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苍穹》 第一章 边陲小镇斜阳里,蒙面怪客临门庭 凤鸣山脉中无数连绵不绝的大山,高低之势,起伏不定,其中许多山峰壁立千仞,雄险俊绝。 山脉的深处,笼罩在一片广阔的云海,白色的云海漂浮在众多的山峰之间,很多奇险的山峰被淹没于云海之中,时隐时现,踪迹难寻。 凤鸣山脉,地行八百里,阴晴不定,其境内植被茂密,野兽出没,向西蜿蜒至蛮荒之地的深处,气势浩大,无与伦比。 山脉临东的一处山脚下,有一小镇,叫临平镇,乃是由东进入山脉的必经之地。 眼下寒冬凌冽,西风呼啸,进山的入口已经被皑皑的白雪给封住,叫人望而却步,寸步难行。 此刻的临平镇,沐浴于夕阳的余晖中,稀稀疏疏的房屋分列在主街道的两旁。简易的街道上人迹罕见。就是白天的那些遛街窜巷的孩童,都在寒冷的潮气涌来之前,就被大人领回了家,所以整个镇子显得宁静务必,偶尔有几声犬叫。 在东面入镇子一座的三层小楼上,挂着一面锦旗,上面龙飞凤舞地秀着几个大字“客如归客栈”。 凌厉的西风,卷着这面锦旗,曲直不定。 一片枯黄的叶子被裹在西风里,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这片枯黄的叶子绕过锦旗,缓缓向下面的大门上落去。又一阵风起,有些乏力的枯叶好像顿时又有了精神,它穿过敞开的大门,径直屋里钻去。 大门内里的柜台上,倚靠着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头戴一顶毛皮毡帽,无精打采地摆弄着手中的算盘,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候门外的那片枯叶迎面扑向中年人门面,钻往均匀呼吸的鼻孔中,中年人被刺激得打了个长长的喷嚏,厌烦地用手指弹开枯叶,抬头望了望外面,嘴中里咒骂着这恶劣的天气。 离他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一少年顺势躺靠在桌沿上,心口一起一伏,睡得十分的香甜,全然没有感觉到柜台上那位中年人的咒骂,仍旧游离在那做了不知多少次的梦里。 梦中,一位中年妇女满面泪痕,遥遥在少年的身后挥手,哽咽道:“涯儿,去镇上做事,一定要听掌柜的话,要是吃不了那个苦,你就捎口信让你二爷带你回来,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旁边的中年汉子一直吧嗒地吸着旱烟,抬起头来瞄了自家老伴一眼,叹息道:“娃他娘,你哭个啥呀,娃总是要长大,总是要找个有出息的事做做,难道你想一辈子把他留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没个出息?更何况家里负担不小,下面还有个小的,上面还有个大的,都需要人养,难啊!” 说完,他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身下四五岁的幼童,这幼童手里拿着好几块小石子,在中年人的身下左右转个不停,调皮地拿着手中的石子,扔向后面,那扔出的石子在空中优美地滑了一道曲线,落在一身穿粗布衣服少女身上。 这少女眼神呆滞,望向她扔石子的幼童,也不闪躲,只是傻傻地望着幼童笑着,口里的口水,拉得老长,却也不去擦拭。 中年汉子拉扯了一下幼童,望着傻傻嗤笑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摇了摇,转头又怔怔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少年。 伴随着目光,远行的少年,在最后一次回头摆手,不舍地转身,爬上一驾破烂的牛车,片刻之后不见踪影。 此时,客栈内打瞌睡的少年,在睡梦中流下了两串晶莹的泪水。 正当时,哒哒的马蹄声如水平面上头投下一刻石子,荡起了道道水纹。这马蹄声瞬间让这片安宁烟消云散,引得道路两旁的房屋之中探出不少脸色各异的面孔,那马蹄后扬起的厚厚的的尘土,却让这些面孔纷纷回避。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嘶鸣声,这匹马前蹄腾空,嘶鸣不已,一身穿灰色大衣的大汉从马背上翻身下马,整个人身形魁梧,气势不凡,只是他用一道黑布蒙着脸,遮挡住了面孔,让人分辨不清面容。 蒙脸大汉望了一眼挂在空中随风飘荡的大旗上的几个大字,口里喃喃地念叨:“客如归客栈?”便头也不回地抬脚向客栈内走去。 客栈内倚靠在柜台上胖乎乎的中年人叫管大富,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外面的脚步声让他下意识地抬头向外望去,目光迎着向内走来的蒙面大汉,颓废的脸色顿时有了精神,连忙起身整理一下,回头看了看还在酣睡的小二,有些气恼地骂骂咧咧起来:“小涯,赶快给我起来,有客人了。” 这酣睡的小二赫然是刚刚做梦的少年,他年约十三四岁,长着蜡黄的肤色,显然这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后遗症,身材颇为瘦小,一身衣服像是挂在竹竿上,空荡荡的。 这少年叫董小涯,家住在十几里地外的山村里,为了减少家里的负担,通过二爷的关系,在这家客栈暂时谋个跑腿的差事,当了个小二,算是暂时在小镇上落脚了。他来这里已经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临平镇是个边远的小镇,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幸好地处凤鸣山脉山脚下,西面茫茫不见尽头的大山里,有数不尽的野兽和很多年份颇深的草药。吸引了附近方圆几十里的的猎手进山打猎和药师进山采药,久而久之,这原本偏僻地无人问津的小镇倒是有生气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客如归客栈的住客自然多是贩卖动物皮毛和药材的游商。时值寒冬岁月,天寒地冻的,大山中的那些野兽早就各自找个地洞窝着过冬,哪里能找出猎物来,这大雪都封山了,药草也没办法找了。 这客栈在这种天气里早已经空闲了好多天,掌柜和小二不是打愣就是犯迷糊睡觉了,此时还有客人上门,怎能不叫管大富欣喜万分。 管大富马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刚刚有些气恼的面孔顿时重新堆上了满满的笑容,转动肥胖的身体急忙跨步,准备迎上去。 不料匆忙中被地上的板凳拌住了前脚,又当后脚正腾空之时,顿时觉得身子失去了重心,肥胖的身体向前跌去,眼看要跌得个嘴吃屎。 屋外刚走进来的的客人见此情形,摇了摇头,灰色的袍衣里,无与伦比的迅速伸出一只大手,往管大富身上轻轻地拍打一下,那要跌倒的管大富,情形立转,顿时觉得周围的景物在不停地变换,身子也转了几圈,摇头晃脑地,就要站立不住时,旁边一双瘦小的手,很是吃力地拽住他,从旁边露出一颗小脑袋,笑嘻嘻地望着他,正是刚刚赶过来的董小涯,把他一把扶住。 管大富避免了一阵尴尬,也不好再去骂董小涯。 此时他故作沉稳,尴尬地咳了几声,缓了缓气,一脸笑容地问道:“客官要住店,请问要什么样的房间?”就在他滔滔不绝,准备多问几句的时候。 蒙面大汉却是极为干脆地吩咐“来间干净安静的客房就可以了,这匹马也要用草料喂饱,明天急着赶路。” 蒙面汉子目不斜视,说话的时候,略微苍白的脸上肌肉蠕动了几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浑厚的气息,给人一种压迫,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 站在一边的管大富,倒是有几分阅历,这江湖上混的人,个个都是一身好本领,却有不少脾气怪,多啰嗦几句也许让对方厌烦。 于是连忙咧嘴一笑回道“好咧,上好的客房一间,客官请随我上楼,小涯快些把马牵到马厩里喂好。”管大富亲自把客人向楼上引去,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董小涯一眼,“赶快去干活,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工钱。” “知道了,客人好走,掌柜好走。”董小涯一脸笑嘻嘻地躬身回道。 应付了掌柜,他便向门外的马匹走去,闲了一段日子,总算有点事做了,望着天上的阳光,小涯的心里不由地舒坦起来。干活手脚也麻利了几分。 忙前忙后,一小片刻的功夫,总算把这马大爷照料理好了,左看右看没有什么纰漏,便向店内走来,向掌柜回话去。 管大富脸色好多了,挂着淡淡的笑容,双手在麻利地打着算盘,这董小涯走过来,也没有顾得上询问。 “管大叔,怎么样?今天这位大爷一见就是有钱的主,想来也会很大方的人物”董小涯试探着问道。 “早跟你说了,别叫大叔,谁是你大叔,要叫掌柜。”管大富习惯性地又是一扫帚打过来。“至于今天这客人吗,确实是比较大方,要小心要服侍好。” “对了,刚刚客人吩咐去镇上的药店买点草药,你照着这个方子去找找,看看能不能买到,事情做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管大富连忙补充道。 从管大富手上接过方子,董小涯看了看,倒是认识不少字,这得益于以前念了几年村里的私塾。至于是什么药材,自己却是稀里糊涂的,管他什么,反正药店里的先生会识得,董小涯这样想了,就直往外奔去。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章 济仁堂里寻药草,客栈庭前话前程 这临平镇子不是很大,最大的一家药店济仁堂就在街道的另一头,平常时候,谁家里没有个风寒之类的小病痛,多少都要跑上几次。 董小涯自然也是去过几次的,一来二往,也就混了个脸熟。 济仁堂的前庭店面不是很大,后面却有一块不小的宅院。宅院里分列了几间不大的厢房,平时药店的药师伙计住在这里也不成问题。多余的厢房可以用来当做仓库,来存放收购来的野兽毛皮和草药。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黑夜即将来临,夜雾在大地上渐渐笼罩开来。 济仁堂的前庭大堂上,灯火昏暗,白日里忙碌的药师和伙计们,早已不见踪影,只余下柜台上噼里啪啦拨弄算盘的老人,他半弓着背,昏黄的眼珠,盯着柜台上那本发黄的账本,十分地入神。 小涯远远的望着济仁堂里那抹昏黄的灯光,一路走来,丝毫没有注意柜台上忙碌的老人.在店外老远便操着嗓子嚷起来“岳老爹,在里面忙么?” 药柜上拨弄算盘的人,听到这声嚷嚷,眉头微皱,慢慢抬起头来,暂时将自己从账本里解放出来。 这是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人,身形消瘦,一身灰色的衣袍挥散着淡淡的草药味,鬓发间隐隐有些白发,他瞄了站在屋外的董小涯一眼,一脸不悦之色,一声不吭地继续埋下头,梳理他的账本。 小涯对此也是见怪不怪,这个老药师一向不喜自己一惊一乍的行为,更不满自己,有事没事跑到药店里,和他的闺女瞎参合。老药师是老来得一独女,向来是宝贝得不得了。 董小涯一进屋也不言语,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安心等待。好不容易见这老药师忙完,才拿着药方凑了过去,笑嘻嘻地问道:“岳老爹很忙啊,都忙到么晚了,怎么不见灵儿姐在这里帮忙?” 这老药师也习惯了董小涯大大咧咧的性子,就是个乡下的野小子,成天嘻嘻哈哈的,又没有什么礼数。像他岳家在镇上也不算是个小户人家,怎么也说是书香门第,世代不是读书就是行医,礼数方面自然有一些讲究的。这毛头小子没大没小,乱拉关系,自然招他不喜,给了几次他脸色,但是这小子就是不识趣,老是觉得和自己关系很熟,颇有些无奈。 董小涯年纪尚小,一副跳脱的性子,一双眼睛圆溜溜地四下打量,的确没有发现岳灵儿的身影,有几分失落。心想“这岳灵儿姐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来了一次,面都碰不到。”他摸了摸袖子里的书本,微微有些叹息,往常的时候,他总会找些机会请教些问题,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了。半响,又从腰间摸出一张药方。 老药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方子拿来。”董小涯倒没有怎么啰嗦,很是利索地将药方递过去。 “嗯?百年人参,五十年金线钱,五十年灵芝草......”老药师的脸色越来越不淡定了,看到最后,干瘪的面皮上隐隐渗出了汗水。沉吟了半刻,抬起头来问道“这方子是谁开的?” “反正不是我,店里刚来的客人要的,你也知道,我们向来不打听客人的事情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董小涯见岳老爹这幅模样,难道正经起来。 “这些药材稀有且名贵,不是普通人用得其的,我们这些小地方能够得一味也是困难的事情,动用我祖上的私藏,也只能配齐两种。这么些年,这些药也没用上,罢了,这次也盘出去了,免得那些贼人惦记,但是丑话说在前,这价格肯定便宜不了。”岳老爹郑重地道。 “岳老爹,你放心,你尽管开开价格,我只是先来问问有没有方子上的药,既然你能拿出两种,我也回去好交差。”说完头也不会回地向外小跑而去。 从济仁堂出来,董小涯倒是没有丝毫耽误,马上回了客栈,管大富见他回来的利索,也没有啰嗦什么的,让他直接上楼去找蒙脸大汉。 董小涯向来做事情就十分利落,管大富也颇为欣赏他这一点,所以平时没客人的时候,耍耍滑头,偷偷懒的什么,也就没有怎么计较。 董小涯十分利索地沿着楼梯抬脚向上走去,一路上他心里也再思索今天这位蒙面的客人,这也是他想来的习惯,察言观色想来是作为一名小二的基本技能,只有这样才能揣摩好客人的心思,博得客人的欢心,自然而然也就有了一些打赏。 思索了中,他爬上了二楼了,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也不敢吭声,怕扰到了那名蒙面的客人。 屋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门打开了,从门缝里露出一张脸,这位客人仍然用黑布裹着脸,让人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不过此时他的额头上流趟着黄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的可怕,董小涯见此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客官,你这是?不要紧吧!” 蒙面大汉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二,稍稍抬手,止住了董小涯的话头,示意他安静下来后,才一声不吭地从董小涯手上接过济仁堂所提供的药材价格单,喃喃自语道:“恩,不错,没想到这个小地方竟然能找到这两味药,很不错。” 接着换个话头对董小涯吩咐道:“你且去把这两味药取回来,速度要快,多余的钱就赏给你吧!”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小涯,拽着银票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董小涯接过来一看这张银票,吓了一大跳,这是一张一千俩的银票,他的颗小心肝上下跳个不停,不过他又强行暂时压下自己贪图的目光,他也读过了几本书,知道什么是自己应得的,什么好处不能随便要,以他这个年龄来说,能悟出这个道理,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他故作沉静地说道:“小人不敢要那么多赏赐,随便赏给小人点碎银就好了。给张小的银票就够了。” “嗯!!!”这位蒙脸的大汉显然没料到这个小鬼,竟然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少年,心里对这少年又是另一番评价了。不过他既然将赏赐给出了,也没有习惯再收回来,思索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摆,事宜董小涯不要啰嗦。 立了立身子,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且收下,莫要再啰嗦,取药快去快回。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待,等明天一早就告诉你。取完药材后注意给马匹多加点草料,也好让我明天赶路。”随后摆了摆手,毋庸置疑把事情定下来,随后把门带上了。留下回味话头的董小涯。 好半天董小涯掐了掐自己的脸,喃喃地说:“买了药材还剩下六百五十两,后面要做什么大事现在也不知道,也只有等到明天这位爷吩咐了,想来也不会过分为难我这个小二吧,我且先尽心把事情办好再说。” 从济仁堂顺利的取回了两味药材自然是极快,那个蒙面人接过采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进房自个忙活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董小涯一大早就被管大富给撵起来,说是客人有事要交代,睡梦中的董小涯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一会儿衣带整齐地站到了蒙面大汉的屋门口。 待蒙面大汉走出屋子,连忙恭敬地道:“客官,马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路了。” 蒙面大汉一身轻松地踏出门外,看看天色后,又打量了几下董小涯,满意地说:“很好,你也跟上来,随我一起上路吧。” “什么?还要随你一起上路,这是去哪里啊?”董小涯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问道。 “自然是去通州啊,怎么这事掌柜没有和你说?”蒙面大汉满不在乎地说道。 董小涯目光望向管大富,目光中有些不解,这管大富和眼前的这位中年人谈了些什么,就这样把事情定了下来。 这边的管大富见董小涯如此反应,哪里没有猜到董小涯这时心里想些什么,跨前一步说:“其实现在说也不算晚。 他盯着董小涯解释道:“虽说通州比较远,但此次护送一下这位大侠回去,也是十分值得的。要不是大侠看不上我这老胳膊老腿,我倒想走上一趟,这位大侠也算是江湖上正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至于本尊是谁,你就不需要细说了,多说无益,此次我也是看这孩子品性良好,骨骼清奇,是个可造之才,我也不会作此安排,随便找个赶马车的人,给些银两也能过去了。”蒙面大汉摆了摆手止住管大富继续往下说,自己接上口来。 “此次,一来,我也是动了爱才之心,见此良才在这客栈中惶惶度日,生出恻隐之心。二来,也临时动了收徒之念,传我一身所学。