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世界》 01 异变 2035年，4月6日。 一名普通青年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前偷偷抽烟，他眼皮垂下的观望远方，那张样貌普通的脸没有表情，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无感，手指轻敲在窗沿边，为医院的寂静增添些喧闹，可也算不上喧闹，只是青年为了打发无聊所做的事。 医院终归是不讨人喜欢的地，84消毒水那股味直钻鼻腔刺激人脆弱的嗅觉神经，耀眼灯光照亮惨白墙壁显得异常渗人，就连老护士每日送走的废弃医疗物品也散发着一股子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每时每刻都在挑战人类对此的忍受极限。 青年会偷偷抽烟，一来是烟瘾犯了挺多日子，现在快出院了自然得解瘾，二来也是为了遮挡气味，同时转移自己时刻对医院的想象。尽管是个心理咨询师，可从小深刻在记忆中关于医院的鬼故事也没办法挥散，正如那句医者不可自医的老话。 “姜灲！你是不是抽烟了！”老护士扯着嗓子在外面大叫，名为姜灲的青年赶紧猛吸一大口就立刻扔进厕所里，他总是把烟灰弹到楼下就不会留下证据，接着灌了一口浓烈的板蓝根冲剂，中和嘴里的烟味。 姜灲（xiao）做这些不过十多秒，他在老护士进来之后立刻站直了身板。明明比老护士高处一个头，可他依旧赔笑说：“没有，我在看风景。” 老护士四下看了看，她瞄到杯中残渣，心中已经有了个数，但见青年阳光般的笑容，要教训的心也软了：“你还有一个星期可以出院，可别再闹事情了，别忘记，你是伤到了脑袋。” “嘻嘻。”姜灲摸了自己因做手术而剪短的头发，他平时喜欢留长发，现在又得花半年去留了：“我没失忆，都记着呢。” 看的出来两者关系挺不错，但实际上姜灲来到这里才三个月，足以见他能多快与别人弄好关系，还是在医院这种环境下与护士。 老护士白了他一眼，闲聊了几句，一只蛋型机器人从病房门外进来了，它的职责是负责定时给病人送药，也有负责护士工作的功能，总之只在医院内部网络会收到指令。 “给你换药呢。”老护士转身时说：“快出院了也别耽搁，药到时候得按时换，不能拖，我见过好几个因为拖留下后遗症的。” 老护士一片好心，可姜灲此时却不敢动弹，他心怔了一下没敢动，因为他刚才看到，那只外形可爱的蛋型机器人表面沾上了非常多的血液，鲜红鲜红的，像是刚杀了个人。 “你没事吧？”老护士在姜灲眼前晃了晃手掌，奇怪的说道。 幻觉一会就消失了。姜灲也没打算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他只是盯着蛋型机器人几眼，随后配合老护士给自己换药。 闲聊几句，待老护士离开，医院重归寂静。 夜幕很快降临。 这间医院住院部人不多，人少才是好事。姜灲算是个个例，他是被车撞了才需要住院的，不过，在这个时代其实已经很难出现车祸了。 大部分车辆配备了自动驾驶系统，在二代光脑辅助之下能够避免很多事故，可好死不死，撞姜灲的那辆车是即将被淘汰且拿去销毁的旧车型。被个老古董撞到没死，算是种幸运吧。 姜灲靠在床上正在无聊的看一本，他很想使用虚拟现实装置上网，也想玩电脑和手机，但因为医院需要让病人得到足够的休息就切断了网络，这是对的，现代人的睡眠因科技产品已经被消减到很少了。不过，护士们的电脑是能接到外界的网络的。 可惜，这本他看不下去。姜灲不断回忆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幻觉，书上字里行间全是血。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脑子被撞坏出问题了，或者是脑内芯片影响了大脑，总之在他的想象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因为这里是医院。 窸窸窣窣声传入了姜灲耳朵里，他是个很在意周围环境的人因此能很快察觉到这种异常。顺着声音，他发现是外面传进来的，那应该就是老护士在做些什么事的吧，上一次搬运纸箱累了还会放在地上推，可能这次也一样。 他给出了理由，可没能说服自己。心痒痒的想要知道是什么情况，可姜灲总对医院有种幻想中的恐惧感，所以就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继续看。 窸窸窣窣声没有减弱，还在缓慢增多中。姜灲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放下书，缓步向外走去，虽然明白医院里不可能发生灵异事件，但脑中还是不断回想起了白天见到的那一幕血腥，这就一直在诱发猜疑。 姜灲探出个头，他没见到任何人。过道中灯也关上了，除了他的房间有光线外左右都是黑乎乎的，窸窸窣窣声就是在黑暗中传来的，像是只纤细冰冷的手指在抚摸他的身体，带起点点鸡皮疙瘩，引出一探究竟的欲望。 关于医院恐怖故事的记忆又被唤醒，姜灲心生恐惧，可他转眼一想，这是个治疗自己对医院恐惧感的好机会，就咬咬牙，从床头柜里拿出小手电筒，朝黑暗处走去。 “有人在吗？”姜灲小声说着话，他开了手电慢步向前走去，但每走到一个地方那里的窸窸窣窣声就如同有生命一样，绝不出现在光线中，退却在黑暗里不断挑拨心弦。 发现了这种异象，姜灲又开始幻想了，他认为待会会在光线中出现一个手持滴血手术刀的疯子杀人狂，对自己腹部连捅数刀，最后把自己活体肢解了。 不过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姜灲对此也是一笑而过，可他在行走时不断在想着，老护士去哪里了？为什么过道中的灯会关闭？窸窸窣窣声又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三个问号在他脑子里回转，算是抵消了些关于医院的想象。 一滩血出现在手电灯光下。姜灲心中一惊，他连忙抬起手电照向更远的地方，随后出现在手电灯光下的，是与他熟络的老护士！ “喂！你没事吧！”姜灲小跑到老护士旁边蹲下，他伸手扶起老护士，发现手摸上了一处黏糊，由此他知道老护士是背部受伤大出血。 手指颤抖着摸向老护士脖子动脉，姜灲心猛的一怔，怀里的老护士竟是没有了脉搏，已经死去！ 窸窸窣窣声再次响起，由于姜灲把手电扔在旁边才得以双手抱起老护士，因此那声音才能近到他的身边。他发现了这点，手忙脚乱的拿起手电向声源处照去。 进入灯光中的，是白日那蛋型机器人。此刻的蛋型机器人早已没有了可爱因素，它浑身沾满着鲜血。 与白日姜灲那幻觉，毫无二致！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02 暗流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窸窸窣窣声灌入耳中，让躺在病床上睡觉的姜灲眉头紧皱，嘴角抿起向下弯，看来是梦到了极其不舒服的事情，全都写在脸上。 日上三竿，姜灲猛然睁眼，他轱辘转着眼睛看四周，似在寻找什么东西，那双眼睛中透露着恐慌，但随着几秒后的头疼渐渐占据了他的主观感受，就顾不得别的事了。 捂着头，姜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伴随着头疼的还有让人不适的眩晕感，眼皮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身体关节尤其是肩膀与胯骨都显露着一种过度运动的感觉，就像不常运动的人忽然连续跑了七圈八圈，再连续做了五十多个俯卧撑那样。 姜灲意识飘散模糊，他在脑袋稍微清醒一点后就躺在床上没有动弹，选择好好休息对他而言更具好处，倒不如说想动也很难动起来了，关节与肌肉的疼痛也不允许他动。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近大半个小时，眼皮沉重感、头疼以及眩晕感才得到缓解，脑袋就像被清理了一次后台运行软件那样变得轻松些。 姜灲头还有些小晕，但他想起来了。自己昨晚绝对看到了老护士的尸体以及沾满着鲜血的蛋型机器人，可后来脑袋貌似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一下，自己就失去了意识，随后就躺在病床上醒来。 这不会对我的脑袋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吧？姜灲所剩无几的处理空间只想到了这个问题。 接着躺了约莫有个二三小时吧，期间他还睡了一小会，头疼与眩晕得到明显缓解，但也不足以支撑他做太多思考，反而是这种小小睡眠让他感到更踏实，也更舒服，作为现代人，他已经很久没有按时定点的好好睡眠了。 直到过了12点多，姜灲完全清醒之后，才起来洗漱。 离开病房，外面过道与平日没什么两样的。 蛋型机器人依旧靠着小轮子给不同病房的人送药，它的外表还是那么可爱，受人喜欢；护士站那里坐在两名年轻女护士，现在正闲，用手机看早已下好的电视剧，遇到好笑场景时口罩下的嘴角勾起，轻笑声传出；其余人也与以往一样，该看风景看风景，该散步就散步。 可姜灲从这一切中感到一股来自心底的恶寒，他手臂攀沿在墙上供借力的护栏上用力捏住，让自己忍耐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引人注意的声音。 这一切太不正常了啊！ 姜灲开始怀疑，是自己疯了，还是眼前都是幻觉？就在昨日，医院里的人可都消失了啊！ “你醒了？”老护士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话，可没想到姜灲像只受惊的猫，咋咋呼呼小跑到远处躲起来，见到老护士如同见到鬼魅妖怪那样。 老护士感到很奇怪，她向姜灲走过去，后者大叫着不让她过来，脸上那惊恐的表情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害怕着她。 越是靠近，越是逃。姜灲躲在垃圾桶旁边瑟瑟发抖，眼睛中的恐惧溢满至流出来的程度，他见男护工要来抓自己，挥舞手脚反抗，滑稽的像是个被吓疯的病患，对他而言简直是种讽刺。 时间一久，姜灲也恢复了一点正常，但他在老护士走向自己时躲在男护工身后，不停大叫着，像动物要驱散敌人那样发出细微且坚定的嘶吼。直到完全冷静下来，姜灲才一边颤抖一边要男护工给自己找来医生做检查。 既然姜灲要求如此，而且也非常坚定，医生便给他进行了脑部检查。 折腾了几小时，天色也在姜灲的闹腾中走到了傍晚，他终于是安定下来，能正常与别人沟通，可他看到老护士时依旧感到恐惧十分，主动远离她。姜灲在之后把昨晚的经历说给医生听，他说话时任然在不停颤抖，恐惧没有驱散。 一套检查结束，姜灲知道了自己的脑袋没事，植入在脑中的芯片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同时，作为切断了外部网络的医院，他也知道没人能通过网络影响他脑子里的芯片。 待医生走后，老护士过了一会才拿着药给姜灲。 “你啊，少看点那些了。”老护士随后说了几句：“以前那些书很容易让人入迷的，我听说纸质书籍就有这种恐怖的地方，你看你，不就把噩梦当成真的了么。” 姜灲听着训话吃着药，他在解开对老护士的误会后，也是不在意那些的。 老护士很喜欢说话，倒不如说她挺喜欢眼前这个还算阳光但调皮的青年：“这段时间我好像没看到有人来探望你，你老家不在这里吗？家里人再忙也该来看看吧。” 姜灲听到这个问话，他先是一愣，再是坦然笑道：“我爸妈在我10岁的时候就死了，叔叔他要出海开船没空管我。再说我也很喜欢一个人清净的生活，早习惯了，人多反而不舒服。” 提到了别人的悲伤，老护士感到很尴尬，她没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下一句：“那你朋友呢？”说完这句，她有点后悔了。 “跟我不在一个城市。”姜灲意识到对方只是无心的，也就不在意这点：“我也没告诉他们我出了车祸，反而让他们担心。” 再闲聊了几句，老护士就离开了。 姜灲轻叹着笑了笑，他不是个喜欢回顾过去种种的人，悲伤也被时间给慢慢填平，早就放下了。 夜幕再次降临。 姜灲心中再次泛起昨日那些记忆，他把病房内的灯全部打开，厕所里的也不放过，只要能驱除许些黑暗就好。这些布置就像躲在被子里害怕的孩子那样。 窸窸窣窣声再次传入他的耳中。姜灲有了上一次经历，这次也是做足了准备，他只打算躲在被子里绝不出去，就这样，反正除声音之外什么东西都不会出现。 “姜灲……姜灲……姜灲……” 莫名女声从病房外面传来，姜灲心中一惊，他听出了这些是老护士的声音，但他知道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所以就没打算理会，只要不在意就会很快消失的。 “姜灲……姜灲……姜灲！” 老护士呼声作响，她走到病房门口对着姜灲说话：“我叫你没听到啊！” 姜灲从被子里伸出半个头，他迷茫看了一眼老护士，只以为也是幻觉，就没有理会，接着躺下闭眼。 “马医生叫你再去检查一次！”老护士走到床边说：“他说今天机器出了点问题，要帮你专门检查一下脑内芯片，半小时后开始。” 听完了这些，姜灲才发现原来眼前的老护士不是幻觉，自己还真的搞错了很多东西，弄得十分尴尬。他下床走出了病房，问了检查室位置再拖沓着步伐走去。 出了住院部，走到门诊部，姜灲朝楼上走去，可他没注意到，贴在一处不明显位置的楼层分布图上写着，脑内芯片的检查室在一楼，而他现在正朝着四楼内科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03 不明缘由 姜灲踏上第一节阶梯时他就发现，这里的过道没有过多光线，漆黑处的黑色像是用墨水泼上几道痕迹在空中固定了。过道灯没有按时打开，他想要按下开关却发现是坏的，没有办法，只得将身子浸入黑色中，慢步前行。 黑暗也伴随着寂静。但总比昨日听到的窸窸窣窣声好得多，今天是没有的，姜灲摸着扶手向上走，他接着微弱的光看向每经过一层就会看到的护士站，那里坐着值夜班的人。 看来也不是昨天那种幻觉了，这让他安心许多，经过昨日那一番恐吓，姜灲害怕医院的毛病似乎也减少很多，可也不算得痊愈，只是说不会想七想八。 拖沓着鞋子走路，拖鞋摩擦地面发出啪啪声，给这一黑一白的寂静添加了许些喧闹。上到四楼，姜灲朝最里面望去，那条过道长长的，光线照出的影子被拖拽的很长很长，活像个鬼影，跳来跳去。 护士站没有坐着任何人，电脑却是开着的，手机也放在座位上没带走，屏幕中的电视剧也已经暂停。估计是去上厕所了吧，姜灲如是想到，他给自己个理由壮起胆子，再拖沓着鞋子朝四楼最里面走去。 “马医生，在吗？” 姜灲踩过那些鬼影走到检查室门口，他在经过别的科室门前时没有见到任何值班医生，这似乎在预示什么。 检查室内只有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在忙碌，看背影就知道是那个中年人的马医生，他挪动身体时露出身前台桌，上面放着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装着不知名字的各色液体。 马医生回过身子，他戴着口罩与大大的眼镜，手上拿着把沾着血的手术刀，刀刃上血水汇成大团，在承受不住引力时重重滴落在地上，溅成血花。 一朵朵血花画在地上，马医生完全不在乎这些细节，他咯咯笑了几声，反手放下手术刀，脱下橡胶手套扔到垃圾桶里，这才拉开口罩，走出来，引导姜灲去做检查。 姜灲想要趁马医生离开时偷看台桌上放着什么东西，可马医生做事滴水不漏，他走出检查室时不仅用身体挡住了姜灲的视线，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明明就站在检查室门口，可马医生却是带着姜灲去到了四楼更深一处的地方，这是异常怪异的事情，姜灲也忍不住出言询问，可都被马医生用‘专业术语’以及‘医院安排’这两个词糊弄过去。 进入最深的位置，这里不同与别处。房间内光线充足，给姜灲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觉得这里比外面好多了。 马医生关上了门，他偷偷反锁没让姜灲发现，接着便是走到检查室的观测区那里给姜灲拿了一瓶药水。这是做检查的必需品，姜灲以前做检查时经历过，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见姜灲喝光了药水，马医生笑意更盛了，他咯咯笑几声，又用拙劣蹩脚的演技隐藏了自己的笑意，严肃说：“你爬上去检查台趴着，检查很快的。” 姜灲背对着马医生，他晃了晃脑袋显得很困，便迫不及待爬到检查台上趴着。检查台有一人长，在胸口与脸那里有着空位，这个设计是让检查者的呼吸部位不受到阻碍。 见他趴了上去，马医生操纵了几下控制台，他等了有一两分钟，才从口袋里拿出尼龙扎带封条扣，想要把姜灲手腕与脚裸给系上。 “握硕，里赖贞德？（我说，你来真的？）” 姜灲在对方要给自己系上封条扣时说了句话，顺道撑起身体坐起来，马医生见他胸前衣服全都湿透了，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把药水喝掉，而是吐了。 马医生顿在原地，他手足无措道：“你，怎么……你居然没有喝掉那些药水？！” “奔淡八里（笨蛋吧你）……” 姜灲嘴上说着让人听不清的话语，他察觉到自己舌头被麻掉这个异常状态，极其庆幸自己没有为了伪装而喝掉一点点药水。 药力真是猛啊。 姜灲置发呆的马医生不顾，他走去开门，但手脚上的麻软似乎告诉他自己不小心喝了一点点进去。握住门把手用力扭动几下，见门没开就知道肯定被反锁了。 “你想去哪呢？”马医生冷冷的声音在姜灲身后响起。 姜灲一惊，身体僵硬的回过头，他见马医生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站在自己身后，完全区别与之前那个咯咯笑的中年医生。 “检查还没做完呢。”马医生再次冷声道。 姜灲眼见不妙，他曾经做检查时喝的药水可不是这种让人昏睡的麻药，结合这几天诡异现象，加上上楼时人数较少，且场地空旷，所以才对这位马医生起了疑心 “这就……不用了吧。”姜灲背靠在墙边，露出个假笑以此掩饰心中所想，嘴上说道：“我这毛病很久了，今天也做过检查，没必要再做第二次。” 马医生则毫不让步，沉声说：“还是做个检查吧，这也是为了你好。” 状况僵持不下。姜灲犹豫了几下，他咬咬牙开口：“做检查之前得要病人预约，可今天我只预约了一次，哪来的第二次检查？不要说什么免费赠送第二次的鬼话，我不信！” 说出这话就是点破了二人间最后一点窗户纸。姜灲压力很大，他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窗户纸后面有什么他不知道，也许是某些人要弄死他，也许只是马医生弄错了预约检查的人，任何可能都有。 可只要错一次，后果不言而喻。 姜灲之前就觉得奇怪了，他没有预约任何检查，怎么就突然有人叫自己去检查呢？可自己还是去了，就像小孩子被大人叫走那样，直到发现不对劲才猛然清醒。 马医生也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冷笑一声从白大褂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术刀，刀锋在白光照耀下更显凌厉：“本可让你无疼无惧离开这世上，看来还是不行。” 姜灲只感到自己双腿发抖，松软无力，嘴上呢喃着一句话：“该死，该死，这种破事……”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04 逃生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检查室内顿时安静无比，空气在一瞬中凝固。一股寒意从姜灲背脊往后颈上爬，凉飕飕的；身体想要绷紧以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机，但肌肉松弛无力，还打着抖。 马医生冷笑，他不给姜灲做任何准备径直冲过去，握住刀柄，刀刃直刺姜灲腹部，只是对方因过于恐惧而下意识朝旁边躲开，这一击不中，又找准方向，猛扑上前，可依旧被对方连滚带爬给堪堪躲开。 接连躲了数下刺击，姜灲也是终于安定了一点点，但危机还未解除，他不能松懈。 “小东西真油滑。”马医生道。 姜灲边退边说：“你要杀我，为什么？”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会问为什么吗。”马医生微微感到惊讶，但他随后就不再说话。 看到对方手里有武器，还是很锋利的手术刀，姜灲心底就冒出一种莫名恐惧，他明白，那是他在小时候害怕医院而挥之不去的阴影，因此刻环境与危机，再次被诱发。 检查室内没有多余的东西能做武器，连椅子都没有，但观察室内有椅子，通向观察室的门就在检查室内部，正处在姜灲位置的右上角。 但很遗憾，马医生正好就在那个位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如此，因为这样就能轻易切断姜灲逃向另一个拥有门的房间里的可能性，阻止他获得生机。 他只是一个中年人，体力下降很多，不够打的。姜灲看着马医生时心中冒出这种想法，但他摇摇头，自嘲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多少毛头小子因这种想法而扑街了。 在思考之间，马医生又一次莽冲过来，他身手很快，体力也不像姜灲想的那样下降很多。 只见，马医生踢出一脚正中姜灲躯干，后者吃下这记力道瞬间倒地，肺部剧烈收缩，不断大声咳嗽，身体蜷缩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仁，唯一区别是他还活着。 马医生拿出尼龙绳封条扣，把姜灲手脚系上，顺便用口罩（很厚的白口罩）堵住了他的嘴，这才说道：“你再滑溜，还不是被我抓着了。”他从白大褂口袋中拿出手术刀（因为要系封条扣所以收起来了）再道：“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冰冷刀刃贴着姜灲的热皮肤，马医生慢慢划开了一条口子，鲜红血液缓缓流出，如小溪般在脖子上分散成几条路线，再是慢慢落到地上，百川归海。 “唔唔唔……”姜灲吱吱呜呜发出挣扎声，他用眼神向马医生传递着最后一点求饶的目光，可惜他得到的，只有一个冷笑。 呜呜—— 马医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他没有进行脑内芯片植入，因此开启这类私人电子产品依旧是使用老套的密码与指纹，在他看到来电显示时先是皱了眉头，再是接起了电话，只不过没说几句便开始骂人，说自己被派来假装医生很辛苦什么的，但从语气中能听出只是有些不满。 姜灲迷糊间只看到马医生朝自己看了一眼，随后放下手术刀，转身朝检查室外面走去，一会儿后，也不知是因失血过多，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再也没有听到马医生的脚步声。 机会就在眼前。姜灲念想着这最后一个机会，努力把自己翻过来，身后双手抓住手术刀，他缓慢割着封条扣，失去血液让他感到非常迷糊，所以他脑子里只是在想着要割绳子。 很快的，手腕上的封条扣割断了，脚裸上的也很快割断。 脑子迷糊，加上重获自由，姜灲心中喜悦压过了所有感情与理性思考，他甚至没有去想为什么要杀自己的马医生，会留下一把手术刀就离开。 那已经不重要了，获得自由让他获得了信心。 站起来时姜灲不得不扶着墙壁，他脖子上的刀口也算不得太深，可血流出来也不见停的，没喷说明还不致命。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脱了上衣捂住脖子上的伤口。 趁着马医生没有回来，姜灲拿着手术刀和封条扣，一步一步虚弱的朝外面走去。 扶着墙，行走时脚步虚浮。 过道中还是那么黑，灯光昏暗，甚至一些地方都没有光。姜灲沿着墙边慢慢朝前走，但前几日那种窸窸窣窣声又一次传入耳中，听声音就知道很近，他也因此不敢过多走动，只希望声音快点消失，得到行动的机会。 一会儿，窸窸窣窣声消失了。 姜灲不去管那至今还没弄懂的声音来源，他朝黑暗过道慢慢前进，在经过护士站时，那里依旧没有护士，只是开着盏灯，形成黑暗中唯一一点指引。 感受了灯光带来的点点温暖，姜灲便朝楼梯走下去，但他听到了鞋子踩在地上的踢踏声，便暂停了脚步，回过头，发现马医生就站在自己身后，手上拿着把装了消音器的枪。 “你妹……”姜灲挤出一丝苦笑，虚弱无力的靠在墙边，扔掉了手里那沾满血的衣服。 马医生抬起枪，对准已经瘫在地上不动弹的姜灲，面无表情扣动了扳机，嘭！子弹在姜灲胸膛上绽开了一朵血色红花，也使他呼吸渐渐减弱。 做完这些，马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个无线耳机戴上，他说道：“死人妖，依你所言没补枪，只打胸膛，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记了，这次之后我就消失。” 说完这些他立马离开这间医院，随后，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性出现在这个楼层内，她看到失去意识的姜灲，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 姜灲在地板上因着凉而惊醒，他恐慌的摸向胸膛，发现没事后再摸向了自己的脖子，那里倒是有一个伤口因受到压力挤压而刺疼。 四周依旧是那么的黑，但姜灲恢复了不少力气，他至少走路是不需要扶着墙了，伤口也没有继续流血，这些都是好事。 不，好事也没有发生那么多。 窸窸窣窣声又一次响起在耳畔，姜灲顺着声音看过去，他发现是好几只蛋型机器人朝自己走来，那些蛋型机器人不再是平时的可爱模样，它们表面沾着血渍，像是刚洗过一次血水没擦干净那样。 “这又是闹那样……”姜灲呢喃着话语，但他瞬间就不讲话了，因为一把手术刀从蛋型机器人身上射出，如同安装了弓弩那样，在瓷砖上留下了深痕。 见到这一幕，姜灲想起了第一次看到的幻觉，同样的蛋型机器人，同样的血迹，难道幻觉中老护士的死就是这样的吗？ 当第二把手术刀要飞出来时，姜灲已经连滚带爬朝楼梯跑下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05 看不见的真相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逃窜是受惊猎物的本能。姜灲从那门诊部中逃出时已经被蛋型机器人给吓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快逃！ 蛋型机器人没有跟在他身后追来，且也不知为何没有继续开枪，姜灲可不管这些，他冲进黑暗中逃窜，鞋子拍在地上劈啪作响。原想下楼时看到人就要求报警，可一路下来他完全没看到任何医生或护士。 我再次陷入幻觉了吗？姜灲速度慢慢降下来，他抚摸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同时观察四周，过道中除了那些开着的灯外，便是黑暗，没有任何人。 经历了几次，姜灲也是能冷静下来思考，他想过要直接离开医院，可现在自己可能处在幻觉中，谁也不知道贸然离开医院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回到最让自己安心的地方——住院部。 可能是老天眷顾，住院部里是有人的。姜灲回到了自己病房所在的楼层，他想去找老护士可没看到人，那也无所谓，护士站那里坐着两个值班的护士。 “报警，赶快报警！” 护士们见到姜灲裸着上身，脖子上有伤口，也是发觉了不对劲，她们一个打电话报警。另一个去叫了值班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警察们很快就到了。这个时候，姜灲的伤口也处理了几道，但依旧没有完全缝合结束，警察们从他这里了解到门诊部马医生持枪与蛋型机器人射手术刀的事情，也是立刻就叫人来慢慢摸上去，对于向姜灲取笔录，也就留下了两名男警察。 “你这脖子的伤怎么弄的？” “被马医生用手术刀割的，他接着检查的名义想给我喝麻药，但我没喝，不然就死定了。” “你怎么会去那里做检查？” “我最近总是出现幻觉，因为是脑内芯片植入者，所以可能是大脑受到了影响，刚才是第二次去检查了。” “第二次？” “嗯，但其实我没有预约第二次检查，这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 笔录取证持续时间不久，但姜灲知道自己肯定得成为证人的，可令他没行到的是，接下来的一切都像老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带队刑警张队长从警员手中接过了证词，这些证词不仅是姜灲的，还有警员联系了在家的老护士，以及白天给姜灲做第一次检查的医生的。 可是，证词有问题。 张队长连推理都不需要用上，他与警员站在姜灲面前，沉声说：“姜灲是吧，你说在晚上的时候老护士叫你去再检查一次，可她今晚没有值班时间，而且你说的第一次检查时机器出了问题，但我们了解到，机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您这是有报假警的嫌疑啊。” 姜灲闻言也是懵了，他坚定说：“不可能，我听到也看到是老护士叫我出去检查的，除非我眼睛坏了，耳朵也出毛病了。” “哦？”张队长抬高了音量：“那好，门诊部那边的脑内芯片检查室是在一楼，你为什么要上四楼？你说马医生手里有枪，还开枪了，但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弹孔或弹壳，你身上也没有任何被枪击的伤口。 你的刀伤说是用手术刀划伤的，可我的人在现场却是发现了一张刮胡须的刀片，这你怎么解释？还有，你说马医生要杀你，可我们了解到他白天时就请假去外地旅游了，何来时间袭击你？蛋型机器人们也在室内待着充电，再说它们可没有射手术刀这种功能。” 连续几道问题直击姜灲内心让他头晕目眩，看向周围时发现那些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完全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嘴唇也在轻轻触碰，似乎在说他的坏话，可他却完全听不清。 在姜灲看来一切都开始模糊了，他像个不被信任的孩子，一边努力找到反驳话语，一边也在想要认同别人的所言。 警员们在埋怨自己大晚上被叫来出警；张警官嘴角冷笑把姜灲当做了笑料和骗子；医生则冷漠着双眼给他缝合可手上的活也不认真；护士们则在小声讨论他白天把老护士看着怪物的事。 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而令人恐惧。姜灲恨不得把自己脑袋里的记忆拿出来，塞到这些人的脑袋里，让他们看看自己没有在说谎，完全没有。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方便的技术。要真有，那人与人之间就能相互理解，思想上的战争也就不会出现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队长冷笑道。 姜灲犹豫了很久，他垂着眼皮环视了一圈众人，最终还是咬牙，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我把幻觉当真了。” 这句话像是引线那样，把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给引爆了。护士们离开这里，但嘴上不断说着关于对姜灲的抱怨；值班医生用药水洗伤口的动作更大了，也更疼；警员们在张队长的带领下默不作声离开了。 见姜灲是个病人，警察们也不为难他，只是做了个书面记录，甚至都没入录到电脑里。 姜灲的伤口处理好后离开了缝合室，他慢慢走到了医院的露天阳台中，在那个边缘处他看向了远方以及那曾经熟悉的城市，但现在已经不在熟悉了，它变得非常陌生，甚至让人觉得恐惧。 他在想自己经历的这些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可思考了良久，他却是在伤口疼痛时才发觉一切都是真的。 只有伤口与伤口带来的疼痛才是真的，也只有这些能够证明自己经历的都是真实。那就完全不需要在意别人了，姜灲如此想到，他豁达笑了笑，眼角却留下了痛苦的泪水。 本来他就是个不喜欢抬杠的人，遇到了这些事情，他也完全不会去在意的，只是在别人心中的印象会多那么一些负面的。 明明现在是4月，姜灲站在露天阳台上还是觉得冷，他环抱着双臂在胸前，越发感觉到一种孤寂，直到经历了这种不被人信任，他才发现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呼……”姜灲呼了一口热气，嘴上呢喃道：“现在我有点理解，狼来了这个故事的意义了。它不是在告诉人们不要说谎，而是在告诉人们，要学会如何相信对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06 归家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那日之后，姜灲便选择了出院。 他深刻明白自己在不知情下陷入了一张大大的蜘蛛网，那张网不断收缩，挑战着他脆弱的神经，撕裂着现实平淡的生活，逼迫他做出某些选择。 敌人是谁还不可得知，或许会在以后出现吧。总的来说现在继续待在医院中是下下策，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出院可能也在未知敌人的计划中。这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他明白了这点，也依旧要出院。 因为，他知道对方算准了自己会在受到巨大议论时选择离开，可不是在意自己的面子，而是为了另一个人——老护士。 他是个见不得有人被自己牵连进某些事里的人，自己临近出院这几天闹的事，足够引发在医院中的某些闲人的讨论，那么老护士作为相识之人，必然也会受到一部分牵连。 若此时还不赶快离开，接下来所发生的，可能就不会是幻觉什么的事儿了。 这不是什么算计，单纯的玩人情世故。姜灲也不是忽然之间想通并得到这个结论的，他那日之后也听到了不少谣言，多是议论他的，但老护士也在其中，不过，万幸的是，老护士被议论的，只是姜灲在看到幻觉时提到她的名字，因此议论总的偏向于可怜一些。 收拾好了一切，姜灲朝医院外走去，但在经过护士站时，老护士向他搭了些话，嘱咐几句要好好休息之类的，随后也是没说什么。 不过做到这种程度就够了，姜灲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非要别人站在他这边，因此也是对这段时间的照顾道了几句谢谢，转身离开。 经过城市中的车水马龙，回家也是件快事。 这里是租的房，姜灲与房东谈了续租的事情，再去准备了一会，一个白天也就这样过去，他挺高兴自己住院这段时间没交租，房东也没把房子给租出去。 回家住了几日，那些幻觉并未出现。姜灲原以为会接着出现的，可现在似乎是对方消停了些，又或者是见他出院，觉得没意思了吧，作恶只有让人看到才觉得舒坦。 这几日他也没闲着，先是在网络上查询是否有相同事件，但没有得到有用的相同事件，就作罢；脑内植入芯片会导致人出现幻觉这种案例，他也去查了，但也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甚至他还试着去查自己住的医院是否有鬼怪传说，很显然，不过是徒增笑柄，自己都在嘲笑自己了。 事情到了4月中旬才有了点起色。不，该说是有了点眉目吧，但可信度不高。姜灲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可这是他唯一能发现的相同例子了。 在网络上发布这件事的人，自称是一名女性，她说自己曾在医院遭遇过很恐怖的幻觉，而后出院就没有再次发生，本以为事情消停了，但这几日也又开始出现了。她去精神医院做过检查，又去检查过脑内芯片，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问题。 网民们大多把这当做故事看，跟帖留言说点什么污秽的话，也有人留言说自己有同样遭遇但自己是个外星人。很明显没人相信这种鬼话，不过是接着那名女性发帖在调侃罢了。 姜灲明白这种事是真的，可他不敢确认对方是否与自己又一样的症状，便私信说了点症状与事情起因，这两个点是他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也算不得靠谱。 女子在不久后私信回答了姜灲，说是症状与起因都大体相同，便想着是不是两人在现实见上一见，商量该怎么解决这种问题。 不过，这个决定被姜灲给推了。 他从马医生那件事中能看出，背后肯定有人在谋划什么。或许是针对他，或许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尽管也不知道能得到什么，但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网络上与那名女子保持着联络，姜灲也曾提言用虚拟现实装置在网络见上一面，可对方完全不答应，这就有点可疑之处了，但对方也给了自己使用虚拟现实装置就会看到幻觉的说辞，也不懂能不能当真。 时间逐步到了4月下旬。 姜灲这一个月都没遇到任何幻觉，那名女子在网络上也不曾过多与自己联系，只是每日都在自己空间内留言，这也能证明她暂时还没事。不过，以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角度来看，这名女子的空间留言可是在隐隐说明，她精神受到了极大伤害的。 正当姜灲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联系对方，给对方做个免费咨询时，对方反而先一步联系了他。 【救我，救救我！】 一条短促有力的网络私信，再次搅乱了姜灲的思绪。他在发现这条私信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让那个女人立刻报警，但久久没有得到回复，让他有点担心。 再过了一日，女子依旧没有音信，空间中的留言也没有按时更新。姜灲这时才意识到，女子是真的发生了某些意外的事情。 报警后，没过多久警察便来到了姜灲的住所。开了门，来这里的依旧是张队长与他带队的警员，总共两名男人，一名女人，但不是上一次见到的那几个。 “张，张队长……”姜灲见到此人也是感到尴尬，他让出个位置让警察进来，原本要说点客套话，但张队长则立刻让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姜灲应了一声，他打开电脑调出聊天记录：“额，张队还记得我在医院把幻觉当真的事吗？这个女人和我一样也遇到了幻觉。”滑动着鼠标，聊天记录一条条展现给几人看：“她的症状与我自己总结的几点都一样，不过，今天发生的事不是重点，因为她有一天没上线发言了，再加上给我发了这么一条奇怪的信息，我有点担心……” 说话间，那条求救信息也是放给了几人看。 张队长沉默了一会，才对那些警员说道：“蛮子，你把这些东西复刻一份带回警局里；仙玉，通知信息科那些人做好准备；雪儿，做个笔录口供。” 姜灲还没反应过来时，警员们已经开始了工作，像一台效率极高，起步飞快的高效率跑车，他弱弱的说：“这就……完了？” “啊，对。”张队长回答：“没什么复杂流程，因为你这里不算重要的。”他顿了顿再说：“明天就能知道这个女人住在哪里，你也得一起去，如果又是闹剧一场，这次我可不会放过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07 消失的人 次日。 市中心边缘总是很安静，没有大量汽车行驶排出尾气，也没有鸣笛惊人喧闹现象，住在这儿，大早上能去沿着路边跑上一圈，路边有人出来摆早点吃食，大家都住在这附近，因而也能打上几个招呼，说上几句，那这个早晨就过得惬意十分，接下来工作一天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姜灲往日就喜欢早上出门走几圈，吃个早点，顺便与叔叔阿姨们聊聊天，调和点他们与子女间的关系、开导开导，再去上班。 但今天，他没空享受了。 一辆警车从姜灲家门口开走，其他与姜灲认识的人便在胡乱猜测发生了什么，但想到他平时的为人，众人也没想太多。 坐在警车后排，姜灲不敢把心中不快摆在明面上，他看了看身旁的张警官，以及正在开车的女警察雪儿，决定把心中不快给吞下肚，反正也没有损失。 “你不用上班吗？”张队长忽然说了一句。 姜灲回答：“我昨天向学校请假了，你说过今天我也要去的。” “是做老师的？”张队长再问。 姜灲接着答：“不是，通俗来说我是个给学生解心结的。” 张队长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看的姜灲心里发毛，许久后才说：“哦。”这么久才说出这个回答，也是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接。 那名女子所在地是姜灲所在城市伯北的旁边一个小县城，是名叫雨泽的小县城。前往那儿花了一小时，到时已经是9点多了，他们没有立刻前往女子的住所，而是去了这所小镇的警察局，在这里张队长来打声招呼，大意是我要在这里查点事，要是有麻烦那就得你们来帮忙，到时候请多多出力了。 女子叫龙耳梦，现年23岁，大学应届毕业生，目前是个网络签约作家，失踪时间在前天，最后向别人联系的记录目前已知是向姜灲发了一条求救信息。 住的地方是一个叫阳光小区的位置，在那里租了一间单身公寓。 “小梦是个好孩子，但她很久没出门了。”房东胖大妈带着三人朝龙耳梦的单身公寓走去，手里摸着一串钥匙：“不过，她平时也很少出门，我就住她楼下，也很少见到她出门。” 张队长是个喜欢最后下结论的人，他在没得到足够信息前不喜欢说太多话，因此问话交流的工作就给了这位被称为雪儿的女警。 雪儿一改之前那股冷峻，露出个阳光温柔的笑容向房东大妈说：“阿姨，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现，龙耳梦家里又不同寻常的声音？我们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我说过不能养猫了。”房东大妈回答。 雪儿否定道：“不，不会是猫。应该是更不同寻常的事情。” 到了龙耳梦的单身公寓门口，房东大妈边开门边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最近一次遇到她是一周前，我发现她变得很憔悴，没有什么精神，问了之后，她又说是自己工作上出了很大的问题，不用担心。” 门开了，张队长让姜灲待在门外，自己则进去看现场；雪儿用现代刑警标配的腕表，给房东大妈进行录音；姜灲闲的无聊，就观察房东大妈，利用自己的知识分析对方的生活习惯与心理状态。 原以为这事很快能结束，可没想到，张队长进去单身公寓里没多久就出来了，他一脸阴郁的走下一层楼打电话，由于声音压得很小，姜灲也只听到了几句现场混乱之类的。 好奇心完全跑出来，姜灲收不住，他趁雪儿问话时探头进公寓里看，发现场其实并不混乱，除了没有人之外，所有东西都井然有序摆放着，但莫名有种独特的违和感。 姜灲感到奇怪，他因职业习惯走进了这间公寓内，站在客厅中央转圈环视，把从视觉嗅觉得到的信息进行理性分析，这才发现一个非常重要但男人通常会忽略的问题——气味与位置。 这间单身公寓内，充斥着淡淡烟味与大量清香味，现在味道已经很淡了，估计是门开导致空气流通；沙发上抱枕放在左端，空调遥控器、VR装置都放在左边，但垃圾桶却放在特别远的右端，茶几上也没有因暂时放置垃圾而残留的污渍，灰尘也有淡淡的一层在，这说明既没有被擦过，也没有放置什么垃圾。 这两点是目前是这间单身公寓最大的疑点，一个单身女作家，这属于时长得坐在电脑前工作的职业，怎么会把重要的垃圾桶放很远呢？ 姜灲按自己认识的作家的工作状态来想这个问题，但他发现肩膀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他一回头，发现是正在愠怒的张队长。 “额，那个……”姜灲不知作何辩解，他只能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期待能糊弄过去。 张队长可不会被这样糊弄，他沉声道：“你知道么，有个罪名叫妨碍公务罪以及破坏现场罪，所以我现在有责任把你给铐起来，懂不。” 姜灲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不不不！您多虑了，真的！” 张队长松开了手，示意姜灲跟自己一起出去。 在等待这个镇的警察来时，张队长带着姜灲去到楼下，两人无言沉默了一会，其中一人才开口。 张队长沉声说：“你没进卧房吧。”他见姜灲使劲点头才继续说下去：“没人在这个公寓内，看灰尘我估计失踪时间就是你报警的前一天不会有误，但也得等痕迹科那些人做分析，不过，实际上还不能确认是失踪，下一步我们还得去联系她的父母以及别的社会关系，做出新一步确认。” 姜灲点点头：“所以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你与这事脱不了干系。”张队长语气平淡，可内容却能吓死个别胆小的人，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假设这个女人失踪的原因，与你口中的幻觉有关，你不仅可能有事，还是这件事的线索人物之一。我对你说这些，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也许未来一段时间你得时长与警察进行合作。”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那啥，如果有些的不对的地方，请在评论区指出，虚心求教使人进步嘛 顺便推荐一本书，电脑配件大佬的《魔兽契约》，非常好看的一本书，强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08 断手狂魔 一日后。 雨泽县警方接手了这件案子，不出意外的，张怔（张队长本名）向上级提出自己要介入的要求，原因很简单，他手里有一个牵扯在其中的普通民众。 调查取证永远是件枯燥乏味的事。雨泽县某条不知名街道旁，一辆来自伯北的警车停在那，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是女警雪儿以及姜灲。 姜灲坐在后排，他看到驾驶位的雪儿伸直雪白脖子压在方向盘上小抿闭目养神，张怔在外面想着某人问话取证。 车窗开出条小缝，风呼啸灌进车内，扶动头发胡乱飘动。姜灲有些受不了这种大大的风，他随手关上，正巧张怔也打开车门进来，惊醒了雪儿。 张怔拿出笔记本电脑，用数据线把腕表中的录音导入电脑中，再转化为文本，随后立刻发给了在警局中待命的蛮子、仙玉，但意外的是，他接下来却把电脑拿给姜灲。 雪儿见此也是感到奇怪，她歪着头看自家队长，却被一眼瞪回去，缩着肩膀发动汽车，前往下一个位置，不敢多做什么。 “看看，有没有相似经历。”张怔留下这句话便回过头，闭目养神。 姜灲原以为是要做分析，他以前学过从文字或对话分析一个人的心理，可惜这种做法准确率很低，因为一小段纯文字中携带的信息太碎片了，而且只要有心，谁都能让分析者被误导。 但现在不需要这么做，姜灲理解张怔的意思，是让他找出是否与龙耳梦的经历有相关的部分，这会是一个突破口，不过，依旧没什么太大用处就是了，这样想来，张怔也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 此次路途不远，雪儿开车很猛，车速与她那温柔外表完全不符合，简直是把警车开出了赛车的感觉，还硬是没超速，她控制的很好，因而半小时后就到了目的地。 这次去的地方是龙耳梦失踪前一周去的地方，那里是她朋友家，也是一个女性漫画家的租房工作室。 张怔带着雪儿、姜灲敲开了工作室的门，前来开门的是一名穿着朴素的女性，她叫陈娟，是龙耳梦的朋友。在三人表明身份后，才进入了会客室。 “你们来这里有事吗？”陈娟坐在三人对面出言询问。 在面对女性时张怔不善言辞，因此与陈娟沟通的事情就交给雪儿。 雪儿先是开启了腕表上的录音功能，再是说道：“龙耳梦是你的朋友吧，她在三天前失踪了，我们想来了解她在失踪前一星期到你这里做了些什么。” 陈娟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她沉默了很久，又是挠头发，又是捂着脸的，尽管情绪没有强烈外露，但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现在非常不好受，这样的表现，是只出现在不擅长释放情绪的人身上的，因此不是装的，姜灲看得出来。 “三天前……”陈娟缓缓道来：“那个时候她给我发了一张很奇怪的自拍，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说着说着她都结巴了，低着头看向地面：“失踪，如果我早点发现不对就好了。” 见此，姜灲出言安慰了几句。 雪儿不去管对方的悲伤，她迅速说：“能把自拍给我们看看吗？” 闻言，陈娟用手机调出那张龙耳梦的自拍。照片中的龙耳梦站在一个人工湖岸边，靠在一颗树旁，身体站直，没用自拍杆的手藏在身后让人没法从照片看到。她闭着眼睛与嘴唇，嘴角朝下弯使得整张脸表情都变得非常奇怪，显得很悲伤。身旁那颗树上刻着两颗爱心被箭刺穿的图案，不过箭头朝下。 发来照片的时间是龙耳梦失踪的那天上午11点，这说明她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在11点之后的，得到这个信息也能确定很多事情了。 雪儿复刻了一张照片都手机里，陈娟在这时也说道：“小梦她是先天性耳聋患者，但通过手术与脑内芯片的辅助，听力与普通人没有区别，因此性格是很开朗活泼的，自拍总是带着一种阳光正能量，唯独这张我当时看的很难受。但她是个作家，所以我认为她只是在通过不同刺激寻找灵感，创作者大多都是这样的。” 雪儿接着问道：“一周前她来找你，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想了想，陈娟才说：“当时我见她心情很不好，但问了又没说什么，只能在心里瞎担心。”说完她轻叹一声。 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张怔便带着雪儿、姜灲离开，但没有回去，而是前往了照片中龙耳梦曾经去的那个人工湖。来这里自然是找拍照位置，由于刻着独特图案的原因，那个位置很好找，但找到的时候张怔却是从警车后备箱拿出一把兵工铲，开始挖图。 姜灲感到奇怪：“张哥你在干嘛？” “挖东西。”张怔立刻回答。 在简略回答没多久，一个肉色物体便露出了一部分，张怔见状就用铲尖仔细挖开肉色物体旁边的泥土，当全貌出土，三人这才发现这个东西是一个塑料模特假手。 假手除拇指食指外的手指全部砍掉，剩下的两根手指弯曲成不封闭的数字9，当然也能说是数字6，只是位置不同。张怔让雪儿去拿装证物的塑料袋，自己用手机给还在土里的假手拍了几张照片，作为参考，保留原有状态。 “你是……”姜灲话还没说完，就得到了解答。 张怔沉声但自豪说道：“那张照片是给看到的人的提示，从陈娟那里我们知道龙耳梦是个开朗的人，那就很少会去拍这种悲伤的照片，所以我可以认为这是种隐喻。藏起的一只手也是隐喻，意味着某些东西被藏起来了，至于位置嘛我就无需多言。” 姜灲点点头：“不用说了，这个时代哪里会有年轻情侣在表达爱恋时刻那么老土的图案，再说，约会为什么要带着刀啊。” 说话间雪儿也拿着证物袋回来了，她把假手装着带走，三人也就在这时一起上了车。 在回去的路上，张怔忽然说道：“不对，龙耳梦不应该是11点之后失踪的，她应该是在那之前就失踪，甚至被人控制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那啥，如果有些的不对的地方，请在评论区指出，虚心求教使人进步嘛 顺便推荐一本书，电脑配件大佬的《魔兽契约》，非常好看的一本书，强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09 G带来了风暴 几日后。 伯北市城西。 清晨的这儿总是如此让人感到惬意，由于远离市中心，宽阔街道上很少会见到私人轿车开过，住在这里的人可以沿着小道慢跑晨练，或是听着鸟鸣虫嘤与好友聊天。 姜灲在路边摊吃着早点，将这些种种收入眼底，不紧不慢动嘴咀嚼，他看向旁边一名穿着便服的严肃男人说：“我说……已经没我事了吧。” 这名严肃男子自然是张怔，他今天来找姜灲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开的车是自己的黑色路虎。 “大概吧……”张怔少见的说话略微没底气：“但我也不可能用那种理由时刻待在你身边，没有证据表明你也会失踪，所以不可能申请对你进行24小时保护，也不会监视你。” 听出张怔说话中的没底气，姜灲算是见到他的另一面，笑了笑这才回话：“我明白，你要我跟着去调查是为了保护我，但也算是想要从我这里发现点蛛丝马迹，可惜最后什么都没发现。不过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能说吗？关于这次调查的结果。” “能说就说。”张怔直言。 整理了一会思路，姜灲正色道：“那天找到假手之后，你曾说她被绑架的时间与发来照片的时间不相符，后来查的怎样了？假手代表了什么意思？房间内气味与东西摆放的位置，是否是一个疑点呢？” 虽说姜灲说话时很正经，可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张怔见过这种眼神，那是他去拜访普通职业的朋友时会见到的眼神，特别是认识不久的那种，简单来说，这些人就是想听张怔说一说办案细节什么的，悬疑狂热者。 姜灲是个喜欢看书的人，国内外都看过不少，但从来没遇到过真实的案件，现在一个警察就在自己面前，前不久还经历了一次失踪案件，憋到现在已经是很有教养了。 针对这类人，张怔早就有了一套屡试不爽的应对方案，他本来打算就这样忽悠过去，不过想了想，决定把一些能透露的说说。 “从时间顺序开始说。”张怔缓缓道：“其实你弄错了很多东西，我叫人来看住现场，是因为那个地方太过于整洁了，结合失踪这个情况，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把整个房子打扫了一边，后来我从她的卧室内找到了一个东西，是每周定时打扫房子的记录单。” “后来我去确认了清洁公司的记录，发现这些都是真的，但清洁记录也只有一次，时间正好是在龙耳梦失踪后的一天。我从那家清洁公司了解到，预约清洁事项的人直接把大门钥匙给了他们，所以没人怀疑房子主人消失。” “至于烟味与清香味，我找过当时那个清洁工，他承认自己在室内吸烟了，也利用空气清新剂和香料进行气味掩盖。不过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开窗通风，那样应该会快一点消除气味。” 不好意思的看向旁边，姜灲耳根泛红道：“原来你问我有没有去卧室是这个原因，是担心我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吧，后来你却是很生气。垃圾桶的摆放自然是清洁工的个人习惯，这倒是我想当然了。” 张怔没给对方喘息时间，他接着继续说：“照片的拍摄与发送时间其实不能信任的，因为你随时可以拍好照片存在手机里，必要时发出去，不过，拍照时她已经被控制倒是能确定，除非……” “除非你没挖到假手。”姜灲见到能插嘴的地方，也是找回了点颜面：“不仅没挖到假手，更是不知道她的性格。” “嗯。”张怔点点头：“虽然一开始就查到她是个先天性耳聋患者，但性格方面真的很让人不确定，作品、行事风格、性格，这些东西只有相通性却没有代表性，不能一概而论，所以从陈娟那里知道龙耳梦平时发的照片的风格，我还是很高兴的。” 他顿了顿，喝口豆浆才继续说：“那只假手也是我今天找你主要要说的事。当我把假手带回去提交了一份报告后，另一个部门介入了这件失踪案件中，随后，我就立刻被踢出了这个案子，雨泽县的警察局也是。” “之后上级要我做了另一份详细的报告提交，不单是我，他们三个也要写报告，并要求我完全保密。” 姜灲听完最后一句话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他艰难咽下去才说道：“喂喂喂，不是说要保密吗？你干嘛要告诉我啊。”他贼眉鼠眼看了看四周：“难不成你要和我同归于尽。” 说完这句话，姜灲被张怔一个手刀劈在了肩膀上，两人这几天关系发展的还不错，尤其是姜灲这个人比较随和，不会太在意一些不带恶意的行为，自己也时常开玩笑自黑。 “你还不值得。”张怔说出一句扎心的话，顿了顿才继续：“这些是那个部门的人让我告诉你的，说是让你做好一些准备，如果没有接到任何安全通知，以后可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喂喂喂，你个浓眉大眼也学会吓唬人了？”姜灲斜着眼睛吐槽，但他心中已经在盘算该怎么保护自己了。 “我审问的功夫和我的颜值成正比。”张怔用他那张帅脸再次说出了完全不符合气质的话：“但肯定不会用在你身上，毕竟我们可没有在审讯室里见面的机会。” 他顿了顿：“说正事吧。那只假手既不是9也不是6，它代表了字母G，这是一个存在了很长时间的组织，被他们盯上的人基本没一个能逃脱。那个部门的人让我对你说，你这段时间肯定会被人监视，让你不要担心太多。” “什么叫不要担心太多。”姜灲眼睛轱辘转着圈，他现在看谁都像是传说中的25仔：“我可是被一个小强组织给盯上了耶！随时可能被车给撞死耶！再说这种事情居然要告诉我一个外人，一个普通人，那个部门的人脑子出毛病了吗！” “那个部门的人是实干型的。”张怔露出戏谑表情，但只有一瞬间便收起来：“不会有人脑子出毛病，他们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反正你我是不会知道的。”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姜灲靠在椅子上毫无生气说道：“我还是去酒驾被行政拘留15天比较安全，至少那里面全是警察。”他愤愤不平的看向张怔：“比那些拿我做诱饵还说出真相的人好多了，拘留所里可都是‘人才’！”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 诱因 5月初。 大都市内总是很热，尤其是到了这种月份。 姜灲在4月时已经恢复了工作，他现在在高校中任职心理咨询师。坐在办公室中，这闷热天气让他有点想自己出钱安装一台空调，不过也是想想而已。 风扇档位开到最高，呼啸着给姜灲带出点凉意，但他依旧感到很热。 咚咚。两声沉闷敲门声把姜灲思绪给拉到现实，他感到疑惑，是谁会在进来这里时敲门呢？太过于有教养了吧。 是学生吗？又太拘束了，那帮毛小子可不会这样；哪是老师吗？更不可能，都是成年人，都明白这里不用太讲什么规矩。 在他还在思考敲门者是什么类型的人时，那人已经自己推门进来了。 只是一眼，便让姜灲感到不舒服。 敲门那人看长相应该是这所高校的学生。这是一名男生，他很矮小瘦弱，进门时低着头显得非常不自信与胆怯，行走时脚步幅度很小甚至类似小碎步，双眼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别人眼睛，头发与衣着一样乱糟糟的没打理过。 种种迹象告诉姜灲，这名学生在内心会是一个孤僻、弱小的人，他应该极少或从不参加任何社交或团体活动，也不曾想过与别人发生语言交流。 只要姜灲没弄错的话，那大体如此了吧。 “你有什么事？叫什么名字？”姜灲让他坐在办公桌前方，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似乎是从来没被人这么关心过，这名学生在看到姜灲给他倒水时，那双眼睛盯着水看了几秒，随后立刻把目光收了回来。 观察到这点，姜灲逐步分析着对方可能的性格与精神状态，对方或许很少会得到这样的对待，但对这种行为他不放在心上，也许是被过分对待到他自己都习以为常的地步了。 “周德佳。”周德佳说出了自己名字，嘴唇一上一下开合，他没拖着长音，简单而干脆的说话。 姜灲把疑问全压心底，他不去想那么多，而是等对方把自己来咨询的问题说出来后再做决定。 就这样，咨询室内安静了很久。 直到姜灲想到了某种可能，他才出言询问：“你……不喜欢说话吗？”他问这句话是在考虑到，周德佳是否是个习惯于别人问话他作答的说话方式，假设是这样，那就能确定很多问题了。 周德佳点点头，他用这种方式表达正确。 是这样就很困难了。姜灲感到苦恼，对方不愿意说自己要问的事，自己也不能猜出来。 正想着要不要说点引导的话，但周德佳此时又自己开口了。 “我，我想知道。”周德佳小声但坚定的说道：“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必须要顾虑家庭吗？” 在姜灲的惊愕中，他慢慢了解到周德佳的想法。 周德佳是这名学校的大二学生，可他对以后的生活非常迷茫，但最近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成为国内一家名为【先锋】的科技公司的实验者。 实验内容很简单，使用虚拟现实装置的百分百浸入模式，进入第二国度中成为新世界的第一批开括者、居民。 但问题也出在这里，参加这个实验就得全天24小时待在虚拟的第二国度中，在实验期限没结束前，他是不能回到现实的。 他的家人非常反对这种事，认为与其做虚无缥缈的事，不如脚踏实地在现实工作，社会中也有很多人是反对第二国度建立的，甚至反对参加实验的人，认为他们逃避现实，是社会蛀虫，认为人就该生活在现实中。 周德佳也被这种言论而影响了心中的决定，他一面想着要成为第二国度的开括者，一面又在顾虑着家人的反对与期待。 …… 姜灲慢慢听完了周德佳的讲述，他眯着眼睛上下扫射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心道：一个找到目标且克服心中对陌生事物恐惧的人，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 是的很奇怪。周德佳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是个敢于接受新事物，也敢于踏出第一步的人，但从外表来看绝对是个让人不自觉忽略，甚至是不被看好的人。 想了想，姜灲试探性问道：“是什么让你有了这个决定？” 问到这个问题时，周德佳那张时刻凝固的脸终于有了些属于人的波动，他脸部肌肉抽了抽，似乎回忆起了某种恐惧记忆，以至于让他浑身抖了起来。 姜灲意识到不对劲，他对着周德佳猛喊几声，见没用便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膀大幅度摇晃，尽量让对方从那种记忆中抽身。 但周德佳却一边恐惧一边说：“是一个男人，他让我从幻觉中醒来，然后，然后告诉了我这些！”他忽然猛地看向姜灲，双眼眼白中布满了血丝：“他告诉我，只要能参加那场实验，一切都会好转的，都会！” 幻觉、男人…… 这两个名词让姜灲注意了，他认为这名学生也陷入了相同的幻觉中，但依旧不确定是不是与自己相同的幻觉，或者幻觉因相同原因引起也好啊。 可惜的是，这名学生摆脱了那段记忆之后他也就不在说什么了，甚至比该来的时候更显得沉默，即使姜灲再度向他询问也是没有说出来。 “他不让我说。”周德佳道。 姜灲原本想要追问，可他是个高校中的心理质询师（是运用心理学以及相关知识，遵循心理学原则，通过心理质询的技巧与方法，帮助求助者解除心理问题的专业人员）无论身份还是职业操守，都不允许他以自己的能力去探究一名学生的内心。 姜灲心中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探究这个学生所带来的东西，关于幻觉，关于那个神秘的男人，这是目前唯一能解开幻觉之谜，以及找到是什么人要害的线索。 瘫靠在椅子上，姜灲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他笑了笑，若换做三年前他肯定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做出一些违反职业守则的事情。 可自三年前那件事之后他便决定不再利用自己的能力之便去探究任何人的内心，坚决遵守职业操守。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 冰块融化了 5月7日。 日光从云层后面跑出来，男女学生或并肩或扎堆走在校园过道中，享受自春季结束后，步入夏季的第一缕温暖，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每一张笑颜都代表对未来的自信。 姜灲靠在窗边墙上躲在背光处，眼睛望着阳光下步行的学生，嘴角勾出个若有若无微笑，他抬起手把烟送到嘴唇里，深吸一口再吐出，接着把烟蒂按灭扔到垃圾桶里。 李永就在姜灲身旁站着，他也正好把烟吸完，就直接扔到垃圾桶里，火星在里面闪几下，又灭了。 “关于那个学生……” “你来吧，能行最好，不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嗯，话是这么说，可我总得试试……” “你试？试什么？入校前就治了好几次，他父母也带去看过不少心理医生，病历和疾病证明摆在桌上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只是不想放弃……” 姜灲望向远方，他回忆起三年前的某事，心中五味瓶翻倒，在遇到周德佳这个人之后，那些滋味像是被加了老陈醋一样，再翻倒一遍，让他特别难受。 李永是为数不多知道姜灲过去的人之一，他听到姜灲不想放弃周德佳时，急得吹胡子瞪眼，言语间也不顾用词：“你他……你应该比我明白，什么是做得到的事，什么是做不到的事！人家那么专业的心理医生都做不到，你一个心理咨询师要做？” 被凶了几句，姜灲缩肩弓背，手护住头：“你别这么凶我。”他透过手臂缝隙看了几眼李永，见没事才不再继续装弱：“我知道很难治好，但只要能让他稳定下来，病情不再加重就可以，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切，随你啦。” 李永郁闷的转过身，他在吵架上从来没赢过一次姜灲，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痛不痒结束，都说好朋友会有过要断绝关系的吵架经历，但姜灲是个心理咨询师，懂得如何拿捏别人的内心和底线，因此总是可以在关键时刻把吵架导火线给掐灭，因此跟他相处总会有种莫名不爽。 关于周德佳，他的父母联系方式、家庭住址甚至是心理疾病证明书，这些东西都从朋友那里拿到，姜灲也就不再多留，他习惯给自己的朋友多一些私人空间，这也是一种相处之道，能很好维持友谊。 此时学校大路中已经没有几个学生了，上下课的过渡已经结束，姜灲踏在碎石路上，边走边享受日光浴，这会使他感到很舒服，唯一缺点就是他没带墨镜，有些刺眼。 球场有几个男学生在打球，不知道他们是大几，但这并不打扰姜灲欣赏他们的球技，隐藏在无袖球衣下的肉体爆发出惊人速度，带球男生仅凭身体素质就绕过防守几人，他在几名观众没反应过来时，独自跳起灌篮，成功了！ 看了这一幕，姜灲也想起自己曾经的青春，他不自觉笑笑，视线延伸出去看向远方时，发现了一个坐在树荫下正看向这边的熟人，也不能说是熟人，这两人现在还不熟。 姜灲走到旁边熟悉的奶茶店，他把手中资料寄放在那，买了两杯烤奶朝那个熟悉的人走过去，在那个人身旁坐下，尽量用这种肢体语言降低对方警惕感与不信任感。 这个人，自然是周德佳。 “怎么独自坐在这里？”姜灲放缓语气，把烤奶推过去到周德佳手边，随后就开始喝自己这杯，他特意选了温暖加糖的种类，尽管是5月入夏，但坐在树荫下也是会凉的，糖则是很多人喜欢的味道，两种小细节加在一起，能微微打破一些心理防线，至于效果，因人而异。 周德佳没有对姜灲的出现慌张，不如说他已经对任何突发事件没有了太大反应，但在看到烤奶时脸上透露着一点迟疑，过了好一会他才僵硬的说：“这个……是给我的？” “不然咧？”姜灲挑了挑眉头，把自己伪装成开朗大气的人：“你不喜欢吗？那我拿走了啊。”他朝那杯烤奶伸出了空余的手，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时刻注视着周德佳身上的细微反应。 周德佳嘴唇动了动，他想要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脖子僵硬转了半圈看向姜灲，空洞双眼出现了一点点情绪波动，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观察到这一切的姜灲露出个坏笑，他把手收回来，双手抱着自己的烤奶说：“算了，送出去的东西就不能拿，你要是现在不想喝，就拿回去吧，扔了也可以，怎么样都行。” “……我拿。”周德佳简短回了一句，他空洞眼睛中的情绪波动又消失了。 把这些现象记在心中，姜灲顺着周德佳的眼神看过去，发现正好对准正在球场上打球的那几个人，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就一同坐在那里慢慢看。 球场上不停在重复传球、过人、假动作，直到其中一方输了开始做俯卧撑接受惩罚，这些点点滴滴看似是很普通的东西，但却是某些人组成青春的一部分，也是以后的美好回忆。 谁不想拥有这些回忆呢？至少以后在球场上虐自己儿子时可以自豪说一句：你爸当年可是灌篮高手。 姜灲笑了笑说道：“你也想打球是吗？” 谁知，周德佳摇了摇头说：“我喜欢更安静一些。”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姜灲接着道：“喜欢安静……有错吗？” “没错啊，怎么可能有错呢？” “这样啊……” “不过，追求‘安静’是不能判断错或对，只有追求‘安静’的过程才能判断对错，也是唯一能讲对错的东西。” 对话就此陷入了沉默。 姜灲会说最后那段关于对错的想法，纯粹源于一种涌上心头的强烈不详感，他在脑中模拟了好几种事情的发展，最后结果总是以悲剧收尾。 但，只见周德佳站起来，他嘴角勾起一个渗人笑容，踏着沉重脚步朝宿舍走去。 姜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桌上那杯烤奶，再看看渐行渐远的周德佳，心中不详越发强烈……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 克图亚格火焰 手指飞快跃动，机械键盘按键压下又弹起，指令发出几乎无延迟的反馈在屏幕中的游戏里，游戏角色做出一连串移动动作，鼠标也在同一时间内快速被按了十几次，游戏中的枪械子弹数量减少的同时，也全部倾泻在敌人身上。 宿舍内一排人在用电脑玩着游戏，尽管在这个时代有虚拟装置可以玩虚拟现实游戏，但要使用这种装置完全进入网络世界，需要进行一次脑内芯片植入手术，然而，在这个时代也有一部分人不想进行这种手术，原因很多。 今日是周六，姜灲反坐椅子在其中一名学生身边，旁边桌上放着他带来的炸鸡和啤酒，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这两种食物总是受到年龄不大的人喜欢。 由于是周六的原因，待在宿舍内的人不多，算上姜灲也只有4人，其他人都出门了。 这个宿舍是周德佳住的地方，他今天不知怎么，反了性子一大早跑出去不懂行踪，但也给了姜灲进入宿舍内向其他学生问事情的机会，他需要情报，大量的情报。 为了能进来这个宿舍，姜灲提前了好一段时间找到这个班的班长，通过与班长的交易（给他引见一些老师）混进只有学生知道的酒水聚会中，慢慢融入集体内，这花了他差不多一星期时间。 学生嘛，你对他们好，他们也会对你好，只要别有坏心眼。 “你们不出去吗？”姜灲拿起一罐啤酒递过去，这种酒度数很低，只要喝过一两次的人都把它当饮料，所以不用担心醉酒问题，一些成年人也会给自己的孩子买这种酒，教导他们关于喝酒的问题。 接过这听酒，那个男同学放到旁边，看来他没有喝酒的打算：“不去，出门有游戏好玩吗？” 姜灲楞了一下才回答：“唔……有那么一点道理。”他随后又扯了几句才把话题朝着周德佳身上引，但也是问问关于他生活上的问题，并没有去问他们对他的看法，这种话题还早着，得再过一段时间，设个矛盾才行。 心中盘算着这些，看上去姜灲是要不择手段攻入周德佳的心里，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在做的也是如此，收集足够的信息，才能针对性拟定策略，成为他心中很重要的人才能问出那个神秘人与幻觉的事情。 但这只是姜灲要做的事的一部分，他不单是要问出关于神秘人与幻觉的事，也在通过自己的方法矫正周德佳的内心，这同样需要巨量信息的支撑才能指定矫正方法。 “他简直是个毒瘤。”那个男生毫不客气的说道，其他男生也附和了几句，随后，一场关于周德佳平日行为如何如何令人讨厌的情绪垃圾倾斜开始了。 姜灲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他一面应和着男生们的抱怨，一面在心里吐槽这些信息完全是个人在宣泄情绪，完全无用，可他也只能面露笑颜倾听，谁让他要用这种方法收集信息呢。 这时，一名男生出现在宿舍门外，放在耳边的手机随着手慢慢滑落，一段未知号码的通话瞬间挂断，他注视着宿舍内的一切，面无表情，但空洞双眼第一次出现了某种强烈的情绪。 出现在门外的人，是周德佳。 他很愤怒。 姜灲认识这种情绪，他此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想着先把控好现场气氛与人物关系，不让他们起冲突，不过，他貌似有些担心过头了。 只见，周德佳一言不发走进宿舍内，坐到他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行动。 “呼。”姜灲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发现没有合适的开口时机就只能作罢，但随后发现一件事，宿舍内其他男生都当做这件事没发生，尽管他们之前说讨厌时情绪很激动，可在本人面前反而没有话要说出来。 姜灲再次松了一口气，要是在周德佳进来后这些男学生继续说话，他一言不发，那就说明他的内心状态很可能与这些学生有关，不过，现在的状态说明这些男生还是没有太过分行为的，那就给矫正减少了点压力。 “今天去……” 正当姜灲笑着要说点客套话时，他回过头却看到周德佳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铁盒子，用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打开锁，等他从盒子里拿出的东西被姜灲完全看清后，他立刻本能的向旁边扑倒，连滚带爬要离开这个宿舍。 