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殇》 说在前面的话 说在前面的话 有时，她们是一种颜色，点缀着男人的世界； 有时，她们是一种奢望，充塞着男人的梦境； 有时，她们是一种温馨，寄托着男人的期盼。 更多的时候，她们用真实的自己，去征服或者渴望被男人征服，她们在征服或者被征服的过程中，享受着幸福或是痛苦。 是的，女性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主题——尽管她们显得那么羸弱，那么具有悲剧色彩。但她们往往是悲剧受害者的同时，又是悲剧的始作俑者。 很早就想些一部关于女性题材的小说。 既然涉及到性别，当然就无法避免性的问题了。在生活不断改善的同时，我们的思想似乎仍在怀念着保守的传统。我们一种正常的生理需要和生存状态，一直被自己的文化和道德所禁锢。 我们都向往的美好的“性”福生活，千百年来被自己厚重的文化底蕴所扭曲——在**期间的样板戏当中，所有的英雄都是“单身”，这种现实中对性的渴望而在文化作品中彻底粉碎的状态达到了极致。 今天，当所谓文明的西方，手捧我们古老的性文化作品奉为经典的时候，我们却谈“性”色变。 当然，我不是性解放的鼓吹者，同时，也不是腌臜的黄色小说的推销员。在此，我想给大家讲述的，是一个充满真实生活的合集。 我不想做出道德评判者那样带有总结性的描述，也不想宣扬什么，因为那样做，不是限制读者的思考，就是低估读者的智商。我所力求做到的，只是如实地陈述、真实地在现，把道德和审美的尺寸交还给读者，让大家用自己的方式去思考。 本文人物众多，情节生动，描写细腻，语言精练，是您不可多得的茶余饭后的读品。好坏与否，就有待读者自己去评价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一章 001、靳兰羽的身世 没有人知道靳兰羽心中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在别人骑自行车的时候，她已经在骑“木兰”；在别人为一件漂亮的羽绒衣的款式指指点点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山羊皮风衣。 每天，当她披着风衣，骑着“木兰”进进出出时，不知道多少人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她本来是一个内衣厂的女工，结婚后就一直在家生育和带小孩。她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在外努力工作，成就一番事业。然后，因为一次业务上的三角债问题，他被其中的一方当做诈骗犯在外地起诉，结果虽然没有判刑，但却被羁押了一年多时间。 那是她一生当中最难熬的365天，几乎每天都有法院、债主上门要债，结婚时的金银首饰都被生生地从脖子上和手腕上取下。 当时，她的孩子刚刚满一岁。 每天，她最担心的事，就是听到有人敲门。 不得已，她向法院提出离婚。 但她却深爱着自己的丈夫高怀松，知道这是他人生经历的一次低谷，凭他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会异军突起。 她不知道哪一天什么时候能够到来，而眼前的担惊受怕却使她几乎害了神经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和丈夫提出了假离婚，至少，她不用再因为法院和债主上门而惶惶不可终日。 她不能再回内衣厂了。 三班倒和同事们不屑的目光让她既无法照顾孩子，又不能和大家和睦相处。于是，她向单位提出了停薪留职，在一家贸易公司任职。在国营企业职工一般只有四、五十元一个月的时候，当公司老总第一次把六百元的薪水交给她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走出老总的办公室，她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 一年后，丈夫高怀松回来了。 穷困潦倒的丈夫和白领阶层的妻子之间，共同的语言越来越少，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吵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靳兰羽一个人搬了出去，把房子留给了他，把孩子留给了妈妈带，自己却在外面租了间房子住。虽然如此，隔三差五的为了经济上的问题，高怀松经常会到出租屋来与靳兰羽吵架。 002、欧阳达兴的眼睛 和所有未婚男人的眼睛没有什么区别，欧阳达兴也有一双能够对女性给予特别关注的眼睛。 他的眼睛，经常会在女人身体上比较醒目的部位停下，比如高耸的胸脯或者丰满的大腿。虽然你不能断定他的目光就一定龌龊，但你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光，绝对不会比其他男人更崇高。 他不象有些同龄人那样，看到能够使自己目光一亮的女人，不是吹口哨就是莫名其妙地大喊一声，而象是一本正经地陷入了思考，并且充满只有女人才能体会的到的孤独和忧郁。 靳兰羽已经感觉到了他的那双眼睛。 每次，当她从欧阳达兴的面前走过时，他的眼睛总会使她感到被关注。常此以往，她萌生了希望弄懂他隐藏在那双眼睛背后的心思。不过她知道，他的心思，不是仰慕就是淫欲。好在他不是那种认人讨厌的男人，更准确地说，他的身上还时常体现出大孩子一样的天真。 欧阳达兴是房东的孩子，二十出头，比靳兰羽小了四、五岁。已经半年了，从靳兰羽出现的那天起，关注她身体的部位和动作，几乎成了欧阳达兴每天的必修课。 所以，当靳兰羽再次和丈夫高怀松发生冲突后，欧阳达兴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靳兰羽因抽泣而剧烈起伏的胸脯。在他看来，她随着抽泣的节奏而起伏的胸脯，就像是一片翻滚在自己欲望尽头的波涛。不知有多少次，他都梦想自己跃入其中，不是乘风破浪，就是快乐地溺水。 003、其实没多大的事 高怀松有着远大的抱负和惊人的才干，尤其是对稍纵即逝的商机有着超人的敏感。只是运气大差，或者说太讲朋友间的义气，所以，几乎每次都在距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时而前功尽弃。 就说上次的牢狱之灾吧，别人从他这里骗去一车货销往外地，他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知。而他用同样的办法从外地骗来一车货时，却被戴上一副冰凉的手铐。人生间，有的时候你真的就没有说理的地方。 现在，他等待着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更重要的是，他连维持生计的条件都没有，甚至每月的伙食费都没有着落，全都依靠着靳兰羽的施舍。尽管当初俩人商定的是假离婚，但现在靳兰羽对他的厌恶，就像是身上突然长出的一块肿瘤，恨不得一刀下去刮得干干净净，俩人的关系，已经和真离婚差不多了。 为了挽救自己的家庭，也为了留住往日的那段情感，高怀松决定南下闯闯，欲作人生的最后一搏，但他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 所以，他又来找靳兰羽。 靳兰羽不是舍不得，也不是不相信，但她却真的不希望自己的血汗钱被他打了水漂，她不能容易孩子天天张着嘴而自己连买奶粉的钱都没有。于是，他们又大吵了一架。 “你也算个男人吗？娶我的时候答应给我幸福，照顾我的一生。现在，你连我给孩子买奶粉的钱都不能放过？” “女人都象你怎么势利，都这么狗眼看人低吗？难道你就认定自己的丈夫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吗？” “你是谁的丈夫？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给我滚！” 高怀松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自己也就是栽了一个小小的跟头，自己曾经的最爱就这么绝情地抛弃自己，什么患难与共，什么天荒地老，都是骗人的鬼话！近乎于绝望的他不再留恋什么了，他决定永远从自己灵魂的深处抹去这个女人。 他愤然而去。她，掩面哭泣。 004、欧阳达兴的手 许多艳情的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这不是复制或者抄袭，因为女人只有在失去自己男人呵护的时候最脆弱，这个时候，她们的情感大门都会在自觉和不自觉中，为其他的男人敞开。 “又吵了？”　说话的是欧阳达兴，他从房间出来，走到了靳兰羽的面前，他尽量想表现出自己只是漫不经意地询问一声，但心中不轨的打算，还是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其实十分紧张。 靳兰羽哭得更厉害，但似乎并不象过去那样伤心。如果说过去哭，是因为丈夫真的伤了她的心的话，那么这次的哭，显然更多地加入了表演的成分。现在，这栋房子里只有一个观众，所以，她是哭给欧阳达兴看的。 她并不是故意想给欧阳达兴一个机会，只是此时的她过于脆弱，过于的无依无靠。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一只男人的手臂，能够有力地搀扶起自己，即使不敢奢望一生，但求搀扶一时。 她想，欧阳达兴的手，一定比他的眼睛更加温柔也更加真实。 她还想，假如欧阳达兴的手此时能够抚摸自己的肩膀，一定会让自己感到有所依靠，感到十分安全。 突然，她的肩头，真的有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上面。 “别哭了，兰羽姐，”　欧阳达兴一直都是这么叫她：“如果现在有人进来，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凡事想开点，别跟自己过意不去。” 靳兰羽泣道：“兄弟，你不知道，我跟他简直就过不下去了。” 虽然是脱口而出，却又明摆着是一种暗示。　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和自己的丈夫过不下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十足的笨蛋或者不是十分讨厌这个女人的话，十有**会成为第三者的，而且成功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 欧阳达兴不是笨蛋，也不讨厌靳兰羽，心领神会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进行实质性的步骤，以确定自己感觉的正确性。 他的手，在她的肩头使劲按了按，以便于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兰羽姐，没有那么严重吧？夫妻拌嘴是正常的，别往心里去。” 靳兰羽没有推让，而是顺势靠在他怀里：“你不知道，我真的对他已经绝望了。他失去了工作，没有一分钱的收入，但烟要抽贵的，酒要喝好的……” 初步试探算是成功的，这使的欧阳达兴的手更加勇敢起来，慢慢地从肩头滑到她的手臂上：“不管怎么说，成一个家也挺难的，该忍的还是多忍忍，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孩子吧。” 从把手搭在她肩头的衣服上，到滑向她手臂的肌肤上，这是一个充满实质性的进步，不仅能够更紧地贴着她，而且可以从她随后的反应中试探出她真实的心思。 靳兰羽当然明白他的用意，所以对他那只手在自己身体部位上的变化，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在欧阳达兴看来，她的表现就是一种默许。 他不知道，女性在遭到尤其是情感的挫折时，是最渴望得到男人的关爱的，而误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所致。当一个男人觉得自己有魅力的时候，通常就会显得特别自信和特别大胆。 尤其是这种自信，是来自女性的认可，那么这个女性就当然会被男人视为囊中之物了。 他觉得靳兰羽已经认可了自己的魅力，所以就变得更加自信。原本想过的情节和步骤，现在在他眼里，显得是那么地多余。 他觉得，凭着自己的魅力，今晚就能够搞定靳兰羽。当一个男人觉得自己有把握搞定一个女人之后，他最先想到的就是上床了。女人一般总希望能够在床下多和男人交流，而男人在面对一个女人的时候，除了上床几乎别无所求。 他现在考虑的，是到她的房间去，还是让她到自己的房间来。 “兰羽姐，”他进一步试探道：“要不，到我房里去坐坐？” 他之所以最后决定还是到自己房间里去，是因为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会更加安全。男人在盲目自信的背后，往往又会表现得十分地不自信。 靳兰羽没有回答。 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着自己和面前这个男人以后的关系。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和面前的这个男人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才好。 嫁给他，不现实； 做他的情人，又不甘心。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虽然沉默，但她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现在考虑的，是这样将事情向好的一面发展。 欧阳达兴的手，又从她的手臂滑向了她的腰间，这无疑是男人的宣言书，当一个男人的手接触到女人最柔性的部位时，一切复杂的事都会突然变得简单起来。 她感觉到了，他的手搂住自己的腰时，他的心跳特别剧烈。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这是瀑布飞流前的最后积蓄。这使她的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使她的手指冰凉，使她的双腿有点微颤。当然，也使她想起了初夜时来自丈夫的那场风暴。 “走吧，”欧阳达兴显得特别兴奋而又紧张地说道：“到我房间坐一会，我们好好聊聊。” 靳兰羽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顺着欧阳达兴搂在腰间那只手的力道，她贴着他的胸膛，慢慢地、近乎于麻木似地朝他的房间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章 005、欧阳达兴的床 凌乱。 皱褶的被单上，到处都是斑痕点点，一股汗腥味夹杂着臭袜子的味道，差点让靳兰羽呛出了眼泪。这味道，使她想起了第一次到丈夫房间的情景。 在同样的环境和味道中，她曾经把初夜献给了一个后来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今天，她准备献出什么呢？ “不好意思啊，”欧阳达兴胡乱理了理床单：“平时没有什么人进来，所以，我就懒得整理了。” 靳兰羽笑了笑：“没有关系，单身汉都是这样。” 欧阳达兴拉着她的手：“来，屋里没有板凳，就在床上坐吧。” 两人往上面一坐，单薄的床板就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靳兰羽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因为她想，等会欧阳达兴扑向自己的时候，这床一定会不断地发出有节奏的响声的。 她知道，欧阳达兴很快地就会扑向自己。 她还知道，如果欧阳达兴有经验的话，会哄着自己慢慢解除自己的武装的。如果没有经验，那么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一定会突然象饿虎扑食一样把自己压在身下。 她希望他是后者。 因为所有的女人都希望男人在扑向自己的时候变得疯狂些。 因为男人表现得越疯狂，就越能够证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价值和地位。 一阵令人几乎窒息的沉默。 尽管欧阳达兴已经二十五、六了，但他没有碰过女人。他在一家国企做电工，也许是工作性质的缘故，一是很少有机会接触女性，二是他也不善接触女性。 尽管他已经明白靳兰羽不会拒绝自己，但他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是合情合理的。在这个方面，男人特别注意和注重女人的感受。 他突然想道，今夜之后怎么办？假如她真的带着一个孩子要嫁给自己，自己能够接纳她吗？自己的家庭和社会会理解吗？ 男人的理智都是十分脆弱的，尤其是在情绪极度亢奋的情况下。 他被她漂亮的脸蛋打动了。 他被她散发的体香淹没了。 他被自己体内的火焰熔化了！ 他象一头抱着一块骨头、饿极却不知道从何下口的豺狗，就在他疯狂地扑向她的时候，靳兰羽的脑海突然出现一片空白。 旋即，一种源自潜意识的本能，让她使劲推开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门外。 接下来，欧阳达兴的脑海里也出现了一片空白。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煮熟的鸭子突然从自己的手中飞起来了一样。 他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似乎根本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006、仅仅只是一时的冲动 靳兰羽跑到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地锁上。 靠在门上愣了半天之后，她突然狠狠地搧了自己一个耳光。也许是搧得太重的缘故，接着又不停地用手摸着刚刚被自己搧过的地方。 “你就这么贱，这么没有见过男人？”她恨声地责骂着自己。然后，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两眼直钩钩地盯着天花板。 其实，她对欧阳达兴没有丝毫的感觉，甚至，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过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不仅是因为他年轻，更因为他长得太不出众了，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点能够吸引自己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自己曾经也是内衣厂的“四大名花”之一，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而自己的丈夫高怀松也是一表人才。记得刚刚结婚的时候，他们出双入对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不知道赢来多少路人羡慕的目光，走到哪里都被誉为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而和高怀松相比，欧阳达兴几乎就是个残废，自己怎么会想到上他的床呢？ 她不怪欧阳达兴是个想吃天鹅的懒蛤蟆，只怪自己可能一直在无意识中勾引了他，或者是因为自己的作态让他产生了误解，否则，借他一个胆他也不会对自己产生那样的想法。 但，他的心毕竟为自己所动。自己在他激情即将迸发的时候嘎然而止，是不是会让他感觉到自己其实在愚弄他？ 她从床上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发现他的房门还是开着的。 他，依然傻乎乎地坐在床边发呆。 “欧阳，”她愧疚地走过去，站在门口对他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我可能……” “没事，也许是我太、太冲动了。”欧阳达兴尴尬地笑了笑：“没事的，兰羽姐，刚才我太过分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看到他这样，靳兰羽心里更加自责起来。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假如自己不去有意无意间挑逗他，假如自己不在他面前表现得可怜兮兮，假如自己刚才干脆默认他的行为…… 她想，上述的任何一个“假如”如果成为现实的话，他们之间就没有现在的这种尴尬了。如今这种局面将如何收拾呢？ 她想到要搬家了。 她想，明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外面去找新的出租屋。 007、高怀松的烦恼 在家里，他一宿没睡。 孤独，失落，烦躁和贫困潦倒一直侵袭着他。 妻子走了，孩子也不在身边，再加上口袋里空空如也，他想死的心都有。今天过后，他不知道明天应该怎么办，甚至，他连今天怎么过都不知道。 自己曾经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因为家里没有后台，他被分到了一个连发工资都十分困难的企业。为此，他办了停薪留职，和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学办起了皮包公司。开始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很大的义务，但几个人的正常开支还是那个维持的。 但是，一个假台商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当东拆西借而来的近十万元被骗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希望用相同的办法去弥补自己遭受的损失。结果，为了义气，他独自承担了全部的责任。现在，他所付出的代价，距家破人亡仅仅只一步之遥。 当初合伙的几个同学都回到各自的单位了，都拿着那份微薄的工资收入而无力接济他。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有等待机会。 但他一穷二白，即使有机会也无法把握。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睡觉，没白天没黑夜地呼呼大睡。 008、初恋的情人 突然有人敲门。 已经很久没有人敲门了，这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实在想不到会有谁能在这个时候想起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敲响自己的家门。 他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蔡玲琳。 这使他不仅仅是尴尬，简直就是有点无地自容了。 蔡玲琳是他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目前正在一所中学任教。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恋爱了。后来进入社会后，他认识了靳兰羽。靳兰羽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仅仅是个高中毕业生，但她的容貌和气质使他倾倒，使他忘我而疯狂地开始追求着她。 “你打算一直让我站在门口吗？”蔡玲琳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让人感到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怎么是你？”高怀松的脸顿时有点涨红：“我真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刚才到一个学生家家访路过这里，所以敲门看看，没想到你还真的在家。” “请坐。”高怀松立即忙着给她倒水，但所有的热水瓶都是空的。 蔡玲琳笑着走到厨房，从地上提起水壶，拧开水龙头，一边放水一边说道：“你呀，又开始过起了过去学生时代的单身生活了？听说你已经离婚了？” 高怀松显得有点狼狈地点了点头。 蔡玲琳把水壶放在燃气灶上，然后一点火：“啊？没有煤气了！” 高怀松在一旁拼命用手抓着后脑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蔡玲琳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走吧，我们到外面去吃饭，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章 009、醋海风波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就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靳兰羽突然出现了。 因为昨天晚上的缘故，她准备重新在外面租房子。但潜意识中，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家和家中的男人，毕竟，他还是自己孩子的父亲。等她来到自己的家门口时，正好遇到高怀松和蔡玲琳从家里出来。一看到他那副没睡醒的样子，勃然大怒： “姓高的，你想找女人就应该找个品位高一点的，就这样一个女人也亏你和她搂一个晚上搂到现在！” 蔡玲琳认识她，但她却不认识蔡玲琳。 “你胡说什么？”　高怀松骂道：“妈的，有病哪！” “你才有病呢！你从老娘身上爬起来才几天，这样的烂货你也上？” 蔡玲琳实在忍不住了：“你说话放文雅点好不好！” “你们能够做不文雅的事，还想要我说文雅的话？” “我跟他没什么。再说了，就是有什么也不管你的事呀，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靳兰羽一听这话，一股无名火不知从何而起：“看你这个烂货，承认了不是？告诉你，这还是老娘的房子，你给我滚！” 说着，她就冲上去揪住蔡玲琳的头发。蔡玲琳本能地伸手去抓她的衣服，只听“嗤”地一声，靳兰羽的上衣被她扯烂了。 “你要干什么？” 高怀松赶紧想把她们分开，但两人都豁出去了，死死拉扯着对方不松手，不一会，两人的上衣都扯烂了，连胸罩都被踩在了地上，赤条条的两个女人依旧扭在一起。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没有办法，高怀松只好把她们一道推进了家里。 010、脆弱的女人 欧阳达兴也没有上班。 他一夜都没有合眼，好在是国营企业，即使一天不去也没有人查岗。所以，大白天的他还在蒙头大睡。 这时，他的叩机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单位办公室的电话，也许又是哪条线路出了问题。不得已，他才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洗脸漱口。 大门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然后听到靳兰羽的房门“咣”地一声巨响。他忙从厨房跑了出来，关好大门后，又来到了她的房间。 他看到她正搂着被子大哭，身上披着件男人的衣服。 “兰羽姐，你怎么了？” 靳兰羽没有理会他，而且哭得越来越厉害。 欧阳达兴心想：你不是又准备寻我开心吧？ 他本来不想再理她，但看到她宛若水蛇一样的身体曲线，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欲望又让他不能自制。 他还是走上前去，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兰羽姐，到底怎么了？” 此时的靳兰羽脑海里一片空白，但胸中却被一团怒火焦灼着，她只能用歇斯底里的痛哭来发泄。 在她看来，虽然高怀松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但他对自己还是忠诚的，她也是怒其不争才离开家到外面租房子住的，原希望两人暂时分开一下，让大家都有个冷静思考的空间。但却万万没有想到，昨天还来和自己吵架的他，今天就和一个女人在自己家瞎搞。 她有种被欺骗、被愚弄和被抛弃的感觉。 她想：你高怀松要是真的混出个人样来也行，现在是上顿不保下顿的人，竟然还有时间和别的女人厮混，而且，无论相貌、身材和气质和自己想比，都相去甚远，这使她更加不能容忍。 她哭，即使为自己，也是为高怀松。 她觉得高怀松这辈子算是完了。 她感觉到欧阳达兴的手开始只是拍着自己，后来就干脆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明白，他是想吃自己的豆腐。 “兰羽姐，别哭了，别哭坏了身子。”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想：你不就是想要我吗？男人哪个不是这样，在没有得到之前，总是温柔体贴地对自己百依百顺，而一旦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就完全是另一副嘴脸了！ 不过，男人都是这样又能够怎么样呢？ 女人在自己最委屈的时候，也就是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总希望自己身边有个男人。 总希望自己能够深深地被男人爱着。 “哎呀，你的脸怎么了……”　欧阳达兴看到她的脸上有一条条血痕，等他扶起她的头时，又发现她的脖子上全都是血痕：“怎么，你丈夫用皮带抽你？” 那是蔡玲琳留下的，她同样留给了蔡玲琳满身的血痕。 欧阳达兴像是极度关心和心痛的样子，趁机解开了她的衣扣：“怎么全身都是呀？” 看到她满身是血痕，他确实有点愤怒了。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她浑圆的**时，顿时有种饥渴难咽的感觉。 “怎么这么狠心，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他越是这么说，越让她感到委屈。虽然这不是高怀松打的，但和他亲手打的几乎没有多大区别。她并没有感觉到伤痕的疼痛，而是心里在流血。 她感觉到他的手正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胸脯。 她听到他粗喘的呼吸和激烈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咣咣”敲击大门的声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章 010、难熬的一天 眼看着天鹅肉已经到了嘴边，但却传来了催命追魂般的敲门声，对于欧阳达兴来说，无异于喝汤喝出只苍蝇来的感觉。 “谁呀！” 他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地离开靳兰羽的身边，气急败坏地拉开门一看，竟然是满头大汗的杨主任。 “我的小祖宗呀，扣你你不会，单位的电全停了！” “杨主任，这要是局部停电找我可以，这全部停电应该打电话到供电局呀。” “供电局已经来人了，可进不了我们的机房，你还不快跟我走！” 没有办法，他只好耷拉着脑袋跟着杨主任赶到单位。人在单位，但心却一直留在家中，留在靳兰羽的身边。 他知道，这是她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候，对于自己来说，也许这是自己唯一可能拥有她的机会，也许是老天不开眼，竟然让这样的美事与自己擦肩而过。 整整一天，他全脑子都是埋怨和不满。 电，很快地就通了。 但他却被杨主任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了一顿。 高度近视的杨主任用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架：“我说欧阳，你就不能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吗？平时迟到、早退我也不说你，怎么关键的时候也指望不上呢？早说过，只要单位扣你，就一定是出事了，你倒好，一百二十个不在乎。年轻人哪，要懂得珍惜自己的工作。知道吗？当年我和你父亲进厂的时候……” 忆苦思甜又开始了。 他最烦的就是这个，他知道，这杨主任一定又要从他和自己父亲从十五岁进场，一直讲到现在的五十岁。 他没有想打断他。 他知道那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杨主任要是没有讲完那段老掉牙的经历是不会停嘴的，除非又停电了。 当然，他倒不是十分讨厌杨主任的。这些年来，因为是父亲的好朋友，杨主任一直罩着他，几乎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孩子一样。 但他还是烦，尤其是在今天。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只听杨主任叹道：“唉，欧阳呀，但愿你能够听得进我刚才说的，工作认真点，做事尽心点，你要是有了个好前途，也不枉我和你死去的父亲朋友一场。” 欧阳达兴知道他的话终于讲完了，因为这是他每次找自己谈心最后必说的一段话。于是，他默默地站起身来，像是十分愧疚地低着个脑袋。 “算啦，你走吧。”杨主任摇了摇头：“每次说你时就这样，一出门就忘了！” 011、女人的诱惑 欧阳达兴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靳兰羽的房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射出来的灯光竟然让他激动不已。或许，这是他一生中距离女人最近的一天。 这天，他真实地感觉到了一个女人的巨大诱惑力。 他在大厅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故意弄出一点声音来，希望能够得到靳兰羽的回应，哪怕是探头出来看看也好。 但她似乎没有一点反应。 于是，他推开了房门，只见她静静地坐在床边，那姿态，和他离开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他眨了眨眼睛，以为是错觉，因为此时此景，就像是上午的时间一直被定格了一样。 “兰羽姐，你、你一天就这么坐着？” 她没有答话。 欧阳达兴凑了过去，尽可能地靠近她：“还没有吃饭吧？要不，我请你去外面吃？” 她摇了摇头。 欧阳达兴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种难以名状的冲动让他无法自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勇气，让他身不由己地伸出手去，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兰羽姐，你真漂亮。” 靳兰羽苦笑了一下，并没有躲闪。 没有躲闪就意味着默认。 欧阳达兴立即把嘴凑了上去，紧紧亲吻着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章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六章 014、难眠之夜 他们吃完夜宵回来的时候，家里亮着灯。 原来，欧阳达兴的母亲回来了，她一直在他的姐姐家住，只是隔三差五地回来帮他洗洗床单和整理卫生。 “妈，你回来啦？”看到母亲回来，他让靳兰羽在外面等一会，自己先进去了：“怎么样，在姐姐家还住得惯吗？” “当然住得惯，你姐夫人好，我呢，也经常帮他们干点家务。怎么样，这个房客还好吗？” 欧阳达兴点了点头：“应该还可以吧。反正到时间就交房租，早出晚归的，没有怎么接触。” “嗯，我看也是个正经家的人。” 这时，靳兰羽从外面进来了：“哟，欧阳伯母，老没见着您了。” “是呀，我一直在他姐姐家中，这不，抽空回来给他打扫打扫卫生。” “哦，那您忙，我回房间了。” “好的。” 欧阳达兴父亲在世时，是单位的副厂长，所以他们住得是三室一厅的房子。老头子去世后，考虑到孩子以后成家需要钱，她就搬到女儿家住了，好腾出房来租人。 “妈，你歇会吧。” “没事，你先睡，明天还要上班，等我把盆里的衣服晾好了就睡。” 她睡在中间的房里，靳兰羽和欧阳达兴睡在两边。或许是一天下来经历了水火两重天，靳兰羽疲困之极，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但欧阳达兴却不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本来，他还期待着夜宵回来后，再与靳兰羽继续激情的，却不料母亲回来了。 他在等待，等待母亲能够早点入睡。而慈爱的母亲却是从进门就开始忙起，一直忙到深夜还没有停手。 这使他十分焦躁。 等到母亲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已经快一点了。他蹑手蹑脚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然后走向靳兰羽的房间。 但，门却紧锁着。 他又不敢发出声来敲门，只好极度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第二天早上，靳兰羽出门准备上班的时候，看到欧阳达兴的房门紧闭着，而他母亲早在厨房里为他准备早餐。 靳兰羽笑了笑，心想：这小子一定一夜没有睡好。 015、摊牌 靳兰羽刚刚跨入公司的大门，就看见高怀松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不停地吸烟。她立即迎了上去，沉声道：“你什么也别说，我什么也不想听。如果你还念我们那段夫妻情感，还想到孩子在他外婆家等着我的工资去买奶粉的话，就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高怀松是一个比较心高气傲的男人，也是一个比较有层次和头脑的男人，只是虎落平阳而已：“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和她是怎么样的我管不了，我们早就离婚了。不过，你放心，我的房子你可以接着住，但如果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就请搬出去，因为我和孩子还需要一个窝。” “你怎么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要养儿子，难道还要我养丈夫吗？” “你就肯定我一辈子不能翻身吗？” “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够实现你的理想，但现在我等不了，如果明天我不拿伙食费回家，也许后天我妈妈就会把我们的孩子扔到街上去！” 高怀松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她。 毕竟，自己的口袋里现在连买一包烟的钱都掏不出来。 他曾经也是省内知名大学的本科毕业生，因为没有路子，被分配到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搞业务，虽然收入不是很丰厚，但在大家都差不多的年代里也不是不可以过的。但后来和靳兰羽结婚了，尤其是他们生了个儿子后，他总希望自己的妻儿能够过上好日子。于是，他在单位办了停薪留职手续，成为当年最早下海的大学生之一。 但事与愿违，他没有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妻儿过上好日子，自己却在监狱里呆了一年。 他不怨恨她的无情。 他只想她能够和自己一块同甘共苦、共渡眼前的难关，但他也明白，女人是极其势利和虚荣心极强的感性动物。 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望她什么。 尽管，他深爱着她。并且，他也相信她深爱着自己。 但他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是默默地离开。 “拿去！” “什么？” 靳兰羽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不要抽太好的烟。” 凭着高怀松的性格，他会把那二十元钱撕得粉碎的。但现在时英雄气短，何况这钱还意味着她对自己还没有完全放弃。 他没有说什么，接过钱就走了。 看着他俊俏高大而又倍显落寞的背影，她叹了口气，心里几乎是在流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七章 016、闺中密友 当婷婷走进她的办公室时，靳兰羽几乎认不出她来。 她和婷婷是同班同学，又是一块顶职到内衣厂的，而且还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组。因为两人长得都很漂亮，被誉为是内衣厂的“双花”。　靳兰羽虽然到了私营企业，坐在办公室搞营销工作，穿着打扮更职业化了，但依旧保持着过去的朴素。 而婷婷则不同。 她也离开了内衣厂，同样在一家私营企业搞公关工作，同样是三十挂零的人，但打扮得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上衣时尚靓丽，领口开到了连乳　沟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方，超短裙更是短得只要裙摆稍微一摆动，连里面的三角裤都可以看清楚。 “是你吗，婷婷？”靳兰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婷婷在她对面坐下：“是不是看到我比你养眼就嫉妒了？” 靳兰羽白了她一眼：“看你个妖精像，就知道臭美，打扮得跟‘鸡’一样。以后你在外面可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人！” “德性！就你个破内衣厂的女工，大字不识几个，凭什么坐在这里？老实坦白，是不是跟老板上过床？” “呸！你个臭嘴，陪男人上床能够上一辈子吗？我可是自己干出来的，不象你，上面露完了露下面，巴不得连中间那块也全露出来！” “要死呀你，嘴上一点德也不积。” 两人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长时间没有见面，这一相遇也就口无遮挡数落起对方来。 “哎，你现在在哪里？” “一个朋友办的一家化妆品公司。” “拉倒吧，”靳兰羽摇了摇头：“你的朋友还有我不认识的吗？是不是在外面瞎混混熟的？” “别说‘瞎混’好不好？那么难听。”和靳兰羽的性格相比，婷婷更显得直接和缺乏城府：“是在舞厅里认识的，长得不怎么样，但人挺好。” “看看，说了不是什么好路数吧！” “别，你干什么呀，什么我交了个好朋友你就嫉妒？” “切，我是警告你，就你那张把不住门的嘴，只要一高兴连自己都会把自己卖了，小心别让老郭知道了。” 老郭是婷婷的丈夫，在内衣厂烧锅炉，人长得也很帅气，只是没有什么文化，一直在普通工人的岗位上混一碗饭吃，没有什么上进心。夫妻两生了一个女儿，一家过的倒也四平八稳。 “哼，知道了又怎么样？现在家里什么东西不是我添的？彩电、洗衣机、电冰箱，等天再热点，我还准备买一个窗式空调。” “哈，你真发了？给你多少钱一个月呀？” “嗨，就那么回事。”婷婷压低声音：“兰羽，咱们可都是同年人，没有几年好混的了，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你就是白给人家还不要呢！这个老板怎么样？你可要抓住机会呀！” “去你的！”虽然社会上流行傍大款，但靳兰羽却从来没有想到用自己的美貌去闯天下，尽管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相当的自信：“我可是个能做事的人，想想当年在厂里的时候，我们什么苦没有吃过？现在有办公室坐了，我就不相信自己干不过那些刚刚走进社会的年轻人。” 正说着，老板进来了。 老板是外地人，说着一口当时社会上比较流行、也比较能够显示自己财富的广东普通话：“哟，靳经理，有朋友来了？” 看到老板进来，靳兰羽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中规中矩地站在旁边，微笑地朝他点了点头：“是的……” “哟，您就是老板呀？”婷婷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刚才我们还在议论您呢！” “哦，”老板一副油头粉面的样子：“议论我什么？” 靳兰羽使劲朝她使眼色，生怕她乱说话，但她却假装没有看见：“我们这里象您这样既有风度，又有成就的男人太少了，而且还这么年轻，您有三十了吧？” 听她说这话，靳兰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老板已经秃顶了，而且精瘦精瘦的，虽然五十出头，但让人看上去起码六十多了。 老板“哈哈”一笑：“靳经理，你这位朋友真会说话，唉，老啰，都五十了！” “哎哟，快别这么说，您要是五十了，那我们看上去还不成老太婆了吗？” 靳兰羽生怕她还会说出更肉麻、更让人不能入耳的话，忙打断她：“你别说了。老板，您找我有事吗？” 老板愣了愣，是呀，刚才好像是有事来的，现在被婷婷这么不着边际地一夸，全忘了。他伸出小手指在头顶上理了理仅剩的几根头发：“嗯……，也没什么事。对了，快下班了，要不我请你们俩吃顿便饭。” “好哇！” 没有等靳兰羽开口，她先一口答应下来了。靳兰羽不想和老板走得太近，过去老板也经常约她吃饭，但她都借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你不是说中午要接孩子吗？”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见面的缘故，婷婷很想在老朋友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社交能力，同时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给老朋友一个升职加薪的机会：“没事，我要是没回去，她爸爸会去接的。” “那好吧，今天中午我可以和两位美女共聚午餐了。” 靳兰羽知道再也没有办法推却了，只好白了婷婷一眼，出门的时候，还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八章 017、女人经 午餐很丰盛，但靳兰羽却没有什么胃口，因为她从来没想、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去获取职业上的利益。老板和婷婷倒是表现得十分兴奋，两人有说有笑，而且话题也比较轻佻。 午餐过后，婷婷笑眯眯地对老板说：“我和靳经理有几年没见面了，下午想和她聊聊，不知道老板您能不能准她半天假？” 靳兰羽连忙制止：“不用了，有事我们可以晚上聊。” “没有关系，”老板的目光似乎始终没有离开过婷婷的胸脯：“你就休息半天，婷婷小姐以后有空就多来公司玩。” “那您以后可不能怪我影响你们工作呀。” “不影响，不影响。” 她们在酒店的门口和老板分手后，靳兰羽就开始埋怨起她来：“你干什么呀，还真的成了公关小姐？瞧你们眉来眼去的，真肉麻。” “你这就不懂了不是？咱们抛抛媚眼又不少什么，再看看那些男人色迷迷的目光，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靳兰羽象是看着陌生人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在她眼里，婷婷虽然和自己一样大，但总是那么单纯和没有心计，过去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向自己讨教，也没有什么主见。现在似乎大不一样了，一顿午饭几乎是丑态百出，说出来的话就像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走，到舞厅去放松放松。” “算了吧，那地方什么人都有，别人说了，常去那里的人，都是骗钱的。男人琢磨着怎么骗女人，女人惦记着怎么骗男人。” “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假正经？不要搞错呀，我的舞还是你教的呢！” “我们那个时候是在团委跳，正儿八经地跳。” “废话，现在你在舞厅如果也是正儿八经的话，同样没有男人招惹你。走吧，我把强强找来。” “强强是谁呀？” “我现在公司里的老板呀！” 她们来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旁边，婷婷拨出了强强的BB机号传呼他。但很长时间过去了，强强也没有回话。 “算了，我们自己去跳吧。” “万一他等会回话了呢？” “他会叩我的。”看到靳兰羽表现的还象过去那么刻板，婷婷心里有种成就感，过去都是自己凡事依赖她，没想到现在她在自己面前就象是乡下人一样：“哎，你和老高复婚了吗？” “复什么复，现在是越走越远了。” “这么说现在时进门一盏灯，出门一把锁了？” “是呀，又回到了做姑娘的时代了。” “唉，可以呀，”婷婷眨了眨眼：“你们那个老板太老了，否则，你不但能够‘败败火’，而且还可以弄点钱花花。” “看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聊？是不是是男人你都要哇？” “醒醒吧，和一个男人睡一百次，和一百个男人睡一次有什么区别？”婷婷白了她一眼：“别骂人家‘鸡’了，我们守着自己的男人还不如‘鸡’呢。咱们是‘家鸡’，懂吗？廉价的‘家鸡’。” “我说婷婷，你最好离我远点，咱们不是一路人。” 018、靳兰羽被惊呆了 她们走进舞厅的时候，婷婷看到强强正在和一个女人跳舞。 她二话没说，冲上去就删了那女的两个耳光。那个女人被删懵了，等她回过神来后，立即朝婷婷扑来。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靳兰羽根本就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到闺中密友遭到攻击，二话没说，她立即冲上去与对方扭打在一起。 也许这样的场景在舞厅里太司空见惯了，三个女人在舞池中野蛮地扭打着，其他人却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跳着舞，而乐队看到有人打架，还故意把本该结束的曲子又延长了几分钟，以免影响到其他人。 强强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妻子找来了，定眼一看，竟然是婷婷，气得他在一旁只摇头。 一会儿，看场子的保安过来把三人分开了。 等他们离开舞厅走到外面，靳兰羽才吃惊地发现，原来强强她认识，他其实是婷婷的小叔子，是婷婷的丈夫老郭的同母异父的兄弟。 “你、你干什么呀？”强强显得有些愤怒，这时他也认出了靳兰羽，于是十分尴尬地笑了笑：“靳大姐，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我干什么？我叩你你不回话，在这里搂着小妖精跳舞？” “我在舞厅里不是没听见BB机响吗？再说了，我也只是随便邀人家跳舞，又不认识，你、你神经呀！” “我神经你还天天睡我？你不是更神经呀！” 这话让靳兰羽听着都脸红，她拉了拉婷婷的衣角：“在大街上，别乱说话。” 婷婷却是有些歇斯底里了：“在大街上怎么了？他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我无话可说，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是不行。” 看着逐渐围过来的行人越来越多，靳兰羽只有使劲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强强看着她们拉拉扯扯地离开了，余怒未消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烟的手气得直打哆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九章 019、婷婷的心计 靳兰羽一直把婷婷拉到一家咖啡厅里坐下，才气喘吁吁地责备她：“你、你也太过分了，现在你怎么越来越象个泼妇？” 出乎意料的是，婷婷表现得十分平静，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你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我说你呐！” “你那么大惊小怪地干什么？” “我大惊小怪？” 婷婷笑了笑：“男人嘛，其实比女人更贱，你要是逆来顺受呀，他还真不把你当回事，有的时候就得在他们面前耍耍泼，他们呀才会把你当个宝！” 靳兰羽气都不打一处来：“喂，你说这话的口气好像是在说老公，别忘了，他是你老公的弟弟呀！” “小点声音，你干什么呀，怎么象个外星人似的。现在这年月，嫂子上小叔子的床那可是常有的事，这也没有什么，用过去的话说，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用现在的话说，叫‘资源共享’。再说拉，强强和老郭还是同母异父的呢。” 靳兰羽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这社会真是一个大染缸，一不小心，就不知道会把自己染成什么样子了。 “婷婷，”她板起脸说道：“我发现你真的很恶心！” “这也就是你，别人谁跟我说这话我立马翻脸！”婷婷笑道：“我的老姐姐，人生能有几个知己呀？我是把你当成知己才什么都跟你说，我要是什么都不说，你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吗？” 靳兰羽想想也是。但她从一个曾经单纯无比的淑女走到今天这个样子，还是令人无法接受：“你现在是不是把强强看得比老郭还重？” “老郭是我的家庭，强强是我的生活。”婷婷朝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接着对她说：“强强的老婆闭塞的很，和乡下人差不多，我呢，经常给他来点小资情调，那还不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吗？”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二位来点什么？” 婷婷道：“一杯庐山云雾茶，一杯咖啡。” “你不是说是在舞厅里认识的吗？” 婷婷笑道：“我忘了你也认识他。虽然他和老郭是兄弟，但平时很少来往的，他们彼此间也没有把对方当成兄弟，我和他还真的是在舞厅里好上的。” 这时，服务员端来一杯云雾茶和一杯咖啡。婷婷知道靳兰羽只喜欢喝茶，喝不惯咖啡，所以把茶推给她，然后继续说道：“他那时生意上有了点起色，男人嘛，过去是穷惯了，这一有钱就喜欢到处沾花惹草。那时候厂里也没有什么工作，我就和姐妹们经常来舞厅，这一来二往的也就好上了。” 靳兰羽一边听着，一边不停地摇着头，不管是为什么，她实在无法接受这种叔嫂间的恋情，这与她所受的传统教育格格不入。本来，她一直为自己和欧阳达兴之间的孽情感到自卑和见不得天日，但看到婷婷玩得这么过火还洋洋自得的样子，她怀疑自己真的落伍了。 “是你勾引他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开始我们也就是跳舞罢了，而且我们经常是一大群人，到后来他就经常单独约我。”婷婷喝了一口咖啡：“本来也就是跳舞啦，后来就经常跳舞后去吃夜宵，天天晚上骑摩托车送我回去，再后来就‘那个’了。” “你不觉得对不起老郭？” “真的没有。不仅我没有，强强也没有。他们之间没有一丝骨肉亲情的感觉，他从来也没有把我当过嫂子。” “可我却总觉得很别扭。” “别扭什么？你呀，现在真的是孤陋寡闻了。看过日本的录像带吗？里面全是什么叔嫂、兄妹**的，人家日本那么发达的国家都不在乎这些，反倒是我们这里穷正经。” “恶心吧你，”靳兰羽白了她一眼：“小日本那屁大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好的你不学，尽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学，看过后就不觉得自己太可耻了。再说了，这强强本来就是想在外面弄女人的，别的女人可没少花他的钱。我呢，自从到了他的公司，别的女人就没有机会接近他，而老郭也感谢他给我弄了份好工作，哥俩的关系比以前好多了。我呢，工作又轻松，工资又高，这可是皆大欢喜呀！” 这时，靳兰羽腰里的BB机响了，她一看电话号码当时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什么电话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这是我妈家门口的公用电话，她一般不叩我的，只要叩我，十有**是我儿子病了。不行，我得赶过去。” “你妈家那么远怎么去呀？我把强强叩来送你。” “你们刚……” “没事的，我叩他，他不敢不回！” 说完，她走到服务台拨了强强的BB机号，强强真的回了话，她把这里的情况一说，强强立即骑着摩托车来到咖啡馆门前，载着靳兰羽就直接往她妈妈家里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章 019、郁闷的强强 等到他们赶到她妈妈家，只见她妈妈正和邻居有说有笑，不象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靳兰羽跳下摩托车，直接跑到母亲面前：“妈，什么事？” “哦，马上到月头了，小刚的伙食费可别忘了。” 靳兰羽一听，脸都气白了：“妈，你什么意思？小刚不是你的亲外孙呀？再说，我哪个月少了你一分钱？” “哟，看这丫头，好像是我欠你似的。我不就是跟你打个招呼吗？” “你不知道这是上班时间呀，这个时候打电话，我还以为小刚出什么事了，你吓死我了知道不？” 说完，她气鼓鼓地跳上强强的摩托车：“走，我们走，真讨厌！” 