倘若你小子留恋这片山水,不想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我也没有什么好说。”蒙面大汉说道这里,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这少年的决定。 一旁的管大富等不了,急忙说道“小涯啊,你家里的情况我也多少知晓一些,想前年的二爷为了给你在我这里谋个差事,算是对我好话说尽,不就是想给你谋个好点的前程。我自问眼里不差,眼下你机缘了得,被这位大人物看上,以后传上个一招半式,受益无穷,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这番话颇有些语重心长。 董小涯望了望眼前的这位掌柜,相处了也算有了一年半载了,虽然为人贪图小利,但为人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在加之这一番话下来,也是颇有道理,算是说道自己的心坎上,换做另外之人,马上就要磕头拜谢了,自己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算是什么事啊。心里想到这里,也就豁然开朗,俯身拜谢下去。 那蒙面人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拜谢,便吩咐下:“且看过了眼前的这一关,在说收徒学艺的事。你且简单地收拾一下你行装,有什么话要和家里交待的也可以让掌柜捎带一下,此去路途遥远,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一个来回,先做个安排好上路,速去速回,不要耽误了出发的时辰,说完就走到一旁自个忙起来。 董小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安排砸的有些晕乎乎的,但是眼前这个机会却是极其诱惑,至于来不及和家里人告别倒是个小遗憾,不过也不是问题,来日方长。他把这段时间的积蓄和蒙面人的给的一些赏银交个掌柜,让其转交给自己的父母,想来至少家中一段时间无忧了。简单地交待一下。把草草收拾了一番,打了个包袱,便朝门外走去,蒙面大汉早已在门外站好。 此时的正是黎明时刻,微风拂面,望着远方的家,董小涯怔了怔,即将离开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心里难免有些难以割舍。此去乘风万里,路漫漫夜亦难眠。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三章 皎皎月光夜路行,刀光剑影声不息 通州有多远啊?听掌柜说过马车过去,最快也要个把月的路程呢,这还是这里临平镇离得较近的一个大州,毕竟管掌柜的见识恐怕也有限,能知道通州的也是年轻时,他机缘巧合去过一次,那可是一座富裕的大州啊,和临平镇所在的幽州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幽州是个边远的大州,地处偏远的西南边陲,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又有边外化外之地的蛮人时常侵扰,农商业发展自然缓慢,不能和毗邻的通州相比的。 董小涯这一走,唯一挂念的是家里。父母年龄,底下有个不懂事的弟弟需要人照料,还有个姐姐,本来这个年龄可以多少帮些家里,谁知自从那年得了癫狂症,时常头脑不清醒,做些疯癫的傻事,让父母受累,一家人的日子更加艰难。 自己从两年前托二爷的关系,来到这临平镇的客栈当了伙计,挣了些小钱补贴家用,一家人的日子才没有那么拮据了。现在他既然决定去外面闯一闯,提前留下些钱给家里,想来也有用处。外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个精彩,董小涯不知道,他倒是以前听外地的客商偶尔提到过,他此时的心里即是担忧又是激动,说不出滋味。 驰骋的马车一路向东,坐在前面赶车的少年,满满的心事充盈着胸怀。 黑夜让人迷失,月影重重,蜿蜒的小道上一辆马车飞奔急驶,两边的林木不断地向后消逝,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整条小道上唯有这辆马车的嘀嘀哒哒的马蹄声。 月光下,一少年坐在车驾上,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这少年一张稚嫩的脸袋显出几分沉毅,手中不断的挥舞着马鞭,口中吆喝着,西风吹来,裹在头上的裹巾吹开去,露出一截灰扑扑的的脸袋,却是一层烟尘蒙在上面。少年略带几分疲惫的神色,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驱散了些许黑暗,让人在这沉寂乌黑的环境中,感受到丝丝温暖。 然而这少年翘首望向黑暗深处,脸上微露几分焦急,喃喃自语道:“也不知前面的客栈还有多远啊,这天色也很晚了,今晚怕是又要风餐露宿了。” “你这小子有些沉不住气,急也没用,还是集中精力赶路为好,,拐过前面的那道山坳,也就可以看到一家客栈,我们今晚就住那儿!”蒙面大汉有些老气横秋地回道,听这语气,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蒙面刚刚说完话,仿佛感觉到什么,拍了一下前面赶车的少年,示意安静,自己凝神细听,神色间渐渐沉重起来,转头望向后边,远方的小道上传来微弱的嘶鸣声,那嘶鸣声有缘及近,慢慢大了起来。 这是的蒙面大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略一思索,狰狞的面孔渐渐归于平静,就在这片刻的功夫,他做出了决定。 “小涯,你赶快下车,在小道旁边的灌木丛中,寻个藏身之所,先躲起来,此事紧急,时间不多,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了。那蒙面大汉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抓住他似抓住小鸡般,就那么往路边的灌木林里一掷,那董小涯只觉得浑身一轻,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接着屁股着地,整个人像颗圆球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整个人撞在一颗大树上,才停了下来,董小涯只觉得额头上有热流涌出,抬手一摸,满手都是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 有些迷糊中。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大了,那嘶鸣中似有阵阵疼楚包含。似乎是马的主人在拼命挥斥着鞭子,马匹吃痛拼命狂奔。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抹刀光如九天之外星光映入眼帘,晃得有些迷糊的小涯眼花,也让他沉重的脑袋有些清醒。 阴惨惨的声音传来,如地狱深处爬出来的野鬼,听得让人毛骨悚然,那声音不知是男是女,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嘿嘿,慕容博,你个老匹夫溜得比他妈兔子还快,害的大爷在后面整整追了十几天,总算追上了,赶快将宝物交出来!否则你这把老骨头恐怕今天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了。宝物再怎么好也得有命拿,嘿嘿,再不乖乖交出来,我鬼老三就不客气了。” “鬼老三,你竟然能追到此处,也算本领不小。你也休要涨自己威风没他人志气,你们西山四鬼已经死去其三,就剩下你这只孤魂野鬼了,莫非你们兄弟情深,要到地府中去聚一聚,既然这样,老夫也多动些手脚。”蒙面大汉撕开蒙住脸的丝巾,露出了真容,此人长得是一张国字脸,留着一缕美髯胡,不怒自威,只是此时脸色有些苍白。 “你这个老匹夫,也不过是外中强干,要是身上没有伤,我鬼老三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追踪而来,既然不知好歹,老大,老二,老四的仇我也一并报了。”鬼老三阴惨的声音里充满不屑。 “宝物素来是能者据之,像你们西山四鬼,杀人掠夺横行一方,弄得一方天怒人怨,何德何能?今天我慕容博虽然身负重伤,也不是你这种肖小能轻视的,宝物就在身上,有本事自己来拿,我也好早些送你这野鬼到地府团聚”慕容博大声斥喝道。 “老匹夫,拿命来,看刀,追魂刀法,猛鬼出笼”鬼老三声罢,刷刷的刀声,一刀快过一刀,如狂风暴雨般地汹涌而来,夜色中,刀剑相加,迸发出朵朵火花。 月光下,慕容博从容地从身后抽出一柄大剑,剑身泛着阴冷的银光,与同他的面孔一样冷,他面对鬼老三的攻击,也不敢小视。 “重剑九式,一剑风起,二剑云涌.......”慕容博运功舞剑,顿时那朴实的大剑,包含在缕缕的银光中,渐渐灵动起来,它已经从表面的朴实中走出来,散发着炫目的光芒,剑光一见之下,让人冰寒剔骨。 这慕容博见鬼老三追上前来,何尝不知道鬼老三的心思,宝物动人心啊,为了这宝物,他已经和西山四鬼有过一场激烈的争斗,他也是手段尽出,才在对方的大意之下,连斩去三人,但这西山四鬼也并非什么泛泛之辈,临时前的反扑令他身受重伤,几乎在无战力,这鬼老三当时也是被他杀得心惊胆战,转身而跑,否则他现在哪能站在这里。 这鬼老三此番追踪过来,定是随后幡然醒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两人直接是短兵相接,你上我来,打了十几招,这鬼老三也不算笨,招招力大身沉,兵器不时火花溅射,这边的慕容博只觉得身上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无法掩饰地不住往下掉,对面的鬼老三见此等情景,不禁喜出望外,更加卖力地耍起他的鬼头大刀,那当真是虎虎生威。 慕容博真是叫苦不迭,若论本身的武术修为,这岳老三就算拍马屁也追不上,可惜现在的现在自己是虎落平阳被人欺啊。以这鬼老三的脾性,就算交上宝物,不仅是无法保命,更加助长他的气焰,鬼老三是典型的喜欢疼打落水狗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若是自己没有伤势,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出手。那么现在吗,自己显然是只病猫,落井下石,自然是他最喜欢做的事了。慕容博心里着急,苦苦思索道。 久斗不下,未立寸功,慕容博的形势堪忧,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真要和对方拼过鱼死网破,否则时间越久,自己的机会越小。 “鬼老三,拿命来,看我重剑九式的最后一招。”慕容博突然吼道。 鬼老三见慕容博拼起命来,不敢小觑,暗暗小心起来。一把鬼头刀耍得更加虎虎生威,密不透风。 “慕容博,你这个老匹夫,既然拼命了,我鬼老三也不能让你小觑。看我追魂刀法第十十式猛鬼追魂。”言语间,那刀法凌厉了许多,黏着慕容博的身体招呼去。 那慕容博见鬼老三也用上了绝招。手中的剑注入真气,剑身被真气涨的泛着奇异的紫色, “拿命来,重剑九式之一往无回。”伴随着慕容博震耳欲聋的吼声,犹豫晴天劈雷,震慑人心,鬼老三一时身形微微一怔,他只见一道裹着紫光的大剑向自己的心窝飞去,慕容博这招是绝命一击,所用招式全力进攻,毫无半点的防守,招式中透露着冲天的杀气。 鬼老三的猛鬼追魂自然也是威力不小,已经到了慕容博的身前,他苦涩一笑,双眼炙热地盯着那道紫色的剑光如紫色的电蛇板向前弹射而去,似乎马上要择人而噬。微笑中那条紫色的电蛇钻进了鬼老三的心窝里,鬼老三发出让人恐惧的惨叫。 “怎么可能,怎会有这样的招式,慕容老儿,你也休想好过,给我去死吧。”鬼老三眼中尽是疯狂之色,他的最后的一招也再疯狂中,本能地使了出来。 扑哧一声,慕容博的胸口也被鬼老三的大刀砍上一刀,大片的鲜血溅飞,已经被鬼老三开膛破肚了,他面露苦笑,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此时他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外面的拼杀之声突然之间沉静了下来,董小涯小心翼翼地从灌木丛中探出半个头出来,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能听到微弱的呻吟声。 不远处的小道上躺着一人,面孔阴森,脸色苍白,鹰钩鼻,薄嘴唇,瘦长的脸,就像是地府里出来的野鬼,此刻,他双目圆瞪,死不幂目。马车边上,一中年汉子半躺着身子,半截身子倚靠在车轮上,微弱地吊着口气,此时他的面容已经露出来,这是位中年汉子,脸色蜡黄,满身是血,身上伤势颇重,看起来命不长亦。 西风萧索,冷冷地吹过来,董小涯冷冷地打了个冷颤,不是西风吹的冷,是慕容博的眼神朝他这边扫过来,那双眼神依然凛冽,小涯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顾不得整理那身被划破碎的衣服,包扎自己皮开肉开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慕容博走过去。 此时的慕容博看着董小涯走过来,,叹了口气,憋不住咳嗽起来,抬手捂住口,一口鲜血夹杂些破碎的心肺片,刚才的那刀不仅重伤地他奄奄一息,也震碎了他的心肺,此等伤势,最好的伤药也无法挽留性命了,明亮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慕容博努力地挣扎了身子,想从地上坐起来,小涯眼见如此,赶忙跨前一步,帮忙把这位汉子扶到车轮上靠着,虽然这位大叔此前并没有明此行会遭人追杀,有颇大的风险性,但是到了危险的时候,这位大叔肯费力气将他藏到灌木林里去,可见心肠还是很好的。 此时的慕容博从怀里掏出一物,是用丝绵层层包裹,随风而开,露出了一本书,不知何种材质所做,书面上的文字小涯却一个也不识得。 慕容博见到这本书,眼中露出了奇异光芒,突然有了些精神,颇有些回光返照的情形,看了半天,他长叹了一声,便对董小涯讲起他的来历。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四章 茫茫世道追吾道,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本通州眉山下傲雪山庄的庄主,混迹江湖大半生,随后武艺练到巅峰处,数年中罕有对手,无敌于武林中。” 他望了望星空,接着感慨道:“武林中无敌也是一种寂寞,走到这一步,我原以为这便是武道的极致,直到后来在幽州访到一处上古遗迹,才知道原来武道还有更高的境界,人还有更高的追求,那就是传说中的仙道。仙道真的存在,不是缥缈的传说,这世上真的有人修成仙人。”慕容博两眼露出了无穷的光芒,说道此处,激动地抓着董小涯的双手。 “我如沙漠中久经干旱的人,如沐甘露,于是费经心思要打开那处古迹中,上古大能者留下的一处宫殿,奈何事不如人意,终究差了一筹。上古大能者乃是传说中的仙人,能呼风唤雨,改天换地,最要紧的是他们有无穷的寿命,练到极处,便可于天地同寿。他们已经脱离了众生,追寻那茫茫未可知的天道。他们留下的东西岂是那么好得。” 慕容博说道这里抬头望了望深邃的天穹,微微有些出神“只可惜我慕容博,浪迹了大半生,没有碰到仙缘,始终是一江湖浪人尔。此番幽州之行,历经千辛万苦,重重险阻,才得此一本古书,窃以为得到不小的机缘,然奈何此乃天书,吾每每细观,慎思之,却毫无所得。可恨西山四鬼,偶得知我得此物,纠集一群江湖败类,前追后堵,穷追不舍。若是吾平日,一身实力犹在,量这窝肖小鼠辈,不敢强抢。可惜的是古迹之中,危险重重,为了打开遗迹,我孤身犯险,历经重重劫难,其实力十不存三尔。一路追杀中,鼠辈皆丧吾手,吾亦伤上加伤,一直不曾痊愈,今日被漏网的鼠辈追到此处,已是以致命不久矣。奈何!奈何!” “吾观此古书,此时虽不能勘破其中之义,料想非等闲之物,若能有更多的时间,寻一世上能人解析古字再观之,定能解之一二。可惜我看不到那天了。”慕容博长须感慨。 慕容博转过头来,将这卷古书郑重地交给董小涯,低语道“先前我观你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材料,更是信义之人,虽是一小镇客栈小二,年幼体弱,却心思活络,聪颖过人,我本欲传你一身武学,作为衣钵传人。不料今遭遇此事,天不遂人愿。在临死之前,传你我一身功力与绝学,权做安身立命之资,你定要勤学苦练,假以时日,亦能扬名江湖,等闲富贵,唾手可得。你可愿拜吾为师?练就上等武艺,继承吾遗志,继续追寻那茫茫不可得的仙道,若修炼有成,亦可到我墓前烧香祷告之,以慰吾平身之憾” 此时空中忽然刮起了狂风,乌云之间,电闪雷鸣。慕容博吃力地靠在马车上,双眼平静地望着董小涯。 此时的董小涯一脸惊呆了,一下子这么多的信息,慕容博的此番言语,让他震惊,所言之事,他是闻所未闻。只是小时候,说书先生嘴里才有法力无边,移山倒海的神仙,竟然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从这位临死不忘的前辈口中说出,岂能有假? 在这等机缘前,他自然是起身就拜,毫不拖泥带水叩首“师傅在上,小涯愿意拜你为师!”。 “嗯,你能如此,我亦欣慰,我平生浪荡江湖,没有半分心思和精力去收徒弟,想不到临死之前收徒弟。此礼我受了,快些起来。我还有事要交代于你,时间不多,你可要记下。”慕容博抬了抬手,示意小涯站起来。 这位便宜师傅撑着口气,又开始交待起来:“我慕容氏于三百年前在眉山下建立傲雪山庄,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已经在江湖上小有薄名,到了老夫这一代,更加声明显赫,可惜老夫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名慕容珊,自幼习武,学得一身不俗的武艺,若是老夫在世,凭老夫名声照着,她一人亦可独挡一面。但若无老夫在后面撑腰,那些蠢蠢欲动的老鬼出来活动,她自然是无法支撑傲雪山庄,即使心有余,但力也不足。你既拜我为师,也理应为我慕容家分忧,稍后老夫将毕生的功力传给你,你再照着武功秘籍,勤加苦练我慕容氏的武功,便可在武学上突飞猛进。” 慕容博右手有些颤抖地从怀中摸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接着说道:“此药丸乃是珍贵的养身丸,具有开脉养身的功效,可以让你以后修炼事半功倍。此物江湖中也是罕见,每次出现一颗,便搅动江湖风云,你且先服下,早早开脉。” 董小涯一手接过来,那乳白色的药丸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单此皮相,亦知此物不凡。他微微张开嘴,将药丸放入口中,很快就觉得满口津香,让人回味不已。 等不得董小涯慢慢品尝养身丸的香甜,慕容博气息又弱了一丝,他望了望董小涯手上的那卷古书,迫不及待地继续开口交待道:“此书牵扯甚大,交托于你,若有时机,你可寻一老学究,先学会古文,方可入目自行体会,相信此书终究会有拨云见日之日。