现一团黑烟,他将黑烟往前推出,黑烟便朝光球撞去,光球与黑烟相遇,“嘭”的一声巨响,周围房屋摇晃几下,屋顶上簌簌的落下几片瓦块。 本来街道上家家户户灯光通亮,这会儿也全都熄灭了,就算屋子上出现一个大洞也不在乎了。 双方对战,均使出全身魔力,方才一招,燕璧和血天魔王两人都向后推出一步,血天魔王左手发麻,头晕目眩,他真正相信燕璧道行不浅,若不认真对待,他势必吃亏。 于是,他双手振臂一抬,大喝一声,身后地面突然哗啦啦的掀起一层土皮,土尘浮于空中,在空中弥漫成团,片刻之后,土尘里现出无数骷髅头,那骷髅头发出一阵嚎叫声,张牙舞爪的往燕璧直压过来。 燕璧双脚点地,身子飘于空中,两只衣袖一阵飞舞,地面便响起一阵爆炸声,用来铺路的大青石板以及泥土同样卷尘而起,在空中形成一柄利剑,直往骷髅头射去。 “哐!”空中又一声爆炸,大街上简直地动山摇,空中撞碎的沙石到处乱飞,无数石子插进墙壁内,飞到南宫玉珲和虬髯客身旁的,差点击中他们,要不是两人躲让的快,或许早已命丧黄泉。 血天魔王几乎倾力出战,将全身内力皆使了出来,燕璧虽道行高深,也感觉双臂发麻,可见血天魔王这段时间躲起来修炼,道行也增进不小,先天血魔功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不行!若再这么斗下去自己一定吃亏,就算将血天魔王杀死,自己也会身受重伤,蛇精还在此处,到那时她出手害我,我燕璧可就死的冤枉了,得拿出点本事,否则拖下去就不利了。 燕璧心下暗想,眼望血天魔王,突然冷笑着道:“叱咤妖魔界的血天魔王想不到只有这么一点本领,本姑娘已经让你两招,现在让你瞧瞧本姑娘的道行。” 她话音刚落,身子突然旋转起来,身轻如燕扶摇直上,待到一定高度之时,她双掌一推,一团黑烟飞出直射血天魔王,与此同时,她左手往后背亮出刑天戚,双手握着斧头猛地一挥,刑天戚发出一道闪电往血天魔王直扑而去。 这道电光确实霸道,所到之处狂风大作,地面掀起一层土,在龙卷风的推动下向血天魔王直砸过来。 “不好!” 血天魔王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往后退去,他想就此逃走,可他已经来不及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就算丢了性命也得硬拼。 于是,他又是大喝一声,双臂高抬,仰头时阔嘴大张,几颗血淋淋的骷髅头从他嘴里喷出,四面八方的往那金光反攻过去。 “岂有此理!”燕璧冷哼一声道,“简直不自量力!” 她嘴里一说,手中刑天戚刷刷的砍了三下,几条金光飞出,将那血骷髅砍得粉碎,也将地面削出几道大口子。 “刑天戚果然厉害!”血天魔王吓得两眼发直,反应过来再看看地面那几道深沟,全身打了一个寒战,接着二话没说,转身便逃。 “喂!魔王——”蛇精以为血天魔王能为她出出气,如今转眼逃得无影无踪,看来燕璧果然厉害,连血天魔王都不是对手,妖界还能有谁与燕璧抗衡? 于是对着燕璧呸了一声,很不甘心的叫上她的属下,大家往空中窜去,化成几条青烟往长安方向而去。 妖魔逃了,燕璧落到地面上,往南宫玉珲招了招手,嘴里说道:“两位,过来吧!” 南宫玉珲和虬髯客窜上来,两人一脸惊讶的望着燕璧,几乎不敢相信的样子瞅着燕璧道:“想不到你竟然这般厉害!连妖魔都不是你对手。” “雕虫小技哇!”燕璧莞尔一笑,本想谦虚几句,不料刚一张嘴,她喷出一口血来。 “你吐血了?”虬髯客大惊,急忙上前一步扶着燕璧问。 “切莫伸张!”燕璧小声道,“恐有妖魔还在附近,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离去,到一个隐蔽之处再说。” “往何处去?”南宫玉珲很沮丧着道,“此时也是深夜,客栈早已关门,况且你伤得也不轻,待在城中实为不妥。” 燕璧又吐了一口血,上气不及下气的说道:“我看咱们连夜出城,到附近山上找个山洞勉强度过一夜再说。” “也只能如此!”虬髯客点点头,转身便要将燕璧放在背上。 “我来!”南宫玉珲一把将虬髯客推开,很不高兴的瞅了虬髯客一眼,他的样子,分明有争风吃醋的感觉。 虬髯客站在一旁,尴尬地道:“南宫兄,咱们不可露宿街头,得连夜出城,可是城墙这么高,你背着燕姑娘能越过城墙么?” “我”南宫玉珲往不远处的高高的城墙看了看,瞬间迟疑了,他默默移开步子。 虬髯客再次接过燕璧双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拉,背着燕璧双脚点地,整个身子只剩一条隐隐约约的影子,转眼便到了城墙之下。 南宫玉珲连滚带爬的费了好大的劲也只能在后面跟着,到了城下,虬髯客腾出一只手来,拽着南宫玉珲的一只衣袖,脚在城墙上点了点,转眼翻墙出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身份败露 燕璧他们出了城,到得一处山间寻得一个山洞,三人各自寻得地方坐下,虬髯客不时瞅瞅燕璧,他对燕璧的伤势有些担心,只因碍于南宫玉珲向他投来的不友善的眼神,他只好默默的坐着没动。 南宫玉珲冷眼瞅着虬髯客,他也沉默不语,然转眼看见燕璧之时,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燕璧闭目养神,偶尔咳嗽几声,嘴角还有淡淡血渍流出,胸中仍然有些气闷,之后她运功调理,觉得胸口不那么心烦之时,她才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与虬髯客说道:“想不到此战竟让本姑娘内伤如此之重,到了此时这元气仍不能集中,似乎体内有无数气流正往体外泄露一般。” 听得燕璧这么一说,虬髯客抬眼望着燕璧,一脸焦虑地道:“燕姑娘道行高深,却想不到被那个丑陋的妖魔打伤,可见对方魔法真是深不可测。” “那倒不是!”燕璧痛苦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血天魔王虽说是魔界霸主,魔力确实深不可测,然就算他魔力强大,对付他对于我燕璧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只是燕璧有些想不明白,刚才一战,当我拿出刑天戚之时,突然觉得元神散乱,灵力不能集中,使出去的力道竟然减弱了,此种现象以往不曾有过,刚才为何如此,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却始终寻找不到答案。” “会不会是那个所谓的血天魔王魔灵增进了?”虬髯客想了想,道,“毕竟多日不见,个人实力很难估计的。” “并非如此!”燕璧摇着头道,“之前与鬼影宗交战时,我也曾有此感觉,故而我以为问题应该出在我本人身上,之前与血天魔王交手之时我就觉得全身血气逆行,真气散乱,法力不能集中,甚至有消失之感,真是怪哉。” “原来如此!”虬髯客听了急忙道,“此地较为偏僻,姑娘大可自行调理,弗清与南宫兄可以为燕姑娘守住洞口,就算有何异样也不会让燕姑娘受到影响。” “你伤势真的那么重?若是如此,那你就暂作休息。”南宫玉珲一直沉默,他听着两人谈话,这时见虬髯客那么关心燕璧,也急忙相问。 “多谢两位兄长!”燕璧拱手行礼,然后坐下来又一次闭目养神,她盘腿坐于地面,双手成兰花指放于膝盖上。 虬髯客站起来,也不管南宫玉珲,他自行走到洞口,抱着双手望着洞外。 “啊!” 突然,他听得燕璧叫了一声,回头一看,燕璧那鲜红的小嘴正在喷血呢。 “燕姑娘,你又吐血了?难道伤得那么重?” 虬髯客跑过去,见燕璧一脸苍白,嘴角流有血丝,胸口起伏过大,可见她呼吸极不顺畅,于是心里大惊,着急的问。 南宫玉珲站起身来,他欲向前走去,却又迟疑不动,最后还是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燕璧喘息着道:“也不知为何,我运功疗伤,可是真气确实提不起来,全身肌肉像是被撕裂一般。” “竟是这般严重?”虬髯客焦虑地道,“那如何是好?南宫兄,快快想想法子。” “有何法子可想?”南宫玉珲语气还是冷漠,虬髯客相问,他才慢慢走到燕璧身前,悄悄地观察了燕璧的神情,确定燕璧真的伤势不轻,这才一脸焦虑地问道:“璧儿,你到底伤在何处?这怎么办?不会有事吧?你可别吓唬珲哥啊!” 燕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温情的看着南宫玉珲道:“两位大哥切莫担心,这点伤对燕璧而言还死不了,此时该是半夜,大家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其他事明日再说。” “可是”虬髯客有些不放心,不过见燕璧那般坚持,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坐在一旁。 南宫玉珲也不说话,又回到原来的石头上坐下,靠着洞璧闭着眼睛。 或许真是太过劳累,不知过了多久,虬髯客和南宫玉珲竟然睡着了,燕璧也缓缓睡去。 洞外,月色皎洁而美丽,如清泉般倾泻在翠绿的灌木丛上,也有几缕银灰窜进洞里,在燕璧的身上跳跃。 自从离开黑纱宫后,燕璧也不再身穿黑纱了,她穿上了一套紫色的轻衫,此时在月光的照耀下,让她真的像仙女一般。 她就像只温顺的小猫蜷缩在地上睡着,睡得那么安静,睡得那么美。 不久,或许是被洞外那一阵阵松涛声将燕璧吵醒,也或许因为受伤而被疼醒,总之燕璧睡醒了,缓缓睁开眼睛。 然而,这一睁开眼睛,她竟然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这身影在洞里走来走去,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虬髯客身旁。蹲在沉睡中的虬髯客旁边,手里好像握着的就是那把刑天戚。 她没做声,悄悄揉揉眼睛,也悄悄往身后一模,确实发现刑天戚不在身上,这下她确定那人手中拿着的就是她身上的刑天戚,而且那个人就是与她这段时间朝夕相对而且很是柔弱的南宫玉珲。 “是他?!” 燕璧心里暗道,对南宫玉珲的这一举动大为吃惊,正要起身相问,却见南宫玉珲举着刑天戚准备朝虬髯客一斧砍下,从南宫玉珲的动作来看,他似乎要将虬髯客杀死。 燕璧大惊,就在这时,她一个翻身而起,眨眼之间一个箭步窜将上去,拉着南宫玉珲的手大喊:“你这是为何?” 南宫玉珲右手突然被拉了一下,看下的斧头偏离虬髯客身体,硬生生砍在虬髯客不远的石头上,“哐”的一声响,那石头被劈下一块石片,石片飞了出去,击中左面的洞壁,溅起几粒火星。 与此同时,或许是本能反应,南宫玉珲猛地转身举起左手就是一掌向燕璧面门打来,动作极快,掌风猛烈。 燕璧急忙侧身躲让,那掌风未能击中燕璧,却将燕璧身后的一块大石击得粉碎。 声音将虬髯客惊醒,他霍地爬起,抓起身旁的兵器正要拔出,却见燕璧冷冷的望着瞪着南宫玉珲,南宫玉珲手里提着燕璧的刑天戚,他茫然,甚是不解的看着两人,连自己都忘记了要干什么。 “你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原来你一直在隐藏自己!你一直在欺骗我?这样做意欲何为?难道也为了刑天戚?”南宫玉珲竟有这般功力,这是燕璧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往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南宫玉珲,脸色极度苍白,一种莫名的心酸瞬间爬上她那受伤的心。 南宫玉珲一直觊觎她的刑天戚她应该恨,可她却恨不起来,此时她的心里就只有伤痛,似乎有人正在拿着她那颗脆弱的心脏在翻滚,在撕扯,毫不客气的折腾着,让她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我”良久,南宫玉珲反应过来,他看了看燕璧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刑天戚,再看看自己刚才差点打在燕璧面部的左手,慌乱地说道,“璧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别说废话!你到底是谁?”燕璧咬牙切齿地大声问。 “璧儿,你听我说”南宫玉珲走过来,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央求着燕璧。 “请别叫我璧儿!”燕璧突然大声咆哮,“你不配!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呢,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到底发生何事,大家有话好说啊!”虬髯客见燕璧突然生气,有感觉气氛很是压抑,觉得事态不对!于是更加不解,急忙在一旁劝解。 “我就是南宫玉珲啊。”南宫玉珲还在尽量掩饰。 “弗兄请莫说话。”燕璧看了虬髯客一眼,然后有转身对南宫玉珲问道:“是的,或许你就是那个南宫玉珲,但是你并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靠打柴为生的平常人,装作普通人究竟为何?接近我是不是故意的?” “我”南宫玉珲咬咬牙,只说了一个“我”字,却也无话可说了,只是深沉的看着燕璧。 良久,她见燕璧望着他的眼神冷漠而锐利,知道燕璧不会再相信他,再欺骗下去也没意义,于是叹息一声之后,他突然笑起来,转身看着洞外的月影哈哈大笑,笑得那么得意,笑得那么阴险,笑得虬髯客摸不着头脑。 “南宫兄,你怎么了?”面对南宫玉珲的笑脸,虬髯客顿时迷惑了,他想不出南宫玉珲这会儿有什么值得大笑的,除非他是个疯子。 “燕姑娘,在下得罪了,不错!在下确实是在欺骗你。”南宫玉珲没有回答虬髯客的问话,他只是瞅着燕璧突然冷冷地说道。 “南宫兄,你这是为何?”虬髯客仍然继续问。 燕璧没有任何表情,她也没说话,眼睛就那么盯着南宫玉珲,说实在的,此时的她,心里既伤心又很难受,就像被一把匕首插进去然后在心脏上死劲的绞了几下一样。 “你闭嘴!”南宫玉珲将目光转到虬髯客的身上,恶狠狠地说道,“这是我与燕璧之事,希望你别插手,否则杀了你,我要的就是刑天戚,得了刑天戚我就走,否则你们谁也逃不掉。” “原来你一直跟随燕姑娘左右就为了刑天戚?”虬髯客惊奇地骂道,“真卑鄙!我虽不了解你与燕姑娘关系,然我看得出来燕姑娘对你一片真心,而你竟然这般忘恩负义,好!如果你敢拿着刑天戚迈出这山洞洞口,我就杀了你。” “老子叫你住嘴!”虬髯客的话让南宫玉珲愤怒了,他咬牙切齿,面部青筋暴起,双手紧握刑天戚,突然双手高举,突然对准虬髯客猛砍下来。 “嘭!” 地面尘土扬起,一道强劲的力道气流直向虬髯客压过去,燕璧见状,深知刑天戚的威力,虬髯客怎么也抵挡不住,于是飞扑过去,将虬髯客护着往地上一滚,瞬间滚出三丈开外。而被气流击中的石壁,立即出现一道深深的口子。 “岂有此理!”虬髯客立即跳将起来,用手一抖,拔出大刀意欲迎战上去。 “弗兄且慢!”燕璧慌忙起身,一声大喝阻止了虬髯客,她双手发抖,双掌掌心早已出现黑烟,可她还是克制住了,只是瞪着南宫玉珲道:“你究竟然用刑天戚对付一个凡人?如此残忍,必不是神族之辈,本姑娘已经忍无可忍,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南宫玉珲见没能伤到虬髯客,意欲再次出手,见燕璧撕心裂肺的大叫,又看见燕璧眼角的泪水,心中竟然有些酸楚,他收住将要再次出招的双手,将刑天戚放在身后一块石台上,望着洞外蔚蓝的天空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名字真的就叫南宫玉珲,只是我确实并非靠打柴为生之人,至于我为何要来盗取燕姑娘的刑天戚,请恕在下不能言说。” “那也就是说你一直在欺骗我,为何要欺骗本姑娘?”燕璧冷冷的而又有些酸楚的语气问。 “欺骗姑娘南宫玉珲情非得已。”南宫玉珲淡淡地道。 “情非得已?”燕璧冷哼一声,突然大声咆哮道,“一句情非得已就算了么?我燕璧要的是真心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情化苦泪 燕璧心里难以接受南宫玉珲这般说辞,她突然变得愤怒,也变得惊讶,只是南宫玉珲那俊俏的脸c那听起来很是诱人的甜言蜜语都让燕璧面对这个背叛者狠不下心来,她的内心仍然像那清澈的流水一般温柔清凉,她回想刚遇到南宫玉珲之时,她就被他那俊俏的面容吸引,她开始体会到人间的温暖,开始觉得幸福,到现在她都希望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噩梦。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叫爱,可是她能体会到幸福和温馨,自那天在山中将南宫玉珲从悬崖上救起,她对南宫玉珲早就暗生情愫,她心中觉得从南宫玉珲身上找到了人间真情,所以这段时间来对南宫玉珲守护有加,就算南宫玉珲表现的并非满意,燕璧同样心中忍受,舍不得作出一丝批判,不料南宫玉珲竟是这般虚假,露出了凶残的本来面目,而且一直在欺骗着她,如此真心,竟然交付给一个可恶之人,岂能不让人心痛? 想到此处,燕璧只觉得心酸难忍,眼里装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想不到吧!”看见燕璧的眼泪,南宫玉珲也低下了头,之后他又冷冷的笑起来,“燕姑娘,这段时间承蒙关照,南宫玉珲铭记于心,此生无以为报了,来生在来报答姑娘恩情,只是有样东西在下必须的带走,在下虽不愿这么做,然受命于人,今日不得不拿走刑天戚,希望燕姑娘不要让在下为难。” 南宫玉珲一席话令燕璧万般失望,到现在这南宫玉珲竟然说话无情,刚才的眼泪似乎就像泼出去的脏水毫无价值,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还要为其难过?于是燕璧擦干眼泪,冷笑道:“原来你一开始与我接触就为了这把刑天戚?” “不错!”南宫玉珲咬咬牙,叹息一声道。 “原来如此!我燕璧竟然这般愚蠢,竟然傻乎乎的对你这种个人信任有加!”燕璧突然愤愤地道。 “那是你的事,这与在下无关!”南宫玉珲的话明显显得无赖,他几乎变得厚颜无耻,故意说些令燕璧怨恨之话。 只是,当他再次他望向夜空时,眼睛正流着眼泪,表情痛苦极了。 “你真那么绝情?”燕璧冷冷的问,声音已经发抖,她快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了。 “不错!”南宫玉珲简单地回答,他又深深的叹息一次。 “你你并非愚蠢,应该知道本姑娘对你你是怎么样的,我用真心相待,你从来就没真心对待过我?我们至少也算是朋友吧?难道不是吗?”燕璧站起来,一双眼睛痴痴的望着南宫玉珲的背影,就算南宫玉珲这般欺骗,就算刚才还是愤怒难平,就算到了此时她还是狠不下心,含情脉脉的眼神无助的看着南宫玉珲。 “我要的是刑天戚,其他的在下从来不在乎!”南宫玉珲道。 “既然如此!那燕璧也不想多言,封天紫元宫紫火尊者再三嘱咐,刑天戚关乎人魔道三界安危,决不可落入恶贼之手,你休想在燕璧眼前拿走刑天戚。” 南宫玉珲听了一阵哈哈大笑,转身望着燕璧道,“是么?如果你在与血天魔王大战之前说起此话,在下到还有所忌惮,不过此时姑娘这番话似乎并不能吓得住我南宫玉珲,请恕在下直言!燕姑娘魔力确实三界无敌,故而南宫玉珲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姑娘方才吐血不止,是不是觉得体内真气涣散难以集中,经脉逆转,全身肌肉似有撕裂之感,眼下魔力尽失,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岂是在下对手?” “是么?”燕璧深吸一口气,说道,“想不想试试看!既然你这般无情,休怪燕璧心狠手辣了。” 不过,尽管她嘴上说着狠话,可她的心里还没准备好要对南宫玉珲出手,所以她觉得还是先吓唬吓唬他。 于是,她话刚说完,左手平抬,一个黑球瞬间出现手中上空,接着她往洞外一推,黑球飞扑出去,卷起地上土块,以排山倒海之势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直压过去。 “咔咔!”一阵巨响,那片树林眨眼之间全部断裂且倒在地上。 “怎会如此?不可能!不可能!断魂灵血咒怎么不起作用?” 燕璧轻描淡写的做了一下展示,吓得南宫玉珲瞠目结舌,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燕璧此时还能发挥出这么强大的魔力。 燕璧收掌回来,冷笑着说道:“你是说你让我服下断魂灵血符咒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是么?” “你怎么还有如此强大的魔力?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死撑或者是将竟有的元气使出来,你此时应该与一个凡人无二。”南宫玉珲摇着头,神情慌张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燕璧,脸上满是迷惑之色。 燕璧冷笑着道:“因为本姑娘根本就没喝下那碗化有断魂灵血符咒的泉水!” “你你”南宫玉珲更加吃惊了,他一屁股坐于地上,一脸的绝望。 “你以为你隐藏极深?其实本姑娘早就看出来了。”燕璧见南宫玉珲面如死灰,于是苦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叹息着道,“燕璧本来不相信也不愿相信珲哥是那种薄情寡义狡诈之辈,不想你还是自己露出了本相。” “听姑娘之言,你早就看出来了?在下自认从未露出破绽,竟然被姑娘察觉,这不可能。”南宫玉珲望着燕璧问,他那沮丧的表情很明显的摆在脸上,他想知道燕璧是如何看出来的。 “不错!”燕璧还是苦笑着道,“从你我结伴而行之后本姑娘就对你有所怀疑。” “是么?”南宫玉珲道。 “在悬崖处遇见你时,你表现得那么柔弱无力,看上去是个落魄士族,却不想你竟然食量惊人,一个平常人就算饿的时间过久也不至于吃的那么多啊!” “食量大又能怎么样?那只能说明我不是落魄士族,并不能说在下就是不怀好意之人。” “你还记得咱们前往绝岭谷时路过一个飞鱼镇么?” “那又如何?” “你在飞鱼镇天香客栈捡到一个钱袋,我就认得那袋子本是洞宫山封天紫元宫道人专用之物,封天紫元宫离那镇子数日路程,此物为何会掉在那家客栈呢?就算是封天紫元宫的人遗落的,失主必定向掌柜说起,可是我问过掌柜的,他告诉我说从不见有人提及遗落物件,故而燕璧以为,那钱袋定是南宫兄之物,既然是你之物,就说明你并非一般世人,装成落魄之人,必有其原因。” 南宫玉珲点点头,之后又说道:“单凭这些,你就能认定在下必有来历?” “并非如此!”燕璧笑道,“你只随我前往绝岭谷寻找刑天戚之人,换句话说你只是陪同者,可是你一路上总在提醒我别多管闲事,似乎希望本姑娘尽快取得刑天戚,那种积极态度胜过我这个当事人,如此不合常理,燕璧岂能不会有所怀疑?” 南宫玉珲听了叹息着道:“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会给你服下断魂灵血符咒?” “既然对你有所怀疑,对你一言一行自然就会暗中观察,于是见你将一张符咒燃烧成灰放进我的茶水里。” “那你当时为何不立即揭穿我?” “因为我宁愿相信你!我希望我所认识的南宫玉珲是个好人。” “想不到你如此信任我!”南宫玉珲叹息一声道,“然而一切都真相大白,你可以杀了我。” 燕璧望着南宫玉珲沉默了,她内心很矛盾,也很痛苦,而最多的便是无奈。 她就那么沉默着,良久,她才咬着牙齿冷冷地道:“你走吧!” “你不杀我?”南宫玉珲苦笑着道。 “你给我滚!”燕璧此时已经控制不住泪水,她带着哭丧的音调大声喊道,“燕璧一生杀戮太重,双手沾满多少无辜者的鲜血,不想再杀人了,就当你我不曾相遇吧!”说完话,燕璧右手平抬,那手臂突然伸展出去,竟将南宫玉珲放在身后石台上的刑天戚抓在手中,仅仅眨眼工夫,南宫玉珲连手臂的影子都没看见,等他反应过来,只看见燕璧手中提着一把斧头。 如此闪电般的速度,有力的说明像南宫玉珲这般人就算身长十只手臂也非燕璧敌手,看来要想拿到刑天戚那是不可能了,于是南宫玉珲只好咬咬牙,叹息一声很不甘心地向洞外走去,到得洞口,他回头对燕璧说道:“多谢燕姑娘不杀之恩,南宫玉珲无以为报,只能告诉姑娘,别太信任他人。” 说完一句话,他化成一条青烟,蹿入空中去了。 南宫玉珲一走,燕璧转身往洞外望去,深情的看着南宫玉珲离去的方向,她想喊,可她不能,她想哭,可她也哭不出来,只有那阵阵松涛在不远处哭泣,只有那阵阵清风,在月夜中轻轻飘荡。 月色也不像之前那般皎洁了,淡淡的白雾渐渐漂浮在山野之中,天边出现的灰白色,让沉睡的大地缓缓苏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七 章 咄咄相逼 天空还是那个灰白色,黎明的天空柔和而朦胧,淡淡的白云还是那么飘逸,快要西沉的圆月在白云里穿梭。 南宫玉珲化成一条黑烟,箭一般冲向那美丽的苍穹中去了,留下一双痴迷而伤感的眼神,惆怅而心酸的看着那条黑烟离去的方向。 燕璧默默地望着那远去的黑烟,眼泪让山间的景物变得更加模糊了。 虬髯客站在燕璧身后,默默地看着这个不幸之人,之前见燕璧与妖魔大战之时,他眼里看到的是一个勇敢而且天下无敌的女英雄,却不想这个女英雄这会儿竟是这般脆弱。 不过,尽管如此,他不想安慰眼前的伤心人,因为素来嘴笨的他就说不出几句好听的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耐着性子陪着,若是燕姑娘想用他出出气,他也愿意奉献自己的身体。 不过,燕璧就那么安静,她似乎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虬髯客的面前嚎啕大哭,尽管她觉得她想哭,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或许,她真的太难受了,心里疼得厉害,那颗滚烫的心脏就像在流血,似乎还有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在上面。 这情景,令虬髯客很尴尬,他想说点什么,可他确实无话可说。 “你若想哭那就痛痛快快的哭吧,或许哭出来要好受一点!” 良久,虬髯客实在经受不住尴尬的气氛的折磨,他挨近燕璧小心翼翼地道。 “不!一个骗子是不值得我去哭泣的!本姑娘从来就没有眼泪!”燕璧咬着牙齿淡淡地说。 “你说得对!那种人不值得你这个女英雄去哭!”虬髯客急忙说道,他以为这样能让燕璧好受一点,然而,他错了,她的安慰真的一点用都没有,燕璧虽然没有哭,但是他清楚燕璧此时内心的难受程度,否则燕璧那尖利的指甲也不会深深的陷进石缝里去了。 内心的伤痛完全表现在燕璧的言行举止上,就算燕璧嘴硬,虬髯客还是看得出来的,不过,虬髯客并不揭穿,他只好叹息一声。 “好了!”燕璧深吸一口气,平和了心情,然后说道,“待到天亮以后,咱们回到城里。” “嘘有人进来!” 虬髯客点点头,突然,他听见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仔细一听,还有人在交谈。 于是,他走上前去,躲于洞口处往外窥探,便见十来个身穿灰色衣服背上背着长剑的男子正往山洞方向而来,从那衣着一看便是某山修道方士,为首的除了衣着尽是灰色之外,头发和长长的胡须也是全白了。 此人年纪比别的大得许多,该是五十几岁的样子,他并不像其他的把剑放在背后,而是提在手中,如此特别,分明就是一代宗主。 “有人山下,正往山洞方向而来!”虬髯客转身对燕璧说道。 “此时此刻怎么还会有人经过?是他?”燕璧走过来往外一看,这才认出来者正是西仙源的龟乾尊者,龟乾尊者带着他的弟子们,一边说这话,一边往山上走。 “燕姑娘认识这帮人?”虬髯客问。 燕璧点点头道:“不错!为首的老头乃丹霞山修道宗师白令虎,道仙们皆称他为龟乾尊者,而其他之人皆是丹霞山弟子。” “既然是修道仙家,想必定是好人,他们一定是来洞里歇息的,大家遇上,我们也可与他们结伴同行。” “是敌是友眼下还不好说!”燕璧轻笑道,“白令虎虽为道仙,然为人刻薄,实属那阴险狡诈之辈,不信片刻之后你就知道了。” “弗某从没与道仙打过交道,也不曾遇见过,只听得家师说,天下道仙乃天界安排下界统治凡人的,总共一百零八人,分别设道场于三山五岳名山大川之间,故有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之说,当时听家师提及,心中不免产生好奇。脑中时常浮现神仙乘云驾雾的场景,幻想他们生活于缥缈的云雾之内,甚是悠闲自在,却不想他们跟凡人无异,还存有勾心斗角之心,简直怪哉。” 燕璧听了笑道:“仙与人并无区别,不同之处只是生活环境不同,神仙逍遥自在,凡人辛苦束缚,神仙受世人供奉高高在上而可以无所作为,凡人受苦受难永远处于底层还得忙忙碌碌嘘!别说了,他们上来了。” 燕璧话音刚落,白令虎一行人正好来到洞口,探着头往洞里一看,见燕璧和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坐在洞中,顿时惊疑的互望一眼,然后又用他们龌龊的思想和鄙夷的眼神打量着洞中之人,同时也全都亮出了兵器,二话没说就将燕璧团团围住。 “孤男寡女独处山洞,定是在做苟且之事,真实不要脸。”其间,有人悄声嘟哝着。 “果然是妖孽,行为如此乖张,简直伤风败俗!”另一个人也悄声道。 他们声音虽小,燕璧还是听见了,但她假装听不见,迎上去微微欠身以作行礼,道:“龟乾尊者,数日不见近来可好?这等阵势究竟为何?” “燕璧?”这叫龟乾尊者的上下打量燕璧片刻,然后说道,“当日你杀人逃走,天下道友正四处搜寻,不想你竟然躲于此处,还与一个凡人在洞中厮混!” 燕璧本是客气有加,不料白令虎出言那般无礼,燕璧顿时气愤,淡淡说道:“当初征讨万魔洞之时,燕璧与诸位也算并肩作战,故而在此相遇还以礼相待,不想你堂堂一代宗主竟然口出秽言,你不觉得有失仙家名声么?” “放肆!”白令虎“哐”一声亮出宝剑,嘴上大喝道,“我仙家道者岂是尔等妖孽羞辱的?那日在封天紫元宫你残杀我仙家道友,若不是紫隐紫药以及紫玄为你说话,你早就命丧洞宫山了,尔不但不思悔过且往江道友灵前谢罪,竟然暗中逃走,今日本尊在此遇见尔妖孽,定要将你捉拿回去,给江道友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废话!”燕璧怒道,“谁说江道友乃本姑娘所杀,当日燕璧说得也很清楚,更不是畏罪潜逃,燕璧今日到此,乃受他人之托前往绝岭谷拿回刑天戚,若白道友硬要出言不逊,燕璧绝不客气。” “不客气?”白令虎冷笑道,“你当我天下道者真的就那么无能么?” “那你当如何?”燕璧大声道。 话说到此,气氛骤然紧张,这一仗就似乎在所难免,白令虎心知自己数百年道行并非燕璧敌手,便不得不想到先下手为强,于是早已暗自准备,只见他手提长剑,那剑“哐哐”作响,定是白令虎已将法力逼至剑叶之上。 “简直猖狂!杀了这妖孽!” 在场之人见他们的宗主那把锋利的宝剑已经出鞘,于是一人大喝一声,号令围着燕璧的同门师兄弟一起仗剑刺出。 四面八方的青铜剑瞬间变成一张剑网将燕璧罩于其间,他们就想一招结果燕璧性命。 白令虎也乘机出手,他一手持剑,一手凭空画着封魔神印,从燕璧后面偷袭燕璧后背。 站在一旁的虬髯客之前还傻愣愣的,见白令虎从后背偷袭,于是一个箭步上前,拔出手中大刀猛地往白令虎刺来的剑砍去。 “叮!” 白令虎锋利的长剑往左边刺去,一下子插在一块石头上面,长长的宝剑几乎一半没入,白令虎使出全力将石头震裂方可将长剑拔出。 他提剑回望,双眼瞪着虬髯客怒道:“岂有此理!竟敢偷袭本仙?” “偷袭?”虬髯客冷笑道,“恶人先告状,堂堂一代宗师,竟然如此下作!” “好!既然如此,本仙倒想领教领教这位大侠高招。” 白令虎瞧了旁边正力战燕璧的众弟子,见他们打的很是激烈,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能败下阵去,于是便想乘机先除掉燕璧身边之人。 “好!传闻道仙都是高高在上天下无敌,今日既然撞见,在下倒想看看法力无边之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虬髯客大笑一声,将手中大刀一横。 “弗兄不可!” 眼看白令虎和虬髯客就要动手,不料燕璧身子凌空飞起,两手轻轻一抬,那些方士手中的剑被震脱飞出,而那十几个方士一起往四面八方甩去。 就连白令虎也抵挡不住燕璧几招,更别说他门下弟子,之所以他们能与燕璧激战多时,那是燕璧本无杀人之心,也想看看丹霞山白令虎究竟意欲何为,故而他们才打了这么久,然虬髯客便要与白令虎交手,以虬髯客凡人身份岂是白令虎敌手,所以她只能稍微施法,那十几个方士便东倒西歪滚得一地都是。 燕璧将缴获的兵器扔在地上,身子轻轻落地,跨步来到虬髯客身前说道:“承蒙弗兄出手相助,燕璧不胜感激,只不过弗兄并非修道方士,定不是白令虎对手,白令虎的事还是燕璧自己解决吧,此时天已大亮,周宁县城门已开,弗兄大可进城,片刻之后燕璧自会前来与弗兄相见。” 虬髯客急忙道:“燕姑娘,还是让弗某与你一同对敌吧,弗某独自离去实为不义啊。” “弗兄难道忘了之前本姑娘在周宁县城的表现么?”燕璧笑道。 “岂有此理!” 白令虎右手握着长剑而且平抬于空中直指虬髯客,他一直等待虬髯客出手,然虬髯客竟是与燕璧说过不停,让他举着的右手已经发酸发麻,于是很气愤地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老子等了好久,就只听你两个谈话,难道真没将我丹霞山放在眼里?” “走!”燕璧推了虬髯客一把,将虬髯客推出山洞。 虬髯客知道燕璧心意已决,犹豫片刻只好转身走了。 其实他虬髯客并不知道燕璧用意,其实燕璧跟本没想过要与白令虎动手,因为她发誓这一生不会伤害任何人,但是白令虎就不一样了,他定会全力相搏,心里只想将她燕璧置于死地,所以,她心里已经决定,只要白令虎出手,她转身就逃,若虬髯客不先离去,她怕白令虎对虬髯客不利,故而要先将虬髯客支走。 虬髯客一走,燕璧松了口气,转身对白令虎道:“白道友,燕璧早已洗心革面众所周知,而且已经加入天紫联盟,白道友为何总是看燕璧不顺?” “废话!”白令虎将举着的手放了下来,剑尖指地,一柄握在手中便可以威风的宝剑瞬间变成拐杖,他冷笑道,“仙妖有别且更是势不两立,就算眼下没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并不能说明你就是值得信任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妖者,岂能泯灭了妖性?” “够了!”白令虎口口声声称呼燕璧为妖,听得燕璧怒火中烧,她突然大喝一声,咬牙切齿地道,“本姑娘一直对你尊敬有加,自尔等进洞以来,燕璧不曾对众位无半点不敬,可是你们竟然字字辱骂句句挖苦,既然大家谈不下去,那就没必要再说,本姑娘就此告辞。” 燕璧说完,两手抱拳随便行了一礼,转身准备要走。 “休得离去!”燕璧迈步要走,白令虎以为燕璧惧惮于他,于是他更加不让燕璧离去了,大喝一声,挥剑赶上,朝燕璧腰际刺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绝情尊者 白令虎突然出手,走在前面的燕璧觉得腰际一阵冷风袭来,清楚白令虎依然不顾道义从后面攻到,于是她幻化成一条青烟,往左面飘去,让白令虎扑了个空。 “欺人太甚!”瞬间窜出几丈开外的青烟还回燕璧人形,瞪着白令虎喝道,“白令虎,如此再咄咄逼人休怪燕璧不客气了。” “那又如何?”白令虎冷笑道,同时身子再次飞起,长剑横扫,再次攻向燕璧腹部,他心里清楚,就算他一再相逼燕璧也不可能出手伤害于她,这给他一个绝佳机会,如果侥幸杀了燕璧,他白令虎从此在天紫联盟就可以扬眉吐气了,别的道友对他一定是另眼相看,说不定还会得到当今朝廷嘉奖,封他个国师什么的也可以光耀丹霞门。 心下这么一盘算,他出手更加威猛,几乎把所有的功力全都是了出来,就像以最快的速度乘燕璧还没打算还手之际将燕璧除掉。 “那就得罪了!” 然而,燕璧见这人厚颜无耻的苦苦相逼,只有躲让也不是办法,于是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左手推出,从手心里射出来的一道气流排山倒海的朝白令虎压过去,这气流何等强大,就算是像白令虎这样的道行也抵挡不住,飞身上来的身子硬生生被逼退回去,“啪”的一声,整个受人敬重的尊严完全落在地上,一个道仙跟肥猪一般在地上滚了几滚。 燕璧本不想让白令虎在其弟子门人面前颜面扫地,可是这白令虎为了在天紫联盟中扬名立万,拼了命就像结果燕璧的性命浩回到洞宫山炫耀,不想燕璧随便挥挥手,他就无法抵挡,而且还在弟子面前那般狼狈,简直是自取其辱,幸好燕璧早有而且已经在做的改过知心不愿伤人,否则稍加一丝力道,他白令虎就得遗憾的去幽冥教主那儿报道了。 燕璧无心杀人,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霸气而凶残之花妖,这谁都清楚,否则白令虎也不敢这般叫嚣,然白令虎如此相逼让她忍无可忍,就想着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道仙。 所以,她出手了,稍稍用点魔力,竟将自以为是的白令虎逼得连滚带爬。 白令虎与他的弟子又一次滚得满地都是,燕璧见此情景,收回魔力,一个转身,化成青烟窜出山洞,往西面而去。 白令虎在地上滚了几圈,衣服头发全是灰,弟子们一个个傻傻的瞅着他,他感觉有些尴尬和狼狈,为了挣回颜面,一个翻身爬山,跑到山洞洞口高声大喊:“妖孽休走!今日本道就要收了你。” 说完这句话,也化成一道紫烟追了出去,他的弟子们见他窜出去了,迟疑片刻,也跟在后面追。 燕璧果真厉害,一出洞口就没了踪影,就算白令虎这般道行不浅之人也难以跟上。 他在空中搜寻半天,始终不见燕璧下落,眼前倒是出现一座高山,此山的确高耸入云,山顶确实插入云端,而且山顶之上,有一个人像跟木头一样站在山顶上的一块石头上面。 他急忙冲破云层,向那山顶飞去,落到山顶上时现出自己本相,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过头顶,口中大声喊道:“属下参见宫主。” 原来,那立于高山之巅之人正是洞宫山封天紫元宫掌教天紫联盟盟主暗地里却是阴影宫宫主紫火尊者。 紫火尊者一身黑衣,披着斗篷,整个人掩藏于斗篷之内,静静地站在山顶上面。 “起来说话!” 白令虎行礼之后,紫火尊者淡淡地道。 “谢宫主!”白令虎起身而立,乖乖的站着等待紫火尊者训示。 “匆匆赶路,意欲何往?”紫火尊者问道。 白令虎又抱拳行礼,嘴上说道:“属下在周宁县外一山洞等待周宁县城开城之时,意外看见燕璧那妖孽就在山洞里,于是属下想将她绑住前往江道友墓前忏悔,不料此妖狡诈,乘我不备逃走了,属下一路追来,不想在此遇见了宫主,故而特来禀报。” “就凭你也能捆得住燕璧?” 紫火尊者心下暗骂,脸上却笑着道:“你真遇见那妖孽?当日她畏罪潜逃,竟然被你找到,好!不过,你真与她交手了?”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宫主!”白令虎道。 “除了你还有谁在场?”紫火尊者问。 “属下弟子!”白令虎道。 “他们亲眼所见你与燕璧交过手?”紫火尊者点点头,他眼球转动几下。 “不错!”白令虎道,“本来燕璧那花妖差点就要命丧属下之手,只因属下一时心软而疏于防范,让那厮逃走了。” “原来如此!”紫火尊者道,“燕璧魔法高深,道行不在本尊之下,若留此妖存活于世,势必成为本尊一统三界之障碍,故而燕璧必须死,然要想将其消灭,就凭我等眼下之力实难做到,唯有我洞宫山封天紫元宫师兄弟以及天下道仙通力合作方能降妖,只不过上次江道友被杀一事看来,维护燕璧者甚多,为了让师弟们痛恨燕璧,咱们还得再施一计。” “尊者所言极是!”白令虎道,“也不知紫隐紫玄两位道友究竟是何想法,燕璧乃一妖孽,所谓妖性难改,可他们就是宁可相信妖魔,也不信任同道,难道修炼这上千年,也走不出世俗情爱,被那妖孽美色所惑了么?” “非也!”紫火尊者冷笑道,“其实燕璧确实已然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那江道友之死”白令虎一听,心下大骇,顿时明白杀害江道友之凶手是谁了,想不到紫火尊者如此残忍,为了达到除掉燕璧的目的,选择牺牲一直中心耿耿跟随他左右且做牛做马多年的江道友,这真实太过狠毒,大家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虽然白令虎的话只说了一半,然紫火尊者也明白白令虎想问什么,他一直关注着白令虎的表情,见白令虎神色异样,于是笑着道:“你在怀疑本尊杀了江道友?” “属下不敢!”白令虎急忙跪下抱拳行礼道。 “其实江道友确实乃本尊所杀!”紫火尊者突然大笑起来,冷冷地道。 “这” 紫火尊者的笑声震抖身旁的一朵白云,也震动着白令虎瞬间蒙上一层恐惧的阴云之心,他清楚紫火尊者对他说出秘密,接下来要死的就是他了,所以,为了保住性命,他得设法逃走,于是想了想说道:“江道友仗着尊者对他爱护有加所以嚣张跋扈,好几次不听尊者号令而耽误尊者大事,确实该死。” “白道友所言甚是,不过江道友已死,死者已矣,你我就别再为他之死久挂于心了,眼下为了要天下道家通力合作,现在尊者还想请白道友帮个忙。” 白令虎急忙喊道:“宫主之事,属下定当为宫主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好!”紫火尊者大声喊道,“本尊向白道友借一样东西。” “宫主想要何物?” “你的性命!”紫火尊者慢慢地说,他说的很清楚,也很清晰,清晰得让听到的人都感觉那几个字向珍珠一样一颗一颗的滚出来。 “宫主饶命!” 白令虎全身发抖,他跪下一个劲的磕头,他的脑袋往那坚硬的石头上撞去,额头撞出血来,但是他不外乎,只要保住性命,流点血算得了什么。 然而,胸怀野心者往往心机颇深,做事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往往毫无同情心,故而就算白令虎磕得是头破血流,紫火尊者也不会心生怜悯。 “白道友,你就别再求饶了,本尊一统三界志在必得,如今刑天戚已然重现,轩辕金剑如今也在洞宫山封天紫元宫里,六件神器已得其二,只要获得鸣鸿剑,天魔琴,翔龙鼎,镇魔锤,本尊就可称霸三界,抢夺玉帝掌管仙界之位。” “属下愿为宫主寻找其他四件神器。”白令虎低着头,他不敢看一眼紫火尊者。 紫火尊者淡淡地道:“不用了!你的命也能帮助本尊很多。” “宫主真要杀了属下?”白令虎急忙问道。 紫火尊者冷笑一声,对于白令虎的问题他似乎不屑回答,很明显,索命那是必须的,于是,他说道:“不错!都说尔等对本尊忠心耿耿,那么一条性命也应当不该吝惜,只要尔等忠心为我,他日本尊登上天庭最高宝座,自然不会忘记尔等功劳。” “宫主,你这么做难免太过绝情!”面对紫火尊者冷漠的表情,白令虎明白做什么已经不足以打动紫火尊者那颗冰冷之心,于是他不再叩头,缓缓起身冷笑道,“想我白令虎乃丹霞山一代宗师,甘于与尊者你堕入魔道,鞍前马后的对你紫火尊者可谓忠心不二,不料你为了自己野心宁可舍弃我等性命,我白令虎算是看错了眼,不过要想杀我也并非易事,属下也能搏上一搏。” “好!早闻丹霞山天绝神功威力无穷,与我洞宫山金霞镇魔功可以相提并论,今日本尊倒要一试,看看你天绝神功是否真有传说中那般厉害。” 紫火尊者说完,衣袖一挥,袖中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脱离衣袖,瞬间变大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紫火阴谋 紫火尊者确实乃卑鄙龌龊之人,以他道行,对付白令虎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还是打算抢占先机,不等白令虎有所准备,出手便想一招致命。 他那金霞镇魔功确实厉害,而且威力无穷,刚从袖口窜出时还是一条金柱,接着渐渐扩大了,像阳光一般散了一大片,被金光罩住的地方,不论花草,不管树木,瞬间变得枯萎,最后竟然燃烧起来,片刻化为灰烬。 如此情景,吓得白令虎惊骇万分,他在地上不停翻滚,一个劲的躲让,就怕自己跟那些倒霉的树木一样片刻化成灰飞。 紫火尊者见他那般狼狈,才发现对手竟然真的不堪一击,天界传闻天绝神功霸道异常,如今看来白令虎根本不会天绝神功。 天绝神功本是天神天绝上人所创。 几千年前,天帝被刑天所杀,天庭众神为争夺帝位相互残杀,造成天界乌烟瘴气妖魔猖獗,天上人间灾祸不断无人顾念,于是,心灰意冷的天绝上人下了凡间,来到这风景秀美的丹霞山隐居而不问天界之事。他在丹霞山隐居之后,静心悟道,专研武学,经过数年努力,总算创下一套法力无边威力无穷的神功,后来他为这套神功取名曰“天绝神功。” 后来,玉帝登基掌管天庭,天界才逐渐停止杀戮,天绝上人在众神仙的劝说下返回天庭。回到天庭的天绝上人像玉帝建议,鉴于人间战争频发,天下黎民生活疾苦,希望玉帝能派遣一百零八位上仙到天下名山大川隐居,宣扬道德真君无为精神,化解人间仇怨戾气,还一个清明之世道。 玉帝听得天绝上人所言,为天绝上人心系凡间黎民而感动,接受天绝上人的建议,随即派出道仙下界讲道,广收弟子发扬道仙精神。 被派下凡间一道仙叱云风将道场选于丹霞山,其对丹霞山的喜爱竟然与天绝上人不谋而合,天绝上人以为那叱云与自己巧合得有些渊源,故而将平生专研的武学天绝神功传于那叱云风。 叱云风到得丹霞山,潜心修炼,别的道仙广招门徒,而他却只收了决痕道人段仇玉和龟灵真人白令虎。这两人性格大不相同,师兄决痕道人跟随师父叱云风专研武学,闭关悟道,而白令虎招摇过市不学无术,懂点皮毛便广收弟子,带领所收弟子坑蒙拐骗,欺世盗名。 又过了上百年,叱云风被召回天庭,临行前将丹霞山道场传给大弟子决痕道人,不料七日之后,龟灵真人带着他的弟子大闹道场,决痕道人不忍同门相残,于是离开丹霞山投靠别出去了,将丹霞山让给龟灵真人。 数年前,在紫火尊者的号召下,天下练气士和炼丹师在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众道仙的带领下创立天紫联盟,推举紫火尊者为盟主。 然而此次联盟封天紫元宫并没想过要邀请丹霞山的龟灵真人,龟灵真人是厚着脸皮要加入的,故而天紫联盟五年一度的讲经论道都拒绝龟灵真人参加,到处招人白眼的龟灵真人也不在乎,隔三差五的厚着脸皮往洞宫山跑。阿谀奉承的一副小人嘴脸一门心思的要巴结封天紫元宫的七紫,就像之前一门心思的想巴结势力庞大的玉珠峰的冲虚上仙一样。 一次,他又厚着脸皮来到洞宫山丢人现眼,再去茅房途中听到紫火尊者与一妖魔谈话,知道了紫火尊者原来就是阴魔皇尊后代,于是宁可放弃自己道仙身份,加入紫火尊者的阴魔宫,从此为紫火尊者充当鹰犬。 他看出紫火尊者一心排挤燕璧,所以他也将燕璧看成仇敌,多次刁难燕姑娘。今日见燕璧躲于洞中,就以为侥幸杀死燕璧之后向紫火尊者邀功,不想功劳没捞到,反而性命不保。 他往地上一滚,躲过金光笼罩,起身便是一掌推出,使出毕生所学,也将数百年的道行都使了出来,所以威力还是不小。 紫火尊者见一团气浪排山倒海而来,以为白令虎使出了天绝神功,他听说天绝神功霸道异常,不敢小觑,只好往左边躲让,那团气浪击中紫火尊者所站的大石,听的“砰”的一声巨响,大石炸成粉碎,气浪卷起的尘埃像雾一样散去。 白令虎见烟雾弥漫,乘机跳将起来,双脚一点地,转身套去空中,向原路逃去。 “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紫火尊者冲出烟尘,见白令虎的身子箭一般射向空中,他不慌不忙,衣袂一甩,紧跟着追了过去,待到逼近白令虎时,他左手伸出,手臂变长,五个手指头像一个铁飞爪一样从白令虎后背插进去。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白令虎前胸后背多了一个窟窿,他还冒着热气的心脏就在紫火尊者手心中抖动,一股鲜红的血液喷射出来,溅到了不远处的白云上面。 一代欺世盗名的宗师就这么死了,凄惨的死于自己人之手,他的死人们除了怀疑是燕璧所为之外,或许永远没人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幸好,就在紫火尊者收回魔爪之际,他顺手扯下紫火尊者腰带上镶着的一块美玉。 之前已经说过,白令虎只不过乃欺世盗名之辈,跟他学道的弟子自然也不怎么样,所以,就在白令虎从空中掉下去之后,他们才到得一个山谷,而且已经疲惫不堪,十几个人围坐在一潭清泉旁休息,说来也巧,白令虎掉下来的尸体就落在他们旁边,还差点打中一个丹霞山弟子。 “嘭!” 尸体四肢断裂,头部破碎,一炷香前还威风凛凛的人,片刻支离破碎,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没有,如此惨状怎不叫丹霞山弟子惊恐呢? 他们瞠目结舌,良久才回过神来,接着齐刷刷的痛哭起来,像死了自己爹娘般伤心。 “大师兄,师父死得这么惨,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个年纪轻轻却一脸黝黑的弟子边哭边对他身旁的个子高高而且便如白纸的男子说道。 “还需要问么?”这白脸大师兄咬牙切齿地道,“燕璧不是师父对手,从山洞中逃了出去,师父除魔卫道心切,一路追了出去,如今死于此地,定是受那妖孽所骗,乘师父不防备,那妖女暗中偷袭,将师父残忍杀害。” “一定是这样的!”其他人随声附和,一脸愤怒,几乎是义愤填膺。 “弟子要为死去的父亲报仇!” 突然,那面部黝黑的弟子向前迈出两步,背对师兄弟们大声喊道:“我穆棱在此发誓,一定要将燕璧碎尸万段,否则誓不为人。” “师弟切莫冲动!”被称为大师兄的男子上前阻止自称穆棱的男子道,“燕璧道行高深,天紫联盟师尊辈分的能是燕璧敌手的恐怕寥寥无几,故而你我寻其报仇无疑于自寻死路,倒不如将师父遗体运回洞宫山,寻求仙家道者联手除掉燕璧,替师父报仇雪恨。” “大师兄所言甚是,我等暂时放下仇恨,先回到洞宫山再做计较。”其他人连连点头,个个无计可施,只能赞同他们的大师兄的安排。 于是,十几人在山中砍来几根大树简单的做了一副棺材,收敛了白令虎的尸体,大家往洞宫山而去。 此时的洞宫山甚是热闹,之前紫火尊者骗说燕璧畏罪潜逃众仙下山追捕,前两日紫火尊者又派人飞鸽传书召回追捕燕璧的道仙,其信中所言,燕璧妖性不改,竟然潜逃下山之后盗取天神封印于绝岭谷中的刑天戚意欲兴风作浪,有人看见此妖正往洞宫山而来,途中扬言打算血洗封天紫元宫,希望天下道者急忙赶回酌商应对之策。 所以,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的仙家道者陆续往洞宫山赶,这天一早,封天紫元宫的正前大殿与殿前广场已经站满了人,各种旌旗迎风招展,各种法器兵刃林立,说话声呐喊声震耳欲聋,如此气势,就为了对付一个燕璧。 他们提到燕璧的名字时可谓义愤填膺,咬牙切齿之状要将燕璧撕得粉碎似乎势在必行,就算紫玄紫隐等人高喊众人冷静也无济于事,这种场面也许只有紫火尊者方能压制得住。 果然,大殿之中突然有人一声大喝“尊者到”之后,数百人顿时哑口无言,殿内殿外鸦雀无声,只见人头涌动,眼睛齐刷刷的在一条无形的指挥棒下朝一个方向望去。 在十几个手捧香炉的洞宫山弟子的簇拥下,紫火尊者从内室走了出来,往大殿正北方的那个方台上一站,台下之人全都抱拳鞠躬行礼,异口同声地高喊:“参见盟主!” “免礼!众道友客气了!”紫火尊者大声喊道。 “谢盟主!”众人回礼,放下手站直身子。 紫火尊者扫视台下众人一眼,权力和尊贵又一次冲击他的大脑神经,他的虚荣之心顿时膨胀起来,得意的咳嗽一声之后,大声说道:“众位道友,燕璧忘恩负义,不念我等道家对其多番容忍,还将其收留于仙山,希望其能痛改前非,然此人妖性不改,杀我道友畏罪潜逃,今又闻其盗取先师封印于绝岭谷的刑天戚意欲重返洞宫山与我仙家为敌,扬言要血洗天紫联盟以报当日我等对其不敬之仇,各位道友都知道,那刑天戚乃上古神器,威力惊人何其霸道,若刑天戚在那妖孽手中,三界将从此鸡犬不宁,故本尊发出天紫令,请天下道友前往洞宫山,凭我众仙之力将那妖孽铲除,夺回刑天戚并将其放去绝岭谷封存,不知众道友意下如何?” “盟主!”这时,站于台子最前的杨蟾抱拳再次行礼,嘴上说道,“上次江道友被杀一事,众仙一直怀疑乃燕璧燕姑娘所为,然众人到现场查看并无任何有用证据证明凶手就是燕姑娘,之后燕姑娘独自离开洞宫山,本道以为是否属于畏罪潜逃尚待定论,如今其再返洞宫山,想必别有内情,咱们都是修道之人,切不可在无确凿证据之下对燕姑娘有所举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杨蟾此言一出,有数十人点头附和,这分明在质疑他紫火尊者之意,对于一个权力已经膨胀到了极点的紫火尊者而言,内心岂能不怒,他虽能号令天下仙道,却总有那么几个暗中不服,故而他只有创立阴魔宫,要三界绝对服从,杨蟾之言,令他情不自禁双拳紧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零章 气氛尴尬 杨蟾的一番话令紫火尊者甚为不快,紫火尊者双眼瞪着杨蟾,嘴上却说:“杨蟾道友所言甚是,此时等燕姑娘回到洞宫山再行计较,只不过,燕璧早已下山,盗取刑天戚却也是事实,她能不能回到山上作个解释也不知晓,况且燕璧妖性难改,手中又有上古神器刑天戚,若此人一旦发难,我仙家道者势必面临一场浩劫,这如何是好?” “师兄多虑了!”紫隐这时行礼说道,“师兄之前不是说燕姑娘盗取刑天戚之后正往洞宫山赶来报仇么?又有飞鸽传书报告燕璧行踪,确定燕姑娘此时正往洞宫山而来,为何又担心燕姑娘不会上山?至于担心其用刑天戚向我等发难,那更是不可能,就算她手中握有刑天戚,我等仙家联手,定可降得住她,师兄为何杞人忧天?硬要怀疑燕姑娘乃心怀不轨之人,这究竟为何?” “师弟此言差矣!”紫火尊者被紫隐师弟这么当面质问,脸上顿时泛红,他尴尬的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就算将其降住我等也是两败俱伤,若真如此,魔族余孽乘机偷袭天紫联盟,天下道者就万劫不复了。正所谓妖就是妖,而为妖者,往往善于伪装,我等皆是仙家道者,切莫因妖孽装作一副可怜之态而手下留情,若是因此上当受骗,定会让天下凡人耻笑的,故而我等理应做好对敌准备。” 紫隐地师道:“燕璧是何本性,师兄该是清楚,那燕璧本是师兄带回洞宫山的,如今又说妖孽善于伪装,如此前后做法自相矛盾,难免招来非议,还望师兄三思。” 坐于一旁的紫玄真人见师兄紫火尊者被问得面红耳赤,担心这么下去有伤兄弟和气,故而急忙说道:“大家也不用多做议论,事情真相燕璧回到洞宫山自有分晓,师兄之言不无道理,为了防止燕璧利用上古神器发难,我等确实该做些准备,紫玄以为我等暗中防范,假使燕姑娘并无二心,也不至于彼此尴尬。” “报!” 他话刚说完,封天紫元宫一个弟子快速窜到大殿,双手抱拳,单膝跪于殿中大声喊道:“禀报尊者,丹霞山众道友正往我洞宫山而来,先到的一个道友称,丹霞山白令虎白师叔前几日已然身亡。” “有这等事?”众道家大惊,紫火尊者更是夸张,他做出甚是关心同道一般站了起来,一脸惊愕地道,“前段时间见白道友气色不错,精神抖擞,为何几日不见就听说魂游太虚,是不是报告有误?” “弟子所言非虚!”禀报者道,“弟子在山下与丹霞山道友相遇,见白师叔被其弟子抬上山来,确实见白师叔早已断气。” “原来如此!”紫火尊者点点头道,“看来白道友确实已经驾鹤西去,我等这就下山看过究竟,众位以为如何?” “不错!”众仙议论纷纷,均起身走出大殿,不想当他们刚走出封天紫元宫前门,便听见山下有人哭喊着走上来。再一看,确实乃丹霞山众弟子。 紫火尊者以及其他六紫急忙迎了上去,正要发问,那丹霞山弟子突然跑过来,双膝跪于紫火尊者面前,像死了自己爹娘一般伤心的痛哭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紫火尊者假惺惺的装成一个慈祥之人,语气温和地道:“白道友神游太虚,众位应该在丹霞山为其料理后事,为何抬到我洞宫山来?” “求盟主为我丹霞山做主,为我师父报仇!”一个年轻的练气士哭喊道。 “你这话乃何意?”紫火尊者扶起这人说道,“白道友不是病痛而死?” “并非如此!”练气士咬着牙齿说道,“师父被人所杀?真凶便是妖性不改的燕璧。” “怎么回事?”紫玄听了更加惊愕,但他仍不相信燕璧会杀人,其实人们心中清楚,燕璧来到洞宫山时日不多,然众人皆见燕璧早已脱胎换骨,早已改过自新,已然不是那个凶残奸诈之妖,这丹霞山弟子为何要说凶手就是燕璧。 “究竟是怎么回事?”紫隐也不相信,他比任何人都相信燕璧不会随便杀人,之前他误会燕璧进村偷走村中小孩,一怒之下对燕璧出手,然而,尽管他招招致命,燕璧也宁可舍命都不会还手,所以他相信燕璧并非杀死白令虎之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呢? “弟子句句属实!”这练气士说道,“几日前,我等连夜从丹霞山赶往周宁县,因错过投宿客栈,见官道不远有一大山,山上树木葱茏,又闻清泉之声潺潺,以为山中景色宜人,故而前往那大山观光并稍作休息,于是沿着一条崎岖山路行数百步,便见一山洞,师父叫我等进山洞休息,不想遇到那妖孽与一男子在洞中,师父责怪那腐尸花与一凡人独处山洞定是做了苟且之事,两人一时言语不和最终动起手来,想那燕璧并非师父敌手,故而几招之后,那女子逃出山洞,师父追了出去,或许追上了,燕璧可能使了诡计,然后将师父杀死与山林间。” 紫玄听这人说完,瞧了瞧这人一眼,接着说道:“听你之言,你等并没看见燕璧亲手杀尔师父,不是吗?” “不错!”这练气士理直气壮地道,“可除了燕璧,会有谁呢?谁又能杀得了我师父。” “既然没有亲眼看见,就凭你一面之词,我等怎么在证据不足之下将燕姑娘兴师问罪?若查出不是燕姑娘所为而另有其人,那么天下人将耻笑我等仙家是非不分,这样难免有损我仙家声誉,师兄,依师弟之言,咱们得从长计议啊。”紫玄想了想,对紫火尊者说道。 紫火尊者扫视在场之人一眼,见很多人都赞同紫玄的建议,故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说道:“就听师弟之言,待到燕璧回到洞宫山再做计较。”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众人无言,紫火尊者命人将白令虎的尸体抬到封天紫元宫后院,其他人回到封天紫元宫大殿,此时正是用膳之时,伙夫在殿内殿外摆上八仙桌,香喷喷的素菜摆上来,仙家道者c方士散仙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众人正吃的起劲,封天紫元宫山下一弟子突然窜上前来,到得大殿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报!” “烟虚子,何事惊慌?”紫玄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来着喊道。 “禀报师伯,燕璧已经回到洞宫山,此时正往我处赶来。”来者急忙禀报。 “燕璧回来了?” 众人急忙抬头,瞬间交头接耳,紫玄紫药等人面色焦虑,紫火尊者袁道凡等人嘴角偷笑,有的已经亮出宝剑,凶神恶煞的摆出一副要将燕璧生吃的样子,几乎都按耐不住自己情绪,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准备往山下奔去。 然而,他们刚跑出大殿,便见封天紫元宫大殿上空乌云一片,一阵狂风吹过,只见乌云成龙卷风席卷下来,到得地面,显出了燕璧模样。 