因太过紧张的问题，姜灲甚至没有说出让其他人逃跑的话，不过，这也不用他担心，因为接下的几声枪响，彻底惊醒了所有人。 那几名男学生胸前绽放出一朵朵血花，泼红墨般从里透到外，慢慢的，大面积鲜红感染了周遭布料，这就让血花只存在了几秒便成了糊湿了的红墨画。 姜灲因之前在医院的经历倒是很快恢复了许些镇定，但依旧不够用，他连滚带爬逃出宿舍，又连滚带爬逃到楼下，最后躲到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安全的地方。 那几声枪响惊到了整栋宿舍楼内的男生，他们只是呆了一会，就乱做一锅粥。离枪声近的就想从楼梯间跑出去，但太拥挤反而造成了点不该出现的受伤情况；离枪声远的就想着躲在宿舍里关好门窗，准备报警；也有些慌过了头，瘫在地上无法动弹，没有心脏病也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症状。 所有人，如惊弓之鸟那样用本能在规避危险。 姜灲扶着墙躲好，他手忙脚乱拿出手机给张怔打电话，通话结束没十分钟，警察们就立刻来到这里，要不是这所高校远离市区，警察们能来得更快一些。 拉起警戒线、驱散围观群众、阻止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等做完了这些，张怔才有机会把姜灲拉过来单独问话：“怎么所有的事都与你有关？给我个解释。” 姜灲欲哭无泪说：“我，我也不知道啊。” 反正，作为现场第一目击人，姜灲做了好几份笔录，并且被张怔以‘做证人’的理由留在警察的包围圈内保护着。 张怔派了几对人潜伏进宿舍楼内，但都没立即动手，因为周德佳手里有一个人质，并且躲的非常好，正好在狙击手的死角范围内，简直就不是个普通大学生能做到的事情，尽管他们可能拥有这种想法，但心理素质还是不够的。 但这时，一名警员向张怔汇报了一件事，让他感到了无比奇怪与诧异。 张怔走到姜灲身边，小声说：“你如实告诉我，到底你做了什么事情？现在发生了点不同寻常的事情。” “发，发生了什么？”姜灲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不是装的。 张怔一脸严肃说：“那个用枪的犯人，他说要你上去见他，都指名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欢迎来群里玩，也请在书友群内指出不足，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 握住了心脏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事情很突然，不过，很多事都不会给人准备的时间就突然降临了，疾病是这样，痛苦是这样，恐惧、害怕、不解，都是这样。 五名武警组成了一个三角形队形，穿戴整齐的防弹衣、头盔，手拿防爆盾走在最前面；张怔、姜灲也穿戴着防弹衣、头盔躲在三角形队形的后方，跟随前面的人一步步前进。 张怔原本不想让姜灲上去的，但他拗不过后者的坚持，被一句话打败了。 “我要去，我不想有人被我牵连。” 正是这样一个原因，张怔决定让武警们护送姜灲上去，自己也待在他身边，假设发生什么危险情况，还能第一时间进行保护，其实，不管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也好，站在警察的立场也罢，他都有保护好普通民众的责任。 可能是心有灵犀吧，在张怔用余光看向身边那个在瑟瑟发抖的姜灲时，后者正好也把目光对过来，四目相对，其中一人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像是在述说‘不用担心我’。 姜灲那普通的长相，顿时变得有些耀眼，他收起笑容，深吸了一口气，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积蓄一些勇气在心中。 要上去的楼层不高，因此很快就到了。张怔敢带着姜灲上来，不单是给他穿了防弹衣与头盔，也不是那五名武警，而是打算在接触到犯罪者时，一步一步将他引出躲藏位置，再让狙击手远距离爆头，但前提是给在场的人造成生命威胁。 这名学生是成年人，同时在国内非法持有枪支、杀人、挟持人质，三个罪名加起来已经足够给他处以极刑，但现在很多国家都取消了死刑，国内也不例外。 说实话，张怔是不想让狙击手杀了他的，只要这名学生能够缴枪投降，就会被送到法庭，判决无期徒刑，这样就有机会查出这名学生的枪支获取途径是哪里。 国内禁枪，能有途径得到枪，说明后面有一个团体，要是能挖出来，不仅是件大功，更能消除一个社会隐患，但想归想，事情瞬息万变，要是只能开枪杀人，到时候也不能手软。 姜灲信任着身前那些武警，他也信任着身边的张怔，因此在到达周德佳持枪挟持人质的位置时他没有废话，大声说：“我来了。”尽管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颤抖，但坚定之意也是从这句话里透露出来，向外传递。 “你留下，让其他人离开。”周德佳的声音从宿舍内传出，仅听声音的话谁也不会联想到，那个矮个子，竟是现在的凶徒！ “不行！”这件事张怔自然是不答应的，他立即否定。 周德佳在宿舍内喊话道：“你们最好快点答应我这个要求，这里除了人质外还有三名学生被我击倒，暂时还没死，不过再拖下去，失血量进入危险线，我就不敢保证有没有人能活下来了。” 他这段话，紧扣警方人员的心弦，简直是一个老手到应该被关在牢房里的惯犯，或一个在赌桌上戏耍别人的赌徒！不放松的逼迫着警方，完全发挥自己的优势。 作为一个刑警，张怔自然是看惯了各种把戏，可他依旧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随意做出决定，他看了一眼姜灲，后者想要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姜灲在内心中挣扎了很久，他想要向张怔说“让我留在这里吧”但没有勇气，因为这代表失去了很多保护，非常接近死亡，尽管他之前说着不想让别人受到他牵连，但在面对死亡威胁时，还是退缩了。 这无关理念、人性，纯粹是自然反应。 “快点。”周德佳声音又一次从宿舍内传出：“我数5个数，等到时间结束，我就立刻爆了这个被吓尿裤子的废物的头，接着就自杀，你们警察也别想查到我怎么买到枪的，换句话说，你们什么也别想得到。” 再一次扣动了心弦，张怔也在想着该怎么办，他是个警察，不能把普通民众留在这里，可不照做只会让其他人死去，同样是不行的，这就让人很为难。 “5……”宿舍内传出倒计时声音。 姜灲看出张怔在为难，他拉拉对方的衣角说：“我能相信你吗？” 张怔闻言立刻明白了姜灲的想法，他僵硬点点头：“可以……” “我留下。” “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 “但是……” 倒计时在姜灲说出自己要留下时就已经停止了，看来周德佳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变化，他停止倒计时，也是在说明自己对敌人心理状态转变的把控，有多强，真的很难以让人想想，他能做到这种事。 姜灲是个懂得把能力运用在实际中的人，因此他成功说服了张怔让自己留在这里，但后者也有要求，那就是要站在某个范围内，这个范围是警察们在决定要送姜灲上来时，通过观察与计算得到的一个安全范围，足够狙击手在远处辅助，也能让人快速逃脱。 只有这点决不能退让，周德佳也答应不会要求姜灲离开那个范围。 待上来的警察全员退走，姜灲站在指定安全范围内，他这时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孤独，什么叫空旷，什么叫孤身一人，自此他才发现那些在网络中抱怨自己孤独的人，是何等幼稚与矫情。 “人都走了。”周德佳语气坚定的说：“我知道你在的那个位置，其实有狙击手在瞄准，时刻给你做支援，但那没有用，因为我手里还有两个经典的C4塑胶炸弹。” 听到这句话，姜灲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他身体僵硬，断断续续说：“你，你想杀我，为，为，为什么？” “哦，刚才那是逗你玩的。”周德佳窃笑了几声，当他听到扑腾一响后就知道姜灲瘫在地上，笑的更大声了：“真是丢人啊你，我只是随口说了几个名词，就能吓成这样，是不是裤子湿了？” 姜灲知道了自己被戏耍，他放松下来后说：“你裤子才湿了！谁听到这么危险的名词，不会被吓到啊！” “呵，真是弱。”周德佳嘲讽道：“只是简单的扯枪击事件的虎皮报上几个危险名词，再撒个小谎就能让你的内心一上一下，比那些警察的心理状态还容易操纵，在面对危险时都不能分辨出信息的虚实，你不丢人谁丢人。” 当周德佳指出了自己的内心变化后，姜灲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点，他瞬间感到一股从背脊往上爬的寒意正在蹿入身体，握住了心脏，给予他更深一层的刺激。 PS：欢迎来群里玩，也请在书友群内指出不足，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 死者永眠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姜灲脸色苍白无比，他捂着胸口，感受那股从胸腔中往外涌的力，像只缺水鱼那样嘴巴一张一合，呼吸异常竭力，胃部也开始向外翻涌酸水刺激喉咙，但被他活生生忍着，吞回去。 “你，你……”姜灲艰难发出几个音节，但还是说不出话。独自身处在这本就压力非比寻常，现在更是被人戏耍，甚至在擅长领域被人嘲讽，无力感简直要从骨髓里喷出来，带走大部分体力与精神。 周德佳可能嫌施加压力不够大，他竟从宿舍内挟持人质走出来，躲在人质身后，居高临下望着姜灲，眼神中满是藐视，但他耳朵上的无线耳机却因躲在人质后面导致没被发现。 这一举动让待在暗处的警察们蠢蠢欲动。周德佳自然是明白此举凶险无比的，可他全然不顾，也不懂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任谁都不在会把他当做之前那个小矮子了。 姜灲忍着压力，直面面对与周德佳四目对视：“你，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报复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吗？现在把枪扔了投降，还能从宽处理。” 周德佳裂开嘴角干笑几声，给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别说那些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来想一个新问题，你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安静？我可以给你时间想，但只有两次回答机会。” 警察们在后方也不是毫无作为的，张怔收到周德佳从宿舍内出来的消息，先是安排了狙击手寻找新狙击点，但这不够，他又申请一个小队从宿舍楼后方上去，但事发地点在5楼，要进行这种作战得做好准备，需要不短的时间。 “我，我怎么知道。”姜灲自我调节了状态，终于是镇定了许多，但也不够看：“这种问题太多答案了，因人而异。” 周德佳说：“不，我有一个适用于所有人的答案。” “不可能的！”姜灲声嘶力竭回答。 这时，周德佳忽然把人质推向姜灲。 当姜灲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之后，他先是看到周德佳不知何时站在过道护栏上，再是向着他露出一个向往自由与宁静的表情，接着背朝后方倒下，以自由状态落下。 没有多久，头骨破裂，脑浆四溅。 此事发生不过一二分钟，只一瞬间，好几名武警朝姜灲涌来，把他这个正脑袋一片空白的民众、人质以及暂时没死的几个人立刻看护住，没事的人被张怔安排武警送下楼，中枪的就让医护人员带着担架上来，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非常有效率的进行着工作。 负责敛尸的警察在尸体附近发现了一个正在工作的无线耳机，收入证物袋带回警局；处理宿舍内问题的人发现了一台手机，事后证明是周德佳的，不知为何整台手机的系统以及内部存储信息都被删除，不知能否恢复；枪支也被回收，但在检查时发现制造商标志被人为磨灭，子弹上的标记也被抹掉，看来是不打算留下任何证据，只能通过口径知道大概类型，但子弹也有问题，除了基础构造外还添加了一些不被普通警员知道的东西。 姜灲从被带走之后基本上是一言不发的，他全程低着头，张怔曾以为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去受不了，安慰了几句，就先去指挥处理现场了。 这种事很难靠别人开导，大多时候因人而异，某些人很快想通，某些人则永远陷入自责与恐惧中走不出来，假设那人是个神枪手就废了大半，好在姜灲是个普通人，他不用依靠枪。 蛮子、仙玉二人都在张怔带领下在处理事情，雪儿被张怔安排来安慰姜灲，她虽然不喜说话，但也受过训练，安慰普通民众也是一项技能。 “你看开点。”雪儿开口就来一句。 姜灲摇头说：“不用安慰我，三年前我也曾目睹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同样是个学生，同样是个心理疾病患者，死法同样是坠楼身亡。”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刚才那一幕：“所以我对死亡还是具有一定抵抗力的。” 雪儿用美目扫了他一眼：“嘴硬，那你好好休息吧。” 花了大半天，现场才处理完毕。 姜灲也没得休息，他被拉着做了好几份笔录，并且被询问了为什么周德佳要指名找他又无故坠楼自杀的问题，张怔也私底下拉着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拗不过，姜灲便把自己的要做的事原原本本说给张怔听，后者听完也很不是滋味，因为从某种角度来看，他要做的事是对周德佳有好处的，但掺杂着一己私欲，难以评判对错。 张怔没得办法，他把事情的原因、过程、结果写了上去，但在文字叙述方面耍了点手段，尽量把姜灲在这件事内塑造成一个想帮学生忙却出了不知名意外的人，这是在他的职责内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帮忙了。 反正，要是那个神秘男人、幻觉与龙耳梦失踪有关的话，接手了这件事的那个部门也迟早会查到，姜灲只不过是其中一条线索，甚至都断了，已经没用了。 只是，在周德佳死前曾与姜灲有过不少接触这件事在高校内散播开了，但没人傻傻的认为周德佳的自杀与姜灲有关，因为这件事里掺杂着枪械，这就足够让那些闲的没事做的脑袋们猜来猜去了，幸好那些人不会去看国外的校园枪击案件新闻。 高校因这件事给学生、老师放了半个月假期，让他们自己去调节心态，但在放假前还举办了很多次关于‘珍爱生命’的主题班会，甚至是大型演讲讲座。 作为事件中心，姜灲直接面对了校领导，他被告知要去好好休息，等着重新上班。 再次进入无所事事的状态中，姜灲其实不在意有人死在他面前，他在意的是，周德佳死前那几句话，以及不明不白的自杀行为，那简直就是在用生命传递一个信息，只是以姜灲能力的还没能理解。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欢迎来群里玩，也请在书友群内指出不足，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5 温泉旅馆 5月12日。 宜出行、嫁娶、造车器、移徒、开厕…… 忌入宅、盖屋、安门、安葬、上梁（山）…… 自那事后过了5天，姜灲又在家中成了个闲人，每日不是躺尸，就是打游戏，若有朋友相约，则以身体不适推攘，大家都是从大学开始认识的，互相知道脾性，也就不怎么为难，好在他那些个朋友都有工作，要玩也是用虚拟装置在网上组队玩游戏，这更让他没有出门理由。 但，坐吃山空乃常有之事，当再次开启冰箱探囊取物，却落个两手空空时，姜灲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友谊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一通电话，一段哭腔，一个谎言。 单纯又满腔热血的李永带着炸鸡排出现在姜灲家门前时，这里又一次上映了相同日常。 李永见姜灲没事，就按着他的头，当着他的面把炸鸡排给吃完了，鸡脆皮也没留，随后两人像个泼皮无赖那样打闹几下，再准备准备出门搓了一顿，钱自然是对半，毕竟两个单身青年没人管账，他俩在吃上花钱排第一，游戏氪金排第二。 酒足饭饱，抽烟提神，俩都是年轻人话题也多些，他们坐在饭馆里聊着天南地北，心中沉闷着的事儿却谁人都不知，当李永因担忧而向姜灲询问那天的事时，后者是这样回答的。 “我没事。”姜灲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个笑容：“那事早就放下了，再纠结人也是死的，你还能纠结到他复活？” 他这性子豁达随性，让李永听了可是好一顿数落，但也能理解，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具有优先性，不然，纵观历史史书，那些杀人上位的怎会得到权力？但事就这么个一说，信不得也做不得，谁信谁遭殃。 日常生活大致就是这个模样，与朋友打打游戏，做点感兴趣的事，要是有工作那就努力去完成，姜灲也不算没有上进心，只是他生活上没有那么多负担，很多人要负担的责任他都没有，这种人若是没有点刺激或目标，永远待在这个境界就是结局了。 可惜，他是我笔下的角色之一。 与李永再次在互相鄙视中分离后，姜灲摇摆着身体慢步走回家，他并不擅长喝酒，但这次多少喝了一杯，已经感觉头有点晕了，只是理智未消失，还能找到回家路，不至于躺在垃圾堆说自己是在那里被父母捡回家的。 走走停停，大约过了半小时姜灲才到家，他进门开灯，却见客厅沙发上有个人把腿搭在茶几上，正在看书。 “我，我走错了？”姜灲皱眉，四处打量这里发现没有走错地方，确实是自己的房子，但为什么客厅那里会坐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呢？这就很奇怪了。 坐在客厅那儿的是一名女子，她瓜子脸，长发中分，气质成熟诱人，穿着件宽松黑短袖，下身是同色牛仔短裤与丝袜，搭在茶几上的帆布鞋也是同色，完美用衣服衬托了她皮肤之白，无论从穿衣打扮来看，或是从长相气质来看，这个女人除了身材不咋地外，是个非常容易诱引出男人本性欲望的人。 可惜每一个逻辑思维正常的人在看到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中时，都不太可能犯浑，当然，总会特殊例子，但姜灲绝对不是。 姜灲酒也醒了，他掏出手机做好拨通给张怔的准备，接着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我叫林乐。”林乐用沙哑男声回话，等她见到姜灲脸上那一瞬间的反应时噗呲一笑，再用回自己的女性声音说：“你的反应，每一次都非常好玩，这才是我的声音，刚才是伪声。” 虽不是在介意刚才那个声音，但好歹是被吓到了一点。这个想法，姜灲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保持着镇定说：“什么叫‘我的每一次反应都非常好玩’，你在监视我？是那个部门的人？” 林乐放下手里的书，她歪着头，手指点点红唇，才说：“不，我是国安六科想要解决的麻烦，至于身份什么的随你去猜啦，对了，你可别想着通知别人，或者期待国安六科那些人发现你这里的异常情况，那些人现在忙到要把猫的手借来用。” 看了看手机，右上角那里已经没有信号了，并出现‘不在服务区’的字样，这让姜灲不由深想了很多，他从林乐话语中推测对方应该是G组织的人，多的也不了解。 “看来你把他们给支开了。”姜灲一面说一面想，顺便在搬来椅子坐下时打开手机录像功能把林乐拍下来。 林乐环抱双手在平庸胸前，她面露喜悦之色：“要支开那些人不算太难的事，只要随意透点不重要的行踪，那些人就会像只猎犬一样冲过去，胡乱撕咬一通。”说着说着她又有些苦恼：“但有时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最近越来越麻烦了，很费脑力。” 默默听着，姜灲妄图从对方言行举止中分析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性格与想法，但令他困惑的是，交谈到了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这是件不讲道理的事，因为每个人在行动时都会按自己的内心拟出一个行为模式，分析也是从这方面开始。 没法分析的，只有无行动规律的疯子，以及经验老道的人。 这时，林乐忽然说道：“你现在应该想到了吧，我之前会说那句话的原因。” “嗯。”姜灲平淡回答：“虽然不确定，但……你是与医院那边的事有关系的吧。” 林乐面无表情只一会，她泄气道：“唔，你想到了这些，为什么反应不会更夸张一些呢？”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吧，她随后补充说：“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吧，在那个时候，有个人其实已经死了，你猜猜是谁？” “死了……”姜灲眼神迷茫一会就立刻亮了起来，断断续续说：“你，你是说，老护士她已经……已经死了？不可能，那天我看到的绝对是幻觉。” 林乐清了清嗓子：“姜灲，姜灲……”她用着老护士的声音边说边笑，在看到姜灲的表情时笑意更浓了：“姜灲，姜灲……” “够了！”姜灲猛的站起来，朝林乐那走过去，后者对此并不害怕，反而笑的更开心了，不断在用老护士声音重复那两个字。 姜灲走过去想要掐住林乐的脖子，但林乐用敏捷身手反扭他双手，结果硬是被一个矮他半个头的女人压在沙发上，并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混蛋，混蛋！”姜灲在挣扎，但他没想到一个女人的体重和外表完全不符合，想动也动不了，只口出恶气：“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 林乐两只手的皮肤出现裂痕，散发出点点蓝光，看来她是一个双手替换成了义体的义体人：“很简单，我只是在某个时间段需要她那个身份，就这样做了，并不是为了取乐，那样太不尊重死者了。” 脑海里闪过了一段记忆，姜灲这才弄明白老护士在什么时候被杀的，什么时候被替换的，难怪会有那么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原来只是早就准备好的。 “嘛，对付你还是不用费脑力的。”林乐边笑边说着嘲讽人的话：“你太弱，陪你玩都不需要动什么脑筋，真是丢人啊。”这最后一句话是用周德佳的声音说的。 姜灲听到最后那句话也是懵了：“你，你为什么……” “那个比你更加废材的人的声音吗？”林乐窃笑几声，撩了撩眼侧乱了的头发：“他自然也是我所需要用到的工具之一，说起他，连我真实性别都不知道呢，就把我当做信仰与神看待，是我近些年来见过最废材的人，不过也非常容易操纵，说什么都会当真。” “你，你为什么……”姜灲已经说不出太多话了，这些事情的结果给了他太大的冲击。 林乐看向身下这个放弃反抗的男人，再一次窃笑，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啊。”她等到听者发懵时才接着说：“每一步，每一次，每一局，我都是想要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我下半场游戏的邀请，如果那个人不是心甘情愿想要加入，那我与正在贩毒走私的混混相比，有什么区别？”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心甘情愿接受邀请？”姜灲终于抓住了能够反驳的机会：“如果不知道还好，但你把目的说出来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如意，自然不会答应接受的。” 林乐对此只是摇了摇头：“虽然你是个比废材强那么一点点的人，但我觉得你有足够的头脑想清楚这件事，即使不去深思，你的性格也会让你接受邀请，我说的对吗？三年前的‘杀人犯’姜灲先生。” “当时的你为了测试自己的所学与能力，在任职学校中通过自己的方法找到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学生，深挖出他心中的痛楚，随后在心理开导中方法过于偏激，导致他一时想不通做了点事情，最后跳楼自杀，这些事情你可还记得？” 姜灲再一次发懵：“你，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是想用这个东西来逼我接受邀请吗？我可劝你别做梦了。” “不不不。”林乐摇摇头说：“我才不做这种小家子气的事情，从这件事中我们可以看出，你在某些时候是个会不择手段的人，但现实不会允许你完全发挥自己的能力，性格上，你与三年前相比也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我不懂你们这些学心理学的是怎么做到的，但我明白，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把自己的本性藏太久，因为根本藏不住。” “你会接受邀请的，你是个在骨子里有正义感的人，脑子也比废材强那么一点点，把事情想通之后会答应邀请的，并且在这游戏的下半场，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挥你自己的能力。”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姜灲无言，他知道林乐每一个点都说对了，并且分析的很完美，更不用说林乐查到三年前那件事，足够证明她具备很多能力，按她所说，若姜灲不接受这个邀请很可能得面对别的事情，也会有更多人因他而受伤，或死去。 老护士是这样，周德佳也是这样…… 他就是这样一个没办法不顾及别人的人，更不用说要是有人因他而陷入危险中。 也许，下一个受害者是李永，是张怔…… 如林乐所言，姜灲想通了这些种种，他咬了咬牙说：“行，我接受！” 尽管早已预料到这点，可林乐在想到姜灲复杂内心以及表情变化时还是忍不住窃笑，她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可惜因身份导致很多人都不可能有机会爱上她。 听着林乐笑声消失，姜灲随后感觉到一个又硬又软的东西顶在自己后脑勺上，他不禁开始幻想，发梢处留下冷汗：“你，这是用什么奇怪的玩意顶我的头？” “哎呀。”林乐意外的发出声音，在姜灲看不见的情况下，林乐笑了几声说道：“你就不要管了嘛。” 当林乐最后一句话声音消失时，一声沉闷枪响在屋子里回荡。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欢迎来群里玩，也请在书友群内指出不足，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6 盗梦空间 一日之计在于晨。 姜灲于梦中惊醒起身，胸膛起伏不断，身上衣物被汗浸湿让他感觉很难受，也顾不得别的事情，马上冲凉换上一套干爽衣物，等弄完这些并补充了些水分后回到客厅，才留意放在茶几上的白色信封与自己的手机。 见到手机，姜灲想起刚才拍摄的视频，这时的网络与信号都能接通，用网络识别了脑内芯片验明身份后才屏幕自动亮起，可他随后也想起，林乐那个女人绝对把视频给删了，果不其然，手机内所有存储信息都被删除，只留下存在SIM卡里的联系人。 并没有感到多失落，反而觉得这才是林乐的正常操作，姜灲是这样想的，他接受了这样的情况，坐在沙发上拿起白色信封拆开，从里面倒出一张卡片与纸条。 卡片大小如名片，纯黑色硬塑料，其中一面印有白色G字母，除此外就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了，也不知到里面有没有感应芯片，不拆开是不懂的。 纸条署名就是林乐，她用黑色签字笔写，但令人意外的，她竟然是用了瘦筋体书法写成全文，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看来为了练习自己替换上的两只义体机械手，她做了很大努力。 可惜姜灲是个啥都不懂的门外汉，他只是在心里得出个看着非常舒服的想法，就关注主要内容了，难怪会单身到现在。 【欢迎参加下半场游戏，我懂你有疑问，去汉江省吧，那里能让你得到答案，记得带上信封里的卡片，只要游戏结束我们就不会有任何关系了，大概吧，具体看我心情，好了就这样，拜】 看完整张纸条，姜灲也没得到特别有用的信息，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得去一个叫汉江省的地方，那里有人会答疑解惑，可具体该干什么，这游戏会发生什么事情，会受伤吗，会死人吗？没提一声。 可这口气也得咽下去，撑过游戏结束就能远离事端，过上平淡安稳的生活，姜灲明白这点，所以他没有说什么抱怨话，只是在思考要做何准备。 想了想，姜灲拨通张怔号码，响了几声，接通人却不是张怔，是一个自称他同事的人，这名同事说张怔去外面出差，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知道了这件事，嘱咐这名同事让张怔回来后给自己打电话，随后这次通话便结束了。 姜灲坐在沙发上捂面，他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底部，他拨通的号码是张怔的私人号码，现在被另一个人接通，完全是件不讲道理的事，联系林乐那番话，不难猜出张怔应该被什么事缠上抽不开身，麻烦到要抛弃自己的私人号码，真的难以想象。 哭泣对改变现状无用，姜灲在想是不是把这些东西交给国安六科或警察会好一些，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从林乐的能力与背后组织来看，不难知道这么做的肯定会惹怒那些人，他可不打算送死。 想通这些，姜灲上网查询并购买了前往汉江省的车票，他收拾好了背包，在准备出门前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张怔口中的国安六科没有出面解决这件事，他们是在监视自己的吧，因为我可是与G有着牵连啊。 随后姜灲拍拍脑袋，自我吐槽一句：“脑子这是被吓傻了吧，林乐昨天才说完呢。”他笑了笑接着就出门。 身处信息社会是件非常爽的事，姜灲站在路边用app叫了辆车，来的是一家名为‘彩虹出租车有限公司’的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其实司机在拥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车上起的作用很少，但也很重要。 一来是在某些时刻转为人工控制，二来是看着每一辆车。使用二代光脑搭配区域网络的自动驾驶车辆听上去很高大上，但永远有个致命弱点，骇客。 当车开到姜灲面前时，他的个人信息便通过网络与脑内芯片进行了核对，车门也随即而弹开，坐进去，根据乘客体温调节空调温度，开车窗让空气流通。 姜灲坐在后排，在他前面的司机在用手动方式开车，自动驾驶系统也只是在一旁给他进行各种辅助，见到这一幕，他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本赛车漫画，那里面的人可是拥有自动驾驶系统级别的车技的，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除了赛车运动员，还会有人拥有那样厉害的车技吗？ 车开的很平稳，速度不算很快，中年司机观望四周，手上动作也不见慢，比起自动驾驶系统那种机械独有的不多一丝，不少一丝的规规矩矩感，姜灲更喜欢这种平稳感，有点像是和一群朋友在外面驾车兜风，傻傻的朝夕阳落下的位置飞驰，让他感到舒适。 前方绿灯变红灯，中年司机缓缓停车在斑马线前。姜灲抬头看向外面，行人们挤成团走过马路，一批又一批，像是断断续续出现的水流。 嘭！ 车被撞了。姜灲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他瞬间护住头部，身体蜷缩成团，前面那个司机就没这种反应，他身体摇晃了好几下，在看到是外面一辆车在撞时破口大骂。 肇事车辆的车主把头探出窗外，他大叫着让姜灲、中年司机快点离开那里，自己的车不受控制，想要转换为手动模式但失败了。在他说话时，那辆车向后退几米，再朝着姜灲所在的车撞来。 中年司机好歹是个经验老练的司机，立刻踩油门，来了个U字型拐弯往回走，幸好路上的车没有那么多，不然也做不到这件事。 姜灲见远离那辆不受控制的车很远后才松了一口气：“师傅，你没事吧？师傅？”接连叫了好几声对方也没反应，正当感到奇怪时司机也回过头来，一脸惊恐。 “发生……什么了？” “我没在开车，也没打开自动驾驶系统……” 姜灲心中咯噔一声，他吞吞口水探头到前面，发现司机松开了手的方向盘正在自行扭动，油门被一只无形的脚踩下去，这完全是自动驾驶的状态。 中年司机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他给公司打电话，但用车上配备的通讯装置却联系不到公司，一直响着嘟嘟声，这让整件事更显奇怪。 姜灲猜测是林乐口中的下半场游戏开始了，原以为是要到汉江省才会开始，但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状态忽然开始，那么第一个目标就是得先从这辆车里离开。 “车速变快了。”中年司机看着仪表盘说：“也许接下来速度会变得很快，靠，这都是些什么垃圾车。”骂骂咧咧的，他拿出手机打给警察，说明自己这里的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姜灲心中暗道：“如果下半场游戏已经开始，那么车速会不断加快，最后是要撞上什么东西，车毁人亡吧。”想着这些，他调出地图查看前方有什么。 但还没等姜灲查看地图，他就听到了中年司机发出了一声哀嚎，抬起头向前方看去时看到，那里有一辆横在路中间的运货大卡车！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欢迎来群里玩，也也请在书友群中指出不足，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7 机器总动员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靠！ 透窗看去，外面景物全被撕碎了。 姜灲愣神发懵了许久，等见大卡车越来越大时才想着要逃，可能逃哪？ 身体像只毛虫似的左右扭动，姜灲手拍在窗上，向下滑落，摸上车门锁，他心中喜悦，手忙脚乱手动开门，看着已模糊的水泥地面，把背包抵在身前，咬牙纵身一跃！ 嘭！ 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多圈，滚出好几米才停下，背包脱手，身体各处磕伤、碰伤、擦破等等伤势，好在没有骨折，最严重也只是一块肉青了。 姜灲在地上躺迷迷糊糊间听到车相撞声，他等自己习惯身体现在的感觉后才爬起来，见到那名中年司机也滚落在远处才松口气，远方那里，出租车与卡车相撞，没有发生爆炸，但出租车车头完全扁了。 若人在车内，此时绝对飞出去，受到致命伤死亡。 硬撑着爬起来，姜灲抖着手摸出手机想给警察局打电话，但他听到手机里传出一句‘您不在服务区’时，他苦笑一番挂断，心中已经确定下半场游戏，此时已经开始。 “我去你个亲娘的……”姜灲放弃硬撑，好好躺在地上喘气心想：“那些路人总会报警吧，不，也许全部的信号都被封锁了。” 正想着要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但率先来了一辆公交车，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由于戴着口罩所以看不清脸，他们立刻把姜灲给抬上车，但完全忽略了躺在远处一直没动弹的中年司机。 待姜灲被带上车，这辆车立刻就启动，随后他开始被一个女人检查伤势，需要清洗伤口的部分就清洗，需要放药的就放药，伤口处理做了全套，若是需要，还能给他提供一些简单食物和水。 “你们是……”姜灲心里有了点猜测，但他还是问出口。 先前带姜灲上车的两个人脱下口罩，其中一人回答：“我们和你一样，都是下半场游戏的参加者。” 说出这个名词，也间接告诉姜灲他们是可以信任的，反正也没办法证明不可信任嘛，都接受治疗了，付出点信任也无妨。 车内不算姜灲有4人，两男两女。 带姜灲上车的是两个男人，分别叫李浅、韦运算。 李浅是个很瘦的人，力气却很大，他比姜灲高些估计一米八多，戴着眼镜文绉绉的，很有书生气质，是个白领；韦运算与姜灲差不多高，体型浑圆，特喜欢说话，给人很开朗的感觉，是个学生。 那两名女性不太喜欢说话。 给姜灲治伤的女性只说了给让别人用的称呼，叫宝儿，她长的挺可爱的，但真的不太喜欢说话；开车那名女子较胖，自称王子蛮，说话一股东北味，性子也很直，很爽朗。 5人在车上都不怎么说话，姜灲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但也没人理他，基本都分散着在一个区域内活动，互不交流，但总有种看不到的东西把这几人绑在一起，这就导致出现了一种即分散又聚合的状态。 在这沉闷气氛中，姜灲想要说几句话都很困难，但最后还是与韦运算先聊上了几句，聊着聊着，便把话题扯到下半场游戏上。 姜灲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我是游戏参加者之一？”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算很难想出来，他会问，也是想要知道这4个人用什么办法确定的。 “这个简单了。”韦运算挥动了他浑圆的双手解释道：“你有发现自己在出事时手机没有信号了吧，当手机的信号消失时，我们就可以知道有一名参赛者出现或遇难，但在那之前，会收到一条信息说明位置，以及参加者的具体信息，用这个方法就能确定参加者。” 姜灲想了想说：“这听上去是要我们集合在一起，对了，你们都是要去汉江省吗？” 韦运算耸耸肩说：“应该没有个例吧，都是去汉江省。”他这时指了指一言不发的宝儿小声道：“一开始就是这个姐们慢慢把我们聚集在一起的，别看她娇小可爱的模样，生气或认真时可凶悍了。” 瞄了一眼在闭目养神的宝儿，姜灲暗暗记住了这一点，尽量不去惹她，沉默了许久才感叹：“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能结束，惹上这种事真的是糟心啊。” 听到这句话，韦运算楞了一下，闭上了满是复杂情绪的眼睛。 公交车缓缓开入了新道路中，没人去提要报警的事情，只是很默契的坐着自己负责的工作，5人现在打算直接开车去汉江省，那里其实也不远，驾车的话用上2天就到了。 在姜灲加入之前，这里的4人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在这个破游戏没结束前无偿贡献积蓄，用于购买所需物品，之前的医疗用品、食物都是这样来的，这个做法是李浅提出的，听韦运算说，这家伙给几个人分析了全部的现状以及可能出现的危险，把几人给说的那是服服服帖帖的。 那些情况分析姜灲是不懂，但他从这点得知，李浅是个考虑事情很周全的人。 这辆公车的来源其实也有点意思。 姜灲和韦运算去购买需要的食物时听他说，这公交车是宝儿带着王子蛮从公交车站里抢出来的，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抢，这车是没有自动驾驶系统的旧车型，当时快要淘汰送走回收，她俩又遇到了机械暴动事件，逼不得已开走这辆车逃亡，也是很巧的用这种方法发现，机械暴动只发生在使用了二代光脑的机械上。 韦运算滔滔不绝说着，他是个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这种机械暴动的原因在第一次发生在他身上时就已经发现原因了，但很难阻止，他也只能不断的逃，至于想象中的那种让自己在机械‘眼中隐形’什么的，就完全做不到了。 采购在话痨的口水中慢慢结束。 姜灲分到了些食物，他看到几人拿到食物后都分散开独自吃，自己也去了另一个地方坐下，甚至没有找韦运算。 今日，就在忐忑中慢慢结束了。 PS：欢迎来群里玩，也请在书友群中指出不足，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8 选择难题的呆呆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机械暴动持续着，恐惧化作了一只黑色的蚕，把几人的心当做桑叶在啃食，慢条斯理，不骄不躁，只要能持续下去，总是可以把几人给逼疯的。 姜灲坐在公交车后门旁的位置，他看了一眼放在身后的食物，发现所剩不多，可也没打算提出要去购买的想法，倒不如说，谁都没打算要做。 一小时前，几人分工处理事情。 宝儿、李浅去购买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尽管旅途只有一天，但也不能松懈，待俩人离开不久，车上剩下三人就收到了李浅打来的求救电话。 等公车开过去时发现，宝儿、李浅被困在超市内部，那里的自动门拒绝打开（普通人能正常通过，但以拦截两人为首要目标），清洁机器拖着笨重的身体想要撞他们，摄像头不受控制的尽可能转动去搜寻两人躲藏区域。 只要是能通过网络接收到指令的机械，都在针对宝儿、李浅。 俩人只能不断躲藏，直到超市方经姜灲提醒发现了这件事，这才暂时切断了那些机械接收到的区域网络，让宝儿、李浅得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谁也不提要去购物的事。 坐在公交车前面的宝儿在刷手机，她拿出耳机戴上不知道在听点什么，但这是几人唯一能接入网络使用且没被影响的机械，其他几人都是在做着自己的事。 沉默不言。 此时距离到达汉江省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目前出了点新的问题，这辆车本来就是要淘汰的旧车型，不说快报废，但也问题多多，加之几人都没有能开大型客车的驾驶证，要是被交警发现车上人少而被叫去问话，那就遭殃了，因为谁都不懂没去到汉江省会怎么样。 王子蛮、李浅两人是有驾照的，但都是C1驾驶证，不够开公交车的。 综上所述，几人在进入高速前的收费站不远处停下了。 车内，宝儿冷淡的说：“怕什么，直接开过去就行，那些人不会检查的，都不会看你的驾驶证，蛮子不是会开公交车么，装个模样就行了。” 没等王子蛮说话，李浅就摇着头道：“这车本来就是要淘汰的旧车，再说它也不是用来上高速的车，只要有个好歹，我们就玩完了，如果可以我更想开一辆合法的车上高速，这样不会被查。” 本来作为一个善于规避危险的人，李浅说那句‘合法的车’意思是如果碰上交警，也不会被查，不会耽误事，因为这里有两个能开小汽车的驾照，这才是合法。 但这句话在宝儿听来就很不是滋味，原因很简单，一来这辆车是她怂恿王子蛮驾车逃亡，有点偷东西违法的意思，二来她本身就是个高中不良少女，听到‘违法’‘合法’等词汇就觉得非常刺耳，感觉在说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无心话一出，宝儿当即就是与李浅吵了几句。 姜灲站在围观者角度倒是能看清事态原委，他等几人吵了好几句才出来打圆场，这种时候是愤怒情绪从顶峰落下的大好时机，容易说话。 “哎呀。”姜灲用滑稽语气道：“都在这说啥呢，这车一开始可都帮了咱们不少，说扔就扔太可惜了一点，这年头找辆旧车型可不容易呐。” 宝儿面无表情看着姜灲，李浅也是如此，俩人都想听听他要说点什么。 “这旧车型有个坏处。”姜灲先是严肃一句，再是换上滑稽语气：“车速有点慢，车体太过大，不适合咱着要躲躲藏藏的事儿，再说等到汉江省那，那个知道会不会遇到更多袭击，我可不想再被车撞一次咯。” 李浅在这时接话：“嗯哼，我们要躲的东西本来就多，公交车固然能提供更多更大的位置，可体型也很大，还记得我们救韦运算那次吗？他在路上走着都能被卡车给撞，你看，人这么小的目标都能被卡车锁定，这辆公交车，等上了高速之后就会遇到很多拥有自动驾驶系统的车，体型太大真的很危险，选用小车型我们在受到袭击时能做出的规避动作就更多了，也更安全。” 话术总是有用的，尽管姜灲自认话术没有那些经验老道之人厉害，但配合一点点语气与态度的改变，他也能让别人听进那些难听话。 几番话说下来，宝儿也接受了要换车的说法，韦运算作为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学生，随身携带一个笔记本电脑是符合逻辑的事，当然，带上无线网卡也很正常，总之他上网查到这附近有一个汽车回收站，今日正好是回收小汽车的时间。 驾车到那里，与老板商量了几声，他便把一台修好但没有自动驾驶系统的旧车型转手卖了出去，因为不是牌子货加上是旧车，价格上也就比一辆普通的五菱宏光便宜点。 买到这车，李浅还在旁边小声废话，说自己想买一辆旧五菱宏光呢。 总之几人是换上了一辆‘合法’车，把公交车上的东西搬到新车上，多余部分舍弃，但毯子什么的肯定得要，今晚应该会在车上过夜，虽说有个女高中生在，可也没人犯浑，比起女人，好好睡一觉显然是让人感觉更好的一件事。 公交车直接找了个位置扔在那不管，反正等交警发现也会联系公交车所属公司的，这问题给他们解决。 等几人全部上车，却发现手机信号又消失了，同时他们接到了一条新短信，说在某个地方又出现了机械暴动，新的参加者也出现。 “要去吗？”姜灲率先提出这个几人不愿意面对的话题，颇有些自己戳破窗户纸的意味。 李浅没出声，但他摇了摇头；宝儿是个直言快语的人，可这时也不说话；王子蛮坐在驾驶位，她只等得出个说法。 因此，这没有权力但非常重要的决定，莫名其妙到了韦运算手上，他没想太多，只是说：“我觉得应该去吧，都是受害者，能帮就帮。” PS：欢迎来群里玩，也请在书友群指出不足，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9 平衡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驾车朝短信中说明的地方飞驰而去，透过窗外看到的景物再次被拉长成条线，路途不远，只几分钟就到了，可还没等靠近那里车就开不过去，因为路上出了车祸导致堵车，警察们拉起警戒线不让普通民众靠近，交警们则指挥交通尽量不造成塞堵，可惜效果不大。 为了保证每个人都不会受伤，李浅提议只要几个人走过去那边看看，确认一些事情就可以了，他自己会去，韦运算、姜灲也跟过去，宝儿、王子蛮就保持车不熄火，随时接人离开。 等走到那里，姜灲很自然担负了问话这个责任，他向靠近事发地点的小商铺的大叔大妈们问话，打听到了一些事，便走向还在警戒线旁边观望的李浅、韦运算。 李浅此时蹲在地上捂着嘴，看来是在干呕，这也不怪他，毕竟不是谁见到一些没来得及清理的碎肉都觉得呼吸真有趣的，但韦运算没有不适反应，他反而垫脚尖向里面探头观望，想办法看到更多，但警察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李浅站起时正好看到姜灲回来，他把伸入外衣内口袋的手拿出来，手指捏着一包纸巾，扯出一张后说道：“你问到了什么？”说罢还用纸巾捂着嘴，看来他真的不适应看到血腥场景。 “没什么。”姜灲暗中笑了笑李浅一个大男人居然对血腥场景害怕，但这个想法他没说出来：“比起问话，我觉得直接看看监控更加方便一些，不过，很多人都说死了的那个人本来就行动诡异，我猜应该是在担心机械袭击才有此反应，但现在可以回去了，毕竟人都死了，留在这里也没用。” 李浅古怪的看了一眼姜灲，随口提到：“你对这种事没有点反应吗？” “在参加这下半场游戏之前，我就见过一次死人了。”姜灲用特别随便的语气说出来，让人很难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事已至此，留下来也没用。三人回到车上，这次就再也没有什么破事阻拦，直接上了高速，完全不虚遇到警察拦路，幸好这一次上高速遇到的车不多，安安稳稳开车到了另一个县城，此时天色已晚，晚上开车很危险，人也容易精神恍惚，就在这里找一间旅店过夜。 为了便与互相照顾，男性们住在同一件房，女性也一样。 在房间里，姜灲见其余两人躺在床上休息后，他溜去阳台一边抽烟一边整理自己对几个人的看法与观察，这是他平时用来锻炼自己‘识人’能力的方法，慢慢构建这些人的内心与行为模式，就能从根本了解对方是什么人，当然，也算是一种他独有的癖好，拿来玩的，上不得台面。 他每日给自己规定只抽两根烟，这样就能把上瘾症状与香烟消耗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可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一旦开始抽就会连续两根，某种意义上完全没有控制住。 烟灰落在地上被风吹散，姜灲享受喉咙里的刺激，忽然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挺诡异的，也很虚幻，没有一种真实感，但身上的疼痛与今天见到的车祸都在说这是真的。 莫名有点可怕。姜灲如此想到，他明白这种虚幻感是因为某件事忽然降临，自己一时之间没法接受的心理变化，可明白不代表就能消除。 深夜独处还不玩手机，就会容易出现这种奇怪念头，姜灲对此也是一笑了之，他等手上那第二根烟燃尽，才进房间。 此时李浅还没睡，他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到姜灲进来后他打了声招呼，这才熄灯躺下睡。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晨将近10点，三个大男人才依次醒来，幸好这间旅店也是存在时间较长，没有接受新时代来临的改造，也就没有什么机械在晚上袭击几人。 驾车上路，两个女人坐在前面，三个男人坐在后面。 姜灲见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李浅呆呆的，没有平时那种理性感，就伸出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嘿，你在干嘛？” “啊啊？”李浅楞了一下才回答：“没什么，昨晚睡的不好，现在感觉没精神，有点困。”说完他还打了个哈切。 “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姜灲说了几句就闭上嘴。 但这时，明明说了自己困的李浅又不休息，他眼底布满阴霾，但脸上表情显得很挣扎，犹豫了很久他才说：“这游戏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这句话一出，车内更安静了，大家都不说话，因为这是一个几人都在努力避开的问题，无论是姜灲、韦运算，甚至是从来没怎么说话的王子蛮都在心中猜测对方在参加这场游戏时，是否有着与自己相同的经历，或与自己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没人提起，是在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互相拯救又互相猜疑，几人需要这样一个状态去到汉江省，但等到汉江省之后呢？会发生点什么，是平衡破碎，亦或者继续维持？谁都不会知道。 有些事藏在心里，更能维持和平。 感受到车内沉闷气氛，李浅闭上眼睛睡觉。 姜灲把视线转向车外观望，他看着那些景物被拉长，仿佛自己也被超高速拉成了线条，并在看不到的地方重新被揉碎巴拉成个不明状生物。 车猛的停下，让车内几人身体猛的摇摆。 姜灲扶着被撞的额头，他正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嘴边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因为在这辆车前方，是被车潮堵住的十字路口，接着在车后面是几辆无人驾驶的车在缓慢朝这里靠近，若从上方往下看就会知道，靠近的车正在隐隐把几人所在的车给包围起来。 “喂，我们只是要被包围了。”韦运算在旁边大叫，他有些紧张的转头看向前后方。 宝儿冷哼一声：“怂货，怕什么，直接朝那边开。”她说着的时候指了指不远处，没有人的人行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PS：欢迎来群里玩，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0 头文字D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见势不妙，姜灲催促王子蛮开车逃亡，话说出口时车也同一时间启动，转向，加速，飞驰而行，景物再次被速度拉长成线，在那包围圈没形成前立刻冲出去。 透过后视镜能看到，那几辆无人驾驶的车也随即转向加速，朝这边飞驰，由于是二代光脑在操纵，减少了很多不必要动作，各种行为堪称完美。 然，距离优势很难一时扳平。 职业赛车手们会利用地形优势追赶处在前方的敌人，并计算各种角度以此超车，但重点在于地形优势，超车只能在拐弯或避开障碍物时发生，因为那种时候，车速会减慢，说到底也就是依靠速度与角度罢了。 可惜在直线道路上行驶，想要超车只能依靠速度，当起步时间与速度低于敌人时，超车就很难发生在直线道路上。 王子蛮曾经有个职业赛车手的梦想，可惜是个女儿身，加上家中人不支持，渐渐的，梦想被抛在脑后，直达现在才得到了一次释放自己梦想机会，这也是为什么她很少与李浅换班开车的原因。 她一直处在兴奋状态！ 姜灲看着王子蛮换挡、打方向盘，不一会，车速瞬间提上去，在这期间她还不忘记看了一眼缩略的手机地图导航，把这里的路线大致记住后说：“你们找个安全位置，说出来，我马上开过去！” 韦运算不用多说也开始做这件事，不一会他说道：“那些车是什么类型的？” “出租车，彩虹公司的！”姜灲立刻回答，他在看到包围车辆时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车型，他对这个公司的车印象深刻。 再一会，韦运算说：“朝这里再开一公里，只要一公里就能离开那个公司的区域网范围，车也会停止袭击，快开！” 没有多话，王子蛮瞬间提速，她忘记了危险与这车其实很破的问题，只是在不停朝前开，尽量选择不会被障碍物妨碍的路线，与后面那些车保持距离，以此防止被超车。 李浅忽然说：“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车来拦截……” 几人听到这句话，除王子蛮在专注开车外，脸都瞬间黑下来，宝儿都破口大骂：“你这混蛋，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 似乎为了验证李浅是个乌鸦嘴那样，前方一条路口中冲出了一辆普通轿车，同样是无人驾驶，但却横在路中间，挡住去路。 “你这非酋！”韦运算扯着李浅衣领大叫。 赛车，其实是一件如何利用别人开车时速度的漏洞超车的游戏，在此基石只上才是各种技术、车型、配置等等，王子蛮深知这一点规则，因此她做了个诡异十分的行为。 王子蛮把方向盘打满，双脚在刹车、油门之间来回交替，随后这辆车竟是前轮咬紧地面，后轮硬生生甩出去，完成了一次只在游戏中才会出现的甩尾换向。 放了这么个大招，车从旁边那条巷中挤过去，来到了另一条大路上飞驰，顺利甩掉大部分前来袭击的无人驾驶车辆。 “啊啊啊！”宝儿难得放下冷淡，她抱着王子蛮用哭腔说：“蛮子，蛮子你是我女神，我爱你啊！”她这激烈反应也是几人内心的真实写照。 刚才那一下只有很短的反应时间，除非是经验老手，不然只有职业赛车手会在那种时候懂得该怎么做出反应，但光有反应还不行，还得有技术。 所以还是很恐怖的，所幸王子蛮很厉害。 被抱着的王子蛮也是涨红了脸，她自豪说道：“虚拟装置里的赛车比赛，我可是拿了很多第一名的，技术当然不在话下。” 经历这危机一刻，大家也放松很多，王子蛮车速也是缓了下来，但她立刻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这辆车的速度越来越慢，不久之后，居然自动在道路中间熄火。 “蛮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宝儿一脸懵逼的说。 王子蛮在几人热切目光下尴尬的回答：“我估计是这车受不了我这么快的速度，报销了。” “切，太弱了吧。”韦运算嘲讽。 “没事，换个车吧。”姜灲安慰。 “我就说要买五菱宏光才对。”李浅在旁边后悔。 不过几人也知道，现在购买新车的手续太麻烦，之前购买旧车也是这个原因，可惜现在车不行，再去回收站购买旧车距离也很远，因此几人陷入了无车状态。 更麻烦的是，韦运算表示几人还没有离开那一公里范围，换句话说，还有可能会被无人驾驶的车辆袭击，但往好处想，人的体积比较小，要躲藏也非常容易，抱着这个想法，几人弃车而行，一面想办法找新车，一面防止被袭击。 姜灲跟着几人一起走，他发现经过了刚才那件事，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冷淡到一句话也不说，同时他也发现另一件事。 无论遭到什么情况，这些人也没打算要报警，姜灲还有自己的理由，可他想不通别人的理由是什么，尽管他能猜到这些人也许和自己一样，有着某种过去或别的身份，或许这就是不去找警察的原因吧。 那么警察为什么不对无人驾驶车辆的失控产生一点怀疑呢？因为这种事其实不是少见的事，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失控事件发生，原因有很多，也没人打算一一整理，除了自动驾驶系统的研发公司。 相比之下，姜灲几人遇到的失控问题，也不过是发生概率更大了一些，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除非有心调查或有人配合调查，可惜根据上述情况，这几人很明显不想联系警察，也就无从调查。 姜灲把这种想法藏在脑子里不说，他可不是KY，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既然大家想要把事情秘密处理的话，配合一点也不会少块肉，所以他也就跟着几人步行，融入这个关系缓和的‘团体’中。 在这时，韦运算见时间不早了，他抚摸着肚子提议先去吃饭，众人找了一间店进去。 期间，李浅离了席，等他再回来是却说出了另一个提议。 PS：欢迎来群里玩，QQ：627035237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1 生日是2月5日 “我们散伙吧。” 李浅一句话让几人懵了，姜灲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默默吃着东西，顺便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反应，但相对而言，反应不是很大，都比较淡定。 韦运算率先问道：“为什么？” 李浅环视众人回答：“我在那边发现了卖摩托的车店，有了个想法。”他顿了顿接着说：“刚查了地图发现，这里到汉江省不一定得走大路，有两条山路也通向那里，要是走山路，基本上不会遇到被二代光脑控制的机械，那些农用机械完全是老式人工操作的，除了我们必须经过的一个奶牛场，但那里可以避开，危险度很低。” 一通话说下来，几人都听了个七七八八，没人是笨蛋，明白了李浅说的话之后，几人也分享了自己的观点，最终少数服从多数通过这个决定。 其实也没什么好投票的，几人本来就没有必须一起行动的理由，会聚集在一起也是宝儿本着想要多点帮手的想法，她也是唯一一个反对的，不过理由很简单，她腿短手短，开不了摩托车。 这么个可爱到不行的原因也很简单的解决了，那就是让宝儿去坐王子蛮的车，几人就这么商量着行动方法，他们的执行力本来就不低，都是步入或即将步入社会的人，能力不差，很快制定好走山路的方法，其实说是山路，也没多山，修有水泥路，平时很少有人通过就是了。 车只打算弄来3辆，姜灲独自开一辆，李浅搭着韦运算，那些购买来的生活物品完全没有带，因为在通过山路之后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几人已经到了新的小镇，不担心没地方住以及食物问题。 李浅、韦运算先去置办车辆，姜灲、宝儿、王子蛮在原地等候，分散行动是为了保存力量，在可能出现的袭击中拥有援救机会。 在原地等候了几分钟，三人再次收到了李浅的求救讯息！ 在赶过去的路上，姜灲用手机向李浅询问：“发生什么了，人没事吧？” “快来。”李浅声音中带点哭腔：“韦运算……他死了！” 等到了那里之后，姜灲招呼宝儿、王子蛮躲好，他去到前面那里探查情况，顺便向一些路人询问了关于摩托车车店的事情，这才做出了一些简单推理。 姜灲回到躲好的两人身边，他沉声说：“失算了，这里确实是摩托车店，可也在售卖新能源车，这种车很不巧的是配备了二代光脑的车型，我猜测韦运算可能是死去突如其来的机械暴动，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也会有危险！” “那现在该怎么做？”王子蛮有点慌，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即使这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事情，也很难立刻对这种情况适应下来，这需要时间，不巧的是，现在没有。 沉默了一会，姜灲说：“找到李浅，接着离开这里。” 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宝儿这时忽然说：“找他？我们现在极可能被那些傻叉机器给发现，发现就玩完，你还想着要救人吗？现在应该直接走，越快越好。” 王子蛮屈服于心中本能，也是点头赞同宝儿建议。 若是放到平时，姜灲绝对能找出一大票理由反驳这两个想要逃走的人的想法，但现在情况危机，他只能简单说：“死一个人就少一个队友能做支援，你难不成想要找警察吗？要是能找，为什么前几次你们不找？” 他把几人心中想法说出来，但点到为止，以此告诉这些人那部分才是目前最需要的，可实际上这属于诡辩，因为世界上没有决策是正确的，只有目前个体或群体最需要的。 思来想去，宝儿不得不承认自己需要帮手，也不会去找警察帮忙，正如姜灲说的那样，要是可以早就报警了。 拨通李浅电话，等响了几声接通后姜灲立马说：“你在哪里？受伤没有？我们马上来救你！” 李浅喘着粗气回答：“摩托车店里，我躲在最里面的店员工作间，那些车在外面，人倒是没事。”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们准备好摩托在后面那条巷子旁边，我这里可以从后门过去，在那里汇合。” 用力说了声‘好’之后，姜灲向几人复述李浅的救援计划，听完之后，宝儿小声说了一句：“脑子还真好使……” 废话不多说，立刻开始干活。 宝儿、王子蛮负责去弄车来救人，姜灲负责在前方观察现场。 路上那几辆自行启动的新能源车停在路上，给行人造成了困扰，几名工作人员站在车旁正在处理问题，他们坐在驾驶室上，貌似发现没办法切换手动驾驶模式。 姜灲躲在后方尽量不暴露在摄像头后面，在前面有一大片行人自动让开的空间，没人想从旁边走过去，因为在那片空地里是韦运算的尸体，他死的挺惨的，据路人说，他先是被车撞飞，接着被门夹着脑袋不放，最后再被车从身上碾过去，活生生被碾死。 轰！ 一声巨响把姜灲吓懵，他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是李浅要几人去汇合救援的位置。 “不会吧。”姜灲呢喃自语，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用尽全力跑过去，却目睹一辆车直接开走，驾驶者看不清是谁，但四周一片狼藉，根据现场来看，是发生了爆炸事件。 王子蛮躺在路旁，身体血肉模糊，腹部插着一块大铁片，应该死的非常透彻；宝儿不知在哪里，现场没发现她的踪迹；李浅也没有被这爆炸声吸引出来，不知道怎样了。 姜灲看着这一切不敢接受，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但很快的，他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等反应过来时才看到，宝儿从不远处跑过来。 “这里发生什么了。”姜灲打起精神询问。 宝儿用力踹翻了姜灲，她没有解释，而是接连不停用力踹，直到对方开始反抗才停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姜灲灰头土脸问道。 阴沉着双眼，宝儿拉着姜灲衣领，用两只大眼睛瞪着他大叫：“你这个混蛋，不是说想要来救人么，你救啊！蛮子姐是他杀的，韦运算是他杀的，我也差点死在这里，你现在满意了吧！” 姜灲被这几句弄糊涂了，他从宝儿手中挣脱，随后问：“你说的他是李浅吗？他没理由杀人吧，不可能！” “怎么没有！”宝儿再一次大叫，并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条随手扔开：“你不是要原因么，看啊！这就是那可笑恶心的破烂玩意！他绝对看过这上面的内容了！” 姜灲带着疑惑抓住了飘落在空中的纸条，仔细看完之后，浑身陷入了冰窟窿，并在心中冒出了对林乐绝对的恨意。 纸条上内容很简单，参加者名单与游戏结束方式。 名单上除了其中一个人之外，其余人都在场，但很显然那个不在场之人已经死在车祸中了。 结束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达到汉江省就有机会结束游戏，不过路途险恶，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否活着到汉江，另一种较直白安全，那就是当参加者死到只剩下一个人时，这最后一人去到汉江省的路上不会遭到袭击，就肯定能结束游戏。 “真是疯了。”姜灲把这纸条扔到地上，气馁的说：“李浅居然相信了这种鬼话，这么老套的方法，也会信……”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2 眼口耳三石猴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李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据这段时间姜灲观察来看，具备不错的决策、谋划、行动这三个方面的能力，性格上更多是利己主义，要按这方面来思考，他为了能安全达到汉江，会做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可是，宝儿呢？ 姜灲经过这几天的交谈能看出，这是个胆大的主，性格更凶些，也非常直爽，人不笨，懂得何时该行动，也懂权衡利弊，但性格直爽不代表她不会说谎。 这么想了一会，姜灲便直白问道：“你怎么肯定李浅看了这张纸条？这是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 宝儿见这四周都来人了，她让姜灲先走，至少离开那些新能源车的袭击范围才回答：“不，这个纸条是我自己的，在游戏刚开始时，林乐留下的信封中就有。” 见到姜灲奇怪的目光，宝儿白了他一眼，要了根烟才说：“一开始我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一方面是仅凭自己很难到达汉江省，你也看到了，我身体太瘦小，独自行动很难。” “当时我已经决定好，等到汉江那边就把你们全部用药放倒，在那边我已经联系人给我准备东西了，不过后来我决定放弃这个做法，就因为蛮子姐，她是个好人，好人不该死在这么憋屈的地方，可惜让李浅这家伙先动手了，差点着道。” 说着话，宝儿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凶悍气息，姜灲已经不把她当做普通女高中生看待了。 “他如果没看过纸条上的内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宝儿吐了一口白雾出来，缓缓说：“像他这种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利用好周围的一切，明白着一切，掌控着一切，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出谋划策？自然是为了更好掌握这个团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但我怀疑他不是一开始就得到那张纸条的，不然，在我把他邀请上车的时候，不需要太久我们就会全都死光光，渣都不剩，喂鱼都不够。” 姜灲细细品味宝儿最后那段话，他回忆着李浅这段时间的莫名举动，忽然露出一个尴尬表情：“我知道他怎么拿到纸条了。”他顿了顿干笑道：“那次不是发生车祸了么，我看到他在干呕并从内口袋里拿出纸巾，本来以为是害怕血腥场景，现在想想，他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奇怪举动的。” 宝儿扔掉烟头，并用鞋底踩灭，咬牙切齿道：“混蛋，他绝对是在那个时候拿到纸条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但姜灲还有一个问题要说：“那你怎么要对我说这些？”言下之意就是‘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这种套路但很重要的问题。 “老娘看得出来。”宝儿露出一个厌恶眼神：“你是个很喜欢去探究别人想法的一个混蛋，在某种意义上，你和那个喜欢掌控一切的混蛋李浅是同类，只是你喜欢掌握别人的心，要是我不说出来，你还得花大把精力从我着拉近距离，套话问话。” “老娘可是最讨厌这种刻意拉距离的人了，时刻套近乎，就算你手法再高明我也讨厌，所以把这些说清，你也别想着刻意拉近距离，咱们只是走一条路的，不是熟人，也不是朋友。” 被这一大通话说教一番，姜灲也是厚着脸皮笑几声，他确实喜欢这么做，也有着喜欢在做事时掌握别人内心的习惯，但这不代表他对朋友的友谊是假的，反而在明白感情上种种之后，他在面对朋友时更会把那种功利东西去掉，以纯粹状态行事， 这也叫，做事有分寸吧。 点破这最后一点窗户纸，两人间说话也更加坦诚，至于死去的那两个连回忆都没有的龙套，就被抛到脑后，忘光光。 说是坦诚，其实是在两个人身边建起更厚、更高的墙。 姜灲是明白的，当这段话说出来之后，他与宝儿之间就得相互提防了，因为一个人随时可以杀掉另一个人来达成结束游戏的要求，根本不能像之前那样和和气气行动。 不过，作为两个理智的人，他们可完全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因为李浅还在外面没死，他为了达成结束游戏的条件，很大概率会回来袭击姜灲、宝儿，不管是按理性思考，或者是依从性格行事，他都会这么做。 当拥有共同敌人时，两个本来不会互相帮助的人，会在受到威胁时共同应敌，直到敌人消失，内战才从新开始。 姜灲明白这一点，他相信宝儿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尽管互相在提防，两人还是选择入住同一间旅店。 在吃完饭时，两人相遇到一起，很自然选择做一张桌子。 姜灲等菜上来后缓缓说：“你们不去找警察求助，是有自己的理由吧，反正我是有的。” “都说不要再来拉近距离了，你听不懂吗？”宝儿回答。 姜灲厚着脸皮说：“反正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说了也无妨，等你说完我再说。” “切。”宝儿发出不屑声，她随后有点失落的说：“还不是为了我家榆木疙瘩呗，他犯了点破事被G的人抓了，老娘我就出面，美女救废材咯。” 尽管说着时宝儿装作很不在乎的模样，但她还是散发出淡淡的悲伤气息。 姜灲听完才理解了‘榆木疙瘩’是什么意思，他不由感叹一句：“今天学到了啊，还能这么表达，傲娇真是人类一大不可理解的性格之一。” “傲你个头。”宝儿瞪了一眼催促道：“该你说了。” 姜灲举手做出个投降状再说：“也没什么，我一个警察朋友出了点事情联系不上，为了个人安全，我就不报警并参加这场游戏。” “你这么说挺狡猾的啊，牛头不对马嘴。” “我只是实话实说，信不信由你。” 两人在欢声笑语中扫清餐桌上能吃的东西，但在这欢声笑语之下，却是即可要失去生命的凶险，谁都不懂这会不会是自己最后一餐断头饭，只求吃的开心，吃的尽兴，最后是醉生梦死之后互相捅上几刀，让自己变得安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3 小孩儿戏 再次从不安中惊醒，姜灲看了眼枕边手机，时钟显示现在是早上9点过几分，但窗外喧闹人群显然是不在意时间的，硬是把正在睡懒觉的人吵醒，强行拖拉别人加入自己的狂欢中。 姜灲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后去敲了宝儿房间门，但发现那里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是空房，看来宝儿早就退房离开了，应该是拒绝与他人摊牌后还待在一起吧，这很符合她直爽的性格。 走廊中，那些摄像头总是不自觉盯着姜灲看，直到超出监控范围才恢复正常，他早就想吐槽了，为什么这些玩意就像在转直播一样一直盯着自己转呢？又不是明星，又不是珍贵动物的。 退房时姜灲看了看外面街上的人群，他向老板问道：“发生什么了？好多人在那里围观。” 老板看了一眼回答：“机器人大赛呗。”他顿了顿继续说：“现在是巡回表演中，再过两天，会在梧州那边举行机器人大赛，很多人都喜欢。” 听到这个消息，姜灲一愣道：“居然在这个时候举办？我都不知道巡回表演的路线在这边。” “这消息我们也是刚知道。”老板略微有些惋惜：“那些人据说会在这里过夜，要是能知道消息的话，我也能租个房，赚点钱。”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这家旅店，到底是多么老旧，要不是得躲避袭击，姜灲还不会来这里住呢。 