另外,你务必记住,在你入慕容山庄前,定要将武艺练好,达到江湖一流水准才可,在此之前,切勿鲁莽擅自前去,丢了小命。须知慕容山庄周围遍布江湖眼线,你前脚入门,后便随时有豺狼猛虎上门。切勿轻易听信他人之言,凡事三思而后行。江湖险恶,行走之时,要慎之又慎,切记,切记。我死后可从随身的包裹中,找到武功秘籍和地图。言尽如此,好自为之。”慕容博说完,提起全身气力,将一双肉掌直接拍在董小涯的后背,大喝一声:“乾坤运转,行功灌气。” 董小涯只觉得背后涌入滚滚的的热流,随着热流涌入身体,他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燥热难耐。体内气血充盈,经络膨胀,浑身上下充满力量,而且这股力量随着输入功力的增加暴涨起来。本来董小涯是普通人而已,没有练过武功,身体体质肯定比练武之人差了很多,万幸的是慕容博给他的养身丸,随着功力在体内的运行,缓缓化开药力滋润着他的经脉,要不然早已经经脉爆裂,气血爆体而亡。纵使这般,这小子也慢慢觉得自己像只焖虾子,脑门滴着豆大的汗珠,两只鼻孔喷涌出鲜血,模样狼藉。董小涯咬紧牙关,闷不吭声,这可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大机缘啊!自己要是撑不住那也怪自己本领不济。就在董小涯心七上八下,杂念丛生之际,那双肉掌传来的内力渐渐虚弱。 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徒儿,好自为之,老夫去矣!”董小涯只觉那双肉掌从背后滑落,顿觉身子一轻,少了些束缚,浑身充斥的血气激得他忍不住一声长啸,那啸声在这空旷的山谷间犹如晴天霹雷,响彻不停! 董小涯长啸一声后,觉得心旷神怡,他不禁踏步跳跃,跃起丈高,然后狠狠跌下来,搞得灰头灰脸,这是自己凭空有了一身的功力,却不能驯服这股力量。需知慕容博的这三十多年的功力,浑厚至极,非同小可。这董小涯就算是头猪,也能在这大风口上飞上天。这小家伙凭白得来这一身的功力修为,浑身舒坦,一时之间忙着熟悉这副不一样的身躯,倒没有注意到他的便宜师傅。等他回过神过来,慕容博早已经断了气息,歪着头倚靠在车轮上,双眼紧闭。面容枯瘦,头发花白,瞬间老了近十岁。 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瓢泼的大雨,董小涯站在大雨中,他望着眼前的这位老人,想起此前的点点滴滴,心里不由地升起对这位师傅的感激,又夹杂着伤悲,他跪在雨中,泪水洒满了脸庞,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不久雨水渐去,一轮圆月从乌云后露出了脸,高高的挂在空中,月光那么朦胧柔美,让人不禁有昏昏入睡的感觉。然而,在这月光照耀下的的小道,一位少年却无半点睡意,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匪夷所思,让他无半点睡意,亦或是这个少年沉寂于惊恐和悲伤,亦或是这少年在想象自己的未来的路。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让师傅他老人家入土为安,还有那鬼老三的尸体也不能随便暴尸荒野,以免被人看出些蛛丝马迹。 想完这些,他立即开始清理起来,费了好大的劲,在不远的山坳挖了两个坑,便将尸体掩埋,又砍了块端头,用那柄大剑工工整整地刻上字“慕前辈之墓,徒儿董小涯拜上。”,为了不被外人有所发现,他也是煞费苦心了。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这个农家少年有些疲惫,抬头望了望天边,已经微微泛白,已是黎明即将到来之时。马车依旧停在路边,刚才的打斗多少对马车有些损坏,那匹套在马车上的马早已经不知去处。董小涯继续打起精神收拾起来,忙了半天从马车里找出一个包裹,连忙放到地上,整理起来, 包裹里的东西也不少,除了几万俩银票,和慕容博平日的换洗衣物外,放在眼前还有三件东西颇为重要,一封信密封着,显然是慕容博事前准备的,封面上写着“珊儿亲启。”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小涯原封不动的将这封信小心地放入自己背后的包裹里。 除此以外还有一块闪闪发光的金色令牌,上面雕刻着“傲雪山庄庄主”几个大字,旁边还有些梅花花纹镌刻其上,看来这块令牌是傲雪山庄的庄主的身份象征,也是很重要,他也顺手放入自己的包裹。 最后一物是一本微微有些泛黄的封订的纸质书籍,这本书正是慕容氏的绝学大剑九式。 董小涯看了前面两物,只是两件遗物罢了,但也要小心收好。但是看到这本武功秘籍时,不禁双眼光亮,心中颇为激动地攥在手里,觉得此物沉重,不能轻易示于他人。此物对他而言,是目前最珍贵也是最有用的东西。 激动之下,他慢慢翻开书籍,略略翻看,观研片刻,脸上露出欣喜,有了这本秘籍,再加上身上的功力,只要自己刻苦修炼武功,相信不久自己就可以成为高手。 只是书上的文字艰涩,不易短时间能理解,现在也只能略略观看罢了,等自己好好休息一番,找一安静的地方好好研读一番,再加以练习,才可以慢慢掌握。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对董小涯这个淳朴的农家孩子影响深远,多年之后的董小涯回想起这段不平凡的经历,感慨不已,正是这段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了后面的非凡的际遇。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五章 飞流白练入龙潭,舞剑体悟时光流 一缕阳光从半开的窗户射到一张床上,床上的一少年被这缕阳光晃花了眼,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望了一眼窗外,屋外的太阳已经挂得老高了。“这要是还在临平镇客如归客栈,估计早就被管大富给撵了起来。”董小涯默默地想。此事肚皮颇为狼狈地呱呱地空叫了几声。 自己也该起来了,这一天一夜睡得的可真舒服啊!沉珂尽去啊。悉悉索索地忙碌了会儿,刚穿好衣服,就冲着门外叫道:“小二,小二。” 话音没过多久,楼梯上响起声音,不一会儿,一个满脸憨厚的伙计,推开半门,就开口问候:“客官你醒了,您有什么吩咐?” “快准备饭菜,照昨天重样的来,要快!”小涯打了个呵欠,摆了摆手,他这会儿可真是饿急,想想以前是自己伺候别人,现在是别人伺候自己,这有钱是个好事情啊,董小涯这样惬意地想着。 迎风客栈正处在山坳上,刚好在官道的必经之所,董小涯昨天一大早风里来雨里去地赶过来,也顾不得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进门,吃完饭,就倒头睡在客房里,直到今天上午才睡得神清气爽。 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自己的事情。自从拜师那一刻开始,他就俨然成了江湖中人,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凡事要小心三分。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自保的之力,当然是勤加练习,练好武功,方能坦然行走江湖之中。待到成为一流的高手,便可以起身去慕容山庄,完成师傅嘱托之事,其他事情倒可以先放放。 一阵狼吞虎咽后,董小涯摸了摸肚皮,这两天自己的饭量倒是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傅赐下那颗药丸的功效,连吃饭都胃口变的好了许多。应付了肚子,他踱步而出,便和客栈的掌柜瞎扯胡聊起来。 相比之前的管大富,眼前的这位掌柜就瘦了许多,三四十岁的模样,长着八字胡,一脸精明的样子。 这位精明的掌柜倒是有问必答,想董小涯这种少年,他自认也见过不少,哪个不是那些大家族或大门派出来行走的江湖的子弟。年少多金,背景雄厚,自然万万懈怠不得,于是乎,他是格外地热情。董小涯的原意也就是打听周围的环境,想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好好修炼一段时间。 好在附近奇峰异岭众多,又有各种山谷幽境。旁敲侧击之下,董小涯也问出了些有用的东西。距离此处大约一里地外,有一山谷,人烟稀少,地势开阔。正是练功的好地方。 有了客栈掌柜的消息,董小涯背了一身行装,沿着山路左转右拐,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这处山谷,如果不是掌柜说清具体的位置,董小涯就算找上半个月也不一定能找到。 这处山谷掩藏与于众峰之中,环境幽静,进入山谷,穿过一小片树林,便可见一大块平坦的草地,这块草地也有十几亩地那么大,草地的另一头,有一潭小溪清澈见底,顺着潺潺流水的声抬头望去,陡峭的山壁由上而下飘下一片银白色水练,落入潭中,不时地溅起朵朵水花。 见此美景,董小涯愣愣地站在草地上,迷醉于眼前的山水画。片刻之后,不由自主地感慨道“前有清水涧中流,后有桃花遍地开。银练如龙搅潭洞,处处桃花别样红。还真是处好地方啊!”他弯下腰去,搂起袖子,双手捧了水,饮了一口,这溪水竟微微带些许甜味,果然是好山泉。不禁口中喃喃道:“看来要在这里呆段时间了。” 在一处大树下盘坐,董小涯翻开那本大剑九式,古朴的书香文墨气息扑面而来,这些从未见过的武功秘籍如涓涓流水般,慢慢地流淌入他的脑海。 剑乃百兵之君,中正而不曲,大气而堂皇,乃器中少有具王者之大气。只予正中取,不往曲中求。是而持剑者,需正气傲然,心思狭隘而阴险者持剑,日积月累,剑失正气而转为阴冷歹毒之物,以此为伴,戾气日升,心入魔而不自知,而后杀戮丛生,遭天地人神共弃。 此剑谱乃秉承皇者大气而生,讲求势大力沉,以势压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其势猛烈。欲学此剑,先体悟剑势,于一招一式之间,运转如意,方能勘得此剑谱之意境,后运自身之功,日夜磨炼,数载之间方能登门入室,勘得妙处。 此剑谱描述之间,自有深意,可浅可深,揣摩之间,似有所得,然竟不可言传。 董小涯很快便沉浸于这本武功秘籍,本来这等生涩的文字破有些难度,所写之语,似隐藏于云雾之间,看不透彻,好在这本书里面,一张张绘图绘画得倒是十分的精细,画中人物招式惟妙惟肖,加之旁边的小字的注解十分详细,倒是让这少年省去不少麻烦,片刻之中颇有所得。 体悟中,眼前如有一道道人影跃然纸上,这些人影拿剑或是横劈,或是倒刺,或是斜挡,或是凌空翻滚,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董小涯看了片刻,微微眯上眼睛,整个人仿佛入了梦境。随之脸上表情五花八门,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喜笑颜开,一会儿深思似睡,一会儿目不转睛。 此时头顶的烈日炎炎,看了近两个时辰书的少年,一脸疲惫之色,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他缓缓走到水潭前,顿觉苦干舌燥, 眼前的一潭清澈见底的水旁,便卷起袖子,双手捧起泉水,一口气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头,顿时疲惫之色稍减。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又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大剑九式第一式,风起,要练成此招,除了熟练各个招式,还要讲究速度,只有在剑招熟练之后才能,让剑舞动的速度逐渐变快,达到一定的速度,出手敏捷,自然而然便能出手如风,也就能达到风起的境界。 此事说起来十分简单,只需只言片语便可,但练成这一式,困难不少,更何况手上还需拿起那柄分量分明不轻的重剑舞剑,才能算练成第一式,无论怎么说这第一式也是大剑九式的基本起始剑式,如果这一式没有练好,后面的就不用去考虑了。 这董小涯以前根本没有练过什么武功,就连最简单的扎马步都没有练过,底子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好在这小子福缘不浅,除了慕容博那颗价值不菲的养身丹落入他口,还有慕容博一身不菲的内力也传入体内,做了他的资粮,此等造化加身,若他连这第一式都连不会,也算慕容博瞎了眼,所托非人。 这少年虽然书读少了点,但是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再加上他人从小聪颖,做事想问题也不拘一式,心思活跃,极有主见。 饭要一口口吃,凡事一步步来,这少年本是农家的孩子,不怕吃点苦,有的是那股狠劲。 “这些入门极的功夫,一招一式慢慢练来,水磨石穿的功夫,也就慢慢上了路。”董小涯心想着也就那么做了。 起始,他扎个马步,不到一刻,便感觉到双腿微微酸软无力,可这少年也是个倔性子,还是摇着牙关,苦苦煎熬着,正当他裤腰站立不住之时,丹田之内涌来丝丝温软的柔和之力,那肿胀的双腿也像是注入了丝丝力气,双腿渐渐在恢复中,也有了些力气,可以继续找扎马步了。 他第一次扎马步竟然神奇地扎了整整一个钟头,本来刚开始的扎马步的人能挨到一刻钟也算体能不错,可是和他这一钟头的成绩来比,简直是不再一个档次。 一个下午,除了记住第一式的招式和运功的招式,其他的时间都用来练习一些基本的功夫,扎完马步后,他又开始练习一些基本的站,立,伏等基本的动作,每个动作练习起来都是事半功倍,渐入佳境,练习起来有模有样,进步神速。 寒风萧萧,飞雪飘飘。不知不觉中,这少年在这片山谷中已经练习了一个多月。此时天空中弥漫着鹅毛般雪片,整个山谷一片银装素裹,整个山谷十分的寂静,只有刺啦啦的剑气之声不绝于耳。 飘舞的雪花中,董小涯右手中的剑在空中优美地画出一道极为漂亮的圆弧,随着叮当一声,刚刚还在空中的一道剑光,摄入了左手中剑鞘,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示出纯熟的味道。 眯着眼睛,望着满天的飞舞的雪片,他喃喃道:“下雪了么,一年又过去了,看来已经进入了年末,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腊月团圆时。” 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心中有所感,又似目光穿过了飞舞的雪片,穿过了遥远的距离,穿越了时空,看到了远处了的家。 往年的时候,他和弟弟最喜欢过年了,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家里的人辛苦劳累了一年,终于在这时候可以休息了,母亲也大方地拿出积蓄,制作出各种美味的糕点,让他和弟弟有了满足口腹之欲的机会。父亲也会从柜子里拿出些银钱,到镇子上去给家里人买上新衣,他和弟弟终于可以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去亲戚家拜年了。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六章 桃花林里满春芬,一式风起顺势成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他又长了一岁,应该也有七岁了吧,不知道记不记得这个哥哥。也许这时在家的弟弟,望着窗外飘飞的雪,摇着小脑袋正问询哥哥怎么没在家过年。不过今年家里的年饭应该更为丰盛一些吧。 每逢佳节倍思亲,肝肠寸断催人泪。 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头了,董小涯注视着手中的这柄大剑,人生终要有所追求,活着也许为了看更多的风景。而现在,他的追求就在这柄剑上,携着这柄剑,去观那些从未见过的风景。 片刻的思量,这少年的心神沉定了下来,抹了一把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又重新拔剑,继续练习起来。 拔剑兮以练真气,冥思兮以悟真意。 这段时间的进步简直是脱胎换骨,原先这边分量颇重的大剑连提起来都颇有些吃力,现在已经是轻松自如,这多亏了一身雄厚的内力才有了这番进展。否则要达到这番境界,不知要等到几时。 大雪洋洋洒洒,满地银装素裹,雪中的董小涯不时地挥舞着剑,一剑比一剑快,当快到一定的速度时,他便停了下来,因为目前的速度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因为手臂的疼痛告诉他,要停下来了缓一缓了。 想要挥舞地更加快,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住。此时身体的体能似乎达到了极限,无奈之下,他又开始拿起剑谱研究起来,一一体会各种动作的要领,自己又再次冥思了片刻,借机回复体能。 一张一弛,张弛有度,方为练武之人紧要,否则如一直受力的弓,突破达到极限,就会拉崩掉。 就在这旷日持久的练习中,他慢慢地积蓄着力量,相信随着练习的深入,总有水滴石穿的一天,到那时大剑九式中的第一式风起,也会水到渠成地练成了。 阵阵晚风吹来,这些风夹杂雪花传递阵阵凉意,平常人在这雪地中呆上一时片刻,便会身体僵硬,承受不住寒冷。但这少年没有觉得丝毫寒冷,身上仍然热气腾腾。 他又埋头练习了许久,没办法,习武就这样,除了有一身好的根骨外,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勤学苦练,发挥后天的努力有时亦可以弥补先天的不足。 这正如世间的事,没有付出,休要提收获,不劳而获也许有时候走了点小运气,但大多数的事情需要艰苦的付出,才有可能收获。习武亦是如此,时间自有公道,付出自有回报。 天空的太阳斜斜地向西落去,董小涯收起了剑器,拧着个大包袱,穿过光秃秃的桃树林。此时西风正紧,无半点桃花红,奈何寒冬花尽去,此时唯有雪花景。 “时候也不早了,看来该回去客栈了,不然就要在这里露宿一宿了,这大冬天的在野外也难捱啊。算了,还是回去了。”董小涯脚踩着厚厚的积雪,软软的,发出咯吱咯吱的的声音,一深一浅地向外走去。 日复一日,一年来,董小涯每天早出晚归,在山谷中苦练剑术,剑术也是一直在进步,他颇受鼓舞,更加卖力起来,每天练得全身大汗淋漓,饥肠肚肚而止。 练剑也是一种体力活,消耗不小,即使中午带了些干粮,一到傍晚,他仍旧饥饿难忍。每次这个时候,他要么在野外打打野味,打打牙祭,有时又累又饿,他便回客栈就叫上一桌饭菜犒赏自己。 幸亏自己身上的银子多,加之打打野味同时,也可以补贴一下自己的开销。 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很是识趣,对他这种江湖中人行踪不闻不问,只要银子够了,都会安排的好好的。 又是一个清晨,清脆的鸟鸣,清新的晨风扑面而来。董小涯又如时来到这个山谷了。 此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枝头上绿叶片片,桃树上的桃花又开了,山谷中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树林笼罩在粉色的迷雾中,董小涯心情大好,心头畅快。 