她,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仁慈,背上还背着一把宽大的板斧。 “刑天戚——” 一见她背上的刑天戚,所有的人均上前迈出一步,眼睛瞪得大大的,人人都有蠢蠢欲动的举动。 不过,心里最紧张的还是紫火尊者,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那狂躁不安的心了,他袖袍里躲起来的两手握得紧紧的,差不多要直接伸手过去夺走刑天戚。 “燕璧见过天紫联盟盟主,见过各位道家仙友。” 在场多少人早对燕璧怀有敌意,甚至有的蠢蠢欲动就想燕璧背上的刑天戚,然而燕璧仍然不知,怀着一颗尊敬之心礼貌的给在场之人行礼。 “好说” 紫火尊者上前一步,正要发话,刚说了两个字,丹霞山一个弟子抢上前来,指着燕璧就一阵破骂:“大胆花妖,还敢前来仙家圣地,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妖孽,杀人凶手,今日我便要为我师父报仇,誓要将你这花妖死无葬身之地。” “这位兄弟何出此言?”那人当众辱骂,燕璧有些纳闷,疑惑的看着这丹霞山弟子问。 “何出此言?”这人冷笑道,“你还假装不知情,杀了人还这般镇定自若,如此厚颜无耻也只有你妖孽做得出来。” 燕璧更加纳闷,她越听越不对劲,拱手行礼说道:“这位兄弟,燕璧确实不知你为何要这么说我,当日你丹霞山弟子对我咄咄相逼,燕璧不想与仙家为敌,故而早就离去,为何今日脸面,就说燕璧乃是杀人凶手呢?” “无凭无据,如此指责,有失仙家名声,休要再说,退下吧。”紫玄瞪了那人一眼,很不耐烦的将那人呵斥下去。 那人瞟了紫玄一眼,见紫玄脸色难堪,突然发现在场宗师一个都还没开口,自己倒是说过不停,如此行为,有点抢了风头之意,故而脸上微红,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唯唯诺诺的退下。 本来燕璧来到山上是一副笑脸的,被这么一问,她有点尴尬,其他人也有些手脚无措,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为了打破这一僵局,紫隐突然哈哈的笑几声,上前一步对燕璧说道:“燕姑娘下山也不招呼一声,我等还以为你不辞而别,想不到还是回来了,回来就好。” 气氛又似乎缓和了,燕璧又一次行礼道歉,微笑着说道:“燕璧此次下山走的匆忙,没向众位招呼一声,燕璧深感内疚,在此给大家赔礼了。” “那敢问姑娘此次下山所为何事呢?” 不料,燕璧话刚说完,又有一冰冷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在人群中挤出一个老头,此人乃蓬莱金光洞洞主段魔愁,五年前作为散仙加入天之联盟,因为只是散仙,又无降妖伏魔战功,所以素来话语不多从不表态,故而很少引人注意,却不想,这么一个沉默寡言却又有一点自卑的段魔愁竟然站出来,不依不饶而且明显的摆出一副必须要燕璧有所交代的样子。 本来已经缓解的尴尬气氛,一句话又变得强烈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一章 总翻旧帐 “燕璧此次下山乃受尊者所托,前往” 段魔愁相问,燕璧也只能如实回答,然而,紫火尊者咳嗽几声,又打断了燕璧的话,他说道:“大家辛苦赶路,就此立足门外似有不妥,不如进殿暂作休息,有何疑问,稍后再说。” 大家陆续进了大殿,紫火尊者以领导者身份仍然坐于三大神像下方的椅子上,其他人按照名气大小坐于左右两侧的二十四把椅子上,没座位的,只能站于左右椅子后面,总之,整个大殿内,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燕璧到来,众人也无心用膳,紫火尊者命人撤去饭座,让一个吃饭的地方瞬间变成议事厅,整个议事厅就像是审判燕璧的衙门正堂。 燕璧不好与众仙家挤座位,只好立于最末边上,她见众人皆板着一张脸,于是率先开口说道:“尊者,燕璧不负众望,将刑天戚取回,现当众交由尊者保管。” 紫火尊者点点头,使了一个眼神,他身后的大弟子龟灵子走过来接过燕璧手中的刑天戚,然后交给紫火尊者。 此过程虽说平淡无奇,然那拿着刑天戚的龟灵子从人群中走过之时,人们的眼睛就如在一条无形的指挥棒的号召下一样跟着刑天戚转动。 然而,刑天戚的出现缺却紫玄紫隐等人面色惊骇,他们虽没大喊大叫,可是脸色确实变了,几人相视一眼,又看了看燕璧。 紫玄道人起身问道:“师兄,为何这刑天戚” 紫火尊者打断了紫玄道人的话,叹息一声说道:“此事之前师兄已经言明,眼下丹霞山同道吵闹着追究白道友被杀一事,我等身为天下道仙,替天庭掌管天下道场,惩恶扬善教化世人乃是我等本分,如今道友身死有异,自当追查清楚,还死者以公道。” “对!”袁道凡站起来道,“我仙家道者,素来与世无争,行的是除魔卫道,平日里也相安无事,然燕璧到得洞宫山后,短短数日,令我仙家折损两位宗师,若不查出真凶,唯恐天下惶恐,使得天紫联盟人心离散。” “袁道友所言甚是!”数十人立即随声附和,个个又一次摆出了义愤填膺的面孔。 紫心真人环顾四周,见场面有所浮动,于是拱手行礼说道:“袁道友此言差矣,燕姑娘这才回来,袁道友便旧事重提,话语间似有针对燕姑娘之意,然众所周知,江道友之死虽说如今也未查出真凶,可是当时也证实与燕姑娘无关,之前尚未找到有力证据证明江道友之死与燕姑娘有关,至于白道友之死,也未有充分证明就是燕姑娘所为,故而,贫道以为,眼下追究此事,有偏见之嫌。” 袁道凡立即反驳:“白道友乃燕璧所杀,早有丹霞山弟子作证,此事证据确凿,紫心道友难道还认为未有充分证据么?” “证据确凿?”紫隐地师冷哼一声道,“丹霞山弟子亲眼所见燕姑娘出手杀人的么?” “紫隐地师此话何意?”袁道凡也冷笑道,“难道要亲眼所见才算证人么?众位想想,白道友武功法力虽谈不上天下第一,然好歹也算作一代宗师,武学修为一般俗人根本难以伤他,可是,燕璧魔力高深,就连血天魔王也非敌手,要杀一个仙家道者并非难事,所以白道友被其所杀理论上就说得过去。” “废话!”紫玄道人摇头说道,“比那白令虎武学高深就是杀他白令虎之人,此等说法简直荒谬,天紫联盟谁人不知,白令虎就是仙界一人渣,我等在座之人谁都远胜于他,为何他白令虎的死就得指向燕姑娘?” “紫玄道人所言不假!”袁道凡见自己所说的话均被六紫质疑,心下顿时有气,于是粗声粗气地道,“只不过我等知道燕姑娘与白道友临死前交过手,至于我等,平日又无仇怨,就算法力武学远胜于他,也无杀他动机,然而燕璧就不同了。” 燕璧一直没有说话,她认真听着人们对她做出的评价,见六紫与袁道凡僵持不下,这才走到大殿正中,然后对大殿四面深深鞠了一躬,之后喃喃说道:“袁上仙所言不错!燕璧在周宁县县城外确实与白上仙相遇,也因为言语不和交起手来,可是燕璧并没想过要杀白上仙,燕璧也从没想过要与各位仙家为敌,在燕璧心里一直都感谢各位上仙道友不记燕璧前嫌,让燕璧能住仙山,燕璧到如今还深感庆幸,故而只要仙家有事,燕璧自当奋不顾身予以报答。可是,今日看来,各位高高在上的仙家道者确实不容一个小小花妖,既然如此,燕璧也无话可说,此处不留燕璧,燕璧自会离去,绝不再打扰众位上仙清修。” 她说完,又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去。 “站住!”袁道凡还是不依不饶,他见燕璧正要往外走,于是站起来一声大喝,“我仙家死了人而你寥寥数语便可自行离去么?你当我仙家圣地是你妖魔洞穴?今日没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你休想轻松走出洞宫山。” “本姑娘要走谁敢阻拦?!” 袁道凡有意刁难,燕璧早已对其厌恶,听得袁道凡这么粗声粗气的开口妖孽闭口妖穴的故意引起人人痛恨燕璧的字眼,似乎就为了煽动人们一起围攻燕璧,如此卑鄙,简直枉称练气士。 都称世人为凡夫俗子,而久居山中不问世事c看淡功名利禄之人可谓超凡脱俗,今日所见,这些修炼百年千年的道者仙家身处高层却比凡夫俗子更甚。 袁道凡瞟了紫火尊者一眼,见紫火尊者一言不发,于是明白紫火尊者正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于是冷笑着说道:“以你当前的魔力在座中确实无人能阻挡得了。不过若你真的敢杀出洞宫山,天紫联盟一旦发出天紫令,就算去了天下任何地方也难有你燕璧栖身之所。” “哼!”燕璧突然叹了口气,扫视在场之人一眼,“燕璧真搞不懂,从燕璧来到洞宫山,就你与本姑娘过意不去,多次刁难本姑娘,每一次都是你在说,故而燕璧在想,这洞宫山究竟是你袁道凡的还是七紫的?究竟这天紫联盟是谁做主?” “你!”燕璧这么一说,袁道凡有些尴尬,双目瞪着燕璧而无话可说。 他这种喧宾夺主的行为让紫火尊者都感到脸红,似乎这句话好像在说七紫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要由一个外人在此指手画脚,任何人看了都有些不自在。 本来借用袁道凡的煽动让天下道者一起围攻燕璧,却不想燕璧一句话令在场之人尴尬,为了要明确自己身份和地位,紫火尊者不得不开口说话。 只见他坐直身子,咳嗽几声缓和一下气氛,之后说道:“好了,就这么毫无目的的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前天色已晚,大家各自休息,等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是!” 众人起身抱拳行礼,异口同声的答应一声,接着陆续离开大殿。 紫玄道人与其师弟,走到燕璧身前,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毕竟所有仙家这么对待燕璧分明有刁难排斥之嫌,所以同为仙家道者的紫玄紫隐等人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 “燕姑娘,袁道凡本是奸佞小人,方才他所说的还望姑娘切莫放在心上。”紫玄叹息一声,安慰着燕璧。 燕璧急忙行了一礼,客气地道:“多谢几位上仙信任我燕璧,多次为燕璧辩护,燕璧感激不尽,他日有用得着燕璧之处,燕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刚回到山上,想必也是累了,泽儿在后山与君儿玩耍,你去见见他吧!”紫心真人说道。 紫隐也说道:“我等先行告退,有事再行商榷。” “多谢几位上仙!” 提到皇甫雨泽,燕璧内心的烦恼瞬间消散,她急忙行礼告辞,飞一般往后山跑去。 紫玄道人看着燕璧快速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酸楚,隐隐约约觉得将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发生,而且这个阴谋就为了针对于燕璧。他为燕璧伤感,也未自己无能为力而难受。 其他人心中也有些无奈,带着惋惜的表情各自散去。 紫玄回到自己房间,坐于油灯之下,深思封天紫元宫内进来发生之事,他清楚以袁道凡的能力完全不可能这般嚣张,他能站出来指责燕姑娘,一定有人在背后撑腰,这个神秘人在幕后操纵着或者正酝酿着一个大大的阴谋,而这个人道行不浅,而且隐藏极深,这会是谁呢? “紫玄上仙在否?” 正寻思着,突然有人在外面轻声叫他,于是,他打开门一看,见丹霞山一个弟子胆怯的立于门口,于是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紫玄上仙,弟子名叫池忠诚,乃丹霞山白令虎二弟子,此时前来打扰师伯,那是因为有事要向师伯禀报。”那人嘴上说着,眼睛却四处扫了一眼。 此人正如他所言,他就是丹霞山弟子池忠诚,是他在白令虎尸体旁找到白令虎从紫火尊者腰带上扯下来的一块翡翠。 “此时也是深夜,有事为何不在白天说,这半夜到来,所为何事?”紫玄道人住处很少有人前来拜望,故而见无关紧要之人半夜三更前来敲门,心下确实有些迷惑,也有些好奇。 “弟子要说的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天紫联盟兴衰存亡,又恐无人相信而遭来杀生之祸,弟子本打算将此事埋藏于心,然而一旦弟子不说,师父被杀真相势必永无大白之日,思来想去,弟子只得半夜前来,说于师伯知晓,请师伯定夺。” “说得这般严肃,到底是何事?”紫玄道人更加迷惑了,好奇的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绿玉腰带 “敢问师伯,弟子可否进屋细说?”池忠诚又回头瞟了周围一眼,表情特别紧张,似乎他感觉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关注着他。故而他希望能进屋,就这么站在外面有些不妥。 他表情如此紧张,举止如此神秘,确实让紫玄道人更加好奇,于是急忙让池忠诚进屋,然后自顾坐在屋子正中的圆桌旁。 “可以说了?”紫玄看着双手垂直规规矩矩的立于对面的池忠诚道。 “是!”池忠诚抱拳答道,“弟子以为前不久杀死江师叔的真凶并非燕璧,而是另有其人。” 紫玄道人有些纳闷,也更加不解,他万万没想到这丹霞山弟子竟然这么说,白天回到洞宫山时,不是还吵着是燕璧杀了他们的师父么?这时此人这么一说,究竟是何原由? 他觉得这番对话很有兴趣,于是问道,“为何这般说来?之前你丹霞山人一到洞宫山就吵着说燕姑娘是杀死你师父的凶手,而片刻之后,你竟然说凶手另有其人,此事本道甚为不解。” “师伯,弟子所言句句属实,且弟子有证据证明燕璧并非杀死我师父的凶手。”池忠诚道。 紫玄素来相信燕璧并非凶手,只是苦于毫无证据,如今此人居然说与燕璧无关,想必是有了确凿证据,倒不如问他一问。 于是,他干咳两声,表情装作毫不在意,起身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纸窗外淡淡月色道:“有个证据证明燕姑娘不是凶手?杀人之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天紫联盟土崩瓦解,你所说的证据必须乃真实的。” “弟子定敢保证!”池忠诚坚定地道。 “那么是何证据?”紫玄道。 池忠诚道:“请听弟子慢慢说来。江师叔被杀之后,那吴丹前曾与弟子说起,当日他除了看见燕璧进了江师叔房间之外,还看见一个黑影从屋顶掠过。” “可是当时他为何不提?” “据他所说,那天夜里,他端着茶水去他师父房间,途径飞燕亭时,正好看见一个黑影从空中落下,而且行色诡异,于是悄悄上前偷看,却被黑影发现了,于是那黑影便威逼他,要他照那黑影所说的话去做,一口咬定一切都是燕璧所为,否则非杀了他不可,故而当众人都在指责燕璧时,他自己也不敢提起。” “岂有此理!身为道家方士,竟敢贪生怕死,罪指燕璧目的何在?那你有为何相信那吴丹前之言不是假话?” “弟子当时也不能确定吴丹前所言的真伪,直到前两天师父被杀后弟子才想起。” “为何?” “师父的遗体从空中坠下,我等师兄弟只顾着悲伤,又只看见之前师父与燕璧交过手,故而自然而然想到凶手便是燕璧,然而,当我抱起师父时,我发现师父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绿玉,弟子也不知那绿玉从何而来,为何师父要将其紧紧握于手中,直到到了洞宫山,我发现紫火尊者腰间玉带少了一块绿玉,而他腰带上的十一块绿玉与弟子手中的绿玉一模一样,所以弟子怀疑杀死师父的,正是紫火尊者。” “大胆!”紫玄听了,心里大惊,他猛地回头,瞪着池忠诚怒道,“你知道你说的是谁么?尊者何等身份,他可是在三界都是很有名望的,领导天下方士以及练气士对抗魔界且屡立战功,如今身为天紫联盟盟主,地位尊崇,怎会做出残害同道之事,尔方才之言一旦传出势必有颠覆天下道家联盟之嫌,让仙界面临混乱之危,你究竟是何居心?” “师伯息怒!”池忠诚急忙道,“弟子身份卑微,怎敢胡言乱语,就因兹事体大,故而不敢当众说起,只有半夜前来面见师伯,只望师伯定夺。” “你所说的那块玉现在何处?”见池忠诚说话坚定,紫玄道人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一下气氛,坐回凳子上问道。 “弟子不敢让人知晓,故而还藏于身上!”池忠诚取出绿玉递给紫玄道人。 紫玄道人急忙将绿玉拿在手中仔细观看,心里确实惊愕了,他面色苍白,神情突然呆滞,身子后退几步,摇摇晃晃的几乎站立不稳,两滴眼泪夺眶而出。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颤抖着,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真的不愿发现这一切,他真后悔让池忠诚说出真相,因为他无法接受这以事实。 数十年来,众师兄弟在山中学艺,朝夕相处早已情同手足,而且这么多年来,作为大师兄的紫火尊者,像父亲一样照顾他的师弟们,多年的感情,已经让师弟们习惯的把大师兄当成生活中依靠的亲人,个个都很尊重大师兄。 却不料,这么彼此信任几十年,今日竟然发现师兄乃人面兽心之辈,虽然之前师兄的一些做法确实令人费解,不过要想说他杀人,师兄弟们怎么也不相信。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证据就摆在面前,而且是那么突然,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作为素来尊者师兄的紫玄怎么能接受呢? 不错,这就是师兄紫火尊者腰带上的绿玉,当年胤玄真人驾鹤升天时,曾送给紫火尊者一条腰带,记得胤玄真人说,那玉腰带世间少有,乃天蚕吐丝织就,采昆山心脏之玉分十二块镶于其上,腰缠此带,能上天入地,法力无边。如今有一块绿玉在一个丹霞山弟子手中,想来池忠诚所言非虚。 “师兄为何要残杀同道呢?”紫玄道人百思不得其解,手拿绿玉陷入沉思。 “师伯!此事该如何是好?”这时,池忠诚又问道。 紫玄将玉藏于袖袍,然后说道:“此事事关天紫联盟存亡,关乎我封天紫元宫声誉,只有调查清楚再做计较,你可将此事说于他人知晓?” 池忠诚道:“弟子只与师伯说起!” “那好!”紫玄说道,“今日之事,千万别往外说,否则你性命不保!” “弟子知道!” “好!时辰已晚,你先回房休息,至于今日之事,本道自有主张!” “那弟子告退!” 池忠诚鞠躬行礼,转身出了屋子,回住处去了。 然而,就在这悄无声息之中,就在池忠诚与紫玄真人说话之时,谁也不会想到一个黑影就趴在紫玄真人的窗户前,而就在池忠诚开门离去之际,那黑影从天井上空掠过,像昏暗的树林飘去了。 次日,众仙又来到大殿,在袁道凡的唆使下纷纷要求紫火尊者将燕璧赶出封天紫元宫。大家听信袁道凡之言,一大早又在大殿上吵吵闹闹,发誓非将燕璧除掉不可。 “尊者驾到!” 正吵吵闹闹间,封天紫元宫大弟子隗灵子来到三神像前一声大喝,人们立即安静下来,一起望向神像左面的耳门。 这时,紫火尊者在其六个师弟的陪同下鱼贯而出,庄严的来到大殿,紫火尊者坐于神像下的椅子上,其他人分两排拱手行礼,异口同声地道:“见过尊者!” “众位道友请坐!”紫火尊者道袍一挥,威严而又假装慈祥的说道,“都是自家道友,何须多礼?” 众人仍然分法力高低依次坐在左右椅子上,片刻之后又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之后袁道凡又起身行礼道:“尊者,本道并非有意想在洞宫山指手画脚喧宾夺主,只是近日连死两位道友,虽说毫无证据指明乃燕璧所为,然而,自燕璧来到洞宫山,短短时日我仙家就命丧两人,若我等还无动于衷,难保不会再有人伤亡,一旦造成人心惶惶,这天紫联盟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又提及昨天之事,紫玄下意识的瞟了紫火尊者一眼,然后对袁道凡说道:“袁道友此言有些危言耸听了,众所周知,江道友和白道友之死到如今并无任何证据指明就是燕姑娘所为,如今我等仙家个个说话皆指向燕璧,如此说法,聋子也听得出来大家有排斥燕璧之嫌,这岂是我仙家道者所为之事么?大家也不想想,当初讨伐血天魔王,燕姑娘可谓功不可没,如今天下妖魔尽数被灭,就想过河拆桥了么?” 紫玄话中讽刺众仙无情,不知是心思被说中还是本身惧惮封天紫元宫势力,除了袁道凡之外其他人都面有愧色,个个低头不语。 袁道凡见众人无话,于是冷笑一声说道:“紫玄道人所言请恕袁某不敢苟同,何为过河拆桥?攻打万魔洞乃盟主领导有方,天下道仙誓死跟随,与燕璧何干?况且,就算与燕璧有些关联,然一事归一事,杀人偿命理所当然,难道死了两人也不用追究了么?” “好了!”紫火尊者这会儿说话了,他起身说道,“铲除血天魔王燕璧确实功不可没,然江道友与白道友之死也不可不管,为不伤天紫联盟众仙和气,又不让燕姑娘冤枉,此事交由我封天紫元宫细加详查,谁是谁非等到查出结果再说,不知众位如何?” “盟主之言不错!”袁道凡道,“不过燕璧与封天紫元宫各位道友关系密切,交由封天紫元宫调查,恐有袒护之嫌而令众仙不服,况且这所谓调查也有不妥,如何查,怎么查,也得有个说法。” 紫火尊者见众人满面狐疑,于是说道:“既然众仙不服,且何时调查结束,都无统一意见,本尊倒有一个应该很合众位心意之法。” “说来听听!”杨蟾起身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洗冤寒潭 紫火尊者瞟了六位师弟一眼,迟疑片刻后说道:“洞宫山山后有一寒潭,名为洗冤泉,此潭水清寒冷,冰冷刺骨,乃上古寒龙仙为世人查冤纠错所造,不论是谁,只要进入潭中,作恶而不承认者必将受到雪刀冰锥之刑,心中向善者便会觉得温暖舒适,让燕璧进入洗冤泉自然就见分晓,到那时,不管结果如何,大家日后不可再有异议。” “真有这般神奇之水?”众人窃窃私语,脸上满是狐疑。 紫火尊者说完,众人面面相觑,对紫火尊者所说的洗冤泉深感好奇,都想看看那洗冤泉是否真像紫火尊者所说的那般神奇,再说幸好有一个现成的试验品让他们见识见识。 紫玄听得师兄要用洗冤泉考验燕璧,瞬间眉宇紧锁,他可不像其他人那样一脸激动,而是有些犹豫地沉思着,等到他抬头看见人们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时,他才起身站在大殿正中说道:“师兄!用洗冤泉考验燕姑娘是不是杀死江道友和白道友的真凶确实是最直接最省时的办法,然洗冤泉素来只针对世人,从未让魔界或妖界之人进入,燕璧虽在我封天紫元宫悟道有些时日,但毕竟乃腐尸花修炼而成,要是让她进入洗冤泉,恐对其身体造成不良影响。” 紫火尊者叹息着道:“师弟之言为兄也曾有所顾虑,不过除此也无他法,此时交由燕璧自行决定,看她可否愿意一试。” 紫火尊者这么一说,紫玄道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瞅了紫心紫药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紫火尊者看得出紫玄心有不愿,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师弟们是何想法,他的目的,就是要对付燕璧,他见人们无话可说,于是对隗灵子道:“请燕璧娘到大殿上议事。” 隗灵子应允一声,躬身行礼,退出大殿,四处寻找燕璧去了。 此时,燕璧正在后院与皇甫雨泽以及许平君玩耍,今日天色不错,柔美的阳光透过园中一片苍翠的竹林星星点点的撒进亭内,微微秋风顺手牵羊将桂花那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抛向三个正在玩耍的开心人。 燕璧坐于亭中长椅上,幸福的看着俩孩子在桂树下追逐嬉戏,皇甫雨泽拿着一张网,和许平君悄悄朝一只麻雀摸去,那只麻雀似乎听到他们细微的脚步声,两只细小的脚往花枝上一蹬,扑扇几下翅膀飞到院墙上去了,抖落了几片金黄色的桂花花瓣。 “又没抓住!”皇甫雨泽痴痴的眼望着那只麻雀,有些遗憾的喃喃自语,“一只鸟都捕不到,真没用。” “你别生气,鸟能自由自在的飞翔多好!我要是能飞就好了。”许平君也望着小鸟,羡慕的表情完全铺在脸上。 皇甫雨泽回头看见许平君那张铺满羡慕而又美丽的脸,于是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别羡慕小鸟了,等到有一天我做了大官,我一定让你幸福,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让你成为天下最高贵的人。” “太好了!”许平君嘿嘿的笑起来,“你要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嗯!皇甫雨泽点点头。 两个孩子的纯真的承诺,让燕璧内心荡漾,她也羡慕眼前两个孩子,就像许平君羡慕那只能自由飞翔的小鸟一样,两人的纯真,两人毫无杂念的友情,让她这个方外之妖感触良多。 世人都在斗争,都在为浮云般的荣华富贵出卖良知和灵魂,都在为缥缈般的功名利禄出卖尊严和人格,这一点,连身处仙山远离尘埃而又自认超凡脱俗的希望修炼成仙道者也未能摆脱。 凡人如此,仙道如此,难道谁都逃不出权势和金钱堆砌出来的牢狱么? 自从血天魔王败逃而去,洞宫山似乎就容不下一个燕璧了,处处针对,事事怀疑,那袁道凡三番五次出言刁难,而受人敬仰的紫火尊者无动于衷,究竟是他们看不惯身为花妖的燕璧还是不愿与燕璧为伍。 “君儿,泽儿。”她想到这里,突然将皇甫雨泽和许平君叫到跟前,两手左右各抱一个,叹息着道,“你们玩得开心么?” “开心!”许平君笑着大声说。 “只要有娘在,我就特别开心!”皇甫雨泽看着燕璧的脸说道。 燕璧分别在许平君和皇甫雨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要是为娘有一天离开你们呢?你们会想念娘么?也要像现在娘跟你们在一起一样开开心心的生活啊。” “娘,你要走?”许平君傻傻的问。 “娘,你别走!你别离开我!”皇甫雨泽焦虑的拉着燕璧的手臂摇晃。 “娘没说要离开你们,为娘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只不过事与愿违,看来就算不走也是没办法的。”燕璧摸着皇甫雨泽的头发,最后一句其实是自言自语,内心一片茫然,眼里装满忧伤。 昨晚她回到屋子,整夜都难也入眠,她在思考那两次诡异的命案,江珏峰和白令虎被杀竟然都与她扯上某种关系,这可不是一个巧合,分明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明理人都看得出来那么做就是为了嫁祸给她,这个嫁祸之人可能还有另一个更大的阴谋,只是会是谁呢?又想酝酿什么阴谋呢?在洞宫山,她可没与任何人有怨,来之前也没和谁有仇,是谁要那么处心积虑的想害她,就算有什么阴谋,也与她扯不上关系啊,她也没有与任何人存在利益冲突,怎么就把她当成棋子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说袁道凡处处挤兑她,可是她清楚,像袁道凡那样的人只不过是一条狗,除了只会阿谀奉承以外,就只能装腔作势哗众取宠。所以,就算他处处挤兑,以不可能是那种老谋深算之人。 “燕姑娘!师父有请燕璧娘去大殿议事,还请燕姑娘尽快移步大殿!” 她两眼呆滞的望着地面正陷入沉思,突然被一个声音惊觉,抬头一看,见隗灵子早已立于身侧。 “知道了!” 她淡淡微笑,对隗灵子略略点头,然后放开皇甫雨泽和许平君,温柔地对他们道:“你俩乖乖在此玩耍,为娘去去就来。” 俩孩子还真听话,也不相问他们的娘去何出,自然走开了,尽管两人看着他们那温柔的娘离去的背影而眼里满是依依不舍,他们也不说一声。 燕璧来到大殿,见大殿内坐满了人,这情景,她就知道一定又是袁道凡用江白二人之死挤兑她,于是,心情顿时变得郁闷。 尽管如此,她还是礼貌的对在场之人行了一礼,轻声说道:“燕璧见过众位仙家道友。” “燕姑娘客气了!”紫玄内心深感内疚,见燕璧进来,他就有点不自在,又见燕璧那么行礼,于是急忙起身抱拳还礼。 紫火尊者无动于衷,他虽不像袁道凡那般一脸高傲,却也只是略略点头,然后说道:“燕姑娘,今日我等仙家道者重聚大殿,仍是谈及江白二道友被杀一事,我等虽相信此事与你无关,然毕竟两人死前均都与你见过,故而有此怀疑,还望姑娘莫怪。” “理所当然!”燕璧无奈的说道,“承蒙各位尊贵的上仙不弃,燕璧才能有幸在洞宫山悟道,江道友与白道友死前燕璧确实与他们见过,嫌疑自然最大,既然要调查清楚,燕璧自当积极配合。” “那好!”紫火尊者起身说道,“封天紫元宫后山有一寒潭名为洗冤泉,此潭能辨别真伪,若真是心慈善良或说真话者,寒潭不会伤其分毫;若十恶不赦或说假话者,定受雪刀冰锥之苦,轻者疼痛难忍c功力尽失;重者筋脉尽断c元神俱灭,燕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燕璧冷笑道:“燕璧做事光明磊落,就算刀山火海也不在乎,就进寒潭吧!” “好!”袁道凡立即站起来喊道,“立即去寒潭!” 燕璧不待众人出发,她率先走出大殿,往后山而去,众仙飘出大殿,抱着惩戒燕璧或者是瞧热闹的心情急忙跟在燕璧身后,大家去后山寒潭了。 后山确实风景秀丽,清脆葱茏的树木成片,瀑布清泉蜿蜒流淌,珍禽野兽满山皆是,仙鹤翱翔,古松怪异。 洗冤泉就在后山悟道崖下,此悬崖高数丈,崖壁光滑如镜,大大的石壁上以大篆书写一个“道”字,当年封天紫元宫犯错的弟子便来此思过悔悟。 洗冤泉方圆一里,周围树木枝干和青黑色的树叶上铺满冰花,可见这确实是个寒潭。 不过,寒潭内清澈见底,水面平静,上无一丝水波浪纹,一动不动就如一面铜镜,而且水面上缕缕青烟缭绕。 燕璧站在寒潭水边,感觉水中寒气逼人,迎面吹来的微风中似乎夹杂着无数寒冰金针。 她回头看了看正走过来的群仙,冷笑着问道:“就这么跳下去么?” “非也!”紫火尊者走上前来说道,“我等师兄弟还得先祭祀先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冰火炼狱 紫火尊者命隗灵子设置祭坛,焚香烧烛,牛头猪脑摆在案桌上,檀香桂树炉中缭绕,片刻功夫,一个大大的祭坛便设置好了,就等紫火尊者上前作法祭祀。 紫火尊者回头瞅了瞅他的几位师弟,拂尘一挥,自己率先走到祭坛上去。 紫玄紫隐等六位师兄弟见事已至此,只好按照师兄之意陆续站到祭坛上,将祭坛围成一圈,然后盘腿坐于脚边的蒲团上,左手掌心朝上放于腹部,右手成兰花指,食指和小指伸直,中指与无名指弯曲抵住拇指,微微的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请求上苍保佑那可怜的燕璧,他们认为他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只能看燕璧自己的造化。 他们也不想跟随师兄一同作法,尤其是紫玄,昨晚池忠诚对他所说的他已经相信,因为池忠诚不可能无缘无故得到那块残玉的,如此珍贵的腰带,紫火尊者也不会随意弄坏,再说他也没提及那玉带坏了。 不过,他只能听从师兄安排,若是违背师兄,势必会令天下修道之人会以为洞宫山封天紫元宫师兄弟不和,相互猜忌定然会造成天紫联盟土崩瓦解,天下道者人心离散且各自为阵,毫无团结会给妖魔界有可乘之机,到时候,逃走的血天魔王卷土重来,定会是天下道者一场浩劫,故而,他唯有如此,为了天下芸芸众生,他也只能选择牺牲燕璧,尽管他最不想这么做。 这一切都怪唯恐天下不乱的袁道凡引起,这个小人本事没有,溜须拍马倒是特别在行,要不是这个奸诈之徒从中作祟挑拨离间,想来大师兄也不会违背良心去做对不起燕姑娘的事。 可是,大师兄并非看不出袁道凡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可他为何就那么无动于衷呢?难道师兄真有不轨阴谋? 提到阴谋,他情不自禁的瞪了师兄一眼。 而紫火尊者此时正煞有介事的做着自己的事,只见他将手中拂尘放到暗桌上,拾起桌上的宝剑,将剑拔出,握着剑柄凭空挥舞几下,接着身子旋转着扶摇直上,到得数米高度,长剑兜了一圈,一个八卦图隐隐约约的飞到寒潭中。 接着,紫火尊者落到地面一个转身坐在蒲团上,口中呼道:“弟子敬尊上古寒龙仙人法旨,洗冤泉验证腐尸花花妖是善是恶,望上仙赐予弟子力量,望天神赐予洗冤泉慧眼,辨明是非。” 说完,他起身站在一旁,对燕璧点头说道:“燕姑娘,有劳了!” 燕璧也不说话,往寒潭前进一步,闭上眼睛,双脚点地,纵身跳进潭中。 瞬间,刺骨的泉水将她燕璧包围,她大脑一片空白,身子缓缓往下坠,往潭底坠下,潭水冰冷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锋利的金针指向自己,只不过总靠不近她的身子。 突然,那些金针竟然渐渐远去,水温也越来越暖和,双脚也接触到了地面。 这时,她将眼睛睁开,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水中,而是身处一片冰雪覆盖的荒野上,天空一片昏暗,大雪纷纷飘落,白茫茫的冰雪在燕璧眼前飞舞,此处并无人迹,也无一声鸟语,就连树木也无,一眼望去,整个雪原望不到边。 燕璧将身上的白衫裹得紧紧的,眼下她在抱怨自己为何不穿厚一点,走入这冰天雪地之境,却还穿着薄薄的一点轻纱。 “不行!我得运功抵御这寒气!”她自言自语,两手运气,嘴上念叨几句,双手缓缓平抬。 “啊!”她四肢乏力,一点法力也使不上,看来,她数千年的魔法丧失了,她就是一个平凡之人。 “看来,我燕璧注定命丧于此!”她感觉全身都要开裂了,四肢僵硬,全身冰冷,为了保持体力,她只好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希望老天能够眷顾于她了。 然而,老天并没如她所愿,反而越来越冷,之前还只是四肢麻木,此时已经发现全身失去了直觉。 她想往前走,可她不知该往何处去,环眼四顾,方圆数里皆是白雪皑皑,也无一根树木可以挡挡寒风。 “我命休矣!”她最后发出了一句无可奈何的感叹,之后,她做在地上,回想之前的种种,愧疚中带着伤感,伤感中带着无助。 她放弃了生存,或许死亡此时对她而言兴许要好得多。所以,她的眼前越来越昏暗,那白色的雪花在她面前变得模糊,呼吸也慢了下来,甚至感觉到胸口处像是被一块大大的石头压住,每一次呼吸都那么困难。 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她自己能感觉到,像热热的鲜血从伤口处不停的流出去一样。 “真的死了!”她想。 “救命!”突然,在她前方不远竟然出现一个老太婆,老太婆在这冰天雪地里颤巍巍的走着,一步一步的艰难的移动着步子,看样子,这鬼天气真的要冻死人,不管是谁,只要出现在这雪原上。 她艰难的支起身子,眼睛迷惘的望着那老太婆艰难地走在雪地里,颤巍巍的行动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 而实际上老太婆都已经倒下去了,此时正躺在雪地里挣扎,发出艰难而又沙哑的叫喊声。 “救命了——” 燕璧身子一抖,咬紧牙关慢慢移动步子,向老太婆靠近。 “不行!我都承受不住,这样的老人在雪地里一定会冻死的,我得上去看看,就算要死,两人死在一起也有个伴。”她自言自语地道。 好不容易来到老人身旁,她蹲下来伸手轻轻摇了摇老人的肩膀,然后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艰难地坐起来,喘息着说道:“不知道啊,老妪本来在家里过得好好的,不想一阵冷风吹来,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到醒来之后,发现已经站在这雪地之中,说实在的,小姑娘,老妪好冷,如果再不加点衣物,一定会冻死的。” “确实好冷!不过这四周都是平地,连个挡风的树木都没有,怎会有衣物添加呢?”燕璧为难地又四处看了看,把手放到嘴边哈了几口气,吐了一泡口水,那口水刚离开嘴唇便凝固成冰,那情景好像她吐的不是口水,而是一块寒冰。 “小姑娘,老妪有个请求,不知你愿不愿意帮助老妪?”老太婆咳嗽几声,望着燕璧道。 “老人家请说,燕璧能做到的,绝不推辞!”燕璧道。 “姑娘你还年轻,身处如此寒冷的地方应该会支持得久一点,我就不同了,可能快要死了,所以,你能不能脱下外衣给老妪穿穿?”老太婆道。 “这”燕璧没想到老太婆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已经冷得动不了了,如果再脱下一件衣物那她一定会马上死去。 “你不愿意?那算了,这种情况谁还会去管他人死活呢?”老妪叹息着道。 “我好吧!这样的环境,死亡也只是早晚的事,脱下一件衣物只不过提前一些罢了!”燕璧咬咬牙,将薄薄的衣服脱下来一件,缓缓的披在老人身上。 这下,她更冷了,寒风中一柄一柄的冰刀直往她身上插,现在,她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再减缓,甚至觉得血管里的血液已经变成了冰锥。 她倒下去了,四肢尽量收缩,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呼吸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小。最后,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老太婆看着燕璧没有呼吸的身子,突然微微一笑,将衣物给燕璧盖在身上,化成一条青烟消失不见。 那老妪消失后,天空出现了一道金光,乌云变成彩云,冰雪覆盖的原野渐渐被阳光染红,然后慢慢融化,出现了一片绿色的嫩草。 树木从地里冒出来,转眼就长成了高大的树木,树木上已经枝叶茂盛,密密麻麻的树木成了一片森林,树林中间有一条宽敞的大道。 大道上人来人往,有推着独轮车,有挑着担子的,有相互搀扶着赶路的,也有骑马急奔的。 燕璧这时正躺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火热的烈日正炙烤着她的身子,虽说树叶茂盛,可她还是觉得特别闷热。 她双手动了动,又缓缓睁开眼睛,完全苏醒过来,四下里一看,人来人往的让她好生奇怪。 这是哪里?她不停的问自己。 站起身来,发现衣服还在,于是将衣服穿好,慢慢的往前走,顺着大道走去。 她不知走了多久,总之她就这么走着,火热的太阳让她全身像着了火,就连呼吸的空气也似乎是滚烫的,而且似乎只到鼻孔就怎么进不了肺里。 现在她口干舌燥,嘴里一点水分也没有,那喉管就快喷出火来。如此炎热,如此口干舌燥,她相信要是渭河就在眼前,她一定能将河水吸干。 没被冻死,也要被渴死!她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慢慢移动步子。 终于,她总算看见了一户人家,她急忙加快步子,想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人家去,她相信能在那户人家讨到水喝。 然而,当她刚走到那户人家门前时,一个老头从屋里跑了出来,而且屋子突然着了火,熊熊烈火瞬间将那房屋包裹。 “着火了,救火了!”老头边跑边喊,一脸沾满黑灰,碰头乱发的在大道上大喊大叫。 “怎么了?”燕璧过去问。 “姑娘,请你救救我的老太婆,她就在屋里,再不救就要被火烧死的。”老头拉起燕璧的手,双脚跪下去,一脸的央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通过考验 燕璧看了看那正燃烧着的屋子,心里暗想,炎热的天气已经让我全身像着了火,如果再闯进这熊熊烈火包围的屋子,我一定会被烧死的,是进去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这是一个问题。 “救命了!”这时,屋里发出悲惨的求救声。 她最听不得这种声音,死就死吧,反正活在世上总让袁道凡那样的仙家道者不顺眼。 这么一想,她把心一横,用最大的勇气往火里冲。 身子刚靠近大火,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身上一点水分都没有,皮肤干得开裂,一条一条的裂痕像地面上出现的干沟。 “老人家,你在哪里?” 尽管如此,她忍着全身的疼痛还是埋头往火里钻,心里想到的就是要将人从火里救出来。 “我在这里!”屋里总算传出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她便喊声跑去,确实看见一个老女人坐在地上,看样子是被火吓得动不了。 燕璧不容分说,蹲下去叫老人趴在她的背上,然后背着老人往外跑。 “小姑娘,小心!” 刚到门口,一根柱子从屋顶落了下来,老人急忙提醒她,她往后退了一步,那柱子刚好挡在她们的前面。 “不好!现在走不了了!”她焦虑地道。 “可是我还不想死!无论如何你要将我老太婆救出去!”老太婆哭喊着说道。 “好吧!”燕璧叹息一声,放下老太婆,然后说道,“我将柱子抬起来,你能爬出去么?” 老太婆看着整根都在燃烧的柱子问:“爬是可以的,不过这柱子全都被火烧着了,你怎么抱起来?” “那不要紧,只要你能出去就行!”燕璧淡淡地说道,上前一步,两手死死抱住火柱。 滚烫的火柱烧得她的双手就像要断了一样,疼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是她咬着牙忍受着,使劲的抱着火柱,把火柱抬起来,嘴里大声喊:“快走!” “姑娘,你这样做会被火烧死的!你放下吧。”老太婆并没有往外爬,而是坐在地上看着燕璧喊,一双老眼居然沁出泪水。 燕璧全身滚烫,衣服已经燃烧起来了,她觉得她快死了,只希望在临死前将老人救出,于是大声喊:“别管我,你快爬出去,到了门外外面会有人来救你的,快呀!” “你自己出去吧!”老太婆哭着道,“你还年轻,老太婆活了几十年已经够了,你还年轻,不要为了我这个老太婆把命丢在这里。” “不!老奶奶,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已经不行了!” 燕璧摇摇晃晃,她已经感觉到眼花缭乱,魂魄几乎已经飘到体外了。 “你快放下柱子出去吧,否则你会死的!”老太婆爬过来,用力拽了拽燕璧的左腿。 “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咱们一起死吧!”燕璧已经支持不住了,她放下柱子,倒在地上,呼吸特别微弱。 “姑娘,你这又何必呢?”老太婆爬过来,慈祥的望着燕璧,伸手轻轻摸着燕璧的头发。 燕璧咳嗽几声,艰难地靠近老太婆,用她微弱的声音道:“我没能将你救出去已经没什么用了,活在世上简直多余,对不起!” “其实我们都不会死!”老太婆看着燕璧,突然微笑起来。 “为何?”燕璧问道。 老太婆指了指屋顶,微笑着道:“你看!” 燕璧顺着老太婆所指方向望去,见那熊熊烈火中出现一团白光,白光越来越大,转眼将屋子罩住。 火焰变成白光,燃烧的柱子和木板慢慢消失,最后什么也没有,而燕璧,她正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周围开满鲜花,一大片鲜艳的花朵将她包围其中。 微风拂过,带着浓郁的花香钻进她的鼻孔,令她心旷神怡。 “怎会如此?” 她惊叫起来,回头去看老太婆,然而,老太婆已经不见了。 “老人家!老人家!你在哪儿?”她仰天高喊。 没听到老太婆回答,却见空中一朵白云渐渐变化成一个盘腿坐着的人,而且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腐尸花,你已通过冰火炼狱考验,恭喜你!你舍生取义,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与自己毫无相关之人,可见你确实已然脱胎换骨,达到纯良至善之人,此乃人间之福,本仙将赐你数千年道行,为你增进法力,只要潜心修炼,他日定能驾鹤升天。还有,这次你跳进洗冤泉,有人存心要加害于你,在泉水中撒下焚妖符,却阴差阳错成就你铜身铁骨,日后再遇绝境,定能逢凶化吉。” 燕璧急忙跪下,对天高喊:“多谢上仙,敢问上仙大名!” 那声音说道:“本仙之名何须说起,你我早有此仙缘,今日所做一切,乃天意安排,腐尸花,你就别再执意相问了。” “那么,能告诉燕璧要害我之人么?”燕璧又问。 “所为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记住天理循环,害人者终将反受其害,心善者终结善缘,上苍让他磨练你,也是天意使然。” “多谢上仙教诲!” 燕璧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而,当她再次抬起头来之时,那躲白云消失了,只留下一阵雄浑的大笑声。 燕璧心中清楚,上仙不过是在鼓励她,所以她只能淡淡一笑。 不过,尽管那只是一次鼓舞而已,听起来还是挺舒服的,身体暖和,就像被某种柔软的物什包裹——水! 她低头一看,方才发现四周皆是水,就连头上也有,换句话说,她正坐在水底下面。 现在她才意识到因为水,她已经呼吸困难,憋得不行,急忙猛地一蹬,身子极速往上窜,箭一般射出水面。 只听得“嘭”的一声,洗冤泉水面一声爆炸,燕璧身子冲入空中,溅起一团水花,之后燕璧身体落去地面,站在众仙眼前。 再看看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于是走到紫火尊者面前,微微的笑道:“考验完了!紫火尊者以为如何?燕璧跳入潭中,不但筋脉未断,也不是命丧幽冥,就连功力也未曾丧失半分,是否可以证明江c白两位道友与燕璧无关了?”燕璧拍了拍身上的水花,望向紫火尊者,之后又次扫视周围一眼。 “就如此结束了?”袁道凡上前打量燕璧一眼,很不甘心地问,“就这么结束了?” 紫隐地师白了袁道凡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洗冤泉乃上古之神所建,曾查出多少奸佞之徒,也判断了多少迷蒙中的冤屈,数百年来不曾有过错处,如今听袁道友之言是要质疑先辈能量么?” “袁某不敢!”袁道凡急忙道,“只不过我等从未见洗冤泉考验可疑之人是否存在冤屈,今日第一次见到,甚是好奇罢了,况且袁某左看右看,尚且不能看出此潭之泉水与别的泉水有何异常,存在惊异有何不妥?” “袁道友所言甚是!”紫玄道人道,“然以袁道友之意,我等该当如何?” 袁道凡嘿嘿的一阵奸笑道:“燕姑娘洗心革面我等自然看在眼中,然毕竟江道友被杀时从屋里走出来的第一位乃燕姑娘,白道友死前,曾与燕姑娘交战于周宁县外,两起命案似乎都与燕姑娘有关,虽说世上巧合之事甚多,却能这般巧合的,似乎也不多见。” 紫心真人也笑道:“不管巧不巧合那不要紧,反正洗冤泉并未验出燕璧乃作恶之人,今后理当不可在将江c白二道友之死牵扯到燕姑娘身上,否则就是心怀不轨!” “话可不能这么说”紫心真人的话似乎在向他人言明,以后不能再提燕璧杀人之事,于是袁道凡有些惊慌,急忙向紫火尊者拱手抱拳行礼,却不想他刚开口说话,紫火尊者缓缓挥手,示意他切莫多言,然后咳嗽两声,严肃地道:“各位仙家道友,洗冤泉有辨明善恶之能,此乃天神上仙早已验证,当不可有异议,尔等这般说来,分明是对上仙不敬,只是,正如袁道友所言,单单就凭洗冤泉考验结婚着实令人不服,倒不如将那吴丹前叫上来,让他在寒潭中考验一番,看他有无说谎。” 紫玄一听,觉着更是不对,当前能证明燕璧并非凶手的人除了丹霞山的池忠诚外,就只有吴丹前了。吴丹前虽是修道之人,乃一练气士,跟随江道远很久,然江道源那点道行,岂能培养出修为极高之人?如今要将吴丹前扔进寒潭,吴丹前怎能抵挡得了洗冤泉中寒气?师兄此举,分明有皆“潭”杀人之嫌。 “师兄万万不可!”于是,他拱手行礼说道,“师兄应该知道寒潭乃极寒之水,吴丹前道行肤浅,岂能受得了潭中寒气?若是我等不谨慎,恐有杀人之嫌。万望师兄慎重。” “紫玄师弟但可放心!”紫火尊者道,“寒潭之水对于一心向善,说话诚信者水温于别处无异,若此人乃假话连篇祸害他人,那他跟妖魔何异,对妖魔者,我等道家仙人人人痛恨,皆是除之而后快,即使被寒潭冻死也是死有余辜。” “师兄” 紫玄还想争辩,然紫火尊者却不管他,只对隗灵子道:“去将吴丹前带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六章 剑拔弩张 隗灵子奉紫火尊者之命,到前殿“捉拿”吴丹前,其他人仍等在寒潭处。 之前寒潭的考验对燕璧并无伤害,这样的结果让紫玄松了一口气,却令袁道凡等人心有不甘,之前紫火尊者对其暗中交代,无论如何,不可将燕璧放走,失去这次机会,日后恐难对付了。 故而,就在大家等待隗灵子带来吴丹前之时,袁道凡抱拳说道:“盟主,方才燕姑娘进入寒潭身子虽无大碍,不过袁某实在不愿将真相交由一潭泉水来定夺,毕竟关乎两条人命,我等岂能草率行事,若只因燕姑娘在寒潭中毫无损伤就不再理会杀人之事而放走燕姑娘,无异于放虎归山,一旦他日追查出来乃燕姑娘所为,我等何处寻她?依在下之见,封天紫元宫理应将燕璧看管起来,确定查明与她无关,我等自会对其赔礼道歉。” “又来?”紫隐几乎气得险些昏了过去,他指着袁道凡骂道,“你这鼠辈,之前明明已经说好,就用寒潭考验燕姑娘,如今结果也出,你却仍不死心,还要囚禁人家,简直厚颜无耻,你要知道,这是洞宫山,不是你袁道凡的烂柯山,休要在此指手画脚,贫道真弄不明白,王质真人乃光明磊落上仙,却教出你这般狡诈之辈,使得真人清誉受损,真为王真人不值。” “紫隐,你欺人太甚,多次羞辱袁某,莫不是你仗着是在你地界上么?”袁道凡也双目瞪着紫隐,咬牙切齿的似乎要冲将上去将紫隐撕碎。 紫隐亮出手中宝剑,也很想将惹是生非的袁道凡辟为两段。 “够了!”紫火尊者瞪了紫隐一眼,大声呵斥道,“都是修道百年仙道,还这般毫无修为,如此举动与凡夫俗子有何区别?袁道友来我洞宫山本是客人,若与我封天紫元宫人打起来,天下岂不耻笑我封天紫元宫行为粗鄙?也让众仙心寒,况且袁道友所为也是为了江c白道友之死而并无私心,燕姑娘,为了众仙信服,看样子只能委屈你了。” 燕璧转身迷茫的望着紫火尊者,紫火尊者的话确实令她意外,她心里敬重紫火尊者,深感紫火尊者的救命之恩,在她心里,紫火尊者就是那正义的化身,是一个天下敬仰而顶礼膜拜之神,可惜方才尊者一番话令她心里对紫火的尊敬大打折扣。 于是她冷笑着道:“为了显示众仙正义之心,为了众仙那如浮云般的虚名,就要本姑娘束手待辱,真是岂有此理!之前要本姑娘进寒潭考验善恶之心,本姑娘已然听从安排,是尔等说洗冤泉能分辨善恶,既然结果已出,为何还纠缠燕璧不放,诸般刁难,莫非就因为燕璧乃花妖身份?既然仙妖有别,众仙不耻于燕璧为伍,大可说出来,燕璧离开便是,还想将本姑娘囚禁,若本姑娘不愿意呢?” “那休怪我等仙家不客气了!”袁道凡再次得到紫火尊者的支持,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率先走上前去,意欲先动手,而那些平日里也讨好袁道凡的道仙,这会儿也跟着迈步上前,个个亮出了手中兵器,远远地围在燕璧周围。 如此阵势,燕璧也不怯弱,她眼里射出冷光,两手垂直,双手却在衣袖中暗自提气,这情景,似乎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这阵势看的紫火尊者暗自狂喜,他清楚,一旦燕璧出手,那么燕璧将成为天下道仙之公敌,若是在弄出一条人命,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号令天下斩杀燕璧,到那时,他就能得到燕璧数千年的魔力了,于是,当他看见燕璧与袁道凡等人剑拔弩张之际,他几乎控制不住的要笑出来。 然而,紫玄紫隐几兄弟却紧张了,尤其是紫玄真人,为了不让已经改过自新的花妖重返魔界,他走到燕璧身旁,急忙设法阻止,大声喊道:“大家切莫动手,我等皆是修道之人,岂能这般鲁莽,隗灵子奉命回去叫来吴丹前,等那吴丹前回来,经寒潭考验过后再作计较!” “师父!师父!”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有人慌忙的叫喊声,众人往树林外望去,见隗灵子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上山来。 “隗灵子来了!”杨蟾也急忙喊道。 隗灵子气喘吁吁的来到紫火尊者面前,单膝跪下行礼道:“师父,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紫火尊者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前来,那吴丹前呢?” 隗灵子道:“弟子奉命前去将吴丹前带来,然弟子回到大殿,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听别的师弟们说,吴丹前昨夜去了山下,却没见他回来,想必是逃走了。” “岂有此理!竟敢逃走!”紫火尊者一掌拍在案桌上,咬牙切齿地道。 “各位道友!”这时,紫玄真人这会拱手道,“可还记得江屠被杀当日,吴丹前一口咬定江屠乃燕姑娘所杀,可是,当我等进屋查看案发现场之时,并无证据证明乃燕姑娘所为,如今此人却乘机溜走,可见此人做贼心虚,心虚之人所言定不为真,故而本真人以为那吴丹前所说定有污蔑之嫌,若我等此时还要为难燕姑娘于理不合,不如分头找出此人,查过清楚再作计较,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紫玄真人言之有理,”杨蟾帮忙说道,“众人皆知,燕姑娘法力高深,道行数千年,击败血天魔王只需数招,若想杀那吴丹前灭口,那吴丹前岂能逃的了?况且,以燕姑娘能力若此时想要离去,我想凭我等在场道家道行何人可以阻拦?然而燕姑娘到现在仍甘愿受控,可见燕姑娘并非说谎,方才紫玄真人道理已然明了,我等何不等等再说?本道相信江道友被杀真凶另有其人,当与燕姑娘无关。” “既然紫玄真人这么说了,我等还有何说,暂且相信腐尸花一回。”一道者大声嚷道。 “暂且如此!”众人收回兵器,退到一旁站定,等待紫火尊者再次发令。 紫火尊者没料到竟是这般结果,见众人已经不能再次刁难,只好叹息着道:“此事能如此圆满解决而不伤道家仙人和气,可见我道家仙人有宽广无比之心胸,本尊心下着实甚慰,当下看来紫玄师弟所言有理,然江c白两道友之死与燕姑娘虽嫌疑不大然也不可完全排除,是故,我等理应派人照看好燕姑娘,再派人照顾好燕姑娘的儿子皇甫雨泽,之后方可去寻那吴丹前。” “尊者英明!”紫火尊者话刚说完,便又有几人急忙迎合。 “你们要挟持我泽儿?谁敢动我泽儿一根汗毛,我燕璧定将他碎尸万段!”燕璧又一次大怒,但她看见紫玄一脸忧郁和难堪,她捏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了,转脸望着紫火尊者道,“正所谓清者自清,我燕璧只要是清白的,并不怕尔等再三刁难,只是,本姑娘对道家仙人的尊敬经历此事之后势必要大打折扣了。” “或许我七紫宫做法却有不妥,然为死者申冤昭雪,唯有出此下策。”紫火尊者摇摇头,他一挥手,带着其他人离开寒潭。 按照人们分析,若吴丹前真是悄然逃走,那他必然已经下山,不可能还会回到七紫宫内。 然而,若此人确实下山的话,那么他就逃不出众人追捕,因为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其他地方皆是悬崖峭壁,逃走很是不便。 故而大家只要沿着山路追去便是。 从寒潭回来,紫火尊者来到大殿前大声喊:“风雪龙!” 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大殿内迈步出来,将腰间的长剑往身后一摆,单膝跪下抱拳道:“弟子在!” “你带领七紫宫弟子尽快赶下山去,沿途细心搜查,遇到有逃走之人立即逮捕,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紫火尊者严肃地下了命令,像个帝王一般威严。 “喏!”年轻人应允一声,起身离去了。 待到这年轻人一走,紫火尊者立即率领各山道友随后也出了山门,大家义愤填膺,都想抓住那吴丹前细问。 这么风风火火的到了半山腰,却见七紫宫弟子在山腰路上并没继续追赶吴丹前,却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为何不继续追?”紫玄真人见弟子们在此,有些生气的喝道。 “回禀师叔,”一个弟子急忙跑上来,拱手行礼道,“弟子等人到得此处,见路旁树林间有一尸体,经认识吴丹前的师弟辨认,看出尸体便是吴丹前本人,也就是说,吴丹前被人杀了,尸体就扔在这树林里。” “真是吴丹前?”紫火尊者甚是吃惊,一个箭步上前,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吴丹前的尸体处,其他人也随即跟上。 确实,躺在地上已经断气的便是吴丹前,他就躺在树林里,尸体已经冰冷,而且此人眼珠暴露,眼眶下陷,面部漆黑,身体干瘦,就像死去多年的干尸一般。 现场并无挣扎痕迹,似乎是他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又或者说他是自愿被杀一般,两手垂直而放在身侧,就跟睡着了一般。 这死法令人无法理解,表情显示出来的是恐惧,而动作却像是很平静的样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燕璧灰心 “究竟是谁下此毒手?”紫玄上前看了看尸体,然后道,“数月间我天紫联盟连续三人被杀,若此事传扬出去,我七紫宫还有何面目领导天下各山修道之人?” “真人,死因为何?”众道家忙问。 紫玄真人蹲下身子,仔细的再次检查一次吴丹前尸体,之后才起身看了看四周,道:“尸体上有三处剑伤,而致命伤在喉部,以伤口情形来看,定是被人一剑将喉咙割断,然后气绝身亡。” “究竟是谁会对一个晚辈下此毒手?”杨蟾在一旁思忖着说道。 “此人内力深厚,剑法精湛而且出手很快,凶手因为出手快,故而伤口当时不见出血,到得此时,方才流出血来。”紫玄真人看着尸体说道。 “一定要查出凶手,说不准杀死吴丹前也不过只是杀人灭口,依在下之言,这杀死吴丹前的人便是那杀死江屠之人。”杨蟾又想了想,之后说道。 “对!一定得查出真凶,为江道友报仇!”众人跟着吵吵嚷嚷,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全都表现出非将凶手碎尸万段不可。然而,众人心里皆是清楚,这么装腔作势不过是凑凑热闹而已,谁又会真的要去得罪他人呢?修道者理应心如止水,切不可被俗世干扰而使自己潜心修道受到阻碍。 “杨道友所言极是,”紫玄真人道,“这吴丹前被杀必定是真凶要灭口罢了,然而本真人以为这正好可以推断燕璧并非是杀死江屠之人,因为燕姑娘昨晚一直与皇甫雨泽在一起,今日又未曾离开我等视线,她不可能做到灵魂出窍去杀人,故而本真人以为江道友也并非燕姑娘所为。” “这话也不无道理,”紫火尊者也高声说道,“虽说目前要断定江c白二道友之死与燕姑娘完全无关似乎也有不妥,不过也实在找不出有何证据证明燕璧是真凶。所以,本尊也和众道仙想法一致,此吴丹前被杀很显然凶手是为了灭口,定是这吴丹前知道真凶是谁了,说不准吴丹前也是合谋者也说不定。好!既然燕璧的嫌疑已然排除,那便传令下去,可以还燕姑娘自由了。” “不过,燕姑娘是排除了,然七紫宫管辖范围内出现命案,在我天下修道者眼皮底下行凶,这分明是在向我等仙家道者挑战,故而我等一定要将真凶追查出来,一来为江c白二道友报仇,二来挽回七紫宫声誉,此事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紫隐地师在一旁突然说道。 “七师弟所言甚是,”紫火尊者说道,“紫药师弟,你精通医术,想必定能在尸体上寻得蛛丝马迹,我等分别找来雁荡山其他弟子问问,对了!