母亲看着她离去：“嘿，这丫头吃了火药了？我只是打BB机，你回个话不就完了吗，谁要你赶回来的？” 在计划经济时代，中国人的亲情比较看重，宁可自己不吃，也要省给亲人。 市场经济时代，在金钱的诱惑下，曾经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显得那么苍白，那么脆弱。 即使是父子、母女之间，一切来往都要以金钱为基础，虽然这是社会进步的一种表现，但对于传统的中国人来说，还是要有一段相当长的适应过程。 他们回到咖啡厅的时候，婷婷已经走了。 “靳大姐，正好下午没有什么事，要不，我们到里面坐坐？” 考虑到他和婷婷的特殊关系，靳兰羽本来不太想进去，但因为下午已经请了假，而且刚才又受了气，也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所以点了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其实强强并不象她想象的那样是个花花公子，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她发现强强是个很实在，在男女关系方面甚至还是个比较传统和保守的男人。因此，对于他最终竟然和婷婷搞到一块去了，她始终不得其解。 强强叹了口气：“唉，我真的拿婷……不，我嫂子没有办法。” 靳兰羽笑了笑：“你还是叫她‘婷婷’吧，你也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们之间无话不说，你叫她‘嫂子’，我更加别扭。” 强强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我知道她会跟你说的，而且不只跟你一个人说，估计你们厂里所有的姐妹都知道。” “不会吧，这种事也到处宣扬？” “你是不知道，过去在内衣厂工作闭塞的很，现在走向社会了，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事，她的心一下就野了。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本来一些心知肚明、可为而不可言的事，她竟然当成了炫耀的资本到处去说。” 靳兰羽相信他的话。 她知道婷婷就是这样的人。 “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气，”她笑了笑：“天下的男男女女这么多，怎么你们就弄到一块去了？虽然说现在男女关系比过去开放了，但你们毕竟……” 强强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呢，现在我真的后悔了，可又摆脱不了她。” “那可不行，”毕竟是婷婷的铁姐妹，关键的时候还是帮着她：“你得对她有个交代！” “你是不知道，她在外面不只我一个男人，说难听点，别看她这么大年纪，其实没有什么社会阅历，男人只要一泡就上。更可气的是，不管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她都要把我说出来，当做她炫耀的资本。” “那也怪你自己，谁要你当初招惹她？”说这话，靳兰羽也觉得自己有点强词夺理。 “说实话，我和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不仅没有感情，甚至还有点仇恨。我妈也是命苦，第一个男人死后就嫁给了我爸，等我六岁时，我爸又去世了。我那哥哥比我大六岁，不仅从来不照顾我，还总是欺负我。”强强点上一支烟：“说实话，开始我还真有点借婷婷报复他的想法，后来和婷婷接触过几次，觉得她挺单纯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始我约过她出来跳舞，后来就没有怎么约她了，但她却天天约我，甚至跑到我公司里等我。” 靳兰羽想，强强的话比婷婷的话更加真实可信。 强强接着说：“那时我老婆正在怀孕期间，不瞒你说，在那种情况下，我当然就抵挡不住她的诱惑……不过，靳大姐，我不是在你面前推卸责任，当初真的是她主动找我的，我、我和她的第一次，就是在我办公室里，她威胁我如果不和她发生关系，她就在我公司里大闹。” 靳兰羽没有说什么。 她突然觉得强强很无辜。 她想，强强并不是厌倦了婷婷，只是婷婷的所作所为让他不能容忍。 她明白，强强只需要一个地下情人，但婷婷却把他当成了公开的丈夫，在舞厅门口的那一幕就证明了这一点。 她觉得婷婷挺可怕的。 同时，她也觉得自己挺可怕的。 她想，一个想通了的女人都挺可怕的。就像自己和欧阳达兴之间吧，一旦自己想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一章 020、她在门口徘徊 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靳兰羽一直在门口徘徊。 因为，她看到欧阳达兴房间的灯还亮着。她知道，他正在焦渴地等待着自己。她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她极力想理出一个头绪来，却是越理越乱。 风，撩起了她的长发。 她在路灯下徘徊…… 021、只想和她谈谈 整整一个晚上，欧阳达兴都显得五心烦躁。 他一直在等待着靳兰羽的归来。他开始有点怨恨起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她从天而降，那么自己早就春风先渡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体内的欲望渐渐得到了抑制。 他冷静地想了想，靳兰羽是那么出色的女人，她不过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差点与自己发生了关系，也许，等她冷静后，她会后悔的。 他想，如果她后悔了，就一定会躲避自己，也许会考虑搬家的。 他不希望她搬走。 他不是担心房租，而是担心再也看不到她了。为了能够天天看到她，他决定与她好好谈谈，哪怕维持现状，不再越雷池半步，也比她离开要好。 所以，他一直等待着她回来。 022、她突然想通了 看着欧阳达兴窗口的灯光，她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她想，自己这是干什么？难道还是十八岁的青春年华吗？ 想想婷婷的风骚，即使不放纵自己，也没有必要给自己的脖子上套上太重的枷锁。何况昨天晚上已经走在了河边，今天晚上大不了呛几口水吧。自己也算是经过风浪的人，自己就被他这个“小河沟”给吓晕了呢？ 她终于下决心朝自己的“家”里走去。 她想，自己和欧阳达兴都是单身，不管做什么，至少都不会受到什么良心和道义上的谴责。 她打开了大门，见欧阳达兴房间的门是开着的。 她锁好大门后，就直接朝他的房间走去。 但，欧阳达兴已经呼呼大睡。也许是等待着太久，疲倦之极的他早就进入了梦乡。 靳兰羽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熟睡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是等待自己太久的缘故，她想叫醒他，但又担心被他看做下贱。 于是，她悄悄地退了出来，轻轻地带上他的房门，然后安安心心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一夜的好觉。 023、应该找份新工作 也许是太安详了，一觉醒了已经过头了。 她立即跑到厨房里刷牙洗脸，看到欧阳达兴正站在客厅里准备和自己说话，她连忙朝他摆了摆手：“不行，我要迟到了，晚上回来我们再说。” 欧阳达兴也就不好勉强了，只好点了点头。 靳兰羽紧赶慢赶地赶到公司，还是迟到了。尽管老板并没有在意她的偶然迟到，但她却像是犯了大错似的，因为在她的工作经历中，还从来没有迟过到。 她正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时，老板在门口喊了一声：“靳经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她立即放下抹布，快步走象老板的办公室。 “请坐吧，靳经理。”老板有些暧昧地笑了笑：“放松点，你老绷着个脸，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我们公司是公安局呢！” 她尴尬地笑了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的那位叫婷婷的朋友，现在在哪里上班？” “她在一家贸易公司做公关。” “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到我们公司来？” “您的意思？” “如果她愿意来，我可以让她做副总经理。” 听他这么一说，靳兰羽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来，她有些嫉妒婷婷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因为过去只有她嫉妒自己的份。二来，她觉得这个老板也不是个干事业的人，一副好色的嘴脸一览无余。自己如此卖命地、全身心地为他工作，却比不上婷婷在他面前卖弄一顿午饭的风骚。 “她是在自己弟弟的公司工作，可能不会出来的。” “没有关系啦，你问问看，只要她愿意来，工资好商量。” “你打算出她多少？” “一千八到两千都可以。” 靳兰羽一听，心里吓了一跳，这是自己工资的三倍多呀，在全市也是绝无仅有的。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难道自己连婷婷一半的价值都抵不上？ 当然，她也知道，老板也给过她同样的机会。刚来时，老板经常约她出去吃饭，晚上还约她出去跳舞，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她想，如果自己随便答应他几次，那么自己的工作也许要远远超过这一、两千。 同时，她觉得，在这里的老板手下工作，作为一个女人，除了和他上床外，凭干工作，就是扒下一层皮去为他卖命都无济于事。 她看不到自己的前途。 所以，她决定离开。 “好吧，我替您说说看，不过，我看可能性不大。” 老板笑道：“这就看你的能力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最好你现在就去。” “好的。” 虽然距离上次发工作的时候，她已经多做了半个月，但离开公司大门的时候她就决定，即使不要这半个月的工资，自己也决不再回公司了。 024、无名火 当她决定不再回公司上班后，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侵袭着心头。她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对事业的一腔热血就这么化为了泡影。 难道女人的大腿真的比大脑管用吗？ 她不服！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定比大腿更能够证明自己的能力。 就在她恍恍惚惚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蔡玲琳，只见她正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朝自己走来。 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正好有了发泄的对象，于是她冲了上去，指着蔡玲琳就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刚刚从我男人的床上起来，又在外面勾引别的男人。真是天生的贱货！” 蔡玲琳一看是她，马上推了一下身边的男人：“别理她，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呢！你这个贱货，别又让别人的老婆追着你打！” “你说什么呢？”那个男人怒目而视。 “我说什么？我说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小心被你老婆发现。” 那男人刚想说什么，却被蔡玲琳制止：“别和她多扯，她就是高怀松的前妻，神经病。” “你说谁是神经病？”靳兰羽冲到她面前又要动手，却被那个男人从中间拦住，只见那男人心平气和地说道： “你是老高的前妻，我们也就算了，请你放尊重点，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老公。你们前天发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那天我和妻子刚分手不久你们就打起来了，所以我告诉你，我妻子和老高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 靳兰羽一听是她丈夫，再听他把前天的事又说明白了，自知理亏。但此时的她刚刚失去工作，情绪有些失控，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没事？你怎么证明她和高怀松之间就没事？干那事要多长时间？十分钟就可以解决问题。你也算是男人？她给你戴绿帽子你还护着她？” 蔡玲琳一听这话，真的火了，她突然扑了上去。但她丈夫却把她一把抱住：“看在老高的份上，算了。” 然后，他又不温不火地对靳兰羽说：“我怎么对我妻子是我的事。老高已经和你离婚了，他和谁在一起也不关你的事。如果你觉得他还是你的男人，你就应该回到他身边管住他，而不是在这大街上撒野。” 靳兰羽大怒：“没见过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夫妻！” “走，别理她。”蔡玲琳说着，拉着自己的丈夫就离开了。靳兰羽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着周围的路人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神经病！” 大家相视而笑，都觉得她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二章 025、他走了 一路上一直恍恍惚惚，不知不觉地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家。 门锁着。 她掏出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的钥匙，慢慢地把门打开。屋里空荡荡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我走了。 没有留名，但她知道是高怀松写的。 没有去向，她也不知道他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有归期，也许他就这么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其实她明白，他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只是迫于暂时的生活困境，或者说是她对他的期望值太高，才使得两颗相爱的心越来越远。 她哭，只是因为她现在想哭，而不是因为什么愧疚。 她哭，只是因为她觉得会好受些，并不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绝情。 他走了。 他的出走，既让她感到如释重负，更让她感到空虚和寂寞。 026、她还会回来吗 已经好几天了，欧阳达兴一直没有看到靳兰羽回来，为此，他感到异常地痛苦，他真的无法接受她就怎么消失了的现实。 他试图寻找她，但却不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甚至，连她的BB机号码也没有。他不只一次地咒骂自己，为自己的冲动和莽撞。 他想，自己为什么愚蠢到连把自己真实想法告诉她的机会都没有把握住，而让她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家，他总是傻呆呆地望着她紧闭的房门。 在单位，他总是心不在焉地望着墙壁发呆。 杨主任实在忍不住了，近乎于咆哮地朝他吼道：“你小子是吃屎长大的？一个车间的灯坏了让你修，你倒好，把全厂的电都修没了，这个月奖金你一个子都别想要！” 他知道，即使这样，也一定是杨主任在厂长那里为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否则，一个记大过处分肯定是少不了的。他又何尝不想憋一肚子劲，为杨主任争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提不起精神来工作。 “铃——”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杨主任拿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响起了妻子洪萍的声音：“老杨吗？家里的保险丝烧了，你回来换换吧。” “哦，”杨主任刚把电话放下，就看见欧阳达兴从椅子上站起来，忙问道：“你干什么去？” “到你家换保险丝。” “唉——”杨主任摇了摇头，看着他有气无力地离开，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027、洪萍其人 洪萍已经四十出头了，因为比杨主任小十多岁，却总以为自己很年轻。她长得谈不上漂亮，也不算太丑，但喜欢艳妆浓彩，每次往脸上抹粉的时候，杨主任都会禁不住地调侃道：“你脸上的‘仿瓷’刮得也太厚了。” 她并不算是喜欢卖弄风骚的女人，但天生就喜欢打扮，而且经常是不合时宜的打扮。走在大街上，也能够吸引路人的目光，但却不是赞美和羡慕，反倒是觉得她有点稀奇古怪罢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要有人看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毕业于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简称“共大”，也算是中国式教育体制下产生出的一个独特的群体，既不能算是大专，也不能算是中专，也许可以和“技工”沾上边吧。因为家庭穷，就嫁给了比自己大十多岁，但在厂里算是技术骨干的杨主任，自己因此也受到厂里的照顾，又普通的油漆工调到厂子弟小学当老师。 她在子弟小学乃至整个厂里都很有名气，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总是一身别人说不出味道的打扮。 她对欧阳达兴的印象很好，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总是来自己家帮忙。 看到欧阳达兴又来了，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欧阳，又麻烦你了，我也不太懂，刚刚插‘热得快’时，可能是有点潮湿，只听‘砰’地一声，电没了。” 欧阳达兴笑了笑：“没关系，洪老师，一会就好。” “欧阳呀，我觉得你挺勤快的，也挺能干的，我们家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你一来就立即解决问题。怎么听老杨说，你在厂里工作老出问题？是不是老杨对你要求太高了？” 欧阳达兴没有说什么，只顾换保险丝。 “我看一定是。他呀，就是假正经，好像就他是劳动模范似的，人家在厂里当个干部什么的，油水不知道捞了多少，他倒好，油水没有看见，天天就是‘加班’、‘加班’，连孩子都没有时间管，真气人。以后呀，如果他批评你，你就当耳边风，别往心里去。” “好了，”欧阳达兴朝她笑了笑：“洪老师，你开灯看看。” 洪萍一拉灯：“哟，真的好了。快进来歇会，喝口水。” “不来，厂里还有事。” “哦，那谢谢你了。瞧，多么好的小伙子，怎么在老杨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呢？” 欧阳达兴没有说什么，笑了笑就走了。在他看来，洪萍什么都好，就是嘴太多，像个婆婆。 028、过往烟云 下午下班回家后，他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串钥匙，钥匙下还压着两百元钱。他知道是靳兰羽回来过，那钥匙是大门和她房门的，那钱是这个月的房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三章 029、新的工作 这是一家小型酒店，一共有8个包厢，其主要面对的消费群体，是行政事业单位的挂账消费，虽然利润可观，但帐比较难结。酒店老板公开招聘一名营销经理，开出的工资是每月一千二百元，在当时也算是天文数字了。 靳兰羽打算应聘这个职位。 老板姓唐，三十出头，在某行政单位做领导，看到单位每年的招待费用可观，于是自己开了这家酒店，当然，为了掩人耳目，酒店的法人却让自己的小舅子担任。他很少到酒店来，除了重要的事情，一般的事全部由小舅子管理。 聘请一位营销经理属于高层人事变动，唐老板自然要亲自过问。 面试过后，他觉得靳兰羽身上有一种质朴的、任劳任怨的气质，加上她长得漂亮，所以当时就拍板，让她第二天就上班。 等第二天她来上班时，唐老板的小舅子却给了她一张“苦瓜脸”。 唐老板的小舅子姓张，年纪和靳兰羽差不多，一看到姐夫请这么个看上去就比较出色的女人，心里就充满了抵触情绪。他想，一定是自己的姐夫看上了这个女人。 所以，一开始他就不靳兰羽当一回事，而且还惦记着时时给她找别扭。 “张经理好。”靳兰羽非常礼貌地朝他笑了笑：“我叫靳兰羽，是唐总让我今天来上班的。” “哦，你到吧台去看看上个月的欠账单。记住，不要进吧台，一旦少了钱谁也说不清楚。” 靳兰羽一愣，心想：第一天上班就把我当贼防？ 以过去的脾气，她会扭头就走的。 但她忍住了。 她明白，不要说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男人想挣这一千二百元一个月也不容易。 她规规矩矩地站在吧台外面，微笑地对收银员说：“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刚才张经理说了，让我来看看上个月的欠账单。” 所谓狗仗人势，看到张经理对她冷冷淡淡，收银员也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个账单你看一下，记住上面的欠账单位后，就还给我们，如果弄丢了我们负不起这个责！” 她又忍着，站在那里仔细地把欠账的单位记了下来，然后把欠账单还给收银员。见收银员把欠账单随便往旁边一丢，她声轻但话重地说道：“请你把账单捡好，如果丢了你肯定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收银员顿时涨红着脸把欠账单捡好。 她转过身来，十分礼貌地对张经理说道：“张经理，我出去收账。” “哦，收没收到都要及时回店，不要在外面‘放羊’，我们私企是不养废人的。”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她知道，自己这么高的工资是很难赚的，但没有想到这么难赚，上班的第一天她就感到了酒店上上下下对自己的敌意。不过，她也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条条蛇都咬人，要想在这个社会立足，就应该凭自己的勤奋加努力，来不得半点侥幸的心理。 那时的私企职务也不规范，她做的就是讨债的公关工作，因为当时人们对“公关小姐”带有某种暧昧意味偏见，所以后来企业在招人时，就把“公关经理”改称作“营销经理”，但做的还是公关工作。 她憋着一股狠劲，一定要做出名堂来。 030、意外的惊喜 她知道，这帐是最难要的，尤其是行政事业单位，除了领导签字外，那些财务的婆婆妈妈也要打理好，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可能这帐就遥遥无期了。于是，她首先选择到私企去结账。 她到的第一个公司，竟然是婷婷所在的公司。 强强看到她来收账，二话没说，当场就从口袋里掏出现金付清了欠账。 “怎么靳大姐‘跳槽’了？” “跳槽？跳槽是什么意思？” 婷婷笑道：“老土了不是？跳槽就是换单位了。” “哦，这样呀？” “这个酒店还可以，”强强笑道：“唐总人不错，你在那里好好干，一定会有更多的机会的。” 靳兰羽心想：唐总是不错，不过自己是被那个讨厌的张经理管着呢。 婷婷搂着她的肩膀：“什么时候上班的？” “今天。” “今天？”婷婷显得有点不可思议：“第一次出来收账？来，告诉我还有那些单位，说不定我有熟人。” 靳兰羽随便说了几个行政单位的名字，婷婷一听：“哈哈，这几个单位的领导我都熟，我陪你去收账。唉，强强，我今天就陪兰羽一天了。” 强强立即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在婷婷的帮助下，只用了一个上午，她就把七、八个单位上个月的欠账全部收回了。 “哈哈，”婷婷一出门，就搂住她的要：“快请客，我都饿死了！” 她笑了笑：“到哪里吃？” “随便。要不象过去一样，我们一直往前走，到碰见的第一个酒店吃！” “走！”已经很长时间了，靳兰羽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象今天怎么舒坦过。 030、靳兰羽的彷徨 两位闺中密友一直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对于靳兰羽来说，第一次外出收账，竟然顺利的如此出奇。 对于婷婷来说，能够帮助自己曾经的偶像，也算是满足了虚荣。 她们在一家路边的小酒店里点了两盘菜，还要了一瓶啤酒，有说有笑的别提有多开心。 不过，在靳兰羽的心里，却有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疙瘩。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样？为什么女人的媚力永远比努力更重要？在今天的收账过程中，她看出来婷婷和那些男人们并不是很熟，也许只有一面之缘，自己想用真诚打动他们却无济于事，而婷婷一个媚眼，一句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嗲声嗲气得过分的话，他们就痛痛快快地开支票或者掏现金，难道女人除了“卖笑”以外，就再也没有成功之道？ 如果在其他场合，对于婷婷的表现，她一定又会象过去一样臭骂她一顿。 但今天她是帮自己，所以，她从内心里感激婷婷。 同时，她对自己能否坚持这份工作感到没有一点自信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前面一个老板是对的，在这个时代，婷婷的价值远超过了自己。 当然，她觉得自己如果象婷婷那样用媚眼去勾引男人，成功的机会一定比她更大。 但她觉得自己永远也迈不出那一步。 030、唐总的眼光 下午两点多，唐总来到了酒店。 “张经理，新来的靳经理呢？” “姐夫，她收账去了。” “没听见我叫你‘张经理’吗？不是跟你说过，在酒店只能叫职务！”唐总白了他一眼：“看来你也是扶不起的阿斗，人家第一天上班你就叫她去收账？你得让她熟悉几天再说呀！” “是，姐……唐总，我只是叫她看看签账单，她自己就出去了。” “带了**吗？” 这时，收银员说道：“带了。” 唐总又望了张经理以眼，张经理吓得背心直冒凉汗：“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万一她把**带走，或者把钱结了去不回酒店怎么办？姐……唐总，我——” 唐总摇了摇头：“我相信她不是那种人，我不会看走眼的。只是你，要多弱智就有多弱智，把这个酒店交给你让我怎么放心？” 张经理心想：你别想找借口把我轰走，然后象在酒店搞哪个女人就搞哪个女人，哼，我姐姐是不会同意的。 心里虽然这么象，但表面上他对自己的姐夫还是表现得诚惶诚恐。 就在这时，靳兰羽回到了酒店，看到唐总也在，于是礼貌地向他们笑了笑：“唐总好，张经理好。” 没等唐总开口，张经理抢先问道：“帐收得怎么样了？” “一共是九家单位，共计四千六百八十元，全部收回了。”说着，她从背包里把钱和**交给了收银员：“请你当面点清楚，看看有没有假钞。” 张经理和收银员一听，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们都知道没有比收账更难的事，这些帐一般要花上半个月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够全部结清，但她只用了一个上午。 “靳经理，”唐总又何尝不感到吃惊？但他城府比较深，没有喜形于色，而是平淡地说道：“帐收完了，以后就配合张经理把酒店的日常工作抓起来，尤其是服务这块，你要多费心。” “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四章 031、忍辱负重 没有客人的时候，大家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就只把她凉在一边。 客人来了的时候，大家前前后后忙得不亦乐乎，也没有人搭理和关照她。 张经理把她当成了玻璃人，有她在和没她在一个样，既不叫她做什么，也不告诉她应该怎么做。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全店只多了她一个人。 她没有怨言，只是低着头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帮助打扫卫生、清理台面和洗涮碗筷等，哪里忙她就出现在哪里，哪些事没有人做她就做什么。 一次，一桌客人因为发现一盘菜里有只死苍蝇，立即和包厢的服务员发生口角，后来张经理赶了过去，但也因为双方各执一词而使争执进一步升级。对方一怒之下，叫来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扬言要把酒店砸了。张经理一看局面失控，马上打了唐总的电话。 把大概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之后，张经理显得有些紧张：“姐、姐夫，要不要报警？” “靳经理在吗？” “在。” “你让她接电话。” 张经理极不情愿地把电话递给靳兰羽：“唐总让你接电话。” 靳兰羽接过电话：“喂，唐总吗？我是靳兰羽。” 唐总道：“靳经理，张经理在处理顾客纠纷时从来就不知道通融的，请你务必到包厢去一趟，尽可能地满足客人的要求，只要他们没有动手打我们的人，就千万不要报警。我现在在开会，一会赶过去，如果你解决不了，就尽量和他们拖时间，等我赶到。” “是，唐总。” “好，你去处理这事。另外，把电话给张经理。” “好。”她把电话递给张经理：“张经理，唐总让您接电话。” 张经理接过电话后，她就直接到出事的包厢去了。唐总在电话里对张经理说：“对顾客的处理，我已经全权委托靳经理去了，你就在店门口招呼，除非对方动手打人，你千万不要报警。” “是，我明白。” 挂上电话后，张经理摇了摇头，他根本就不相信靳兰羽能够处理好这事。 靳兰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听到那些小青年嘴里不停地要打要杀的，她吓得直打哆嗦。但接到唐总的电话后，她明白这是自己的工作，怕没有用，只有豁出去面对才能保住自己的饭碗。 032、要的只是一个说法 靳兰羽一走进包厢，余怒未消的客人就朝她一摆手：“你是搞公关的吧，一边去，叫你们老板来！” “对不起。”她毕恭毕敬地朝大家鞠了一躬：“我是酒店负责的，对于大家在我们酒店遭遇到的不痛快，我向大家表示道歉。” “别说没有用的，你既然说是酒店负责人，那你说今天怎么办？” “对不起，我们也是工作中一时出现了疏忽，才给大家惹出这样的麻烦，这样的事过去也没有出现过，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我们的意见？妈的，刚才那小子还说这苍蝇是我们自己带来的，说我们骗吃骗喝，今天你们要是不能让我们满意，老子就砸店！” 靳兰羽明白，这些人是被张经理激怒了，有些人意见有些情绪失控了，如果自己说话稍有不注意，就可能成为导火索使他们在瞬间发狂。好在唐总在电话里已经给了她底牌，只要客人不是太过分，她会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的。 她明白，在双方谈判时，切忌主动亮出底牌，应该首先让对方提出条件，然后才有回旋的余地。她忙从桌子上拿起茶壶，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说道：“各位请先消消气，问题既然已经出现了，我们想回避也回避不了。你们看看，有什么条件就请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这时，旁边的一个小混混说道：“好哇，你陪哥们睡一晚上就算了。” 他的话引来了哄堂大笑，而叫他们来助威的那位客人用眼神制止了大家，然后对靳兰羽说：“你先叫刚才那个小子进来道歉，其他的事等会再说。”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说服张经理进来道歉，所以不敢承诺：“他的道歉只是个人行为，是微不足道的，我代表酒店向你们道歉……” “不行，先让他进来道歉。否则，一切免谈。” “您看这样好不好，让他道歉肯定没有问题，但你们到我们酒店用餐，给你们带来了这样的不痛快，并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够解决的，请您相信我们的诚意，你们有什么条件一块提出来，我们一并解决，争取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到她一脸的真诚，客人们也不想太为难她，但一口恶气似乎咽不下去：“这样吧，这桌酒免单，同时送我们到医院做全身检查，再就是按照这桌酒的十倍价格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靳兰羽一听，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这哪里是提条件，简直就是宰人。 她突然想起了婷婷。 天大的事，婷婷只要一个媚笑，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面对一屋子的男人，她想，要想圆满解决问题，就应该运用女人的特点。她知道，男人总会同情无助和可怜的女人的，自己一定要表现得比白毛女还要可怜，才能够博得他们的同情。同时，她想尽量拖延时间，以便等待唐总的到来。 其实唐总已经来了，他就在包厢外面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包厢里发生的一切，他听得一清二楚。 “姐夫，还是报警吧，他们是诚心捣乱的。” 唐总白了他一眼：“你除了捅篓子以外，还会干点别的什么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五章 033、精诚所至 靳兰羽长舒了一口气，以便让紧绷的神经尽量放松。她暗自告诫自己，问题已经出了，就应该勇于面对，该妥协的就妥协，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而已，没有必要过于担心事态的结果，只要自己努力了，尽心了，也就问心无愧。 她冷静片刻之后，面带微笑地对他们说：“各位兄弟，从年纪上来说，我应该可以做各位的大姐，我也是个打工的，弄一碗饭吃很不容易。我的单位也是发不出工作的，所以就办了个停薪留职，在这里找到了个不至于让自己和孩子饿死的工作。老实说，今天不管你们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最后的经济责任还是由我和这些服务员承担。酒店花了钱请我们，因我们工作失误造成的经济损失，酒店是不承担的。首先我要说的是对不起大家，其次，我希望你们能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可怜人。这只苍蝇现在还是活的，由此可见是在包厢里飞进入的，我想大家一定没有吃这道菜，应该不存在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检查，我希望你们能够看在我们工资不高的份上，谁吃了这道菜就检查，没有吃的最好不要检查了。” 她的话让顾客们有点动容了。 “再就是赔偿问题，”她接着说：“我想你们也看到了，从你们进入酒店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服务员就一直热情地服务着，而且我相信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也许正因为我们的厨师尽心尽力地为大家做好了每一道菜，才使得大家经常来我们酒店用餐。看在我们一如既往地为大家服务的份上，对于我们无意造成的过失是不是能够请大家原谅？” “那你说怎么办？”那位叫人来的顾客有些心软了。 “这样好不好？这桌酒就算我请各位兄弟吃了，另外，如果你们谁觉得身体不舒服，我陪你们去医院检查，等会我再请我们的张经理给大家道个歉。” “好吧，你先让那个小子进来道歉！” 靳兰羽微笑地朝他们点了点头，她心里还没有底自己能否让张经理进来道歉，等她走出包厢时，刚好看到唐总和张经理在一起。还没有等她开口，张经理就阴沉着脸说道：“谁给你的权力让他们全部免单的？象这样的事最多打个折。” 唐总冷冷地看着他：“你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自己解决，而要打电话给我？你先进去，给他们道歉。” 张经理一听姐夫这么说，没有办法，低着个脑袋走进包厢给顾客们道歉。因为担心他受到伤害，唐总和靳兰羽也跟着进去了。还没有等张经理开口，那位顾客就说道：“算了，要你道个屁歉，如果不是看在这位大姐的份上，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钱：“今天这桌酒一百八十七对吧？还是看在这位大姐的份上，单，我买了，零钱也不用找了。告诉你小子，没钱老子不会来吃的，还说是我们故意把苍蝇丢进菜里的，应该跟你们老板说，象你这样的人只会把酒店开垮！哥儿几个，走！” 顾客的每句话都象是搧在他脸上的耳光，使他的脸色一阵发红一阵发青。 等顾客走后，唐总朝他摇着头说道：“你听见顾客都说什么了吗？回去吧，明天不要来上班了。” “不，唐总，”　靳兰羽马上上前说道：“张经理也是为了酒店的利益，再说了，您经常不能来酒店，这里也确实需要张经理这样的人掌握大局。” “他能掌握什么大局？” “他毕竟是个男人，酒店什么复杂的情况都可能出现，如果没有一个男人坐镇，我们肯定会出现更大的问题的。” 唐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着头离开了酒店。 靳兰羽本来想就此化解张经理心中的芥蒂，也希望自己能够因此博得他的好感。在她看来，不管怎么说，他和唐总还是亲戚关系，自己无论如何也取代不了他的位置，如其让唐总赶他走，还不如出面挽留住他，也好让自己更快地立足。 但张经理似乎根本不领她的情，还认为她是占了便宜又卖乖，几乎把她恨到骨子里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六章 034、精明的女人 唐总的妻子张文宁是一所小学的教师，长得颇有姿色，一看就是很有品位的人。虽然在酒店里对人很和蔼，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让大家对这个老板娘还是有点敬而远之。她基本上不来酒店，过去都是唐总和张经理关系紧张时，她才从中调和。 下午放学后，她刚刚走出校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张经理拦住：“姐姐，我不想在酒店干了。” 对于自己这个不成气候的弟弟，她也是可怜加无奈：“又怎么了，和姐夫吵架了？” “吵什么架呀？他从骨子里就把我给看扁了，这不，前几天刚请来个风骚的经理，今天就开始找我的麻烦。” “你说的是靳经理吧，”她笑了：“你姐夫跟我说过，她挺有能力的。” “什么能力呀，姐夫他是不怀好意。” “不要瞎说！” “谁瞎说了？姐姐，这两年要不是我在酒店盯着，还不知道他和多少女人好上了。你是不知道，只要长得稍微漂亮一点的服务员，他眼睛就盯着人家不放。”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一支香烟点上：“姐姐，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靳经理可不简单，我担心她迟早会取你而代之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嘴里这么说，她心里还真的有些动了，她要看看这个靳经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反正酒店我是不想呆了。要不，你给我些钱，我自己做点小生意。” 她笑了笑：“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开这家酒店你姐夫都欠了债……” “别、别、别，一跟你提钱你就给我来这个。明天我不到酒店去了，你看着办！”张经理之所以坚决要离开酒店，其目的有二：一是希望姐姐给姐夫制造强大的压力，让他把靳经理给辞掉，因为他看出来了，凭自己的水平肯定是驾驭不了靳经理的；二是尽管是在自己姐姐的酒店，当说出去还是一个打工的，他总惦记着自己做老板，那样就可以不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没有等姐姐说什么，他扭头就走，下一步要干的事，就是到母亲家给母亲诉苦去。 既然自己的弟弟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张文宁的内心也就突然变得烦躁起来。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道去了酒店，不管怎么说，她今天必须要会会这个女人。 张文宁一跨进酒店的大门，就看见靳兰羽和一群服务员在大厅里打扫卫生。她不仅自己动手做，而且不时地安排别人做着做那，一看就知道是个身先士卒的管理者。有点服务员眼尖，看到张文宁后就连忙向她问好：“老板娘好！” 听到有人向老板娘问好，靳兰羽立即回过头，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口的张文宁。 035、两个女人的沟通 在靳兰羽看来，自己这位老板娘既年轻有漂亮，而且眉宇间还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是那种不会欺负别人、也绝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的感觉。而在张文宁眼里，面前的这位靳经理虽然也很漂亮，但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小了，尽管俱备了白领阶层的气质，但黝黑的皮肤让人感觉绝对是经历过沧桑的人。 这样的女人，是很难让人联想到**和肉感。 这样的女人，也很难让人联想到会卖弄风骚。 “老板娘好。”靳兰羽微笑地朝她点头问好，但心里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她很少会在其他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卑的，但看到如此年轻漂亮的老板娘，她从心底感到了自卑。 “你好，”张文宁玉唇轻启：“你就是靳经理吧？” “是的。” “来，我们坐一会。” “好。”靳兰羽忙把手中的笤帚递给一个服务员，然后在老板娘的对面坐下：“老板娘今天怎么又空来酒店？” 张文宁笑了笑：“今天课下得早，所以就过来看看。对了，以后你别叫我‘老板娘’，叫小张就可以。” 靳兰羽也笑了笑：“叫‘小张’肯定是不行的，叫‘老板娘’似乎也不好，我看以后我们都叫您‘张总’好了。” “随便吧。”张文宁四周扫了一眼：“嗯，你来后酒店的变化还是比较明显的，怪不得唐总经常夸你了。” 靳兰羽心里明白，不管是什么关系，任何女人都比较反感自己的丈夫夸别的女人，尤其是有个做老板丈夫的女人，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搂草打兔子：“其实我只是干了自己应该干的，而且因为刚刚来酒店，许多工作没有干好，是唐总和张经理看得起我。” 几句话下来，张文宁就对靳兰羽产生了好感，觉得自己丈夫的眼光不错，请到这样一位事业型的经理在酒店，很让人放心：“哦，说到张经理呀，他是我的亲弟弟。因为学历不高，在外面也做不了什么，他的小孩才两岁多疑点，我那弟媳妇也没有工作，所以，我就安排他在酒店。对于管理他不懂什么，希望你以后多教教他。” “互相学习吧。张经理人不错，我一定配合好他的。” “唐总对他有点恨铁不成钢，希望你多带带。” “这个请您放心，我感谢您和唐总给了我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张文宁笑了笑，话里有话地说道：“是呀，现在想你这样的人很难找呀。有些女人出来就没有打算靠努力工作吃饭，总想傍大款。也有些好色的男人呢，就是喜欢这些水性杨花的女人，来者不具。象靳经理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事业型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够长期稳定地在酒店工作下去，到时候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靳兰羽当然能够听出她的话外音：“张总，我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自己带着一个小孩过，我会珍惜这份工作的。” “怎么，你一个人过？” “是的，丈夫因为经济上的问题坐过牢，后来我们离婚了。现在呢，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找份稳定的工作，好好把孩子抚养成人。” “嗯，有机会再找一个合适的。” “这个目前还没有考虑，我这个人会把事业和生活分得清清楚楚的，绝不会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惹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的。”她的话，无疑是在向张文宁表明自己的态度。 张文宁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站起身来：“靳经理，你多辛苦一下，以后有什么是就直接跟唐总汇报，我呢，一般很少来。再就是我那弟弟，请你一定要对他宽容一点。” “这个请张总放心。” “好了，我走了。” “您慢走。” 送走张文宁后，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她明白，今天自己算是通过了老板娘的考试，至少以后不会因为自己的性别而遭到她的时时提防，以后的问题就是如何和张经理处理好关系。 这时，她腰里的BB机响了，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因为马上要开晚餐了，所以她懒得去回话，但BB机却一直响着，于是，她走到吧台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喂，请问刚才是您拨了我的BB机？” 对方的回答令她感到十分吃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七章 036、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靳兰羽怎么也没有想到，电话那头居然响起了欧阳达兴的声音。 这个并不出众的男人，这个在她看来甚至是还没有完全长大的男人，几乎已经被她从记忆中抹去了。 “兰羽姐，你、你还好吗？” 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能够从他的话音与语速中感觉到他心跳得十分厉害，而且，一定紧张得满脸通红。 “你怎么知道我BB机的号码？” “问的呗。咱们这个城市又不大，问个BB机号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呵，几天不见，你学会了贫嘴？” “没，没，我说的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嘛。”他顿了顿：“晚上有时间吗？” 她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是被这个毛孩子给惦记上了：“我现在的工作一般很晚下班，而且很累，要不以后再说吧。” “也好。我知道你现在在酒店工作，如果那天休息就叩我，我的BB机号是26762.。” “好的，我记住了。”这时，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了，她忙说：“就这么说了，我要开始工作了。” 因为不是什么节假日，来的客人不多，几乎都是些老客，有桌客人在买单时要求打折，吧台的收银员不敢做主，就来请示她。 这个客人她也见过，过去都是张经理给他打八五折，本来她可以按照惯例给他同样的折扣，但考虑到张经理对自己有很大的成见，所以她没有擅自做主，而是拨响了他的BB机。很快地，张经理就回话了：“喂，谁叩我？” “哦，张经理吗？我是靳兰羽呀，这里有位老客人……”她还没有说完，就听电话里响起了“嘟、嘟”的声音。 他居然挂了电话。 没有办法，她对收银员说：“你给八五折，出了问题我负责。” 这时，又有客人要买单，而且也同样要求打折。她一看，估计今晚要打折的客人多，而自己又没有打折的权力，于是赶紧又拨了张经理的BB机，但他就是不回话，没有办法，她只好拨通了唐总的“大哥大”：“喂，唐总，我是靳兰羽呀。” “哦，靳经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今晚的几桌客人都是老客，过去张经理都给他们打过折，今晚张经理没来，他们要求打折，您看怎么办？” “哦，那你就签字打折吧。记住，以后八五折你自己可以做主，不用请示任何人。” “那好吧，谢谢唐总。”她放下电话后，心情也好了许多，唐总给的八五折的权力，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企业里拥有的经济权力，也只有现在，她才感觉自己像个真正的白领阶层的人了。 她里里外外地招呼着客人，虽然比平时忙，但心情却轻松多了，至少没有张经理在场时的那种压抑感了。 这时，她的BB机响了，她一看号码，顿时显得十分紧张而焦躁起来。 037、心牵两头 那号码她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说是唯一让她牵肠挂肚的号码。 那是她母亲家门口小食品商店里的电话号码。 她看到那号码后，心头一沉，立即祈求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自己的孩子出什么大事。 “喂，”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那号码：“是谁呀？” “小兰吗？我是妈妈呀，明明这孩子高烧不退呀，你快回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心“咯噔”一下就慌了神。张经理不在，酒店就靠她一个人招呼，还有几桌客人在用餐，假如自己离开而酒店出了事怎么办？ 而孩子那痛苦的样子不停地在脑海里翻滚着。 她掏出钥匙跨上“木兰”，但却没有发动车子。 是的，她想：也许自己回去一趟，酒店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但俗话说“祸不单行”，万一就在自己刚离开的时候，客人或借酒耍疯，或故意找茬怎么办？ 她的心几乎是在流血！ 就在这时，酒店里面传来“呯——”地一声脆响，像是摔碎酒杯的声音，接着又是“咣当”地一声，她几乎可以断定是服务员端着一托盘菜翻掉在地的声音。 她忙冲进了酒店，同时拨了欧阳达兴的BB机。 一个主管在她之前，先到了发出声响的包厢里。 于是，她就在吧台旁等他回话。 他真的回话了，而且出乎意料地快：“是兰羽姐吗？” “是呀，我孩子生病了，现在我走不开身，麻烦你到我妈妈家去一趟，把我孩子送到医院去。”接着，她把母亲家的地址告诉了他，最后近乎于哀求地说道：“欧阳，你一定要快点赶去，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八章 038、真的需要一个男人 等她赶到包厢时，主管基本上已经处理好了。 原来，在包厢里吃饭的顾客的孩子，拿着一个蛇形玩具在那里玩，服务员端菜进去时，突然看到小孩子手上拿着一条“蛇”朝自己扑来，先是吓得把桌子上的酒杯碰碎了，紧接着脚底一滑，把手中托盘的两道菜也打翻在地，自己也吓得跑到外面大哭起来。 客人还是比较讲道理的，答应赔偿全部损失，并向服务员道了歉。这算是比较有素质的客人了，有的客人不仅不会自我检讨，甚至还会反过来责备服务员和酒店的。 靳兰羽听完主管的汇报，长长地舒了口气。 也就只短短地放松了一下，一想到正在发高烧的孩子，心里又堵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后，她立即交代了主管照看一下酒店的收尾工作，然后火急火燎地跨上摩托车，直奔母亲家而去。等她赶到时，母亲家早已空无一人，她又连忙返身往医院赶。 孩子已经办了住院手续，她赶到病房时，孩子正在打点滴，母亲和欧阳达兴站在床边守着。看到针管从孩子的额头**去，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没事，”欧阳达兴忙安慰她：“孩子的烧已经退了，但需要住院观察。” 母亲看到她来了，立即开始唠叨起来：“哎呀，这孩子真难带呀，天天晚上蹬被子，我每天半夜都要起来好几次，这不，一下没注意就发烧了。今天还真辛苦了这位小伙子，要不是他跑进跑出，一会挂号，一会看门诊，一会又把孩子抱到住院部来，我一个老太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刚刚入睡的孩子，静静地听着母亲的唠叨。 “哎呀，你现在哪里还象个有家过日子的人呀，自己天天在外面上班，孩子也顾不上，总不是个事呀？这孩子哪不是他高怀松的孩子呀，你应该把他叫来，他不是没上班吗？没钱给孩子治病，就让他到医院来照顾……” “妈，我知道你很辛苦。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照看。” “你明天不上班了？” “你先回去吧。” “那、那好吧，明天我一大早来换你。”她转过身来对欧阳达兴说：“哎呀，今天真幸亏了你，以后有空经常和小兰到家里去玩。” “没事的，伯母。” 母亲走后，她和悦地对他说道：“今天真辛苦你了，你也回去吧。对了，孩子住院的钱我明天给你，今天匆匆忙忙……” “兰羽姐，先别说这个。反正我们单位早点晚点没有关系，要不我陪陪你。” 本来让他到母亲家也是以解燃眉之急，心里已经是老大地过意不去，她实在不想欠他太多。更重要的，是她明白他的心事，而自己对他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她觉得欠他越多，就越容易给他“玩火”的机会。 但她也不忍心强行赶他走，那样也太显得自己不是东西了。 她想，就这一次吧，以后找个机会还他的人情就是了。 过了一会，她还是开口了：“欧阳，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就行了，你要是在这里呆着，我真的心里过意不去。” 看到她那么坚决，他也不好再坚持了：“那好吧，有什么事你随时叩我。” “谢谢。” “不用客气。” 039、飞来横祸 第二天母亲一早就赶到医院，等主治医生查完病房后，她便匆匆赶到酒店。 张经理正在吧台翻着昨天的账单，一脸地阴沉。 “张经理好。” 张经理没有回答，反而指着账单当众责问她：“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你有什么权力打折？” “对不起，我昨天叩了您，您没有回话，但那些老顾客们一直在吵，所以我就请示了唐总……” “不要用唐总来压我，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靳兰羽立即抱歉道：“对不起张经理，昨天真的事出有因，我没有别的意思。” “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怕！记住了，以后该你管的事管，不该管的事最好是别管！” 靳兰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满腹委屈地走进了厨房，看看昨天晚上的收捡工作怎么样。她想等到空闲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跟张经理谈谈，自己只不过是个打工的，赚的只是辛苦钱，和他这个“皇亲国戚”是无法比拟的，根本不可能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张经理在耍了一通威风后，就坐到办公室里看小说去了。 他在姐姐面前告了一状，本意是想把她轰走，结果姐姐对她印象很好，还把自己臭骂了一顿，他咽不下这口气，暗自发誓要把她逼走。 随手翻了几下小说，他又走到大厅里喊道：“靳经理——” “哎，来了。” “这样吧，这几天我发现酒店进的货质量部行，你现在到菜场去看看，我不相信都是那样的东西。” “好的。” 其实这工作只要让采购员去就行了，但他却让靳兰羽去。他已经想好，以后不管酒店有什么事，他都交给她去办，让她活活累死。 而她也知道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给自己穿小鞋的，但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不错，加上自己不菲的收入，她决心逆来顺受，不管他怎么刁难，自己就当成是一种历练，一种正常的工作来完成。 