离开了旅馆，姜灲全程一言不发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走入一间看上去没有摄像头的店内坐下。 “我说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时动手，原来都计划好了。”姜灲暗中心想，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巡回车辆，低下头，埋住脸。 外面巡回车辆用大喇叭播放LOW到爆炸的音乐，吵到人耳朵都要炸了，难以想象现在还有人会使用这种方法进行宣传，不仅如此，举办方还在网络上同步宣传。 姜灲在店内刷着手机，查询关于这件事的信息，他正在策划如何避开巡回路线并去到汉江省，但外面车辆似乎不给他这个机会，车辆似乎被磁铁吸住瞬间集体停下来。 本来在摆动身体，炫耀自己强大外形的机器人们都在一瞬间停下来，头部转个放向看向了某间店内，围观群众以及举办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举办方比群众们多知道的一件事就是，这些东西开始不受控制了。 在店内正准备做策划的姜灲观察到店外的信息，他哀叹一声，背起背包从店内另一个门出去了，与此同时，那些机器人如同受到牵引一样开始自由活动，共同朝某地方涌去，但没有伤到任何群众，也没有破坏任何东西，所以大家也之把这当做是表演的一部分。 姜灲冲上之前离开旅店前预约了的车，他特地要的旧车型，尽管很少有，但也让他正好找着了。 车瞬间提速，飞驰而行。 “最快你能开多少？”姜灲一边翻着手机一边问。 司机回答：“这是老车型，还有一年这车就得退休了，我想过段时间再换车，因为新车比较贵。” 拍了几张大钞在司机旁边的副驾位上，姜灲低头刷手机说道：“这些全部是你的，有多快开多快。” “嘿，好说好说。”司机笑着露出金牙，他再一次让车提速，但透过后视镜也是看到在车后面跑的机器人，惊讶道：“今年表演不同寻常啊，还带跑步的。” 姜灲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接话：“你没看宣传吧，海报都说了，今年的花样有点不同，估计是我们开进他们的道了，你可别挡了它们的路，换个方向吧。” “行行。”司机回答。 车换了个道，那些机器人一时来不及转向被拦下许多，但这样没摆脱多少敌人，因为几辆无人驾驶车同样拐入姜灲所在的道路，紧咬在后面不放松。 姜灲淡定刷着手机，发现这段时间关于机器人袭击的新闻都被压倒新闻网站后几页，得仔细找，用力翻才会发现，假设不是有人在后面操纵新闻，那就是每次袭击都做的很完美。 不过，昨天那场爆炸案与杀人案还是上了头条的，尽管很快被别的新闻刷下去，可依旧是引起了一些社会反应，可惜反应就像投石入水，波澜很快消失不见。 可是，姜灲不知为何给后面那些车拍了张照片，并在这条新闻评论区发上去时附上一句话：我还活着呢。 做完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姜灲在前方下车并躲入一处没有摄像头的位置，他在看到司机开走后那些无人驾驶车还是跟着时，心中有了点底，慢慢的，一边避开摄像头一边离开。 此时，他距离到达汉江省还得经过一个小县城，这是最近的路，要是绕道不仅麻烦，还会增加不必要的危险。 等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姜灲便发现自己那条评论被几个人浏览了一遍，同时还有个人回复说他发的东西完全在侮辱死者，剩下就是不堪入目的脏话被和谐成星号。 “呵，应该看到了吧。”姜灲点了一支烟笑道：“你肯定想结束这危险的游戏，我相信你肯定会回来的，这信息战是我们最熟悉的战场，也是无可避免的战斗。” 姜灲找到一个附近没有摄像头的位置，他在这里静静等待了很久，接着在号称新闻第一线的网站看到了一个新的新闻：机器人表演大赛无人车失控，造成车祸！ 姜灲点进去发现新闻刊登的照片就是自己此前搭乘的那辆，尽管已经做好自己害死司机的准备，但在看到司机得救时，他还是松了一口气，正如林乐所说，这家伙有时会不择手段，但骨子里有正义感。 “嗯，看来消息放出去了。”姜灲呢喃自语：“接下来他在收集信息时也会发现这个，那么我在他眼里大概是隐形的，不过，这得视他的能力而定。” 姜灲说话时楞了一会，这才苦笑：“林乐没说错，这个下半场真的会让我的能力全部发挥出来，可惜我好想念能在家里睡懒觉的日子啊……”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4 薛定谔的猫猫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事情慢条斯理缓慢朝前推进。 当无人车造成那场严重事故之后，这个小县城如同水被加热一样沸腾起来，网民们则开始四处讨论这件事，一时间，讨论热度甚至盖过了机器人巡回表演。 此时，一间西餐厅。 姜灲在桌前大嚼特嚼切下的大块牛肉，这幅景象本来很优雅，可惜他左手拿着手机在刷新闻，那满不在乎的眼神，粗鲁的动作，已经不可避免的把这一幕毁了。 “唔。”姜灲咽下嘴里牛肉说：“到处都在猜，但热度还不够，顺便也得给他来点提示，要是他回来了的话，不，他肯定回来了，一个人没办法躲过那些袭击。” 决定好这件事，姜灲付账便离开，他按早已准备好的计划去到一个有很多摄像头的商场，在那待了有个十几分钟，接着几台清洁机器不受控制的离开设定好的工作区域，朝他涌来。 “来了么。” 姜灲看着清洁机器们随口呢喃几句，按准备好的计划开始逃亡，并尽量选择能被摄像头检测到以及人数比较多的位置，增大曝光度和目击程度。 借助清洁机器们会避开人群袭击姜灲这个特性，他硬撑了十几分钟，才等到了商场工作人员的援救，由于这段时间发生了相同案例，针对这种事情的处理方式已经有了一套完整流程。 “对不起，机器失控是我们的责任。”工作人员道歉，并提出私了的提议。 姜灲拒绝私了提议，他不由分说，如同一个泼皮无赖那样开始同商场工作人员吵了起来并惹到很多眼球，由于他这边占理，对方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吵架也没持续多久便结束，姜灲还是很不喜欢装这种角色，他把自己的事情分享给一些自媒体组织，并把一些自己知道的，能说的，全部倒出去。 也许是心中有愧吧，很多内容都没有添油加醋。 也是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姜灲这个被袭击者的名字出现在热搜榜上，相关浏览信息不低于1000的浏览次数，同时，他还被网民们认为与无人车车祸案件有关联，当然认为他是受害者。 多米诺骨牌从最开始的一小块，渐渐碰撞到了更多，更多，如同触碰即刻感染的病毒那样传播。 这么做有什么用？ 姜灲这做法，一方面是告诉了隐藏在暗处的李浅，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通过什么途径能找到自己，并且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这些信息透露出去，大部分具备一定程度策划能力的人就可以通过这些信息，引导姜灲遭遇某些危险，这是他需要的。 另一方面，当他的关注度到达一定程度时就变相的被‘社会关注度’保护起来了，所有人都在关注他，若姜灲此时发生点什么怪事，就会引起舆论热潮，当热潮达到一定程度时，迫于压力，警方不得不开始进行关注，更不用提那些提倡使用二代光脑智能机械的一派人，他们可是很在意这种负面新闻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某种东西到达某种溢满程度时，会引发更高一层次的变化，这种连锁反应是慢慢积累的，但带来的冲击却是爆发性，毁灭性的。 作为参加了游戏的几人，姜灲相信李浅与其他人一样，有着不能被别人知道的过去，在这种压力之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姜灲干着急。 时间慢慢过去了。 一间旅店内，姜灲躺在床上，刷手机看着自己制造的浪潮，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有点抖，心脏剧烈猛跳，尽管具备策划这种事情的能力，可他毕竟是个良民，头一次做这种事，紧张是必然的。 为了消除自己的紧张，姜灲开始思考这种浪潮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会出现什么现象，甚至是造成什么后果，他不得不去思考猜测那些网民们的心理变化以及社会认知趋向，一来是为了缓解紧张，二来他握着这种武器就必须时刻控制，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反过来伤到自己。 某些时刻他真的很开心自己生在现代，这个时代累积了先贤们全部的知识与智慧，并经过几千年的淘汰筛选，留下精华，供后人们吸收学习。 没有这些知识，姜灲也是不可能仅凭一段或真或假的信息，达到在大众心中形成一个浪潮的现象，不，还得感谢计算机之父，若是没有网络把人获得信息的方式简单化、快捷化，他也没办法做到这种事。 真的很感谢啊，各位先贤们！ 铃铃铃—— 房间内的电话响了，姜灲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镇定下来之后拿起电话就接通，从旅店老板口中得知，有人要找自己。 带着疑惑从楼上下来，姜灲看到是个小姑娘提着纸袋等自己，他心中疑惑更多了，但还是温和说道：“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名小姑娘先是带着姜灲离开了旅店一段距离，接着把纸袋递过去说：“我是机器人巡回表演的官方人员，我希望您能在网上为我们发声。” 随着小姑娘的说明，姜灲才了解到这段时间内，机器人巡回表演遭遇了怎样的攻击，这件事也确实与他有关联，作为一个在网络上说明了自己这段时间遭遇的人，那次机器人集体脱离控制的事自然也是被人重视起来，尽管没有伤到任何人，可还是被人发现，此事与姜灲有关，也不懂那个人是从哪里挖出的信息。 对此姜灲也是感觉到很自责，他不过是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却一时忽略会对哪方面组织或人群造成伤害。 “我，我知道了。”姜灲耳尖红了起来，他提着纸袋说：“如果有需要我会配合你们的。” 这名小姑娘道了谢随即立刻离开。 走回旅店的路上，姜灲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些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愧疚，这些把脑子里的处理空间都占满了，不过纸袋很重，也不懂送了什么东西。 “我还是看看吧。”姜灲好奇心也是很重的，他傻笑着打开纸袋，映入眼中的却是一个附带倒计时显示屏的金属外壳，此时，还剩10秒就要归零了。 “诶？！” 姜灲在与电影中见过很多次这种玩意，他楞了几秒，随后立刻把纸袋甩向空旷无人的区域，并在顿了1秒后，撒腿就跑，完全不去想别的事情。 大约跑了将近100米之后，姜灲因腿软失足跪倒在地上，当他以为要死，然后拼着老命爬起来时，身后传来的巨大爆炸声让他再一次腿软跪在地上。 姜灲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他蜷缩在地上如同一只煮熟的虾仁，浑身抖动，手足无措，牙齿与嘴唇一开一合打着架，眼中恐惧溢满到要涌出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发出点音节，可嗓子忽然哑了，可能是被吓到说不出话了吧，耳朵也不断回响着轰隆隆，像是有乌云在他耳廓中打雷那样。 等五官恢复了正常，姜灲脑子还是非常恍惚的，他看到几辆警车朝这里行驶而来，残留的理智让他抬起手，挥了挥，竭尽全力嘶吼着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警察分出一队人去查看了姜灲的情况，在发现了他没事之后，只是带出了这片区域，做了个笔录，便放他离开了。 姜灲此时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休息：“混蛋，他真的不管不顾了么，胆子真大啊，直接送炸弹。”嘴上骂骂咧咧可心中还是留下不小的阴影，不过他很快能把这些阴影给克服的。 这场爆炸彻底重塑了姜灲心中对这件事的认知，他开始意识到对方要杀人是没有心理负担的，自己面对的也不是什么纯良人士，而是一个真正要杀人的人。 他在面对的，不是两个有小聪明的人在玩什么信息游戏，而是一场互相要取对方性命的真是魔鬼游戏，只要能有机会杀了对方，那就不会留情，也不会顾忌手段。 反思并想通了这些事情，姜灲心中爬上一股懊悔，满面通红，若不是刚才好奇心起来，他现在已经完美出局，渣都不剩，喂鱼都不够了！ “真是个笨蛋啊我。”姜灲懊悔叹气：“没有警惕，没有摆正心态，甚至是最基本的行动模式都不明白，活该被弄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5 进击的谎言 爆炸事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作为幸存者，姜灲接受了新闻社的采访，在一番采访之后他表示，自己会在明天离开这个城市，希望警方尽快抓住爆炸案的凶手，还市民们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任何看到新闻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包括隐藏在暗中的杀手。 尽管这么明显，可姜灲认为对方已经非常急切的想要杀掉自己，那不惜引起社会高度关注的炸弹袭击事件，就验证了对方那种急切的心理状态。 以此放出一个自己要跑的消息，不管是真假，对方都得来确认，来试一试，只要没有弄错，那么这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经过昨天那件事，姜灲其实已经不认为自己多厉害了，他再次把对自己的认知放低，承认自己非常弱，这对他并非是件丢人的事，反而对成长有所帮助。 说实在的，他一直很讨厌那些自视甚高者，那些人似乎没有认识自己的能力，还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懂有时把身段放低些更合适。 随着时间流逝，第二天的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也该到了动身的时候了。 姜灲按照与警察们约定好的时间出发，他上了便衣伪装成的出租车，本来对上车还有点抗拒，但在看到他们真的找出一辆老式车之后还是决定上车，毕竟是老车，还有老司机在。 “你别紧张，我们的人在周围呢。”待姜灲上车坐好之后，那名伪装成普通司机的警察笑着安慰他：“在目的地也有人等着，只要真的回来，就绝对跑不掉。” 姜灲点了点头回答：“不紧张，我以前坐过警车。” 短暂交流了几句，便衣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发车，他按计划先是在这个县内转了一圈之后，才朝着预定离开的方向开车，顺便一提，这个方向也是朝汉江省那里开的，这算是一个在细节上迷惑敌人的小技巧，以大盖小，虚虚实实。 按姜灲的判断，凭他的能力绝对会意识到这个细节，对方若是真的心急想要做掉自己，在看到这个细节时也会瞬间认为自己要逃，那种时候，急切和冲动占据了内心，也顾不得探究虚实了。 当即将开出县城外的时候，便衣司机就注意到身后的车有了点问题，等绕了几个路口之后就确认那是在跟踪的车了，不由在心中感叹，坐在自己后排的那个年轻人的判断，同时也在疑惑，为什么有人要杀掉这个年轻人呢？ 疑问抛到脑后，便衣司机是个警察，他明白执行任务的重要性，因此在通知自己队友之后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车，他没把这件事告诉身后的年轻人，是为了让他不那么紧张。 “是出现了吗？”姜灲忽然开口。 便衣司机一时间没有开口，他顿了好久才说：“你……发现了？” “不，我是看你的状态忽然变了猜的。”姜灲淡然回答，他顿了顿接着追问：“我说对了吗？” “嗯。”便衣知道瞒不过，他就爽快回答。 姜灲坐在后排位，手肘压在窗边，眼睛望向远处的景物，他的长相平淡无奇，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淡然感，似乎任何事情发生都会以这份淡然状态去面对。 “他们会发现吗？”姜灲开口道。 便衣则回答：“很难，通常那些犯罪者是不会发现的。” “通常么，我觉得想要袭击我的不是普通犯罪者。”姜灲这句话倒是实话。 便衣笑了笑：“我也喜欢看，但书里那种犯罪者太少了，我们这个县城，从来没出现过。” 这话就如同倒霉大将军立下的军令状那样，没事还好，出事可就遭殃了。 嘭！ 一辆车瞬间挤了过来，很明显，这是想要把便衣的车给挤到另一条道路中，不难想到，那条路上绝对有这些人的埋伏。 警察们也不是吃素的，瞬间开车从各处涌来，其实也就三辆警车，但撞人的只有一辆车，所以封锁起来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闪电间，这个伏击就完成。 或许这样的做法会令警方放弃别的犯罪者，但只要抓住这一个，就有机会顺藤摸瓜抓到剩下的犯罪者，所以得先确保能得到一点线索才行，这样就总会有机会的。 当警察们用枪指着那辆车时，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当别人看到他第一眼就会下意识的把这个人，归类到混混之中，他也确实一股混混的气质。 姜灲看到警察们控制了混混，便从车中走下来，并顺便走到那个混混面前，也不管是否允许，就很自然开口问道：“是谁让你来做这件事的？”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忽然间，那名混混不顾被铐住的双手，暴起朝姜灲扑过去，可惜由于双手被控制住，身体平衡难以保持，他很顺利的摔了一个狗啃泥。 姜灲居高临下看着这名混混，他蹲下来再次说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他应该不会拥有这么忠诚的人才对，短时间内也很难控制别人吧。” 忽然间，姜灲想到了一种临他难以接受，匪夷所思，但却意外能解释很多的答案。 “你是宝儿派来的！”姜灲难以置信的说出这个名字。 那个混混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反应更剧烈了，似乎想要把姜灲的嘴给撕烂，防止他再一次说出那个名字，可惜他被两个强壮的警察按住了身体。 姜灲远离了那个混混，之前那个便衣司机说能把他送回旅店，所以他就很自然坐上了原来的那辆车，但思绪非常混乱。 是了。 当时爆炸时宝儿没有任何事，但王子蛮被炸死，李浅消失不见。 是了。 当时宝儿把那两张纸扔出来，能一定程度上获得信任，也能把锅扔给李浅。 是了。 昨天的爆炸物是一个小姑娘送来的，今天的袭击是一个小混混，宝儿也说过她早就让人准备好在汉江那边附近，可若是她有足够的势力，就也能在这边做出同样的事。 是了，这些事情的策划她也拥有足够的头脑，这些事情不难，只要拥有足够资源、临场反应加上策划能力，谁都能做到。 是了，是了！ 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是她依靠自己的能力策划了全部的局，假如没有推测错误，李浅应该也在被袭击。 姜灲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傻叉，喂鱼都不够的傻叉，用84消毒水也救不了的傻叉，他深陷这个恶魔女人布下的陷阱，却浑然不知，靠着运气与小聪明苟活到现在。 真是他娘的丢脸！ 脑袋因过于羞愧而涌上血液，姜灲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猴子，尽管在回去的路上，便衣司机主动攀谈，说了几句夸奖话，他也高兴不起来。 这种靠着小聪明苟活的事情，那里值得炫耀了啊！ 不过，姜灲的脑袋也随着时间冷却下来，他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与不足，同时想到一件事，网上并没有别的城市出现爆炸事件或杀人事件的新闻，这能否说明李浅被宝儿干掉了呢？ 姜灲回到了旅店，扑在床上时他就想清楚了事情，若不是自己那时把事情闹大，应该会被宝儿用对付李浅的方法，悄无声息的给干掉了，这算是一种无端幸运，算是偶然救了自己一命。 “真是，太可怕了……”姜灲在床上翻个身，呢喃自语。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6 溜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再次从旅店大床上醒来，姜灲抚摸着头，不断呻吟，看来是昨天的刺激过于强烈，让他到今天也没消化完全。 脑子里又一次闪过昨日的推测，明明是在5月接近中旬的日子，姜灲不由打个寒颤，他拉过胡乱扔在床上的衣物，穿戴，洗漱，整理好仪容，退房，便出了门。 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射在人身上，姜灲背着背包，享受了一会这几天里从来没有的惬意，可昨天那个推测还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或许会成为他的阴影，但以他的能力很快能消除。 大街上挂起一阵风，给这热天带来些凉意，街道上没几个人在活动，连平时起早贪黑的早点餐车都没出现，由此可看出，两天前的爆炸事件给民众留下了巨大阴影。 平时热闹喧哗的小县城，此时荒凉无比，其实用这个词形容有点过分了，但姜灲走在街上，发现与脑海里平日留下的记忆不符合，他就会把这种状态成为‘荒凉’，因为相对而言，当一个人发现世界上没有他所熟悉的事物之后，那么对他而言，这就是‘荒凉’。 走到约定好的地点，姜灲翻阅手机对照车牌号，他走走停停，直到发现了正确的车牌号才走过去，轻敲车窗，轻声说：“师傅，我是昨天预约的那个人。” 坐在驾驶室的司机也是个中年人，有着大大的啤酒肚，此时他正咬着一根烟，但没点燃，应该是为了不让车内有烟味，影响乘客。 “上车。”啤酒肚司机开了车门，等姜灲坐稳后他就立刻开动，完全没有一丝拖沓。 姜灲坐在后排说：“路线按我昨天给你的走。” “嗯，肯定啊，你都出钱包车了。”啤酒肚司机脾气很好的回答道，他明白后面那个人只是想多嘱咐几句。 这辆车自然也是老车型，姜灲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开老车型的司机，花大价钱包车，他已经决定在没到汉江省时绝对不下车了，行进路线他都已经准备好，避开了大部分可能出现无人驾驶车的区域，虽说很麻烦，也得绕远路，但一天之内，到达汉江省是没有问题的。 姜灲望着窗外，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在逃跑，可不逃不行，那恶魔般的女人留下的阴影太重了，即使知道，自己在提供信息给警方之后会成为证人，也能申请证人保护，可一点安心感也没有，恐慌在驱使他迅速逃离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怂就怂吧，老子认了！ 姜灲无视了心中那粒在滚来滚去的石子，任由它在闹腾也不管。 …… 下午13点多几分。 姜灲顺利到达了汉江省，在这期间他遭遇了两次无人驾驶车的袭击，上厕所时被清洁机器堵在单间，买东西时自动门坚决不打开等等没什么伤害，但非常烦人的事情。 可有一点令人疑惑，他在来的路途中没有遭到任何宝儿的袭击，一点迹象也没有，按理说宝儿具备能让人袭击姜灲的能力，那么要查出他今天前往汉江省也是很容易的，但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这点姜灲自然不知道的。 不被袭击的原因很简单，是李浅对宝儿展开了反击，尽管势单力薄，但李浅还是以一己之力让宝儿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早在对付姜灲前，李浅的反击就开始了，因此对付姜灲的计划才非常粗糙，屡次让他侥幸活下来。 告别了司机，姜灲进入汉江省之后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之前没到时还有一个目的地，现在到了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一种落寞感忽然爬上心头。 这漂亮的汉江省也提不起姜灲的精神，他漫步走在各处街道上，反正也没有目的地，随便走，正好借助景物放松这段时间以来，挤压在心中的苦闷烦恼。 他走到一处小公园坐下，这附近有一个小学，正好还没到上课时间，那些提前到的孩子们在玩耍，欢声笑语从各处传来，毕竟是小孩子，更喜欢跑跑跳跳。 一对年轻情侣漫步在公园旁，挽着手，说情话，这个时代风气开朗，只要在不影响正常学习与生活的情况下，家长们对早恋这种事也是控制的十分有度。 可姜灲在小公园内有点格格不入，前不久经历危险的他，有点受不了这么和平稳定，仿佛就该发生点什么，让气氛从轻松变得紧张起来。 他知道，他心态与认知都变了。 姜灲开始庆幸自己学过专业的心理学，能给自己调整心态，不然等这一切事情过去了，他该如何去面对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呢？挖出别人心中秘密，挖出别人的行动模式与心理状态，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你心里充满了疑惑。” 一个外国人说着字正腔圆的中文走过来，坐在姜灲身边，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圣经，但不是神父打扮。 姜灲看了一眼就说：“我不需要向神祈祷，我自己就是心理咨询师。” 外国人打开圣经并递给姜灲说：“我想，你在找这个。” 书里是一张黑色硬塑料卡片，朝上那面印着白色G字母，这个卡片姜灲自己也有，他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你是G的人。”姜灲说出这句废话。 外国人点点头回答：“她等你们很久了，现在跟我去见她吧，作为第一个到达这里的参加者。” 尽管这很危险，可姜灲还是点头作答，反正现在无论做点什么都是没用的，不如顺其自然，可能还不用受苦受难。 外国人带着姜灲进入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车中，驾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到了一栋写字楼，这楼的窗户全部采用单向玻璃，因此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姜灲跟随着外国人走入楼内，搭乘电梯到了负一楼，再向里面走过了两个拐角之后才进入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内装修朴素，与普通办公室别无二致，只是坐在办公椅上的那个女人，让姜灲非常恼火。 姜灲见到这个女人，怒极反笑说：“林乐，你躲在这种地方啊。” 林乐坐在椅子上，两条丝袜美腿交叉搭在桌上，她穿着同样的黑色牛仔短裤，轻蔑看着姜灲说：“你这几天的表现还可以，但依旧是个废材，唯一区别是从只懂躲在壳里的蜗牛，变成了懂得咬人的蚂蚁。” 姜灲自然是能听懂这其中的隐喻，可他依旧没把愤怒表现出来，只是投去冷冷的视线。 “我知道你在生气。”林乐似乎很享受这种讽刺别人的感觉，她窃笑几声继续说：“但游戏还是要结束的，看看你身后这个人吧，看到这个人，一切都会结束了。” 反正自己也什么都做不到了，看看也无妨。 姜灲抱着这种态度回头，可他却被吓了一大跳，等镇定下来之后他用颤抖声音说：“周，周德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7 食梦兽吃掉了梦 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姜灲看向一脸轻蔑的林乐，抬手指指应该死去的周德佳，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看来是吓得不轻。 沉默十几秒后，林乐放下自己那双美腿，站起来走到姜灲身后，窃笑几声，再是附耳轻声，字正腔圆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实，经历的不一定虚幻。” 林乐把身体贴在姜灲后背，她双手伸入对方衣服里上下乱摸，红唇微张呼出热气，眼神迷乱带着无限情欲，单薄身子也被她用的勾起男人血脉喷张，十分诱人。 可惜身材真的不咋地，令人遗憾。 姜灲没有生理反应，一来是他对林乐那种身材不感冒，二来是周德佳出现在这给予他非常大的精神冲击。 “我，我……”姜灲颤抖着身体要说出那个推测。 林乐舔舐红唇离开姜灲身体，走到旁边，歪着头说：“看来你那只有几根神经突触的大脑，也是能做出推测的嘛，记忆力还行，我以为10天前的那些事，你都能忘记。” “嘛，我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推测出世界观的人，毕竟为了能力平衡，我让你先是经历了医院事件，给经历这些恐怖事件做铺垫，作家失踪事件让你对警察这种社会势力留下印象，这样能让你明白社会上的势力种种作用，按你的性格和行事风格，肯定会用上警察的，最后结果也不出所料的啦。” “学院自杀事件想必让你印象深刻吧，死亡永远能让人永远记住某些东西，我控制周德佳死亡，就是为了让你记住关于他的一切，以此让你在进入这里时，能够迅速推测出世界观，可惜在这点上我完全没想到，你这个脑子拿去喂鱼，鱼都不吃的废材，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世界中的异样，完全没有破解世界观。” 林乐手指揉揉眉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她那双美目中，鄙夷与轻蔑早已溢满至喷涌而出，嘴上也不依不饶说：“真正的现实世界里，警察、记者这类人绝对是反应最快的人，只要得到一点点风声，或发现了不符合常理的问题，前者会第一时间去查明并解决，后者会尽全力写出新闻并报道在网络上。” “他们不可能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操纵的，你以你是谁？美国总统上街吃冰淇淋，还是前军队将军玩网络游戏啊！手法烂到厕所都拒绝出水冲到下水道，想法幼稚到闹钟都不愿意吵醒你！” 说完这一大通教训话，林乐都不带喘气的，看来她肺活量出奇的好，这是否与她平胸有关联呢？这有待考察。 姜灲可是被这堆话给打击到体无完肤，精神受到极大伤害，已经完全顾不得思考‘林乐怎么会说这种看似辱骂，实则关心’的话了，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恨不得拿出便携式地缝钻进去。 总之现在明白了一件事，这里并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应该说，是周德佳曾经说过的，想要去的第二国度，也就是虚拟网络世界，并且伪装的非常真实。 于是，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始交流。 “我忽然有个问题。”姜灲开口问道：“进入这个虚拟世界的条件与方法是什么？”他顿了顿继续说：“周德佳可是在我眼前跳楼自杀了，一个死人是怎么进入虚拟世界中的？难不成，只有死了之后才能进入吗？” 他会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考虑到周德佳的出现，并且在进入这个世界时自己被林乐用奇怪玩意顶着头，听到闷声，随后意识模糊，再清醒后就是这里了。 按林乐的性子，她是个达成目的而轻易杀人的人，难保不会为了让这几人参加游戏而杀掉几人。 林乐歪着头听完问题，随后窃笑几声，坏笑着说：“你猜啊，单细胞结构的大脑，能不能猜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呢？要是猜不出，那就脱光衣服求我告诉你啊。” 一般反派是让别人下跪，有追求的反派是让别人付出特别重要的东西来考验人性。 而变态的反派嘛……脑回路通常是不被人接受的。 于是，为了不在这个疯女人面前脱光衣服受屈辱，姜灲开始回忆之前经历的事情的种种细节，他都得到很多提示了，若还不能推测出那真是活该裸奔。 想了大概一分钟，姜灲怯懦懦说：“没死，但这与……脑内芯片有关是吧？” 林乐抬起义体手拍拍他的肩膀：“这答案也太随便了，是想要沾边避免裸奔是吧。” 姜灲点头算是回答。 林乐冷笑一声走回椅子那坐下，翘起丝袜美腿搭在桌上，摆出一副让人想入非非的模样才说：“真不愧是靠小聪明和运气活下来的蛆虫啊，换谁都能猜出是与脑内芯片有关，但答案不会这么浅薄。” “你觉得在医院中，为什么会出现幻觉？自然是有着别的东西，也有着别的途径让你们进入这虚拟世界中，若你提到这点，至少能摆脱蛆虫的等级，可惜啊……你要是转生成卵，肯定都没办法孵化吧。” 每一句话都在深深刺痛姜灲内心，他表面上默不作声，实际上已经在心里要吐出血来了。 林乐拉开旁边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带消音器的手枪，指着姜灲说道：“反正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那就送你回去吧，别问我这场游戏有什么目的，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卧槽。” 姜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叫骂，他躲闪不及，被一枪命中躯干，随着血液流出身体，意识也慢慢从脑子里流出去了，世界变得模糊，整个人轻飘飘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 姜灲猛然从黑暗中惊醒，胸膛上下起伏，身上衣物被汗水染湿黏糊糊的，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也不顾别的，立刻去冲个凉，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重新坐到沙发上。 回忆身上残留着的那股温热，姜灲慢慢回忆起林乐身上那股气味，不是劣质香水，也不是女人体香，而是一种清爽，独特的清爽甜味。 等这种男性本能退去，姜灲才想起刚才那些对话，这让他想起了一部电影，主人公也有同样遭遇，因此，他拿出了一枚硬币，在茶几上弹起旋转。 硬币旋转时因光线问题变得黑白起来，它慢慢旋转着，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8 把叉牙鲷做成午餐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昨日之后。 从虚拟中回到现实，姜灲一直有着某种不实感，看啥都是假的，这有点精神分裂倾向，但也不那么严重，程度嘛，也就是吃了一小口叉牙鲷吧。 为了验证自个脑袋没毛病，他用折刀在手臂上划了好几道血痕，伤痛与血液传入大脑神经突触得到反馈的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脑袋有毛病了。 痛苦是现实才有的玩意，验证了真伪，姜灲给自己心理暗示以及调整精神状态的信心和底气更充足，不会去质疑自己了。 现在假期还没结束，自然是得享受享受。 联系上李永，哥俩组队出门刷街，此处刷街并非嘻哈青年们拿着滑板撩妹，正确解释是胡吃海塞，别担心胃与身材，单身男人从来不畏惧，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放在箱子底的健身房会员卡么。 一路上这哥俩都在互相吐槽对方，可渐渐的，姜灲开始向李永道出这几天在虚拟世界中的种种遭遇，当然是经过润色修饰的，变成了故事和噩梦，故事主人公也变成了‘我的一个熟人’，这种破套路在十年前流行，到现在还是有人用。 李永肯定能懂这个套路，两人相识有几年，作为时常待在一起的单身汉，对方一些想法和习惯都是懂的，不懂也不行，谁让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呢？ “说完了？”李永吸了一口可乐道。 姜灲捏起一根薯条，沾点番茄酱塞进嘴里：“。” 这种抬杠是哥俩间的日常，也没啥的，只是会让两个大男人变成小孩在互相怄气。 李永看了一眼姜灲手上缠着的绷带，白纱布上渗透着血迹与药水，很显然伤的不轻，他本来想要问伤哪来的，可听完这段经过修饰润色的‘故事’之后决定不问了。 要说他就会说，多问问不出，李永和姜灲一直在默默遵守这个规则，给予对方朋友之间最大的尊重和宽容，除非是真的很严重，不然不会多问半句。 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安慰。 姜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本来不会去推测朋友心理活动，可这段时间遇到了糟心事，精神紧绷之下，也是暗自违背了自个想法，罪恶感在心中蔓延，可他非常需要安全感，真的非常需要。 沉默忽然降临，打破沉默也很快出现。 姜灲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等全部咽下去才小声说：“我说，假如真的会有超出常识的事情发生在现实，那种时候我该怎么做才好？” “嗯？你说啥？太小声我没听到。”李永疑惑着询问。 “什么都没说！”姜灲耳尖泛红说道。 李永一脸懵逼看着姜灲，他托着下巴使劲想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吗？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于是，他就把这个反应归根于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反应里。 正如女人逛街买东西很快乐那样，男人逛街吃东西吹牛也很快乐，而快乐时光总是很短暂，姜灲和李永一边互相吐槽，一边挥手告别并回家了。 但，姜灲并没有回家。 他是个懂得该如何调节心理状态的人，与李永出去玩就是为了释放压力，现在该做正事了。 姜灲找了个安静茶馆坐下，先是给张怔拨一通电话，发现被接通之后是本人就聊几句，挂断之后，他拿出一本事先买好的笔记本，写下张怔的名字，并打上勾。 随后是逛新闻网站，翻阅一个月内的新闻，只要是与任何爆炸案、机器失控、机器巡回表演赛出意外的，全部都标注并记录，可惜他翻阅了很久也没看到相关新闻，反倒是自己经历的那个学生自杀案他点开重新看了一边。 弄完了这些之后，姜灲再次联系张怔，询问关于失踪女作家的案件后续，但很意外的是，那名失踪女作家重新出现并回家了，向她询问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回答‘什么都不知道’。 得到这个信息，姜灲挂断电话之后在笔记本上写着‘要去调查女作家’的备注。 他做这些原因很简单，仅是求个安心。 不明不白被人拖入虚拟世界，不明不白被人送出来，谁能确定这里就是真实世界？ 凭林乐一面之词吗？ 姜灲现在谁的话都不敢信，他只能靠自己去验证，去解读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安心些，任何人都能说他这想法是神经病，说就说吧，不会有人理解的。 没有经历过这些恐怖，谁敢说理解呢？ 在这次游戏中，宝儿、林乐两个女人给姜灲造成了截然不同的心理阴影，他现在是表面淡定，心中慌到想要吐血，没的神经衰弱算是很厉害了。 恐慌，是做这些事的原动力。 姜灲觉得口渴，点了凉茶，但随后他想起了一件事便立刻打给张怔，后者显然是被这连续三个电话弄得恼火，可听到问题的一刹那，情绪平息下去。 “10天前，你前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姜灲问道。 张怔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这件事我们当面说吧，本来不能提的。” 在茶馆内享受了一会阴凉与惬意，姜灲垂着眼皮，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朝这里行驶来，尽管知道那是张怔的车，可还是不由的身体一颤。 几分钟之后，张怔穿着一身便服坐到姜灲面前，沉声说道：“托你的福，我今天的假期没了。” 姜灲没打算说客套话，直言快语道：“你10天前遇到了什么事？” 张怔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摆出一副阴沉模样：“忽然发生了点不能细说的事情，直接在我们警局的管辖区内发生，事发突然，谁都没有发现征兆，两天之后那件事就自行解除，我们也莫名奇妙收队，上面也任何解释都没有，只是，那个部门的人离开了。” “国安六科。”姜灲说出这个名词，告诉张怔自己已经知道了。 张怔楞了一会，再是说：“谁告诉你的？” “林乐。”姜灲面露苦笑：“一个自称国安六科最想解决的麻烦的女人，也是造成周德佳死亡，龙耳梦失踪的女人，我见过最让人恐惧的女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9 女作家是陀螺 茶馆里走出一个帅气冷峻的人，他自然是张怔。 姜灲在茶馆二楼朝下俯视，目送张怔离开，自己拿起笔记本，细看从他嘴里问出的一些事，思绪复杂无比，本子上写的那几句话他自己也能或已经推测出来。 换句话说，张怔出现在这说了好几句废话。 写字累了，姜灲捏捏鼻梁休息，他从茶馆这看向远方，可以轻易看到伯北县中心，人民广场，今天阳光明媚，视野也异常好，他只是看了几眼有转而看向茶馆内。 这里有不少闲人，多为退休老人，少部分是失业青年。 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前，摆上棋盘，老人不管是围棋也好象棋也罢，都能游刃有余斗上一番，小辈年轻人也是不服输屡次求战，于是，很容易在茶馆内构成粗脖子红耳朵的争辩。 姜灲轻叹着收拾东西离开，心中无任何向往或羡慕，他现在都不敢信自己身处真实世界，这是没办法自证的事，只有找到逻辑漏洞才行。 可，做不到。 花了一天进行调查，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漏洞，姜灲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只有神经病才会有这种想法，但同时，他又拥有一种清晰无比的孤独感，只要一日没有消除心中那种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感’他就一日不能正常生活在这个世界中。 这甚至都成为了一种梦魇，时刻腐蚀姜灲的心灵，比肉体之疼还要让他觉得难受，或许，精神分裂患者正是因这个原因才会自残，没人能理解他们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 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姜灲发现自己变得很瘦，人很憔悴，但这时张怔再一次联系他，并表示，失踪的女作家龙耳梦回来了，只不过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得到消息，姜灲像是打了一针肾上腺素那样精神起来，他随意整理外表，立刻赶到另一处和张怔汇合，两人快速赶到了龙耳梦家中，此时的她正好从警局回家，结束了笔录。 龙耳梦开门时，姜灲像个瘾君子那样闯进去，要不是张怔在场制止了他，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事。 待坐定，姜灲迫不及待说：“你还记得你失踪前后发生了什么事吗？再说一次吧，我知道这很烦人，但再说一次吧。” 经过刚才短暂交流，龙耳梦知道姜灲和自己一样都经历了幻觉，她能谅解这种激动和失控：“好吧，我在被带走之前，有一个女人来到我家，剩下的就是一直在昏迷，等我再醒来之后就已经回来了。” “太简略了，说详细点！”姜灲忽然提高音量说话，可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不断说着抱歉。 龙耳梦看了他一眼，随即说：“真的只有这么一点，只是见到她之后没多久，我就一直处在昏迷状态，记忆到此为止，续上的部分就是从我回来开始了。”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张怔感兴趣的询问。 关于女人的事，姜灲在听到时就猜测是林乐，他倒是没把这事说给张怔听。 龙耳梦想了想才说：“她是一个很能勾起人……欲望的女人，无论男人或女人，都会被她勾起欲望，生理上或心理上的都有，当时我被她上下齐手，也没有任何抵触感，你们懂的。” “她性格也非常有问题，看不起任何人，看不起任何事，总是高高在上，但不会让人心生厌恶，反而觉得她本该如此。” 在这样的描述下，姜灲认定了这个女人就是林乐，他顺便猜测，林乐可能是个双性恋的人，虽说当时被吓到没生理反应，可他还是记得林乐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事情。 “那么，你有没有给我发一份求救私信？”姜灲询问道。 龙耳梦随即摇摇头：“这倒没有，我昏迷前后都没有发私信。” 那个私信是一切事情的起源，若没有那封私信，姜灲现在还是个在欢脱没人生目标的欢脱青年，日常生活也是和李永抬杠，最多也就是做点阴暗事情。 从龙耳梦处得到确定，姜灲明白这一切是林乐邀请她进入游戏所做的准备，那么这就对验证世界观没有用处。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弄晕并带走的吗？”姜灲不死心的询问道。 “记得。”龙耳梦忽然坚定说道：“4月10日，当时我写作卡文，在看番剧找灵感。” “10号？！”姜灲记起了什么，提高音量再说了一次：“10号？！” 龙耳梦歪着头笑了笑：“怎么了？那天正好我在追的番剧更新的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有什么问题吗？” 说这话时她面容开始扭曲成旋涡，脸上挂着的笑容也被撕碎，整个人以脸为中心朝内扭曲，把周遭光线吞噬，连带着桌子、地板甚至房子都被吞噬进去，张怔和姜灲也没被放过，直到吞无可吞，她把自己也给吞了。 姜灲陷入了黑暗中，意识还保持的非常清醒，这时的他没有任何害怕情绪，反而非常高兴和开心。 黑暗中出现了一缕白光，以这白光为中心，所有景物都开始了重塑，最终形成的，是一个只有一张沙发和茶几的无限大空白空间，没有天空和大地，人是踩在看不见的空气上的。 姜灲站在茶几前，看着侧躺在沙发上的林乐。 两人之间没说话，十分沉默。 林乐这次没有穿鞋和丝袜，她只穿着一件宽大黑色短袖，在那看着一本书，很显然，在虚拟空间中还用书的外形看资料，这就是一种怪癖。 见到姜灲出现在虚拟空间里，林乐只看了一眼便继续看书，嘴上毒舌着说：“还不错嘛铁甲将军，难得在我预估时间内破解那个世界观，是用了提示吧。” “我确实找了女作家。”姜灲已经完全没脾气，也顾不得解读林乐这次又用什么奇怪的鄙视别人的名词隐喻了，他明白要是自己不快点解读‘提示’的意思，只会被再一次嘲讽。 林乐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怪笑，可依旧那么毒舌：“这么说来我还得奖励你了呢，喜欢竹叶青么？” “不用了，我只想回到现实里。”姜灲回答。 林乐合上书扔向空中时立马消失了，她踏着嫩足踩在空气中，以足尖为点向外荡出一圈圈涟漪，轻快跳了几下，像个小女孩似的在玩闹，等到腻歪，才漫不经心走到姜灲身前，手抚摸在他胸膛上缓慢滑下，直到裤头那儿才停下手，恋恋不舍移开。 “送你回去当然容易。”林乐转个身，歪着头说：“可你敢相信回去的那个世界就是现实吗？如何证明那里是现实而不是虚幻呢？这一次不会有人给你提示，不会有任何逻辑漏洞，亦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甚至没办法知道，出现在眼前的，别人告诉你的，你自己所看到的，哪些才是能信任的。” “任何人活在一个世界中，需要的是对这个世界的承认，承认它是真实，承认它是根本，甚至你都需要去信任这个世界的真实，这才是活在世界中的人不会疯掉的原因，他们早已默认自己身处的世界是这真实，这并非经过验证或逻辑推理，而是一种……习惯和世界观。” “说的再明白一些，我这段时间把你的世界观毁了重塑，再毁了一次你才拥有站在这里的认知和资格，那么，你现在还能给予即将要去到的世界，信任和承认吗？” 再次被一大堆话攻击内心和认知，姜灲也是早已习惯，他用一声轻叹道出心中无限苦闷，这才说：“活着就是欺骗自己这是真实，等去到了那个世界，我不需要信任和承认，我会欺骗自己那里是真实。” 林乐笑了笑走到姜灲身前，轻声细语道：“看不出来，你这废材还挺有觉悟的，看来我真的需要给你一点奖励了。” “不用……”姜灲说。 可这话还没说完，姜灲便被推到在地，林乐跨坐在他腰间，义手按住他的双手，她舔舐了嘴唇，眼中流露出情欲，低头，双唇触碰，良久唇分。 “你这是干嘛？！”姜灲反抗不了，只能用语言表达心中情绪。 林乐窃笑几声说：“你让我赢下了一个赌约，这点点奖励自然是需要给的，只不过，能享受的人只有我而已。” 姜灲默不作声别过头，他明白的，对这个双性恋来说，无论怎么样都是她在享受这一切，反抗更是徒劳无用。 “我宁愿用这个奖励交换一个问题的答案。”姜灲红着耳尖，声音细小的说：“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几个人做这一切，这让你有什么好处吗？” 林乐歪着头露出个坏笑说：“三年前，你在另一所学校里任职心理咨询师时，曾用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学生，通过深挖内心，你发现这个学生是个校园暴力受害者，为了心中那一点点正义感，你选择开导并教导这名学生如何对此进行反击，可他最后因某种原因自杀了。” “自杀原因很简单，那所学校不知为了什么，反正我也没有细查所以不知道，反正，是把这个校园暴力事件给隐瞒下来，你也被找到进行谈话，很扯淡吧，当时的你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所以愤而离职。” 听罢往事，姜灲伤心之余说：“你和那名学生有关，所以是来报复我的吗？听着，这件事我有一部分责任，也很想去解决，可我只是个普通人。” 林乐摇头说道：“不，正如学校方面隐瞒校园暴力那样扯淡，我把你们拉入这个游戏中的理由也很扯淡，纯粹是和别人有一个赌约，你们就是这场赌约中，用来奔跑的赛马。” “真是莫名让人火大。”姜灲用很冷淡的语气回答，这说明他现在真的非常生气。 林乐笑着松开了双手，她从空中摸出一副扑克，挥了挥说：“不服气吗？那我给你一次反击的机会，就用扑克点数比大小，你输了就任由我处置，你赢了我任由你处置，怎么样，湿蚊香？” 沉默了一会，姜灲别过头：“这里是虚拟世界，你随时可以作弊，我输定了。” “呵呵。” 林乐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站起身把扑克牌扔到空中：“你永远都不会选择这个挑战的，虚拟也好，现实也罢，没有必要就不会去的事情，天大好处摆在你面前也不会动摇，而我正好最喜欢你这点，也最讨厌你这点。” 姜灲这时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手枪也正好浮在他身前，正当他疑惑时，林乐走到沙发那儿侧躺着看书，嘴上说：“你要是够胆的话，就用这枪对自己来一发，这也是唯一能离开的方法。” 话音刚落，沉闷枪响在这空间中回荡。 林乐抬起眼睛看向姜灲正在消失的身体，呢喃道：“真是再一次验证了我的推测，你就是这样的人。”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0 命运石之门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5月15日。 姜灲于梦中惊醒，胸膛上下起伏个不停，汗液浸湿了身上衣物让他很不舒服，翻身下床，立刻去冲个凉换身干净衣物，等弄完这些，肚子咕噜噜响起来，身体催促他去补充能量。 出了门，姜灲用手挡住刺眼阳光，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快步朝外走去。 没人能证明这里是真实世界，可这不妨碍他驱散心中阴霾，正如之前所说。 见识到了大盒子套小盒子的人，想在一个世界中正常生活，需要做的就是欺骗自己‘这里是真实世界’。 日期对不上这种事，就别去管了。 姜灲手上并没有纱布和伤痕，这证实他离开了那个虚拟世界，可手臂时不时发作的阵痛似乎又在暗示，他还被蒙在鼓里，但也可能是幻肢疼的疼痛类型。 谁也没法证明他是否身处真实，可为了保持正常精神活着，他就得欺骗自己，必须欺骗自己！ 姜灲先去到了常去的点心店，给李永打了一通电话叫出来，等对方到了之后，却是一直在紧盯对方。 “你怎么了？”李永被看的浑身发毛。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我想象出来的。”姜灲吸了一口可乐。 李永投去一个鄙视眼神，叫来服务员，点了些东西，这才继续说道：“这几天游戏不见你上线啊，社交账号也不见在线，要不是知道你喜欢在放假时看电影讨厌被打扰，我都想去砸门了。” “嗯……各种意义上没毛病。”姜灲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在桌上弹起旋转，直到硬币自然停下后才说：“我前几天应该没有叫你出门吧，有没有？” “肯定没有。”李永说完吸了一大口可乐。 姜灲捏起一根薯条沾上番茄酱送进嘴里：“那你肯定也没看到我手臂上缠着纱布，那个时候你没问，但我现在告诉你，那些伤是我自己弄的。” 李永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姜灲，先是摸摸自己的额头，再去摸姜灲的额头，不过被拍掉了。 “你干啥呢。” “看看你这可怜的娃是不是脑袋烧糊涂了。” 这哥俩抬杠几乎成了日常，只是更多在私底下这样，平时在学校里工作时还是很正经的。 姜灲不知不觉间松了一口气，他把这话题糊弄过去，和李永说起了些有的没的，交流游戏心得，学校里那些破事，把这段时间的烦杂苦闷全都倒出去，李永也是听着，他不懂心理学，可跟着姜灲待久了也知道，专职处理心理问题的从业人员，其实压力比一般人高些，没有适当情绪释放容易积劳成疾，身为朋友，他自然是要帮一把，反正自己有问题也能找他。 姜灲敢于说出这些情绪垃圾，也是听到李永说自己很久没在网络上出现了，这段话有助于自己逐步相信这里是现实世界，因此，他倒出情绪垃圾，也是在变相接受这个说话，使自己潜移默化接受这个想法。 不然，自己骗自己总会在心中留下疙瘩。 这些是治疗的一部分。 正如女人逛街买东西很快乐那样，男人出门吃东西吹牛也很快乐，但快乐的时光很快过去，这哥俩逛了一会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可姜灲没有回去，他要把在上一个世界做了的事情，在这个世界在做一次，所以，他找了一间茶馆，把张怔叫来。 张怔忽然被叫出来似乎有点生气，待坐下后他便说：“托你的福，我这个假期又要出门，还想着把挤压已久的美剧看完，看来会少看几集了。” “你快进不就得了。”姜灲说出很不负责的话，顺便喝了一口茶。 张怔拒绝明白眼前这个家伙的下线在那里，他也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行了，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看他那不耐烦的模样，估计只有私底下才能见到吧，平时都是一副冷峻沉默的样子。 姜灲说：“我就想问问，5月12日那天，国安六科的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他顿了顿继续说：“这个名字是一个自称是国安六科最想要解决的麻烦的女人告诉我的，具体你别问了，因为我也不清楚。” 张怔沉默了一会，沉声说：“你这几天遇到了什么事情吗？12号那天，国安六科的人已经离开这个城市，具体去向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更不可能知道。” “我？”姜灲没好气笑笑：“算了，那就不说国安六科的事，你12日那天遇到了什么事吗？” 再次沉默一段时间，张怔才说：“你遇到了什么事？” “先回答我你的遇到了什么。”姜灲绝不退让，态度坚定。 两人僵持着，空气也凝固起来，令人感到窒息。 张怔叹了一口气说：“具体不能细说，你只要知道我们这里发生点麻烦的小事情，忙起来也很麻烦就是了。” 姜灲安静听完这些，他便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处于隐瞒和为张怔着想，他把很多事情润色和修饰了一些，并把其中一部分说成某个向自己质询的人的经历，虚虚实实。 谈话进行到这里就结束，张怔回家了，姜灲坐在原地目送张怔开车离开，他心中五味瓶被打翻，很不是滋味。 5月12日那些事情，是姜灲在遭遇林乐才知道的，就是那次联系张怔却是别人接电话的事情，等再次从张怔口中问出时，虽然同样是12日，可明显不是同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假设这个误差和同步是林乐安排，那么她也算计到姜灲后续步调与行动模式，也在不断想着要毁灭他的世界观。 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姜灲掩面痛苦呻吟，他今天好不容易有点修复自己内心的迹象，但就这么又被毁了，心中对林乐恨意又是增加了一份，印象在脑子里更加深刻了。 他付了茶钱，托着疲惫身体打车回家。 尽管回到熟悉的住所，可这一切姜灲觉得这里再也不是以往熟悉的地方了，非常陌生，他仿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作为主人，他竟是这里的入侵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1 树先生与森大众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一部电影，在电脑屏幕内不紧不慢播放着。 内容很黑暗也很深刻，更是非常透彻点出某些现象，电影讲述了在一个小村子中受人歧视的精神病，如何变成真正的精神病，并最终死亡的故事。 姜灲觉得自己就是电影里的主人公，他此时一直在臆想自己并非活在现实中，而是待在林乐那个疯女人制作的虚拟世界中，不断被戏耍，不断被她观察着，直到的变成精神病，然后死去。 没有悲壮，没有大场面，屁都不会放一个。 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可有时候姜灲也会相信这里是真实世界，他在这里喝着水，吃着饭，睡着觉，坐着梦，聊着天，交朋友。 一切都那么真实，同样也那么虚幻。 要不是拿不到枪的话，他早就打算在脑袋上来一发，开个花了。 要么博得林乐一笑，要么死的不能再死。 某种意义上，林乐凭一己之力，彻底把姜灲囚禁在她的陷阱中，成为私人玩物，失去反抗能力。 并且，陷入精神囚笼中的姜灲，只有在看到林乐时才会有一丝实感，他承认，自己已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是不可避免的，正如龙耳梦对林乐的描述那样，这个女人能轻易勾起人的欲望。 而现在，姜灲要在这句后面再加一句。 这个女人能轻易勾起人的欲望，也能令人陷入疯狂，她美丽，却又令人感到窒息。 噩梦般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姜灲好歹也是个能力不错的心理咨询师，他自我调节能力还不错，一天24小时，他能保持理性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在睡眠时会陷入噩梦中，同时这也让他精神很不好。 胡子拉渣，脸型消瘦。 姜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个自嘲，他嘲笑自己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也嘲笑自己能力不足被人逼到这种程度。 手机放在床上响起，铃声催促着他快点接通，姜灲慢步走过去拿起接通，听了几声后他不断点头，等挂断电话，换上身衣服，就立刻出门。 十几分钟后，一间披萨店内。 姜灲跨步走进去，一眼看到张怔坐在最里面，此时在点餐，他快步走过去，顺便说到：“蘑菇烤肉披萨，我要一份。” 待服务员离开，姜灲接着说：“谢了，麻烦你帮我收集这些。” “不用，其实也不麻烦。”张怔沉声说道：“这些信息是国安六科的人收集的，我只是用关系拿到手。”他顿了顿小声说：“这里面的东西我看过一遍了，所以你可以说，你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吗？” 一开始拜托这件事时，姜灲交代过让张怔不能看，他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没脾气，人家看都看了，你还能怎么样？拿他的脑子去喂鱼吗？ 于是，姜灲应了一声，拿过信息便开始翻阅。 这些信息打印成纸质资料，上面写着关于姜灲曾经居住的医院，龙耳梦居住的医院，只要是牵扯到幻觉的病人，并符合几个要素（姜灲曾给龙耳梦的提的几个点）就会被收集信息。 姜灲只看了与自己有关的部分，他注意到在自己离开医院之后老护士死讯立刻出现，马医生也被人发现失踪，甚至是医院内部很多护士都对自己这里曾入住一个叫‘姜灲’的病人毫无印象。 这些只对姜灲构建对自己现在身处的世界的信任有作用，他仔细看完关于自己的部分，粗略看了其他人的部分，但让他意外的是，信息中没有关于宝儿、韦运算、李浅、王子蛮的部分，这是在说明什么吗？ 不，应该是国安六科没有注意到吧。 看信息的期间，两人点耳朵披萨也被送上来，张怔拿起一块边咬边说：“我去问要这些信息时，本来以为很机密很难得到，可对方一听到你的名字，再过了几分钟，直接送到了我手上，貌似都没有经过领导允许，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复制了一份出来，你手里这份就是复制的。” 姜灲放下手里那叠纸，拿起一块蘑菇披萨边咬边说：“唔，我前段时间不是向你说了一个故事吗？其实，那个故事主人公就是我，三天时间，被拉长成5天在虚拟世界中。” “国安六科那些人会直接把信息给你，应该是知道我与林乐有牵连才会这样，想用我钓鱼？反正我也不懂那些大佬的想法。” 张怔白了他一眼，做了这个毁灭形象的动作后说：“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呢？” “哈哈，说的也是。”姜灲大笑起来：“我这纯粹是庸人自扰，自娱自乐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从天南说到地北，互相纠正对方对自己职业的错误印象，说着工作的趣事和不快，直到披萨吃完才各回各家，不过，姜灲在离开时没注意到，张怔现在开的车不是他自己那辆黑色路虎，而是国安六科成员出勤标配车。 姜灲慢步在阳光下，他觉得自己确实挺庸人自扰的，假设他不去调查这些，而是选择盲目相信一切活下去，是否更轻松一些？反正，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精神受到冲击，连带身体都变样了。 可，姜灲不是这样的人。 假设真的是，三年前也不会愤而离职了，后来这些随性性格完全是为了向生活妥协而做出的改变。 他没有变，且还在慢慢恢复成三年前的自己，并在此基础上做出改变。 这是个全新的姜灲，从噩梦中脱身，并发生了改变，而不是变成从前，他是在向前走，不是在向后退。 所以，这种调查会继续下去，不断构建内心，直到他彻底能够相信这个世界为止，是否有着尽头呢？这种调查，可能是没有的，他不去相信世界，不去承认真实性，那就不会有尽头。 姜灲漫步在回家路上，他看着那些熟悉的东西，心中陌生感和熟悉感交织在一起，令人分不开，也令人恐惧。 自己今后是否会继续这样下去呢？ 身处在这个世界，我真的要去信任它的真实性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2 好友访谈会 研究心理学，以此为职业的从业人员，他们的工作环境是怎么样的呢？私人空间又是怎么样的呢？行为模式、说话方式又是怎么样的呢？ 是否，他们真的在与人交谈时，会窥视到别人的内心？ 无人可知之秘薪，今日在此揭开！ 姜灲靠在门框边缘，从软盒中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吸一口吐出白雾，这才用鄙夷眼神看着门外一脸痴汉笑的李永，后者提着袋伴手礼，给人一种要求办事的感觉。 “如果你是要心理质询，请在我上班时预约。”姜灲用香烟指着李永说：“如果是想要恋爱质询，以及挖出对方的性格爱好，我建议你用84消毒水洗洗眼睛，这能让你看到她浓妆艳抹之下，白骨精画皮做人之实，再次之，我可以找警察帮你查查她离了多少次婚，顺便还和多少个男人保持‘入裙之宾’的关系。” 李永收起不怀好意之笑，愤愤不平道：“你这就过分了啊！说话不带脏字的污人清白，想挨揍么你。” 吵嘴归吵嘴，姜灲还是让了个道放李永进来。 这间不大不小的客厅里，此时坐着另一个人，这是个长得很帅的男性，身材也不错，眼神锐利，面容冷峻，不说话就给人一种异常的压迫感。 这个男人，自然是张怔。 “你这有客人啊？”李永向身后姜灲说了一声，转而向这名冷峻男人说道：“你好，我是姜灲的同事和朋友，叫李永。” 张怔点头示意明白，随后自我介绍：“我叫张怔。” 这简短介绍让李永感到疑惑，眼前这人并没有说明自己与姜灲的关系，是普通客人，还是工作上的客人？不说明前谁都不懂。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 好在李永是个单纯热血的大龄单身青年，加上都是男人，要熟络也并非难事，只要说点共同话题就可以。 姜灲此时在心中暗笑，观察别人的心理状态对他而言是件娱乐事项，只要没有第三者，这种状况最容易发生意外，那时也是好戏最高潮之处。 “你是在哪行工作的？”李永率先进攻，用已工作成年人最常见开场白套路发起了攻势。 张怔赫然一副不动如山之势，轻描淡写打出了暴击：“在下不才，警局里一个小警员。”说完还挺直了略有些弯曲的背。 “原来是吃公家饭的。”李永心中暗道，随即面露笑容作答：“警察好啊，维持这里的治安问题，没有你们，我可就不敢在晚上出门活动了，比起我们这些老师好多了。” 这段话咋看之下没有丝毫不对，李永单纯而热血的性格加外表也成功给人一种纯粹的感觉，可惜，一切都是套路。 单纯的人不是傻，是容易付出信任。 他先是吹了公务员责任对民众来说多么重要，最后再随意抛出自己是个老师的设定，明着是吹捧，实则暗指自己。 老师不是谁都能当的，这也是一个福利挺不错的职业，而且老师也只有那种家境不错的人会选择，其中种种就不细说了，反正，李永是暗中用这明踩暗捧了一番自己。 谁让姜灲之前说话那么难听呢？ 李永自然用这种方式给姜灲的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知道像这种一般不细说自己与姜灲关系的人，要么在背地里有复杂关系，那这样做也不会进别人心里去，要么才认识不久，关系浅薄更不会往心里去。 再加上，这种话术不是那种特别敏感之人是不会在意的，所以这就相当于他是在发无用牢骚，正是仗着这点才敢如此行事，假设这人很重要，李永铁定不会搞这种让人看不出，也没用的小动作。 姜灲从厨房端出切好水果，他忍住笑意放在茶几上，坐到旁边继续观察，刚才那些话他用耳朵都能听出个大概，张怔是个审讯能力与颜值成正比的人，他自然也是听出了话中意。 听出了，那就不能假装不知道，这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张怔拿出手机打开照片说：“我上次去学校做安全演讲会拍的照片。”他特意放大了一些自己穿警服的位置：“你们老师才辛苦，顶着太阳帮我们维持现场，我都不好意思去休息。” 他的警服上有着警徽，很明显，警徽证实了他并不是一个普通小警员，之前那些话只是在谦虚，至于别人看不看的懂警徽等级，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姜灲坐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他没好气说：“差不多就得了，你们俩先说说，这时候来我家干嘛？” “我老婆回娘家了，今天来蹭饭。”张怔很明显没说实话，他自然是顾虑到有另一个无关人士在场。 李永说道：“前段时间去了加拿大玩，认识了一个女的，我觉得我年龄也足够谈婚论嫁了，就来找你说说，谈论一下。” 听罢问题，姜灲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们两个……果然是吃了用ATPX4869进行逆工程研究出来的药物的小学生吧，作为成年人，我很担心你们在生活上的自理能力。” “嗯？那是啥？”李永询问。 “居然连载到这个剧情了么。”张怔沉声说道。 “喂喂，那是我瞎编的啊！”姜灲挑了个不是重点的重点吐槽。 眼下一幕便是校园漫画中最常见到的，几个好友聚集在一起交流自己心事，或是打打游戏什么的，这没毛病，只是眼下这三个男人，显然是过了那个说私密话的年纪。 姜灲扶额长叹：“要不边看电影边说吧。” “饭呢？”张怔装傻道。 姜灲一眼瞪过去：“给我去煮清水挂面啊！” “电影内容是什么？”李永好奇道。 姜灲瘫在沙发上：“是我给你介绍的新女友，伽椰子！” 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一番话吧，张怔和李永忽然开始了角色扮演，扮演的角色，自然是小学生，也真亏他俩能拉下脸皮，楞是让姜灲没法生气，只不过，鄙视眼神时长在线。 电影没真的在播放《贞子大战伽椰子》那部搞笑片，姜灲选了一部自己早就略有耳闻，可一直没看的科幻电影《湮灭》在放，三人用VR装置看，观赏效果更好，身临其境。 享受着这种日常间调打吵嘴，姜灲有种回到了高中时代的错觉，他也在利用这种感觉，慢慢修复自己的‘不实感’，尝试着不再以欺骗，而是以信任去接纳这个世界。 这样治疗自己很困难，可也没什么速效方法。 治疗心理疾病永远没有速效方法，现在也不曾出现，姜灲三年前对那个学生的激进引导也说明了这件事，让他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电影确实很不错，即使是张怔这个不那么喜欢科幻的人，也对《湮灭》评价很好。 张怔和李永之间本就没有疙瘩，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在意那么多，因此两人进行多次交流后，关系还不错。 “所以，去外面吃？”姜灲询问道。 张怔和李永答：“随便你。” “咱们去吃披萨？”姜灲再次询问。 张怔和李永相互看了一眼再答：“随便你。” “你们果然是小学生吧。”姜灲无奈吐槽。 身为男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很多事情可以先做了再想，于是，这三人出了门，坐上张怔开来的国安六科出勤专用车，找到一间披萨店，进去就是霸了一张桌子。 待披萨上桌，姜灲拿起一块边吃边说：“李永你怎么去了加拿大玩？你小子什么时候转性，喜欢旅游，不喜欢打游戏了？” 李永咽下食物，发出几声猥琐笑声，这才回答：“你们……真的想听？” “完全不想。”姜灲和张怔同时说道。 李永急眼了一拍桌：“不想听干嘛要问，浪费我的表情。” 姜灲边吃边说：“你那种猥琐笑声也只剩下能浪费的作用了，相信我，猥琐对你没用，你看你笑起来的声音，人设都崩了。”他咽下嘴里食物继续道：“我不用听也知道，反正是被某些50多岁大妈用化妆术给骗了，她们拥有伪装成20岁JK和30岁少妇的能力，你最好买点84消毒水备着，为了安全着想。” 自知说不过姜灲，李永把目光投向张怔，后者慢慢看向远方，一边装深沉一边吃着披萨。 “呵呵。”李永冷笑道：“你们一个有前女友，一个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理解我这个快要转职了的人的想法，不瞒二位，我现在看纸片人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姜灲歪着头想了想，他对张怔说道：“我们国家有没有那种法律？” 张怔摇了摇头回答：“不清楚，但要是真的发生了，你可以了解一下国外的法律，他们在婚姻法上还是比较宽容的，至少以前曾经有过一名男子和自己鹦鹉结婚的例子，但我不知道真假。” “原来如此，学到了。”姜灲点点头。 李永一脸紧张看着这两人：“你们刚才好像在说点什么特别危险的话题，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喂喂喂。”姜灲没好气说：“某种意义上，你比我们俩还要危险。”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3 不可名状物 日上三竿之际，才堪堪醒来。 姜灲捂着因宿醉而疼的头，小声呻吟，趴在床上进入十分钟废人时间这才爬起来，拉过衣服，洗漱一番，他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又是一条好汉，看来完全是忘记了自己昨晚‘一杯倒’的丑态。 今日是学校收假前的最后一天，他能嗨或去调查什么的时间，也只剩下这天了。 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下，姜灲纠结着心中芥蒂。 他懂得，自己还有一个重要的点没去调查，这个点便是他世界观被毁灭的开始。 也就是，女作家龙耳梦。 