大家可否还记得江道友被杀后所有人皆赶到了现场,然而怎么没见雁荡山弟子呢?眼下雁荡山弟子可在?” “对啊!”紫隐也似乎想起了这个问题,他扫视众人一眼道,“当时现场已是吵吵闹闹,人山人海,却为何就不见九嶷山其他人,之前由于慌乱,我等还没在意这一点,而且现在人又身在何处?” 这紫隐话刚说完,突然山上跑来一群人,个个身负长剑一身灰衣,他们急匆匆的往山腰而来,杨蟾抬头一看,认得出正是九嶷山众弟子,于是大声喊:“这不是赶来了么?” 这群灰衣弟子快速来到紫火尊者等人面前,最前的一个年轻弟子跪下抱拳行礼,然后道:“弟子拜见紫火尊者及各位前辈,弟子乃九嶷山江屠师父门徒,我名叫段子空,此时赶来,乃有一事特向各位师伯师叔禀报。” “尔等去了何处,为何现在才赶来?”杨蟾又问。 “弟子正为此事特来向各位前辈禀报的,”段子空说道,“昨日傍晚之时,弟子见师弟吴丹前举动诡异,神情极度慌张,口中自言自语,不停地说他可能要死了,那个人不会放过他的,我觉得有些反常,不过当时还以为师弟还沉侵于师父被杀一事之中,故而也就没在意。之后看见他走出屋子,悄悄走出山门,弟子担心师弟,于是也悄悄跟踪出去,却不料刚走到殿外广场,便见一黑影掠过而弟子稍有迟疑,等到反应过来,脖子又被打了一掌昏迷过去,醒来后我再走出山门去找吴师弟,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吴师弟已然不知所踪,当时料想这吴师弟或许只是出来散散心,故而就返身回来了。” “然后呢?也就是说今早可曾见他回来?”杨蟾又问。 “回杨前辈的话,”这段子空道,“不曾回来,今日天还未亮,弟子见吴师弟还没回来,于是又记得昨晚弟子被袭击一事,觉得事情该不简单,故而弟子叫起其他师兄弟,准备到处寻找,然而,当要出门,突然嗅到一阵清香,待到发现是迷烟之时,我等便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等醒来后,见山上人们议论纷纷,又听说众位前辈已然下山捉拿嫌疑人吴丹前师弟,我等这才赶下来看个究竟。” “你的意思是有人将你们迷晕?”紫药惊异的问。 “是的!”段子空答道。 紫药在段子空的衣服上用鼻子嗅了一下,然后对紫火尊者道:“果然没错,九嶷山弟子确实被迷烟袭击,迷烟里还加了曼陀罗花花粉和仙游草,此等迷烟一旦被人吸取,瞬间便会昏厥并产生轻微幻觉,严重者还可能会失明或者死亡。” “是谁在我封天紫元宫胡作非为,将我封天紫元宫当成茶室了么?此事一定要彻查。”紫火尊者听了大怒,咆哮着大骂,看他愤怒的样子,其他人还以为他的正义之心在作祟。 “吴丹前面容憨厚,按理是不会说假话的,除非有人指使。”紫玄真人瞧了瞧师兄,师兄如此表情他觉得有些别扭,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尤其是生气之时竟然眼睛出现凶光。这么些年,师兄从没生气过,平时面部保持着微笑,给人以秋季清泉之感,对于别人的错误都是轻声细语询问,然后像母亲般对其细心开导,如今,他作为一个道家修行者竟然跟个俗世凡夫般行为粗野,甚至对燕璧的做法明显有刁难之意,种种迹象显示,他几乎判若两人,昨晚池忠诚向他说的他越来越肯定了。 “你认为会是谁呢。”紫隐看着紫玄问。 “究竟吴丹前是受何人指使一时间倒是查不出来,但是假以时日相信一定会找出真凶。”紫药对紫隐地师坚定地道。 紫火尊者看了看一时间无计可施的众人,于是说道:“既然眼下也是无计可施那么久留于此也无济于事,不如且先回到七紫宫,追查凶手之事再从长计议。” “也只能如此!”紫玄也点头同意,然后他命几个洞宫山弟子将吴丹前的尸体抬上七紫殿,施法护住尸体使得尸体不易腐烂。 交代完毕,紫玄真人在众人离去之后也赶紧去七紫宫去了。来到后花园,紫火命令洞宫山和雁荡山的弟子也将江屠的尸体做法保护起来,以免因为存放时间过久而让尸体腐烂。 之后又到了大殿,众人刚分宾主坐定,正想对今日之事做了总结,却还没有人率先开口,燕璧就在几个使剑的自以为是高手的道者的看管下走了进来。 一进门,燕璧先是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方才严肃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令人敬仰的尊者,各位品行高尚的仙家道者,承蒙对燕璧身份不弃收留燕璧在此仙山至今,燕璧不甚感激,然燕璧本是一妖孽,岂敢与众道者为伍。江屠之死使燕璧受屈,可见身份不同,待遇也是不同,由此可见燕璧虽有心为善,然众仙家对燕璧始终心存芥蒂,如此处事不公,故而燕璧觉得不该还留在此,所以特来给各位致谢,并向各位告辞,燕璧身份卑贱,只好就此离开。” 说完这些话,燕璧再次鞠躬,一脸冷漠的转身便欲出门。 “燕姑娘!”紫玄真人急忙起身阻止,他走进燕璧说道,“燕姑娘为何要走?” “紫玄真人,”燕璧站定,一脸忧郁的回头道,“燕璧本是一妖孽,承蒙各位道者不计前嫌收留于此,燕璧已然感激,可是自古仙妖殊途,妖毕竟是妖,厚颜久待实为不妥,故而离去本是应该。” “燕姑娘,”紫玄真人叹了口气说道,“之前之事我等道家为求声誉让燕姑娘受到委屈,紫玄在此代表洞宫山上下向姑娘致歉,我等虽有负于燕璧,然实属形式所逼,如今姑娘清白也定,往后定不再对燕姑娘有所不当之举动,此事已过,姑娘又何必要走?” 燕璧叹息着道:“紫玄真人心怀仁慈,燕璧心中感激,只是燕璧早已看透一切,如今只想带着我儿远走他处,寻个清净之所过此一生。” “如今天地浑浊何处清净,姑娘又能去何处?”紫玄真人还是尽量挽救。 “天下之大,燕璧定能寻得归处,紫玄真人好意燕璧心领并铭记于心。”燕璧说完,向紫玄真人行得一礼,准备转身还是要走,看样子此次离去还真不是赌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泽儿去留 “燕姑娘请留步!”眼看燕璧要走,紫火尊者此时发话了,他装出既内疚又惭愧的模样,一双眼睛瞅着燕璧,站起身来说道,“本尊之前所做之事皆是为了燕姑娘你,为了燕姑娘清白,更为了洞宫山数百年声誉,扣押燕姑娘我等仙家虽心有不愿但也实属无奈之举,燕姑娘这么想着离开,难不成以为我等皆是是非不分之人么?” “今日之事燕璧无话可说,燕璧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对众仙家妄加评判,天紫联盟皆是正义之士,除魔卫道之心坚决,况且仙族高高在上,岂能与燕璧这等妖孽为伍?”燕璧冷冷说道。 “燕姑娘!”这时,一个看上去已有六旬的白头道者起身而立,他将手中拂尘往前一挥,庄严地道,“你嘴上虽没说出我道家是非不分虚伪做作,可心里早已对仙家心存不满,言外之意也是憎恨得很,今日你要离去我等自不拦你,不过,若燕姑娘离开洞宫山后要是再祸害人间,我等必将天涯海角追杀于你。还有,皇甫雨泽乃尘世凡人,不可与妖孽一起生活,姑娘要走自便,但别想着带走皇甫雨泽。” “黄道友!”紫玄真人听了怒道,“燕姑娘自到我洞宫山后已然洗心革面脱胎换骨,她虽为身为花妖,可素来行事光明磊落,也为剿灭魔界赶走血天魔王立下不世之功,光凭这一点,连自称为道家仙人也未必做得到。况且贫道如今还记得一事,前次,血天魔王侵犯我洞宫山,唯恐惹火上身,有些修道者避而远之只求自保;在我道家仙界攻打万魔洞时,有些人连妖魔还没见到一个就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其中就有你黄檀鹤吧!今日大家那么义愤填膺,个个表现的慷慨激昂,那么具有正义感,不外乎就为了针对根本不予大家为敌的燕姑娘,欺软怕硬真是尔等丑陋本性,还厚颜无耻的反过来说燕姑娘为祸人间,简直岂有此理!” 紫玄真人真是快人快语,对虚伪之人从不客气,说话不留情面。他刚才这一番话说得这位道者脸色铁青,谁都听得出他方才所言正是说这个老方士的。 此方士名叫黄檀鹤,江州彭泽县虎溪山修道者,与白令虎一样,此人道行不深,武功平平,在众仙山修道者中为人最为奸诈,为人阴毒早已传遍天下,故而名声狼藉,当年加入天紫联盟时,若不是考虑天下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必须要求完整统一,杨蟾以及紫玄真人等人还不愿此人加入天紫联盟呢。今日他厚颜无耻地威胁燕璧,自然令紫玄真人很是不快。 不过,卑鄙之人往往脸皮最厚,他尴尬片刻之后,竟然更加厚颜无耻,他对紫玄真人冷笑一声,然后说道:“紫玄真人,天紫联盟总坛设于洞宫山,只因洞宫山各位尊者道行高深德高望重,以降妖除魔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其品行也得到天下修道之人公认而且深感钦佩,方尊洞宫山七紫为修道者之首领,让七紫宫七紫得到天下道家礼拜,我等精忠天紫联盟并无二心,然洞宫山近段时间行事着实令人费解,不但私藏朝廷出榜通缉的妖魔燕璧,还处处维护花精刁难众道友,此等行为很明显是要违背天紫联盟创立之初的宗旨,身为仙家竟然这般包庇妖孽与同道为敌,这等于无视我等道家存在且不惜与天下道家为敌,这究竟为何?再说了,天紫联盟总坛主乃人人敬重的紫火尊者,他都没说话,紫玄真人倒是指手画脚,难道你这个紫玄真人想独尊么?” “黄檀鹤!”杨蟾一拍面前的案桌起身大喝道,“早闻你品行卑劣,却不想你如此卑鄙,少在此挑拨离间。” “杨道友这番生气又是为何?”面对杨蟾当面指责这黄檀鹤却是不怒反笑,他一阵哈哈大笑之后,才慢慢说道,“早闻杨道友与紫玄真人被天下道者敬称‘柳圣杨君’,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尔等这般生气,莫不是黄某所言已然触及两位道友私心不成?” 他顿了顿接着看着紫火尊者说道:“紫火尊者,天紫联盟究竟是谁说了算?” “是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说了算。”袁道凡一直在看热闹,这会儿也阴阳怪气地说道。 “好了!”紫火尊者一直默默地听着,这会他说话了,整张脸阴冷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珠子冷冷地看着紫玄真人说道,“师弟,所谓远来是客,你这般大呼小叫有失体统,更有损我洞宫山声誉,袁道友之言虽有过激而难以令人接受,然话丑理正,我道家乃修道之人,讲究心平气和,心若明镜,你不该这么发怒于他。” “师兄”紫玄真人回头看着紫火尊者,他几乎不相信这番言辞出自他一向敬重的师兄之口,在他心里一直以为师兄乃一正义而善良之人,却不想被袁道凡这么一番言语就怀疑自家师弟,于是苦笑一声说道,“小人之言师兄莫不是” “还有完没完?”紫玄还想说话,紫火突然大声喝道,“黄道友所言不假,正所谓人妖殊途,燕姑娘怎能将皇甫雨泽带走?” “紫火尊者!”燕璧见众人都想分离她们母子,于是心中早已压制不住怒火,她大声喝道,“本姑娘与泽儿早就一起生活,是本姑娘义子,也是阁下将我俩带到此山的,他与在座各位无亲无故,不跟我走谁来照顾他。”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紫火尊者说道,“我打算收他为关门弟子,以后就是我洞宫山人,我等自会照顾他。” “不可!”燕璧喝道,“谁也不能将我与儿子分开!” “他是你亲生的么,说的那么亲切?”袁道凡冷笑一声说道。 “就算不是那又如何?今日谁要分开我与儿子,我燕璧跟他势不两立。”燕璧大声喊道。 “就是要将尔等分开,你又待如何?”与袁道凡坐于一旁的几个老者齐声说道。 “那试试看!”燕璧往后退了一步,玉指成爪,随时准备出手。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身亮出手中兵器,顿时,七紫宫大殿内气氛紧张,瞬间出现剑拔弩张之势。 而坐于领导地位之宝座上的紫火尊者冷眼旁观,脸上出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充满高贵的仙气且又显得高雅的七紫宫大殿内因为袁道凡的无理要求,让燕璧大为愤怒,使在场自诩为修为很高的的道家仙人个个亮出手中兵器,此等现象在七紫宫内发生,按理来说,紫火应该立即出面调解避免双方冲突而有所损伤,可是,紫火尊者却没这么做,他高高在上,如帝王坐于宝座之上,只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燕璧双掌成爪行,暗自运气,随时应战对方仙家道者。 “娘!” 正在这时,皇甫雨泽从外面跑进来,他一路跑一路喊,一进屋见很多人均用仇恨的眼神瞧着他的母亲,于是胆怯的挨近燕璧,一手拉起燕璧衣袖,乖乖的一言不发。 燕璧用左手将皇甫雨泽往身后推了推,嘴上说道:“泽儿,此地不是你与为娘长留之处,我们立即下山,寻个僻静之所开心生活。” “好!”皇甫雨泽胆怯的看了看紫火尊者,抱着燕璧左腿,像一个受惊的孩子不敢离开母亲一样。 “泽儿。”这时,紫火收起眼睛里的凶光,变得和蔼可亲的对皇甫雨泽说道,“你到这洞宫山已有一段时日,对我仙山感觉如何?” 皇甫雨泽眨巴着眼睛,但没有回答,他抬头瞧了瞧母亲,希望从母亲的表情中得出回答信息。 “尊者问你话呢!小孩子不能这么无礼,你应该马上回答才是。”袁道凡见皇甫雨泽半天不语,立即挺直身子咬牙切齿地道。 “对!”众人符合着道,“跟个傻子似的。” “别吓着孩子!”紫火尊者微笑着说道,“孩子还小,惊吓到他不妥。” “很好玩,”皇甫雨泽小声道。 “那你就留在这洞宫山吧,将来我传授本领于你,如何?”紫火尊者又道。 “好的。”皇甫雨泽点点头,但是随即又补充一句,“我娘在此我就在此,永远不和娘分开。” “能有如此善心乃我仙山之福,不过孩子。”紫火尊者笑道,“问题是你母亲必须得离去,你是跟她走呢还是想留下来?” “娘,你真要走么?”皇甫雨泽仰头看着母亲问,“你为何要走?” “为娘已经说了,此处并非娘该住之处。”燕璧淡淡地说道。 “娘,你别走了,我们都住这里,好么?”皇甫雨泽对母亲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在此处,”燕璧也看着皇甫雨泽道。 她说这话并非是赌气,她也觉得,皇甫雨泽还小,怎么能和她吃苦呢?再说了,此次下山,难免遭到朝廷和不怀好意的道家仙人刁难,魔界残余势力也会因为她曾帮过洞宫山而对她怀恨在心。如此种种,她未来必然在逃亡中生活,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这么一个幼小的孩子怎么能跟着受罪呢? “不!”她这么一说,皇甫雨泽却一脸坚定地摇头,道,“娘在哪孩儿就在哪。” “孩子,你若是选择和花妖一起离去,定有苦罪可受,为何不听我等老人之言?”袁道凡见皇甫雨泽那么坚定,于是走上前来拉了皇甫雨泽一把。 其实皇甫雨泽在洞宫山或者是跟燕璧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他并不关心一个小孩的生死,他这么努力的规劝一来是故意让燕璧不好过;二来是为了讨好紫火尊者,以为在他的规劝下使得皇甫雨泽留下,那么他就等于告诉紫火尊者他是坚决忠心紫火尊者以及天紫联盟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鹤鹭现身 “袁道友!”然而,当他在皇甫雨泽面前提到“花妖”一个词后,紫玄真人更加怀疑袁道凡就是在挑拨天紫联盟众道家与燕璧的关系了,很明显,袁道凡巴不得破坏燕璧在皇甫雨泽心中的形象的阴谋已然昭然若揭,于是大声喝道,“在孩子面前胡言乱语,这等行为尔等不觉得有违道家修炼之初衷么?” 袁道凡被紫玄真人这么一呵斥,他先是愣住了,片刻之后偷偷瞟了紫火尊者一眼,见紫火尊者面无表情,一点也没责备他的意思,心下断定紫火尊者内心早已不满紫玄真人的所作所为,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他冷笑一声说道:“紫玄真人,此处虽是你七紫宫地盘,然而并非是你紫玄真人个人所管辖之范围,若袁某没记错的话,这天紫宫紫火尊者才是天紫联盟之统领,你紫玄真人似乎越来越将天紫联盟看成自己的了,是否也想过将七紫宫看成自己的呢?” “放肆!”明显的挑拨离间,素来不常表态的紫隐听得起身瞪着袁道凡喝道,“七紫宫众师兄弟素来团结一致,从未有同门相残抱怨之事,今日阁下在此大放厥词,挑拨离间我洞宫山手足兄弟,很明显尔等居心实为叵测。” 众怒之下,紫火尊者也认为袁道凡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若是在不加以制止,袁道凡可能会坏事,决不可让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再胡乱说话了。 心下这么想,于是他假装用责怪的语气说道:“袁道友,我洞宫山向来和睦,从未有二心之人,以后有伤我等天紫联盟和气之言就不可再说了。” “袁某一时情急,言语有失实属不该,然袁某所做之事皆为天紫联盟着想,还望众位明鉴。” 袁道凡听得紫火尊者这么一说,急忙道了歉,回到座位上不再言语。 刚才紫隐大怒之色将皇甫雨泽吓得全身发抖,他紧紧的抱着燕璧细腰,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偷瞧着在场之人。 “孩子,你是想和燕姑娘一起离开呢还是呆在这洞宫山?”见众人不在说话,紫火尊者又摆出温和的样子,像个慈祥的老爷爷和孙子说话一样。 “我和母亲在一起!她去哪我就去哪。”皇甫雨泽胆怯地道。 “真是不知好歹!”紫火尊者有些生气了,咬牙切齿的悄声道。 “孩子!”燕璧摸摸孩子的头,微笑着说道,“好!咱们一起走!” 说完,她拉着皇甫雨泽的手,转身准备离去。 紫火尊者见皇甫雨泽一定会跟燕璧离开,有些无计可施的他又只能依靠袁道凡,于是他急忙向袁道凡使了一个眼色,奸诈的袁道凡似乎很是会意,立即起身一个箭步上前,两手分开挡住了燕璧去路,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说道:“不准带走他!” “请你自重!”燕璧往后退了一步,她杏目圆瞪,咬牙切齿地也一字一顿地道,“孩子是我的,我儿去留与你无关,尔等此举分明是故意刁难,燕某一忍再忍,只为敬重道家仙人心系天下,又与世无争,如今尔等还是不放过燕璧,燕璧只能得罪大家了。” “你本是异类,野性难驯,若有一天你对孩子不利,这孩子且不冤枉,我等修道之人,虽不闻人间俗事,然知晓有妖对孩子不利而无动于衷,岂不让我等修道者汗颜么?”袁道凡一脸冷漠,说话无奈,分明是借担心皇甫雨泽之名向燕璧实施挑衅。 他一番话说得燕璧气的青筋暴起,粉拳紧握,手心已经出汗了。 “看样子今日你非得与燕璧做对了?”燕璧瞪着他冷冷地道,“我看出来了,你们就是在寻找机会对付我,就算我不带走孩子你们也会另想法子的,好!看来今日燕某不出手是出不去了。” 她说完,转身瞧了瞧在场修道者,又看了看紫玄真人,当她见紫玄真人也瞧着她显得一脸无奈的样子时,她叹息上前几步走到紫玄真人面前,然后淡淡的一笑道:“紫玄真人,小女子本无心与天下道家为敌,然而忍让再三却反倒遭来对方咄咄相逼,今日小女子想顺利走出洞宫山看形势已经不可能了,故而不得不做出硬闯的选择,只是一旦出手刀剑无眼,只是泽儿留在我身边待会儿打起来孩子难免受伤,所以,燕璧希望紫玄真人暂时替燕璧对泽儿代为照顾,还望真人务必答应。”说完话,燕璧转身将皇甫雨泽紧紧搂的在怀里。一张小嘴在皇甫雨泽额头上亲了一口,接着眼睛流出了眼泪。 “燕姑娘!”紫玄真人叹息着道,“眼下人心不古,本真人也不知这是为何,不过,姑娘为何不稍受委屈,等到事情解决后还能将孩子就在身边,即便离去,也当好聚好散,他日众方士心情平和再来与孩子团聚,这不好么?” 燕璧听了扫视在场之人一眼,接着苦笑一声悄悄道:“真人,燕璧我何尝不这么想,只不过今日之事莫非你没看出蹊跷?自江屠被杀到阻止燕璧带走泽儿,所发生之事定是一个阴谋,只不过谁要这么做c目的何在就不知了,在场之人并非真要留下泽儿,他们并非害怕我对泽儿不利,只不过是借机刁难我,故而岂是我燕璧受点委屈独自离去便可解决了的?” “这一点本真人也觉奇怪,师兄似乎也与往日不同,神情变化就如换做另一个人,不过,就算这些人蓄谋已久,然武功道行尚浅,要是你杀了其中一人,势必引起天下修道者群起攻之,就算侥幸逃走,在场卑劣之人定会联合朝廷势力全天下追捕你,到时候姑娘怕是永无宁日矣。”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真人,眼下我只有一个顾虑,还望真人相助。”燕璧看了看皇甫雨泽道。 “但说无妨!”紫玄真人急忙道。 燕璧悄声说道:“燕璧不想让泽儿小小年纪就看见他德牧娘亲与别人激战,更不愿他早早的看出在场之人的凶残本相,还望真人将泽儿尽快带离此处,若燕璧今日走得出去,必然设法与真人取得联系再来带走泽儿,真人以为如何?” “本真人答应你,只是本真人碍于情面不能帮助燕姑娘,只求姑娘多福了。”紫玄真人说完,有长长的叹息一声,将皇甫雨泽硬拉着准备离开七紫宫大殿。 紫玄要带走皇甫雨泽,这可让紫火尊者慌了神,当初将燕璧和皇甫雨泽带上洞宫山,不就为了皇甫雨泽本是紫玉金龙转世c身上具有玄罡之气么? 他可没想到燕璧会将皇甫雨泽交给紫玄师弟,皇甫雨泽由紫玄师弟带走,那袁道凡就没有理由阻止了,这可如何是好?谁都知道,紫玄真人带走皇甫雨泽不就等于是燕璧带走的么? “咳!”心下着急,他只能又一次把希望寄托在袁道凡身上了。 他偷偷给袁道凡甩去一个眼神,然后闭上眼睛,想袁道凡示意不管袁道凡怎么做他都会看不见。 “且慢!”袁道凡真的像条狗一样,一个闪身跳上前来,哗众取宠般的指着紫玄真人说道,“请将孩子留下!” “袁道凡!”紫玄忍无可忍了,他双目圆瞪,一声大喝,“你简直是欺人太甚,燕姑娘要走你要阻拦,本真人要走你也要留,难道你真以为在下对你无可奈何?” 面对紫玄真人的呵斥,袁道凡并不生气,厚颜无耻的微笑着,装出一副很有涵养的神态,一脸不屑的说道:“紫玄真人道行高深,曾斩杀无数妖魔,也让天下道者敬重,只不过众人皆知,阁下与燕璧交情匪浅,你要带走皇甫雨泽自然不是坏事,可是你会不会私下里将孩子还给燕璧呢?” “岂有此理!”袁道凡话音刚落,沉默良久的紫药真人与紫魔天师跳将起来,瞬间立在紫玄真人与袁道凡之间,紫药神医指着袁道凡道,“我洞宫山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这段时间你总指这个说那个,难道是想做我洞宫山之主么?” 紫药话刚说完,那袁道凡还未开口,一个方士窜将上来,冷笑着说道:“不论是谁,不管身在何处,只要有祸害天下之事,天下道者皆有责任去管。” “鹤鹭!”紫魔天师一见那人,比之前更加生气,他的脸涨得通红,两只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又见那人一脸无赖,他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何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在下就要管管,你当如何?”鹤鹭冷笑道。 “那你就去死!”紫药神医已经忍无可忍,他突然出手,一掌就朝鹤鹭面部打去。 那鹤鹭不过是一跳梁小丑,再加上他本无防备,被紫药神医一掌重重的打在脸上。 只见鹤鹭头部一股青烟出现,整个身子飞了起来,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下甩出了两丈开外。 然而,当他的身子就地一滚之际,他那肥胖的身子竟然慢慢变小,与此同时还长出白色的羽毛,一团白雾慢慢升起,逐渐将他的身子罩住,等到那烟雾散去,地上躺着一只白鹤。 “也是妖魔?!”见此状况,众人一阵惊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燕璧报恩 鹤鹭不过百年道行,岂能守得住紫药神医一掌,他那肥胖的身子被一掌震飞出去,落到地面上来接着打了几个滚,他想爬起来,却因为伤势过重,再也爬不起来,几口鲜血喷出来后,倒在地上竟然变成一只怪模怪样的白鹤。 众人一见鹤鹭变成一只大鸟,皆是一阵惊呼,谁也没想到,在洞宫山七紫宫内,竟然有一只妖孽。 “白魔鹤!”杨蟾走上前来,看着白鹤惊呼道,“此妖孽不时在十年前就被杀了么?” “是啊!”跟着杨蟾走上前来的一道者看着白鹤思忖片刻,之后摇着头道,“当年此妖专吸婴孩练功,残杀我仙家弟子,简直恶贯满盈,其所做之恶事,简直罄竹难书,故而在下记得,十年前由紫火盟主率领天下道仙对此妖孽的魂幽谷进行围剿,将其巢穴纵火烧毁,将其斩杀于断魔崖,如今为何会在此出现?” “当年监斩此妖的不是袁道友么?”紫魔此时斜眼瞅着嚣张跋扈的袁道凡,一脸愤怒,带着责问的语气道,“此时天下道仙均在,还望袁道友解释解释。” “时隔时隔多年,谁谁还记得当年之时,况且况且今日我等讨论的是燕璧去留,此妖孽在此出现,在下也不得而知,来人,将此妖孽快快拿下!” 袁道凡见鹤鹭现了原形,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幸好此人还算聪明,瞬间又变得镇定,被紫魔天师这么一问,他支支吾吾的应付着,走上前踢了鹤鹭一脚,随后大声的命令外面的弟子们将鹤鹭拖出去。 紫火尊者见人们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鹤鹭身上,已经忽略了燕璧之事,他怕人们继续追究鹤鹭没死原因,于是说道:“鹤鹭之事稍后再说,眼下最重要之事是泽儿该不该跟燕姑娘离去,既然我师弟紫玄真人带着皇甫雨泽,我等还是放心的,就让师弟带走泽儿吧。” 紫玄也不多说什么,冷笑一声,叫上皇甫雨泽,往后院去了。 燕璧见皇甫雨泽已经离去,他冷笑一声,也冷冷的瞅了袁道凡和紫火尊者一眼,转身正欲离去。 “且慢!还没说你能离去!”然而,袁道凡又大声一喝,上前一步,两手摊开挡在燕璧身前,他又将燕璧拦了下来。 “你们想怎么样?”燕璧看着袁道凡那张布满麻坑的脸,恶心得差点吐出饭来,她瞪着这麻子道,“本姑娘没带走泽儿,难道还不能走么?” “不可!”袁道凡大笑几声,之后收住笑声狠狠地道,“你这妖魔,当年为祸人间,我等修道者本着降妖除魔之职岂能放你出去再祸害他人,今日我等非要将你除掉不可,以绝后患。” “总算说出实话了!”燕璧听了哈哈大笑,道,“早就看出尔等不怀好意,今日燕璧想要全身而退似乎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你们放马过来吧,本姑娘倒要看看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尺。” “既然如此,那袁某就不客气了!”袁道凡自知不是燕璧对手,故而他大喝一声之后,乘燕璧不妨备之际,他便左手扬起,衣袖中一道火光射出,直击燕璧侧面。同时“锵”的一声亮出宝剑,身子飞起,与其打出的火光一上一下的同时攻击燕璧。 燕璧其实早有防备,她双臂张开,脚下轻轻往后滑去,如一片叶子飘起,退出两丈之外而站定,整个动作一点声音都没有。 站定之后,她冷眼瞅着朝她飞来的袁道凡和那道火光。待到火光挨近,突然长长的衣袂一卷,将箭一般的火光吸取袖内,那火光便像投入大海里的石头般不见踪迹了。 与此同时,另一只衣袖朝带着剑气射来的宝剑挥去,正好稳稳的套住袁道凡手中的长剑,袁道凡见此突然大惊,不待身子落地他便使劲往后扯,却不想燕璧那看上去柔软如水的衣袂竟然像铁钳一般死死衔着袁道凡的长剑不放。 “先教训你这卑鄙小人!”这时,燕璧冷哼一声,话刚说完只见她稍稍施力,那长剑竟被柔软的衣袂卷为两节,剑尖飞到袁道凡之前座位的茶几上,稳稳的插入,还将桌上的茶杯击碎。 她再右臂一挥,袖中湮没的火光又突然飞出,反朝袁道凡飞去。 袁道凡见自己镇山之宝碧龙剑已然断裂,惊慌之下又见火光飞向自己,他只好就地一滚,狼狈的滚到门前。 “修道仙家!不过如此!”燕璧看着袁道凡如肥猪般就地滚动,摇着头冷笑一声。 其实她已是手下留情,若想取这袁道凡的小命,袁道凡岂能逃的了?! 这一点在场之人除了紫火尊者c杨蟾等道行高深者能看得出来以外,其他装腔作势者根本看不懂,他们只看到袁道凡狼狈不堪的样子,几个方士觉得道家受到羞辱,也不自量力的起身拔剑,纷纷攻到。 虽说同时跳出七八个,燕璧也没将其放在眼里,她身子轻轻飘起,在空中转动数圈,便有一阵狂风盘旋刮起,如龙卷风般席卷大殿。 狂风将大殿中的茶杯c空着的桌椅以及人们的衣袍掀翻,使得在场之人均睁不开眼。 那攻向燕璧的几个方士也是如此,手中长剑虽然向燕璧刺来,可他们的眼睛早已变得朦胧,失去方向的几人为了自保,只好一个劲的也没方向的乱砍。 几声惨叫过后,燕璧落到地上,风也停了,而那几个方士却全都倒在地上,他们全都受了伤,有的手臂中剑,有的腿上飙血,有的耳朵不见,有的衣衫不整,刚才他们全都在互相攻击。 “真是丢人现眼!”紫火尊者在一旁冷眼观战,见自己仙家道友个个丢盔弃甲,而对方只是简简单单应付,真为他们天紫联盟惭愧。 “燕璧!”这会,他起身对燕璧道,“我道家方士一个个被你羞辱,当真是以为我天紫联盟无人么?” “尊者!”燕璧向紫火尊者拱手说道,“燕璧本无心羞辱在座道家方士,这可是他们要自取其辱,一再为难燕璧,燕璧不得不出手还击。” “说得好!”紫火尊者突然大声喝道,“本尊当年救了你,想不到如今是引狼入室,如此忘恩负义之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本尊也不管什么身份道义了,也想领教领教燕姑娘数千年的道行,想试试姑娘功力到底是如何深不可测。” “尊者!”燕璧见紫火起身站起,她向后退了一步,道,“当年小女子承蒙尊者搭救并将小女子带到洞宫山疗养,多方照顾才有燕璧今日,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燕璧且能与尊者动手?况且紫火尊者德高望重,又身为天紫联盟盟主,此恩还没报答却又要兵戎相见,燕璧实为不愿。” “废话少说!”紫火尊者道,“往日之事本尊早已忘却,今日本尊只想领教燕姑娘本事,出手吧!” “尊者当真要为难燕璧?” “为我道家尊严,此战在所难免!” 紫火尊者如此咄咄逼人,燕璧自知与紫火尊者一战在所难免,于是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燕璧就以三招报答尊者救命之恩了,尊者只管动手,三招之内燕璧绝不还手,只是三招过后,还望尊者饶恕小女子不敬之罪。” “岂有此理!小小妖孽真是大言不惭,伤我几个方士便不把我道家修行者放在眼中,既然你真如此狂妄,本尊也不会跟你客气了。” 燕璧刚才所言,紫火心中早已暗喜,之前他一直在观察燕璧与那几位方士相斗,看出燕璧道行确实不浅,心下也是暗自惊叹,估量之下觉得以他此时法力根本不是燕璧敌手,交起手来势必吃亏,正愁无法对付燕璧,不想燕璧竟然要让他三招,这岂不是天意安排? 于是,他早已暗中运气,就像一掌将燕璧杀死! 其实,在燕璧和别人交手时,他一直很苦恼,他此时并不愿与燕璧交手,如今天紫联盟中好多人对他皆是阳奉阴违,他早已失去那绝对的统领地位,如果不出手,更会让更多人心寒,为了自己统领天下道仙的盟主之位,沉默是不行了,只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要真输给一个妖孽以后如何有脸坐这天紫联盟盟主之位呢?真是骑虎难下啊!就算不敌还得出站啊,眼下情形不出手也是不行的,燕璧连番战胜道仙,众方士心里皆指望他出手讨回颜面,如若他胆小怕事不出手,燕璧得胜而去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定会引起天下人嘲笑。 幸好燕璧毕竟怀有妇人之仁,还扬言让他三招,他就的好好利用这三招将燕璧杀掉,就算杀不了,也要她身受重伤,再说,就算不敌燕璧料想燕璧也不会伤他,真是上天相助啊! 想来想去,他心下突然生了一计:不如提起往事让燕璧报恩,达到自己抢占先机的可能。 果然,燕璧听了他的话便答应让他三招,他听得燕璧这么一说心下大喜,脸上仍是怒色,义正言辞地大喝一声,随即一个箭步窜上去,手心早已聚集十二分内力,对准燕璧胸膛一掌击去。 果然,燕璧还真说话算话,她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等着紫火尊者攻到。 只听“嘭”的一声,紫火尊者的手掌打到燕璧身上,燕璧身子轻轻飘起,重重地落在地上。当她爬起时,嘴角流出血来。 一掌!燕璧伸出食指,同时向前迈出一步,等待紫火尊者继续。 “嘭!”紫火尊者大喝一声,又出了一掌,这一掌紫火几乎使出最大的力,不过,燕璧也只是轻轻飘起,身子落在门口,她“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够了!”紫隐地师见燕璧吐血,很是不忍,于是大呼师兄住手,“师兄,你身为道家仙人,天紫联盟盟主,好歹也是一带宗师,这么趁人之危简直有辱洞宫山道者名声,燕璧姑娘让你三招乃是看在往日七紫宫救她有恩的情面上,而你竟然厚着脸皮出手那么重,如此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有何面目在天下道家面前谈经颂道呢?” “紫隐地师之言差矣,”这时,袁道凡捂着口慢慢站起,对紫隐地师喊道,“妖魔鬼怪祸害人间,像燕璧这般花妖真可谓人人得而诛之,何必与她讲什么道义,不必为之求情。” “袁道凡!”紫隐怒道,“你这卑鄙龌龊之徒,打万魔洞时倒不见你有如此风头,今日你倒是总有话要说,口口声声说人家燕姑娘乃一可怕妖孽,怕还她祸害人间,我看真正要祸害人间的便是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紫隐可就不客气了。” 紫玄真人说话还算委婉,这紫隐地师就不同了,本也是火爆脾气,之前他一直忍着不发言,就想看看这群道貌岸然的自称超凡脱俗的修道者那丑陋不堪的嘴脸,也想看看紫火师兄究竟怎么了,从攻打万魔洞回来,师兄可谓性情大便,对燕璧突然处处为难,甚至出手竟是招招死手。 难道师兄真想杀死燕璧?这燕璧可是他亲自带来洞宫山的啊,怎的这般转变?他想。 “燕姑娘,你这是为何?”他想到此,急忙暗示燕璧。 不料,燕璧也只是看了紫隐地师一眼,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回头看着紫火尊者说道:“还有一掌!” 紫火尊者似乎已然露出本相,只见他眼露凶光,青筋暴起,双手黑气环绕,一颗黑球在左手心旋转,引起周围桌椅摇晃,一阵阵阴气充斥着偌大一个七紫宫大殿。 在场众人已然感觉到紫火尊者这第三招必然使出毕身内力,因为他们已经抵挡不住黑球所引出的极寒之风,亲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然而,燕璧如泰山般无动于衷,她望着紫火,见紫火尊者面容大变,本来慈祥温和的面相眼下竟然透着凶恶,她开始觉得说的最好听的往往是最假的。 “出手吧!”燕璧冷冷地道。 “好!这是你自找的!”紫火尊者大喝一声,霎时间狂风大作,如龙卷风般在人们周围肆意搜刮。 突然,这到处乱窜的极阴极寒之风在紫火尊者左手突然举起时全都飘向紫火手心。紫火尊者这只左手将极阴极寒之风集于左手,增强了自身力量,于是,他“啊——”的一声大叫,一掌猛地推向燕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听见阴谋 紫火尊者使出全身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掌向燕璧攻来,掌风如雷,刮得大殿之内的桌子上的茶杯东倒西歪。 燕璧感觉得到紫火尊者这一掌威力不小,承受这一掌必定受伤。 但是,之前说过的话岂能反悔,死就死吧,这条命也算是他紫火尊者所救,如若今日被其所杀,就当还他性命吧!况且,此时若想反悔必然遭来在场之人嘲笑,说不定还给这些道貌岸然的道家仙人一个群起攻之的借口;再说紫火尊者早有害我之心,若我躲让,他便以本姑娘不守信用为由号召天下道者追杀我,那样,我不就得四处躲避了么?好!忍受他这一掌,若本姑娘不死,定要教训教训这般伪君子。 于是,她话也不说,闭着眼睛等待死神降临。 “嘭!”终于,紫火尊者那猛力的一击刚好打中她的胸口,与此同时,他嘴角突然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对于紫火尊者刚才使出全力击来的一掌燕璧本是可以承受的,却不料紫火尊者耍了花招。他那一掌刚要挨近燕璧之时,燕璧早已使出魔力抵御,然而紫火尊者击来的掌力减弱了,而且停了下来。燕璧不知何故,于是稍稍放松卸了魔力,呆立在原地。 可是,就在此时,紫火尊者猛的一掌击来,燕璧没了魔力抵抗,被紫火尊者这么一击,整个身子竟然被摔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墙上,又从墙上倒下地来。她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喷出几口鲜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看来,这一掌她伤的不轻。 “你好卑鄙!”她勉强支起身子,望着紫火尊者忿忿地道。 在场之人谁也没看出紫火尊者中途使了诈,都以为紫火尊者道行高深,功力雄厚,坐在一旁暗自感叹和妒忌起他们的盟主来。 不过,在场仙家虽看不出来并不意味着紫火尊者与燕璧不能心知肚明。燕璧这么骂了一句,紫火也很清楚,不过他确实很不在意,只是冷冷一笑,口中说道:“小小花精,竟然不自量力,大言不惭的还说要接本尊三掌,本尊若不是考虑你这花精修炼不易早将你毙于掌下。” “卑鄙小人,如此暗算真不是道家仙人所为,燕璧看错你了!”燕璧慢慢坐起,又喷了一口血,恨恨地道,“你途中使诈,可见你道家方士真是沽名钓誉,枉为仙家道者。” “岂有此理!”紫火尊者听了假装大怒,衣袖一甩,瞪着眼睛道,“本尊有心饶你,尔等却不知好歹,看来你魔性难改,故而留你不得。” “杀!”在场之人听得紫火尊者这么说,个个起身而立,哐哐的亮出宝剑,叽叽哇哇的冲将上来。 燕璧勉强起身,快速运功调理,对于几个方士冲杀过来,她认为她还是有这个能力抵抗甚至可以出手还击的,于是她使出全身力气,一招“推窗望月”打出去,一股极寒青烟由燕璧后面并且如浓雾般喷向冲来的几个方士,那几个方士的圆瞪瞪的眼珠子顿时只能看到一团青烟,却怎么也找不到燕璧,所以只好举着手中长剑一阵乱捅乱刺,却不想,燕璧趁乱早已飞出大殿。 “一群废物!” 紫火尊者以为燕璧被他打伤那么燕璧必死无疑,故而站在一旁让那些自以为是上仙的修道者来结果她的性命,以后若是师弟们有些怨言,他也可以有理由将燕璧的死推在这群乘人之危的方士身上,同时还能让天下道家仙人认为他是一个慈善之人。打定主意,他便跳到一边观战。可是,他看见燕璧逃了,而其他人还在叽里呱啦的叫喊着。 “燕璧逃了!”他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顺着那一团黑烟追去。 其他方士听得紫火尊者喊声这才反应过来,于是紧跟其后,鱼贯而出,也往燕璧逃去方向飞去。 若不是改过自新,若不是一心要做个好人,做个受三界尊敬的人,燕璧早已出手,她若出手,这群人甚至就算是紫火尊者也不是她对手,就算深受重伤,要对付这十几个人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她只能逃走,她总在告诫自己不要伤害他人,别人对不起她她也不能再起杀戮。 然而,她有心变好,可这些方士不给她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些人只想除掉她,所以,他们一个劲的追,似乎追不上燕璧誓不罢休的样子。 所以,逃在前面的燕璧回头看了看追赶她的方士,她开始觉得这样飞奔并不是好办法,最要紧的是寻个机会躲起来,而且还不可被他人发现。 心下想来,她便停住了脚步,左手往前凭空一推,前面的树林沙沙作响,枯枝以及枯枝上的还未掉下来的树叶往前方歪斜,就像被风吹的一样。而她,就躲在前面不远的悬崖下。 这么刚躲起,那群方士正好赶到,他们见树林往一边吹倒,以为燕璧化作青烟一个劲的往前逃,于是,大家嚎叫着继续追去。 由于人们造成的慌乱使得燕璧逃走,那些方士在追赶时都显得很是卖命,一副非杀死燕璧不可的样子。 这么一来,把追在前面的紫火尊者给超越了,紫火尊者眼看燕璧逃的飞快而自己是追不上了,就让这群乌合之众呜啦啦叫喊着往山下跑,他便放慢了脚步,来到燕璧躲着的悬崖顶上看着飞去的道家方士。 “全他妈的一群窝囊废!”他站在崖上瞧着远去的道友们小声骂着。 “尊者!为何不追了?”袁道凡是这群人中最慢的一个,他是最后一个跟上的,见紫火尊者停止下来好奇的挨上前问。 “你觉得还追的上么?”紫火没有看袁道凡,只是瞧着前方遗憾地道。 “想不到燕璧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有这般能耐,我等道家方士自认道行也是不浅,功力也是很深厚的,却不想要追击一个燕璧也有困难,真是难以置信。” 这袁道凡也不看紫火尊者那几乎全黑的脸色,也不继续追上去,就和紫火尊者负着手看着前方,同时叽叽喳喳的自我夸赞。 “你觉得自己道行高深么?”紫火尊者听得有些不高兴,回头看了看袁道凡一眼,苦笑着摇摇头道,“最没用的便是你!而且还贪生怕死,口气比谁都还大,你那可怜的脸皮可以说是比地还厚,做事却唯唯诺诺,你真没用!” “盟主!”袁道凡被这一顿数落,脸上不停换着颜色,有些尴尬的道,“盟主教训得是,属下让盟主蒙羞最是该死,不过,我等眼下还没制住燕璧那贱妖,主要是那贱妖太过狡猾。” “自己无能别总是找借口!”紫火尊者大声喝道,“我仙家道者这张老脸都被尔等丢尽了,想你这般愚蠢之人,怎会想着学道修炼,还不如安分的做个凡人算了。” “娘的,这么挖苦老子很过瘾么?你有本事怎么还会跟老子一样站在这里看着燕璧逃去的方向发愁?”袁道凡站在紫火尊者身后,被骂的双目圆瞪,嘴上细细碎碎的稍稍骂了几句,之后笑着脸像一个狗奴才一样献着媚说道,“道凡没用,尊者的教训简直就如袁某再生父母教导孩子,袁某将铭记于心,将来好好报答盟主仁心。” 说完话,他停了一停,片刻之后,他又接着问道:“盟主,这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这正是本尊在想的问题,”紫火尊者淡淡的道,“如今让燕璧给逃了,不过其养子还在我洞宫山,那小儿并非常人,其元神若真为我所得,本尊便可天下无敌也。” “既然如此,我等为何不赶去后山先将皇甫雨泽控制起来,至于其他要事,我等慢慢理会。” “也只能如此!你尽快赶往后山,紫玄真人带着孩子,你向他要孩子他可能不给,若是打起来,以你这点道行还不是他的对手,故而你只要远远监视着,要是燕璧赶来带有孩子,你只需发号通知本尊,本尊自会赶来。” “属下遵命!”袁道凡说了应允一声,窜上空中飘走了。 袁道凡一走,紫火尊者也往前飞去,又赶了一段路,建那些“废物们”回来了,于是也只能回到洞宫山。 等到人们都走了,燕璧才从崖下上来,她瞧了瞧远去的紫火尊者,心里犯了嘀咕。 这袁道凡和紫火尊者到底想干什么?两人为何要控制住一个孩子,这到底是什么目的,作为道家方士的修炼,怎么要与皇甫雨泽有关?难不成他们也在修炼魔家内功?不行,我不能将泽儿放在洞宫山,这些人太可疑了。 心下想着,燕璧化作青烟,又往后山而去。 在后山,紫玄真人和皇甫雨泽在草庐里等着燕璧回来,皇甫雨泽还是孩子,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和洞宫山以及天下道仙已经势同水火,看不出母亲和那些人有一场大战,所以,他在草庐里玩的很开心,但是紫玄真人就不同了,他焦虑不安,不时将身子窜入空中,很想知道眼下七紫宫情况,只是,一直不见有消息传来。 好不容易见到凌隗子南宫原出现,他便迎出草庐,在草庐外迫不及待的问:“双方是否已经打起来了?” “是的,师父!”南宫原拱手行礼道,“燕璧已经逃出七紫殿,其他道家方士都追出去了。” “可有死伤?” “道家方士没人受伤,倒是燕璧被师伯打伤了。” “师兄为何这样?以他道行燕璧若于他交手他是伤不了燕姑娘的,若真有受伤的话,那就是为师的师兄c尔等之师伯暗中动了手脚,既然燕姑娘受伤,那是燕姑娘手下留情,只不过为师实难理解,师兄为何转眼间变得这般凶残,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师父,弟子也是这般认为,七紫宫进来怪事连连,人心难测,就连天紫联盟内部也是一团阴霾,谁也看不透谁,我等弟子都觉得已经掉进了一个浑浊的污水中,前路弥漫啊。” “这话你不可乱说谁!”紫玄真人正听着弟子说话,突然听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沙沙声,一个人影闪动,于是大声喝道,身子飞起,朝树林窜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兄弟阋墙 紫玄真人正与弟子南宫原说着话,突然不远处落叶纷飞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影闪动,有人鬼鬼祟祟的躲进树林里。 紫玄真人大喝一声,跟着箭一般窜进树林,朝人影消失的地方而去。 很快,他追上那躲闪之人,却是大吃一惊,原来那人影正是燕碧。 “燕姑娘,”他站在身后喊道,“你为何在此?” 燕璧听得喊声方才站定,犹豫片刻转身道:“紫玄真人,请问你与紫火尊者关系如何?” “燕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紫火尊者琰虚子乃紫玄师兄,天紫联盟盟主。” “那么,今日本姑娘要将我泽儿带走,紫玄真人有何看法?” “皇甫雨泽本是燕姑娘孩儿,若燕姑娘要将泽儿带走理属应该,只是方才南宫原向本真人所说,燕姑娘与天紫联盟已然反目成仇,甚至势同水火,如今天下道家四处追杀燕姑娘,若燕姑娘真将泽儿带走,定然四处奔波以便藏身,这么居无定所,泽儿根本受不了,倒不如将他留在洞宫山,本真人自会帮您好生照顾,燕姑娘以为如何?” “换做以前,紫玄真人说出这番话会令燕璧感激,然眼下人心难测,素来慈眉善目甚至还救过燕璧性命的紫火尊者近来变得奸诈,手段阴毒,如此冷血之人,燕璧岂能放心将小儿留于此处?” “你说的没说啊,师兄最近做法确实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在怎么说他毕竟乃道家正宗,做事还是会顾及道家仙人脸面的,至于说他阴毒冷血是否有些言过其实了?” “他究竟是否冷血这与本姑娘无关,今日燕璧就要将泽儿带走,之前承蒙紫玄真人多方照顾,燕璧遭受他人排斥和刁难,是紫玄真人极力为燕璧说话,燕璧自当报答,不过,若此时真人也要阻止燕璧带走泽儿,燕璧只能得罪真人了。” “燕姑娘严重了,紫玄并无阻拦之意,既然燕姑娘执意要带走皇甫雨泽,紫玄定然不加干涉。” “既然如此!请将泽儿交还于我。” “这个自然!请随我来。” 说完话,紫玄真人转身便走,燕璧犹豫一下,跟随紫玄来到镇魔洞洞口。 “本真人将皇甫雨泽安置在洞里,我这便将他叫出来。”紫玄真人指着镇魔洞对燕璧道。 “不必了!” 紫玄真人嘴上说着,也不管燕璧反对,转身往洞里去,不过,当他正要进入洞里,突然后面传来大喊一声,接着有很多方士在紫火尊者的带领下窜了上来,大家齐刷刷的将燕璧围在一个圈里,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就像与燕璧有深仇大恨一样,一双丑陋的眼珠子瞪着燕璧而且还假惺惺的透着杀机。这杀机使得每个人的心里都觉得自己充满了正义,他们在努力的维护着天地间那点浩然正气,视死如归。 “这是为何?”紫玄真人见师兄当了真,看样子非得置燕璧于死地方肯罢休。 “为何?”紫火尊者瞅着燕璧冷冷说道,“这妖孽简直毫无人性,枉本尊当年见她被蛇妖诬陷觉得可怜而救她一命,也枉我天紫联盟各道友不计前嫌将其收留,更枉我念其修炼不易在七紫大殿手下留情没有除掉她,想不到这妖孽不但不思悔过和报恩,反倒对我仙家道者痛下杀手,此等妖孽,可谓人人得而诛之!” “此话怎讲?”紫玄真人听得一脸惊愕,迟疑良久,突然说道,“这里面可有误会?燕璧虽为花妖,然这么些年来还算光明磊落,从不滥杀无辜,是不是中间出现其他情况?” “抬上来!”紫火尊者不听紫玄真人说话,他又一次冷笑一声,之后突然一声大喝。 得到他的命令,有几副木根做成的担架被人们抬了上来,每副担架上分别都有用白布盖着的像是人一样的物体。 紫玄真人急忙跑过去,揭开一副担架上的白布,白布下果然盖着一个死人,这人确实是云游散道光灵子段少游。 “这?”紫玄面部抽搐,汗珠从脸颊上滑落下来,他真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段子游几天前还跟他并肩作战对付魔界妖魔,却不想转眼间这并肩作战的段子游竟然躺在一副担架上。 “抬走!”他痛苦地摆摆手。 那两个抬担架的七紫宫弟子默默地将担架抬到镇魔洞前宽阔的地面上放了下来。 紫玄看着段子游被放在地上,而又有一队担架从他面前经过,他拦了下来,同样揭开白布之后脸上又是一惊,此人正是雪莲女道仙,那个曾经为燕璧说话的道者。 “雪莲道友?!”他几乎是咆哮起来,看着尸体不停的摇着头,接着又看着紫火尊者道,“这真是燕姑娘杀的?” “雪莲道仙?”燕璧之前听紫火尊者说她杀了几个方士心里就已经很是惊骇万分了,当听到紫玄真人喊出雪莲道仙的名字时,她急忙跑过来,也很奇怪的看着紫火尊者。 紫火尊者一脸严肃,不管燕璧站在哪里,他眼睛都是死死的盯着人家的,而且还透着杀机,听得紫玄真人这么一问,他突然冷笑一声说道:“师弟之言令愚兄很是诧异,这么质问自己师兄是何道理?难不成我琰虚子会说假话?” “师兄!”紫玄真人道,“紫玄不是这个意思,紫玄怎么能怀疑自己师兄说假呢?只是紫玄想知道燕姑娘杀死雪莲道仙时师兄或者可有其他人在场?” “在场之人全都躺在这里了!”紫火尊者大声喝道,“之前在七紫宫,燕璧使诈逃出天紫联盟,我等道家为怕她混入民间伤人性命,故而想将她追回,不料这几个道友护民心切,先我等道家方士之前拦住了她,心想劝她一心向善,不料此妖孽不但不听,反而痛下杀手,将雪莲道仙等几位道友全部杀死,我等赶到时,早不见燕璧踪影,否则我等势必要为死去的道友报仇。” “那么师兄并非亲眼所见燕姑娘杀人了?”紫玄真人淡淡地道,他总算放松了一点。 “这个当然!”紫火尊者道。 “那师兄是如何知晓雪莲道友确实是被燕姑娘所杀?”紫玄真人又问。 “雪莲道友临死前告诉我的。”紫火尊者冷笑着说。 “师兄。”紫玄真人点点头,然后说道,“所为杀人者必有其杀人动机和目的,燕姑娘在七紫宫遭受一些别有用心的方士为难时,作为我仙家道者唯一的女道仙公正的为燕姑娘说了话,试问,燕姑娘为何要杀一个一直帮助自己的人呢?况且师兄之言说服力也不是那么令人信服,我等道家且能单凭几句话便要置燕姑娘于死地,此事有待细查,证据确凿以后我等道家方可认定燕姑娘是真凶。” “师弟此话何意?”紫火尊者冷眼瞅着紫玄,两手紧紧握拳,嘴上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师弟言外之意是说师兄方才所说的只不过是在挑拨离间?我堂堂天紫联盟盟主竟是混淆视听之辈?紫玄师弟,我琰虚子自掌坛七紫宫,领导天紫联盟,自知乃天下道友对愚兄的信任,故而时时不忘道家仙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以善良之心博爱天下,血天魔王成立万魔洞与我道家为敌,本尊夙夜忧叹,恐辜负天下道家之重托,不久前,我天紫联盟以正义之师讨伐魔界,总算将血天魔王的万魔洞连根拔起,然而,我等以为血天魔王一灭,天下便能太平,却不想这妖孽又起事端,杀我道友,嚣张跋扈,心肠歹毒罄竹难书,我等道家指出其种种罪孽,然师弟却在此怀疑自己人,莫非你紫玄真人想变节?” “师兄严重了!”紫玄真人道,“紫玄做事只求无愧于心,紫玄也不是要怀疑自己师兄,只是杀人之事事关重大,也关乎他人性命,不想就这么草率从事,以免造成冤枉好人而让真凶逍遥法外。” “我琰虚子亲耳听见的难道不是证据确凿?”紫火尊者听了突然大喊起来,“紫玄师弟,你多番为燕璧说话,处处维护这个妖孽究竟是何道理?这段时日,你就语文道家为敌,本来本尊念你修道同属一脉,念你乃我琰虚子同门师弟,一直未跟你一般见识,你却是得寸进尺,硬要阻拦师兄我铲除妖孽残余,你用心何意?” “紫玄并无偏袒燕姑娘,只是”紫玄真人急忙说道,不过,他刚说了一句就被紫火尊者给打断了。 “够了!”紫火尊者愤怒的打断了紫玄真人的话,他大喝一声,接着道,“你的意思是在场所有之人都是奸诈之辈,唯独你紫玄真人心怀正义?这段时间你行为异常,愚兄确定你是被魔界或者是别的魔力乱了心智。若你还执迷不悟,休怪为兄不念同门之情。” “紫火尊者!”燕璧虽说很是惊讶,但她一直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紫火尊者与紫玄真人辩驳,可听见紫火尊者倒打紫玄真人一耙,顿时怒火中烧,于是大声喝道,“真卑鄙,你心中有鬼他人不知,燕璧却是听见的,燕璧之所以没说,已经报答了当年阁下救命之恩,再说之前在七紫殿本姑娘受你三掌一切恩怨早已一笔勾销,少再言什么对燕璧有恩于前。” “胡说!本尊心中坦荡,有和阴谋?”紫火尊者脸上一热,瞬间又变得镇定,耍起了不认账的无赖来。 “在悬崖上,你与袁道凡商量之事,燕璧可是听的分明!”燕璧冷笑一声说道。 “你话太多了!”紫火尊者听得燕璧这么说来,心下骇然,顿时杀机甚起,大喝一声,话音未落,早已一个飞身而且,箭一般飞向燕璧,伸手朝燕璧打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母子情深 “想杀人灭口?!”见紫火尊者飞身打来,燕璧将身子往后退让,口中愤愤地喊道,等退到一定距离,她双脚分开成马步站稳,双手环抱,大喝一声,一道青烟喷向紫火尊者。 紫火乘燕璧不防备之际,只求一招将燕璧打死,所以未能顾及其他,更没想燕璧还会对他出手,故而在他冲向燕璧之际,燕璧反手攻来,倒是紫火尊者不能防备了,被燕璧魔力催出来的掌风镇在空中,就这么无缘无故不动了,而且连掉在地上的机会都没有。燕璧掌心飘出的青烟将被冰冻的紫火笼罩其中,就像琥珀一样。 没想到紫火尊者这种道行那么深厚的道家仙人竟然抵挡不住燕璧简简单单一招。 这情景令在场之人大惊失色,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杀!” 良久,在场的道家仙人在袁道凡一声叫喊声中反应过来,他们“哐哐当当”的拔出宝剑,大喊大叫的冲杀上去。 一时间,几十支带着寒光的兵器一起刺向燕璧,手中各式各样的法宝均用上了,简直是能用的均毫不客气的用上去。 然而,此时的燕璧早已不比寻常,她道行高深而且难以琢磨,虽说之前也受了点伤,但对付这些道家方士似乎还是绰绰有余。只见她双手摊开,身子轻轻飘起,在空中急速转动,瞬间飘到众道家方士头顶,轻轻松松的躲过了几十个人刺来之剑。 不过,这些方士却没她那么轻松了,当燕璧在空中迅速将身子倒置而俯冲下来之际,那柔软的衣袖竟然让几人甩飞出去,而她左手着地之时,地面发出一声巨响。侥幸没被衣袂带飞的人却被燕璧左掌击中地面引起的气浪震的东倒西歪,之后,燕璧身子轻轻落地,稳稳的站定,将衣袂一甩,高高的站在地上,像一朵纯洁的荷莲。 “妖孽!”倒在地上的袁道凡瞪着燕璧大喊大叫。 “岂有此理!”众人那么狼狈,看得紫玄真人忍俊不禁,听得袁道凡那么大喊大叫,于是也指着袁道凡道,“燕姑娘已经手下留情,否则你这小人还能这么如狗一般乱吠么?” “紫玄!”袁道凡转头看着紫玄真人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紫火尊者被燕璧的‘封魂决’冻住而不知死活,而你却在此无动于衷,你背叛我天紫联盟,就不怕天下道友发出天紫联盟掘墓追杀令么?” 紫玄真人瞧着袁道凡仍然面无表情,袁道凡刚才带有威胁的话不但没吓住他,反而让他嗤之以鼻,于是大声道:“天紫联盟自创立以来本是一团和气,就因为你袁道凡唯恐天下不乱的对燕璧姑娘多加刁难,以致造成今日之局面。为道者不思善意对人,却是做着挑拨离间之事,今日还在污蔑本真人,简直该死!” “看来你紫玄真人真要与道家方士为敌了?”袁道凡见紫玄真人并不惧怕他刚才之言,于是从地上爬起来,边说边用法力将燕璧笼罩紫火尊者的青烟催去,让紫火尊者苏醒过来。 燕璧也真是手下留情,若想置紫火尊者于死地的话,就凭袁道凡那点道行岂能化解得了笼罩紫火尊者的青烟。况且,就算他真有这个能力解救紫火尊者,若是燕璧稍稍阻拦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不过,小人始终是小人,小人一心只想害人,只想着别人欠他的,他不在乎也不去想人家对他施与的恩惠。 所以,燕璧虽手下留情并且没想过要伤害谁,但紫火尊者和袁道凡等人却心存怨恨。 紫火尊者苏醒之后,在袁道凡的搀扶下慢慢落到地面,然后和袁道凡一起瞪着燕璧。 “雪莲道友,琰虚子真是惭愧,只叹技不如人故而不能为你报仇雪恨,若你在天有灵,请恕琰虚子无能。”这么狠狠的瞪了良久,紫火尊者缓缓转过头,将目光转移到雪莲道姑尸体上,突然跪下哭喊,他这假惺惺的悲切,令在场道家无不为之感动,连紫玄真人也有些动容。 人们看着紫火尊者,个个以一颗仇恨的心瞪着燕璧。 燕璧不以为然,她任由紫火尊者在众人面前演戏,她只想着尽快带走皇甫雨泽,这些方士的虚伪,她一点也不想久待。 “泽儿——”她对着洞口大喊。 “娘——”皇甫雨泽在洞里回应,跟着跑了出来,他的手中提着镇压蚩家兄弟的轩辕金剑。 “这孩子为何手中握剑?”看见轩辕金剑,燕璧心下暗想,竟然往后退了一步。 “娘!”皇甫雨泽提着金剑跑出来,看到他的娘站在洞口,于是叫喊着跑向燕璧,而燕璧不得不往身后退让。 “怎么了?”皇甫雨泽停了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兵器,于是将轩辕金剑放在地上。 “孩子,快到娘这里来,我们下山去!”皇甫雨泽手中没剑,燕璧这才招手让皇甫雨泽出来。 “娘!”皇甫雨泽快速跑来,一下子扑入燕璧怀中。 “放下孩子!” 突然,空中数十团黑烟席卷而来,到得燕璧头顶上空,刷刷往下掉,一到地面,显出八十一个身着黑斗篷且披头散发的魔鬼。 “蚩家魔灵!”众人大惊呼喊。 “蚩家群魔?”燕璧回头看着这几十个黑衣魔鬼,竟然皱起了眉头,她也不知为何,当看到这群魔鬼之时,她的内心竟然会颤抖一下,大脑发出“嗡”的声音,完全空白了。 “这究竟为何?”燕璧心下细想,她想不明白为何见到这几十个妖魔竟会如此。 不过,这群妖魔倒没这么想,他们瞬间围着燕璧,吓得皇甫雨泽将头埋在燕璧怀中。 “蚩家群魔到此所为何事?莫不是要与燕璧联合对付我道家方士?” 立在一旁的众方士悄悄议论,他们迷茫而且惊恐的瞧着这群妖魔,个个脸色都变了,有的还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手心也出了汗水,要不是看到紫火尊者突然面带微笑,有几个还差点就撒腿跑了。 然而,就在众人疑惑之际,蚩家群魔为首的蚩鬽突然大声说话了,只听得他大声喝道:“燕璧,早闻汝扰乱长安城大汉子民,祸害苍生,我等虽同为魔界之辈,也很是痛恨尔等行径,为洗刷我魔界在人间清白,今日我等蚩家兄弟将要铲除你这妖孽。” “岂有此理!”燕璧冷笑着道,“真是黑白颠倒,我燕璧有错自有仙家论断,尔等妖魔岂有资格在此指手画脚大呼小叫?” 蚩鬽道:“为恶者,天理难容,纵使我魔界不被天界人间认可,然我蚩家兄弟已是洁身自好,从不祸害苍生。” “真是虎落平阳,想不到我燕璧如今竟然走到仙魔不容的地步,好!既然如此,今日便与尔等决一死战,想对付我燕璧的就尽快上吧!” 燕璧说着,将皇甫雨泽往身后推了推,让皇甫雨泽躲到自己身后。 “泽儿,跟我来!” 