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 整个中午，她都在菜场里对各种素菜进行价格和质量的比较。 就在她满头大汗地东跑西跑的时候，BB机响了，一看，竟然是唐总“大哥大”的号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觉得可能是酒店又出什么事了。 等她跑到菜场找到电话回拨过去时，只听唐总焦急地问道：“喂，靳经理，你在哪里？” “我在菜场呀。” “扯淡。开餐时间你不在酒店呆着跑菜场干什么？” “是张经理让我来的，他要我调查原材料的价格和质量。” “先不说了，你赶快赶回酒店，我马上就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十九章 040、最后的午餐 靳兰羽赶到酒店一看，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门口，除了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救护车外，还停满了警车和卫生检疫车。 她看到许多担架正从酒店里把人往外抬。 “怎么回事？”她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去：“张经理在吗？” 一位警察拦住她：“对不起，这里已经警戒了。” “我是酒店的大堂经理。” 这时，唐总也赶到了，他和警察们都很熟络，分别给门口的几位警察点了点头，然后对靳兰羽说：“走，快进去。” 等他们进去一看，警察正控制了整个酒店，凡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只能进不能出。而张经理正一脸惨白地站在吧台给警察做笔录。 原来，中餐刚刚进行的一半时，就有包厢里的顾客在喊“救命”，等到服务员进去一看，发现是食物中毒，当时有四个包厢坐了大约五十多位客人，结果相继都传出食物中毒的消息。 “刘局长，”唐总递了一支烟给公安局的局长：“怎么惊动了你们公安局，这是不是卫生防疫部门管的吗？” 刘局长接过烟：“防疫站刚刚检查过了，是老鼠药引发的食物中毒，他们怀疑有人故意投毒，所以我们就来了。” 唐总脸色铁青地看着张经理：“你天天在酒店都干什么，有人投毒都没发现？” 这是，刘局长手里的对讲机发出呼叫：“刘局吗？人民街的一家餐馆也发现了中毒事情，而且当场死亡一人，请您赶快过来，市委副书记也来了。” 刘局长一听，立即吩咐道：“万队长，你的人呆在这里，没有局里的指示，酒店的任何人不能离开。孙队长，你带着人跟我走！” “是！” 一会儿，所有中毒的顾客都被送到医院，而酒店的工作人员，包括唐总在内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任何人不能离开酒店半步。 “我想起来了！”张经理从极度恐慌中缓过劲来，突然叫道：“有个五十多岁的外地人，大约在十点多钟进过厨房。” “你们厨房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的吗？”刑警队万队长问道。 “不是，当时我们都没注意，等他出来后我问他，他说是找厕所。” 万队长立即把这个情况通过对讲机向刘局长进行了汇报，而此刻刘局长也赶到了人民街的那家餐馆，据了解，也是在案发前发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外地人出现过。经法医现场勘查，投毒者是把老鼠药撒在了案板上的面粉里，因为那个店小，吃饭的人少，所以店主和了少量的面，因此药性更大，食用者当场死亡。 万队长摇了摇头，对唐总说：“好在你们准备的面多，药性淡化了，所以没有出人命。这样吧，市委副书记已经发了话，员工可以回家，但你必须跟我们到局里去。一是为了保护你们，再就是要处理好医院的善后工作。” 唐总点了点头：“没有问题，让我小舅子跟你们走。医院你们就放心，我现在就带钱到医院去。” 万队长笑道：“虽然这酒店的法人是你小舅子，但大家心知肚明真正的老板是谁，希望唐总把医院的事处理得漂亮的，也让我们好向上面交差。”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虽然没有出人命，但五十多位客人的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唐总带着靳兰羽在医院里跑进跑出、跑上跑下，同时，在忍受客人们家属的奚落和谩骂的情况下，和他们达成了协议，不仅几年的店算是白开了，还赔进了不少积蓄。 直到深夜十二点多，他们俩才疲惫地离开医院。 这时，等候在医院门口的张文宁迎了上来：“老唐，怎么样了？” 看到老板娘一脸焦急的神态，靳兰羽抢先说道：“没事，没有出人命。只是那些人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也就是唐总心态好，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 唐总苦笑道：“虽然是别人投的毒，但毕竟是发生在我们酒店，在加上我也是在行政单位工作，这事闹大了对我肯定不利，所以只好妥协。” “这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就不说了，我们凭什么出精神损失费呀？”靳兰羽气愤道：“这是刑事案件，要精神损失费，也应该找公安局要去！” “算了，”张文宁反过来安慰靳兰羽：“花钱消灾吧。你们还没吃饭吧？走，我们找家餐馆去坐坐。” 到这时，她才感觉到肚子特别饿。同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还在医院：“哎呀，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点急事。” “那怎么样？”张文宁道：“再急也要吃饭呀！” “不是呀，我孩子住院了，我妈妈在照看，本来还要我送饭的，现在两顿没送……” “怎么，”唐总问道：“孩子住院了？那你早说呀！”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靳兰羽连忙摇手：“不用，不用，酒店出这么大的事，正等着用钱，我孩子只是感冒发烧，没有什么大问题。我走了……” 她担心唐总硬揌，所以，一边说着就一边跑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张文宁感叹道：“唉，这个靳经理真的很不错。” 唐总也点了点头：“是呀。可惜留不住呀……” “怎么她要走？” 唐总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们的酒店还能够开吗？明天你带些钱到酒店去，给员工们把工资结了。唉，开什么破店呀，我们俩又不是缺钱花，冤枉操这份倒霉的心！” 张文宁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情不好。她倒不是一定想开酒店，说穿了，就是想给自己的兄弟找个安身之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一切只得听他安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章 041、顺其自然 靳兰羽本已极度疲惫，因为担心孩子而憋足了最后一股劲，等她赶到医院时，看到孩子正在病床上熟睡时，悬着的心才放下，但因为一天粒米未进，两条腿开始发软。 她靠在病房的门口，实在是不想再挪动一下了。 她四周看了看，却不见母亲的影子，想必这时母亲上厕所去了吧。 孩子住的病房是三人间，其他两张床是空着的，她有气无力地走到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上，几乎是瘫软地倒在了上面。 不仅仅是累和饿，她还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吓，在医院里，当得知她是酒店的经理，许多中毒客人的家属不仅无休止地谩骂，甚至还要动手打她。那几十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攻的场面，过去她也只是在电影中看到过，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也置身于那种恐惧之中，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她一看，进来的竟然是欧阳达兴。 “兰羽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吃力地坐了起来：“刚刚，你什么时候来的？” “哦，”他笑了笑：“我估计你们酒店很忙，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所以中午我就到医院给伯母送饭。” “我妈呢？” “她说下午约好了几个人在家打麻将，所以吃过中饭就走了。” 她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老东西，到这个时候还要玩，总有一天会死在麻将桌子上的。” 欧阳达兴笑道：“没事，反正下午单位没有什么事，所以我就让她去了。再说，象她这么大年纪不玩玩又能够做什么呢？” 说完，他走到孩子床前看了看，见孩子睡得很香，就回过身来到她坐的床前，这时，他才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兰羽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没事，酒店出了点事，我一天没吃东西……” “啊，那我出去给你买点什么。” “这么晚了……” “这医院的门口，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餐馆，我给你下碗面去。”说着，也不管她同意与否，就直接冲了出去。 看着他那副古道热肠的样子，靳兰羽心里有些复杂起来。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图的，也许是图与自己的一夜露水，也许还真的想娶自己回家。但她心里除了自己弄假成真离婚的丈夫高怀送，还真的装不下其他男人，就更别说这个不起眼的欧阳达兴了。 但俗话说烈女怕久缠。 何况此时此刻，靳兰羽真的很希望有人来为自己分担压力，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和关爱，甚至十分渴望这种帮助和关爱是来自自己心仪的男人。尽管欧阳达兴远谈不上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但毕竟他是个活生生的，并且始终对自己抱有幻想、甚至是强烈欲望的男人。 虽然，她没有主动挑逗他的欲望，但也暗自告诉自己：不要无情地拒绝他。 很快地，欧阳达兴就从外面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进来了，她也没有再假装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也许是饿过了头，开始她觉得越吃越饿，到后来才有了点饱的感觉。她也感觉到了欧阳达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目光，能够体会到他体内熊熊燃烧的欲望，她牢记着自己对他的原则：不挑逗，不拒绝。 因此，在面对他时，她显得十分地放松和自然。 欧阳达兴正值血气方刚，而且与她之间有过一次令人沮丧的交欢经历，与其说他是惦记着与她再续前缘，倒不如说是他想向她证明自己更为确切，因为男人在性方面的自尊尤其强烈，一旦在某个女人面前表现得不如人意的话，就等于自己没有了做人的尊严。 他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心里却不停地盘算如何接近她。 他很想很浪漫地、很委婉地向她逐步展示自己的魅力。但面对她的性感和难以抗拒的魅力时，自己的方寸也就乱了。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和表现自己才算恰如其分。 靳兰羽吃完面条放下碗筷后，笑着对他说：“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的吃相很难看？” “没有没有，”他咽了咽口水：“你、你太美了。” “你呀，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电影明星来欣赏了？”靳兰羽站起身来，准备走过去看看孩子，欧阳达兴突然伸出手，一把搂住她的腰，然后喘着粗气地疯狂亲吻着她。 他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说什么都很累，很多余，还不如直接采取行动。 她没有想到退让和退却。 她知道，这是他想要的，也是他愿意无怨无悔为自己跑前跑后的理由，更是一件迟早要发生的事。她提醒自己，即使自己不能接受他这个人，但必须接受他的行为，否则，那也显得自己太绝情寡义了。 当自己鲁莽的行为没有遭到她的拒绝和抵抗时，他的胆量随着血气徒增。 他把她压在床上，双手如脱缰的野马在她全身奔腾。 这是压抑已久的欲望突然火山般地迸发，粗狂、疯狂之中甚至充满了野蛮。 “别——”当他想不顾一切，进一步宣泄自己的时候，靳兰羽抓住他的手：“这里是医院，医生、护士经常查房的。” “兰羽姐，我、我、我想要……” “那也不行，欧阳，我们来日方长，不要在乎这一时半刻。” “我……” 靳兰羽突然松开抓住他的手：“你非要这样我就不理你了，随便你想怎样！” 她全身放松放弃配合的样子，让他突然感到无奈和尴尬起来：“你真的生气了？” “跟你说了，这里是医院，随时有人进进出出，你干嘛非要急这一下子？” “那、那你答应我，明天晚上到我家去好不好？” “不行，等孩子出院以后再说。”这时，靳兰羽主动地亲了他一下：“乖，听话，等孩子出院了，我心情好了点，我一定到你家里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一章 042、理智与欲望 很难说欧阳达兴对靳兰羽有什么情感，只是一个男人在面对自以为唾手可得的女人时，有一种难以自制的欲望一直折磨着他，使他为此可以不顾一切。靳兰羽是过来人，她懂得象他这样的男人，既不能说是玩世不恭，也不能说是单纯，只能说是对性的一种好奇心使然，这种好奇持续得越久，那么，他对性和女人的欲望就会越强烈。 当然，她也没有想到去调他的胃口，只是如果让他轻易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那么，他就不会再因为充满好奇而倍感珍惜。尽管她不喜欢他，也不想和他之间有什么瓜葛，但她明白，每个人的付出总是渴望得到回报的。 他一直在默默地为自己做许多事，这个回报是一定要给的，但要掌握时机。 她知道，虽然在自己的“软”威胁下，是他暂时停止了莽撞的行为，但心里依然是很不情愿的，于是，她决定进一步对他进行“软”威胁，使他不至于有任何机会就朝自己毛手毛脚： “欧阳，你真的喜欢我？” “是的。” “那你爱我吗？” “爱！” 靳兰羽笑了笑：“看看你，连想都不想一下就脱口而出，恐怕你更许多女孩子都说过这话吧？” “才不是，”欧阳达兴一脸真诚地说道：“我很少和女孩子接触，她们的任性和自以为是是我所厌恶的。而你不同，你的成熟和沉稳是我最喜欢的。” “还有呢？” “你的气质是那些小女孩所无法具备的！” “还有呢？” 欧阳达兴挠了挠后脑勺：“还有……还有很多，我、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没说，”她走过去给孩子揶了下被子，又走过来继续说道：“那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可以不负责任对不对？” “我、我不明白……” “你想呀，要是和小女孩在一起，万一把别人的肚子弄大了，那你还脱得了干系？” 欧阳达兴脸红了红：“兰羽姐，我、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 “那我可告诉你，我对感情是很认真的，不会随便和哪个男人就可以上床的。要是你跟我‘那个’了，我可能就要嫁给你呀！” 欧阳达兴一愣，他还真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 他觉得男女之间应该先谈恋爱，竟然谈恋爱就应该有肉体上的亲密接触，至于结不结婚应该是以后的事，没有想到现在她就提出这个问题。如果说她是个未婚少女的话，他想都不要想就会答应的，但她却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怎么样，”靳兰羽笑道：“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一到关键的地方就犹豫了对吗？” “不是的，”他认认真真地说道：“老实说，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一是我比较年轻，家里条件也不算太好，要不然，我还不和其他哥们一样到处去找女孩子谈恋爱吗？自从见到你以后，不知怎么地就喜欢上你，但也没有想过和你结婚，毕竟你已经有了丈夫呀。” “所以，你就只是想玩玩而已？” “别，”他被她呛得满脸通红：“兰羽姐，别说得那么难听，怎么能够叫‘玩’呢？我只是说没有想过，但也不能说不可以娶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如果你和丈夫离婚，我们当然可以结婚！” 话一说出口，其实他心里就开始直打鼓了。 他真的不知道假如她离婚了，自己会不会和她结婚。 只是被她将到了这个份上，不得不说而已。 从他的表情里，她已经看出了他真实的想法，她想：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可靠的，幸亏自己不喜欢他，否则又要遭受一次情感的磨难。 “你不知道吗？我和丈夫早离婚了。” “啊？”欧阳达兴一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他凭什么总是打你，而你又总是忍气吞声？” “我和他的故事很多，有机会再讲给你听。现在你可要记住，和我在一起，要是真的弄出点什么事来，你就得娶一个孩子的妈妈做老婆，可别老想着干完事不用负责的美事。” 在欲望面前理智能够算什么呢？ “兰羽，你是不是说只要我愿意和你结婚，你就可以和我‘那个’……” “是呀！” “好，我愿意！” 说完，他又扑向靳兰羽，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靳兰羽连忙把他推开：“嗨，你这么急干什么？我说了这里不行。” “可你刚才……” “我是答应了，但不是在这里。” 欧阳达兴不依不饶地在她脸上亲着，在她身上摸着：“那我亲亲总可以吧。” “反正不能干‘那事’。” 就在他们在床上卿卿我我的时候，门外的过道里由远而近地传来了脚步声。靳兰羽连忙推开他坐起身来：“别，可能是护士查房来了。” “没关系，再亲一个！” 就在他把嘴贴上她的脸上，门被推开了，他们俩一看来人都惊呆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二章 043、来人竟是高怀松 他看到他们亲昵的一幕时，表现得很冷静。 他走到孩子的床前，看着孩子已经安详地睡着了，很甜，而且小脸蛋上已经泛起了红晕，就知道没有什么大碍，似乎已经完全康复了。 他想丢些钱到孩子的枕头旁边，但口袋空空如也。 他走到靳兰羽面前：“我们到外面谈谈吧？” 靳兰羽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了病房，欧阳达兴也跟了出去。医院的过道很静很静，静得使他们三人都能够听得别人的呼吸。他们一直默默地走着，直到走出病房的大楼，走出医院的大门。 医院的大门外没有一个行人，只有孤单的路灯空旷地照着马路，给人一种极度阴森的感觉。走在最前面的高怀松突然一转身，朝跟在自己身后的靳兰羽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雨点般的狂拳，打得她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直觉得天昏地暗、满眼金星。 “哎，你干嘛打人？” 欧阳达兴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过去，他是准备拉架的，但高怀松迎面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喷涌，一个踉跄，差点倒下。 “你他妈找死呀！” 欧阳达兴喊着就朝他扑去…… 但，身高马大的高怀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飞起就是一脚，把他踹出了四、五米以外去了。这一拳一脚使得欧阳达兴明白，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再要赤手空拳地扑上去，一定又会被他揍得更惨。于是，他四下去找转头，恨不得一转头把高怀松的脑袋拍开花。 然而，在医院的大门口别说是砖头了，就连一个石头也难找到。 看到他在地上想找什么，高怀松又冲过来，拳脚并用地打得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住手……”靳兰羽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下子扑到欧阳达兴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高怀松的拳脚。 感觉到她酥软软的胸脯贴在自己的背上，欧阳达兴的血直往上用，他想挣扎起身来和高怀松拼命，但浑身伤痛难忍，手脚乏力，想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妈的一对狗男女！”高怀松又胡乱地朝他们踹了几脚：“你这个臭**，偷人也偷个像样点的，这么个脓包也亏得你要，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你自己在外面偷人养汉，还跑到家里去捉我的奸？真是见过不要脸的，但没有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呸！” 骂完之后，高怀松恨恨地走了。 044、并不恨他 过了许久，靳兰羽才从欧阳达兴的身上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说也奇怪，虽然全身痛得就象是蚂蚁在啃骨头，但她的心情却突然放松了许多。尤其是这段时间，她的心里承受了巨大的、前所未有过的压力，一是高怀松的出走，再就是酒店出事和孩子生病，这对一个单身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堪的重负。 今天，痛痛快快地被他痛揍了一顿，身体的伤痛居然医好了她心灵的创伤。 不仅如此，她明白，他手下得越重，就越证明他还深爱着自己。 甚至，她也开始觉得自己该揍。曾经多么美满的一对，多美令人羡慕的一对，仅仅因为他的落难，自己就无情地嫌弃和厌恶了他。 其实，就在他狂风暴雨地拳脚下，她几次都想解释，但就是说不出话来。因为担心自己的沉默会使他产生误解，她很想追赶上他，向他倒倒自己一肚子的苦水——但她确实站不起身来，更别说去追赶他了。 欧阳达兴挣扎着从地上趴起来，然后把她搀扶起来，脸部表情既尴尬又有点无地自容的样子。靳兰羽明白，任何男人都希望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表现得具有英雄气概，而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痛揍，甚至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你、你没事吧？”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没事，你呢？”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她笑了笑：“谢谢你刚才奋不顾身地保护我。” 他羞愧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看到他极度自卑的样子，她于心不忍：“不，你很勇敢，知道吗？他小的时候就是市武术队的，后来到外地读大学时，又参加了什么拳击俱乐部。这也就是你，一般人早被他打懵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孩子的病房，看到他脸色苍白满头虚汗，她不无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欧阳达兴苦笑道：“这是妇幼保健院，没有伤科。没事的，伤痛要不了命的，等明天天亮了，我们再到别的医院去看看。” 看到他因为自己被高怀松痛揍，她的心里老大的过意不去，这就像是鸡没偷到，反而倒蚀了一把米，想想也觉得他怪可怜的：“你还想干‘那事’吗？” 欧阳达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兰羽姐，你这不是笑话我吗？” “没有，我说得是正经的。” 欧阳达兴苦笑地摇了摇头：“心里是想，但现在我翻个身全身都痛得吃不消，哪里还能够干‘那事’？” 靳兰羽也笑了，不过笑得有点撕牙咧嘴：“咝——，痛死我了。我不是说现在，我的意思是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无所谓啦，兰羽姐，我想任何男人和你在一起，都会喜欢你的。我真的喜欢你，但并不是光为了干‘那事’，你别把我想的太坏了。” 靳兰羽真心诚意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因为两人都伤得不轻，所以想睡也睡不着，他们分别躺在孩子旁别的两张床上，翻来覆去地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一直熬到了天亮。 病房外面的过道上渐渐地响起了脚步声，有些是医生护士，有些是病人的家属，不多一会，他们的房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靳兰羽的母亲。看到欧阳达兴也在，她感到有些意外： “啊，小伙子，你也一夜没回去呀？” “是的，伯母。” “看看你，”她埋怨地瞪了一眼靳兰羽：“也真是的，昨天人家呆了一个半天，晚上也不让他回去。哦，对了，高怀松呢？我前天碰见他妈，就告诉她孩子病了，她说高怀松昨天晚上可能会从武汉赶回来的，怎么没见人影？” 靳兰羽一听，又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母亲干的好事，怪不得高怀松会从天而降了：“妈，我说了，以后孩子的事少跟他们家里人说……” “别嘴硬了，天下就你能干？孩子不是他们高家的？这两天要不是这个小伙子帮忙，我看你怎么弄！” “不跟你说了，”　靳兰羽从床上站起身来：“欧阳，我们走！” “人老话多，树老根多。我知道你就讨厌我啰嗦，快走吧。不过回头你还是到医院来一趟，医生说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孩子今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三章 045、私奔 中午下课后，办公室里只剩下蔡玲琳一个人，因为丈夫出差了，所以她也就在学校的食堂里搭个伙食，懒得回家做饭。 她和丈夫结婚快三年了，因为没有生小孩，而且丈夫是在一个工厂搞供应的，经常出差在外，所以夫妻感情一般，属于那种激情已过、但还没有到互相嫌弃的“平淡夫妻”。有时，她真的想要一个孩子，想藉此来调节一下家庭生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怀不上。而丈夫呢，属于那种家庭观念比较淡薄的那种男人，把结婚当成完成任何一样，除了把家当个睡觉的地方，整天就是在外面喝酒、打牌，有没有孩子似乎根本不关心。 她曾经到医院检查过，医生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她劝丈夫也做个检查，但他就是不肯，因此她很苦恼，她觉得一个家庭如果没有孩子，那夫妻间就少了一根情感的纽带，甚至连整个家庭都少里维持稳定的根基。 也正因为如此，初恋情人高怀松的影子就经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而得知他离婚的消息后，就总想有意无意地接近他，究竟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上次和他见面时，被靳兰羽泼妇般地一闹，吓得她再也不敢去找他了。 但，高怀松却来找她了。 高怀松是在离开医院后，在家里翻来覆去地想了一个晚上，才决定来找她的。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就只有蔡玲琳了。或者说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够无私地爱着自己的女人，也就只有蔡玲琳了。 所以，他来了，来到了她的学校，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怀松？你、你怎么来了？”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她感到十分地意外。 “我想叫你一块去深圳！” “去深圳，干什么？” “哪里很缺老师，而且工资很高。我有个朋友在那里，他想叫我过去。” 蔡玲琳望着他：“我在这里也挺好的呀，总不能丢掉正式工作去打工吧？” “先在哪里立足，然后也可以办理调动手续。” 看到他一直面无表情，像是在执行与己无关的公务的样子，她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喂，谁欠了你什么？怎么冷冷淡淡、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可是大事呀，你说的象没事一样轻松？” 高怀松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讨厌这座城市，厌倦了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我想离开，想叫你一起离开。” “你不是想要我也离婚吧？” “随便。你离婚也可以，不离婚也可以，我只想让你和我一块去。” “高怀松，你以为你是谁？”看到他落魄成这样了还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蔡玲琳有点上火了：“你又把我蔡玲琳当成什么人了？想要我是就要，想不要时就甩？当年和你前妻结婚的时候，你大概根本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吧？知道吗，我想死的心都有！” 说着，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过去的事不说了。”他走到她面前：“我现在需要你和我一块到深圳去，可以吗？” “你不是需要我，你只是需要一个女人。” “天下女人多得是，我为什么只来找你？” “因为你觉得我好欺负！” 高怀松原以为听说自己要带她去深圳的消息会令她欣喜若狂的，没有想到她似乎对自己已经不再想过去那样惟命是从了。是的，毕竟分手了几年，毕竟大家都有过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毕竟彼此都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何况她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高怀松觉得自己不能再象过去支配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那样支配她了。 但，从她愤怒而略带忧伤的眼里，他还是看出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是的，我就是觉得你好欺负，所以来欺负你。” “你敢……” 没有等她说完，他就扑了上去。 “你干什么？” “我要你！” 她挣扎着：“你、你这是强奸……” “那你就喊吧。” 她没有喊，她没有想到过要喊：“你是不是觉得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我这样？” “不，我只是觉得你不会拒绝我。” 她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重重地咬了一口，隔着衣服也咬出了一圈牙印：“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那就让你接着恨。”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使劲推开他，然后快速提起裤子：“你真无聊，这是学校，大白天的……” 高怀松把她搂在怀里：“玲琳，答应我了？” “什么？” “到深圳去呀。” “我总的办个停薪留职的手续呀。” “那要多长时间？” “个把礼拜或者半个月吧。” “那边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要不你先过去，等我办完了手续再过去。”说着，她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存折：“这里面有几千块钱，你先拿去。” 高怀松想接又有点不好意思：“不用，我有……” “快拿着，别死要面子活受罪，连犯罪的事都敢干，还为接点钱不好意思。” “谁干犯罪的事了？我只是倒霉而已，妈的，别人骗我的货没事，我拿别人的货……” 蔡玲琳瞟了他一眼：“嚷什么？我又不是说过去，我说的是刚才！” “刚才我干什么了？” “你说呢？” 高怀松“嘿嘿”地傻笑着，不再说什么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四章 046、最终的决定 初恋的情人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尤其是自己深深爱慕过的。当高怀松的再次出现轻而易举地解除自己的抗拒之后，冷静下来，蔡玲琳又不得不为自己的家庭，为虽然不是挚爱、但也没有厌倦的丈夫想想，难道自己真的就能够这样一走了之吗？ 现在的高怀松还值得自己象过去一样，可以不顾一切地去爱他、追随他吗？ 看得出，他对自己不再有初恋时的激情，有的只是简单的**和落魄后一块栖息地的渴望。她想，甚至不用别的女人，只要靳兰羽愿意回头，也许他就回毫不犹豫地再次抛弃自己。为这样的男人放弃自己的一切，值得吗？ 人生大抵如此，我们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也就只好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了。明白着高怀松是不爱自己的，和他在一起的结局一定是复制上一次的被无情抛弃。然而，在激情面前所谓的理智都是脆弱的，她想，这或许是自己重新获得他的最佳机会。 她写好了停薪留职报告，但并没有急着交上去，而是先到教导处那里打听了一下相关的政策和待遇，然后平静地上班下班，等到着丈夫的回来。 过了两天，丈夫出差回来了。 也许是心里觉得有愧于他，因此，她表现出不同寻常地亲昵和热情。都老夫老妻了，丈夫对她的异常举动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心想：她是不是那根弦搭错了。 因为心里有事，吃过晚饭后她就立即到卫生间用热水器洗澡，希望和丈夫好好交流一下。等她洗完澡出来一看，丈夫有不知道到哪里打麻将去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更加觉得自己在丈夫心目中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更换着电视频道，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到她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你怎么还没睡？”丈夫显得很意外：“明天不上课？” 她也懒得再理丈夫了，随手把电视一关，径自到床上睡觉去了。丈夫看来手气不错，心情特别好，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洗着澡。洗完之后，他就上了床。看到她背着身子睡，就知道还没有睡着，于是他凑了过去： “老婆，睡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去摸她的身子，她把他的手往旁边一甩：“几点了，还吵？” 丈夫“嘿嘿”地笑了两声：“几天不见了，没有想我吗？” “想什么想？”她依旧被对着他：“想还不是白想，你心里除了麻将还会想别的吗？” “老坡呀，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就是这点爱好，再说了，是几个老朋友在一起玩，玩得又不大，纯粹是为了消遣……” “好了好了，不说了，快睡吧！” 女人的心态就是这样，说出来的话往往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倒是希望他继续纠缠下去，毕竟，她还有许多话想跟他当面谈谈。也许是出差太累了，再加上玩了一夜的牌，不知不觉地他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开始她还以为他是假装的，到后来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心里的无名火直往上窜。心想：和这个男人真的没法过了。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夜，因此变得漫长而异常难熬。 这使她想起了大学时代的生活，想起了和高怀松的初恋。 047、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高怀松。 自从考上大学后，她就不愿再回到自己生活过的城市，一心想在外面闯一闯。但同寝室的女生们却天天在背后议论高怀松，说他“怎么怎么”高大威猛，说他“怎么怎么”潇洒英俊。而因为是同一个城市出来的，高怀松对她也比较关心和照顾，因而引起了其他女生的嫉妒。 女人本来就比较缺乏主见，又看到大家嫉妒和羡慕自己和高怀松在一起，不知不觉地，她竟然在心里接受了他，比较回报以更大的热情和关心。她的家庭条件不错，父亲是一家国企的副厂长，母亲在教育局工作，在改革开放初期，这就算得上是个比较殷实的家庭了。 她本来不怎么花钱的，但却经常朝家里要钱，因为她把许多钱花在了高怀松的身上了。而高怀松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和她恋爱。 在他看来，蔡玲琳是个知识型女性，虽然两人平时也谈得来，但那仅局限于思想认识的交流。在生活上，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友漂亮些，甚至不希望她读太多的书，那么自己支配起她来也就更容易、更轻松，这也是他后来选择了靳兰羽的重要原因。 他对她的关怀和照顾，完全是因此出门在外，身边只有她这么个“老乡”的缘故。 在她经常大大方方在自己身上用钱，并且经常和自己呆在一起再晚都不愿会寝室的时候，他意识到她已经爱上了自己。因此，他开始有意躲避她。 开始她还有点漫不经意，但后来听别人说自己是被高怀松甩了之后，拥有他的欲望便再度强烈起来。 她希望得到他。 同时，她希望得到他对自己的承诺。 她觉得自己唯一能够套牢他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献给他。 她觉得自己神圣的初夜，一定能够让他有种责任感和感恩的心。 在一个仲夏之夜，在大学校园的草坪上，她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了他，或者说是在自己的纠缠和强迫下，使他完全被动地占有了自己。这也是后来当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时，她没有刻骨铭心地恨他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仔细想起来，她同样发现自己也没有爱过他。 和他在一起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同寝室的女生们的无意怂恿，而自己之所以至今对他念念不忘，只是因为他得到过自己的初夜，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瓜葛。 现在他找上门来了。 对于他的出现，她的感觉只是为自己曾经的付出得到了几许安慰，并没有那种要死要活的感受，所以，为他抛弃自己家庭的愿望并不强烈。 但是，在这个异常微妙的时候，来自丈夫的每一次冷漠，都等于是把她往高怀松的身边更推近了一步。同时，也使她离开的决心更坚定了一层。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五章 048、寻找一种感觉 张文宁下课回到办公室，看到蔡玲琳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和丈夫闹不痛快了。在她看来，蔡玲琳也却是可怜，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回来教书已经是不是出路的路，况且又找了个搞采购的丈夫，文化没有文化，背景没有背景，确实很委屈了她。 “怎么了，蔡老师，”她放下手中的讲义后，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上午都看见你没精打采的样子，昨天又‘加晚班’了？” 她所说的“加晚班”是有所特指的，就是过夫妻生活的意思。蔡玲琳苦笑道：“别拿我寻开心了，我们家那位可比不了你们家的唐总，自己拿着国家的‘饷银’，又开了那么一家大酒店，经常还回来给你‘加加班’。张老师，说实在的，我们学校也就你活得特别滋润。” 两人平时关系挺不错，也经常开些玩笑，但听到她的话里有挖苦自己的意思，张文宁有点不高兴了：“哟，我说蔡老师，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姐妹们了，何必这么挖苦人？” 蔡玲琳一愣：“谁挖苦你了？” “你不知道我们家的酒店出事啦？” “出事……出什么事？” “别逗了，全市人民都知道，怎么就你不知道？” 蔡玲琳这几天被高怀松搅乱了脑子，一天到晚只想着“走”还是“不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传得沸沸扬扬的中毒事件：“张老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几天我为自己的事头都要炸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些街头巷尾的议论？” 张文宁看到她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知道那不是装出来的，于是就把酒店中毒的事跟她一五一十地讲了。原来是一个外地打工者，因为自己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对社会产生了一种怨恨的心理，他在地摊上买了两包烈性的老鼠药，一有机会就在早点摊或者酒店的案板上撒上一些，结果弄得大批市民中毒，其中还死了三个。这个案子直接惊动了公安部，在限令破案的指示下，市刑警队倒是异常迅速，没有一个星期就破案了。 “哦，你说这时呀，我听说过，怎么那家伙也到了你们酒店？哎，不是破案了吗？” 张文宁摇了摇头：“破了案又怎么样？顾客是在酒店用餐，出了事酒店当然要赔钱，还在我们酒店没有出人命，否则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赔了很多钱吗？” “家里的老底全掏空了。” “哎呀，”蔡玲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原以为开个酒店是最稳当的，利润又高，又没有什么风险，真没有想到……” 好在张文宁夫妇都有相对稳定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这次意外的打击也只算是破破财，还没有到砸锅卖铁的地步，所以她也就坦然得很，平时表现得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上课的铃声响过之后，其他老师都上课去了，办公室只有她俩没有课。 张文宁若有所思地说道：“唉，蔡老师，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你最近好像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老公在外面……” 蔡玲琳摇了摇头：“他呀，除了麻将就是酒，没有其他嗜好。” “那一定是你……” “唉，”蔡玲琳叹道：“这人活得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年轻的时候吧，天天为了读书烦透了，现在是为了一些琐事腻味了。” 张文宁笑道：“凡事看开点，生活嘛，不能不用心，也不能太用心了。不用心吧，别人找你的麻烦；太用心吧，等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哎，张老师，”蔡玲琳低声道：“你只有你们家唐总一个男人吗？” “你这是什么话？” “哦，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这辈子只和唐总一个人由恋爱到结婚吗？” 张文宁想了想：“那也不是，读师范的时候也谈过，进入社会后也接触几个，但都没有什么感觉，后来认识老唐才有点意思……，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蔡玲琳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过去谈过的男朋友现在找上门来了，真是烦死了！” “那有什么好烦的，不理他不就得了？”张文宁眼睛在眼眶里一转：“哦，我明白了，你是不能不理他，对吧？” 蔡玲琳摇头道：“怎么说呢，反正他的出现，真的把我的生活搅乱了。” 张文宁明白，这意味着她还深爱着这个男人，或者说在自己的丈夫和这个男人之间，她出现了徘徊。 一旦一个女人出现了这种徘徊，十有**会红杏出墙的。 “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她所说的“那个”，就是是不是又发生了关系。蔡玲琳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有没有‘那个’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脑海里一片混乱。” “这很简单呀。你和丈夫‘那个’的时候是不是想着那个男人？” “有时候吧。” “那你和那个男人‘那个’的时候，想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丈夫呢？” 蔡玲琳摇了摇头：“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我脚踏两只船？我和他没有‘那个’，只是你不知道他的个性，他在我目前野得很，当年分手后我们就没有来往，前几天一见面就让我跟他到深圳去，而且就在这里强迫我跟他‘那个’了。真是烦死了！” “不用烦了，”张文宁肯定地说道：“你呀，晚不如早，还是尽快跟他到深圳去吧！” “说什么呢？人家是劝和不劝散的，你倒好！” “我劝你有用吗？”张文宁振振有词地说道：“你们几年没有来往，这一见面他就敢放肆，那只能证明他对你很有把握，至少他是这么想的。而你呢？如果你心里没有他，他有再大能耐也不可能在这里强迫你干‘那个’。说白了，你是心里早跟着他走了，只是放步下眼前的这份工作，以及你觉得似乎有愧于自己的丈夫而已。这能够说明什么？说明你可能不会抛弃工作和家庭？绝对不可能！” “你要是遇上这事会怎么办？” “不知道，我没有你那样的前男友，所以，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蔡玲琳默默地沉思了半天，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停薪留职报告放进了口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六章 049、调整心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高怀松是自己的秘密，而张文宁也一定有她的秘密，只是她没有说而已。自己的丈夫呢，他就没有秘密吗？ 她想，也许除了喝酒、打麻将以外，他还有其他的秘密。他每年有一大半的时间在外地，谁能够保证他就没有其他的女人？ 借口也好，理由也罢。总之，蔡玲琳正在为自己的行动，在心理上寻找一种足以自我解脱和自我安慰的理由和借口，以期使自己心安理得。 她来到校长办公室，把自己的停薪留职报告递了过去。 校长姓成，是个少壮派，他的提升完全得益改革开放的形式与政策。本来，象他这个年纪和资历，在旧的体制下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当领导的。他毕业于师大，在学校是教体育的，因为有论文发表在国家极的学术杂志上，被认为是年富力强的管理人才，破格提拔到了校长的岗位上。 他只有二十八岁，据说是全省公办学校中最年轻的校长。 当他接过蔡玲琳的报告时，显得有些吃惊。 在他看来，蔡玲琳是学校最好的、也是最年轻的教师之一，和那些婆婆妈妈的老“工宣队”的教师们相比，他对她和张文宁这样科班出身的教师还寄于了厚望。作为年轻的校长，他如果想干出一番事业，就必须拥有一班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怎么了，成校长，官当了不久，你这架子可不小，还真有点老官僚的味道，现在也学会了一看二慢三哈哈？” “蔡姐，你这不是挖苦我吗？”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一直是这样称呼她的：“我这个校长是没有什么根基的，完全是吃政策饭的。现在政策鼓励用年轻人我上来了，什么时候政策一变，说生姜还是老的辣，那我可是说下来就下来的。” “别那么没有自信，我的成大校长，你可是我们这代教师的骄傲呀，如果还象过去那样论资排辈，我们到老都无出头之日。” 成校长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蔡姐，深圳那边工资是很高，我也有同学来信叫我过去，但我们毕竟还年轻，我想，事业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比金钱更重要吧？” “打住！这是你的事业，与我没有关系。” “蔡姐，你和张姐当初可是答应过要帮我的。这不，”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大摞稿纸递给她：“我已经把教学改革的计划都写好了，有能力的多带班，多发奖金，而且把优秀教师的基本工资提高一个台阶，像你和张姐，都是这个计划的受益者，同时，也因为有你们的存在，这个计划才有可行性呀。你这么一走，我和张姐可就势单力薄了。唉，看来这个计划就要胎死腹中了。” 翻着他的改革计划，蔡玲琳顿时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这些教学和教师待遇的改革方案，正是不久前她和张文宁、成校长在一起讨论的。甚至，他们当时还开玩笑说，改革成功后，张文宁担任教导处主任，而她将当副校长。 一道光芒闪过之后，她的眼神又突然变得暗淡下来。 她想，女人的事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因为过去自己是和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所以，她才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事业上。现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出现了，那么这个所谓的事业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没有关系，每年还会分配来年轻的教师，他们也许比我更能够給予你帮助。” 成校长摇了摇头：“这样重大的改革，我怎么能够寄望于那些刚出学校门的毛孩子？” “得了吧，成校长，你不也还是个‘毛孩子’吗？位子还没坐稳，就开始瞧不起别人来了？” “蔡姐，”成校长几乎是在哀求她：“深圳那边不也就两、三千一个月吗？我们现在是少了点，但我就不相信我们永远赶不上去。再说了，如果教育局同意我们这个计划，拿一、两千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呀！” 蔡玲琳摇头道：“我走，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感情问题。” 一说到感情，他就有点无从说起了。尽管他是个年轻的校长，尽管在仕途的发展和对权力的巩固方面也颇有心机，但在感情方面还是一片空白。在他看来，一个人为了感情而抛弃事业，简直就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弱智行为。 他看着她，愣了半天：“男人对于你来说，真的比事业更重要？” 蔡玲琳笑道：“你个‘毛孩子’懂什么，虽然女人的感情与男人有关，但男人是男人，感情是感情。” 他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这……这话我不懂……” “男人到处都有，而感情不是随时都能够产生的。就拿你来说，女人到处都是，你为什么还没有结婚？那不正是说明你和她们没有产生感情吗？” 成校长似乎有点明白了：“即使和哪个女人有了感情，我也不会以放弃事业为代价的！” “那可不一定，古往今来，不爱江山爱美女的男人比比皆是，你呀，是没到那个份上。” “我管不了那么多，”他把停薪留职报告往她手里一丢：“我不批!” 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现在她是弓箭在弦不得不发，她随手又把报告递了过去：“你不批也得批，否则，我辞职，我退职，我不要工作了！” 说完，她“咔叽”、“咔叽”地迈步离开了校长室。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成校长足足愣了半天的神，然后忍不住骂了句：“妈的，女人怎么就这么不可靠？” 他把双脚架在办公室上，然后仰躺在椅子上。 有其他人的时候，他尽量保持低调，尽量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没人的时候，他需要一种放松的心态。 他微闭着双眼，想着她一扭一摆的臀部，又想着她一激动就不停晃动的胸部。 他是铁了心不在她的报告上签字的，除了所谓的改革的计划外，更重要的理由是一个秘密，一个隐藏在他心灵深处的秘密。 离开校长室后，也正好赶上了放学的时间，她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也准备回家的张文宁。张文宁看着她像是从校长室出来的，就问道： “怎么，你找校长了？” 蔡玲琳点了点头：“我把停薪留职报告给了他。” “啊，”张文宁觉得有些惊讶：“你真的准备到深圳去？” “是呀。”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现在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了。” “谁，你丈夫？” “不，是成校长。哎，你还记得他上次和我们商量教学改革的事吗？” 张文宁笑道：“当然记得，他还说了，如果改革成功，一定要推荐你为副校长的。” “别忘了，他也说了让你当教导处主任的。”　蔡玲琳叹了口气：“唉，你不怪他不想批，不管怎么说，我要是走了，他就少了一份力量。” 这时，张文宁的眼里闪过一道奇怪而不易被察觉的目光：“他说了不批吗？” “是的。” 张文宁笑了笑：“我觉得你也不该那么草率。不过，我可是为了他的那个什么破计划，谁敢肯定教育局能不能通过？我呀，还真觉得你就这么走，对于你丈夫来说，是有点不近人情。”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吧。” 她们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就分手了。 听到她的话后，张文宁的心就开始躁动起来。其实，她是巴不得蔡玲琳早点离开的。有一个当干部的丈夫，通过耳濡目染的熏陶，渐渐地在她心中萌生了强烈的权力欲望，加上自己的丈夫和教育局长颇有交情，她其实早就盯上了校长的位置。 论教学，在整个学校除了成校长和蔡玲琳外，就算她的水平高了。成校长是坐了政策的快车，单凭他的资历和背景是坐不稳校长的位置的，自己唯一强有力的竞争着就是蔡玲琳了。 她可不想在蔡玲琳手下屈就什么教导处主任。 她必须在蔡玲琳头脑发热还没有来得及冷静下来时，想办法让成校长赶快签字同意。