在上一个世界中正是去调查了这个女作家，意外获得提示，才得以离开那个虚拟世界，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点，他才陷入了林乐精神上的囚笼。 林乐算盘打的很响，她把一切都光明正大摆在桌上，任由入局者们去翻看，但没人有这个胆子，至少姜灲是这样，他现在去接触龙耳梦，只会得到两个结果：其一，这是一个真实世界；其二，再次发现这是一个虚拟世界。 再者说，他还不知道龙耳梦是否在这个世界中回来了，因此想要去调查她也是件做不到的事，可这是否能证明他身处一开始，还未遭遇林乐的那个世界呢？ 姜灲不由自嘲笑笑，他走在这既陌生又熟悉的街道中，思绪混乱无比，脚下踩着的水泥地面有种要融化的错觉，双脚要陷入其中，难以自拔，最后把他给吞噬了。 “呼呼……” 好不容易从幻觉中挣扎着离开，姜灲快步离开那个位置，尽量挑人多位置钻进去，同类一多信息也会多，能让他避免出现各种奇怪幻觉，很多人在接受开导时都会被告知要多参加集体活动，也是这样。 接受外界信息越多，越是能够避免自己出现更多奇怪想法，填充那些空虚心灵，但不是谁都适用这个方法。 真是混账啊那个女人。 心中不断冒出这种恨意，姜灲发现自己状态很奇怪，这不是传统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不是正常状态下的恨意，这有点类似——恨爱。 她毁了我正常的生活和精神，我恨她；我爱她，她是唯一只这世界中能让我感到实感的人。 姜灲苦笑自嘲，他在人群中忍不出笑着哭出来，好在他自控能力不错，隐藏很深，在没多少人发现的情况下离开了。 察觉到这一切又如何？ 看破内心又如何？ 明白又如何？ 一步踏入这深渊中时，他就没有办法抽身离开，只能忍受无间折磨，直到心智崩溃到死。 心中思绪不断被拨撩，折铁丝那样掰歪掰正，要不是他性格中‘随性’占了很大一部分，早就纠结到要自杀了。 身体跟着性子慢慢走动，姜灲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跟随习惯走到平时人很少的位置，这儿清净自在，没那么多人走动，需要安静或调整心绪时，他经常就会走来这里。 习惯真是可怕啊。 姜灲不由在心中感叹这么一句，他挑了个熟悉又舒服的位置坐下，享受微风拂过脸庞，窃笑几声又戛然而止，随后面露苦笑，细细品味林乐给自己留下的种种难题。 这段时间的折磨，也并非单纯折磨。 至少让他学会在思维空间中，以上帝视角看待自己的全部，从外表到内在，从情绪到内心，不断分裂出一个个念头，每个念头都在反思并审视自己的上一个想法，得到不同观点，渐渐升华。 姜灲，终于学会了‘自我反思’。 早在几日之前他就有了这样的思考方式，自己抛出一个观点，再找出对立观点进行反驳，这能让他想一件事时站在两个不同立场上进行思考，并且能通透很多。 即使不能达到通透的程度，也能让他谨慎言行，更是会理解世间发生的种种事情。 姜灲看着自己那些每一个念头，他有种自己‘悟道’的错觉，但很明显不是的，这只是换了个思考模式，容易想太多，但也因此能理解而接受很多事情。 心中还是有着很多芥蒂，可姜灲觉得慢慢放下，他本就是个懂妥协和随性的人，要不是林乐给予的刺激太大，也不会纠结到现在，那么是时候该放下了。 轻吐一口气，微风正好拂过姜灲脸庞，吹散那些不快，他微眯着眼睛享受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起身，向这人群走去。 尽管现在还不行，可以后总会放下重担的。 姜灲忽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么长一段时间呢？本来自己就是打算要‘欺骗’自己的，看来，本质上还是讨厌这样做，‘欺骗’本就是让人厌恶的事。 身为心理咨询师，姜灲有太多能骗自己的方法，他全部没用上，在明白虚假时，欺骗自然是没用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懂得很多，也明白自己渺小，更是清楚那种东西是否有用。 这就好比一个老骗子没办法去信任别人那样，清楚人会骗人，那就没法相信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尽管他们能看清什么是欺骗，什么是真实。 姜灲太清楚身为心理咨询师的手段，因此没有去求助自己那些同行朋友的帮助，他知道是无用的，只能慢慢靠时间抚平伤口，他只希望在那之前，自己的生活不要发生太过沉重的问题。 可惜，这微末的愿望，在我笔下是不存在的…… 一整个白天在不断反思中慢慢耗尽，姜灲回到家中打游戏也觉得索然无味，索性直接开始看恐怖电影，关上灯找点刺激，这样还能让整个屋子里充满了人气，就是这人气有点凉。 直到电影结束，姜灲躺在床上也在进行着反思，可他又是露出一个苦笑，只因自己这一天都在反思，这何尝不是林乐想要的呢？ 看来又是陷入了她的陷阱中。 林乐啊，林乐啊…… 我即爱你，又在恨你啊…… 恨到想要杀了你享受快感，爱到想要把你融进身体里永不分离…… 我恨你，我也爱你。 姜灲单手放在额头上向后捋头发，在黑暗房间中面露苦笑，内心深受折磨。 他明白。 自己已经不可能把林乐放下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4 毒蜜约会 似乎为了显得体面，大部分人都喜欢在星巴克这种店约会。 伯北县，市中心偏东。 星巴克店外整齐摆着一堆四人桌，遮阳伞挡住了大部分耀眼阳光，旁边那栋写字楼提供了很多阴凉处，一些人喜欢带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这里，他们可不是在工作，而是在享受不可多得的下午休息时光。 姜灲和李永就坐在其中一张桌前，为了不中途找厕所，他俩愣是啥都没要。 李永今日穿的非常体面，显得不那么严肃，但同时也很可靠、稳重，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姜灲依旧是那副普通但阳光的模样，穿着也很普通，尽量不抢了自己朋友的风头，但外表绝对打理得很干净。 观察到李永手在轻微颤抖，腿也在不停抖动，姜灲瞬间明白他在紧张，于是，轻拍了他的肩膀说道：“你紧张也没用，今天不是失败，就是成功。” “我，我尿急。”李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姜灲表情凝固在脸上，许久之后，才一脸笑意说道：“这里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任何厕所，除了写字楼4楼，并且女方还有5分钟到场，你可以赌一下，对方会不会迟到一个小时。” “我相信你可以的。”李永投去信任的目光，正欲转身要溜，一只大手按在肩膀上，心欲动而身不行。 李永正欲发火，只见姜灲看向远方严肃道：“来了。” 两个打扮靓丽的女人朝这里走来，她们挽着手，戴着大墨镜，皮肤很白，性感嘴唇涂着大口红。 一人身材凹凸有致，个子娇小；另一人较高些，可惜身材平庸不咋地。 待两位靓丽佳人走至两位男士身前停下脚步，并脱下墨镜露出被遮挡的美目时，姜灲犯了懵，这在他人看来是被美人吸走灵魂，可实际上是他认出了其中一名美人。 姜灲忘了自个僚机身份，站起身，声色激动道：“林乐，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见你的呀。”林乐抛了个媚眼，并向另外两个不懂情况的人解释：“帅小哥，我认识你这位朋友，你今天是来撩我闺蜜的吧，她交给你了，你这位朋友我可带走了。” 撂下这句话林乐便走过去，搂住姜灲一只手带他离开，直到从那两名啥都不懂的人视线中离开之后，情绪才彻底爆发，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斗殴。 直到姜灲被单方面虐了一番，才冷静下来。 林乐拖着姜灲找到另一间开放冷空气的咖啡店，并强行要了情侣套餐后才松开。 “嘻嘻。” “你看着我干嘛？” “我喜欢，我乐意。” “呵，死变态。” 姜灲喝了一口冷咖啡，冷眼盯着林乐开口：“你这次又有什么阴谋要做？” “我喜欢你。”林乐笑嘻嘻道。 要不是淡定功夫到家，姜灲刚才一口咖啡就喷出去了，可后来他想了想，自己应该假装被吓到并喷咖啡，故意恶心她。 “嗯嗯嗯，我知道了。”姜灲把咖啡吞下这才淡定回话：“这次是打算单方面玩弄我的感情是吧，我可告诉你，我可早就不是处男了，这种下三滥招数完全没用。” 姜灲这段话并没有引起林乐不适，反而让旁边几桌人朝这儿看了几眼，邻桌男人顺便在心中羡慕了他一把，也惋惜这么一个美人居然身材平庸。 “嘛，那不重要。”林乐用小勺子搅拌咖啡，顺便把少许盐倒入姜灲那杯咖啡中：“这是给你的惩罚，不许倒掉哦。” 把那杯咖啡推开，姜灲正色道：“所以你出现在这里，又是打算要做点什么？告诉我这里是一个虚拟世界吗？” “别那么严肃嘛。”林乐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姜灲腔调怪异的说道：“严肃？”他看了四周后压低声音，但恨意不减道：“我快被你弄的精神失常，神经衰弱，正常生活被你毁了一大半，你居然让我不要严肃？假设有个机会能杀了你，我绝对会下手，毫不留情。” 林乐握住他手掌，小声俏皮说：“你舍得杀了我吗？” “我……”姜灲挣脱了她那双义手，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任何话。 在旁人看来，这对情侣公然在秀恩爱，可实际上确实一方想要杀掉另一方，若这真是爱情，那就是恨爱。 “看吧，看吧。”林乐窃笑几声：“我喜欢让别人心甘情愿，你可以随时对我动手，记住，要动手那就千万不能有任何犹豫，不然我就会杀了你，这是双方都心甘情愿的事情。” 姜灲恼火着一口气喝掉了加盐的咖啡，转头看向旁边，一副受气包模样。 这时，林乐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摸向姜灲头说：“乖了，生气也没用，你赢不了我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还有以后？！”姜灲诧异道：“那我出去买点砒霜，在这跟你殉情吧。” 林乐窃笑几声：“殉情什么的还是算了，你身为一只虫子，还没资格做陪葬品，再过一段时间吧，估计就能达到高级奴隶的地步了，现在还是一只虫子呢。” 被顺着噎了一句，姜灲也是有气撒不出，他索性忍住不说，但还是忍不出在意林乐，这种又恨又爱的感觉不断折磨着他，明明不想看林乐，却用眼神余光看她。 林乐似乎察觉到这种现象，于是她窃笑着拨撩耳边长发，轻抿一口咖啡，仰头吞入腹中，舌头舔舐红唇，这一幕撩人无数，勾起周围几人眼中情欲。 恨意浓如姜灲，也吞了口水，不断压住心中躁动。 “怎么？”林乐笑了几声故意说：“不是处男先生，你也开始对我有了欲望吗？”她摸上他的手背继续说：“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试试，但一定只有我在享受。” “不。”姜灲抽出自己手掌，冷静说道：“我不喜欢蛇蝎女人，太危险了。” 林乐收回手掌，再次舔舐了嘴唇：“真可惜啊，但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我喜欢让别人心甘情愿，强求并非我想要的结果，我等待着你对我说出‘喜欢’的时候。”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5 再审 七月初旬，正值高校放假，外出求学学子纷纷归家，与家中父母相见，聊着趣事坏事，摆脱心中纷杂苦闷；高校教师职工们趁着学生归家之余，得有空闲，加班加点准备结束剩下工作，好归家享受身心放松。 总之，七月有很多人能放下绷紧神经。 身为心理咨询师，姜灲要留校处理的事情不算多也不少，幸而早在几日前便加班加点处理了很多，如今剩下的只有开几个会议，写几分资料和报告即可完事。 于是，他非常贱兮兮的跑到李永面前一边打游戏一边休息，直到被以‘妨碍工作’为由赶走，这才查了日程表发现今天没有事要做，拍拍屁股回家。 在家中待着打游戏输了好几次后，姜灲休息一会放松眼睛，他拿起放在桌上的G卡片，脑海里再次浮现关于林乐的印象，那一次毒蜜约会，同时也在想，是否让李永小心她那个女朋友。 毕竟那个女人和林乐一起来，难免让人但心有问题，可这是李永第一次恋爱，要是说几句不好的话，铁定会翻脸，最可怕是朋友都没得做。 想了想，姜灲决定把这事藏在心里，反正李永最近也没什么奇怪表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休息了十几分钟，姜灲再次戴上VR装置，但这时来了一段信息。 【出来玩啊，老餐馆那里。】 信息发送者是李永，姜灲看完之后取下VR装置，整理一下仪容，立刻出门。 十几分钟后，一间老牌餐馆。 这间店似乎存在二十年了，算是老牌子，深得附近居民喜爱，口味价格也都非常合适，去年重新装潢一次，风格偏复古。 推门入内，一眼便看到李永和他女朋友张琼坐在那秀恩爱，姜灲楞了好一会，才眼神复杂的走过去：“两位，来的挺早啊，点菜没？” 张琼大大方方叫了一声姜灲，算是打了个招呼，李永在这之后说道：“点了，等着上。” 由于多了一个双方不熟悉但又无比重要的人在场，姜灲不好说平时那种话题，他还没摸清，关于李永的习惯和话题，那些能当着张琼的面说，那些不能。 这时，姜灲手机传来一个信息，他掏出一看发现是李永发来的。 【哥你说点话啊，我这不懂怎么相处。】 【能支开她不，就一会？】 李永看了一眼姜灲，毫不犹豫说：“张，张琼，你帮我去买包烟行不，这是最后一包，抽完立马戒。” 张琼嘟囔几句但没怎么发作，而是立刻走出去，给足了自己男人面子。 待她走远，姜灲才说：“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想就把我叫出来了？” “是，也不是。”李永不好意思道：“我第一次交到女朋友，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你不是有前女友么，教教我呗。” “这要是能教会，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单身狗？”姜灲没好气说道：“要是不介意，你可以和她去看看五十度灰，保证能进入到深一层关系。” “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永回答：“那个电影被禁了，谁能找到资源啊。” 谈了几句，姜灲表示不可能把自己经验交给李永，这永远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有靠天分和经验，后者则觉得纯粹是他不愿意教。 这时，张琼带着烟回来，她倒是挺有礼貌的，先是与姜灲闲聊几句，拉近了点关系，之后再是对着李永百依百顺，在姜灲看来，李永已经不用学什么相处了，反正也是张琼做主导。 这顿饭持续了几小时才结束。 姜灲特意没提到酒，他不想让张琼一个女人带着一个醉汉回家，那样不仅太麻烦，也会折了李永的形象，要把这些不常外露的一面给内人看，得等到关系好到一定程度才可以，不然太毁形象了。 回到家里，姜灲还没有睡意，因此也是打算熬夜把一个卡主多日的关卡打通，但没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本以为是邻居或者房东找自己有事，可姜灲一开门，好几个人便涌了进来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挣扎无果之下定睛一看，发现进来的人全部都是警察。 “你们想干嘛，私闯民宅啊！” 姜灲依杖口舌之利警告他们，可一名警察蹲在他面前拿出抓捕令晃了晃说：“经过确认，你与上个月那场爆炸案有关，我们有权力把你带走审问。”他转头向周围警员道：“你们把他带回去，其余人在这里搜，寻找一切可疑物品。” “等等，爆炸案？”姜灲挣扎着不让自己被戴上黑罩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 伯北县警局，审讯室。 一只大手把姜灲头上的黑罩头扯开，他晃了晃头睁开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房间中唯一一个台灯光源，也看清在台灯后面，拉开他黑罩头的人是谁。 是张怔。 姜灲楞了一会才冷笑道：“呵，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在审讯室见面。”张怔毫无感情说。 姜灲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那你是不是打算，用你那和颜值成正比的审讯手段，对我进行审讯呢？” “我希望你能把关于爆炸案的全部说出来。”张怔难得语气变得缓和：“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接手你的审讯，我走了很多关系，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张怔这段话咋听之下，颇有点公报私仇的味道，但凭他俩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发生公报私仇这种事，他只是想要打感情牌，外加不想让姜灲遭受那些审讯。 没人比他清楚，那些审讯内容。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姜灲冷淡说完，再激动道：“我再说一次，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他挣扎身体想要起来，可被拷在椅子上，只能抖动链子发出‘乒乒乓乓’碰撞声。 张怔不为所动，只是冷淡说道：“我也很想相信你什么都没做，可有证据表明，你确实与上个月那场爆炸案有关，这是个法治社会，有证据在，语言便是苍白无力的。” “上个月？”姜灲也是冷静下来了：“上个月我朋友才刚刚交到一个女朋友，等等，难不成？！”他想到了那个令他困惑很久的身影，愤恨着说：“是她吗？在这里做了一出戏，栽赃陷害给我。” 他忽然看向了张怔，提高音量说道：“不是我干的，是林乐，那个自称国安六科最想要解决的麻烦的女人，她上个月才到了这个城市，是她陷害了我！” 张怔沉默了一会，走出去审讯室留下姜灲一人在这里，等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重新走进来，脸色阴晴不定，活脱脱一副受便秘困扰的模样。 “怎么了？”姜灲看到他这幅模样，有点不安。 张怔重新做回椅子上说：“你说的这个人，不存在。”他手指轻敲桌面，说话时底气略有些不足，但还是坚持道：“我联系过国安六科的人了，他们说并不知道有林乐这个人存在，也不是他们最想解决的麻烦。”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还是希望你能把关于爆炸案的一切都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申请减刑，毕竟那场爆炸案没有人员伤亡。” 姜灲抬手，链条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导致他没做出举手投降这个动作，只好尴尬放下发出‘哐啷’声响才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张怔把审讯室内唯一光源直接照到姜灲脸上，那是强光灯，这让姜灲不得不抬手遮挡光线，可惜由于链条限制了活动范围，导致他只能闭上眼睛阻止光线传播。 “你疯了吗，你就这样对待……”姜灲转开头想要说出‘朋友’二字时又连忙改口：“对待没有嫌疑的人吗？这是违法的！” 张怔等了十几秒才把光源挪开：“这对你是无害的，只会给你强烈刺激。”他顿了顿才说：“你快点把关于爆炸案的事情说出来，我保证会帮你争取到宽大处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姜灲重复这个回答，他又顺便加了一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新闻上说的背给你听，反正也是瞎编的。” 审讯持续了几小时，张怔也陪了姜灲几小时，期间好几个人说要换班，都被他拒绝了，原因只有审讯室内的两个人互相明白，但都没有点破。 等到两个人都受不了了，张怔才离开审讯室，可他也不让别的人进去，理由无非也就那几种而已，但真实理由却没告诉任何人，警局里知道他和姜灲关系的不多，只有雪儿、仙玉、蛮子，全都是自己人不担心泄露关系。 姜灲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审讯室内，经过这几小时的审讯，他非常疲惫，但也在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忆起上个月看到的那个新闻报道，他清晰记得，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事情写出来，至于警察们是如何认为他与爆炸案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目前可以确定一点，警察们只是认为他与爆炸案‘有关’，而不是认为他就是爆炸案的‘主谋’，这是一个机会，洗脱自己的机会。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6 海马在脑子里欢笑 “我要找律师！” 直到被关入看守所单人间之前，姜灲重复大叫这句话，声嘶力竭，声情并茂，那富有感情的声音，让听者落泪，闻者感叹，要不是证据摆明了他与爆炸案有关，警察‘差点都信了’。 移送到看守所，只会有一个结果——等待成为刑事被告人。 独自待在单人间内，姜灲闭上眼睛思考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可除了疑似……不！肯定是林乐做的！ 除这点之外，他什么都想不到。 “信息太少了。”姜灲睁开眼，感叹道。 他在大学时接触过法律专业的人，当时是为了分析一件案例中，犯罪者动机以及心理，因此了解许些法律方面的事，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看守所，再拖下去，成为刑事被告人时，看守力度加大，再想脱身就难了。 “喂，外面的警察！”姜灲用力砸门发出响声，大声喊道：“我要找律师，现在就要！” 正值班的武警朝内瞄了一眼，见是那个爆炸案嫌疑犯，就闭上眼睛没理他，可随着那个嫌疑犯越叫越大声，甚至扯上诸如‘人权’‘法律’‘虐待’之类的字眼后，武警就坐不住了。 “嚷嚷啥呢，嚷嚷啥呢。”武警一脸不耐烦走过来，没好气道：“现在是晚上11点，去睡觉，别在这瞎闹腾。” 姜灲恢复了平时音量：“我要找律师，就现在，你们能提供法律援助的，我知道。” “找也得明儿啊。”武警更不耐烦了：“律师也是人，都得睡觉。” “我不管，就现在。”姜灲毫不退让。 因这家伙太烦人，武警也是忍无可忍，他又不能做别的，只好无视了姜灲，自己回到原位坐着打瞌睡，反正要找律师也得明天，任由他闹腾几分钟，也该睡了。 见此路无望，姜灲想到了另一条路子，可这么做铁定让他洗不掉身上罪证，不到万不得已，勿用！ 他懂，不单他懂，任何一个有点脑子和胆识的平民都懂，可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要真等明儿请律师，怕是早就凉了，机会只在眼前，稍纵即逝。 忍耐着剧烈心跳和紧张到胃疼的感觉，姜灲僵硬扭转着脖子，先是小声并结巴的说了几句，再是受不了自己这么废材，积蓄一点点勇气，以及承担忍受大量背德感后，才大声喊出来。 “那边的警察，给我找个律师！” 这一声喊叫惊天动地，可能只有娘们练了声才喊的出，既然加了如此多的特效，自然也是效果惊人，那名武警很快从假寐中惊醒，他左顾右盼，半眯着双眼看看周围发生了什么，直到发现是姜灲在大叫，一股无名业火猛然升起。 “你是不是疯了！”武警走过来，用警棍砸了门，怒喝道：“现在都快12点了，不知道人睡觉要遵守生物种的么，再吵你就跟那些混混待在一起，看看他们生不生气！” “好好好，警官别生气。”姜灲低头哈腰，赔笑道：“您让我去躺外面的厕所行不，等回来，我保证今晚不提律师的事。” 武警额头青筋直跳，他想发火但也不能真动手，现在可没那个心情。 因从假寐中惊醒，本来会引人而已出现清醒或迷糊的状态，可姜灲一番话语，态度委婉柔和，没有给予二次刺激，硬是把武警精神状态引向了迷糊和犯困。 于是，为了待会能立刻去睡，这名武警做了平时绝对不会做的行为——开门把姜灲放出来带去厕所，甚至都没问理由。 姜灲出来时手上戴着手铐，他走在武警前面，但什么都没做。 袭击一名训练有素但精神不佳的武警，那是不可能的，别以为没精神时对方就弱的厉害，更何况姜灲还是个文弱书生，最多也就耐力不错罢了。 出来的重点不在这，姜灲等到进入厕所之后，知道这里没有摄像头，保洁用具就放在厕所里面一个废弃单间中，他从里面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因此一场厕所大战就此展开。 “警官！警官！” 姜灲在厕所内大叫着，引得武警怒火攻心，他啥都没想就走进去，等进去了才发现灯没看，一片漆黑，但也不在意，只是冲着那个黑暗中的人形轮廓说话。 “叫啥叫，大男人怕黑还是啥呐！”武警精神在持续挑拨下早到了极限，他都开时口不择言了：“再吵吵我就揍你。” 武警走进去几步踩到了某种平时没有的东西（拖把杆），他心一惊连忙抬脚，在这本能支配身体的时刻，姜灲处在逆光位，正好能看到全貌，手中一根拖把木杆子用力朝前捅，待对方失去平衡在踉跄踏步，再是用几层抹布捂住他口鼻，为了保险期间，顺便还用力按头砸在地板上。 “还好，挺顺利的。”姜灲干完这事摸了把额头冷汗，身后衣物全都湿透，毕竟是第一次主动做坏事，紧张是必然，习惯就好。 他摸了这个武警的脉搏发现还在跳，伤口也不深，便松了一口气：“不枉费我挑了这个精神状态不好的，那么，接下来还得做些别的准备。” 几分钟之后。 姜灲冲到安保室那里，对在里面值班的两名武警大叫道：“出事了，里面那个武警上厕所晕倒了！” 值班武警一脸懵逼看着这个人，等反应过来才说：“你是谁，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是今天被关的一个混混。”姜灲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言：“刚才一个叫龙自在的警官放我去上厕所时，自己摔倒了，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们快去看看！” 他见两名值班武警还是一脸茫然，恨铁不成钢说：“你们叫救护车啊！我又不会跑！” 这话立场虽说有点莫名其妙的，可完全没毛病。 值班武警兵分两路，一人去看厕所里武警的情况，另一名去准备车载人，但在那之前他还得把姜灲关进单人间内，并联系上级领导和同事。 事情也在这时发生异变，姜灲趁那名武警不备，用自己准备好的皮带勒住对方的脖子，直到失去反抗能力才停手，在这期间，他自己也是受了不少伤，估计背部伤的最重，肋骨也吃了好几记肘击，估计肋骨快撑不住了。 这些伤痛姜灲全部忍耐着，他用值班武警开了看守所里，武警换班的门（门用武警脑内芯片的身份记录打开）拿上自己被收走的一些随身物品，静悄悄溜出去。 他运气不错，剩下这名武警是做文职的，战斗力不高，可即使如此也让他身受重伤，只是没达到影响身体活动的程度，加上各种七七八八的巧合，才堪堪逃出看守所。 姜灲明白这件事在几分钟内就会到达警局上级那里，等他们开会，确定计划、调出各处监控、撒出人手以及封锁排查高速路和动车人口，这些事情完全布置下去，只用不到两个小时（警察效率真的非常快，也许不止两小时）。 再加上作为一个完全没有逃亡经验的人，并且姜灲在犯罪领域属于‘小白’级别，已经能预见，这小子完全会暴露在摄像头之下，并在半小时后被片警一脚踹翻，抓捕归案，顺便增加一个袭警的罪名。 姜灲自个也懂，他在脑子里已经演算了好几次这种场景，也想好了一个大胆的脱身计划。 站在路边，姜灲一手捂着肺部，一手招来辆彩虹公司的出租车，用笑意隐藏着阴谋说：“师傅，去县人民医院……” 在车上，姜灲正盘算着如何透露信息把警察们引开，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可在这时，恍惚间他眼前闪过了一段图像记忆：一只手把一捆炸药黏在水泥柱上，按下计时器，这只手的主人在放置炸弹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朝右边走去，走到尽头玻璃前停下，并朝下看，这才让观者发现这是远离地面的位置，外面景物是一处化工厂，除这之外，这个位置还特别荒凉。 这段图像记忆到此结束，姜灲恢复了正常思考，但这段记忆深刻在脑海中无法忘却，他闭上眼仔细回忆，发现这段图像记忆是第一人称视角。 这就像……是他在放置炸弹一样！ 察觉到这件事，姜灲心底透出一股凉意，可随后在猜测，是否是林乐再一次把他拉入了虚拟世界中，毕竟那天毒蜜约会，林乐的机会很多。 可这段第一人称图像记忆该如何解释？姜灲没法给出合理解释，他只能绝望的，按林乐的步调，一步一步前行，直到事情真相大白为止。 面露苦笑，姜灲轻叹一声说：“师傅，能拜托你一件事吗？”他顿了顿这才缓缓说道：“待会去医院时，你能在后门等我吗？不用太久，只要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了，但现在先去一趟银行，我可没带现金。” 司机师傅是个好人，他应了一声就立刻转向开往银行，可姜灲没有在柜台取钱，他花了十几分钟，在ATM机把自己卡内余额全部取出来藏在衣服里，同时把一部分钱分几次通过手机上的网络银行转给了李永。 姜灲昨做完这些咳嗽了几声，他坐在车上，心中暗道：“抱歉了，好友。”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我放弃拉人进群了......总之书友群号在简介，自己去看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7 民用烟雾弹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警察们行动速度很快，比姜灲预估速度快上了一倍，他在一小时内接到了自己银行卡被冻结的短信，同时网络中关于他出逃的事也立即散布出来，要不是他运气好能逃出看守所，加上行动速度快，现在已经完全没辙了。 事情分别在三个地方同步进行。 医院方面，姜灲进入县人民医院并从另一个门（两个入口）绕出来，在旁边一间小药店购买了某些非处方药和跌打酒，便上了事先沟通好的彩虹出租车。 去向暂且不明，至少警察们通过监控排查时只知道他下车进入医院，后续行踪暂时不明了，伯北县是个小地方，监控程度难免有些不足之处。 扑了个空的警察们也并非毫无收获，通过网络信息追踪，警察发现姜灲在某处取出大笔资金，并把一小部分汇给了某人。 警察们自然能推理出姜灲在取钱后立刻开始了逃亡行为，但收到他汇款的人还没离开，于是立刻出警，在浪费两小时翻查资料案例、审讯之后，才确定这名叫李永的人是清白之身，汇款行为本质上没有意义，只不过是烟雾弹。 连续被耍了两次，警察们终于忍不住，开始追踪姜灲之前用网络订单预约的彩虹公司出租车，调取了行车记录，追踪到姜灲最后下车结算的位置是在伯北县高速路路口，可惜，这依旧是烟雾弹，告诉路那些警察们使劲排查可疑车辆，除了抓到偷狗的混蛋之外，啥都没捞着。 三次戏耍，让警察们颜面尽失。 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一个叫张怔的国安六科后补成员、前刑警队队长站出来，表示自己要接手这个抓捕任务。 话分两边说。 现在是凌晨3点左右，正是犯困安眠时，可今晚很多人注定睡不着了。 “谢了，麻烦你了师傅。”姜灲下车后向这名好心但疲劳驾驶的司机道了谢（可能有人想到了，但我还是说一句，这小子换了一辆黑车才走）。 司机打了个哈切：“这附近可不太平，别乱晃太久。” “好嘞，师傅您走好。”姜灲笑着对渐行渐远的车告别。 待车从视野中消失不见，姜灲收起笑颜，环抱肩膀打了寒颤，他没想到在晚上居然会变冷。 这儿是伯北县一处南边郊区，地荒人稀，几年前这说是要弄个大工程，人手都调来了不少，开始建高楼，可弄到最后完工却没人给工程队付账，僵持不下，最后谁都没承认是自己的责任，不了了之，成了处荒凉地，也没人打算在这买地盖房子，边上就是化工厂呢，大烟筒冒出白雾出来，谁都不想住。 根据图像记忆，姜灲回忆脑海中伯北县每一处高楼大厦，他觉得只有这里最符合图像记忆中的建筑物，从上往下看，周围是一片荒凉地，还有化工厂在。 姜灲丝毫不担心警察们会找到这里，因为这附近的监控实在太少了，可能是觉得这种荒凉地没有监视的必要，所以他在这也不用遮挡自己的脸。 那段记忆忽然出现在他脑中，像是定时一样，姜灲觉得非常有必要调查，或许这就是他洗脱罪名的开端。 “也许这是林乐的游戏呢……”姜灲呢喃了几句，定下心神，朝那栋楼走去。 轰！ 火光冲天，热浪翻滚，声浪咆哮着拖拽无形身体从破碎玻璃中挤出来，似要撕碎接收到它的一切物质，当这一切在几秒之内从巅峰中滑落，碎玻璃雨从半空落下，乒乒乓乓碰撞着水泥地面，直到二次碎裂，才不甘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灲愣在原地，心中那对爆炸的恐惧再一次被唤醒，遗留下的保护层再次被撕碎，耳鸣持续进入脑中，身体慢慢颤抖、瘫软，直到他承受了好几分钟中痛苦，才缓解过来，用喊声释放那种恐惧。 恐惧来得快，去的也快。 早已经历两次直面爆炸事件，姜灲也渐渐有了点抵抗力，他双手按住膝盖，一步步朝荒无人烟的位置走去。 他明白，现在不是调查认识现场的时机，只要十几分钟，警察们会立刻赶到这个爆炸现场，并进行封锁，要走只能趁现在！ 警察们很快赶到了爆炸案现场。 某种意义上真的很值得庆幸，制造爆炸案的这个人还没有任何想要伤害平民们的迹象，他的两次袭击更倾向于‘制造事件’这方面，就像一个放烟花的孩子，偷偷溜到大人不注意的位置，点燃了大大的烟花筒。 但以后呢？谁都不知道这个孩子会做点什么，或许他感到了无聊，或许社会不在给予他足够的关注度，他是否会把目标转向人类呢？ 张怔赶到爆炸案现场时，望着那个火海，脑子里也想到了那些，作为警校毕业的人，他的犯罪心理学成绩还不错，后续十年工作经验让他把所学化为实践，功成名就。 张怔推断着姜灲的心理状态和犯罪动机，只得到了上述想法，作为朋友和监视者，他处在一种很微妙的状态，既不愿相信，也不愿意否定。 感情便是如此，复杂而纯粹。 雪儿这时走了过来，开始汇报片警们在现场发现的线索，但听了几分钟，张怔便挥挥手让她离开，因为发现的线索太过破碎，暂时没有使用价值。 “姜灲，我有点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张怔念叨着这话，他把烟头认在装烟灰的塑料袋里，本想亲自看看爆炸案现场，可一想到爆炸和火焰毁了一切，他就没有了兴致，只是叫过雪儿，和自己去向化工厂的人取证。 这次爆炸案挺棘手的，废弃大楼附近根本没有监控，任何人只要渡过外面那些监控来到这里，那想要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了。 化工厂的门外也并没有提供什么足够有力的证据，他甚至都没有目击到任何可疑人员，除了发生爆炸时报警之外，什么都没做。 事情闹到了凌晨5点才收队，一个个警察们都困得要死，嘴上小声抱怨着要加班的破事，张怔也不例外，他只是没表现在面上，但心里还是有芥蒂。 白天正是休息时，无论是谁都这样。 姜灲趁着夜色顺利从那里逃出来，他现在也没有地方能去，只能在一个平时没人来的地方休息，可这时，一通电话打进来，他强忍着困意接通：“喂，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男声，也是说了一句话就让姜灲困意消失了大半。 “你好像，忘记了带上自己的G卡片……” 这声音非常耳熟，姜灲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她让一切开始扭曲，撕碎了他本来正常美好的生活。 姜灲咬牙切齿道：“林乐，你还敢和我通话……” “哈哈哈。”林乐在电话那头笑了几声，随后用极其慵懒妩媚的声音说道：“你的反应一如既往很有趣，比别的几个参加者要好玩多了。” “滚啊！离开我的生活！”姜灲不顾一切咆哮着：“把我的生活还回来啊！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这个疯女人！” 林乐趴在一张柔软沙发上，窃笑几声说：“奴隶啊，你貌似有些东西弄错了，谁能说明这一切就不是你的生活呢？你现在，不是活在这个生活中吗？富甲一方活着，苟且偷生活着，半生不死活着，都是活着啊。” 被这几句话噎住，姜灲找不到反驳话语，他也知道不可能让林乐停下这疯狂的行为，只好认栽说道：“行行行，我讲道理说不过你，但你肯定有事找我才打电话了，快说，是什么事。” “诶？”林乐发出一声怪声：“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不行吗？” “别给我废话！”姜灲再一次咆哮道。 林乐窃笑几声，这才正经说道：“还记得上一次让你戴在身上的那张G卡片吧，那张是张带芯片的卡，我能通过网络检测到它的存在，你应该早就猜到了。” “我要你在15天之内，把那张芯片卡从警局中偷出来，芯片卡在什么位置，在什么人手中，我都会用短信发到你手机中，但只有初始位置，若这期间进行了位置转移，我是不会提醒你的。” 沉默着好好听完这段话，姜灲心态稳定后说：“为什么我要去做这种事？” “正如我的信条‘让人心甘情愿’那样。”林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她趴在沙发上，踢踏着小腿说：“你要是能成功把G卡片偷出来，我可以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但不许问我年龄和三维，怎么样？”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让姜灲心动了，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对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林乐许诺的‘一个问题的答案’有很大好处，即使不去问什么奇怪到没边的问题，问这爆炸案结束方法也可以。 想了想，姜灲询问：“任何问题？可你要是在答案上说谎怎么办？我这边没有任何保障存在。” “说服别人果然是件困难事。”林乐困扰的说道，但她也做好了回答准备：“我懒得和你玩那些虚虚实实，这么说吧，你会对一只随时能捏死的虫子说谎吗？” “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假设你问到足够杀死我的关键问题，我自然是会以谎言答复，但以你的性格绝对会问如何结束这个爆炸案，在这点上我撒谎与否都没有任何意义，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好了，这个答复你是否满意？我没空和你继续说话了，声音也听够了呢，呀，真的不能聊了，我热的牛奶快好了，拜。” 随着嘟嘟声响起在耳边，姜灲苦笑着把手机收起来，他虽说很不甘心林乐那番说辞，可确实没说错什么。 人是种，在某些时刻对蟑螂说真心话的存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8 天使怪盗 公安局。 古时称衙门，直到民国九年（1920）孙科先生才发明了‘公安’与‘公用’两个名称，可实际上在法国大革命时期，便出现了一个名为‘公共安全委员会’的组织用于预防、制止和侦查违法犯罪活动。 但，也有别的历史记载着1939年第一次出现了‘公安’这个词，比上述晚了19年，并在1949年确定了使用‘公安’这个词。 具体起源、来历、作用查起来太麻烦，就算了吧，反正了解后也没不会对任何事情起到影响，反正上述也是写着乐呵乐呵的。 那次与林乐结束通话之后，姜灲找了一个隐蔽位置凑合着过，尽量不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下，因诸多限制，日子也过得很不舒心，生活用品几乎是只在非常小的便利店内大量购买，还得小心自己不被人发现。 今日是第二天。 姜灲收到短信之后便把SIM卡扯出来放在另一个地方，彻底断开网络，这种持续向外放射信号的玩意，要不是还有用，他早就想砸碎扔了，这里可不是美国，到处都是能变身的电话亭。 电量还保持在百分之80多，姜灲犹豫着该不该冒险找个隐蔽地方给手机充电，可这念头才出现一会就打散了，他苦笑起来，发现现代人真的太过依赖电子产品，即使是被通缉期间也想着给手机保持足够电力，可能很多犯罪者就是这样被抓的。 短信里内容让他觉得很不安心，那张G卡片躺在证物室，而证物室在公安局内部深处，若想要潜入并拿到卡片，除了做策划之外，还得了解伯北县公安局平面图，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身处在大数据时代，对骇客们来说轻易能拿到的信息，对并不拥有那种专业技能的普通人而言，难如登天，姜灲不认识骇客，也没有专业技能，他现在回头想一想林乐提出的这个任务，简直是在刁难他。 “唉，难咯。”姜灲躺在水泥地上念叨着。 七月天空大部分时间没啥云彩，只有大红太阳挂着，此时无论躲在那儿，都是热的。 姜灲闭上眼睛整理了思绪，努力从已知中找到一条可行线，可惜很难，没有那么容易，先不说对这类事‘没经验’，说到底心态上就难以转变。 从看守所中逃出来，已经是目前心态上极大突破了，还想着要去警局偷东西，简直是异想天开般的闹剧。 “唉，又被她牵着鼻子走。”姜灲苦笑道用一只手挡住眼睛：“她这是想要把我留在这里，不让我立刻离开，是因为没有足够理由让我参加这新的游戏吧，呵……唉……再怎么不甘心，我也是心甘情愿想要留下来，这个疯女人。” 这时，一段图像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四周连同着天空也是黑色的，伸手不见五指，一个人潜入了不知名建筑内，这个人吊着绳子从高楼厕所潜入，厕所窗户并没有关紧，这是很多大型建筑物的通病。 这个人潜入之后戴上夜视仪行走了很长时间，知道在一处配电房外停下了脚步，他穿着长袖，戴着手套，放下身后背包，从中拿出了一捆白色塑胶样式的物体。 记忆到这里便结束，如一段录像播放停止那样，深深刻在姜灲脑中使他无法忘记，这一次也是第一人称视角，更让他有了怀疑自己在梦游时干坏事的想法。 “又来了……”姜灲轻叹一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被催眠了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上呢喃道：“或许……可以试一试……是否成功要看运气……四成概率吧。” 决定要做了，那就不能轻易行事。 从收集基础信息开始，姜灲一步步从网络新闻中了解到事情的动向，发现，由于爆炸事件在不定时发生着，警察们只有一部分人在追捕这他，剩下警力都在追查那些爆炸事件制造者。 由于爆炸事件连续发生太过频繁，公安局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来自社会、人民以及上级警视厅。 目前在追捕着姜灲的，只有来自国安六科后补成员的张怔，他无视了全部来自公安局的冷嘲热讽，坚持要了一队人进行手头上的工作，反正他也不影响主要工作，因此也没怎么受到干扰。 犯罪者风头太盛，几乎压过了姜灲出逃这件事，平民们完全没有关注这小子的抓捕进程，而是关注了爆炸犯抓捕行动进展，并且大部分人开始离开这个城市，城市出入口一天之内人流量超过平时的一倍有余，若姜灲有心，他早就会趁此时机出逃。 也是考虑到这点，公安局里的人才会对张怔执意要抓捕姜灲的行为冷嘲热讽，大部分人都想到了这点，因此城市出入口监控力度大大提高，可同样什么都没抓住。 此时这个县级城市内，人口一瞬间少了很多，但也没下降多少，只不过每日在街上的人口流动量少很多，人人自危，惶恐度日，姜灲试过大白天在目前人还算多的位置露脸买东西，竟然没人认出他来！ 这让他不禁在想，自己是多少天没洗澡了，脏到没人愿意看一眼，还好没被超市当做垃圾扫地出门。 公安局里，不止片警焦头烂额忙碌，局长也是特别上火，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已经顾不得任何事情了，他们对爆炸案制造者完全没有任何头绪，也没确定是何人所为。 然，在这一片忙碌中，愣是有人不慌不忙上班打卡，赫然一副‘你们好好干，我先摸个鱼’的样子，这种人还不止一个，是一队。 这队人自然是张怔带的队，由于任务是抓捕姜灲，可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所以一直处于摸鱼状态，没人在意，反正有高个顶着，他说不急就不急。 公安局办公室内。 张怔用电脑看着目前已知，爆炸案与姜灲有关连的部分，他在两个月前成为了姜灲的监视者，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他与林乐那个女人有关联。 自成为姜灲监视者之后，张怔便去国安六科资料库中查询了关于林乐的资料，可惜以他的权限完全不能观看，只知道任何一个国安六科成员在遇到林乐时，必须以抓捕她作为首要任务。 监视姜灲并获取关于林乐的信息，成为了张怔进入国安六科的测试，可现在出了这些事情，他在想是否是，姜灲已经加入了林乐所在的组织，现在爆炸案便是那家伙首次行动，但诸多迹象显示，并不是姜灲做的。 实际上，于情于理张怔都不愿相信姜灲会做这种事，在见到学校那次自我牺牲行为之后，谁会怀疑这么一个勇敢的人呢？ 甚至，张怔都不愿猜测这一切是个谎言，他宁愿凭借自身能力查出事情真相，再接受任何结果。 那样更让人心甘情愿。 捏捏鼻梁，张怔闭上眼睛休息，从早上开始翻阅资料，以及爆炸案最新情况，他大脑很累，现在需要休息。 这时，放在桌上手机响了起来。 忍了几秒钟后张怔还是拿起手机接通，他忍住恼火用平静声音说道：“是谁？” “我，姜灲。”姜灲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多日未见却在此时听到好友声音，张怔凭借自身控制力没有情绪失控，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情绪激烈的类型。 张怔转着眼环视一圈周围，刚要招手叫人来便听到电话中传来姜灲的声音：“我知道你想要确定我的位置，但这次算我求你的，听完在听完之前不要离开办公室，也不要做别的任何事。” “你在什么地方看着我？”张怔轻微摆动双眸，透出股灵动劲，脑子也随着交流在思考，他转脸看向了旁边的窗，那儿有一栋正好能看到办公室内部的建筑物，但那里放着厚窗帘，应该不能看到他在什么地方。 “我瞎猜的。”姜灲一句话完全把张怔各种想法弄碎，堪称膈应人的巧妙手段，他顿了顿接着道：“看不到你在干什么，我没办法知道你是否按我说的做，但那并不重要，反正我能在警车进入我所在地一公里时，立刻转移位置，信不信由你。” 张怔走去重重关上了办公室门才说：“我按你说的做了。” “好。”姜灲显然也听到了那声关门声，继续说道：“抱歉在这种时候联系你，也很抱歉逃出了看守所，但当时我不这么做就没有机会了，你能理解吗？”说道后面他情绪有些失控。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真的与那场爆炸案完全无关，我不懂你们得到了什么证据，但那些绝对是假的，绝对是林乐那个女人污蔑我，你要相信我！” 张怔沉默听了一会才说：“我很想相信你，但凡事得说证据，而现在，证据对你非常不利。” “我理解，理解。”姜灲平静的说道：“我理解你们做事需要证据，我也会得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但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关于爆炸案且匪夷所思的事，你要相信我。” “上一次我逃出看守所之后，不是发生了一次爆炸事件么，在你们到之前我就在那里了，别认为是我做的，实际上，是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段关于在那里放置炸弹的记忆，为了找到证据我才去，呵，完全不能让人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啊，但这是事实。” “这很难让人相信。”张怔也是很平静说道：“你……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啊？”难得他用疑惑语气说出陈述句，完全违背了语法。 姜灲激动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不可能！”待他平复心态才继续说：“我懒得和你科普精神分裂和人格分裂上的区别，并且主人格不可能获得副人格的记忆，他们是相对独立的，不过你得知道，我是在极度清醒状态下获得这个记忆的，我自己都没办法解释这一切，甚至我都不愿意去相信发生了这种事。” “我现在要告诉你下一次爆炸案发生的地方，时间我并不清楚，信不信由你……”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39 预言、脸对脸、背对...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我知道这难以让人相信，可它是真的。” 说话声，从警察局长办公室里传出，警员们只朝那看了一眼，便立刻埋下头工作，弄得像是谁看到这一幕，谁就会不幸那样，这的确没有夸大其词。 前刑警队队长、国安六科后补成员张怔，站在警察局长的办工桌前平静叙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伯北县警察局长不是个大腹便便的形象，作为从基层不断升职之人，他是个看淡见惯许多事的老江湖，但从自己曾经的这名手下中听到那件事，还是令他不悦。 “小张。”警察局长淡淡说道：“你说的这件事，不觉得太过奇怪了吗，我小时候也喜欢名侦探柯南，但也能分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怪盗，你说这……不像基德在发出预言信吗？形式不同罢了。” 张怔平静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柯南，也不知什么怪盗基德，可上一次爆炸事件的发生，经过我的确定，的确与姜灲告诉的位置是同一处，可以信任。” 警察局长睁开微眯双眼，吸口气再长长吐出来才说：“是没错，可你要求我们撤销对姜灲的通缉，这点我并不认同，你平时是一个凡事讲究逻辑的人，对任何事都深思熟虑，为什么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呢？” “姜灲已经被贴上逃犯的标签，那就是个不能信任的人，即使现在从良想要改过自新，凭嘴上说说就可以相信吗？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吗？那些不讲道德，以危害群众安全、公共安全为目的的敌人，他们可以不折手段，无所顾忌的行事，他们是二皮脸都扔了的人，怎么还能信任？你应该想想，他这种时候接触你，是否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而不是盲目相信。” 张怔被这一番话噎了喉咙，要说的也卡在喉咙内上不来下不去，他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并没有想要信任姜灲。” “哦？那你……”警察局长眼里闪过一声精光，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前手下不会这么浅薄。 张怔顿了顿继续说：“正如您之前所说那样，我也无法立刻信任姜灲此刻任何行为，作为敌人，他的任何行为都能视为有不为人知的目的性，但这也是我们能够利用的地方。” “若是双方合作，我们可以从姜灲口中得到爆炸案即将发生的位置，但相应的他也是想要得到一个合法身份以供实行他那不为人知的目的，我们必须要给他提供这个身份。” “一来是为了持续得到爆炸案信息，以此挽回我们在外的声誉，并解除许多危机；二来是大肆宣传这件事，让他同伴知道自己被叛变，逼迫他们停止犯罪活动，或把他当做诱饵吸引同谋现身，那些犯罪者最为痛恨的，便是背叛行为，这是他们的软肋；三来若这一切是姜灲自身或同谋的计划，我们便能把他控制在某种范围之内，至少能最先处决姜灲。” 冷静、平淡，宛若一个潜伏在水中的凶狠猎食者。 警察局长把在述说计划时的张怔看在眼里，给出这么一个评价，并在心中默默赞许，可嘴上还是严厉道：“你说的这些，如何能够保证正常实行？既然他们敢做，我认为那就不可能轻易让我们控制在手中。” “凭我是国安六科后补成员。”张怔站直了身体，说出这个被警察局长推荐上位的身份。 警察局长沉默看着张怔很久，直到张怔在想是不是自己说这句话太嚣张了，才得到一个答复。 “放手去干。”警察局长平淡说道。 “是！”张怔敬了个礼。 三十分钟之后，伯北南边郊区。 姜灲正躺在公用长椅上闭目养神休息，翘着二郎腿，用一件脏衣服挡住刺眼阳光，他这一副外出郊游的模样，谁能想到是个逃犯呢？能有这种安逸逃亡生活，还不是多亏了实行爆炸案的那些混蛋。 呜呜—— 手机在裤子里震动起来，姜灲连忙坐起身，在看到是张怔打来的时候，慢悠悠接通并笑着说道：“诶，那事成了？你前天不还是说，这事很难么。” 张怔坐在警局旁边的披萨店内说：“具体怎么成功你就别管了，总之现在你直接过来，通缉并不是被直接取消，你现在算是弃暗投明，民警合作的状态，别嫌弃，总比大头贴还被贴在厕所里强，要是嫌弃我就让电视台那些人在新闻节目上循环滚动。” “诶，别别别。”姜灲用他那一贯来贱贱的语气说：“反正我现在能好好回家睡一觉是没问题了吧。” “这点自然是可以。”张怔回答。 姜灲重新在长椅上躺下，贱兮兮说：“我再问一下，你们没真的贴到厕所里吧？” “上厕所时人的精神比较集中，也能快速记住很多东西。”张怔说了一半顿了顿：“作为心理咨询师，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姜灲哑口无言，为了不再继续受到精神上的侮辱，便扯开话题说：“厕所的话题先放到一边。”他停下换了一种严肃语气继续：“民警合作这说法不错，但恕我直言，我不会回去被你们控制着的，如果有了新的爆炸案消息我会直接用手机通知你。” 张怔停下要把披萨送进口里的手，楞了一会这才说：“你不回来……那你想要这个合法身份做什么？”说完还是把披萨送进了嘴里慢慢咀嚼，接着又含糊不清继续道：“我反正是做了能做的部分，你要是不回来，我也得出面找你，结果都一样。” 姜灲懒散放松身体，如同一块肥肉扔在案板上那样，双眼看向天空说：“好吧，但你还得帮我做一件事，把我获得合法身份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用最快最容易被大众理解且接受的手段散播出去，一定要权威，一定要官方认证。” 默默听完这段话，张怔在心里吐槽为何和自己的计划如此相似，但他还是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这件事我会做的，要不我待会把你接回来吧。” “不用了。”姜灲平淡道。 耳中还方才还回荡着这句话，张怔下一秒便听到挂断的嘟嘟声，他轻叹一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在接通后立刻说道：“雪儿，已经确定他的位置了吧，直接过去，不用顾忌任何事，假设有反抗行为直接动手。” 身处伯北南边郊区，姜灲在挂断和张怔的通话之后，他就知道后者会立刻派人来，于是在挂断之后，立刻把手机放在原位，带着SIM卡，并前往早已联系好的黑车所在地点，动身前往另一个位置。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0 人鱼离开了气泡 从通知各部门做好准备，一直到出警疏散人群、维护现场，只用时不到三十分钟，要不是从警局到事发地点距离有些远，这个时间还能缩短。 这段时间爆炸事件发生过于频繁，负责此类事件的相关人员几乎没有得到休息，一直在待命中，只要得到通知那就立刻出动，精神压力极大。 一间旅店内。 姜灲手拿望远镜观察远处封锁了一间大楼的警察们，不断把自制鸡肉三明治送入嘴里咀嚼，含糊不清念叨着：“唔……警察们速度真快啊，不愧是张怔，得到消息后立刻出动。”他吞咽一口后继续道：“下次得加点老干妈才够味。” 待他看够了才从靠窗桌子上爬下来，望远镜随手放在桌上，随后拖拽着松软身体趴在大床上，别看他一幅没精神模样的，他现在反而是在思考，集中精神全力把这些天来所得信息全部归档、分析。 思考是件很费脑力的活，不一会这小子就……睡着了。 几天后。 姜灲乔装打扮的坐在一间咖啡店内，带着笔记本电脑戴上了耳机，用社交软件联系张怔，为了不暴露位置他用了从网上买来的虚假IP地址，就是不知道对警察是否有用了。 “猜猜我在哪？” 他发了一个问句过去，立刻收到回复。 “雨泽？你去了哪里？” 姜灲寻思着这可能是张怔的谎言，但他还是说：“差不多，反正你们很快能破解我的位置，但我想你现在已经没有强行要带我走的理由了。” 沉默了一会，张怔立刻回复：“确实没有了，这就是你要我散播信息的原因？为了向我们证实，你是无辜的？” “呵呵。”姜灲冷笑一声，接着回复：“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还不能告诉你，等时间到了你自己会发现的，不过，你长官现在怎么看待这件事？” 等了足足有两分钟，张怔才简短回答：“与你无关。” 好一个与你无关！ 姜灲怒极反笑的合上笔记本电脑，付了咖啡钱离开，迅速回到旅馆结账退房，并在短时间内找到另一间旅馆住下。 他趴在松软大床上，呢喃道：“不应该的……连锁反应不是这样的结果，按张怔的心理和行为模式他会发现那点没错，可刚才那个反应是什么情况？警局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国安六科的人插手了？” 想不出来哪儿出了毛病，他烦恼着搂住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床架因某些部位腐朽而发出咯吱声。 烦恼不是没原因的。 距上次通话已经过去了12天，姜灲让‘自己背叛’的信息大肆在伯北县主流媒体中传播，是为了向警方验证‘他真的没有同伙’这件事。 证明极其简单，姜灲向张怔透露了自己能知道爆炸事件的信息，借由张怔的嘴向警方负责这件事的高层传递这个信息，在自证‘我与爆炸案有关’之后再通过散播‘背叛’消息再一次自证‘你们警察弄错了’。 这件事重点在于，姜灲散播‘背叛’信息之后爆炸事件是否继续发生？若继续发生，则可自证我与爆炸案无关，或爆炸案有另一拨人在进行；若没有发生，则可证明姜灲与那些爆炸案人员有关，他坐实犯案不可洗白。 双方在进行这件事时都有各自打算，无论是否自证成功，到最后姜灲都能自救或让张怔救援（能成功的话）。 现在事情很明显，姜灲知道自己自证成功了，那么他下一阶段自救计划即可开始，今日去联系张怔亦是如此，可那莫名其妙的反应总给人一种带着隐情，或自己已经不被信任的感觉。 这种事情的烦躁感非常足，让姜灲不得不去想这件事哪里发生了毛病，但很显然，一根毛都没找到。 “事情走向有点不对！”姜灲用手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翻个身立刻滚下床：“这里面绝对发生了点别的问题，不管自证了，我得先拿到G卡片，至少这局不能毫无收获。” 此时在伯北县警局，旁边那间披萨店内。 张怔木讷咀嚼着塞入口腔的披萨，尽管很烫，可他却觉得味如嚼蜡，舌尖被烫到失去味觉也没有反应，一看就是被老婆给甩了。 事实上，人家夫妻恩爱无比。 张怔吞下披萨，思绪才慢慢恢复正常，回想到不久前与姜灲的通话觉得有些可笑。 既然思绪恢复正常，那就得开始思考问题。 他是个明白人，在这12天从发生了两起小型爆炸案时就知道，姜灲是要利用警方与他的合作来进行自证，结果也确实对了，姜灲成功向警方验证了他与爆炸案没有关系。 可随着而来的还有一个问题：信息来源解释。 张怔自然是能明白，姜灲下一步要走的棋便是这，要一步步自救，这个点不可能绕开。 警方需要，姜灲也需要。 计划赶不上变化，张怔本以为这次自救成功，下一步可以直接清理那些爆炸事件发生的制造者，事情就此完结，可没想到，国安六科在这时插手，并要求，直接对姜灲进行抓捕。 双方计划发生了冲突，姜灲的自救因这个因素变得一文不值，国安六科那些人想要做什么张怔也不知道，甚至抓捕姜灲的原因也没有透露。 抓捕他，甚至等级高于抓捕爆炸案制造者。 这是多么荒诞又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张怔一点都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到，想要帮助好友也变得遥不可及。 这时，一通电话打入张怔手机中。 接通之后，传来了雪儿的声音：“张队，我们的人在街上巡逻时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经过验证，他是上两次小型爆炸事件的制造者。” “好，把人带到审讯室。”张怔平淡声音中隐藏着难以压抑的激动，因为这可能是洗脱好友冤情的机会。 十几分钟之后，审讯室内。 张怔用强光直射那个人的眼睛，逼问道：“你是上两次爆炸案的制造者对吧，那么，这近半个月的爆炸案与你有关吗？你知道相关人员吗？” 那个人用手挡住了强光，怯懦道：“你把光拿开我就说。” 待张怔把光源移开之后那个人缓缓说道：“上……上两次爆炸案与我有关，是另一个人听从了另一个人的指示，让我做的。” “一个又一个？”张怔瞄了一眼记录员写在纸上的记录，确认自己没弄错之后才问道：“这么说，有两个人？你知道那两个人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吗？” 那个人点点头：“我只知道其中一人。”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开始进行犯罪画像侧写（我瞎编的，你们懂意思就行），等画像出来之后张怔拿起一看，感到了深深的疑惑。 画像上的人戴着眼镜，文绉绉的，很有古时候的书生气质，据那个人描述，画像上这个人瘦瘦高高，个子足有一米八，从谈吐来看是个白领，因为他曾在一次交流中说自己还得回公司做文件。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张怔保持着一贯冷静说话：“别的信息知道吗？知道多少说多少？” 那个人摇摇头：“更多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次审讯非常顺利，那个人估计是太软弱了，为了得到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什么都往外倒。 张怔捏着那份记录，脸上很平静，但心里充满了苦恼，他知道若这件事到了警方上级耳朵里，会立刻开始形势判断，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近半个月来的爆炸案都是别的犯罪者进行，那么，这能证明姜灲和他身后的犯罪者们在这仅半个月来停止了犯罪活动，换句话说，姜灲自证失败了。 尽管现在没人能证明，姜灲和他背后的同谋是否停止了犯罪活动，可现在就是有一个人出来承认了小型爆炸案是自己干的，这导致姜灲的计划失败，他完全没能洗白。 张怔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了，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被诬陷被冤枉了，不，他应该从国安六科插手起就察觉的。 但这时，另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喂，是那位？”张怔问道。 “是我。”姜灲说道。 意料之外的在这种时候接到姜灲电话，让张怔有点措手不及，他眼神极快闪烁几下，立刻决定暂时隐瞒取得联系的事，他离开了警局去到外面才开始正是沟通。 “你怎么这个时候打来？”张怔保持一贯的冷静语气。 姜灲在一个不知名街道的不知名拐角处，他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语气有问题，我能听出来。” “你的自证失败了……”张怔把之前那些事情大概说了一点。 沉默了一会之后姜灲说道：“你把那个画像照片发给我，听你的描述，我觉得挺熟悉的。” 张怔知道这可能是一个解开谜团的关键，于是回到警局给画像拍了一张照片，通过网络发送过去，没几分钟之后姜灲就再次打来一通电话。 他沉声说道：“我认识这个人，他叫……李浅！”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1 发动舍身一击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披萨店门被推开了。 姜灲从外面进来停在柜台前，环视一圈店内，在心中确定好自己想要的位置后才走过去坐下。 这个位置很合适单人前来，它既没有暴露在店内正厅中，也没有显得太凄凉孤寂；柔和阳光透过窗户停在地上，没照在人身上但也不会反衬那人身处位置之阴暗，不多不少，正好合适。 进店自然是要买点东西，服务员过来询问，姜灲念出早就确定好的选择，待事情结束，他掏出手机给一个人拨通。 嘟嘟响了几声，电话里立刻传来李永的叫骂声：“你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吗？无耻，下流，卑鄙！我说你怎么忽然给我汇了一笔钱，混蛋，警察立刻找上门了耶！我女朋友都被吓到了，你个混蛋！” 早知道他会这么叫唤，因此姜灲在接通后就把手机拿开自己耳朵，等到消停了之后才放到耳边，诚恳但无比敷衍说道：“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不歇歇，待会再骂？” “哟嚯。”李永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唤着：“你这算个什么态度啊？友尽，分手！我不管，绝交，没得解释的绝交！” 披萨这时送到姜灲面前，他拿起一块切好的送进嘴里，含糊不清说道：“嗯嗯嗯，我知道了，知道了，分手就分手，反正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不需要我。” “你大爷……”李永咬牙切齿道：“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搞得好像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似的。”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姜灲吞下嘴里披萨才说：“与你无关。” “靠，说不说！”李永叫唤道。 几分钟之后，姜灲轻叹了一声缓缓走出披萨店，朝旁边的公安局走去：“我想对半个月之前那件事说句道歉，当时我很急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但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等这段话说完之后姜灲便进入了公安局中，自爆身份，等待确认，只用了几分钟，便再一次进入审讯室。 国安六科很自然插手了，倒不如说在之前下达了抓捕姜灲的命令，不插手反而觉得奇怪，因此，审讯者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国安六科成员，张怔成为了记录员。 再次进入审讯室，姜灲没有任何不适之处，他左看右瞧，把这个上一次来时完全没有认真看过的地方，好好看一遍，能进来这儿的机会不多，也算是种经历。 新出现的这名国安六科成员是一名男性，身体健硕，寸头，很有阳刚之气，姜灲觉得非要形容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个钢铁直男，并没有吹捧夸大之意。 “你怎么称呼？”姜灲笑了笑：“我叫姜灲，关于我的资料，你应该看过不少了。” 钢铁直男用鹰一般的眼神盯了他一会才说：“包不奎，别人都叫我奎爷。”他随后又补充道：“我不是说话嚣张，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叫我‘不奎’而已。” 在心里默念几次‘不奎’这名字后，姜灲点头说：“嗯，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你了，那……奎爷，我们来说点正事吧，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你们应该也是想要做这件事。” 包不奎盯着眼前这名年轻人，他那鹰一般的眼神本就容易吓人，这么盯着，都快让姜灲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了，等了几分钟，他才把视线收回去并说道：“你在知道我们要抓捕你时，就已经猜测到想要做什么了，对吧。” 姜灲点头：“sorry，我还真的猜到了。”他靠着椅子，面露一个感到舒适的表情才继续说：“反正你们的目的是想要通过我抓到林乐对吧，她也说过自己是你们最想要解决的麻烦，因此我就在想，你们这时候要抓我，是不是想要做点什么。”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和你们合作，弄死林乐那个女疯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想法？” 包不奎心中疑惑，可又不能表露在明面上，他现在还没想清楚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只好慢慢的拖时间，但这样做很容易被对方看穿，因此也不是个好选择。 许久后，包不奎才说道：“你这么直接说话，我很下不得台面啊……” 姜灲听到这话当即是跳着坐正了身体：“喂喂喂……你别露出一股子想要维持脸面，就把我给灭口了这种情绪啊，我看着害怕。” “好吧，好吧。”包不奎维持脸上严肃，心里却是在笑的：“那你会主动来警局‘自首’是不是说明，已经想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怎么做了？” 姜灲见话题终于进入正规，也是松了口气，之后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说：“你们把从我这收走的G卡片和手机还给我，接着做好准备，随时准备确定她的位置。” …… 今日是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 姜灲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中早已明白，无论是耍阴谋也好，弄布局也罢，现在的他不出意外的话，是被两拨人给盯上了，一拨还未知，另一拨估计是李浅。 本来的自救行动被完全打乱，他就不得不出此下策，把自己扔进这么个地方，来换取那张G卡片，至少和林乐那局不能输。 审讯室里，一个片警把G卡片和手机放到姜灲面前，并把他的手铐给打开，本来还要在这里看着的，但包不奎示意了那名片警离开。 姜灲捏起卡片在手中把玩旋转着圈，等了几分钟之后，一通电话打进来了，他看看来电显示，示意包不奎做好准备，其实也不用，他这手机里已经和警方的设备连接到一起了。 “看来你已经拿到卡片了。”林乐慵懒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 姜灲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开了手机外音，用非常放肆的声音说：“那是当然啦，这可不是什么困难事。”他顿了顿继续道：“李浅是你派来的吧，全靠他，我的洗白计划完全失败，现在重新回到了警局里。” “不不，李浅和我无关。”林乐笑道：“他只是单纯的在接受一次考核，顺手被扔到我这里来了，算是帮朋友一个忙，另外，你对那边那个傻大个说，让他别再追查我的位置了，没用的。” 姜灲苦恼的挠挠鼻子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不这么做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能拿到G卡片，反正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吧。” “对，但有点麻烦。”林乐回答。 姜灲环视了一圈审讯室内的几人，并把最终视线停留在张怔身上，这才说道：“其实我挺想问一些关于你的致命问题，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我想知道，假设我被抓住的信息散播出去了，李浅也知道这件事之后，他会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之后，审讯室内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女人在笑的声音，她笑的十分癫狂，极具感染力，那笑声中透露着对任何事物的不屑与藐视。 等这笑声停下来后，林乐才用极度平静的声音说道：“他的考核很简单……在你被捕后让伯北县这个小地方，彻底瘫痪！” 这最后一句话说完时通讯也挂断，与此同时，网络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相同新闻，内容为：与警方合作的犯罪嫌疑人姜灲，再次被捕，原因不明。 包不奎望向了姜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作为此事催化剂的姜灲，则依靠着椅子，仰头大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2 gamble孤注一...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你品味过绝望吗？