在一旁的紫玄真人大喊一声,一个箭步上前,跳到燕璧身旁。 燕璧见紫玄真人过来,于是对紫玄真人道:“紫玄真人,请答应小女子一个请求,可以么?” “何事?燕姑娘只管说来。”紫玄真人道。 “还望真人将泽儿带走,若此次一战小女子不死,自当报答真人大恩。” “你不说本真人也会这么做。”紫玄真人说完,伸手去拉皇甫雨泽,皇甫雨泽蜷缩在燕璧身后,就是不愿跟紫玄真人离去。 见孩子不肯离去,燕璧心下甚慰,她转身对皇甫雨泽小声说:“孩子,为娘将有一战,你跟紫玄真人先走,娘片刻救来接你。”。 “娘!”皇甫雨泽抬头看着燕璧说道,“这些人好丑好可怕,孩儿见他们这么不怀好意的瞪着你,他们人多,你打不过他们,我还是和你在一起,好么?” 燕璧深吸一口气,将皇甫雨泽往紫玄真人身旁一推,哽咽着道:“孩子,你还小,你是挡不住这些妖魔的,快与紫玄真人回到洞里。” “不!我就要与娘亲在一起的,你别赶我走!”皇甫雨泽挣扎着哭了起来,他就是不愿离开燕璧。 紫玄真人为保皇甫雨泽安全,使劲的将皇甫雨泽带走,皇甫雨泽坐到地上去,哭喊着往燕璧身边挣扎,抱着燕璧的腿死死不放。母子分离场面着实令在场的杨蟾和心怀正义的道仙为之动容,道家方士有几个偷偷掉下了眼泪。 紫玄也流泪了,但他还是咬着牙拼命的拉皇甫雨泽的手,皇甫雨泽挣扎的实在厉害,紫玄只好将心一横,使劲的抱着皇甫雨泽往镇魔洞走,皇甫雨泽拼命挣扎,挣脱紫玄双臂,倒在地上,双手还是不停的刨着,细嫩的小手刨出了鲜血,可他竟然不知道疼。 终于,紫玄真人好不容易将皇甫雨泽拖进洞里。 可是就算进洞,皇甫雨泽还是哭喊着一个劲的往洞外跑。 紫玄真人见洞外气氛紧张,燕璧和蚩家群魔以及天紫联盟的人这一场大战看样子在所难免,为保燕璧大战时无后顾之忧,紫玄真人暂时施法催眠皇甫雨泽,让皇甫雨泽安静的睡在洞里,然后堵在洞口抱起手来观察外面情况,他的眼睛注视着外面一切。 这会儿,皇甫雨泽走了使得燕璧放心不小,她扫视蚩家兄弟一眼,冷笑着喊道:“你们一切上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割袍断义 杀!” 燕璧刚要发话,蚩家兄弟一起进攻,他们排于一队,手中射出黑烟,几十条黑烟在空中缠绕在一起,形成一条粗大的烟柱。 燕璧双手摊开,双脚轻轻点地,身子突然飘起,转眼窜入空中躲过了蚩家兄弟联合的一击,她电光火石之际就完成了几个动作而且表现得很是轻松,速度之快,众道仙谁也没看清楚,在他们看来,燕璧几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已经没在原来的位置。 蚩家兄弟见没能击中燕璧,顿时也纷纷飘起,再次对燕璧一起攻来,转眼将燕璧围在核心。 刚将燕璧围住,数百只手对着燕璧就是一阵猛攻,他们每一个人每出一招地面均伴随一声巨响,所施展的魔力带起狂风吹得地上沙石如龙卷风般弥漫,让站在地面观看的人们睁不开眼。 蚩家兄弟出手狠辣,他们每出一招心里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让燕璧立即被毙于掌下,可见蚩家兄弟的攻击有多凶猛。 然而,就算蚩家兄弟如何猛烈,燕璧也只是用躲让的方式化解蚩家兄弟的攻势,她一直没出手还击,因为她清楚一旦还击,蚩家兄弟便有死伤,她不想看到这个局面,一点也不想,至少目前她不希望蚩家这群魔灵有一个被毁灭。 可是,以蚩家兄弟和紫火尊者等人对燕璧的行为来看,似乎燕璧不死在这洞宫山山后镇魔洞洞前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燕璧今日还想全身而退只是一个劲的退让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于是,燕璧在适当之际只得还手,她在空中一个旋转,身子飘到一边,离蚩家兄弟足足三丈有余,躲过蚩家兄弟一起攻来的一掌,然后两手抱于胸前,掌心相对,上下反复三次,口中默念几句口诀,掌心间一团黑烟成球形不住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烟球也越来越大,几乎将燕璧与蚩家兄弟挡在两头。 接着,只听燕璧一声大喝,那烟球便便蚩家兄弟直压过去。 本来燕璧是想压住蚩家兄弟不让他们出手,自己也好乘机带上皇甫雨泽逃去,不想蚩家兄弟有一个急功近利往前冲来,那团黑烟便全部击在他身上,只听他一声惨叫,身子被黑烟冲散,掉到地上来,仅仅一副骸骨架子。 “蚩魑——”蚩鬽和他的其他兄弟落到地上,拾起那堆骸骨一阵嚎叫,个个看起来表情痛苦,可以说是疼痛难忍。 燕璧也是一脸惊讶,她不想伤害蚩家兄弟任何一个,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只要看见蚩家兄弟心里竟然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甚至更让她不解的是当那个被称作蚩魑的化作一堆白骨之时,她心里突然一阵剧痛,剧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她捂着胸口自言自语,落到地面上来,瞧着蚩家兄弟发呆。 “凶手!” 蚩家兄弟和燕璧悲痛之际,逞燕璧发呆之时,紫火尊者见机会来了,于是身子猛地飞起,嘴上大叫一声,同时闪电般出手,一掌击到燕璧背心。 “嘭”的一声响,燕璧被一掌打飞出去,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轻飘飘的悬在空中,然后朝不远处的崖下落去。 那蚩家群魔见燕璧已然掉下悬崖,虽说悲痛,但也无可奈何,紫火尊者像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这几十个妖魔拾起地上的骸骨”嗖嗖”几声窜去空中消失不见了 “师兄!”蚩家群魔一走,紫玄真人才反应过来,他一直就堵在洞口观战,蚩家兄弟有一个被燕璧所杀他倒不觉得,甚至还有些庆幸,可是,当看见师兄竟然以这么卑鄙的行径偷袭燕璧,他几乎大叫起来,急忙跑到悬崖边往下看,见崖下紫烟寥寥,高有万仞,觉得燕璧一定凶多吉少。 之后,他回头看着紫火尊者大声喊道,眼泪汪汪,悲痛欲绝:“师兄,你太卑鄙了!用如此卑劣行为简直有辱道家方士人格。” “紫玄真人!”紫火尊者并未对自己行为有一丝尴尬之态,他冷笑一声说道,“对付妖孽就得不择手段,像燕璧这般凶残之妖我等道家仙人不必顾及道家颜面。倒是你紫玄真人,身为道家修炼真人,不思除魔卫道之职责,反倒为燕璧流眼抹泪,是何道理?莫不是为她美貌迷惑而失去本心?” 紫玄真人苦笑着道:“紫玄并没忘记道家仙人肩负降妖除魔之职,但紫玄更知道家方士行为应当坦荡,做事理应光明磊落,还需能辨是非曲直,燕璧自来我洞宫山本是一心向善,为我天紫联盟立下战功,可有人明显过河拆桥,处处刁难燕姑娘,难道天下真是这般丑恶?” “岂有此理!”紫火尊者怒道,“本尊做事自有上天评断,你不过一修道者,有何资格对本尊品头论足,你若还要出言不逊,休怪为兄将你赶出七紫宫。” “大家都同出一门,有事可以好好商量,何必伤了师兄弟情分!”紫隐紫药急忙上前劝说。 “好!”紫玄真人冷笑道,“几位师弟也不用再说,如今这天紫联盟一片乌烟瘴气,仙魔为伍,紫玄也没打算留在天紫联盟,今日就与洞宫山断绝关系,从此各不相干。” “好!”紫火尊者冷哼道,“既然如此,你我从此再无任何干系,不过,在下倒想提醒于你,今日看在你我还属同门关系,你如此维护妖孽之行为我等不予追究,倘若他日传言你为祸三界,在下定率天紫联盟铲除你,绝不留情。” “好说!”紫玄真人冷笑道,“今日紫玄便当着天下道友之面宣布,从今日起,紫玄与紫火尊者割袍断义,他日相见,定为仇人!” 他说完,左手撩起一角衣袂,右手一挥,手中多了一柄长剑,那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形,“嗤”的一声响,一片白色的布瞬间飘起,然后落在紫火尊者脚下。 “师兄——”紫隐紫药等兄弟大喊,异口同声地道,“这是何苦?” “各位师弟!”紫玄真人对紫隐紫药他们抱拳行礼道,“为兄今日一别,他日相见不知是敌是友,只希望各位兄弟好自珍重,还有,为兄在此提醒几位,如今的天紫联盟已然是非不分,早已失去师父在时的正气,师弟们最好有个打算,以免将来后悔。” “师兄”紫隐地师咬咬嘴唇,深吸一口气,却找不了话说。 “好了师弟,保重吧!”紫玄摆摆手,转身往镇魔洞而去。 “站住!”这时,袁道凡说话了,他一声大喝,“你要走就走,为何进洞?” 紫玄真人一只脚刚踏进洞口,听得袁道凡这么叫喊,于是回头冷笑一声说道:“不知是哪家的一只狗在此乱吠,本真人怎么走,何时走,往何处走那都是本真人自由,岂容一条野狗在此干嚎,真是笑话!” “紫玄真人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袁道凡上前一步道,“本道知道你进洞意欲何为,如今你与妖魔燕璧为伍,皇甫雨泽乃一小孩,凡人岂可与妖魔同伴,若某天尔等兽性大发而残害于他又当如何?我等道家仙人今日放你们离去便是害了这孩子,为保皇甫雨泽不受伤害,我等誓死阻止你将孩子带走。” “厚颜无耻!”紫玄真人冷哼一声道,“燕姑娘遭小人暗中偷袭掉下悬崖生死未卜,当年她拼死保护皇甫雨泽,就是不愿皇甫雨泽有任何伤害,如今她吉凶难料,本真人之前答应帮她照顾孩子,如今履行诺言有何不可?尔等与皇甫雨泽有何干系?如此多加刁难目的何在?” “向一妖魔履行承诺,简直荒谬!”袁道凡也是一脸冷笑,耸耸肩,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紫玄真人站在洞口说道:“本真人对谁履行诺言那是本真人的事,与你何干?小小道人,行径可耻,若尔等真要有心刁难,我可不像燕姑娘那般心软,杀几个废物还是可以的。” “是么?”袁道凡见紫玄真人眼中突然出现杀气,于是有些胆怯了,不过,当他还是偷偷瞟了紫火尊者一眼,见紫火尊者对他使了眼色,心下认为紫火尊者定会给他撑腰,于是胆子大了些,犹豫着上前一步道,“那贫道正想领教领教紫玄真人法力。” 连胆小如鼠早已在天下修道者中已然出名的袁道凡都挺身而出,可见紫玄若想就此轻松离去绝无可能了,于是紫玄真人不得不做好应对准备。 他立在洞口,手上暗中使力,时刻准备着一击必中,否则对方要是群起而攻,燕璧遭遇一定会在他身上重演。 但他也不能先发制人,他心里清楚,袁道凡紫火尊者等人最近行为反常,此等所作所为明眼人看了都发觉背后有一个大大的阴谋。如若他贸然出手,就必然给那些卑贱小人唆使天下道家与他为敌的借口,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出手吧!”紫玄真人冷眼瞪着袁道凡。 袁道凡回头看了看紫火尊者,见紫火将头扭到一旁,似乎在假装没看见他就要和紫玄交手,于是,他心里又有些犹豫了,再看看其他人,这些人倒是手中都握着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他的犹豫又消失了,胆子又大了些,嘴上喊道:“各位道友,紫玄真人已经背叛天紫联盟,对于叛徒,若我等一味退让无疑养虎为患c姑息养奸,他日此人反过来对付天紫联盟,我等自然后悔莫及,所以,为保天紫联盟,为保天下苍生生命,道友们,我等一起铲除紫玄真人。” “袁道友所言甚是!” 身后有几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同时哐哐的亮出手中长剑,迈步上前。 “放肆!”这时,紫隐与紫药以及其他三紫窜上前来,他们与紫玄真人站到一块,也纷纷亮出手中兵器,与正准备出手对付紫玄真人的道家方士对立起来。 “紫隐地师,”袁道凡又迟疑了,他站住不动,咬咬牙,对紫隐地师说道,“紫玄真人背叛天紫联盟这事众所周知,几位道友此时站在紫玄一边,莫不是也要背叛天紫联盟,表明要与盟主为敌么?” 紫药冷笑道:“我七紫宫师兄弟情同手足,而且都是一心修道,大师兄与二师兄有些误会他日说明了自会消除,这些天来,你袁道凡要么说燕姑娘会危害苍生,要么说我二师兄与燕姑娘勾结,本人看来,只有你袁道凡才是最大的祸害,就算你所言都对,可今后紫玄和燕姑娘能合谋对付天紫联盟么,这悬崖名为‘焚妖崖’,就是神仙也经受不住崖下毒气侵蚀,燕姑娘掉下崖去,多半凶多吉少,这么三番五次妖言惑众你居心叵测啊,眼下还要蛊惑天下道友对付我二师兄,你也不想想此处乃洞宫山地界,紫玄真人乃我七紫宫人,尔等在此刁难我等师兄,便有轻视我七紫宫之嫌,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不错!”紫火尊者见其他师弟与紫玄一条心,于是急忙说道,“袁道友,此处乃我洞宫仙山,尔等说话得注意分寸,虽说洞宫山不同往日,甚至出现不可理喻之叛徒,但是这里毕竟乃七紫宫范围。” “尊者所言极是,袁某失礼了。”袁道凡对紫火尊者鞠了一躬,急忙赔礼道歉,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既然如此,本真人要走了,”紫玄真人见没人上来挑战,于是冷哼一声说道,说完之后自己也进洞去了。出来时,他怀中抱着沉睡的皇甫雨泽,皇甫雨泽睡得很沉,不过他手中却紧紧握着那把金剑。 这一次没人再阻拦,尽管紫火尊者和袁道凡表情冷若冰霜,尽管在场仙家看到皇甫雨泽时都会一脸迷惑,却也不见一人上前,甚至情不自禁的还为紫玄真人让出一条道来。 因为没人阻挡,紫玄很快就将皇甫雨泽带下山去,只留下紫火尊者等人傻愣愣的站在原位瞪着紫玄真人与皇甫雨泽渐渐远去,紫玄这一走,再也不过问天紫联盟之事,去寻找他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炫耀其功 紫玄真人见燕璧掉下悬崖,再看在场之人一眼,突然发现所谓的仙道一个个变得丑陋,平日里个个道貌岸然,伪装得让人信以为真,内心却令人捉摸不透,此时原形毕露之时,竟是如此卑劣至极,口口声声都说淡薄名利,口口声声说心如止水,口口声声说慈爱宽容c博爱天下,一副泽被天下的样子,一副修道尊理的样子,如今却只不过是口是心非,仙魔凡夫终又何异? 无话可说,无言以对!与此等仙人为伍,几乎是与虎谋皮,如此不堪境地,久留于此简直恶心,倒不如就此离去,或许落得个清净。 心下这么一想,本是怨恨,看开一切自然心平气和,他长叹一声,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走到紫火尊者身旁,拱手行礼道:“紫火师兄,师弟道疏学浅,魔界又尽数铲除,如今天下太平,早无师弟用武之地,故而师弟向师兄请辞,找个僻静之地逍遥度日,还望师兄应允。” 紫玄所言,紫火尊者求之不得,不过他还是对紫玄打算离去的心意假装一脸惊讶。 紫火尊者并非想留紫玄,只不过同为封天紫元宫师兄弟,不说几句仁义之言,唯恐他人非议,于是叹息着道:“自腐尸花来我洞宫山,使得我辈仙道诸事不顺,妖魔猖獗,幸得我仙家道者齐心协力同仇敌忾通力合作,才将魔界铲除,莫非师弟责怪为兄手段卑劣么?师弟啊,正所谓魔就是魔,妖就是妖,燕璧虽然一时有所转变,然妖性终是难改,为兄这么做,内心也是不快,你我修道多年,为何看不明白,要与凡夫俗子一般脱离不了红尘义气而感情用事呢?” “或许紫玄无缘升天为仙吧!”紫玄淡淡地道,“师弟我修行多年仍然怀有一颗凡心,故而师弟去意已决,还望师兄成全。” 紫火尊者显得有些遗憾,嘴上说道:“正所谓人各有志,既然师弟心意已决,为兄也不好阻拦,既然如此,还望师弟寻得仙境佳居之后不忘通知为兄,为兄也能放心了。” “师弟知道了!”紫玄又对紫火尊者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对其他师弟抱拳道,“几位师弟珍重!” “师兄!”五紫围拢过来,大家也抱拳还礼,个个深情地望着紫玄,虽心有不舍,不过谁也没出言挽留,大家都理解紫玄离去之心,实际上他们也想就此离去,不过他们还是犹豫了。 紫玄与几个师弟一一拥抱一下,然后将皇甫雨泽带到悬崖边,让皇甫雨泽跪在悬崖上为生死未卜的燕璧磕几个头,然后又看着师兄冷笑几声,带着皇甫雨泽下山去了。 人们心中明白,紫玄的离去,是他不想留在山上,不想与狼为伍,他瞧不起师兄,瞧不起在场冠冕堂皇的所谓的仙家,这些人高高在上,受世人礼拜,却做出了招摇撞骗欺世盗名的行经,可以想象得到,他心里厌恶到了极点。 紫隐紫药等人,默默地看着紫玄师兄离去,他们都没说话,也没挽留,他们清楚,如今的封天紫元宫,如今的天紫联盟已经出现了虚伪,已经显现出一片乌烟瘴气,清泉没了,只有浑浊的一潭死水。 然而,他们不能离去,他们心里还有情感,还有同门之谊,封天紫元宫是他们的家,离开洞宫山又能前往何处? 所以,他们为紫玄师兄的离去而暗自祝福,也为自己留了下来而伤感。 “青冥蒙尘兮,苍天落泪。手足弃我兮,诚信不复。豪气伏魔兮,今又复魔。我心遗憾兮,岂又奈何?” 紫隐仰天长笑,对空高歌,之后对紫魔师兄淡淡地道:“师兄,此处已非你我可留之地,然你我不能做到紫玄师兄那般洒脱,自称为仙为道,却是凡夫俗人,也逃不过情义二字,奈何?” 紫魔也是冷笑几声,靠近紫隐地师,拍拍紫隐地师的肩膀,苦笑着道:“紫隐师弟,为兄早已眼拙,竟然相信豺狼,我看苍天已然双眼蒙蔽,只剩野鬼飘飘,走吧,你我只有回到各自房内,将灵魂尘封,龟缩壳内。” “走吧!”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一个转身,化成将道金光回封天紫元宫去了。 紫幻紫心以及紫药三人也是叹息不已,见紫隐紫魔已然离去,他们也默默地走了,留下紫火尊者以成功者的身份与袁道凡等人暗自庆贺。 紫药等人一走,紫火尊者便对袁道凡吩咐道:“悬崖高万仞,燕璧法力尽失,掉下去必死无疑,然事有万一,你派人下去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可让燕璧侥幸活下来而逃走。” “喏!”袁道凡应了一声,叫上几个人绕道下得悬崖去了。 紫火尊者吩咐完毕,也回到封天紫元宫大殿,此时,他已觉得天下将在他手中,血天魔王已败,燕璧身困悬崖,试问当今天下魔界道仙,谁能与其争锋,阻碍已除,离一统三界为时不远,真乃大快人心。 他独自坐于大殿正中的椅子上,眼睛扫视空荡荡的大殿,用他威严的气势统治着大殿左右两排的椅子与大殿正中的檀香炉。 这时候,各山炼气士都回来了,除了袁道凡去寻找燕璧的尸体以外,几乎都回来了,这群人中,有欣喜若狂者,有唉声叹气者,也有愁容满面者,大家一进大殿,自然立于两侧,如上朝议事的大臣,欣喜若狂者双手抱拳,齐刷刷的行礼,且异口同声高喊:“恭贺盟主,如今妖魔尽数铲除,天下一片祥和,此乃盟主领导有方之功,我等在此恭贺。” “盟主!”霍桐山炼气士强离石迈步于大殿正中,手中握着长剑,鞠躬行礼道,“近年来,天下道者一盘散沙,承蒙尊者领导有方,令我仙家道者精诚团结,与不可一世的血天魔王大战数十次,终将血天魔王的万魔洞一举歼灭,将杀伐成性之燕璧铲除,若无尊者之功,天下妖魔仍然猖獗,是故,我等以为尊者之功堪比古人仙家,经我等几位道仙商榷,敬尊尊者为神元上帝,统领天下所有道仙。” “神元大帝?”紫火尊者内心暗喜,然表情却是坦然,他不动声色地咳嗽两声,然后说道,“降妖除魔乃天下道者通力合作为之,并非紫火个人之力,神元大帝称号与天庭玉帝似乎不相上下,如此称号,本尊何德何能啊。” “尊者过谦了!”强离石道,“尊者号称神元大帝乃众望所归,天下道者势必臣服,强离石在此参见大帝!” “我等道家见过大帝!”进殿欣喜者齐齐高喊,抱拳拱手行礼。 “神元大帝!”众人喊声震天,在大殿内久久回荡,等到回声消失,一人又跨步出列,大声喊,“如今尊者贵为神元大帝,理应尽快向天下道者宣布,改日令各山道友及各处散道前往洞宫山,见证尊者登位大典。” 紫火尊者微微点头一笑,正要发号施令准备大典事宜,不料杨蟾从那群沮丧的队列中迈步而出,冷冷的瞅着欣喜者说道:“此事不可!” 如此打断紫火尊者说话,紫火心甚愤怒,双眼瞪着杨蟾,恨不能立即跳下台阶将杨蟾杀死,只是为了显示其慈心善目,他轻轻点头,张嘴意欲反驳,不想那强离石又说话了。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杨蟾,冷笑一声道:“杨道友此言何意?” 杨蟾道:“数百年前,天庭划定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指派我等先师下界分别治之,各山先师名号均由天庭授赐,如今尊者自封神元大帝,不能请示天界,杨蟾以为此等做法天庭知晓定会震怒而对我等进行惩处,故杨蟾以为,自封神元大帝一事当从长计议,如此草率,唯恐天下道友难以诚服。况且,此去乃封天紫元宫七紫修道之所,我等各山道友不该指手画脚,当请还留于洞宫山的五紫出面进行商榷。” “杨道友所言极是!”沮丧者这时分分议论,也怒视在场阿谀奉承之人。 “杨道友此言差矣!”强离石大声喝道,“不错!数百年前,各山皆有天庭指派道仙治之,然当年玉帝也说,天下道者之事,各仙均可自行商榷过后而定,故而自封神元大帝大可不必请示天庭,至于要洞宫山七紫都在场,这等说辞分明有刁难之意,如今紫玄枉顾同门情义而另寻他处,只有紫隐地师紫心等五位道友,七紫不能同心同德,怎能商榷?” “既然七紫不能到齐,神元大帝封号就不可草率从事!”有一老道喝道。 “不可!”强离石道,“天下仙家道者之事岂能因几人无能之人阻碍而暂缓。” “无能?”杨蟾指着强离石怒道,“何为无能?你强离石又有何功绩?十年前,血天魔王亲率魔界众妖攻打东岳泰山时,天下道者纷纷支援泰山门,而你见血天魔王一时强大,暗中书信血天魔王座下蛊魔,声明投降魔界,早前血天魔王举兵讨伐洞宫山,你霍桐山并没派一人前来对敌;道家讨伐万魔洞时,你强离石及门下弟子躲躲藏藏,无一人冲锋陷阵,如今血天魔王大败,你强离石喊得比谁的声音都大,还好意思在此说‘无能’二字?想那燕璧,自弃暗投明来道家阵营,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跟随道家对付魔界不遗余力,可眼下魔界消亡,我高高在上之仙家竟然做出了卸磨杀驴的卑劣勾当,将其打下悬崖,然后厚颜无耻的在此对自己歌功颂德,简直可笑。” “你!”强离石听了气得全身发抖,一张满是麻坑的肥脸抖动不已,他双拳紧握,就是不敢上前发难。 紫火尊者也是怒火中烧,他手放于椅子扶手上,几个指头却抓得扶手呲呲的响。他觉得他的权威遭到了前所未有挑战,不做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道心离散 残阳如血,天边金色一片,淡淡金光如清泉一般铺洒在洞宫山上,整个洞宫山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为燕璧被打下悬崖而庆贺,为仙家道者的胜利而高歌。 不但如此,封天紫元宫大殿上那群道家也分两队而正在激励的争吵着。他们立于大厅左右两侧,正为紫火尊者自封神元大帝一事争论不休,紫火尊者一直以修道者的伪善摆在脸上,即使左右道家争论得几乎要兵戎相见之时,他仍然一副慈眉善目,面对杨蟾的锋利无比的语言,他仍是笑脸以对,尽管他此时内心愤怒得恨不能立即跳将起来把杨蟾一剑刺死,因为他觉得他的权威遭到前所未有的挑衅。 本来燕璧被打下悬崖,虽说目前袁道凡奉命前往崖底寻找燕璧尸体未归,然悬崖高万仞,崖下有诛仙匿雾,就算神仙身处崖下也会法力顿消,何况燕璧这样一个小小的造孽,她一旦魔法尽失,就等于一个凡人落入崖下,凡人落崖岂能活命?要袁道凡下去,不外乎就只是确定而已。 此时杨蟾提及此事,难免激起其他道友为燕璧不平,无形中煽动了他人不服号令,于是起身扫视在场之人一眼,淡淡地道:“燕璧始终乃一妖孽,自进入我洞宫山,虽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然妖毕竟是妖,孽根难除,久留于世难保他日不会杀心又起,到那时,以燕璧高深法力,我等天下道家岂能对付得了。” 他顿了顿,本想深吸一口气之后继续说话,不想就在休息片刻之际,强离石急忙乘机说道:“如今燕璧已死,多说无益,就算我等仙家道者有对不起燕璧之处,可是如今也于事无补。然血天魔王兴风作浪数百年,多少方士炼气士遭其所害,一度让我道家仙界血流成河,面对血天魔王的凶残暴虐,而我等一直都是束手无策,神元大帝号召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及各路散道创立天紫联盟,使得仙族同心协力,才将不可一世的魔族铲除,若不是有尊者——不,是神元大帝,此时我等岂能安坐于此?故我等以为,神元大帝之功,与上古尧舜无异,故而自封神元大帝,有何不可?” 几句质问,杨蟾倒是无话可说,他瞅瞅大伙,众人也是叹息不已。 这时,紫隐地师突然哈哈大笑走了过来,他边走边念道:“青冥蒙尘兮,苍天落泪。手足弃我兮,诚信不复。豪气伏魔兮,今又复魔。我心遗憾兮,岂又奈何?” 他手拿酒葫芦,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一步一口酒,看样子喝得已经烂醉。 “紫隐地师,为何喝得这般烂醉?”杨蟾走过去,伸手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紫隐地师,一脸焦虑地道,“你得说说话啊,如今道者自封神元大帝,我等怕此事会引起天庭震怒,倒时怪罪下来,我等将会有灭顶之灾啊!” “生又何欢死有何惧!”紫隐地师苦笑一声道,“天地虽是清明,人心却是浑浊,乾坤颠倒,黑白难辨,眼前一片茫然如身处幽暗地狱,身未死而心已灭,活着跟死又有何分别,杨道友你有甚可怕的?身在凡间与死于地狱都一样,反正你我又没称霸野心,平常之人一个而已。” 强离石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一脸不屑的瘪瘪嘴,听得紫隐地师这么一说,立即跟主人一般大叫起来:“紫隐地师,封天紫元宫将有大事要办,道友为何还喝得烂醉如泥?这等做法简直是在藐视庄严的天紫联盟神坛,还不” “你这杂碎住嘴!”强离石本想指责紫隐地师几句,不想话刚说到一半,竟被紫隐地师摇摇摆摆的走过去一声破骂,用手指戳着强离石的胸口冷冷地道,“你是何物?竟敢有脸在此大呼小叫,就算是条狗也要懂得规矩,看看主人脸色再说。” “你!”强离石当场被羞辱,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尴尬而且羞愧得手脚无措,他想发火,可他自知不是紫隐敌手,况且又在人家地界,自取其辱的事千万别做,不过,受辱的仇恨总要找个理由消除,于是他心里倒是没忘记这么安慰自己——总有一天,我要他死得很难看! “同是道家仙族,紫隐地师为何出言辱骂?这有损我仙家道者形象了!”强离石不敢言语,有几个倒是叽叽咕咕的交头接耳,他们不敢正视紫隐,两只眼睛四处张望。 “一群死狗!有何颜面在我封天紫元宫大殿上张嘴乱吠?有难时一个个学龟仙,庆功是一个个逞英雄,尔等别的本事没有,陷害同门c打击善良倒是不择手段而且特别热衷,今天,老子听够了,霍桐山的,玉峰洞的,请你们立即滚出洞宫山,别在此浪费我封天紫元宫的粮食。” “紫隐地师,你欺人太甚!”强离石与几个道仙被下逐客令,那可是就像狗一样被赶出去啊,个个脸上顿时无光,他们气得几乎全身都在摇摆。 他们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可他们却只能用眼睛瞪着紫隐地师,要不是在封天紫元宫,要不是他是紫隐地师,如此羞辱,他们早就动手了。 此时,他们只好用眼睛看着紫火,希望紫火能够给他们一个能让心里得到安慰的表示。 “好了!”紫火确实有些不耐烦,他没看任何人,只是两手负于身后,眼望大殿门外白云漂流的苍穹,嘴上说道,“燕璧之事本尊自有主张,一件小事而已,翻来覆去说个没完,究竟是何道理?为道者,当心系天下苍生,当维护三界和睦,这么说来说去,有损仙族团结,神元大帝之封号,改日在议!” 说完话,他衣袖一甩,转身回房间去了,只留下一群人在大殿中唉声叹气,和相互间怒目而视。 “看来人心难测啊!”杨蟾眼看紫火离去,之后无奈的叹息道,“这就是仙家道者!紫隐道友,杨某离山多时,如今是不是妖魔均已被诛,甚至包括我等之心,想来三界不会再有麻烦,杨某就得告辞了。” 紫隐苦笑道:“杨道友客气了,眼下紫隐也不便相留,此时一别,道友当得珍重。” “紫隐地师,我等也当回山去了,就此告辞!”与杨蟾一队之人也纷纷向紫隐地师辞行,紫隐抱拳还礼,与大家一同出了大殿,送至山中风雨亭处,大家又寒暄一番这才各自离去。 目送着道友离去,紫隐地师就坐在亭子里,又开始喝起他的酒来,他仰头一个劲的狂饮,眼泪同时顺着两腮往下流,他知道,过去的师兄弟的情义消失了,紫火师兄变了,变得冷漠,变得无情,七紫当年的辉煌皆因紫火师兄的背叛而不复存在,如今所剩的就是权力和野心,天紫联盟也涣散了,神族开始勾心斗角。 酒或许能帮他忘记暂时的悲苦,或许能让他不去思考师兄近来的所作所为。 然而,他也弄不明白,往日两坛烈酒便能醉的不省人事,可是现在他已经喝了五坛酒了,可他还是那么清醒。 “难道上苍也在作弄与我?”他放下酒坛,对天长叹,一脸忧郁让人看了甚是可怜。 “不!是我们难以释怀!” 突然,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同时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紫隐地师转身望去,眯缝着昏花的眼睛往亭子后面的树林里瞧。 “是我!师弟!”紫心从树林里走出来,他的右手同样抱着一坛酒,同样摇摇晃晃,同样一脸醉意。 “是你?!”紫隐地师苦笑一声,“想不到以往我等品茗论道,如今却是以酒消愁,师兄,难道咱们同门情义就这么如东流之水了么?” “师弟啊!”紫心坐在紫隐对面,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是啊!师兄我觉得封天紫元宫将面临一场劫难,人心向背,各自为阵,细想,大师兄将燕姑娘带来洞宫山,从此改变了燕姑娘花妖本性,使得燕姑娘从善如流,可不曾想,我等仙家竟然不容燕姑娘,大师兄还将燕姑娘打下悬崖,师兄我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何原因?今日我见大师兄神情冷漠,完全不是那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几乎跟血天魔王差不多,想到这些,为兄我心如刀割啊。” “师兄所虑也是师弟我所思考的,如今二师兄已经离开洞宫山,只剩你我念及兄弟情义不肯下山,只希望大师兄能意识自己有所变化而变回原来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大师兄,那么师弟我就算赔了这条命也愿意。” “师弟愿望以为兄看来定难实现!”紫心苦笑道,“不知师弟还记得否?那日攻打妖魔洞,大师兄与蚩家魔灵联合对付血天魔王一事,大师兄和蚩鬽配合得简直默契,一个之仙家道者能与魔族之人如此配合,可见师兄早已心存野心,那野心在心中逐渐扩散,最后变成魔性,此魔性已经吞噬了他可怜的善良,他怎么会回得来呢?” “那如何是好?”紫隐问。 “又能如何?”紫心再次苦笑几声,道,“眼下我只担心燕姑娘,燕姑娘掉入悬崖之后,我们打算前往崖下瞧瞧,若是不幸身亡,也好为其收尸,只是师兄不允。” “不允?”紫隐有些不理解地道,“怎会如此?我可没见大师兄做过什么啊。” “可是我却看见大师兄起了杀心!”紫心四处扫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是么?”紫隐听了犹豫地道,“不会吧?那我们得当心一些。” “师兄我可不在乎。”紫心道,“我只为燕姑娘担忧,如今我等不能去崖底搜寻,那么她生死未卜我等无从而知。” “怎么不能去搜寻?”紫隐生气地问。 “就怕师兄生气,毕竟各山道友还在洞宫山,要是兄弟反目,唯恐日后遭至天下嘲笑。” “师兄所言极是!”紫隐点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相处生情 紫隐和紫心两人正为燕璧生死担忧之时,却不知燕璧正躺在一个山洞里,身边坐着南宫玉珲。 “是你?!”燕璧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那个薄情寡义而且还欺骗她的人,心里既觉得奇怪又很气愤。 “你醒了!那我就放心了,我已给你熬好了药并且放在枕头旁的桌子上,待会儿记得要喝。”南宫玉珲急忙站起身来,轻声细雨地道。 虽然已经过了数日,今日遇见,南宫玉珲难免有些尴尬,甚至还存在一些内疚。 燕璧抬起头,想支起身子但是觉得有些艰难,于是南宫玉珲急忙过来,伸手去扶,燕璧瞪着眼睛望着他:“请你将你的猪手拿开!” 南宫玉珲又急忙把手缩了回来,沉沉地道:“燕姑娘,我知道之前欺骗你不对!可是你也知道师命难为,我这心里也不好受,那天离开之后,我不敢回去复命,只好躲于此处聊此残身,终日处于黑暗中,这样的惩罚难道不足以消除你心中之怨气?” “这是哪里?”燕璧没在意南宫玉珲之言,她四下里扫视一眼,仍然没好声气地问。 山洞不是很宽敞,不过很干净,正中有一堆柴火,火上有三根木棒做成的三脚架,架上吊着一个被火烟熏黑的土罐子,罐里正煮着吃的。 火堆不远处有一个石台,南宫玉珲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此时燕璧正躺在干草上。 “我们是在一个山洞里。”南宫玉珲道,“不过你大可放心,此处很安全,天紫联盟不会找到这里来。” “是你救了我?”燕璧又看了看自己被划伤的手臂,感觉全身疼痛难忍,于是问道,“我双腿似乎没有知觉,难道已经断了?” 燕璧再次看了南宫玉珲一眼,这一眼已没了之前的怨气,她认为他是不是真的错怪南宫玉珲了?虽然南宫玉珲在她心里还是一个骗子,不过想到他是自己救命之人,或许南宫玉珲当初所作所为确实身不由己,所以不该那么恨他。 心里这么一想,她说话的语气相对缓和多了。 “那倒没有!不过有些麻木是很正常的,只是,凭你高深莫测的法力,怎么会掉下来,而且还受了伤,说真的,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几乎跟凡人没任何区别。” “这事我也觉得奇怪,从悬崖上掉下来,我感觉坠了好久,期间我也曾试着施法让自己飘起来,至少不希望坠得那么快,然而我发现我法力尽失,完全跟凡人无异,可是就在我绝望之际,竟然又觉得有一股力量将我身体托住,让我慢慢落到地面上来,否则那么高的悬崖,我早就死了。” “你这么说确实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不过重要的是你没死,而且很好的活过来了。” “或许这是值得庆幸的事。”燕璧坐了起来,再次认真的打量一下山洞。或许是因为心地善良,也或许她对南宫玉珲有了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爱意,所以,她没记恨南宫玉珲,也没有怨恨,说话的语气已经温柔多了。 “是值得庆幸!”南宫玉珲说道,“你饿么?我炖了野鸡给你补身子。” “你不说我倒忘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饿了。” 燕璧走到柴火堆旁坐下,南宫玉珲把破罐子里的野鸡捞出来,撕下一只鸡腿递给燕璧,燕璧开心的吃起来。 吃完食物,燕璧试着运功调息,她发现功力又恢复了,虽然不是完全恢复,不过也回复了七八成。 从此两人就在山洞里向夫妻一样的生活着,虽然他们没有进入实质性的夫妻关系,不过相互照顾那是真切的。 南宫玉珲每天到山中打野味,专心为燕璧调养身体,等到燕璧身体复原之后,两人一起出猎,一起生火做饭,偶尔南宫玉珲会悄悄到附近镇上买些生活用品,也买些衣服鞋子之类的生活用品。看来他们打算就在这里隐居下来。 经过两周的相处,燕璧渐渐忘记了不久前紫火尊者带给她的苦楚,也忘记了尘世中的酸甜苦辣,她看在眼里的是南宫玉珲的温柔,是南宫玉珲的热情。 面对南宫玉珲的情谊,燕璧觉得有些幸福,她觉得她开始喜欢呆在这里,她已经不想走出这宁静的山间,俗世太累,人心太过险恶,勾心斗角的生活实在不宜久留,不如就此隐退,寻求一个能让自己内心逍遥自在c怡然自乐的安身之处。 于是,每日晨曦东升,南宫玉珲采露煮茶,燕璧一旁帮忙,两人有说有笑;山中采菇,水中捞鱼,两人嬉戏打闹。上山下水,出入总是双影向随。 经过一段时日相处,两人距离更加亲近了,不知不觉中两人心里对对方更加倾慕了,爱让生活变得甜蜜。 这天夜里,天空星辰满布,昏暗而朦胧的月光将山间映衬的更加寂静,燕璧与南宫玉珲吃过晚膳,不觉有些无聊,故而走出山洞,来到一处悬瀑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抬头欣赏夜空,感受山间凉意。 “好美的夜空啊!”燕璧望着星空说道。 “不错!”南宫玉珲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现原来夜空是如此美丽。” “是啊!这么多年来,心里总想着如何提高自己道行,如何打败敌人,没有一次静下心来欣赏自然风光,真是身处仙境而向往他处。” “如此劳累确实枉费此人间仙境,今后自当逍遥自在,游山玩水一身轻松,且不去管世间是非善恶,哪管他人勾心斗角,哪管他人谁主沉浮。” “话是这么说!”燕璧叹息一声道,“只不过不知泽儿现在怎么样?没我这个娘在身边,会不会哭呢?” “他又不是你亲生,何必多愁善感?”南宫玉珲笑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燕璧听来这话似乎有嘲笑自己的意思,于是有些反感的瞅着南宫玉珲,道,“燕璧素来作恶太多,自从遇上泽儿,我才有机会改过自新,因为有了泽儿,我才能真正体会到人间温情,人间虽多有奸诈,可也有真情,不是么?” “话虽如此!但奸诈之心防不胜防。”南宫玉珲道,“你知道当初我为何会欺骗你么?我明是洞宫山紫火尊者弟子,暗地里却是阴影宫宫主专使,联络各山道家和妖魔,使其归附阴影宫,听命于阴影宫调遣。” “阴影宫?”燕璧眉头一皱,道,“我听说过,阴影宫乃鬼宗阴影魔皇熬炎所创,总坛设在冥幽谷,发展为魔界最大邪派,收罗天下妖魔为其所用,数百年前,我正躲于山中修炼,一兔子精前来找到我,要我投靠阴影宫,我没答应,不久又听到消息,说胤玄道人率天下道仙攻打阴影宫,一夜之间将阴影宫杀得片甲不留,阴影魔皇战死,之后在无阴影宫名号,如今你又说起阴影宫,而且你还是阴影宫专使,那么阴影宫又重现天日不成?” “不错!”南宫玉珲道,“阴影宫秘密重建,虽还没在人间作恶,可是那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天下道仙将是一场浩劫。” “你是阴影宫专使,在阴影宫地位尊崇,为何将阴影宫的秘密告诉我,而且你如此地位,怎会躲于此山之中过上隐退生活?” “我说我没回去复命那也是骗你的,其实我离开你之后我就回到洞宫山。当初尊者让你前往绝岭谷白骨洞盗取刑天戚,尊者也命我暗中监视于你,后来事情失败,回到洞宫山时,尊者将我打下悬崖,阴影宫也传出吟光令,四处追杀我,我只好躲于山中不敢现身,故而不复出焉。” “听你这么说来,难道我被紫火尊者出卖?是他利用我前往绝岭谷盗取刑天戚的?” “从理论上来分析,确实如此!” “尊者受天下道仙敬重,为何这般奸诈?难怪他要过河拆桥?” “不错!”南宫玉珲叹息道,“阴影宫里让我在潜伏于洞宫山听紫火尊者驱使,我一直觉得紫火尊者并非善人,他表面伪善,实际上就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而且我认为阴影宫新宫主就是紫火尊者此人,因为两人的声音很是相似。” “此话当真?”燕璧茫然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妖心大义 听说阴影宫宫主有可能是紫火尊者之时,燕璧茫然若失,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愿相信刚才南宫玉珲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错!紫火尊者近段时间来行为有点令人费解,对她燕璧可以说绝情之极,可是,要将这么一个受天下道者尊敬的上仙与妖魔联系在一起,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然而,南宫玉珲的话又岂能不让人往这方面去想? 因为,作为阴影宫宫主专使,自然长期在宫主身旁,对于宫主的话音自然清楚;他又是封天紫元宫紫火尊者弟子,对紫火尊者很是熟悉,能辨别阴影宫宫主和紫火尊者的声音,南宫玉珲比谁都有发言权。 所以,她不得不相信,对紫火尊者到底是不是阴影宫宫主就很是值得怀疑。 那么,如果紫火尊者就是阴影宫宫主的话,紫火为何不联合血天魔王呢?为何要先铲除万魔洞呢?如果他与血天魔王联手,势必天下无敌,然而,他竟然首先铲除万魔洞,这举动确实令人费解。 再说,他紫火尊者在天下道仙心中可谓至高无上,在人间受凡夫俗子敬重,这般名利权势皆有之人,为何想到要做三界憎恶的妖魔呢? “你是说紫火尊者与阴影宫宫主说话声很相似?”她或许想不明白,故而她瞅着南宫玉珲深沉地问。 “是的!”南宫玉珲道,“不论是紫火尊者还是阴影宫宫主,都与在下相处了上百年,早就听惯他们说话的声音了。” “那么,你是不是怀疑紫火尊者与阴影宫宫主就是一个人呢?” “我不敢确定,也找不到有力证据,但是我几乎相信他们两者该是同一人,两人声音竟是那般相似得就跟一个人说话,而且奇怪的是,就算我未能将刑天戚从你手中夺回而有负紫火尊者所托,但也没影响阴影宫宫主之事,为何阴影宫下令捉拿于我?” “听你这么一说,此时确实甚是蹊跷,既然如此,你我就不可袖手旁观,一定得将此事调查清楚。” “我却不这么认为?”南宫玉珲不以为然地道,“如今道仙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妖魔又如此猖獗,眼下道魔相互勾结为祸世人,世间浑浊代替了清明,若紫火尊者真是阴影宫宫主,我也没必要将紫火尊者真面目公诸于众,因为这跟我何干?在下可不想趟这浑水。” “话可不能这么说。”燕璧道,“若紫火尊者真是阴影宫的人,那么他必定会利用天紫联盟对付道仙,利用妖魔兴风作浪,到那时,封天紫元宫的其他六紫以及封天紫元宫的弟子将会有一场浩劫,虽说天紫联盟对我加以迫害,可有几个道友还是有恩于我的,倘若我置之不理,良心不但过意不去,间接之下等于成了帮凶。况且,我掉下悬崖,不知泽儿情况如何,我也放心不下啊。” “可是”南宫玉珲望着燕璧,他见燕璧说话坚决,心想劝导几句,不过还是欲言又止了。 “人各有志,你有你的想法,燕璧不敢强求,只是承蒙这几天你细心照料,我伤势已经痊愈,是时候该回去了。” “你要走?”南宫玉珲望着燕璧,眼神里写满遗憾,也有些内疚。 他知道,他没燕璧想的伟大,他只希望过上平静的生活,俗世中那令人讨厌的斗争最好离他远远的,谁死谁活都不要让他牵扯其中。 燕璧可不这么想,正所谓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历经艰辛修炼成人,不就是想过上人一样的生活么?既然是人,那为何不能心怀天下呢? 南宫玉珲的话确实有些消极,听起来又有些不高兴,不过燕璧心里也没怪他,她不想用她自己的理解强加在别人身上,最多看成境界不同而已。 “当然!”燕璧沉默片刻道,“我虽为妖,却早已是人,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我不是君子,不过人不知我也不该恨,好了!夜深雾重,你我还是回去吧!” 她边说边站起来,不待南宫玉珲说话,率先走回山洞。 南宫玉珲回头看着燕璧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揪心般的疼痛,燕璧要离开他,这是一个令人难受的消息,说真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暗生情愫,而且爱的很深,虽说达不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可是已经达到离不开燕璧了,所以,当听到燕璧要回到洞宫山的时候,他心如刀割。 “不!我不让你走!”他自言自语地道。 然而对于南宫玉珲心里所想,燕璧岂能明白,她也承认她对南宫玉珲有情,已经爱上这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不过,个人的幸福与天下安定相比,燕璧自然会选择天下,所以她把她的那份情义隐藏起来。 回到洞里,她并没立即睡去,而是盘腿打坐,这几天来她就是这么休息的,既可以修炼内力又可以休息。 第二天,燕璧来到南宫玉珲身旁,她是来辞行的,因为南宫玉珲就在野外坐了整整一夜。 “你真的要走!”南宫玉珲很不死心地问。 “不错!”燕璧点点头。 “那么璧儿”南宫玉珲迟疑一下,然后说道,“既然如此,能不能与我一同用过早膳再走?” “当然可以!”燕璧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 她笑起来真甜! “多谢!”南宫玉珲站起来,往山洞回去。 燕璧跟在南宫玉珲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山洞里。 在洞里,南宫玉珲生火洗米,切菜烧菜,做得很忙碌。 燕璧望着忙碌的南宫玉珲,心下竟然有些不舍,她觉得这么离去确实对不起南宫玉珲,毕竟眼前男人救过自己性命,又深深爱着自己,让深爱的人从此孤独,这是谁也不愿意做的事,何况南宫玉珲躲于深山饱受孤独之苦跟她燕璧也有些关联,若不是她去寻找刑天戚,南宫玉珲也不会被派去监视她而失败,最后躲在这荒山野岭孤独终老。 “吃饭了!”南宫玉珲将香喷喷的食物端到燕璧面前,英俊的脸微笑着,像丈夫伺候妻子一般温馨,看得燕璧都有些陶醉了。 “真香!”燕璧试了一口红烧鲫鱼连连点头道,“想不到你还能做这么多好吃的饭菜。” “是啊!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做给你吃,哪怕是一辈子。” “你?”南宫玉珲不经意的话令燕璧粉脸更加绯红,她胆怯带羞涩的瞟了南宫玉珲一眼,尴尬地低下了头。 “我!”南宫玉珲也发现自己说话过于冒失,他顿时也脸红起来,急忙去端另外的菜。 站在洞口,他仰望蔚蓝色的苍穹,两手不受控制地相互搓着,咬咬嘴唇,把心一横,暗暗想: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直接表白。 于是,他端起碗蘑菇炖乳鸽进去了,也胆怯的瞟了燕璧一眼,然后支支吾吾地道:“味道味道怎怎么样?” “很不错!”燕璧咬着筷子头,说话的声音小了,也不敢看南宫玉珲。 其实他们对彼此都暗自产生情愫,都觉得分离是他们最大的痛苦,彼此也感觉到对方喜欢自己,可是他们毕竟没有挑明关系,所以,有关敏感的话题只要传进对方的耳朵并让对方的耳膜受到震动传递给大脑时,他们都会尴尬的。 “既然喜欢吃,那那你你能不离开吗?”南宫玉珲这会儿可是大着胆子,他望着燕璧,眼神凝重,眼眶里尽是深情,眼神中充满爱意。 “我我明白你的心意,也很珍惜你我之缘分,不过”燕璧把筷子放下,长舒一口气,也大着胆子回望着南宫玉珲。 “既然你认为咱们有缘,为何还要让你我之心远隔千山万水?就这么藏于此处与世无争多好,黎明之际我们享受晨曦装饰树木花草的颜色,中午游山玩水采露泡茶逍遥快活,傍晚之时,咱们到山中打猎,一起做饭,生活如此惬意,又何必要主动卷入人世纷争呢?” “珲哥!”燕璧起身走到洞口,望着天空飘逸的云朵喃喃地道,“胸怀天下者,一心为公;一心为公者,不该计较个人得失,燕璧在绝魂谷修炼时,总有一人常来绝魂谷为我说道,听他所言,上古之时,尧舜二圣已然身居部落首领,他们已经统领天下,按理说他们都可以享受生活了,可他们并非如此,仍然天天劳作,吃的穿的都是自己亲手劳动获得,从未想过要有所索取,却心中所念的还是天下苍生,故而后世对这两位圣人倍感尊敬。燕璧虽不敢与二圣相提并论,可是也从没想过身逢浑浊时要独善其身,如今天下道仙人心涣散,妖魔猖獗,妖仙混淆颠倒,燕璧怎能袖手旁观而逍遥于山林,如果珲哥能等待燕璧,燕璧办完事情之后一定回来与珲哥相聚。” “那你的意思是非走不可?”南宫玉珲道。 “我心已决!”燕璧点点头,回来坐在石凳上,端起一杯酒喝了个尽光。 “好!”南宫玉珲突然微笑起来,又给燕璧的酒杯倒满,然后说道,“既然你去意已决,珲哥自然不会强加为难,今日你我就喝个痛快,预祝我们将来相遇而快乐!” “既然要喝,何必用酒杯呢!”燕璧提起一个大大的酒坛,仰头喝了好几口,笑道,“直接用酒坛不是更痛快么?” “好!”南宫玉珲也仰头喝了好几口,之后放下酒坛道,“今日高兴,咱们尽情地喝。”他大笑几声,仰头又喝了几口。 燕璧提起酒坛与南宫玉珲的酒坛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抱起酒坛又灌了几口,两人喝得确实痛快,如此豪饮,若是有人瞧见,一定被为两人的豪爽折服,然而,殊不知两人却是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燕璧看见南宫玉珲眼角滑落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的时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悲痛欲绝 喝下一坛酒,南宫玉珲又不停的夹菜给燕璧,鸡腿兔肉青菜给燕璧装了满满一碗,一个劲的要求燕璧快吃。 燕璧被南宫玉珲的盛情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努力的将菜全都吃光,以报答南宫玉珲的热忱。 “这会儿我该离去了!” 燕璧吃完酒菜,起身看了看南宫玉珲,依依不舍的走到洞口。 “我”不料,刚走到洞口正要转身道别,她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瘫软,眼睛瞬间模糊起来,而且是头晕目眩的,两手伸出,准备抓住身前的石块以便不让身子倒下去。 “怎么了?”南宫玉珲跑过来,将燕璧搀扶回到洞里,把燕璧扶着躺在石床上,一脸关切地问。 “我也不知为何,只是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的,全身乏力,就像灵魂要脱离躯体一样。”燕璧躺在石床上,粉脸上沁出汗水,痛苦的看着南宫玉辉。 南宫玉珲听了情不自禁的望了望石桌上的酒菜,突然叹了口气道:“都怪我,都怪我。” “此话怎讲?”燕璧很不解地问。 “你骂我吧!”南宫玉珲抱着头蹲在地上,也很痛苦地道,“是我在你酒中下了虚魂咒。” “你在我酒中下了虚魂咒?”燕璧听了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这虚魂咒是何东西。 “燕姑娘,珲哥不是东西,为了让你留下,在你酒坛中下了虚魂咒。” “何为虚魂咒?” “虚魂咒乃阴影宫特有的一种符咒,专门用来对付仙道的,服下此咒者,三魂缥缈而不定,七魄浪迹而无踪,就算是天界之神也会全身乏力,法力尽失,仍由下咒者处置。” “你真卑鄙!”燕璧听得心中大惊,同时更是大怒,她两手使劲的抓着石床,她想直起身子,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也并非故意!”南宫玉珲哭丧着脸道,“只是珲哥不想让姑娘独自离去,更不忍让姑娘前去天紫联盟犯险。” “于是你就下此毒手让本姑娘跟个废人一样永远留在你身边?”燕璧气得全身发抖,她全身乏力所以动弹不得,否则一定会杀了眼前此人。 “我这么做虽然卑劣,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你出去之后遭受仙道排斥凡人追捕而受逃亡之苦,我宁愿你永远躺在此处,我宁愿照顾你一生一世,永不离弃。” “听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是么?”燕璧苦笑一声冷冷地道,“你口口声声说你都是为了我,可是我怎么就不觉得呢?之前你欺骗过我,我也不计较了,不想你这次竟然下咒,想将我变成一个傀儡留在此处陪你,你太卑鄙了,你这么做我很痛心,你知道吗?在山外,我被世人唾弃,被仙家道者诬陷陷害,我也没有像此时这么痛苦过,你知道这是为何么?因为我已经喜欢你了!” 燕璧嘴上大声的说着,眼泪簌簌的从眼角流出来,然后顺着发髻边沿留到石床上。此时她确实太过心酸了,她没想过眼前之人竟然这么对她,就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前,她还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上苍赐给她一个英俊而且温柔体贴的男人,这个男人让她感受到人间除了亲情还有令人陶醉的爱情,所以,她的心中早已打算好了,等到消灭蚩家魔灵和天下到处祸害世人的妖魔之后,她就回到这里,与喜欢的男人游山玩水,一起快乐的生活。 “璧妹千万别动怒!”南宫玉珲急忙拉着燕璧的玉手央求道,“珲哥如此做法确实是因为怕你受苦,我并非贪生怕死,也并非没有正义之心,想我南宫玉珲当年也是胸怀大志c具有远大抱负之人,跟随仓仇上仙学习法术,学成后下山希望造福世人,可不想,因为一次饥饿无钱买食物,这才跑到山神庙偷吃了一个苹果,这么一件小事,竟然被当地村民看成盗匪四处宣扬,还四处捉拿于我,使得我无处藏身,无奈之下我逃到建州,在洞宫山附近遇上紫火尊者,尊者将我带到封天紫元宫继续修道,我到了封天紫元宫后以为可以安心悟道修炼成仙,不想封天紫元宫弟子们一个个排挤我嘲笑我,说我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盗匪没资格与他们一同修炼,于是,我又从洞宫山出来,再次四处奔波,辗转到了玄魔崖,阴差阳错又进了阴影宫,从一个道仙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妖魔,本以为成了妖魔日子会好过一点,不曾想我当年除魔卫道时得罪不少妖魔鬼怪,所以在阴影宫,我虽为宫主专使,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到头来我还是我,位高权重并未改变我寄人篱下遭人白眼的结局,故而,我看透了世人的无知与愚昧,也看透了仙家道者的伪善和冷漠,更看透魔族的凶恶与残忍,我躲到此处,并非只是因为从你手中盗取刑天戚失败,多半是看破一切,你本是妖族,一直受仙家道者排斥,当今朝廷又下旨捉拿你,走出山林,同样不会有好下场,为何还管他人之事呢?” “此言谬也!”燕璧叹息一声道,“燕璧遭朝廷下旨通缉,本是燕璧罪有应得,当初我混入皇宫,目的只为皇帝元神,虽没成功,却与江充那奸人勾结陷害太子刘据与卫皇后,如今想来,我燕璧确实作恶多端,就算被世人唾弃杀死,燕璧也无怨无悔,况且自从遇见泽儿,我已经体会到了人间真情,遇见你,我尝到了世间情爱,为妖者,能体会到人间情义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么?一株腐尸花修炼千年有了人形,不就是希望自己能过上人的生活么?况且,燕璧我早已将生命交给天下苍生,就算死了又有何悲?我知道你对燕璧情义,可是你却不了解我,你将我困于山洞,你这不是真爱,是占有。” “我或许你说得对,或许我确实心胸狭隘,可是事到如今又当如何?”南宫玉珲见自己说服不了燕璧,只能摆出一脸的惋惜,本想继续劝阻,却无言以对。 “在我最困难之时是你救了我,燕璧我以为生命中有了一个理解燕璧之人,不想还是燕璧多想了,难道真是朋友易得知己难觅么?” 燕璧这几句话像无数根金针插进南宫玉珲的心脏上,疼得南宫玉珲几乎要窒息,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两手抱着头,痛苦地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看你痛苦的神情,燕璧理解你下咒也是出于好意,燕璧我不怨你,只是燕璧请求你为我解咒,这总该可以吧?” “我”南宫玉珲双膝跪下,左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脸懊悔地道,“我当初只希望让你成为一个毫无思想的凡人,故而想到使用虚魂咒,这虚魂咒是解不了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有人能解虚魂咒。” 燕璧本是心平气和,南宫玉珲这么一说,她气得大叫起来,愤怒地对南宫玉珲道:“事已至此,你还想骗我?” 南宫玉珲为难地道:“璧儿,珲哥没骗你!这虚魂咒确实解不了,阴影宫炼制这虚魂咒就是为了对付仙家道者,所以根本不会炼制解咒之法。” “你别叫我璧儿,我叫燕璧!”燕璧瞪着双眼,冷冷地看着南宫玉珲道,“所以你用此咒对付我?” 南宫玉珲道:“当初也是为你好,璧燕姑娘,我真没想过要害你。” “可是你已经害了本姑娘!”燕璧“呸”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道,“那你当如何做?” “我也无计可施!”南宫玉珲犹豫着道。 “那么本姑娘将会是何结果?” “跟跟凡人无异,也就是说说你将失去失去所有所有法力。” “此话当真?”燕璧听了无不惊骇,认真的注视着南宫玉珲,见南宫玉珲的脸色并无说谎之意,于是她绝望了,彻底绝望了,想不到叱咤仙魔两界的花妖,如今成了一个废人,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如何是好?”于是,她哭了,真的跟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妇一样伤心的哭了,泪如泉涌,整张泪脸简直让人心碎,以后该怎么办呢?如今成了毫无用处更无能力的废人,怎么走出山谷去见泽儿和君儿。 “对不起!”南宫玉珲见燕璧哭的伤心,他也心如刀绞,他后悔他之前太过自私,他觉得他活着就只为自己才造成别人的不幸。 “除了说对不起,你还会什么?”燕璧看着南宫玉珲,无奈而且抱怨的大喊大叫。 她想恨,可她就是恨不起来,尽管眼前这个自私怕事的男人让她变成废人,可是也怪她自己太过相信这个该死的自私鬼。 或许是伤心到了极点,南宫玉珲坐在地上竟然睡着了,只有燕璧还一直睁着眼睛,她除了伤感毫无睡意,此时,月光从洞口射进来,柔和的跟霜似的铺洒在地面上。 燕璧艰难的爬起来,摇摇欲坠般挪动碎步来到洞外,仰头迎接柔美的月光,耳边听着蛐蛐清脆的鸣叫,晚风浮动树枝,树叶沙沙作响。 如此宁静的山野,如此美丽的月夜,燕璧却觉得四周一片死寂,她的心跟这山间的清泉一样冰冷,她的未来跟月光下的树林一样充满朦胧,生命,等于一堆死灰。 “我这样一个废人,活着还有意思么?” 她苦笑几声,回头看了看山洞里睡得死沉的南宫玉珲,然后迈步摇晃着身子往山间走去。 她的步子沉重,跟她的心情一样,她想停下来,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对面的树林里弥漫的紫烟寥寥升腾,就像里面有无数只手在召唤她,使她情不自禁的往前挪步。 终于,她来到一处瀑布前,瀑布湍急,从上数丈高的崖上倾泻而下,落到地面时,溅起一团水雾。 “多美的瀑布啊!这么美丽的地方,死在这里也值得。” 她叹息着,觉得此时活着就是一种耻辱,既然是耻辱,那干脆死了算了。 