只要她离开了，成校长对自己那还不是马首是瞻，自己当校长掌握实权也就是时间问题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七章 050、难以消受的美人 一个周末的下午，成校长象过去每个周末一样，来到小地球舞厅，一是因为工作压力大，休息的时候到舞厅放松放松；二来也想通过在舞厅碰上个心仪的姑娘，毕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该想女人的时候了。 就在他刚刚走到舞厅门口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 因为，他看到了张文宁。 她正在左顾右盼地看着街道两旁的商店。 他立即迎了上去：“张姐——” 张文宁看到他朝自己小步跑过来，显出一副十分意外的样子。其实她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知道他每个周末都要到这个舞厅来的。过去，他还经常邀请她一块来，但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了。 今天，她是故意来碰他的。 “成校长？” “啊，张姐，”成校长腼腆地笑了笑：“在外面就别叫‘校长’了，叫‘小成’吧。” 张文宁也笑了笑：“怎么，你也出来逛街？” “是呀，下午没什么事……对了，张姐也没有什么事吧。” 张文宁点了点头：“是呀，老唐出差了，孩子到我妈家去了，我呀，也是难得有一个清闲的周末。” “那我们一块去跳跳舞怎么样？” 张文宁摇了摇头：“那地方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都老太婆了，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张姐你这是说哪里话，你才比我大几岁呀？再说了，凭你的身材和长相，一定是惊艳四座的。” “别逗了，舞厅里年轻漂亮的姑娘有的是……” 成校长摇头道：“她们哪里有你这样的品位？走吧，我们一块去。” 张文宁装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那好吧，我可是陪你校长大人啰。” “别这么说，张姐，叫‘小成’。” 舞厅是个大众化的舞厅，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大家围着舞池周围的方凳上坐下，音乐一响，便成双成对地步入舞池。这是个低档的舞厅，没有沙发之类的雅座，也很少有人自带舞伴，这样也好，大家可以随意邀请舞伴，当然，也会经常发生争抢舞伴而争风吃醋打起来的事。 张文宁也是舞厅的常客，但都是和丈夫一道出入高级舞厅。那里一般都是比较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出没的地方，一般都是和自己的舞伴跳舞，休息的时候可以坐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喝着咖啡，吃着水果，再谈论些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 因此，一走进这个菜市场般的舞厅时，她极不习惯地皱起了眉头。 成校长一看就知道她瞧不起这个地方，当然也一定瞧不起常来这里的人。 他尴尬地笑了笑：“这里人多，舞伴可以随便邀请，我一个人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要不，我们换个舞厅？” 高档舞厅一般只有在夜晚才营业的，下午开放的都是这类舞厅，张文宁当然知道，所以望着他笑了笑：“没事，这里挺好的。” 张文宁的确算得上是个大美女，她一进舞厅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这个舞厅里也跳了一年多的舞，成校长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有面子。 他们正在寻找座位的时候，舞曲响了。 张文宁立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来，我们先跳一个。” 整个舞厅最漂亮的女人正和自己跳着舞，对于成校长来说，简直是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他一直处于欣喜和亢奋的状态之中。 “你的舞跳得真好，你看，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哪里，”成校长有些激动地说道：“他们都是在看你，因为你太漂亮了。” 看到他几乎不能自制的样子，她心里十分得意，心想：这个毛头小子简直就是自己手中的玩物，想怎么摆弄他都不是什么问题。 她想：别的女人要想让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多半要牺牲自己的肉体，而对于他，自己只要给他几个媚眼，就足以让他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她的判断是对的。 在年轻的成校长眼里，她是一个女神，近乎于神圣得不可玷污的女神。 他从来没有、或者说不敢想象自己能够去占有她的欲望，只要她能够对自己亲切一点，对自己妩媚一点，就足以幸福无比了。 “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么说呀？” “不，张姐，你、你真的很漂亮，在我眼里，你是天下无双的。” “是吗，那蔡老师呢，我觉得她就比我漂亮！” “蔡姐？”成校长笑道：“她哪能和你比？她最多是长得不算难看罢了，你可是真真的无与伦比的。” 张文宁笑道：“你可真会说话，在蔡老师面前你大概也是这么说我的吧？” “绝对没有！”他几乎要对天发誓了：“我、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起过你，就更别说我……” “好啦，人家是在和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舞曲结束后，他们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她故意挨着他紧紧的，以便让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直扑他的心扉。 他有点眩晕。 她身上的香味，让他每分每秒都在忍受着难以抑制的煎熬。 她真的很美，所有经过他们面前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舞曲一会又响了，成校长害怕别人会来邀请她，所以赶紧拉着她的手步入舞池，不给任何人以机会。 虽然舞厅的环境不好，但他的舞跳得不错，张文宁也就慢慢融入了这个氛围，一支曲一支曲地跳得十分开心。 “听说蔡老师要停薪留职？” “是呀，”成校长显得有点不满：“前段时间她还和我们一起信誓旦旦地搞改革，现在说走就走，那不是糊弄人吗？我就不在报告上签字，看她怎么走！” 张文宁笑道：“我也劝过她，不过没有用。” “是不是她老公要到深圳去，所以……” “哪儿呀，”她故意贴近他：“你可别跟别人说，她呀，是要和初恋的情人私奔！” “啊——，怪不得她说是因为感情问题，原来……” “是呀，过去我也觉得蔡老师挺本份的一个人，没有想到她还挺时髦的，居然做起了别人的情人！”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他对蔡玲琳产生厌恶感，使他早点决定让她离开。不过在他想来，如果蔡玲琳果真象张文宁所说的那样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么自己不同样也有机会了吗？ “蔡姐平时感觉挺规矩的，应该不会象你说的那样吧？” “你以为我是途听道说的呀，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成校长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将要用手中的权力达到自己心中的目的。 他们一边跳着，一边说着，不小心和另一对舞伴碰到了一起。 “对不起……”对方刚刚道歉，转而显得有些意外，几乎是惊叫道：“啊，是、是老板娘您呀？” 张文宁一看，对方竟然是靳兰羽：“呀，是靳经理？哎呀，好久不见了，你现在……” “我现在在一家公司搞销售。您怎么也到这种舞厅来玩呀？” 张文宁笑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是老板娘呀！” “什么老板娘，早没干了。这不是离学校近吗，我和同事就来玩下。” “那不打搅了，你们跳，以后有机会再聊。” “好的。” 等他们离开后，成校长问道：“你们很熟？” “是呀，她上个月还在我们家的酒店里工作，后来出了那事，就只好关门大吉了。” “哦，我总是看到她来这里玩，天天和那个小伙子在一起跳舞，估计关系很特别。” 张文宁笑道：“成校长，也亏你天天还泡在舞厅，跳跳舞就关系特别了？这么说，那我们以后可别再跳舞了，否则，别人也会说我们关系特别的，我倒没什么，人老珠黄，可不能耽误你的前程呀！” 成校长立即诚惶诚恐地说道：“张姐快别这么说，不然，我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对了，蔡老师的报告你可千万别签字呀，”她突然调转话题，而且欲擒故纵地说道：“她要是真的想‘私奔’，我们应该制止她才对！” 成校长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样，我还只有签字，像她这样在外面乱搞，迟早要出事的，说不定我们的改革会毁在她的手里。” 张文宁暗自欣喜，表面上却表现的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也是的，这个世道呀，怎么好人都跟着学坏。” “不说这些了，”成校长笑道：“今天你可是这里的明星，我们好好享受一下音乐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八章 051、自讨没趣 成校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蔡玲琳的停薪留职报告，一会翻过来，一会翻过去，那报告还不足一百字，内容肯定没有什么值得玩味的，他是在透过她清秀的笔迹，想象着她性感的样子。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非常喜欢她。 她不像张文宁那样美得让人不敢正视，但也颇有几分风韵。 而且，从表面上看，她似乎更容易亲近。 学校里的年轻教师不多，即使是最年轻的张文宁和蔡玲琳也都三十出头了。因此，于公于私他都喜欢和她们接近。在他眼里，那些年纪大、文凭低的老教师们，和家庭妇女没有什么区别，对学生的教育也是简单粗暴，没有一点科学的引导方法。她们俩就不一样，既注重教学质量，又注重教育氛围，深得学生和家长们的喜爱，又是自己忠实的拥趸。 而另一方面，异性间的天然磁场又在他的内心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也曾经想在张文宁身上下点功夫，但每次试探性地骚扰都被她断然拒绝。而蔡玲琳则不同，有时他故意在她肩膀上拍一下，或者摸摸她的大腿，她都一笑带过，这使他觉得自己有机可乘。 所以，他经常以研究教学改革的借口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然，他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在她身边蹭蹭碰碰地打打擦边球。 现在她要走了，而且是与人私奔，他觉得自己过去太傻了，心里还以为她矜持而正派，如果自己早点动手，也许就早已春风先度了。 他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报告，下定决心要放纵一下自己。 一会儿，蔡玲琳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成校长，你找我？” 他笑眯眯地从位子上站起身来，一边去关办公室的门，一边说道：“蔡姐，我发现最近你生我的气了，好像不愿意理我。” 蔡玲琳白了他一眼：“我们同时也有三年了吧？大家一直相处得不错，没有想到这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忙，也太不仗义了吧？” 成校长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她的身旁：“蔡姐，你觉得我是在刁难你吗？不错，现在有很多人都到深圳去淘金了，但你就不知道打听打听，那些走的人多半是在单位混不下去了，才想到外面闯一闯。你看看我们文教系统，有哪个单位的骨干会到深圳去？” 蔡玲琳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想离开，只是心里放不下高怀松这块疙瘩。 “蔡姐，”他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当初说如果改革成功后，让你当副校长只是一个玩笑，因为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但你也放眼看看，全市各个学校的校长都老得可以进博物馆了，而年轻的老师们还没有跟上，我们等于是承前启后的一代，只要我们努力干出一番事业来，以后哪个学校的校长还不随便你挑呀？有的人奋斗了一生都没有机会，而你倒好，明明白白的大好机会却要白白放弃……” 他的话，真的打动了她。 但却没有使她犹豫。 她心里是抱定了离开的决心的。 看到她沉默不语，他又朝她身边挪了挪屁股，然后抓住她放在大腿上的那只手：“蔡姐，听我的，不要走了。” 蔡玲琳笑了笑：“你的好意我知道，只是我已经答应了朋友。” 成校长显得十分激动起来，同时又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大腿上：“朋友，朋友算什么？这里有你的家庭和事业呀！” 一直以来，对于他总是借机吃自己的豆腐她并不是很介意，一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不错，二是在她开来，他并不是什么坏人，动手动脚本来就是男人的习惯，所以她表现得很坦然，不象别的女人那样小气：“有些事是说不明白的……” 成校长又用另一只手绕过去搭在她的肩膀上，那样子几乎是把她搂在了怀里：“可这真的是件大事呀，你不能太草率。” 蔡玲琳白了他一眼：“看看你这个样子，要是别人进来多难看？把手放下去。” 成校长非但没有把手挪开，反而用抚摸她大腿的那只手又掐了一下她的脸蛋：“蔡姐，知道吗？其实我很喜欢你……” 蔡玲琳用手拨开他的手：“我知道，不过你那不叫‘喜欢’，最多是出于对女性的好奇罢了。你呀，年纪轻轻的，为什么总喜欢在妇女窝里喜欢‘老太婆’，外面有那么多小女孩就不知道去追一个？” “蔡姐……” “行啦。”她又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拨开：“老实说，就因为看到你这人不坏，所以平时让你占点便宜，你可不要误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他不甘心地又把她紧紧搂住：“我从来就没有认为你是随便的女人，你要是随便的女人我还不会喜欢你呢！” 说着，他猛地扑上去，紧紧地亲吻着她。 她使劲推，却推不开。 没有办法，她就使劲地咬他的舌头，痛得他只好松开他。 他以为她会发火，但她没有。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就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好了，你多用点心思在年轻的女孩子身上去，别把精力耗在老太婆身上。——我那报告你什么时候批呀？” 虽然心里觉得无趣，但他还是十分感谢蔡玲琳，因为她的做法使他非常体面地找到了台阶下。他尴尬地笑了笑：“你真的要走？” “嗯！” “好吧，我先签字，然后报到教育局去。” “那谢谢你了！” 说完，她礼貌地朝他笑了笑，然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很愚蠢，要么一野到底，即使强行和她怎么样了，想必她也不会就真的到公安局去报案的，要么就干脆别动那个念头。现在倒好，说没干吧，又干了；说干了吧，又半途而废，而且严重地损害了自己的形象。 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真他妈的不是个玩意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二十九章 052、她并非完美无瑕 自从在舞厅遇到过去的老板娘张文宁后，引起了靳兰羽心灵的震动，在她看来，唐总和她是那么般配和幸福的一对，她却被着唐总在舞厅里泡“小男人”。 当然，她不知道张文宁是在和她的校长跳舞，其目的是为了排除自己政治上的竞争对手。她以为张文宁和自己一样，已经陷入了另一个男人编织出的情网里。 成校长说的不错，靳兰羽这段时间经常在舞厅和一个小伙子跳舞，而那个小伙子正是欧阳达兴。已经快两个月了，自从酒店关门后，加上孩子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她给自己放了段长假，很长时间没有出去找工作了。于是，她天天下午约欧阳达兴出来跳舞，借以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别看她和欧阳达兴跳舞时表现得很亲热，但她一直固守着自己的底线。 不过看到张文宁和成校长在一起后，她开始对欧阳达兴的严防死守产生了松动的念头。 “她是谁呀，你认识她？”看到她与张文宁打招呼，欧阳达兴随便问了一句。 “怎么，是不是看到她很漂亮，想找她做女朋友？”话一出口，连靳兰羽自己都感到吃惊，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吃醋。 其实这没有什么，女人都是这样，从来不知道去珍惜来自身边男人的钟爱，而一旦身边的男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其他女人身上的时候，她又会打翻醋坛子。 欧阳达兴委屈道：“没有呀，我只是随便问问。” “别看她显得年轻，其实她比我小不了几岁，你可别想打她的主意。” “看你说的，兰羽姐，”欧阳达兴道：“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花花公子？” “好了，好了，”她居然把头贴在他的胸口，随着悠扬的音乐闲庭漫步：“不说她了，跳完舞后到我家去吧，我弄点好吃的菜给你吃！” “啊，那太好了，我还没有尝过兰羽姐的手艺呢！” 舞会结束时，她想跟张文宁打声招呼，但却没有看到她，这就更加使靳兰羽确信自己的判断了，她因为张文宁碰到自己后不好意思而早早地逃之夭夭了。 这就是人的本性，本来没有的事，越想就越象，越想就越有，最后就成了事实。 而谣言，通常就是这样产生并且开始传播的。 走出舞厅，他们俩来到菜场，买了一点肉和鱼，靳兰羽打算做几个拿手的菜给欧阳达兴吃，究竟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对他好一点。 自从高怀松走了之后，她就住回了自己过去的家，那还是在内衣厂分的小房子，是由一间老办公室改造而成，中间隔了一道墙分成两个房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会客和饭厅，厨房在旁边。 靳兰羽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她做出来的菜很合他的胃口。 他美美地饱食了一顿。 吃过晚饭后，靳兰羽就开始收检碗筷。因为还要到母亲家去接小孩回来，所以，她就在厨房里洗完脸后，进来对他说：“差不多快七点了，等会我还要到我妈妈家接小孩，你是在这里看一会电视，还是现在就回去呀？” 过去每次看到她时，她都是化了妆的，即使是租居在自己家的时候，只要她走出房门，就都是扑了粉饼的，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完全没有化妆的状态，他发现她眼角的鱼尾纹特别多，而且脸上也有不少的小斑点，看上去一下子比平时老了十多岁。 他站起身来：“我和你一块出去吧。” “好，那你先等一会。” 说着，她进了里屋，坐在梳妆台前弄了半天后，再出来的时候，不得不使欧阳达兴的双眼为之一亮，他不得不佩服她化妆的技巧，刚才还真有点象个半老的老太婆，现在一看，也就二十四、五岁左右的样子了。 看来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话放在女人身上是最恰当不过的。 “兰羽姐，今天非要接孩子吗？” 靳兰羽看着他：“是呀，我每天都要接他回来睡的。” “那今天能不能不接呀？” 他的话，居然让她的脸红了起来，而且有点发烫。 她明白他的意思，这要是在过去，她会立即断了他的念头的。但今天不一样，下午请他到自己家的时候，她就准备了给他一个机会，现在，他居然把握了这个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刚刚他的那句话，使她有了种恋爱的感觉。 “你又在想什么好事呀？” 欧阳达兴走到她面前：“我想的好事你心里又不是没有数。” “你呀，看上去挺诚实的一个人，怎么心里老惦记着做坏事？” 他发现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过，心里就明白她已经被自己融化，已经打算朝自己打开那扇紧闭的窗门了。这使他更加大胆，同时，也使他更加自信。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紧紧地拥抱着她。 她抬起头，主动地亲吻了他。 他真的没有想到，过去老觉得遥不可及的事，一夜之间居然变得如此唾手可得。过去心目中的女神，今天突然变成了活生生的女人了，这使他有点受宠若惊。 尽管刚才她那短暂的素装，让他感觉到不仅不完全，而且充满了瑕疵。但现在又不同了，当她周身散发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时，他已经亢奋到了极点。 突然，他一把把她抱了起来，直接往里屋走。 而她忙朝他摆手：“欧阳，今天就亲一下得了……” “不，我要！” 靳兰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欧阳，说实话，我今天本来真的准备……，不过……” “不过什么？” 她从他的手上挣脱下来，有点难为情地说道：“吃饭的时候还没事，现在，我来例假了。” 欧阳达兴两眼象个铜铃似地盯着她，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章 053、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总想计划人生，却经常是被人生变化。 侯德健就唱过：“变化要比计划更快。” 面对人生的变化，更多的时候，我们所能够表现出来的，只有无奈。 两人坐在咖啡馆里，当婷婷听完她和欧阳达兴的故事后，忍不住把还没有咽下的咖啡喷了一茶几：“哈哈哈——” “死相，有什么好笑的？”　靳兰羽白了她一眼。 婷婷笑道：“哈哈，我想不笑，但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看你们，第一次他阳痿，第二次你例假，这说明呀，你们没有缘分！”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　靳兰羽喝了一口绿茶：“这也是巧合而已，也是我一直没有打算给他机会，否则……” “那你现在决定给他机会了？” 靳兰羽点了点头：“一个男人整天围着你干什么，还不就是想着床上的那点事？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太那个了，人家还因为我们是在故意吊别人的胃口呢。” “喝，‘老大’，什么时候想通的？” “去，别没正经！”　靳兰羽转而说道：“不过，说实话，还是我过去的老板娘给了我启发。” “就是你过去干的那家酒店的老板娘？” “是呀，我看见他也和一个小伙子勾搭在一起。”说着，她还不断地摇着头：“那小子长的猥琐的很，估计也就是年轻才吸引住她了。其实也，她的老公要地位有地位，长得也很帅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有时，女人的想象力是非常丰富的，虽然这种丰富的想象力时常近乎于愚蠢，但她们却乐在其中，甘愿越陷越深。 而靳兰羽之所以对自己的想象坚定不移，主要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 如果说猪是笨死的，那么人就的的确确是被冤枉死的。 如果张文宁知道这事，恐怕要气得喷血了。 也许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因为在许多情况下，谣言比事实的传播速度要快得多。 “嗨，男人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这话对于女人来说，其实也是一样的。” “对了，你和强强怎么样了，还在维持那关系？” “早没啦！”婷婷是个性情中人，情绪变化得很快,刚才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现在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说实话，和男人玩游戏，太累！” “看来你还是有良知的，是不是觉得对不起老郭呀?” “别说我们家老郭了，”婷婷不屑道：“我估计呀，他八成已经知道我和强强的事，但他却装着象不知道似的。” “也许他是太喜欢你，不想让家庭散了。” “屁！他呀，是看到我每月挣那么多钱养家，也就心甘情愿地做着乌龟王八！” “怎么说那么难听的话？” 婷婷叹了口气：“唉，现在的人哪，太实用了。就说强强吧，人长得就那样子，不就是有点钱吗？整天不知道有多少小狐狸精围着他，还都是没有结婚的，有的呀，还是高中刚毕业的学生。我倒好，成了天天帮他老婆看着他的人了。” “你离开他的公司了？” 婷婷点了点头：“眼不见为净。对了，你不是没工作吗？要不，先到他的公司里干干？” 靳兰羽摆手道：“算了，你们家的那趟浑水我就不搅合了，等过阵子再去找工作。你现在干什么？” “在一家装潢公司做客户经理。对了，你不妨也到装潢公司去，以后呀，装潢业一定有很大的发展。” 靳兰羽点头道：“是呀。不过，我想先做做保险。” “保险？保险是干什么的？” “我一下也说不清楚，是过去的同事们给介绍的，据说还可以兼职。” 那时保险和装潢业都是新兴的行业，大家都比较陌生，但因为进入的门槛较低，所以对于一时没有工作的人来说，还是颇具诱惑力的。而想她们这样三十出头的女人，因为有着丰富的人生和工作经历，也成为了当年职场的抢手货，可以供她们选择的机会太多。 但再过几年就不行了。 随着大学毕业生的不断增加，无疑给她们这些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人带来了巨大的就业压力，在她们这代人中，少数成为了女老板、女强人，更多的则成为了下岗女工和低保户里的家庭妇女。 “哎，你们家老高怎么样了？” “还‘我们家’呢，这辈子算是缘分尽了。听说他到深圳去了，他呀就是这样，不惹出点是非来是不会罢休的。” “你也别这么说，说不定他到深圳还真的干出点名堂来了。” “但愿吧，”靳兰羽叹道：“唉，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我孩子的爸爸，他能够干出名堂，对我们的孩子来说，总不是什么坏事。” 婷婷向服务员招了招手：“买单！哎，以后我们俩可以好好合作一下，如果有人要保险，我就介绍给你，而如果你有熟人要装潢，就介绍给我。” 靳兰羽笑道：“你现在可是‘生意精’了，没有问题。” 两位闺中密友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下午，又相伴逛了半天的街，然后才在依依不舍中分了手。对于她们来说，这是沉重的思想压力下，难得的一种放松的方式。 她们喜欢这种毫无顾忌的畅谈。 尽管，这种畅谈往往是是非的策源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一章 054、初次约会 欧阳达兴懒洋洋地刚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杨主任正在那里等着自己。他二话没说，打开工具箱，拿起工具就准备到车间去。 杨主任望着他：“你到哪里去？” 欧阳达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都亲自到这里来了，一定是哪里又出问题了。” 杨主任摇了摇头：“说你小子没心没肺吧，你还挺能察言观色，说你小子机灵懂事吧，那就是狗屁胡说了。今天上午没有什么事，你到我家里去一趟，我老婆找你有事。” “哦。” “别带工具，空着手去，她找你有别的事。”说完，杨主任就走了。 欧阳达兴实在想不出来，除了修电拉线以外，洪萍会找自己有什么其他的事。不过，既然主任发话了，他也就只有去一趟了。 来到杨主任家时，看到洪萍正和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 “洪老师？” “哟，是欧阳来了，快进来。”说着，她从里面迎了出来，并且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到旁边的房间：“哎，里面的是我们子弟小学新来的老师，今年二十四岁，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所以让你来认识认识。” “啊——”他没有想到洪萍给自己介绍女朋友：“她是当老师的，我、我……” “‘我’什么？是不是怕她瞧不起你？”洪萍笑道：“我嫁给老杨的时候，他不也是工人？她长的不错，不过是县城人，你有工作又有房子，她呀，一定看的上你的。” 欧阳达兴透过侧面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觉得挺清秀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洪萍便引着他进了里面的房间：“来，李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欧阳达兴，和我们家老杨在一起工作。欧阳，这位是李枫老师，刚分到我们学校不久。” 李枫打量了一下欧阳达兴，觉得洪萍说的不错，他是个挺朴实的小伙子，个头不高，但身材挺匀称的，不胖不瘦，虽然长得不算英俊，但也不是十分难看，尤其是听洪萍介绍，他父亲是老厂长，家里有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子，所以，她愿意与他接触一下。 “你好，认识你很高兴。”说着，她朝欧阳达兴点了点头。 而在欧阳达兴看来，虽然她不丑，但缺乏那种城市女孩天生的气质，尽管她皮肤很白，但却充满了土气。好在读了几年大学，所以那双眼睛还是比较水灵。总之，在他看来，自己虽然说不上和她一见钟情，但估计要想找个比她更强的女朋友也是十分困难的。 “李老师好！” 他彬彬有礼地也朝她点了点头。 洪萍这时看了看表：“哎哟，时间不早了，小李还有一节课呢。你们呀，就算是认识了，有时间回头再聊。欧阳，小李刚来，现在就住我家里，你有空常来。” 原来洪萍是利用课间休息的时间把欧阳达兴约到家里来的。 李枫也站起身来：“真不好意思……” “没事，我上午也要上班。”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把自己BB机的号码写在上面：“这是我的叩机号码，有事就叩我。” 这时，李枫却从提包里掏出“大哥大”，立即拨通了他的BB机：“好的，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有机会常联系。” 看到她使用“大哥大”那熟练的程度，就知道不只是才有一天两天的，刚刚因为她是县城人而在他心中树立的自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有些自卑起来。 他回到厂里，刚刚走进办公室，又看到杨主任坐在那里。他脸一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杨主任……” 杨主任朝他笑了笑：“那个李老师不错吧？” 他点了点头。 杨主任接着说：“她是从县城来的，好像有个舅舅在市里，家庭的条件也不错，你可要好好把握呀！” “谢谢主任。” “不用谢我，以后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人家可是当老师的，你要是不努力混个一官半职的，哪里配得上人家呀！” 欧阳达兴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给，”杨主任递给他两张电影票：“晚上约她去看场电影。” 欧阳达兴十分感激地看着他：“谢谢，杨主任你放心，我……” 杨主任一摆手：“你的豪言壮语我听多了，往后多表现表现就可以了！” 欧阳达兴“嘿嘿”地笑了笑，不停地用手挠后脑勺。 按说，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第一次有人给自己介绍女朋友，应该有种极度激动的心情才对，但他却没有。读初中的时候，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同班女同学，后来，他没有考取高中，就离开了学校，先是到厂里做临时工，最近几年才有补员指标转的正。 他也曾经到学校找过那个女同学。 但别人没有搭理他。一是人家要读书，再就是人家以为他变成了社会小混混，躲他还来不及呢。 而在单位里，他看到许多年纪比较大的女人比较开放和容易接近，她们经常和厂里年纪相仿的男人们开一些比较过分的玩笑都没事，有是别人抓一下她们的胸脯，有时她们也去抓别人的下身。 总之，在他的思想意识中，渐渐地形成了一种认识，那就是女人越年轻就越做作，越假正经。而遇到靳兰羽后，他几乎就没有打算再把精力用去追小女孩了，因为靳兰羽给他始终有种唾手可得的感觉。 但是，这种黏黏糊糊、若即若离的关系也快有一年了，虽然有过两次咫尺的机会，而最后又成为了天涯。所以，当洪萍给他介绍女朋友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试试看。 中午下班的时候，他的BB机想了，一看，竟然是李枫“大哥大”的号码。 他立即用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喂，是李老师吗？” “是呀。哎，你晚上有空吗？” “有呀！” “那我们出去走走可以吗？” “好的。要不晚上七点，我到洪老师家去接你？” “那好吧。” 接到李枫的约会邀请后，他对她的印象立即好了许多，在他看来，一个能够主动越男人的女人，一定不会太做作，一个女人只要不做作，就不会太令人感到厌恶。 晚上，他吃过饭后，就在厨房里用冷水冲了个早，然后找出一套比较新的衣服换上。本来，他准备起着自行车去，但考虑的面子问题，他决定打的，做出租车去至少比骑自行车要有派多了。 等到他坐的车子来的时候，李枫已经站在了大门口。 他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李老师，上车吧。” 李枫显然没有主意到他是打的来的，先是一愣，然后才微笑地钻进出租车。 出租车在新建的城市广场上停下，一下车李枫就笑道：“我还以为你是骑自行车来的呢，没有想到你是打的。” “哦，赶时间，还不是怕迟到。” “以后可别再打的了，其实，我觉得骑自行车挺浪漫的。” 一听这话，就可以感觉到她是个非常实在的女孩子，而且也一定是个回持家的女孩子，欧阳达兴的心情立即舒畅了许多，而透过路灯的光环映出她清秀的轮廓，他觉得她比上午见面时要美多了。 她似乎没有化妆，但比化了妆的靳兰羽更能他有种冲动的感觉。 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广场的草坪上漫步，与她每多一分钟的相处，在他的心里就对她多产生了一份好感。 他开始真的喜欢上她了。 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挑起她感兴趣的话题，而她一开口就是什么“舒婷”、“北岛”的，让他不知所以然。他感觉到，彼此双方都愿意更深地接近对方，但却找不到共同的切入点。 就在这时，他的BB机又响了，一看，竟然是靳兰羽打来的。他们事先有过约定，不管她用什么电话叩他，只要电话号码后面加了“001”，就是她打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二章 055、温馨的夜晚 “给，”李枫把“大哥大”递给他：“回个话吧。” 这个电话哪能回？ 欧阳达兴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平时望眼欲穿地等她的电话怎么也等不到，现在自己没打算她来电话却来了。有的时候，他对她真的很无奈，总觉得她是在吊自己的胃口。 “是厂里打来的，”　欧阳达兴把BB机给关上了：“一定又是哪个车间停电了。” “那你还不回？” “有值晚班的电工，估计又躲在哪里喝酒去了，一会就会找到的。” “哦，你们还上晚班？” “是的，不过我不上，都是住的离厂里近的、年纪大的师傅们上。”他找到一个石凳，示意她坐下后，说道：“你呢，忙吗，在学校教什么的？” “美术。”李枫笑道：“这是副课，一般一个班一周只上一节，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教，所以每天都有课。” “你是学美术的？” “也不是，算是自学吧，小学美术很简单的。” 徐徐的微风自她坐的方向吹拂而来，一股清新的香味直扑他的心扉，使他有点飘飘如醉。 他觉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更加自然，更加柔和，不象靳兰羽身上散发的那种香味，香是香，但是香得有点刺鼻，一闻就知道是浓重的香水味道。 看她细嫩的皮肤，虽然白得有点土气，但却散发着天然的光泽，不象靳兰羽那样，白是白，但那是厚厚的一层粉装饰的效果。 他发现，女人，还是年轻的好。 他有种想抚摸她的冲动。 但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因为他知道，李枫毕竟是年轻的姑娘，况且是自己第一个正儿八经的恋爱对象，这事，急不得。 “你一直住洪老师家？” “嗯，”李枫微笑道：“因为厂里没有单身宿舍，本来我准备在外面租房子的，是她主动让我去住的。不过，我也不可能长期住她家，马上就放暑假了，她上大学的女儿就要回来了。” “那以后你可以住我家呀，我家房子大。” “好呀，多少钱一个月？” 欧阳达兴笑道：“你住我不收钱。” 李枫笑道：“你不收钱我可不住。” 两人会心地对视一笑，彼此都觉得慢慢地找到了一些共同语言。所谓境由心生，因为心情好了，所以觉得今晚的夜色特别美丽。 不知不觉中，已经十一点多了。 欧阳达兴看了看表：“哟，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李枫点了点头：“嗯。” 欧阳达兴起身到路边准备去拦出租车，李枫忙赶了过去：“不用了，咱们走走吧。” 不管是处于为他节约，还是出于浪漫，她的建议都让他感到心里很甜蜜。一直处于对年轻姑娘封闭状态的他发现，恋爱的感觉其实蛮好的。 056、我恋爱了 欧阳达兴把她送到洪萍家的楼梯下面就离开了，他忙打开BB机，发现上面有七、八个靳兰羽的号码，就估计是有什么急事，但那都是在八、九点钟时连续打的，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想回也没有办法。 于是，他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车，直接回家了。 他走后，李枫直接走上了楼，就在她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大哥大”突然响了，她一看，是唐总的电话，于是又一边下楼，一边压低声音道：“喂，是我，怎么这么晚来电话？” “哦，我在南京出差，没有什么事，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 李枫笑道：“是呀，只有在没有事的时候才想到我？”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哦，我刚刚回来。” “刚回来？上哪里了？” “我不是在洪老师家暂时居住吗？她是个热心人，给我介绍了男朋友，晚上我们见了一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怎么样，那小伙子怎么样？” “唉，”李枫叹了口气：“一般吧，也许是个过日子的人，很普通。” “小枫，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说不定以后会碰到更好的。” 李枫笑道：“我没有勉强，接触一下吧，缘分这事谁也说不好。” “嗯，”唐总显得很无奈的样子：“等我回去再好好聊吧，你早点睡。” “知道，你也早点休息。” 挂上电话后，她才轻手轻脚地上楼打开门，看到洪萍夫妇都睡了，她就在厨房里洗漱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对于今晚和欧阳达兴的约会，她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例行人生的“公事”而已，到了她这个年纪，在农村已经生儿育女了。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父亲过早地去世，家里还有母亲和读初中的兄弟，另外有一个妹妹在南昌读技校。 本来，她的成绩足以使她考入国家名牌大学的，但因为家庭条件十分困难，读高三时，她利用暑期在市里找了份酒店的迎宾工作，就这样认识了唐总。开始的时候，唐总看到她工作很利索也很周到，本来是想把她挖到自己酒店的，但听说她只是个暑期工干部长久，所以只得作罢，但两人因此就开始熟悉并且交往起来。 因为过早地失去父亲，在和唐总交往的时候，她其实一直把他当做父亲或者兄长那样去对待的，加上他对自己无微不至和恰到好处的关怀，让她感受到了自己理想中的父爱。 以后，他每次到县里去，都要去看她。 有时，出差路过、甚至是绕道，他都要到县里去看她。 每到周末，他总是开着车去接她到九江或者南昌去玩。 久而久之，同学们都知道这件事，于是，她就告诉大家，这是她舅舅，一个远方的表舅。 后来，她居然把唐总还带回了家。 看到女儿打扮的越来越漂亮，而且经常拿钱回来给自己用，并且承担着妹妹和弟弟的学费，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没有说破。所谓人穷气短，后来，她干脆顺着女儿的意思，在和邻居聊天时，也称唐总是娘家远方的表亲。 这以后，因为经常和他出去游山玩水，李枫再也没有心思读书了。他就通过关系，把她弄到艺术学校去学美术，毕业后，又拖门路把她弄到了厂办的子弟学校当老师。当然，目前还是代课老师，但他承诺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她弄到转正指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三章 057、李枫的想法 唐总那父兄般的关爱使她倍感温馨，同时，又为他那事业有成的中年男性的自信而深深着迷。她没有别的欲望，只愿与他厮守一生。 不过，她发现近来他每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显得五心烦躁，不再想过去那样不管遇上什么事，都显得十分从容。过去，每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渴望多呆一会儿，而现在，他似乎从进门开始就惦记着要离开。 本来，她是准备在外面租一间房的，准备用全部的心思为他构筑一个极乐世界。但他的漠不关心和心不在焉使她有点茫然，所以，当洪萍邀请她时就毅然答应了。 她想，也许距离真的能够产生美。 而他，对此似乎也没放在心上，如果是过去，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是他厌恶了自己吗？ 因此，当自己和欧阳达兴第一次约会后，她就立即告诉了他。她觉得，也许自己的恋爱能够刺激或者触动他的神经。 她并没有打算为自己的将来寻找什么出路，也从来没有过摆脱他的念头，更没有奢求他抛妻丟子来跟自己过一辈子。 但她不能容忍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冷落。 058、艰难的抉择 唐总本名叫唐国强，和一位著名的电影演员同名同姓，他本来是在事业单位做干部的，后来因为在外面开了酒店，所以“唐总”、“唐总”的就被叫开了，到以后，甚至很少还有人知道他有一个电影演员一样的名字。自从那次中毒事件后，单位领导虽然没有明说，但给了他暗示。为此，他主动要求停薪留职下海经商，搞起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 不过，他这个公司是当时比较流行的皮包公司。 几个行政事业单位的干部一起，成天夹着个皮包在腋下，先在政府要几块地，然后就到外面去招商。谈成了，他们从中赚取差价，政府也有招商的业绩；没有谈成，除了旅差费外，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开始的时候，他们用的是荒地，到以后涉及到城区的居民拆迁时，就碰到了不少麻烦。 他们自己没有什么资金，先把房子拆平，然后支付给每户居民少得可怜的过度费后，再到外面去招商，由于没有招到外商，房子建不起来，而又无力支付拆迁户的过渡费，经常弄得拆迁户们到市政府上访，他们为此也焦头烂额。 那时候，房地产市场根本无规范可言。只要你有路子，或者那个批到条子，就有发财的可能。 这段时间，唐国强就是在南京招商，但效果不怎么样，晚上无聊的时候，他就给李枫打了个电话。 从心里来说，他是比较喜欢李枫的。 因为她不仅年轻，而且单纯、善良，对自己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他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 但随着她的年纪的不断增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自己并没有打算离婚，虽然她也没有提出过要自己离婚，但长期以往下去，即使她愿意永远保持这种关系，自己也于心不忍。 所以，他希望她有个家。 他有时甚至希望她背着自己去恋爱。 但今晚，当他听到她出去约会的消息后，内心却又有说不出的失落感。他既希望这是真的，又希望她是在故意骗自己。 躺在宾馆的床上，他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您好，欢迎光临！” 他想起第一次和她见面时的情景，那是，她在一家酒店做暑期工，因为身材不错，被安排做迎宾。应该说和自己的妻子相比，无论是容貌、气质和身材都相去甚远。 但她年轻。 她的目光清澈见底。 他被深深地打动着。 “你是哪里的？” 通过几次接触后，他约她晚上出来聊聊，理由是给她找份工作待遇更高的工作。那时，他正在开酒店，心里也确实想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酒店里。 “县里的。” “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不读书？” “在读高中。因为家里穷，出来挣点学费。” “我也是开酒店的，你到我那里去，我给你高工资。” “谢谢，不过马上要开学了，只有下个学期再说了。” 临走时，他递给她五百元：“好，就下个学期，这是我付给你的定金。”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而且都是崭新的票子，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在酒店打工，每月只有六十元。她接过钱，兴奋得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四章 059、随遇而安 已经深夜两点了，李枫也没有睡着。 她想起了第一次从唐国强手中接过五百元钱时的情景，对与她和她的家庭来说，都绝对可以说是一笔可观的财富了。因为家庭贫困，在她们全家人的思想中几乎就没有“存折”这个概念，即使在外面打工赚来的钱，一寄回家就是为了还债。在她的脑海里，她们家有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五百元寄回去了。 她母亲从邮电所取钱时，还一个劲地问营业员：“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是五十元吧，你再看看清楚。” 以后的几天，在她即将返校的时候，他天天晚上约她出来，有时是看电影，有时是看录像，但每天晚上都要吃夜宵，什么贵点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那几天是她一生中过得最奢侈的一段时间。 那时，她还小，根本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只觉得自己遇上了算命先生说的“贵人”了。因为她记得，父亲死的时候，因为家里太穷，母亲准备把她送给别人，正好一个算命先生给她算了命，说她以后一定有贵人相助，是家里的摇钱树，所以母亲才放弃了送她出去的念头。 她更不会忘记，那年返校时，当唐国强开车一辆桑塔纳送她到学校时，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瞪大了眼睛，当她跨出车门的那个瞬间，所有的虚荣心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从那以后，她成为了学校话题的中心。 从一个极度贫困的学生，到令人羡慕的穿着和消费，她的变化让所有熟悉她的人都目瞪口呆。 也是从那以后，他们姊妹三人的学费不再需要向亲戚朋友们借了。而且，他们也都有了穿新衣服的机会。原本不起眼的丑小鸭，几乎是一夜之间变成了白天鹅，男生们的目光也开始朝她聚集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全校师生都已经熟悉的那辆黑色桑塔纳又出现在学校的门口。 她上了车。 唐国强载着她，一溜烟地直接开到了南昌，在省城最好的一家宾馆里，他们度过了疯狂的两天。 这两天的经历，对于唐国强来说是醉生梦死，对于李枫来说，则是刻骨铭心。 她对他没有丝毫的警惕和防范，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懂得还需要警惕和防范，因为，她分不清男女之间的复杂关系，弄不懂什么是熟人、朋友、恋人和情人的关系。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应该听他的。 当他热烈地拥吻着自己的时候，她感到了自己身体瞬间的变化，浑身竟然会情不自禁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怎样的表现才是正常的，她想控制身体不要颤抖，但却做不到。他的手臂越来越紧，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仓促起，心跳剧烈加速，有种一脚踏空了后的恐慌感。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顺从抑或反抗。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他退去了她的上衣和裙子。 面对他赤身裸体地把自己压在身下，除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害羞和难为情外，她没有其他感觉。 她不知道少女的初次是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的初次应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献给什么样的人。 她只知道，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他这么做，一定是他渴望这么坐、必须这么做，而自己并没有厌恶感。她想，对于自己，他付出得太多、太多，那么，自己也应该为他的需要而付出自己。 记不清那两天的具体细节了，当时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但让她记忆犹新的是，那两天是他最幸福和最快乐的时候，也是从那时起，他对自己的呵护更是无微不至。 离开南昌之前，他给她买了部“大哥大”，看到他在柜台上数那一万多元钱的情景，她当时惊呆了，这笔钱在乡下足以盖一栋两层楼的青砖瓦房。 回到学校，当她拿出“大哥大”时，全校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那是什么东西。走在大街上，她提着“大哥大”，几乎吸引了全县人的目光。而她也不经常用，别说BB机和“大哥大”，在她认识的人当中，还没有谁的家里有电话。因此，她的“大哥大”几乎就是专门与他通话的。 在学校，她的名气急剧飙升的同时，成绩却在跳水似地下降。 高考的时候，她考了自己有史以来的最低分，而他，找到关系把她送到艺术学校去学美术。因为和教育局长的关系不错，等她毕业后，他又为她找到了厂办学校代课老师的工作，转正只是时间问题。 由于和他的关系比较保密，她甚至找不到与其他人沟通的理由，她不知道这种关系应该怎样发展下去。进入社会后，也听到过诸如第三者插足而使原来的婚姻破裂的故事，她觉得自己就是第三者，但却不知道是否应该要求他离婚。而当见过张文宁后，她便再也没有要求他离婚的欲望了，因为张文宁太完美，完美得让天下所有的女人嫉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五章 060、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一直以来，她以为唐国强的妻子是个黄脸婆，自从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她后，李枫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你的妻子真漂亮。” 唐国强点了点头：“是的，大家都这么说。” 虽然自愧不如，但她还是问道：“你觉得我和她比，谁更漂亮？”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蛋：“你们不是同龄人，没有可比性。” “我觉得她比我漂亮。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她那么漂亮，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他笑道：“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后来接触多了，就自然而然地对你产生了某种欲望。” “是不是她年纪大了，你就开始厌恶了？” “没有。我和她之间就像所有的夫妻间的关系一样，平平淡淡，既没有刻意去呵护，也没有打算放弃。” “假如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觉得她会离婚吗？” “不知道。” “假如她有了别的男人，你会和她离婚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不知道。也许我和她之间麻木了，大家只是在维持这样一种关系吧。小枫，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别谈她好吗？” 李枫点了点头。 那次，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面前提到他的妻子。但她明白了两个问题，一是他们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裂痕，二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离婚来娶自己。对此，她并不怨恨他，因为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但如果他想娶自己的话，她是不会拒绝的。 远在南京的唐国强也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这次对话。 他知道，如果自己离婚，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自己。同时，他还有另外一份自信，那就是如果自己不离婚，只要自己愿意，她也会永远和自己保持这种姘居的关系。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离婚。 但不管怎么说，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他对她始终怀有一份负罪感。 他甚至想过，要为她介绍一个条件十分好的对象，以保证她的幸福来减轻自己灵魂深处的负担。但今天，当他得知她去约会了，心里却徒然而生一种失落感。 实在睡不着，他又拨响了她的“大哥大”：“睡了吗？” “没……”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他说道：“以后我们就少来往一点。” “为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我谈恋爱，我就不谈了。” “不。”他诚恳地说道：“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不能一辈子都象现在这样。