嘻哈哈哈哈……” 姜灲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他眼中溢满了疯狂与戏谑，似乎随时可以从眼眶流出来，填满这个审讯室，也填满任何看过那双眼睛的人的空虚内心。 他闭上眼睛，开始按某种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节奏摇头晃脑，如一个音乐艺术家那样在创作什么的，同时，他嘴角自然张开并勾起一个笑容。 包不奎猛然站起身朝审讯室外走去，他直接走入警察局长办公室内，向警察局长述说自己在刚才那一瞬间被‘吓出来’的推理结果，通过他的推理，恐惧传染给了另一个人。 警察局长给属下下达命令，随着指令下达，恐惧一个感染着一个，毫不留情扩展自己的范围，没有任何解药，没有任何抗生素，只能一个接一个的被感染。 张怔还在审讯室内，姜灲也没有被送入看守所，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 “你……”张怔没有感染恐惧，保持一贯冷静说道：“在进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全部都明白了，即使是那个李浅也被你算好在手心中，对吧，姜灲。” 姜灲停下有节奏的抖动身体，眼中疯狂和戏谑早已消失，只剩下一抹永远无法消除的理性，他歪着头笑了笑：“算是吧，在你告诉我李浅也是爆炸事件制造者之一时，我差不多能明白了，但直到林乐给出一个确切信息为止，我才能确定最后是我赌赢了。” “哦？”张怔没去管外面的事，依旧在摸鱼询问：“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赌赢了什么？不介意告诉我吧。”他指指外面正在忙碌的众人继续说：“现在我们有大把时间能讨论你口中的‘赌赢了’。” 姜灲摆出一副‘非常麻烦’的表情，口嫌体正直道：“你倒是用脑子自己去推理一次啊。”他小声说完这句又正经的说：“事情没某些人想的那么复杂，线索早就出现了，只是解读方式不同罢了。” “李浅的插手使我没办法洗白自己，但这必然不会是一次恶作剧，他那个人我接触过，利己主义，那么‘让我没法洗白’这件事背后必然有着自己的目的性，这点我一开始没办法确定。” “但我也不需要去了解这点，只要顺着他想要我走的方向就是了，假设我没有猜错，他知道我必须拿到G卡片，插手洗白事件是要把我永远逼到警察的对立面，这代表两种可能，其一是让我用现在这种方法拿到G卡片，其二是让我没机会得到G卡片。” “猜测是那种可能非常困难，我也没办法直接进行接触套话，但我想起一件事情，他的那名手下的被捕，或许并非巧合，而是故意把自己行踪放出来给某人看，要传递的信息很简单‘我出现在这里了’。” 一口气说那么多姜灲也是累的嘴巴疲倦，他歇了一会继续道：“那我就可以知道了，他想让我以现在这个状态拿到G卡片，这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我也不知道，但从刚才与林乐的通话来看，我的被捕很明显是能让他直接对这个县城下手，使其瘫痪。” 说到这姜灲便不说了，等了好一会张怔才询问：“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你继续吹，我听着。” 姜灲翻了个白眼过去，口嫌体正直继续说：“麻烦……李浅自身想要做点什么我不知道，可我反正是赌赢了，我被抓捕这件事通过三天之内联系好的各大媒体已经散播出去，别问我怎么做到，让他们散播点消息还是挺轻松的，只要你有足够信誉的话。” “我赌的部分很简单，赌‘李浅在我被捕之后能做些什么’，他插手我之前的洗白计划，并想着法子让我以这种状态进入警局不过是想要引发一次决定性的恐怖袭击……应该能这么称呼，而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合法而正常的身份。” “当警局那些人发现我三天前联系好的媒体，在把某种特定消息散播到网上时一定会进行阻止，因为包不奎听到林乐那段话了啊，并且会在不久之后，让我恢复正常身份，且不会被通缉。” “这件事的重点在于，我和李浅谁能在即将毁灭之前停下来，他想要通过‘我被捕’这件事开启让伯北瘫痪的计划，而我则是利用这点从国安六科手中争取得到一个合法身份，但无论怎么想都是我赢，国安六科不会坐看伯北陷入瘫痪，包不奎明白林乐那段话的意思，只要我没有被捕，那么他就会停下……让伯北瘫痪的计划！” 张怔全程保持冷静模样，完全没有吃惊的样子，倒是姜灲身后那个片警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双眼茫然。 “那这么说……”张怔缓缓说道：“包不奎下一步便是要掐断所有往外泄露你被捕的消息，只要掐断的及时，李浅便不会有下一步行动对吧，他在经历一场考核，不可能随性行事，这点算计的不错，但你怎么确定……自己不会被秘密关起来？”他说完后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是我疏忽了。” 姜灲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嗯，只要李浅能够确定我并非自由身，且被政府官方人员囚禁在某个地点，他也能认为我是被捕，依旧可以启动让伯北瘫痪的计划。” “只有官方人员公布我恢复自由身并且身份合法，他才能认为我是自由状态，即不能违背考核，私自启动计划。” 他说着这些时忽然露出一个苦笑：“其实说了这么多，这些都在林乐那个女人的掌握之中，从我要得到G卡片开始，每一步都走在她布下的局中。” “无论是我还是李浅，都没办法逃离她的掌控，真是一个可怕的疯女人。” 张怔点点头说：“刚才仅是要听懂你说的这些，并慢慢找到或推测出相应人物都很困难了，更别说，我也是刚才才想清楚，这些全部是林乐布下的局啊。” 这时，包不奎从审讯室门外进来，并咬牙切齿说：“姜灲……你已经获得自由了，身份也是合法的。”他顿了顿继续道：“真想把你这混蛋给关起来……不过，我们有一件事要和你合作。” 听到最后一句话，姜灲苦笑道：“啊啊啊，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混蛋事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3 披萨的酱料 顶着头晕睁开眼睛，姜灲又看到自家熟悉的墙壁和污垢，只醒来几秒便又合上眼皮，一动不动躺了大半个小时，像具尸体似的，好在胸腔有轻微起伏，不然单看吐出来的舌头，谁都以为他死了。 等脑子里那股强烈眩晕感消失殆尽，他才具备了控制身体和思考的能力，拖拽身体爬起来，再拖着鞋‘吧嗒吧嗒’走向卫生间，等一切搞定又坐到沙发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坨人型肉块。 相信看到这里，应该都能猜到了，今日作者那个混蛋就是要水日常，没看到标题已经丧心病狂了么…… 废话不多说，咱接着水。 距上次在警局直面对着国安六科成员包不奎赌了一把，已经过了2天，由于不再发生点啥威胁生命或日常的事，姜灲这小子呢本性外露，差点连想要干掉林乐这件事都抛到脑后了。 好在，G卡片不断强调自己有存在感，想忘也忘不掉。 另一边的李浅，也如姜灲所推测的那样，并没有继续展开什么会让伯北陷入瘫痪的恐怖活动，似乎也在验证他赌赢了。 脑中忽然出现的图像记忆还没解开，姜灲也在为这件事而发愁，他确信这件事与林乐有关，可完全也找不到头绪，从张怔那里拿到自己一开始被诬陷的证据（刚开始被抓那里），却发现是现场留下的指纹和毛发。 反正对警方来说这就是决定性证据了，要不是姜灲后来完成一次赌博式的gamble行为，他现在绝对还得在看守所或监狱里，陪那些大哥玩哲学版摔跤。 他现在的生活其实也并非自由，那次gamble行为不过是在挣扎罢了，警方给予他自由的同时，也强制要求处在监视范围内，被限制了行动区域范围，事情没结束之前，不可以用任何理由离开伯北县。 假定私自离开，姜灲会立即被判定为畏罪潜逃，抓住时即刻送往法院接受判决，送入监狱中，在那度过余生（貌似也没那么严重，但也差不多）。 总之，因上述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姜灲已经站在了李浅的对立面，甚至他还得解开图像记忆的谜团。 中午11点23分。 前刑警队队长、现国安六科后补成员、监视者，拥有上述三个名号的张怔敲响了姜灲家的门，这种确认目标是否还在的工作，他得持续到所有事情都结束。 “呵，你个25仔。”姜灲张口就是冷嘲热讽，他在2天前就知道张怔的身份和他的工作了，于是乎，立刻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张怔垂下眼皮，插着腰，没好气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学生吗？” “我不管，你居然隐瞒了自己升职的事，这点尤为让人不爽！” “我觉得要是爆发丧尸危机你绝对会没事，因为你没脑子。” 吵嘴归吵嘴，姜灲还是让了个道放张怔进来。 “咋地，看不起我这租房？”姜灲摆出一副市井无赖要吵架的模样，对正在四处打量环境的张怔说：“要不是我不想去转职做个老师，现在早就换个地住了。” 张怔才不会和这种小学生吵架，他走了几圈，从衣兜里掏出了个针孔摄像头要装在一个能看到客厅全貌的地方，很自然的，这件事被姜灲发现了。 于是，就有了下面这段对话。 “你丫在干啥呢？” “装个带发射器的摄像头，上头要干的，我奉命行事。” “哟，这玩意还能飞？” “你高达看多了吧，我还分裂合体呢。” “话说坐在监控屏幕前的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与你无关，别问。” “什么叫无关，我可是洗澡后在客厅裸奔的人，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我清白的事情。” “……监控会录制成文件，然后每天要看的是我。” “……那啥，我刚才说着玩呢，别信啊。” 尬聊持续到张怔离开，姜灲笑骂并摔门送客，等人真的走了，租房内重归寂静，他又感到一丝落寞。 姜灲重新坐到沙发上玩游戏，他这段时间被警方‘重点看护’已经被学校方面勒令强制休假，等事情结束后才能重新上岗，但实际上这与把你给踢了没区别，他明白，因此最近打算找下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与心理学相关的机构会收留自己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世事无常，命理弄人。 每当一个人发现自己非常稳，还十分嚣张的给自己立fg，那么请恭喜他，终于开始明白什么叫‘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了。 一段不长但很清晰的记忆再次出现在姜灲大脑里。 首先是从上俯视下方喧闹的大街，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也传入耳朵，姜灲发现这一次不仅是图像，甚至是声音自己都有听到。 可记忆中的‘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自己’抬起头朝正前方看去，那是一尊近十米高的古铜色机器人雕塑，正脸朝向‘自己’，同时也看向了这条具有如此多人的街道的入口。 ‘自己’再一次扭转僵硬的脖子朝四周看去，直到这时姜灲才看到，‘自己’是踩在一个两栋楼之间的悬空过道中的，刚才能看到人群，也是因为探头出去了。 这时，记忆中的‘自己’放下了背后的背包，从中拿出了一块被胶带缠了好几圈的不明物体…… 记忆到这里完全结束。 姜灲习惯这种记忆出现的情况了，他不需要刻意去记下，反正印象非常深刻想忘也忘不掉，也对自己没什么影响，只是不知道林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记忆出现，那么按上几次的经验（在前段时间里确实有发生的，只是我没写出来）爆炸事件会在几小时或几天之内发生，可实际上成功解除危机的只有一次。 记忆只提供大概位置，但实际上炸弹安放在哪里是不知道的，只有靠人去找。 姜灲也没有啰嗦，他换上一身便服出门，并给张怔打了一通电话说道：“喂，哥们，我刚才又看到‘记忆’了，你要不要出警啊？虽然这次可能也找不到就是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4 混沌不爆炸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国安六科成员出勤标配车辆，在大马路上行驶着。 一双眼睛透过车窗观察着沿途风景，映入眼中的都是被撕成条状的颜色，大概本应如此，实际上人在透过车窗看东西时，会看到一个很缓慢的图像，接着才是条状颜色。 在看大条状颜色块的人，自然是没有驾驶证的姜灲，他在副驾驶位闲不住，又不能和张怔说话（两人现在几乎都在斗嘴中）解闷，自然是做这种无论小学生还是中年人都会干的事。 据他描述的环境，加上警方查找，才确定了新出现的记忆中的位置是在哪里。 伯北县西边，那儿有个旧货交易市场，也只有那才会摆放着近十米高、古铜色且还是机器人的雕塑。 出警速度是很快的。 当张怔驾车到了旧货交易市场没个几分钟，三四辆警车便也到了现场。 作为带队老司机，张怔首先去寻找旧货交易市场负责人说明情况，并要求疏散民众，给警方最大限度的工作区域，知道事情发生或危机解除为止。 警察们干活，姜灲便会闲下来，但没让他独自一人瞎晃悠，雪儿被张怔下达了指令，要求看住他，别让他乱跑。 因此，一男一女便在旧货交易市场晃悠了。 说这儿是旧货交易市场，实际上真正的作用是给在网络上已经确定好交易价格的人，线下当面交易的场所，政府方面插手了这里的交易，因此安全性有很高的保证，那么为何名字还那么挫呢？很简单，这里的前身确实是旧货交易市场…… 一路走过来，姜灲见这儿位置还是挺宽阔的，即使是警方要求把疑似出现爆炸物的位置空出来，也没有影响到了其余位置的事情，大家还是在讨价还价，喧闹不已。 与雪儿早已认识挺久，只是很少会接触到，姜灲对她的了解也不过是一个不喜欢说话，但工作态度认真的女性警察，值得一提的是，长的很漂亮。 不过，姜灲完全没有什么想法，他前段时间遇到了三个女人，要么疯到不行（林乐、宝儿），要么成了心里魔障（龙耳梦），基本上都让他产生了一定恐惧感，要想正常和女性交往，估计得等到事情全部结束为止。 “有人偷东西啊！” 人群中某个交易者发出一声哀嚎，姜灲还没确定好位置在哪里，甚至都不知道具体情况，他身旁的雪儿早就一个健步冲过去，三两下将那名被称为小偷的人用擒拿手给按在地上。 从事情发生，到完全结束，只用了不到1分钟。 姜灲看着那个靓丽女警把小偷给铐起来，并联系自己的同事把人带回去，不由吞咽几口，心中那仅有一点的幻想也破灭了。 感情自己身边的女人都那么厉害，哪能撩到啊，不对，本来也不可能去撩的吧（指林乐、宝儿、龙耳梦、雪儿等一系列女强人）！ 他摸着自个长发露出个苦笑，不自觉跟在雪儿身后，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晚上把李永约出来，喝酒道歉的同时，也吃点狗粮什么的。 正瞎想着呢，姜灲见雪儿停下脚步，拿起对讲机听了几句后便说道：“我们过去吧，老大他们发现炸弹的位置了。” 几分钟后。 当姜灲、雪儿来到警车一开始停放的位置时，张怔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他瞄了眼回来的两个人，还没等问便开始说道：“这次我觉得不是同一个人做的，因为……我们能找到炸弹，是顺着脚印找到的。” “what？”姜灲一惊之下竟从嘴里蹦出了多年不用的英文，他看着张怔，一脸‘你他瞄是不是在侮辱犯罪者的智商’的表情：“你确定，你们没有把狸猫的脚印看成人的？” 张怔垂下眼皮，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建国后不准成精么。”他耸耸肩继续说：“能准备炸弹进行恐怖袭击的犯罪者，几乎都是有计划的，我丝毫不怀疑他们的心理素质和智商，但……这次真的是留下了脚印。” “不仅如此，他还用脚印画了一个米老……” 姜灲右手合拢插在左手手掌中，满脸紧张的说道：“停停停，你要是再说下去，我们就要被告侵权了。” “总之。”张怔嘴角下弯露出个不悦表情，接着说：“这次收获很大，我们有机会可以通过这线索找到他。”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唉，之前从来没暴露在摄像头之下的犯罪者，怎么在这时候留下脚印呢？他想要表达点什么？” 姜灲在旁边闲事不够大的说道：“我想，他可能是想让迪士尼来把伯北县警局告到破产吧。” “怎么可能，哈哈哈……”姜灲、张怔俩人都因这个冷笑话而笑起来，只有雪儿在旁边暗自觉得，自己老大被姓姜的给带歪了。 尽管是这么轻松的局面，但姜灲、张怔绝没有认为对方犯了个天大的错误，正相反，这很可能是那个神秘犯罪者想要表达什么信息所做的。 只是目前为止，谁也不清楚对方要表达些什么。 …… 对脚印进行分析是最基本的事。 张怔也在几天后得到了痕迹科对犯罪者身体信息做出的推测，体重、身高甚至是走路习惯等等，鞋子品牌也进行了分析。 可是仅看体重和身高这两项，张怔却觉得非常眼熟，细想了一会便拿出姜灲的档案来看，发现两者是相同的，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立刻给姜灲拨通了电话。 嘟嘟响了几声，姜灲接通后立刻说道：“什么事？” “你穿几码的鞋？常穿的牌子是什么？”张怔平静的说道。 姜灲虽然感到疑惑，可还是回答：“42码，常穿帆布的杂牌鞋，怎么，要从穿衣品味开始吵嘴吗？” 张怔定睛看着那份痕迹报告，平静的对姜灲说道：“你是177厘米高，体重是65千克，这些没错吧。” “是。”姜灲开始有了不好的想法。 张怔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狠狠吐出来才说道：“我刚从痕迹科那里得到脚印的分析，和你的数据完全一样。”他顿了顿继续道：“现在问题还算是挺严重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5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数据异常！ 数据异常！ 数据异常！ …… 姜灲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踏入这个地方，以至于形成了习惯与本能，实际上他与这个机构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除了一个自己的朋友在这里监视自己以及工作外。 进门首先得等那扇自动门自行打开，但它似乎有点毛病所以会存在一秒的延迟，其后要面对的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走到尽头拐弯便会见到警务人员工作的超大工作间，这不是干文职的片警们用的位置，而是刑警们用的。 姜灲走了进去，使喧闹工作间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认识他，也把视线击中在他身上，可能是习惯了吧，立刻又开始忙活起来，心中念想也活跃起来。 伯北县公安局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片警们不记得，刑警们也不会记得。 但一切都与刚才进来的那名男人有关，一切围绕着他在旋转，他也在不断拉扯周围的人，陷入以自己为中心的旋涡中，直到所以一切都毁灭，消失殆尽。 不留一丝生机，绝望溢满至要喷涌而出。 踩在地上慢步朝预先沟通好的位置走去，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弓背而行，眼睛不断观望四周，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确实没毛病啊，尽管有过好几记进入公安局内的情况，但不是被弄进审讯室问话，就是在局里晃悠一下就离开，根本没有好好看看的机会。 因此，再次被唤来局里，自然是要走正门好好看看。 当然现在这件事也很让人奇怪。 经历了这么多事，姜灲也不是在虚拟世界里被人耍着玩还被看不起的傻小子，至少……在觉悟上有了进步嘛（理直气壮的毫无底气）。 咳咳…… 在来之前，姜灲针对现在这件事做了个简单思考。 1：留下的脚印的人，就是自己在记忆中的‘第一视角’，这个人的身高体重与自己相符合，可以认为林乐在设这么个局时特意找到了这么一个人，原因尚且未知； 2：这是李浅留下的明显线索，他特意找到了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留下痕迹，目的是什么同样是未知，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3：自己真的梦游去搞恐怖袭击了。 首先排除第三点，废话，先不说梦游时行动的极限，单说人在梦游状态下只身潜入不熟悉的区域，加上获得炸弹、寻找安置点、抹除自身痕迹等等麻烦事，就能让那些妄图以梦游逃过杀人罪行的人打消这个念头。 催眠也是有极限的，别以为能靠这种听上去像是超能力的技巧就可以培养出超级战士啊！以为这是个二三十年前的杀手么，魂淡啊……就算是美漫也得讲道理嘛（初期）。 因此，姜灲不仅在逻辑上认为自己又要被搞了，从感觉上也有种麻烦感…… “为嘛破事都找上我呀……” 姜灲无奈耸耸肩，跨步踏进了张怔在的办公室内。 包不奎也在办公室里面，他瞪着那双牛眼睛严肃的看向姜灲，作为钢铁直男的他，做出这种表情还是非常吓人的。 见到这幅似乎要吃人的表情，姜灲不由向张怔那靠过去，规避危险早就成了他的习惯与下意识行为，假设让谁经历好几次爆炸和污蔑，这种事也会成习惯的。 “So……”姜灲抬起眼皮，有气无力道：“这次又要把我关在看守所多久？你们放心，我没机会逃跑了。” 张怔抬起头，眨巴眨巴因看资料而干涩的眼睛，平静说道：“你还真敢说……从看守所里逃出来，弄晕两名警员，畏罪潜逃大半个月，最后还‘莫名其妙’被洗白，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伯北县公安局内外，都快成大明星了。” “是，是吗？”姜灲露出个阳光般的笑容：“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了，不要这样夸我。” 包不奎坐在旁边用力‘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自己不得不向一个犯罪嫌疑人‘妥协’而生闷气，实际上也不算妥协，这是被逼无奈的结果，也是他的职责。 “您也别生气。”姜灲看出了包不奎心情不好，开口道：“当时无论站在谁的角度看，接受我留给你的最后一条后路是明智之选，假设您顽固不化，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证，是否会发生点什么，更别说是您了。” “再说了，我不也是没跑吗？您要是不开心，现在可以试试再把我关起来，可是……已经不需要了吧，嘻嘻。” 包不奎头上爆出青筋，环抱双手在胸前，转头哼了一声，打算眼不见心不烦，虽说很生气，但他也知道当时没别的办法了。 待处理了这边，姜灲转而看向张怔，正色道：“叫我来有什么要说的吗？不可能是来吹牛的吧。” 张怔放下资料随即说道：“当然不是，我也不想在这里举办一场明星犯罪者见面会。”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脚印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日后说，我们来谈谈李浅的事，你……对他有什么认知？” 提到这个热，姜灲想了想皱眉道：“利己主义、书生气质、聪明，还是个白领。”他转了一圈眼睛看着张怔笑笑：“怎么突然关注李浅了？他做了什么？” “不是做了什么。”张怔捏着笔在拇指转了一圈，缓缓说道：“而是曾经……做了什么才对。”他嘴角勾起一个笑容：“5年前，他在灵洲市杀了一个人，尸体死状非常……具备艺术感，嗯， 你没听错，这个词从我嘴里蹦出来，用作形容一桩杀人案件。” “简单来说……那家伙用人的尸体拼成了一幅画，并用受害者血液写下《人的一生》的名字，具体惨状我就不描述了吧，你也别告诉你的艺术人朋友，他们会很生气的口诛笔伐。” 姜灲尽量不去想那幅画会是什么模样，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判断……那是一幅画？” “这点也是让人非常无奈的一点。”张怔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他继续说道：“即使我这个对艺术没兴趣的人，也觉得……那具尸体的造型，该被称之为‘一幅画’，我可没有侮辱艺术的意思，他处理尸体的方法很干净，让人并不觉得血腥，因此才能被称为一幅画。” 姜灲挑了眉头，一楞之下嘴里蹦出句话：“这是……精神变态杀人狂？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他有点像汉尼拔啊……别是模仿犯吧。” “在犯罪心理学中，我们把这种人称为‘变态杀人者’。”张怔呼出一口长长的气：“他们只是顺着心中某种畸形或不良嗜好开始了杀人行为，没有目的或规律，只要想，那就做。” “嗯，确实。”姜灲附和道：“所以你对我说这么多，是为什么？” 张怔瞄了一眼姜灲，平静的说道：“痕迹科查出你和炸弹现场的脚印相同的同一时间，警局里受到了一份匿名送来的信件，在信中，他承认了自己是李浅，也是灵洲市的杀人案制造者。” “并且……预告了自己要在7天之内，把李永那个倒霉蛋做成一副新画，名为《赴死之人》……”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6 让他失去人质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冷静，冷静，听我解释。” “好，你要是说不个所以然，咱们就‘分手’！” 伯北县，市中心公安局内。 立式空调在角落摇摆扇叶，放出冷气，在这七月里要是没个降暑方法那就有的受了，最起码也得习得心静自然凉这个技能。 可，心不静再多空调也没办法。 四名武警带齐装备站成一排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内，在他们的正对面那个木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分别是姜灲、李永。 此刻，姜灲一脸赔笑的向李永说着话，后者现在正不爽中。 这很正常，任谁在与自己女友好好待家中卿卿我我，忽然被一帮警车包围住所再敲门强行把自己带走，甚至没给半点解释，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哦，还得算上又见到自己这个‘瘟神’朋友。 李永抬起手指，用力戳着姜灲手臂，边戳边说：“快！给！我！一！个！解！释！” “好好好。”姜灲赔笑着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看到公安局外开来了一辆特别的加长加大黑色轿车，窗户落下后张怔露头向自己打了个手势，便改口道。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 驾驶位和副驾驶位都坐一位身穿警用防弹衣的武警，他们负责驾驶车辆并轮流替换；驾驶位后方有六个位置，三排一组对立成六位，坐着姜灲、李永、张怔以及三位带满装备的强壮武警。 李永捏着在上车前被强制穿上的防弹衣，偷瞄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两名武警，再看向前面同样穿着防弹衣的姜灲和张怔，略微有点心虚的开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要听前因后果吗？”姜灲在上车之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前段时间，也就是两个月之前我遭遇了一个名为G组织的袭击，在经历一系列听上去非常像主角龙傲天记但最后被打脸的诡异剧情之后，我现在再次被一个平胸女找上门。” “半个月之前我不是给你打了一笔钱，导致你被警察找上门么，那时就是一切的开始，我现在被个变态杀人魔盯上了，要是不逃就是被分尸做成类似……积木拼图的艺术品。” 李永听这段话时脸色不停变化，犹如在吃饭时咬破了苍蝇导致其体液流淌在舌尖那样，或者也可以说成……发现巧克力面包里不是巧克力，是干了的屎。 “你……我……”李永不知该用何种表情表达自己此刻的表情，只好双手掩面深呼吸，胸膛剧烈起伏，好似肌肉骨骼中有千万只虫子在慢慢爬动。 姜灲看出好友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种事，他伸手拍了拍李永的肩膀，示意安心。 “那啥。”李永松开手，挤眉弄眼无奈道：“是你被杀人魔盯上，为啥我要来啊？” 他这句话挺狗屎的，但确实该如此说。 姜灲点头理解，随即腹黑的说道：“我话没说完，杀人魔盯上我，但要杀的目标其实是你，杀人预告书里已经说过，你才是要杀的人。” “……” 李永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指指指自己，再指指姜灲，一脸便秘的说道：“你他瞄的被杀人魔盯上，关老子屁事啊，魂淡！”他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慢慢滑下来。 “我本来以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漫画里那种基友是秘密特工，或基友是都市高手的剧情要出现了，可你怎么就被个杀人魔盯上了呢？” “我还以为，自己的平庸生活要结束了呢，魂淡啊，耍我……” 要不怎么说宅男脑补和接受能力强呢，这不，还没说情况多危险多可怕呢，自个就想出一套降龙十八掌，还是自带绝世武功光环的。 姜灲也不知是好是坏，他顺着李永的‘宅男思维’说下去：“别想太多，等事情结束我会把一切详细说给你听。”他顿了顿继续：“现在先去那个……安全基地住几天，只要把那个杀人魔抓住了，什么都好说。” “嗯嗯嗯。”李永身为个隐藏宅，还是很懂事的，从见到武警开始就知道事情不好像姜灲说的那么简单，他还是很期待姜灲给自己说说之前经历了什么的。 待这边说完了，张怔也说道：“不单单是李永，姜灲你也要待在保护范围之内，根据前段时间的现象来看，李浅的目标不可能只有李永一个人。” 姜灲点头附和：“嗯，这应该只是个幌子……” 两人开始了一段谈话，内容让李永这个局外人有些听不懂，什么林乐什么犯罪心理的，让人迷糊。 于是，李永便开始……看风景了。 “哼哼哼，啦啦啦……” 李永摆动着身子晃来晃去，像个要去郊游的小孩子，这可不是在说他幼稚，其实每个人做第一次接触从来没遇到的事情时都会有这种反应，多和少的区别。 顺带一提，坐警车的兴奋度可是很高的哦。 这时，李永见不远处有一辆车朝这里飞驰而来，巧合的是，他乘坐的特质黑色轿车，要开过十字路口。 也就是说，两辆车的行驶路线最终会形成垂直或交叉线。 没啥好在意的，李永也不去想那么多，他只是接着到处乱看，或时不时偷瞄武警们携带的枪支，身为一个大陆的普通老师，尽管他在教英语，但能到白头鹰那个国家玩枪摸枪的机会，无限接近于零。 嘭—— 特质黑色轿车遭受了不明剧烈撞击，车内所有人似乎都飞了起来，重重砸在座椅上，紧接着，晃动传入每一个人的大脑中，让他们眼中的世界暂时变成了好几份虚影。 “敌袭！” “左方位，总共六人！” “下车，下车，保护好人员安全，联系总部！” “已经联系了，三分钟内支援就到，撑住！” “好，全部换上实弹，直接开火！” 哒哒哒…… 枪弹爆裂声不绝于耳。 姜灲晃了晃身旁正迷糊的李永，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脑震荡了，但又不可能，笨蛋不会生病的。 姜灲早在前几起爆炸事件时就已经习惯这种场面，因此子弹射击时的爆裂声并没有吓到他，反而让他提高了心中警惕感。 特制黑色轿车外壳全部都是防弹的，因此是最好的掩护工具；武警们也持有标配步枪，反击非常有利。 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方的车是五菱宏光，这车要是没把发动机打废，那就能开，即使轮胎没气也能供抢劫时逃跑所用，简直在市场上没有任何敌人。 对方那些人使用的只是普通的手枪，攻击没什么威胁性，呼叫支援也是为了保证护送人员的安全，以及能够活捉那些前来袭击的不明人员。 毕竟这次的行动，一来是为了保护李永，二来是抓住李浅。 …… 没多久，距离特制黑色轿车不远处的支援立刻来了，成功包围了那几个前来袭击的人，阶段性任务完成。 姜灲见到事情差不多收尾了也打算跟车回去，但他想起了李永貌似脑震荡了，就告诉张怔，让他送去检查一下。 正巧，不知是谁叫了一辆救护车来，那也好，直接就把李永送去医院，检查检查，张怔服了这笔钱，反正能向财务报销呢。 但事情自然是没有这么顺利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7 汉尼拔教授的晚宴 伯北县人民医院。 今日的检查部二楼非比寻常的热闹，即使是非常不情愿活动的病人也知道，今天这里来了一票武警，顺带还有三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们似乎被武警保护着。 一套检查下来，医生只给出了‘好好休息，多喝热水’八个常用措辞字，用他的话来说，李永单纯的只是被撞到了头，身体其他部位啥事都没有，安静、稳定的休息个把小时，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自然的，得先把李永送到安全屋那里，这是一种官方专用藏人的区域，基本上外界难以获得具体位置的信息，保密工作很好。 但在那之前，张怔还有点事要处理，他不得不撂下姜灲、李永两个人先行离开，并没有嘱咐武警们先把人送去安全屋，一来是他喜欢亲眼看着事情全部完成才能安心，二来武警们其实不知道安全屋在哪里，只有申请使用了的张怔知道。 …… 检查部二楼，六名武警分成两组在两头站着，防止可疑人员进入。 “哎呀，我没事。” “行行行，笨蛋不会生病我已经知道了。” “哼，你才是笨蛋。” 李永想要站起来走走，可随着大脑的一阵眩晕感出现，又不得不重新坐下，百般无聊赖之下他重新盯上姜灲，坏笑着说道：“诶你说，我怎么现在一点实际感都没有呢？这在心理学上叫什么？” 姜灲垂下眼皮，没好气道：“这叫空虚寂寞冷，相信我，我是专业的。” “你丫专业忽悠人吧。”李永捂着额头反驳道。 姜灲放直双腿横在过道中间，整个人瘫靠在长椅上，有气无力开口说：“别人家的遇到这种事，不是惊慌失措，就是思绪空白，最起码得歇斯底里大叫几声表示自己很孤独无助害怕。” “你再看看你啊，没点反应还自行脑部一整套天龙八部的剧情出来，这样让我怎么走剧情？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要不让导演给你个盒饭一边玩去吧。” 李永诧异的看了姜灲一眼，左手学着算命先生的模样捏几下，随即说道：“到底谁才是宅男啊，你才拿错剧本了吧。”他顿了顿道：“正常人才没那么脆弱呢，一点小事就怨天尤人的，那是什么狗血三流剧本啊，就算有黑历史，十多年也该接受自己了吧。” “……我的黑历史才过去三年。”姜灲小声而沉稳的说。 李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姜灲，小心翼翼道：“你……真的有黑历史？” 只见，姜灲不耐烦的伸出右手合拢手掌握拳，拇指插入食指、中指的指缝中，李永见到这么一个手势，他叹了口气，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慢慢滑落后才说道。 “你这不是主角模板么……” “哪个主角会被一个平胸妹虐到精神差点失常啊……” 这哥俩相互吐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打认识开始，似乎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可能这就是天生基友吧……总之呢，他俩还是很欢乐的。 然，事实远比说的严重。 姜灲只有待在李永身边互相吐槽时，才会在精神上感到一丝放松，不用去思考或验证，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幻，他已经受不了那种折磨了。 很大程度上，李永算是姜灲还能保持正常的重要因素。 若说林乐是姜灲认为唯一的真实，那么李永就是无论真实或虚幻都存在的精神支柱，这点，即使是张怔也不具备。 他俩的友谊，在姜灲的单方面上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友谊，接近家人，但又未满。 只可惜作为当事人，李永啥都不知道。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的，或许吧…… 让这段话永远藏在心里就好。 …… 张怔貌似碰上了点麻烦事，因此来接替他工作的是雪儿和蛮子，这一男一女在检查部楼下的花园碰到了姜灲，叽叽喳喳解释了好几分钟，像个小麻雀那样。 雪儿和蛮子是张怔的前下属，信任度自然不用多说，工作交给他（她）们两个人，想必也是能够放心的。 跟着雪儿和蛮子一起走向检查部二楼，可没一会，姜灲本来放松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李永呢？”姜灲指着之前还坐着人的椅子，向武警问道：“他去哪里了？” 武警回答：“有个医生叫他去做脑部检查，现在上了三楼，有两个人在跟着。” 姜灲定睛一看，在这里站岗的武警确实少了两个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脑子里被吓而想起的记忆，毕竟之前在医院中吃过一次亏，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我们上去吧。”蛮子提议道。 不用多说，姜灲也会去，雪儿和蛮子是从张怔那接手了一个任务，肯定也会去。 但这一上去，就发现事情不对头。 姜灲轻轻踩踏着地板，一步步朝三楼走去，随着位置上升，沉睡在心中的恐怖记忆也再次苏醒，慢慢占据内心所有空间，由内而外影响到身体。 每上去一步，他的呼吸就会沉重很多。 一步一步一步…… 滴答滴答滴答…… 姜灲停在最后一个台阶前，拍拍胸口暗示自己没事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忽然要去检查呢？ “想什么呢？” 雪儿拍了拍姜灲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却也把他从想象中唤醒。 “没什么，我们先上去吧。”姜灲抹了一把鬓角汗水，挤出一个笑容。 雪儿正奇怪呢，忽然间，蛮子惊呼声便从三楼过道的拐角那儿传出来，这让姜灲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急忙推开雪儿，猛的冲过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实见到一些东西，冲击力总比照片或视频强多了，这是因为人体能够接收的信息多了很多，大脑对某种反应的构建更加完整。 简单来说，见到尸体时懵逼会立刻触发，保护精神状态，随后慢慢消化这些信息，等到十几秒或几分钟之后消化完毕，人就开始出现一个正常的反应。 “fake！fake！” 两名倒霉武警倒在血泊中，脖子那儿有一道深痕伤口，完全切断了动脉和气管，鲜血正是从那涌出来，在他们的脸上左右边分别用刀划出了一个字母型伤口，从左到右的字母是：LQ。 地上有两根空针管，应该是注射麻药的，这也解释为什么受到袭击没有发出巨响的原因了。 凶手干的很漂亮，完美处理了这两名武警之后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因此，即使是有人在检查部三楼，也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 姜灲疯了似的在三楼四处走动，每一个隔间，每一个检查部门，甚至是能够藏人的角落全部都找了一遍，他要确定李永的尸体是否在这个医院的任何位置，如果没找到至少说明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假设还活着的话…… 十几分钟之后，大队警察们来到了医院，开始在现场查找证物，监控自然也是要看的证物之一，姜灲胡闹着也要看，张怔拗不过只能让他在旁边观摩。 然，一个杀人完美的凶手自然也是不可能留下监控这种证据，当警方去调取监控时，只得到了一段剪辑之后的生日快乐歌视频，内容还被修改的非常血腥，并用当红虚拟歌姬的合成声音唱了非常血腥的歌词。 在尸体周围也没有任何毛发或指纹，使用的针管也是在医院内部，但残留麻药却不是在医院内部的货，这说明凶手是从外面的途径弄到的药品。 这是一场粗犷到精细的犯罪，要不是有预告书，谁知道会是李浅做的呢？ 正当张怔在指挥手下人发布通缉令时，他从另一个手下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8 疯狂之血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鞋底口香糖是种甩不掉、刷不干净的玩意，它时刻让你感受到不舒服但有无可奈何。 连环杀人凶手……亦是如此。 伯北县公安局，看守所。 张怔、姜灲回到了这个地方，这里也是片警口中的消息源头。 “待会我让人送你去安全屋待着，你安好心，李永我会把他救出来的。” “……嗯，我知道了。” 姜灲忍耐着被万只虫子啃食内心的焦灼感，一口答应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待在警察身边不仅对案件进展丝毫帮助都没有，还可能会拖累进度，但最后还是犟着要来看守所，他想要看看那个线索。 “张队长。” “嗯。” 片警仙玉走过来朝张怔敬礼，待得到回应后，便开始在前方引路，想要张口说话时却看到姜灲在旁边，欲言又止，直到张怔给他打了手势才说道。 “人全死了，七个人。” “七个？” “爆炸案件的那个，以及今天袭击的那些，全死了。” “怎么死的？”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死亡现场。 看守所里的其他人都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了，在两个多人间内，水泥地上用粉笔画着长长的白色线条，从线条能看出，死亡时七个人都是并排躺在地上的（一个人间的人并排躺在地上，并不是七个人逃出来再自杀）。 现场同样留下了大写字母LQ，只是这次是用血写在墙上的。 从仙玉口中得知，死亡的七个人全部是中毒身亡，毒物常在口腔后方的臼齿中，常见的氰化钾中毒，由于毒法时间快、致死速度快等特点，完全没有抢救机会。 从死亡现场离开，自然是去看看守所的监控视频。 在等待仙玉调出监控视频时，沉默已久的姜灲忽然问道：“这七个人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我是指，区别与任何日常习惯的行为举动。” “有，但说不上怪异。”仙玉说话时也调出了视频。 监控视频中，在七人自杀死前，他们共同做了一间诡异的事——全部跪在地上，双手手指交叉合拢放在胸前，嘴巴似乎在念念有词的动着，但由于没有录制声音的功能，所以听不到。 等到快进半小时之后，两个多人间里分别站起来一个人，他们共同咬破手指，慢慢在墙上写下那两个字母，当血不够时，又用力咬破手指，知道字母非常鲜艳显眼。 这诡异如心智被控制了一般的表现渗人不已，张怔有点怀疑仙玉对‘怪异’的下限，低到什么程度了。 怪异、荒诞。 不可描述之感觉。 癫狂弥漫在心头，把人拉入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一阵好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姜灲向仙玉说道：“关于李浅，你们查到了多少信息？这七个人的信息，又查到了多少？”他转着眼睛环视表情诧异的两人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工作，也知道我不该插手这一切，但李永是我朋友，为了救他，我应该尽一份力。” 张怔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你发现什么了？” “我还不敢断言。”姜灲逐字逐句的小心说道：“但我想，你们在今天抓到那前来袭击的六人后，并没有查他们的资料，甚至是很久之前，那个引出李浅的人，你们也没有细查，对吧。” “因为无关紧要，但他们其实是个另类线索，顺带一提，引出李浅那个人，说自己不认识李浅绝对是在撒谎，他不止认识，还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关系非常不一般。” 张怔瞄了一眼仙玉，再是看向姜灲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和李浅关系不一般？” “这很简单。”姜灲手指敲击桌子，发出哒哒声：“就是这个诡异的祈祷行为，一般在宗教上只有信徒才会这么做，但不是任何信徒都有资格这么做，代换到这个自杀现场，那就只能说明关系不一般。” “你们也说过七人全部都是自杀对吧，死于氰化钾中毒，那么只要那个人的氰化钾不是后面六人给的，也能说明关系不一般，不然，不可能忠诚到付出自己的生命，你们可以去检查检查臼齿。” “李浅这么做是留下一个忠诚但足够多的线索，自杀信号便是后面这六人的出现，我猜猜……你们是不是没有在‘这个线索’身上进行审讯，至少审讯程度不高，甚至没有去调查他的身份与过往经历，因为他真的……无关紧要。” 把这些全盘说出，使得张怔和仙玉陷入了沉默，而这沉默也验证并述说了姜灲的推理全部正确，他们确实没有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时间和线索都不多了。”姜灲忽然说道：“李浅这次也做的很完美，对警局中人的行事模式的把握，线索预留的多少，甚至是预测你们的反应都做的很完美。” “线索只剩下了那自杀七人的身份和过往经历，以及那该死的祈祷动作，现在只有去查，去找，把李浅在他这场‘游戏’中留下的线索全部找出来，才能救回李永，先生们，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张怔行动也很快速，他立刻指挥着仙玉去调查那些姜灲提到的事情，结果出现的越快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李永还活着。 调查的空白期，总是很漫长的等待。 姜灲和张怔来到警局外面抽烟，吞云吐雾间两人开始了一段消磨时间的对话。 “你很特别。”张怔忽然说道。 “没办法，必须这样。”姜灲吸了一口继续道：“我愤怒或悲伤都不可能提高一点点李永的存活概率，只有冷静下来，把所有线索，所有可能想一遍，追踪到那个混蛋的痕迹，才能把人救回来。” 张怔转头看向这个笑起来时很阳光的人，忽然间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这怎么可能呢？监视者不认识自己的目标，说笑吧。 不，这是真的。 姜灲在吞云吐雾，可并非显得病态或瘾君子，烟雾衬托了他的神秘感，使他不自觉笑笑时更显神秘，双瞳似乎能看到人的内心，在他面前任何谎言或欺骗都不存在。 …… 等了差不多有半小时，仙玉回来了。 他诧异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姜灲，把两份纸质资料发给两个人。 “你说对了。”仙玉缓缓说道：“这七个人在四年前加入了一个民间组织，这个民间组织性质就是同好会，虽说没什么特别，但值得注意的地方是……加入的成员有部分已经死亡，但名字和资料依旧挂在组织内。” “这个民间组织，或者说同好会成立于2031年，基本上不会在社会中太露面，没有什么活动，官方网站上也是死寂一片，丝毫看不出有人参与，可还是维持了四年。” 姜灲仔细翻阅了资料后说道：“四年前成立？正好差了灵州市那场血案一年。”他看向张怔说：“我有个想法。” “直接说吧，救人要紧。”张怔道。 姜灲得到许可后便开口道：“你曾说过李浅犯下案子后，那具尸体甚至被人认为非常具有艺术感对吧。”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历史上有不少这种情况出现，某些人对某种行为或事忽然间产生了狂热崇拜，凶手犯下惊天大案也是如此，总会有些人崇拜这种事情，‘笑脸男’那个故事便是一个经典案例，不仅出现大量崇拜者、讨论者，甚至是模仿犯也层出不穷，我有点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就是这么一个组织。” “毕竟艺术……永远是有观众在欣赏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49 二零三五惨案 毁灭，死亡，伴随着人类历史的通常都会是这种概念。 无论你战功赫赫，腰缠万贯…… 不管你苟且偷生，阴险狡诈…… 到了生命最末端之时，陪伴你的也只有毁灭和死亡，它们也是创造和新生，是的，正是在生命最开端的两种概念，也是它们。 星辰轮转，日月光辉。 当一种新生出现并经历了物理学上对万物的解释——运动，这个概念时，它就开始走向了灭亡。 二零三五年，七月中旬，不知几号。 一间名为‘艺术家’的个人网站遭到封杀，其运营成员相继被调查、面谈问话，而后，翻查出网站内隐藏着大量血腥视频、图片等违法影像资料，并且该网站涉嫌在网络中进行传播此类违法影像资料，同时涉嫌个人崇拜、诈骗、强X等多项违法活动。 让我们来听听进行此次打击活动的负责人张怔警官的谈话。 “嗯？”张怔犹豫了一会便接受了网络记者的采访：“你说我们怎么发现这个网站在进行违法活动的？哦，这网站里搞个人崇拜的份子跑来公安局自杀，我们觉得很奇怪就顺着查了下去，没想到这些自杀者最后帮我们拉出了一条大鱼。” “你问我感想？唔，我只能说不要搞个人崇拜，后果你们也看到了，都成傻子了还跑来公安局自杀，真是辛苦我们的保洁阿姨了，还得给她涨点工资。” 接下来，让我们在现场随即挑选一名最近的普通民众进行采访。 “先生你好，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姜。” 姜灲被迫接受了这个网络记者的采访，他隐瞒了自己的姓名，听完问题后说道：“你问我对这件事怎么看？只能说不要作死吧，我觉得那些人挑自杀的地方有点不对，为啥要在警局内部自杀呢？” 他前半段还好，后半段话话锋一转道：“找个月黑风高夜偷偷吊死在广场不就好了么，最好在身上写着‘还我清白’四个大字，哈哈我说笑的，还是那句老话，别搞个人崇拜最好，你看，这不就成了25仔么，我听说那个网站貌似挺赚钱的，诶诶诶，你别走啊，我话没说完呢……” 本次采访结束。 …… “最后审讯结果怎么样？” “还没出来，对方嘴很硬。” 姜灲垂下眼皮瘫靠在椅子上休息，他瞄了一眼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张怔，再次询问道：“那针对李浅的行踪和李永的安全，有消息出现吗？” 可能觉得有些烦，张怔没理会这个问题，直到姜灲多次重复并强调数次后，才得到了回应。 “你急也没用啊。”张怔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恼怒道：“现在事情才过去一天，要是有消息我们会立刻出动的，有些事情，警察也是无能为力的。” 姜灲抬起两只微微颤抖的手放在胸前，赔笑道：“我也是担心啊，不管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总是忍不住要去想那些可怕的后果。” “嗯，我理解。”张怔缓缓说道：“曾经，蛮子被一个凶徒砍伤时我也想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但时间久了我也全部看开了，人生在世，死活都是一种状态。” 姜灲闭上嘴不说话，可还是忍不住要去想些七七八八的，他感到心烦意乱，便起身朝外走去，要透点气，至少能让身体好受些，可还没走几步一个人满脸严肃的就朝这走来。 很显然，是来找张怔。 “张队长。”片警说话时的称呼习惯还没改过来：“关于李浅，有新的消息了。” …… 一封信摆在纯白色试验台上。 经过科研室那帮人的检测，信里不存在任何粉末或特殊气体，换句话说就是不存在那种特殊的袭击方式。 张怔戴着手套打开了这封信，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只有一句话，内容简单但震撼人。 “谢谢你们，帮我毁掉我讨厌很久的组织了，他们是一群想要偷窥我私生活的变态，十分感谢。” 署名，李浅。 沉默不已。 许久之后张怔才看向站在身旁，同样一脸懵逼的姜灲，用反问句式说出了陈述句：“这就是我们花了一整天时间，捣毁一个流传违法信息网站，所得到的结果？” “我可去他大爷的！” 姜灲畏畏缩缩后退了一步，期间他想清楚了这话的含义，可见到张怔那副压抑怒火的表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站在旁边，等待随时可能出现的暴风雨。 身为一个警察，张怔是具备良好素养的，他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立刻向旁边的片警下达了命令：“把姜灲送到安全屋，他昨天就该呆在那了，接着让负责审讯的那批人快点问，我要那个网站的人接触到李浅的全部记录，网络的，现实会面的，只要有全部都给我查出来。” 姜灲想要说点什么，可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说？”张怔观察力不弱，迅速发现了这点。 姜灲抿嘴摇摇头，可眼睛里的感情流露是藏不住的。 张怔开口道：“我是警察，保护和解救一般民众是我的责任，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 “可是我让你们落入了他的圈套。”姜灲眼睛瞄向脚尖，自责道。 “不。”张怔笑了一声：“正好相反，这才是他留下的最大破绽。” 撂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姜灲细细品味了几秒钟，嘴角勾起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随即跟着一名片警，朝外走去。 …… 审讯室里的片警从耳机中听到了什么，他们站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张怔走进来。 他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桌上那份资料看了一眼，确定正在接受审讯的嫌疑人说道：“你叫王比利？名字挺不错的。” 王比利用自己那双阴郁的双眼看了张怔一眼，他可能是对这种冷峻的人没辙吧，立刻把头转向别的地方。 “看哪呢？给我看着边。” 张怔随口说了几句，见没用就挠了挠头发，开口道：“你是‘艺术家’这个网站的运营、建立者之一，同时也在崇拜着李浅，他五年前在灵州市犯下的那场凶杀案，至今是你心目中最高的艺术之一，是能够比肩蒙娜丽莎的存在。” “胡说。”王比利转头过来恶狠狠道：“你别说那么侮辱的话，你怎么可以把《人的一生》拿来与《蒙娜丽莎》相比，这是对《人的一生》的侮辱，我要去法院告你！” 针对这种病入膏盲的个人崇拜者，说任何屁话都是没用的。 张怔深知这一点，并且不打算和这帮认知不属于大众的人进行更多的探讨，于是他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错，作为一个不懂艺术的人，我认为李浅的‘作品’确实很有艺术感。” 王比利眼神活了起来，像是找到谈话挚友那样，声音也变得有热情多了：“是吧，是吧，我也是很喜欢李浅老师的作品，非常具有艺术感，大胆运用了跨时代的绘画材料，非常震撼人心，给人思想上强烈的冲击感。” “嗯，那你喜欢他这个人吗？”张怔随口道。 王比利用力使劲点头，眼珠子都快要被摇出眼眶了：“我非常喜欢和崇拜李浅老师，也曾想过像他那样进行一次创造。” 张怔皱皱眉头：“你做了？用什么？” “没有……”王比利失落的垂下脑袋：“我是一个连鸡也不敢杀的人，这样的我还能崇拜李浅老师，真是太过分了，我都没有资格能够崇拜他。” 张怔觉得时机差不多，他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偶像和粉丝之间……是怎么样分别看待这段关系的吗？”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0 汇聚在暴风雨前夜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据说，心灵也是能被吃掉的。 审讯室中发生了何种渗人之事，除了王比利、张怔之外或许只有姜灲能猜到一二。 总之张怔从审讯室中出来，亲自制作了一份能让片警们‘看’的文档，才让这些人堪堪了解发生了什么，但配合从审讯室离开的王比利的那副精神涣散模样，片警们纷纷在猜测这份经过‘修润’的文档背后隐藏着什么。 这件事，在日后也成为了伯北县警局传说之一。 话分两边说。 伯北县，安全屋。 姜灲躺在床上心神不宁，完全静不下心来，心中时刻牵挂自己好友安危，但半点消息都没得到，要不是信任张怔以及怕打扰工作，早就十几个电话打过去了。 他是个被牵扯进诡异旋涡中的普通人，最多在心中有些邪恶想法可也没有执行，唯一一次斗胆利用自己所学玩弄社会，还被无情打脸教训一番。 痛恨自己废材的同时，他也在暗自想有属于自己的力量，不求多，至少能保护自己以及朋友。 他再也不希望出现这种束手无策的情况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惊醒入梦人，他应了一声，门便立刻打开了。 敲门者是蛮子，他拿起姜灲的手机晃了晃说：“你最近有在网上买什么东西吗？物流给你来提货信息，还有备注了两个字母。” “字母？是什么？”姜灲有了不详预感，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大写字母……”蛮子盯着手机看了一会说：“LQ。” 姜灲跳着爬起来，翻滚下床快步走向蛮子，神色紧张的一把夺过手机，他这举动撞到了蛮子，可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有教养的说一句对不起，看来非常紧张这个物流信息。 他仔细看了好几遍这个物流信息，才连忙向蛮子说道：“帮我联系张怔，让他看看这个物流包裹里是什么东西，记住，让他一定要在看完之后，如实告诉我里面有什么。” 蛮子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眼，联想到这几天发生了些不好的事也是很认真的联系了张怔，把话传递过去。 将近一小时后。 姜灲在卧室床上辗转反侧安定不下来，木床被他摇的嘎吱嘎吱作响也不理会，也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心中不安减少些。 正在这时，新的图像记忆涌入他的大脑。 “不是吧，关键时刻来这种事！” 即使挣扎不断，姜灲也不得不接受这段完全遗忘不了的记忆。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进入视野，这双手的主人把手抬起在身前，平放在空中，左右缓慢的转动几圈似乎第一次见到身体，随后，这个人茫然抬起头朝四周看去，可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亮光，这个人本能的抬起了手臂挡在眼睛前，不过随后，这个人立刻被戴上了一个眼罩。 等到重新能够看到事物，在记忆中似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对姜灲而言也就一瞬间的感受罢了，之所以能够判断这点，完全是因为再次看到东西后，这个人手上拿着一个不明物体，正塞入一个印有‘顺风’字样的小纸箱中，纸箱只有两个手掌宽。 第一人称的记忆，到此为止。 得到记忆的时间姜灲统计过，分别在三十秒到一分钟之内，期间无论什么人叫他都是听不到的，类似进入一种深层睡眠的状态中，只不过意识是清醒。 也能理解为，清醒梦。 “这次记忆获取时间很长啊。” 姜灲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比之前多了两分钟，他本想要把这段记忆告诉张怔的，可蛮子再一次敲开门时，却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包裹里，是冷冻的手指……” …… “你说什么？他闹着要离开安全屋？”张怔重复了一遍在电话中听到的蛮子的汇报，闭眼睛捏捏鼻梁，严厉说道：“告诉他，这不可能！你以为我要怎么样才能申请安全屋的使用？要不是爆炸案造成的影响太大，他又是个能提供重要线索的人，我怎么可能申请安全屋的使用？” “让他待在那，还有，没别的事不要打我电话！” 蛮子苦恼的看了一眼站在阳台边缘的姜灲，无奈的说道：“张队长，他说要用一个关于爆炸案的信息，交换自由活动的权力，不然就从阳台跳下去。” “靠，玩这套！” 张怔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在李浅那件事上有了点实际进展，现在却突发事端，简直是要把他的发际线往头顶铲，真是太过于残忍了。 “一帮孙贼。”张怔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待他冷静下来之后才沉声说道：“忘了我刚才说过的那句话，还有，他要是想自由活动必须要在你的看护之下，不管你是用手铐也好，绳子也罢，总之不能让他远离你半米远。” “要是他答应，就让他在半小时之后把关于爆炸案的信息发过来，我不要声音转文本那种，机翻太烂了，翻译不了方言！” 咆哮了这么多释放心里挤压的怒气，张怔在挂断电话之后也恢复了冷静，他瞄向了放在桌上那张在包裹中的留言纸条，撇了撇嘴，打算独自一人扛下李浅的‘邀请’。 …… 蛮子在安全屋内把一份声音录制文件传送给张怔，他等到传输完成度为百分百之后，回过头说：“你现在想去哪？” “警局，带我回警局。”姜灲沉声道。 这个决定略微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蛮子也不是擅长动脑筋的警察，他属于经常在外走动的类型，因此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离开安全屋，上了蛮子自己的私车，在他向张怔汇报姜灲的动向之后，才启动，一溜烟朝市区开去，大约过了一小时，在沉闷中达到了伯北县公安局。 车刚停好，姜灲便立刻要开门跑出去，但他动作很慢被蛮子瞬间制住了行动，蛮子略微激动道：“喂，说好了不能跑的，你要是跑了我会挨骂。” “谁管你啊，放手。”姜灲冷冷回了一句，甩开蛮子的手，打开车门径直走入公安局正门中。 蛮子一脸懵逼看着走入公安局内的姜灲，略微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突然变了个人呢？他挠挠后脑勺，心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下车先向熟人打了个招呼，再是去执行‘看好他’的任务。 一路上没人拦着姜灲。 他每遇到一个想要拦下他质问来由的片警，便会扯出一个绝对有用的谎言——找张队长说爆炸案的事，扯着这个虎皮基本上没人要拦着他，因为片警们都知道，张队长这段时间确实在负责爆炸案的事情，那就没人敢拦，他们不想背上一个延误时间的名声。 不巧的是，当姜灲闯入记忆中张怔所在的办公室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片警们也不知道张队长去了哪里。 正常，此时的张队长正一个人，单刀赴会呢。 顺便一提，他还把包裹里的那张留言条带走了，这就斩断了其余人立即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1 单刀赴会 背叛，真好吃啊…… 张怔一脚刹车停在斑马线前方，绿灯也在这时转成了红灯，计时表重新变成59秒，慢慢向后倒计时，其余轿车也纷纷停下，陪伴在他身边，但也有些没遵守规则，超出了停车线。 细想回忆起昨日的审讯，张怔砸吧砸吧嘴，嚼嚼舌头，无论过了多久多长时间，每次审讯逼到对方供出自己的同伙，或重要信息，都让他有种唏嘘感。 恶棍行径？ 你是在为了保护无辜者才做这些脏事。 卑鄙无耻？ 你是在消灭那些黑暗中的混球们。 不择手段？ 我是想要做个好人，做个警察，保护那些被伤害的人，给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我没有错。 双手沾上黑暗，是为了对抗更黑暗的存在，这是代价，我自愿背负这些骂名、脏话。 我是个……人民警察！ 呜呜呜—— 鸣笛声把张怔拉回现实，茫然转个头，当注意到自己在开车时他不好意思笑笑，轻踩油门启动汽车，打方形盘，绕了好几条路才到了一条路，接下来的路只要一直开下去就好。 昨日用李浅亲手写下的信件，慢慢撬开了王比利的心房，张怔是个老刑警了，他那‘与颜值成正比’的审讯能力不是用来吹比的，无论是咋呼、欺骗、套话、猜测等等，这些心理战术一个比一个溜。 但昨天那场审讯不一样。 张怔看得出来，王比利是个狂热崇拜者，比那些克苏鲁故事里的精神病还要狂热，对付这种人任何心理战都是没用的，于是，信件成了唯一途径。 王比利最终屈服了，他‘背叛’了自己的‘老师’李浅。 是张怔让他‘背叛’的。 越是信任，背叛会越彻底。 王比利起初不相信信纸上那段话，认为了警方耍的把戏，这不要紧，张怔有一百种方法能告诉他‘这是真的’，不，这本来就是真实的，比男人对女人、女人对男人说的情话还他妈的真。 其结果，便是王比利‘背叛’了李浅。 他说出了关于自己所知道的，能联系到李浅的任何方法，甚至把自己家里，哪条内裤上拜托自己妈妈缝上‘李浅’名字这件事都抖出来了。 爱之深，恨之切。 总之，王比利被送进看守所里的最后一个要求是。 “请帮我杀了他，这样我可以永远把他记在心里了。” 变态到这种程度也只有他了，还好被抓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被放出来。 张怔驾车而行，车速缓和平稳，可他心一点都不静。 他这么多年其实身为一个警察没有一刻能安宁的，每次抓住了行凶者，用尽手段问出同伙信息，得到自己想要的，破案，接受嘉奖，受上级认可，升职。 完美，完美到在质疑自己。 他为了破案而审讯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这算什么事啊？他这么做是错是对呢？为了破案，解除危机，就这么用尽手段从那些人的心中挖出想要的信息，自己这是侵犯了他们的权力吗？ 张怔用力按了一下喇叭，鸣笛声拉长着随车划过这条街，这个路口。 他年轻刚入行事曾向一个前辈请教过这些问题，只得到了一个答复。 “你管他们死活干嘛？只要破案就行了。” 是啊，犯错的人不要去管他们。 谁让他们是犯人呢？哈哈。 张怔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不如说在没入行立下志向时，早就明白这点了。 他自问是个自私的人，因此他在乎的是自己。 在乎的，是自己用了这些手段心里过不去，不好受。 因为自己让那些犯人‘背叛’了同伴。 他不想在心中背负这些枷锁，但他天生绕不过去，于是他总是一副冰冷模样，摆着副臭脸，职位越高越臭，并用那副冷峻模样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冰冷的警察。 自私，保护。 直到他遇到了姜灲，心态才开始了转变。 在他看来姜灲是一个特别的人，随性、无耻、明事理，把自己大大方方摆在明面上给别人看，很少隐藏自己，甚至会为了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校园暴力事件怒而辞职。 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流露着七情六欲，为了不牵连到别人会挺身而出，为了自己的清白敢于做任何事，尽管……做的很白痴，显得很弱小。 但张怔，就是莫名喜欢这么一个人。 他弱小但敢于反抗；他白痴但有小聪明；他崩溃过哭泣过，但为了清白一步步反抗过。 张怔甚至能在脑子里脑补出一个形象：姜灲双手环抱自己，浑身遍体鳞伤，一步一个血脚印，百折不挠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没成功前绝不放弃。 想到这儿，张怔嘴角勾起一个他尚未发觉的细微笑容。 与此同时车也开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伯北县出县外的一个小村落，说是村落实际上富得流油，村民认为自己与华西村有的一拼，嘛，这种时候就不提什么天马行空了，梦还是要有的。 张怔找个位置停好车，徒步朝留言条上指定的位置前进，他出发前带着标配手枪，防弹衣穿在里面，最大限度保护了他的躯干。 这时，他的手机开始震动，掏出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接通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张先生，速度很快嘛。” 张怔平静说道：“你是李浅？” “恩哼，自然是我。”李浅毫不忌讳承认，随即道：“请让我再一次谢谢你们帮我清除了那些变态，他们真的非常烦人，我有时候觉得他们会比警察更早找到我。” 张怔这时已经找到了一个足够隐藏自己的位置躲好，使自己不暴露在空旷之下，这才说道：“呵，真是讽刺，一个变态杀人者却被狂热个人崇拜者逼到如此地步，你们很般配啊。” 李浅无奈呻吟了一声：“我知道我杀了人，我也知道这并不是件好事，我也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但作为一个人我也需要隐私和空间，相信你也不会喜欢一些狂热粉丝围绕你，想要把你脱个精光吧。” “我有点明白你的困惑了。”张怔用腕表链接网络，下载了关于这个村落的地图和周边环境的事物并发到手机上，但还需要点时间，他得拖。 “那么，我有个问题要问。”李浅话锋一转：“我在留言条上让姜灲独自一人前来，为什么……来得会是你呢？他害怕了不敢来吗？” 张怔回答道：“他不知道这件事，是我私自代替他来这里的，因为这里很危险。”他顿了顿继续说：“并且……身为一个警察，我不能让他第二次冲在我面前了。” 李浅听完说道：“简直是真爱……”他最后一个字拉长音，话锋一转开口：“但你没有遵守规则，浪费了我报答你们清理‘艺术家’而给予的一次机会，因此我决定……切下人质一根手指作为惩罚。” “喂，不要！”张怔急了低吼道：“我遵守规则，一个人来了，这还不够吗？” “遵守规则？”李浅厉声喝道：“‘一个人来’是规则的一部分，你必须要遵守，但这并不妨碍你们触犯了‘让姜灲来’这个规则！” “规则，才是最重要的！” 当最后一句话说完，张怔便听到手机中传来一个痛苦哀嚎声，他能通过这哀嚎想象出，李永正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 默默听完了这哀嚎声，张怔脸色都没变一下，多年来的磨炼让他早已能够承受这些，因此只想着该如何尽早把李浅抓起来。 不单是还李永一个公道，更是保护姜灲。 李浅那如瘾君子得以缓解毒瘾时发出的呻吟声，通过手机传递过来，让人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过了一会缓缓说道：“张先生，我们玩一个游戏吧……叫‘找拼图’。”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2 拼图牌get 李浅，他有什么目的呢？ 任何行动都有着目的，即使混沌如joker那种癫狂的黑暗源泉，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看到以及诱发人类心中，那与生俱来的疯狂和怪诞的本质。 某种意义上，这就是混沌恶的目的。 想要一些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欲望……大抵如此。 不如说‘欲望’便是‘目的’。 那么，他的‘欲望’是什么？ 张怔办案多年，见过不少罪犯，行动目标不过为钱或为了自身权益，因此大抵上能分为两类：为了钱的贪婪者、为了自己的堕落者，罪犯不过是这些人。 以此作为基石，建立起一颗树。 罪犯们的种类便开始花样百出千奇百怪，有变态杀人者、有突发性犯罪者、也有高智商密谋者，但无论怎么细分，直到最后还是能够回归到上述两点。 贪婪者、堕落者…… 张怔在心中把李浅这个变态杀人者，归类到堕落者中，毕竟他很典型的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在杀人，而不是目的。 但现在看来是错误的。 他可能也属于贪婪者。 伯北县城外的小村落，这里的人流动数量不算很多，尽管很多两层三层的房子矗立其中，形成了水泥森林，可互相间走动情况不多，少了许多人情味，更多是寂静填满了空虚的过道。 还好，一些村落独有的东西让这里区别于冰冷的城市。 牛羊、马车、田地，城市中从未有过的玩意在这里稀松平常，它们也不怕人，通灵性，上去抚摸最多被无视，但不会被攻击，比动物园里没眼力的吃人老虎好多了。 话说，人真的好吃吗？ 村落中，一间牛棚内。 几只小牛和瘦弱的牛被赶到牛棚另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张怔见此舍身钻入牛棚中，撸起衣袖，直接把草堆拨开，露出藏在里面的一个小盒子，待拿出来后便立刻离开牛棚，完全没管那些被他吓到的牛牛们。 掂量几下手里那盒子，感受到了不小的分量，张怔再次阴沉着双眸，走向事先找好的一个隐蔽安全的。 待坐下，他没顾着休息直接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皮肤与一张纸条。 纵然多年时间让张怔锤炼出一副铁石心肠，也不可否认，在见到这块皮肤时还是让他嘴角抽搐。 