于是,她坐在一块石头上,从衣袖里取出一把匕首,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干净的绸缎,把匕首擦的雪亮,之后,她两手握着匕首,缓缓抬起双臂,对着自己的胸口,使劲的插了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天族赐剑 燕璧双手握紧匕首,高举头顶,用匕首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之后,她高举的匕首竟然往自己心窝插来。 “铮!” 然而,就在那锋利的匕首刚挨近她的衣服之际,一道金光飞来,正好击中燕璧双手,燕璧手臂一抖,匕首往左侧刺了过去,将燕璧身侧的衣服刮了一道口子。 “是谁?”突如其来的一道金光令燕璧一阵惊骇,她将匕首一扔,举头四处张望,大声喊道,“是谁?” “我——”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声音传来,虽只是一个“我”字,却能在山间久久回荡。 燕璧听得出,这是一个饱含苍凉的声音,是一个法力高强之人的声音,而且对方不是魔族之人,是一个上仙,天族神仙。 这种情况不能不令她感到惊讶,她清楚此时魔族最恨她,巴不得她立即死去,而仙家道者也是如此,天紫联盟的炼气士总是排斥她,甚至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就连掉下悬崖也是拜天紫联盟盟主紫火尊者所赐,故而刚才发出金光击中她的手臂之人分明是在阻止她自杀,这究竟何意? “不知是何方神圣驾临,还望现身一见?燕璧”她大声呼喊。 “嘎——” 她话还未说完,空中一声仙鹤长鸣,同时只见前方树林上空一团祥云窜到地面上来,到得燕璧跟前,烟雾中出现一个慈眉善目头发胡须皆是雪白的长者。 “小姑娘,为何这么想不开?”长者一现身,就是一脸微笑,慈祥的面容总会给人春天般的温暖。 “敢问您是何处仙山道仙?为何之前在天紫联盟不曾见过你?”此人突然现身让燕璧吓得一跳,她快速打量来者一眼,见此人神态自若,神情淡雅,天紫联盟中并不曾见过,故而甚为好奇。 “老朽并非天紫联盟之人,为何要去天紫联盟?”长者还是微笑着道。 “不是天紫联盟的人,那就不是道仙了,敢问长者尊姓大名?” “老朽乃元始天尊座下大弟子南极仙翁。” “元始天尊?南极仙翁?这可不是天下道仙能比的,难怪之前有仙鹤鸣叫。”南极仙翁报出来历,燕璧惊骇万分,急忙躬身行礼,“不知天仙驾临,燕璧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小姑娘客气了!”南极仙翁笑道,“刚才见姑娘似有轻生之意,不知是何原由要让姑娘如此想不开?” “仙翁!”燕璧叹息着道,“不瞒仙翁,燕璧本是一株腐尸花,经千年修炼而成这副模样,之前作恶多端,遇洞宫山封天紫元宫七紫以及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的道家仙人后深知燕璧早年罪孽深重,故而一直有改过自新之愿望,不想燕璧本是妖族,处处受排挤,数日前被天紫联盟盟主紫火尊者打下悬崖,被一朋友所救,不想燕璧这救命恩人竟然为了长留燕璧于此,暗中下咒,将燕璧变成废人,如今燕璧生无可恋,故而就想一死了之。” “知错能改,可见小姑娘本是乃善良之人。”南极仙翁点点头道,“不过见姑娘与常人无疑,为何称自己为废人?” “燕璧法力尽失而成凡人,从此不能惩恶扬善,不是废人是什么?” “哈哈”南极仙翁听了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说道,“天地万物自有它长消规律,因果自有循环报应,善恶报应终须有天意,姑娘无需挂怀。” “可这并非燕璧所愿?燕璧自有思想以来便具有心系天下情怀,若要燕璧在此深山之中自生自灭,燕璧宁愿去死。” “燕姑娘能心系天下固然令人敬佩,然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这般固执?” “这并非固执,这是燕璧存于心中且早已根深蒂固之夙愿。” “姑娘真有拯救天下道仙之心?” “绝不虚言!只可惜如今燕璧只是废人,虽说心系天下,却只能在这山中自生自灭,了此残生。” 南极仙翁见燕璧一脸沮丧,言语中似有不甘,看得这飘逸的仙人也有些不忍,于是笑着道:“那倒未必!” “仙翁有办法破解虚魂咒?”南极仙翁这么一说,燕璧突然来了精神,急忙伸手抓着仙翁手臂问道,“仙翁真有解除虚魂咒之法?” “当然!”南极仙翁点点头道,“虚魂咒本是道家镇鬼符咒,以超度亡魂收服厉鬼怨灵所用,后来,魔界阴影宫宫主熬氏盗取虚魂咒咒语和画符药水,加上自己药物配方,将此镇鬼符咒进行改动而成虚魂咒,此虚魂咒能催散人神三魂七魄,能抽去躯体元神,故而燕姑娘才感觉自己全身灵魂似有远离之状,幸得燕姑娘可能有仙草护体,道行深厚,服下化入酒中的虚魂咒才不至丧命,功力全失说来也是万幸了。” 听到“虚魂咒”三字,就连法力高深的南极仙翁也略有惊色,可见虚魂咒的威力之大,刚才他这么一说,燕璧吓得全身发抖,急忙问道:“此咒仙翁可有解救之法?” “实不相瞒!”南极仙翁微微笑道,“本仙前来,就是为了帮你而来?” “帮我?”南极仙翁这句话给燕璧的惊讶程度并不比燕璧听到自己服下虚魂咒轻,她没找到天上仙族竟然特意来帮她,所以,她几乎是受宠若惊的激动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断断续续地问道,“上仙说说特意为我?燕璧没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南极仙翁点头道,“本仙确实为你而来?” 燕璧见仙翁语气坚定,也坚信像南极仙翁这样的仙族是不可能说谎,于是她更加惊喜了,高兴地道:“燕璧乃一微不足道之花妖,双手沾满血腥的妖族,何德何能要仙翁亲自前来为燕璧解除虚魂咒?” “姑娘前世本是战神”南极仙翁本想说出燕璧前世,却又觉得天机不可泄露故而急忙闭口,片刻之后,道,“姑娘无需多言,见人有难出手相救乃仙家本分,况且还有大事交付姑娘去做,更当要来帮你。” “燕璧身负大任?”燕璧犹豫着问,“是何大任需要燕璧去做?” “是何大事以后姑娘自然会知晓,如今姑娘只需解除虚魂咒。” “那还请仙翁救我!” 南极仙翁点点头,微微一笑,之后伸出左手,示意燕璧盘膝而坐,等到燕璧盘腿坐于地上,两手分别平放与膝盖之面,摒除内心杂念,全身放松,闭着双眼等待仙翁为其解除虚魂咒。 南极仙翁盘腿坐于燕璧对面,左手缓缓平抬,手臂与地面平行时,手掌向上,只听得他嘴上念道:“混沌两分,天冥地灵,三魂七魄幽冥界,万物生光辉,聚!”念完,手心中出现一道白光,白光成线条状,一端在手,一端延伸出去连接燕璧印堂。 这么持续一盏茶时间,突然无风竟有树摇,四周树叶沙沙声阵阵乱响,隐约中几团薄雾四面八方而来,到得燕璧身后却汇集成一团紫雾,从燕璧百会穴钻入体内。 待到紫雾全都进去燕璧身体,南极仙翁左手回收,那道白光消失,南极仙翁缓缓睁开眼睛起身说道:“好了,姑娘,你可以站起来了。” 燕璧睁开眼睛,试着活动双手,觉得比之前有劲,似乎也精神多了,甚至眼睛看事物也比之前清晰,于是高兴地站起来激动地道:“虚魂咒解除了?” “不错!”南极仙翁点点点,道,“虚魂咒虽说霸道,不过对本仙而言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要根除咒符毒性,还得一两天时日,本仙有一套剑法,此时便传授与你,这对根除符毒有很大帮助。” “多谢仙翁!”燕璧恭敬地鞠躬行礼,站于一旁看着老神仙。 南极仙翁上前泰然的迈出几步,右手摊开,一道金光闪过,手掌中无端端出现一根棍子,他拿着棍子一端轻轻一划,左脚往后挪移一步,右手再挥棒横扫,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挥了两下,毫无特别的挥动两下棍子而已,却看得燕璧瞠目结舌。 燕璧并非常人,上乘武功和深厚道行她多少还是了解的,刚才南极仙翁简单的随手比划,却是武学中的最高境界,似有似无,却也幻化无穷。 故而她能看出南极仙翁在比划时发出的强大法力,一股强劲的力道从木棍上传出去,将周围的树木震得左右摇摆,就连厚实的地面也似乎晃动起来。 “仙翁” 她惊喜的叫喊起来,正要夸赞几句,不料刚从她的嘴里蹦出两个字,突见南极仙翁身子扶摇直上且在空中不停旋转,接着便往另一棵树顶上飞去,然后又往左面飞来,整个人就在空中突东突西,时而幻化成风,时而变幻成雾,时而气吞山河如猛虎,时而气贯长虹如蛟龙,手中棍子不停乱舞,棍影在其周围形成时大时小的网牢牢的将其护住,当棍子一端指到哪一处时,哪一处便会发出极大的爆炸声,便会飞沙走石,便会烟尘弥漫。 一炷香过后,南极仙翁从空中徐徐飘下地来,飘逸地来到燕璧身前,微笑着道:“看清楚了么?” 燕璧点点头,南极仙翁将右手中的木棍抬起来,左手在木棍上轻轻一抹,这跟木棍立即变成一柄样子诡异的长剑,剑鞘就有五寸宽,七尺长,整个剑鞘属于纯紫色,上刻金色龙凤花纹,剑柄刻有虎嘴,剑叶就像从虎嘴中伸长出来的。 南极仙翁举剑在手,然后递到燕璧面前,轻生说道:“这柄剑名曰赤月剑,曾是上古神帝共工所用,后来共工撞到不周山而天下苍生受难之后,元始天尊将此剑收回,不久前,天尊将此剑交于本仙,叮嘱本仙将此剑送于你,故而本仙特意前来与你相见。” “送给我?”燕璧又惊又喜,瞅着赤月剑对南极仙翁道,“为何要将此剑送于我?” “数百年前,星移月暗,一颗不为人知的兵魔星落下凡间,天尊推算出不久将有道魔为祸天下,人间将是一场浩劫,而拯救天下苍生,阻止这场浩劫的人只有你燕璧燕姑娘,故而天尊将此剑交于你。” “天尊身居九天,竟能如此信任燕璧,燕璧感激不尽,只是燕璧身份卑微,唯恐有负天尊所望。” “上天对你信任,自然是认为你有值得信任之处,燕姑娘切莫担心,天意如此。” “可是,天下能人胜过燕璧者不计其数,为何信任燕璧?” “所谓世间万物,必有其相生相克规律,燕璧姑娘就别再推辞了,请接剑!” 燕璧单膝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南极仙翁将赤月剑放在燕璧手中,淡淡一笑,化成一缕青烟飘入空中,在消失之前,空中传来一句话:妖仙同道,乾坤颠倒,赤月在手,天紫一统。 “多谢仙翁!” 燕璧对着青烟离去之处大声应了一声,提剑回到山洞。 此时南宫玉珲还睡得死死的,不过刚才是靠在石桌下,此时却窝躺在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神器之威 看见南宫玉珲,燕璧本是开心之人,此时心中更有抱怨。见南宫玉珲躺在地上,心下又有些不忍,于是走去推着南宫玉珲的肩膀喊道:“醒醒,醒醒。” 南宫玉珲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打量燕璧良久,见燕璧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手中拿着一并柄怪异之剑,不觉很是惊讶,于是急忙揉揉眼睛,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为何会会如此。” “是不是想不通服下虚魂咒的人仍然这般精神,是么?”燕璧坐在石床上冷冷地道。 “真是怪了,想不到虚魂咒这般可以自解,这可是头一次看见,简直神了。”南宫玉珲自言自语,然后抬头看着燕璧道:“方才我醒来,见你不在洞中,正想出洞寻觅,突然一个白影闪过,接着一团青烟飘来,我就不省人事了,刚才何事发生?” “那倒没有!”南极仙翁到来之事,燕璧没打算告诉他。 “原来如此!”南宫玉珲往洞口瞟了一眼,见洞口还有淡淡月光投进来,于是起身对燕璧说道,“时候还早,燕姑娘再睡会儿,天一亮我就进山找点吃的。” “不用了!”燕璧说道,“我想我得离去了。” “你真的要走?”南宫玉珲明显有些慌了,他再次打量燕璧一眼。 “不错!”燕璧点点头。 “你” “我身体没事。” “可是你法力不是已经尽失了么?” “或许上苍眷顾吧!虚魂咒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外面人心险恶,燕姑娘何必如此固执,在此逍遥自在不好么?” “或许燕璧命中注定只能生存与尔虞我诈之中。” “燕姑娘之言南宫玉珲清楚,你一定是责怪我在你酒中下了虚魂咒。” “你知道虚魂咒本是魔界害人之咒,却要用于燕璧身上,这分明有害燕璧之心,燕璧岂能信你?” “我” “别说了,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你对我燕璧所做之事燕璧不想再提。” “那你我还算朋友么?”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燕璧此生无福接受南宫公子深爱之心,自今日起,你我行同路人,再无情义可言。” 燕璧冰冷的言语令南宫玉珲心如刀绞,他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结果,听得燕璧那般说得绝情,他只能苦笑几声,然后喃喃地道:“罢了!罢了!只怪我南宫玉珲生性自私行为卑鄙,做出伤害燕姑娘的事情,想来道歉也不可弥补,只望姑娘走出山林去了俗世之中能保重自己。” “多谢!”说完,燕璧起身微微点头行礼,转身走出山洞,回头看了看追出来的南宫玉珲一眼,沉默片刻,一个转身,化作青烟去了。 南宫玉珲站在洞口,望着燕璧离去的方向,眼泪夺眶而出,右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面腮,他以为可以留住燕璧,也为了留住燕璧不惜让燕璧服下虚魂咒,如今燕璧还是走了,带着对他的怨恨离去。 燕璧出了山谷,直接往封天紫元宫而去,自掉下悬崖,她不知封天紫元宫近来状况,也不能现身天紫联盟,故而在洞宫山山后寻得一处藏身之所,然后时常摸到封天紫元宫附近打听情况。 此时的封天紫元宫没了前段时间的热闹,似乎整个洞宫山都陷入一片沮丧之中,弟子们没在广场上练功,也不见他们来去匆匆的身影,只有二十几面各山彩旗迎风招展。 杨蟾等人下山之后,紫隐紫心几位师兄弟终日饮酒麻醉自己,他们不希望有一颗清醒的头脑,不希望看见师兄紫火尊者那看似慈祥却捉摸不透的面容,更不愿听到仙家道者的称谓。 紫火尊者也不去管他们,他或许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要的就是天下道仙离散,只要仙家道者四分五裂,那他就可以逐个击破或者招为己用。 秋日正浓,阳光灿烂,封天紫元宫后山清泉涓涓流淌,清澈如镜的流水,透着淡淡的凉意,而这淡淡的凉意却与掩藏清泉的树林的寂静相照应。在这寂静的树林里打坐练功确实不错!紫火尊者也是这么想的。 今日一早,他又独自来到这树林之中,在清溪旁一块大石上静坐,耳边听着眼前飞瀑泻涧之声,听着树林里飞禽鸣啼,心里却烦躁不安。 昨日奉命前往悬崖下寻找燕璧尸首的袁道凡派人回来复命,告诉他他们没能找到燕璧尸首,故而怀疑燕璧尚在人间。 燕璧还活着,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回来寻仇,以她数千年的道行,谁能抵挡,除非动用刑天戚。 “对啊!到目前还未试过刑天戚,也不知此物威力如何?” 他自言自语一番,起身来到瀑布下的水潭边,两眼禁闭,屏住呼吸,沉默片刻之后,两手右手缓缓抬起,与地面平行之后,右手心一道金光闪过,手掌中竟多出了一把斧头,这就是燕璧交给他的刑天戚,上古时期刑天用过的神器。 刑天戚在手,他将斧头左右挥了几下,突然纵身一跃,身子在空中旋转数下,突然大喝一声,两手握着板斧往地面劈来。 “哐——” 斧头并未劈到地面,那板斧发出的劲锋竟然将地面劈出一条深深的土沟。就连地面上数千斤重的大青石也断为两段。 “果然威力令人!” 他感叹一声,接着举斧横扫,一股气浪传出去,四周树木倒下一片。 看着树木倒下,他哈哈一阵大笑,身子突地腾起,在空中一阵猛地翻滚,时而东劈几下,时而西砍几斧,时而扶摇直上,时而俯冲地面,每出一招,斧头都会发出凌厉的气流与锋芒,等到他收招之时,树林里c水潭中c狂野上均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 “有此神器,天下道魔谁与争锋?” 看着那弥漫空中的烟尘,他将刑天戚拿在手中端详着,又一阵哈哈大笑。 “刑天戚果然威力惊人。” 他正得意地大笑,突然头顶上方传来浑厚的说话声。 紫火吓得一跳,急忙将刑天戚躲于袖中,然后抬头高喊:“是谁?” “我!”话音刚落,突然空中窜来一团黑雾,那黑雾到得地面时,紫火尊者认得它便是蚩鬽。 来者确实就是蚩鬽,它仍然一身黑衣,长长的黑斗篷仍然将它的头颅和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几缕黑气在身旁缭绕。 它落到地面,抱拳行礼道,“蚩鬽见过尊者!” “来得真是时候!”紫火尊者道,“你可见这刑天戚的威力?” “刑天戚果然名不虚传!”蚩鬽抱拳行礼道,“当年大哥蚩尤率领我等蚩家兄弟以及九黎部族与轩辕氏于涿鹿一战,刑天曾出手相助我九黎部族,那时我见他使用过刑天戚,刑天戚确实威力极大,不过似乎与尊者手中之物确实有些不同。” 紫火尊者听得一惊,急忙上前问道:“有何不同?” “蚩鬽也说不清楚。” “时隔上千年,当然记不清。”紫火尊者松了口气道,“或许你是弄错了。不过你此次前来见本尊有何要事?” “回禀尊者!”蚩鬽道,“如今万魔洞已除,我等蚩家兄弟何时加盟天紫联盟?”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紫火尊者道,“自上次本尊与你蚩鬽联手打败血天魔王,天下道仙心有抱怨,如今天紫联盟即将面临分裂,杨蟾馥胥等人早有不服本尊号令之心,此时让蚩家兄弟与道仙联合,恐引起众人非议。” “尊者之言蚩鬽不敢苟同!”蚩鬽道,“蚩家兄弟素来有恩必报,我等被镇与镇魔洞上千年,其中之苦不可言表,幸得尊者将我兄弟放出,我等兄弟已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报答尊者还我自由之恩,蚩鬽心里清楚,尊者早有一统三界之志,蚩鬽自然愿与尊者干出一番大业。” “一千年前,天下道仙征伐我阴影宫,对我阴影宫进行血腥屠杀,将我父亲乱箭杀死,整个画面时常浮现与本尊眼前,本尊早已发誓,一定要铲除天下道仙,光复我阴影宫,然后打到凌霄宝殿去,只可惜眼下道仙分裂,难以使其同心而招为我用,这确实是本尊心烦之事。” “尊者是担心天下道仙不为您所用,甚至有可能成你一统三界的绊脚石,是么?” “确实如此!” “这事好办!”蚩鬽道,“将那些绊脚的石头挪开不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 “杀!” “杀?”紫火尊者犹豫起来,惊骇的表情望着蚩鬽,之后沉默了。 他的沉默并非他对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的炼气士怀有情义,也并非他有仁慈之心,而是他觉得时机未到,如果贸然出手,一旦事情败露,那天下道仙或许会联合起来对付他,到时候不但前功尽弃,他统一道魔两界定将无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硬闯仙山 蚩鬽嗜杀成性的性格决定它处理问题的方式,对于老谋深算的紫火尊者而言,杀,并不是上上之策,故而面对杨蟾等人近来对他的决定多次反对而已经恨得几乎要用他两根起了茧子的粗糙之手指戳死杨蟾之时,他仍然犹豫不决。 他认为,如果将反对自己的道友除掉,势必引起其他方士起疑,若攻击维护自己的道友,又恐削弱己方实力,如何行事,真是令他难以抉择。 于是,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蚩鬽也看在眼里,蚩鬽知道,紫火尊者如此优柔寡断并非怀有仁慈之心,只不过是希望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就能将天下修道者收为己用,至于蚩家兄弟,他并不一定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蚩家兄弟对他有何不瞒或者危及到他的利益之时,他定会做出丢车保帅的决定,号召天下修炼者对付他们蚩家兄弟,这不能不让蚩家兄弟担忧。 为了让紫火尊者早日与道家分裂,为了让自己早日进入天紫联盟,为了让自己从昏暗潮湿的地底下走到正大光明的地面上,蚩鬽此时觉得,单靠紫火尊者这只老狐狸是不可能的,自己还得有所动作。 于是,他告辞紫火尊者而去,回到暂居的灵魔洞,叫上它的兄弟来到洞宫山上,它们就想大摇大摆的走进封天紫元宫。 此时的封天紫元宫里仍然毫无生气,紫心紫隐等师兄弟整天都在用酒精麻醉自己,玉扇玉峒两师兄弟只好承担起了封天紫元宫的相关事务,他们监督下一辈的弟子练功,确保准时供应或者负责还没回到自己山洞的死皮赖脸的道仙们吃喝拉撒,也时时关注妖魔界动向,防止妖魔乘乱来偷袭洞宫山。 此日清晨,当其他仙山的道仙们还陶醉于梦中之时,紫火尊者言明要到后山闭关清修,几位师叔仍是垂头丧气,紫火师兄的行为和紫玄师兄弟离去他们还耿耿于怀,故而手中不离酒壶,摇摇晃晃的在山里闲游,两人只好带领弟子四处巡视。 天气晴朗,碧空万里无云,美丽的洞宫山在这灿烂的阳光里显得更加漂亮,浓密的树林里,冒出淡淡青烟,鸟声清脆,灵兽长啸。 玉山玉峒数十人到处查看,一路巡查来到山腰卸剑亭,突然见几十团黑雾从天边直压过来,黑压压的把蔚蓝的天空遮住了。 那黑雾到得洞宫山地界,竟然直扑而下,齐刷刷站在玉扇玉峒眼前,显出人形之后,玉扇等人才看清这黑雾原来是蚩家魔灵所幻化,到地地面,蚩家魔灵全身,仍然黑气缭绕。 玉扇先是一惊,接着上前两步,拔出手中宝剑,指着蚩鬽等兄弟一阵大喝:“大胆蚩鬽,之前你虽是帮助我道家仙人力战血天魔王,不过你毕竟也是魔族鼠辈,而且作恶多端凶残成性,今日竟敢明目张胆擅闯我洞宫山仙家之地,你就不怕我仙家将你收回镇魔洞么?” “玉扇!”蚩鬽嘿嘿的笑道,“说话客气点,蚩家兄弟与天紫联盟毕竟有过合作,况且我等兄弟的道行你们也是清楚的,就凭你们几个废物,我等兄弟想要硬闯,你们岂能拦得住?玉扇,友善一些吧!你们可别忘了,当初我等兄弟还与紫火尊者联手对付血天魔王,配合的那样默契,我想你们并非没有看见。” 玉扇冷哼一声道:“岂有此理!仙家道者法力高深,剿灭玩魔洞那是必然之势,就算尔等不出现,以我仙家法力,就凭师父数千年道行,铲除血天魔王简直绰绰有余,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血天魔王早已毙于尊上之手。” 玉峒此时也说道:“自古邪不胜正!再不滚出洞宫山,我玉峒定要除掉你们,要你魔族兄弟灰飞烟灭。” “简直不自量力!”蚩鬽笑道,“就算你洞宫山紫火尊者也不敢如此说话,我也不跟你俩废话,此次我等兄弟前来,就是要让洞宫山履行诺言,问问紫火尊者,我蚩家魔灵何日方能加入道仙的天紫联盟,当初紫火尊者对我等兄弟承诺过,若我蚩家兄弟与仙家道者联合对付血天魔王,那么我等兄弟便能加入天紫联盟,与道家仙人一样受三界尊敬。” 玉峒上前一步道:“尔等妖魔简直痴心妄想,正所谓自古仙魔势不两立,尊者岂会与尔等同流合污?休要在此诋毁我洞宫山道仙声誉。” “沽名钓誉!”蚩家第三兄弟蚩魅冷笑道,“大战血天魔王之时,尔等没见我蚩家兄弟与紫火尊者配合得相当默契么?什么道家仙人,什么仙族,平日里一个个装腔作势假仁假义,到头来还不是阴险毒辣各怀鬼胎,我蚩家兄弟前来加入天紫联盟,那是看得起你天下道仙。” “放肆!是谁要闯洞宫山?” 这蚩魅话音刚落,突然后面山上传来一声大喊,接着有一道仙从山顶上直扑而下,立在蚩家兄弟对面的地上,口中骂道:“我倒是谁呢,原来蚩家魔灵在此乱吠,天紫联盟,乃天下道仙联盟,以降妖除魔为宗旨,尔等妖魔意欲加入天紫联盟,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何身份,尔等只不过是几十个魔灵而已,既非妖孽,又非世人,更不是仙家道者,在三界中均无立身之地,如此身份,乃三界中最无尊严最无耻的卑贱魔灵,这么一个低贱的妖魔,竟然有脸在此大放厥词,还想加入天紫联盟,真是可笑至极。” 蚩鬽望向来者,见此人尖嘴猴腮,两眼深陷,一头华发再加满嘴白须,身穿灰色道袍,背上背着长剑,于是冷笑道:“不知尊驾乃何方神圣?可是封天紫元宫七紫之一么?” “我乃商谷山炼气士聂孤魂!”来者冷哼一声,摆出一副对蚩家兄弟很不屑一顾之神情,似乎沾些仙气就可以高高在上抬头挺胸了。 不过蚩鬽似乎并不羡慕,他瘪瘪嘴,表现出比聂孤魂更加不以为意的样子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商谷山四皓真人的传人聂孤魂,如果你我都没记错的话,在这洞宫山该是紫火尊者说了算,尔等散仙小道,竟敢在主人家门前扬武扬威指手画脚,还不知到底是谁可笑至极!” “你!”聂孤魂自诩道行高深,在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中不论品行和法力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一直认为他应该拥有除了紫火尊者之外的道仙以及天下俗世之人的尊重,可不想今日蚩家兄弟竟在洞宫山当着那么多晚辈之面讽刺戏弄自己,一时下不了台,故而他恼羞成怒,气得直呼吸,胸口一起一伏的像是干了很重的活似的,他咬牙切齿地道:“我等只不过受仙家尊者亲自邀请前来剿灭妖魔的,可不像有些妖魔竟然厚着脸皮的赶来。” “那又如何?”蚩鬽道,“别以为被邀请就是贵人,如果没记错的话,攻打万魔洞之时你聂孤魂却是逃得最快之人,商谷山弟子连万魔洞妖魔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如今在此大言不惭的说降妖除魔,真是恬不知耻。” “住口!”一句话,说得聂孤魂面红耳赤,他一声大喝,紧跟着跳将起来,身子一抖,后背之剑“噌”的一声飞出,聂孤魂右手抓住剑柄,在空中就是一剑横扫。 “恼羞成怒了?”蚩鬽淡淡一笑,黑袍一扇,简简单单化解聂孤魂劈来的一剑,身子轻轻飘起,人也窜出一丈之外。 那聂孤魂一剑未能得逞,双脚落地之际,脚尖轻轻一点地,身子再次飞起,挺剑朝蚩鬽直飞过去。 蚩鬽也没躲让,只等长剑离自己不到一掌距离,他两手分开,双脚从后面退却,一进一退足足去了数丈之远,等到退到一块大石旁边之时,蚩鬽身体突然旋转直入空中,在空中一个转身,左手食指往前一指,一道气剑射去,那聂孤魂不及转身招架,后背被气剑射中,“噗”的一声闷响,前胸竟然飙出一条血柱,蚩鬽射出的气剑,竟然穿透了聂孤魂的身体。 “你”聂孤魂没有料到蚩鬽竟敢出手如此毒辣,呆立着,眼睛瞪着蚩鬽,刚说出一个“你”字就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接着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下地去。 “杀人了!”洞宫山一个弟子突然大喊起来,拔出手中长剑,只是不敢上前一步。 “岂有此理!”玉峒道人对着蚩鬽怒目而视,大声说道,“你这妖孽,不但胆敢私闯我仙家圣地,还将我仙家前辈杀害,若我道家仙人不将尔等妖孽魔灵铲除,定受天下世人耻笑。” “玉峒道人,就算是你师父紫玄也不能说出这般大话,我也不与交手,此事你大可禀报紫火尊者,看他如何理会,今日我等兄弟先行回去,改日再来拜会。” 蚩鬽说完,哈哈大笑几声,转身化做黑烟消失于空中,其他蚩家魔灵也幻化成雾,转眼都消失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心惆怅 玉扇和玉峒眼睁睁看着蚩家魔灵化作一团黑烟窜如空中,再瞧瞧躺在地上断了气的聂孤魂,无可奈何的他愤怒的大叫一声,手中长剑一挥,树林里一阵爆炸之声乱响,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态,吩咐两个弟子将聂孤魂的尸体抬回封天紫元宫。 又死人了!封天紫元宫大殿门前的广场上正在练功的洞宫山弟子围拢过来,望着聂孤魂的遗体一脸不解的交头接耳,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一层阴云,天似乎要塌了。 有个热心肠的弟子跑到西跨院,将聂孤魂被杀一事告诉正准备收拾行李等待师父下令回山的聂孤魂的的弟子们。众人听得师父已死,全都跑到广场上来,围着师父遗体嚎啕大哭。这情景,被从房间里出来的紫心真人看见,不知发生何事的紫心真人尾随来到大殿门前,看见大殿前的台阶上围着一群人,于是凑近一看,见聂孤魂躺在地上,旁边有几个人正哭得死去活来,那份伤心想必他们就是聂孤魂的弟子。 见聂孤魂已死,本来对这个道友很不满意的紫心真人先是有些惊讶,片刻之后却不以为然了,这聂孤魂平日里就是一个见风使舵之辈,有他在的地方便有争吵,要不是他与袁道凡一个鼻孔出气,在紫火师兄耳边说这说那挑拨离间,紫火师兄兴许不会成为这般不懂分寸之人。 “发生了什么事?聂宗主为何死了?”他瞅了片刻,觉得不说几句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挤进人群蹲在聂孤魂的遗体旁问。 听得紫心发问,玉扇这才看见紫心真人到来,急忙拱手抱拳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叔!” 其他弟子看见紫心,也急忙跪下对紫心真人大声喊道:“弟子见过师尊!” 紫心真人点头答应,之后对玉扇问道:“是谁杀了聂宗主?”他淡淡的言语,无动于衷的表情连在场之人都听的出来,不过也没人在意,毕竟前辈们关系亲疏有别,他们这一代弟子何须计较。 “回禀师叔!”玉扇拱手行礼道,“方才蚩鬽率领蚩家魔灵意欲硬闯我封天紫元宫,聂宗主前往阻拦,双方言语不和交起手来,不幸被蚩鬽所杀。” “真有此事?”紫心大惊,急忙问道。 “确实如此!”玉扇道。 “岂有此理!”紫心愤愤地道,“如今我仙家道者一盘散沙人心离散,小小蚩家魔灵,竟敢大摇大摆的硬闯我洞宫山,真不把我仙家道者放在眼里么?” “是啊!”玉扇说道,“方才蚩鬽在御剑亭可谓嚣张跋扈,还扬言说是受紫火师尊邀请前来加入天紫联盟,我等弟子岂能让妖魔在我洞宫山放肆,故而将其拦于山下御剑亭,后来聂宗主赶到,一言不合双方打起来,蚩鬽痛下杀手竟将聂宗主杀害。” 玉扇说完,那哭得伤心的聂孤魂之弟子一下子扑过来,跪倒在紫心真人身旁央求道:“紫心真人,您一定要为我师父报仇啊!” “众位请起,节哀顺变,眼下蚩家魔灵猖獗,我等早已痛恨疾首,只是尊者尚在闭关,等他出关之后我等仙家自当为聂宗主讨回公道。” 顿了顿,他又转身对玉扇说道:“玉扇,将青城山众方士在西跨院安置妥当,吩咐我封天紫元宫门下弟子严加防守,以免妖魔乘机到我封天紫元宫捣乱。” “弟子遵命!”玉扇拱手行礼,片刻之后又问,“那么,敢问师叔,聂宗主遗体如何处置?” 紫心真人再次瞟了聂孤魂尸体一眼,叹息着道:“聂宗主为我洞宫山与蚩鬽一战命丧于此,对其遗体我等不可不敬,故而让玉峒安排弟子将聂宗主遗体放进冰风楼,以免尸体腐烂,其被杀一事,待尊者出关以后再做计较。” “弟子遵命!”玉扇玉峒鞠躬而去,命人将尸体抬走。其他人尾随而去,大家哭丧着脸,就像死了自己生父一般。 紫心望着悲伤离去的弟子们,心中一片惆怅,往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年轻人们,如今因为天紫联盟的人心分离而精神沮丧,往日热闹的封天紫元宫如今的气氛竟然那么压抑。 如此情景,令他仰天长叹,之后转身望向天边云霞,红彤彤的金色云团染红了蔚蓝色的苍穹,让苍穹之下的浓密的树林变成深沉的紫色,寥寥紫烟缓缓升腾,跟仙人升天差不多。 “残阳如血兮,云霞紫气。苍茫大地兮,前路缥缈。” 自言自语说了这么几句,紫心真人身子一晃,化成一道紫气窜入空中,在洞宫山树林上面缭绕片刻,落在树林里的一个亭子里,还回人形之后,坐在亭中凝望树林里的一片片怪石。 树林里,归鸟鸣啼,灵兽长啸。夕阳透过树叶,撒下点点光圈,宁静的山里,着实令人心旷神怡,除非此时心情极度低落,否则谁能不被如此美景陶醉。 紫心真人此时正值情绪低落,故而眼前之景也不能让他欣喜,他又一声叹息,左手一抬,手掌心里无端端出现一坛美酒,他捧起土坛,仰头喝了一通。 “紫心真人!” 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如清泉一般流进紫心心里,他急忙放下酒坛,睁着眼睛四处寻找。 在亭子不远之处,在树林之中一块大石之上,燕璧坐在那里,望着沮丧的紫心。 “你?!” 紫心惊喜万分,身子轻轻飘起,来到燕璧身前,坐于燕璧另一块大石上面,上下打量燕璧一番,高兴地说道:“燕姑娘,你还活着?” 燕璧微笑着道:“多谢真人记挂,燕璧没事!” “真是不可思议!”紫心真人欣喜地道,“眼见你掉下悬崖我等几个师兄弟还以为你也身逢不测,大家正为你伤心呢。” 燕璧淡淡一笑,道:“燕璧何德何能,要让几位上仙为我燕璧伤神,燕璧真乃受宠若惊。” “你是如何活下来的?”紫心问。 燕璧思忖片刻,将落下崖底遇见南宫玉珲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 紫心真人认真听着,之后叹道:“既然燕姑娘早就回到洞宫山,为何不及早与我等相见,你可知道,只因我等师兄对你下此狠手而心有愧疚,此时正惆怅呢。” 燕璧听了,急忙起身屈身行礼道:“燕璧不能今早现身实有难处,还望几位上仙恕罪。” “燕姑娘严重了!”紫心真人微笑道,“能看见燕姑娘相安无事我等甚为欣喜,师弟们只要听说你还活着,想必也会高兴的。” “不可!”燕璧急忙道,“真人可否答应燕璧暂时不将看见燕璧之事告诉其他上仙?” “这是为何?”紫心有些不解地问。 燕璧道:“燕璧落入崖底,被南宫玉珲下咒险些丧命,幸得有一位天仙营救而方保燕璧性命,那天仙告诉燕璧,眼下洞宫山乃至整个天下道仙将有一场浩劫,为保三界太平,燕璧受命暗中查访,找出道仙中已然成魔之辈或与妖魔勾结之人,若众人知道燕璧未死,必将打草惊蛇,燕璧说与真人知晓,只为天仙认为真人心怀正义与仁慈,对整件事当有举足轻重作用,故而燕璧才敢前来与真人相见。” “原来如此!”紫心真人叹道,“燕姑娘心有难处本真人自当理解,只是想到几位师弟仍在伤感之中心下有些不忍。” 燕璧叹息道:“让几位仙家记挂燕璧也心有愧疚,只是天下道仙浩劫兹事体大,燕璧不敢有违天仙所托,等到此事过后,燕璧定当亲自给几位道仙负荆请罪。” 紫心连连点头,之后问道:“那么,燕姑娘眼下将如何打算,可有需要本真人之处?” “这两天我也暗中查访过,与妖魔勾结者燕璧心中已然有些眉目,而且可以肯定地说,这个道仙叛徒已经明确是谁了。” “是么?” “不错!只是此人近来与燕璧有隙,将之公诸于众恐有不服,故而燕璧还得找出有力证据,否则不能明说,况且燕璧也在思量,此人与妖魔勾结想必另其阴谋,而这又是何种阴谋,燕璧还未参透其中道理,故而还请真人谅解燕璧不能坦然相告之过。” “燕姑娘严重了!”紫心真人急忙道,“此事关乎我天下道仙生死,谨慎行事当属正常,本真人也不相问就是。” “多谢真人!”燕璧见紫心真人并无生气之情,于是心中安慰,再施一礼,道:“多谢真人!此时天色已晚,燕璧就此告辞,若燕璧有事请教真人之处,定会在这亭下左边柱子下那石缝中留下消息。” 紫心听了高兴地道:“好!遇上任何困境任何麻烦,只要言语一声,本真人定当全力相助。” “多谢!”燕璧爽快地道,再次抱拳行礼转身飘出树林。 紫心看着燕璧离去的青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实他早就怀疑封天紫元宫有此叛逆之人,只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罢了,如今燕璧和那神密的天仙也说得这么明确,可见当初他们六紫心下怀疑紫火尊者也不为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山中晨景 燕璧尚在人间,这对于紫心真人而言确实是一件甚为欣慰之事,然而当看着燕璧离去的背影之时,他又陷入一片沉思。 大师兄自天下道仙铲除血天魔王的万魔洞之后确实有些反常,当初燕璧明明是受师兄之托前往绝岭谷的蝮蛇洞寻找刑天戚,可是师兄为何要对天下道仙说燕璧畏罪潜逃?她明明可以逃走,可她为何还久待于此;燕璧遭到天下道仙围攻之时,燕璧并无反抗之心,可大师兄为何非要置燕璧于死地;天下共知,蚩家魔灵乃三界灵魔,可大师兄为何要与之联盟,还要让其加入天下道仙创立的天紫联盟,这些不合常规的举动,难道不是大师兄有意为之么? 回到居室,紫心真人一直在思考燕璧所说的话,他越想越心烦,越想心越痛。于是叫来一个弟子,在后山摆了祭坛,祭坛上设置案桌,桌上立有胤玄真人排位,焚香烧烛,供奉五谷水果,一切准备就绪,紫心真人身着八卦道袍,手持玄铁剑,然后在祭坛上手舞足蹈一番,这才站定于案桌正中,眼睛微闭,嘴里细细碎碎的念叨,突然,空中雷电交加,蜿蜒闪烁的闪电撕破层层乌云窜到地面上来,空中乌云翻滚,一片云朵如水中漩涡转动。 不久,一团乌云从漩涡中心缓缓下垂,到得紫心对面而离他不远之时,这团乌云显出一个高五米宽三米的人像来,这就是封天紫元宫之七紫的师父胤玄真人。 乌云幻化的胤玄真人成盘坐状,两手放于膝盖上,双眼俯瞰紫心真人,嘴上发出打雷一般的又只能是真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徒紫心,你用设坛作法请为师前来是为何事?” 紫心真人急忙下跪叩头,两手抱拳拱手作揖,之后抬头望着师父大声喊道:“师父,近来徒儿心生迷惑,眼看天下道仙人心离散心怀不轨,徒儿有心捍卫道仙尊严,却不知如何行事,特请师父指点迷津。” 胤玄真人点点头道:“情有所激必然心有所乱,心有所乱必然行有所误,静若止水方可行事得当,紫心,你切记,遇事不可急,万物长消有其定数,保持本心,方能得道。” 紫心真人道:“师父教诲,徒儿心里明白,只是弟子心里痛苦,大师兄行为失当,弟子又当如何?与之为敌却不忍手足相残,若冷眼旁观,却又有违道仙本性,师父,徒儿该当如何?” 胤玄真人道:“要是手臂中毒腐坏,留于身上必然危及性命,医家行医只会断其毒臂,徒儿又有何难处?为道者当心怀正义,顾及情感与凡夫俗子无异,岂能悟道升天?” “弟子明白了!” 胤玄真人一言,紫心总算打开心结,他再次叩头作揖,感谢恩师。 胤玄真人微微点头,双眼微闭,左手一挥,慢慢隐去,又成了一团乌云,徐徐升入空中,与空中云朵融为一体。 紫心真人看着师父褪去,又虔诚的拜了几拜,然后吩咐弟子将祭坛撤去,他独自一人,在树林里漫步,心中想着师父刚才说的话。 然而,他就在他低头漫步之时,一个人影突然闪到他的身前,由于没有心理准备,他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一跳,定睛看得清楚了,于是嘟哝着嘴道:“紫隐师弟,你这么跑出来吓死人也是要偿命的。” “堂堂道仙,修为上千年,竟然也有害怕之时?”紫隐嘿嘿的笑着说道。 紫心白了紫隐地师一眼,假装生气地道:“防范与恐惧乃人之常情,就算是神仙也不可避免,师弟,你可别耍小子脾气。对了,你不是与紫幻对酌么?怎会来此?” “对酌?”紫隐地师道,“紫幻不胜酒力,早已躺下了,师弟看他睡下,这才从他屋子出来打算到后山丹房看看师兄紫药,却在此处见到你设坛恭请师父,于是便现身问你,之前师兄所言可是真的?” 紫隐地师所言,紫心听得大惊,他呆望师弟良久,试探性地问道:“方才之事你都看见了?” “不错!”紫隐地师点头道。 “你全都知道了?”紫心又问。 “是的!只是你我乃上百年的师兄弟,为何眼见我等师弟为燕姑娘之死沮丧而不将燕姑娘还活在人间之事告诉我等兄弟呢?” “师兄如此乃受燕姑娘所托,还望师弟见谅。” “既然燕姑娘没死为何不与我等相见呢?她可不知我等兄弟为她之事几乎与大师兄反目,如今我们躲于房中浑浑噩噩的度日,如此对她,莫非她倒对我等有所顾忌?” “紫隐师弟也别多想,燕姑娘不能现身见面,是受天族仙人所托,让她暗中收集我道仙中与魔界勾结图谋不轨之人的证据,如若燕姑娘还活着的事传扬出去,势必打草惊蛇,故而她要隐藏起来。” “连天族仙人也关注此事?” “不错!” “天族之仙有无边法力,天下各山道仙尽在其耳目之中,他们只需掐指一算便可了然于胸,为何还得大费周折让燕姑娘暗中查访?” “师弟此言差矣!”紫心叹息道,“数千年前,中央天帝混沌接纳东西南北四方天帝谏言,派出一百单八位天神下界掌管世间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这一百单八位天神皆是地位尊崇法力无边之辈,虽说后来他们功德圆满尽数返回天庭,却留下弟子继续对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进行管制,这各方道仙均属凡人修炼而成为道仙,然其有天族之神维护,身份依然尊贵,若没有完全证据证明其背叛仙界而将其强行定罪,恐有天族之神不服。” “师兄所言极是!”紫隐地师听了点头赞同,思忖片刻之后道,“不过,我天下道仙自成立天紫联盟以来,各方方士团结一致同心协力除魔卫道,可自从剿灭万魔洞以后大师兄竟然一反常态,有意将蚩家魔灵收入天紫联盟,使得各山宗主离心涣散,天紫联盟已然走向名存实亡之状,虽说袁道仁c聂孤魂之辈乃见风使舵小人,可他们并无分离天紫联盟之力,能让天紫联盟分裂的,就只有大师兄紫火尊者,故而紫隐以为,大师兄甚为可疑,不如你我帮助燕姑娘,悄然监视师兄举动,若发现其确实有不轨之心,立即将其除去,保我三界太平,紫心师兄以为如何?” “师弟之言也是为兄所想,不过紫火师兄法力高强,道行高深,就凭你我之力根本不是其对手,监视紫火师兄一事还得谨慎处之。” “话虽如此,不过事态紧急,容不得你我算盘计划,我们只好冒险一试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为兄还是那句话,遇事切勿冲动,若有发现,立即找来燕姑娘,大家商讨过后方做抉择,尤其是你,做事当小心才是。” “师兄所言极是,紫隐定当铭记于心。对了!今日我听说聂宗主被蚩鬽所杀,针对此事紫心师兄有何看法?” “聂宗主向来与紫火师兄关系密切,而紫火师兄与蚩鬽似有联盟之举,按理说蚩鬽不可能对聂宗主下此毒手,然蚩鬽竟将聂宗主杀了,为兄我也不知此乃何故,这事只有紫火师兄出关以后方可知晓其中缘由。” “师兄所言极是!”紫隐地师连连点头,仰天长叹,见月已升空,于是说道:“此时天色已晚,我等还是回去吧。” 紫心真人道:“为兄正有此意!”话刚说完,人也化作一缕青烟,瞬间飘入夜空,回到封天紫元宫后院自己房间去了。 紫隐地师摇头微笑,也化作青烟,紧跟紫心真人身后而去。 第二天一早,当一缕阳光透过树林浓密的树叶撒向地面上之时,当微弱的清风抚动树叶沙沙作响之际,树林里清脆的鸟叫声悠扬的传遍洞宫山每个角落。 早起的炼气士们纷纷走出屋子,到山顶之上吸收最新的晨曦精华,有的跑进树林,收集清凉且如珍珠般的晨露,希望能用这仙露琼浆泡一杯师父师尊们最喜欢的茶水。 六紫素来很少躺下睡觉,他们多数都以打坐直到天明,只是,昨晚紫心紫隐却躺下来呼呼大睡。 等到人们的说话声将他们吵醒的时候,紫心才起身盘坐,两手放于膝盖上,闭目养神做吐纳之功。 然而,紫隐却不想修炼,起身走出房间,坐于东跨院抚风亭里观赏黄菊绽放,等到坐的无聊,他便起身往走出封天紫元宫大殿,叹口气之后,又情不自禁的朝后山而去。 他一个劲的往前走,没有目的,也不是赶路,就只是这么走着。晨辉撒在他的身上他已经觉得又有些温暖了,可他并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直到耳边响起一阵流水声,他才发觉自己走了好一段路程,竟然来到他们七紫平日里闭关修炼的地方。 这里树木参天,树枝怪异,古松里,仙鹤成群,灵兽跳跃。浓浓白雾弥漫下,听得能听见溪涧中清泉潺潺从石缝间缓缓流淌,这里真乃人间仙境啊! 洞宫山能有此美景,心情沮丧的紫隐地师一时有些欣慰,虽说以前经常到此,然皆是为修炼而来,修炼者心无旁骛,岂有心情顾及其他,如今天紫联盟人心难测,修道者渐渐失去无欲无求之心,野心勃勃已是昭然若揭,紫隐无心修道,信步到此,方可发现这山中圣境。 他立足一块大石之上,负手四望,突有太多感慨,于是口中念道:“青冥流云兮,风清水静,苍穹笼罩兮,碧山紫烟,松柏怪异兮,禽兽欢呼,有此美景兮,我心迷茫,世事难料兮,我心迷茫。” “谁?” 不料,他刚唱完,一个声音从树林里传来,紧跟着声音飞来的,却是一个白色的人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紫隐下山 紫隐地师对景感慨,他双眼迷离,一脸沧桑,满腹惆怅尽显面上,一代道仙,竟然这般郁郁寡欢。 然而,正当他叹息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眼前一道青光闪过,他定神细看时,却见师兄紫火尊者立于前方树枝之上。 此处确实乃封天紫元宫七紫闭关修炼悟道之所,紫隐地师在此遇见紫火尊者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师兄突然出现,还是有些不理解的,于是奇怪地问道:“是你,师兄?倘若师弟没有忘记的话,今日并非师兄出关之时,此时师兄人在此处,难不成师兄你的‘六合归元气’神功已经练成了么?” “原来是师弟啊!”紫火尊者也看清了来到此处的是师弟紫隐,于是轻轻一晃,整个修长的身子如落叶般飘到紫隐地师身前,两人站立于同一块大石之上,然后一脸平和地道,“为兄方才在‘御灵崖’练功,听得有人说话,以为是其他名川宗主暗中偷窥我封天紫元宫练气心法,故而过来看过究竟,却不想师弟竟然信步到了此处。” 紫隐地师听了,急忙抱拳行礼说道:“师兄正在练功,师弟无端打扰确实不该,还望师兄恕罪,师弟心情不能宁静,故而信步山中散心,不知不觉中却到得此处。” 紫火尊者笑道:“你我乃同门师兄弟,到得此处也无不可,师兄我岂会怪罪于你?” 见师兄不会责怪,紫隐地师心下放松许多,他看着师兄,片刻之后也笑着说道:“多谢师兄!” “好说!”紫火尊者道,“方才听师弟说心中略有郁闷,莫非为兄闭关之后封天紫元宫有事发生?” “不错!”紫隐地师道,“昨日,蚩家魔灵擅闯我洞宫山,聂宗主聂孤魂前往阻拦,却被蚩鬽当场杀死,眼下天紫联盟人心惶惶,师弟担心道仙分离各自为战使得妖魔界有机可乘,甚至逃走多年的万魔洞血天魔王见我道仙一盘散沙一定会召集旧部卷土重来。” “聂宗主被杀了?”紫火尊者听了大惊,急忙问,“就在我洞宫山地界?确定是蚩鬽所为?” “不错!”紫隐地师道,“当时有我洞宫山弟子玉扇和玉峒在场。” 紫火尊者见紫隐师弟一脸认真,心里确定聂宗主确实被杀了,师弟并非玩笑,于是一股怒火油然而生,顿时咬牙切齿地道:“岂有此理!蚩家魔灵真是可恶至极,竟敢乘我闭关之际敢在我洞宫山地界杀人,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此仇不报,枉为仙道至尊!” 紫隐师弟见师兄义愤填膺,心下稍作安慰,早先以为师兄有些变化,觉得他或许将与魔族勾结吞并三界,如今见他仍然有盛怒之态,想必错怪师兄了,于是舒了口气,道:“对!此仇势必要报,况且我仙道与妖魔势不两立,岂能由他蚩鬽家族横行霸道,师弟以为,我等道仙该尽快查出蚩家魔灵巢穴,将之一并铲除,师兄以为如何?” 紫隐地师一番话,听得紫火不停地咳嗽,紫火尊者迟疑片刻之后道:“师弟所言甚是,不过师兄我刑天断天神功尚未练成,离出关尚待时日,故而不能抽出来身亲自追查蚩家魔灵栖身巢穴所在,这如何是好?” “师兄切莫担心,此事交由师弟来办,不出数日,师弟定将蚩家魔灵所住之处调查清楚,一旦发现蚩家魔灵有何意动就立即将之铲除。” “也好!”紫火尊者点头道,“此事就有劳师弟费心了!” “除魔卫道乃你我本分,师兄何须客气!” 紫隐说完,向紫火尊者抱拳行礼,转身化作青烟而去。 说做就做,紫隐地师告辞紫火尊者,离开洞宫山地界,直往山下而去,他就想以最快速度最短时间查出蚩家魔灵巢穴。 然而,蚩家魔灵所住巢穴就凭紫隐地师一人之力岂能找到?下山一晃半月过去仍无结果,他迹山川湖海,四处奔波。 这一日,他到得玉峰山下,不觉腹中饥渴,抬眼见前方有一荒村,于是朝那荒村而去。 此村不大,四面环山,环境倒是清幽宁静,依山傍水,远离尘俗,真乃一方胜地。 然如此幽静之地,却蒙上一层气死,进出村子之人个个神情沮丧,个个无精打采,就跟枉死城相差无几。 见此情景,紫隐地师掐指一算,看出此村妖气弥漫,心下诧异,故而快步进村。 在村口,有一白发老人坐于村口路边休息,身边有一担柴禾,于是上前招呼:“施主,贫道乃洞宫山封天紫元宫道仙紫隐地师,路经此地,希望能讨口水喝。” 老人本是低头闭目养神,听得有人说话,故而抬头见是一道者,于是急忙起身作揖行礼道:“洞宫山?原来是仙山上的道仙驾临,老朽失敬,还望恕罪。” 紫隐地师道:“敢问施主,贫道云游到此,见村上阴云笼罩,村民神情沮丧,莫非前段时日曾有大事发生?” 老者叹息一声道:“不瞒上仙,本村虽不大,却也有数十户人家,大家都以打柴烧炭为生,日子过得还算美满,然近段时日,村中竟然连连出现怪事,先是牲口无端死亡,接着便是精壮青年一个接着一个暴毙,死状极为恐怖,情景极为悲惨。” “没查出死因么?”紫隐地师听了心下大惊,急忙追问。 “本村离县城甚远,官府仵作不愿长途跋涉前来验尸,村外有一郎中或许医道浅薄,至今未能查出缘由。” 紫隐认真听着,之后说道:“贫道一路赶来,腹中饥渴,可否讨一碗水喝?” 老人急忙说道:“荣幸之至!老朽家在村东,离此不远,有请上仙到家中小坐。” “打扰了!”紫隐地师行礼道谢,跟随老人进了村。 一路上,两人闲聊起来,紫隐问老者可曾听说附近有异常情况,可有妖魔传闻。那老者说他是打柴樵夫,如今已是八十有二,曾在村后不远的玉峰山砍柴,一日突然看见天空好几十团黑云由他头顶飘过,他以为天要下雨,故而急忙挑起柴禾往家赶,不想在一处山洞前,那几十团黑烟竟然钻进洞里,接着传出人的说话声,那不止一人说话,因为说话声也不尽相同,有的低沉,有的高亢,有的断断续续,有的阴阳怪气。 如此诡异的声音,樵夫虽说有些害怕,可他还是轻轻靠近洞口仔细一听,听了半天似乎也没听明白洞里之人所说之言,只听得“魔族”c“蚩鬽”等词语,于是,他有些恐惧,悄然逃走了。他不知道蚩鬽是谁,不过经常出没山野之人对妖魔鬼怪之传言多少听得了一些,如此怪异的现象,他不得不怀疑这黑烟定是妖魔幻化,那山洞定是妖魔巢穴,里面住着好几十只幽静鬼魅,要是不早些逃走,自己一定会成为魔界餐桌上一道美食。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出门打柴,躲在家中谁也不见,甚至患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病,前两天才略有好转,故而出散步,也随便打探一下那山洞中究竟是何妖物。只是没想到竟然遇上紫隐地师。 “你确定是看见了几十团黑烟钻进山洞的?”樵夫滔滔不绝的将整件事说完,紫隐地师也认真地听着,之后,紫隐地师看着樵夫问,他想确定樵夫所说的是不是蚩家魔灵。 “是的,上尊!”樵夫答道。 “你确定那山洞中有说话之声,并提到蚩鬽c魔族之类的词语?”紫隐又问。 “不错!”樵夫道,“老朽虽年老体衰,然长年久居深山,早已练就了耳聪目明的本领,故而确实是看见的。” “那玉峰山离此多远?”紫隐地师问道。 “离此不到十里路程!上仙听得老朽方才所说之事,莫非怀疑本村精装青年的惨死与妖魔鬼怪有关?”樵夫忙问。 “贫道见村中有妖气,故而有此想法,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细加详查,村中没人调查过?” 老樵夫道:“本村之前请来巫师开坛做法却也无济于事,那巫师本领没有,倒是取走不少钱粮,故而人们只能听天由命了,今日上仙云游到此,不知能否为本村查出村民死因,若真与妖魔有关,还望上仙替我村降妖除魔。” “贫道法力虽浅,然除魔卫道乃修道者本分,如有妖族作祟,贫道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多谢上仙!”老樵夫再次行礼,看着紫隐微微笑了笑,两人继续往村里老樵夫家走去。 然而,紫隐嘴上与老樵夫说着话,虽与老樵夫慢慢走进村子,眼睛却是四下里观察,他似乎觉得,从前脚踏进村子之时起,一股寒气直逼面庞,死亡之气似乎也包裹他全身,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确实,正如老樵夫所言,村里应该死了不少人,就跟遭了一场瘟疫一样,整个村子陷入一片死寂,整个村子被笼罩在死气之中,而且那不知何时留下的妖气还在空中飘荡。 “村民们都怕了么?这会儿就不见有人出来呢?”紫隐地师走在老樵夫身后,眼睛四处扫视,确实不见一个村民。 老樵夫道:“村外妖魔横行,大家早已躲在屋中不敢出来,且能四处走动?” 紫隐地师点点头,接着又道:“那老人家为何还上山打柴,难道不怕妖魔鬼怪?” “害怕也要吃饭了!”老樵夫笑道,“况且老朽年近九十,区区一条贱命死了有何可惜。你看,我家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紫隐中毒 紫隐地师与老樵夫来到村东最末的那间草庐,老樵夫指着草庐对紫隐地师道:“这就是老朽居所,房屋破旧,甚是寒酸,上仙若不嫌弃,还望进屋栖息。” “老人家客气了!”紫隐地师单手作揖,笑道,“此处环境清幽,真乃人间胜景,老人家又如此盛情,贫道感激不尽。” “上仙之言甚是严重,能与上仙相逢乃是老朽之福;上仙能屈驾寒庐实令寒庐蓬荜生辉,倒是老朽要感谢上仙呢。”老樵夫点头还礼,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草庐。 草庐分四间,正中乃一厅堂,左边土墙有两扇门,右边一扇却没门板,屋里摆设简单,除了一张四方案桌外,就剩几个蒲团。 “上仙请坐!”老樵夫指着一蒲团,恭敬地请紫隐就坐,他进了右边没门的屋子,不久抬出一张小小的案桌放于紫隐身前,接着又进屋端出一个长盘,盘中放着一个土罐,那可能就是老樵夫所用的茶壶,茶壶旁有两个茶杯,老樵夫将茶壶放在案桌上,取个蒲团放在紫隐对面并坐了下来,倒上两杯茶,请紫隐细细品茗。 紫隐地师轻轻端起茶杯,将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呷了一口,陶醉般地说道,“清香扑鼻,沁人心脾,入口后直觉一股甘甜涌于腹中,好茶,施主能有此茶,想必并非凡夫。!” “上仙取笑了!”老樵夫淡淡一笑,道,“山野村夫,哪能懂得品茗之道,不过解渴而已,上仙不嫌弃老朽也是万幸。” 紫隐地师又四下里瞧了瞧,道:“山野村夫又如何?逍遥自在,无欲无求,如此生活,就算神仙也会羡慕,对了!家中可有他人?” “早没了!”老樵夫道,“老朽本有一妻,膝下两子,老妻与大儿因病早亡,小儿前不久与村中精装青年一并遇害,本来以为老妻大儿早去,日后定与小儿相依为命,不想竟然无辜惨死,如今只剩老朽独自了此残生了。” “施主真是不幸之人,方才贫道进得村中,越往里走越感觉妖气甚重,想必那妖魔就在附近,而且魔道高深,功力并非贫道之下,老施主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上仙之言,似乎那妖魔离此不远,这如何是好?” “施主也无需担心,贫道法力虽浅,然我封天紫元宫里个个道行高深,贫道这就返回洞宫山,请求几位师兄协助,一并将在此妖魔全部铲除,还村中永久太平。” “如此甚好!”老樵夫高兴地道,“能助我村收去此妖,老朽此生不忘大恩,也代乡里父老感谢上仙大恩,老朽斗胆问上一问,若上仙找到那妖魔,将会如何处置?” “自古道魔势不两立,寻得此妖,我封天紫元宫上下定将祸害苍生的妖魔铲除,让它灰飞烟灭。” “多谢上仙!”老樵夫再次端起茶杯,又请紫隐地师再饮一杯。 喝了一壶茶,老樵夫又准备了几道素菜,撤去茶杯,温上一壶美酒,两人边饮边聊。 饭后,时辰已晚,此时离村将露宿山林,而眼下又是夜深露重季节,野外露宿并非合适,故而老樵夫挽留紫隐就在草庐留宿,紫隐也不推辞,爽快答应了。 既然没有离去,加之皆是健谈之人,两老者撤去饭菜,各那一壶美酒走出屋子,在院中闲聊几个时辰,见明月高挂且感觉有些醉意之时,老樵夫叹息一声,起身准备进屋,只是,当他起身之时或许没能站稳,身子一晃,竟是差点倒下地去,要不是紫隐地师急忙伸手来扶,老樵夫非摔个四脚朝天不可。 不过,老樵夫是扶住了,可他手中酒坛内的美酒溢了出来,溅到紫隐地师面上,有几滴钻进紫隐眼中。 “老朽失礼了,老朽失礼了!”老樵夫急忙赔着不是,跑到屋内取来一条白布,让紫隐地师擦拭眼睛和面部上的酒水。 紫隐接过白布,边擦边道:“施主太客气了,此等小事不足挂齿,不过夜深露重,夜风微寒,你我还是尽早就寝,不知施主以为如何?” 老樵夫道:“上仙所言极是,老朽前日偶感风寒,身子微恙,也不能久坐,故而你我回屋歇息吧?” “谨遵施主安排!” “既然如此,谈话就先暂停!你我早些休息!” 两人进了屋子,各自回房去了,当夜无话。 次日,紫隐被晨曦中的鸟雀那清脆的鸣叫声唤醒,他睁开朦胧睡眼,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以为屋里昏暗,于是慢慢挪到窗户前,往窗外望去,仍然看不清楚。 “莫不是昨晚饮酒过量而此时酒意未退?” 他有些纳闷,揉了揉眼睛,坐回床上陷入沉闷之中。 此时,他仍然觉得眼睛很是不舒服,而且火辣辣的,似乎能感觉到眼珠子微微发烫,就跟放在热水中炖煮一般。 就算是饮酒过量也不至于让眼睛也跟着这般难受,那究竟是何美酒呢?待会儿问问老樵夫,看他是否也有同感。 “也不知老樵夫起床没有?”他侧耳一听,仍不见屋里动静,这说明老樵夫还未起床,于是起身又去了窗外。 窗外,空气清新,一轮红日斜挂天边,村中树林烟雾弥漫,整个山野仍然沉侵在宁静之中。 “如何?可否下了毒?” 突然,他听得院里似乎有说话声,于是,他走到大厅上,摸到门后隐藏身子侧耳倾听,确实听见有两人就在院中说话,其中一个便是那老樵夫。 只听得老樵夫道:“紫隐毕竟乃洞宫山人,道行高深,想要在酒菜中下毒,定不能瞒过此人,故而起身时假装站立不稳,向他靠了过去,顺势将酒壶中的美酒泼些出来溅到他的脸上,然后再给他擦拭眼睛的布匹上撒些滴水观音,他用布匹擦眼之时,毒液进去眼睛,这会儿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双目失明呢。” 听得院中之人对话,紫隐地师大惊,心下暗想:“难怪此时看不清楚,原来已是中了毒,对方是何许人呢?为何要下毒害我?原来这老头是骗子!亏我那般信任于他,我得问清楚,他这般做究竟有何目的?” 遭到欺骗,紫隐地师突然变得愤怒,想不到堂堂洞宫山道仙,竟被贼人陷害,简直岂有此理,如此歹人,怎能放过? 他越想越气愤,突然跳将起来,也不管眼睛能否看得见,踉踉跄跄的冲出屋子,站在门口对面两个人影喝道:“老头,本道仙见你还算诚实,故而与你那般客气,不想你竟然这么卑鄙,与歹人暗中勾结对本道仙下此毒手,说!尔等何许人?” “被你听见了?!” 另一人见紫隐师弟出来,急忙闪身逃离,而老樵夫却回身望着眼珠子一动不动且眼神呆滞的紫隐地师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也知晓,老夫也无需隐瞒,老夫便是蚩家排行第二的蚩鬽,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上仙口中的蚩家魔灵。”老樵夫说完,身子一抖,还回本样,一身黑袍,头部包在黑色帽子里,全身黑气缭绕,确实是一个妖魔。 