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我们来往太平凡了，会影响你的。” “没关系呀，大家都知道你是我表舅呀！” 唐国强笑了笑：“那是在你们学校和你家里，在这里还没有人知道，我也没有对老婆说过，这突然多出个亲戚来，怎么说得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就不打算理我了？” “没有。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你要是不开心，可以随时来找我。以后你要是结婚了，我还会送一份厚礼的。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尽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枫笑了笑：“我这恋爱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唐国强道：“小枫，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 “嗯，我知道。”李枫明白，他的这些话主要是为了给自己减轻压力，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如果自己恋爱，他是不会阻拦的；如果自己不恋爱，他会永远与自己保持这种关系的：“就象你经常说的那样，一切随缘吧。” 061、意外的惊喜 欧阳达兴送李枫回去后，刚刚回到家里，就发现靳兰羽正在门口等着自己。靳兰羽一看见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迎面扑上来，抱着他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 “兰、兰羽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家着火了，房子全被烧了。” “啊？怎么回事？先、先进房再说。”他搀扶着她进了家门，然后把她扶进她过去租居的那个房间。 靳兰羽一看，房间的陈设和过去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改变：“怎么，这房一直空着？” 欧阳达兴点头道：“我一直空着，这样的话，我就会时常想着你。” 靳兰羽一听，更是无比感动着，紧紧地搂着她，毫无顾忌地放声痛哭起来。 原来，紧挨着她家旁边的，是一家小餐馆，因为电线线路发生短路引起了火灾，三家连四户地被烧得干干净净。火灾发生时，她正在和婷婷一道喝咖啡，等她回到家里时，好好的一个家已经成了一片瓦砾。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叩你都不回？”女人都是这样，一遇到大事就六神无主，只有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自己最亲近的男人身上，而现在，她觉得他就是自己最亲近的男人了。 欧阳达兴心里倒是十分感谢这场大火，如果不是这场大火，她还不会这么快来到自己的身边。不过，他又觉得这场大火烧得太迟，自己刚刚有了女朋友，他对靳兰羽的激情已经开始降温了。 但靳兰羽软绵绵地扑在自己怀里，那直扑心扉的香味依然让他不能自制。 他低下头，疯狂地亲吻着她。 但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了李枫的影子，他觉得自己是在亲吻着李枫。 这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过去，看到别的女人时，他首先就会联想到靳兰羽。而现在，当他紧紧拥抱着她的时候，大脑里竟突然出现了李枫。 而靳兰羽此时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的心中只有欧阳达兴，她决定今夜满足他的一切欲望。 这些年来，她一直灾祸不断，先是丈夫判刑，后是自己工作的酒店发生中毒事件，再后来是孩子不断地生病，现在自己的家也被烧了…… 她发现一个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太难了。 她感到自己活的太累了。 她知道他需要一个女人，而她自己现在更需要一个男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六章 062、他们怎么来了 她不仅毫不退却地迎接他的热吻，而且主动地解开了他的上衣纽扣。他更是在手忙脚乱中，一件件地拔去她的外衣，并不顾一切地把她压在身下，欣喜而亢奋地准备宣泄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野性。 “砰砰砰——”这时，外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他一惊，正准备起身，靳兰羽却不顾一切地搂着他：“别管，我要——” “砰砰砰——”那敲门声越来越密，也越来越急促。 欧阳达兴实在是忍不住，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来：“一定是我妈回来了，这个老不死的这么晚回来干什么？” 他一边骂着，一边穿上衣服冲了出去，猛地拉开门，刚准备发火时，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靳兰羽的母亲和另外一男一女的陌生人。 “靳、靳姨，怎么是你？” 靳兰羽一听是自己的母亲来了，赶紧把衣服穿好，就躲在门后面听他们说什么。 “小羽来你家了吗？” “没有哇，我下晚班才回来，怎么了，她不在家吗？” 靳兰羽的母亲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道：“哎哟喂，我苦命的女儿哟，先是嫁给了一个不成器的男人，现在家里又发火了，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怕她想不开呀，我的女儿呀——” “靳姨，这发火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头公家还会安排房子的，兰羽姐不会为这个想不开的，您老别急，要不，我陪你一块去找找？” “哎哟喂……，不用了，我们自己去找。我的苦命女儿呀——”她一边哭着一边离开了，那个男的跟了过去，而那个女的却朝欧阳达兴走来，压低声音问道： “靳兰羽真的不在？” “不在呀……” “我叫婷婷，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也知道你们的关系，她要是在就叫她出来，别把她妈急出毛病来了。” “她真的不……” 还没等他说完，靳兰羽就从里面跑出来了：“婷婷，你们怎么找这里来了？” 婷婷一看她，就骂道：“你个死鬼！把叩机关了干什么？家里发火了还在这里偷情，不知道你妈都快急疯了？” “好了好了，先别说，快出去稳住我妈，等会我就到陈哓瑛家里去，回头你带我妈到她家里去找我。对了，你们怎么来的？” “还说呢，叩你不会，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但找不到地方，你妈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后来打电话到深圳问了高怀松，他才把地址告诉我们，我就让强强开车出来找……” “好了，回头再细聊，先去安慰我妈。”婷婷白了她一眼走后，她紧紧地搂着他热吻了一阵后：“真不好意思，我得走了，你别急，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她就急急匆匆地消失在夜幕里。 欧阳达兴“砰”地一下，狠狠地把门关上，恼羞成怒地骂道：“妈的，都他妈的什么事呀！” 063、你把我当什么了 接到靳兰羽母亲的电话后，高怀松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他离开了九江，但心还一直是牵挂着靳兰羽的。他是想在深圳闯出一番天地后，再回去，再和她重修前好。虽然在医院门口，他曾暴打了靳兰羽和欧阳达兴，但心里还是不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而且，他也相信他们不会在一起，因为他知道靳兰羽的审美，象欧阳达兴那样的男人，她肯定是看不上的。 但接到电话后，他估计靳兰羽肯定又到欧阳达兴家落脚了。 尽管他能够理解她的处境和心情，但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正躺在别人的怀里时，气血直往上涌。 放下电话后，他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突然翻身压在了蔡玲琳的身上，没想到她却一把把他推开：“你干吗？” 高怀松笑道：“你说我能干嘛？” 蔡玲琳白了他一眼：“睡吧，我今天很累，不想。” “你怎么了？” “没怎么。”说着，她朝另一面翻过身去。 高怀松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蔡玲琳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一脸怒气地骂道：“高怀松，你到底是不是人呀？你说到深圳来，我立马把存折给了你。你要我到这里来，我立即办了停薪留职。人总得讲点良心好不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明白！刚才是不是靳兰羽的妈妈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她现在睡在别的男人怀里你窝火？你是不是想在我身上发泄对她的愤怒？” 的确，高怀松正象她所说的那样，但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和别人睡觉的时候，他也只有用睡别人老婆的方式来宣泄自己胸中的郁闷。 “你、你什么意思呀？我们俩又不是今天才……” “那不一样。我告诉你，我跟你到这里来，可不是以别人老婆的身份来和你偷情的。你如果不打算娶我，以后就别碰我！” “哈，你真好笑，我娶你？你不是还没离婚吗？” “离婚还不简单？我马上打个电话回家，他就会和我离婚的。” 高怀松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朝她胸口摸去：“好了，好了，只要你离婚，我们就去办手续。” 蔡玲琳一把把他的手甩开：“那就等我们办了手续再说吧！” 看到她那么坚决，高怀松只好无趣地躺在一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她，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就一个电话吗？ 他显然不懂得女人的心思。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蔡玲琳的感受。 她之所以能够为他抛弃一切，是希望能够和他永远地生活在一起，是希望建立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美好家园。但从刚才他与靳兰羽母亲的通话中，她深深感觉到他还是没有忘记靳兰羽，还没有完全放下自己的前妻。她想，如果靳兰羽如果有一天突然出现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的。 这使她极度伤心。 为了这个并不值得的男人，她觉得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而他，却始终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廉价的**。 所以，她要反抗。 而更重要的，其实在来深圳之前，她已经和丈夫离婚了。因为丈夫不同意她停薪留职，更不同意她到深圳来，为此，她和丈夫闹得天翻地覆，最后甚至公开和丈夫挑明，自己之所以要走，就是为了和其他男人私奔。丈夫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劈头盖脸地狠揍了她一顿，又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同意和她离婚。 她是怀揣着离婚证来深圳的。 但她没有告诉他。 她想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通过自己无微不至地关怀去感化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够主动提出来想和自己结婚，到那时，她才会告诉他自己早就离婚了。 而在来深圳这十多天的时间里，因为忙着给她找工作，他们之间也很少有情感的交流，只是晚上睡觉时，才象一对真夫妻那样水火交融。本来，她也比较满足现状，只是心里在等待时机的到来。 但今天晚上她愤怒了。 她觉得高怀松还象过去一样，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不可靠的男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七章 064、路在脚下 高怀松是通过一个朋友的介绍，在一个学校担任数学教师，虽然每月有两千多元的收入，但却始终栓不住他高傲的心。在他的心目中，一直希望能够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何况在本地教师拿四、五千，而他这样的代课教师只拿两三千元的情况下，心理上的不平衡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本来想把自己的岗位让给蔡玲琳，自己再到其他领域图发展的。 但学校不同意，因为他的课讲得很精彩，再就是蔡玲琳也不想在两种工资待遇的歧视下工作，所以，她就自己到街上找工作。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她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真是个贱货！”她突然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好端端的工作就这么放弃了，尽管现在回去还是可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的，但人活一张脸，这样窝窝囊囊地回去，还不如死了的好。假如自己不顾一切的追随能够换来高怀松的爱也就罢了，但他始终生活在自己前妻的阴影里，这使她感觉自己就象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始终他在嫖自己的时候还用不着付钱。 她越想越气，如果再年轻几岁，她恨不得立马去做坐台小姐。 她走进一家小餐馆，要了一碗面条，心不在焉地胡乱吃着。 一会儿，她的对面坐下了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穿着一套工厂的制服，尽管容貌还算俊俏，但一看就知道是内地农村来的。 “老板，来一份快餐！” 她清脆的高嗓门吓了蔡玲琳一跳，一根面条差点卡住了喉咙。看到蔡玲琳胆怯怯地望了自己一眼，那女的笑道：“哎，大姐，刚来这里吧？” 蔡玲琳点了点头。 “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着哪个男人来的？” 蔡玲琳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所以不敢搭腔。 那女的朝她上上下下看了看：“嗯，看你这个年纪，一定是跟着哪个小男人来这的吧，他要你坐台，你死活不同意对不对？我说的没错吧？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瞎出来混什么，在家守着老公不好吗？嗯，一定是穷怕了。” 蔡玲琳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低着头一心吃面条。 很快的，老板把快餐端上来了，那女的吃饭象说话那么干脆利落，三扒两口就吃完了，临走时，她对蔡玲琳说道：“哎，不管怎么说，咱们能够见上一面也算有缘分，你看见没有，前面那个路口向左拐，大约走两三里路有个飞虹制衣厂，我就在那里上班。我姓赵，别人都叫我赵姐，你呀，要是没有什么好的活路就可以去找我，别的不敢说，我可以保证你赚干净钱。” 说完，她就呼啦啦地走了。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蔡玲琳陷入了沉思。是的，在深圳这个改革开放的前哨站，对于女人来说可以赚两种钱，一种是轻轻松松的肮脏钱，一种是辛辛苦苦的干净钱，这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除了出于报复而自虐外，她是不会去赚那肮脏钱的，但那辛辛苦苦的干净钱又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真的能够让自己有朝一日衣锦还乡吗？ 她有些神情恍惚地坐在那里，漫无边际地想着自己的未来。 她突然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想回到高怀松那里去，自己不是不顾一切地追随他而来吗？为什么仅仅是他在电话里流露出对前妻的依恋后，自己就突然与他有种路人的感觉？是爱之越深则痛之越切缘故吗？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是因为她对高怀松投入得太多太多，而她所期待的情感回报却几乎等于零。她已经意识到高怀松除了寂寞和生理上对自己的需要外，几乎不愿为自己承担任何责任。 这使她在不自觉中，早已在潜意识中对他产生了一种排斥心理。 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她想回去。但又想到张文宁在火车站送自己时说的那些话，她真的进退维谷：“蔡老师，许多人到南边去都是因为在这里混不下去了，但你不同，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气质不凡，一定能够开创出一片灿烂的天地。只是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一下我这个好姐妹呀！” 张文宁是巴不得她走得越远越好，所以用这些看似赞美之词、实是为了断她后路的话把她给“将”死了。而她，也正因为这些话才无颜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到九江。 她甚至不想再回到高怀松的出租屋，只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她走到了赵姐说的那个路口，突然发现街边有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互相拉扯着一个女式小背包。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碰见了抢劫的。 但仔细一看，又不太象。 只见那个男青年最终抢过小背包，从里面掏出了几百元钱后，又把包扔给了坐在地上直哭的女青年，然后象赶着奔丧的样子匆匆离开了。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姑娘，怎么回事？” 那姑娘长得很漂亮，打扮得也很妖艳，一看就是坐台小姐，她听到蔡玲琳的询问后，立即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边从地上捡起包，一边瞪着蔡玲琳说道：“妈的，你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是不是？是想看老娘的笑话还是怎么着？滚一边去！” 说完，一甩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迈着“猫”步，“咔叽”、“咔叽”地离开了。蔡玲琳被她给骂懵了，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心想：骂得好，自己的事都无从说起，居然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她又想起了赵姐的话。于是不由自主地迈开了双腿，直接朝飞虹制衣厂走去。 快到制衣厂门口时，她路过了一家游戏厅，正巧看到了刚刚抢那女青年钱的那个男青年正在玩赌博机。这时，从她身旁又跑进去了两位小青年，直奔那个男青年身边，其中的一位小青年不无羡慕地问道：“袁哥，还是你有本事，这么快就弄到了钱？” 那男青年洋洋得意道：“这算什么，小菜一碟。” “是不是小艳给的？” 那男青年并不否认：“我说你们以后学着点，玩女人不花钱不算真本事，玩完了以后还让她给钱你花，那才是真的爷们！” 蔡玲琳听到这些话，胸中顿时感觉一阵苦涩涩的，不是为了那个叫“小艳”的女青年，而是为了自己。她觉得自己就是赶到这里来给高怀松“玩”的，而且还给钱他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八章 065、贵人相助 蔡玲琳来到制衣厂的门口，看到里面到处都是新建的厂房，里面机器声此起彼伏，厂区外却空无一人。她来到门卫询问保安：“先生，请问这里是飞虹制衣厂吗？” 保安白了她一眼：“没长眼睛呀，那里不是写着吗？” 蔡玲琳立即点头道：“哦、哦，对不起。我是来找人的……” “工作时间一律不会客！” “那、那什么时候下班？”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要找谁就在一边等着，到了下班时间自然会出来的！” 看到保安这么凶，她只好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这时，另一个保安走了过来，对刚才那个保安说道：“哎，小吴，这娘们长得蛮有味道的。” 小吴白了他一眼：“我说老郑，你还没吃够女人的亏呀，上次在‘小仙居’要不是方部长去领人，恐怕你得被那些‘小姐’撕成八块。” 老郑长的精瘦精瘦的，一看就是个肾亏的主，但一双大眼睛却始终散发着色迷迷目光：“你小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娘们一看就是良家妇女，哪是那些浪荡货可以比的。上次扫黄的时候，看到她们一个个被拷的熊样，心里还真别提有多痛快！” “别‘痛快’了，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方部长来了。” 他们的交谈声音不大不小，但蔡玲琳基本上可以听清他们的对话内容，但她假装没有听见。当听说有个“部长”要来了，她就故意朝前走了几步，以便能够让他看到自己。她觉得当领导的素质应该高一点，说不定能够让自己进去。 方部长大约四十挨边，长得人高马大，也很帅气，只见他走过来就质问老郑：“我说你干嘛嘞，一双脚就这么野？还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老郑二话没说，就低着头跑到对面去了。 方部长再往外走几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蔡玲琳，然后问小吴：“她是干什么的？” “说是找人的。” 这时，蔡玲琳立即朝方部长笑了笑。 方部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找谁？” “我、我找赵姐。” “哦，你等下，我替你去叫一下。”说着，他就朝车间走去。 小吴一听她是找赵姐的，脸色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哎哟，您是找赵姐的？干嘛不早说呀！” 蔡玲琳心想：你哪里给机会让我说呀？ 小吴接着赔笑道：“嘿嘿，大姐，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等会赵姐来了，还请您……” “没事。”蔡玲琳笑道：“大家都是打工的，都不容易。” 看到小吴对赵姐那副畏惧的样子，她心里直犯嘀咕，因为看到赵姐那身打扮，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的工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威慑力？ 一会儿方部长就领着赵姐一块出来了。赵姐一看是她，老远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哈哈，大姐，你这么快就来了，快进来！” 看到她一见如故的样子，蔡玲琳心头一热，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等到赵姐来到面前，蔡玲琳一把抱住她，热不住剧烈地抽搐起来。赵姐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两眼也湿润起来：“就知道你受了委屈，好了，到这里我给你作主！” 她一边挽着蔡玲琳，一边对方部长他们说道：“哥几个，这是我的好姐妹，以后就在厂里做事，今后多罩着点！” 方部长笑道：“那还有什么说的，赵姐的人谁敢欺负。” 赵姐把她直接带到宿舍里，把她安排在自己的房间，然后对她说：“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再好好聊聊，明天就给你安排个工作。” “谢谢赵姐。” “我们这里呢，钱多钱少你自己说了算，想赚多点，就上机做记件，算上加班，一个月下来三、五千没有问题，但挺累的，而且是熟练工。我看你这身子骨可能做不了粗事，要不我跟厂长说声，让你做质检员，一个月下来两三千块是不成问题的。” 蔡玲琳打心里感激她，因为这些事都是她想知道、但又不好在此时问出口的问题，她全部说明白了，自己的心也就定了：“我一切听赵姐的安排。” 两人又聊了几句，一问，赵姐比她小五、六岁，今年才二十三、四岁，但看上去却很老气：“哈哈，大姐，你以后可就多了一个妹妹了。” “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福分呀！” 这是她的心里话，在远离故乡的千里之外，仅仅一面之缘的朋友能够給予自己如此的帮助，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她和赵姐一块去食堂。 食堂很大，饭厅中间还用玻璃隔着一道墙，一边是身穿白衬衫的主管以上用餐的地方，一边是穿蓝色厂服的工人用餐的地方。蔡玲琳始终没有明白的是，赵姐也是穿厂服的，也和工人们在一起用餐，但全厂上上下下对她都很客气，包括老板，就更别说那些主管了。 用过晚餐后，许多工人又回到了车间加班。这时，赵姐把她领到一个五十岁开外的男人面前：“方厂长，这是我的好姐妹，很有文化，过去在家里做过老师，现在来厂里，你看是不是弄个质检员给她干干？” 方厂长笑道：“赵姐的话就是圣旨，明天让她到人力资源部填张表后，就正式到质检部上班。” “痛快！想让我怎么感谢你？”赵姐居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不要过分喽，亲一下可以，别老惦记着和我上床！” 方厂长白了她一眼：“你呀，除了这张嘴外什么都好。你这姐妹可是今天才来，别吓着她了。” 他这么一说，蔡玲琳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顿时满脸通红。赵姐一看，大大咧咧地说道：“哎，我说妹子，以后千万不要随便就脸红，你又不是大闺女，什么没见过？再说了，这些臭男人专门欺负胆小的女人，你要是给他们来横的，保管他们那个‘小玩意’吓得永远都硬不起来！” 看到她说这些粗俗的话就象当歌唱时，蔡玲琳还真的适应不了，那脸色一会红、一会儿紫的，要多难堪有多难堪。还是方厂长打圆场：“好了，好了，就这么说，我还得到老总那里去处理一下上批货的退单情况，今晚你就别到车间去了，好好陪陪新来的姐妹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三十九章 066、其实我很脆弱 这是一家台资企业，老板是美籍台湾人，厂里用的工人都是从内地来深圳打工的，因此在厂区里面车间的后面，建了一排员工宿舍。赵姐住的宿舍里也是上下八张床的大通铺，因为房间有多，所以其他人都没有住进来，等于是给她留了个单间，现在就只有蔡玲琳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 “赵姐，”蔡玲琳忍不住问道：“你在厂里的威信怎么这么高？” 赵姐笑道：“什么‘威信’不‘威信’的，说穿了，就是我的人多！” 原来，随着深圳的外资和合资企业的不断增加，生产工人出现人荒，一些企业就是因为招不到工人而面临停产。赵姐是第一批从内地来深圳的淘金者，在制衣行业根基很深，尤其是手中掌握了一大批熟练工，只要她一挥手，至少可以决定两、三个制衣企业的命运，所以，不管是老板还是高层管理者，都对她相敬有加。 “你既然手中有那么多的人脉关系，怎么厂里也不听你做个副总经理或者厂长什么的？” 赵姐道：“我呢，主要是没有什么文化，只是姐妹们认我，说穿了，我有点象包工头似的人物。去年，老板也考虑让我当厂长或者副厂长什么的，后来我还是拒绝了。做人嘛，还是低调一点好，再说了，我靠的就是姐妹们的帮忖，不想和大家的距离拉得太远。” “是呀，我真羡慕你，敢想敢干，什么都敢说，一千二百个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是放不下，也放不开。” “唉，”赵姐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都是给逼出来的。许多男人到这里来，一时半刻都很难找到立足之地，就更别说我们女人了。这里和我们家乡相比，反差太大了，虽然在这里赚的钱多，但不知道怎么地就是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看到一些姐妹经常受到各种各样的男人的欺负，我呀，就狠下心来，动不动就和那些个臭男人玩命，结果嘛，呵呵，还在这四周围打出了一点小名气。” “你当初是怎么想到到这里来的？” 蔡玲琳的话，顿时勾起了她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来，她的父亲是个石匠，从小跟在父亲身边使她尽管长得比较清秀，但却练就了一身蛮力。大了点的时候，她和村里的一位同学好上了，两家大人也比较满意，在他们十六岁的时候就订了亲。后来小伙子考上了大学，而她也学会了做裁缝，就这样，小伙子靠着她赚的钱完成了学业。 小伙子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回家乡，而是直接到广州找工作，后来深圳开放后，他又辗转来到了这里。开始的时候，他还经常给家里和她写信，但后来就没有了音讯。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就在家里撒了个谎，说他在这里干得不错，写信让自己也过来。而恰好在那一年，她的父亲去世了，家里唯一的牵挂没有了，她就只身来到这里找他。 她跑遍了广州和深圳都没有找到他。 于是，她一边在制衣厂里打着工，一边继续打听他的消息。同时，为了不让他的父母操心，她还经常写信回去，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和他生活得挺好，等到结婚时一定把他们接过来。 大约过了半年后，她寄回去的信就被退了回来，信封上居然盖着“查无此人”的戳子。她不知道家里怎么了，于是连夜赶上火车，坐了几天几夜才赶回村里。 村里的人告诉她，他三个月前回到了家里，已经把父母接走了，据说是到海口去了。 她听得有点发懵。 她从来没有断过给他家写信，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地址，为什么三个月来从来没有看到他找过或者联系过自己？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立即又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赶到了海口，在一幢别墅的面前，她看到他和他的父母正在逗一个小孩玩。 一种不详的预兆告诉她，那个小孩一定是他的。 她冲了进去…… 蔡玲琳瞪大眼睛看着她：“结果怎样？” “结果能够怎么样？”赵姐凄惨地笑道：“他父母一看到我就‘噗通’一下，双双跪在地上向我磕头……” “那……”蔡玲琳想问又不敢问。 良久，赵姐才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我当然朝他冲了过去，狠命地厮打他。但我知道他是个读书人，经不起我的拳打脚踢，我总是狠狠地举起双手，却又轻轻地落在他的身上。他自知理亏，既不还手，又不躲闪，看到他脸上和手臂上被我的指甲划出血痕，又有点心痛不已。” “唉——”蔡玲琳摇头叹息道：“我们女人都这么命苦吗？” “就在外面乱成一团时，那个臭**竟然从别墅里冲了出来，我的情绪立即失控，冲上去就是一脚，当时就听‘咔嚓’一声，估计她的腿被我踢断了。” “那……后来呢？”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他背着她上医院去了，他父母拿了几千元钱让我赶快离开。” “凭什么呀——” 赵姐笑道：“当时我也吓坏了，那**一边哭着，一边喊着要报警。我估计她会残废的，如果警察来了，还不得抓起我来判上几年？他们的钱我没有接，就这样我扭头就跑了。” “以后你就没有再去找他？” 赵姐摇着头：“以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有时间我们慢慢聊，今天早点睡吧，明天你第一天上班，别让人感觉你无精打采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章 067、姐妹情深 蔡玲琳一大早就来到人力资源部，大概是因为方厂长打过招呼，手续办的奇快，甚至连起码的面试都省略了，交完押金后，就直接到质检车间上班。 质检车间很大，从生产车间出来的产品，都要在这里进行质量检查。因为她是第一天上班，质检主任就把她安排在第一道工序，就是简单地看看服装的外表，看看有没有什么瑕疵。看到来来往往的许多质检员，她都主动跟大家打招呼，有时没话找话地想同她们套套近乎，但她们似乎冷淡得很，出了几个在食堂打过照面的对她微微一笑外，其他人几乎就低头做事，没人搭理她。 她觉得很郁闷。 一会儿，赵姐进来了，她立即迎了上去。 赵姐对她微笑道：“你要用心学习，尽快掌握技术。另外，上班的时候不要和其他人说话，有什么事下班或者休息的时间再聊。” 说完，她就走出了车间。 蔡玲琳没有想到这里的要求这么严，在内地不要说工厂了，即使是在学校上课时，有的时候她们都会让学生们自习，自己却跑到走廊里与其他班的老师聊天。而这里，大家只顾低头做自己的事，除了脚步声和摆弄服装的声音外，静得几乎让她感到窒息。 她感觉到十分沉闷和压抑。 她觉得自己和监狱里的劳改犯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没有做多少事，一个上午下来，她觉得十分疲劳，而且腰酸背痛。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准备在赵姐的身边坐下，但赵姐朝她使了个眼色：“你应该和你的伙伴们坐一起。” 蔡玲琳嘟着嘴道：“她们好像不欢迎我。” 赵姐笑道：“那是在上班，下班时她们可疯了。” 蔡玲琳将信将疑地在她的鼓励下，来到了质检车间员工所坐的桌子旁，还没等她坐下，那个在车间里严肃认真的胡班长就大大咧咧地问道：“喂，新来的，几岁了？” 蔡玲琳听她的问话觉得十分别扭，但还是答道：“三十多了。” “哦，姓蔡对吧？以后我们得管你叫‘蔡姐’了。”她扒了两口饭，一边嚼着一边问道：“是上了老板的床还是方厂长的床？” 蔡玲琳瞪大眼睛看着她。 她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了：“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要是没有上他们的床有这么好，一来就做质检员？” “就是呀，”旁边一个姑娘插道：“我可是做了三年机器活才调到质检车间的。” “还不止这些吧？”这时，赵姐走了过来：“要不是上了方部长的床，恐怕你也进不了质检车间吧。” “哎，赵姐，你可别造谣呀，我和他没什么。” “我知道没什么，就是每次看到他偷看你洗澡的时候，你就故意把两条腿分得开开的……” “哎呀，赵姐，你要死呀！”那姑娘羞得满脸通红，旁边的人却都跟着起哄大笑起来。 “真的假的？”蔡玲琳眼巴巴地望着赵姐。她那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又把大家逗乐了，赵姐更是笑得前合后仰。 在这些女人当中，蔡玲琳的年纪算是最大的了，其他人都是三十以下，最小的甚至只有十五、六岁，因为大家都是女人，在男人奇缺的“女人国”里，在远离家乡的孤独中，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她们也就只有开些荤素搭配的玩笑放松心情，而蔡玲琳那信以为真的神态，倒让人觉得天真可爱。 赵姐拍着她的肩膀对大家说道：“蔡姐是知识分子出身，今天算是暂时落魄进了我们堆里了，大家以后多照应一点，在她面前我们也那个什么来着……哦，含蓄一点，别让人家在心里瞧不起我们。” 听她这么一说，蔡玲琳赶紧站起身来：“别、别、别，我、我真的很羡慕大家，只是在内地的时候，大家思想都比较保守，也比较做作，我是当老师的，平时没有这么多姐妹们聚在一起，今天能够和大家坐在一起我真的很荣幸，希望大家不要把我当外人，有什么玩笑尽管开，我、我会适应的。” 胡班长拨了赵姐的手一下：“哎，我说赵姐，不管怎么说这蔡姐终究不是做粗活的人，虽然坐那边吃饭的主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但毕竟不是自己人。现在蔡姐来了，你可得想办法让她到那边去坐坐，到时候那办公楼里也总算有我们的亲姐妹。” 赵姐点了点头：“还真别说，你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平时总以为你的大脑整天被男人夹在裤裆里了，没想到今天……” “你脑袋才被男人夹在裤裆里了呢！”在大家的哄堂大笑声中，胡班长认真地对着蔡玲琳说道：“蔡姐，看你也是个瓷实人，这个忙呀，赵姐是帮定了！” 如果说开始蔡玲琳还是为了能够自己立足而委曲求全地接近她们，听到胡班长这席话后，她真的为这群素昧平生的姐妹们所感动。 甚至，她为自己开始得时候从心底瞧不起她们而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 她几乎想向她们跪下，磕头…… 午饭过后，她们三三两两地从食堂往各自的车间里走，赵姐和胡班长、蔡玲琳三人边说边笑着，偶然看到保安部的方部长正在出墙报，她们就围了上去。 “方部长，”赵姐开口道：“又在忙呀？” “嘿嘿，瞎忙。” “方部长的字写的真漂亮，”蔡玲琳赞道：“想必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吧？” 方部长笑了笑没有搭腔，算是默认了。蔡玲琳仔细看了看墙报的内容：“方部长，这里要是插上一幅图就更好了。” 方部长点了点头：“是呀，可惜我不会画，从报站剪贴又没有那么合适的……” “要不我替你画意幅怎么样？” 没有等他回答，胡班长抢先道：“你会画画？那还等什么，赶紧呀！” 蔡玲琳看到方部长也用眼神默许了，就拿起地上的水粉颜料，三下五除二地画了一幅雄鹰展翅图。也许是大家在心里小看了她的缘故，等她画好后，大家都惊呆了。 因为她的画太逼真、太完美了。 这时，方厂长也走了过来，看到她画的画，无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一章 068、她失踪了 十多天了，蔡玲琳平白无故地就这么失踪了，这对于高怀松来说，简直就是茫然不知所措了。 不就是一个电话吗？ 如果她是因为吃醋而短暂离开、甚至是永远离开都无所谓，假如是走在大街上被人抢了，或者在某个阴暗角落里被人谋杀了…… 他不敢往下想。 他开始天天关注报纸和电视新闻。 他最担心的就是新闻里会播出某地惊现女尸之类的…… 他忍不住给她的学校打了电话，希望她是回到了内地。 068、事与愿违 成校长接到了电话，对于蔡玲琳的失踪也感到十分震惊，他立即找到张文宁：“张姐，刚才我接到了深圳打来的电话，说蔡姐失踪了！” 张文宁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这可是她不愿看到的：“不会吧，是不是回九江了？” “我也这么想，可那人说已经十多天了。” “那人是谁？” “不知道。也许是你说过的‘姘头’吧？”成校长叹了口气：“唉，这离开还不到一个月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张文宁叹道：“唉，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过，听说南边开放的很，说不定她又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成校长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尽管我们都不愿看到她变成那样的人，但总比死了要好。嗨，不说她了，最近学校乱得很，我都烦死了。张姐，你回头问问唐总，看局里对我们学校的情况是个什么态度。” 张文宁知道，最近因为要进行教师的薪金改革，还要裁减一批过去文化不高的老教师，整个学校都闹翻了天，在教育局办公室桌上的上访信更是不计其数，成校长被这件是弄得焦头烂额：“好的，回头我让老唐去打听打听。” 等她回到家中询问唐国强时，才知道事态的发展正朝他们预期的相反方向发展。 原来教育局早有这个打算，只是等待着上面的文件和恰当的时机。而成校长他们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制定了改革方案并且报到教育局，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于是有可能受到冲击的教师们就有组织的、也有自发的写信上告，这无疑将教育局的整体部署全部打乱了。 因此，教育局已经决定撤销成校长的职务。 “啊？”张文宁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这、这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我下午到了教育局，听他们说了，好像明天就要宣布这个决定。” “你今天到教育局去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打听你们的改革方案的情况吗？我这段时间有事无事就经常往教育局跑，差不多成了他们的半个职工。” 他天天往教育局跑是真，但却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李枫的指标问题上下打点。张文宁摇头道：“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就叫‘法不责众’。你们呀，没有赶到好时候。”说完，他就到孩子的房间去了。 张文宁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呆，突然“嚯”地站起身来，也没有跟丈夫打招呼，就直接出去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成校长。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改革方案的参与者，这个时候应该给他一个安慰。 成校长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后，坐在咖啡厅里愣了半天神。当他接到她的电话约自己到咖啡厅去的时候，还以为她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他知道她丈夫在教育局的关系，也就知道这个消息不会有假。 他闭着双眼，仰躺在沙发上。 他的大脑乱极了，除了大厅里的音乐不停萦绕外，几乎一片空白。 他想：如果自己真的被撤职了，那么学校是没有意思再待下去了。 “成校长……” “没事。”他从沙发上坐正身子：“如果真的被撤职了，我打算离开九江。” “成校长，”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他：“也许只是暂时的吧，听老唐说，教育局早就有这个意思，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想你这样的少壮派将来一定还是会得到重用的。” 他明白她说的不无道理，这也是大势所趋，他也有能够重新得到重用的自信。但他还是决定，如果自己一旦被撤职，就立马到深圳去。 他很想念蔡玲琳。 尤其是得知她已经离婚后，他当时就有和她一块到深圳去的冲动。只是因为知道她是为另一个男人而去的，他才没有下定决心。而当今天接到高怀松的电话后，他的这种欲望突然变得十分强烈起来。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会离开的。” “你打算……” “到深圳去！”他笑了笑：“说不定无意间还能够碰上蔡姐呢！” 张文宁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因为从他的神态中，她感觉到他已经爱上了蔡玲琳。女人有时真的很奇怪，虽然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充其量也就是想把他当成跳板来实现自己的权利梦想，但看到他竟然如此眷念着别的女人，尤其是方方面面都与自己相差甚远的蔡玲琳，她竟然有种打翻了醋坛子的感觉。 而更让她吃惊地是，就在她看着他的同时，通过眼睛的余光，她看到了一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身影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二章 069、看他怎么说 从大门口进来的竟然是张文宁的丈夫唐国强，紧跟其后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看到他俩十指相扣地走进了一个小包厢，她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她就起身走向卫生间，然后掏出最新款的“蜂窝”式手机，拨响了他的大哥大：“喂，老唐吗？” “是呀，拨了我的号码还问是谁？” “孩子睡了吗？” “没，我让他写完作业后再看会电视，我有事出来了一会。” “哦，公司加班吗？” “不是，一位在外的的老同学从上海到重庆去，正好路过九江，我现在正在码头上等他呢，见个面就回去。你呢，到哪里去了。” “哦，我想和成校长聊聊。” “你也早点回去。” 合上手机后，张文宁的血直往上涌。这么多年来，他一贯循规蹈矩，尤其是在男女关系方面，从来就没有让人说三道四过。但今天，他竟然牵着几乎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黄毛丫头的手，这让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才从卫生间出来。 成校长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张姐，我们走吧。” “没事，再坐一会吧。服务员，加咖啡。”面对自己的丈夫和小情人在约会，她竟然能够不动声色地继续喝咖啡，这是一般的女人难以办到的。等服务员加完咖啡后，她笑着问道：“成校长，你和蔡老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呀？” 成校长略带自嘲地笑道：“你觉得我和她之间会有什么？如果有什么的话，她也不会追随别的男人走呀！” “那——你一定很喜欢她？” “也许不止如此，”他不停地转动着咖啡杯：“准确地说，我是在暗恋她。” 想想这些男人也真的让人琢磨不透。就说蔡玲琳吧，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竟然会有许多男人喜欢她。而刚才那个小丫头长得土里土气的，自己的丈夫居然会和她混在一起。难道高仓健的出现，不仅颠覆了女人对男人的审美，同时，也把男人的审美观颠倒了吗？ 张文宁笑了笑：“成校长，我长得不比蔡老师难看吧，怎么你们结婚和没结婚的男人都喜欢她，就没有人看上我呢？” 成校长失声大笑起来：“哈哈，这可不一样。你不觉得在普通人里面你长得太完美了吗？加上你和唐总又那么地般配，谁敢打你的主意呀？这就象是陈冲和刘晓庆一样，在我们眼里，陈冲是高材生，长得又漂亮又清纯，现在又到美国去了，属于可望不可及的那种女人。刘晓庆就不一样，她是妇女，给人的感觉是性感而亲切。这两个明星要是让男人选择，男人们只会在心里想陈冲，但要是追的话，恐怕都会追刘晓庆的。如果说蔡姐是刘晓庆的话，那么你就是陈冲了！” “哈，你真会说话。” “本来就是呀，谁要追你，除非他腰缠万贯，或者长得绝顶地帅，否则，一般人在你面前是没有任何自信的。” 这时，她看见那个小包厢的门开了，唐国强若无其事地从里面出来，直奔吧台付账，而那个年轻的女孩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低着头走了出去。 她想，他们一定在里面亲热了半天。 她真想冲过去煽她几个耳光。 看到他们离开后，她也毫无心事地和成校长聊了一会后，就一块离开了咖啡厅。等她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唐国强的车停在了楼下，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她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已经在卫生间里洗澡。 她走进小孩的房间，孩子已经上床了，但闭着眼睛的睫毛还在闪动，就知道他没有睡着。 她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按钮，里面正在播放日本电视连续剧《排球女将》。 看到他从卫生间出来，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会到同学了？” “嗯。船在码头只停靠了二十多分钟，叙了一下旧就分手了。你呢，和成校长聊得怎么样，他的情绪波动很大吧？” 她点头道：“是呀，我们坐在蓝海咖啡厅里，他几乎一夜都没说一句话。” 蓝海咖啡厅就是他们刚才去的咖啡厅，她故意说出名字，想看看他又什么反应。但他似乎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只是随口应了句：“那咖啡厅不错，我也经常去。” 张文宁不得不佩服自己丈夫说谎的本领，几乎面不改色心不跳，假话说得比真话还象真话。回想起以往，看他经常如此，还不知道他会过多少女人呢！ 唐国强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后，就走进了卧室，而她，一直傻愣愣地盯着电视出神。 她一直不相信，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会有女人。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 过去自己的弟弟也提醒过，但她总认为是他在自己的面前讨好卖乖。现在，她觉得所有和丈夫接触过的女人都和他有暧昧关系。 她过去只盯着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而刚才成校长的话提醒了她，不如自己的女人更容易被自己的丈夫俘虏。 过去，她从来不问家里钱的事，但今晚，她打开保险柜，把所有定、活期的存折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总觉得积蓄少了许多。 其实，这都是她的心理反应，唐国强在李枫身上用的钱，是从来不会从家里拿出去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三章 070、谁能够说得清感情问题 张文宁的问话并不是没有触动唐国强，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蓝海咖啡厅的名字。好在她装着若无其事地问，那么他也就可以事不关己地回答。 其实，自从知道李枫恋爱以后，他也想就此了结过去那种关系，虽然心中仍有些割舍不下，但理智告诉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自己不能够离婚，那么就应该让她拥有自己的归宿。 因此，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主动跟她联系了。 但今天不同。 下午他到教育局去了一趟，基本上把她的正式指标给落实了，所以，他晚上约她出来，是想把这事告诉她，也算是不枉她跟了自己几年。他想好了，这事完成后，他就会让自己逐渐从她的生活中消失的。 张文宁之所以不道破今晚发生的事，那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争吵是无济于事的，除非不希望这个家庭继续存在下去了，否则只能是曲线救国，尽量用自己的智慧去化解婚姻危机。 而更重要的是，从幼儿园就开始做“干部”的她，对权力有着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欲望。她也掂量了一下，在整个教育系统中，自己的学历和能力都是屈指可数的，再加上丈夫在政府部门的关系，自己的政治前途虽然不敢说阳光灿烂，但至少还是具有相当的潜力的。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家庭出现了问题的话，无疑会让许多可能的机会，又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失。 因此，她打算静观其变。 甚至，她开始后悔对自己的丈夫进行的暗示。 她自信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071、出人意料的结果 第二天是星期六，但全校的教师员工都被同志到学校开会。大家都估计到了什么事，不过都不知道具体结果。在学校的大会议室里，张文宁和其他老师都在耐心地等待，正、副校长和教导处主任都被工作组叫到校长室碰头去了。 在此之前，成校长被工作组单独叫去谈了话。 他从工作组的嘴里证实了张文宁昨晚所说内容准确无误后，断然拒绝了把他调到教育局去的决定，先是提出要停薪留职，最后还是坚持要休息半年。 过了一会儿，工作组和校领导们鱼贯而至，大家发现他们的脸色都比较难看，心里直犯嘀咕：这领导的人事变动从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怎么今天没有欢喜全是愁呢？ 没有说明原因。 没有开场的过套。 工作组组长、教育局的刘副局长直截了当地宣读了教育局的决定：“因工作需要，免去成镇同志的校长职务；免去汪为民同志的副校长职务；免去高坚同志的教导处主任职务。以上三位同志自即日起调离学校，到局办公室报到，工作另行安排。任命张文宁同志为代理校长，配合工作组开展各项工作。” 如果说成校长的撤职还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的话，那么汪副校长和高主任同时被免职则让人感到以外，他们都是过去工宣队的老人，也是一大批老教师的代言人，如果说成校长是这次上访事件的受害者的话，那么他们俩应该是获益者才对。 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对张文宁的任命，就连她自己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呀？ 如果说是丈夫走的关系，那他昨晚为什么一点风都没有透？ 对于教育局的这个决定，没有掌声，也没有骂声，大家都觉得有点发懵。一会儿，大家都默默的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刘副局长和张文宁两人。 “刘局长……” 刘副局长微笑地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很意外，是不是？” 张文宁点了点头：“这……，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你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刘副局长从文件包里掏出成校长的改革计划：“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呀，我们知道，除了成镇以外，你和蔡玲琳也出了不少主意，而且从教育系统全局来看，也就你们三人的思想既比较超前，又很符合当前的潮流。” “那……” 刘副局长示意她不要打断自己：“本来，局里就想一旦全系统体制改革开始后，就把你们三人分别调到三个不同的学校做‘一把手’的，可惜小蔡早走了。” “您是说改革还要进行吗？” “当然，开弓没有回头箭，省里、部里都透过这风，只是没有正式文件下来，我们也就不敢贸然决定。而这个时候，你们学校发生了集体上访事件，弄得局里很被动，让成镇下来也是权宜之计，他迟早是要重新回到校长的位置上来的，当然，不一定是在你们学校。” “哦。” “现在有个问题需要你帮忙做一下工作呀。” “什么问题？” “小成可能一时想不通，他先要闹着停薪留职，现在又要请长假，年轻人怎么能够这样？一点也沉不住气，你们关系不错，希望你好好劝劝他。” 她明白，这也是领导在考察自己的能力：“刘局长您放心，我一定能够做通他的思想工作的！” 刘副局长笑道：“我就是欣赏你们年轻人这种大无畏的工作激情和闯劲，我们教育系统的新局面靠得就是你们这代人去开创！