这也是前辈们说，不需要去管犯罪者的原因。 小心翼翼捏起纸条，尽量不让自己碰到那块皮肤，可张怔还是忍不住去猜测，这是那个部位的皮肤。 晃晃脑袋，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去。 张怔看向纸条，那上面不再是文字或怪异符号，这次换成了一组组数字，写得很紧凑没有间隔。 这是临时的小游戏，李浅表示若张怔能在两小时内把所有藏在小村落中的盒子找到，用皮肤拼成正确模样得到关键信息，那就会自行出现站在张怔面前，五分钟。 嚣张吗？ 自大吗？ 或是……变态杀人者的追求呢？ 不可知，不可知，没人是李浅肚里的蛔虫，反正在别人看来很恶心就是了。 明明是个变态，还被狂热崇拜者缠身。 张怔一边在肚里诽谤一边按自己的想法破解数字谜题，几分钟后他解开了，便再一次踏上行程。 这时，一通电话又打进来。 张怔看都不看就接通，他早就把姜灲、雪儿等人的号码列入黑名单了，打不进来的，即使换了别的号码也有着另外的阻隔手段，完全不担心接错电话。 “张先生，速度很快嘛。”李浅那欠扁的嬉笑声传来。 张怔边走边说：“你也知道我快，那就别玩这些虚的，直接把人交出来。” “嘿嘿，那是不可能的。”李浅打了个嗝：“想听听这个伙计的惨叫声吗？哦，恐怕不行，他现在晕过去在休息中，得等他下一次醒来才可以。” 张怔停下脚步，厉声道：“你答应过不会继续折磨他的，这是规则的一部分。” “恩哼，我没有啊。”李浅轻快说道：“他只是睡着了，在逃避现实罢了，我没有进行任何折磨。”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没有通知别人监控你的手机吧，尽管这是规则之外，但我希望你不要做这种事，因为那样我也有理由可以做些规则之外的事。” 张怔沉默了一会才道：“没有。” “你回答慢了一些，吓到我了。”李浅发出一阵喘息声。 说实在的，张怔自然是想要通知自己手下做这件事，不如说即使心里再怎么觉得愧疚，也会做的，可惜这次不一样，他深知对方是个变态，普通手法只会造成反效果，而变态……是不讲道理的。 变态行事可不会顾忌后果。 有句歌词唱得好，‘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句话完美诠释了这样的变态……是多么的受到‘偏爱’。 张怔再次开始行动起来，按脑子里解出的答案和这村落的地图进行对比，试图找出正确的位置，同时他还问道：“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姜灲的洗白计划中横插一脚也是，抓走李永也是，按理说你的考核在那个时候，已经结束了，我想不通你做这些有什么目的，甚至放弃了从警方手里得到些什么。” 他说这段话很正常，一般犯罪者作案，无非是利用此等劣迹斑斑的手法，向政府强硬的要到些什么，无论是钱，或是逃亡的汽车，一般都会要些的。 可李浅……啥都没有想要的意思。 他犯案，目前只达成了几个目的：阻止姜灲洗白（失败）、清理‘艺术家’这个组织（成功）、抓走李永并折磨（目的未知）。 完全没有想要些什么的意思。 这种类型的犯罪情况，张怔只在某些恐怖活动的卷宗里看到过一些，十几年前倒是有，现在除了一些西方国家有着矛盾在小打小闹，以及黑手党们为自己日渐底下的地位在洗白重新上位之外，亚洲地区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的。 因此，李浅的所作所为就显得很诡异。 难不成他只是想要犯罪？ 自然不可能，谁吃饱了没事干去给自己的档案泼墨水啊，又不是小学生或混混，人家混混还知道抢钱呢。 面对这个问题，李浅嬉笑几声才用调侃语气道：“张先生你什么时候变成姜灲了？喜欢刨根问底，是不是还学他窥视别人的内心啊。” “与他无关。”张怔扫视着门牌号，寻找记忆中的位置。 李浅笑了几声再冷静道：“我有属于自己的目的，即使在你们看来很疯狂，但现在不能告诉你，或者说不能可能说出来，你只要知道……那是政府不可能给我的就足够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挂断了通话。 张怔面无表情收好手机，缓步朝前方走去，但心里还是在疑惑着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国家竟然都无法给予。 是清白之身吗？那倒能说通了。 此时，从张怔离开公安局出门接受李浅的游戏，并寻找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一小时。 张怔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默默在心中计时。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3 世界啊停下时间吧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皮肤，收集了6块。 张怔把皮肤平铺在一个干净水泥地上，忍住恶心，记下每一块皮肤上留下的一部分红色线条型伤口，并拼凑成可能的图案，但忍住不代表能无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李永被割下了多少块皮肤。 或说……李永死了没有。 这很残忍，也是最坏结果。 张怔庆幸自己瞒着姜灲单刀赴会了，若换成那小子出来，指不定现在会做点什么。 隐瞒有时也是种善意……使用正确的话。 利用皮肤拼出来的是一个长方形，血痕构建成了一个字母，也是一系列事件的起源——G。 张怔不明白，李浅装神弄鬼是为了什么目的，他看了看时间，似乎在等待什么，但又像是个习惯，总之在这修罗场中格外显眼，与这紧张事件步调不一致。 两小时时间很快结束了。 他拍了张照片用信息发给李浅，等了一会，一通电话打进来。 张怔迅速接通放在耳边，张口道：“我把那些玩意都拼好了，你会遵守规则的吧。” “恩哼，当然了。”李浅轻快应了一声，汤勺碰撞陶瓷杯的细微声音也从手机里传出来似乎在搅拌什么：“你现在来人民广场等着，记住只能一个人，不许通知其他人。” 张怔瞳孔微缩一下，低头看向下方，沉声道：“不行，那里普通人太多，我们在这里见面。”他停顿一下接着说：“你不会是害怕了吧，身为一个变态杀人者，却被狂热者逼到利用警察，你也不过如此。” “诶嘿嘿嘿。”李浅在手机那头发出一阵怪笑，待他停下才用戏谑音调道：“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是如何躲过警察追踪，还能活的有滋有味？除了小心谨慎之外，可还有着你不知道的东西啊……艺术可永远都有人在欣赏。” 若上一句话足够把一切计划毁灭，那么这句话足够毁掉警方的全盘努力。 他那最后一句话，也是姜灲曾说过的，其中言语意义，无需过多作解释。 张怔镇定功夫修习到家，纵然如此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寒意由上之下贯通整个身体，在体内炸开一个透心凉：“你……在警察局里也有崇拜者？！” “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呢？”李浅轻挑扔出个回答，特意避开正面从侧面回答，虚虚实实，让人忍不住要去猜疑，待一会之后又嬉笑几声说：“人民广场，东门，半小时之后见。” 他说这话时轻巧无比，像是好朋友约会那样。 “你这混蛋……”张怔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随后通话结束。 他无奈垂下手臂，一身力气在那几句不过数秒的谈话中被瞬间抽空。 警局中，很可能有他的卧底；自己定时在电脑中，要发给雪儿的出警邮件完全无用。 一切计划在此刻消散。 张怔丝毫不夸张的认为，李浅在谋划这件事时应该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布下后续手段的事。 不。 从他问出‘为何不让警察监视自己的手机’时，就该察觉到这件事了，细节，细节，完全败在了细节之上。 不但如此，敌暗我明，十分被动。 张怔想通了这些事情不过十几秒，也瞬间做出了决定，立刻把手机中黑名单的那些解禁，接着迅速联系了雪儿，当电话接通之后，便说道。 “35分钟后，带着人前往人民广场东门，带信得过的。” …… 谎言有时候是很难分辨的。 假设是姜灲听到李浅说的那段话，他会毫不犹豫判断对方在撒谎，因为之前‘艺术家’那件事，已经是李浅在清除自己的崇拜者了，那还怎么可能在警察局中有‘崇拜者’类型的卧底呢？ 相比之下，张怔则会下意识认为警察系统中有李浅的卧底，或崇拜者，总之怎么样形容都可以，这不是谁傻谁聪明的区别，单纯是身份和思考方向不同。 人民广场，东门。 张怔警惕注视着四周，双眼分辨着人流，试图在那其中找到即将出现的李浅。 此时距离半小时，才过去二十八分钟。 自然是找不到什么的，可他还是要这么做，至少能让心里好受些，尽管那没什么用了。 人流不断在更新着面容，像是不断刷新的游戏画面那样。 一秒，二十四帧（写着玩呢）。 当然不可能这么少，但张怔现在看什么都是慢吞吞的，恨不得看到一个人脸就完全记住存到脑子里，并与记忆中的李浅相对比。 慢慢等待了五分钟，这时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朝张怔走过来，他在经过张怔身边时把一封信塞进他怀里，接着，利用跑酷迅速溜到一个环境复杂的位置，消失了。 没空去追踪那个人，戴着兜帽也可能摄像头也照不到他的脸，张怔所幸放弃了通知人手抓捕这个跑酷小子，先拆开信件。 信件中的纸上只有一句话，很简单。 “现在，你知道《赴死之人》是什么意思了吧。” 思绪只有一瞬间的空白，张怔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呢，紧接着，一名流里流气的人经过了他身边，嘴里正嚷嚷着和耳边电话里的人在沟通呢，这个人用一只手夹着两个巴掌宽的纸箱。 这个人此时正好说道：“李哥，你让我来这干嘛啊？我才刚好去拿快递呢。” 轰—— 时间似乎凝固在这一瞬间。 火光在空中与人眼中慢慢膨胀起来，当一个物体以零距离状态接触到火光表面时，自身开始支离破碎，由外到内崩塌，震荡、热浪、冲击，全部一股脑砸过去，如重锤般砸在任何接触到火光的物体上，毁灭任何能毁灭的，吞噬任何能吞噬的，撕裂任何能撕裂的。 这是地狱的一部分，亦是毁灭的一部分。 时间开始了流动。 痛苦女神接管了毁灭之神的工作，开始向任何还残留意识的人播撒痛苦，她的欢笑声便是幸存者的哭喊声，她的喜剧片便是幸存者的灾难片，她的零食便是幸存者的伤口，她的正餐便是幸存者的残肢。 人民广场上一片哀嚎声不断。 张怔倒在地上微睁双眼，痛苦涌进大脑里不断刺激残留意识，让他失去判断身体情况的能力。 但那不在重要了。 这是一场近距离爆炸事件，张怔处在爆炸中心点，正面承受了所有伤害，不死也得残。 爆炸范围不算很大，但威力很恐怖。 那个流里流气的家伙身体被炸开个大洞，伤口甚至有一部分因爆炸产生的火焰而被烧焦不在流血，任谁都知道，已经没救了。 好疼啊…… 好疼啊…… 好疼啊…… 张怔一直在重复这个念头，在爆炸出现的一瞬间他努力保护了自己，可还不够，依旧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至少皮肤烧伤非常严重。 警车鸣笛声忽然间传入张怔耳朵里，伴随着的还有救护车鸣笛声，这给了他一点希望，可他的嘴角已经不能再一次勾起笑容了。 眼皮快要闭起来了。 张怔在视野消失之前最后看的是一个人朝自己跑来，但疼痛限制了他的思考，让他一时间想不起那个人是谁，直到听到了那个人在呼叫自己姓名的声音，才想起来，并在心里暗笑。 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没让他第二次冲在我面前，真是太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4 底西福涅 国安六科动手了。 此次事件太过于触犯任何一个国家对待恐怖袭击的底线，国安六科不会坐视不管，也确实开始了行动，其结果，便是伯北县涌入了一大批外省调来的武装力量。 武装警察们站在街头，三两人一组徘徊着巡逻，携带枪支，踏着整齐的步伐行走，发现可疑人员无需通报，直接能带走审问。 普通民众之间有能力离开伯北的，几乎都走光了一个不留，剩下没地方可去的也是躲在家中，岌岌可危。 伯北县公安局被上级直接下达命令，要配合与协助国安六科的工作，但实际上没有协助可能性，至多帮忙调查事件、交出‘天眼’监控的使用权、提供之前工作留下的资料。 说句实在的，国安六科早就该这么做了。 从第一起爆炸案开始，直到现在，每一次事态和严重性都在缓缓向上增加中，只不过由于人员伤亡数几乎为零，爆炸地点多属于空旷无人的废弃处，因此才没有过多重视。 国安六科认为伯北县能够处理好，因此只是下放了一名能够调动外省武装力量的人员前去协助处理，并打算就此培养一名后补成员。 然，忽视酿成大错。 而国安六科，也为此付出了一名后补成员作为代价。 死亡在所难免。 伯北县，人民医院， 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家属停留区外。 姜灲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只是呆坐在这里等待着医生说一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如此而已的细小奢望，他都不敢多想。 脑子里只剩下空白。 不，倒不如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敢去想，任何想法、想象与他此刻而已都是奢侈。 嘀嗒—— 皮鞋轻敲击地板的声音在这安静过道中传入姜灲耳中，他抬起僵硬脖子转过去看，见是雪儿慢吞吞走过来，方才亮起的眼眸顿时暗淡下去，看来他刚才还是在期待着医生。 “你该去休息了。”雪儿平静劝说。 姜灲摇头也不是，点头起身也不是，顿了好久，这才扯开嗓子慢条斯理说：“不用。”说话时那尖细沙哑的声音、充满粘痰的喉咙不适感、有气无力的语调，全砸在他脑子里，让他忽然清醒了一点，但又迅速混沌下去。 雪儿皱着眉头，瞪着双美目想要发火，可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只得气的鼓起腮帮子表示不悦，歪着头想了想，便掏出手机点开一封邮件，递给姜灲看。 “这是什么？” “老大出事前给我发的定时邮件。” 听到与张怔有关联，姜灲顿时来了精神，抬起手臂接过手机，可惜一天一夜没合眼，加之体力太弱，不仅眼睛看东西是花的，手脚都在抖动，接手机是好险没掉地上，幸好最后一点意志力让他稳稳当当抓住手机。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等能够适应电子屏幕的光线，不再感受到眼睛的刺痛之后，他才开始看邮件。 “包裹里切下来的手指，不出意外应该是李永的。另外，包裹里还有一个留言条，是李浅留下来的，他想让姜灲独自一人前往伯北县外的村落中，这件事我来做，你别告诉他，不然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冲过来，他就是这样的人啊，我不会让他第二次冲在我面前了。剩下的就是出警的问题了，要是能在那里找到李浅，我会尽量缠住他，这封邮件会在两小时10分钟后发给你，收到邮件时立刻出警，权力我基本都给你们三个了，我不在，你们可以拉出一票人的吧，局长那边我也搞定了，不用担心。对了，记住不要告诉姜灲，等事情结束再说。” …… 姜灲默不作声看完了整个邮件，一字不落，面无表情，待看完不久后便把手机递还给雪儿，双手捂面，沉默，一言不发弯腰弓背，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但没留下来。 “不应该，不值得。” “老大他是个警察，这是责任。” “愚蠢，在身为警察之前，他还是个人。” “你根本不了解老大，也不了解警察。” 无言。 平静争吵了几句，再以无言收尾。 姜灲抿着嘴没有继续说，因为不需要也没有必要，他不想用‘人性本恶，利己主义至上’这一套混沌黑暗论来侮辱一个……一个牺牲了自己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三观，不要去争辩，不要去评高低，没什么是正确的，没什么是错误，人作为个体存在，需要的只有四个字而已。 问心无愧，即可。 姜灲木讷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摇摇晃晃的膝盖，胸腹处有些疼痛，心脏在狂跳，这是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的反应，身体在告诉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雪儿直接坐到姜灲原来的位置，在这里看着重症加强护理病房，才刚闭目养神不久，便听到一声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猛地睁开眼，发现是姜灲倒在了地上。 她走过去，双指摸上了颈部脉搏，见还在跳动但速度有些异常便直接去叫了医生护士给他看看，结果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他睡着了。 …… 梦中，那些图像记忆一股脑全都汇聚成团，被一只大手用力挤压成坨坨状不明物体，上一帧图案和下一帧图案完全不能对接，失去了连贯性和逻辑性。 但梦本就是如此，毫无逻辑性和章法。 姜灲很自然睁开了双眼，这种自然醒的睡眠状态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了，困扰他多时的噩梦这次也没有出现。 可，他更希望现实的事发生在梦里。 现实比梦境更像是个噩梦。 这简直是个噩梦世界……噩梦一般的世界。 姜灲见自己还在医院里便翻下床，想要走出去接替雪儿看着重症加强护理病房的事，但在他走出病房门之后，却被两名武警拦下了。 “我不可以离开吗？” “不行。” 姜灲举手做投降状重新坐到病床上，确切来说是家属休息用床上，此刻的他，除了呆坐什么也做不到。 不是警察，也没有势力，那就什么都做不到。 小人物的悲哀。 不是说一两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的豪言壮语就可以逆转的，那是理想，不是现实。 姜灲经历这么多，内心也逐渐平静。 呆坐在病房里并非是浪费时间，从门外武警的态度和回答来看，应该是有什么人需要向姜灲问话，估计是国安六科的人。 那么，姜灲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毫无保留的配合，尽自己的力量抓住李浅。 然后警察们会弄死他。 正当姜灲用平静内心思考如此危险的行为时，一阵皮鞋轻敲击地面的声音，从病房外面传进来。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5 反抗与救赎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姜灲？” “是。” “你和张怔什么关系？” “这需要问吗？你们应该知道吧。” 从病房外进来了一个小个子男人，穿着黑中山装，貌似才一米六五出头，可人长的很精明，手里拿着块板子，用夹子把几张纸固定在木板子上，可用于书写文字，因此笔也用根线挂在板子旁边。 他自称叫何渊，是国安六科的外勤成员之一。 针对国安六科这个部门，是时候补充些设定了，不然后面出场总是不明不白的。 国安六科，国家情报部门，细分下为两个部门。 内政阁，负责处理国内政治问题；外勤部，负责处理国内安全隐患问题。 甚至一些特定的活也会交给国安六科去干，总得来说，这是个挺忙的部门，因为大到政治问题小到特殊命案，几乎都会涉及并插手，可以说这是一把专属于领导的利剑，而这利剑从建国之初便成立。 别说什么设定好敷衍之类的话，俺是不可能去写的，这辈子是不可能去写的，只能靠瞎编乱造维持得了设定的样子，小黑屋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俺才不想进去。 总之，有这么一个部门存在即可。 何渊便是属于国安六科外勤部的一员，外勤部顾名思义，那就是要在外面各处活动，跑腿的，别以为是跑腿的权力就低于那个扯淡的内政阁，只有两个部门共同存在，才是名副其实的国安六科。 设定看看就完事了，别在意。 姜灲挠挠鼻子露出个苦笑：“我以为你们来之前已经做好功课了，原来还要重新问，总觉得时间不够的样子。”他说着话，言下之意便是希望能够行动快一些。 何渊哪能听不懂这些呢？常在外面跑，经历的人和事多了，看东西往往也能直指本质，于是他只装作听不懂，慢条斯理说道：“你的档案我当然看过，三年前间接害死一个学生，三年后不知为何被G组织盯上，导致现在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他倒退着去关上了病房门，接着继续道：“被G组织盯上并发了一张邀请函，被国安六科盯上派出一个人做监视者，甚至现在被不明恐怖分子盯上伤害身边人，你的经历也真够丰富多彩啊。” 姜灲面露苦笑，直言道：“我也不希望遇到这种事，假设可以，我也希望能够平静生活下去。” “嗯，我理解。”何渊敷衍回应道，再抛出第二个问题：“关于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有点什么眉目吗？比如，李浅为什么要进行恐怖袭击？” 姜灲也只能唉声叹气：“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诉张怔了，何必拖到现在。” 何渊继续道：“我也不拐弯抹角，反正你也是中心人员。”他话锋一转说：“关于林乐……你又知道多少？” “除了平胸之外一无所知。”姜灲耸肩道。 一问三不知。 纵然外勤部成员大多耐心不错，什么都问不出也是烦躁，何渊有种想把笔捏断的冲动，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默默开口道：“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吧，你知道我们都知道了。”他这话下半句没说出来，但谁都知道。 姜灲点点头，他忽然发现自己连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也做不到，不由再次露出个苦笑。 除了一条不知道谁想要的命，什么也不拥有。 这次来询问本来就是走个形式罢了，何渊阅览过伯北县公安局提供的案件资料，因此也不曾有过期待，于是，开始了下一段工作。 “我不大喜欢磨叽。”何渊从中山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姜灲，也给自己叼上一枝，并在之后说：“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医院里吧，我们的人会保护好你的，这也是小张最后一件心事，但除此之外你哪里都去不了，行吧。” 有时候，听话不能看表面。 姜灲苦笑着接过烟，掏出火机给双方都点上应声：“我明白，我明白的，再说我肯定也跑不了了，凭我这三步一喘的身体，走不到那里去的。” 他这话倒是说过了，但很受用。 何渊撇了一眼，见他是个明白人也不为难，只是沉闷拍了拍他的肩膀，头也不回径直走出病房，武警们在这之后立即关上门，轻轻反锁上了。 姜灲见状也是侧躺在病床上，默不作声。 他是个成年人，有自己想法和主见，可这次似乎真的得站在旁边，忍耐什么都做不到的痛苦了。 两位好友，一个躺在ICU里生死看天，一个被变态杀人者抓着还不知生死。 真是非常混蛋。 这种时候怎么能心安理得被软禁呢？ 真是开玩笑。 可……姜灲还真没有半点想要逃走的意思，他曾经成功过，不敢说下一次也会成功，至少他能有勇气。 站在旁人角度来说，他这完全是种混蛋行为，按剧情来说就该利用智慧逃出去，再杀了李浅给张怔、李永报仇。 快意恩仇，不过如此。 可姜灲真的不敢，躺在床上身体止不住的在发抖，那是恐惧和压抑，他在压抑自己想要逃出去的冲动，压抑住那种想要把李浅给切成几十块然后剁巴剁巴冲进下水道的冲动。 他得忍着，忍着！ 承受着心里的自责，强忍着那种冲动。 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在重复着‘冷静’两个字，他开始能慢慢做到了，但代价是精神被逼到极限，牙齿紧咬到牙龈要崩坏喷出血液。 冷静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啊。 但姜灲不能冲动，他没有任何本事能给这场战斗带来转折，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医院内接受保护……或说软禁。 他早就该被软禁了，本来他的命运就该是如此。 姜灲重复着‘冷静’两个字似乎真的能冷静下来，那是种错觉，可正是这错觉在起保护作用，也在维持一件事正常运转。 若他不能冷静现在立刻逃出去，会造成的影响不算大但也不小。 国安六科无论与公与私都会去找他，那么就会造成影响和拖累，甚至落入李浅手中死亡，最后什么都捞不到，一切完败。 即使再退一万步，姜灲逃出去也什么都做不到，别说什么可以牺牲自己做诱饵的傻话，李浅只要发现了姜灲，那就有一百种方法能弄死他，完成那不知为何的目的。 因此，姜灲只能安静待着。 不去给别人添麻烦，是他能做到唯一的一件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6 那个女人又来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噩梦世界。 噩梦一般的世界。 无论现实或游戏，对他而言都是噩梦啊。 …… 李浅仿佛在这个噩梦一般的世界中销声匿迹了，自那次在人民广场东门的炸弹袭击之后，再也没有任何行动，这也导致国安六科开展的抓捕行动没有半点起效。 此外，不止伯北县被武装封锁，其周边的城市也进入了戒备状态，全城展开了一场大范围搜索活动，几个公安局的警察都全部出动，武警们在街头巡逻的事自然不用说，频率高上很多。 一些平头百姓们在相关新闻下的评论，也多倾向于‘终于展开行动了么’、‘怎么现在才开始啊？’之类的，完全的马后炮，事后诸葛亮。 何渊、包不奎两个国安六科外勤部人员，疲于奔命，可自展开行动为止已经过去了一星期，完全没有消息他们也挂不住面子，但也无可奈何。 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姜灲站在观察窗前，观望躺在病房里昏迷的张怔。 他真的很惨，但也很顽强。 皮肤大面积烧伤、右手截肢、左眼失明……这些还是表面上能看出来的大伤口，一些暗伤潜伏在身体中还没能处理。 如小强般顽强的生命力让他现在还没死，但情况依旧没出现好转，至少医生什么都没说，只是每天进行观察，等到张怔身体足够好时，会有一场接着一场的大手术或小手术等待着他。 钱的问题并不用担心，国安六科已经帮他付清了，这也是国安六科成员的福利之一，这次事件，张怔的表现让他能够直接进入外勤部A组。 而A组成员，大部分是机械义体人。 握拳轻碰在玻璃上，姜灲强忍着不让内心崩溃，这时一名武警走过来，轻拍他的肩膀：“时间到了。” “嗯。” 姜灲跟着武警再一次回到了软禁他的病房中。 这所医院有很多武警守着，算得上蛮安全的位置，毕竟张怔已经在不知道的时候进入外勤部A组了，身为一个外勤部成员，分出点武力守着也是正常的事。 能够去看望张怔，是姜灲软磨硬泡武警很久，最后向何渊问了很久才得到的许可，每天半小时。 半小时时间是最大宽容了。 那次在审讯室中与包不奎进行一次孤注一掷的博弈时，在那最后，包不奎曾与姜灲进行了一笔交易，内容很简单。 包不奎给予姜灲，在社会表面上的清白和自由；姜灲要反馈给包不奎，关于林乐的任何信息。 双方做了这笔交易，这才让姜灲拥有清白与自由。 但实际上，姜灲单方面成了间谍，确切来说是被国安六科利用来接触林乐。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其实姜灲也是个被囚禁着的人，在当时的角度来看，是为了阻止李浅的缓兵计，只要这件事在最后能解决，那姜灲依旧得被抓进去，谁让他没办法洗白自己呢？ 那场孤注一掷，明面上看着是姜灲赢了，简直放屁，他其实输得特别惨，如同那些股民想要挽救自己那跌的不能再跌的股票一样，最多他也只是在两边迂回，不让自己输得太惨。 呵，垃圾。 因此现在被软禁在医院中，是早该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向后延迟了一段时间罢了，该发生还是得发生。 夹缝中的小人物，悲哀。 但任谁也不曾想到，李浅那个人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也因为他，姜灲这段时间都没接收到什么图像记忆，似乎这个古怪记忆连同李浅一同隐去。 “古怪……” 姜灲躺靠在床头上，枕着双手，望天想事情，但脑子乱乱的什么也想不清楚，便想着看新闻，他掏出手机打开新闻网站，却是没多久就关上。 新闻网站里的东西，还没自己观察何渊猜测来的准确。 他这样想着，可手机在这时却是响了起来。 依旧是个陌生号码，姜灲轻叹一声接通放到耳边：“哪位？” “我，还认识老娘吗？” 声音很是耳熟，姜灲想不起到底是谁，婉言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也没心情陪你玩‘熟人骗骗骗’的游戏。” “啊。”这个声音的主人拉长音道：“看来那次在虚拟世界中给你的刺激还不够，这么快就把老娘给忘了。” 姜灲听到那四个字，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宝儿？！是你吧，是你吧。” “呵呵呵……”宝儿在电话那头发出一串冷笑声：“除了我还会有谁呢？在虚拟世界中死去的人，会在现实忘记那一段经历，用排除法也知道是我啦。” 那熟悉的自称、看不起人的语调，瞬间把姜灲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给拉出来，他有那么一瞬间慌了神，可更多的竟是在心底冒出一种期待感。 “你……” 思绪逐渐清晰起来，姜灲担心自己手机被监控着，因此没直说而是婉言道：“虽然不知道你要干嘛？但我各种意义上都没有空，毕竟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 宝儿冷笑一声：“我知道，李浅那个混蛋在你那边兴风作浪，都上头条新闻抢了个明星的头条了，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微顿半秒，她向身边人说了几句姜灲听不懂的方言，这才换回普通话继续道：“再过十分钟，你和我走一趟吧，我找你有点事要谈。” 说完最后一句，通话挂断了。 姜灲就这样在病房内静静等待了十分钟，期间思考着为什么宝儿忽然出现，还要带走自己？ 重要的是，真的做得到吗？ 顺着门外响起几声沉闷声，病房门被轻轻打开了，走进来两个高大男人，戴着墨镜，背着背包。 这俩大汉二话不说，先是用后脚跟把门关上，紧接着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大口罩、蛤蟆镜、增高鞋、宽沿帽以及一件看上去就知道是妈妈织的红色毛衣，带着黄色爱心。 自然不用说，大汉们把这一切全部套在姜灲身上，期间那剧烈的床榻晃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打架呢。 几分钟之后，姜灲便顶着这身大男孩妈宝套装，在非常显眼，显眼到不忍直视的状态下被两名大汉搂着手臂，离开了医院，由于场面太过辣眼睛，武警们视而不见撇过头，成功混过了监视。 “卧槽！” 姜灲在被强硬塞入一辆车，卸下所有伪装时首先发出的就是这么一个词。 “居然还真的能逃出来啊！扯淡的吧！” 车内人不多，除了两个壮汉之外只有一个司机。 壮汉用方言对司机说了几句，紧接着车立刻出发了，姜灲透过车窗发现速度控制的很稳。 现在的伯北县非常敏感，只要你车速有些异常，基本上都要拦下来问话的，没办法，太可疑太敏感了。 好在开车的是个老司机，懂得控制速度，懂得现状，他兜兜转转过了好几个街区，再拐入一条小路，最后才在一栋老旧别墅前停下来，慢慢退入停车位。 “进去吧。”大汉说道。 姜灲看了一眼别墅，再看了一眼不知是哪的街道，茫然转了一圈，苦笑着挠挠后脑勺，大步流星的走进别墅里。 推门进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反正也不需要。 姜灲手备在后面关上门，看向正坐在客厅中心的宝儿，平静而无奈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是个心理咨询师。”宝儿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7 范围技能心灵视界 别墅一层的客厅空间挺大的。 但家具和装潢较简陋，墙壁上黄斑点点，看来是栋上年头的房子了；天花板上吊灯积着灰尘，边角还有蜘蛛网结在那没清理干净，地面倒是很干净，没有半点灰尘或头发丝，可电视屏幕上也是因静电积累不少薄灰。 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既然宝儿会住，那肯定会找佣人打扫，不会这里一片干净，那里一片脏乱。 于是，可以进行推断。 宝儿是自己打扫的，但手短有些位置清理不均匀。 咳咳，说正经的。 由此可以推测出，宝儿在这里停留时间不会太长，但需要能安心谈事的空间，因此临时准备了这个别墅。 若真是如此，可以想象她的身份、关系和财力，不是简单的‘有钱’两个字能概括了。 姜灲思绪逐渐清晰，对这些做个简单观察推测也不难，但令他疑惑的依旧是老问题。 为什么找上自己？ “坐啊，别站着。”宝儿招呼道。 唉—— 既来之则安之。 心中默念这句话，姜灲径直走过去拉出一张擦干净的椅子，坐在宝儿正对面，集中精神应付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你找我有什么事要谈？”姜灲率先开口：“我不想第二次被国安六科、公安局那些人挂上通缉令了，任何意外都不想出现。” 桌上放着一壶冷却的茶水，用紫砂壶装着，茶杯倒扣摆在旁边正滴水呢，烧水壶在旁边呼呼吐着热气，‘滴’声响起之后自动关闭电源，水烧开的咕噜声也就此停下。 宝儿用木夹子夹出两个茶杯，拧着热水壶用开水过了一遍茶杯，这才放在桌子中，拿起紫砂壶，非常粗犷给茶杯倒满茶水，她挑眉说道：“喝啊，别磨叽。” 明明是一副正经大佬谈事的准备工作，硬是让宝儿这个不守规矩的人弄成了喝凉茶大赛，她性子如此，现在不用拘束，自然是怎么轻松怎么来。 可能是之前被宝儿吓怕了，姜灲下意识端起茶杯，刚要送到唇边喝茶他又想起了什么，立刻把茶杯放下：“喂，你要是再不说叫我来什么事，我自己就打车回去了啊，那些武警会发现我不见的。” 宝儿端茶送入口中，待放下杯子，才鄙夷着说道：“你怂什么怂，我当然叫了个人去顶替你，现代化妆术比你想象的要厉害，不会露出马脚的。” “是是是，姐您厉害。”姜灲撇过脸，一脸熊样回答道。 宝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好了，现在谈正事。” “哟，您还知道谈正事呢？” “信不信我把你剁成泥，冲进马桶里。” 姜灲识趣闭上了臭嘴，像个小学生那样双手放在腿上，静静等待着别人说话。 宝儿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找准了说辞才开口：“在虚拟世界中我记得你搞了一大堆事情，这点没有错吧。” “嗯，当时太异想天开了。”姜灲沉稳回答，直面自己曾经的错误。 “这不要紧。”宝儿出乎意料没有嘲讽，大眼睛直视姜灲：“我想知道现在让你再重复一次类似的行为，你还能做得到吗？”她可能觉得这么说有点单薄，随后补充道：“我知道林乐教训你的那些话，但抛开那些不谈，你觉得你还能做到类似的行为吗？” 这段话短短的，却是暴露了宝儿与林乐可能有不为人知的关系，姜灲捕捉到这里面的疑点，同时心中关于自己在虚拟世界中搞事的记忆也浮上心头，让他老脸一红。 “不知道。”姜灲如实回答：“当时本着‘大不了一死’的念头疯狂搞事，什么后果也不考虑，因此才做得到。”他说着话时露出个苦笑：“现在我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做的不过是一个笑话，让观者笑话的事情。” 宝儿说：“哦？那你是说，做不到咯？” 这一次姜灲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期待，像是个小孩子看到未知事物那样，单纯又充满了复杂，因此，他没有立即摇头或点头。 直到一会后，姜灲才说道：“也许能做到一部分。”他停下嘴但又立刻快速补充：“不，我不是在说自己做不到，只是你知道的啊，现实不是游戏那样的一堆可以计算的数字，我势单力薄，怎么可能做到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数据可以进行精密计算，要对现实进行运算，需要各方面的能力，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做到的。” 他这句话颇有些中二病的气味，但细想之下又何尝不是呢？ 人们在2035年，不，即使再向后退10年，20年，甚至30年之前，都已经在依靠着电子产品与网络进行日常生活了，只不过是国家人口比例的多少罢了。 当你把身份证、社交账号、银行卡账号输入任何一个网站的窗口中时，无法磨灭的痕迹便留在了网络中，任何掌握相应技术的人都可以查到或盗窃成功，这在2035年甚至成为某些盗窃者的必备技能，他们对某项技术的学习程度不会低于本科大学。 基于此，某些干黑事养活自己和那奢侈生活的人，建立了些数学模型，大范围收集网络用户门在网络中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是放在明面上的，某种意义上法律管不到，因此可以随意收集，这才是最恐怖的。 根据收集的痕迹，建立数学模型，通过心理学、市场经济、舆论导向，甚至是视觉暗示等等方法，能够潜移默化影响受众们的观点，因此可以达到‘操纵社会观点’这个目的。 姜灲在虚拟世界中做的事情，便是上述的弱化版，但他当时是个慌到“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呆瓜，因此没考虑什么就直接动手了，所以完全失败。 然，上述只在故事中存在。 宝儿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说了一大堆，我全都没听懂。” 姜灲一巴掌糊在脸上，绝望的让手掌慢慢滑落，待过了一会后他才重整精神，开口道：“简单来说吧，你要是想做到操纵社会舆论或观点的那种程度，需要很多人。” “一个牛掰的心理学家、社会学家、数学家、数据分析师以及一大票用来烧香拜佛的程序员等等，这些还只是人才准备，财力、社会关系、身份影响力、社会影响力等等一大堆我暂时在百度百科查不到的玩意。” “这些还是基础，用户数据收集、各大网站信息共享、网站数据流量等等一些我同样在百度百科查不到，需要翻墙到谷歌查的玩意，都得准备。” “最重要的一点，你想要做的事，我没猜错应该是要在短期内起效，并影响巨大，仅凭这点已经不可能成功了放弃吧，或者你可以试试恐怖袭击，那是造成影响最简单的方法，只不过女子监狱里同性恋比较多，特别是重犯区。” 一大通话说下来，啥都没听懂是正常的。 宝儿被姜灲哄的一愣一愣的，都快傻眼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扯出那么多吓人的名词，还装的特别专业。 缓和需要沉默，而沉默一向是积累的重中之重。 但这些并是不宝儿在意的，她默默看了一眼姜灲，开口说出了一句足够唤醒他斗志的话。 “你不想杀了李浅吗？”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8 出来搞事啊歪 声音戛然而止，这一片客厅内静至可听到针落声，于茶几前端坐的二人闭口不言，双眸定定凝望对方，像是两尊蜡像在经受时光摧残，誓要见到历史尽头。 姜灲微微昂首，嘴唇微张但欲言又止，坐直的身体如同一个泄气的气球似的坍塌下去，整个人失去生气，合上眼，细如蚊呐道：“当然想杀了他，可我做不到。” “你不是做不到，是不敢做。”宝儿端起紫砂壶给自己添了茶水，送入口中一饮而空，伸出舌头舔舐嘴唇，意犹未尽再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并开口说。 “之前发生的事情太打击你了，加上作为现实主义者，思考问题从实际出发，这才让你觉得自己做不到，正如之前你说的那些数据、数字，不管是什么，总之那些如山岳般高的‘数据要求’让你望而止步。” “世界上可不止现实主义一种观点，清醒点，适当浪漫和想象也能做成一件事，比如……你在千百年前能够想象，人类有一天能够自己创造一个世界吗？” “曾经的空想，在我们敲击键盘下形成一串串脉冲，构成一个个01数字，进而通过进制法转变成计算机指令，最终形成了一个世界，这是需要强大想象力才能完成的事情。” 姜灲露出个吃惊的表情：“原来你还懂这些。” “你那是对漂亮女人的偏见。”宝儿迅速看穿姜灲想法，并适宜补上一刀。 她望向窗外远方，思绪不知跑到那儿去了，嘴角竟是弯成一个向上勾起的弧度，笑了起来。 从那笑容中流露出的情绪，不难猜测她是在想念自家的榆木脑袋。 “喂喂，别犯花痴了。”姜灲抬手晃了晃，顺道吐个槽。 咳咳—— 宝儿轻咳了一声并瞪了姜灲一眼，随后说：“我说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要告诉你，世上既有心处现实生活的人，也有追逐梦想努力奔跑的人，不要拘泥于现实。” 姜灲坐直了身板，一脸正经道：“梦想也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怎么办。”他又用疑问句说出了陈述句，这种语法问题也不知道是谁交的。 “靠，老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宝儿怒了，抓起摆在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男人，阴阳怪气说：“自己朋友被人送进了医院，还没一丝要动手报仇的想法，怂成你这样我也是第一次见。” 姜灲被这么说了也不生气，他苦笑着摸摸鼻子平静说：“宝儿你应该还不大吧，没到二十。”他见宝儿点了个头，自己轻叹了口气才缓缓说：“从你能叫人出来做事，临时住所是栋别墅，甚至说话口气我能猜到，在社会层次上你身份应该不一般，至少背景比我强多了。” “生活环境不同造成观点不同，你认为朋友遇难了要去帮或复仇，这在你的生活中可能是常态，甚至家人也是这么教育你的。” 说着说着，他微顿半秒，平复了一会心情才说：“我不同，我10岁那年就失去了父母，从小寄宿在叔叔家，哦，我不是在博同情，你也不需要同情我。” “在这种经历下成长起来的人，总是会带着一种淡淡的冷漠感，我们过早经历了死亡，年幼心灵中埋下了对死亡的认知，因此才会冷漠，但我也没有打算放弃我的朋友。” “冷漠所带来的不是独善其身，反而让我更珍惜那些混蛋基友，嘿嘿，别一副要干我的表情，我想说的是，正是珍惜他们，所以我才不能胡乱动手。” “你应该也了解到，国安六科那些人现在正在追查李浅的下落，我这种时候跑出去，无意给了他一个做掉我的机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莫名想要杀了我。” “因此，我躲在医院里他暂时没机会动手，但为了自己那个目的肯定也会留下来，这无形中给国安六科那些人增加了能抓住李浅的机会，换句话说，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说了一大堆姜灲也有些口渴，他端起茶杯喝干，放下后说：“我很可能要失去两个朋友，但为了复仇我更不能意气用事。”说话间他笑了笑：“如果你给我个万人敌的超能力，或许我可以现在冲出去，把李浅连同这个城市一起毁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哈哈。” 身为体面人，这种摆着茶水淡淡说着吓人话题然后付诸一笑的情况是常态，说话又不要钱。 “比如你家榆木脑袋呢？”姜灲淡淡笑着说。 宝儿比出个中指，轻蔑说道：“我不会让我家榆木脑袋出事的，根本不可能发生。” 姜灲摊开手无奈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你拥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但我没有，因此站在我的角度‘怂’。”最后一个字他拉长音，顿了顿继续说：“才是必须又重要的事，一时忍耐换来胜利，很值得。” 宝儿郁闷的用手指把烟送到唇边，轻咬着深吸一口，咬牙切齿从嘴角挤出个字：“靠！”她见烟快灭了便自行按灭在玻璃烟灰缸中，“早知如此，老娘就不和你废话那么多了，我自己动手都比你快。” “那谈崩了，能放我走吗？”姜灲悠然自得提出要求。 宝儿再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双指夹着在半空挥了挥手，烦躁挠挠头说道：“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你性格麻烦，可没想到麻烦到这种程度，真是够了。” “我倒是挺喜欢这个性格的。”姜灲不知廉耻夸奖一番自己。 谁知道，宝儿话锋一转说：“今儿把你弄出来，那就没考虑过再放你回去。”她用烟指着姜灲开口道：“咱们把事儿摊开讲，你这混蛋家伙不敢动手，只是怕进一步把事情弄得更糟，但你得看清楚，事情不能比现在更糟糕了。” “死者在医院里养着蛆，活人心里憋屈到快发疯，痛苦再大不过如此罢了。” 姜灲赞同的点点头。 “你也这样认为吧。”宝儿如同喝醉了那样坏笑起来，“先把那些混蛋垃圾事儿全扔到下水道里喂老鼠，我给你说个假设听听。”她顿时又笑起来，“唔……你可以选择听或不听，要是不听呢我就真的把你扔到街上，你自己走回医院，怎么样？” 姜灲心中略微有了点猜测可还不确定，于是点头表示自己要听。 “听是吧。”宝儿叼着烟笑起来，白雾从嘴角喷出显得很滑稽，可随后说的事却一点都不滑稽：“我给你一些人马，还给你提供一些足够的人脉和资金，这些东西你可以随便用，我只有一个要求。” “在半个月之内，把李浅剁成肉泥，能做到吗？” 姜灲听着这荒诞话语不为所动，淡定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待吞下去了才把发抖双手藏在桌子下，表面淡定道：“话不能说太满了，要视情况而定。” “呵，我就讨厌你这性格。”宝儿朝姜灲脸上吐了口白雾，这行为其实挺侮辱人的，可她做起来完全没有违和感也让人不敢生气，“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不能干，哪那么多废话。” 抬起抖动已经消失的手，姜灲轻叹一声为自己那消失的正常生活而默哀，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回答道：“你要是给我个电话亭用来变身，我也敢夸下海口，但现实如此我也没办法。” “那你敢应下这件事不。” “敢。” 姜灲双眸流露出一抹灭绝人性的冷漠，沉声直言：“只要你真的能提供给我足够的资源，我会把李浅弄死在下水道里。”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59 披着羊皮的狼 宝儿双指夹住烟拿开，裂开嘴大笑到快要窒息的地步，她忽然停下剧烈咳嗽几下，再继续笑了起来：“原来你……你也有的啊……你也会有疯狂……我说林乐那个婊子为什么说你有趣……原来如此。” 她大笑不止，像是要成为下一个笑死的人。 姜灲本能排挤这笑声和笑意，心中很不舒服，仿佛这笑声中携带着某种与他相对立的东西，正彼此消耗。 “够了吧，你是要用我寻开心吗？”姜灲想要快点结束这笑声，如是说道。 笑声戛然而止，宝儿按灭了剩下一截的烟，站起起来朝别墅门外走去：“跟上，我们还得去另一个地方。” …… 今日第二天上了车，依旧是五菱宏光。 宝儿和姜灲坐在后排，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坐着两名大汉，都是戴着墨镜的司机，随时准备交替着开车，因此都是老司机。 或许是对接下来要发生事有些期待，宝儿在车上晃个不停，这有在这种情况下她才符合一个未满二十岁的人的状态，但随着车渐渐远离老旧别墅，她的动作也渐渐变得沉稳，莫名开始从她身上流露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阶段的沉稳气质。 姜灲自然是能看出这种变化的，一时间，他有了种想要了解宝儿这个女孩的故事的冲动，但理性告诉他不要多问，毕竟两个人以后也许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路上很沉闷，不说话的话。 或许是出于好奇，又或许是想知道更多，姜灲忍不住开口：“宝儿你为什么……想借我的手杀了李浅呢？说起来，你们没有任何交集和仇怨吧。” 宝儿瞄了一眼过去，嘴唇微张露出尖锐犬齿，可没说什么，只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亮出来，几秒后又收回口袋里。 那是一张G卡片。 “你也像李浅那样，要接受什么考核吗？”姜灲想起自己孤注一掷赌赢的那段推测，举一反三道。 宝儿摇摇头，轻声平缓开口：“两个原因，我的家族需要我加入G组织进行挽救才能存活下去，至于做掉李浅也与我的家族有关，另一个原因，是我在虚拟世界里撒谎了。” “我在虚拟世界中曾说榆木疙瘩犯了事，被G的人带走了，其实不然，确切来说是林乐为了邀请我入局，救走了他，为什么要救走呢？是因为李浅当时，趁我不注意绑走了榆木疙瘩。” “作为一个变态杀人者，李浅行动是没有规律可寻，多是冲动犯案，因此我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全天保护好榆木疙瘩，这是意外，我也没办法。” 这段话里有个疑点，即使是李浅绑走了榆木疙瘩，可为何宝儿在虚拟世界中没有认出李浅呢？ 很简单，大部分人应该都想得出来。 虽说是冲动犯罪，但身为一个专业的作案者，李浅制定的计划足够他抹除自己留下的任何面部的信息，大部分身体信息或毛发也不曾留下，比如那些拐卖犯，你知道有个女孩被绑了，但也不知道谁是犯人啊。 直到宝儿入局并见到了林乐，她才了解到，原来绑了榆木疙瘩的并不是林乐，反而是与自己在虚拟世界中见过面的李浅。 正巧李浅在这边搞事，姜灲也在，宝儿便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听罢讲述，姜灲理清了头绪，同时也问出了新问题：“你说你是被林乐邀请入局的，那你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吗？邀请一些人入局，进行那不明不白的游戏，结果也是不明不白的。” “你有打算继续接触下去吗？”宝儿反问道：“我也不知道林乐目的是什么，但只要她有目的，一直查下总会知道的，或许答案很快就找上了门来了呢。” 姜灲点点头，如好奇宝宝那样继续问：“李浅又和你的家族出了事情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能是他杀了你家哪个重要人物吧。” 宝儿沉默不语。 “喂喂喂，别告诉我猜中了啊喂！”姜灲察觉到不对劲。 宝儿露出个坏笑，这才开口：“当然不可能，我的家族不说很厉害，可至少能保证家族成员的安危，无论怎么样单薄的血缘，都会照顾一二。”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喂，别卖关子了。”姜灲见对方貌似会说的样子，便在被活埋的边缘疯狂试探和卖萌。 宝儿在谈到自己家族时莫名有些兴奋和自豪，兴致来了也不管对方是外人就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族正好处在一个危机边缘，你也不算个普通人了，反正也要动手杀人了，知道也没关系。” “最近有一场关系我家族的大生意，需要直接经过H市，正好伯北县在H市一个重要位置，这场生意要促成也绕不开伯北县，我们曾想过绕开伯北从周围县城出发，但你也知道这段时间的情况。” “不仅是伯北县，它周边几个县城都被武装封锁，这一切都和李浅搞死个国安六科后补成员有关，他要是不弄出人命我们还不急，可偏偏搞上了，这就很尴尬了。” “绕不开，推不掉，事关家族安危只能想办法干掉李浅，这也是被逼无奈，不然我也不会冒着危险，在这种时候搞事。” 说完一大串，她还特别感叹搞了一句：“世事无常啊。” 简单来说，李浅把个国安六科前后补成员弄了个半死，结果导致国家机器运转起来，堵在了宝儿家族做生意的线路上，由于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这个特定地点，宝儿家族的人只有一个办法——弄死李浅。 “李浅这是命犯煞星啊喂。”姜灲听完也是无奈吐槽一句，“这什么破事都被他赶上了，我毫不怀疑他被人针对了啊。” 宝儿耸肩说：“谁知道呢？反正，无论影响我家族的生意也好，没有影响也罢，为了进G组织和给榆木疙瘩报仇，我都要来这里走一趟，搞事情。” “好好好，宝儿姐您说的是。”姜灲拱手相让。 体面人说着惊世骇俗的话，在谈话结束后不久，车也是到达了目的地。 姜灲跟着宝儿下了车，他适应了一会明亮光线，发现这里是一处茶馆，消费特别高，还有VIP贵宾卡的茶楼，不是寻常人能够随便在这聚会的位置。 姜灲呆站在那儿愣神，作为第一次进入这里，他显然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宝儿一巴掌拍在姜灲背上，笑嘻嘻说道：“呆站着干嘛呢？我家现在没什么钱了，只能先在这种小地方凑合一下，别介意啊，快点走吧。” “啊，哦。”姜灲回过神来，顶着有钱人那独特的金光朝茶楼走去。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0 说服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茶馆不高，分三层。 最底下一层平日里摆卖茶点、糕点和早点，摆着九张大圆桌，椅子排圆桌围成一圈摆放，吊扇‘呼呼’旋转着吹起凉风，客人们多是上了年纪的大叔男人，女人很少或没有，这儿看似用于休闲娱乐，其实更多是给人谈事的。 二层多是包间，但也有一块空位摆四方桌，有两面用推窗隔出了一小块小阳台，木栅栏围着，在水泥城市中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二层没什么好说的，也就那样。 姜灲跟在宝儿身后，心里对接下来要见到的人感到忐忑，很容易能猜到，待会要见到的人是宝儿家族的人，很大可能是家族中的掌权者。 要见这些人，压力会很大，忐忑也实属自然。 宝儿走在前方，手中烟渐渐燃光，在上第三层之前按灭，扔进入口的垃圾桶里。 开车两人没有跟上来，加之宝儿过于沉默，导致现在气氛很凝固尴尬。 三层装潢与一二层有明显的不同。 姜灲转着眼张望着，看了一会才发现不同之处在颜色。一二层用的木地板和墙纸都是棕红色的，三层用的是如苔藓一般的绿色，如此反差会使人觉得舒适。 不同与别处，三层全部是包间。门都是关上的，门缝下方透出一些冷气，过道窗户也关紧，这让整个过道中的空气显得有些凉，即使没有进入包间享受冷气，也可让人冷静下来，但更是勾起了要去享受冷气的欲望。 简直是捕虫草散发出来的蜜糖甜味！ 过道并不长，宝儿也没走到底，她闲庭漫步走到一个包间门前，敲了几声，等几秒后门便开了。 冷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姜灲抖了抖身子，见宝儿走进去，他也紧随其后。 包间最中心是一张大圆桌，三个中年人围坐在正对门那一面，让人进门就会看到他们；立式空调在进门最右手边墙角那儿吐着寒气，呼呼声在不大空间内循环着。 门边有一个服务生负责开门和联系各种服务，确切来说有两名，但另一个人在门开之后立刻去做倒茶的准备了，因此在之后才被注意到。 三位中年男子长相大体上相同，但身高体态各异。 宝儿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尽管收敛很多，可一种痞气依旧是从表情上散发出来，姜灲面无表情跟在她身后，也是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立场，从位置上透露。 安静了一会儿，三名中年人坐在中间那名咳嗽几声，他那瘦弱身体给人一种待会就要因咳嗽把自己给呛死的感觉。 “不说点什么吗？冯宝儿。”瘦弱中年人擦掉嘴边口水道。 “小辈都开始不守规矩了么，你姐是，你也是。”坐在瘦弱中年人旁边的矮胖子附和道。 直到这时，姜灲才知道宝儿，姓冯，名宝儿。 冯宝儿啧了一声，挑了眉头，刚想要说几句，可似乎想到什么要顾忌的事，便是忍下来正色道：“大叔、二叔、三叔，你们近来生意不错啊，身体还能撑多久呢？” 一句话，明捧暗讽。 姜灲在旁听出话中意，顿时明白宝儿和这三个中年人的关系不好，多的也听不出来。 剩下一个身材普通的中年人没说话，先是用手指敲敲桌面，示意身旁二人安静，再是开口道：“我们这几年做的顺风顺水，身体也是撑个十几二十年的，倒是你爸。”他微顿了几秒留白，惋惜说：“听说身体很不好，医院那是三天两头去一次，都快把医生请回家住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中年人是强忍笑意的，另两名中年人倒是没忍住，眼角皱纹都快挤出油来了。 好，这下打死结了。 姜灲冷眼看着这四个人想弄些什么幺蛾子，端起茶水往嘴里送，可由于太专心了，导致他忘记茶水很烫这事。 “唔！” 连忙把茶水拿开，姜灲放下茶杯，用手背捂着嘴唇忍耐着滚烫，还好，此举没有白费，至少三名中年人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终结了互相冷嘲热讽的行为。 “说起来，这位小兄弟你是什么人？”中年人问道。 “额，我……”姜灲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要人和钱，去给好友复仇的吧。 冯宝儿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这让她显得很腹黑：“叔，事态严重，我们得先放下偏见，把这事儿全给整没了，再谈别的，要团结。” 中年人望向宝儿，可随着下一句话，视线又回到姜灲身上。 “他是我请来处理这件事的人。”冯宝儿轻描淡写把全场压力集中在姜灲身上。 被人盯着总是不舒服的，特别是在感到危险时，姜灲此时就感到特别危险，区别与爆炸案那种直观恐惧，现在更多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 中年人手指轻触桌面，敲出几声，安静了没一会才开口：“这位小兄弟……没听说过啊，最近出来的新人？”说话间，眼睛还上下打量一番姜灲，似乎要把他看穿。 “林乐的人。”冯宝儿冷笑一声，话点到为止。 姜灲摆着张扑克脸在那，心里把情况摸了个透，止不住感叹宝儿那睁眼说瞎话、扯虎皮的功力，于是，他也不多说一个字，静静等待别人牵头说话。 中年男人望向姜灲，眼皮眯成条缝，随后和旁边瘦子交流了一个眼神，点点头，这才继续说话：“呵，宝儿你要是随便扯个人出来，我们也不会认识啊，林乐，林乐，那个小姑娘近来风头很盛，也不代表我们就吃这一套。” “你要想自己接下伯北这事，只他一个还不够，不是叔叔要争这点利益，说实话没什么可争的，只不过，家里老爷子的话还是得听，女人就是女人，别碰家族生意。” 话说到这份上，姜灲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宝儿要拉自己入伙，为什么要接人脉、财力给自己复仇了。 单纯的‘资格’问题。 若对话中没有任何谎言成分，那么姜灲就已经知道了原因。 宝儿身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生意不允许女人碰，直系或旁系都没有资格，那么她就需要一个成功来站稳脚跟，现在伯北这事正好撞上来，足够做垫脚石。 同样的，家族生意不允许女人碰，那宝儿也就没资格碰伯北这事，她需要一个傀儡，一个有着相同目的、能力也不算差的傀儡，借助这个傀儡，曲线插手伯北这事，站稳脚跟，这些是宝儿真实目的。 加之宝儿即将要加入G组织，到时候与风头正盛的林乐站队，到那时即使再有家族中人用伯北这‘曲线插手’的事来提，也是没关系的。 姜灲‘是’林乐的人，同一阵营的人互相帮助有何不可？ 或许宝儿那个时候早已在家族中站稳脚跟，有没有人感说这种话还不一定呢。 一步三算冯宝儿，真是腹黑阴险。 姜灲表面上啥反应都没，配合冯宝儿演这场戏，可背后衣裳快湿了，要知道，他可是在空调房里。 “呵，男人总是对漂亮女人有偏见。”冯宝儿漫不经心道：“我承认那些规矩，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改一改了。” 中年人一巴掌轻拍在桌子上，没有太大动静，可也把心中愤恨完全表现出来，是个能忍的角色：“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老祖宗留下多少年的规矩，是能说改就改的吗？你心里，是不是忘记自己姓冯了！” 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这个中年人发起火了还是很吓人的，至少两个服务员、两名中年人都绷着脸，维持内心稳定。 中年人忽然发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他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别人抢先了。 “我说，屁话到此为止了吗？” 中年人只楞了几秒，眼中愤怒溢满到要流出来的地步，他看向说话的人，才发现是那个自己不认识的小年轻。 这个小年轻当然是姜灲，他悠然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待放下后再次说道。 “要是话说完了，那可以动手了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1 小人动嘴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咣当—— 中年人猛然站起身，震得椅子都后退一点，握掌成拳，砸在圆桌上，压抑住要爆开的愤怒，冷眼冷言道：“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说点什么吗。” 他一怒，令包间内寒意更盛。 姜灲投去个淡然眼神，顶住那种心灵上极端的恐惧，嘴角勾出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我有说错什么吗？现在该是商讨着把李浅做掉，才是正事吧，不然，非得等后院失火，烧了眉毛才懂自救？你活傻了吧。” 他反问着把问题抛回去，站在事理那边，巧妙间令对方发这怒火立场变得尴尬和落下风。 这一手，不能说腹黑，但挺贱的。 中年男人连续两次被惹怒，正当要发火关口，一旁瘦子中年人按住他手臂，轻轻摆头，两人对上眼神，事儿才算平息。 冯宝儿淡淡观望局势，心中暗自对他有了个评价，可尚未达到预期值，还是不作声色轻叹一声摇头，默默期待这个‘疯了’的姜灲会有什么的表现。 “有不对的地方吗？”姜灲还没等对方屁股坐热，一句接一句攻击性语言扔了出来，不惹恼不罢休的模样，“上句话说着要守老祖宗规矩，还以为你是个一心为家的老实人，可惜还是个为利益的老混蛋。” 中年人彻底怒了，怒喝道：“你再废话一句，老子让你马上沉到黄浦江里！” “那就动手啊，老不死的！”姜灲一面吼着一面预测瞬息间的中年人内心变化，顺势说：“我不信你这老不死的在这个局面下，能干点什么破事！黄浦江我就怕你啊！” 中年人脸抽了抽，下一句话被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冯宝儿毫不顾忌的大笑着给自己送了一口茶，能看到她讨厌的叔叔被这么逗，算是挺值了；另两名中年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按伯北这局面，任何涉黑家族或组织一般都不敢有太大动静，甚至过去一年半载，也没人敢在这搞事，政府组织动手起来不是闹着玩的，国内政局局势如何，这些搞事的人不会不知道。 说话借势，言行靠山。 宝儿这个家族，说涉黑也并不是，但某些事情真的绕不开伯北这个小小的石子，伯北武装封锁、处在政治敏感时期，姜灲料定三个中年人不敢做些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他这才敢放言说大话。 说的难听些叫墙头草，说好听些那叫识时务。 反正，这小子总是出贱招。 中年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本就为家族事心烦意乱，被眼前那年轻小子一激全出来了，等恢复了冷静，才想到自己是如何失态，如何被个小辈看不起。 “等事情结束，非得弄死他！”中年人暗道。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望向宝儿开口：“宝儿，你有什么主意吗？对这事。” 冯宝儿心里明白，自己叔叔被姜灲这么一激开始要稳住局面，思索一阵，她笑了笑：“你们不是认为女人不该管事么，那行，跟他谈去，我反正是请他来帮忙的，爱听不听。” 得，一句话又是把叔叔推到姜灲面前。 中年人深刻明白要是正面和姜灲谈，事只能交出去，他们争伯北这事也是为了给自家娃未来争产业多点底气，可惜自家娃还没人家宝儿一个女人争气。 要是强硬要来，只会被人背后嚼舌根，更别说办事了。办妥了那还能说过去，要是办不妥更是平白添了个污点，日后被人提起只能丢脸，难不成还要灭了嚼舌根的人？别傻了，笨蛋吧。 因此，三名中年人合计后只得出一个结果——让宝儿自行放弃伯北这事。 唯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顺拿到伯北这事，无论成败，事后别人想起这事时，只会感叹‘宝儿为何不接手’，而不是谩骂‘为什么要让几个废材接手’。 全特么是名声问题，不然哪来那么多弯弯道道。 好在这三个叔叔最后一个武器，那就是家族规矩，要不是老爷子死守家族规矩，不让冯宝儿接手家族生意，现在也轮不到姜灲出来蹦跶。 多重巧合构建成了一系列事件，此乃天意。 冯宝儿依旧冷眼纵观全局，现在不需要她出手了，只要在关键时刻说点话，姜灲自然会把局面拉到自己这边。 问题在于，姜灲接下来该怎么做？ 淡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冯宝儿也没去想姜灲会怎么做，对她而言，这整件事其实已经握在手里了，只要等时间过去，结果都会是自己赢。 三家斗，自家赢。 本来正常局面应该是这样的，但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超出掌控的事。 …… 中年人望向了姜灲，正要开口，又被抢先一步。 “我们合作吧。”姜灲淡淡抛出一个陈述句，没等对方理解意思便开始自行解说：“字面意思，我不打算和冯宝儿这个女人合作，你们看起来更强一些，我想要和你们进行合作，弄死李浅。顺便一提，我要杀李浅，是他先伤害了我的朋友。” 这次谈话真是大起大落，冯宝儿瞪大美目不敢相信，手中茶杯不断抖动着，连带茶水都泼出来一些。 “你，你说什么？”中年人结巴的回应道。 姜灲喝口茶润喉，这才淡淡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只是一个想要复仇的混混罢了，你们是想要在这里把李浅找出来，是为了打通停下来的生意，对吧。” “但又不甘心被宝儿这么一个女人给夺走，我若没弄错的话，你们有不得不逼迫宝儿放手的难处，不然，也不可能非得在这里和和气气谈话了，应该早就动手解决了。” 他环视一圈房间内所有人的表情，继续道：“那些破事和原因我并不想知道，你们三要只要明白，我现在放弃和宝儿合作，并把伯北这事推给你们即可，用来换取一个亲手处决李浅的机会，这不过分的吧。” 真是疯了！ 冯宝儿没预料到事情会朝这里发展，在预想中，姜灲会猛烈夺取事情行动权，自己也有了能向家族调取一定程度能量的办事理由，可现在……简直是疯狂。 好吧，好吧。冯宝儿心中承认，现在这个‘疯了’的姜灲刚才那不过几分钟的表现超出了预期值，转瞬间站到别的阵营里，顺便卖了自己。 可是……自己该怎么办？ 冯宝儿望着圆桌上那四个人，心底忽然间冒出了一股凉意，深入骨髓。 她第一次在这种局面上感受到了……恐惧！ 姜灲瞄了一眼冯宝儿，伸手指向她并望向三名中年人：“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把她送走啊，留她下来吃饭啊？” “额，这。”中年人吱吱呜呜的不做声，毕竟刚才大起大落太刺激，等回过神来才说道：“可是冯宝儿没有说过要退出，我们也不能不顾面子。” 姜灲轻蔑笑了起来，手指轻敲桌面：“你们傻的吗？面子重要？向家族里其他人说一声‘伯北这里有人负责’就可以了，营造一种‘请人来帮忙’的假象，暗地里自己活动，不好吗？这一手代表什么，不用我这个后辈多说了吧。” 这么一来，中年人可以借姜灲‘林乐的人’的壳行动，也不会被家族中人说三道四，毕竟有个人在那挡着，即使老爷子问起来，也能说是自家娃请来的人。 面子保住，事也能做，何乐不为？ 冯宝儿最终还是被请走了，她离席前深深看了姜灲一眼，发现什么也看不透后，咬牙切齿说了一句：“你这疯子，迟早会死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2 一手 世上能带来危险的不只是枪，还有人心。 看不见的颜色，无法明白的想法。 思想自由，是危险的源头。 …… 雪儿一个白天没合眼了。 她坐在长椅上，如一只猫咪那样伸懒腰，扭动僵硬躯干，骨骼噼啪作响，等做完这些站起来走两步，活动身体。 伯北这发生的事自从被国安六科的人接手之后，雪儿就基本上被排外，不得接触相关事件，除非国安六科的人找到她问话，不然基本上是处在闲置状态，说是闲置，更多是踢出了事件范围，在这点上，仙玉、蛮子都一样。 明面上没有给出任何原因，但理由很简单，与其找别人在医院里看着受伤昏迷的张怔，不如给这三人更多空闲时间，有什么比得过信任多年的警员呢？ 这时，一阵皮鞋轻敲地面的声音传来。 雪儿打起精神，发现是蛮子来了，她挥挥手，对方也直接坐到她身边。 “呼。”蛮子靠在长椅上，“你多久没休息了？去睡一觉吧。” 雪儿没说话，摇头拒绝了。 “唔，还是那么固执。” 蛮子调侃了雪儿几句陈年往事，惹得美人羞涩砸了他几拳，请不要忘了作为一个警员，雪儿也是有战斗力的，因此，这几拳下去，蛮子可能会吐。 受了几拳的蛮子也是放弃了调侃，直言道：“事情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呢，李浅那个混蛋依旧在逃亡，国安六科那两人甚至都抓不到对方一点踪迹。” “我知道，有什么新动静吗？”雪儿问道。 蛮子闭目养神叹气说道：“没有……不仅是李浅，之前姜灲那个爆炸案也是同样不再发生，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好似惹出那么多麻烦后，他们如同放鞭炮炸牛粪的小孩那样，躲起来了。” “那还真是麻烦，国安六科的人也没辙吧。”雪儿道。 蛮子回答：“不是没辙，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还得进行武装封锁，上头下了死命令得抓到人。”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得到美丽女士许可后才点上，“这事影响太大，传播范围很广，国际上我们是公认的安全国家，要是我们这也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还没办法解决或杜绝，肯定会造成声誉受损，以后国际上出现点类似问题，简直是第一手攻击点。” “诶。”雪儿惊讶道：“我以为你不看新闻的。” 蛮子瞄了一眼过去：“谁说的，我每天都有在看的吧，娱乐圈的新闻我很喜欢啊。” “哦哦。” “顺便一提，我觉得李浅的事比姜灲的大多了。” 雪儿露出个不解的目光，在她的期待中，蛮子挠挠头，无奈的开始用他平时最不喜欢动的脑子讲解看法。 “主要是死人的问题。”蛮子手指夹着烟乱晃，烟灰撒得到处都是，人也讲的眉飞色舞：“一件事里，牵扯到的损害分量，加上牵扯范围，那么就可以简单得到是否重要的结果了。” “姜灲那些事，一开始的爆炸地点完全没有伤到人，只是一种威吓手段，类似‘以此明志’那样，要是他有点本事想要化小也不是不行。” “换李浅这就不同了，他不动手还好，一动手直接把现役警员弄得半死，一来是国内政府机构人员、外勤人员、官方人员的颜面受到挑衅和侮辱，二来是从恐吓行为进化成了恐怖袭击，还直指政府，他不被下死命令抓到，那还要抓谁呢？” 雪儿若有所思点点头：“哦……这么说他肯定得死了吧。” “废话，你见过那个反派能逃走的？”蛮子叼着烟，说话间烟差点掉出去了。 谈话停下后提起精神的事也少了很多，蛮子站起身打算要去看看姜灲，自姜灲被国安六科那个矮子何渊关在病房里软禁之后，他们这几个张怔的身边人，很久没去看过姜灲了，起码有十多天了。 雪儿也很赞同去看望，她这几天都没见姜灲出来看老大的情况，还疑惑为什么呢？此时正好去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 病房门前。 蛮子掏出了警员证件递给站在门边的武警，一会后对方把证件还回来，并且说道。 “不行，何长官不允许除他之外的人进入。” 蛮子挠挠后脑勺：“真的不行？” “不行。”武警回答。 强硬来是什么都做不到的，蛮子懂得，这两个武警应该被告知，如果有任何人胆敢闯进去，可以直接开枪。 下达这种命令可以理解，姜灲也牵扯进了其中一场爆炸案。 必要时甚至可以把他扔出去……处理问题优先级更高些，这也是何渊留下的逼不得已的后手之一，不到没辙时是不会用的，毕竟现在是文明社会。 蛮子厌恶自己想到这些，他转个身向雪儿解释‘关键时期不能见人’，随后立刻离开了。 守候在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外，是雪儿每天必做的事（张怔老婆还不知道这事，蛮子瞒着，只说了在现场工作不能联系家人）。 可今日貌似发生了一些怪事。 “转移？为什么？”雪儿问道。 给她作解释的是张怔的主治医生：“手术环境的问题，这几天他的身体恢复到可以做些小手术的程度了，但很不巧，我们这里的手术环境出了问题，基本都不能用，为了不错过最佳手术时间，只能转移到别的医院中进行手术。” “顺便一提，下午转移，晚上手术，都预约好了。” 只解释了一遍，医生就离开了。 “真的是这样吗？”雪儿望向昏迷不醒的张怔，心里冒出了许多疑惑，“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总觉得事情不对劲，最近事情太多，我也变得神经质了呢。” 尽管一直对这些感到敏感，可雪儿也没理由回去阻止张怔接受手术，她把这件事向蛮子说了，后者表示这些是你想太多了，能治病是件好事。 下午三点多。 蛮子和雪儿跟着救护车一起，要把张怔送到另一间医院里，仙玉也开着警车在前面开道，这样能方便一些，也算小小利用职务权限，但完全没想过这种敏感时期开警车在街上，会不会引起恐慌。 这是正常之举，最多被医生嫌弃麻烦。 “……我有点害怕。”雪儿忽然说道。 蛮子正因不能吸烟烦躁，他听到有话题聊也是立刻接话：“你怕什么呢？不是有我在么。” “我怕老大会挺不过来。”雪儿说了句很不吉列的话。 蛮子神色复杂道：“你得相信他，事情总是能好转的。” 许久之后，雪儿才发出细微声：“嗯。” 救护车一路畅行，没人敢在敏感时期挡路，再加上街道上的车流量并平时少了很多，阻碍也不会有多少。 很快就到了另一间医院，雪儿、蛮子两个无关人士率先下车，给医护人员让个道，不一会，张怔很快被人用担架抬下车，放到病床上推进医院内部。 雪儿和蛮子紧随其后，仙玉停好车也立刻走进去。 依旧是ICU病房，医生和护士们忙着进行各种方面的测量，以了解病人身体状况；负责主刀的医生则开了个小会，讨论并拟定手术方案，尽管早已做好方案，但对接时一些细节部分还是要说清楚。 事情一步一步朝前迈进。 雪儿悬着的心也落下，终于不用担心太多了，至少事情进入了这种尾声，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此时，医院外面。 一辆五菱宏光停在不起眼拐角处，姜灲坐在车内用望远镜观察着医院周围，试图发现些不对劲，但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他放下望远镜轻叹一口气，神色复杂望了医院一眼。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3 狂乱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一如既往的，伯北县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活着。 网络上刮起一阵‘生存者’主义浪潮，那些冷战时期就在自家院子里挖地窖的家伙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开始说点什么‘我期待的世界末日终于到来了’、‘俺收集了十多年瓶盖终于有用了’之类的屁话。 实际上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生存者’，PSK和EDC这两种生存者流派并不是那么傻缺的人，也不会在网络上散布怪奇言论，造成二次恐慌。 真正的生存狂已经逃走了，逃不走的也去到安全位置生活。 PSK和EDC们……只是一群想要‘活着’的人，百年生命中，不求最好不求最贵，只求平安和谐，能不用自己学过的生存技能就尽量不会使用。 ‘不会用到’则说明没有危险。 他们‘想要活着’而不是‘开启战争’，前者是生存狂，后者是战争佣兵。 今日要说的其实与生存者们没有任何关系。 接下文。 包不奎坐在办工桌前烦躁不已，无论电脑还是响个不停的座机，他都完全忽视了，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件与银行有关的事情——钱开始被不断取出来了。 看似并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会对伯北县金融系统造成不小的冲击，那些生存狂们在网络上散布的言论其实并非傻缺，他们在提醒一般民众小心自己的钱，并把银行里的数字提现，转化成现金，还流出了个标语：拿在手里的，才是真家伙。 这就导致了类似非典时期，人民群众喜闻乐见抢购碘盐，最后用个十几年才吃完的状况。 说实在的，生存狂们提醒这点无可厚非，任何一个有点脑子和金融知识的人都明白，危机时刻，特别是大灾变时期，只有现金才能购入所需物品，商人们也会拒绝数据交易。 所以这些不能怪生存狂，应该是那些人民群众太过敏感。 事件传播范围只在伯北和周围几个进行了武装封锁的县城，但由于太过危险，加上某些混蛋的二次言论恐慌（不是生存狂），那些又迫害妄想症的家伙们，还真就把钱给提出来了。 间接导致银行快‘空虚’了。 恩哼，我知道这很扯淡，但这是不对么？！ 包不奎对此非常头疼，因为某种意义上，李浅真的达成了让伯北县‘瘫痪’这个目的。 正如前文所说，想短时间内得到自己想要的社会反响，一次超大型事件必不可少，而恐怖袭击……是那些上不得明面的组织们，常用手段。 虐杀视频、恐怖袭击、金融浪潮甚至是战争！ 只有冲击达到能动摇一个社会运转根基，才会得到效果。 而李浅……占了两个。 …… 咚咚—— 包不奎睁开眼皮，见到是何渊站在桌前，便打起精神：“你去查到什么了？” 何渊拉开椅子坐下摇摇头：“没有，要是能，找把人抓到了。” “说的也是。”包不奎点头示意理解。 何渊瞄了一眼电脑，再看向座机闪烁的信号灯：“上头压力不小吧，善后工作？” 包不奎没好气道：“那还用说吗？也就一句话‘必须把所有事情给我弄好咯！’。”他学着领导那咋呼的语气，露出个苦笑，眼睛眯成条缝，“命令下达，不管怎么都得干活啊。” “网络舆论那块我帮你看着了。”何渊缓缓说道：“基本上清理的差不多，新闻记者那边我也照顾了不少，尽管事情还没结束，可言论方面都控制在范围内，等你把事弄完，‘回流’很快的。”他用两只食指并在一起，再分开画了个圈，再并在一起。 包不奎轻吐出一口气：“老渊，还是你动作快，要是上头不让你来，我这得忙死。”他轻声笑了笑，“等写报告时，我多帮你添几笔，反正大家都是互帮互助的嘛。” “别啊。”何渊也不知想些什么，“这事得交两份报告。” ……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道说道。” 包不奎听到何渊说这话，也是觉得奇怪，他这位拍档一般很少找自己商量事情，怎么现在会？ “你说。”包不奎做了心理准备。 何渊咳嗽几声，缓缓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网络上清理舆论时有点奇怪。”他瞄了一眼包不奎电脑上，关于银行的新闻，“那些舆论有问题……我找人做了个统计表，发现了点不对劲的。” “自张怔在人民广场遭到袭击之后，不过一天，那些言论马上在网络上出现，随着武装封锁、警员调动，一步一步开始增加，每一段言论都是引导看到的人，朝‘伯北要完’这么个方向诞生想法。” “甚至出现了一个文件，专门教那些什么不懂的老百姓们，把钱提出来，花在什么方向上面，就连逃亡地点都选好了，完全是一份现代版的‘灾难逃亡手册’，模仿丧尸逃亡手册。” 包不奎沉思一会，问道：“你没查是谁干的？再说了，都2035年了，不会有相信这些奇怪言论的人存在。” “嘿嘿嘿……”何渊怪笑道：“思想越是自由，人类越是疯狂，随着时代进步，认知、学识、法规这些东西会不断完善加深加固，但仅此你就认为……我们就会远离‘恐惧’了吗？” “任何时代，只要生存环境遭到致命打击，‘恐惧’就会降临，人类本能的会为了‘活着’而开始逃亡，他们不会在乎任何束缚，理性、道德一切都会被‘恐惧’压倒，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就很符合这个想法吗？” “自救永远是本能之一，所以……真的有人相信那些言论了啊。” 包不奎想起上一次见到何渊发出这种怪笑的情况，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何渊出乎意料的这么回答，让人傻了眼：“眼下必须要优先处理掉李浅再说，他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只要他一死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包不奎摆出个古怪表情：“但你不觉得，这次言论散播是……” “是李浅做的？”何渊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假设按‘逃亡’这个想法来看，那么这次事件确实是他做的，混入普通人群中逃亡是件轻松的事，不过有一点你不知道。” “在张怔出事之前，他曾收到一个包裹，里面装着被李浅绑架的人的手指，接着是邀请姜灲去人民广场，若按正常思路来看，李浅是要用炸弹杀了姜灲，但实际上……他的目标是张怔。” 听到这个结论，包不奎面露不解之色，“你怎么知道他的目标是张怔呢？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顶了一次炸弹袭击吧。” “每个人都会得到你这个结论的。”何渊阴森笑了笑，继续念叨自己的推测：“但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李永被带走的之前，正好在被送去‘安全屋’的路上。” “这就显得，之前那个绑架预告完全是个引人出来的幌子，李浅真实目的并非单纯抓走李永，换而言之，李永只是一个引子，为了能够建立起把李浅真正想要杀的人……拉出来的细线！” “他算准了姜灲会推测出‘个人崇拜’事件，引起张怔去捣毁那个狂热粉丝网站，而后出手毁掉姜灲、张怔建立起来的成果，并预测到张怔会在那件事后把姜灲送到‘安全屋’里，自此，最后一步计算达成。” “李浅抛出邀请，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张怔自然不可能真的把姜灲放出去接受邀请，那么必然会自己去接受邀请，其结果……你也知道了，那个时候无论有没有警察，或是否多人出动搜寻，张怔都已经是必死结局了。” 包不奎一句一句听着何渊说出推测，心也一截一截凉下去。 “好在，我们还有机会。”何渊前半句让人安心，后半句让人抓狂，“张怔不是没死么，我昨天让他转移到别的医院进行手术，‘安保’由于转移太仓促，还没‘完全布置’下去，我相信……李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包不奎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怎么可以……” “呵呵。”何渊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国安六科人员被歹徒在医院谋杀，歹徒被当场击毙，这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壮的事情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4 毒诱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七月。 天空灰蒙蒙的，阴沉无比，风划过地面，旋涡带起砂石落叶，围成一层圈圈，乌云也慢慢聚拢在这，空气黏稠到要让人噎住无法呼吸，不详填满了空虚的街道，野猫野狗都躲起来了。 夏季很少下雨，可一旦下了那就不是满地水的问题。 雪儿穿着身便服，头发扎成马尾，站在病房窗前望向灰色天空，眼睛却没聚焦，心中担忧着医院里的安保问题，她昨天在张怔被送来这里之后才知道，由于人员调动问题，暂时还没有在这里安排武警。 因此，她趁着今天休息便来医院守着了。 蛮子、仙玉二人还在忙工作，没空。 病房内门被推开了，雪儿回头看过去，发现是主治医生进来检查病人。 “医生。”雪儿在对方检查结束后说道：“手术结果怎么样啊？” 主治医生抬头看过去，见是个女子，随后说道：“手术很成功，过段时间还有几场手术要做，不过他身体很好，没有任何术后不良反应，等伤养好了，能在手臂装一个机械义体，眼睛也能替换上生化零件，不会出现残疾情况的，以前也有战场上的军人接受这种手术，视力和肢体恢复都很好，使用起来，和人的器官没有太大区别。” 医生可能是个话痨，说了一大堆关于残缺肢体与器官的替换可能性，总之一句话，张怔不会瞎，也不会残疾。 雪儿并不喜欢听别人唠叨，唯独这次听得很安静，在了解到自家老大没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待医生离开，病房内又陷入寂静。 雪儿打了个哈切，看看时间发现是下午两点，难怪会感到困乏，于是，为了休息她躺到一旁的床上，如一只小猫那样蜷缩身体，侧躺安眠。 一会后。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雪儿耳中。 她警觉性一直很高，通过声音判断出了不对劲，立刻从安眠中醒来。 望向迟迟未开的门，疑惑从心底冒出。 “是谁？”雪儿在心中问道。 她拿捏不准，只好赤脚踩下地，无声无息悄然走到门边，贴上耳聆听，但等她做好这一切后，那窸窸窣窣声却是早已消失不见。 是什么？这个疑问盘旋在脑海，雪儿神经也被敏感时期拉高很多，为了避免出现些意外，她换上鞋，轻轻扭开门把手，只露出一个小缝隙往外看，同样什么也看不到，如往常一样。 医生护士们在走动着，互相轻声交流；病人被家属搀扶，外出活动身体；清洁护工和机器人在定时干活。 一切都没有异常。 雪儿把门完全打开，走出去转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异常之处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一名护士带着蛋型机器人送药过来，她便让了路给人家进去，自己在外面等着。 待护士离开之后，雪儿才走进去看看张怔的伤口，以及替换的点滴药水，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点滴药水，打算等没有了再叫护士。 事情总是在突然间发生。 病床上的张怔身体开始抽动，雪儿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立刻去外面叫来了医生护士。 推床、医生护士、急诊室，一路绿灯全开，张怔在短时间内立刻被送进了急诊室内，医生和护士们也开始了工作和治疗。 雪儿想起了一件事，立刻打电话给了何长官。 …… “嗯嗯，好，我知道了。” 何渊挂断通话之后立刻站起身，向警局内的外勤警员大喝道：“2队，3队，你们立刻去张怔在的医院，那里发生了意外，先去把场面控制住，不能让一个人离开，我和老包随后就到。” 吩咐完这些，他立刻起身朝大体内走去，拐了一个弯后，走到第二个门前，轻敲几下便推开。 何渊关上门之后笑道：“老包，事出了！” “嗯？” “张怔呐，我告诉她身边那个小女娃子，要是出事第一时间告诉我，还好，现在事真出了。” 包不奎一脸震惊站起来：“你的推测，居然是正确的！” 何渊本来还能忍着的笑意，但在包不奎面前完全忍不住，直接大笑起来，笑的有些岔气差点噎死他。 “那现在人……” “我叫人出去了，医院在半小时内能被控制住，就算抓不到凶手，也能得到一点线索，哎呀，总算不用没头没脑的瞎忙活了，都快热死人了都。” 包不奎一屁股坐下来，松了口气：“还好……那张怔没事吧？” “这就不知道了。”何渊如实回答：“那小女娃说被第一时间送进急诊室，可能是药物中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他露出个惋惜的表情，嘴上却说着令人心寒的话，“我倒希望他能活下来，凶手还没完全抓住，这次要是不成功，还得靠他。” 包不奎倒吸一口凉气，“这令人发指的行为，你还想做第二次？别开玩笑了好么！” “这可不是玩笑话。”何渊正经回答：“我确实有这种打算，假设这一次行动没办法抓住凶手的话。” “疯了，疯了，都疯了！”包不奎不断念叨这句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变了？” 何渊反倒觉得好笑，“是你从来都不了解我。”他拍了拍胸脯，“你说我们哥俩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多久？从入职开始到现在，十年，整整十年！职位从来没变过，你不想往上爬吗？” 他微顿一会继续说：“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爆炸案牵扯的范围很大很深，只要我们顺利把问题解决了，迎接我们俩人的就是顺利的升官发财之路！区区一个刚入职的国安六科成员，算个屁啊！” “可也不能……”包不奎急切反驳：“不能把别人的命当做抹布一样扔了。” 何渊耐着心思说：“我知道我在做一件，除你之外没有人知道的错事，可你不想往上爬吗？国安六科内部职务变更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作为利剑，我们得受多少同行的白眼和厌恶？” “我只想往上不断的爬，越高越自由。这次是个绝佳的大好机会，凭我们两个在这里的配合，绝对能把事情处理完美，这之后，我们可就风光无限了！” 包不奎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同僚和朋友了，或者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疯狂和偏执的一面。 “我……也想。”包不奎懵了，他发现自己不经意间说出了心底的欲望。 何渊癫狂大笑起来，气体不断在肺部进行交换，看他大笑的模样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给笑死。 “这才是……陪了我十年的好兄弟。” “不不不不不！” 包不奎想要拒绝这种欲望，但某种声音不断在他耳边低语，重复他心中的欲望，直到他屈服。 “不个屁啊，你自己也说想要了吧。”何渊嘲笑道。 包不奎闭上眼睛，许久后才睁开：“我确实也想往上爬……但不想用这么损人的方法。” “那你想怎么样？”何渊语气里有一丝厌恶之情。 包不奎望了一眼何渊，字正腔圆说道：“你能答应我，用张怔可以，但不能让他死了行不行？” “哦哦，这是这个啊。”何渊在了解好友想法后轻松许多，他随意说道：“我也不是那种要逼人去死的人，如果他不用死，我自然也不会做这种事……但若是有需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包不奎闭上眼，轻叹一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5 风雨欲来 雪儿快步朝一楼大厅走去，脚步急切，眼中布满怒火和激动，两种情绪夹杂一起，隐隐透露出了一种‘大仇可报’的兴奋感。 她踩踏着楼梯，经过的每一个楼层拐角，都有两名警察在蹲守，过道中也有武警在守卫，等下到一楼大厅之后，警员数量和武装人员更多了。 “长官！” 雪儿走到何渊、包不奎前向两人敬礼，动作简洁利落。 “好了，事态紧急不用做这些。” 何渊表现的如同一个把解决问题放在首位的敬业者一样，但某种意义上他确实非常敬业，只是也有自个的小算盘。 人之常情嘛。 包不奎闭口不言，他现在心很乱，做不得决定也说不上话，何渊知道自己好兄弟才刚开始接受那种思想，脑子没缓过来，于是，他默不作声担下了指挥的责任。 何渊叫来旁边一个小队长，让他带着三人去看嫌疑人，在这个小队长的带领下，三人很快走到一个空房间内，这个房间本来是门诊看发烧的，现在暂时被用作囚禁室。 两名武警站在门边，见长官来了便立刻打开门，进门内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办工作和病床，嫌疑人用手铐拷在病床上，双手反背在身后，嘴上塞着毛巾。 这个嫌疑人是个女人，一头长发披在肩头，长相普通，她的身份确实是个护士，在这间医院里工作两年了。 “为什么堵着嘴？”包不奎下意识问道，过会才自问自答，“和李浅有关，担心后槽牙有毒药是吧，想取出来但时间还不够。” 小队长点头：“她反抗很剧烈，我们按雪警员说的特征抓住她时，她在厕所想要自杀但没那个胆量，因此我们才幸运的抓到了活口。” “做得好。”何渊夸了一句，再看向雪儿：“你看看，是不是那个护士？” 雪儿认真看了好几眼，才确认的点点头：“是她，我一直记在脑子里。” 何渊再看向小队长，询问道：“问过话了吗？” “她什么都不肯说，一直想要自杀。”小队长回答：“我们上一次想问话，取出毛巾后差点让她自杀成功，为了阻止她，还有一个队员的手被咬了。”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何渊明白这有多困难，他随后说道：“找几个警员来，再找个外科医生，今天把她牙里的毒药取出来，然后不停歇的审问，我明天要得到审问结果。” “是，保证完成任务！”小队长敬礼回答。 下达这些命令，三人也离开了医院。 “长官，我……”雪儿在走到医院外面的时候想要说些自责和道歉的话，但很快被打断了。 何渊停下脚步，打个手势示意雪儿闭嘴，“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雪儿满脸自责。 何渊耐着性子继续说：“谁也不曾想过凶手能让人混进一间医院里下毒杀人，没人可以未卜先知，这并不是你的错。”他微顿留白，等听者缓过来才继续说：“现在能做只有立刻抓住人才能终结一切问题。” 雪儿眼里闪着泪光，她敬个礼说：“是，长官！” 这段对话结束，何渊也打发雪儿回去休息了，自己和包不奎上了警车要回警局。 开车的人，是包不奎。 由于何渊太过谨慎，他并不打算让任何第三者知道自己与包不奎的任何一次谈话，所以尽职尽责自己开车，这也给他在伯北警局里留下了个‘好名声’（警员忙，没人有空做司机，因此算是减轻下属负担，但其实这时候做司机最轻松）。 “事情如你所料了。”包不奎开着车，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 何渊坐在副驾驶怪笑几声：“若一开始推测没错，那事情发展也不会超出预期范围。”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包不奎询问道。 何渊出乎意料来了一句：“我不知道。” “哈？你闹出这事，激起全员愤怒，结果说一句不知道？” “对啊，有问题吗？” 包不奎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猝不及防，何渊差点把自己那张脸印在车窗上，还好，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他系好了安全带。 “你干嘛？”何渊气急败坏道。 包不奎提高音量道：“你还有脸问我？要是你没有后续计划，那张怔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 何渊抚摸有些眩晕的脑袋，没好气道：“哎呀，我就这么一说你怎么当真了呢？”他摊开两只手说：“我确实想过很多‘下一步’，可凶手在没下一步行动，或我们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之前，任何‘下一步’计划都是无用功，不如什么都不想来得轻松。” “所以呢？”包不奎耿直问话。 “哎呀我的好兄弟哦。”何渊耐着性子说：“现在只能等啊，等到某一个地方出现结果，或者东窗事发，我们才能走下一步棋。” “哦哦……东窗事发？”包不奎疑惑着重复了这个词。 何渊点点头：“东窗事发，你没听错。”他耐着性子慢慢说：“我曾说过爆炸案牵扯范围很深很广吧，不只是我们警察这边，还有一些人想要快点解决这件事，很有可能……在我们没找到想要抓住的人之前，他就横死街头了。” 包不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断断续续道：“你，你在开玩笑的吧？我不信，我才不信。” “随便你咯。”何渊无所谓道：“其实事情现在还没明了，我们只有等下一件事发生，才能大致预测事情的走向以及结果，嘛，真正的结果还不知道呢。” “你这说的，也太吓人了。”包不奎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何渊笑着拍了拍包不奎厚实的肩膀，调侃道：“好了，你这钢铁直男大块头，先开车回警局里等待审讯结果，不然我们怎么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呢？” “别这样叫我！”包不奎咆哮道。 在一阵欢快调侃笑声中，急停在街边的警车启动并加速，用均速朝警局开去，谁都难以想象，只是刚才不到十分钟的谈话，内容竟是如此危险。 但警车开走之后，一个靠在墙边吸烟的路人望着渐行渐远的警车，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待接通后立刻说道：“是姜先生吗？对，是我，那两个人刚从医院离开，停车八分钟之后又重新启动，朝着警局去了。” “是，我知道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6 错位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那件事后第二日，清晨。 何渊驾车来到公安局打卡上班，停好车步行至正门，走进去经过了两个拐角，这才到了属于他的临时办公室。他先是给自己来了一杯速溶咖啡，才坐下看着摆在桌上的审讯报告。 报告内容上写着女护士交代的下毒事件前后因果。李浅绑了女护士的弟弟，威胁她给张怔用一种不能配合使用的药物，引起身体不适导致死亡，如果不这么做，她的弟弟会死。 报告中女护士也多次提到，自己不自杀弟弟同样会死，可惜为时已晚，何渊觉得她的弟弟应该早就没命了。 这时，门开了。 包不奎进入之后反手关上门，走到桌前才开口：“有新的消息出来了，医院那边发现有新的嫌疑人，一问了才知道，居然也是听从李浅行动的人，同样是要去杀了张怔的。” 何渊面露不解之情：“人抓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凌晨2点。”包不奎打了个哈切，“连夜审的，都是软骨头，一吓就全都交代了。” 何渊正欲开口，忽感怪异，慎言，待心中思路清晰才敢言道：“这不对吧，我们这段时间想抓李浅抓不到，他这么一个滑溜的人，为什么会留出这么个大破绽？他的人不可能连一个小护士都不如吧？起码得杀了几个人被发现后，才会被抓住。” “你还想死人？”包不奎一脸诧异道。 何渊轻轻摇头，眉间挤成了川字，抿着嘴好久才说：“当然不是希望死人，这对我们的工作评价没有任何好处。”言到此，话锋一转沉声说：“李浅许久不出手一次，一出手，那个护士直接就能到张怔身边下药，无论是调查方面和行动方面，都无比清晰和果断。” “抓住嫌疑人这次呢？仅从你话语中来想，粗糙、迷糊，手下人甚至全是软骨头，你可别忘了，那个女护士被抓前可还在想要自杀。一个能把计划从头到尾制定清晰，收尾善后果断残忍的人，怎么可能会派出让你轻易抓住还问出话的手下来？” “李浅是个变态杀人者没错，可制定计划和行动时，那种各方面精准到极限的状态，同样也是他！” 包不奎懒得去想那么多：“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个幌子？” “谁知道呢？”何渊摊开手，“也许现在某个地方即将要发生点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唔，好吧。”包不奎应声，可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何渊道。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警员，他神情着急道：“长官，我们发现了一点问题。” …… 警员来通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前文提及，包括伯北县在内的周边县城都进行了武装封锁，由于事情闹得太大，只要李浅一天不被抓到，封锁也不会解除。 可现在，总算是出了点乱子。 何渊、包不奎在警员的带领之下去到了公安局信息科，这儿掌握着整个伯北县的警方监控摄像头，警员们在外巡逻时遇到任何事都会通报到这里，再由工作人员整理后告诉上级。 绕了点路，何渊和包不奎才走到一个收集信息并进行分析的人面前，此时他正在电脑前整理资料，见到长官来了才停下工作，开始述说自己掌握的情报。 “长官。”警员调出了一份资料，指着电脑屏幕说：“这是从3天前开始出现的事情，我们发现，3天前伯北、雨泽、云悟这个三个相连的县城，相继出现了一些事件，虽然并不会造成什么大麻烦，但完全导致了警员力量分散、武装封锁出现漏洞、人员神经衰弱等问题，已经可以说是在慢慢打开一个漏洞了。” 电脑屏幕上全部是现场警员们提交上来的报告，几乎都在说这些个问题。 何渊脸抽了抽，嘴角裂开扯出笑容，压抑激动情绪说：“老包，你还记得三天前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自问自答说：“那个时候，正好是转移张怔的时候！” 他望向包不奎，眼里满是激动和兴奋：“是李浅！这些应该是李浅做的，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想要打开一个口子跑出去，但却被我们给发现了！” “老包，你凌晨抓的那些人没用了。李浅想要弄出个口子逃出去，那些人不过是个测试，想要看看我们对张怔的保护力度。” 包不奎摸摸后脑勺：“真的？那我们直接去云悟抓他？” “不，不是。”何渊摇摇头：“倒不如说这些反倒也是一个陷阱罢了。”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医院这儿是他在测试，继护士下毒事件之后，我们对张怔的保护力度有多大，只要他派出的这些人被抓，那么直接可以放弃对张怔的暗杀了，说起来这家伙也是命大，中毒了还能被救回来。” 他小声嘀咕了最后一句，接着继续说：“伯北、雨泽、云悟这三个地方的麻烦事，看似是李浅要在这里开一个口子逃走，实际上呢？谁都知道在这敏感时期搞事后果严重，绝对会被重视，加上他又是个必须被抓住的身份，考虑这些，他认为我们会非常敏感的立刻派人封锁云悟，一来二去，其余位置监管力度会下降，这个才是他真正要逃走的计划，调虎离山，用自己做饵，真是有胆子。” 说了这么一大堆，包不奎也只明白李浅其实不是要从云悟那里逃走，具体该怎么做，他已经打算全部交给何渊去想了。 “呼吸真有趣啊……”包不奎一副死鱼眼的模样心想。 何渊手指敲敲桌面，自言自语：“可是为什么他要放弃对张怔的暗杀呢？难不成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一定要杀掉张怔吗？好奇怪啊这些事情……莫名其妙的。” “可能是觉得做不到，就放弃了呢？”包不奎放弃思考后随口道。 “哪可能？”何渊立刻反驳：“要是做不到，一开始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啊？中途放弃无论怎么样都很扯淡。” 由于在信息科的事情都忙完了，何渊、包不奎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他们让警员把资料拷一份发到个人电脑上，便直接离开了。 重新回到自己办公室，何渊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在思索着这些断断续续的事情，可完全找不到任何线能够串联在一起，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被某个东西给割成了碎块。 或者说……两个不同的拼图块被混在一起，何渊拿到了混合在一起的部分，导致他看不清事情的真面目。 今天依旧是什么大事都没发生，伯北、雨泽、云悟三个县城的事件很难去处理，何渊也只能下达一个‘顶住’的命令，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但他相信……不久后事情会出现转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7 真是突然啊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放置伯北、雨泽、云悟三个地方的麻烦事不管，何渊享受了一整天闲得拉屎都能放松大脑玩手机的悠闲时光，还好，这种拉屎能玩手机的悠闲，在一天之后被某人终结了。 …… 伯北公安局。 何渊刚从厕所里出来，提了提裤腰带，手上卷纸还没放好呢，一通电话就打进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那玩意能凭借高强力的震动模式逃出手心，回归厕所的怀抱。 一看是包不奎打来的，何渊立马接通了。 “什么事啊？”何渊问道。 包不奎语气激动，感情饱满的吼了一句：“快点，会议室这等你。” 随后这通电话被单方面挂断。 何渊的手慢慢从耳边滑落，顺便把手机放进裤兜里，不耐烦的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在公安局里面，何渊穿过了一个小院子，走进一栋楼里，慢慢走上三楼，再沿过道一直走到头，右边便是会议室了，他推门进去，只见，里面除了有包不奎在还有不少人。 伯北公安局局长、信息科成员三名、刑警队总队长……算上何渊自己，总共有7个人。 “卧槽，发生什么事了？！”何渊不动声色心想，走到包不奎身边坐下。 “人都来齐了。”公安局长看向信息科的成员，“开始吧。” 何渊趁着空闲，偷偷向包不奎问道：“老包，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包不奎小声回答：“先看吧，我也刚收到消息。” 信息科成员中的两名给在场的人发放了一副眼镜，何渊知道这是用来看全息影像的全息眼镜，外形类似眼镜架、眼镜框很大的墨镜，他戴起来，视线内的桌面上出现了几个蓝色窗口，上面是字和照片，甚至还有一段视频。 “由于时间问题，我就不做沙盘了。”信息科负责解说的成员解释了一遍，为什么不直接用全息投影的原因。 何渊用手指缩放着全息影像，浏览半空中浮现的那些影像，同时信息科成员也开始了解说。 “昨天，一伙人从雨泽开始强硬突破武装封锁。”信息科成员缓缓解说，顺手把一张图片和文字放大，“这伙人成功被抓捕，在战斗期间，除了个别轻伤之外，警员伤亡数几乎为零。” “经过审问，这些人说是‘受一个自称LQ的人指示，要求在这里捣乱，一旦遇到警察立刻投降也可以’，所以他们的伤亡也是零，现在被关在雨泽看守所里。” 公安局局长望向何渊，“何长官，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何渊摇摇头说：“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前一天我们才得到伯北、雨泽、云悟有人捣乱的信息，才隔了一天就开始要突围，事情有点不对劲，我觉得这件事里面有蹊跷，不是单纯的突围失败，有更深一层意思在里面，继续说下去吧。”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信息科成员说的。 信息科成员点头，放大了另外一张照片和文字：“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就与上一件事无关了。”他顿了顿留白，“同样是昨天，与另一件爆炸案相关的嫌疑人姜灲，出现在了伯北人民广场中，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下方，并比了个中指，态度极其恶劣。” 若上一个消息是怪异，这一个消息就是震惊了。 何渊瞪大着眼睛，许久后才说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的人每天都有检查，姜灲应该还被‘保护’在医院里，怎么可能出现在人民广场……荒谬至极！” “这是另一件事。”公安局长开口道：“我们也是在昨天发现这件事之后，去确认了姜灲是否还在医院里，才知道他已经被人替换带走了。” 何渊难以置信的环视了一圈会议室内的众人，当看到包不奎时他还轻轻点了点头，这直接让何渊全身力气被抽干了瘫靠在椅子上。 “为什么，昨天不说？”何渊有气无力道。 包不奎解释道：“我们要确认这些是不是真的，还得处理雨泽那边的事情，你当时还在休息中，也不算是很急的事情就没打算第一时间通知你。” “愚蠢！”何渊忽然暴怒，指着包不奎说：“从你凌晨抓住要去医院袭击张怔的人开始，到今天为止，中间间隔了一天，这一天之内足够处理很多事情了，居然拖到现在，有没有搞错啊！” 包不奎等对方火气消了一些，才解释道：“我们也不是想要瞒着你的，你先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信息科成员把一个视频‘扔’到蓝屏中，放大并开始播放。 视频的主角是姜灲。 姜灲坐在一张木椅子上，除他头上一盏灯照下来之外，周遭环境全部是黑色的，这就营造出了一种阴暗、恐怖的气息。 “喂？喂喂？” 视频中的姜灲摸了摸耳边的话筒，等试音结束后说道：“应该能听到的吧，要是听不到你们就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我简单说几句。” “相信你们应该把雨泽那里出现的人给抓住了，这些人确实是李浅派出来的，但有了前一次我指示人‘去捣乱’的引子，相信不太可能被突破武装封锁，不要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做，要是等李浅聚集了更多人之后，你们会来不及防守的。” “我出逃这件事很抱歉，但不得不这么做，请理解。另外我现在就在伯北城南那里待着，张怔‘死亡’的消息这段时间我也放出去了，女护士确实是我派出去的，药物是假死药，医生和我是串通好的，包不奎和我也有了一次暗地里的沟通，我们决定告诉你张怔未死的消息，但外界有我散播出去的‘死亡’消息，你不会对这个欺骗生气的吧，毕竟你曾想要牺牲我朋友的生命。” 他露出一个苦笑：“那些信息我散布出去时一真一假，这才有了李浅二度派人去那里袭击的原因，不然你觉得为什么那次的人如此废物？” “我做这些只有一个目的，把李浅的袭击目标转移到我身上，现在看来成功只达成了一半，包不奎抓住了二度去医院袭击的人，这就告诉了李浅‘张怔还活着’这件事，不然你们怎么会派人在医院守着一个‘死去的人’呢？” “还好，事情有转机。你们把从雨泽那儿想要突破武装封锁的人给抓住了，这直接让李浅放弃了突破计划，虽然阻止了他要离开，但也让他明白此时只能破釜沉舟。” 说完这段话，他停了一会才说道：“我能继续动手的时间不多了，李浅接下来的动静会挺大的吧，我估计。未来这段时间要对付他我们必须得合作了，何长官、包长官，等待我的下一次联络吧。” 视频内容到此结束，所有观看的人全部沉默了。 许久后，才有人打破了这份寂静。 何渊望向包不奎，静如止水的平淡开口：“这些你全部都知道？瞒了我多久？” “不不。”包不奎连忙摆摆手：“我也是昨天才全部知道，也就比你早知道一天，姜灲他都没全部告诉我，我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抓住凌晨去袭击的那些人了。” 何渊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面如死灰，待一会后他才深吸一口气，轻轻慢慢吐出来。 “你生气了？”包不奎小心翼翼道。 何渊坦然一笑说：“哪有？笨蛋才为这种事生气。”他似乎放下了一个很重的包袱，“我在高兴自己没有被瞒到最后一刻，还在高兴姜灲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的人，并且高兴他认同我，告诉我这些作战计划，总的来说，获得的比失去的要多得多呐。” “额……你好怪啊？”包不奎脸色纠结。 何渊捧腹大笑了几声才说：“我很奇怪吗？”他平复了心情才继续说道：“或许吧，换做别人我想都要火冒三丈了，可我不仅没生气还显得很开心，确实很奇怪啊。” 他站起来走向窗边，声若蚊蝇道：“到底你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姜灲啊姜灲……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张怔会牺牲自己，救你一命了。” “真是突然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8 囊中谜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 日程辅助系统按设定好的时间从睡眠模式中启动，灯开启照亮整个房间，空调停止释放冷气，很快的，一阵轻柔纯音乐响起，誓要把还在床上的人唤醒。 这一整套‘叫醒’功能是建立在‘屋子被网络控制’的前提下，使用日程辅助系统的人需要把屋子里大部分的电子设备控制权移交到系统中，只要设定好，系统能用任何手段叫醒一个人，要多残酷有多残酷，要多色情有多色情。 何渊拖拽着疲惫身体下床，走到门边顺手关上‘闹钟’程序，尽管一晚上没睡，哈切也连天，可脑子里清醒无比，一直在思考与姜灲相关的事情，资料和档案都弄到个人电脑里了。 哦，这倒不是变态行为。 从昨天知晓一切计划之后，何渊就尽自己所能开始了解姜灲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三年前曾经做过的事之外，姜灲从里到外都是个普通人，没有犯罪记录，没有特殊社会关系，智力测试中规中矩，心理测试不能信（毕竟是这个行业的工作者），祖上三代都没有任何奇异之处，完全是个清白到和厕纸没有区别的人。 …… 单身汉总是苦逼多一些。 比如现在。 何渊强打精神给自己来了一杯特浓咖啡，灌进腹中，弄了点吃食自己在客厅享受，还抽空在看姜灲从7月开始经历的事情记录，可能是咖啡没用，吃完早餐反而累个半死，他竟然在客厅睡着了。 约2小时之后，何渊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喂，谁啊？” “你假期结束了，快点来上班。” 包不奎在电话里嚷嚷着，说公安局这有了点事要他过来，随后立刻挂断通话。 身为一个公务员，特别是跑外勤的公务员，是没有假期的！ 需要时无论你在做什么爱做的事，都得出勤。 何渊收拾了一会立刻走到楼下开车，经过好几个红绿灯，拐了好几个弯，才到公安局。 等走到包不奎办公室时，何渊直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直接把我叫过来，都不让我休息一天么。”他狡黠一笑，“别忘了，你可欺瞒了我挺长时间啊。” 包不奎举起双手做投降姿势，无奈且没好气道：“当然不会忘记，等事情结束了我请你喝酒，现在先欠着吧。”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现在发生的事情，真的需要你看看才能知道结果。” 他说话期间顺手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有一个还没播放的视频。 “这是？” “你看看就知道了。” 疑惑驱使何渊点开视频，可越看越觉得疑惑，脑子里的疑惑似乎要冲破脑壳跑出来，自己去寻找答案。 视频内容很简单。 在一个武装封锁的县城里，一队在那儿进行巡逻的武警小队在视频开始时遇到了袭击，但没看到袭击者是什么人，几个人，这之后就是长达三分钟的空白画面，之后，等视频画面重新出现时，就只有地面上的三具尸体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何渊皱着眉头询问：“发生在哪里？人抓到没有？伤亡情况如何？与李浅有关吗？姜灲是否和你有了第二次联系？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好几个问句抛出来砸向包不奎，他稳坐转椅，镇定自若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哈？！”何渊震惊之下拉长音表示自己的夸张，一脸你仿佛在拿我当火锅刷寻开心的表情，仿佛自被告知真相后他开始走向了谐星的道路。 包不奎摊开手无奈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件事，你是继我之后第二个知道的人。”他微顿留白几秒，“视频来源我也不清楚，直接用匿名方式发送到个人邮箱中，让信息科那些人查也查不到真实地址，着实很无奈。” “又是这么‘神秘’的事情啊。”何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他在‘神秘’一词上加了重音。 包不奎听出语气中的不信任，可也无可奈何：“真真的，没骗人，姜灲也说了让我们等待下一次联络吧。”他指指电脑，“这一次真的是神秘事件。” 何渊也没多在意，脾气闹闹事儿就过了，“你让信息科那些人确认过没有？视频里是什么地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道：“这次可别废话了啊，先把事情解决再说。” 包不奎认真点头：“视频中的地点我让信息科的人确认过了，地点在云悟县，媒体都没有报道这件事，也没有在网络中出现相关的信息，出现也被封锁了。” “做得好，那你还说‘不知道’。”何渊一句吐槽扔出去，他看向视频念叨道：“三分钟之内解决了三个武警么……没有呼救，没有支援，可能还没有反抗，直接死亡，真是恐怖。” 包不奎补充道：“不是‘可能’是‘没有’，痕迹科在现场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弹孔，弹匣内的子弹是满的，加上只隔了一条街就有另一队巡逻队在，这都没有机会得到支援，甚至结束后都没发现嫌疑人，监控摄像头全部被毁，我们可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没有这个神秘人发到邮箱里的视频，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疯了，疯了。”何渊念叨这个词，“还记得视频里姜灲说的吗？‘你们抓住了雨泽那儿的突袭者，这使李浅开始破釜沉舟了’，靠，他没说错，真的要开始了！这三个武警的死亡，就是一个信号，那个变态杀人者在向我们宣战！” “嘿伙计，我当然记得。”包不奎忽然开始用翻译腔说话：“可你也别忘了，那小子说过要与我们合作，我想，这会是个解决李浅的好机会，可千万别放弃啊。” 何渊举起右手手掌朝上，蜷缩三指，食指伸出配合拇指形成一个直角，指向包不奎开口：“哦，我的老天啊！真是见鬼了，你怎么会相信那个人的话呢？谁都知道不可信吧！你真的相信他会与我们合作，并抓住李浅吗？” “当然不可能。”包不奎忽然变得正经起来：“可，要是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听听他的计划也无妨，总比无头苍蝇乱窜来的好一些。” 何渊也是放弃了翻译腔：“说的也是，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计划，但合作的同时，也要提防对方。”他顿了顿开口：“你让人着重盯着云悟了吗？” “这是肯定的，我当然做了。”包不奎自豪的说出了这句话。 然，在两人还没头绪时，一通电话打进了包不奎的手机。 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个熟人、嫌疑人。 是姜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69 行动之前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包不奎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刻接通，开了外音放在桌上，“这时候联系我？邮箱里的视频，不会是你发来的吧。”他这倒是说了一句蠢话。 “视频？什么视频？”姜灲在电话那头疑惑不解，连忙追问：“你们发现新情况了吗？” 何渊用力瞪了一眼包不奎，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自己用手机打出一串字后让他念出来。 包不奎点点头念道：“嗯，这边有了点新动向。”他一边按指示一边说：“雨泽那儿发生了点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何渊连打，包不奎持续说：“先不管我这边，你忽然联系我是有什么事？” “上次不说了可能要合作么。”姜灲没有太多迟疑，直言道：“我背后那些人查到一些线索，本来想要去确认调查的，但无论怎么说，伯北现在你们最大，没得允许或陪同，很可能直接被抓，懂我意思的吧。” 包不奎再怎么不灵光，也听出了意思，这次不用何渊交他也知道该怎么说：“哦哦，那你想要怎么做？” 何渊故作歪头斜眼状，一脸无奈听着包不奎说话。 包不奎一脸无辜样，似乎在说‘我不会讲话怪我咯’。 姜灲没看到电话那头的场景，反正看到也不会吐槽老大叔卖萌的，于是，他直接把想法说出来：“我希望……你能和何长官分别去两个地方做调查，是要亲自去。” “理由？”包不奎道。 姜灲说道：“身份。” 他微顿几秒留白，开口：“这两个地方封锁和人员配置都比别的地方更多，想要做些调查需要细致入微和长官指挥，若你们只是在这里远程下达命令，我认为那些人可能会忽略很多，只有你们亲自去了才能调查得更清楚。” 何渊明白了姜灲这么做的含意，包不奎也在不久的思考后明白。 简单来说，这么做能更好控制当地的人手行动，其效果……如同公共厕所的清洁阿姨会在有顾客上门之前，赶着忙着把厕所给刷一遍，甚至会用上谜之小彩球除臭。 当然不止是这么一点效果。 姜灲等了几秒继续说：“上述理由你们可以不听，但我想，你们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的。”他顿了顿说：“有些情报只能分享给你们两个人，所以在保密前提下，我个人非常希望你们能前往现场工作，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在不暴露情报的前提下完成调查。” 情报？ 何渊疑惑不解，示意包不奎问下去。 包不奎说：“是什么情报？” “叛徒、卧底……”姜灲笑着念叨出两个让人咬牙切齿的词。 “你在说什么？！”包不奎语气有些激动。 姜灲‘咯咯’笑了好几声，仿佛在享受这种心理波动，“别这么激动，生气伤肝儿。”他扯着长音调侃这事，“我从别人提供的情报网里发现，你们的人中有一个卧底，正是这个人不断给李浅通风报信，才抓不住他。” 包不奎瞪大眼睛看向何渊，却什么指示也没得到，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话继续问时，却被一只手阻止了。 何渊收回伸出的手，在示意包不奎闭嘴后自己说道：“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潜伏这么多年的卧底，我们都没发现，你发现了？” 姜灲一连串笑声从桌上窜出来，似乎要填满整个办公室，“我指的是国安六科里的卧底，你们就真的能认识全部的国安六科成员？对每个人都知根知底？不是我看不起，就拿你来说吧。”他清清嗓子缓缓说道：“你平时会在咖啡里加点屎这种事，包长官不见得会知道吧。” 包不奎诧异看了一眼何渊，却被一眼瞪回去。 “虽然我说的比喻有那么有点恶心。”姜灲继续说道：“但猫屎咖啡这种东西成为个人嗜好，不去仔细调查谁都不知道吧，说起来我这边也没什么可自豪的，能发现这个情报完全是运气。” “提供这个情报也是为了能尽早抓住李浅，等你们抓住了他，我可以回去自首，想怎么审问都可以。” 何渊在犹豫着要不要相信这个情报，可考虑到对方与自己的利益一致，或许是可以能信任的，但不得不防。 “那么，决定好没有呢？”姜灲‘咯咯’笑着抛出问句。 包不奎关上外音，倒扣手机小声说：“烟鬼，你有什么注意吗？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啊。” “谁知道呢？”何渊一脸无奈：“我们可没别的选择，自己去查也太慢了，要是暴露出去，卧底肯定会逃走。”他顿了顿说：“虽然很不想说……但只能玩一次gamble了。” 包不奎得到了何渊的准确答复，立即翻开手机打开外音：“我们相信你，但你记住，别玩阴的。” “哟嚯。”姜灲阴阳怪气来了一句：“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这个决定肯定是何长官下达的吧，包长官你就没点想法？” “他是我兄弟，我永远相信他。”包不奎特意没去看何渊的眼睛，他很熟悉，何渊在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候会很害羞的，尽管早就是个老大叔了。 “哈哈哈哈。”姜灲大笑道：“居然还有这么老套的‘告白’，真是笑死人了啊，简直是个小孩子嘛。” “你这混蛋，是你要问的！”包不奎怒道。 何渊倒是脸色不变，“别闹了，快点把你手里的情报交出来，时间拖得越长，对这事越没好处。” 姜灲小声来一句‘没意思’，而后立刻正色说道：“别人提供给我的情报里提到过，在云悟、藤原这两个被武装封锁的县城就有线索存在，我已经让我的人在那准备了，但行动不便这点之前也说过，希望你们能分别去这两个地方进行调查，我的人会辅助的。” “云悟、藤原？”何渊手指轻敲桌面：“这两个地方都是武装封锁的边缘县城，而且是直线距离最远的两个县城，怎么会在这两个地方发现线索？” “你傻啊！”姜灲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自己都说是武装封锁边缘县城了，肯定是要能够突破封锁的薄弱部位，那个卧底自然会对这两个地方的人员配置下手，不然怎么帮李浅？他都要开始破釜沉舟了啊！” 讲道理，何渊能去做国安六科的外勤部成员，自身能力也是过硬的，但让他在一瞬间想清楚那么多弯弯道道也是难为人，即使是姜灲能如此装X的混蛋，也是事先想清楚了才说得出口，不然当场想出来也是难度挺高的（对他而言）。 但骂人是不对滴。 何渊在心底暗骂好几句‘姜灲是傻波依’才缓口气，声平气和开口说道：“你这混蛋，最好不要玩阴的，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伴随这句话结束的，是挂断之后的寂静。 “靠，这混蛋在被骂之前挂断了！” 何渊不甘心的咆哮声填满了整个房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0 分散 云悟县。 属于H市的一个县城，这里好玩的少到能说没有，硬要说点有意思的，那就是‘山货多’能提上一提。 山货指山里出来的玩意，老猎人或农户在恰逢时节上山，从地里刨出来些野生植物根茎，或者是用猎枪射杀些飞鸟走兽，拿到集市去贩卖。 这活计在十几年前曾有很多人干，城里人都一致认为山货营养价值高的一匹，加上新鲜劲和稀有感，也是能卖出不少价钱，要是上一次山能挖到些人参、太岁什么的，收益可就大了去。 殊不知，这些都是假的。 倒不是说什么上山打猎是假，这些都是猎人们辛苦抓的，假是在说那些营养价值，现代科技下的产物，足够把很多对人体有益的营养物质弄出来，制成药丸或药剂，口服或注射都可以 科技总是在进步的，一步一步严谨发展，要是这样个严谨造物都比不过山里的东西，那早该把医学和物理学的书给撕了。 哦，如果那些是上一个文明留下的造物就当我没说好了，毕竟发展时期比现代长很多。 初代强是定律嘛。 …… 一辆私车甩着尾在街边停下。 包不奎推门走出来，习惯性看了周围一眼，在发现没有可疑之处才离开车走向远方，他与一名乞丐擦肩而过，却没注意到这名乞丐挠大腿时顺手把一个小东西扔到车底下。 按事先说好的，包不奎溜到一个小巷子里，本以为会有人在那里等他但只看到一封信躺在地上，俯身捡起，翻看正反面，这个信封整体全白，没有任何图案，封口也是用卡槽卡住。他直接拆开，信上内容只有寥寥几个字。 【云悟县武警队副队长】 记下这个职位，包不奎掏出火机把信纸信封都烧了。 他明白为什么姜灲留下的信息只有一个职位名称，虽然姜灲曾说‘卧底在国安六科中’，但前往伯北处理事情的只有包不奎和何渊，那么，在远处的‘国安六科卧底’想要插手这边的事，只能派出心腹行动。 这个副队长，就是心腹。 但现在还不能定罪，不能动手抓，即使是姜灲的情报网打听到这个消息，也需要严谨调查和取证，这就需要包不奎来进行的事了，而且还有一件麻烦事。 姜灲得到的消息里，不仅是云悟有心腹，藤原也有，但信息太少没办法分析到底那一边才是真的，这就是为什么需要包不奎、何渊分开进行调查的原因。 “麻烦了啊……”包不奎嘴上说着，自己重新坐进车内：“伯北这里的事情真的很麻烦，变态杀人者、爆炸案、卧底，什么东西都凑在一起，还差一件大事就能凑一桌麻将了。” 说话间，他启动车开向警局。 大路上没几个人在走动，这实属正常毕竟是敏感时期，十几年前有个地方也是这样，只要街上或民居内聚集了很多人，管你是在干什么先抓起来再说，等调查个十天半个月再放走，有的可能不被放走。 虽然现在好多了，可谁也不愿意牵扯上无故事端，能不搞事就不搞事。包不奎也希望事情快点结束，这样能让整个H市恢复过来，比起抓犯罪者或对付卧底，他更希望社会安定，人民幸福安康。 正开着车，包不奎从后视镜注意到有一辆车从几分钟前就跟在自己身后，他试过拐入别的街道，或混入车流中，可无论怎么做也是甩不掉这条尾巴。 我暴露了？！ 包不奎暗自思索，想要联系何渊却发现自己周围的信号全部被屏蔽了，这让他确认自己被人直接盯上了，也确认那辆怎么也甩不掉的尾巴，里面全部是杀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包不奎在街道中兜圈子，尽量拖时间，心里也在想办法：“情报从什么时候泄露出去的？是姜灲也杀了我和何渊吗？或者副队长已经发现自己暴露的事情了吗？” 尾巴紧咬不放，越来越近。 简直是贴脸的节奏！ 好在，包不奎有去到一个新地方会下载车载地图的习惯，现在没信号也能离线使用，在发现前方地形有意思后，他直接加速开过去，抢占先机。 两辆车，一前一后加速着。 包不奎打着方向盘，分别注意后视镜里的尾巴，见到了需要地形后立刻踩刹车板，拉近自己和尾巴的距离，等挤到尾巴都没有空隙之后，方向盘打满，一个漂移甩出来，油门重新踩满，车身如箭矢般朝前方飞去。 完美的漂移过弯打出来了！ 那辆‘尾巴’也不是吃素的，只退了一点距离，立刻转着弯开上包不奎的道路，但差距还是被越拉越大，直到包不奎再次拐了好几弯并在某处停车后，那些‘尾巴’才消失不见。 为了避免那些‘尾巴’发现自己，包不奎立刻弃车而逃，大约在逃了半小时之后才发现手机里重新出现了信号，这是个通知何渊的好机会，可无论怎么拨过去都是忙音。 快接啊！ 包不奎在心中着急，忽然一阵破空声传入耳中，急忙间挥手挡下背后袭击，顺势向后退一步，手机也掉在地上，依旧没接通，并自动取消了拨号。 待定睛一看，来袭者总共有五名，手中拿着各异兵器，都蒙着面、戴手套，看来做好了下死手的准备。 “呵呵，杀手么。” 包不奎镇定自若面对几人，心中毫无胆怯，在跑外勤这十年里他见过不少危险，直面面对歹徒也不是没有过，反而这样更轻松、简单些。 五人呈半圆包围着包不奎，慢慢逼近，身体健硕的他们都拿着冷兵器，散发着凌厉寒气。 包不奎摆出拳击架子，尽管是一对多，明眼人都知道没胜算，但不搏一搏谁知道结果呢？他抱着这样的心态，准备着随时夺走第一个冲过来的人的武器，展开反击。 “干啥呢，都干啥呢？” 一个矮个子男讲着一口流利桂柳话，端着杆长管麻醉弹猎枪走到五名杀手身后，等杀手们让个口子，啥也不说对着包不奎就是开了一枪，由于包不奎躲闪不及，直接命中了大腿。 这个矮个子男人等包不奎倒下后，向着五名杀手训话：“什么年代了还玩刀呢？”他指指渐渐失去意识的包不奎，“快点动手，干净利落的，我还没吃饭呢。”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1 交错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好事、坏事，从来都没成正比。 主观上坏事发生的次数比好事要多，这种一种偏见，人们之所以认为坏事发生次数多，完全是在于人们讨厌痛苦所以印象深刻，但对幸福则理所当然如同呼吸喝水。 无聊，明明世上从来就不存在幸福，只存在着没有痛苦的日子，若这就是幸福的解释，那么我们该去哪里寻找痛苦呢？ 痛苦不用去找，当活着时痛苦就在身边，它会伴随着生老病死直到下一次轮回，还会他娘的在你有意识时踩你一脚作为打招呼。 …… 云悟县。 何渊绷着脸走出私车，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也没有一丝感情，仿若只会行动的机器人，他踏着步伐走入医院，每一个遇到他的人都会自然而然让出一条道路，尽管那些普通民众不认识他，医生也不认识他，可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接受到了一个信息——别惹我。 一名警员走过来敬礼，在走前面带路大气都不敢喘，待走了好几个弯弯道道，人数渐渐少去直到看不见人、空气中透着股凉意阴气，才到达目的地。 停尸间。 尸体鉴定早就完成了，因此把尸体转移到医院停尸间等待家属认领，按流程应该被送回国安六科总部，开一个表彰大会，再移交尸体给家属下葬，可现在是敏感时期，只能草草了事。 看房老头见惯各种尸体，对于来见尸体的人的情绪也都观察了好多年，他习惯性耸耸肩，慢腾腾找出钥匙，打开冰柜拉出尸体，配合警员小哥把裹尸袋搬到观察台上。 何渊抖着一双手拉开裹尸袋，当见到包不奎凝固容颜时，泪腺绷不住哭出来。 警员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悄然离开停尸间。 何渊一个大男人在观察台边上嚎哭，豆大般泪水沿着面颊滚落在金属台上，面部肌肉挤成团，一只手扶着额头，手指插入头发里使头向后仰去要抑制情绪，可抿上嘴，抽泣声更大了，身体不自觉向后倒退几步，靠在冰柜上，剩下那只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似乎要抓住些什么东西支撑身体，可这完全徒劳。 “蠢货，你为什么先走了。”何渊倚靠着冰柜站立，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无济于事，“我们很快就可以脱离‘外勤组’这个身份，到时候不用做这危险的工作，我只想求你站起来啊！我不会怪你说我矮了，也不会在你酒里掺水了！” 说真心话太难为情，可能说时一般都晚了。 过错不在于‘没说出’，而是在于‘说出’时已经晚了，所以趁早吧，无论是告白也好，坦白也罢，能在听者还活着时说出来，这就不会错过。 在过去十年，何渊、包不奎加入国安六科外勤部就是一对好搭档，经常配合着完成各种任务，也都心照不宣明白对方的习惯和爱好，甚至是行为习惯，也不需要那种深情坦白来增进友谊。 他们的感情仅‘兄弟’二字就可诠释。 等何渊离开了停尸间，警员立刻走过来说了一件事：“长官，云悟的武装封锁第二次被人袭击了，但没有被突破，人没抓到，一些死了，一些逃了。” “逃了？”何渊恢复了那份冷静沉着，边走上车边说道：“能抓就抓，不能抓暂时不要管，别调动武装封锁的人手，一直守着不能有半点闪失。” “明白！”警员回答。 …… 何渊开着车在街道上流窜，戴上耳机拨通姜灲电话，在等待一会后接通了他开口说道：“因为你的情报，包不奎死了。” “死了？”姜灲诧异道。 何渊说：“被人活生生砍死的。”他冷笑一声，再咆哮：“肏！老子要杀了你这个混蛋！” “妈的管我什么事！”姜灲粗口回敬，“你是怀疑这件事我在搞鬼？当时我的人要去联络包不奎，只看到有几个人在动手，剩下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他顿了顿再说话：“云悟的武装封锁再一次被人袭击了吧，别奇怪我怎么知道，不是只有你们会关注情况变化，你不觉得这是李浅那些人做的么。” “是又怎么样？”何渊压抑愤怒说：“你想说‘我和老包的行动’在出发前就暴露了对吧？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在来到云悟的第一天，还没开始调查就死了对吧。”他呼出一口气再说：“这些在逻辑上完全没有问题，但你把有卧底的证据拿出来啊！给老子拿出来！我们只知道你有一个模糊的线索，但完全没有证据，谁能证明，这不是你的阴谋！” 姜灲轻叹一声：“狗屎加猫尿，骚的不能再骚。”他念叨完这句自编俗语开口道：“我不是说了么，现在是敏感时期没办法细致调查，再说了有卧底管我屁事啊，这些是你该去解决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确有其实，对包不奎的死我也很悲伤，可也间接证明了，云悟确实有卧底的手下在那里。” 何渊找到个阴凉位置停车，“你还真敢说啊。要是真有卧底在那里，为什么李浅现在都没有突破武装封锁逃走？” “他还有一些没做完的事情。”姜灲肯定回答道：“你比我了解G组织，也比我了解林乐，这个问题应该你来解决，顺便一提，也许这件事和林乐有关，或许你也可以和我分享关于她的信息，比如你们为什么都想解决她这个麻烦？” 脑海里回闪过关于G和林乐的信息，何渊闭口不言，这两者的资料在以前他就了解了，但他没有打算向姜灲分享的意图。 于是，他说道：“这些你别管。” “呵呵。”姜灲冷笑一声：“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反正我现在也没有要知道的想法。”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包不奎的死让人很悲伤，但维持社会运转的永远是活人，我想要你的一个权限。” “什么？你还敢问我要东西？”何渊咆哮道。 “嘿嘿，兄弟别激动。”姜灲说道：“你我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想要把李浅这个麻烦事解决了，但你现在应该能确定了吧，自己的行动都被卧底透露出去。”他窃笑几声，“不如你给我开个后门，让我能在这里‘自由活动’进行调查，你呢就去找出泄露情报的那个混蛋，这样我们就能两边都做成事，何乐不为呢？” 何渊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你的目的就是这个？”他语气中带着难以压抑的怒火，“分享卧底的情报，分散我和包不奎两个人，一步一步引导包不奎进入陷阱，利用了卧底、李浅、伯北的这些大事，就为了获得这个‘自由’？还给我提供了假情报，让包不奎去死。” “不不不不不！”姜灲极快速说出好几个字，“唔……我只是要分享情报，原计划是包不奎验证情报是真的，然后我提出要求并合作，但他的忽然死亡有点出人意料，但并不妨碍我按原计划的步调走。” 深吸一口气，何渊说：“可你这计划直接害死了包不奎！” “意外在所难免。”姜灲这么回答，“当你决心利用我朋友张怔的命时，自己就该做好付出同等代价的准备。”他微顿几秒，“尽管这个意外超出了我的预料范围，可也提供了不错的情报啊。” “你在利用张怔时，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吧，如果我没有让人去注意张怔被转移医院这件事，都不会发现你有这种想法。” 何渊欲言又止，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可包不奎是无辜的，有什么你冲我来啊！” “张怔也是无辜的！”姜灲怒喝道。 这句话结束，通讯也结束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2 无声咆哮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事情撞到一起了。 包不奎的死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射进整个H市，怒涛般的火焰开始燃烧，直到把自己也烧成灰烬毁灭一切。 伯北县，公安局。 何渊站在五名警员面前下达指令，“1队、2队你们直接调人去云悟蹲守，这段时间要看紧，李浅很可能要在这段时间内逃出去，现在迹象很明显了。” “3队、4队，随时准备好支援，协调好每一处薄弱点，一旦有动向要立刻向各处人员进行沟通协调工作，依照情况可以不用向我汇报直接行动。” “5队你们配合信息科的人，配合好每一处信息传递，任何关卡都要检查好，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人员或车辆，都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五名警员齐齐回答。 待警员们离开之后，何渊才重新坐会椅子上，一阵孤独感和疲惫感袭上心头，平时这些工作都是与包不奎一起做的，两人分工，一个负责下达指令，另一个出谋划策，现在都堆到一个人身上还不习惯。 他本来想好好休息，可忽然想到还有事情没完成，便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等接通才说：“你那边准备好没有？我这里都布置下去了。”他微顿半秒，“我们的利益相同，希望你不要背着我玩阴的。” 姜灲轻笑几声，“没有必要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他微顿半秒，话锋一转道：“我这边的事你少管，关于卧底……你下放权力之后我让人去查了，尽量给你提供，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我要‘关于林乐’的全部情报。” “哼！”何渊不爽但又不得不忍耐，“答应的事我不会反悔，只要这一次能顺利把李浅解决，顺便把卧底弄出来，不管是林乐也好，木乐也罢，你想要我全部可以给你。” “嗯……那好运。”姜灲说完挂断通话了。 何渊把手机扔到桌上，双手十指交错，手肘顶在桌面上，下巴搭到手掌上默不作声，他这幅模样其实不是在玩模仿秀，是真的在思考问题，据某个最高司令官前辈的经验，这么做有利于提高威严。 言归正传。 他是不信有卧底这么一说的。身处国安六科机关这么久，体制内审查最为清楚，每个入职人员都会被查政治关系、倾向、思想、出生等比较重要的情报，往上翻能翻到19几年为止。 若这样都能混进卧底来，难不成是女娲造人？ 显然不是的。何渊在考虑到‘信任姜灲’这一点前提下，更倾向于是国安六科内部成员，不同派系的人在作乱，这是不可避免的政权争夺乱战，浑水摸鱼！ 可是也太巧了一些，无论如何都太巧了。把包不奎分散去进行调查的当天立刻被杀死、武装封锁的冲击，简直是……姜灲在刻意营造一种‘行动泄露给卧底所以被杀’的情况。 何渊拍拍脑袋，“真要是这样，他也没有理由能做。”说话间他顿了顿，“要拉我到同一阵营？” 言语间心绪混乱，他决定不去想那么多。 一切在之后自有定数。 …… …… 一间黑房间。 窗全部关紧反锁，厚窗帘遮住阳光不透一丝进来，空调不断吐着凉气出来，由于太黑了谁都看不清房间里有什么，但隐约的，能看到一个人形轮廓在黑暗中移动。 忽然，亮光在黑暗中亮起。 这个人走到床沿边摸向亮光，那是一台手机，一个未知号码打进来了，这个人把手机放到耳边，透过这个光，男人的脸被照亮一瞬间，他原来是李浅。 “老大，老大！”电话中传出一个兴奋至极的声音：“前天有一个国安六科成员被杀了，你知道吧？刚好和我们的武装冲击发生在同一个时间点，现在他们已经派了很多人前往云悟县，想在那堵我们，真是傻，我们还没打算走呢。” 李浅此刻一脸平淡无波澜，仿佛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在意，“是吗？”他微顿留白，“人手都准备好了没有？我记得冯那边也有人要掺一手进来，调查的怎么样了？特别是关于姜灲的动向，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冯那边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人说：“老大，您说的那个姜灲整天就在雨泽到处瞎晃悠呢，我这边一直让人盯着，逃不到那里去，你要是想，现在就能找人跺了这小子。” “不。”李浅吐出这么一个字，“你以为医院那次怎么会被抓？姜灲事先让人去过一趟，本来是想引我出去，但我让别人去了，你还记得后果吧，全部被抓！他也是够胆拿张怔的命玩。”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一会才道：“那老大，我们要怎么做？” “不急。”李浅缓缓说道：“包不奎那个人不是我们杀的，是另一股不认识的人动的手，加上正好和武装冲击对上时间，现在无论怎么说，何渊都不会再按兵不动，他加大人手就是想要决战。” “因为有人让他认为，‘我们杀了包不奎，目的在于要逃出去’但实际上我们还没有要逃出去的理由，唔……你们查过哪批人被调走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说：“这几天都在观察，伯北一大半人手都调去了云悟，周边几个县城的武装巡逻人手也增加了一倍，同样是调人手去的。”他歇了口气继续说：“现在很多县城除了关卡有人检查外，基本的武装封锁都出现了缺口，即使是我也能逃出去。” 这一次，李浅沉默时间非常长，在电话那头的人认为自己老大忽然挂断电话时，却又一次听到了说话声。 “恩哼，是这样啊。”李浅缓缓说道：“何渊已经认定我要在云悟出逃，才会把人手集中在云悟那边。”他轻笑几声，“不需要担心，我们的目标完全不是那边，你们这段时间观察张怔在的那所医院，准备进行第二次袭击，这次绝对要把张怔杀了。” “诶诶诶？”电话那头的人询问：“老大为什么要这样做？很明显是有人要引你出去的吧，伯北这里的事不仅有国安六科插手，冯家和姜灲，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势力也在，几方都在这里，这时候出去动手，绝对会出意外的吧。” 李浅回答：“我当然知道会出意外，但现在是最后时刻了。”他轻笑几声，“有人在邀请我入局，这也是全局赌的最大的一次，他把张怔的命放在了赌桌上，相对的我也要把自己的命放上去，只有这样才够资格开局。” “你可不要认为这一次行动很简单，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行动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那就再也没可能活下来了。” “额……不明觉厉。”