紫隐地师眼前越来越模糊,即便此时阳光明媚,天地间一片明朗,可紫隐就是看不清,蚩鬽杵在他的眼前,他也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于是他呸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到本道仙一时不慎,竟遭你这么一个魔族所骗,简直卑鄙!” 紫隐地师的唾沫如水雾般喷在蚩鬽脸上,蚩鬽并不动怒,将口水擦去,冷冷的笑着道:“这就说明尔等道仙毫无本事,一个个欺世盗名,实则一个糊涂鬼,今日被蚩某所骗,也只能怪你自己。” “放肆!”紫隐听得更加愤怒,气得暴跳如雷,他大喝一声,伸手就是一掌打去。 这一掌虽是突然打出,而且速度也是不慢,然蚩鬽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只见他身子往左轻轻一闪,毫不费力的躲过紫隐地师打向自己的面部,之后站立一旁哈哈大笑,一脸得意地道:“怎么,堂堂洞宫山紫隐地师竟然这般沉不住气么?” 蚩鬽躲在一旁,紫隐一时找不到目标,只得靠着门框仍然愤愤地道:“那又如何?对你何须客气。” “可惜你杀不了我!”蚩鬽还是得意的笑着。 紫隐地师冷哼一声道:“等本道仙回到洞宫山,号召天下道者,誓将你蚩家魔灵铲除,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问题是你现在不可能活着回到洞宫山!”蚩鬽突然将与其变得冰冷,他恶狠狠地道,“你放心,在下此时还不想取你狗命,留着为在下做些贡献吧。你也可以听听蚩魅当下良谋如何?本来蚩鬽无心杀你,原只打算将你双眼弄瞎,然后将你囚禁于此,我等再去封天紫元宫报信,就说在雁荡山附近遇见你被杨蟾及雁荡山弟子围攻,因久战不敌身受重伤,我等将你救下,送回洞宫山途中因伤重不治最后身亡,故而前往报信,那么洞宫山和雁荡山定会势同水火相互残杀,尊敬的紫隐地师,你能想到道仙相互残杀的壮观景象么?” 蚩魅的计谋确实令紫隐地师一阵惊愕,他很怕对方阴谋得逞,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想挑拨天下道仙反目?” 蚩鬽道:“不错!你觉得在下此计如何?” “卑鄙!”紫隐地师骂道,“你这畜生,我等天下道者岂能被你所骗,本道仙绝不会让你阴谋得逞。” “那就不用你担心了。”蚩鬽笑道,“没有把握,蚩某岂能轻易出手?” 紫隐急忙问:“你想如何?” 蚩鬽冷笑道:“蚩某为何要说与你听?” “岂有此理!”紫隐听得蚩鬽就在左边不远处,于是又突然举掌再次打出。 “就凭你那点道行也想伤我?”蚩鬽得意的笑道,“就算你双眼完好老子也未将你放于眼中,更别说你此时也是双眼已瞎。” “就算拼了本道仙这条性命也要将你灰飞烟灭!” 紫隐地师愤恨地大声喝道,同时身子飞起,双掌直拍过去,他虽看不清蚩鬽身影,却能听声辩位,故而双掌拍出,也是对准了蚩鬽面门。 蚩鬽向后退让,躲过紫隐地师攻向自己的双掌,然后身子向前迅速从紫隐地师身下划过,绕道紫隐身后,一拳打来。 紫隐感觉后背冷风习习,明白对方已从身后出招,于是将飞在空中还一直往前冲的身子急忙旋转数下,极速往左边躲让,双手一抖,手中也多了一把长剑,而他还未落地已是两手握剑,一招“力劈华山”对准蚩鬽头顶一剑砍来。 他深知蚩鬽魔法高深,久战必定吃亏,倒不如速战速决或许还有生还余地。 于是,他可谓先发制人,招招皆是狠辣,每一次出手就希望能抢占先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紫隐被害 紫隐地师心知蚩鬽魔法高深,而且自己此时也是双目失明,要想保住一丝生存机会,只能招招凶狠步步处于先机。 故而,紫隐地师也顾不上什么仙家道者名誉,只要是何处传来响动,他便使出最强内力,朝响动的方向一掌打去。 然蚩鬽毕竟并非一般妖魔,不但道行高深,就连生前也是武功高强天生神力之辈,作为蚩家兄弟排行第二,除了大哥蚩尤就属他功力最深。故而就算紫隐地师先发制人,却也是无他奈何。 紫隐身在空中双手举剑猛地往蚩鬽头部削来,出手之快,下手之狠并不输于往日的蚩家魔灵,可见紫隐地师确实是拼死一搏。 拼死一搏的往前砍来,威力自然不小,一道剑气直往蚩鬽削去,蚩鬽清楚紫隐地师正用命相拼,于是面对劈来的一剑故然不敢硬接,只能往一边躲让,躲过窜向自己的剑气。 “岂有此理!” 蚩鬽躲过一剑,见对方剑气竟将院中一块大石削为两段,虽未伤身分毫,却已是暗自惊骇,于是他神情大怒,觉得自己该显露两手了。 心下这么想,他便大喝一声,双臂高举,两手间黑烟缭绕,片刻成了一个黑球,那黑球就在手心旋转。 “死去吧!”他大叫一声,双手往前一挥,竟将黑球扔了出去。 那黑球飞向紫隐地师,同时不停旋转,转动中带着强劲的阴风,席卷着地面上的砂石土块,就连枯枝衰草也跟着飘在空中。霎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狼嚎,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果然厉害!”眼睛看不见的紫隐地师用他的耳朵细听,听见呼呼的风声大作,一股掌力排山倒海直逼过来,他清楚蚩鬽已然下了狠手,在这隐蔽山林,所想逃过一劫定比登天还难。 紫隐地师心里暗自惊慌,除了感觉对方功力深厚而且气势逼人之外,眼睛却看不清楚,就连挡架一下也不可能,似乎只能等待死亡了。 于是,紫隐地师将眼睛紧闭,尽管睁开和闭着并无二样,但是他终究选择闭上眼睛,他就等死神降临。 “哐!” 却不想,当那股力道渐渐逼近自己而准备等死之际,紫隐耳边又想起一声巨响,逼近他的那股气流竟然无端端的分散和消失了。 于是,惊讶之际,他往后退出几步,正想知道是何缘由,却听得蚩鬽一声惊呼:“燕璧!” “还有本道仙!” 蚩鬽话音刚落,又听的一阵呼呼风声传来,蚩鬽往燕璧身后望去,见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长者在空中翻转几下转眼到了他的眼前。 “紫心真人?”蚩鬽又是一声惊呼,神情有些紧张了,很不欢迎紫心真人和燕璧的表情完全写在他的脸上。 “很意外吧?”紫心真人冷笑一声,袖袍一甩,面对蚩鬽摆出一副傲慢之态。 “是你么,紫心师兄?”听得紫心真人说话,紫隐高兴地问,“还有燕璧娘也来了此处么?” 叫出燕璧名字,紫隐地师总算明白了,方才是燕璧救了他,就在紧要关头,燕璧出手将蚩鬽推向紫隐地师的黑球打散而使得紫隐地师免遭罹难。 “不错!很吃惊么?”燕璧走到紫隐地师身旁,打量了紫隐地师一眼,见紫隐地师双眼无神,除此之外并无他伤,这才放心的看着蚩鬽说道,“岂有此理!区区妖魔,被困镇魔洞多年竟然魔性不改,三番五次兴风作浪,就不怕灰飞烟灭么?” “燕璧休得放肆!”见自己魔法被破,蚩鬽咬牙切齿地道,“你也本属妖族,多次出手帮助道仙,你认为人家会感谢你么?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前不久你还被仙家道者唾排斥弃而打下悬崖吧。” “本姑娘之事与尔等无关!”燕璧冷笑道,“就算燕璧被仙家道者杀死,那也是燕璧咎由自取,只不过尔等为祸世人早已人神共愤,三界人人得而诛之,今日燕璧就要替天行道,将你等蚩家魔灵消灭,以免再生祸端。” 燕璧嘴上说着,眼睛也瞪着蚩鬽,两手青气萦绕,似乎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蚩鬽清楚燕璧道行,以他之力根本不是燕璧对手,若是相斗自己必死无疑,倒不如尽快离去为好。 于是他抱拳行礼道:“蚩家魔灵被仙界压于镇魔洞多年,如今重见天日,可见上苍也不忍灭我蚩家兄弟,既然天道也容忍我蚩家兄弟,我等当然有资格与神族共存于天地之间,然道貌岸然的天紫联盟自视乃人间正宗,处处残杀我妖魔族类,我等皆是道行高深之辈,岂能任其羞辱,故而今日与洞宫山紫隐地师相遇,自然要比个高低,我等兄弟早闻燕姑娘巾帼事迹心中深感钦佩,故而今日不想与燕姑娘有任何冲突,有得罪之处还望谅解。” 燕璧也抱拳还礼,向蚩鬽轻轻一笑。蚩鬽之言燕璧听得出其似乎不愿与她对抗,而实际上她也不想与蚩家魔灵打起来,一直以来她总在想,为何每次见到蚩家魔灵心里都会有特别感觉,蚩家兄弟对她来说心中竟然会产生亲切感,而且每次相见都会让她头疼起来,甚至头痛欲裂,就像那颗装着智慧的头脑要掉下地来似的。 “好说!”燕璧愤怒的眼神暂时温和一些,于是说道,“只要蚩家兄弟不再为难天下神族,燕璧也不想追究。” “此事日后再做计较,蚩某有事在身,只好失陪了!”蚩鬽再次拱手作揖,不待燕璧发话,一个转身化作一股黑烟窜到空中,往西面而去了。 蚩鬽一走,燕璧这才回到紫隐地师身旁,见紫隐地师双目微闭,面有痛苦之色,于是关切地问:“地师怎么了?” “燕姑娘么?”紫隐地师顾不上双眼疼痛,听得燕璧的声音,两手在空中毫无目的的乱抓,口中问道,“真的是你么,燕姑娘?你还活着?” “正是小女子!”燕璧笑道。 “太好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紫隐激动地道。 紫心此时上前笑道:“先别激动,我等岂能在此说话,方才我赶来之时,见村外不远处有家酒肆,不如咱们前往那路边酒肆坐下来慢慢聊,你说呢,紫隐师弟?” “师兄所言极是。”紫隐这才发现激动过了头,于是尴尬地笑着说道,“听见燕姑娘没事师弟我欣喜若狂,忘了此处并非说话之处,就听师兄的,不过你得扶着师弟啊。” “你眼睛到底怎么样了?”紫心真人关切的问。 紫隐地师叹息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先去到酒肆,师弟方可将此事慢慢道来。” “好!”紫心伸手扶过紫隐地师,燕璧在前带路,三人一同来到村外一条路边酒肆。 此酒肆便在官道旁,四周皆是浓荫树木,葱翠的树叶如绿云般将三间茅草掩藏期间,而草庐左边一根旗杆上,一面写着“酒”的招子在空中迎风招展。 燕璧与洞宫山两师兄弟到得酒肆,店小二过来照顾并安排三人找张桌子坐下,要了一壶花雕,一斤酱牛肉和一只白斩鸡。 不久,店小二将他们要的酒菜端了上来,还替三人满满倒了一杯酒,然后一脸堆笑的离去了,紫心端起酒杯给紫隐递过去,再端起自己的酒碗和大家碰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喝了一杯酒,燕璧看着紫隐问道:“紫隐上仙为何会双目失明呢?方才听紫心上仙问过,却没听你说来。” “说来话长!”紫隐又叹息一声,让紫心帮他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紫火师兄正在闭关,故而让我四处打探蚩家魔灵去向,我云游到此,见此处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来到村外,便见一砍柴老者,他言他是此村村民,因村中有妖魔作祟,求我为其降妖除魔,出于仙家道者本职,毫无防范地答应了他,并到其家中做客,今日一早,我起床时发现,眼前竟是万物模糊,正纳闷之际,听得窗外有人交谈,细听之下,才知道那老者却是蚩鬽所化,在锦布上下毒将我双目弄瞎。” “原来如此!”紫心真人道,“紫隐师弟受苦了,不过看你伤势不轻,看来我们得尽快回到洞宫山,请求紫药师弟医治。” “不可!”燕璧瞅了紫心一眼,对紫心真人摇了摇头。 紫心真人明白燕璧顾虑之处。不错,紫隐师弟在紫火尊者面前自告奋勇要走遍天下寻找蚩家魔灵踪迹,此事只有尊者一人知晓,而蚩鬽与师弟在此相遇一定不是巧合,似乎他清楚师弟行踪,故意在此想对师弟痛下杀手,要不是燕璧姑娘率先赶到,或许师弟已然命丧冥域,如今师弟双目失明,紫火尊者定然脱不了干系,只是紫火尊者毕竟乃天紫联盟盟主,洞宫山封天紫元宫宗主,就算真的冷血无情,也不至于要将他们师兄弟置于死地,更不可能要赶尽杀绝,不过,燕璧的顾虑也并无道理,小心总该没错。 “那依姑娘之见我等兄弟该前往何处暂避?”于是他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骗得兵权 面对紫心真人相问,燕璧并没立即回答,她显得很是慎重,一旦决策失误,或许会让双目已经失明的紫隐师弟陷入饿狼虎穴之境,故而她陷入沉思。 良久,她抬起头来,高兴地道:“我知道可以讲紫隐上仙送往何处了。” “说来听听”紫心真人急忙问道。 燕璧道:“纵观天下道仙,就杨蟾上仙为人正直,其只想专心心悟道,从不追名逐利且心中浩然之气长存,除魔卫道之心坚决。若我等前往雁荡山做客,杨上仙必定欢迎。况且,雁荡山并未被天族划为仙族掌管的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之内,故而燕璧在雁荡山自然就自在得多,藏在那里,天下道仙岂能料到?” “燕姑娘所言极是!”紫心真人听了点头赞同道,“只不过雁荡山在南方,如若先将师弟送到雁荡山再回到建州请紫药师弟到雁荡山医治紫隐眼睛恐怕来不及啊。” “既然如此,咱们为何不分头行事?”燕璧道,“我带着紫隐地师前往雁荡山,真人前去洞宫山,请来紫药神医然后在雁荡山汇合。” “就依姑娘之意,事不宜迟,你我这就离去,尽可能争取时间为师弟医治,以免拖得过久而病情严重。” “好!你我在此别过,路上珍重!” 燕璧和紫隐地师一起向紫心抱拳行礼,异口同声地道。 紫心真人也抱拳还礼,一脸正色地道:“两位路上珍重!” 礼毕,紫心真人左衣袖一挥,身子突然变成一团紫烟,呼的一声窜入空中借风遁去。 等到紫心真人幻化的那团紫烟消失于苍穹之中后,燕璧带上紫隐地师也朝南边去了,紫隐地师虽然双目失明,却也不显悲伤,确定燕璧尚在人间之后,心中真是激动,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甚是开心,只是,他俩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们离开酒肆之后,有丑陋无比的骷髅头从树干中硬生生钻出头来,无眼珠子的眼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摇晃着两排黒牙似乎正在发出奸诈的笑声,当然,如果这骷髅头有喉咙的话。 于此同时,本来已经离去的蚩鬽也从另一棵大树后面现身出来,原来他并未离去,只躲于一根大树后面偷窥燕璧与紫心真人谈话。 狡猾之辈往往诡计多端,对于燕璧前往雁荡山一事,蚩鬽认为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他左手一招,那个奇丑无比的骷髅“嗖”的一声窜到他身旁,悬在空中悄声问道:“有何吩咐?鬽尊。” “想法将燕璧躲在雁荡山的消息放出去,尤其是必须让当今天子知晓。”蚩鬽往前一步,负手立于骷髅面前,望着天边的霞光得意的哈哈大笑。 “遵命!”那骷髅摇晃几下两排牙齿,“嗖”的一声又消失不见了。想必它定是传消息去了。 果然,几日之后,长安城里便传出燕璧躲在雁荡山的消息。 这日清晨,秋风凉爽,一轮红日将其光辉撒满京师长安各个角落,将高大的亭台楼阁顶部那发出青光的琉璃瓦染成红色,闲来无事之人,急忙走出昏暗的卧房,走到屋外吸收这一丝丝清凉,投身于柔美的红光之中。 自燕璧逃离长安之后,蛇精入住黑纱宫并深受武帝信任,她加紧修炼武帝所需的不老仙丹。 近段时日,蛇精少翁向武帝送来几粒“丹药”之后,皇上龙颜大悦,认为可以长生不老的皇帝对这举荐仙家有功之臣更是恩宠有加,赏赐良田千顷,黄金千两,为他江充修建豪华府邸,赐封其为甘泉侯。 这日,江充悠闲地坐在侯府后花园的“惊翠亭”赏菊独酌之时,一个面黄肌瘦嘴长山羊须的老者快速走过来,此人看起来相当精明,那双细小的三角眼贼溜溜的转过不停,到了江充身上,卑躬屈膝的笑着行了一礼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兰管家,一大早就来恭喜,有何可喜之事?昨日朝会,圣上对捉拿燕璧那妖孽未果已然龙颜大怒,下旨半月时间要将燕璧生擒归案,你如此大喊恭喜,莫非巴不得皇上治本侯之罪么?”江充仍然闭着眼睛,悠闲自得地样子尽显侯爷架子。 那老者尽可能表现得很是神秘,又似乎掩藏不住内心的狂喜似的压低声音道:“侯爷说哪里话,侯爷深得皇上信任,就连朝中刘丞相这样的一品大员都得礼让三分,皇上岂能降罪于侯爷?” “此言差矣!”江充突然叹息一声,说道,“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当年陛下恩宠先皇后卫子夫,最后那光辉多年的卫皇后还是落得惨死的下场,就算太子也难逃灭门之祸,本侯只是外人,尽管权倾朝野,要是陛下哪天不乐意,做臣子的就得遭殃,昨日问起燕璧案子,在场无人应对,如若在没燕璧下落,皇上或许还会想到当初是本侯举荐燕璧进宫一事,那时翻起旧事,本侯难逃死罪。” “这就是小的要恭贺侯爷之处?”那人道。 “此话怎讲?”江充道。 老头诡异的四下里望了望,然后一副奸诈的样子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道:“今日一早,甘泉山传来消息,说他们接到飞鸽传书,燕璧已然现身雁荡山,侯爷若将此事禀报皇上,皇上定会高兴,对侯爷将会更加信任,你说呢?” “此事当真?”江充听了猛地直起身子,瞪着眼睛瞅着老头。 “千真万确!”老头笑道。 “快快备马,本侯要进宫!” 江充说着,穿上朝服,快速走进屋里。 那老头确实跟狗一样,急忙跑出去了,不久等到江充出现在侯府时,一辆豪华马车正好等在门口。 江充换上一件华丽的官服,直往皇宫而去。 此时的武帝正对着一面铜镜整理他的几乎蓬乱的白发,看着自己憔悴且毫无光泽的面容,他对拿着铜镜的宫女问道:“你们说,朕是否年轻了许多?昨日服下一粒丹药,总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这不老仙丹确实不同凡物。” 一宫女微笑着道:“陛下所言甚是,今日与昨日相比,陛下确实容光焕发,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长生不老的愿望快要实现了。” “说得好!”武帝听了哈哈大笑,道,“冬雨,勾弋夫人常与朕说起你,说你机灵聪慧,对主子忠心耿耿,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朕听了甚为高兴,朕赏赐你锦缎十匹,黄金百两。” “多谢陛下!”这宫女听了,急忙跪下行礼。 不想她这一跪,手中的铜镜因为放松而掉在地上,“哐”的一声,铜镜滚到一边,吓得她和另一个宫女瞬间脸色苍白,急忙跪在地上不停叩头求饶。 然而,今日的武帝却不同往日,他竟然微微笑着,坐在龙椅上显得很是慈祥地说道:“朕今日心情舒畅,就不降罪于你们,平身吧。” “谢皇上!”两宫女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拾起铜镜又摆放在武帝面前。 武帝做了一次深呼吸,又将他满是皱纹的老脸往铜镜凑过去。 “皇上!”这时,站在门外的太监窜进屋来,躬身行礼道,“甘泉侯江充在外求见。” “甘泉侯?”武帝犹豫片刻,之后说道,“宣!” 太监点头转身出去,不久江充匆匆进来,恭敬地跪下作揖,山呼道:“微臣江充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武帝坐于御案前,说,“卿家瞧瞧朕,看看朕与往日有何不同?” 武帝如此突然相问,听得江充一片茫然,近来皇上喜怒无常,做事说话稍有不慎都可能会身首异处。 他是想问心情好坏呢,还是要问面容?他心里暗暗思索,眼睛四处扫视,希望能得到一个暗示。 然而奸诈之辈确实具有聪慧的头脑,他忽见两个宫女手拿铜镜立于一旁,心里总算明白皇上要听什么,于是立即装出惊讶之状,大声说道:“皇上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似乎正值壮年,可见国师近日研制的不老神丹确实不同凡响。” “听你如此说来,朕心甚是慰藉。”武帝哈哈大笑道,“对了,爱卿此次前来有何事上奏?”武帝问。 武帝不问,江充还真忘了进宫之目的,听得圣上相问,他急忙行礼道:“陛下,微臣派人四处打探妖孽燕璧下落,排出去的眼线今早飞鸽传书,说那妖孽竟然躲在雁荡山,与号称仙道而实际上是魔鬼的杨蟾勾结,近段时间来,他们在建州一带兴风作浪,早已引得民怨沸腾。” “岂有此理!”武帝一拍御案,恨恨地道,“传朕旨意,命令扬州刺史刘环尽快派出地方军前往雁荡山将燕璧和那个叫杨蟾的妖道捉拿归案。” “不可!”江充道,“启禀皇上,燕璧与杨蟾均属妖类,地方府军镇压地方贱民尚还绰绰有余,要是对付像燕璧杨蟾这样的妖族,依微臣之见还得我久战沙场的大汉军队。” “爱卿所言极是!”武帝听了点点头道,“只是调配军队得师出有名,捉拿两个妖族,就要调兵谴将动用兵符,恐朝臣非议啊。” “陛下!”江充道,“燕璧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得安宁,如今正是除掉燕璧最佳时机,一旦燕璧有所警觉,像她那般深通妖术之辈若再逃走,要想捉拿那就比登天还难啊。” 武帝思忖片刻,又瞧了瞧江充,之后说道:“爱卿之言有理,就派令狐将军前往雁荡山捉拿燕璧,朕立即下旨急召令狐将军进宫。” “皇上!”江充咬咬牙道,“令狐将军久战沙场,当年与匈奴单于一战已身受重伤,如今我朝天下四海归一,老将军理应休息休息,若要让他这般奔波劳累微臣心中实为不忍,臣恳请陛下让臣带兵前往雁荡山将燕璧捉拿归案,况且,雁荡山与东瓯国毗邻,最近几年,东瓯国与朝廷关系微妙,若让令狐将军带兵,东瓯王以为我大汉王朝将对其进行征讨,难免造成误会而兵祸再起,那就不是陛下与天下黎民所乐见的,尽管我泱泱天朝并不惧怕小小的东瓯国,只是战事一起,北边匈奴乘机犯边,那我方就腹背受敌了。” “言之有理!”武帝哈哈大笑,道,“问题是你能带兵?” “陛下!”江充一脸严肃,尽可能的把他所谓的忠心体现出来,义正言辞地跪下行礼道,“微臣自承蒙陛下信任而深感皇恩浩荡,所谓食君之禄理当担君之忧,故臣该当为陛下粉身碎骨,况且,臣封为甘泉侯以来并未有尺寸之功,朝中早有非议,都说皇上偏宠微臣,倒将微臣看做奸佞鼠辈,陛下是是昏庸之君,所以,为了陛下给朝臣一个交代,为恢复陛下清誉,还望陛下准臣带兵前往雁荡山,微臣一定将燕璧活捉。” “江爱卿一片忠心朕深感欣慰,好!朕就下旨,封你为平妖大将军,即日出雁荡山。” “臣尊旨!” 总算手握兵权了,武帝这般信任,江充暗自狂喜,他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拥有兵权,如今这般顺利的把兵符拿在手中,虽不敢起兵造反,不过以后武帝要真翻起旧账寻他麻烦,那也不能不投鼠忌器有所忌惮,毕竟他还是有机会把军队的矛头指向长安城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驻军扬州 三声鼓响,号角震动,三军立队,个个整装待发。 校武场上旌旗招展,长枪利戟林立,个个全副武装,如外敌来犯而准备上阵杀敌一般。 江充身着青铜铠甲,在两位将军拥护下到得三军前,威武霸气地用他总是写满猜疑与精明的眼睛横扫阵前将士一眼,突然左手一举,大声喝道:“各位将士,当年燕璧妖孽混入皇宫,假称仙道,犯下不可饶恕的欺君之罪,身份败露之后逃离京城,如今探子来报,查出此妖孽躲于东瓯国边境雁荡山,我等奉旨前往捉拿,故而此次出兵,定要将那妖孽生擒!” “生擒妖孽!生擒妖孽!”众将士高声大喊,个个义愤填膺。 江充见众将士士气振奋,心下甚喜,右手一举,大喊道:“出发!” 这一声令下,所有将士齐齐鱼贯而出,浩浩荡荡卷尘出城,往雁荡山方向而去,一路上旌旗招展,战马长啸,在长满庄稼的原野上,形成一条长龙。 长枪林立,剑发寒光,气势磅礴,浩浩荡荡。所到之处,地方官府杀猪宰羊盛情款待,各地之民纷纷回避,所践踏的庄稼也是一片一片。 在长安时,江充恨不得尽快赶往雁荡山,他最想尽快抓捕燕璧向武帝邀功,然出发几日之后,养尊处优的他竟然受不住行军之苦,开始后悔当初自告奋勇的向武帝自荐,故而,他走走停停,两月之后方才到得扬州地界。 他下令军队在扬州城数十里外扎营,同时派人前往扬州城知会扬州刺史刘环。 刺史大人刘环平生就一副粗俗之相,浓眉大眼却下巴尖小,虎背熊腰却矫揉造作,对下心狠手辣,对上假心假意,早闻当今皇上心腹江充将率军前往雁荡山捉妖,势必途经其所管辖的扬州地界,故而早已为迎接江充做好了准备,每日便到城外翘首等待。 这日突然有人自称甘泉侯特使求见,如往常一般正准备出城相迎的刘环急忙从书房来到前厅,一阵哈哈大笑之后道:“特使前来我刺史府,莫不是侯爷已经到了扬州?” “回刺史大人话!”特使拱手行礼道,“我家侯爷日前已到扬州,现在城外五十里外扎营,特命末将前来通报一声。” 刘环急忙说道:“侯爷既然到了扬州,刘某自当出城相迎,还望尊驾回去告诉侯爷,就说我刘某将亲率扬州何处官员到城外恭迎侯爷。” “敢情好!”特使拱手行礼道,“末将这就回到军营向侯爷禀报。” 说完,特使转身离去,快马加鞭,一炷香时间便到了军营面见江充。 江充听说刘环早已做好迎接准备,得意洋洋的也是一阵哈哈大笑,之后下令全军就地驻扎,天明之时,他将进入扬州城。 次日,江充早早起身,在一片旌旗招展之下由数百骑兵威武地拥护着浩浩荡荡地向扬州城进发。 果然,在城外五里之处的拜官亭,那刘环带领扬州各地官员也早早地侯在那里,见江充到来,众人齐齐下跪行礼道:“拜见侯爷!” “各位请起!”有此气派,江充内心得意万分,情绪激动得很,不过表情却是相当平常,脸上带着淡淡微笑,随意的挥了挥手喊道,“各位大人何须如此!本侯不过是路经此地而已,各位大人何必搞得这般隆重!” “多谢侯爷!”众人起身。 刘环率先起身,上前一步,拱手躬身,再次行了一礼,一脸微笑道:“侯爷身份高贵,又是皇上身边红人,下官此生能见侯爷并能为侯爷效劳,刘环荣幸之至。” “刺史大人!”江充仍是一脸微笑,道,“你真会说笑,咱们同朝为官,谁不知道伴君如伴虎,本侯长年伴君左右,做事处处谨慎,就是惟恐一时失误而性命不保,倒是刘大人你,封疆大吏坐镇扬州这富庶之地,富贵荣华真是羡煞旁人啊。” “侯爷太过自谦了!”刘环急忙道,“早闻侯爷将率军前往东瓯,下官便早早做好准备,待大军到来,下官便杀猪宰羊犒劳我大汉精锐之师,如今下官也备好薄酒素菜,还望侯爷赏脸移驾鄙府。” “刺史大人太有心了!”江充哈哈大笑道,“多谢刘大人。” 刘环随即陪着笑点头哈腰地道:“侯爷位高权重,又得皇上信任,下官能有缘结识侯爷乃下官三生之幸。” “好说!”江充笑道,“他日刘大人回到京城,本候也尽尽地主之谊。” “那么侯爷,请!”刘环侧身让道,恭恭敬敬的请江充进城。 “请!” 江充随意抱拳行礼,装腔作势的摆着官架子,率先迈步上前,在各地官员卑躬屈膝的簇拥下威风凌凌的进了扬州城。 街道两旁,站满高呼“欢迎侯爷”的人,男女老少,贫民商贾,一个个扯着嗓子喊,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如大海巨浪般咆哮着滚向远方。 面对如此阵势,江充心里暗道:就算当今圣上,也不外乎这般待遇,看来我江充与皇帝同等,权力,原来就有这么大的好处,难怪人们削尖脑袋的都要往官场上挤,难怪兄弟乃至父子之间也会自相残杀c争权夺利。 心下如此之想,于是又一阵哈哈大笑,急忙向街道左右的人们挥手。 然而,他并不知道,人们如此大喊大叫并非出自本心,要不是前两天各地官府将郡县之民赶到这里,谁还会放下家中之事前来欢迎一个不相干的人。 侯爷,刺史大人,这些达官显贵,都是欺压良民的狗官,他甘泉侯来不来与人们无关,如果硬要扯上点关系,那就是诅咒和被诅咒的关系了。 然而,自以为是的江充,只知道如此迎接阵势,他觉得他地位尊崇,权力让他热血上涌。 到了刺史府,江充眼望高大雄伟金碧辉煌的建筑,他几乎惊呆了,每走一步几乎都会控制不住的哇哇怪叫,要不是顾及自己侯爷的身份,他几乎都要咆哮起来了。 酒桌上,满满的堆了一桌子的菜,鲍鱼海鲜,熊掌鱼翅,羊羔血燕窝,蒸煮煎炸焖样样都有,酸甜苦辣咸种种齐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并不缺少一样。 “刘大人简直客气了,这般丰盛。”江充又一阵哈哈大笑,心里却很是妒忌,想他堂堂甘泉侯,竟然没有一个扬州刺史富贵,就连侯府也不及刺史府华丽气派。 “薄酒素菜,还望侯爷切莫嫌弃!”刘环说道。 “那就入座吧!”江充看见这些菜早就忍不住了,这段时间行军,虽然吃的也是美味佳肴,不过与眼前这一桌诱人的酒菜相比,之前吃的不过是猪食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环放下筷子看着江充问:“侯爷,此次出兵雁荡山定然得胜而归,只是这雁荡山与东瓯国相邻,近来我大汉与东瓯王关系紧张,不知东瓯王是否愿意侯爷带兵借道东瓯境内?” 江充一抬头,喝下一杯酒,然后说道:“东瓯王欧瑶虽是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后裔,世袭王爵,高祖建国初年,也为我大汉建立功勋,然时隔多年,东瓯王自视为我大汉建立王朝建功立业,故而不服朝廷管制,此次出兵雁荡山,圣上之意也是想试探试探东瓯王对我大汉是何用心,故而率兵前来,倒是未与之知会,况且,我等乃天子之军,代表朝廷颜面,岂能要让一个小小东瓯王准许方能踏进东瓯大地?” 刘环急忙说道:“可毕竟东瓯王乃一方之王,虽然王位也是我大汉封赐,可是东瓯素来也是地方自治,朝廷从不干涉,要是一言不合引起兵灾,我等就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了。” 江充道:“刺史大人思虑周到,做事素来谨慎,本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确实如此,那依刘大人之意,我等还当如何?” 刘环道:“以下官之见,不如送些金银珠宝面见东瓯王,再谈及带兵剿灭雁荡山一事。” “如此甚好!”江充说道,“只是本侯从长安发兵时,严令将士行军一切从简,并非带上一金一银,就连军纪方面也有禁令,不能破坏地方一谷一粟,故而行军速度稍稍慢了许多,如今到得扬州城,已与预期超出一月,如今粮草已尽,故而别说送些金银珠宝,就算吃饭也成问题。” “侯爷大可放心。”刘环道,“朝廷已有规定,行军途中,各地官府将负责军队粮草供给,至于金银珠宝,下官虽谈不上富贵,不过一两箱还是可以拿得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刺史大人了!”江充听了,高兴地笑道,之后,他端起酒杯,又猛喝了几杯。 酒足饭饱,刘环又请江充到花厅坐下,其他官员也陆续离去,只有刘环与江充对坐。 两人刚坐下,丫鬟端茶上来,等到婢女退下之后,刘环坐于左面下方,对坐于上方的江充道:“侯爷此次带兵抓捕妖孽燕璧,如若燕璧被侯爷成擒,日后更加受皇上信任,到那时,还望侯爷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好说!”江充一脸自信地道,“今日承蒙刺史大人盛情款待,本侯自当记挂于心,你我虽只是初次相见,已然是生死兄弟,他日富贵,你我兄弟共享。” “侯爷乃圣上跟前红人,又贵为王侯,身份尊崇,与下官兄弟相称,已是折煞下官了,下官身份卑微,只要能在侯爷跟前效劳也于愿足矣。” 刘环之言,说得那么动听,听得江充心中阵阵甜蜜,他不再说话,假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向刘环略略点头,这神情,似乎承认了刘环攀附于他的事实,然而,论家世,江充才是攀附之人。那刘环可是高祖一脉啊,如今也是皇室宗亲,只不过早年因吕雉专权,大势屠杀开国功臣,也屠杀不少刘氏宗族,刘环祖上逃出长安,隐姓埋名于山野,过着平淡的生活,直到十年前,刘环投身军旅,在卫青军中担任百夫长,因作战勇敢,加上心思缜密,一副率直得让人容易相信其乃真性情之人的容貌,故而有时暗中使坏也不易被人察觉。摸爬滚打数年,竟然平步青云步步高升,转眼做到扬州刺史一职。 然江充没落贵族出身,不过是靠着嘴皮子阿谀奉承爬到侯爷这等爵位的,如今却把自己等同士族,在朝野作威作福,招摇过市,这一点,刘环也是心中甚恶,只是不敢发作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惊动东瓯 东瓯国,离扬州数百里之处,春秋战国时期吴越之地,越王勾践的过都,春秋战国虽过去数百年,然此地仍由勾践后人管制。大汉建国初期,东瓯公爵欧摇跟随高祖征战四方,建立不朽功勋,故而赐封勾践后人为东海王,都城在东瓯,所以世人也称东海王为东瓯王,并世袭爵位。 然时隔多年,天高皇帝远的东瓯国发展迅速,兵强马壮的东瓯国渐渐不服朝廷管制,最近三年来已不向朝廷纳贡了,大汉天子对此甚为愤怒,暗中派人监视东瓯王举动,悄悄往扬州城不断增兵,一旦发现东瓯国有何举动,立即出兵讨伐。 本来燕璧藏身雁荡,有大臣曾向武帝谏言,为避免和平数年的战祸再起,不宜派军队前往雁荡山,只需利用少翁和镇魔十二死士前往即可。然怀有私心的江充以为,可以借此试探东瓯王是否真有不二之心,武帝听信江充之言,才派江充带兵来到东瓯国。 江充大军到得扬州城,将军队驻扎在城外,这事被东瓯王派出的探子发现,将此事向东瓯王禀报。 东瓯王欧贞鸣,六十左右,虽年过六甲却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却长满络腮胡须,此时,他正狩猎回来,在数十名卫队的陪同下,催马回府,刚到府门前,下得红骔马,便见一斥候也快马加鞭而至,到得东瓯王欧贞鸣马前,立即下马单膝跪地道:“禀报王爷,探子来报,大汉朝廷派遣几万大军向我东瓯国而来,现已在扬州城外扎营。” “还是来了!”东瓯王冷哼一声道,“主帅是谁?” “据说是甘泉侯江充?”斥候答道。 “甘泉侯江充?”东瓯王双眉突然紧锁,心中暗自沉思,这大汉朝廷诸将中可没江充这号人物啊,怎会派出此等无名之辈,莫非是轻视我东瓯国么? “确定是叫江充的人么?”他顿了顿,然后问。 “回王爷话,确实是江充此人!”斥候答道。 东瓯王不再言语,他挥手示意斥候退下,然后进了王府召三军将领来见。 一盏茶功夫,十来个身着铠甲的大汉进府,其中一个身形修长者,羽扇纶巾,举止文雅,看打扮,定是军中出谋划策之人。 于王府后院偌大的议事厅内,正北面墙壁上用佳木刻了一个大大的麒麟,麒麟以下山之状,獠牙外露,脚爪锋利,如此狰狞的猛兽前,放有一红木案桌和一把椅子,案桌与椅子均有黄色锦缎铺面,案桌下方,是一个汉白玉三级台阶,台阶下的地面,正中放有一个大大的香炉,左右安置十把椅子。 此时,大厅左右两旁分别坐着十个将军,大家议论纷纷,神色好奇,都不知此次王爷召见有何目的,故而议论纷纷。 而就在大家议论之际,突然听得有人大喝:“王爷到!” 这一声大喊之后,东瓯王从耳门进来,坐在那铺着锦缎的椅子上面,眼睛扫视了在场之人一眼。 “见过王爷!”众将纷纷起身向东瓯王行礼。 “免礼!”东瓯王点头,示意众将军坐下。 众人坐下,也不再议论了,拘谨而胆怯的正襟危坐,而东瓯王却是神情凝重,他望着大家而一言不发,见众人虽举止木讷,脸上却一片狐疑之色,于是干咳两声后大声说道:“今日召集众将军前来,可能大家都不知所为何事,是么?” “王爷!”左边第一个猛汉起身抱拳行礼道,“请恕我等愚钝,末将确实不知。” “我等愚钝,还望王爷明示!”其他人起身异口同声的道。 “岂有此理!”东瓯王听得将军们这般回答,顿时心生怒火,将一封竹简扔于地上,大声怒道,“为将者,必须时时关注敌方动向,我东瓯国虽与大汉朝廷并非敌对,然关系确实紧张,如今朝廷发兵数万向我东瓯国卷尘而来,各位竟然未得到消息?要是来者突然向我方发难,那我东瓯必定万劫不复。” 面对东瓯王这般愤怒,将军们羞愧的低着头,谁也不吭声,如此紧急军情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若是敌人突然攻来,势必全军覆没,难怪东瓯王如此盛怒 见将军们没有说话,那儒生打扮的长者漫不经心的摇着手中扇子,微微笑着道:“王爷还请息怒!以属下之见,朝廷此次出兵,并非冲着我东瓯国而来,若我军此时召集军队严阵以待,反而不好。” “严军师此话怎讲?”东瓯王看着这人问道。 “属下听闻,当今圣上为求长生不老,四处寻仙问道,有一妖孽化作人形取名燕璧的自称方外仙山炼丹士,进宫向皇上说她能炼制长生不老仙丹,皇帝听了大喜,随后为此妖修建宫室,花费大量财力物力之后,不想被国师少翁揭穿身份,指明那燕璧竟是妖孽,受到欺骗的皇上龙颜大怒,下旨捉拿花妖燕璧,听说此妖两月前到得雁荡山,躲于杨蟾天师的道场,于是,皇上才发兵前来,故而属下以为,这几万大军并非冲我东瓯而来,定是要前往雁荡山捉妖。” “捉妖?”东瓯王有些不相信,他一脸迷惑的望着军师。 “不错!”军师点点头。 东瓯王道:“不过一妖孽而已,用得着如此调兵谴将么?况且,捉拿妖魔,当请天下道仙,只会打仗的士兵如何捉妖?” “这几万大军当然降服不了妖孽,不过皇上还是要这么做,那说明皇上有他的打算。” “如何打算?”东瓯王问道。 “试探我方反应!”军师答道。 “那还不是一样吗?同样是冲着我东瓯国而来。”东瓯王叹息着道。 “属下所说的试探并非王爷所言之试探。”军师道。 “有何不同?” “王爷所谓的试探,指的是朝廷意欲知晓我方兵力,而属下以为,朝廷是想看看我东瓯国对朝廷是否忠心。” “仔细说来。”东瓯王听了军师之言,思忖片刻之后急忙说道。 “是,王爷!”军师抱拳行礼道,“当今圣上穷兵黩武,以武功而治天下,打败纵横北方草原几世的匈奴单于之后更是崇尚武功,如此大好喜功的天子,怎会不懂三军主帅之重任,然而如今派兵前来,主帅却是甘泉侯江充,此人并非武官出身,对行兵布阵一窍不通,这样一个并不懂带兵打仗之人,皇上却让他挂帅,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众人望着军师问,也包括东瓯王。 “很简单!”军师轻笑着说,“因为皇上是想用出兵一事试探我方态势,并非借捉拿燕璧为名而行讨伐我东瓯国之举。” 东瓯王听了点点头,之后又问:“既然皇上无意对我东瓯国不利,仅仅只是抓捕燕璧就得出兵东瓯国么?” 军师淡淡的笑着道:“属下已说,那出兵只是为了显示朝廷威仪,也是为了向我等显示军队实力,但为了表明并非有意针对我东瓯国,故而又派一个文官为主帅,这就是圣上意图。” “既然如此,那本王该如何应对!”东瓯王问。 “对!我等是否该调集军队以应不测?!”众将也齐声问道。 东瓯王想了想,然后说道:“早有奸人进谗,说我东瓯王在正扩充兵力储备粮草,大汉天子听信谗言,以为我东瓯国有反叛之心,如今江充率军前来,若不做些准备,又恐江充暗中偷袭,这如何是好?” 右边一个将军抱拳行礼道:“王爷所言正是末将所虑,皇上以文官挂帅,会不会是一个幌子,让我们以为来者乃是不懂行兵布阵之人带兵而轻敌呢?” 那之前坐于左面第一个位置上的猛汉点点头道:“最怕的是,倘若皇上暗中派遣武将跟随,表面由江充挂帅做幌子,实则暗中由武将指挥,到那时,一旦突然攻击,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以我东瓯国目前兵力和作战能力来看,将会全军覆没。” 东瓯王叹息一声,左手放在案桌上,几个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犹豫不决地说道:“但是,江充带兵前来意欲何为实难知晓,要是贸然召集军队应战,又恐对方真的只是为了捉拿妖孽而来;要是不做准备,又怕敌人突然袭击而使我等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做些准备也无不可!”军师撸撸胡须思忖片刻道,“薛将军带五千精兵等到夜里时分赶到城外三十里处树林中设伏;陈将军率一万骑兵驻扎在城东三十里处扎营,其他将军率军进城,防止敌军偷袭,陈c薛两位将军成掎角之势,随时了解军情,一旦对方偷袭,立即派兵前后夹击。” “众将听令!”东瓯王补充说道。 “王爷!”众人起身行礼道。 东瓯王威严地道:“此事需得暗中行事,不可伸张,走漏消息者,军法从事!” “诺!”众人答道。 “准备去吧!”东瓯王起身说道,自己率先走出大厅,其他将领也相继离去,只有军师留下来,他追上东瓯王,行礼之后,一前一后到得王府花厅。 分主仆而坐,正要谈话,又有士兵来报,说长安甘泉侯前来拜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嚣张霸气 听的得甘泉候江充亲自登门拜访,东瓯王确实有些诧异二疑惑,他想:毕竟人家可是一位侯爷啊,又得当今大汉天子器重,如此屈尊降贵前来拜访,究竟是何目的?只是,那江充阴险狡诈,陷害太子刘据一事,除了大汉天子而天下皆知,与此等人相见,真是羞耻。 “这如何是好?江充虽贵为甘泉候,然而听说此人阴险毒辣,本王确实不想见他。”东瓯王思忖片刻,然后向那军师问道。 军师撸撸下巴上的三羊胡须摇着扇子想了想,道:“我东瓯国虽不受大汉王朝管辖,然毕竟只是南部小国,闽越王对我东瓯国要早有吞并之心,大汉朝廷也表现出要协助我东瓯之意,在会稽郡增设水军。况且江充虽然率军前来,但是并未见其有何异动,为我东瓯国不至受两面夹击,故而还是见见江充,看他有何道理。” 东瓯王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见他一见,看看他江充有何话说来。” “那还请王爷出门相迎,以显我东瓯国乃真正的礼仪之邦,也能稳住大汉朝廷,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军师道。 “本王虽贵为一国之君,然我东瓯国与大汉天朝相比只不过是南方边陲而已,此时不该得罪天朝派来的朝廷命官。况且江充位高权重c权倾朝野,故而本王前往相迎也实属应该,走!你我同去。”东瓯王起身说道,叫上军师一同出去了。 方出王府大门,便见江充与几位士卒立于门口,那江充负手而立,既显天朝官员威仪,又显出一副卑微神色,这就是江充处事之道,这就是一个奸诈之徒的圆滑之处,无论是谁,见到此人也是心生无奈,若是生气,看他那一脸贱相又不忍发怒,要真不生气,又看不管惯他作威作福的神态。 东瓯王听说此人已久,只因未见其面而不知其性格,故而只好上前拱手说道:“想必阁下便是当今大汉天子新封甘泉候江侯爷了?” “在下正是!”江充急忙赔笑且抱拳行礼道,“本候何德何能,要让大王亲自迎接,真是折煞本候了。” “侯爷哪里话。”东瓯王爽朗的笑道,“东瓯国乃大汉景帝赐封,世代尊享爵位,且东瓯国乃区区小国,天朝侯爷到此,本王理当迎接。” “王爷。”军师上前鞠了一躬,又对江充行了一礼,道,“侯爷,此处风大,还请王爷侯爷进府再续。” “这位是?”江充瞟了军师一眼,很不屑的眼神看着军师问道。 “此乃我东瓯国军中师爷,姓古,单名一个虞。”王爷介绍道。 “原来是古军师。”江充轻轻哼了一声,面上尽是不屑之色。 军师躬身行礼道:“古虞见过侯爷。” 东瓯王一直看着江充,见江充对自己属下明显有轻视之意,心里也有不快,不过他不好发作,只能淡淡地笑道:“侯爷,还是移步王府,本王略备薄酒,为侯爷接风洗尘。” “多谢王爷!”江充转身看着东瓯王哈哈的笑了一阵,说了声“请”之后,率先走进王府。 如果之前那扬州刺史府的华丽奢侈让江充惊讶得双眼圆瞪,那此时江充看到东瓯王王宫之后眼珠子差不多就要落了下来,那金色的大圆柱,那黄金铸造的展翅欲飞的几只仙鹤,都无不显示王府的豪华富贵,门窗上的雕龙画凤也是栩栩如生,庭院中假山池沼布局合理,翠竹雪松相得益彰,如此富丽堂皇,身为侯爷的江充真是心生羡慕与嫉妒。 三人并未进屋,园中醉月亭前数枝黄菊盛开,江充提议就在亭中小坐,赏菊品茗,相信别有一番趣味。 进的亭中,东瓯王与江充对坐,军师立于东瓯王身侧,待婢女奉上好茶,军师为主子与客人倒了一杯,然后对主子行礼道:“王爷,军中事务繁重,属下该告退了,还望王爷恩准。” “去吧!”东瓯王点点头。 军师得到许可,向江充行礼告退。 这军师一走,江充便笑着说道:“此次本候拜见大王,一来是替大汉皇帝向大王慰问,二来是为了捉拿花妖燕璧。若有打扰,还望王爷见谅!” “江侯爷客气了!”东瓯王说道,“请侯爷替本王带话,多谢天朝皇帝挂念,十年前,闽东内讧,闽越国派兵攻打我东瓯国,要不是天朝皇帝出兵增援,东瓯国这等弹丸之地早就被闽越国吞并了,先祖百年基业就有可能毁在本王手中,天朝皇帝出兵增援之恩,东瓯国人永生难忘。” “我大汉天朝只望天下太平,只望世间永无战火,皇上心系东瓯国,希望东瓯国与大汉天朝永结盟友,东瓯国有难,朝廷自然不会置身事外,出兵增援一事事过多年,王爷大可不必记挂于心。” “早闻天朝乃礼仪之邦,胸襟这般宽广,确实领本王佩服。”东瓯王言罢,向江充行了一礼。 江充还礼,然后说道:“如今在下前来,主要是有一事想请王爷帮忙,不知可否?” “但说无妨!”东瓯王道。 江充行礼道:“众所周知,当年腐尸花花妖假扮上仙欺骗皇上,皇上龙颜大怒,下旨各地官员对其通缉,如今此妖孽躲于东瓯国境邻雁荡山,与山中妖道杨蟾为伍祸害一方,故而命在下率军前来捉拿。此时我军正于扬州城处扎营,不日便要攻打雁荡山,若在下率军进入东瓯境内,势必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故而还望王爷出兵协助围剿雁荡山妖道。” “侯爷要出兵围剿雁荡山?”东瓯王听了大惊。 “然也!”江充道。 “原因是杨蟾与妖孽燕璧勾结祸害一方?”东瓯王问道。 “不错!”江充道。 “不会吧!”东瓯王道,“本王虽不识杨蟾道仙,不过听闻,杨道仙自来雁荡山修道,曾帮助我东瓯国境内子民救治百病,解除子民痛苦,实不相瞒,方圆数百里之地的百姓,大多都受其恩惠,早已将杨道仙奉为神明,这么一个做了多少好事的道仙,岂会与妖孽为伍?莫不是弄错了?” “王爷有所不知,”江充道,“为妖者最会装腔作势伪装善良,世间子民皆是凡夫俗子,贱民谣传我等尊贵之辈岂能相信?” “话虽如此!”东瓯王道,“不过,此事容本王召集各路将军商讨再说,毕竟那杨蟾道仙在我东瓯国境内未曾做出有害臣民之事,且此人又与闽越国国王无诸,若本王贸然出兵,一定会引起闽c东两国再次纷争,到时战事一起,受苦者将是东瓯子民。我东瓯国地处海中,本是与世无争,臣民只求安居乐业,不愿再得罪他人。” “大王!”江充听了,心里暗暗生气,他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这般懦弱,于是不待东瓯王说完,他便稍稍加强了一点说话的力道,冷冷地道,“燕璧妖孽欺瞒我皇可谓天理难容,如今我皇下旨命本候前来捉拿,可见陛下捉拿妖孽之决心,本候避免你我双方引起误会,故而不愿带兵借道而请求大王增援,不想大王诸般推诿,是何道理?” “你” 如此语气,就跟兴师问罪一样,区区侯爵,岂能比得上一国国君,如此举动,简直不把东瓯王放在眼里。不过,东瓯王也不便生气,只能一口气喝下一杯茶发泄了心中的愤怒。 “大王!”江充那管东瓯王生不生气,他还是冷冷的看着东瓯王道,“不知大王可否记得数十年前的事?当年吴王刘濞教唆七国叛乱,兵败之后逃到东瓯国,大王您却将其收留,此等行为我天朝臣民都觉得王爷分明是有意与我大汉天朝为敌,要不是我皇英明,请王爷除掉吴王便既往不咎,否则早就兵连祸结了,不但如此,东瓯国被闽越国包围之际,大王向我天朝求援,我皇心系东瓯,下旨令我会稽守军出兵增援,才迫使闽越王撤军,如此胸襟,如此多的相助,难道不能让王爷出兵协助么?” “这” 江充说话确实无礼,不过所说也是事实,东瓯王尽管心中不快,却也无话可说,他清楚眼前之人本就是一奸佞小人,要是得罪了他这样一个天朝钦差,回去之后一定会向天子进尽谗言,唆使素来穷兵黩武的大汉天子向东瓯国发难;然而,要是答应了他,闽越国一定会来兴师问罪,如今闽越国兵强马壮,一旦发生战争,我东瓯国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啊,这如何是好? “侯爷所言极是,当年天朝皇帝对东瓯国之恩本王铭记在心,此时也是用膳之时,你我不如先去用膳,至于出兵一事,容本王想想。” “用膳倒不必了,本候军务繁忙,还得赶回军营,出兵之事,还望王爷尽早定夺。在下先行告退。” 江充起身鞠了一躬,一脸不快地转身走出醉月亭,带上顺从回去了。 东瓯王看着江充离去的背影,两拳头握得紧紧的,等到江充没了踪影,他才出声骂道:“岂有此理!小小甘泉候,说话如此嚣张。” 他嘴上说着话,同时起身抓起一个杯子使劲的摔在地上,之后叹息一声,突然喊道:“来人!” 一武士跑上前来,跪下抱拳行礼道:“大王!” “你带人乔装前往雁荡山玄天宫,告诉杨蟾道仙,让他们尽快离去。”东瓯王想了想说,之后,他又补充一句,“此事不可让他人知晓。” “诺!”士兵行礼退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巧遇白蚕 江充意欲让东瓯王出兵攻打雁荡山,东瓯王暗中派人前往雁荡山报信,至于情况如何暂且不表,先回到燕璧这一方面。 那日,燕璧将紫隐地师带到雁荡山,杨蟾见紫隐地师双眼失明,问明原由之后杨蟾将紫隐地师带到一间幽静之所急忙施以针灸以保紫隐地师身上之毒不至于攻入心脉。 “伤情如何?”等到杨蟾出来,早已等在外面的燕璧急忙迎上去相问。 杨蟾并没立即回答,他只是叹息一声走到院外,来到一个凉亭,负手立于亭中,眼望天边云霞,见彤云密布,金色阳光透过紫云射出条条光柱,光柱接触到远山近水,染红了山中树木。如此美景,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面对眼前美景,杨蟾却高兴不起来,他心事重重,一脸焦虑,紫隐地师竟然被蚩家魔灵所伤,可见蚩家魔灵多么猖獗,况且不时有妖魔横行,可见万魔洞被毁并没将魔族彻底铲除,使得魔族还在人间作恶。而最痛心的,还是这号称正义的天下道仙,真正的妖魔没有人过问,虽是妖却比人还善良的燕璧,却一直盯着不放,就连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天紫联盟如今也是一片乌烟瘴气,正义得如同明镜一般的道仙联盟被一个袁道凡搅得浑浊不堪。这等勾心斗角,这等无事生非的现象,还是那个无求无欲潜心悟道的仙族么? 曾几何时,他不止一次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不止一次的反复问自己,他应该如何是好。然而,每一次的自问,每一次都没有寻找到答案,除了徒增烦恼以外,他想不出可以安慰自己的语言。 所以,他觉得内心有些痛苦,前路一片茫然,茫然得像是有一层厚厚的浓雾笼罩,看不清未来,也看不清人心。这是他最近越来越苦恼的事。 燕璧一直默默的跟在杨蟾身后,见杨蟾没说话,她也不好开口,两人就这么静静的伫立于凉亭之中。 尽管她没说话,尽管她只是默默的站在杨蟾身后,而实际上她心里着急的要死,她不知道杨蟾一脸沉重到底为何,是紫隐地师所中之毒太深而无法救治还是其他原因?她几次想开口相问,可最终也只能让嘴唇动了动。 “紫隐地师所中之毒要尽快医治,若是晚了,不但眼睛不保,还有性命之忧。”良久,杨蟾总算说话了,他转身坐在一个石凳上,淡淡地说。 “那么怎么医治?还望道友示下,用得着燕璧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燕璧也坐了下来,看着杨蟾急忙说道。 杨蟾双眉紧锁,咬咬牙叹息一声道:“紫隐地师所中之毒名叫蛊魂灵血草,此毒草生于峡谷之中,古书中有记载,专以毒蛇毒虫精血作为营养,十年发芽十年成长和十年衰败,中了此草之毒,不易解除啊。” 燕璧听了,心下更为着急,于是起身站在杨蟾身前,单膝跪下抱拳行礼道:“那如何是好?杨道友,紫隐地师生性善良为人正直,多次帮助过燕璧,还望杨道友救救他。” 杨蟾急忙扶起燕璧,道:“姑娘请起!杨某定当极尽全力医治,只不过要劳烦姑娘一下。” “杨道友尽管吩咐!”燕璧道。 “多年前,家师尚在人间时,曾说天虞山数百里有一座山名曰祷过山,山上有一种猛兽叫通天犀,此兽专吃有毒植物,久而久之,其体内早已百毒不侵,其头上之角还能解毒,若想为紫隐地师解毒,除了明目祛毒之药,此物不过缺少。” “既然如此。那燕璧就前往祷过山寻找通天犀。”燕璧急忙道。 杨蟾想了想,最后点头答应。 燕璧见杨蟾答应了,于是又抱拳说道:“只是,此去祷过山来回不下数日,期间照顾紫隐地师一事就劳烦杨道友了。” 杨蟾微微一笑道:“燕姑娘大可放心,贫道与紫隐地师交情匪浅,照顾他贫道义不容辞。” “那么事不宜迟,燕璧这就动身。” 燕璧说完,身子突然化成一股青烟,窜入空中往西边而去。 杨蟾看着那股青烟消失在远处霞云之下,心中不免感叹,他被燕璧的举动感化了,身为花妖,竟然能变成一个真正的胸怀正义之人,多次遭到口口声声自称道仙和神族排斥仍不计前嫌,而那所谓的道仙们,却在勾心斗角,为了一己之私不惜使出任何手段。 “神既是妖,妖也是神啊!” 杨蟾自言自语,之后起身回到紫隐地师躺着的房间去了。 燕璧离开雁荡山后,在空中飞行数百里,突觉有些饥饿,便想先下到地面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于是,她低头四下里张望,却被一个山上发出的一点白光给吸引住了,出于好奇,她冲下云端,朝那发出白光的地方飞去。 此处荒无人烟,到处皆是大山,而那白光闪烁的山上除了长着三棵光秃秃的树木之外,几乎连一颗小草也没有,那白光就是三棵树下发出来的。 “这里为何会有东西发出光芒的?”她站在树下四处张望,见四周都是山峦,到处树木葱茏,清泉潺潺,青山绿水尽显江山景秀,只是,她却没看见那发光之物。 然而,正当她疑惑之际,突然听到树底下有“呲呲”声,她急忙蹲下来,用手在树下轻轻的刨,这么刨了一炷香时间,地底下已经刨出了一个大坑,居然刨出了一个白色的桑蚕。 这蚕生的奇怪,全身白色,身上长有细毛,就跟用马的毛皮裹住似的。 燕璧将这白色的蚕捧在手中,仔细端详,正觉奇怪,不料听得有声音传来。 “多谢相救!” “谁在说话?”突然有声音传来,燕璧吓得一跳,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 “是谁?”燕璧又喊了一声,“还不出来?鬼鬼祟祟的装神弄鬼是何道理?” “没躲!我就在你手心!”说话的声音又传来了,而且燕璧确定那说话声就是从她手中传来的。 “你能说话?”燕璧觉得奇怪,看着手中的白蚕问,“你莫非也是妖孽,还能说些话来?” “我不是妖孽。”那白蚕道,“我就是一条虫,祖上是一个女子,只因有违誓言,被一张白色的马皮包裹,死了之后就成这幅模样。” “一个女子怎会被马皮包裹?”这说法有些让人难以置信,所以燕璧一片茫然。 白蚕似乎知道燕璧不信,于是说道:“很多年前,有一个男子被妖魔抓去,男子的妻子站在院中许诺,要是谁能救回他的丈夫,她愿将她的女儿嫁给这个人,不聊,院中的一匹白马突然挣脱缰绳跑了,几天后果然把那被盗贼抓去的男子找回来,按理说许下的诺言应该遵守,不想男子一家反悔了,还将白马杀死,剥下白马的皮,她们的女儿也用脚去踩白马马皮,就在这时,那马皮竟然将小女孩裹住一溜烟跑出院子,等到人们找到那小女孩时,小女孩已经死在一棵树下,而且变成我现在这种模样。 “那你怎么会在地底下呢?”燕璧找个地方坐下,将白蚕放在地上。 那白蚕刚接触到地面,树叶上正好掉下一颗露珠,那颗露珠又正巧滴在白蚕上面。 不想,那白蚕被甘露侵染,竟然全身发出金光,片刻之后,金光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耀眼,晃得燕璧也闭上了眼睛。 等到金光消失而燕璧睁开眼睛之后,站在面前的竟是一个女子,一个漂亮的女子。 女子一身白衣,黑色的长发随风飘逸,举止投足间尽显温柔。 “你?”出现一个女子,对于燕璧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她也是一朵漂亮的腐尸花幻化而来,故而此女子乃白蚕所化也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此女子这般美丽,又是转眼之间变化的,这不能不让燕璧有些惊讶。 女子双膝微微下蹲,向燕璧行了一礼,带着优美的声音对燕璧道:“小女子见过恩人。” “恩人?”燕璧有些纳闷,微笑着道,“为何叫我恩人?” “因为是恩人将小女子从地底下刨出来的,若不是恩人相救,小女子此时已经窒息而死。”女子说道。 “对了,还没问你怎么会被埋在地底下,能告诉我吗?”燕璧问。 女子轻柔地道:“小女子正在此处修炼,不想空中一团黑烟窜了下来,还没等我有所反应,黑烟中竟然出现几十个人来,他们全身漆黑,全身被黑烟包围,非常诡异,他们一出现在我面前,二话没说就将我抓起来,为首之人还说很久以前,轩辕皇帝部落与蚩尤带领的九黎部族在涿州一战而我祖上曾帮助轩辕黄帝的正妃嫘祖养蚕织丝做衣服,寒冬之时,黄帝部落的将士因为有衣服穿,所以没被冻住,这才让轩辕部落战胜九黎部族,故而要将我活埋。” “原来如此!”燕璧点点头道,“不过那也是上千年的事了,蚩家魔灵为何这般小气!不过,你现在也没事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得尽快赶去祷过山。” “恩人要去祷过山?”女子急忙问。 “不错!”燕璧道,“我有一位故人双眼中毒,据说只有找到祷过山上的通天犀的角做药引方能解毒,时间很紧,故而本姑娘得走了。” “原来恩人要去祷过山。”女子道,“不过听说通天犀确实只有祷过山才有,只不过如今祷过山在历史变迁之中已经荒芜了,通天犀早已不见踪迹,若是恩人前往祷过山,恐怕不能如愿了。” “那如何是好?”燕璧听了很是着急,急忙问道,“如果找不到通天犀,那么紫隐地师的双眼如何医治?说不定连性命难保啊,这如何是好?” “恩人切莫担心!”女子见燕璧一脸着急,于是道,“小女子略懂解毒之法,不如说来听听,兴许还能帮得上忙。” “你?”燕璧迟疑片刻,道,“所中之毒乃蛊魂灵血草。” “我知道这种毒草,我能为恩人的故友解毒!”女子一脸轻松地说道,她并不紧张,而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封神山洞 尽管那女子一脸自信,燕璧还是有些犹豫,故而一双眼睛瞅着女子,迟疑不决。 “恩人不相信小女子么?”女子甜甜的一笑道,“蛊魂灵血草生长于蝮蛇经常出没之处,以有毒动植物的汁液为养分,然通天犀专门吃有毒植物,历经多年体内聚集了大量毒素,故而用通天犀治疗蛊魂灵血草之毒,实际上是以毒攻毒,而小女子却不用通天犀的角,也能解毒的。” “说得那么有道理,想来定是真的!”燕璧心下暗想,之后说道:“那么姑娘能随我前往雁荡山一趟么?” “恩人吩咐,小女子自当前往,不过,眼下小女子还有要事正待处理,一时间还不能与恩人一同前往。” 燕璧听了急忙问:“姑娘还有何事要做?” 女孩突然忧郁起来,她叹息着道:“小女子初到此地时,因修炼不当差点堕入魔道,幸得山中一位桑树精相救,从此成了不离不弃的朋友,前次,小女子被蚩家魔灵埋入地下之后,桑树精被黑烟卷到离此百里的封神谷而生死未卜,如今小女子承蒙恩人相救得以生还,可是小女子也不能扔下故人而去。” 燕璧仔细的端详着这女子,良久之后说道:“既然蚩家魔灵能将你埋入地下,你单枪匹马救人也是死路一条,你还敢去封神谷?” “我”女子犹豫了,突然间忧伤起来。 “我能问你的名字吗?”燕璧问道。 “我没名字!”小女子一脸的遗憾,把头低下来。 “既然没有名字,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燕璧思忖片刻道,“你一身白衣,有是一条蚕虫,不如就叫白婵吧。” “白婵?”女子道,“这名字好。从此我就叫白婵。”说完,这个刚才才有名字并称为白婵的小女孩高兴起来。 “那么你的朋友?”燕璧道。 提到朋友,白婵又伤感起来。可怜兮兮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睛望着远处朦胧的远山。 “能为朋友以身犯险,燕璧佩服,”燕璧见这女子楚楚可怜,于是说道,“燕璧就陪你走一遭。” “真的么?”白婵突然高兴起来,两眼闪着快乐的目光,催促着道,“那么,恩人,请跟小女子来。” 