小张呀，以后你的担子不轻呀，一定要认认真真地干好每一项工作。” “谢谢局长！” 这也是中国人的习惯，在称呼领导职务时，总喜欢把“副”字去掉。说着恭恭敬敬，听者心旷神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四章 072、彻底放松一下 张文宁来到了校长室，成镇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看到她进来后，立即笑道：“张姐，恭喜你了！” 看得出，他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决没有失落感和丝毫挖苦的意思，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还笑呢，有什么好恭喜的？” “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们并没有失败，你能够当校长就证明局里还是要用我们这些能做事、肯做事的人，你是没有看见工作组在开会前找我们几个人谈话时的情景，那汪副校长和高主任的表情，那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哈哈——” “别扯他们的事了。你到底怎么回事，真的要离开？” “是的。”成镇摇头道：“我没打算做校长的时候吧，局里却硬要提拔我；等到自己想大干一场的时候吧，又把我给撤了。这不是扯淡吗？简直就是浪费全世界受苦人民的表情嘛！” “刘局长不是也跟你说过，这只是权宜之计吗？”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但我耗不起，也不愿耗了。不就一个‘校长’吗，我还真犯不着在这个位置上起起落落。” 张文宁有些不屑地看着他：“还是放不下蔡老师吧？说句不该说的话，她配不上你，甚至象你现在这样去找她，不值得。” 成镇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停当了：“唉，怎么说呢，我没有想过值不值得，现在就是想见到她。再说了，自从离开大学后就一定忙于工作，还从来没有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呢！我呀，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彻底放松一下自己。” “那你还回来吗？” “看情况吧，混不好就回来。” 看到他去意已决，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酸酸地嫉妒起蔡玲琳起来，觉得她的命真好，总有男人围着她转。她本来想请他出去坐一会，但考虑到又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也就没有作声。 离开学校的时候，她心里很乱。 走在大街上，她一直想着他到深圳后的种种可能的结果。 她低着头走着，不小心和迎面而来的路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方连忙道歉。 她一看，是个小伙子，正急匆匆地赶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没关系。” “欧阳，你快点呀！” “哎，来了。”小伙子答应了一声，就跑了过去。 她寻着喊声回头一看，叫他的姑娘竟然是昨天和自己丈夫在一起的那位。还没有等她回过味来，他们俩已经上了公共汽车。她猛地想起了那位小伙子，好像是那天和靳兰羽在舞厅里跳舞的那位。 对，就是他。 她找出了靳兰羽的BB机号码，然后拿出手机拨了出去，不一会，靳兰羽就回了话：“喂，请问刚才是哪位叩我？” “是靳经理吗？” “你是——” “我是张文宁呀，还记得吗？” “哦，是老板娘呀，怎么不记得？记得！”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呀？” “保险公司。” “哦？我正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有空我们见个面怎么样？” 靳兰羽早就想找唐国强买保险，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这突然接到了她的电话，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好哇！您什么时间有空？” “晚上可以吗？我最近有点烦，想出去跳跳舞……” “好呀，那我们就到舞厅坐一会。” “不过舞厅我不熟，希望你能够带舞伴去呀，要不，光我们两个女人也太没意思了。” “好的，一言为定！” 073、探听虚实 张文宁回到家里后，立即叫醒了还在睡觉的丈夫和孩子，他们越好今天一家人要到公园去玩的。等丈夫和孩子起床，洗漱完毕后，她也简单得炒了两个菜，一家三口吃过饭后，便来到公园。 孩子一进公园就兴奋起来，径自跑到游乐场找小朋友玩耍起来。他们夫妻便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张文宁问道：“你昨天到教育局去没有和局长说什么吧？” 唐国强道：“不就是打听了一下你们成校长的事吗？” 当然，他还拜托局长早点解决李枫的问题，并且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不过这个他可没有说。 “工作组今天进入了学校，正副校长和教导处主任都调离了工作。哎，你知道现在谁是我们校长吗？” “当然是工作组组长兼任了。” 张文宁笑道：“我——你的夫人现在是代理校长！” 唐国强一愣，虽然在他看来，一个校长的职务算不了什么，但对于教师们来说，那是大多数人可望不可及的位置，这么大的人情，怎么昨天就没有人先跟自己说呢？ 他想，不管是谁暗中帮了这个忙，以后总会说出来的。 张文宁见他没有吱声，哼了一句：“哼，我还以为是你活动的结果呢！” 唐国强笑道：“天地下哪有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人帮了你，迟早会要我还他人情的。不过，你们学校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现在做个代理校长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你要注意收敛一点，这个时候不能随便得罪人。” 就在这个时候，张文宁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欧阳达兴正和李枫朝这边走来。 真是冤家路窄。 因为是在公园，而且这是他们必经的狭窄通道，她倒想看看等会碰面后，自己丈夫和那个女孩子的表情会是怎样的。 她有点得意起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五章 074、感情游戏有时挺刺激 欧阳达兴和李枫走近的时候，她看到丈夫正好无意间抬头看到了他们。她发现李枫的脸色瞬间涨红了一下，就很快地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刻意留心的话，是没人能够看出这一细微的变化。 唐国强发现了她的这一变化，他觉得，自己的妻子也会发现这一变化的。 同时，从昨晚妻子的话中，他知道妻子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也许她在那个咖啡厅的某个角落看到了自己和李枫在一起，也许是途听道说的。 但他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处想，这样，自己就能够争取最好的结果。 他明白，李枫此时最为尴尬，不知道应该打声招呼还是假装不认识。 他索性首先开口：“啊，小枫，今天休息呀？” 李枫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跟自己打招呼，因为事先没有沟通，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戏唱下去，只好勉强地点头笑了笑。 张文宁心里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丈夫，真是处事不惊的老江湖，她想看看他怎么圆这个场：“国强，她是——” “哦，她是小枫，说起来还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外甥女。”他站起身来，向李枫介绍道：“小枫，这是你表舅妈。” “表舅妈好。” “哎，小枫好。”张文宁亲热地牵住她的手：“哎呀，过去也没有听他说起过你，小姑娘长得真不错。对了，这位是——” 被她牵着手，李枫心里很不是滋味，表情极其不自然，听她问道欧阳达兴，忙介绍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叫欧阳。” “是男朋友吧？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有空和小枫一块到家里来玩呀！” “好的。”欧阳达兴点了点头，觉得张文宁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枫，”张文宁转而问她：“你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在哪里工作？” “我在锅炉厂子弟小学工作。” 张文宁脑海里一闪，就知道这工作一定是自己的丈夫找门路给她安排的，联想到自己并没有说成校长的事之前，他就打听到了消息，就明白他一定经常为李枫的事跑教育局了：“是代课还是正式的？” “是代课的。” “哦，你表舅在教育局的朋友不少，以后叫他给你想想办法。”她转而对唐国强道：“你可得帮帮她。” “看机会吧。”唐国强若无其事地答了句。 “表舅、表舅妈，你们坐着，我到别处走走。” “好的，回见！”等他们走远后，张文宁意犹未尽地对唐国强说道：“他们倒是挺般配的，只是这小伙子长得差了点。对了，你什么时候蹦出个表外甥女来，过去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我家里乡下的亲戚多的事，你不是讨厌我提他们吗？” “谁说我讨厌了？这个小姑娘我就挺喜欢的，嗯，可惜她是乡下人，否则，凭她的长相，一定可以找个比那小伙子强几倍的对象。” 唐国强不愿意和她继续谈论此事，转过身朝游乐场走去。 她不依不饶地跟在他的事后，继续说道：“哎，你这个表外甥女看样子也挺风流的。” 唐国强回过头来：“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你看，她年纪不大，但身体挺丰满的，那样子，不像是刚刚谈恋爱的小姑娘，我估计在那小伙子之前，一定还有其他男人，而且……” “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这有什么无聊的？我不是和你聊天吗，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唐国强不屑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径自走到游乐场里，牵着孩子的手就离开了。他想，如果她要是再这样含沙射影地说下去，自己就干脆承认和李枫是情人关系，看她能够怎么样。 他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考虑后果了。 她跟着他们父子二人身后，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再要说下去，一定会激怒他的。 她了解他是一个非常有理智的人。 一个非常有理智的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变得特别可怕。 她觉得现在的他，随时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话而突然失去理智的。 所以，她不再说什么。 她觉得来日方长。 离开他们夫妻俩的视线后，李枫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每次看到张文宁，她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过去只是在背后偷偷地注视过她，今天在公园里与她这样打了个照面，李枫立即感觉她她是个非常精明而厉害的角色。 她觉得张文宁眼睛的后面，还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让自己始终没有勇气和胆量去正视。 “他就是你表舅？”欧阳达兴问道。 李枫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你表舅对你那么好，怎么你表舅妈还没有见过你？” 李枫笑道：“本来就是远房的表亲，再加上我是乡下人，象她那样的女人，不要看表面对人特别客气，其实心里很嫌象我这样的亲戚找她的麻烦。” 欧阳达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是呀，城市人有时特别假，也特别势利。对了，你那表舅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她是干什么的？” “做老师的。” “哦，那一定是我记错了，除了洪老师和你外，我还真没有和老师打过交道。” 这时，他的BB机想了，低头一看电话号码后面的暗语，是靳兰羽打来的。李枫立即掏出大哥大递给他，他一时想不出别的理由，就硬着头皮当着她的面拨通了电话：“喂，有什么事？” “你在努力呀？”电话里传来靳兰羽的声音。 “和朋友在一起。” “是女朋友吧？” “别瞎扯了，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聊天？” 欧阳达兴心里真有点窝火，平时想跟她聊天吧，她总没有时间，今天李枫在旁边吧，她没事尽扯淡：“我还有事呢，朋友在等着。” “对了，晚上有空吗？” “什么事？” “我约了一个朋友去跳舞，你也一块去吧？” “好的。” “晚上七点半，不见不散。” “好的。”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然后把大哥大递给李枫。 “谁呀？” “一个朋友。” “象是个女人。” 欧阳达兴没有想到她听出声音来，灵机一动：“别提了，一个过去的同学，本来关系挺好的，后来她天天要我买保险，躲都躲不过去！” 李枫笑道：“哦，怪不得，卖保险的都这样。” 欧阳达兴伸手搂住她的腰：“走，我们看场电影去。” 李枫朝他甜蜜地笑道：“好的，我已经好久没有看电影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六章 075、矛盾的心态 电影院里正上映着美国大片《真实的谎言》，那宏大的场面和超震撼的立体声效果，真的让大家激动不已。两个年轻人做在电影院里，各怀各的心思。 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欧阳达兴已经快勉强地接受她了。 说是勉强，主要因为她是乡下人，而且工作还没有着落，这对于他和他的家人来说，都是一件比较看重的事情。他的母亲对他未来的妻子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有份正式工作而已。 在他眼里，虽然她比较土气，甚至连说话都带有严重的农村口音，但她长得还算漂亮，只要不开口说话，配自己还是绰绰有余。因此，他就一心一意地把她当成了初恋的情人相处。 看电影的时候，他把她搂在怀里。 不管他是亲吻还是用手在自己的胸口乱摸，她都默默地接受，甚至是在自己的大腿上拧来掐去的，她都没有作声，而一旦他想把手伸进她的隐私处，她便夹紧双腿，然后把他的手推开，然后轻声说道：“别乱动！” 跟了唐国强几年了，她已经没有了少女的羞涩和矜持。甚至在和欧阳达兴相识后，看到他有工作有房子，也想以最快的速度与他进入婚姻的单车道，以便让唐国强尽快地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 但就在昨天，她接到了唐国强的电话，说她的工作已经解决了。 在蓝海咖啡厅里，当他习惯性地把自己搂在怀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别有安全感。她觉得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高深而宽阔的，这是欧阳达兴所无法比拟的。 如果唐国强离婚，她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的。 但唐国强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也没有明说要和自己中断一切关系，这就使她陷入了两难境地。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唐国强的活期存款一样，只要他要就随时可以提走。也正因为如此，她又不想与欧阳达兴发展得太快。 然而，这样的等待将要持续多长时间呢？ 欧阳达兴的耐心会有多久呢？ 这一切不得不让她慎重考虑的。 因为一直在洪萍家里住，欧阳达兴已经多次让她住到自己家去，但她没有松口，因为她清楚，一旦跨入他的家门，就决定了自己将来的人生。 欧阳达兴对于她的做法似乎并不特别敏感，相反，他觉得这时一个姑娘最起码的本能，加入真的让自己随随便便地就长驱直入，反而会令他感到不安的。 而另一方面，他和靳兰羽也保持着和她一样程度的接触，这倒不是靳兰羽在故意吊胃口，主要是因为每次两人都想尽情地宣泄一下的时候，总有意外的事情发生。不过在欧阳达兴看来，与她发生关系的可能性一定比李枫更大，而且也更容易些。 所以，每当李枫不让他更深入地接近时，他总把这种渴望寄托在靳兰羽的身上，这也使他的内心在面对来自李枫的拒绝时，没有表现的过去焦虑和不安。 看完电影后，他们就在路边的小店里吃了点晚饭。之后，他就送她回去了。 他对她说自己晚上要加班，其实是准备赴靳兰羽的约会。 每次约会分手的时候，李枫想到自己和唐国强在一起时的放纵，就总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因此，她总会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主动地拥抱着他，并且给他一个很深很深的热吻，她不想让他对自己怀有太大的失落感。 076、她竟然忘了 晚上七点半，欧阳达兴准点来到与靳兰羽约好的舞厅里，只见她已经在一间“敞包”里坐下，他走了过去：“兰羽姐，今天是什么风呀，你不是说周六、周日是最忙的时候，怎么有空约我出来？” 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后，靳兰羽笑着说道：“你还真别说，我今天是请你来帮我‘公关’的。” “让我给你接接电还差不多，做公关还是找你那个叫婷婷的姐妹吧。” “哈，瞧你小子，说你咳嗽你还喘上了？”靳兰羽用一只手扶在他的大腿上：“还记得我过去在那家酒店打过工的老板娘吗？” 欧阳达兴摇了摇头：“我又没有见过。” “你怎么没有见过？有一次下午我们在舞厅里跳舞不是碰见她了吗？” “没有印象。” “她呀，上午打电话给我，说是要替孩子买保险，顺便出来跳跳舞。”说着，又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哎，你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她是老师，她老公现在又在搞房地产，要是做得好，那可是一笔大单！” 他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要是成了，你怎么感谢我？” “又来了？”靳兰羽白了他一眼：“‘那事’可是急不得的，你看，我们每次准备‘做’的时候，总会有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我看哪，是老天爷不让我们干‘坏事’。” “我说呀，就是你不成心……”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我到你家去，这总可以了吧？” “真的？” “你先把我的事给办好了！”说着，她看了看手表：“都八点了，她怎么还没来？我到门口给她打个电话去。”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 一听到晚上有好事要做，他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看着她的背影，他不停地想着晚上在床上可能发生的情景。 靳兰羽在服务台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文宁的手机号码。 张文宁一听到是她的声音，才想起了晚上有个约会。 本来，她是想通过靳兰羽认识欧阳达兴，然后通过他去了解李枫更多的事，但中午他们在公园不期而遇，那么晚上的见面已经毫无意义了，所以，她把这个约会忘得一干二净。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点急事走不开。这样吧，明天你到我们学校来，把保单带来，我先替孩子买一份。” “没有关系，那我明天到你们学校去。” “好的，好的。”挂上电话后，靳兰羽回到座位上：“她今晚有事，来不了了。” “啊——”欧阳达兴夸张的看着她：“那我们晚上的‘好事’又泡汤了？” 靳兰羽“扑哧”一笑：“就想你的‘好事’，唉，没办法，谁要我答应了你呢，等会到你家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七章 077、倾吐心声 一听说靳兰羽答应到自己家去，欧阳达兴巴不得马上就走，靳兰羽一把把他拉住：“既然来了，就先跳跳舞吧，我很久没有放松了。” 对于欧阳达兴来说，现在什么舞都已经索然无味了。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她一道尽快离开这里。 这时，一支非常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响起，她拉住他的手：“走，我跳舞去！” 虽然万般无奈，他还是跟她进了舞池。看到他一脸的不愿意，靳兰羽笑道：“你呀，怎么一点定力都没有，不是说好了，舞跳完了就到你家去吗，这一会也等不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十分不情愿地带着她翩翩起舞。别看他的身材和长相不怎么样，舞却跳得不错，那舞步的优美和节奏感，放眼整个舞厅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的。 “欧阳，你真的喜欢我？”其实她知道，问也是白问，在这个时候，任何男人都会把天底下最好听的话说出来。但她还是问了，不知道这说明女人的痴情还是愚蠢。 “当然喜欢。”他也没有说假话。在他心里，她的形象一直非常完美。 “那你会娶我吗？” 欧阳达兴的脑海里立即闪现了李枫的影子，他斟酌了一下，如果这两个女人让他选择的话，他一定会选择靳兰羽的，因为和她相比，除了年轻外，李枫几乎一无是处：“会的。” “那你家里人呢，你母亲和你姐姐会同意吗？” 这个他倒不敢肯定，毕竟，她是有个小孩的母亲：“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自己能够说服她们，如果说服不了，她们也没有能力阻止我做自己想做得事情。” 随着下舞池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跳不开了，所以，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靳兰羽依旧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在乎我有小孩吗？” “不在乎。”他老老实实地说道：“不过，如果你要是嫁给我，就必须和我再生一个。” 靳兰羽叹了口气：“唉，怎么说呢，欧阳，我们呀，命中注定只是一段孽缘。老实说，我对你真的没有一点恋人或者情人间的感觉，只觉得你像个小兄弟。” 这只是她能够说出口的话，还有没有说出口的，那就是她觉得他怎么都不属于和自己是一个档次的人，她喜欢过的以及追求过她的男人，不是高大英俊的，就是事业有成的，还有就是一些现在虽然平庸，但却时时表现出随时一搏的不安分。 而欧阳达兴不同，尽管也算是个干部家庭出生，但年轻时不学无术，现在又安于一个普通工人的现状，除了人好以外，几乎没有然后其他可以值得称颂的地方。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接纳他为自己的丈夫。 欧阳达兴倒也坦诚：“兰羽姐，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只是把你当做偶像，就像别人喜欢陈冲、林青霞、邓丽君那样，我只喜欢你。我也不是非要和你自己一定要发生什么，只是接触多了，就难免往那上面想，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绝不为难你。” “你这话我相信。”她叹道：“唉，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心都是肉做的。等会到你家去，你可不要把我当成随便的女人。” “怎么会呢！” “还有哇，仅此一次，没有下次！听见没有？” 欧阳达兴略带犹豫地点了点头，还没有答话，腰间的BB机却响了。他一看，是姐姐家的电话：“哦，我姐姐来电话了，我出去回个话就回来。” “那我们一块走吧。” 他们俩起身走出舞厅，欧阳达兴在一个小卖部拨通了姐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姐姐哭泣的声音：“达兴呀，妈妈突发脑溢血，姐夫刚刚送她到医院，估计不行了，你快到医院去，我马上就到。” 欧阳达兴一听这消息，忙对靳兰羽说：“兰羽姐，我妈不行了，我得到医院去！” “啊？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去？” “不了，回头我们再联系。”说完，他拦下一辆出租车，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靳兰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对于欧阳达兴来说，简直就是个不祥之人，每次自己决定要和他越轨时，就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就说今天吧，她想了很久，觉得他为自己做得太多太多，本来打算不管发生什么，今晚一定要让他梦想成真，却不想又节外生枝，难道自己与他真的命中相尅吗？ 她觉得有点心烦意乱，于是，传呼了好朋友婷婷，想和她好好聊聊。 不一会，婷婷就回话了，她一看竟然是用手机回的：“喂，小妖精，怎么用上手机了？” 婷婷笑道：“我哪里买得起这样的奢侈品，是强强送的。” “怎么，你们又搅合到一块了？” “喂，别那么庸俗好不好？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大嫂嘛。这手机是他送给老郭的，你知道，老郭天天就是家里厂里的从来不出门，所以就给我用了。对了，这个时候叩我有什么急事呀？” “没事，就想约你出来聊聊。” “好哇，你的新房子我还没去过呢，今晚我就到你家去睡了。” “好的，我等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八章 078、女人眼里的男人 一进靳兰羽新家的门，婷婷四处转了一圈后，装模作样地点头说道：“嗯，不错，你又回到了淑女时代，这个家里没有一点男人的味道。” 上次家里起火后，单位拿出了一部分钱，她自己凑了一部分钱，就在新开发的小区买了一套五十平米左右的两室一厅的房子。 “说什么呢？你以为我像你，就知道偷人养汉！” “哎，这话可过了，也就只有你，换别人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对了，你这房多少钱一平米呀？” “别提了，要八百多呢！” “哇，那么贵？” “这还算便宜的，以后我们这里也象大城市一样，单位不再分房了，大家都得买商品房住，听说广东那边的商品房都卖到了几千块一平米了。” “几千块一平米？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别扯远了，去，到卫生间洗洗，我们上床聊。” 两人又嬉笑打闹了一会，就靠在了床头上，用被子半掩着腹部以下，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天南地北地聊着天。婷婷心里明白，一般情况她们也就在外面随时碰到随时聊，象今天这样被她晚上叫到家里来，恐怕她是想和自己聊聊男人的话题。 她也知道靳兰羽在外面有个年轻的小男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一上床她就开腔：“是不是你的小帅哥把你怎么样了？” “哈，骂人不带脏字呀？”靳兰羽喝了一口茶：“就他那样还帅呀？” “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帅你还和他混在一起？”婷婷白了她一眼：“千万别跟我说是‘感情’，我听腻味了，现在做**的都敢说自己和嫖客发生了感情。” 靳兰羽无奈地摇头道：“你这破女人是越来越尖刻了，这样下去会不得好死的！对了，把你手机拿出来我看看，我还真没有摆弄过那玩意呢！” 婷婷从背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她：“这玩意方便是方便，就是用不起，费用太高了。” “你还担心费用？一定是强强替你出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们俩又重归于好，他假装送给老郭，其实呀，就是为了你们俩联络方便罢了。” 婷婷正色道：“你还真别不相信，我和他早断了！” 婷婷这话不假。当年她之所以和强强发生关系，一是强强出于对同母异父的哥哥老郭的报复心态，二是她看中了他的钱财，两人还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加上因为他们兄弟分开的早，外人都不知道，否则这“**”的罪过是他们所担当不起的。后来因为强强的经济实力约来越大，围在他身边的年轻女人也越来越多，她也就逐渐淡出了他的生活，并且有了一种解脱感。 靳兰羽想了想：“还真别说，你和他之间真的算的上是乱……” “别扯这个了，我和他之间的事只有你知道，别人说说却没有证据，你可别到处广播。”说着，她从床上爬起来上了一趟卫生间：“哎，你和那个叫欧阳的小子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就一般的朋友。” “你再这么说，我可要把你从窗户上扔出去！”婷婷怒目而视：“一个是未吃过腥的嫩仔，一个是离婚有年的少妇，你们俩真的就叫‘干柴烈火’，那天晚上和你妈找你找到她家的时候，你那骚样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别在我这里又做**又立牌坊！” “你这死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着，她在婷婷身上重重地拧了一把，痛得她“嗷嗷”直叫：“说真的，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你别做怪相，我还没有说完呢！” 于是，她把自己几次要与他差点越轨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一遍后，不无感慨地说道：“老实说，我真的没有兴趣和欲望同他做‘那事’，只是看他一门心思地惦记着，又总过意不去，可每次打算和他做得时候，却总有意外的事情发生。你看，我们家老高过去挺好的，自从和我结婚后就没有过一天的安稳日子。今天晚上我真的准备让那小子‘开开荤’，谁知道他老娘就不行了，我不会真的是什么扫帚星吧？” 听她这么一说，婷婷就相信她说得不假：“老实说，你的命是挺‘硬’的，到哪里都不会弄出小动静，看看你到人家酒店上班，好家伙，差点出几十条人命来！” “喂，你要死呀！”她又掐了婷婷一把：“和你聊天，是希望得到你的安慰，你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的想把我吓死呀？” “你掐轻点呀！”婷婷一边揉着被她掐过的地方，一边说道：“和那小子的事，你一是别往心里去，二是不要太认真。别说他只是出于好奇而已，就算真的打算和你结婚，以后你肯定是有的罪受的。男人都喜新厌旧，别说你这个比他大十多岁的老女人，没看到一些骚男人弄上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女人，还不是玩一个甩一个的？你看到这天下偷情的，有多少事善始善终的？” “我和他之间应该不算偷情……” “算什么？恋爱？虽然你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约束，但你从来就不喜欢他，而且自己肯定也不愿意嫁给他，却要和他上床，不是偷情是什么？哦，这在国外好像叫什么‘性解放’。还说什么‘仅此一次’，呸！我们都是过来人，‘那事’一旦做了之后，谁能够做到‘下不为例’？” 靳兰羽想想也是，一旦欧阳达兴尝到了甜头，肯定不会对自己就此罢休的，而自己绝不可能嫁给他，那么和他在一起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你是说我不能和他……” “这事你得自己拿主意，没人能够帮上忙。”婷婷把手中的瓜子壳放进了纸袋，然后拍了拍手：“不过我得告诉你，可怜男人也好，感谢男人也罢，可别用自己的身体做代价，否则倒霉的一定是我们女人自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四十九章 079、平淡使人寂寞 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有事的时候总觉得麻烦，没事的时候又觉得寂寞。在过去的许多日子里，在靳兰羽的心中，欧阳达兴无疑是自己生活中最大的一个麻烦，她总是不能理智而恰如其分地处理好与他之间的关系，为此，她伤透了脑筋。 自从那天从舞厅分手后，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和婷婷聊了一个晚上后，她巴不得自己突然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才好，那样，她就可以永远不要去面对他给自己带来的困惑。 一天两天的时候，她还庆幸欧阳达兴没有找自己、叩自己，而当一个星期过去仍没有他的消息时，她又倍感失落。莫名其妙地，她总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中突然少了点什么。 又过去了一个星期，依然没有他的消息。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她偶尔拨响了欧阳达兴的BB机，不一会，欧阳达兴就回话了。 “是兰羽姐呀，有什么事吗？” 靳兰羽真的没有打算拨他的BB机，只是不由自主罢了，等到他的回话后，她发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老成了许多，几乎象陌生人一样。而且，他的声音显然平淡了许多，不像过去，即使是不着边际的话中，都可以听出他内心的激动与亢奋。 “没什么，只是问问，你妈好些了吗？” “她已经过世了。” “啊？那……那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因为太忙了，没有顾上。” “哦——，那有空我们再聊？” “好的。” 对于靳兰羽来说，这是一次毫无意义的通话，她想听到的那种激动而亢奋的声音没有了，那死皮赖脸的纠缠也没有了，仿佛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这些天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的变化怎么如此之大？ 当然，她更奇怪自己的心态变化：自己不是还想躲着他吗？为什么他的冷漠没有使自己感到轻松，反而感到了一种失落？ 她突然发现，被人惦记、被人纠缠甚至是被人骚扰，有时还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他真的会突然麻木了吗？ 或者是突然醒悟了什么？ 080、临终遗言 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里，欧阳达兴的变化的确是大得惊人。 他已经离开了家，离开了自己已经习惯了的城市。在给靳兰羽回话是，他用的是外地电话，只是她心事重重没有察觉而已。 自从那天晚上从舞厅出来直奔医院，他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 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取下了手中的戒指，还没有递到他手中就咽了气。 他明白，这是母亲为他未来的妻子留下的，他的婚姻是母亲一直以来都为之牵肠挂肚的大事，在她临终的时候都没有能够看到他娶上媳妇，这令她死不瞑目。 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 他给李枫打了电话，不管怎么说，他希望她能够赶到医院来，即使已经不能和母亲见最后一面了，但他觉得这也是给母亲的一个交代，自己的心理上也能够得到一些安慰。 李枫接到电话后，立即赶到了医院。 欧阳达兴拉着她的手，走到母亲的床头，含着热泪说道：“这就是你的儿媳妇，是一所小学的老师，叫李枫。” 姐姐似乎对这个未来的弟媳妇比较满意：“达兴，你先送小李回去吧，等会杨主任还有你姐夫的同事都要来，晚上你就不要到火葬场去了，明天再说。” 李枫立即接腔道：“你是姐姐吧？没事，今晚我就和达兴在这里，明天我请假就是了。” 不一会儿，杨主任带着厂里的一帮老人都来了，大家立即商量如何给老人家操办后事，看到李枫也在，他就过来招呼了一声：“小李也来啦？” 李枫点了点头。 他又对欧阳达兴说：“你先回去吧，今晚没有什么事，明天开始，你就要接待客人，会很累的。小李，你陪他回去。” “杨叔叔……” 没等李枫说完，杨主任就打断了她：“听我的没错。” 欧阳达兴双眼充满血丝：“主任、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 离开医院，李枫立即拦住一部出租车，两人径自来到欧阳达兴的家。对于他来说，过去最烦的就是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现在老人家离开了人世，他忽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空荡荡的了。 他双眼看着李枫：“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本来我们都还年轻，可以多谈几年恋爱，互相加深了解。但我母亲一直总喜欢我能够早点成家，她在世时没有完成的心愿，我喜欢在她走后能够以最快的时间完成。这就是我的家，你看看，如果你愿意地话，等七七四十九天后，我们就办理结婚手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章 对于他的提议，李枫显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在她看来，婚姻对于自己似乎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尽管与欧阳达兴接触有一段时间了，但除了拥抱和热吻外，从来还没有突破男女间的禁区，甚至对于她来说，与唐国强的肌肤相亲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而与欧阳达兴在一起总感到有些别扭。 这个时候与他谈婚论嫁，显然不合时宜。 但她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也许只要是个女人此时此刻站在他身边，他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事以后再说好不好？等伯母的丧事办完了，我们再好好合计一下。同时，我还得征询一下家里人的意见。” 欧阳达兴叹了口气：“唉，其实我也没有想过结婚的事，至少没有想过这么快。不过，母亲的辞世对我触动很大，人的一生真的太短暂，如果我们必须认认真真地对待每件事的话，那么还没有等我们活明白过来，却已经被黄土埋了半截。” “婚姻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其他事可以马虎，但这个事是一定要仔细的，我们其实对对方都不十分了解。” 欧阳达兴没有想其他的，只是觉得可能李枫还是没有完全接纳自己。毕竟她是老师，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电工而已。他没有再坚持下去，看了看时间后，对李枫说道：“嗯，你说的也是，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你没事吧？” “没事。” “生我气了？” “没有。” 李枫搂着他的脖子：“那亲我一个！” 欧阳达兴看到她一脸真诚的样子，就轻轻地把嘴凑了过去。这一吻，没有丝毫激情，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没有心情。李枫却紧紧地搂着他，使劲地咬着他的嘴唇，但他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欧阳，你在敷衍我？”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你早点回去吧。” 李枫瞟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厨房里给他端来一盆洗脸水：“先洗洗吧。” “你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你洗完了我再走。” 欧阳达兴没有再说什么，他拿起毛巾开始洗脸。洗完后刚准备洗脚，李枫一把抢过毛巾，就接住自己洗起脸来。 她的这个举动对他的触动太大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用自己的毛巾，母亲和姐姐还经常说他脏兮兮的，现在李枫丝毫没有嫌弃她，这使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看她洗脸的样子，那么自然，丝毫没有故意做作的样子，这使他热血翻滚。 李枫洗完脸后，把水倒进了脚盆，然后对他说：“快洗脚吧。” 欧阳达兴笑了笑：“嗯，你也一块洗吧。” “你先洗吧，我等会到卫生间去洗，女人的事你不懂。” 欧阳达兴没有说什么，径自把脚洗干净。之后，李枫就端起他的洗脚水到卫生间去了。看着她十分麻利的样子，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生活吗？ 李枫走进卫生间准备反锁房门，但觉得有点不妥。她知道，欧阳达兴已经把自己不当外人了，如果自己关上房门，那不是让他感到见外了吗？于是，她没有去管敞开的卫生间的门，把他的洗脚水倒了之后，又在开水瓶里倒了些水，然后在自来水龙头下调好温度后，就脱下裤子擦拭下身。 虽然欧阳达兴不能完全看见她整个人，但透过她忽隐忽现的动作，完全清楚她在干什么。看到她连这样应该隐蔽的事都不回避自己，心中一下子就与她拉近了距离。他想，李枫等于已经明确暗示自己的归属了。 洗完脚后，李枫从卫生间出来：“晚了回去怕吵了洪老师，所以就在这里洗了。好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欧阳达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今天太晚了，要不，你就睡这里吧。” 李枫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又在想什么好事？” “没有，”欧阳达兴难为情地笑道：“反正我家的房间多，你随便挑一间都可以，我又没有让你跟我睡一个床。” “哼，尽想美事！”说着，她随手推开了靳兰羽过去睡的房间：“这是谁睡的？” 靳兰羽当初搬走时是净身出门的，除了衣服外什么也没有带走，房间的布置和格调让人一看就是女人住的房间。欧阳达兴连忙走过去：“这是我姐姐的房间，有时和姐夫吵架了，她就回来住。” 李枫点了点头：“嗯，这么好的房间为什么不让我住呀，害的我现在和洪老师的女儿挤一张床。” “我早让你来住呀，是你自己不同意的。” “好吧，今晚我就住这里了。不过，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呀！” “不会的，我保证不吵你！”说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铺好被子后，就爬上了床。 李枫走进房间，觉得里面很温馨也很浪漫，看到里面的布置，觉得这个房间的主人不象是他姐姐，因为刚在医院见过她，她应该没有这样的品味。 “没想到她姐姐看上去就一个家庭妇女，布置房间起来还真的蛮有情调。”她没有往别处想，只觉得人真是不可貌相。她轻轻把门关上，看到了门上有锁，但她没有去锁。她想，欧阳达兴已经向自己敞开了心扉，而这个家也真的很不错，自己不能让他产生其他错觉，尤其是不能让他以为自己不愿意跟他，所以，她不打算对他设防。 她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来到自己的房间，她也没有那种期待和盼望。但如果他真的来了，至少不能让他被锁在门外，那样会打击他的热情的。 想到明天还要陪他一块去火葬场，陪着他去接待亲朋好友，她上床就睡了，因为她知道明天一定会很辛苦、很累的。 就在她刚迷迷糊糊的时候，大哥大突然响了。 她吓了一跳，忙以最快的速度把大哥大塞进被子里，然后把被子蒙着头：“喂，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有什么事？” 电话是唐国强打来的，也只有他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 “我想你了……” “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我今晚没有回家，在都市宾馆608房，你能来吗？” “这么晚了，我怎么出去？” “你就说男朋友家有事呀。” “我现在就在他家。” “谁家？” “我男朋友家呀！” 唐国强愣了一会，然后放下了电话。 李枫害怕他等会又打来，干脆把大哥大关了，然后爬起来躲到门后面，听了半天没有见隔壁房间的欧阳达兴有什么动静，这才长嘘了一口气，忙爬回被窝里，心想：好悬！ 虽然欧阳达兴没有听到隔壁房间里大哥大的铃声，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对于他来说，隔壁的李枫好像是摆在一个在沙漠里跋涉者面前的一汪甘泉，只能看却不能喝，这让人如何受得了？ 想了半天，他忍不住还是翻身下了床，然后走到了李枫睡的房间，用手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他慌忙伸手把门轻轻带上，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以为她会反锁着门。 他希望她没有反锁。 他没有想到她真的没有反锁。 他在揣测她的用意：是在考验我是不是君子？还是对我有某种期待？也许，这是她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吧。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想到自己和靳兰羽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与最后的“一击”擦肩而过，又想到自己堂堂的汉子至今还没有尝到过女人的滋味，他是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亢奋。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再次来到李枫睡的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迅速地钻了进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一章 “你、你干嘛呀！”李枫心想：他终于来了。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在和唐国强交往中她就发现，不管外表再冠冕堂皇的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表现得十分猥琐，有时甚至是亟不可待地猥琐。他进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他一夜未有动静那才是奇迹了。 她想：他一定是犹豫了半天才进来的。也幸亏他犹豫了半天，否则刚才那个电话所造成的局面将是无法收拾的。 “不、不干嘛，就是担心你一个人怕，所以来陪你！” 李枫忍不住“扑哧”一笑：“没见过象你脸皮这么厚的男人，别的女人如果害怕，你也是这么陪的吗？” “嘿嘿，”欧阳达兴在黑灯瞎火中憨笑道：“我真的是来陪你的。” “那好，”李枫用手在两人中间划了一道线：“你睡在那边，不准过这道线！” “好，我一定不过。”嘴里一边说着，手却伸了过去，直接摸到了她的胸口。 “你看你，完全口是心非，说好了不过线的……快拿开！”说着，她抓起他的手往旁边一甩。 欧阳达兴又顺势用手摸着她的大腿，她连忙又抓起他的手：“不能摸下面。”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摸上面？”说着，他又把手伸到了她的胸脯上。 两人一来一往地纠缠了半天，李枫只要让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你不要得寸进尺呀。今晚只能把手放这里，其他地方不能动。” “好的，我保证不动。” 李枫知道，男人的这种保证是毫无可信而言的。而她，也根本无需他的这个保证。从她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各种思想准备，即使是发生性关系也认了。在她看来，欧阳达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是自己理想的选择，甚至就面前的状况来说，如果让她在他和唐国强之间做出选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但她却没有这种选择的权力。 尽管唐国强离婚娶自己是她的梦想，但那也仅仅只是梦想而已，她不敢有这种奢望，更不敢提出这种要求。而绝望于唐国强之后，目前也只能委身于欧阳达兴了。尽管他的个人形象和素质差强人意，但他有一个安慰的家。刚刚踏进他的家门时，她就感到了一种温暖，感到了一种安全。 她虽然没有想藉此摆脱唐国强，但多少可以让他有种危机感。至少让他知道，自己身边已经有了男人，不能再想过去那样对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她没有打算和他断绝关系，但现在干脆与他挑明自己与欧阳达兴交往的程度，让他在以后与自己交往时，要想到给自己一个交代。 因此，她豁出去了。 只要欧阳达兴能够坚持，她打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何况对于男人所要求的、所要做的事，她已经不陌生了。 渐渐地，她感觉到欧阳达兴的腿，已经压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了。 她到目前为止，已经经历了两个男人。不，准确地说，是一个半男人。因为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没有完全占有自己。相对而言，与唐国强的老练相比，欧阳达兴显得有点害羞，有点毛毛糙慥。和唐国强那种信手拈来的感觉相比，欧阳达兴对自己似乎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使她想起了和唐国强第一次发生关系时的自己。 她忽然发现自己和欧阳达兴都有点悲哀。 不过有一点她觉得欧阳达兴应该值得庆幸，如果自己不是和唐国强有那么一段经历，她怎么也不会看上他的。 她发现欧阳达兴整个人都爬在了自己的身上，作了一番象征性的推让与躲避后，她彻底地放松了自己，让他如狼似虎地胡乱扯下自己的内衣内裤。而就在此时，外面却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欧阳达兴一听到敲门声脑袋都大了。 过去是想和靳兰羽偷腥，所以总是躲躲闪闪，现在是和自己名正言顺的恋人，所以他不再因为紧张而慌乱无措。 他决定就是门被敲破也不去理会。 “喂，你聋啦？快起来呀！” “别理他，管他是谁。” “别，这门敲得这么急，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再急也没有我们这事急。” “傻样！”李枫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来：“没事，跑不了你的好事，去开门的。” 欧阳达兴真的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无可奈何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后，就一边嚷着、一边去开门：“谁呀？都快十二点了还吵！” 等他打开门一看，门口竟然是杨主任和姐夫。 “什么事呀，姐夫，杨主任？” 姐夫满头大汗地说道：“快把妈妈的照片和寿衣找出来拿到灵堂去，姑姑、舅舅和大姨他们都来了，你是‘孝子’要去陪他们。” “另外，”杨主任说道：“十二点时你要在家门口放鞭炮。” “哦，家里没鞭炮。” “我们带来了。我和你姐夫去拿照片和寿衣，你快在门口准备放鞭炮。” “好的。” 这个时候欧阳达兴不能再埋怨什么了，赶紧到门口点燃了鞭炮。等他进门时，杨主任端着母亲的遗相递给他：“你拿着先上车，我和你姐夫拿寿衣去。” “哦，等会，我进去打声招呼。” “打招呼？……哦，是和小李吧？”这个时候杨主任也不便开什么玩笑：“快去吧。” 欧阳达兴跑到李枫睡的房间：“我得到灵堂去了。” “那我和你一块去！” “别，你先睡一会吧，明天早上有空就过去。” “没事，我……” “今晚到的都是我家的长辈，我们还没有明确关系，你是披麻戴孝也不好，不披麻戴孝也不好，还是明天过去，就算是普通的朋友吧。” 李枫想想也是：“那你自己注意点，困了就找个地方打个盹。” “知道了。”欧阳达兴深情地吻了她一下：“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走出房间，端着母亲的遗相，和杨主任他们一道上了车。 刚才还没有什么感觉，等他们走后，一想到欧阳达兴死去的母亲的房间就在隔壁，她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尽管蒙着被子想睡也睡不着。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好从被子里爬起来，穿好衣服后，就赶紧跑了出去。 由于天已太晚，走了半天也拦不到出租车，这是，她突然想到唐国强在都市宾馆，而都市宾馆离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不算太远，想了一下，她直接朝宾馆走去。 都市宾馆位于市郊，因为比较偏远，所以过去她经常和唐国强在那里幽会，608房几乎成了他们的一个家。 服务台的小姐一看她就觉得很面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好，608的客人还在吗？” 她这么一问，服务台的小姐就想起来了：“还在，他上去后一直没有下来。” “哦，谢谢你。” 说完，她就走进电梯，一会儿到了六楼，来到608号房间门口，她听到里面的电视机的声音还在想，就知道他还没有睡。看来自己说在男朋友家过夜是对的，至少能够让他也有彻夜难眠的时候。 “叮咚——” 她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没见开门，她又按了门铃。 “谁呀？” 她没有回答，继续按着门铃。 “谁呀——”里面传来唐国强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了：“谁……啊，怎么是你？” 唐国强是穿着内裤开门的，李枫朝房间里一看，床上正躺着另外一个女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二章 唐国强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安和慌乱。他转身进到房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递给那女的：“你现在回去吧，我有事。” 那女的年纪不大，看上去比李枫还要小，一口外地音的普通话：“说好了是包夜的，这……” 唐国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递给她：“快走吧！” 那女孩子拿着两张人民币在灯下照了照，又在手中晃了晃，确认不是假币后，这才装进小背包里，然后起床穿好衣裤：“再见。” 走到门口时，她又朝李枫做了个怪脸：“好运！” 看来，她是把李枫当成了和她一样的人了。 等她走后，唐国强随意整理了一下被子,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说道：“进来吧，别老站在门口。” 