他先是拿出那本大剑九式的秘籍,翻动片刻便坐在大树下冥思了起来,要说这本武功秘籍,对于习武者的基础要求十分的高,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 按照常理,董小涯有了三十多年的功力在身,又有养身丸这等奇药打基础。有了这些资粮,练习其他武功,一年进阶个两三层乃是平常之事。但这种道理拿到大剑九式上里说,统统都是无用。单是第一式对于出剑速度这一项就不知会难倒多少俊杰,加之一柄重剑,难度不知上了几何。 要知道当初,慕容博从小五岁开始练武,刚开始根本是没有联系这等高深的武功秘籍,也是在他十三岁开始练习,后面足足练习了三年,十六岁方才掌握第一式。 要说董小涯这等没有基础的习武之人,要在一年内练成此式,简直是异想天开,就算他现在也是颇有资粮,也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打磨自己的基础,方才有可能尽早缩短时间,要不然也是枉然。 董小涯这个半路出身的,对于武艺要怎么怎么练,需要打磨多长时间自然是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进步,也就足够了,足够鼓舞他一步步地向前一步。 至于为什么,自己还没有练成第一式,董小涯心里倒是有点着急,他也给自己分析过了,最终归结也自己的根骨没有那位便宜师傅所说的好。凡事勤能补拙,也就靠这个信念,他练习起来丝毫不马虎。 一剑一剑横劈竖砍,空气中不时传了刺啦刺啦的摩擦之声,出剑的速度越快,董小涯觉得手臂之上阻力越大,经脉之中的内力缓缓流淌,使手臂中的力道缓缓增加,不过这种增加的很是平缓,功力调用的也是很少,不过这种内力使用的效率也是董小涯练习了一年多的结果。 要想运用全部的功力,他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所花时间也不菲,除非是碰到机缘,突破自身的桎梏,才能激发自身的潜力,一日千里,当然这种机缘,少之又少,岂能随便碰上。 董小涯现在也不明白自身的潜力,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他现在所走的路就是平常人所说的水磨石穿的功夫,自然这种路最是平稳,没用风险,也不会让人凭空去找所谓的机缘。 随即拿起那柄大剑。想起起初自己都是用了那些枝条在练习,那毕竟是练习一些动作,动作熟悉了,练到位了,后面才改用这柄大剑正式练习了。 此剑长三尺三,剑宽五厘,重约二三十斤,这种见明显属于那种重兵器了,已经超出普通剑的规格。 试想一般的武人单手举起来十分的费力,更不用说用它刺出各种招式,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估计没有刺几下,手腕也开始乏力。 起初的董小涯也是遇到同样窘迫的状况,可是他身怀三十多年功力,坚持一段时间后,就突然发现自己慢慢觉得轻松了些许,直到后来,可以运功游走周身,这种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手提重剑的他,单足在地上狠狠地用力一蹬,身体像触碰到弹簧一样,倒射入空中,哗啦哗啦,剑身在空中来回划了几下,大剑搅动空气,尖锐的摩擦声立起,气流在涌动。 “不够,给我更快点。”董小涯吼道,握住剑的手青色经络暴起,内力在身体的经脉里涌动,流转全身,更有内力涌动到手臂上,让他的速度陡然增加了几分,手中的大剑舞动得更加欢快。身前的气流慢慢形成一个漩涡,让周身的林叶微微颤抖。本来无风的天气里,他练习剑招竟能影响周边的空气的流动,不能不说此招是一式极为厉害的招数,不是简单的速度的追求,更是一种对武道追求的理解,怪不得他迟迟未能突破。 “今日能否突破风起这一层就要靠要接下来的练习了,功夫深了,功力用纯熟自然能轻易叩开此关,迈入这一层,所谓水到渠成,莫不过如此。”董小涯自己暗暗打气道。 此时他是憋足了劲在闯关,桃花林处,一道青影一左一右,忽上忽下,毫无痕迹可寻,伴随这道青影而来的是一团裹在周身的气流,索道之处,无不花枝招展。 咔嚓一声,董小涯微微感觉到身体某处穴道冲破了皮膜的限制,从中涌出一股巨大的气力与周遭涌动的内力合为一体,顺着经脉,这股合成后的内劲很快溜到了执剑的手臂上。 一时间,大剑犹如神助,速度猛然飙升,刺啦的响声更加急促。树林里凭空卷起一阵大风,刮得的桃花瓣漫天飞舞,随着涌动的旋转的气流,在董小涯的周身转动。 朝夕风雨中,汗撒一载许,待到功成时,遍地桃花舞。 此时的董小涯一扫多日来的压抑之感,精气神畅快淋漓,甚至他感觉手中的剑好像也在欢欣雀跃。不由地感慨地大叫一声:“好剑!”转身之间又剑影重重。 一阵剑舞,他立在桃树林下,目光炯炯,重重地吐了口气自语道:“这一式剑法总算练成。” 不过这少年没有半点懈怠之意,他知道在武道上,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只是个开始。甚至他心里已经开始在计划接下来时间的安排了。 他怀中揣着师傅留下来的信件,顿觉得自己时间不多,想起他老人家临终之前的托负,他喃喃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师姐迟早是要去见的,不过不是现在,但也不能太久。否则.......” 按照目前的进度确实有些慢,书中有云:“成就大事者,无不有造化,无不有大机缘,然造化与机缘间蕴藏巨大的凶险,天下没有别拿的好处,要得到好处,必须有所付出,代价越大,机缘也就越大。” 与武道而言,自修是毫无风险,能缓缓图进,它的坏处就是缺少实战,造成闭门造车的局面,时间久了就成了一潭死水,缺乏活力,时日久了,终生厌倦之心。武道一途,蕴含技巧,发掘自身,为我所用。除了于同门互相切磋,取长补短。还有更为激进之法,那就是时时面对险境,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亦有大机缘。 时年董小涯十五岁,瘦弱的身体已经拔高了一截,强壮了许多。心智亦是成熟了许多,他思绪了许久。暗暗心里有了决定。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七章 坐卧窗前听风声,江湖俊才排座次 迎风客栈内,人声鼎沸。董小涯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旁,一双筷子夹着一块牛肉往嘴里送去,眼神却是悄悄四下打量,要说探听江湖中的消息,茶馆和客栈自然是个好地方,这些地方有不少三教九流来往,饭桌之上,呼朋唤友,相互吹嘘或打探各自信息,自然这些交流只要不是故意隐藏,也不免落入旁人的耳朵里。 他这一年来,除了练剑,也注意探听些江湖中的消息,特别是关于傲雪山庄的消息,不过听到的尽是一些八卦的小道消息,从这些消息来看,慕容博之死,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不过想想,一两年不在江湖露面的,也是江湖中那些武林高手常有的事,闭关练武,谁不花个一年半载?似他这等高手,早已经对江湖之事没有太多的兴趣,感兴趣的是如何突破武道,更进一层楼,进而勘得武道的真意。而浪费自己的时间去管那些江湖俗事,是少之又少了,都是那些在武道上失去锐意进取之心,趁机游戏江湖,虚度余生之辈罢了。 董小涯正是因为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才会稍觉心安,不过他需尽快提升实力,在没有发现负面消息之前,赶到傲雪山庄。 此时的他,对周遭的这些江湖人吵闹,都习以为常了。这段时间自己练习剑术,又有了一些进展,第二式云动,出乎意料地在练成第一式的三个月后也练成。也许是他的基础牢固,也许这第二式正要第一式练得扎实无比才会快速地突破,无论哪种情况,目前的进度总算让人满意。 而现在他正准备练习第三式,穿云。他也在这空闲的时间内,正好思量这一式精要之处。这大剑九式越往后练习越是理解困难,特别是精要之处,有多处颇令人费解,需要细细琢磨。武功秘籍上写得是字字精辟,简要无比,但是理解起来困难重重,难怪听人说越是高深的功夫,到后面越是难练,此话不无道理。 就在他思索秘籍之际,嘈杂声中传来一句嘹亮的话语,顿时让乱糟糟的客栈瞬间平静下来,只余下那人说话的声音。 “听说过吗?再过大半年,也就是明年的元月十五,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将会在通州城举行。”一位尖嘴猴腮的短衫汉子眉飞色舞地说道。 “莫非这武林大会有什么来头?平常也时常听说一些比武大会,倒也稀疏平常。”旁边的一位腮胡大汉接腔道。 “呵呵!这位兄台你这就孤陋寡闻了,需知这通州武林大会,在江湖中可是大名鼎鼎,也算西北的武林盛事,五年才轮到一回啊!这武林大会的比武切磋,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的,这通州武林大会主要是发掘江湖中的有潜力的新人,所以对参加比武切磋的人都有年龄的限制。骨龄超过三十岁的人都没有资格参加。”尖嘴猴腮的短衫汉子连忙卖弄道。 “也对,有年龄限制也是理所当然,要不然哪位武林的前辈往台上一站,那就立于不败之地,哪有江湖小辈们出头扬名的机会。不知兄台对这次武林大会的内幕还有多少了解?能否透漏一下,让小可听之一二,好开阔下眼界?”一位胖乎乎带着毡帽的商人模样的人,转身朝尖嘴猴腮的短衫汉子作揖道。 这尖嘴猴腮的短衫男子也不是简单的角色,混迹江湖久已,也有几式真功夫,身手敏捷,尤其是轻功颇好,在江湖中行走十几年,顺风顺水,就算遇到扎点子,凭借机警和轻功也能从容脱困。江湖人称“狡猴”孙智。 听到那商人的吹捧,孙智不禁有点得意洋洋起来,不顾形象地抬起右腿斜跨在长木凳上,灌了一口酒水,又从盘子里用手拈起几颗花生米丢到尖嘴里,咀嚼几下,抬眼环顾了周围一圈期待的眼神,嘿嘿地笑了笑说“不知各位可曾听闻这通州地界的几位大名鼎鼎的青年武道俊杰?” 孙智顿了顿,闭口不言,故意引得众人心痒难耐,看着众人亟不可待的模样,才缓缓开口道:“这通州地界私下传闻,有四大江湖才俊,这位列天骄第一位的,要数名剑楼的白衣快剑冯剑生,说起这位白衣快剑,八岁那年,在街头被名剑楼的前辈高人,从一堆要饭的叫花子里发现时,已经饿得奄奄一息,要不是名剑楼的这位高人发现他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恐怕早就饿死在街头。这冯剑生的名字也是后来名剑楼的前辈赐给他的,说他与剑有缘,遇剑而获得新生,故此赐名冯剑生。” “后来江湖人才得知这位赐名的前辈,乃是名满江湖的名剑楼楼主无影剑客,只知道姓冯,俗家的名字早就不得而知,江湖人称无影剑客称呼。事实证明这位冯楼主果然是慧眼识珠,冯剑生八岁开始习武,九岁开始练剑,十五岁开始仗剑闯荡江湖,因他出剑速度较快,平时又喜欢穿一身白衣,渐渐地被江湖人称为白衣快剑。二十岁时执剑独闯西凉山,一路杀上山寨,斩杀西凉山绿林贼匪无数,连贼首寇西山也折在他的剑下。而后,江湖不时有白衣剑客的事迹传出,声望日浓,其师傅无影剑客更是把他当做下一任的楼主培养,传授名剑楼看家秘籍,无影剑法十三式。更为了得的是最近江湖传言,白衣剑客已经把无影剑法练到第十式,连无影剑客当年似他这个岁数也没有练到这个的水准。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阵话语,众人心头大振,连呼了不得。董小涯也是惊讶不已,这等天才自己拍马屁都追不上。 此时众人皆侧耳细听,望着那尖嘴猴腮的短衫汉子津津有味地演讲。 这孙智抿了抿嘴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正要继续。 门外传来一连串的急促的马蹄声,那掌柜喊了一嗓子,那店小二马上屁颠屁颠往外跑。 不时,屋里出现了一僧人,光亮光亮的脑壳,身着着黄色的僧袍,脚踏一双罗汉靴,满面春风得走了进来。 屋里众人这时仿佛没有丝毫察觉,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孙智,亟待他的精彩下文。可是那孙智却没有继续开口,而是起身迎了过去。 “大师可是普兰寺的妙德僧智仁大师?”孙智招呼道。 “妙德僧?”孙智的这一句话,犹如平静的湖面落下一块石头,掀起阵阵波澜,众人中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私下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这妙德僧,不仅武艺高超,还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为难得的是菩萨心肠,所以有人妙德僧的称号。难得,难得。”私底下的话语,自然瞒不过董小涯这等习武之人的耳聪目明。 那光亮的脑壳在众人的私语中,停了下来,望了一屋的三教九流,嘴角微微一笑,作揖道:“贫道不才,正是你们口中的妙德僧,区区挂名,不劳诸位赞誉!” “当得起的,当得起的”那孙智一脸恭敬之色,转身朝掌柜喊去“掌柜,这位大师的食宿等一切费用,都包在我身上。” 妙德僧智仁回礼道:“恭敬不如从命,贫僧多谢施主施舍。” 这智仁说完转身环视了一圈,眉头轻轻邹了一下,不想却径直走向董小涯的饭桌,自顾自地坐在对面,微笑着道:“想必这位小兄弟,不介意贫僧打扰吧。” 董小涯也是有些无奈,他徐徐瞟了瞟四周,不觉间,这间屋子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了,但像他这样一个人坐一桌的也还是不少,这和尚为什么偏偏坐在自己的对面? 接下来这僧人却压低声音说道:“小兄弟如此年幼便有一身不错武艺,想必也是出自名门吧。贫僧先行谢过施主。” 这僧人好生厉害,一个照面就发现他身怀不俗的武艺,端是不凡。也不知如何看出。说到这和尚的眼力,就不得不说这董小涯的一身功力精纯无比,但是这功力毕竟得自外部,还不能收发如心,所以气息时有外露,眼光高明点的人自然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大师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乡野之人,哪里是出自名门。大师请自便,不必客气!”董小涯连忙客气地回道。 智仁听了这番言语,倒也没有在此问题上纠缠,自顾自地叫来小二哥。 本以为这智仁和尚是出家人,只会点些素斋,没想到这个和尚点了一堆的酒肉。董小涯也算是开眼界了,一脸惊讶。 智仁和尚见到他的表现,却风淡云轻地自个解释道:“施主不必惊讶,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贫僧虽是出家人,也是不禁酒肉的。” “那是,那是,大师请....”董小涯言不由衷地说。 旁边的孙智插话道:“不知大师此次所来,莫非与通州武林大会有关?孙某冒昧地问上一句。” “贫僧一路游山玩水,却是顺路来到这里,既然如此,这通州武林大会,贫僧也顺道去看看。”智仁不慌不忙地应上一句,答非所问地回道。却不再多语。反而问起董小涯来“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董小涯,见过大师。”这董小涯不愿多与陌生人多言,像他这种初入江湖的新人,自然是谨言慎行,言多必失,这个道理自然是知道的,更何况他目前有要事在身,更加不愿与他人多言,唯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话语也相当谨慎和简洁。 智仁和尚也知道他不想多言,便没有再多言。却转身问想孙智。 “孙兄,刚刚你说到了的那快剑冯剑生,贫僧也是仰慕久矣,接下里还有什么精彩的段子,请继续给大伙讲讲吧,贫僧也和大伙一起开开眼界。” “对极,对极,孙兄你不要墨迹了,快给大伙讲讲”众人附和着。 那孙智也是兴致高涨,站起身来,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安静。清爽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大家可知这江湖上排名第二位天骄是谁?”孙智故意问了一下,按照之前的安排,单论武艺的高低,他是会把智仁和尚放在四大江湖天骄的第四位,但江湖上这些出名的江湖俊杰,谁不会有些傲气啊?为了个名气,拼的你死我活,也是常有的事。 而不在乎名气的人毕竟是极少数。他可不敢得罪在场的妙德僧,自然也要把妙德僧的名次提到第二位,想来也不会得罪这位,毕竟这个排名也是众人私下理论的,也没有个固定的座次表。 想到这里,便主意已定。“这排名第二是便是普兰寺的妙德僧。” 说完便深深地望了一眼智仁和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好,好,不愧为妙德僧,这等名次当得,当得。”众人里也有不少人在后面拍马屁。 不知情的人感叹道,难怪这孙智刚才对着和尚这么客气,不想这和尚在通州四大天骄中排名第二,了不得,了不得,众人望向智仁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之意。 更有不少人过来敬酒,攀交情,这智仁想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应付起来自是得心顺手,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八章 巾帼须眉皆不俗,煮酒畅言论英雄 大厅里热闹了好一会儿,众人兴致也颇高,董小涯起先不知道这和尚的来历,听孙智这么一说,也是微微吃惊,于是站起身来,顺着众人的恭维,不愿失了礼数,也行了一礼:“大师声名远播,今有幸与大师同桌共饮,万分荣幸,在下敬大师一杯!” 秉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董小涯恭敬地敬上这杯酒。智仁和尚含笑点头,也饮下这杯酒。 “要说这第三位,就要数傲雪山庄的梅傲剑客,慕容珊。这慕容珊乃是慕容博的独女,慕容博此人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此人是傲雪山庄庄主,江湖人称山岳剑侠,因使重剑威力其大,乃是江湖中少有的好手,纵横通州十余载,少有人能在他手上走过一招,传说十年前与名剑楼的无影剑客,约战巴山之巅一天一夜,不分胜负。” 众人听此都啧啧称奇,无不赞誉慕容博武艺高强。 “慕容珊的剑法,与慕容博的路数确实不同,走的路数乃是轻盈诡异,善于以柔克钢,善使的兵器乃是一柄软剑,后有江湖人称柳絮剑慕容珊,听说她这一身剑法乃出自于傲雪山庄的典藏秘籍。”那孙智说的是头头是道,底下众人也无不怕掌叫好。 听到慕容珊的名字,董小涯难得收起了之前那散漫的心思,连忙凝神静气,细细听来。说实话,这慕容珊的消息,也是之前,从那便宜师傅口里得知的只言片语。考虑到后面要和这位师姐打交道,早点打听些消息也是有必要的。 “要说这慕容珊,小僧倒是有缘见过一次,姑且不论这剑法到底如何,单说这模样,确实万中无一的,性情却有些高傲!”智仁和尚有意无意的加上这么一句,暗地里却不动声色瞄了眼前这少年的一眼,却见这少年似乎听得十分出神,他心中似有所得。 “慕容珊自然不是等闲人儿可以随便可以见得到,只有智仁大师这等人物才有机会见得,一睹佳人真颜,似我等无名小卒,自是没有福分。不过江湖传言这慕容珊容貌倾国倾城,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性情孤傲是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冰美人,与大师所言也是极其吻合。”孙智在一旁补充道。 “贫僧的机会也是源于三年前师父受了慕容庄主的邀请,师傅为了我多涨些见识,便带着我一同前去赴宴。当时也只是远远地一睹芳颜而已,谈不上什么熟识”智仁淡淡地道。 “大师果然是佛根深种,遇到似此等美女却是淡泊如水。我可是听说,前些年,上傲雪山庄提亲的江湖中的俊才倒是不少,络绎不绝,傲雪山庄的门槛都快被他们踏破了!那慕容珊也是火爆的脾气,将那些名门子弟一个个打得鼻青脸肿,遍地哀嚎,扬长而去。那些伤者的长辈却一个个脸上挂不住,纷纷找上门去评理,而这慕容庄主也只是稍稍斥责了几句,慕容珊仍旧我行我素,搞得那些陪着去提亲的长辈一个个脸色难看,面子都挂不住,怒气冲冲地下山去了。”这个孙智压故意低声音说道。 话音刚落,客栈里,众人哄然大笑,气氛十分的热烈。 “想那慕容珊是何等的妙人也,岂是江湖中的那些阿猫阿狗有资格去提?结果自然是徒增笑柄儿。”人群中不断的有人附和几句。 “想来此次的通州武林大会,慕容珊这位大美女肯定会露面,我等也有机会亲眼一睹芳容,妙哉,妙哉。” “只怕这次通州城要挤得水泄不通,大伙想去的还得提前,不然哪些客栈房间缺了,去迟了,怕要在城外落脚了。” 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纷纷。 “却不知那排名第四的江湖俊杰是哪一位,孙兄可知道多少?”众人中有人忍不住问道。 “不瞒诸位,这位就是江湖称好义侠的单刀手彭越,出自虎啸峡,乃是其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子弟,常年行走江湖,讲义气,好客。江湖人士有难处,他是毫不犹豫地去帮助别人,江湖人又有别名小孟尝彭越。”孙智娓娓道来,风流人物,尽在其中 “诸位有所不知,这四位是当前江湖人中最有名气的人物,排名先后也是一些好事之徒所传的,至于真的手底上功夫,却是无人能知。像那名剑楼的快剑冯剑生,一手剑法以速度见长,拔剑,出剑,递剑不过是眨眼见,使用的是名剑楼的夺命追魂剑,倒是得到了无影剑客的几分真传,不然无影剑客也不会打算将他列为继承人之一。”孙智补充道。 “这冯剑生确是是个人才,剑法也算江湖中一流。论及出剑之快,江湖中人少有人比,小僧也是佩服的紧。”智仁和尚倒是显得有几分欣赏。” “下面要说这好义侠彭越,出自虎啸峡的彭家,练就一手单刀法出神入化,听说练就是彭家祖传的玉虎短门刀,其刀法势大力沉,如猛虎出笼,勇猛异常。据说这门刀法练到极处,可以开山裂石,威力极大。没人敢正面接上一刀,就算没有砍中,光那刀劲就可以把武林高手活活给震死,这彭越自然也是得其玉虎锻门刀法的几分真意,不然也没有资格代表彭家行走江湖,他的刀法在年轻一代中也是排得上号的。” “要说我们眼前的这位大师,修习的乃是普兰寺大名鼎鼎的摧心掌,其掌力内含掌劲,可以摧经断脉,端是厉害。如此堪称一绝的掌法,若是位列第二,无人敢说他的掌法是第一。”这边孙智刚刚说完,周围的众人,无不交头接耳,一时间议论论。 那智仁和尚站起来,不慌不忙地说道:“孙兄倒是高看了,贫僧身为出家人,研读是佛经,追求以我佛的无上慈悲,救众生于水火之中。区区武艺不过是用来防身,行走江湖罢了,岂能与此等才子佳人相提并论,阿弥陀佛。” 董小涯顿时觉得这个和尚有些意思了,和尚口里吃着肉,喝着酒,还满嘴的阿弥陀佛。明明对这所谓的通州四大武林天骄颇为上心,却故意如此作态,也不知他人如何看待。董小涯只是略略想了一下,也不言语,只是乐呵呵地望着这有意思的和尚。 那智仁和尚似乎注意到董小涯的笑意,却不再对众人多说,转个头来,对董小涯:“小施主莫非以为贫僧枉语?” “大师多虑了,在下觉得孙前辈的口才不错,所讲之事让我豁然开朗,原来江湖这么精彩,心里不禁对通州武林大会有几分向往。同时想到一些往事,这才忍俊不禁。”董小涯拱手道。 “原来如此,倒是贫僧多想了。我眼观小施主精气内敛,气色充盈,显然也不是一般普通人。想来小施主也不是泛泛之辈。”智仁和尚眯着眼说道。一旁的董小涯轻淡淡地回来一句“大师过奖了。”沉吟不语。 这时的孙智又讲到了慕容珊“诸位也知道这傲雪山庄也是武林当中赫赫有名,在通州称为第一庄,恐怕也没有多少反对的吧。皆因那慕容博一身不俗的武艺,在江湖中硬是闯出浩大的威名。这慕容庄主现在正值壮年,现在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挑衅。若是几十年后,慕容家无后继之人,这通州第一庄也休矣。好在慕容博后继有人,慕容珊虽是女子,但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一手落英剑法也颇有几份火候,不然也不会有柳絮剑之称了,列为四大天骄之一。” 一路听那孙智慢慢道来,董小涯此时也算是对当今的江湖有几分认识,刚刚讲到傲雪山庄,董小涯内心有些急,眼下傲雪山庄隐藏着莫大的危机,幸运的是目前没有人知道慕容博的生死。 时日可以拖延些,但是不并不是长久之间。要不然那便宜师傅也不会将一身功力传授自己,千叮嘱,万嘱咐练好武功去襄助师姐。想到这里,董小涯心如火燎。 “除了刚刚所讲,名门所出的四大天骄,武林当中还有很多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孙某所知有限,诸位若是有兴趣,不妨去通州城,一同去见证一下这少有的江湖盛事,说不定和孙某有缘,能在城中再次相见。” “诸位,明年正月十五不见不算,在下先行一步。”孙智与众人告了一声,冲智仁和尚点了下头,众人一一回礼,见他径直往客栈外行去,渐渐没了身影。 不久后,众人渐渐散去,智仁和尚也起身招呼道“小施主,贫僧要去歇息了,不知明日小施主是否也要起身赶往通州城,如不嫌弃,可愿与小僧同往,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董小涯有自己的小秘密,岂能随便和陌生人上路,自然是婉言谢绝了。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九章 天险关难渡,云雾岭处斗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董小涯又一心投入练习剑法之中,在日夜不停的练习中,剑法也是突飞猛进,最重要的是董小涯加强了练习内功,内功运行日趋纯熟,在这高强度的练习下,总算学会内敛气血,一身内力终于可以自行内敛。自此,一般江湖人无法知知晓晓他的底细。 更让他倍感欣慰的是,在日夜地疯狂苦练下,他终于练成了第三式穿云,第四式贯日突破。这第三式穿云讲究的是身法与剑法合一,达到初步的人剑同步,即能逃避敌人的招式,也能反击敌人作为后手,妙用无穷。贯日是将内力灌注于剑身让剑身的更加锐利,势不可挡,可作为突防之用,让对手疲于应付。这种结果让他真是喜出望外。 这两式的练成让董小涯隐隐挤入江湖二流高手之列,虽不能与四大天骄的一流高手同日而语,但行走江湖应付肖小之辈,足以自保。只要不去招惹一流高手和顶尖高手,江湖之大,尽可去得。 在这次出人意外的收获下,董小涯心里也荡起了去通州城的心思。 炎炎烈日悬挂于头顶,山道上,行人渐渐稀少起来。 董小涯背着重剑,挽着背包,骑在一匹黑马上,马匹身后扬起片片黄土。自从练成大剑九式中的第三式和第四式,他心中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荡起马缰绳,让马儿撒开蹄子尽情地奔跑,颇有春分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路边景之意。 那黑马儿,撒着蹄子跑了好一整子,鼻腔喷着白气,也不知是天气有些燥热,还是赶路的时间太长。 董小涯也是赶路时间长了点,此时觉得口干舌燥,摇了摇腰上的水壶,空空如是。他扬着投,右手掌挡住空中刺眼的光线,看向前方。 入目处,依旧是巍巍山岚,人烟罕至。董小涯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前方应该就是云雾岭了,于是催动马儿,继续闷头前行。 这云雾岭山高林密,险峻奇秀,岭下一条官道蜿蜒穿过,官道上终年不见阳光,水汽颇重,常年有淡淡的水雾萦绕其间,听过路的人说,这里常有盗匪出入,但是此道确是同往通州城的必经之地,没有办法绕开,寻常人过路,多会结伴而行。 董小涯倒是想过找人结伴而行,但是众人结伴而行,难免瞻前顾后,行路的时间要多出许多,所以他也自我否决掉了这个想法,仗着自己的一身武功,平常盗匪,他却是不惧。而且一人单枪匹马,进退自如。有了此想法,他自然是抓紧时间赶路。 与此同时,前方的云雾岭下,哭声,叫喊声,咒骂声,呼救声不绝于耳,其间又有金铁相击之声,更兼烈马嘶鸣。 云雾岭山脚下,一身体魁梧,黑脸带刀疤的方脸汉子哈哈大笑,卖力地挥舞手中的大刀,向前不由分说地砍出,而对局之人却是一身镖师的打扮,接了刀疤脸的一力大身沉的一刀,身子微微一沉,显然这一刀的力势不小。 刀疤脸的几刀下来,这镖师只觉得全身微微有些乏力,刚刚接下一刀,他乘机朝对方攻了一剑,趁着对方刀法微微一顿,身体间不容发地闪开刀疤脸的连环刀劈。暗暗瞄了下当下场面,自己的兄弟已经有几个被砍倒在地上,自己已经被对方压得踹不过气来,而后面的劫匪源源不断地涌来,局势大为不利。 一时惊怒交加,破口大骂道:“刘黑子,果真不肯放过这趟镖,你可知这趟镖护送的是谁,今天就算你把镖给劫了,也就别想安稳在这一带经营。” 那刀疤脸刘黑子丝毫不理这威胁之言:“姓赵,别说这些没用的,今天我也是接了上头的吩咐,这趟镖还真非劫了不可,否则回去也吃不了好果子,往日的那些交情也是抵不过这趟镖,识趣的赶紧闪开到一边,别在这里妨碍本大爷办正事。” “三寨主说的是,大伙加把劲,把这些碍眼的家伙都砍了,劫了镖,完成任务,早些回去逍遥快活!”众匪中有人呼喊道,那些劫也个个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这赵镖头没有办法,自己接了这趟镖,不说酬劳,但是这托镖之人的身份也不简单,如果就这么丢了镖,自己回去注定也没有好果子吃。 这趟镖,损失些金银倒是小事,关键是此次押镖送的人物来头不小,那刘黑子真是吃了豹子胆,敢劫这人,难道真的不想活了。 眼看劫匪们前赴后继地扑上来,他心里也是十分的焦急,眼下形势紧急,先把人保住也有一份交待,想到这里,赵镖头心里一横,冲着周围的趟子手大喊道:“麻子脸,狗二,你们叫上李镖师他们几个先护送糜夫人逃出去,越快越好!” 那趟子手麻子脸,狗二闻声也不敢怠慢,这群江湖刀口子上讨生活的汉子,场面见多了,临近危险,也没有乱了分寸,赶忙叫上帮手,一行人向糜夫人所在的马车奔过去。 山谷中杀声震天,两方人是互不相让,火气十足,片片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挨了刀子,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麻子脸和狗二一伙,好不容易冲到糜夫人的车驾前,那围在马车周围的劫匪们见他们冲过,马上大叫起来,几个劫匪气势汹汹地迎上来,好像别人在抢他们到口的肥肉一般。 车驾前,两名侍女和四个护卫神情紧张环视周围的这帮劫匪,刚才赵镖师的话,众人也都听到,心知此时局面凶险。 那穿着一身绿色衣裙的侍女忐忑不安地向车厢内叫了一声“夫人!” 车厢内传来轻柔的声音“小翠,吩咐下去,舍了那些随身之物,配合镖局的人突围!”清脆的声音很是镇定。 话音刚落,卷帘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约二十三四岁的少妇,那妇人淡眉如秋水,面若桃花,身姿曼妙,杨柳细腰。一只粉嫩纤细的手拨开了车帘,下了马车,盈盈数步之中,显得婀娜多姿,仪态万千。 一众人等拥着这妇人,向麻子脸,狗二等一众人靠过去,途中有些不识相的劫匪冲过来,顿时被四名护卫给收拾了。 此时那些镖师和趟子手们得了赵镖头的吩咐,也配合着往糜夫人这边支援过来,中途数波劫匪想挤过来,也被镖师和趟子手给纠缠住,气的那些劫匪在后面哇哇大叫。 刘黑子眼看一行人到了路口要逃出去,自己也没办法将他们给留下,不由气的脑门冒烟,火冒三丈,大骂那些拦路的劫匪废物。 情急之下,运行全身的功力,耍起他那柄大刀,用力呼呼地向对面的赵镖头砍去,凌空一刀,嘴里还不忘嚷着:“姓赵,你这是找死!” 那赵镖头自然不敢小视刘黑子的本事,心里无奈。大声呵斥“刘黑子,你今天是铁了心要留下这趟镖?就算你劫了这趟镖,以后也只能做只老鼠,四处乱窜,何不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奉上些钱财消灾,你好我好,何乐而不为?” “你懂什么,这镖是上峰指定要接下来的,姓赵的,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就算我忍着挨罚,你们也逃不出这里,还是乖乖交出人来,否,别怪我心狠手辣。”那刘黑子凶神恶煞般地威胁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要拿下人,先过我这一关。”这赵镖头一咬牙,他也是没有退路,豁了出去,此时他在刘黑子的招呼下左拙右支,大汗淋漓,局面凶险。 那糜夫人眼见突围即在眼前,眼中掩饰不住几分欣喜,连忙吩咐加快动作,两个侍女簇拥着她,一行主仆向前奔走,喊杀声渐渐远去,暂离了危险。 糜夫人回望那处烟尘之地,叹了口气,朱唇微起叹道“可惜了赵镖头。” “夫人,咱们还是赶快离去吧,不然辜负了赵镖头的一番好意。”侍女小翠一脸惊魂未定。 其他护卫也催促着赶快离去,毕竟这等凶险之地不便久留,越快离去越是安全。 就在糜夫人一行以为逃离了这虎口之时,侧面密林处传来幽幽的怪笑声。 “大美人这是要去哪儿?阴某已经在此恭候多时!”声到人即到,那怪笑的男子从密林中提气纵出,稳稳的落在面前,他一身公子哥的打扮,手上很潇洒地摇着一柄折扇,轻轻一摆,折扇打开,扇子上的画面却一对裸露男女在缠绵悱恻,不堪入目。下面还题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人却是通州地面上声名狼藉的淫贼,自称行乐公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糜夫人看到面前之人,面露厌恶之色。糜夫人的手下护卫之中,还是有几个有些眼色,也听闻过这行乐公子的一些斑斑劣迹,这行乐公子非良善之辈,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淫贼,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被其坏了身子,每每作案之后,还在附近的墙壁之上用血写上几个大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正是此人的座右铭,正如他那把扇子上的所书写的字一样。 这些连番做下不少案子,就连那些门院纵深,护卫重重的深闺大院也没少被他光顾过。 江湖好汉听说起这个行乐公子,个个咬牙切齿,此等无耻之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奈何其人狡猾,轻功又高,善使暗器,等闲人没有那等本事。 而那些江湖名门大派,他却不轻易招惹。就算有那些仗义的大门派弟子欲出手除之,但苦于此人行踪诡秘,加上一身轻功颇高,就算追踪上,也追不是,望尘莫及。至此,他逍遥至今,无人能奈何。 护卫附到糜夫人的耳旁低语了几声,那糜夫人听过之后,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这行乐公子不似刚刚那刘黑子,的确是十分棘手的人物,尤其是对她这种貌美的女人,更是不会轻易放过。 要说糜夫人手下护院也不是酒囊饭袋之徒,这行乐公子拦住去路,四个护卫个个目露凶光,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一拥而上,誓要将对面之人粉身碎骨。 那行乐公子见此,阴阴地笑了起来“怎么?糜夫人想就凭这几个酒囊饭袋来对付阴某,这几个若是放在江湖其他地方,也是一把好手,比刘黑子的手下可是强多了。可惜啊!对于阴某人来说,还是不够看。”一边摇头一边摇着那把扇子。 突突突几声,那把折扇里射出几道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四名护卫,那四名护卫根本没有料到这行乐公子,这般的狡诈,稍有不慎就中了他的暗器,个个应声而倒,瘫软在地上。 “果然是卑鄙小人!只会暗算。”那青衣的护卫愤愤地望着行乐公子,其他人无不喝骂不止,神情愤怒。 “呵呵,兵不厌诈,各位把阴某当成正人君子,那就要怪各位有眼无珠。阴某向来就是以智斗力,能省去一番打斗,那是自然是好,免得惹得刘黑子过来见了老子眼红,搅了老子的好事。”话语间如一阵风一样,飘到到了糜夫人身后,伸手向两名侍女后背拍了两下,就见她们软软瘫下身体,倒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知。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章 路遇不平事 拔刀力相助 那糜夫人眼见这行乐公子,不动神色间料理了手下的护卫,心中本能的畏惧,怕他对自己不怀好意,不由自主朝后面倒退了几步,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往脖子上一靠,大声呵斥道:“别过来!” 行乐公子微微一怔,便止住了步子,面露无奈之色地说:“大美人何必如此,阴某最是怜香惜玉,特别是夫人这种美人,虽然已经经历人事,但是别有一番风味!阴某怎么能眼见活活的美人在死在面前,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呢?” 糜夫人眼见这无耻之徒,嘴上一副油嘴滑舌,身体却是一步步往前逼近,恨恨地说:“你再不停下,我情愿一死,免得被你们胁迫,更不能让你这无耻之徒沾污了身子。”一言即出,目光沉静,将手中的匕首往脖子狠命地刺去,眼见这眼前活生生的美人便要变成一具尸体。 行乐公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糜夫人如此贞烈,自己也没有办法拦下,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传来一声呼喊声:“夫人手下留情,不必如此。” 接着一柄剑鞘从树林中急速飞出,直撞在糜夫人的手腕上,驾在脖子上的匕首应声而落。 在场之人皆虚惊一场。 那行乐公子在这节骨眼上,自然不想节外生枝,立刻朝着剑鞘来处喝道:“什么人在后面鬼鬼祟祟,还不出来。” “这位兄台何必如此着急见在下。我这就出来见上一见。”