封神谷一带阴风阵阵,沙土飞扬,地面开裂,沟壑如鸡爪般铺在地面,四周树木皆是枯痿衰败,一团团黑气从地底下冒出来,笼罩着那张牙舞爪且狰狞的枯枝,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一带有妖孽藏匿,魔鬼横行。尤其是那枯枝败叶遮盖着的峡谷深处,那黑漆漆的山洞里,不时传来魔鬼的咆哮声,也有黑烟飘出,与洞外的黑气融为一体。 “就在那洞里!” 白婵和燕璧来到此处,或许早已害怕的白婵有些恐惧,她迟疑不决,脚下行走的速度慢了,到得洞前,她向那黑洞指了指,已经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光景确实不是什么好去处,确实早就有妖魔在此兴风作浪了。” 燕璧往那山洞瞟了一眼,顿时点头答道,之后她示意白婵就留在原地,而她向前走过去,离洞口数十步之远时,她挺住脚步并且大声高喊: “洞中妖孽,快快出来迎接你姑奶奶!” 这声音回荡于山野之间,那洞口妖魔定是听得外面喊声,果然有些异动,数十团黑烟飘出,在峡谷上空盘旋几下,接着俯冲下来,齐刷刷的落到地面上,到得地面时,显现出了人的模样,而他们身体四周,总会有黑气萦绕。 这群黑烟确实是妖魔鬼怪,而且一看便知是蚩家魔灵,那白婵所言不假,蚩家八十灵魔果然来到此地,而且,按一贯作风,那蚩鬽仍然立于最前面,自蚩尤战死之后,蚩家八十兄弟皆由蚩鬽统管,一切行动皆听他命令。 “阴魂不散!”燕璧一看又是仇敌,又见蚩鬽嚣张跋扈的立在她面前,再想到紫隐地师被此魔下毒,心下不由得怒火中烧,于是冷笑一声,威严地高喊,“我燕璧人在何处,尔等就尾随过来,真不怕我燕璧一气之下将尔等打得灰飞烟灭?” “岂有此理!”蚩鬽也不甘示弱,他嘿嘿的冷笑几声,之后大声道,“不错!燕姑娘法力高深,内力深不可测,当今天下,能与燕姑娘相提并论的几乎寥寥可数,就连仙家道者紫火尊者也非敌手,我蚩家兄弟谁能使你敌手?不过,尽管姑娘灵力天下无敌,然我蚩家魔灵也非泛泛之辈,今日燕姑娘硬要与我蚩家魔灵一较高下,想必姑娘也讨不了好处。” 燕璧冷笑道:“本姑娘从不争强斗狠,只不过你蚩家魔灵自镇魔洞逃出后不思悔过,四处惨害生灵,到处兴风作浪,如今竟然到得这封神谷中欺凌弱小,莫不是真的改不了魔族鬼灵本性?” 蚩鬽耸耸肩,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道:“燕姑娘口口声声说我蚩家兄弟乃魔族鬼灵,尽说别人,却不想想自己,说的多了莫非就能忘记自己也属妖族了么?据说,你燕璧当年也算是心狠手辣之辈,如今也学那仙族天神,做起拯救苍生之事来了,你以为这么心慈手软仙族就会接纳你么?” 燕璧眼望张牙舞爪的怪树,淡淡地道:“善者,出其本心,行善者,并非只为私利与目的,否则所做之事乃是伪善也。” 蚩鬽道:“魔就是魔,既然我蚩家魔灵已然坠入魔道,岂能与燕姑娘悟道论善?所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姑娘方才在洞外咆哮,唤我等出来有何目的?” 燕璧道:“听说你等魔灵将一个小姑娘抓到此处,本姑娘要你将她放了。” “燕姑娘真是欺人太甚!”蚩鬽听了哈哈大笑,之后咬牙切齿地道,“岂有此理,就连我蚩家魔灵抓了区区一个树精你都要管?” “只要是不平之事,我燕璧都要管!” “那么,你简直欺人太甚了!看来不让你看看我蚩家魔灵的厉害你是不会将我等兄弟放在眼中了。” 蚩鬽嘴上说着,两手早已暗中运气,他话音刚落,身子已然腾地而起,左掌打出,直往燕璧面门击到。 不但如此,他身上黑气在他身子飞起时变成了一条黑色的毒蛇,毒蛇张着嘴,与蚩鬽的左掌同时攻向燕璧。 那蚩鬽左掌与身上的黑气所化之毒蛇同时攻向燕璧速度之快,堪比闪电。如此速度,如此威力,换作旁人,早已成了蚩鬽掌下之鬼,只可惜蚩鬽面对的,乃是灵力天下无敌的燕璧。 只见燕璧两手轻轻平摊,脚下往后退出一步,身子往右略略侧身,竟然在没出手之际便将蚩鬽打出来的一掌化解,而那同时飞过来的毒蛇,燕璧右手玉指轻轻一挥,一股紫气射出,便将毒蛇击碎。 那蚩鬽一招不成,急忙收掌后撤,同时再次出掌攻到。此次他不再是只出左手,他已然两手并用,张牙舞爪的猛攻,双手引起的风声,将地面上的沙土掀起弥漫在空。 燕璧也不还手,身子突地窜入空中,突地在地面上游走,霎时间整个树林里皆是燕璧身影,那蚩鬽虽出手如电,却也沾不到燕璧身体。 两人较量一炷香时间,双方皆是毫发未伤。只不过蚩鬽出手过猛,眼下也是气喘吁吁,他跳出战圈,立在一边暗中调息内力,之后,他对身后的兄弟大喊:“兄弟们,一起上。” 那蚩家魔灵齐刷刷的飞扑过来,眨眼之间将燕璧团团围住。 “这么多人——不!还是几十个恶鬼,这么围过来就以为能奈何得了我燕璧?好!今日便陪你们玩玩。” 燕璧扫视了蚩家魔灵一眼,不屑一顾的冷笑起来,一脸的满不在乎,根本不把叱咤魔界的蚩家魔灵放在眼中,尽管对方个个身体黑气缭绕,怒目而视。 “恩人,不能跟他们耗费时间,救出绿素重要。” 白婵虽是一个小小修炼者,功力微弱,不过也能看出这些恶鬼并非燕璧敌手,方才与蚩鬽交手之时,燕璧本可以有机会将蚩鬽杀了,而且还能将蚩鬽打得灰飞烟灭,可是她看出燕璧有忍让之意,故而她在一旁提醒。 对白婵的提醒,燕璧点了点头,不过她也觉得有些纳闷,按理说像蚩家魔灵这样作恶多端c天理难容的鬼灵嫉恶如仇的她本是不该手软,可她总觉得只要与蚩家魔灵遇上,心里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得感觉,就像多年前认识的一样,让她下不了手。 当然,白婵提醒的也对,如今紫隐地师中毒在身,躺在雁荡山正等着她找回解药呢,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要是不尽快回去,可能时间就会来不及。 然而,就在她犹豫之际,出招狠毒的蚩鬽大战一炷香的时间也没伤到燕璧分毫,在兄弟们面前出了丑,心中早就恼羞成怒,于是暗地里怒火中烧,只希望除掉燕璧以雪羞耻。 于是,也顾不上什么以多欺少有违道义,只要除掉燕璧,他也顾不上许多。 然而,就在他这一声咆哮发出之后,他的兄弟们齐齐出手,张牙舞爪的朝燕璧攻来。 燕璧站在核心,在蚩家魔灵攻来之时,她身子旋转着扶摇直上,到得半空,双掌上下掌心相对,口中默念几句,一团气流从掌心泄出,在空中成了一道波光,瞬间变大,如一个大锅般朝蚩家魔灵盖下来。 蚩家魔灵除了蚩鬽魔法比较高深,其他的就要略差一点,燕璧这一气流直压下来,以排山倒海之势直逼蚩家鬼灵,几十个厉鬼岂能抵挡的住,他们往四面散去,留下一块地面去迎接那气流。 “砰!” 一声巨响,地面掀起一层厚厚的土块,顿时,封神谷里飞沙走石,黄尘飞扬,到处鬼影重重,四面鬼哭狼嚎。 那燕璧也不恋战,见几十个黑烟四散,于是飘身来到白婵身旁,叫了一声“走”!伸手拉过白婵手臂,眨眼之间就进了洞内。 “追!”蚩家魔灵见燕璧窜进洞里,一个大声叫喊,带上几个人准备跟随进去。 “且慢!”蚩鬽却叫住了他们,他知道,洞口进入数十步后大家是不能同时进去了,因为甬道里很是狭窄,他们几十个一起进入相对拥挤,只能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进入,然而,要是排成队伍,燕璧只要守住甬道口,那就等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七八十个同时出手也伤不了燕璧,更别想能战胜那妖女了。 于是,他们只能在洞口守着,随时准备攻击从洞里窜出来东西,不管是妖还是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燕璧中计 洞里一片漆黑,而且阴气充斥,两人步入其间就跟跳进冰窟一般。 “好冷!”刚进洞里,白婵冷不防打了个寒战,她感叹着道。 燕璧放开白婵的手,四处望了望,道:“此洞长期有妖魔鬼怪躲在里面,故而阴风阵阵。” “有鬼怪?”白婵犹豫着,一脸的恐惧。 “有妖魔奇怪么?”燕璧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没见蚩家魔灵刚出去么?” “那倒是真的,不过恩人武功与法力高深莫测,区区妖魔岂能伤得了你?然白婵只不过刚刚修炼成人形之辈,岂能对付得了那群心眼毒辣c魔法高深之人,故而说有些胆怯那是应该的。” 燕璧见白婵脸色发青,知道白婵对这洞里的一切确实觉得恐惧,于是为了安慰白婵,她只好微笑着道:“那好!咱们尽快找到你说的绿素,救出她后我们就回雁荡山。” “好!好!”白婵求之不得,拉着燕璧的衣袖急忙往洞里钻。 这山洞的甬道很是漆黑,不过到了大洞里面的时候,确实灯火通明,甬道尽头是个可容纳数百人的大洞厅,从洞壁上插着的火把c放置柴火的铁锅来看,早先可能是盗匪贼窝,而从地面上乱七八糟的骸骨来看,盗匪们可能都被妖魔杀了。 “蚕妹妹,你快走,那群魔鬼会杀了你的,别管我!” 两人说话的声音在洞里回荡,突然,燕璧在洞厅西面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应该是听到燕璧和白婵的谈话了,于是在洞里大声喊。 燕璧与白婵循声追了过去,确实看到了一个女孩僵持在一块岩石下,她除了眼睛还能转动以外基本上是一动不动,像是被绳索捆住而固定在石头上了。 白婵见此,顿时傻眼了,片刻之后才挤出几个字来:“素姐姐,你还好么?怎么一动不动呢?” “白婵,别管我,你快走,此处妖魔鬼怪众多,他们会吃了你的。”绿素一脸着急的催促着,看她激动的样子,她还真担心朋友受到伤害。 “你们都别说话了!”燕璧走到绿素身旁,打量片刻之后道,“绿姑娘被蚩家魔灵用鬼灵咒封住了元神,故而动弹不得,本姑娘帮你解开凝元咒语,你就自由了。” “您是?”绿素好奇的看着燕璧,见燕璧上前要帮助自己,于是问道。 燕璧淡淡一笑道:“我叫燕璧,你可以叫我燕姑娘。” “多谢燕姑娘相救!”绿素点头道。 燕璧又是微微一笑,接着闭上眼睛,嘴里细细碎碎的说了片刻,然后左手一指,一道气流由燕璧指尖射出,击中绿素百会穴。 那绿素身子猛地一震,四肢竟然可以动弹得了,她站起身来正准备向燕璧略略曲腿行礼感谢,却见燕璧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喃喃细语:“这只不过是一棵树精而已,蚩家魔灵怎么会在鬼灵咒中要暗加魔血灭火毒?” “那是为了引你上钩!” 就在她自言自语之际,绿素突然一脸阴沉,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不待燕璧反应过来,绿素霍地出手,一掌打在燕璧胸前。 可怜燕璧心地善良,见绿素人美单纯,故而没有防备之心,绿素突然出手,燕璧怎能防备,于是被重重的一击,身子向后飞了起来,砰的一声撞在洞壁上面。 “绿素你?” 白婵吓得面如死灰,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她惊恐万状,她没想到绿素竟然对燕璧下手,而且还那么凶残。 “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绿素瞟了白婵一眼,一脸羞愧的低下了头。 “恩人,你怎么样?”白婵也不管绿素有无愧疚,她冷哼一声,跑过去抱着燕璧,不停地道,“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你快走,看来对方早就预谋!”燕璧慢慢爬起来,一脸痛苦的望着绿素,身子前后晃动,似乎站立不稳。 “你不该是这样的,怎么要出手伤害前来救你的人?” “对不起!”绿素缓缓走过来,淡淡地道,“绿素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 “你是无奈之举?”白婵冷笑道,“是谁逼你了?” “是在下!” 那白婵话音未落,洞口甬道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伴随着一阵得意的奸笑。 “你?”白婵往洞口望去,见数十团黑气飘进洞里,为首的,还是蚩鬽,而且发出声音的,便是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 “不错!”蚩家兄弟飘了进来,之后还回人形,得意的又一次哈哈大笑,笑罢,蚩鬽走到燕璧跟前,瘪瘪嘴,冷冷地道,“是在下让她这么做的,没想到吧?” “怎么会这样?”白婵瞪着绿素,她全身发抖,似乎很难相信绿素会和妖魔狼狈为奸,绿素眼里透出的那一丝凶光令白婵难以接受,真的是难以接受。 燕璧深吸一口气,暗中调息觉得全身竟然无力,而且真气倒流,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稳。 白婵在一旁既担心又害怕,她急忙问:“你怎么样?伤的重么?” 燕璧没有说话,为了不让自己站立不稳而倒下,她向白婵使了个眼神,示意白婵将她扶到后面的石头上坐下。 “怎么,有没有觉得自己体内真气在逆行?全身有撕裂般疼痛?” 蚩鬽也不管燕璧坐到石头上,他与他的兄弟们摆出一副得意忘形的神色瞅着燕璧,他一脸微笑,就跟看见一幅精妙绝伦的字画。 “我已经按照你们所说的做了,放了我跟白婵吧。” 这时,绿素胆怯的走到蚩鬽身旁,战战兢兢地问。 蚩鬽也不看她,只是淡淡地道:“以你等的功力道行,我等兄弟就算吃了也没任何作用,要走,那还不快滚!” “白婵,咱们走!” 绿素得到许可,深怕蚩鬽反悔,急忙上前催促。 “我不走!”白婵冷冷的瞪着绿素,苦笑着道,“想不到咱们朋友百年,你竟然做出让我不仁不义之事,白婵心里清楚,你是因为白婵才被蚩家魔灵抓来的,但我也求恩人前来救你,你这么做,不就是让我恩将仇报么?” “白婵,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还是走吧,出去之后我再向你解释。”绿素伸手去拉白婵的衣袖,着急的道。 “我说了我不走。”白婵倒是很坚定,她紧紧的挨着燕璧,人也变得镇定了,似乎恐惧已经悄然离她而去,死亡已经奈何不了她。 “要有快走!”蚩鬽等得不耐烦了,他大喝一声,一挥手,一股黑烟直逼绿素,绿素身子飘身,被黑烟吹到洞外去了。 “白婵——”那绿素在飘出去的瞬间,还撕心裂肺的呼唤着白婵的名字。 白婵看着绿素飘出去的身影,她泪流满面,心里有些隐隐疼痛,她想不出绿素怎么会被蚩家魔灵挟持,这样对付燕璧她以后怎么像恩人解释呢? “你应该跟她走的!”燕璧回头看着白婵满脸的泪水,她叹息着道,“何必陪在此处跟燕璧受罪,你要是能帮我解决本姑娘的难题,本姑娘就算死了也会感激你的。” “不!”白婵摇头说道,“要出去我也是跟你一起,白婵虽是道行尚浅,看人倒是准的很,以恩人道行,任何妖魔鬼怪都困不住你。”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蚕虫竟有这般义气。”蚩鬽还真是耐心,围着燕璧良久也没有所动作,兴许是因为燕璧此时全身乏力而他们似乎胜券在握,故而有些得意和嚣张,故而,他们一脸的微笑c和蔼可亲的样子看着刚才那感人的一幕。 “就算我等不过区区妖族,可是与尔等魔族相比,还是懂得善恶的。”燕璧听了冷笑着道。 蚩鬽哈哈大笑道:“那又如何,正所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为魔者,本就凶残,否则早去仙界了,岂能还在这暗无天日的魔界挣扎?” “废话少说!”燕璧怒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们不急!”蚩鬽也坐在一块石头上,如老朋友交谈一般轻松,他一直都在微笑,为自己能控制住当今天下不论法力不论魔灵妖术皆是天下第一的燕璧而得意,此等功劳,此等本领,就连统领天下道仙的紫火尊者也做不到。 “你不急?”燕璧冷笑着道,“你这么自信?你想一而再再而三与本姑娘为难,就不怕本姑娘心狠手辣将你等铲除?” “说真的,以前我蚩家魔灵几十个兄弟还真怕,不过此时不怕了,蚩家魔灵再不济,研制千年的魔血灭魂毒相信还是有些威力的。” 燕璧一听,顿时惊讶不已,她双眉紧锁,之后恨恨地道:“原来你在绿素身上种下的果然是魔血灭魂毒?” “那是当然!”蚩鬽嘿嘿的笑着道,“我等兄弟自认在魔界也算是所向披靡,然在你燕璧面前我等自知稍逊一筹,若想将你降服,硬拼自然不是你的对手,然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善良,假使我等在绿素身上种下魔血灭魂毒,然后再施予凝元咒,你营救绿素,见她不能动弹,一定能猜测得到她所中的咒语,并且会帮她解咒,而你一旦解咒,自然会激活魔血灭魂毒的封印,从而反噬自身,如此防不胜防,燕姑娘,对在下计谋佩服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困囚洞中 魔血灭魂毒,当年燕璧在绝魂谷修炼之时曾听其他妖怪说过,此毒用数十种千年蛊毒毒虫提炼而成,将提炼出来的蛊毒毒物与镇妖符印融和,成了一种无影无形的毒咒,一旦进入人体,镇妖符封固魂魄,由蛊毒缓缓侵蚀,就算是神仙也必死无疑。 故而,她心里万分着急,虽说表情不曾有过变化,而实际上她不止一次暗暗叫苦。 她倒不是害怕自己会不会死,死亡对她而言不外乎到了另一个境界,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雁荡山上,还有一位病人正在垂死挣扎,正着急的等着她取解药救命,如果她死在此处,又或者回去晚了,那么她就等于害了紫隐地师的性命。 所以,她不能死,至少眼下她还不能死,就算只剩下半条命也要及时赶到雁荡山。 “这如何是好?” 她心里暗想,同时也在猜测蚩家魔灵会将如何对付她。如果蚩家魔灵此时对她发难她几乎是坐以待毙,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蚩家魔灵说得很对,此时她的身体正是撕裂般的疼痛,就像无数个人使劲的从不同方向拉扯她的四肢,就连灵魂也跟黄河之水一般滚滚流去,呼吸在不断的减弱。 不但如此,她全身滚烫,火辣辣的身体相信能融化天山之冰。 快支撑不住了,今日定要命丧于此!她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那一声哀嚎从咽喉处冲出来,为了减轻痛苦,她也只好假装无奈的叹息着。 就在她心中暗暗叫苦之际,对方一个发话了,他蹲在蚩鬽身旁,看着燕璧道:“二哥,眼下这贱人已无还手之力,咱们是不是应该杀了她,要是她恢复了灵力,要杀她那就比登天还难。” 蚩鬽也瞧了瞧燕璧,见燕璧坐在石头上也是摇摇晃晃的,而且满脸汗水,于是将那人拉到一旁悄声说道:“不可杀了她?” “为何?”那人也压低声音问道。 蚩鬽奸笑一声说道:“我等虽与紫火尊者联盟,然相互信任不够,燕璧活着,我等兄弟对紫火尊者而言还有用处,燕璧一死,紫火尊者一定会寻找机会排斥我等,然后号召天下道者对付我们,故而,我们与紫火尊者保持这等关系而且长久与否,其中就要看燕璧是死是活。” “可是我们就非得依靠紫火尊者么?”那人有些不满地问。 “当然!”蚩鬽道,“正所谓道魔不两立,我等皆是魔族,天下道者乃至仙族,道仙口口声声以铲除我魔界为己任,岂能容得了我蚩家魔灵活在人间。故而燕璧一死,紫火尊者定会翻脸,如今燕璧活着,紫火尊者就得依靠我等蚩家魔灵做他紫火尊者不能出面做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将如何是好?”那人继续问。 “此处乃封神谷,千年前,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姜子牙拜神之处,当时此地何等繁华,时过境迁,如今成了我等妖魔出没之所,最后成了这般模样,为兄前几日在此山洞中,发现有一小洞,洞内岩石生长诡异,似有一股镇魔之气封住元神与灵气,若将燕璧困于其间,一来消磨燕璧灵力法术;二来防止紫火尊者翻脸。等到我等在神界占有一席之地,方可将燕璧杀了以绝后患。” “二哥做事确实精明,考虑如此周全,十二弟心悦诚服。” 那人抱拳行礼,说了一番恭维蚩鬽之话。之后,两人回到燕璧身前,此时,燕璧已经疼得昏过去了,白婵抱着她,着急的哭泣着,眼睛瞅着蚩鬽时,尽显恐惧与痛苦。 良久,白婵总算鼓住了勇气,她战战兢兢又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胆怯地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与你们今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何必为难我呢?” “那么之前为何不走?”蚩鬽笑着道。 白婵道:“你让我跟燕姑娘一起走吧?” “不可!”蚩鬽淡淡一笑道,“绝不可能,而且还要将其关进洞里。” “把这贱人放进洞里面去!” 之后,蚩鬽命令几个兄弟,生拉活扯的从白婵手中夺过燕璧,将燕璧抱进里洞冰封上结界。 “不!”胆小之人也有英雄之心,危急关头,白婵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她使劲的推开上前来抓燕璧之人,眼睛里尽是怒火。 “将那小贱人也跟着关起来!”蚩鬽总是一副笑脸,嘿嘿的笑着,笑得那么得意,笑的那么猖獗。 早已昏厥的燕璧没有反抗,被蚩家魔灵关进里洞,一进洞里,她就倒下了,眼睛紧闭着,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之后,蚩家魔灵得意的笑着幻化成雾飘往空中朝西边去了。 只留下战战兢兢的白婵卷缩在燕璧身旁,她像个保护者一样看着燕璧的身体,一守便是十几天。 魔血灭魂毒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像燕璧这般法力无边的花妖竟然也受不住,昏死过去足足十几天时间方苏醒过来,不过,她也只是苏醒罢了,被困于山洞中,连法术都施展不出,如今跟个凡人一般无二,甚至还不如凡人。 有几次她试着施法,可每一次施法她都觉得全身疼痛得几乎要窒息,一口一口的血从嘴里吐出来,看得一旁的白婵又是一阵哭泣。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困于此处,我还要尽快赶往雁荡山呢?”每一次她都这么说,然而每一次这么想,她就更加努力,就算拼了这条命,就算元神俱灭,她也要前去营救紫隐地师。 看着她这般辛苦,束手无策的白婵只能一个劲的哭喊,跪在燕璧身前,一直说着对不起,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脸蛋说道:“燕姑娘,白婵害了你,你打我吧,将我打死算了。” 她每次这么哭泣,燕璧也只会微笑着安慰她:“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我也知道你的朋友绿素也是迫于无奈,她并非有心害我,都是蚩家魔灵唆使胁迫,要怪就怪蚩家魔灵,与你们无关,其实你可以和绿素一起出去的。” “你是我白婵的恩人,救白婵于危难,白婵虽无用,却也不能自顾自己生死而离去,何况是我害你被困于此,让你不能赶回去救治你的朋友,这如何是好?” “你说得是,我也正为此事犯愁,故而我一直在试着调息内功,只要稍稍恢复,本姑娘定能冲得出去。” “可是这段时间你那么努力却似乎并不成功,而且每一次都在吐血,到此时都还面色铁青,嘴唇发紫,想必要逃出去绝非易事。” “话虽如此,不过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想我能想到办法出去的。” “就算你恢复了功力,可是蚩家魔灵在此洞口设置了结界,解开结界封印也虽懂得蚩家魔灵口诀。” “走一步看一步了!” 燕璧叹息一声,稍稍活动活动筋骨,觉得全身不那么疼痛,这才站起身来,像游客一般观赏起洞内景色来。 这山洞不大,洞口就在外面大洞厅东面洞壁下方,跟个老鼠洞似的,由洞口进入,方可见能容几个人的小洞,里面岩石生长怪异,形状奇特,似张牙舞爪的魔鬼,如呲牙咧嘴的鬼怪,尤其在西面洞角,有一水潭,水潭不深,水清如镜,水面如凝脂,如冷玉,看一眼寒气逼人,望一望水面寥寥青烟缓缓升腾。 出于好奇,燕璧走到水潭旁寻一块岩石坐下,往水面一照,一张漂亮的瓜子脸映入水中,发丝云鬓垂于肩上,白色衣裳与白色的俊俏的面容在水中也成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 “一潭死水而已,有何可看之处?” 白婵见燕璧看得出神,也信步走过来,随手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扔进潭里。 “咚”的一声,水面溅起一片水花,一粒粒白色的水花似珍珠般弹起,又淅淅沥沥的掉进水中。 铜镜乍开般发出冷光的水面就这么被打碎了,点点水纹四面散去。 水面的变化让瞅着潭水发呆的燕璧回过神来,她抬起头随意的瞟了白婵一眼,之后又继续把目光投到潭中。 这次她不是关注那白玉似的水面,也不是去欣赏水中自己的倒影,而是看着水里面慢慢下沉的石块。 形状并不规则的石块缓缓往下沉,而且刚巧掉进水底正中凸出的两块岩石中间的缝隙中。 突然,那石缝中冒出几颗水珠,片刻之后,水中越冒越多,越冒越大,像从水底往上吹气。 水珠冒了半个时辰后,那气泡简直跟水柱似的,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已经冲出水面,像一根银色冰箭射出,几乎能够得着洞顶。 此等现象甚是诡异,燕璧和白婵看得目瞪口呆,两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叫喊,竟然欣赏起这等景观来。 顿时,她们忘记了忧愁,忘记了她们最要紧的事,此时她们唯一想到的,那就是在这荒凉阴冷的山洞里,为何会出现这般景致。 而且,就在两人纳闷之际,水中石缝里传出怪异的声响,声音先是很小,如老鼠在夜里细嚼玉米粒一样,渐渐的,声响渐渐变得大声,最后竟如苍穹中传来的惊雷,又似天地间飞龙咆哮,叫人有一种震耳欲聋之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外收获 半个时辰过后,地面似乎晃动起来,差不多是地动山摇了,而那水中,那石缝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口子,在地动山摇的情况下,口子越来越大,而且一丝白光从石缝中射出来。 一个时辰过后,声音停止了,地面也不晃动了,只是那石缝还在变大,竟然成了一个方形水坑。 水坑并没有将水潭中的水消下去,反而还能往上冒,也成了方形水柱,水柱上面意外的放着一把古琴。 古琴浮出水面且升到一定高度便不再动了,出于好奇,燕璧伸手从水柱上取下。 当古琴离开水柱之后,水柱缓缓下降,水底石缝也渐渐合拢,最后跟原来一样,整个石洞恢复了平静,就像之前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燕璧将古琴抱在胸前,仔仔细细的观察这奇怪之物。 这琴与其他琴瑟并无不同,只不过古琴的木板成深褐色,木板乃是上等乔木,琴弦乃冰蝉丝所致,看起来该是上品。 “为何会出现一把古琴?太不可思议了!” 白婵看着燕璧怀中古琴,到现在他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瞪的地大大的,几乎就要掉到地上来了。 “我也纳闷呢!”燕璧紧锁,她也说不出其中道理。 “背面有符号!”白婵往底面一看,见上面刻有一些怪异符号,于是她让燕璧看看,希望燕璧能看出那是什么。 燕璧把古琴翻过来一看,确实见底座下面有两排符号,于是她说道:“此乃上古文字。” “上古文字?你如何知晓?”白婵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能认识这些文字,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白婵思忖片刻之后说道:“你修炼不下千年,自然乃是上古之人,我想可能就因为如此,故而才认识的。” “并非如此!”燕璧摇摇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妖族,乃绝灵谷中一朵腐尸花,经过千年修行,本该进入仙界,不聊一次意外之后坠入妖魔界,故而,我虽是上古之花,却也不懂上古人间文字,至于我为何能认识这文字,我也说不清。” “说不清就别说。”白婵道,“你能告诉我这些都写了甚?” “戚钺现世,伏羲当出!”燕璧喃喃地道。 “何意?”白婵又是一脸不解。 “我知道了!”燕璧沉默片刻,之后一脸惊喜,她几乎是跳了起来,抓着白婵左臂摇摆着说道,“我知道这是何物了。” “那是何物?”白婵傻愣愣的瞅着燕璧,虽然也跟着微笑,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更不知道燕璧为何如此开心。 之后,燕璧缓和一下紧张而欣喜的心跳,然后对白婵道:“我手中古琴乃上古神器伏羲琴,能克制上古另一神器刑天戚,如今刑天戚已然被我从蝮蛇洞取出,如今又出现这把伏羲琴,难道那刑天戚将为祸人间?不可能啊!刑天戚不就在封天紫元宫紫火尊者手中么?难道我的怀疑真的是正确的?” 燕璧嘴上说着,人却思考着问题,她回答了白婵的话,后面确实喃喃自语。 之前,根据种种迹象表明,紫火尊者行为太过反常,似乎变了另外一个人,可是,他毕竟是天下道仙练气士的统领,天紫联盟盟主,这么一个道仙,岂能与魔族勾结?如果这个推论不正确,那么这古琴此时出现又如何解释呢?太匪夷所思了。 白婵望着燕璧,她更加好奇了,双手挠着头,比燕璧更加纳闷,她轻轻在琴弦上抚摸,嘴上问道:“你不是在说笑吧?” “啊?”被白婵这么一问,燕璧才回过神来,她瞧了白婵一眼,点点头说道,“我有那闲工夫说笑么?” “既然如此,此物为何竟有这般厉害?”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刑天戚我可是清楚的很,当初我拿到刑天戚之时,曾使用过一次,可以说简直是威力惊人,况且魔性极强,能反噬使用者元神,影响人的心智,若此物能克制刑天戚,那么它的法力不在刑天戚之下,如今两件上古神器皆有我燕璧取得,莫非天下将有一场难以避免的浩劫?” 白婵听了点点头,然后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像得到此物的威力,不过眼下我们还是不能走出这山洞,如何是好?” “你说的也是!”燕璧叹息一声,走到洞口,往洞外瞟了一眼,突然听得外面传来簌簌声,于是又说道,“别说话,蚩家魔灵来了。” 果然,一团黑气从外面飘进来,到得山洞大厅,这团黑烟分成数十团烟雾,落到地面时,显现出蚩家魔灵几十个兄弟那狰狞的鬼样。 蚩鬽还是走在最前面,他摇头晃脑的来到洞口,一阵哈哈大笑过后,对燕璧说道:“如何?提起名字就能使人有种如聂贯耳的感觉的燕姑娘,被关在这狗洞般的山洞里有何感觉?” “别得意!”燕璧冷笑道,“今日燕璧所受的屈辱他日定当加倍奉还!” “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蚩鬽道,“不过,那是也后的事,方才我等兄弟在百里之外的深山里修炼,见天空突然乌云旋转,天地间狂风大作,一道金光直冲封神谷,以我等修炼之人经验来看,想必是某种天神利器坠入凡间,我等在封神谷十里之外搜寻过,不见有任何物件,莫非就在此洞中,拿出来吧,燕姑娘。” “本姑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燕璧冷笑道,“是何神器?本姑娘没见过,当然,就算得到也不会给你们这等魔鬼。” 蚩鬽也不愤怒,他仍然一副笑脸,嘿嘿的笑了几声之后说道:“你我可以做一个交易,如果你能给我,我就帮你解除毒咒,也能为你打开结界。” “用不着!”燕璧道,“这等魔法还难不倒本姑娘,这段时日本姑娘调息真气,功力已然恢复两层,照此推算,要不了几日,本姑娘就能恢复功力,到那时,区区魔族结界难不了燕璧。” “那就试试看!”蚩鬽突然将脸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带上他的兄弟转身走出去了。 蚩鬽一走,白婵上前急忙问道:“你真的恢复了功力?” “我是吓唬他的!”燕璧又回到那块石头上坐下,把古琴放在膝盖上,玉手轻轻抚摸着,淡淡地道,“不过说来奇怪,之前我还是全身乏力,然而此时我竟然觉得全身精力充沛,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身体不但不疼痛,反而有些舒畅。” “竟有此事?”白婵惊异的问。 “不错!我也是一肚子迷惑呢!”燕璧笑道,“不管了,这么被关在此处倒还有些清闲,反正闲着无事,研究一下古琴打发打发时间。” “你懂音律?”白婵乖巧的挨近燕璧坐下,两手支撑于膝盖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问,“那可不是人人都会的。” 燕璧笑道:“我不太会,不过当年在长安时,与乐师讨论过几天。” “原来如此!”白婵点点头,“那么你能弹一首给我听么?” “我眼下只会《高山流水曲》,我可以弹等等,这木座里好像有暗格。” 两人在谈话间,燕璧突然发现了古琴上的秘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练习曲谱 燕璧举起古琴底座往低部一看,见下面有一个小格子,于是她将格子打开,里面竟然放着一张羊皮,羊皮上刻有奇形怪状的符号。 燕璧认真的研究了上面的符号,发现这是一首曲谱,虽然篇幅不长,却也是很难理解的。 “上面说甚?”白婵见燕璧专心致志的盯着一张怪模怪样的羊皮看,坐在一旁也假装研究半天,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懂。 燕璧没有回答,想必是看得出了神,她眼睛注视着羊皮上每一个符号,不时用手在琴弦上比划几下。 大概两柱香的功夫,燕璧才抬起头,如释负重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瞧了白婵傻愣愣的样子,微笑着道:“神道仙族所言不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此消彼长,就连祸福也是如此,中了蚩家魔灵魔血灭魂毒全身功力尽失,造成束手就擒任其摆布之局面,却不想竟在这囚笼般的山洞里,让本姑娘得到伏羲琴,还参悟到了‘破灵心法辟邪曲’,此曲一旦响起,威力可谓惊人,能摧枯拉朽,能排山倒海,令弹奏者功力倍增,灵力猛进。这莫非就是所为的‘祸兮福所倚,祸兮福所伏’么?” 白婵认真的听着,她见燕璧说得神采奕奕,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高兴的看着燕璧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们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燕璧想了想,说道:“我还说不清楚,不过只要将曲谱练习熟练了,相信出去是没问题的。” “那咱们尽快练习!”白婵见过燕璧与蚩家魔灵大战,相信燕璧的能力,又听燕璧这么一说,她对于和恩人逃离此地抱有极大希望,于是欣喜的催促着,又怕蚩家魔灵折身返回,她高兴之余又害怕的往洞外瞟了一眼。 其实不用催促燕璧也准备这么做,她可不想久困于此,已经耽搁了十几天,紫隐地师生死如何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杨蟾正着急的等着她带着通天犀的角去。 于是,她背熟了羊皮上的曲谱之后,立即坐下来开始弹奏。 那曲谱确实动听,古琴确实乃是上品,不愧是上古神器,琴弦纯正,弹奏时,低音部分,清脆得如山间涓涓流淌的清泉,如明月中轻柔的和风,虽有声音,却给人宁静之感。传入耳中,不懂音律的白婵也觉得心旷神怡,整个灵魂似乎已经脱离躯体,游荡于青山绿水之中,去看那清凉如玉的溪流,去听百鸟争鸣,去饮甘甜仙露。 一曲奏罢,万物归于寂静,却又似乎令人感觉那新春般生机勃勃出现在弹奏者眼前,就连水潭中的清水也开始泛起波纹。 白婵活动四肢,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对闭目养神的燕璧说道:“这曲子太美了!我听了之后,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似乎有飞起来样子,还能再弹一次么?” 燕璧缓缓睁开眼睛,两手轻轻抚摸着琴弦,也做了一次深呼吸才抬头看着白婵道:“曲谱上记载,初学者,每日只能弹奏一次,待熟练之后,方能控制古琴威力,若急于求成,反噬弹奏者心智,也令听者狂躁。” “原来如此!”白婵伸伸舌头,淘气的笑着道,“差点害了你。” “害不了我,毕竟你说了还要我弹才是啊!” 燕璧微微一笑,说完话之后,她瞅了白婵一眼,两人同时“嗤”的一声笑了。 燕璧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自从与皇甫雨泽分离之后,她表面没任何变化,实际上她心里痛苦万分,每日都觉得有人用匕首在她的心脏上一刀一刀的刮着,那隐隐的疼痛在夜深人静之时最为明显,几乎让人窒息。 不但如此,近来发生的事也让她难以接受,她第一次觉得人心叵测,第一次觉得做人好累,紫火尊者的装腔作势,袁道凡的阿谀奉承和尖酸刻薄,还有很多人的尔虞我诈,他们虚伪,虚伪的不知道自己已经厚颜无耻。所以,有些疲惫的她有时竟然会怀念那千年前的日子,即使还只是一朵人人厌恶的花朵,即使是生长在荒郊野外的偏僻幽谷,她也觉得那是自由自在的,每日修炼完毕,就开心的呼吸空气,吮吸着甜甜晨露,就算作恶多端也不会有人横加指责,然而,自从改过自新选择做一个好人的时候,反而谁都看你不顺眼,个个都站出来指手画脚,就连行为卑鄙的人指责你时候也把自己当成世间最正直的人,那神情,那话语,都是那么的义愤填膺。 或许这就是人间的复杂之处,当你无恶不作时,别人的谴责也只是怨恨,然而,当你想做好人并为之付诸行动时,做的越多越有人抱怨,甚至仇视于你。 所以,好长时间来,她都没有开心笑过,或许连笑的感受都没了,她没有了发自内心的开心,满心只剩压抑,而压抑太久,如今笑起来才觉得那是多么的甜美,是多么的美丽,那美丽,完全用善良侵染。 “燕姐姐,你笑起来真美!”白婵坐下来,靠着燕璧,像情侣依靠一般,她显得那么可爱,那么依恋。 “姐姐哪有你美!”燕璧笑道,伸手抚摸着白婵的脸蛋。 白婵突然坐直身子,眨巴着眼睛说道:“燕姐姐,咱们出去之后,我就能和你进入人间,说真的,我很高兴,我从一条虫子修炼成人形,上百年时间都是生活在深山幽谷之中,见到的只有绿素和你,也不知人间好么?” 燕璧想了想说道:“对于人间,我也说不清楚,有时觉得特别的美好,比如他们的友情c亲情和爱情,那种感觉微妙而幸福,就算痛苦也是幸福的,不过,人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确实让人难受,当你看到了虚伪c无耻特别是无耻得还把自己说得那么具有正义感人。” 白婵听了,急忙问道:“既然如此,咱们妖族怎么还想方设法的要变成人?” “你说的是!”燕璧道,“这一点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好奇心吧,当别的妖族都都变成人之后,其他的也就会跟风,我也觉得奇怪,就连魔族鬼灵也往人间钻。” “真令人费解!”白婵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楚燕璧所说的话,她摇了摇头,再次靠在燕璧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不久便睡着了。 燕璧微笑着,像一个慈母一般看着白婵,手轻轻的在白婵秀发上滑过,眼神里,尽显温柔,尽显慈爱。 白婵平静的而均匀的呼吸,她可爱的样子,看得燕璧心里一阵甜美。这白婵,就像许平君一样,也就是说,她从白婵的身上,看到了可爱的许平君的样子。于是,她又思念起自己的孩子来,他想念许平君,想念她的儿子皇甫雨泽,尤其是皇甫雨泽,分离这么久,不知道皇甫雨泽身在何处,可否也在想念她这个母亲。 于是,她流泪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第二天一早,当洞外传来鸟儿的清脆的鸣叫声时,睁开眼睛的燕璧又继续练习他的古琴了,弹奏完毕,她又觉得此次比上一次弹奏完后更加舒畅,心情更加愉悦,身体更加轻便。 时间在燕璧坚持练习古琴曲谱的手指间悄然流逝,几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而每一日,燕璧都会认真的练习曲谱,每一次的练习,她都会有一种精力充沛真气顺畅之感,尤其是这第五天,燕璧抚弄琴弦之时,能感受到琴音引起的气流如箭一般从燕璧指间射出,她对面的石壁上,出现一个个窝坑,就算是再坚硬的石块,也出现丝丝裂缝,伏羲琴果然威力惊人。 “哇!”白婵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落出来了,她控制不住要尖叫起来,只能用手捂着几乎快合不拢的嘴。 “听起来是那么动听的曲子,却想不到暗藏杀机,这上古神器果然名不虚传!”良久,她感叹着说道,一个劲的摇头,似乎更本不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的,虽说她也是灵异之类,却也没想过天地间竟有如此威力惊人之物。 燕璧调息一下身子,之后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白婵听的一样,淡淡地说道:“善恶就在一念之间,善中包藏恶,恶中善念生,伏羲氏竟然参悟到世间真谛,将此意念蕴藏与曲谱之中,善者听了能心静如水,恶者听了却灰分湮灭,上古之神的用意果然深奥。” “如此威力,燕姐姐,能打破结界让我们逃出去么?”白婵那管什么万物相生相克的规律,只注意到燕璧所说的“恶者听了却灰飞烟灭”这几个字,于是她急忙问燕璧可不可以将结界打破。 燕璧淡淡一笑,道:“按理说能,不过,要打破蚩家魔灵的结界,必须要有极强的功力和法术,只可惜我中了魔血灭魂毒已然功力尽失,灵力也被封住,否则区区结界岂能困的住我?” 白婵想了想说道:“前两天你不是说抚弄伏羲琴能恢复功力么?” “当然!只是有没有恢复我不知道。”燕璧道。 “那你可以试一试啊!” “你说得对!我为何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燕璧说完,盘腿坐于地上,两手平抬于胸前,双掌掌心向上,深吸一口气之后,两掌缓缓上举,到了头顶后左右分开,再分别回到膝盖上平放,又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了出来。 “怎么样?”见燕璧神情变得平静,于是急忙问。 她眼睛瞪着燕璧,表情凝重,嘴唇微微张开而且轻轻发抖,双手紧紧握着,紧张的心情已经完全表现在脸上,也就是说,她不希望燕璧说“还没有”。 见白婵如此紧张,燕璧淡淡一笑,对站在她对面捏紧拳头紧张兮兮的白婵道:“已经恢复了六成功力,稍加时日便可完全恢复。” 白婵又问:“那么,这六成功力能打破结界么?” “当然能!”燕璧一脸自信,她点点头说道,“而且就在此时。” 说完,燕璧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而且霍地站起,双脚轻轻点地,身子旋转着扶摇直上,接着双腿向上一盘,整个人坐到地面上来,左手一挥,那把古琴在空中划了一道褐色弧形,然后稳稳的平躺在燕璧双腿上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封神之战 接着,燕璧右手轻轻抬起,几个玉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抚,嘴唇轻轻动了动,只听得“丁丁”声突然从琴弦上传出,地面便晃动起来,瞬间如狂风席卷大地一般,一层泥土混合着沙石掀起来,翻滚着卷到洞口处,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山洞被烟尘笼罩,等到烟尘散去之后,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长沟。 “走!” 这时,燕璧喊了一声,在身上扯下一块衣裳布料将伏羲琴包裹起来并背在背上,再伸手拉起白婵,两人箭一般飞出去,眨眼功夫便出了那该死的山洞了。 洞外,空气清新,阳光明媚的天气令人神清气爽,这种感觉,尤其是突然获得自由的人感觉最为深刻。 “总算出来了!”白婵环顾四周,欣喜若狂,她做了一次深呼吸,伸了伸懒腰。 “那又如何?” 然而,她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咆哮,紧接着,一团黑雾从天边席卷过来,到了她们头顶上空时,几十个黑影如暴雨般落到地面,就在燕璧对面的山顶上站立。 “又是蚩家魔灵!”白婵见那阵势,吓得躲在燕璧身后,整个脑袋钻进燕璧的衣裙里。 “不愧是燕璧,竟然能冲破我蚩家魔灵做的结界,短短几天便解除了身上的魔血灭魂毒,确实令蚩家兄弟佩服。” 对方说话了,一阵哈哈大笑之后,跟野狗似的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咆哮声,而且,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蚩鬽,似乎他蚩鬽已经成了蚩家兄弟的统领,其他的,平日里就跟死人一样,一点发言权都没有,每次出现都只听蚩鬽说话,似乎他们只是来助阵的。 “笑话!”燕璧抬起头,望着前方山顶上的说话者冷笑一声道,“区区魔血灭魂毒,岂能伤得了我燕璧?简直大言不惭。” “你燕璧的能耐我等兄弟确实不敢小觑,不过魔血灭魂毒也非那么没用,燕姑娘虽能冲破结界、破解我魔血灭魂毒,然燕姑娘的法力要想完全恢复,那也是不可能的。” 燕璧还是一声冷笑,瘪瘪嘴说道:“就算没有完全恢复,对付你蚩家魔灵也是绰绰有余!” “是么?”蚩鬽觉得自己遭到了轻视,顿时怒火中烧,两手一摊,口中说道,“那就试试看!” 话音未落,他以及他的兄弟们摇身一晃,化作几十团黑烟窜到地面上来,还没落地,张牙舞爪的便把燕璧团团围住,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皆是手掌,齐刷刷的攻向燕璧。 燕璧飞身而起,左手抓着白婵往外一推,白婵便飘到十丈之外,稳稳的立于一块大石上面,而燕璧本人,整个人继续扶摇直上,身子不停旋转,躲过四面八方的同时攻击之后,立即挥出右手,朝蚩鬽面门拍去。 蚩鬽心里确实小瞧了燕璧,他觉得燕璧毕竟中了魔血灭魂毒,就算能冲出山洞,道行也大不如前,如果蚩家兄弟一起进攻,就算不能将燕璧杀死,也能将燕璧打成废人。却不想,不但未能伤到燕璧分毫,那燕璧竟然能出手还击。 所以,燕璧出手攻来,一点防备也没有的他吓得着实不清,惊恐得脸都白了,要知道,像他这么漆黑的鬼灵,脸色变白那是何等惊骇啊。 慌乱中,蚩鬽只能就地一滚,人形化作黑烟,在地上卷了一圈,急忙飘到他的兄弟们的身旁。 燕璧见蚩鬽在地上打滚逃窜,咯咯的笑说道:“方才不是很嚣张么?此时竟然这么狼狈!” “岂有此理!”蚩鬽羞愧难当,恼羞成怒之下,再一次叫弟兄们进攻。 这一次,燕璧也不惧怕了,她不慌不忙,眼睛盯着几十团黑烟,双掌再次挥出,冲进黑烟团,与几十个黑影交战在一起。 顿时,封神谷一带,只见烟雾翻转,那大大的一团黑雾,时而窜入空中如蛟龙出海;时而席卷地面如猛虎下山,而黑雾中,只见燕璧拳来脚往,化解了蚩家魔灵上百次进攻,同时也出手还击,大战甚是激烈。 约莫相斗两个时辰,双方都在伯仲之间,谁也没见败阵,也不见谁有处于下风势态,同样是越战越勇,同样是气势如虹。 不过,这样的激战对于蚩鬽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清楚,他蚩家兄弟虽谈不上是魔界顶尖之辈,却也并非泛泛之徒,魔灵法术也是修炼千年,几十个兄弟一起出手,就算是血天魔王也扛不住半炷香时间,而燕璧与他们大战几个时辰了却不处于下风,相反,他明显的感觉到十几个弟兄出手的速度已经有所减慢,有十几个甚至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更有甚者,有几个幻化成黑烟后不能还回人形,这都说明,如此战法,最终落败的必然是他蚩家兄弟。 所以,应该换个方式了。 便战边想,蚩鬽在思索改变战术。 他猛攻一招,待燕璧躲让之际,急忙跳出战圈,然后对他的兄弟们大喊道:“破魂阵!” 蚩家兄弟听得喊声,急忙向后退去,在燕璧对面排成一行,个个双手合十,接着相互移动位置,他们本来衣着均是黑色,而且头戴斗篷,身体周围还黑气缭绕,所以相互移换位置也认不出谁是谁,何况他们移动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这么移动,不外乎就是让人老花眼,同时在认不清对方的情况下显得不知所措,于是,他们就可以乘对方迟疑之下快速出手,以快狠准的出招方式一击即中。如果,对方能接过那突然一击,他们也可以顺势排成纵向一线,用相互传递功力的形式给第一个人,让第一个与对方拼道行,而如果两次出手都不能克敌制胜,那么他们便分开成两队,一队继续攻击,一队则实施法力,那样,就算敌人躲得过他们一队的攻击,也会受法力所伤。 虽然阵法简单,但其中变化无穷,早年蚩鬽与其兄弟研究此阵法之时,蚩鬽曾偷偷潜入封天紫元宫偷看仙道秘籍,学习了仙道万物此消彼长相克相生的规律,将其道仙典籍精髓融入到他破魂阵的阵法之中,故而在变化中竟有仙族玄宗心法。 燕璧虽没听说过此阵法,不过她知道蚩鬽道行不浅,加之敌人人多势众,若是继续恋战,就算不被其所伤,自己也将累过半死,况且自己还有要事未办,在此耽搁必然不妥,倒不如速战速决,也好尽快赶回雁荡山。 心下这么想,她就不再徒手战斗了,右手衣袖一抖,一道金光在她手掌间一闪,手中无端端多了一柄精美的长剑,等到蚩家魔灵攻上来的时候,她身在空中举剑一挥,一道剑光成弧形飞出去,直劈蚩家兄弟阵法核心。 “南极仙翁的赤月剑?”蚩鬽见一道金光飞来,急忙让兄弟们散开,之后跳出两丈之外,打量着燕璧手中的长剑喊道。 燕璧见对方已经躲开,于是也后退几步,哈哈的大笑几声,说道:“你也是见多识广嘛。” “想不到仙族竟然将仙家之物送于你?” 蚩鬽看见那兵器乃仙家之物,可见连仙族也很眷顾这个妖孽,而他们却被仙家视为仇敌,处处刁难排挤,甚至将他们兄弟压在镇魔洞内,这是何等的不公平啊! 想到此处,蚩鬽心里顿时生出嫉妒,尤其是当燕璧手拿神器而自己又不敢出战的情况下。 “仙家之物怎会落入你妖孽之手?莫不是偷的?” 见燕璧一脸得意,他气的差点吐血,不过他还是强忍住了心中怒火,勉强挤出一副笑脸,用侥幸心理试探燕璧。 燕璧嘿嘿的笑着道:“你也认得此剑乃南极仙翁之物,自当清楚并非偷得,你如此说来,想必是羡慕了吧?” “羡慕你?”蚩鬽咬着牙齿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法器,蚩家兄弟有的是,不就是一柄赤月剑嘛,能与我蚩家蚩尤旗相比么?只要将我蚩尤旗拿出来,方圆百里的一切将变成灰飞。” “蚩尤旗?”燕璧耸耸肩,道,“那你拿出来呀。” “好!” 蚩鬽一声大喝,左手一伸,手掌心突然冒出一个闪着金光的金属物什。 “蚩鬽所言不假,蚩尤旗的威力确实不同凡响,刚冒出头来,封神谷四周便黄沙滚滚,狂风怒号,就连天空中也是乌云滚滚,如果不立即阻止,封神谷一带真的会生灵涂炭。” 燕璧见状,心里暗中惊恐,打算乘对方蚩尤旗还未出现之际,先将蚩鬽拿下。 “二哥不可!” 然而,正当燕璧准备出手阻止之时,蚩鬽身旁的一个兄弟在蚩鬽耳边悄声道,“二哥,真的要拿出来么?咱们的蚩尤旗还没修炼成功呢。” 蚩鬽一听,急忙将手掌握紧,那金属物什突然消失,而蚩尤旗消失之后,封神谷一带又恢复了平静。 燕璧推测出一定是蚩鬽不敢将所谓的蚩尤旗展示出来,实际上她也希望如此,不过,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惧怕蚩尤旗,她假装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怎么,不舍得拿出来还是不好意思拿出来?” “难得跟你计较!今日蚩家兄弟还有要事在身,不与你计较了。今日之战暂时先到此时,待有机会,我等兄弟再领教几招。” 蚩尤旗,乃是上古时期战神蚩尤之法器,当年征战四方部落时,蚩尤旗能收魂摄魄,迷惑将士心智,令对方相互残杀,后来,因蚩尤旗太过霸道凶残,被轩辕黄帝和九天玄女收了戾气,祛除怨魂,长期供奉于昆仑山,后被蚩鬽盗出,威力却大不如前,故而蚩家魔灵还需时日对蚩尤旗进行锤炼,故而蚩家魔灵提醒蚩鬽,暂时不可将蚩尤旗展露。 蚩鬽被这么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认为要将燕璧杀死也是不可能了,就在此处也无意义,于是,一挥手,蚩家兄弟又化作数十团黑烟,瞬间窜入空中,便西边去了。 燕璧仰望蚩家魔灵离去,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一场浩劫算是过去了,现在她可以安心的带着白婵回到雁荡山了,希望耽搁这么久还来得及救治紫隐地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激怒东瓯 燕璧以为此时赶去雁荡山还能帮助紫隐地师解毒,却不想,就在昨日,东瓯国王已经派兵征剿杨蟾了。 之前,东瓯王为避免无辜伤亡,又担心东越王会派兵支援雁荡山,他可不想因为协助江充而引起东越和东瓯一场战争,为了讨好一个江充而让东瓯国血流成河。故而他暗中先派人前往雁荡山报信,希望杨蟾能提前做好准备,或者事先暂离雁荡山,等天朝皇帝龙颜大悦之后,他们才重返圣地。 不想,东瓯王的心思被扬州刺史刘环猜的精准,于是刘环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江充,江充生性多疑,对于刘环的猜测自然深信。 “以刘大人之见,东瓯王将会向雁荡山报信?” 在中军大帐里,江充身着铠甲,跪于案桌前蒲团上,与跪于左侧的刘环交谈。 刘环双手抱拳,一双眼珠子贼溜溜的眼扫视了一眼江充表情,见江充对他的报告很是在意,于是急忙说道:“禀侯爷,东瓯王那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那杨蟾与东越王关系匪浅,东瓯王岂能随便得罪东越王?” “你说得对!”江充站起身来,在军帐内走来走去,之后停下来说道,“东瓯王行事圆滑,总是左右逢源,表面上跟你客套,实际上早就有出卖你之心,那么刘大人,假如你是东瓯王,你将如何做?” “为了不开罪大汉天朝,东瓯王定会答应侯爷出兵雁荡山;又为了不让东越王误会,他势必派人前往雁荡山报信。” “你说得没错!东瓯王那狗贼定是这么想的,那么,本候该如何行事?” “回侯爷话。”刘环一脸奸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下官已派探子暗中监视东瓯王动向,一旦发现异动,下官自然知晓。” “然后呢?”江充又问。 “然后有人过来了!”刘环正要说出他的计谋,突然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于是他急忙捂上嘴,示意刚才什么都没说。 确实,当他俩刚闭上嘴,有一个兵卒走进军帐,他单膝跪下,抱拳行礼道:“见过侯爷,见过刺史大人。” 进来的就是刘环属下,这么大老远的赶来,想必是有天大的秘密呢,于是,刘环忙问:“可有发现?” 那人答道:“今日一早,东瓯国有一队骑兵秘密出城,前往雁荡山方向而去。” “知道了,继续打探!”刘环一挥手,命令那人行礼退下。 那士兵一走,刘环便对江充说道:“果然不出所料,东瓯王确实向杨蟾报信去了。” “那如何是好?”江充听了忙问。 刘环想了想道:“不如将计就计,我等派人半路拦截,化装成杨蟾弟子,对前往雁荡山的士兵进行伏击,让东瓯王以为是雁荡山所为,断了东瓯国与雁荡山勾结之路,那样,东瓯王就不得不听从侯爷摆布了。” 江充听了哈哈大笑,笑罢说道:“此计甚妙!就依刺史大人之计!速速去办吧!” 刘环起身拱手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之后,一队黑衣人骑着快马,箭一般冲出军营,往西面而去。 此时也是黄昏,天边残阳如血,金色阳光穿过红彤彤的云层,如薄薄的锦帛飘扬苍穹。 山野间,万籁寂静,树林里被染上了一层绛紫色,朦朦胧胧的山谷,尽显江山秀美。 雁荡山,连绵百里,横跨东瓯回浦两地,青山秀丽,清水潺潺,山上树木葱茏,青烟寥寥,山里灵兽穿梭,树林里神鸟鸣啼,整个巍巍群山,尽显宁静,因其山势奇特,风景秀美,被仙家道者选为隐居避世之处。后至杨蟾在此宣扬道法,修建天羽宫,广收笛子学道,百年来,雁荡山上弟子已达数百人。 每日清晨,众弟子皆在山间打坐练气,有的在树林里搜集甘露为师父杨蟾煮茶,生活惬意,情景和谐温馨,他们欢欢喜喜,开开心心,却不想一场浩劫已经悄悄的弥漫。 “驾!” 山下官道,有一支骑兵催马箭一般疾驰而来,骏马飞奔,四蹄卷尘,往雁荡山方向急促狂奔。 穿过一片片树林,踏过条条溪流,就在这黄昏之时,到了雁荡山下那浓密的竹林里。 “仙道圣地,来者留步!” 却不想,就在他们快到达山脚下时,竹林里闪出几十个身着灰色道袍身后背剑的练气士,他们就挡住了士兵前往之路,明显不让士兵上山。 这队士兵勒住缰绳,以十夫长衣着打扮的士兵拍马上前,他打量了前方拦路者,从衣着打扮认出是雁荡山门人,于是抱拳行礼道:“前方可是雁荡山杨上仙门下弟子?” “是又如何?”对方为首之人大声答道。 “我等乃东瓯国斥候,奉我王之命,前来拜见杨上仙,有要事相告。”士兵道。 “家师正在闭关,不便见客,几位还是返回吧!”练气士高声道。 “事关重大,今日我等必须见到杨上仙,还望几位通传一声。” “我已说过了,家师正在闭关,不便见客,尔等还是快快离开,否则我雁荡山弟子就不客气了。” “我等好心来告,尔等这般出言不逊,简直岂有此理。” “尔等杀戮之人,今日到我仙山造谣生事,莫不是尔等兵家也要侵犯我仙家圣地不成?我再次奉劝尔等快快离去,否则我等虽为修道之人,也会取人性命的。” “本是好心,你修道之人却不识好歹,我等非要上山,看尔等要奈我何?” “既然不听奉劝,那么,师弟们,将这群恶棍送给幽冥教主!杀!”练气士大喝一声。 “杀”字出口,其他人个个立即亮出背上长剑,不待对方回应,飞身而起,如砍瓜切菜般便朝士兵砍杀上来。 那些毕竟只是兵卒,况且也无防备,在对方闪电般的砍杀下,连兵器都未拔出,几十个士兵眨眼功夫便纷纷落下马来,唯有之前那说话的十夫长还傻愣愣的坐在马上,瞠目结舌的不知所措。 等他回过神来,见同伴全都气绝身亡,立即调转马头,两脚一踢马肚子,风一般的逃了。 “追!”灰衣人大喊大叫,却没一个人上前追去,等到那士兵没了踪影,其中一个喊了声“撤”,随即也消失于竹林深处,留下几十具身着铠甲的士兵尸体。 那士兵回到东瓯都城,正巧军师从王宫出来,两个在门口相遇,军师甚为奇怪,故而拦住士兵问道:“张获,本军师命你等前往雁荡山报信,为何这般慌慌张张的回来?” 原来这十夫长原名张获,他见军师相问,急忙拱手答道:“回军师话,我等前往雁荡山途中,碰巧遇上杨蟾门下弟子,我方好言相谈,希望能亲自向杨蟾道仙禀明甘泉候阴谋,不料雁荡山弟子不分青红皂白一言不合向我方痛下杀手,张获逃得快方保贱命,又因事态紧急,故而急忙回来禀报军师。” “真有此事?”