李枫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然后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已经十二点多了，其他频道都演完了节目，只有山东卫视的《午夜体育大看台》在播放足球，她平时从来不看的，但这会看得倒是十分认真。 “很晚了，上床睡吧。”唐国强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去关房门。 “让它敞一会吧，房间里有股味道。” 见她这么说，唐国强也就没有关门了，他坐到了李枫的身边：“怎么，生气了？” “没有。” “你不是在男朋友家吗？” “如果在他家，我能够出得来吗？”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撒谎。以她的性格，本来她会一五一十地如实给他讲今晚自己的经历，但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已经没有心情跟他实话实说了。 她一直认为他是个坦诚并且专一的人，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敬重的人。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一直都认为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并且经常为他在妻子和自己之间苦恼而深感内疚。但今晚这一切都变了，她觉得他的城府很深，对于自己，他也一定是精心设计和策划好的，就像是个贪婪的猎人不动声色地布好了陷阱，就等着自己往里钻。 唐国强点燃了一支烟：“本来，我今晚是有事和你商量的，谁知……后来，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就到按摩厅找了个小姐来解闷。” 李枫笑了笑：“怪不得服务台的那位小姐看到我时怪怪的，估计她把我也当成了‘小姐’。还有刚才那位，估计以为我是来抢他‘生意’的。” “胡说八道，你怎么和她是一个档次呢？” “哦，我是高档次的‘小姐’。” “小枫，”唐国强用手搂住她的肩膀：“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冲’？” 李枫不动声色道：“我又不是你的妻子，本来就没有权力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是我不能容忍别人把我当‘小姐’。” 就在这时，过道了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会儿，房间门口出现了两个穿警服和几个穿便衣的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唐国强站起身来问第一个穿警服的人。 那人看了看房间的情况，又看了看门上的号码，然后回头对一个长得比较猥琐的青年男子问道：“是这里吗？” “608没错，”那青年男子探头看了看做在沙发上的李枫：“不过……” “不过什么？” 青年男子对穿警服的人摇了摇头。唐国强一看这情景就明白青年男子一定是警察的眼线，他们一定是来抓自己嫖娼的，幸亏李枫赶来了，否则自己肯定要被他们抓个现行。 穿警服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们是郊区分局的，晚上来查房，请问你是？” 唐国强瞟了他一眼：“我在和自己的外甥女谈家务事，不犯法吧？” “请你出示身份证！” 唐国强没有理会他，而是掏出手机给市局刑警队的万队长打了个电话：“喂，是老万吗……，我老唐呀！……哈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你。这样呀，今晚回来的太晚，我就在都市宾馆住下了，可郊区分局查卖淫嫖娼的居然查到我房间里来了。……对，他们现在还在这里。……哦，好，我问一下。”他抬眼望着那人：“市局刑警队的万队长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警察一愣：“徐兵。” 唐国强又对着手机说道：“他叫徐兵。……好，好，就这么说。还有哇，兄弟们如果没钱就吱一声，这深更半夜的闹算什么事呀？” 他这话显然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在场的几个警察被他弄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因为没有弄清情况，又不敢发作。唐国强把手机放进口袋，然后牛皮烘烘地说道：“麻烦你们等一会，你们局长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果然没有多久，徐兵的手机就响了：“喂，局长您好。……是，是线人的情况有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他收起手机，然后一脸堆笑地对唐国强说道：“不好意思，唐老板，误会了，误会了。” 唐国强调侃道：“如果你们没事的，就一块坐一会？” “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徐兵带着人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一走进电梯，因为受了窝囊气，他朝那个青年男子的屁股猛踹了一脚：“妈的，你瞎了眼哪？” “没有，我真的亲眼看到那个‘鸡’进了他房间。” “‘鸡’呢？” 旁边的一位警察笑道：“估计是飞了。哎，兵哥，那小子什么来头？” “过去也是吃‘官饭’的，后来下海经商，现在好像在外地搞开发。”他越想越恼火，又踢了那青年男子一脚：“下次再要是耍我们，别怪我不客气。” 他们走后，唐国强立即把门锁上：“这些家伙也不长眼，居然查到我们这里了。” “你本来就是在嫖娼嘛！” “小枫，”唐国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都过去了，别生气，我给你陪不是还不行吗？” “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吗？” “是呀，来，我们先上床……” “就在这里说吧。” 唐国强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心情不好，不能够勉强：“我老婆下午跟我摊牌了。” “摊什么牌？” “她要和我离婚。” 这话如果早点、哪怕是早一个小时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会令她欣喜若狂的。这些年来，尽管她嘴里没说，但心里无时不刻地就是期盼着这个奇迹的出现。她一直认为，只要离婚了，他就会全身心地爱着自己的。这是她做了多年的美梦，但就在她敲开这间房间的大门的那一刻起，这梦就已经被打碎了。 她想，就想他现在拥有自己一样，一旦自己嫁给了他，他还会拥有其他的女人。 “你们夫妻这么多年，孩子也那么大了，还离什么婚，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吧。” “怎么，你不希望我离婚？” “当然不。” “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 “我已经答应男朋友了，下个月就结婚。” 唐国强一听，脑袋就开始嗡嗡作响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三章 在唐国强眼里，李枫是他已经从心理和身体上彻底控制了的女人，甚至他想过，即使是妻子可能背叛自己，她也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尽管知道她在谈朋友，但他自信只要自己一开口，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对方。 但今天，她却拒绝了自己。 他心有不甘。 他也没有打算占有她一辈子，有的时候，他还真的希望她能够寻找到归宿，但前提是自己放弃而不是来自她的拒绝。 他干笑了两声：“嘿嘿，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真的答应了男朋友。”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唐国强又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拼命地吸着。李枫也没有说什么，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看。 “下午，她找到我，说早知道我们俩的事了。”唐国强忍不住还是开口了：“她给我两条路，一是不能再和你来往，并且让你离开九江，二是和她离婚，现在的家产全部归她。” 他希望李枫会问他最后选择了什么，但她没有问，似乎这事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我同意和她离婚了。” 他希望她有所触动，但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有点火了：“不就因为一个**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脆弱？我也是一时苦恼才……” 李枫冷冷地看着他：“你也会发脾气？这么多年来你可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发过脾气。我过去一直觉得你是个十分慈善的人，现在我觉得你只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你很会隐藏自己。就说我们之间吧，我不能说是你欺骗了我，只觉得反而是自己对不起你，我最宝贵的身体和青春都给了你，可你却能够做到让我还觉得对不起你。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你……你怎么这么说？” “不是吗？在家里你是个好丈夫，处处维护自己的妻子，但在外面却有我。在我面前，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让我能够不图任何回报地跟着你，而你一有空就去找别的女人。”李枫强忍着泪水：“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叫过你，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叫你叔叔，还是叫你哥哥或者其他什么的。对于你，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要你要，只要你高兴，就是例假我都会同意。可你给了我什么？家，还是尊严？” 她说的都是事实，她的每句话都象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心。 这使他十分内疚和不安，也使他惭愧无比。他一直以为她单纯，不懂世事，没想到她什么都懂，只是无比地含忍。 他无话可说。 “你说你妻子为了我和你摊牌？”李枫冷笑道：“哼，和你摊牌我相信，但绝不会是为了我。” 唐国强一愣，显得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你妻子可不是简单的人，从我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她和你一样是个厉害人物。如果是为了我，她早和你摊牌了，凭她的智慧一定不难发现我们的关系。” 李枫其实只是一种猜测，看到他默不作声，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使她更加愤怒，也更加对他彻底地死心了：“就像我今晚撞见的一样，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一定是你和哪个女人有什么事刚好被她撞见了，而且一定是在床上，否则，按照她的涵养，也一定不会和你摊牌的。” 唐国强这下更吃惊了，他没有想到李枫的思维竟然这么敏捷，就像是在场看见了一样。 李枫惨笑道：“你用不着这么吃惊地看着我。过去我一直把你往好的地方想，所以你就是玩点手段我也看不出来。现在我知道了你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往坏的方面一想，你做过什么就不难判断了。” 唐国强摇了摇头：“算了，你早点上床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我……到旁边开一间房。” “那又何必呢，我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身上没有你不清楚的地方，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今天一个晚上，也不在乎这最后一次。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忘掉我，忘掉我们的一切，让我能够有个正常的家和正常的生活。” 说完，她一丝不挂地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然后仰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唐国强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随手从床上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人最尴尬地时候，并不是虚伪的时候，而是有人当面揭穿自己虚伪的时候。 人最痛苦的时候，并不是欺骗的时候，而是被欺骗人继续摆明让你欺骗的时候。 如果李枫歇斯底里地痛骂，或者没完没了地太哭一番，他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甚至还在强词夺理一番。但她没有，像个无助的浮萍和任人宰割的羔羊，这让良心未泯的唐国强羞愧难当。 是的，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有权利指责和声讨他的人的话，那这个人就只有李枫了，但她没有，她在以德报怨。 唐国强一口气冲到了酒店外面，真的希望能够碰见一场迎面而来的大雨，把自己肮脏的灵魂冲刷的干干净净。但满天的星斗闪烁着冷寂而遥远的光亮，使他有种被苍穹耻笑和谴责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血腥的刽子手，一个屠杀了李枫青春和希望的刽子手。 他冲到自己的轿车跟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一脚把油门踩到的极限，随着“吱——”地一声刺耳的轮胎擦地的尖叫声，他的车象受惊的野马，在城市的夜幕下狂奔。 他的眼前，出现了下午发生在家里的一幕。 他以为妻子和孩子都到各自的学校去了，于是带着公司刚刚在外地找来的女秘书回到家中。其实，他也想过把她带到都市宾馆的608房间，但在心中，他把那间房当成了与李枫独享的安乐窝。 他不想让其他女人玷污了李枫在他心中的形象。 就在两人上床的时候，妻子和孩子回来了。原来，孩子病了，妻子带着孩子到医院看病去了。当他们母子进门的时候，都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妻子张文宁没有说什么。她以为床上躺着的女人是李枫，但仔细一看却不是。她想，难道在丈夫的眼里，只要是女人就比自己强吗？ 儿子却愤怒了。 他冲到床边揪着床上女人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 是唐国强狼狈地摁住儿子，才使得那年轻的女秘书得以脱身逃出。 妻子张文宁并没有象他对李枫所说的给他两条路选择，而是冷冰冰地走到他面前：“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能够容一却不能够容二、容三，你现在可以离开这个家了，手续随便什么时候办都可以，只是如果你还有点自尊的话，就不要再解释和纠缠我们母子了。” 妻子的话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震动，为了李枫，他早就想与妻子分手，只是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和理由。妻子的建议，不说是正中他的下怀，但也没有让他有太多的失落。 因为他还有李枫。 但现在不同了。尽管天下的女人多得是，但象妻子那么漂亮、李枫那么含忍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一天之内，自己竟然同时失去两个出色并且深爱着自己的女人，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现实…… 一辆满载着货物的长途货车突然横向地行驶而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而且自己面对的正是红灯。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将在瞬间结束。 他的脑海里，突然定格了三个人的图像：妻子张文宁、李枫和还在读书的儿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四章 什么是梦想？梦想是一种希望，也是人们执着奋斗的力量。梦想的神奇，就在于虽然人们都知道它的虚无缥缈和自我欺骗性很强，但大家还是始终如一地对它抱有幻想，而一旦这种幻想破灭，人们往往会走向自己过去的反面，从此彻底背叛自己的价值观和固有的审美。 对于李枫来说，唐国强就是她唯一的梦想，在他身上寄托着她无数的希望。而今晚，这一切都变得那么虚伪，使她对自己曾经憧憬的一切都开始绝望。 不知觉中，她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 她没有诅咒苍天的不公，也没有嫉恨唐国强的欺骗，更没有悲哀自己的懦弱。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泪水，是情不自禁地流淌出来的。 突然，她翻身下床，猛地冲到了卫生间里，拧开了淋浴的龙头。 她忽然感觉自己很脏，脏的连自己都感到恶心。 她希望这冰凉彻骨的水，能够把一切冲淡。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男孩子。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高年级班上的一个才子。人长的高高大大，只是十分消瘦，据说成绩相当不错，将来绝对是上“清华”、“北大”的苗子，但因为家庭很穷，穷得他看见谁都感到自卑。 但他却总是远远地注视着她。 上学或者放学时，总是若即若离地跟在她的身后，天天送她。 她知道，他无数次地想找机会与自己搭讪，却又在无数次地自卑和胆怯中放弃。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雨季，她正在学校的食堂用餐，突然感觉到口袋被人触动了一下，一回头，却看到他匆匆离去。她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多了一张字条，上面的笔迹是她有生以来所看到的最漂亮、也是最苍劲有力的。字条上抄着一首诗：“别声响！要好好地藏起/　自己的感情，还有想往。/　任凭着它们在心灵深处/　升起，降落，不断回荡。/　你应该默默地看着它们，/　就象欣赏夜空中的星光。/——别声响！ “你怎能表白自己的心肠？/　别人怎能理解你的思想？/　每人有各自的生活体验，/　一旦说出，它就会变样！/　就象清泉喷出会被弄脏，/　怎能捧起它，喝个舒畅？/　——别声响！ “要学会生活在理智之中，/　全宇宙，就是你的心房！/　可惜神秘而迷人的思想，/　会被那外来的噪声扰嚷，/　甚至日光也把灵感驱散。/　但你要懂得自然的歌唱！/——别声响！ “沉默吧，把你的一切情感　/　和梦想，都藏在自己心间，/　就让它们在你的深心，/　好似夜空中明亮的星星，/　无言地升起，无言地降落，/　你可以欣赏它们而沉默。 “你的心怎能够吐诉一切？/　你又怎能使别人理解？/　他怎能知道你心灵的秘密?　/说出的思想已经被歪曲。/　不如挖掘你内在的源泉，/　你可以啜饮它，默默无言。 “要学会只在内心里生活——　/在你的心里，另有一整个/　深奥而美妙的情思世界；/　外界的喧嚣只能把它淹灭，/　白日的光只能把它冲散，/——　听它的歌吧，——不必多言！” 这是她接到的第一个男生的字条，也是她所读过的最美的、也是寓意最深刻的一首情诗。为此，她激动了好一会，开始，她还以为是他写的呢，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俄国诗人写的，但不管怎么说，那个高年纪的男生确实搅动了她的心绪。 她感觉到自己异常激动起来。 于是，她冲进了雨里，一直追到学校的大门口，才追上那个男孩：“哎，你什么意思呀？” 男孩看着她，可以说几乎是带有崇敬的目光凝视着她：“你、你很美，太完美了，但却很无知，很幼稚……” 她有些发懵：“你什么意思，写个纸条给我，就是为了骂我吗？” 男孩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对她说：“都说你有个很有钱的舅舅，就是总是开车来接你的那个人。我知道他不是你舅舅。” “你、你什么意思？” “那天，我看到你坐在他的车里，他搂着你，手在你身上乱摸……” 她老羞成怒地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就往学校跑，但被他一把拉着了。 “干什么？放开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人骗了、玩弄了还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男孩把手放开：“我爱你，我会想这首诗中所说的那样，永远把你藏在心里。你自己小心吧，我要走了，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的。” 她一愣，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想问又不好启齿。 他真的走了，就那么消失在雨里。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现在，她又突然想起他，想起他抄给自己的那首诗，心里正是百感交集。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曾经严重地伤害过那个男孩，因为象自己无怨无悔地爱着唐国强一样，他曾经是那样无私的爱着或者说是暗恋着自己。因为当时年纪小，再加上他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一幕，她从来没有敢去询问或者打听那个男孩的名字，家住哪里，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学校…… 在冰冷的水里淋着，她冻得上牙急撞着下牙，实在忍不住了，她跑进房间，浑身透湿地钻进被子里，却禁不住浑身打着冷颤。 她想用肉体上的自虐，去解脱精神上的痛苦。 她发现自己很可怜，但觉得那个高年级的男孩比自己更可怜。因为他暗恋的自己，也许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却一直演绎着一出最为卑贱的青春。 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欧阳达兴的样子，他难道不象那个高年级男孩一样可怜吗？而这一切，又都是自己作的孽。 她突然想到自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至少，也应该从这个城市消失…… 天，蒙蒙亮了。她也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点头痛，并且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也许是冷水澡洗坏了，她觉得自己有点发烧。但想起了欧阳达兴家的事，她还是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后，昏昏沉沉地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宾馆。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向火葬场。 欧阳达兴没有想到她这么早就来了，十分怜惜地迎了上来：“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现在还早，没有什么事。” “我、我有点头痛，可能今天不能在这里……” 看到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欧阳达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呀，你发烧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到医院去看看。” “没事的。” “那怎么行？我让姐姐陪你到医院去看看。” “不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先休息一会，等会自己去……” “那怎么行？”欧阳达兴一边扶着她，一边喊着：“姐姐，姐姐，你来一下。” 他姐姐从里面的一间小屋迷迷糊糊地走出来：“什么事呀？” “李枫有点发烧，你带她到医院去看看吧。” 一听说未来的弟媳妇生病了，她忙揉了揉眼睛：“好，我叫你姐夫开车去！” 欧阳达兴扶着李枫站在灵堂的门口等着姐姐姐夫，看到火葬场的大门口又来了一辆运棺的车，车一停，首先就从上面下来几个警察，他感慨道：“唉，不知道哪里又发生了交通事故。” 李枫抬眼看了看，从车上抬出的担架上正躺着一具尸体，一张白床单从头蒙到脚，工人在搬运时不小心倾斜了一下，漏出了那人膝盖以下的部位。 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因为那人的裤子、袜子和皮鞋她太熟悉了，和唐国强一模一样的。 欧阳达兴不知其然，以为他是被死人吓着了，忙把她搂得更紧：“没事，这里是火葬场，你要是怕，眼睛就不要乱看。” 一闪而过的担架使她的心忐忑不安起来：难道真的是他吗？不会，一定是自己太狠他了，才会有这种错觉。她转而想到，不过怎么说，俩人相处这么多年，即使分手，自己也不能如此歹毒地去诅咒他死。 一会儿，欧阳达兴的姐姐和姐夫出来了，他姐夫忙把停在旁边的面包车开过来，他姐姐则扶着李枫上车。上车的时候，李枫翻了一下背包和口袋，发现大哥大不见了，她估计是掉在了宾馆，但此时又不便回去找，只要焦急地跟着他们到了医院。 医生先是给她量体温，然后是化验，接着是拍片，弄了半天还没有开出一片药，李枫埋怨医生道：“不就一点发烧吗，怎么弄起来没完没了？” 医生微笑道：“我们这是排除法，只有在排除没有其他病变和影响的情况下，才能打针吃药。” “你给我打针青霉素肯定没事的。” 医生笑道：“我们要对病人负责。” 检来查去的，其他什么毛病也没有，最后还是做皮试打了一针青霉素，诊断、要钱倒也便宜，才几十块钱，但各种检查费却化了三百多，还是欧阳达兴的姐姐抢着付的钱。欧阳达兴的姐姐姐夫执意要送她回去休息，执拗不过，李枫只好再次上他们的车，一直开到洪萍家的楼底下。等他们走后，李枫也不顾自己还是头重脚轻的病人，立即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宾馆。 “小姐你好，”她走到服务台前，对接待员说道：“我是608房间的客人，昨天把大哥大忘在了房间，请问你们捡到了没有？” “请问您贵姓？” “房间是我朋友订的。” “那您的大哥大号码是？” “你们到底捡到了没有？” “是的，我们捡到了，但要核实您的身份。” “那我拨一下号码不就知道了吗？”她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大哥大的号码，柜台里果然响起了铃声。 在办完认领手续后，她立即打开大哥大准备给唐国强打电话，却看到屏幕上有几个未接电话的提示，那些都是同一个不熟悉的号码，她回拨了过去。 “您好，请问这是哪里的电话？” “你要哪里呀？”对方显然有点不耐烦，心想，不知道我是哪里你瞎拨什么。 “是这样的，我这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是你这个电话打来的，所以……” “哦，你认识唐国强吗？” 李枫心里顿时有点紧张：“认识，他是我的朋友。” “是这样的，我们从他的手机中看到你的号码，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因为联系不上，后来又找到了他家里的电话，已经和他家人联系上了。” “你们是哪里呀？” “我是交警大队肇事股的。” 李枫明白了，自己早上看到那具躺在担架上的尸体正是唐国强，心里顿时象打翻了五味瓶，人一摇晃，“啪”地一声，大哥大掉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这是为什么？” 她想，一定是自己的话，让他感到了绝望，让他在高速行驶时失去了控制。 在她的心目中，他是一个涵养性极好、自我控制能力极强的人，很难有什么事会让他情绪激动。他的表现，总是让人感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切问题都难不到他。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的内心世界居然也如此地脆弱。 她不想再回洪萍的家了。 也不想再要那份老师的工作了。 她想过去找欧阳达兴，但却不愿再留在这座城市里。 她来到长途汽车站，买了张回家的车票。这个时候，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她希望能够躺在母亲的怀里尽情地痛哭一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五章 欧阳达兴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母亲不是刚刚过世吗，怎么这右眼还是跳个不停？不会是姐姐、姐夫和李枫他们又出什么事了吧？他连忙找个小红纸片贴在右眼的眼皮上，希望灾难远离自己。 一会儿姐姐、姐夫开着车回来了，当得知李枫已经没有什么大事，被他们送到杨主任家去了后，他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一连忙了几天，也没有功夫询问李枫的情况，等母亲下葬后，他才问杨主任：“小李这几天怎么样了？” 杨主任一愣：“她不是住你家了吗？” “没有哇。那天她生病了，我姐姐、姐夫把她送回你们家了。” “啊？”杨主任睁大眼见看着他：“没有呀，我们还以为她一直住你家呢，以为你天天在这里，洪老师还说可能她在帮你看家呢！” 欧阳达兴心头一沉，心想怪不得这两天眼皮老跳，李枫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送走亲朋好友后，他立即往家里赶。 家里空荡荡的，哪里有她的影子？他翻箱倒柜地到处找，希望能够看到她留下的什么字条之类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又赶到杨主任家，看到李枫的东西还在，但就是几天没有回来。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杨主任也显得十分着急。 洪萍却摇头道：“不会的。别看小李年纪不大，做事向来很沉稳的，如果不是到他舅舅那里去了，就是回家了。不过，按照我对她的了解，不管怎么地也会跟我打声招呼呀……” 欧阳达兴立即问道：“你知道她舅舅家吗？” “不知道。”洪萍摇了摇头：“不过，她家的地址我倒有……” “那你快告诉我，”欧阳达兴急道：“我到她家一问就知道她舅舅家的地址了。” 就这样，欧阳达兴把李枫家的地址抄好后，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县里，傍晚才找到了她的家。李枫的家住在离县城还很远的地方，算得上是县城的郊区了，两间青砖瓦房看上去破烂不堪。当他看到里面亮着灯光时，心情一下就激动起来，他希望进门就能够与她撞个满怀。 虽然李枫家是个老房子，但里面却还是很整洁，前段时间唐国强还请人把里面的墙壁粉刷了一遍，而且家里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等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这与他在门外看到的情况就有点天壤之别了。 他见大门没有关，就直接走了进去。 “哎，你找谁？”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从里面出来，正好撞见他。 他一看，这男孩个头蛮高的，容貌有几分象李枫，估计是她弟弟：“请问李枫是住这里吗？” “是呀，不过，她一直在九江工作。” “这两天没有回来吗？” “哦，大前天回来了，不过第二天就走了。”这时，他回头冲着厨房喊了声：“妈，有人找大姐。” “谁呀？”李母应声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看样子正在厨房洗碗，当她看到欧阳达兴时一愣：“你是——” “哦，伯母你好，我是李枫的同事。”他撒了个谎：“因为几天没有看到她上班，所以单位领导让我来看看她？” “啊？这死丫头搞什么名堂。”李母骂了一句：“她不是说学校裁员，不要她这样的代课老师了吗？” “没有哇，”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到了这个时候总得把谎圆下去：“可能是和领导斗气了吧。那她现在在哪里？” “这孩子，找份工作不容易，和领导呕什么气呀！”李母把手一摆，指着沙发：“来，你请坐。李刚，快给叔叔倒杯茶。对了，同志，你还没吃饭吧？” 本来忘了这事，经她这么一问，欧阳达兴的肚子里还真的咕咕直叫：“不，我吃过了。” 一会，李刚给他倒了一杯茶，之后，就回到里屋看书去了。欧阳达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李枫的消息，于是又催问道：“伯母，李枫她……” “她呀，大前天突然回来了，说是九江的工作没有了，就和她在深圳打工的妹妹联系了一下，第二天就坐火车到深圳去了。这丫头也是，放着老师不做，跑到深圳去……” “那你有她们的地址吗？” “有，还有我小女儿的电话。”说着，她到房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上面是地址，后面是电话。同志呀，你要好好帮我劝劝她，做老师多好呀，我们脸上也有……” “好的，我一定把她给劝回来。”他知道象她这个年纪话夹一打开就没有停的：“那我先走了。” “哎呀，不多坐一会？” “不啦！”说着，他就快步离开了，他想一最快的速度跟李枫联系上。 等他走后，李刚从里面出来埋怨母亲道：“你也真是，还没有搞清楚是谁就把姐姐的电话告诉他，要是坏人怎么办？” 李母一愣，觉得孩子说得在理，但却又强词夺理地说道：“你呀，好好读你的书，大人的事还要你管？再说了，一看这小伙子就是个本份人。” 李刚白了她一眼：“你以为坏人都写在脸上呀！” 李母被儿子说得有点七上八下了，但人已经走了，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欧阳达兴一口气跑到街上，找了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商店，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谁呀？” “请问您是深圳吗？” “什么意思？”对方有点莫名其妙。 “我是长途电话，请问您是深圳飞虹制衣厂吗？” “是呀。” “请您找一下李彤接电话号码？” “几点了，还找人？都下班了，明天再来电话吧。”说完，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欧阳达兴摇了摇头：“妈的，什么玩意！” 没有办法，回九江的车也没有了，如果打的回家，还不如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他盘算着，先在路边的小餐厅里吃了点饭，然后在一家宾馆开了房间，不过一个晚上翻来覆去几乎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外面去打电话，接电话的还是昨晚那人。 “喂，什么事？” “我是长途，请找李彤接电话……” “几点呀？还没上班！” “喂，那你们几点……”他正要问，电话里却传来“嘟、嘟”的盲音。他一腔怒火直往上涌，又挂通了电话，这次没等对方开口，他就嚷道：“操你妈，老子废了你信不信？” 这是他由生以来说出的最狠地一句话，因为他实在是被对方完全激怒了。对方似乎被他给震住了：“喂，你、你谁呀？” “就是找李彤的人。妈的，你家是不是没人呀，不知道找人的着急？信不信，我现在就坐飞机去宰了你！” 听他这么说，对方立即软了下来：“我们现在真的没有上班，我找不到她。” “那她什么时候上班？” “八点。你有什么事，我……” “啪”地一声，这次是他把电话给挂了。他气呼呼地跑到旁边的早餐点弄了点吃的，一直等到八点以后，他才又拨通了电话。 “喂，找谁呀？” 声音变了，像是另外一个人，他估计对方是换班了：“喂，我是江西的长途，想找李彤接电话，麻烦您叫她一声好不好？” “现在上班时间不能接电话。”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喂？喂……”欧阳达兴强压着怒火，又拨通了电话：“喂……” 对方及其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说了上班时间不能接电话……” 欧阳达兴害怕对方又把电话给挂了，所以还没等他说完就嚷道：“你妈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一刀劈了你信不信？” “喂，你怎么这么说话？” “你要老子怎么说？狗日的，昨天晚上去电话要老子今天早上打，今天早上打电话又说没上班，现在打又说上班不能接电话。你们想干什么？” 对方语气顿时好转起来：“我也是刚刚接班，一般打电话应该在中午，那时候厂里是午饭时间可以接的，你要是李彤的家里人，应该知道厂里的规矩呀！” “哦，你们早这么说不就没事吗？”欧阳达兴余怒未消地放下电话，心想，这深圳人的素质怎么和内地人一样差？报纸上不是天天说深圳人怎么怎么开放，怎么怎么和外国一样高效益、快节奏吗？都是胡说八道。 其实，这深圳也是来自全国各地打工的居多，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现实中的情况和报纸上说的当然有一定的差距。他立即到宾馆退了房，然后坐车回到九江，等到中午十二点以后，他又拨通了电话。 “喂，请你叫声李彤接电话好吗？” 也许是早上的那顿脾气发出了效果，对方立即答道：“我已经把她叫来了，她正在旁边等您的电话呢!” 一会儿，一个细腻的女声开口问道：“喂，请问您是谁？” 那声音有点象李枫的声音，但是更尖细一点：“喂，我叫欧阳达兴，是你姐姐的男朋友，我想请你姐姐接电话。” “哦，这样呀，她不在这里呀。” “什么，你妈不是说她到深圳去找你了吗？” 对方笑了笑：“我是说她现在不在这里，我在厂里上班，她又不在这里上班。” “那我怎么联系她？” “要不等我下班后告诉她你找过她，让她给你回电话？” “好、好吧，”欧阳达兴有点急了：“你告诉她，她如果不给我来电话，我明天就到深圳去找她！” “哈，听你这话，是不是我姐把你甩了？”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欧阳达兴忙解释道：“也许等她安定下来会给我打电话的，但我等不急了。” “好的，我下午下班回去后就告诉她。再见！” “再见！” 放下电话后，欧阳达兴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找到了她妹子，总算知道她的落脚点了，现在，就只有等着她给自己来电话了，虽然自己家没有电话，但她知道自己BB机地号码。整整一个下午，他都躺在床上摆弄着BB机，生怕没有听到她的传呼。 但，一个下午没有传呼出现，一个晚上也没有传呼出现，他有点焦虑不安。 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他又给李彤去了电话，李彤的回答是，姐姐说了，现在心里很烦，不想给他回话，等过段时间后，会主动跟他联系的。 李彤的话让他心急如焚：“喂，你姐怎么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和摩擦呀，她心里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对我说呀，让我等，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我不清楚，反正她是这么说的。” “那你告诉她，让她今天无论如何给我回话，否则，我明天就到你们那里去！” “好吧，我回去再跟她说说。” “拜托了！” 放下电话后回到家中，象昨天一样，他盯着自己的BB机一眨都不眨。还是象昨天一样，一个下午没有传呼出现，一个晚上也没有传呼出现，这使他有点怒火中烧。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回忆不起她对自己流露出过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他想：明天再和李彤联系一次，还没有回话的话，自己就到深圳去一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达兴就到了厂里，向杨主任递交了一个星期的请假条。杨主任看着请假条问道：“怎么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对了，小李找到了吗？” 欧阳达兴点头道：“她的病一直没有好，在县里住院里，我想去照看她一下。” “嗯，应该的。对了，要不要让洪老师给她也请个假？听说学校领导对她很有意见，说她怎么平白无故地就消失了。” “不了，我听她的意思好像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啊？”杨主任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们这些年轻人哪，大脑里不知道都想些什么，哪能够这么不负责任呢？不是你欺负人家……” “主任，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坏人？” “好，不说了。你先去照顾她吧，回头我还是让洪老师给她请一个礼拜的假，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又改变了主意。” 欧阳达兴也懒得跟他继续纠缠下去，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等他刚刚走到厂门口时，突然觉得小腹有点痛，他想坚持一下走到公交站牌去等车，但突然剧烈地痛了起来，整个人只能蹲在地上，一下都不能动。 “怎么了，欧阳。”门卫谢师傅看到他突然蹲下，忙从收发室跑出来：“你没事吧？” “可能我的肾结石发了……” “啊？那我给车队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车队就派了一辆面包车来，直接把他送到了医院。一检查，真的是肾结石发作，立即办了住院手续，医生说先消炎，过几天要动手术。他被抬到住院部的病房里，立即打上消炎点滴，针头刚**手里，腰里的BB机响了，他一看，正是深圳的电话号码。 他一起身，准备拔掉针头到外面找电话，但结石的部位实在是痛得无法克制，没有办法，他只有在心里祈求这点滴快点吊完，能够立即止痛。 无意间，他看到病房门外，有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匆匆走过，但却一时想不起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之后，才想起刚刚走过的女人，好像是李枫的表舅妈张文宁。 欧阳达兴刚刚看到的，正是张文宁。因为唐国强出车祸了，正在特护病房住院，她是来照看他的。原来，唐国强并没有死，李枫在火葬场看到的是别人，只是凑巧两人的穿着几乎是一模一样而已。 张文宁走到满身裹着绷带的唐国强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好些吗？” 唐国强点了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姓唐的，知道吗？这就叫报应！” 唐国强闭上眼睛懒得理他。 “别人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倒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想着地里的。”张文宁冷笑道：“那天晚上还给你‘表外甥女’打了电话？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们母子呢，想必是那个小妖精把你甩了，一时想不开而去撞了大货车的吧？告诉你，老娘拿着你的手机给她打电话，你猜怎么着？哈哈，她就是不接。” 看到唐国强没有什么反应，她接着说道：“要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记住，等你出院的第一件事，我们就去办离婚。” 唐国强突然睁开眼睛，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办，但全身的伤痛让他动弹不得。 “你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想吃了我？信吗，我现在就到他们学校去，把你们的丑事暴暴光。” 唐国强知道，女人一旦走极端，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为了不激怒她，他只要又闭上眼睛。张文宁一看，更来气了：“哟，还真是护花使者呀，为了那个小妖精居然如此忍气吞声，没看出来你姓唐的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呀！” 唐国强气得浑身颤抖，心想：老子要不是现在这样，一定要揍扁你这臭娘们。 “姓唐的，你现在大概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现在这样，一定要揍扁我吧？哈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是还能够站起身来，那简直就是老天爷瞎了眼，我恨不得你从此变成植物人！如果真的是那样，老娘我就出于人道主义不跟你离婚了。不过，我会当着你的面和别的男人**的！” 唐国强知道她是要成心气疯自己的，尽管满身血管都要气炸了，但他还是暗自告诫自己：千万别生气，好好把伤养好，回头再收拾她！ 其实在心里头张文宁还是深爱着唐国强的，毕竟夫妻一场，而且由于他的隐蔽工作做的好，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一直很不错，即使她发现他与李枫之间关系暧昧，但她还是忍了，只要他不太过分，她还是想极力维持这个家的。可那天下午，看到她居然大白天的带女人回家，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床上和别的女人干那种事，这使她忍无可忍。 即便如此，张文宁对他还是没有完全死心。虽然当着儿子的面要和他离婚，但心中还是希望他回头是岸。当那天凌晨接到他出车祸的电话后，更是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并且还深深地为此感到自责。可当她从他的手机里看到晚上有他和李枫的通话记录后，顿时醋意大发，估计是自己提出离婚后，他就去找了李枫，但李枫可能拒绝了他，所以他才因为情绪失控而发生交通事故的。 女人有时真的是个十分奇怪的动物。 其实她希望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如果李枫真的拒绝了他，那么他不就可以安安分分地与自己过日子吗？ 从刚才唐国强的反应中，她已经确认自己的推断是对的，本来她应该高兴才对。但她却故意用最难听的话刺激他。恨不得把他气得半死，然后自己再去好好照顾他，让他一辈子欠自己的，并对自己感恩戴德。 女人的爱，有时真的近乎于变态。 现在，她在心里已经放弃了与他离婚的念头，除了感情外，她还想在事业上有所前途，刚刚成为代理校长，她不希望别人在背后说自己在丈夫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了他。何况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为了别的女人与自己分开，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但她还是要把所有的怨恨倒出来。 还是要把所有难听的话说出来。 她想：难道只允许你干伤害我的事，就不允许我说伤害你的话吗？ 但她不知道，她的话，有的时候是足以要别人的命的。 看到唐国强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胸脯在剧烈地起伏着，她低头凑了过去：“喂，姓唐的，千万别生气，医生说了，这个时候激动的话，很容易诱发脑血栓或者心肌梗塞的。” 她的话还真起了作用，只见他胸脯起伏的速度渐渐平缓起来。看到他还不愿睁开眼睛，她把手伸进他的裤裆：“你手脚都骨折了，怎么这个‘玩意’却毫发无损呢？我要是老天爷，首先就把这个‘玩意’废掉！” 唐国强真的忍无可忍了，他怒瞪双眼，满脸涨得通红。 “哟，发脾气了？你要是再瞪眼，我把你的输氧管给拔了，你信不信？” 唐国强没有想到她会说这话，两眼的愤怒突然变成吃惊和无奈，心想：这个女人完全疯了！ 现在，他躺在病床上一动都不能动，象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看到张文宁不温不火、不急不慢地说着，心中真的有点担心她会把输氧管给拔了。虽然做了多年的夫妻，但她究竟会歇斯底里到什么程度，他还真的不清楚。 他告诫自己：千万别惹怒了她。 这时，主治医生进来了。张文宁忙起身问道：“钱医生，我丈夫的情况怎么样？” 唐国强的伤情很严重，身体多处骨折，但因为脑部和内脏没有损伤，所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医生一般不会这么说，他们总是把病情往最严重里说，治好了，你还不得说他妙手回春？治不好，你也得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钱医生装模作样地掏出听诊器，其实不听他也知道唐国强的情况如何，但他却装着一丝不苟地仔细聆听：“他的情况不是十分好，现在能够神智清醒已经算是奇迹了。接下去我们会尽量用些好药，确保病情不会恶化。”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样？” “很难说。但病人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态，不能激动。” “哦，那谢谢您了，钱医生。”等医生走后，她又凑到唐国强面前：“听见没？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千万别激动，否则弄成半身不遂，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唐国强现在连白眼都不敢翻了，担心她万一那根神经搭错了，真的把输氧管拔了，自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尽量放松自己的全身，尽量想些其他的事，不让她的话来干扰自己的情绪。 张文宁站起身来：“你就睡一会吧，我呢，打算去找一下你那‘表外甥女’，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有过一段，要不，我让她来照顾照顾你？” 唐国强再次怒睁双眼，眼珠几乎要爆出来了。心想：你要是敢去，我现在就把输氧管给拔了。 看到他真的愤怒了，张文宁又不急不缓地说道：“别激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令我满意，我就不去找她，否则的话，我今天非把她找来。知道你说不了话，你就摇头不算点头算。可以吗？” 唐国强心想，我真的算是领教了什么叫“青蛇口中剑，黄蜂尾上针，两者不为毒，最毒妇人心”的老话了，他吃力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你家亲戚吗？” 唐国强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假话。 “你们发生关系很长时间了吧？” 唐国强又点了点头。 “以后打算和她怎么样，继续保持情人关系？” 唐国强摇了摇头。 “你们断得了？” 唐国强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不信！”张文宁其实明白，他已经被李枫甩了，所以才会出事的，他们以后肯定会断的，但她心有不甘，他觉得唐国强应该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我告诉你，其实你和那个小秘书的事我根本不计较，你那就像随便找个厕所小便一下一样，但你那个‘表外甥女’就不一样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取代我的位置的。对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说着，她从另一张病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提包：“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到她的学校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其实她根本没有打算到李枫的学校去，而是准备敢回去给孩子做饭。但唐国强却慌了，以为她真的去找李枫去了。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李枫，可以说是自己毁了她的青春。而张文宁这一去，无疑等于是毁了她一生！ 他愤怒了。 也绝望了。 他挣扎着想翻身下床，但周身散发着剧烈地疼痛。没有办法，他使劲地抬起手臂，将插入自己鼻孔的两根输氧管给碰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以死谢罪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七章：啊？怎么会这样？她吓的尖叫起来 欧阳达兴打完点滴后，因为沒有注意到张文宁已经走了，就朝着刚才她进去的方向，一间一间病房地去找，他希望能够从她那里了解关于李枫更多的事。找了几个病房后沒有看见她，却在特护病房看到一个全身缠着绷带的病人，在不停地舞动着手臂，那样子像是十分难受。 他忙推门走了进去：“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唐国强刚刚甩掉输氧管，听到有人开口讲话，定眼一看，竟然是欧阳达兴。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來的，也不清楚他是否听到了自己和妻子的对话，一时楞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好在他的脸部也裹了绷带，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欧阳达兴沒有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时，一名护士推门进來，她望了望欧阳达兴：“你是他朋友。” “不是，刚才我看到他的手在空中舞动，像是需要人帮忙的样子，所以就进來了。你看看他，是不是又什么问題。” 听他这么一说，护士首先就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因为病人在病房失窃的事情常有发生，然后再朝唐国强病床的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他的输氧管掉在了地上，忙捡起來擦了擦，然后有揌进他的鼻孔，见他半天瞪着眼睛沒有动静，再看氧气监视瓶里直冒气泡，知道沒有什么问題，才转而对欧阳达兴道：“这是特护病房，请你立即离开。” 欧阳达兴见沒有什么事，看了护士一眼：“你们也太大意了吧，如果不是我进來，说不定这病人……” 护士显然并沒有完全放松对他的敌意：“这病人受的是外伤，沒有生命危险，就是不输氧也沒有问題，输氧只是帮助他恢复得快点而已。” 欧阳达兴无可置否朝她摆了摆头，心想，现在的医生太不负责了，这要是病人的家属刚刚看到那种情况，非得把医院闹翻天不可。