一少年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时行乐公子也没有闲着,手中扣着几枚寒针,嗖嗖地向树林中射出,方向正是刚刚少年传出声音的地方。 旁边的糜夫人和几名倒地的护卫,大声疾呼,想提醒林中之人。 却不料几道寒光射叮叮叮扎在树身处,那在密林中的人,显然也非易于之辈,从林子里纵身跃起,然后再半空之中凌空翻转,落在树顶上,然后打量了一下下面的情景,随身轻飘飘地落下来,身形恰好落在糜夫人面前。 这人刚刚听到空气中的几声嗖嗖的声音,便提心应对,只是自己的身形显得反应少迟钝,所以才堪堪躲过,这轮暗器的突袭。真是有惊无险,此时手心之中微微渗出些汗水。 这少年在地上站稳后,便扬起头了,向行乐公子打量了几眼,眼前之人刚刚不分青红皂白便以暗器突袭自己,虽然自己避过,但也是让自己有惊险之感,所以看到眼前之人大为不悦,微微邹了邹眉头,看到身前这人的一幅尊荣和打扮,眉头皱得更深。如是说起话来自然是不甚和善。 “我倒是谁啊,原来是个长得不男不女,说话也阴声怪气的太监,怪不得能使出鼠辈的手段。”这少年望着袖子上的两个洞口暗讽道。 “嘿嘿,你这小子是第一次行走江湖的愣头青吧!既然扰了阴某的好事,自然要有觉悟,我这点手段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想让你这愣头青知难而退,不过嘛,你小子不领某家的心意,非要出来趟这趟浑水,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行乐公子听这少年的讽刺,也不生气,说话的言语却是不客气。 这少年听了行乐公子的话也不没有多说,先是扶了受惊吓的糜夫人在一旁坐下,然后只身检查了倒地的几名护卫的伤势,见大家无碍,然后就简单先包扎了,止住流血。 对面的行乐公子见他一副视而不见的情景,无名的心头之火升起来。刚要大骂。 那少年忙完,转身过来,目光寒冷,好无顾忌地开口说道:“识相的自己退到一边处,且莫再要动手。今天这事我是管上了,识趣的,自行离去,我也不来拦你。” 行乐公子见对面这个少年,视他如无物,不给半分薄面,不由分说地便朝自己呵斥。 不由地勃然大怒:“哪里来的野小子,不知进退,口气大的很。若不见你年纪小,我也懒得和你废话,还当自己是个人物。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音刚落,右手拿着扇子往回一缩,而后向前推去,扇子便像飞轮一般向前方少年的脑袋直接横劈过去。 那少年见行乐公子说动手便动手,打了过来。 心下也不着急,双手握住大剑,运气丹田,将真气注入剑中。重剑得了真气的注入,微微颤抖。 这时少年拧起大剑斜劈过去,目标赫然是那轮奔袭过来的铁扇子。 “咔嚓一声”大剑狠狠地劈在行进中的扇子上,溅起丝丝火星,那柄扇子在重剑的力道作用下反弹而回,那行乐公子见自己扇子倒飞而回,情急之下,双手也运起真气,双掌在铁扇前的空气中狠狠地拍了几下,随后双手擒住了铁扇,剩下的双脚止不住地向后倒退好几步。 少年只觉得扇面微微有些反弹之力,显然这把扇子不是普通的扇子,一股大力震得手指也有些发麻,两人对过一招,各自后退几步。 行乐公子心里暗暗吃惊,这少年好大的内劲,心里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拿起那柄扇子继续攻过去,招式也变的更加凌厉。 这边的少年在对面凌厉的攻击下,招式之间隐隐略显呆滞,显然是少有与人交手,缺乏打斗经验,他这时只是一招一式地将剑法使出来,一时之间倒也拼得过旗鼓相当。 行乐公子经过一番猛烈的攻击,发现眼前的少年虽然内力深厚,但招式过如僵硬,俨然缺乏对敌经验,更像个初出江湖的菜鸟,也不知是哪家初出江湖的子弟。心下窃喜,精气神大为一震,便抢攻起来,手里的那把铁扇子攻得更欢快,如狂风暴雨,一招接着一招,密不透风。 这种风暴般的攻击也体现出了效果,几十招下来,对面的少年好不狼狈,几次都是堪堪躲过对过对面的攻击,不过身上已经有几处受了轻伤,皮开肉绽,触摸惊心,再怎么看,这少年似乎有些不妙啊。 旁边观战的糜夫人,心中甚是着急,但也毫无办法,这少年虽然勇猛,但毕竟年纪太小,岂是对面那江湖臭名昭昭的行乐公子之敌,心里升起的一片光亮顿时又黯淡下去。不忍眼前的少年因自己枉然送了性命,边焦急地喊道:“小兄弟你快走,不要枉然送了性命。” 糜夫人之言乃是善意,可那少年却是充耳不闻,继续和行乐公子拼命。 对于他而言,这是他第一次与人交手,岂能因一点小小的挫折而放弃,更为重要的是目前他看似处在下风,情景不甚乐观。实际上是他感觉到剑技在这等生死磨砺下,竟然缓缓进步,招式之间越发圆润,心里不知道有多兴奋,这等机会对于自己来说,可是不多啊! 这番交手收获不是一星半点,毕竟自己一个人苦练剑法,也不过是闭门造车,武艺难以有所长进,需知江湖上的那些成名的高手,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才将自己所学融会贯通。 生死之间更能激发人的潜能,让身体的潜能激发,到了一定的地步,便能将各种复杂的招式 在合适的时机,一招一式得使出来,做到以己之长克敌之短,这才是高手的境界。 一盏茶的功夫,对面的行乐公子和这少年已经打过了上百招,心里越打是越心惊,这少年气息绵长,没有半点乏力,而且使出的剑招却是越来越娴熟,原本以为一阵猛烈的攻击,就能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小子,哪知这臭小子是越打越来劲,像个打不死的小强,自己反倒成了陪练的,心里气愤至极。 见行乐公子在百招过后,渐渐是守多攻少,有些后继无力之感,那少年精神为之一震,大喝一声:“好贼子,看我剑招穿云,贯日。”身形飞腾而起,一柄大剑注满真气,剑尖微微露出剑芒,整个人像梭子一样向前刺去。 行乐公子见这阵势,不敢大意,将扇子一甩,往胸前一横,抵挡那刀凌厉的剑刺,双腿向后腾去。 刺啦一声,那那柄大剑竟然穿过扇面,直往他的胸口刺去,行乐公子大叫一声不好,身体在这一刹那间硬生生滑开几寸,避开要害。 在他刚刚避开要害之时,只觉得肩头疼痛,连忙身体往后急退,离开那柄大剑笼罩的范围,用手压住伤口,鲜血如泉涌。当下连忙在伤口周围点了几下,止住流血,用撕开的衣物包扎好伤口。 恨恨地说:“没想到你小子竟有此等本事,是我看走眼了,不过今天这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你且等着。”说完头也不回地运起轻功向山林深处奔去。 看到行乐公子离去的身影,董小涯长长吁了口气,总算把这个家伙逼走,自己也受了不少伤势,幸运的是都是些轻伤,不过刚才的一番龙争虎斗,颇费力气,现在他微微有些乏力。 董小涯只是想过来救人的,也没想过灭掉对方,对方不敌退走,也正合了他的心意。即使他想杀人以绝后患,也不是容易的事,那行乐公子的轻功,自己拍马屁也追不上。 路旁委顿在地的糜夫人见那淫贼败走,送了口气,仔细打量了坐立在一旁运功调息的少年,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少年,一身棕色的粗衣松垮垮穿在身上,几处衣服破损,皮肉翻开,隐隐有红色的血液渗出,这少年不时的因疼痛皱了几下眉头,圆圆的脸上的皮肤略显微黄。宽宽的额头上还留有汗珠。 难以想象是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少年救了自己,小小的年纪竟武艺不凡。如果今天不是他,后果难不敢想象。 两名侍女昏迷不醒。倒是四名护卫虽然身负伤势,但也能勉强站起来。也不知道后面的刘黑子会不会追上来。 董小涯运行内功一周天,身上的有了些精神,睁开了双眼,那糜夫人赶忙迎过来,遥遥一拜道:“多谢少侠相救!”四名护卫也要挣扎起身来拜,却被董小涯阻止。 “夫人客气了,四位大哥有伤在身,切莫乱动身体,动了伤势,还是免了这些俗套。小弟也是恰逢其会,略施援手,不必在意!”董小涯很不习惯被人拜来拜去。 眼下的局面刚稳,董小涯也不好不声不响地走开,于是开口道:“不知夫人和四位有何打算?” 四位护卫眼见董小涯开口询问,于是相互交换眼神,其中一位年纪略大的汉子沉吟后道:“夫人,危险也只是暂时解除,那刘黑子随时可能追过来,还有那行乐公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此地不可久留。手下无能,不能护卫夫人周全。” 他转身向董小涯看过来,作揖道:“这次事情累及了少侠,我代老爷叩谢少侠的援手之恩。只是那帮贼子不会这么容易死心,而我等四人身负伤势,无法再护得夫人周全,还望少侠能够护卫夫人速速离去。事后我家老爷必有重赏。” “吕护卫,不必说了,少侠这次出手,已经实属不易,我们怎能还有过分的要求。”糜夫人终究不是个自私之人,眼见这少年刚刚出手凶险万分,身上带有伤势,实在不愿再让他趟这浑水。 “少侠不必多虑,此次能得少侠相救,糜氏感激万分,少侠可自行离去,日后如有机会,可来通州城府上做客,糜氏将扫榻以待,以报少侠的恩情。”糜夫人郑重地行了一礼。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一章 世事无常事难断,畏缩不前道不通 董小涯听到主仆二人的言语,哪里不知道眼前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他确实是个刚出江湖的毛小子,是有一身的热血了,满脑子江湖侠义,也想好事做到底。但遇到这种眼前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沉吟起来,不是自己怕招惹麻烦,而是他也料到后面遇到的敌手,将会更加棘手,恐怕是他也无法应付的大敌,如此,当真要做一番计较。 这时糜夫人从身上撕下一块绸缎布,缓缓地走过来,挽起精美的绸缎袖子,露出两只晶莹的手腕,帮忙董小涯包扎伤口,也不知道是初次给陌生人包扎,还是头一次做这类事情,她的手法明显生疏的很,没几下,弄地董小涯疼的直咧嘴,见此情景的糜夫人,心里更加慌张起来,手脚显得也更加凌乱。 董小涯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心想到,果然是从小到大有人服侍贵人,这点简单的事情也是办利索。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颇为体贴地说:“多谢夫人,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些粗活,在下自小便能自行料理的。”他也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动手包扎起来,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那些皮开肉绽之处包扎得妥妥当当。 糜夫人脸色微微有点红,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四个护卫也是沉默不语,似乎各有心事。他们依旧是伤重,连自个站起来都成问题,而两个没有受什么伤的侍女,却依旧处于深度的昏迷中。 望着糜夫人有些萧索的背影,董小涯轻轻地叹了口气,面对此时的情形,他又怎么忍心抛下这行人独自离开。也许离开可以暂时让他远离即将到来的敌人,让自己远离危险。但是,他的内心却会留下一丝阴影,也许这丝阴影以后可能成为他的心魔。 “面对这群毫无底坑能力的人,面对即将到来的贼寇,我怎么还没有遇到危险就心存畏惧呢?这不就是遇事退缩,不愿争取的人?难道这种人也能在武道之上有大的作为?绝对不会。需知武道一途,讲究的是勇猛刚进,不畏前路艰险,能百折不挠。倘若今天自己就这样放弃了他们,也就失去了面临困难的勇气,还谈什么在武道上走得更远。 糜夫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片刻的时间里,眼前的少年的内心如汹涌的波涛,心如波涛,高低起伏,不过,最终这股波涛平静了下来。这少年在面对人生的第一个抉择时,终于做出了他的选择。 片刻之后,董小涯眼神从明灭不定中,终于恢复了他先前的明澈。这送佛要送到西,好人也要做到底。管他前面有刀上火海,他也要闯上一闯。主意既然已定,他便毋庸置疑的说道:“糜夫人,稍安勿躁,在下不才,已经决定再送夫人一行,至于前道凶险如否,在下也不得而知,但也愿试上一试。” 听到这句中肯的答复后,那道萧条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灰暗的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起来,整个人仿佛在沐浴在春风中,那般明媚。 糜夫人虽然难掩面露的喜悦,但也不忘失礼,她庄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少侠!” “夫人真是客气了,少侠二字愧不敢当,还是叫我小涯吧!这样后面一路也方便些。”董小涯和悦地说道。 “这里既然是险地,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迟一刻,危险就大一分。不知诸位言下之意。”自然而然,董小涯先是发表自己的想法,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四位护卫听完这句话,便底下私语了后,相视一眼,用力点了点头,作出了决定。 “我们四人经过商议,觉得少侠还是先护送夫人离开为上,不要被我们这些伤重的下人拖延,失去了机会。”其中的一名护卫郑重地说道。 “确实如此,少侠还是和夫人先走!从敌人的目标来看,此次敌人的目标是落在夫人身上,假如夫人落在他们的手中,老爷的情况就被动了。至于缘由,相信在适当的时机,我家老爷自然或向少侠解释一二。只要夫人顺利到达通州,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些。”另外一名护卫焦急地说。 听到这番话,糜夫人眼神有些暗淡,虽然她不忍把这些受伤的护卫们留下,但心里也相当明白事情的轻重,无奈地叹了口气,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董小涯见这些人已经有了决定,也不好多说什么。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包裹,便去拉道管道边上,自己先前留下的黑马,他又骑上自己的黑马,四周转了一圈,黑着脸,有些失望地往回走。 糜夫人见董小涯拉着一匹黑马走过来,怔了一下,随既明白董小涯黑着脸的原因。 在董小涯坚持下,糜夫人坐在马上,他牵着马缰,做了回马夫,拉着马儿向前走去,董小涯暂时的打算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们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护卫们的眼里。 山岭下的官道上,一少年一身朴实粗布大衣,微微有些蜡黄的脸皮,在前头拉着一匹黑马,一步一步地前行,随着时间增加,这少年的步子渐渐有些慢了,那后面的黑马儿随之缓缓迈着步子,马匹上坐着一身着华贵衣服的少妇,盯着前面行走艰难的少年,几次欲开口,又硬生生地将话吞回去。 远远看着,这牵马的少年仿佛是马背上少妇人的家仆一般。 这少年和坐马的少夫人,赫然是刚刚离开不久的董小涯和糜夫人。 董小涯此时步子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明明是两个人可以共乘一匹马,快速前行,他却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心理,硬是推辞不愿骑马,以至于这段行程花的时间够久,还消耗不少自身的体力。却不知后面的敌人有没有追上来。 这是一天内面临的第二个抉择,可是,他的选择随着时间的检验,证明当机立断,不断既乱。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他这时地回头望了望马上的糜夫人,糜夫人这时也是焦急万分,见他向后看来。不禁抿嘴一下,开口道:“小涯,还是上来一同骑马赶路吧!” “你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什么时候了,还死心眼地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糜夫人笑着补充了一句。 在前面牵着马缰的董小涯,听糜夫人这样说,何尝不知道糜夫人在说自己,暗自叫骂自己迂腐,既误了事又瞎遭罪。 他想到这一层,也就没什么心里包袱,转头冲着糜夫人一笑,便翻身上了马,,坐在马的前面,两手拽着缰绳,待糜夫人在后面做好。便拉起缰绳,双腿夹着马,甩手给了一鞭子,那马腾起步子向前跃去,如离弓的箭一般向前奔去,糜夫人在马腾起来的时候,身子控制不住,往前挤压,脸上露出丝潮红,她双手紧紧地抓这少年的衣服。 董小涯此时脸上也有些古怪,不过他稍稍压了下自己的情绪,便继续驾驶马,奔着前方的弯弯曲曲的官道行去。 月色如水,点点银光洒在大地上,妆点着这迷蒙的夜晚。 月光下,自远处传来了滴滴哒哒的马蹄声,一匹黑马自远处奔来,马上骑乘着一位少妇和一少年,那少年一脸疲惫,渐渐地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那马背上的少年勒紧缰绳,跳下马背,反身将糜夫人扶下了马,这匹黑马经过长途跋涉,也累得不轻,鼻孔里突突地喘着粗气,有些无精打采地怂着头。 少年下马后,便寻了处小溪,黑马如久旱逢甘霖,欢快地饮起水来,那少年从后背的包裹里摸出几块干饼,又找出一个竹筒,从小溪里瓢了一筒水装好,走到少妇前,将干饼和竹筒递了过去。 那少妇真是又渴又饿,双手正要接过递过来的干粮和竹筒。这时从远处传来几声密集的马蹄声,来不及分辨,很快,那马背上的的人的面目已经历历在目。 不止是一匹马,是两匹马,少年隐约认出其中一人,后面马上的人冲着他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猫终于要抓到老鼠了。少年的脸色微微一沉,心里叹道,这该来的终究要来的,回头想吩咐身后的少妇躲藏,已经是来不及。 糜夫人见贼子这么快赶过来,心里有些慌张,倒不是她没有想过,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情,只不过先前心里有几分侥幸罢了。 一阵马的嘶鸣声,马背上的人勒住了马,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人身材魁梧之人,光着两膀子,满面刀疤的中年汉子,从容地大步朝他们踏来。中年汉子的这张脸仿佛是用千针万线缝上去的,随时要撕裂开来,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而刀疤脸大汉的身后的那人,也从他的背影后走了出来一,摇着手上的扇子,一身衣装仿佛是哪家的公子,微眯着眼,摇着扇子,样子很是惬意,只是脸色苍白,肩上微微有些血迹,伤口处也用布条子包扎起来。这人自然是被董小涯重伤的行乐公子,想不到他这么快便带上援手追踪了上来。 