军师大吃一惊,沉思片刻之后,道,“你先退下,本军师立即进宫禀报大王。” “诺!” 那张获抱拳行礼,转身离去了。 军师仰天长叹,转身又进入王宫去了。在书房见到东瓯王。此时,东瓯王正与一将军商讨军务,军师觐见,行过君臣之礼,又与那将军寒暄几句,坐定之后,这才将张获所说之事向东瓯王禀报。 东瓯王听了,一拍案桌,起身骂道:“岂有此理,杨蟾乃堂堂修道之人,竟然纵容门下弟子行凶,我等好意提醒而不受,还要下此毒手,莫非以为我东瓯国怕他不成?军师听令,派人知会甘泉候,我东瓯国决定协助天朝捉拿妖孽,不日出兵雁荡山。” “我王息怒!”那将军也跟着叹息一声,沉默片刻之后,急忙说道,“末将以为,出兵一事还望大王三思!我东瓯国国弱兵寡,别说不敢得罪大汉天朝,就算东越王也羞辱,我等也只能忍气吞声,近几年,东越国发展迅速,国力日见强盛,兵多将广的东越国对我东瓯国早已虎视眈眈,已有吞并我东瓯之意,此次我军在雁荡山受伏,莫非雁荡山与东越国早就勾结而谋?若贸然出兵,东越国将会向天下人谴责我东瓯国屠杀不问俗世的方外之人,血洗名山圣地,再以此成为他东越国发兵我东瓯国的出师借口,那我东瓯国因失理在先,到时候不但不会得到外力增援,还会遭天下人唾弃。” 将军如此一说,东瓯王犹豫了,他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之后又坐回座位上,两眼望着案桌,右手两个手指敲着桌面,半盏茶功夫,他才叹息着说道:“狄将军所言极是!只不过雁荡山如此欺人太甚,士兵被杀却还忍气吞声,国人难免灰心丧气,也令我军军心动荡。况且,江充来见本王本就不怀好意,若本王不出兵雁荡山,他日还朝,此贼定会在武帝面前谗言,武帝认为我东瓯国势单力薄,还会不会继续支持我东瓯国那就难说了,到那时,东越国同样举兵来犯,东瓯国也同样难逃战祸。” “大王!”军师这时说道,“方才狄将军和大王所言不无道理然,我东瓯国眼下已是骑虎难下,不出兵将得罪大汉天朝;若出兵又会得罪东越国,东越国早就有意出兵攻打我东瓯国这是众人皆知,可是这么多年东越王为何迟迟不敢行动,那是因为大汉天朝在会稽郡屯兵数万和有装备精良的上万水军镇守,东越王就算野心勃勃,也是无可奈何,故而为今之计,我东瓯国出兵雁荡山方能解除我东瓯国危机啊。” 东瓯王听了点点头,沉默片刻之后,道:“军师所言令本王毛塞顿开,东越王本是那反复无常之辈,就算我东瓯国此次不出兵,也不会改变东越王攻打我东瓯国之心,然得罪大汉天朝,他日我东瓯有难,同样孤立无援,就这么定了,明日知会甘泉候,克日出兵雁荡山。” “诺!” 狄将军和军师起身行礼,两人双双退下,留下东瓯王在书房里独自叹息。 次日,江充听说东瓯王决定出兵雁荡山,欣喜若狂,随即命军中高手数百连夜进入东瓯国江海军飞鸟营汇合,准备两日之后攻打雁荡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雁荡被灭 这日一早,杨蟾来到紫隐地师所住的西跨院耳房,见紫隐地师正于榻上打坐,于是上前了解伤情。 紫隐地师微微睁眼,向杨蟾点头行礼,之后长叹道:“杨道兄,燕姑娘此去招摇山多日,按时间早该回来了,可是此时仍不了回来,莫非她此行遇上危险?” 杨蟾见紫隐地师满脸愁容,知道他为燕璧焦虑,其实自己内心也犯着狐疑,却还得安慰几句:“紫隐道友,燕姑娘道行数千年,法力无边,功力深不可测,当今三界,能伤其身者寥寥可数,故而她岂能遇上危险?就算真的遇上妖魔鬼怪,以她能力,自然不会有任何麻烦。” “杨道友所言不假,不过招摇山离此不外乎几天行程,以燕姑娘法力或许更快,然此时还无任何消息,我真替她担心。” “或许要寻找那通天犀并非易事,在招摇山有所耽误也在所难免,紫隐地师你就别再多想,见你身上之毒蔓延的不是太快,我放心了许多,放心休息吧,我出去处理一些事务。” 杨蟾交代完毕,微微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然而,当他刚开门走了出来,便见一道童神色慌张的跑过来。他一脸慈祥的迎过去,拦住道童问道: “灵儿,为师说过,遇事需冷静,切不可慌张,说,何事令你这般失了分寸?” “师父,大事不好了!”那道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得师父面前,急忙稽首行礼道,“东瓯国的军队向山上杀来了,士兵们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杀,已经死了好多人了。” “胡说!”杨蟾责备道,“我雁荡山与东瓯国素无仇怨,东瓯王与为师交情也不浅,无缘无故那东瓯王怎么会派兵杀上山来?” “徒儿没有胡说,师父!”道童急忙说道,“真的是东瓯国的军队,他们举着东瓯国的旗帜,领头的徒儿认识,就是那个蒙汐将军。” “真有此事!”杨蟾见道童说的那么认真,他急忙掐指算了算,之后也脸色大变了,深深的叹息着道,“忙于他事,却没发现我雁荡山竟有此劫。灵儿,你立即叫来风儿,你俩把房间里的紫隐师叔送到后山洞中躲一躲,为师不到,你们千万别出来。” “诺!”道童再次行礼,转身急忙找人去了。 杨蟾等待道童离去之后,他才急忙赶往雁荡山虚元宫前。 到得虚元宫前,他便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嘈杂声,有喊“杀”的,有因疼痛嚎叫的,也有兵器相碰的声音的,还有人因得意而大笑的。 在前方树林里,有哀嚎着逃跑的小道童,也有被追赶上然后被砍杀的,到处都能看到穿着道袍被身着铠甲的士兵追逐着,地上躺着无数尸体,一股黑红色的血液从石阶上流下去,已然汇聚成一条小溪。 “住手!”见此情景,杨蟾惊讶中带着愤怒,他大喝一声,身子突然离地而起,在空中化成一道青烟向一个举着刀准备砍杀一个道童的士兵窜过去,挨近那士兵后,左手猛地一推,那士兵立即身子飘起,往后飘出几丈,撞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竟然一命呜呼了。 那士兵还真是个废物,就这么轻轻一扔,就跟扔蹴鞠一样,随便一扔就将性命扔没了。 正忙于砍杀的其他士兵,见自己人被扔了好远并且没了生命,于是,经过一阵诧异之后,唧唧哇哇的冲过来。 毕竟杨蟾乃修道之人,杀人这种事他还真不习惯,朝他冲来之人虽有十几个,然而他只需眨眼功夫就能将其全部杀死。可他下不了手,尽管他看着地上摆满了他雁荡山的弟子,愤怒的火焰正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于是,他双脚一点地,身子在空中扶摇直上,一晃便跳出十几丈远。 他要将那些丧心病狂的士兵引到树林里去,所以当他落到地面上时,他又救下一个弟子,而那些士兵们,像饿狼一般扑了过来。 那么多士兵似乎只有饿狼般围攻杨蟾的十几个人死咬着杨蟾不放,其他的仍然四处砍杀那些修道者,雁荡山的弟子虽然开始反抗,可是面对东瓯军的弓箭手,他们也只能变成刺猬。 很快,军队攻进雁荡山虚元宫,在虚元宫里,士兵们进行肆无忌惮的打砸,将供奉的神像全都毁坏。山上的炼气士和修炼道士被刺杀殆尽,整个雁荡山真的血流成河了。 杨蟾看着一个个倒在他面前的弟子,他心如刀绞,拳头握得紧紧的,他已经忍不住了。 “啊——” 他仰天咆哮一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高高的对着脚下狰狞丑陋的东瓯将士大声喊道:“我杨蟾念及上苍有好生之德,从不滥杀无辜,而你等东瓯将士,将我雁荡山连根铲除,血洗我雁荡山弟子,他们在此修道,心如止水,不问世事,这么济世为怀的人竟然成了你们刀下冤魂,今日,我杨蟾也不管是道是仙了,本仙将为我门下弟子报仇。” “杨上仙真的要大开杀戒?” 不想,杨蟾话刚说完,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团团黑云如大海上翻滚的巨浪,成螺旋状拉扯着卷到地面上来,与此同时,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山上的参天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有几个士兵或许站立不稳,竟被狂风刮到树林里,串在一棵大树枝上面。 天气瞬间变得恶劣,吓得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士兵们纷纷逃走,须臾之间,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立在大石头上面的杨蟾。 这时,空中那几团黑烟分成十来块黑气,并且纷纷落到地面上来,当接触地面时,黑气变成几十个全身黑气缭绕的人。 又是蚩家魔灵,他们那副鬼样,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让人忘记,何况每一次出现就是八十个。 不过,此次他们来到雁荡山还不止八十个,为首的也不是蚩鬽了,而是紫火尊者,跟随紫火尊者来的,还有袁道凡以及天紫联盟向来与燕璧作对的。 他们一到雁荡山山顶,瞬间就把杨蟾围在其中,一个个脸上露出奸诈之色,大笑着注视着杨蟾。 杨蟾见紫火尊者这般阵势,心里很清楚来者不善,于是也不客气了,冷笑着高声喊道:“盟主此次光临我雁荡山,真让杨蟾受宠若惊,不知盟主此次前来,有何重要之事示下?” “杨道友!”紫火尊者立于杨蟾对面的山顶之上,居高临下的神态还真像个君王,他也高声喊道,“本尊确实替杨道友痛心,那燕璧本是妖孽,正所谓仙妖殊途,为道者本应除魔卫道,杨道友却罔顾仙家戒律,势要与燕璧为伍,本尊乃天紫联盟盟主,替天界统管天下三十六洞七十二福地的道仙和天下各方炼气士,雁荡山虽不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内,然杨道友毕竟乃我道仙一族,天紫联盟成员,故而本尊对杨道友所做之事自当有权加以惩戒,如若你当下向众道友承认所犯之错并痛改前非,天紫联盟兴许不予追究,仍视杨道友乃我同道,否则,今日我将清理门户。” “岂有此理!”杨蟾听了哈哈大笑,笑罢冷冷说道,“杨蟾早就怀疑你紫火尊者才是包藏祸心之辈,如今你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方才阁下简直一派胡言,作为代天族统管天下道仙的尊者,理应明辨是非,可你纵容袁道凡分离天紫联盟不说,还三番五次排挤燕璧,如果硬是要论与妖魔勾结一事,紫火尊者你就得先自我了结,燕璧是你带来洞宫山的,这是罪一;此时你与蚩家魔灵为伍,是地地道道的道魔勾结,此乃罪二;陷害同道,排除异己,令天紫联盟分崩离析,此罪三也,如此罪孽深重之人,竟然在此谴责别人,这不是厚颜无耻么?” 杨蟾义正言辞的数落,紫火尊者就气得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来。 在他一旁的袁道凡不失时机的加以讨好,见尊者喉咙咕噜咕噜的响,知道尊者因为愤怒使得喉咙发不出声音,于是急忙大声骂道:“放肆!杨蟾,尊者好言相劝,本是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不想你不但不知悔过,反而大放厥词,看来你也受那妖孽蛊惑,硬要与天下道仙为敌,好,今日就杀了你!” “就算紫火尊者与我蚩家魔灵勾结你杨蟾又能怎么样?如今你自身难保,倒不如乖乖投降,或许还能保住狗命。”蚩鬽这会儿也高声说道。 “欺人太甚!”杨蟾骂道,“就算我杨蟾只是一个人,就算面临尔等妖魔,杨蟾也无半分惧色,只是,我痛心我道家仙族为何会竟与你魔族狼狈为奸。” “你是指你们尊敬的紫火尊者?”蚩鬽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你们的天紫联盟盟主其实也是我魔域之徒啊!……” “蚩鬽!”紫火尊者急忙阻止蚩鬽继续说下去,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就算阻止也几乎无济于事。 蚩鬽顿了顿,仍然一脸笑容,他耸耸肩说道:“有何可惧哉?反正杨蟾也活不了,说于他听听又有何妨?咱们可不想让一代宗主死的不明不白。” “你意欲何为?”紫火尊者瞪了蚩鬽一眼。 “你本是魔族,如今虽为道者,然并非忘记当年令尊被胤玄真人与天下道仙残杀之仇,如今便是你报仇之日,而且时机已经成熟,为何还这般畏首畏尾?” 紫火尊者哼了一声道:“就算如此,也无需招摇吧?” 蚩鬽也不管紫火尊者心中有气,嘿嘿一笑,说道:“那也无妨,你们毕竟算是同道吧,就让人家死的明白,别那么残忍的让人死不瞑目啊。” “嘀嘀咕咕的是何道理?”杨蟾见紫火尊者与蚩家魔灵悄声谈话,于是很不耐烦地道,“真不亏为魔,说话做事都这么偷偷摸摸,还有,紫火尊者,谁不知道蚩家魔灵当年所作所为么?今日与其勾结,就不怕成为天下道仙之公敌么?” “有何惧哉?”蚩家魔灵笑道,“就要与天下道仙为敌又当如何?实不相瞒,我等不但要与天下道仙为敌,还要将天下道仙尽数铲除。” 杨蟾不管蚩鬽所说的话,他看着紫火尊者说道:“尊者!你也听见了,此贼竟然当作我等仙道之人口出狂言,大家同为道者,为何要背叛天紫联盟?” “何止背叛?简直要赶尽杀绝呢!”蚩鬽不等紫火尊者开口,在一旁又放声大笑,将话抢过来。 “这是为何?”杨蟾问。 蚩鬽耸耸肩道:“因为他并非道仙,而是魔域阴影宫的少宫主。” “此话当真?”杨蟾听了大惊,他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素来受各山尊敬的紫火尊者,竟然就是百年前被灭掉的阴影宫宫主阴影魔皇的儿子。 “不错!”蚩鬽已然挑明身份,紫火尊者也不打算再隐瞒了,他一阵狂笑之后,说道,“杨蟾,今日本尊就让你死的明白,不错!本尊本名敖衮,阴影宫幸存者,将天下道仙赶尽杀绝的一直是本尊多年夙愿,因为我要报仇!当年洞宫山胤玄真人带领天下道仙征剿我阴影宫,杀了我父亲阴影皇,幸得上苍庇佑,我侥幸苟活过来,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刻苦修炼,报仇雪恨。” “你这畜生!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等兄弟!” 突然,就在紫火尊者话刚说完,杨蟾后面的树林里,紫隐被两个道童搀扶下来到虚元宫前台,全身气得发抖,愤怒地瞪着他的大师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杨蟾惨死 将身世隐藏了数百年,今日得意之际,总算抖了出来,紫火尊者神情得意,他那丑恶之态完全展露出来了。 杨蟾盯着紫火尊者,他气得青筋暴起,他从来没想过素来深受各山练气士敬重的天紫联盟盟主竟然是阴影魔皇之子。 所以,他不但愤怒,还几乎吓得全身发抖。 他的害怕,倒不是因为此时他正面临群魔围攻,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这么一个祸害三界的魔鬼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还做了天紫联盟盟主,号令天下道仙上百年,如今此人的真面目要是不能公诸于世的话,那天下必然有一场浩劫,天下道仙都将万劫不复。只是如何公诸于世呢?此时,蚩家魔灵与紫火尊者正虎视眈眈的围着他,似乎非取他的性命不可。 万般无奈,杨蟾只能愤怒得咬牙切齿,不知该怎么咒骂。 “怎会如此,这不是真的!” 然而,就在杨蟾气的说不出话来之时,突然一声吼叫声传来,众人回身一看,紫隐地师在雁荡山弟子的搀扶下走上前来,紫隐地师已经听见了紫火尊者方才之言,素来性格暴躁的他岂能忍受得了,他踉踉跄跄的走过来,站在紫火尊者对面的石头下,一脸痛苦的样子,傻傻的看着紫火尊者道:“师兄,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你在闹着玩,你不是阴影魔皇之子敖衮,你叫钟珪,是洞宫山下一个村民的孩子,你是人,钟海泉是你父亲,对么?” 紫火尊者还没说话,杨蟾在一旁急忙说道:“紫隐道友,我不是让人将你带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紫隐地师抬着那张闭着眼睛的脸面,他没去管杨蟾对他的担忧,他就等紫火尊者说话。 “你说话呀!”见紫火尊者没做任何表示,紫隐地师突然大声咆哮起来,两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此时,也许没有人能体会到紫隐地师的痛苦,没有人能感受到紫隐地师的无奈,他对于大师兄的尊敬不亚于尊敬他的师父胤玄真人,在他心里,大师兄品行端正,善良博爱,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让人一见到他的微笑的脸,内心只有温暖与平静。数百年来表现得无欲无求、心若止水的师兄,这么一个远离尘俗而潜心修行的人,竟然是阴影魔皇之子,太不可思议了,这能不让紫隐地师心酸而痛处楚呢? 杨蟾看着紫隐地师,见紫隐地师老泪纵横,于是转而瞅着紫火尊者说道:“已经很明显了,还需要他说出来么?如今蚩家魔灵跟他一同赶来,早就说明了一切。” “不!”紫隐地师哭了起来,他内心极度伤痛,身子摇摇晃晃,似乎站立不稳,哭泣着说道,“我要叫他亲口说出来。” 之后指着紫火尊者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年师父那般器重于你,不想你竟然做出欺师灭祖之事,隐瞒自己乃魔族之子的身份,心机如此之重,我要杀了你!” 紫隐地师的出现,紫火尊者倒是没想过,之前确实听蚩鬽说过,紫隐双眼中毒已然失明,被燕璧带到雁荡山疗养,他以为蚩家魔灵那么说不就是为了诓骗他来灭掉雁荡山的,原来师弟真的躲在雁荡山,而且双目确实失明,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能手下留情了,于是冷笑道:“原来你真的躲在此地!看来你听到了一切,不过你杀得了我么?倒是师兄我不得不杀你啊,如若师兄不杀你,你定然四处宣扬,师弟,请恕师兄不客气了!” “你最好别手下留情!”紫隐地师冷笑着道,“若是今日紫隐不死,他日定将你丑陋之面公诸于世,然后再将你这丧心病狂的魔皇之子碎尸万段!” “你放心,师兄定当如你所愿!” 紫火尊者说完哈哈大笑,两只衣袖一挥,双脚轻轻点地,身子便霍地窜上空中,然后如雄鹰般扑向杨蟾。 只见他飞身如电,双手打出,对着杨蟾面门一掌击来。 杨蟾也是双脚点地,身子旋转着扶摇直上,躲过紫火尊者扑来之势,同时右手一晃,一柄长剑早已握在手中,不待紫火尊者回身再施杀着,他便长剑挥舞,“刷刷”几下,几道剑锋反朝紫火尊者后背削去,也在眨眼之间,他往不远处的合抱粗的大树顶端站立,等待机会继续反攻,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紫火尊者乃三界道仙,天紫联盟盟主,武功道行深不可测,如果出手没有把握,反而会着了他紫火尊者的道。 故而,杨蟾立足大树尖顶,注视着紫火尊者,不敢轻举妄动的他只能见招撤招了。 而紫火尊者因为扑向杨蟾的力道过猛,故而杨蟾飞身躲让之后,紫火尊者还来不及收身之际,杨蟾已是三剑削来,他只觉得后背几股凛冽的劲风窜来,于是,他急忙深吸一口气,左手使劲往之前杨蟾所站的那块石头拍去,顺势往前窜入,躲过杨蟾剑锋,裤管还是被削了一道口子。 紫火尊者虽是躲过去了,不过他还是吓得一身冷汗,方才他轻敌了,以为杨蟾不过袁道凡江屠之流,只要他出手,杨蟾就等于是砧板上的已经被煮熟的鸭子,只等他随心所欲的想切成几块就切成几块。却不想,这杨蟾不但行动敏捷,内力竟然如此深厚,手中的天易剑更是不可小觑,如果对其轻视之,或许还会两败俱伤,倒不如全力以赴,尽可能速战速决。 心下盘算已定,紫火尊者一个健步跳出数尺之外,等到他缓过神来,右手平抬,手中已有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 宝剑虽未出鞘,然从剑鞘和剑柄造型来看,想必并非太差,那剑柄长半尺,末端是用黄金铸造的一个骷髅,同样,那剑鞘也是黄金打造的,上有宝石十颗,分两面五颗对称排列,看上去华丽无比。 “星云剑!” 紫火尊者刚一亮出宝剑,紫隐地师便听得出来,他虽双目失明,但是,那宝剑被拔出时所发出的“咝”一声,紫隐地师的耳朵还是听得出来的。 “你不配用这把剑!”紫隐地师大声咆哮起来,他气愤得全身已经发抖了。 “本宫主不配用这剑?”紫火尊者冷笑道,“为何?” 紫隐地师道:“当年师父被你所骗,将洞宫山镇山之宝送于你,托付你要将洞宫山发扬光大,而你这狗贼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有辱师父名声;况且你已然不是仙族,没这个资格使用仙家之物!” “废话!”紫火尊者又是一声冷笑,道,“说了那么多,此时本尊就站在此处,你能将此剑拿去么?” “你当真以为紫隐不敢?” 被这么一戏弄,素来性情暴躁的紫隐岂能按耐得住自己,大喝一声之后,凭着紫火尊者说话的声音感觉紫火尊者的位置然后箭一般的飞起,朝紫火尊者方向扑了过去。 “我来助你!” 杨蟾见紫隐地师已然出手,他也急忙跟上,长剑一抖,也扑了下来,剑尖显出几朵剑花,在紫隐地师攻击紫火尊者的小腹的时候,他攻向紫火尊者胸部。 紫火尊者此时早有准备,他见师弟和杨蟾已经攻到,握着剑的右手往外一挥,只听得“哐”的一声,一道寒光乍现,剑鞘往一边飞去,“嘭”的一声巨响,剑鞘硬生生插进不远处的石壁之中,引起无数石块到处乱飞。 于此同时,紫火尊者腾地飞起,躲过紫隐地师扑来的身子,长剑一挥,剑气成弧形刮向杨蟾,那剑气与杨蟾抖出来的剑花相撞,顿时朝四面散去,伴随着一声巨响,地面掀起一块厚厚的土层,出现一个深坑。 一招未能得逞,紫火尊者与杨蟾身子还没落地,两人又急忙深吸一口气,借助吸气之力,将身子在空中猛地转身,不凭任何事物之力竟能再一次扑向对方,两人在空中猛挥一剑,两剑相撞,地面又是一声巨响。两剑所发出的剑气,将他们脚下方圆一里之内的树枝削下一片。 而之前未能击中紫火尊者的紫隐地师,因为紫火尊者与杨蟾斗得正酣,他又双目失明而看不清楚,在杨蟾与紫火尊者不停调换方位的情况下,他也无从下手,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那杨蟾与紫火尊者真不愧当世绝顶高手,天下道仙中道行算是独一无二,此时相斗,正所谓棋逢对手,每出一招,都会伴随着一阵巨响,弄得树林里乌烟瘴气,飞沙走石。 两人偶尔在树尖上窜来窜去,偶尔在石壁上狂奔,他们手中之剑舞得呼呼风响,身影如闪电般突上突下,一时间,两人这一相斗还真难分难解。 这么激斗一炷香时间,两人似乎并没有谁有落败之意,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蚩家魔灵等得很不耐烦,那蚩鬽更是心急如焚,他见不远处的紫隐地师同样在侧耳倾听,于是心下一横,突然左手抬手,突然一掌打向紫隐地师。 一股黑烟箭一般窜来,可怜那紫隐地师,被这么重重地一击,身子硬生生飘起来,在空中飘了几丈之外,到了悬崖口,连挣扎的几乎都没有,整个人就这么掉下去了,从悬崖下传上来的,只有一声惨叫。 蚩鬽收掌冷哼一声,也不管紫隐地师那两声惨叫,他自信以他道行方才那一掌打到紫隐身上,紫隐必死无疑。故而也不去悬崖处查看,就这么站在原地仰首继续观望紫火尊者与杨蟾之战。 本来杨蟾与紫火尊者两人正斗得激烈,杨蟾听见紫隐地师的惨叫声,心下一惊,不想便悄悄分了神,这便给了紫火尊者机会。 紫火尊者见杨蟾出招有了破绽,心下甚喜,认为有机可乘,于是往杨蟾面部一剑刺出,待到杨蟾仓皇挡架之际,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对准杨蟾腰部猛地插下去。 “噗!” 杨蟾腰部瞬间喷出一股鲜血出来,身中一剑,身子便向树叶般落了下来。 然而,紫火尊者毕竟心狠手辣,就算杨蟾重伤落下之时,他也不忘补上几脚,左手运气,手掌四周黑气缭绕,一团黑雾在手中旋转。 “去死吧!”他向大叫一声,对准杨蟾胸部一掌打去。 这下,杨蟾不仅腹部流血,嘴上也吐出一大口,落到地上之后,一动不动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火烧仙宫 “你好毒!” 杨蟾胸口被击了一掌,口吐鲜血,双目瞪了紫火尊者一眼,大吼一声,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之后很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紫火尊者看着缓缓闭上眼睛的杨蟾,仰天一阵大笑,在环顾四周,见到处皆是尸横遍野,口中得意的说道:“杨蟾已死,一把火烧了雁荡山绝尘宫!除去雁荡山天下仙道圣地之名,从此天下仙山再无雁荡山!” “好!焚烧绝尘宫一事就包在蚩家魔灵身上,这种事,我等兄弟最愿意去做。”蚩鬽恭敬的抱拳行礼,应允一声,立在一旁恭候紫火尊者离去。 “好,千万别留下任何证据,把这祸事指向东瓯国。”紫火尊者两袖一挥,又环顾了雁荡山一眼,以胜利者身份狂笑几声,让他那得意的笑声抖落山野间随处可见的露珠,之后,两袖负于背后,“呼”的一声扶摇直上,转眼消失与天边云端。 “恭送尊者回去!”待到紫火尊者一走,蚩鬽转身看着雁荡山那威严的绝尘宫,突然大吼一声,举掌打去,一团烟雾飞出,正中数丈之外的绝尘宫,那绝尘宫中了烟雾,顿时燃烧起来,转眼之间,熊熊大火将绝尘殿包围,一座上千年的绝尘殿从此消失于天地之间,多年以后,世人再也没有人记得这雁荡山曾经有过道仙居住的绝尘殿了,致使这雁荡山究竟有无道家仙人住过也无从考证。 不过,这是后话,最要紧的还是回到眼前。 那蚩鬽见绝尘殿已是一片火海,蚩魅大笑一声,说了声“走”,然后带上他的兄弟们,一溜烟消失不见,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去之后,那本来已经断气的杨蟾,手指竟然动了一下。 蔚蓝色的天空白云飘荡,在白云飘荡之间,一轮皎洁的圆月挂于天空,在圆月周围,偶尔会有一小团黑影闪过,这其中,就有燕璧与白婵。 燕璧与白婵从封神谷山洞里出来,急忙往雁荡山披星戴月的赶路,虽说利用御风术能日行千里,不过燕璧元气刚刚恢复,加上白婵道行不深,故而她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几天之后,两人总算到了雁荡山。 “到处都有死人!” 刚踏上雁荡山的山路,白婵就因踩到一具尸体而绊倒,于是,她大叫一声,急忙扑进燕璧的怀里。 燕璧也是一惊,回过神来之后,蹲下身来查看尸体伤口,见尸体上都是刀伤,分明是被人用刀剑砍死。 “怎么会这样?”她一脸苍白,抬眼四望,见满山都是尸体,除了雁荡山弟子的意外,还有官兵的。 之后,白婵也回过神来,她蹲在燕璧身旁,战战兢兢地问道:“姐姐!怎么会这样啊!还有士兵的尸体,难道不久前雁荡山上发生了一次厮杀?” “从尸体状况来看,雁荡山的弟子在昨天才被杀的,也就是说,昨天这里曾经出现一场屠杀,有官兵攻打雁荡山,将雁荡山弟子全数杀光,而且,从官兵服装来看,当是东瓯国国王的碧血营,这雁荡山乃方外修行之士,与世无争,怎么会与东瓯国发生战事?不好!紫隐地师!” 燕璧突然担心起紫隐地师来,于是,他急忙叫上白婵,往山上跑去。 在已经变成废墟的绝尘宫外,她们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杨蟾。 “杨真人!”燕璧跑过去,急忙将抱起杨蟾,用食指往杨蟾鼻子出一试,觉得还有一丝气息,于是急忙向白婵道,“快!杨真人还有气,我们找过地方将他安顿好,我也好替他运功续命。” “好!” 白婵应允一声,上前抬起杨蟾双足,与燕璧将杨蟾抬到绝尘宫去。 绝尘宫被烧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那被烧跨的木柴上,还有缕缕青烟。 燕璧见废墟旁有一间还未完全烧坏的屋子,于是两人便把杨蟾抬到屋子里去。 放下伤者,燕璧瞧了屋子四周一眼,然后两掌环抱于胸前,掌心相对,两手食指与无名指弯曲,上下翻转几次,嘴上默默念叨着,片刻之后,一道金光从掌心飘出,并且越来越大,转眼就将整间漆黑的屋子照得通亮,而且,那亮光所照到的地方,竟然将被火烧过的摆设还原,屋子,又与之前的一模一样。 之后,燕璧让白婵将杨蟾扶起,她坐在杨蟾身后,两只玉掌轻轻搭在杨蟾背上,稍稍运功,等到杨蟾头顶冒出青烟之后,那杨蟾才缓缓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当看到燕璧之后,激动的抓着燕璧的手,喘着粗气,竟然哭了起来。 “燕燕姑娘,你你总总算来来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燕璧见杨蟾慢慢苏醒,于是急忙问道:“杨真人,这雁荡山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所有的人都被杀了?” “嗨!”杨蟾叹息一声,道,“燕姑娘走后,我便小心翼翼的照顾紫隐地师,昨日我看望紫隐道友伤情后来到我这绝尘宫,便听见有人惨叫,出门一看,我雁荡山弟子四处乱窜,数千官兵举着刀剑追着我山中弟子乱砍,那可谓见人就杀,转眼将我雁荡山弟子尽数杀光。” 燕璧听了很不解的问道:“区区数千官兵,怎能在须臾间就将雁荡山弟子尽数杀死,难道雁荡山弟子们没有反抗么?” “姑娘有所不知!”杨蟾道,“雁荡山弟子也是学武之人,与数千官兵一战确实未必全数被杀,然我门下弟子皆是修行之人,素来注重行善积德与世无争,况且我雁荡山与东瓯国素无仇怨,官兵突然杀到,自然手脚无措,早忘了应该出手还击,故而只有被杀的份。” “那么杨真人也是被官兵所伤?”白婵一旁问道。 “这位是”杨蟾这会儿才注意到在他身旁,还有一位漂亮的小女孩,于是不解地问道。 “她是燕璧从招摇山带来的,名叫白婵。”燕璧道,“对了,杨真人,你也是被官兵所伤么?” “非也!”杨蟾突然愤怒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杨蟾虽然道行不深,然区区数千官兵岂能伤得了我,燕姑娘有所不知,官兵攻打我雁荡山时,蚩家魔灵也正好赶来。” “蚩家魔灵?!”燕璧和白婵惊呼起来,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不错!”杨蟾道,“不过,那蚩家魔灵本是四处害人,就算前往我雁荡山也不奇怪,只是,跟随蚩家魔灵前来的,还有一人。” “谁?”燕璧忙问。 “紫火尊者!”杨蟾道。 “紫火尊者?”燕璧听得双目圆瞪,她根本没想到紫火尊者竟然与蚩家魔灵有所勾结,虽然紫火尊者近段时日很是反常,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若要是将他紫火尊者与蚩家魔灵勾结,燕璧怎么也想不到。 “不错!”杨蟾点头道,“姑娘,你道那紫火尊者是谁么?” “他不是洞宫山七紫之一c天紫联盟盟主么?”燕璧答道。 杨蟾叹道:“非也,此人并非我辈仙族,他乃魔族也,阴影魔皇熬獾之子熬衮。” 燕璧惊愕不已,她更没想到紫火尊者竟然是魔族身份,于是大声道:“原来他是魔族之辈?” “不错!”杨蟾道,“千年前,胤玄真人与天下道仙联盟,一起将阴影魔皇的断魂谷连根铲除,当时,熬衮还小,阴影魔皇藏了起来躲过一劫,逃出断魂谷之后隐姓埋名于洞宫山下一个村子里,与一个村里小孩调换了皮囊,拜了胤玄真人为师,道貌岸然的竟然做到了天紫联盟盟主的位置。” “原来如此!”燕璧总算明白了,她点了点头,之后,她又想到了紫隐地师,于是问道,“那么紫隐地师是否也遭到了不测。” “不错!”杨蟾摇着头道,“我与紫火尊者交手,紫隐地师出手相助,因为他失明看不清楚,只能站在一旁,却不料蚩家魔灵乘紫隐地师不防备突然出手,将紫隐地师打下悬崖,就因为我听得紫隐地师掉下悬崖的惨叫声,故而出招有了破绽,方才遭了紫火尊者的道。” 燕璧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惨白的看着杨蟾问:“你是说紫隐地师已然坠崖而亡?” “不错!”杨蟾道,“我对不起你燕姑娘,我没保护好他。” “我要去找他!”燕璧立即站起来,叫白婵帮她照顾好杨蟾,她一溜烟窜出屋子。 此时月已偏西,山上一片寂静,山风吹来,树林里呼呼作响,尽管屠杀已是昨天之事,然似乎那风中还充满着血腥味,环眼四望,到处都是鬼影飘荡。 燕璧到得崖边,见悬崖深不见底,白色云雾在崖壁上缭绕翻滚,如此高的悬崖,掉下去就算是神仙也可能性命不保。 “不!就算是死,也要将尸体找回来!” 她心里暗暗想来,沉默片刻之后,身子突然飞起,到得一丈左右之高,突然变成一团黑雾,往悬崖下卷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紫药出手 紫火尊者与蚩家魔灵勾结,乘江充联合东瓯王攻打雁荡山之际,也乘机将杨蟾铲除,虽然事后紫火尊者对外宣称,说杨蟾以雁荡山修道为名,暗地里做些打家劫舍的强盗行径,被东瓯王派兵剿灭。然部分道仙心知肚明,杨蟾之死,与紫火尊者脱不了干系,只不过,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天,天紫联盟在袁道凡的唆使下,向天下道者发出天紫令,要求天下道仙不论是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的宗主还是云游四方的散道,都要带着大礼到洞宫山参观紫火尊者拜受神元大帝的典礼。 洞宫山上,烟熏缭绕,彩旗飘扬,各种神兽仰天长啸,各种灵鸟满山鸣啼,参天古树浓密,天上青云婆娑,地上紫气弥漫。焚烧飘香者,兰蕙月桂紫檀木,奏乐回荡者,编钟玉箫翡翠琴,整个洞宫山七紫大殿前,早已人山人海,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整个山间随处能见,真是气势磅礴,百年不遇。 洞宫山弟子在大殿前放置香案,拜过天地及四方天神之后,隗灵子于大殿门前一站,高声喊道:“尊者驾到!” 满山道仙便往大殿方向面对而立,恭敬的齐声高喊:“见过紫火尊者!”喊声震天,如雷鸣般回荡于山野之间。 声音落罢,从大殿上空飞出四名紫衣道童,此四人身轻如燕,动作飘逸,他们抬着一个轿子,从树林上方飘然而下,到得地面时,稳稳的站在大殿门前的高台上。 之后,四人放下轿子,恭敬地立于一旁,口中同时喊道:“恭迎神元大帝!” 几人话音刚落,轿帘自然飘起,里面,紫火尊者身着赤焰红道袍威严的坐着,只见他两袖轻轻一挥,身子飞出骄子,旋转着窜到空中,又落到地面上,高高的立在高台,就站在神坛上。 “恭迎大帝!” 这时,台下所有人在袁道凡的吆喝下,都跪下行礼,以最卑贱的样子像朝贺似的给紫火尊者行礼,这阵势,或许连堂堂大汉天子也不过如此,紫火尊者看着台下朝他膜拜之人,得意的哈哈大笑!一脸的得意不容言表。 “岂有此理!” 然而,正当紫火尊者得意之际,封天紫元宫前的树林上空传来一声大喝,人们举头望去,见四个人影如流星般破空而来。 那四个人影到得七紫宫大殿上方,随后又旋转着落到地面上,整个动作快如流星,眨眼之间,看的人们眼花缭乱,待到四人于高台前站定,人们方可看清来者,原来是洞宫山紫心紫药紫魔紫通四人。 四人往台上一站,对台下阿谀奉承之人怒目而视,有的人低下了惭愧的头,有人却怒目还击,比如袁道凡。 “岂有此理!我堂堂仙家道场,竟变得这般乌烟瘴气。”紫药瞪得圆圆的眼睛看见袁道凡奸诈之颜面,顿时气的满脸通红。 “放肆!”袁道凡瞟了紫火尊者一眼,见紫火尊者面无表情,故而强出头地上前一步走出人群,瞪着紫药喝道:“紫药神医,此时乃我神元大帝封号之时,尔等作为师弟的理当高兴才是,如此庄重气氛,尔等这般无理,倒是为何?” “闭嘴!”紫魔冷哼道,“袁道凡,你个卑鄙之徒,素来只会兴风作浪,莫非你要靠一张嘴赢得天下么?” 袁道凡也不甘示弱,他同样喝倒道:“大胆紫魔,我敬你乃封天紫元宫门人,尔等多番羞辱于我,你以为我袁道凡就那么好欺负?” “那又如何?”紫药道,“两天前,尔等骗我师兄弟四人下山寻找师弟紫隐地师,乘我等离开之际,你们便可在此做出有违道家宗旨之事。” “有违道家宗旨?”袁道凡冷笑道,“天紫联盟盟主紫火尊者一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素年来不知除掉多少妖魔鬼怪,最近几年,天下无不知晓,紫火尊者剿灭为祸三界的血天魔王,铲除万魔洞,如此功绩,堪比上古正神女娲,当年秦始皇就因为功劳盖过三皇五帝,故而去王称帝,而紫火尊者功盖上古之神,封为神元大帝有何不可。” 紫药道:“除魔卫道本是道家本分,岂能言功?况且眼下妖魔照样猖獗,就能算是你功高盖主么?” 袁道凡笑道:“那又如何?就算还有妖魔作祟,神元大帝也是功不可没,紫药神医,我奉劝你还是顺应天下道家之愿,不可再违背天意,否则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的方士将与你为敌。” “于本道为敌?那就先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紫药早已怒不可遏,听得袁道凡如此说来,他冷哼一声,一个飞身而起,不等袁道凡反应过来,已然一掌打出。 那袁道凡本就是个见风使舵之人,论武学修为,在天紫联盟中根本排不上号,紫药神医一掌打出,此人岂能抵挡得住? 当他还在因为自己的挑拨离间而得意的哈哈大笑之际,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待他闷哼一声甩出几丈之远并且爬不起来之后,才发现紫药神医那一掌确实是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上。 “你竟敢偷袭!?”袁道凡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表情明显的痛苦不堪,他支起身子,有气无力地骂道,“卑鄙小人,如若面对面较量,在下并非不是你对手。” “那么再试一试!”紫药左手举起,左掌对着袁道凡突然变成爪形,大喝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扑向袁道凡,将袁道凡硬生生拽起,失去控制般飞到紫药眼前,紫药对着袁道凡的小腹一脚踢去,袁道凡又被踢出几丈之远。 这次,袁道凡不敢放肆了,趴在地上吐了几口血,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了。 他没想到一想温文尔雅的紫药出手时竟是这般凶狠,也更没想到在众道仙面前,在他所依附的紫火尊者面前,被紫药神医像狗一样被打了,往日称兄道弟的道仙们,竟然无动于衷,紫火尊者一点表示都没有,大家就这么眼巴巴的瞅着,真是人心冷漠啊。难道这一脚就白白的被踢了么?当着天下道仙面前如此羞辱,真是比死还惨,不是说士可杀不可辱么?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的眼睛先是瞪着紫药,顷刻之间,他又将眼睛望向紫火尊者,希望紫火尊者能帮他将尊严捞回来。 紫火尊者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他双目微闭,一副悠闲而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他躲在衣袂中的拳头早已握得紧紧的。 同门相残将会遭来世人非议,当前形势,他还不敢引起世人不满,否则,他早就出手了。 然而,众道仙都知道袁道凡素来以他紫火尊者马首是瞻,如若不出手替袁道凡这个废物出气,定会教本想依附于他之人心寒,这如何是好? “师弟,你太放肆了!”他犹豫一下,最后还是选择用谴责的方式指责紫药为妥,于是瞪着紫药道,“远来是客,出手伤人恐怕我洞宫山会遭来天下道家嘲笑,世人会说我洞宫山不懂待客之道。” 紫魔冷笑道:“有朋远来,我等自然欢喜,袁道凡,不过卑劣小人,岂是我七紫宫之客?” “对!”紫药神医道,“封天紫元宫被三十六洞府七十二福地推为天下道仙联盟总坛,那是因为我洞宫山门人上下一心,以除魔卫道为己任,降妖除魔皆走在天下道仙之前,从不争名逐利,从不拉帮结派,然而,师兄与此小人沆瀣一气,刁难帮助我仙家剿灭万魔洞之燕璧。” “都是燕璧惹的祸!”紫火尊者听了怒道,“自燕璧来我洞宫山,我仙家道者才这般四分五裂。” “既然如此!是谁带她上山的?”紫魔双手环抱,冷冷的看着紫火尊者问。 紫药神医也说道:“师父曾教导我们,仙族,魔族,妖族,只要一心向善,只要无祸害世人之心,我洞宫山应当同一看待,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有妖魔修炼得道者,然我道家总有唯恐天下不乱者,别有用心鼠辈专门嚼舌根,对燕璧多番刁难,处处打压,这就是道仙所为之事么?” 一练气士上前辩道:“可燕璧毕竟是妖,就连当今皇上也出榜捉拿,若不是其祸害世人,怎会人人得而诛之?” “那么,在下倒想问问绝尘道友。”紫心见有一道者发言,于是转身看着那道者说道,“燕姑娘到我洞宫山可曾做过有违人伦之事?她伤害过谁?当年征剿万魔洞,有多少人躲躲藏藏,为求保命,做了多少违背道义之事,等到事情结束,又上前争功,请问,谁才是小人?谁才是妖物?” “这”此道人被紫心这么一反问,脸上忽青忽红,尴尬得无话可说,众所周知,遇妖就逃,遇魔就躲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紫心之言,虽没提他姓名,他们各自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对号入座向来皆是如此,否则哪来的做贼心虚?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紫隐未死 无言以对的人总会强词夺理,否则只有恼羞成怒了。 紫火尊者和那道者被紫心紫药问的哑口无言,使得两人那张奸诈的脸憋的发青。 “够了!”紫火尊者不想僵持于无言以对之尴尬境地,于是眼珠子一转,将话题换过,“燕璧之事已然过去,讨论那么久仍然各自有词,不但毫无结果,反而有伤我仙家道义,眼下之事,乃是本尊神元大帝封号仪式,本尊并非要这神元大帝封号,只不过为了日后天下道仙同心同德,道真皈依,且又是众望所归,故而不可半途而废。” “对!别再纠缠过去之事了。”有几人附和着道。 “不可!”有一老道咳嗽几声道,“修道者虽宁静淡泊,做事却也该坦荡,燕璧之事未有一个明确结果,那就有违仙家道者宗旨。” 另一道者冷哼道:“燕璧已死!此时就算我道家冤枉了她,说来也是无济于事,在下以为,今日乃我道家喜庆之事,继续进行神元大帝封号之礼方为上策。” “休要多言!”紫火尊者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礼仪继续!” 他这一声大喊,倒是有些作用,众人本还争执不下,听得这如猛兽般的咆哮声,都闭上了嘴。此时有的人微笑,有的人叹息摇头。 整个场面宁静下来之后,尊者又扫视台下一眼,满意的微微一笑,那份威严又一次得到体现。 “神元大帝的封号你可没这个资格!” 然而,世事无绝对,他话音刚落,天空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声,众人觉得这声音远在十里之外,四处寻声时,却见一白色影子如白云般从众人头顶掠过,待的他们看得清楚,那白影早落在紫火尊者的身旁。 此人不是别的,正是众人方才谈及的妖孽燕璧,在燕璧身旁,同样站着一位美丽的小女孩。 “燕璧没死!”有人惊呼,眼神里满是仇怨。 “燕姑娘!”有人高喊,声音里尽是欣喜。 燕璧的到来,紫火尊者可是意料之外的事,于是他惊愕得两眼发直,他有些慌张,清楚他的阴谋将要被揭穿了,不过他仍然不死心,片刻之后他变得稍稍镇定,然后冷冷地问:“今日乃我仙家道者聚集之日,你本是妖物,竟然出入仙家圣地且这般行动自如,简直不把我仙家道者放于眼中,难道你真以为我仙家道者无人么?” “尊者之言似乎别有用心吧?!”燕璧转身看着紫火尊者道,“本姑娘并无轻视仙家道者之心,只是眼下仙家道者已然有魔渗透,甚至还控制了天下道仙,妄想联合道魔两族,伺机攻入天界,有此意欲扰乱三界之鬼,燕璧且能袖手旁观?” “岂有此理!”紫火尊者怒道,“朗朗乾坤,何来扰乱三界之事?如此妖言惑众,真是其心可诛,就算有,或许就是你燕璧了。” “是么?” 燕璧不以为然,她并不动怒,仍然淡淡地冷笑几声,瞅着尊者正欲反驳,不想话还未出口,台下众道竟然骚动起来,远远的还听的有人从山门外大叫着跑上来,一路跑一路喊:“报!莲勿有事禀报。” 众人循声而望,见跑上来的人一身紫衣,身负长剑,约摸二十来岁,原来是洞宫山弟子,此人神色慌张,汗流浃背。 此等情景,众人就觉得定是有大事发生,于是尽可能凑近过来,都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此人突然赶到,紫火尊者也顿时显得轻松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咳嗽几声之后,假装惊讶地迎了上去,看着这个名叫莲勿之人。 “莲勿,何事这般慌张?”他问。 “回禀尊者,两月前,弟子奉袁道凡道宗之命,下山寻找七师祖紫隐地师,我等四处打探,前几日方才打探到一点消息,原来紫隐地师已然被杀了。” “此话当真!”紫火尊者听了,假装大吃一惊,之后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往后退出几步,就像要昏过去一样。 “不错!”来者回答道,“莲勿之言句句属实。” “师弟!”噩耗传来,紫火尊者表现的悲痛欲绝,他仰天长啸,一声大喊之后,看着莲勿问道,“打听到是何人所为了么?” “打打听听到了!”莲勿瞧了瞧燕璧,支支吾吾地道,“有人说是一个白衣女子下的毒手,经过目击者描述,像像是燕燕璧燕姑娘。” “是么?”燕璧瘪瘪嘴,就这么看着紫火尊者假惺惺的悲痛欲绝的死样,她也不去辩驳,只是耸耸肩,站在一旁看看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道仙们究竟要如何。 “居然是你!”紫火尊者瞪着燕璧,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紫隐师弟为了你宁可与我这个师兄反目成仇,他对你如此信任有加,却不想你竟然将他杀了,你真是妖性不改!” “杀了她!我等仙家要为紫隐地师报仇!” 趴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袁道凡,这会儿逮到机会了,就算起不来也得大喊几声。 “对!大家联手除去这妖孽,以免她再伤害他人。”有几人也这么吵起来。 紫火尊者深吸一口气,仍然咬牙切齿地道:“这段时日,本尊对你燕璧确实有过排斥,口口声声要除掉你,然本尊更清楚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不易,故而一直没对你下手,却不料你不思悔改,竟将紫隐师弟杀死,定是你做了伤天害理之事被他看见,于是跟你纠缠起来,你为了杀人灭口,就对紫隐师弟痛下杀手,今日本尊为师弟报仇,也管不了别的。” “那你当如何?”燕璧冷冷的问。 紫火尊者没有回答燕璧之问,他转身看着台下之人喝道:“大家一起联手,将此妖孽铲除!” “哐哐哐!” 紫火尊者命令一下,十几个自以为道行高深其实不过是自不量力的蠢货陆续亮出了手中兵器,齐刷刷的朝燕璧走了几步,见其他人没有动静,犹豫一下,也只好站着不动了。 袁道凡虽然还坐在地上吐血,但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岂能甘愿沉默,他见大家没动,坐在地上催促着:“大家上啊!天下道仙均在此处,竟然奈何不了区区一个燕璧?” “谁也别动!” 然而,那袁道凡话音刚落,天空又传来一声大叫,人们循声望去时,又有一人从空中飘然落下。 “紫隐地师!” 来者一落地,往紫火尊者身旁一站,众人齐口同声惊呼,脸上一片惊骇之色,双目茫然地上下打量着紫隐地师。 不错!来者正是紫隐地师,那日,他被打下悬崖时,竟然被一根树枝拦住了,燕璧到得悬崖下发现他还活着,急忙将其救上悬崖,让白婵替他解除体内之毒,医治好了双目。前段时间,他在会稽郡一家客栈中疗养,听得有人说天下道仙都去了洞宫山,都是想去见证紫火尊者坐上神元大帝的宝座,于是与燕璧一同赶来,乘此机会准备将紫火尊者乃魔族余孽之事公布天下。 然紫隐地师伤势刚愈,法力尚未完恢复,加上道行与燕璧相差甚远,两人空中御风而行,紫隐地师自然落后。 紫火尊者见紫隐师弟突然出现,顿时身发抖,惊骇之下,已是手忙脚乱。方才他还得意洋洋,以为自己封神之事胜券在握,就算师弟们反对,只要将紫隐地师之死嫁祸于燕璧,人们在悲痛欲绝中自然而然的顺从了他的意愿,却不想,紫隐地师掉下悬崖居然没死,而且这般红光满面,说明紫隐地师不但伤势痊愈,整个人也变得精神多了,就连道行也增进不少,如今此人出现大会上,肯定会将我的真实身份和杨蟾被杀真相尽数说出,这如何是好?若是紫心紫药等师弟再从中作梗,与紫隐沆瀣一气,那么就算有袁道凡与星罗樱等人相助,也于事无补,何况袁道凡等人本来就是只靠一张嘴混天下之废物。 “紫隐师弟,你这是为何?” 果然,紫火尊者担心的还真对,当紫心紫药以及紫魔见紫隐还活着,高兴的跑上来,上下打量着紫隐地师,然后七嘴八舌的问长问短,一下子就把他们野心勃勃的大师兄晾在一旁,很明显,大师兄被孤立了。 紫隐地师向几位师兄行礼,之后望着一脸苍白的紫火尊者道:“师兄们,方才有人前来报告,定是说师弟我已被燕姑娘所杀,是么?” “不错!”紫药神医点头应道。 紫隐地师听了指着瘫坐于地上的莲勿道:“莲勿本是紫火尊者之人,此人受蚩家魔灵唆使,想借此次大会上将紫火尊者杀人之事嫁祸于燕姑娘。” “蚩家魔灵唆使?”紫魔听了大惊,却也有些不太相信,于是双眼瞅着师弟。 他也明白,紫火尊者与蚩家魔灵勾结也是众人皆知,只是要真对自己同门下手,紫火尊者未必能做。 “不错!”紫隐地师点点头,然后转身看着大家说,“各位,今日封神大会到处结束,接下来要做的,那便是贫道将给众位道友说说故事。” “本道等愿意洗耳恭听!”台下数十人大叫着齐声道。 紫隐地师挥挥手,瞟了一眼紫火尊者,冷哼一声后道:“千年前,曾发生一次道魔之战,我洞宫山七紫的师父胤玄真人率领天下修道者征剿魔族,魔族之王阴影魔皇被杀,魔族尽数铲除,只有部分余孽逃脱,其中便有魔皇之子敖衮,此魔被同类血灵救走后,阴差阳错的逃到洞宫山山下,血灵担心一路追杀而来的道家会将还是小孩的敖衮杀死,于是偷来村民家小孩,然后让敖衮的灵魂逼近那孩子体内,借用那可怜的孩子身体,骗得师父胤玄真人收其为徒,此贼到了洞宫山,装疯卖傻数百年,让洞宫山封天紫元宫上下尊敬,做到了宗师之位,成了天紫联盟盟主,如今此贼以为时机成熟,便勾结一群道中小人排除异己,屠杀我修道中人,而今,此贼意欲用神元大帝封号收罗天下道仙,等到羽翼已丰,便向天族宣战,众位道友,此魔如此作恶多端,你们觉得是否该杀?”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同谋倒戈 紫隐地师所言,众人都听得出“那贼人”并非别人,正是准备自封为神元大帝的紫火尊者,当听到道仙们素来言听计从而且以之马首是瞻的天紫联盟盟主竟然是魔族之类时,众多仙家道者皆是一脸惊愕,当知道紫火尊者便是杀死雁荡山杨蟾的真正凶手时,在场之人无不惊讶万分,这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了。 “众位道友,想必大家皆是明辨是非之人,方才贫道师弟之言,是真是假众道友心中早已有数,本尊数百年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多年来铲除多少妖魔鬼怪,辛苦修炼道法,方得家师信任而将封天紫元宫发扬光大之伟业交给本尊,本尊虽不知师弟为何要编撰一个荒谬故事,然别有用心只为谁,不用本尊多加细说大家应该清楚的很。” “是啊!”紫火尊者话音刚落,一道者上前说道,“地师啊,阁下品行我等深信不疑,然紫火尊者乃天下道仙盟主,要说他乃魔族之余孽兹事体大,如若无凭无据,令我等仙家实难相信啊!” “星源道友所言不错!”紫隐地师道,“然无确凿证据,贫道也不敢将此事就此公诸于世。” “有何证据?”袁道凡爬起来,大声叫喊。 “各位道友,当年师父胤玄真人征剿阴影魔皇,大小战役不下数十次,而最惨烈的一次乃是溟攸一战,当年参与此战的道仙此时可有在场的?” “贫道参与了!”一白发长着上前大声道,“今日想来,还心有余悸,那一战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惨烈之状可谓无以言表。” “贫道也参与了!”又有一白发长者站出来,“阴影魔皇作恶多端,残害苍生,地师,莫非游魂崖魔族又要死灰复燃了?” “我等也参与了!不知地师今日有事要说?”又有十来个老者挺身而出。 “好!”紫隐地师道,“既然如此,那么片刻之后众道友便见分晓。” 他话音刚落,不待紫火尊者有所应对,提掌便向紫火尊者打去。 紫火尊者还低头等待紫隐地师拿出所谓之证据,不想紫隐地师竟然向他出手,淬不及防之下,心下惊慌,不知紫隐突然出手究竟为何,而且紫隐出手速度极快,掌心还未逼近,那掌风已经吹动了紫火尊者衣袂,可见紫隐地师出手,已然使出九层功力,若不力以赴,很有可能命丧黄泉。 这万分紧急之下,紫火尊者大脑闪过这些想法,为了不使自己受伤,他只得仓促应对,身功力集于掌心,一股黑气将身体包围。 “嘭——” 两掌相对,砰的一声响,两人均退出几步。 紫隐地师吐出一口鲜血,紫火尊者胸口疼痛,身黑气缭绕。 紫隐地师本不敌紫火尊者,然紫隐地师突然发难,加之速度极快,紫火尊者在毫无防备之下,两人竟是不相上下。 同门相残,素来受人敬重的紫火尊者如今连师弟也出手攻击,这对于紫火尊者而言可谓颜面扫地,盛怒之下,他认为也顾不得天紫联盟盟主身份,退出几步之后,已然出手还击。 他大喝一声,两手环抱于胸,掌心相对而上下翻滚几下之后,一股黑色剑气直逼紫隐地师而来。 紫心见紫隐方才出手已然受伤,此时再迎战尊者定是不妥,于是跳到紫隐地师跟前,“哐”的一声亮出袖中长剑,一剑横扫,那层层推进的剑气也窜向紫火尊者。 两股气流在空中相遇,同样发出爆炸之声,震起地面上的枯枝树下叶以及石块,向四面散去。 “紫心,你这是为何?” 紫心出手,紫火尊者意识到封天紫元宫的师兄弟们已经背叛了他,要是打下去,他将独自面对洞宫山道仙,单打独斗师弟们皆不是对手,不过联合起来,自己就没半点胜算了,加上燕璧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算侥幸胜了师弟们,燕璧岂能袖手旁观?而自己那一群支持者——袁道凡林晖等人不过见风使舵之辈,若是他战败了,那些人或许不但不出手相助,还会落井下石,这如何是好? “紫心师弟,你若再苦苦相逼,为兄就不会再客气了!” 紫火尊者一掌打出,乘紫心躲让之际,一个闪身跳出三丈开外,假惺惺的大声叫喊,他虽心中早有杀意,却还希望能在众道仙面前挣得那早就消失的君子形象。 “呸!”紫隐地师闪身在紫心身前,不待紫心发话他便愤怒地道,“卑鄙小人,你早有杀我之意,却还装得谦谦君子,怎么?当初与蚩家魔灵联手将雁荡山杀得鸡犬不留的凶残本相何处去了?” “杨蟾杨道友是紫火尊者所杀?” 有人听的紫隐地师这么一说,顿时咆哮起来,大声质问。 “不是东瓯王派人剿杀的么?”一长者问道。 “紫隐道友,此话当真?”有几人同时疑惑地问。 紫隐地师向众人抱拳行礼,道:“各位道友,雁荡山被灭,有东瓯军队,也有蚩家魔灵,而且方才在下出手偷袭紫火尊者时,各位是否看出紫火尊者还击时有何异常?” “贫道看得出来!”一老道上前怒道,“当年溟攸谷一战贫道也曾参与了,阴影魔宫之妖魔,发功时身皆有黑气缭绕,此时紫火尊者身皆是黑气,难道他真的是” “不错!”紫隐地师道,“当日此贼与蚩家魔灵勾结,残杀雁荡山众道时,身皆是黑气,只不过此贼以为在下掉下悬崖,以为已是命丧幽冥,不想被燕姑娘所救方保残命。今日就在众位道友跟前,将紫火尊者真面目公诸于世。” “一派胡言!”紫火尊者见众道友尽数听信于紫隐地师,心下着实有些慌神,他一眼便见袁道凡还坐于地上,知道此人本事没有,嘴上功夫倒是不错,煽动人心确实厉害,于是心生计来,指着袁道凡道,“身上有黑气便是妖魔,这就是师弟所说的证据?那么燕璧本是花妖,作法时身上却无黑气,难不成紫隐地师要说燕璧不是妖魔么?袁道友,你说呢?” 方才被紫药羞辱时,紫火尊者竟是袖手旁观,这已经让袁道凡有些心冷,此时再左右看了看,见众人对紫火尊者皆怒目而视,知道紫火尊者已然大势已去,若自己仍然帮助紫火尊者说话,必招群道诛杀,倒不如弃暗投明,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于是缓缓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最前,突然指着紫火尊者大声咆哮道:“紫隐道友所言不错,众位道友,此时立于高台之上的便是那阴影宫余孽敖衮。近几年来,唆使在下挤兑燕姑娘的便是此人,而且,在下还知道紫火尊者为何在发功时身会黑气缭绕。” “你” 袁道凡此话一出,众人包括紫火尊者皆是一脸惊愕,谁都不曾料到袁道凡竟然如此当众倒戈,尽管卑劣之人最不可靠,不过这么快就选择自保,却也有些不可思议。故而人人皆傻傻的瞅着他。 袁道凡脸上紫红,他有些尴尬,不过仅仅片刻功夫,他便急忙抱拳转一圈行礼道:“众位道友,袁某之前多番对燕璧燕姑娘无理,皆是受紫火尊者胁迫,此人杀了江道友和白道友,若在下不听他的且假以委蛇,早被此贼所杀,故而做出有违道家宗旨之事,还望燕姑娘以及众道友海涵。” “卑鄙!”紫火尊者气得两眼发直,他咬牙切齿而且身发抖,指着袁道凡道,“你以为你说了这么这话众道友便会相信你么?” “我们相信!我等以前都是被他伪善所骗!” 更想不到的是,紫火尊者话音刚落,又有一群像袁道凡那般阿谀奉承的道人上前异口同声地喊。 这些人脸上都是一脸愤怒,个个如野狼般呲牙咧嘴,那神情就像和紫火尊者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而之前,他们对紫火尊者可是敬若祖宗,就在燕璧到来之前,他们还扑在地上高声呼喊神元大帝与天同寿呢。 古人云,墙倒众人推!果然如此。 “你们竟敢”部倒戈相向,紫火尊者气得双眼冒火,他恨不得立即跳下去一掌将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都处死。 “各位!”都背叛紫火尊者,袁道凡这下放心了,就剩一个人,道行再高深也敌不过众天下道仙。于是,这袁道凡胆子更大了,说话也大声了,他喝道,“我还知道紫火尊者为何会身出黑气,除了他是阴影魔皇之子的身份以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此人数十年来在洞宫山山后镇魔洞里偷偷练习枯血咒和先天魔血功,人性早已化尽,魔性骤生,尽管他也修炼道家武学,然其心始终是魔,故而身绕黑气,不知几位还记得那被打回原形的鹤鹭否?那鹤鹭本是妖族,被紫火带上洞宫山暗中做事的,有一日那厮说漏了嘴,将一切与袁某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众人听了,大家议论纷纷,都对着紫火尊者呸了一口唾沫。 紫火尊者本来还想否认一番,当看见包括对他阿谀奉承的所有人一脸的愤怒时,他明白了,人们已经不会再听他的了,多说也不过是费些口舌罢了。 这么一想,他叹息一声,突然哈哈大笑,笑的地动山摇。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