看到护士对自己的态度十分生硬，他很无趣地离开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唐国强听护士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凉了一截，心想：怎么自己现在想死都死不了。他不知道张文宁会弄出什么事來，当然更不知道李枫已经远走他乡了，只好听天由命地躺在那里，脑子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欧阳达兴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估计李彤快下班了，于是忙到医院门口找了个电话打过去。这次还算顺利，或许是李彤打了招呼，虽然她还沒有下班，但接电话的保安还是把她叫來了。 “喂，是欧阳达兴吗。” “是我。” “哦，我姐姐让我转告你，过段时间就会回九江的，让你不要再打电话來了。” “你让她接电话。” “今天一大早她就去广州了。” “不会吧，你是在骗我。” “沒有哇，她真的去广州了。”说完，沒等他继续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呀。”他暗自骂了一句，觉得李彤的话不可行，李枫一定还在她哪里，但无端地，她为什么要躲避自己。 他觉得自己应该到深圳去一趟。 他回到医院，问了主治医生能不能不开刀，或者过段时间再动手术。医生告诉他，手术可以不动，但至少要继续打两天点滴消炎。他沒有再说什么，想好了，打完两天点滴后就直接到深圳去一趟，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沒有了李枫的消息，他于心不甘。 在医院里消了两天炎症后，他真的就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刚刚走出深圳的火车站，就接到了靳兰羽的传呼，所以很快地就回了话。 如果不是接到靳兰羽的这个传呼，他差点就把她给忘了。想想这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再想想即将见到的李枫，他觉得李枫对于自己來说，还是比她更重要。如果说靳兰羽是煽情的梦境的话，那么李枫对于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家庭和生活。 他走出车站时已经是深夜了，于是就在旁边找了家旅店住下，也许是过于疲劳，他來不及洗漱，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传來敲门的声音。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接着又睡了。 但那敲门声一直沒有停，他有些烦：“什么事呀，找谁呀。” 门外沒有回答，依旧是不停地敲着门。他无可奈何地坐起声來，揉了揉眼睛，然后踏着鞋子去开门。 奇迹出现了，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李枫。 这怎么可能。 他愣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枫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怎么，你打算让我在门口站一晚上。” 欧阳达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來了。又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李枫瞟了他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非得让我站在门口说吗。这里的‘小姐’多呀，是不是里面藏了一个不想让我进去。” 欧阳达兴忙闪到一边，让她进去：“不、不是，你简直让我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李枫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袜子和鞋的腥臭味：“你睡觉前夜不洗洗。” 欧阳达兴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胡乱收拾了一下，又从行李包里掏出毛巾随便擦了擦脸，但整条毛巾都是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太累了……” 李枫丝毫沒有嫌弃他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床上：“欧阳，想不想明白我是怎么知道你來这的吗。” 因为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而房间里又沒有水，他不好意思坐到李枫的旁边，就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说呢。” “我要你说嘛。” 欧阳达兴傻笑道：“嘿嘿，当然想。” “前两天我妹妹不是告诉过你吗。本來打算过段时间回九江的，可又担心你真的來了，所以我决定今晚回九江的。刚才刚到火车站就看到了你。哎，我们真的很有缘呀。” “这样呀，”欧阳达兴得意地说道：“她还说你去了广州，我就知道那是骗我的。” “不这么说，你还不非要我接电话呀。” “你怎么突然不辞而别，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幸亏洪老师那里有你家的地址，否则，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沒有哇，我妹妹这里出了点事，是她让我过來的。”接着，她头一歪，十分调皮地说道：“我只所以沒有告诉你，一是我知道沒有几天就回去，再者，还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现在知道了吗。” 李枫羞柔地笑道：“嗯，说实在的，我担心说不定你真的回來，但心里还真的很希望你能够突然出现……” 欧阳达兴明白，她说的一点不假，自己的突然到來，和她的突然出现，现在想起來，那简直就是一件想多浪漫就有多浪漫的事。 想到这里，这几天的焦躁和疲劳顿时一扫而光。他真的很想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紧紧地拥抱着她…… 但转眼又想，现在既然已经见面了，就用不着那么太急，反正有的是时间。他又想到了她來深圳时，还生着病呢。 “你的病好了吗。” “沒事了，你看，”说着，她起身來到他的面前，然后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早好了。” 看到她还是对自己亲密无间，一点也不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的样子，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在沒有见到她之前，他想过所有见到她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却怎么也沒有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见面，并且她对已经一如既往地亲切。 他觉得，自己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顾忌，或者还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的话，那就太傻了。何况，正人君子就不需要女人吗。 他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像是害怕她会再次突然消失一样，然后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搂，使她在“啊”的一声娇吟后，不得不叉开双腿骑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她酥软的胸脯正好碰到了他的脸。 一股少女独有的体香直扑他的心扉。 这香味，甘醇而温暖，如春夜的一道闪光，直接撞击着他亢奋的神经。 他突然想起靳兰羽身上也有股香味，但那是香水浸泡的结果，和李枫身上自然散发的香味一比，就显得有点刺鼻了。 他仰起脖子，疯狂地亲吻着她。 也许，用“啃”更为确切。她的嘴唇四周，都嵌满了他深深地牙印…… 她沒有阻住他。 也沒有推让和闪避。 也许，她知道这是一座积蓄已久的火山喷发前的征兆。 而他明白，她的默许，既是对自己的一种默许，也是她自己的一种渴望和需要。他一把抱起她，喘着粗气地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饿狼般地扑了上去…… 她，静若止水。 他，上下翻滚，显得急促而笨拙。 “啊，，，好痛。” 随着她的尖叫，他发现自己身上湿乎乎的，等他往下一看，竟然满床都是鲜红鲜红的鲜血，而且很快地，整个房间都趟满了从她体内流出的血液。 “啊。怎么会这样。”她吓的尖叫起來。 “啊，，”他也失声叫道。 因为他听说过新婚的初夜，女人都会“见红”的，但如此红得就像是一片**，这使他有点始料不及，甚至有点害怕起來。因为人的全身也只有那么多血，这样流下去，那、那…… “医生，，” 他突然想起应该叫医生，就在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后，自己也从床上坐了起來。他不停地擦着满头的汗水，看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屋里漆黑漆黑的。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时还沒有从刚才的惊恐中清醒过來，再者，他还在琢磨着这个梦的征兆，也不知道明天去见李枫是凶是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八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看了看表，才凌晨三点多，想睡又睡不着，起床吧又沒有地方去。只好半依偎在被子里，点燃一支烟，在漆黑的房间里胡思乱想着。 李枫此刻在与他同一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也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这在过去是从來沒有过的事情，过去不管天大的事，只要碰到枕头她躺下就能呼呼大睡。而现在，唐国强的死对她的触动太大了，这些天连她妹妹都觉得她有点神经质。 來到深圳后，她不是失眠就是做噩梦，经常半夜里一个人傻坐在被子里。头两天妹妹李彤出于关心，还在被她吵醒后陪着她坐，但时间长了也坚持不着，现在她就是把床板摇得乒乓作响，李彤也能够照睡不误。 这些天，唐国强的影子老在她的脑海里晃悠，一会是色迷迷地要和她亲热，一会又青面獠牙地嚷着要她偿命，她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本來，李彤是在厂里住的，因为同是九江人，进入厂里后她和蔡玲琳住同一个房间，后來李枫來了，再加上天天晚上半夜惊魂，她只好搬出宿舍，托赵姐在厂门口租了一间小房。本來她还想让赵姐安排一下姐姐的工作，但看李枫的精神状态显然是不行了。 她不知道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因此，她也就懒得追问了，觉得过一阵子她就会好的。不过，有一件事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竟然说她根本不认识那个自称是她男朋友的那个人。 她想，是不是姐姐受了什么刺激，是不是那个叫欧阳达兴的男人知道了她和唐国强的关系，三人之间发生了矛盾，而姐姐是为了逃避他们才來到自己这里的，对于唐国强和姐姐的事，李彤还是后來才知道的。 第一次姐姐带唐国强回家时，她还真的以为姐姐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很肯帮忙的好叔叔，以后也跟着叫他表舅。但有一次她发现和他出门时，在床头边翻着什么东西，然后神神秘秘地把它塞进包里。等他们走后，她翻开床单一看，下面竟然还留着两小包东西，她拿在手里一看，顿时脸都红了。 她看见包装上赫然写着“避孕套”三个字。 她不知道怎么用，但却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也因为此，她才明白姐姐和唐国强的关系了。曾经，她为此恨过姐姐，也为姐姐感到过羞耻。不知道有多少次，她很想去质问和谩骂姐姐，但后來一想，自己和弟弟的学费不都是要靠姐姐吗，所以她就忍着了。 技校毕业后，她立即和同学们一道來到深圳打工，每次一发工资，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钱寄回家，希望家里不要再用姐姐的钱了。 她始终觉得姐姐的钱來的不干净。 但每天超负荷地加班工作，在她懂得赚钱艰难的同时，她也开始原谅姐姐了，因为她知道，为了自己的家庭，姐姐也真的不容易。现在看到姐姐的这个样子，她是又难过又心痛，但却一点办法也沒有。 “哎，小彤，醒醒，快醒醒，” 李彤迷迷糊糊地翻过身來：“姐，什么事呀，” “你今天不是期末考试吗，还不起來温习一下?” “拜托，姐，我都工作了，还考什么事呀，”李彤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姐。你又做噩梦了，” “沒有，我睡不着。对了，你什么时候工作的，什么单位呀，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昨天给你寄的学费你收到了吗，记着，钱省着点花，别老上网了……” “姐，”李彤摇了摇她的肩膀：“你沒事吧，醒醒，醒醒，” 李枫笑了笑：“傻妹子，我又沒睡，醒什么醒呀?哦，你刚才说什么來着，有个叫欧阳达兴的人说是我男朋友，哈哈，你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李彤觉得姐姐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而且已经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有男朋友了，那他叫什么名字，” 她以为姐姐会说出唐国强的名字，但李枫沒有说：“嗯，我一下记不起來了，他妈妈好像刚去世，他、他的名字很奇怪，有四个字，叫……” “欧阳达兴，” “欧阳达兴，这个名字很熟悉，不过，我想不起來了。” 李彤现在完全肯定姐姐的精神已经失常了，想想姐姐年纪轻轻地就为了家庭而不得不成为人家有妇之夫的情人，白白浪费自己的青春，就忍不住抱着她的头痛哭起來：“姐姐，姐姐，我可怜的好姐姐，，” “傻丫头，他的妈妈死了，又不是我们的妈妈死了，你哭什么呀，” 听到姐姐的语无伦次，李彤哭得更伤心。 她想，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传呼那个叫欧阳达兴的人，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达兴就从被子里爬起來，洗漱完了之后，就提着行李箱往外走，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巴不得立即见到李枫。就在他刚刚走出房间的时候，由于走得太急，恰好与另一个房间的客人碰在了一起。 “哦，对不起，”他忘记了自己是在外地，用九江话向对方道了一声歉。 “沒关系。”对方随即应了一声，但又立即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对不起呀，”他还是用九江话答道。 “你是九江人，” 欧阳达兴一愣，这是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深圳：“是呀。” “哈，这么巧，我也是九江人，” 看到对方对自己表现的过于亲切，他有点不太适应，因为他是刚刚才出门的，沒有那种离乡多时后“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但仔细一看对方，由觉得有点面熟：“哎，我好像见过你。” “是吗，” “你是不是哪个学校的校长呀，我在舞厅里见过你。”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李枫的表舅妈张文宁了，那次在公园邂逅，他一直沒有想起在哪里见过她，现在想起來了，那次自己和靳兰羽在舞厅里跳舞时，靳兰羽说过她是自己的老板娘：“好像我女朋友的表舅妈和你在一个学校，那次你就是和她在一起跳舞的。” “她叫什么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长的很漂亮，他老公，哦，我女朋友的表舅是做老板的。” “哦，那一定是张文宁了，你女朋友的表舅姓唐对不对，” “应该是吧。” “哈哈，沒有想到在这里还真遇到熟人了。我叫成镇，你呢，” “欧阳达兴。”说着，两人亲切地握着手：“成校长來这里出差吗，” “哈哈，什么校长，不干了，”他沒好意思说自己來深圳是为了找蔡玲琳的：“咱们九江工资太低，我想在这里看看有沒有发展。你呢，” “我女朋友先两天來这里看望她打工的妹子，我來是找她们的。” “哦，找着沒有，” “我昨天刚到，今天去找。” “知道地方吗，” “飞虹制衣厂。你呢，找到工作了吗，” 成镇笑道：“我有同学在这里，现在在一所私立学校代课。” “那你怎么住这里，为什么不租房呀，这旅店太贵了呀。” 成镇是为了找蔡玲琳而來，后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于是他就在车站附近的学校打了一份工，这人要是痴情起來就会变得很傻的，在沒有办法找到她的情况下，他想出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如果蔡玲琳要是离开这里，不管到哪里她不都要坐火车吗，于是他就在这家旅店长期租了一间房，甚至经常妄想哪天蔡玲琳离开或者从外地來到深圳不赶巧，在这家旅店里落脚时两人会不期而遇。 但他不可能和欧阳达兴说这些：“这家旅店的老板的孩子就在我们学校读书，我呀，就用业余时间辅导他孩子來冲抵房钱了。” “哦，这样呀。” “是的，见到女朋友后代我向他问好。另外，有空常來坐坐，我就住那边。” “好的，回头我一定來看你。” 和成镇分手后，欧阳达兴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他想，梦与现实一般都是相反的，昨天晚上的噩梦一定会给自己带來好运的。刚刚走出旅店，他腰间的BB机就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后面的代号显示又是靳兰羽打來的。于是，他在公用话亭前给她回了话：“兰羽姐，有什么是吗，” “今天是星期六呀，我想请你中午……”也许这时她才发现他用的是长途电话：“喂，你在外地吗，这是哪里的区号呀，” “我现在在深圳。” “啊，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就到了，昨天我也是用这个电话给你回的话呀，你沒有发现，” “哦，沒有注意。那你什么时候回來，” “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你先办事吧，回來后我们再联系。” “好的，那回见呀。” 欧阳达兴刚刚放下电话，BB机又响了，他一看，这个号码太熟悉了，对了，似乎是李枫妹妹她们厂里的电话，他掏出记事本一看，果然是李彤厂里的电话。 他立即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你找谁，” “李彤，刚才她传呼了我。” “李彤，”电话里面传來喊人的声音：“你刚才传呼了吧，人家回电话了。” 李彤显然沒有想到欧阳达兴会这么快回电话，她打完传呼后，就准备到厂门口的小店里去吃早点，听到保安老郑喊自己，忙跑了回來。 “喂，你是，，” “欧阳达兴呀。” “你真的是我姐的男朋友，” “是呀。”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是沒有我才感到莫名其妙呀，头天还好好的，后來她有点发烧，我姐姐姐夫还送她到医院去看了病，但回去后她就不辞而别了。” “你们之间真的沒有发生什么矛盾，” “绝对沒有。”欧阳达兴知道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们厂距火车站的具体方位，我等会就去找你。” “什么，你來深圳了，” “是的。” 这可真的令李彤沒有想到，但从他的行为來看，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应该沒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而从他的语气上來看，他还真的沒有和姐姐有什么矛盾，并且肯定不清楚姐姐现在的情况。 “要不你等一下，我看厂里有沒有发货的车到车站去。”李彤也不等他同意，就直接放下电话，这时，方厂长刚好从外面进來：“厂长，我有个亲戚从九江來，现在正在火车站，他不认识路，不知道厂里今天有沒有发货的车去车站，” “有呀，”方厂长想了想：“好像一大早就去了，现在应该差不多要回來了，你和蔡主任联系一下。” “谢谢厂长。” 李彤立即往厂里的宿舍跑，刚好蔡玲琳从宿舍出來，准备到办公室去，恰好在路上被李彤碰见。蔡玲琳不久前刚被提拔到办公室当主任，后勤车辆这块归她管。 “蔡姐，我有事请您帮忙……” “别急，慢慢说，什么你姐姐出什么事了，” “沒、沒有，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來了，现在在火车站……” 蔡玲琳笑道：“哦，我当什么事呢，不要紧，厂里的车现在正在车站，我让他们把他带回來就是了。” “太谢谢蔡姐了。” 接着，李彤又跑到门卫室，按照刚才的电话号码回拨过去，欧阳达兴还沒有离开，正好接到了电话：“你到车站西头的货运室去，那里有一辆我们厂发货的大面包车，就说是蔡姐让你坐的，他们就会把你带过來。” “好的，我现在就去。”说完，欧阳达兴就提着行李包，直接朝货运室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五十九章：哼，我不管了，要是怀上孩子你负责！ 李彤沒有告诉欧阳达兴关于姐姐李枫的任何情况，因为她还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但有一点她非常肯定，如果欧阳达兴真的是姐姐的男朋友，那么，当他们见面后，姐姐一定会有一个巨大的变化，而自己疑惑的问題也就水落石出了。 当欧阳达兴坐着厂里的面包车來到李彤面前时，太不敢相信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就是姐姐的男朋友，她想，如果自己是姐姐的话，宁可跟唐国强一辈子，也不会嫁给面前这个男人。除了年纪稍年轻以为，无论是身材、容貌或者气质，他距唐国强也太遥远了点。 “你就是欧阳达兴。” “是的。” “你跟我來，我和姐姐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好的。”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李枫，他顿时來了精神，甚至还略有些紧张。 李彤把门推开，看到李枫正坐在床边发呆，于是喊了声：“姐姐，你看谁來了。” 欧阳达兴一看到李枫，心里就禁不住剧烈地蹦跳着，他觉得她的脸色苍白了许多，人也消瘦了许多，但却不失那份清纯的美丽：“李枫……” 李枫抬起头來，一看到欧阳达兴，突然变得十分害羞起來：“你、你怎么跑这里來找人家，多难为情呀。” 欧阳达兴冲上前去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李枫，你、你让我想死了……” “哎呀，”李枫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呀，沒看见小彤在旁别吗。” 站在一旁的李彤一直很担心姐姐有什么可怕的状况出现，现在看到他们两那亲热劲，而姐姐也沒有任何反常表现，才发现自己太多心了，至于姐姐前几天的状况，也许是想这个男人想成的吧。 “姐姐，你们聊，我到厂里去了。” “哎，”李枫叮嘱道：“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來。” “知道了，姐姐，你可越來越象妈了。” 李彤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她一边哼着流行歌曲，一边蹦跳着朝厂里跑去，因为再不抢时间的话就要迟到了。 李彤走后，欧阳达兴就迫不及待地把李枫压在床上，热烈而疯狂地亲吻着她。他原以为她是他、有什麽事情瞒着自己，或者对自己有什麽变故，现在看到她对自己所呈现出的是一副娇吟之态，就知道她是在跟自己开了个小玩笑，也许是为了考验自己吧，女人最怕的，不就是被男人欺骗吗。 他觉得自己的深圳之旅太值得了。 他肯定自己已经赢得了她的芳心。 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噩梦，看來那个噩梦做得太及时、太好了，都说梦是反的，现在看來一点都不假。 他开始有点情不自禁地啃咬着她。 他急促而笨拙地解着她的衣服…… 开始的时候，她沒有挣扎与退让，甚至还放下了少女的矜持，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并且不停地转动着头去迎合他，但当他扒下她的内衣内库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把他推开：“不行，今天是‘危险期’。” “什么‘危险期’。”欧阳达兴有点摸不着头脑。 “装什么蒜呀，”李枫白了他一眼，然后赶紧把内衣内裤穿上：“上次在宾馆之后，我把那‘东西’放洪老师家里了，这次忘记带來。” 欧阳达兴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什么“危险期”，什么“宾馆”，什么“那东西”他全然沒有明白。看到他一副傻愣愣的样子，李枫“扑哧”一笑，从床上站起身來，又把他从床上拉起來，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叉开腿骑坐在他的大腿上：“你忘了，上次用的还是你去买的，要不等会你再到街上去买一盒來。” “买什么呀。” “哎呀，讨厌死了，你要是再欺负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欧阳达兴真的有点莫名其妙：“我、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 “讨厌。”看來李枫真的有点生气了，她从他的腿上站起來，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把脸侧向另一边：“好吧，好吧，你每次都这样，想要就要，而且非要不可。哼，我不管了，要是怀上孩子你负责。” 欧阳达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是糊涂加紧张了。 他现在开始明白了，这“危险期”大概就是女人容易怀孕的时期，过去他不明白，因为男女只要干“那事”就会怀孕的。而她说的那“东西”，大概就是避孕套或者避孕药什么的，问題是他从來沒有去买过呀。再说，只是母亲去世的那天晚上，他差点与她做了“那事”，而她说什么“宾馆”呀，什么“每次想要就要”之类的，他一点也不明白。 他愣了半天沒有回过神來。 想了想，他突然站起來走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的病是不是还沒有好。” 他以为她还在发烧，可能有点神志不清。她一把推开他的手：“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他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來哪里不对劲。 他突然想起那天从母亲灵堂出來时，因为看到一个死人，她当时吓得尖叫起來，是不是那次受到惊吓还沒有恢复过來。想到这里，欧阳达兴真的有点担心起來。他用手托着她的下吧，叫了声：“李枫。” “干什么。” 她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应该沒有疯，于是，他问道：“我是谁。” “哼，你就是你呗。” “我们过去上过床吗。” “你说呢。” “我们上过几次床。” “你说呢。” 欧阳达兴看到她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沒有表现出什么不正常的样子。但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从刚才她的话中，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并且那个男人和她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 是说漏了嘴吗。 但她怎么象还沒有察觉似的。如果是说漏了嘴，那么她现在做的，应该是想办法掩饰过去才对，但她似乎沒有那个意思。 大白天的，她居然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如果不是高烧烧糊涂了，那么就一定是神经不正常了。 可刚才摸了她的额头并不烧呀。 欧阳达兴两眼盯着她，一时想不出其他办法來。而她似乎已经十分气愤了，两眼也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你说，”欧阳达兴把声音放低：“我叫什么名字。” 李枫显然沒有想到他有这么一问，目光突然有点呆滞起來：“什么。” “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李枫紧皱着眉头，觉得他的名字就在嘴边，可怎么都说不出來。 欧阳达兴也有点吃惊，怎么她竟然叫不出自己的名字，这不太荒唐了吗。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你不认识我。” “废话。不认识你我会天天和你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天天和我在一起了。” “你什么意思。我从來就沒有指望你什么，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把我当累赘了，是吗。” 欧阳达兴一听，心底直冒凉气：难道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很多年了。还经常用那“东西”干“那事”。他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只希望她是在胡说八道：“那你说，我到底叫什么名字。” 李枫愣了半天，突然一转身，抱着枕头放声痛哭起來。 “李枫，李枫，，” “呜，，，你讨厌，知道人家想不起你的名字，非要逼着人家说，呜……” 欧阳达兴睁大双眼盯着她的背影，一副哭笑不得、欲哭无泪的样子。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甚至不惜千里赶來寻找的女人，不仅叫不出自己的名字，似乎还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这让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他突然冲出门外，直接朝李彤她们厂里奔去。 “哎，你干什么的，” 看到他低着头往厂里跑，保安老郑一把拉住了他。他放手把老郑推开，两眼冒着怒火地朝他吼道：“找死呀，我找李彤。” 老郑一愣，心想：这家伙一定是那天晚上打电话來，说要废了自己的人。他忙堆笑地说道：“这是厂里的规矩，外人不能进去的，要不您在这里等会，我去帮您找，” 这时，保安部方部长从厂里走了出來：“老郑，有什么事吗，” “哦，方部长，这位先生要找李彤。” 方部长和方厂长是兄弟俩，他们深得老板的信任，老板不在时，他们哥俩在厂里什么事都说得算。李彤姐姐的事，他听蔡玲琳说过，看到欧阳达兴心急如焚的样子，估计李彤的姐姐又有什么状况了，所以他点了点头：“你去把她叫出來。” 不一会，李彤就跟着老郑从车间里走了出來。 等到李彤走出厂外，欧阳达兴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倒围墙边的一个角落里。 “干什么呀，你弄痛了我知道不，” 欧阳达兴放开她的手，也顾不上跟她道歉，就直截了当地质问道：“说，你姐姐这几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什么，”李彤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别跟我玩虚的，”欧阳达兴怒目而视：“她在九江还好好的，怎么一到你这里就变得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 “哈，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什么，” 李彤指着他鼻子说道：“你第一次來电话后，我跟姐姐说了你的名字，她说根本不认识你。今天看到姐姐对你那样子，我还以为你们在九江闹了什么别扭，她才跑到我这里來散心的。知道吗，她刚來时天天晚上做噩梦，经常在半夜里尖叫。本來我们都是住厂里单身宿舍的，结果沒有办法才到外面來租房子的。” “她刚來时身体不好，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一直发高烧。” “糟糕，我姐姐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唉，”欧阳达兴叹道：“但愿不是。对了，你姐过去谈过恋爱吗，” “沒有哇。”她是不由自主地回答的，因为她不可能把姐姐和唐国强的事告诉他：“不过，就算谈过了又怎么样，你不会那么封建吧，” “哦，不是，我觉得你姐姐一直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还跟我说了似乎是他们之间的很多事。” “啊，她把你当成谁了，” “不知道。”欧阳达兴摇了摇头：“她叫不出我的名字，当然也记不住他的名字，只是、我觉得她肯定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人了。” “应该不会的，”李彤脸有点红了：“我看她见到你的样子，你就你们的关系……” 欧阳达兴脑海里也出现了早上刚见面的情景，她那是的表现就是把自己当成了老夫老妻了，当时自己兴奋得差点沒窜上房顶：“唉，希望她沒有把我当别人，否则……” “不会的，我姐一定不会的。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就是不知道我是谁。不对，应该知道我是谁，就是不知道过去和我在一起干了什么。也不对，就是……，唉，乱了，乱了，完全乱了，” “别急，反正我今天也请了假，等会我们一块回去，看看她的精神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那我们走吧，” “慢，你得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说道这里，她脸又红了：“不过，乱七八糟的事你就别说，我只是想回头从她的谈话中看看，她是不是象你说的那样，把你当成了别的男人，” 欧阳达兴点了点头：“我和你姐姐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进展很快……，哦，你别误会，我说的进展不是其他的意思，是因为我们都想成个家，所以我们谈过要结婚的事，至于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我和你姐姐什么都沒有做过……，我不知道这么说，你是否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和我姐之间虽然谈到了结婚，但你们却从來沒有、沒有在一起过……”毕竟是刚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那种意思：“对吗，” “是的，”欧阳达兴疑惑道：“可我发现她跟我说话的样子，好像我经常和她在一起‘那个’，好像跟别人夫妻一样在一起生活过，而且还经常在什么宾馆里，” 李彤明白了，姐姐是把他当成唐国强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只能证明一点：姐姐真的疯了，而且一定是因为唐国强的缘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六十章：那个男人像是有了老婆的人 李彤和欧阳达兴一块回到家中，看到李枫一个人独坐在床边，沒有哭，但两眼已经有些红肿。 “姐姐，”李彤忙走过去：“怎么，你哭了。” 李枫小嘴一嘟：“才不呢，反正我哭也沒有人來关心，不哭了。” 欧阳达兴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己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走上前问道：“你肚子饿吗。我出去买点菜什么的，做饭给你吃。” 李枫望了他一眼，不屑地笑道：“哼，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在家不都是你那位漂亮的夫人给你做吗。” 李彤基本上确认姐姐是把他当唐国强了，但她不能说，只是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地看了看他。欧阳达兴摇着头道：“我是不会做饭，但过去帮我做饭的不是我夫人，是我母亲。” 李彤生怕她再说什么出洋相的话，立即把她从床上拉起來：“姐姐，我们一块到前面的小菜场去逛逛，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好吧。” 欧阳达兴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递给李彤：“你们去买菜，我先做饭。” 李彤当然不好意思接他的钱：“我自己有。” 李枫这时瞟了他一眼：“你呀，就是用钱大方。” 欧阳达兴一愣，心想：我沒有在她身上用过什么钱呀。 李彤立即拉着李枫就往外走，看到离家有段距离了，才问道：“姐姐，你真的认识他吗。” 李枫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不知道‘吃水不忘打井人’呀。你上学的学费可都是他出的，现在装傻起來了。放心吧，他住这里是不会花你的钱的。” 李彤一想，看來姐姐是绝对认为他是唐国强了，于是故意问道：“那你是准备嫁给唐国强啰。” “胡说什么。什么唐国强，唐国强是谁。” “那你还是喜欢欧阳达兴了。” 李枫突然停下脚步：“小彤，你什么意思。谁是欧阳达兴。谁是唐国强。哼，虽然我不敢说是自己养了你一辈子，但为了你和弟弟读书，我、我、我什么沒有干过。现在才在你这里住几天，你就讨厌我。放心，我有钱，他也有钱，我们不会用你的钱的。” 李彤一听，顿时泪如泉涌：“我的好姐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不说了。”看到妹妹突然哭了起來，她立即搂着妹妹的肩膀：“小彤，别哭，沒有什么可担心的，姐姐就是不吃不喝，也保证按时把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寄给你。” 听她这么说，李彤哭得更厉害了。 因为她曾经恨过姐姐，讨厌过姐姐，甚至打算只要自己有了钱，就把她过去寄给自己的钱全部还给她，然后和她一刀两段，因为她不能容忍自己有个伤风败俗的姐姐。 但现在她明白，姐姐当初离开学校比现在的自己还小，那么小的女孩子竟然为了妹妹和弟弟不惜以身相许，和一个几乎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在一起，说她是暗娼也好，说她是二奶也好，即使天下人都骂她，自己也沒有资格骂她、讨厌她和嫌弃她。 因为，就在姐姐现在精神不正常的情况下，却还惦记着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她发誓，一定要请最好的医生给姐姐看病。 她发誓，如果姐姐的病治不好，自己就陪姐姐一辈子，照顾姐姐一生。 李彤沒有心思挑选，随便在菜场里买了点熟食就回來了，一会儿，欧阳达兴也把做好的饭端上了小桌子，他们俩各怀心思，都沒有胃口，倒是李枫看到热腾腾的饭菜，立即眉开眼笑起來：“哈哈，这几天吃的都是快餐、方便面，今天总算吃到一顿香喷喷的午饭了。” 说着，她先夹了一块鸡腿给李彤，然后又夹了一些酱肉给欧阳达兴，自己却只夹小白菜往嘴里送。看到姐姐永远都是这样为别人着想，心里顿时酸痛酸痛的，忍不住又暗暗流泪。欧阳达兴也注意到了李枫的这个细节动作，更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他觉得自己这一生不可能再找到比她更好的女人。 “你也吃一点。” 说着，欧阳达兴把另一块鸡腿夹到了李枫的碗里，而李枫却把鸡腿又夹回了菜碗里：“在酒店吃饭能省就省，又不是在自己家里。” 尽管她说话语无伦次，但每句话都体现出了她善良和无私的本质。 欧阳达兴再也吃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來问李彤：“深圳最好的酒店在哪里。” 李彤望着他：“干什么。” 他从李枫手中抢下碗筷，然后拉着她的手说道：“走，我们到酒店去吃。” “干什么呀，”李枫使劲挣开他的手：“这里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浪费。你有钱，下个月就多给小彤和小刚寄去。” 欧阳达兴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李彤忙解释的：“姐姐说的小彤就是我，小刚是我们的弟弟，现在在家读书。” “哦，你弟弟我见过，怎么，学费不够吗。那下个月我寄钱给他。” “沒事，小刚的钱我会寄的，现在的问題是……” 这是李枫插到：“什么问題。” “姐，沒你的事，我在和欧阳达兴说话。” “你神经呀。”李枫白了她一眼：“什么欧阳达兴。欧阳达兴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老把他挂在嘴边。我再告诉你一遍，他不是欧阳达兴，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已经答应过他，等他妈妈的忌日过了就嫁给他。记住，以后你就叫他‘姐夫’。” 说完，她气呼呼地踢了一脚自己坐的椅子，然后一个人跑到门口生闷气去了。欧阳达兴刚要起身追她，却被李彤一把拉住：“哎，你、你真的爱我姐姐。” “这不是废话吗。” “那好，”李彤靠近他低声说道：“你看，我姐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有点神智不清，这你也看到了，虽然她叫不出你的名字，却实实在在把你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也沒有忘记你们之间的承诺。我想，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到一家好医院去找一位好医生给她看病。她的病如果治不好我不勉强你，如果能够治好，那么你……” “你别说了，”欧阳达兴一脸凝重地说道：“我估计她是那天在火葬场受到了惊吓，应该是有办法治好的，但不管治好治不好，我都会娶她。” “真的，”李彤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來：“算了，治好了我祝福你们，治不好的话，我也不会拖累你，只希望以后你能够把我姐姐当朋友，或者是当作自己的妹妹，隔三差五地看看她，我和姐姐都知足了。” “先别说这些，我们下午就到市里去找医生。” “别急，我等会到厂里去问问赵姐，她在这里神通广大。我姐因为晚上睡不好，等会她就会午睡的，等她睡了后，我就到厂里去。” “好的，”欧阳达兴突然想起來什么事：“哦，对了，这次來我把家里的钱都带來了，一共有两万多，治病用钱你尽管放心，全部由我承担，不够的话，我再找我姐要。” 李彤万分感激地望着他，现在她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看上这个不起眼的男人：“谢谢，我也存了几千块钱，不够时我会朝你开口的，但我也一定会还你的。” “别争了，先用我的。” “别……”这时，李彤想起了李枫：“哦，我姐呢，她不会走远吧。” 说着，他们俩一块跑出门外，却看见李枫正坐靠在门口睡着了。欧阳达兴忙把她抱起來，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等李彤到厂里去之后，他就坐在床边，失魂落魄地盯着她熟睡的面孔，眼睛一眨也不愿眨一下。 一天的折腾，他也觉得有点累了，但回想起李枫这一天里说的话，心里又沒有办法踏实下來，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一定还有一个其他的男人，甚至这个男人跟她交往和亲密的程度远超过了自己。 他会是谁呢。 如果是正儿八经谈恋爱，那么她的家人都会知道。 而她刚才漏了一句，那个男人像是有了老婆的人。 他想，如果她和别的男人正常恋爱过倒也无所谓，谁要自己认识她太晚。但她要是和有妇之夫混在一起，那就是人品问題了，因为谁也保证不了她以后不会红杏出墙。 他希望她是和别的男人正常恋爱，甚至，他还希望她并沒有与对方发生肉体关系。当然，他也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是正常和别人恋爱，即使发生了那种关系自己也认了，只要她以后不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就行。 但如果她真的是和有妇之夫…… 他不敢、也不愿往这个方面想，他并沒有怀疑她的病治不好，因为她不是先天性的，而且受刺激也就是前几天的事。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了谁。 同时，他又抱有一种侥幸的心理，希望她根本沒有其他男人，如果真的有其他男人，如果那个男人真的与他发生过关系、并且亲密无间的话，那么她为什么又叫不出他的名字、也不记得他呢。如果她记得他，就应该不会把自己当做他了。 他极力想理顺自己的思路，但却越理越乱。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有点重，很想睡觉了。 他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希望摆脱疲劳。 但最后还是坚持不住，就趴在她的身边睡着了。 刚刚还沒有睡一会，他就觉得有人在轻轻推自己，他猛地一抬头，以为是李彤带人回來了，却发现李枫被自己吓了一跳，原來是李枫在摇她。 “啊，你醒啦。沒吓着吧。” 李枫白了他一眼：“你干什么那么紧张，把我吓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道歉。 “哎，欧阳，你是怎么來的。” “我是……”欧阳达兴一听，有点吃惊：“哎，你刚才叫我什么。” “欧阳呀，怎么，你不是欧阳。” “是呀，是呀，我就是欧阳。”欧阳达兴从椅子上跳了起來：“你认识我。” 李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有这么兴奋吗。我不认识你，你趴在我旁边干什么。” 欧阳达兴心想：真是老天有眼，一定是刚才自己猛地一抬头，又把她给吓正常了。他立即大声喊道：“李彤，李彤，，” 也许是太兴奋了，他被自己的喊声给吵醒了，等他一睁眼，起身一看，李枫还睡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來，自己又做了一个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说在前面的话 第六十一章：就在他五心烦躁的时候，女秘书进来了 舞厅里，婷婷跟着音乐的节拍，不停地晃动着身体，坐在一旁的靳兰羽用手拍了一下她的大腿：“看你，就不能老实坐一会，” 婷婷笑道：“哪儿不能坐呀，到这里來不就是为了放松吗，我说你呀，别老跟自己过意不去，是不是又想那个小孩子了，传他出來不就得了。” 靳兰羽摇了摇头，懒得去理她了。 上午跟欧阳达兴通话，得知他深圳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感觉到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本來，她还想有意无意地躲避他，但这么长时间沒有在一起，她竟然会有种被人遗忘的感觉。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莫名其妙地被人遗忘。 不过，想想自己和他在一起前前后后的经历，她觉得也确实是有点难为他了。毕竟，他是个血性方刚的小伙子，而自己是生过小孩的人，其实要想和他好的话，大大方方地也许什么都有了，但因为自己的矫情，他每次都是充满激情而來，又带着尴尬和遗憾而去，任谁也受不了这种愚弄。 她有点放不下他。 “哎，”婷婷用肩膀碰了她一下：“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那小子呀，” “怎么，他很坏吗，” “那倒不是。”婷婷喝了口茶：“怎么说呢，如果你是做闺女的时候，肯定是看不上他的。可现在的问題是，他是个‘闺’男，而你还拖着一个孩子，就算他同意，他的家庭、他的朋友、同事，以及你们以后将要面对的社会，都会给你们造成无尽的压力，那种对人心灵的伤害，不是你我现在可以想象的。再说了，那还是最好的结果。” “怎么，还有比你说的更坏的结果，” “小男孩嘛，你还真的打算他有多少责任心，说难听点，因为你漂亮，而且又有成熟女性的风韵，好奇加亢奋，也许他就打算玩玩而已。你倒好，一个人在这里自作多情，这是何苦，”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如果让你几年沒有男人碰，你试试，” “这不绝了，”婷婷凑到她跟前：“那你就不要想那么多，生理需要嘛，召之即來挥之即去，别总往什么感情呀、婚姻呀和家庭什么的上面扯。就说那个欧阳吧，他天天**攻心，而你又空手寂寞，这就叫一个要补锅，一个锅要补，干什么就來个干净利落的，别扭扭捏捏地象当初要嫁人似的。” “哼，现在想‘补’也补不了了。” “怎么啦，” “他到深圳去了。” “为什么，” “谁知道，也许是嫌九江的工资低，想到外面闯闯呗。” “沒跟你打招呼，” “沒有。” 婷婷表情夸张地看着她：“喂，不会吧，一个小毛孩你都搞不定，哈，你真的算是活回去了，” 这时，有两个小伙子走过來请她们跳舞，婷婷一跃而起，就跟其中的一位下舞池翩翩起舞了，而靳兰羽显然是沒有跳舞的兴致，她礼貌地拒绝了对方，然后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婷婷她们跳。 一曲终了，婷婷笑眯眯地回到靳兰羽身边：“看见沒，谁说‘女人三十豆腐渣’，咱们在这些毛孩子眼里，那可是正宗的‘硬通货’，抢手得很呀，哎，说正经的，跟谁较劲都别跟自己较劲，听说大明星刘晓庆都离婚和一个青年演员好上了，我们算什么，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靳兰羽沒有说什么，她觉得婷婷的话虽然露骨，但基本上说的都沒错。问題是欧阳达兴已经远走他乡，她就是想放纵一下都沒有那个可能了。 这时，腰里的BB机响了，她刚要起身出去找电话，婷婷白了她一眼，将手机递给她：“干什么，” 靳兰羽笑道：“我说过这是奢侈品，总记不住你有这个玩意。” “谁的电话，” “我过去老板娘來的，估计是为了给她们学生买保险的事。”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张文宁回电话：“喂，是老板娘吗，” 张文宁笑道：“靳经理，以后不要叫‘老板娘’了，怪不习惯的，就叫小张吧。” “那可不行。” “那就叫张老师吧，叫什么都比叫‘老板娘’中听。” “好的，好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这样的，老唐前几天出了车祸，因为忙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看你们保险公司……” “啊，”靳兰羽一惊：“唐总出车祸了，人怎么样了，” “沒有生命危险，就是还下不了床。” “哦，那就好。您放心，理赔的事不要您操心，我会把一切手续办妥的。唐总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去看他，” 靳兰羽赶到医院时，唐国强头上的绷带已经取下，只有左手和左脚还打着石膏。她先是给站在旁边的张文宁打了声招呼，然后把手上提的水果和奶粉放在一边，走到他的床边问道：“唐总，您沒事吧，” 唐国强笑道：“还好，算是不错的。” 张文宁在旁边一语双关地说道：“这人哪，平时就是不能干缺德的事，否则呀，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靳兰羽不明就里，她赞同道：“是呀，是呀，所以呀，象唐总这么好的人，出了那么大的车祸，竟然能够生命无忧，真是老天开眼哪，对了，唐总，你先歇着，公司的人已经到肇事股去了解情况了，通知我马上过去，回头我再來看你。” “你看你，來坐一会就行，还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沒事，随便买了点。那我先走了。” 等她走后，张文宁冷笑了一声：“哼，‘好人’，哎，这个世界上会有好人吗，” 唐国强沒有搭腔。 这几天他一直沒有与她讲话，他不知道她究竟去找了沒找李枫，也不知道李枫的情况怎么样了，心里着急得很，嘴上又不便问。张文宁知道他心里的想*，明白现在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到底找沒找李枫，她在等待着他询问自己，但几天过去了，他就是一声不吭。 实在忍不住了，张文宁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冷冷地说道：“唐国强，我们做夫妻这么多年，尽管知道你是个有城府的，但沒有想到你的城府竟然深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唐国强懒得理她，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找沒找李枫，”看着他丝毫沒有反应，张文宁笑道：“哈哈，你是在积蓄力量吧，我估计你下床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想狂扁我一顿吧，” 唐国强气不过，朝她一翻白眼：“知道还问，” “哼，姓唐的，孩子现在大了，他知道谁好谁歹，”她想到用儿子做自己的保护伞：“你想揍我沒有关系，只是小心从此失去儿子对你的情感。” 唐国强又把头侧在一边，懒得理她。 “实话告诉你吧，我沒有去找她。”听她这么一说，他悬了几天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她接着说道：“我不去找不是为了别的，那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去，因为和她那么个从乡下來的丫头片子争风吃醋，简直就是降低我的身份，侮辱我的人格。再说了，你唐国强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应该在高档次的女人面前耍耍手腕呀。把你那点东西用在小女孩身上，你不觉得可耻吗，” 她这话倒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 如果人生能够选择的话，他宁可嫖尽天下所有的**，也不会再动象李枫这样单纯女孩子一根汗毛的。 因为这负罪感太重、太强了，令他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当中。 “姓唐的，你也用不着多想，好好把伤养好。我想过了，婚就不离了，你想怎么过都可以，但不要再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还有几年孩子就要靠大学了，为了孩子我们都将就点，等孩子高考后，要分要合再说吧，”她知道他不会搭腔，说完后就直接离开了病房。 等她离开后，唐国强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于今后的家庭状况已经沒有心情细想，他唯一惦记的只有李枫，他不知道将來如何面对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会尽一切努力去帮助她。 他掏出手机，给教育局的朋友打电话，想询问一下李枫转正的事情，朋友显得有些意外：“什么，不是你把你外甥女找了什么新的工作吗，” “什么意思，” “手续已经办了。可前几天到他们学校去，校长说她突然离职了，我打了你几天电话都是关机的，还以为你嫌这事办得太慢生我气了。” “哦，那谢谢你了，她可能有点其他情况吧。”唐国强脑子里又开始乱了起來，他想，也许她是到外面散散心去了，也许是永远离开了这个城市。他相信，时间也许会痊愈她心灵的伤痛的。不管怎么说，他坚信以后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他想，无论如何，自己都会给她以最大限度的帮助的。 就在他五心烦躁的时候，女秘书进來了，手里提满了东西，脸上还清晰地留着他孩子手指划过的伤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