行乐公子缓缓走上前来,嘴角还是挂着那戏谑的笑容,仿佛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当看向对面的少年之时,面露憎恨之色,朝着身旁的刀疤脸行礼道:“大哥,就是这个野小子搅了我们的好事。” 刀疤脸收回打量少妇人的目光,这才仔细打量起对面的这个少年。 董小涯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头凶兽,周身弥漫的气息压迫得他有些喘不过起来,从气息上来看,这刀疤脸比行乐公子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打量的时间不长,刀疤脸收回的外泄的气息,他从头到脚打量着这少年,想看出这少年有何与众不同,最终颜色聚焦在少年身后的一柄大剑上,轻蔑的眼神顿时露出了些沉重,目光也没有看着少年,而是盯着剑问道:“你与慕容博有什么关系?” 那声音淡淡如水,落在旁人耳中,却如晴天劈雷,个人的表现各不相同,那少夫人听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那摇着扇子的公子哥,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董小涯脸上脸色微变,强压自己的内心的波动。想不到这把剑这么快便被人看出来,看来以后定要找块大布把它给包扎起来。 在董小涯打他小心思之时。对面的刀疤脸却没有继续等他开口说话,继续道:“慕容博武艺高强,江湖人谁不知。我年轻时行走江湖,也是争强好胜,倒是和慕容博交过上几招,他的这柄重剑交给你,看来你是他的传人了。” 看来这刀疤脸的来头也不小啊,从一柄剑便把自己的来历看出了个七七八八,不简单啊。 既然认出,董小涯也不否认,说不定,这次借了师傅的名头,今晚之事有几份回旋的余地。 这董小涯这边这样心里想着,嘴里也不准备闲着。他往前一步,行了一礼:“既然前辈认识家师,那前辈定是师傅相交的友人,晚辈董小涯拜见前辈!” 不料那刀疤脸却是满脸不屑道“哼,想那慕容博自负是什么正派人士,怎么可能看上我等绿林道上的人物,和我这种人结交,根本不可能。我只不过是认识他而已,哪里谈得上有交情。” 董小涯听到这话,心里暗叫不妙,正筹谋如何脱身。刀疤脸又开口了。 “不过嘛,区区薄面,卖一个给他,那又何妨?这样吧!这女的留下,你自己走吧!”刀疤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哥,这恐怕....”行乐公子急忙说道。 “二弟,不必多言,我心里有数。”不待他的二弟说完,便粗鲁地打断了话。 这边的董小涯颇有骑虎难下之感,眼前的二人自己决然斗不过的,但要是自己这样走了的话,那绝无可能。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二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位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知你们为何要为难这糜夫人,似她这等弱女子,想必也不会和前辈有什么家仇雪恨吧?”董小涯显得有些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你小子也不必问了,这事情三言两语也和你说不清,况且也不能和你详细分说,你只要知道我等也是受人之托,至于是谁,也轮不到你小子过问。”刀疤脸冷冷地笑道。 董小涯见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多打听也是枉然。心中大怒。这帮贼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女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他暗自压下怒气,心有不甘的叱问道;“前辈何必恃强凌弱,为江湖人笑尓。若前辈不顾自家身份,无然无故对一弱女子动手,我董小涯虽是晚辈,力有所未及,也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话皆,董小涯站直身体,将大剑紧紧握在手中,一张脸露出怡然不惧的神情。 对面的刀疤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啊,果然不愧是慕容老头的弟子,铁骨铮铮,是条好汉。换做其他事,我让让你这晚辈又有何妨?只是今日之事,非你为能左右,更容不得我有半点退缩。既然你小子非要趟这趟浑水,那就让我来领教慕容博高徒的斤两。”说完,他从身后抽出两节短棍,一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那短棍在他的手上,随意摆弄了几下,便虎虎生威,气势不凡, 场上气氛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董小涯更是提神屏气,直直盯着对面的动静。 这是山涧传来嘹亮的歌声,那歌声雄壮寂寥,如歌如泣。 歌曰:“坐看江湖风云起,笑谈青山绿水间。飘零江湖近十载,孤傲疯癫性自定。人生在世何其短,唯有善饮留其名。刀起江湖肖小血,甘酒浓烈净我身。是非曲直心如尺,那惧后辈庸人评?” 一时之间,寂寥无声,众人似乎沉迷于这豪气冲天的词句。 刀疤脸是越听脸色是越难看,他鼓上一口气,运起丹田之气大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快给我滚出来!” 那人停下口中的歌唱,步声越来越近了,不急不忙地回道:“出来倒是要出来,却不是滚出来,而是....” 话音未落,这边刚回过神的行乐公子,扣住手中银针,故伎重演,嗖嗖计生,几道寒光落向那人。眼看那人要折在这数枚歹毒的暗器中。 那人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暗器到达之前,抽出一柄宽阔的短刀,翻转之间,刀面抵挡住那飞过来的银针。 叮当叮当,作为奇袭手段的银针,应声碰撞刀面上,随即掉落在地上。那人身手颇为矫捷,于不可抵挡间,竟然不躲不然,硬是用自己的兵器抵挡下来。 他如鬼魅般速度应付了这暗器。再见之时,已经稳稳地落在众人的面前。 那人身穿一短马褂,露出两条古铜色的手臂,一头半长的头发并没有束缚住,而是随着风漂浮无定。 这人并没有怒气冲天,而是爽朗地嗤笑道:“好你个淫贼,功夫没有什么长进,这手暗器功夫却是不错。倒是没有把你这身劲全浪费在女人身上。” 刚刚失手的行乐公子,脸上是一会一块白,在那人的嘲讽下,咬了咬牙:“姓彭的,你休要得意。” 这人也没有再去理会他,而是漫不经心地打量在场的众人,目光游离,当看到旁边手握大剑,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时。目光之中,少了些羁傲不逊得张狂,多了些平易近人的笑意,那浅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丝毫没有理会他人,径直走向董小涯,轻轻地问道:“想必你就是慕容师伯的新收弟子吧。” 不待董小涯接话说话, 旁边憋了许久的镇三山,面孔扭曲。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人的羁傲不逊,深深地刺激了他,便恶狠狠地抢先开口道:“我道是谁这么张狂,原来是彭家那好管闲事的小杂种。怎么今天这趟浑水你又打算趟上一趟?” 那人好不思索地答道:“如你想象的不一样,这趟浑水却是你们不应该趟的,至于我么,本来就置身其中,想来你也没有料到,彭家与沈家还是多少有些交情的。” “所以你们真不该来的。”那人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镇三山听了那人的话语,神色不定,心中在计较着此事的得失。 在这档口,站在旁边一直没机会说话的董小涯,听镇三山道破了来人的身份,联想起自己在客栈中,听孙智说起过这号人物,私下自己琢磨,这人看来是友非敌了。当前进了一步,行了一礼说:“小涯见过彭大侠。” “什么彭大侠,彭小侠,叫得多憋口,如不嫌弃,你就就叫我彭大哥吧,毕竟我长你几岁。”这彭越性情好爽,摆手回道。 董小涯又一次打量了眼前的这位虎啸峡的子弟,中等的身材,长得很是结实,皮肤泛出古铜色,估计也是常常练习外功的缘故。长得是浓眉大眼,一副腮帮胡像根根松针埋在在脸上,样子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说话之间更是中气十足,显出十分深厚的内力。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这两个鼠辈,稍后我再陪你好好聊聊。事情拖久了,恐怕会生变。这镇三山先交给我,至于那淫贼,不知你能应付多久?”彭越难得一本正经地说。 “放心了,彭大哥,这行乐公子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地去吧。”董小涯拍拍胸脯道。 “那你要小心应付了,一旦支持不住,就告诉我。”彭越看似粗狂,心思还是很细致的。 彭越刚说完,便将身子一闪,闪到了镇三山的正对面,双目炯炯地盯着镇三山的一举一动。 镇三山原本是不想马上动手,心中有些患得患失,毕竟这彭越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虽然自己长他几岁,可是丝毫没有把握拿下对放。 可是现在彭越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一副毫不退让的架势。 看来,此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且先掂量掂量他的斤两。镇三山主意已定。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皆表情沉稳,目不转睛地打量对方,且浑身透露着惊人的气势,如绷劲的箭弓,随时爆发。 对行乐公子来说,今天本来是处理自己看来是非容易的美差事,却被董小涯插手在前,这彭越插手在后,心头十分的窝火。 不过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他心想着,还是等镇三山和彭越分出个高低之后,再做打算。一念至此,竟作壁上观起来。 场地上,镇三山和彭越不知何时已经交起手来,两人皆具用一身不弱的功力,兵器也是沉重务必,这番交锋是真刀真枪,招招针锋相对,没有丝毫的取巧之嫌。 这镇三山毕竟是比彭越年长一辈,功力炼化地稍稍深厚一点。不过这彭越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虽然功力稍逊一筹,但也是有限的很,加上自己所使的乃是彭家不外传的玉虎短门刀,招式精妙绝伦,在招式上占了不少便宜。所以两人要想在短时间内分出个胜负,几无可能。 作为旁观的行乐公子,看了片刻两人的拼杀,越看心越惊,心底生出些不妙的想法来,正苦苦寻求对策。 而同样在旁观战的董小涯,又是另一番心境,看到这等僵局。心中大安,现在扭转局势的关键,看来要落在他的身上。 董小涯形势看得透,现在自然是自己解决问题是时候。他心里这样想着,目光自然落在行乐公子身上。行乐公子似有所感,回头望了望董小涯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暗叫不好,却是坐立不安起来。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写在中间的有感---默默无闻忙码字,守得云开见月明。 新书刚刚上架,还未肥。也没有到处打广告拉票。这本书是我的第一本网文,情节大致已经架设好,属于慢热的类型,不过感谢路过的留下脚印,更感谢cc可可的推荐票。大家手上的每一票都弥足珍贵。虽然的业余作品,但是绝不敷衍码字凑数。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三章 暗度陈仓计不成,危难之际显英雄 剑诀一捏,银光闪动,一柄银色巨剑倏地刺出,剑尖指向行乐公子的心口,这使剑的董小涯不等招式用老,手腕抖动,剑斜,唰地一声,只见剑锋已然削向对方的右颈。这招剑招哪有先前的青涩之意,招式之间已然与先前大为不同,多了几分狠辣与老练。 那行乐公子早就暗暗戒备,见这等凌厉攻势突然出击,眼色之中不免多了几分浓重,他也不会坐等待毙。反手转出自己的兵器格挡,铮地一声响,剑身与铁扇子两下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大剑与铁扇不时激烈相撞,光影霍霍,已经连拆数招。 行乐公子的精铁扇子猛的凌空向下击落,直砍董小涯的顶门。董小涯步趋向右侧,单手剑诀一引,那银光大剑又刺向了行乐公子的的大腿。 两人招式迅捷,全力相博。 一旁观战的糜夫人,目接不暇,她没有习练过武艺,对于双方的攻守之势,也是雾里看花,不甚了解。不过看到那行乐公子阴沉得能挤出水来的脸面,多少也能看出些端绪,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来。 拼斗之中的董小涯微微占据了主动,他自然而然不愿意让这场争斗继续拖延下去,此时行乐公子身上的伤势未愈,自己捡了个便宜,但若是彭兄那边出了个什么差错,这点优势恐怕荡然无存。 这少年已经与行乐公子拆了不下一百来招,他的剑招是越来越紧,兀自未分出个结果。突然之间,他运起十分的劲力,用大剑横扫而出,用力比先前不知大了多少。 行乐公子慌忙之中,用扇来档,身子微微一晃,似乎力有所逮,站立不稳,似欲摔倒,脸色更新青白相加。 场中的董小涯得势不饶人,左手呼得一声,一掌拍出,击在行乐公子的后心之上,行乐公子先前跨出一步避开,险险躲开这连环之击,不过额头之上微露水汗,显然刚刚那掌的掌风已然扫到了他受伤的手臂上,令他疼痛不已,身下一个踉跄,勉强站稳。 他喝了一声:“你这野小子果然阴险。”比斗上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反而屡屡受挫,嘴巴上倒是想找回几分便宜。 董小涯轻蔑笑道:“好你个无耻之徒,先前屡屡耍阴招,幸亏没有得手,这时候还说我欺负你伤势未愈,哪里来的道理?” “你”行乐公子激愤道,却没有言语。 “我,我什么今日一战,你还是把名留在这里。”董小涯乘着大势,嘴巴是得理不饶人。 话音刚落,手中的长剑蓦地圆转,却是趁胜追击,得势不饶人。 行乐公子是惊怒交加,不过他也不是蠢人,这等形势,容不得他头脑发热,以命相搏。此势,还需从长计议,寻个脱身之机,留作有用之身,日后还可以卷土重来。 眼下他一边注意招架董小涯的猛烈的攻势,只是守多攻少。一面暗暗观察四下情景,镇三山那边和彭越的争斗正处于火热之中,看来短时间内无法分出手来。不过,待他的眼神,移动至糜夫人的手上,计上心来,嘴角露出了几分阴险的笑意。 那董小涯剑招频出,只想尽快拿下这歹人,却不知这行乐公子一肚子的坏水,把歪主意打到了旁边观战的糜夫人身上。 “你这小子,好不晓得道理,竟然欺负我现在伤势在身。想当初,我真的应该用扇子立马劈了你,那用慢慢地和拖延,一步小心,被你得手,否则哪有如今这般下场。” “哼,想轻易拿下我,恐怕你身上也得死三层皮。”行乐公子厉色道。做出一副拼命的态势,衣衫鼓鼓,招式之间已经大有改变,此时已经是攻多守少。 对敌的董小涯不敢大意,心里多了几分防范,还真当心,对方的疯狂反扑,让自己掉上三层皮。于是乎,招式慢慢守多攻少。 且让他猖狂一阵,看他撑得了多久。董小涯心中打定主意,一时间场上攻守之势为之一变。 剑光闪耀之中,行乐公子勘得攻守之势的变化,心里暗自一喜。顺着他此时的打法,一扇嗖嗖从手中地腾空而去,这柄精铁扇子带着凌厉的气息,闪动着冰冷的光晕,高速旋转,直扑向董小涯的门面上。 持剑舞动的董小涯丝毫不敢大意,手腕略一转动,那柄大剑转攻为守,刷刷顺势而回,横立在身前,旋转滚动而来的精铁扇子,如高速旋转的齿轮,直接碰撞在剑身上,余力为消,边缘上嚓嚓地冒出火花。 大剑挡在身前犹自不动,持剑的董小涯感觉到剑身颤动,手上传来股股震颤之力,心下掂量,这行乐公子果然犹有留手。 乘着这档子功夫,行乐公子又有动静了,他右手一探,从胸口处夹出几根银晃晃的细针出来,夹在手指之间,人已腾空,居高临下。 手腕灵活转动到一个恰好的角度,五指齐发力,一甩,嗖嗖嗖几声,破空之声不绝。那几枚银针弹射出去,正是面对董小涯狠狠齐射过来。 握剑死死挡住精铁扇子的董小涯,见银针暗器扑面而来,也不慌张,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冷笑,他微微一运劲力,右手握剑,左手劲力蜂拥而入,青筋凸出,直欲涨裂开来,充满力道。赤手绕到剑身上部,捏住剑尖处的剑身,用力往回一拉,剑身颤抖,在大力的拉动下,犹如一张劲爆的弓,微微弯曲。随后左手突然放开上面的剑身,憋着一股劲的大剑反弹回去,将刚刚还在相持的精铁扇子碰撞七零八散,倒射而回。 这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他手中的大剑已经从抽身而出,少了束缚,那些飞舞而来的银针,在大剑精妙的旋转下,纷纷挡了下来,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一,二,三,四恩,好像少了一根,到哪里去了?”董小涯目光稍稍扫过底面,心头疑惑。 “哎呦。”身后传来糜夫人嘤嘤呻吟。 “不好,中了贼子的计策。好一招明修暗道,暗度陈仓。”董小涯心里此时已经明白了中了行乐公子的计策。 他连忙转身探头看向后方,那糜夫人已然倒地不起,腰腹出弥漫点点血迹,染红了华丽的衣袍。那渗出血液的伤口,微微泛出点乌黑之色。 “不好,此针有毒。”董小涯脸色阴沉,不待他去搜寻行乐公子的行迹,身后传来一声得意的笑声。 “大哥,形势又变,我们还是先行撤了。”这行乐公子此时已然坐在来时的一匹马上,冲着还在争斗中镇三山吼道。 一见目前的这糟糕的形势,董小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个腾空便向行乐公子追去。 “好贼子,休要走了,把解药给我留下。”半空中,传来董小涯那愤怒至极的骂声。 “解药么?有本事就来拿,只怕你那不到,还是回去看她怎样死去吧,哈哈。”马背上传来那张狂的笑声。 “你以为我就拿不住你吗?”还在腾空的董小涯双目炯炯地盯着行乐公子,目赤牙眦。他拼命地鼓动全身的劲力,真气激得发缕飘起。 半空之中的身子如鸟儿一般落在一颗大树上。接着他又在树上连登数腿,震动整颗大树,落叶纷飞。那几步落在树身上,脚部传来一股巨大弹力,微微一曲腿,身体又如一发炮弹一样,重新向前飞出。 准备就此离去的行乐公子,见他追来,当然也不会束手就擒,登在原地,已经催动马匹。 急切之下,董小涯也是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由不得他有半分迟疑。 当即,将挽在身后的大剑,往身前一抛,右掌劲力膨胀,狠狠地横在前方的剑柄拍去,孔道:“一线天。” 那剑身本来受了一掷之力,向前奔去。这时又受到了后面追加而来这股巨大的掌力,去势更猛,就像拉满月弓的箭矢,向这马背上的行乐公子袭杀而去。 行进中的行乐公子催着马匹,准备加速前行,突然觉的身后传来呼呼的刺鸣声,那声音让自己的身体,本能地觉得有些刺骨的寒冷,很奇怪,他很久没有这等感觉了。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真是他初次出道行走江湖的时候,不过他也躲过了那次的劫难,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次这么会有这种感觉,而且那么强烈。 等他想做点什么的时候,那柄大剑竟没有给他叮点机会,丝毫无阻地从后背穿胸而过,一股剧烈疼痛涌上来,他愣愣地望着穿过胸腔的剑尖,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进而眼神之中充满不甘和恐惧。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被他虐杀过的那些女人的眼神,何曾的相似啊,他内心充满了无力之感,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眼神之中回过一缕,好像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口中喘着气不甘地问道:“你也是和彭越一样过来追踪我的么?” 董小涯很吃惊这个临死之人,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无所谓:“我只不过是顺路的。” “原来如此。”说完,行乐公子眼神黯淡,接着双眼一闭,从马匹上跌落下去。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四章 阴霾晦气终扫尽,饮酒言谈听风雨 董小涯伸长身子,长长得吐了口气,刚刚一种愤怒憋屈之感,此时已是烟消云散。他怔怔地站在尸体的旁边,望着还留在尸体上的剑,一动也不动,眼神之间微微有些失神了。 刚刚那招一线天,本是之前凝练了许久,都未曾大进的大剑九式中的第五式。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地使了出来,不想一举建功,此刻想来,这种连环招数,很难复制,果然是人在危急之刻,方显潜能。 这练武之事,这勤学苦练固然是重要的,也高手成长中必不可少,然闭门造车之法,也不可始终如一。至于遇到瓶颈之时,却要行非常之法,逼迫自身潜能,才能快速突破瓶颈。否则以水磨石穿的功夫,却不知要到何时。想到这里,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之中又进了一步。 他俯下下身去,望着眼前一身是血的尸体,他还是觉得肠胃之间翻滚不定,咽喉有一种强烈的不适之感,肚子里的东西仿佛在这一刻都要迫不及待地想倾泻出来。他强压不适,正要扒开那血淋淋的衣服时。 旁边一只手递过来一张手帕,清淡的声音传来。 “这是第一次吧,以后会习惯的。经历多了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不知何时,彭越站在他的身旁,左手上拿着一个葫芦瓶,葫芦瓶中散发中清新辛辣的气味,这股气味一散发开来,顿时将那浓烈的血腥之气,息数盖了下去。 彭越拿着这葫芦瓶,送的口边,一仰头,那清澈的酒水便哗哗地涌入口中,喉咙有节奏地吞咽这,他长长吁了口气,慢慢地咀嚼其中的味道。 嬉笑道:“要不要来一口?” 董小涯望着这不大不小的葫芦瓶,胃里涌起了一丝渴望,似乎渴望他喝点这香甜的酒来压住肠胃中天翻地覆的不适。 “多谢了!”他接过了葫芦瓶,张口一饮而尽。酒水入口先是一阵辛辣之感,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慢点喝,酒不是想你喝的,要慢慢品尝的。想你这般这样牛饮,怎会品出它的味道?”彭越用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背,董小涯终于缓过劲来。他又倒了一小口,留在口中,细细的品尝,这酒水果然先是有一丝辛辣,后面却是芬香扑鼻,满嘴醇香。 “这么快就上道了,你这小子,喝了不少好酒,有机会一定回请,须知我这竹叶青,可是通州里数一数二的好酒,得知不易啊。”彭越调笑道。 董小涯饮了几口酒,肠胃的不适渐渐消失。不由赞叹到“这酒果然是好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了,不然这世间哪有这么些酒鬼。等到以后遇到感情困惑之事,你就会发现,这酒真是太好了。”彭越回道。 这彭越一边继续喝酒,一边翻动尸身上的衣物。他的手法很熟练,没有董小涯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不多时,一堆物事堆在一边的草地。这堆东西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彭越一边翻找一边随手扔出几间女人用的内兜,口里骂道:“这行乐公子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彭越翻着一本破烂的账本,胡乱翻动起来,一边翻一边继续叫骂。 “这厮死的好,竟祸害了这多女人。还恬不知耻地将所行之事,记载在这账本上,也不知这厮脑子怎么想的。” “小涯,你干到好啊,等于救了不少女子的命啊!就算今天你没有将这厮杀掉,要是让我知道他竟然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绝不会留他到明天。” 董小涯也暗管这账本之上的内容,心中对杀人之事顿时没有半点负担,随口到:“这家伙简直是个变态狂,真是老天无眼,竟让如此这人逍遥那么久。” “彭大哥,不知你可找到解药?恐怕糜夫人不能多等了。”董小涯提醒道。 “呵呵!小兄弟提醒的是。你看,我倒被这厮气忘了。这颗就是解药,你且拿去给夫人给服了吧!至于其他东西。稍后,你就自己收起来,有些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彭越闻了闻瓶瓶罐罐里的药丸,终究找出一颗,挠了挠脑门不好意思地说道。 从彭越手里拿到解药,董小涯连忙拐到糜夫人的身边。此时糜夫人白净的脸袋上隐隐泛出些黑色的条纹,可见毒气在慢慢地发散。倘若这时没有解药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从腰间取出一竹筒水,董小涯俯身下去,将糜夫人靠在手臂上,左手捏住樱桃小嘴,微微用力,将药丸塞入刚刚张开的小口中,又灌了几口水,才缓缓地放下,让糜夫人缓缓躺在那里。 这时,彭越提着一包东西走了过来,见糜夫人脸上的黑色缓慢褪去,也安下心来,对董小涯说道:“看来,这解药起效了,相信不用多久,她就会醒过来。” “我将那些无用之物都扔了,剩下这些东西,相信对你有些用处。现在我且告诉你这些药丸的分辨之法。”彭越从中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董小涯仔细分辨观察。 本来这些东西,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应了解之物,可怜董小涯的便宜师傅没来得及告诉他,便一命呜呼。 “这些颜色鲜艳的药丸,表面有些香甜或辛辣之味的药丸多是含有剧毒之物。而这些颜色暗淡,散发出苦涩之味的药丸乃是无毒的,治伤的或解毒的良药。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最好的办法是用刀刮下一丝用嘴尝尝。如果可能,就找些小动物试试要,这种方法就算嘴厉害的大师制出的药丸,都能识别出来。通常,最笨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这行乐公子的技术有限,所以我能一眼认出来。以后遇到高手就,就用最后一招笨办法。”彭越喋喋不休地解释了一通。 一旁的董小涯丝毫不差地将这些知识记了下来。对于他而言,这些都是弥足珍贵的,日后在江湖上行走,迟早会用上的。 彭越解释完这些东西,又从旁拿起葫芦酒,摇了摇,将葫芦口塞入嘴里,仰头饮用,可惜此时的葫芦里没有剩下多少酒水,只剩下半口酒,他还是意犹未尽,倒着个酒葫芦,酒水从葫芦口一滴一滴地落到他嘴里。 半响,他叹声道:“可惜了,这葫芦竹叶青,这么快就见底了。这死鬼,身上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为何不放点酒在身上。” 董小涯暗自好笑,看来这彭大哥嗜酒如命,竟然怨恨起行乐公子不带酒水。笑道:“彭大哥,放心,等到了通州城,我且请你好好喝上一喝。” 彭越听到这话,终于停下了唠叨,不相信地问道:“真的么,我这竹叶青可是不那么容易买到的。” “每次那酒鼻子老头吝啬的很,多要一壶酒便像是要了他的老命。”彭越叹息道。 恰在此时,糜夫人发出呻吟,悠然醒来,脸上的气色已然好上许多。缓缓睁开了眼帘,见两人面露关切之意地望着自己。 “多谢两位兄弟的救命之情。”说着,她竟要挣扎起身。 “夫人使不得,快快歇着。”彭越虽面粗但心细如丝,连忙止住了糜夫人起身。 他接着说道:“夫人太客气,以我两家的交情,出份力气,理所应当的,可惜的是,彭某未能及时赶到,倒另这途中横生枝节,好在由这位小涯兄弟从旁相助,不然后果堪忧啊!” “这次真是感谢小涯拔刀相助,这次旅途也是有惊无险。”糜夫人口中也乘机又感谢了一番。 董小涯也好不推辞,诺诺地接受了糜夫人的谢意。 “不知夫人这次为何要这么着急,千里迢迢地赶回通州成?”却是一旁的彭越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五章 波澜起伏惊不定,幕后黑手重影迷 彭越疑惑的让糜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她好像一时之间,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在这沉寂的时间内,两行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袋上。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她竭力使自己语气变得平缓。“朝廷下令要彻查青州境内人口失踪之谜,夫君乃官拜御史大夫之职。于金銮大殿驾前,请缨调查此案。”糜夫人眼神迷离起来。 “青州人口失踪之谜?嗯?这事好像前段时间在江湖中传的沸沸腾腾的。只不过后来随着通州城要召开武林大会,这事呀,也就渐渐淡了,提起它的人也少了。是有这么回事。”彭越沉吟道。 糜夫人仿佛没有理会彭越的惊讶,继续往下讲去:“御驾前接了天子的圣旨,夫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带了两个手下星夜赶往青州案发之地。临走前还细细嘱托我在家好生照顾自己。” “走的那天,月明星稀。我和一众家眷送出了十里长亭,便再也不能往前送了。我远远地望着他消逝的身影,以为我们很快便能相见。谁知,这次竟是我们的永别,却不知道是否还有相见之日。”说道这里,糜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竟号啕大哭,情难自已。 董小涯和彭越两人相顾一视,面面相囧,这两个大老爷们竟不知如何安慰。等了许久,糜夫人的哭声渐渐抽抽噎噎,好像是有点哭得累了。 “那后来,糜大人就没有半点消息吗?”彭越见糜夫人情绪已经稳定得差不多,也便开口追问道。 “那倒不是。后来”糜夫人又想起了点什么,低声慢慢地叙说道。 “后来那一天,那是他走后的半个月后的一天。那天夜晚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我一个人独自在房中,毫无睡意,久久不能寐。心中甚是思念他,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地好不好,正想着这事。”糜夫人沉静了一会儿,仿佛在想当时的每个细节。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也听到有人在叫我,只是当时雨下得很大,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当时那急切的叫声中,心中慌的很,没来头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我心神不宁地胡乱穿了一身衣服,开了门,便见管家踉踉跄跄地跑进来。口中大呼,夫人,不好了,老爷在青州出事了。神色之间,甚是焦急,脸色白的没有血色。” “我心中一沉,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半响都没有说话。但是没有过多久,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却传来刀兵相加之声,断断续续地听到有人倒地惨叫。我顿时惊醒过来,在侍女的搀扶下,往大厅跑去。当我到了大厅之时。整个大厅中,被一圈火把照得是通透明亮。大厅的正门口,几位护院一手扶住从青州逃回来的刘副将,一手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刀剑。双目死死地盯着门外的那群带着青铜鬼面的蒙面人,那些蒙面人成弧形围成一圈,冰冷的目光打量这这大厅里的每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目光,里面没有丝毫感情。就好像是传说中地狱里来的索命使者,没有半分人的情绪流动。”糜夫人细细喘息着,又接着往下说去。 “我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不过不能表现出来,作为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如果我慌了,大家的心儿也就散了。我打起精神,很快走到刘副将的面前,要想了解点什么,没有比找到他更合适了。” 她舔了一口嘴唇,缓了口气继续道:“我向他望去,他满脸是血,脸上赫然有一道深深的口子刻在上面,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鲜血,这些血和着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平常见血就呕的我,也不知怎么了,下意识地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拂开那缕遮住面孔的头发。我差点惊叫了出来,不过我想想此时的处境,硬是深深压下了我的恐惧。那缕头发后面,露出半张没有皮的脸,像是被什么野兽给生生的撕咬了下去。更让人惊惧的是上面的一个空空的眼眶,却没有眼珠子,好像是被什么人给生生地挖了去。” 说道这里,她突然脖子一伸,口中吐出带着浓浓黑色的腥臭血,从怀里摸出一张粉红色的手绢,在嘴上擦了擦。那手绢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中,让董小涯和彭越的嗅觉稍稍好受些。 “夫人,不要紧吧。”董小涯连忙上去扶住她。糜夫人摇了摇头,将手绢重新放回怀里。 “不用担心,这口毒血吐了出来,看起来应该好很多了。”彭越边说边将清水递了过去,糜夫人接过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太渴了,还是口中的腥味太浓。 她接着说下去:“背对着外面的那群青铜鬼面怪人,刘副将将一张染血的信件塞进我的手中。口咿咿呀呀地咬开口说话,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我注意到,他的嘴里只有半截舌头。我顿时泣不成声,想想他现在如此模样,想来他是遇到何等凶残的人。他即是如此,我的丈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我顿时委顿在地,毫无力气。” 这张梨花带雨的脸,说道这里停顿了许久,再一次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中。董小涯脸露愤怒,几乎到了暴走的边缘。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凶残之人,杀人不过点头之功,何必如此折磨。 彭越的神色如常,也许他经历过的事太多,见过太多太多凶残之事,所以沉静地很。他转头望向糜夫人,稍加安慰糜夫人道:“夫人切莫过分伤悲,你身上还有伤势。能告诉我,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穆夫人止住了哭声,开口道:“我当时是没有想要逃出,不过这封信,刘副将将它托付我,我想它一定非常重要,肯定与夫君他们的遭遇息息相关,有了它,也许有一丝希望。不过我环顾四下,显然整个府邸是让敌人围的水泄不通,就是只鸟儿也插翅难飞了。这股敌人现在显然是胜券在握,想把整个府邸的人都来个瓮中捉鳖。” “在这紧要关头,老管家让人驾着我来到后庭的一处石佛处,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佛的盘坐在莲台上,左手的食指指向一处凿壁。老管家上前搬动石佛的食指,石佛后面的石壁顿时缓缓大开,原来里面是别有洞天。这时外面的喊杀声震天,显然敌人不想拖延下去。老管家脸色焦急,吩咐早已准备好的一群人,拥着我进入这密室之中。密室之中又一条幽深的地道,弯弯曲曲地不知道通向何处。走下地道入口,赵护卫斩断了入口处的一块断龙石。把所有留下的人都堵在地道外面,杜绝敌人跟上来的可能,也葬送了留在那里人的生机。这些都是老管家安排的。” 穆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老管家是夫君在府中最为器重之人,他是一路看着夫君长大的,为糜府一生忙里忙外的,夫君也没有把他当下人,常以长辈之礼待之,却不想在这等时刻,为了我能逃出来,把自己和府上上上下下近百号人的生命全堵在那里。” “府上如此多忠良之人,和夫人和糜大人平时宅心仁厚分不开,我素问糜大人对待属下宽厚仁慈,听夫人如此说来,看来还远胜传闻。”彭越站起身来,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喃喃自语道:“我心向月明,明月照我心。肝胆相照,莫不如此!” 董小涯内心颇为震动,心下对那帮歹人也是十分痛恨。可惜不知道这帮歹人的来去。 “后来,我们逃到这里,竟然还有被人盯上。幸亏两位的相助,否则难逃生天。”穆夫人心中一阵后怕。似她这等柔弱女子。碰到这番变故,早已变得六神无主,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和背后之人斗智斗勇。 “这帮人竟如此神通广大,连云雾山的这伙劫匪也为他们办事,看来他们的背后势力不小,糜夫人进了通州城也要小心。一日不找出真凶,一日仍有凶险。此事我不提醒,家父想必早有打算。”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