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但老大，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张怔呢？”他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问：“如果只是想要杀姜灲的话，早就错过很多机会了吧。” 李浅歪着头想了想，才回答道：“有两个原因，其一是顺序，我得按顺序杀了李永、张怔最后才是姜灲；其二是兴趣……”他在黑暗中舔舐了嘴唇，“我很想知道，林乐下注的姜灲……能在未来走到哪一步。”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才说：“嘛，你们个人兴趣我不是很理解，反正……有事叫我就可以了。” 待通话挂断，黑暗房间内也再无声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3 混乱 两天之后。 一辆五菱宏光很自然停在医院旁边。 这个位置正好在侧门，街道旁边，随时能开走也不会显眼。此时车门打开，一个人走出来，随后是两个、三个……从车里下来的总共有六个人，再次向所有人证明了五菱宏光的容量大。 最后一个下车的人，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整个人文绉绉的，与之前下车的那些凶悍的人区别很大，戴着一副大口罩，弓着背，还在轻轻咳嗽，看来是感冒了。 那些凶悍的人围着咳嗽的人，搀扶他走进医院。 由于调走了很多人，医院、包括周围街道上完全没有了在巡逻的武警，加上很多人离开了伯北县，医院里不少人也转移了，导致这里非常冷清。 上班医生很少，护士大多也放假，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 咳嗽的人被搀扶着走进医院门诊里面，医生让他坐下问道：“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喉咙很疼吗？咳嗽有痰吗？” “我嗓子没多大事。”那个人咳嗽几声，他用熟人也听不出的沙哑声说道：“不信你凑近看看。”他明明是个右撇子，却用左手摸向口罩，右手伸进垂在腿上。 医生拿起小手电，伸脖子要照亮喉咙，但只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脖子很不舒服，眼角余光瞄到病患右手伸直到自己脖子那儿，红红鲜血也顺着手臂流下去，医生瞬间感觉到一股窒息感，喉管里被某种不明液体灌入，影响空气摄入，只十几秒他就开始抽搐，捂着喉咙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活像一个还没死去的大型家畜。 杀人者即是病患，他眼镜下那双眼眸透着一股冷漠，用自己衣服擦掉手中利刃上的血迹，站起身朝外走去，丝毫不担心这个医生会报警，事实上也没有那个能力报警了。 当病患走出来，一名待在门外的凶悍汉子开口：“李哥，这间医院里的人不剩多少了，我们也确认了张怔的位置，可以直接去。” 被称为李哥的人，自然是李浅。 李浅扯掉口罩露出那张充满书生气的脸，面无表情收进口袋里，他让身边凶悍汉子去把尸体拖出来扔到医院过道中，与此同时，医院内部响起一阵刺耳报警声。 医生、护士们在听到警报声后脸色大变，纷纷朝正面跑去，但在看到正门口的尸体和正缓步朝医院内部走去的李浅、凶悍汉子时，停下脚步，很明智的朝另一个侧门跑去。 “要是逃跑有用，死亡算什么呢？”李浅念叨着这句话，缓步朝前走去。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 想要从侧门离开的医生护士们再一次停下脚步，新的死者挡住了他们的行径路线，倒不是说怕死人，而是怕造成死人的东西——拿枪的凶悍大汉。 恐惧，在人们心中滋生。 李浅如一个走在地狱中的魔王，漫步在这鲜血和恐惧构成的地狱中，似乎每走一步便会带来死亡，这么描述有点不切实际，但在医生护士眼中，确实是这样的。 警务系统不断在发出蜂鸣，李浅也没有下达关闭警报的指令，凶悍汉子们就不去做，他们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应该快开始了。”李浅无故念叨着，似乎在计算什么。 他慢慢走出了门诊部，穿过3栋、4栋住院部，途径一个过道花园，才到了张怔所在的住院部，那里的大门有一个凶悍汉子在守着，拿着一把枪，见李浅来了，便接替另一个汉子做陪同。 这时，好几辆警车包括武警警车也到了医院外围。 警员用着大喇叭，喊着那些无意义但能提供选择的话语，但每一个犯罪者都知道，自己踏上这条路，那就绝对没有回头的可能性，要么死，要么彻底沉沦。 “三儿。”李浅开口：“联系一下，让‘眼睛’看一看，来这里的警察里有没有我们在关注的，并让他持续汇报所有情况的变动。” 被称作三儿的汉子说道：“李哥，我是四儿。”他说完这句又用通讯器联系了在外面的‘眼睛’问了几句便回答道：“李哥，‘眼睛’他说没有看到，国安六科那个矮子不在，张怔身边几个心腹也不在，只是普通的刑警队队长。” “好的，三儿。”李浅停住了脚步，沉思呻吟一句：“何渊没有来吗？不可能的，那家伙绝对能想到我会出来了，虽然这一局是姜灲开的……难不成是被支开了？” “李哥，我叫四儿。”四儿纠正一句，“以我所见，这段时间大部分人手被叫去了云悟，也许何渊也去那里做指挥了。” 李浅摇摇头，“三儿你不要忘记了，何渊才没那么容易放出一个很大的空子。”他想了想才说：“没关系的，我们全部都留有后手，现在只看这一局……有几个人掺一手了。” “我叫四儿，李哥。”四儿再一次纠正。 “嗯我知道的，三儿。”李浅回答。 他俩扯淡了好几句，才朝上走去，在漫步走到四楼之后才到达张怔所在的病房。 这个时候的张怔已经经历了好几场手术，但由于还没恢复，每天醒过来的时间很少，现在还在睡着，但并不妨碍他转移到普通病房里受照顾。 李浅还没走进病房里，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腹部流着一大摊血，这个女人穿着私服，脸上表情还凝固在愤怒和不甘心上，可能还没死透，身体还能动。 这个女人自然是雪儿。 她担心张怔的安危，经常在这里守着，因此在医院警报响起时也是第一时间通知了自己的同行，但很不幸的，在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守时，就被李浅的同伴找到，一枪打在腹部上。 李浅自然是不在意这女人死活的，他一脚跨过去，但却在要抬起脚时感到重量，低头一看，是雪儿抱住了他的腿。 见到这个场景，李浅面无表情蹲下来，一只手捂住雪儿的口鼻，一只手拿出利刃，一刀一刀从胸口心脏捅到了腹部，每捅一刀都顺手扭一圈，等全部捅完了，还顺手在脖子主要动脉上割一刀，留下深痕。 这样的做法，直接破坏大部分脏器和肌肉，血管也被撕碎，死的不能再死，任由医术再怎么发达，救回来的机会也渺茫，更不用说现在能接受治疗的机会完全不存在。 做完了这一切，李浅站起来踢开那只手，用自己衣服擦掉刀上血迹，他已经尽量小心不让血溅到衣服上了，但还是必不可免的沾上了一点。 他看向在这里守着的凶悍汉子，手指着雪儿刚刚才开始凉的尸体愠怒道：“知道一枪打不死人就多打几枪，不然就这样把人捅的不能再死，二次伤口是致命这种事，是那些谋杀者才做的，我们的一贯做法是一次毙命。”说完他向四儿说：“三儿给我找一个空针管来，刀捅人溅血太多，容易脏衣服。” 四儿傻眼了，反驳道：“那你还用自己衣服擦掉刀上的血迹？” 李浅望一眼过去，用双手揭开擦过血迹的衣角，“恩哼，我用刀上血迹自己画了一副画，是溅过来的血迹能比的吗？蠢也得有个限度啊，三儿。” “靠。”四儿骂咧一句，真去找针管了。 李浅见四儿去开给自己找针管，便放下揭起的衣角，走进病房，但他在看到凶悍汉子后，再看向病床上坐着的人，略微感到了惊讶并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4 另一个真相 医院病房。 整洁无异味、通风自然凉，这令人舒适的场景与门外那具已经凉透的尸体形成强烈反差，仿佛门外门内并不是同一个世界，一念地狱一念人间。 本该躺在病床上成为人质的张怔，此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女人——冯宝儿。 冯宝儿双指夹着一支香烟，红唇微张吐出薄雾，发短至耳根，坐在床沿边踢踏着裙子下的雪白美足，在看到李浅进来之后，美目眯成一条线，自来熟道：“哟，你来了。” 她这一声招呼，要不是医院被包围、病房外有尸体、李浅手里拿着把利刃，还真是和谐自然呢。 可能是作为一个变态杀人者，李浅本身三观也不正常，他竟然就这么很正经走到冯宝儿身边，一把掀起白色毯子，再抬起茫然双眼环视一圈病房，最后视线定格在冯宝儿身上，用非常委屈的语气说：“我人质呢？我这么一大坨人质跑哪了？” 他这声质问，好似受了很大委屈。 要不是前不久才杀人，凭他这幅瘦弱书生样，应该能博得不少大龄妇女的喜爱，那些富婆最喜欢这种看上去非常小受的男子了，可惜这么好一个耽美文角色，是个杀人狂。 “呵呵。” 冯宝儿轻蔑冷笑几声，手指弹开剩下半截烟，用跳的姿势下床走到李浅面前抬起头，“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她拍拍床榻，“我是今天上午来的，但人在昨天就消失不见了，要不是问了医生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的人观察到这两天的异常没有。” 李浅理所当然摇摇头，摊开手，右手上那把刀刀尖朝下，夹在拇指、食指之间，“肯定没有，要是发现了我今天也不会来。”他手指一阵律动，刀在瞬息之间挽出数个影子，变成了反手握，“你怎么会问这么个弱智一般的问题？我承认我比你聪明，但你也不能这么傻吧。” “你才是傻子。”冯宝儿一眼瞪过去，“你在这件事的中心，我以为你会知道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才来，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再次轻蔑笑笑，“在那些从隔壁楼突破的武警们进来之前，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报警之后，肯定会有人来这里进行人质救援的。 李浅当然知道，可依旧气定神闲坐下说：“想什么想？我们被姜灲给耍了，他在何渊调走人之后想办法隐藏了张怔。”他微顿半秒再说道“不然就是何渊趁着调走人时，顺便把张怔给调走了，你应该能想到，所以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等我来？” 这不算是个疑点，李浅想清楚这些，自然也是知道冯宝儿留下来是有话要说，至于内容是什么，是否有用，就是在说完话之后才确定的事情。 冯宝儿被问到了也不惊讶，她早知道李浅能想到，于是，直言快语道：“我要说一件事，关于包不奎。” “包不奎？一个死人？”李浅捉摸不透这话中意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开口：“包不奎的死，有问题？” 冯宝儿可能是烟瘾犯了，给自己来上一支时递给李浅，后者抬手拒绝，她‘啧’一声给自己点上才说：“确实有问题，因为人是我指示手下杀的。” “诶？”李浅略微惊讶：“你杀的？那这么说，你不就是……” 冯宝儿叼着烟点头，含糊不清说：“我确实是和姜灲一伙的，你可能不知道，他能有人手可用、有情报网可得，也都与我有关。”她吸一口又把烟夹在指间：“但现在我决定把这些全部告诉你，换句话说，我单方面终止与姜灲的合作。” 李浅更觉疑惑了，“为什么？”他舔舐嘴唇，似笑非笑，“无论如何我应该是你的死对头吧，别忘记我可绑过你男朋友。” “他没受伤，那就还有周旋于地。”冯宝儿斩钉截铁说道：“这样一来我们拥有和解的余地，不过姜灲必须死，你能做到吗？”她歪着头自行把理由说出来：“这混蛋在接触到另一队势力后，直接把我给踢走了，让我失去了能完全获取家族生意的机会，已经没有和解的余地了。” 李浅沉默了一会，大笑几声，“这简直就是混蛋间的交流，一切都是利益至上，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哈哈哈哈。”他抚摸着肚子，笑躺在地上。 “你我本来就是混蛋。”冯宝儿也跟着笑了几声，“其实我觉得混蛋们才比较纯粹和单纯。”她抬张开一个手掌，合拢并说道：“只要有足够利益在面前，就可以不受感情和道德的约束去做任何事，对他们而言，不是死就是活，没有第三种选择。” “确实啊，选择越少越纯粹。”李浅笑够了，坐起来。 那个在这里守着的凶悍汉子在心里不断诽谤自己身边的两个神经病，心里有了些恐惧。 冯宝儿觉得时机成熟了开口道：“我们不需要合作，但我会给你提供一些信息，你给我提供的只是姜灲的命而已。”她顿了顿说：“这样的要求，你能做到吧。” 李浅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变得冷若冰霜，他裂开嘴角露出泛着白光的牙齿，那张嘴里的犬牙竟然还是那么尖锐，没有随年龄和咀嚼被磨损。 他轻轻吐出五个字：“但是，我拒绝。” 这一次轮到冯宝儿懵逼了，由于事情发展与她计划不符，因此语结结巴巴道：“为，为，为什么？” “你是傻子，我不是。”李浅撑着地板站起来用床单擦手，“你说过是你指示人杀了包不奎吧，那么，你其实还没有背叛姜灲，现在的行为是你和姜灲的密谋。” “包不奎死的时候，正好与我指示进行的一次武装冲击时间撞到一起，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何渊现在把人调到了云悟那边，一定是有人引导他，让他认为‘李浅要在那里进行突破逃脱’，我这样说对不对呢？” “但医院这里的空缺，和周边几个县城不自然的空缺，是个极其不自然的陷阱，何渊实际上不是被人引导才把人调去云悟的，反而是主动让出一个空缺，提供给我和某个人，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应该是姜灲。” “你的作用在这里很关键，是要告诉我关于包不奎的死的真相，以及牵动了哪方面的事吧。如果我没弄错，包不奎之死是姜灲一手策划，目的是想要引导何渊往另一个地方活动，而何渊活动的位置是在云悟，他估计会在那里‘发现什么信息’。” “然后是我，等我和你达成合作关系之后，会被一步一步引导到何渊面前，到时候就不是什么逃亡问题了，我会和何渊有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然后被警员击毙在街头。” 说完这一大串话语，李浅觉得有些累就坐在病床上休息，但还是一边喘气一边露出嘲讽笑容。 冯宝儿绷着脸，许久之后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淦。” “哈哈哈哈哈……”李浅憋到现在终于笑了。 沉默了一会，冯宝儿开口道：“就算你能知道这些又怎么样？我说不说包不奎的死因其实都一样的。”她顿了顿继续道：“实际上姜灲现在已经开始动身了，何渊去云悟的真正目的你还不知道呢，不过有一点你弄错了，我确实没有在和姜灲进行合作。” 李浅说：“哼，谁信啊！”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5 毛线球 “fuck！” 冯宝儿踹了一脚床架，咯吱声伴随她说话：“信不信由你！我总之来这里之后失败了。” 李浅自然是不会信的，他望向站在门边的凶悍汉子，“你们这两天都没观察到，张怔被人带走的情况吗？动静那么大，不应该发现不了的。” 凶悍汉子摇摇头，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 正巧，四儿带着空针管回来了。 “都说昨天被带走咯。”冯宝儿一脸不高兴，重新坐上病床，“你不信可以去问医生。”她忽而想到什么，窃笑着来了一句，“顺带一提我现在是‘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人质’身份，我可不会被国安六科盯上，你被姜灲这么一耍，可就完全落入笼中。” 李浅闻言回过头来，眼镜下那双淡漠眼眸露出一丝戏谑笑意，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摊开手，利刃随意朝下仿佛随时会掉下去的模样。 他如一个贵族那样优雅露出微笑，开口道：“放你的狗屁。” 这非常毁坏人设的粗口爆出，竟是让门边的凶悍汉子愣神一瞬，然四儿对此毫不意外，非常淡定把空针管递过去，再是淡定走到门边站着，开始用通讯器询问别处的同伙。 “你以为你是‘人质’就没事？”李浅把利刃收入腰后刀鞘中，手握住空针管，“我才不信你在这一局没掺一手，不然你也不会来这了。” 冯宝儿勉强露出笑容，“是，我是个‘人质’怎么样？”她深吸一口气，“只要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做过什么，也没有任何案底，包围了医院的警察们能做什么？还不是乖乖送我回家。” 她说话时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心中忽然冒出了一抹冷意似乎让她回忆到一些什么，可下意识总是想着要忘记，要尘封起来，那是面对恐惧时不愿面对的逃避方法。 李浅转过身，朝门外走去，举起右手用手背挥了挥，留下最后一句话便离开。 “这是姜灲，压上全部的一局。” …… 四儿走在李浅身边，出言询问：“现在该怎么做？” 李浅依旧是那副平淡面孔，闻言也只是用余光瞄一眼，可能是觉得不解释不行，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这次行动本来是要趁着伯北守备力量不够，我们直接突袭杀掉张怔的，可惜，落入一个很大的陷阱里了。” “额，陷阱？”四儿不解。 这时正好走到了另一间较安全隐蔽的房间内，连同李浅、四儿和守门凶悍汉子，共计有四人，剩下两人在另一处守着时刻提供信息。 “外面怎么样了？”李浅走进房间内，还没坐下就先问道：“让‘眼睛’做好准备，云悟那边也做好一些准备，我要一下令就能行动的那种。” 负责处理信息的人回答：“警察把医院给包围了，但‘眼睛’没说有突击队或武警队要突击进来，谈判专家正在赶来，似乎要进行和谈的样子。” 李浅平淡道：“哦？没发现是我吗？看来是真的没发现是我进了医院。”他细想一会开口：“那么原计划变动，从刺杀张怔改为逃出这间医院。” 他还小声说了一句：“本来准备的后手可能用不上了。” 逃？ 该怎么逃？ 四儿还在疑惑之中呢，他想不到该怎么逃，至少在警察重重包围之下逃出去是件困难事，更不必说李浅还被通缉中，一旦暴露自己身处医院，立刻会有一帮武警冲过来包围、突袭。 正当众人疑惑中，李浅站在房间中央开口道：“我们大半个月前抓住的那个人质现在就在雨泽那，另外有一个人在伯北，随时支援我们，‘眼睛’也在外面支援着，不用担心逃不走，这只是时间问题。” “额，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四儿询问。 李浅平静开口：“这个不用担心，逃跑无非那几种方法，吸引火力、分散注意力，全部有人帮我们做好。”他微顿一会才说：“只要找准时机，离开即可。” 伴随这句话而来的，是等待和谈判专家的到来。 这也是一个转机。 谈判专家没穿防弹衣，只是一身正装、手拿喇叭，站在医院正门口大声喊叫着，尽管医院门口被扔了好几具尸体也临危不惧，脸色都没变一下，这就叫职业素养。 四儿此时按李浅的安排，站在一间比较靠近外面的房间内，不露面大声喊道：“给我们准备两辆车，不准偷偷放跟踪器，我们不会伤害人质的，只要给我们准备两辆车和让出一条路，我们立刻离开。” 警方和谈判专家们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在这敏感时期、武装力量被抽走一大部分的时候发生袭击，真的很麻烦恐怖，既然这些在医院的恐怖分子愿意离开，答应要求也可以，反正没要钱。 …… 车开到了医院侧门，四儿和几个凶悍汉子们劫持着护士走出来，并一个接一个上车，四儿和凶悍汉子们一辆车，李浅非常意外的要求自己开一辆车。 李浅带着一个女护士上车，并在她脸上划出【LQ】两个字母。 四儿注意到这件事并用通讯器询问：“老大，为什么自己开车？” 谈话间李浅已经把车启动，在街上转头飞快朝警车那边开去，由于他车上有一个女护士做人质，警员们不敢贸然开枪，生怕发生一些意外。 “淦！”四儿慌了神，“老大，你要干嘛？！” 李浅轻轻在通讯器回答一句：“你们是我带出来的，我有责任把你们全部、原原本本的送回去。” 在驾驶位那名凶悍汉子开车也不是，不开车也不是，只能小心翼翼问道：“四儿哥，现在怎么办？” 四儿为难望了一眼身边的人质，再是看向窗外正在慌乱的警察们，一时间也是难以拿出注意，他咬咬牙只得说：“开车！老大给我们的指示是开车离开这里！那就给我他娘的使劲开车离开！” 一声令下，车开动。 李浅刚把车开入警车附近，便是来了一个急刹，他趁着还在混乱中用利刃抵在护士脖子上，恶狠狠说道：“快点滚下车！” 受到惊吓的护士跌跌撞撞怕下车，待车开走之后警员们才走过来搀扶起护士，另一些警员侧去开车追人。 刑警队长走过来要问话，但在看到护士脸上的字母后脸色大变，立刻离开联系了何渊，“何长官……李浅出现在伯北了，他正在开车逃亡！” …… …… 挂断通话，了解到这一切的何渊不禁沉默不语。 他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捂面搓了搓，似乎要把什么东西给搓没一样，但直到最后，无论是伤心难怪、大仇得报、惩奸除恶等等心情都化作一团。 是的，他并不像四儿猜测的那样跑去了云悟收集信息。反而是持续待在伯北这里按兵不动，等待一个时机。在整个行动开始之前姜灲曾告诉何渊，让他待在伯北，只要时机一到李浅自然会跑出来，现在看来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具体怎么做，除了姜灲谁也不知道。 总之何渊现在拥有了一个能够直接干掉李浅的机会，他不可能把握不了，但在那之前还得做一件事。 何渊抓起前不久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待接通后立刻说道：“如你所说的那样，李浅现身了，你还有什么计划吗？” “这么快？还原为能久一点。”姜灲在电话那头回话：“世界上最好的计划就是随机应变，所以你直接去做就可以，我们目的相同，不需要担心我玩阴的。” 何渊干笑几声：“你这么说我反而担心了。”他停顿一下，话锋一转开口：“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不动声色的把张怔藏起来，你这个计划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怎么保护张怔的同时，又把李浅引出来吧。” 姜灲大笑、癫笑了好多声，这才慢慢悠悠回答：“我可没有把张怔给转移到任何一个地方，只是让医生把他转移了病房，并且在转院记录中动了点手脚。” “只是这样？没别的？”何渊大惊。 姜灲似乎很烦躁，“行了行了，要是想要知道具体情况，等把事情全部处理之后，我会写成给你看的。”他说罢还小声补充：“如果有机会给你看的话。” 何渊摸不准姜灲在玩什么把戏，但就目前他所知，姜灲还没有要‘反叛’的征兆，依旧能信任。 “哦对了。”姜灲忽然开口道：“李浅可不是个容易抓的主，你最好行动快一点，这件事里面还有好几个难题等你处理呢，但结果……我自己也不清楚啊哈哈哈哈！” 他那刺耳笑声让人非常不爽，何渊有些受不了，但姜灲似乎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挂断通话，他挂断得非常仓促，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去做那样，宛如吃了泻药，屎快喷出来。 何渊坐在椅子上，尽管心里对能否与姜灲合作依旧抱有巨大的不信任感，可还是决定合作一次，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不是么。 踏入这件事的人，不可能全身而退，也不可能绝对安全。 赌上全部的gamble！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6 铁锁链舟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报方位，报情况！” “正在赶往雨泽，快到关卡了。” 信息科众人有条不紊工作、汇报方位给外勤警员，自不必说，四儿和李浅开的车上有跟踪器。 何渊靠在矮台边站立，平静看待忙碌众人，丝毫着急表现也没有，不急不躁，仿佛对眼前猎物浮现，没有多大兴趣，多年经验告诉他着急没用，不如相信冲在前线的警员。 他望向身边一个人，询问：“狙击手准备好没有？直升机申请批下来没有？” 那个人回答：“狙击手准备已做好准备。”他微顿一秒：“直升机使用权还没有获得批准，已经再次上报了。” 何渊抬手挥了挥，示意那人下去。 他纵观整个信息科内部，忙碌之中粗中有细，每件事按部就班一点一点朝前推进着，可直升机使用权早在两天前开始申请，迟迟没有批准，不禁让人一直联想到些令人不安之事。 真的有卧底？ 何渊面色不变想这事，心里不断把此前一些零碎线索拼接，渐渐的，近乎完整且符合实际与逻辑的拼图，浮现于心头，直到手下人几声不高不低的呼唤，才吵醒这个他。 “什么事？”他问道。 手下人平淡回答：“李浅在即将到关卡的时候弃车而逃，外勤警员们确认过，车里已经没人了，请下达下一步指示。” 何渊微惊，皱眉疑惑，想了片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开口直言道：“让外勤警员们封锁那片区域，确认没人能离开之后展开地毯式搜索，慢慢找，总能找出来。”他微顿一秒，言道：“可以直接击毙。” 手下人闻言应答，这之后说：“那另一伙人呢？” 何渊明白手下人说的‘那一伙人’指的是和李浅共同从医院里逃出来的人，那些人车上同样有跟踪器，目前还没弃车，可以轻松追踪到地点。 静思几秒，何渊开口道：“两边都要抓，分一队人去。” “是！”手下人应一声回去传递命令。 抓捕罪犯是件和跑马拉松一样的消耗战，无时无刻都在消耗警方和罪犯的耐力，直到一方受不了，才得出结果。这有些类似博弈论中的多次重复博弈行为，无限次重复某个多情况行为，替换细节部分和数据，直到一方失败为止。 不过，后半句是在瞎扯淡。 当确认嫌疑犯具体为止之后，剩下的最简单的地毯式搜索便足够完成剩下步骤，换句话说，李浅汽车在伯北关卡那儿，无异于主动跑入渔民的水塘中，迟早被抓。 三个小时之后。 手下人走到何渊面前，开口道：“长官，逃亡中的另一伙人在向我们取得联系，他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用来和我们谈判，我们是不是要听一下？” “不需要，全力抓住李浅。” “啊？” 何渊望向一脸不解的手下人，小声道：“要是老包在，一句话也不会问的，他懂我啊。” “额，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手下人尴尬回应，他真没听清。 何渊反应过来，连忙推攘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顿了顿，为避免手下人自行主张的行动，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另一伙人是和李浅分道扬镳的，那些人现在提出联系我们的要求，不过是想用个虚假的消息分散注意力。” “退一步说，那个消息是真的也好，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对李浅的抓捕行动，他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只要把他抓住，伯北这里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手下人听完后恍然大悟，立刻下去执行命令。 何渊闭上眼睛养神。 他上述分析一部分是出于对时局的考虑，一部分其实有着私心。只要能抓住李浅，关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逼问几天，卧底、杀手这些信息也能快速问出来。 也能加快给包不奎报仇的进度。 何渊想到这件事时，手指甲掐入肉中，印出血痕，平静外表下怒火滔天。 他太想要报仇了。 或许是某个人在背后进行一场布局，也或许整个局如之前所说那样没有人能幸免，总之，在这关键时刻发生一点不一样的事情。 何渊还在等待着外勤警员的消息，一通电话便是打进来，他急忙接通，却也是传来了外勤警员的声音，只可惜不是自己期待的，稍微有些失落。 “什么事？”何渊打起精神，掩盖自己失落。 电话那头的警员急忙但小声开口道：“何长官，我们在这边云悟巡逻时，发现了一件事和死去的包不奎包长官有关系。” “嗯？是什么快说！”何渊十分在意，着急都快冲破理智了。 电话那头的警员小声说道：“长官，我在这边发现有几个普通人在餐馆谈论有关包长官的死因，其中一个人吹牛说自己当时多砸了一棍子，差点砸死了，要是死太快就没得玩了……” 何渊凭理性压制住快要爆炸的愤怒，“挑重点说！” “啊是是是。”电话那头的警员似乎有点害怕，可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找了几个同事把他们当场抓起来，逼问了这件事，那小子是个软骨头，全说出来了，幕后黑手、谁指示的、报酬多少，全部都说出来了！” 何渊怒极反笑平静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知道，全知道咯。”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一股方言味，“据他们说是三个中年人指示的，道上把那些人叫做……冯家三叔吧……好像是这样，我也只是传个话，不知道真假。” 冯家！ 是冯家三叔！ 何渊整张脸因愤怒扭曲不已，咬牙切齿道：“是吗？我会立刻过去的，你看好那些人。” “诶好嘞。”电话那头的人应声：“长官我姓龙，叫傲天……” 他台词还没念完便被挂断通话了。 何渊原地走踏几步，负手而立，叫来手下人安排道：“我现在要去一趟云悟，那里发生了一些紧急的事情，你现在全权负责伯北这里针对抓捕李浅的事情，自己做决定，没有特别的事情不需要联系我。” 手下人脸上一副不解之情，他不明白自己长官为什么在接一通电话之后立刻要赶去云悟，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值得长官放弃抓捕李浅而前往？ “是！”手下人认为这些不重要，反而很珍惜这个掌权的机会，只要能干好，升官不是一件难事。 局里谁都知道伯北在7月发生事，牵扯到不少人啊。 …… 何渊没要司机，自己开了私车出去，他现在被愤怒和复仇给填满内心，完全是一头失控的猎犬，逮住机会就是一顿疯咬。 与此同时，暗藏在伯北水面之下的暗流开始涌动。 留守在伯北的警员们不知道，有一个忍耐和蛰伏了很久的人要冒出头来，抖掉身上的伪装，化作一头疯犬，向他布局已久且落入陷阱中的猎物。 收走致命赌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7 绝命关卡 伯北县，关卡。 每一个县城都有关卡，限制并监控每一辆出入车辆，确保不会出现例如偷渡、携带违禁品、非法交易物品、罪犯潜逃等任何会影响到人类社会秩序或安定的情况。 这是在文明社会出现，每一个建立秩序者都将要建立的规则。无论任何智慧生命，只要不是以单个个体且未形成社会意识生存形态存活在物质世界，那么，建立关卡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某种意义上，此类行为和意识是基于信息不透明而出现的，也只有在信息不透明且单个个体存在‘个性’状态时，才会起到作用以及显得十分重要。 个性，代表我们无法轻易相信别人。 个性，是猜疑生存战的建立基石。 个性，是人类在出现之时内讧的最强大武器。 抹杀个性的同时，也是在抹杀人类；人类就是人类的克星。 …… 伯北县关卡附近是一个年达久远的平房小区，这种区域也是每一个县城要完全步入现代化时需要处理的问题，或许有些区域以这种老旧文化为荣，甚至申请了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可大部分都没有这么幸运的。 承载几代人记忆的房子，终会被推到。 李浅弃车而逃一路狂奔，在体力耗尽前运气很好的找到一间没有装防盗窗的平房，直接翻进院子里，倒在了泥地中，泥土芬芳灌入鼻孔里，或许是有洁癖，他强硬撑着身体爬进房子里面，肌肉疼痛和疲软迅速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 他只在地上躺了一分钟不到，便是强硬撑着身体站起来。 眼前，这是一间没有亮起灯的老旧平房。自然光从窗户透进来但对看清屋内没有任何帮助，李浅也并不打算开灯，那会显得不自然，让邻居或前后屋发现不对劲。 他小时候便是住在这种平房里的，直到长大后才进了一间公司做财务，搬入了大房子，但记忆也没消失。于是乎，他凭借自己在艺术上的天分，只走了十几步便摸清了整个平房的结构和物品摆放位置。 说实在的，只走十几步并非夸张。一些更小的县城里，那些平房的构造真的特别小，简直不算是房子，但了解到某些地区平均收入之后，就会觉得很正常。 李浅发现屋内并没有人，但被单和床榻整理的很整齐，此时过了中午十二点，锅里没有粥或冷饭，小餐桌上也没有，可以推测出主人早上出门工作或玩耍，中午没有回来或并没有回家吃饭的打算。 冷水壶里没有水，但暖水壶里是有的，更是进一步验证了推测。 他先出去小心翼翼清理了脚印和各种痕迹，并观察了一会邻居们是否在家和进出习惯，确认这些，并用暖水给自己调了一杯生理盐水放着，才毫不客气躺到床上休息。 在床上休息也并非无事可做，他身体在休息，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如何逃走，思考那些外勤警员下一步行动，思考自己留下的后手会有多大的作用。 一切都需要盘算好。 休息了将近十五分钟，李浅翻下床把生理盐水喝光，他尝试着用这间房子里现有的东西制作了一些能引起麻烦的‘小玩意’，等全部做完，再找了些硬度不错的布条把利刃缠在手上，防止脱落和手滑。 做完这一切，李浅还顺便用暖水泡了洗过的米，待发软后细细的、慢悠悠的塞进嘴里咀嚼研磨，他也不是不想生火煮东西，在屋内也是找到了电磁炉的，可用过后才知道，这间屋子里的电早就停了，不幸中的大不幸。 李浅找个能看到窗外但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角落躲着，他顺便观察外面以寻找时机，但这时，一只壁虎在墙上爬过，他眼尖早已看到，悄咪咪摸过去，一刀劈下，壁虎顿时分成两截。 由此得知，他刀法和身手很好。 “恩哼，想不到这种时候也有肉吃。” 李浅嘴上念叨着话，左手熟料使刀残忍的割开壁虎皮肤，正当他要以伤心病狂的状态把壁虎肉活生生放进嘴里时，屋外，响起了钥匙碰撞产生的咣当声。 注意到这一切，李浅当即想到是屋子主人回来了，他熟练的轻手轻脚溜到一个合适位置。等门一打开，屋子主人身体全部进入屋子里面关门之后，李浅才猛然出击，捂嘴顶刀踢膝盖，他这么熟练自然是以前做过不少。 “嘘……要安静。” 李浅把屋子主人按在地上，刀顶在对方背脊能一刀致命处，整个身体以一种异常色情的状态贴在对方背后，并低头在对方耳边说：“我不会伤害你，也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现在我要把你的眼睛和耳朵暂时遮起来，等时间到了我会离开，我没打算要取得你的意见，但你可以保持沉默和安静，好么，宝贝。” 屋子主人是一名女性，穿着普通，身材不错，她慌张晃了晃头但没有发出声音，也许是害怕，也许是配合，但李浅并不在意这些，正如他说的那样对这个女人的身体没有兴趣。 李浅艰难用右手配合左手那不灵活的手指（缠上了布）给这个女人堵上耳朵，并用衣柜里的内衣堵住女人的嘴，撕下一大块透明胶带封住嘴。 若是换做时间富裕的时候，李浅还会做些别的行为，例如确认女人的工作时间、接下来的行程、今日是否有预约等等足够暴露的致命点，然而现在的时间不够了，他只能做的粗糙一些。 处理完了女人的问题，李浅把这个女人捆起来，任由她在地上坐着也不理会。 剩下的时间就只是等待了，等待是非常漫长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李浅耳朵里听到了警车路过的声音，但只是路过，没有任何警员在搜查，他也想不明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不妨碍他在这里寻找机会，只要能有一点点机会，那就足够他逃出去。 与此同时，伯北县另一个位置。 得到逃亡机会的四儿并没有和别的同党离开，反而弃车后找机会溜到了一处事先准备好的安全地点。 四儿在下车后没有休息，他直接拨通另一个同党的电话，“老大现在被困在伯北关卡这了，那些警察现在在搜查他，还没有下一步行动的话，老大就被抓了。” 电话那头的人安慰道：“三儿，你安心没事的。”他微顿一秒，用商量语气说：“伯北有我们准备的炸弹，来吧，直接放话威胁那些警察们，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叫四儿！”四儿急切叫喊，但却喜上眉梢，“好，我这边会做的，你那边也要配合啊。” 电话那头的人说：“嗯，老大不会有事的。”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8 与公与私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三小时。 何渊只用三小时驾车来到云悟，期间他想过很多，包括如何处理这件事、如何写报告等等，但到最后内心怒火渐渐平息下来，这不是放弃复仇，这是理性回归。 云悟还是老样子。街上行人漫步走着、武警们开车巡逻、店铺照旧开张。毕竟发生事情的是伯北那边，即使武装巡逻和封锁延展到了云悟，对此也影响不大，顶多是这几天加大了巡逻量和武警数量，让普通民众心生猜疑。 何渊开的是自己的私车，为了不引起武警们的注意他在区内开车时也控制速度，如若不然，见到这么一个长官来，或许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情况发生。 复仇在望，不可多生事端。 他兜兜转转几个街区，几乎监控摄像头全拍到他了才转向云悟的公安局，到了那里，他找到之前打来的号码拨回去，接通，问了人关在哪里等具体事项，才悄咪咪开车去。 云悟看守所。 龙傲天穿着一身整齐警服，站在大门外望着街道，这时，一辆车开到看守所前面停下，摇下车窗，何渊伸出头来看一看，龙傲天很机灵的跑去看门大叔那儿说了几句，铁栅栏自动门立刻打开。 “长官好！” 龙傲天几乎是站在车前面，等待何渊停好车之后立刻走过来打招呼的，一副巴结样，让何渊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想起了包不奎还活着时，两个人聊的、关于升职的事。 物是人非事事休已。 何渊眼神复杂瞄了一眼身旁这个充满活力与痞气的年轻警员，轻声叹息，想不到，却被注意到了。 “长官您叹什么气呢？”龙傲天小心翼翼问，尽管已经猜出结果，可还是不能点破自作聪明的，他虽名为龙傲天，可也并非没有脑子，也并非不谙世事。 何渊明白龙傲天那点小心思，并不在意，而是拉开话题：“没什么的小事。”他微顿一秒，“人有几个？能关多久？” 龙傲天见话题扯开也不在意，他有信心能成为长官心腹，于是也不在意，立刻回答：“一共有三个人，目前还没有审问，抓起来的拘留理由是‘调查嫌疑’，所以能关上两天。长官您要是需要，现在可以立刻拉出来进行审讯。” “还没审问么。”何渊瞄了一眼过去。 龙傲天脸色一阵变换，这事牵扯到另一个包长官的死，考虑到何长官与包长官关系很好，或许留下这审讯机会才对，他本想这样巴结上去，可从刚才反应来看，似乎他摸索错了长官的性情。 唉，巴结人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啊。 “我觉得长官您亲自问更好一些。”龙傲天不知做何回答，只能先搪塞过去。 何渊摇摇头，“去准备一下，我亲自审。” “明白！”龙傲天如获大赦般连忙离开去准备了。 …… 审讯室内。 四个摄像头分别安放在房间天花板的四个角落上，以交叉状态记录着整个房间的事态；一张不锈钢栅栏横放在审讯室中间，把审讯室分成两半，一半有一扇进出的门；两张桌子摆在其中一半，这是给警察们用的，另一半只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椅子，是给审讯的嫌疑人坐的。 顺带一提，那铁椅子挺凉的，特别是大冬天出去溜达被抓的时候，还没有坐垫能暖屁股。 一个颓废的、满脸不屑一顾的年轻人被警察送进审讯室内，警察们把他的手铐打开，锁在了铁椅子上；另一半的审讯室们也打开了，走进来两个人，分别是龙傲天和何渊。 等一切弄好，负责押送嫌疑人的警察负手而立站在嫌疑人身后，审讯也就开始了。 何渊示意龙傲天记录，他看向嫌疑人那边说道：“你是王海灵吧，有前科记录在案，似乎还参与了谋杀国安六科成员包不奎一案。” “长官……”王海灵拖着长长语气说话，似乎没精神，“你都说‘似乎’咯，那就是没证据，我也说了我没做过那件事，这不就结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龙傲天笔不停在纸上走动，记录过程。 何渊咂舌心想碰到了个不好对付的主，换了说法道：“那我就不扰弯子，你确实涉嫌了谋杀包不奎一案，除你之外，剩下那两个人也都涉嫌参与了这起案件。”他顿了顿继续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把是谁指示的，且成为污点证人帮我们指证那些幕后黑手，我可以向上级申请给你缓刑，作为老油条，你不可能不知道缓刑意味着什么。” “哎哟哟，看看呐。”王海灵一脸不屑，发出嘲讽意味十足的言语：“你们这些警察，除了用点缓刑、申请之类的字眼外，还能有什么花招？” 他低头扣鼻屎（手被拷在椅子上），搓成球弹过不锈钢栅栏，并且说道：“你们需要我这个污点证人来帮你们，那就得来点有诚意的，比如给我家妹妹的账户打个几百万，或者直接上刑逼我。没看过香港的警匪片么，高压水枪灌肠才厉害。” 龙傲天作为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即使鼻屎球没有弹到他身上，也是忍不住挪了屁股，这点被王海灵发现后，鼻屎球做的不亦乐乎，弹的准度也高了，可能这货活在沙尘严重的区域，或者每天都去吸工业排放烟，不然哪来那么多鼻屎。 “够了，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何渊保持着理性，“我们手里还有两个嫌疑犯在，除非你有……” 何渊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王海灵抬腿原地踩踏，低着头爆发出一阵大笑，“对对对对，你比旁边那个煞哔巴结老有意思多了。”他笑够了之后再冷漠说：“在这里被抓的三个嫌疑犯，只有我是真的，他们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废物，一些垃圾和蛆虫，花点钱就敢去泼油漆收租金的那种垃圾。” 何渊扶着额头，长叹一声：“看来我们只有与你合作了。”他抬起头向王海灵身后的警察说：“你们出去。”等把警察弄出去之后，他又向龙傲天说：“傲天，你也出去，顺便把这里的摄像头给关了，我要和这个人谈一些事情，你懂我意思吧。” 确认过眼神，龙傲天起身带着记录本走出去。 等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何渊受到一条龙傲天发来的讯息【摄像头已经关闭】之后，才放心下来。 何渊看向正在坏笑的王海灵，自己也露出一个坏笑。 “现在，让我们来谈一笔只有你我知道的交易。” …… 近乎一小时之后。 龙傲天才见到何渊从审讯室进来，在外面的警察也走进去把王海灵带走。 “长官……”龙傲天关切道。 何渊点点头并说：“你确认过摄像头都关上了，也没有任何录像和音频文件被记录吧。” “我保证没有，长官！”龙傲天回答。 何渊安心点点头温和说道：“你好好干，包不奎死后我还差一个得力助手，但普通警员想进国安六科需要在基层做5年，你满时间没有？” 龙傲天喜出望外，但没表露在外表上，“还差一年，长官！” “好，那你要加油干。” “是的，长官！” 这些话聊完，何渊开始向龙傲天以及别的警员交代任务，他从刚才与王海灵做的交易里得到了一些足够扳倒冯家三个叔叔（确实是三个啊）的信息和情报，而现在就是复仇的时刻。 至于交易内容谁也不清楚，总之，王海灵答应了何渊，只要能把冯家三个叔叔送上法庭，就出面做污点证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79 绝命逃杀 伯北县。 伯北关卡附近，平房区。 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停泄不前，宛若被人捡垃圾堵住一样。由于这里平日也没什么人来，即使安静过头也并非异常，倒不如说，安静才符合这儿。 然，不知是伯北时事快要进入终局，或是突生异端，总之这儿破天荒来了不少武装警察，三两一组，分散开来，一个小区域一个小区域搜过去，看上去，即使是垃圾堆也好，下水道口也罢，武装警察们都会探头或放蛇形摄像头去探查一番。 居民家更是不必说。那些有人居住且在家的，敲门查看叮嘱一番，没人在家的敲开邻家房门，询问情况；若是碰上租出去的，必然是要叫来房东开门，并问到租房者信息，再是叮嘱一番。 警察们肯定得要做到这份上的，不论风评怎么样，一来敏感时期没人敢懈怠慢工，二来职责如此必须要上。或许有一些警察不是那么好，但好坏其实分明没那么清晰，好人也会心生恶念，坏人也有情谊可讲。 搜查工作展开了近一小时，暂时还未找到任何与逃亡者李浅相关的情况，这不得不让警察们有些失落，可关卡这一片地都被封锁，逃亡者想逃也没处可走，独身一人，只有被捉的份。 但，搜寻工作似乎有了点进展。 一队武装警察沿着这条道走下去，敲响一间屋子的房门但没得到回应，或许是处于职业敏感，他们敲响了邻居的门，询问了一些情况得知屋主人会在白天外出工作，但最近这间屋子由于交不起电费而断电了，也许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 武装警察们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好的隐藏地点，他们决定闯进去。 三个人能组成一个小队形，在准备好后，一个人踹开门，另外两个先后闯进去，最后才是踹门的人倒退着走进屋子内，但等他看清屋内后才发现，里面真的没人。 床榻上的被子和床单整理的十分整齐；冷水壶没挪位置，暖水壶也没有；锅里和小餐桌上也没放有任何煮好的旧菜。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正常和整洁，却是处处透露着一股诡异感。 真的搬走了吗？ 武警们心中冒出一个问号。 屋内的灰尘没有多少，餐桌上还挺干净的；暖水壶并不是满的，少了一大半；水泥地上的细沙泥土很诚实用身体划出有人拖拽身体走向床的痕迹；木茶几上有一个水杯印子。 这里处处透露出了信号，无声指引追踪者们方向。其中一名武警发现床边的柜子上有一个保温杯，但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却有一些淡淡水印。 保温杯应该是睡前准备好第二天早上喝的，但茶几上的玻璃杯只有一个被使用，其余的全部都处在干燥状态，这会推倒出两个可能：其一是屋子主人喝水时分别有着使用保温杯和玻璃杯的习惯，且前不久回来过一次；其二为这里来了第二人并使用玻璃杯喝水。 看屋内的东西完全没有搬动痕迹，也许屋子主人并没有搬走，但前不久回来现在却消失了，很大可能上并不是屋子主人回来，而是逃亡者李浅来到这里，并在武警来到之前逃走。 仅从推理角度来看，这段推理其实站不住脚。任何逻辑推理都是在信息正确以及明了的情况下进行，不然死神小学生和武侦福尔摩斯为啥要煞费苦心收集证据呢？ 在信息尚不明了便进行推理的行为，一般叫赌博。 然，武警这此赌对了。 若他们眼神好到不佩戴夜视仪，便可战胜灰狼部队或杀掉女仆罗贝尔特，绝对可以看到在墙壁上被砍死的壁虎，用生命留下的血之记忆。 一名武警站在床榻边，他向同伴招招手，等三人集合才指着窗边说道：“这里，有一个脚印。” 那是一个大码鞋的脚印，就这样留在窗边木栏上。武警探头出去看，发现窗外泥地上有一个深陷入泥中的脚印，断断续续朝远处延伸，指引方向。 一名武警捏住通讯器，喊话：“023小队汇报情况，我们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踪迹，请立刻集合，重复一编，我们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踪迹，请立刻集合，完毕。” …… 早在武警们搜寻到这里之前，李浅就挟持屋子主人逃走了。 他把左手上的刀给解开收入腰后刀鞘中，并换上女装，随便利用自己的艺术天赋化妆，现在他的模样即使是让王比利（那个变态崇拜者，把李浅名字缝在内裤上的那个）来认，估计不闻体味是认不出的。 那名屋子主人名为莫萨，怪异的中文名字。她现在眼睛倒是没被挡住，耳朵也没堵上，但戴着口罩的嘴里，是两坨卷紧的贴身衣物——她依旧被堵着嘴巴。 李浅现在穿着一身长裙和薄纱披肩，戴着假发和一顶帽子，鞋子在离开屋子后也换上了莫萨的帆布鞋。不要奇怪为啥莫萨有假发和这么多衣服，当李浅打开她的衣柜，看到很多情趣衣物和cos服后，心里明白了两三成莫萨的职业。 这是别人的选择，没办法去干涉。 咳咳—— 说正经的。 关键时刻转变战术是件危险的事，即使换上前任将军来进行战术布置也是如此。 可李浅敢做，必然有着理由和依仗。 在十几分钟之前，李浅接到了同伴的一通电话，在通话中，四儿让李浅前往另一个地方，在那里有着武装封锁的薄弱部位，等过了一段时间后，四儿和会另一个同伴开始用炸弹威胁警察们的行动，制造出空隙，以供李浅出逃，当然，会有同伴接应，信任四儿的李浅自然是答应了这个作战。 于是，便开始了新一轮逃亡。 变装之后风吹裤裆凉，李浅以前也不是没试过女装，但还没光明正大穿着在野外吹风，因此，现在他感觉下体非常虚，简直是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可这不代表身为一个变态杀人者的能力有所下降，倒不如说兴奋使人能力更高。 李浅和莫萨挽着手走在路上，在旁人看上去便是一对好闺蜜，双双戴着口罩打遮阳扇，在这样的炎热天气下，打伞实属正常现象，不足为奇。 可了解或有经验的人会发现，莫萨身体在颤抖，李浅双眼警惕观察周围；若是遇到武警会刻意避开走，李浅知道身边的女人会在恐惧下挣扎身体，在这敏感时期，任何现象武警都要盘问个半天，肯定会被发现。 他们一步一步朝指定位置走去，慢悠悠不急不躁，这时候太急反而会引起注意。 可惜，李浅似乎时运不济。 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一队武警在巡逻，而且双方也对确认过眼神，互相知道待会会经过对方的身边。李浅自己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但不代表能控制好莫萨，他强迫莫萨转个方向走，但很不巧，这边也有一队武警走过来。 “淦。” 心里暗骂一句，李浅也冷静朝前走着，他心里有个主意，同时威胁莫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步伐变得比之前更慢了，就这样，在漫步时两队武警碰头，正好挡在了李浅和莫萨前面，由于这独特的死角结构，两队武警互相注意到对方，忽略了光明正大有理由绕开走过去的李浅和莫萨，并且没有被叫住盘问。 “呼。” 李浅呼出浊气，待走远离了武警，才贴在莫萨脸边在她耳朵上吹一口气，使莫萨不由扭捏起来，他笑了笑，细如蚊吟：“我再说一编，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等到了时间，一切结束我就放你离开，你也只有相信我不会食言这个选择，不对么。” 莫萨满眼泪光，尽管长的不好看，但此时给人一种想要怜惜的感觉，她用力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做多余的事，嘴里也没发出‘呜呜’声显得傻兮兮的。 “很好。”李浅用指甲在莫萨手臂上刮出一道红痕：“我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要你不是我的颜料或猎物，那一切都不会出事，换句话说，我对杀你并没有兴趣。” 莫萨瞪大眼睛努力看向贴着自己脸的这个男人，眼睛里流出恐惧，看来也是没了解刚才那段话的意思，她不了解也挺好的，要换个喜欢想太多的女人，早该疯疯癫癫了。 炎热天气下，他们走到了关卡封锁的边缘。 这里由于区域问题，这里没有什么店铺可供歇息，因此烈日下站着两个女人会显得很可疑，为了不显眼，李浅便带着莫萨去到一个树荫下坐着休息，看他们那亲密样，时刻不分开手，换个不懂的，还以为是百合花开了。 这时，一通电话打过来。 李浅示意莫萨保持安静，等接通后他也没有拿开口罩，而是直接小声一些说道：“四儿？你准备好了？我已经到了你说的那个位置，一切准备就绪。” 四儿听到李浅的声音，尽管有些朦胧不清但也不在意，“老大，我们随时可以，你在那里躲好，事情的进展大约需要一两个小时，在那之前可别出事啊。” “不会的。”李浅回应道。 等通话挂断，一切归于平静。 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一两个小时之后得到结果，或许是HE吧。李浅如是想到。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0 三线汇聚 云悟县，公安局。 似乎为了衬托某种阴沉的气氛，天空开始刮起一阵大风，夹带树叶碎石形成气旋，天空上云层厚厚的遮住太阳，一时间，气温似乎都降低了几度。 龙傲天作为带队总队长，站在几名警员面前训话，他时不时提高语调述说此事重要性，又小声念叨这事与何渊有关，待到训话讲的差不多了，便开始一个指令一个指令下达，哪队做什么事，哪队负责些什么都说的明明白白，即使有人说出疑问，也会耐着性子解释清楚。 他作为一个总队长负责人，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何渊则站在龙傲天身后不远处，一边打量龙傲天行为举止，一边考虑着是否找他做助手，然，此时占据他更多心思的是另一件事：在李浅暴露位置后，为什么忽然接到龙傲天的信息，同时，当王海灵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后，杀死包不奎的线索便指向了冯家三个叔叔，这和姜灲说的‘卧底’没有一丝关系。 细碎线索总让何渊觉得有某种不明朗的关联，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忽然间身处在一个局中，而现在有人开始收线了。 会是姜灲吗？ 何渊通过‘卧底’线索大胆怀疑，也不能说是纯粹的怀疑，倒不如说，这一切的发生、他被拉入局中、巧合事件——全部是在姜灲在透露出‘卧底’之后开始的。 叮铃铃—— 铃声响起，何渊连忙掏出手机一边接通一边走远，这时，一个熟悉但许久没听到的声音传入耳中。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何长官。”姜灲平静道。 何渊楞了一下，连忙说：“是你？！” “不是我还是谁？难不成还有另一个我？”姜灲笑了几声，趁着对方没说话便开口：“这一次我联系你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要把一些问题说清楚。 “想来你也该察觉到了，当李浅暴露行踪之后，关于包不奎真实死因也立刻浮出水面，唔，可别认为是我干的，杀死包不奎的确实是冯家三个叔叔，这点我能向你保证，毕竟要说服王海灵‘自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至于我怎么找到王海灵的，怎么调查到真实死因的，我自有办法你别多问；至于卧底那事，我只能不了了之放弃，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人手和资源能调动，只能说当时确实有这么个迹象，既然冯家三个叔叔杀了包不奎，你可以尝试在那里着手调查。 “哦，对了对了，我还有一个件事要麻烦你。既然都去到云悟了那就别回来这么快，给我一天时间处理这里的麻烦事，如果你同意我可就挂断了啊。” 何渊被这么大一堆信息唬得愣神，可没多久，他便用夹杂着恐惧和不甘心的语气说：“这些事……是你一手布局完成的？”说话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姜灲听完笑了几声，“说什么呢？”他一瞬间冷淡下来，用冰冷声音开口：“我只是一个想给朋友复仇的普通人。” …… …… 伯北县，郊区别墅。 冯宝儿趴在床上，身体埋进柔软棉被中，享受空调不断呼出的冷气，可即使如此，也没办法降低心中的燥热与烦恼，她甚至在考虑着是否要找榆木脑袋（她男友）去海边玩一玩。 说笑的。 她知道在今天，一切都会得到个结果。 手机摆在床头边上，这时，屏幕亮起并伴随着强烈震动。冯宝儿头也不抬伸出一只手，然而她四处摸了摸发现什么也没摸到，安静了几秒，她蠕动着身体向前爬，等再一次伸手才抓到了手机。 冯宝儿有气无力开口：“谁啊？” “你还醒吗？”姜灲说道。 听到这个关键人物的声音，冯宝儿顿时来了精神，她翻个身却因忘了自己在床边导致不慎摔下床，等她捂着脑袋重新爬上床趴着，呻吟几声，才回答：“我醒着，知道今天要忙，我昨晚真的没喝酒。” “超级值得怀疑啊……”姜灲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 冯宝儿咳嗽几声，为了早点完事便转移话题：“你联系我有什么事？”她没等对方说话便自己开口：“又是什么麻烦事要我帮忙？别忘了你还有答应我的事没做。” “额，没有了。”姜灲正经回答道：“云悟那边我已经全部安排妥当，等你过去收个尾一切都结束。”他小声说一句，“你这恶魔女，居然要杀了自己的三个叔叔。” 本以为这句话不会被听到，但冯宝儿不仅听到了，还莫名觉得很有意思，于是立刻反击：“我可轮不到你来说，你手上沾的血比我少吗？你这疯子。”她舔舐红唇，一副感到好笑的表情。 姜灲垂下眼皮以遮挡眼中阴霾，冷淡开口：“你们总是会对自己没办法理解的行为和想法称之为‘疯狂’。”他微顿半秒留白，笑了几声，“那些是我必须要做的事，只是你不理解，如同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叔叔，杀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一样……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疯狂’呢？” “必须要做的事无论在别人看来，多么难以接受，多么违反世俗伦理与常识，都是必须要做的，这些在你看来是‘疯狂’，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另一种‘正常’而已。” “呵，你也是一只恶魔啊。”冯宝儿说完挂断通讯。 等这段通讯结束之后，她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再是翻个身下床换上一身便服，出门，她没有联系任何人，自己静悄悄联系司机去云悟县。 冯宝儿明白一切都会在接下来几小时内解决。然而，能杀死三位叔叔的机会只有一次。 …… …… 四儿很烦躁。 不，不是因为天气原因。 当他和同伙向伯北县公安局发出恐吓信时，本以为这是能够牵扯或分散战斗力的行动，可没想到，国安六科那个矮子（或许你们不记得，可何渊才一米六多）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不露面。 不管是恐吓也好，威胁也罢，伯北公安局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在遵守搜查并抓住李浅这个人的指令，国安六科那个矮子也完全没有任何行动。 四儿略微慌乱，可等调查之后，更慌了。 国安六科那个矮子去了云悟，这里的指挥是他的手下人。四儿这时明白了，国安六科那个矮子一定是在走之前交代抓住李浅这件事，然后别的不去管。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对恐吓信不管不顾的原因。 这时，四儿决定走而挺险直接去救人。 同伙们都在劝他不要这么做，可四儿并不打算听，他带上一把手枪便驾车出去。在小心翼翼避开武警，以及混入封锁线之后，他终于到了和李浅约定的地方的附近，然而，这里发生了一点事。 远远的，四儿便看到，李浅瘫坐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刀，身边地上流着一滩鲜血，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李浅面前，最重要的是——李浅还生死未知。 “淦！” 四儿叫喊这句话，同时也一枪打在那个不认识男人的腹部。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1 双方相见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半小时。 李浅挟持莫萨躲在这有半小时，期间躲避数次巡逻武警，还得避免被武装封锁人员注意，若不是李浅以前有过此类经验，躲这么久还没被抓到，简直是开挂。 莫萨渐渐习惯被挟持状态，可也没有想要反抗的念头，倒不是她胆小怕事，任谁忽然被一个类似神经病的家伙挟持，心里也怕怕的，反抗？镇定下来还得花不少时间。 此刻，李浅带着莫萨躲在与四儿约定好的地方。 七月底本就炎热，好在今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厚厚云层把太阳遮住，减轻了热量。 不然非得热成狗。 “诶？怎么会……”李浅忽然站起身，右手摸向藏在腰间的刀，莫萨受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正朝这里走过来。 这是一个满脸阴霾的男人。 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才刮不久；上身一件白短袖松松垮垮，仔细看会发现沾上了一些或黄或黑的污渍；下身是同为米色的靴子和裤子，这身衣着很合适运动。 不用猜。 他自然是姜灲，一个复仇者。 …… 李浅心情复杂的望了一眼正走过来的青年姜灲，轻叹一声，自个把莫萨嘴上的口罩拿开，顺便撕开透明胶带：“你走吧，现在一切都与你无关，有多远走多远。” 莫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之立刻逃走。 待这个女人走远，姜灲也站在了距离李浅不远处的位置，他停在那儿，露出一个释然苦笑，右手从身后腰上拿出一根甩棍，唰一声甩开，苦笑更重了。 李浅也扔掉口罩和帽子，背手拉开拉链，当连衣裙落在地上，便是露出一副瘦弱身体，他右手握住利刃藏在身后，看那姿势，应该练习过匕首格斗术之类的技巧。 “你不应该引导那些人抓住我吗？”在开打前李浅询问道，他明白擅长算计的人不会正面对敌，用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与1400克的大脑达成目的，才是常态。 姜灲一边走过来一边回答：“我被那些人抛弃了。”他微顿一秒补充道：“事实上那些人本来也是我计划中要毁灭的一部分，被抛弃。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哦？这么说，你在对付我的同时也在进行别的谋划？”李浅用左手捡起长裙，准备用作格斗中的干扰，“真是小看你了，本以为会更轻松的。”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厉害。”姜灲在快靠近时，小跑起来，脑子里模拟着接下来的行动，“这些事，凭我一个人可做不到。” 姜灲抬手，一棍横扫，风声呼过，见一击不中，又是连甩好几下棍子，或许是他初次打斗手生，不懂留体力；李浅堪堪避开，攥紧手中布衣，连退几步，皆是避让开，丝毫还手之意也没有。 “这么说，冯宝儿和你还是合作了。”李浅避让之余，也有余力讲话，这在擅斗者看来是藐视，可策士看来稀松平常，“让我想想，唔，似乎没有看出来那部分有她掺一手。” 也许是明白了留余力这句话，也许是模仿别人行为，姜灲也是由一开始猛攻，转为边缘游走，寻找致命机会：“看不出来很正常，我布了两条线在走，这两条线除了都有冯宝儿身影外，几乎没有交集，即使有我也拨开了……你以为何渊为什么不在这里指挥？” “原来如此……”李浅明悟，忽然间身形一动，抓住姜灲破绽，突入其身前空挡，藏拙利刃也起到了作用，一刀捅过去，却是没有刺入实物的感觉。 他愣神之际，一甩棍落下来正中左肩。 好在反应迅速，李浅低下身体，左手撑地，横扫一腿，正中姜灲小腿，使他一瞬间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吃了一击来自科学和重力的重击。 他们此时的打斗，比起‘俩大男人玩哲学’那种肉体碰撞，更类似于技巧、反应和思维能力的碰撞。双方都是策士一类的人，打斗中也不会仅依靠本能和反应，要打比喻，棋类游戏中的【快棋】一词就很合适。 不留空隙和时间，一步想一步是不行的，只有像【快棋】那样不断凭借经验和习惯开始战斗才行，要是少想了一步，立刻会被对方打中，如同多米诺骨牌那样不断失败的倒下去，直到死亡。 “你这一次可玩大发了。”李浅没留手，一边说话一边踢开姜灲的甩棍，并不断猛踢姜灲任何能够踢的部位，要不是没有机会，他不介意踢男性敏感部位。 他边踢边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可你不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跑过来单挑，也不该放弃与冯宝儿的合作，我要是你，就会找引一帮警察来，至少这样能够保证复仇成功。” 这么踢当然不是为了好玩，要保证一件事能够成功，需要完全的准备，猛踢姜灲是为了让他失去反抗的体力和能力，不然，要是在他倒地时立刻捅刀子，绝对会被反击。 现在，姜灲被不计其数的猛击，李浅也觉得时候到了便握紧手中利刃，一刀捅下去。 “你该去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纵然李浅做了万般准备才捅刀子，也没料到姜灲这混蛋无赖其实在隐忍。 姜灲忍到李浅即将要捅刀子前，用倒地后藏在怀里的电击器（为了保护自己，一般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人都会蜷缩身体，所以没发现）电击了李浅以此得到了一个反击机会。 “唔啊啊啊啊！” 在李浅发出了里番女主被电击的惨叫之后，后退好几步，倒下了正好靠在一个东西上，呈瘫靠姿势。 作为一个行为和目的明确的反派，姜灲只爬起来喘了几口气，便是走近李浅身边，先是把改造过的大威力电击器收起来，再是拿起李浅那边利刃，一刀捅在他的腹部，也许是第一次近距离捅人，他只是在腹部捅了一刀便再没做别的事情。 姜灲觉得这样应该可以了，一边手抖一边掏出手机，分别用十几分钟时间给冯宝儿和何渊大量一通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他也是松了一口气——总之布局是完成了。 然而，一声枪响划破天空。 疼痛从腹部朝身体各处，特别是大脑传递而去，姜灲一脸惊愕的捂着自己的腹部，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只虾仁，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人给开了个洞。 “这现世报也来的太快了吧，混蛋老天！” 姜灲在昏过去之前，用最后余光看向了李浅，他这时同样惊愕的发现，明明昏迷的李浅却在此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诡异至极但充满自信的笑容。 …… 四儿还是忍不住开枪，可也正是这枪声引起了警员们的注意，他们闻讯赶来发现倒在现场的两个昏迷人士，经对比发现，这两个人一个是伯北爆炸案相关嫌疑人，一个是密谋杀害国安六科成员（张怔在受伤后确实成为了国安六科成员）的犯罪者。 这倒是个怪异的收获。警员们通知了远在云悟的何渊，可也只得到一个‘关起来听候发落’的命令，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送到医院并严加看管。 至于四儿，在开枪引起警员注意之后，本来是打算带走生死不明的李浅，可却被之后赶来的另一个同伙给强行带走，因此没有被抓住。 伯北这儿的事还没结束，只是告一段落罢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2 混乱不堪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云悟县城，公安局。 烟雾弥漫在一间办公室内，形成朦胧薄雾。何渊便是这‘仙境’的制作者，手上香烟一根接一根点燃烧光，他也不开窗，任由烟雾停留漂浮在半空中，一遍又一遍吸进肺里吐出来，这么个喜欢吸自己生产的二手烟的习惯，估摸着是在学生时代养成的，都是年轻犯下的错。 他目光呆滞，眼神迷离，仿佛一个吸大麻犯了戒断症状的瘾君子，可事实上，他这是在想问题。 烟民们都有一种普遍共同点，他们都认为吸烟能够刺激大脑，使思维更活跃，嗯，这和躲在厕所吞洗发精自杀的行为差不多，单纯在享受一种‘不会死去但精神或肉体很爽’的自虐游戏。不信去吞啊，看医生会不会一边洗胃一边鄙视你！ 顺便一提，海飞丝品牌的比较香一些。 何渊上一次这么猛抽烟，还是在没遇到包不奎之前，那时自己正遇到一个棘手的事情，他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自己现在也是如那时一个模样——躲在办公室里，关上门窗、空调，然后猛的点烟吸烟。 这么做的代价便是被医生警告和包不奎强制要求戒烟。 “呵。”何渊按灭剩下不多的烟头，陷入回忆中，“老包啊，你不在，我很寂寞啊。”他说着说着声音细如蚊蝇，“我可能再也没办法把烟彻底戒掉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声音，等了一秒，门被推开了。 龙傲天先是探个头进来，他问到浓重烟味先是挑眉不悦，随后立刻把门完全打开再走进去，站在办公桌前，先是环视一圈周围的窗户和空调，发现关上后默不作声记在心里，开口道：“长官，有一个叫林宝儿的女孩说要见你，她说她能找到冯家三个叔叔。” 这么巧合？ 何渊微微一怔，脑袋里蹦出几个字，心里把事全想一遍，神色复杂想到某个可能，“除了这些，她有说过别的什么吗？” “没有。”龙傲天回答。 闻言，何渊寻思一会道：“让她直接进来吧。”他说完，接着立刻补充道：“如果有别人问起你这件事，就说是我的一个熟人，朋友的女儿。” 龙傲天立刻领悟这是长官要隐藏起来的事，应了一声要离开，可在走出门之后，他转过身站在门口正对何渊，“何长官……或许是我多嘴了一些，但是您抽烟太多了，对身体不好。”说这句话时，他声音和手脚都有些颤抖。 何渊挑眉不悦，刚要习惯性张口骂出一句脏话，可却在一瞬间愣住了，他看向门口，发现站在那儿的不是龙傲天而是包不奎，然而这不过是幻觉，他很快看清那个人其实是龙傲天。 “你……”何渊憋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笑骂脏话，深吸一口烟雾导致自己咳嗽起来，气氛也在这声咳嗽中变得诡异起来，龙傲天也不敢多说半句话，他见此，立刻道歉转身便是要走。 “等一下。”何渊一句话，令龙傲天停下脚步并转个身。 在龙傲天疑惑不解且胆怯的表情中，何渊发出一阵爽朗笑声，走到窗边打开，等烟雾被风吹散，他就这么站在窗边，任由自己被风吹着，“不用你担心，我会控制好烟量的。” “啊，哦，那长官我先离开了。”龙傲天也不知怎么回话，只好匆匆忙忙离开，他也不知道长官对自己的影响如何，本来打算提高一些印象分，但似乎没摸清对方习惯，惹生气了。 …… 何渊只在办公室内等了几分钟，门再次被敲响，他应了一声后，门又被推开了。 进门的，是一名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孩。 发短至耳、素颜淡雅，是看到这个女孩给别人的第一印象；黑衣白裤贴合身体曲线，凹凸有致；尽管长的很漂亮，年龄也不大，可她总给人一种背负了不属于这个年龄责任的感觉——成熟稳重，仅这四个字足够说明她的气质。 不必多说，这位是隐藏了真实姓名的冯宝儿。 冯宝儿走进办公室内，鼻翼抽动间闻到了残留烟味，这略微勾引起她的烟瘾，可现在不是抽烟的时候，于是，她看了一眼何渊，拉出桌前椅子直接坐下，姿势很端正，与之前那些洒脱有着很大反差。 不，也不是说这是一个假面。倒不如说这是宝儿在认真谈事情时会表现的一面，身为一个女人，她可不是没用的花瓶，手段、心性都在特殊成长环境中磨炼了出来。 “林宝儿？”何渊抛出一个问句，他见人家点点头，“我直接说了吧，你认识一个叫姜灲的人吗？或者说，你和姜灲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反应快。”冯宝儿明白过来，语调变得平稳，也不打算兜圈子了，“但事实上我和他只是有一种合作关系，具体事项不用汇报给你听吧。”她留了几秒给对方思考，再道：“姜灲不知道我今天过来的事情，这么说吧，他能找到王海灵也是我在暗中帮忙，但你现在似乎遇上了一点小麻烦，我才会来这里帮你。” 何渊思维也是敏捷，当即回答：“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帮你找到冯家的，三个叔叔。”冯宝儿回道。 她这一句话，令何渊在暗中明白了今天的会面代表这什么，也隐藏着什么样的信息。 好几块碎片在何渊脑袋里拼出形状，他手指轻敲桌面，过了很久才开口道：“你怎么找到那些人？” “我自有我的方法。”冯宝儿抛出个令人迷惑的答案。 一番犹豫之后，何渊还是答应了与冯宝儿的合作，尽管他在心里还是非常疑惑且不断有着各种‘被骗’的感觉，可还是抓住了眼前这一次机会。 送走了冯宝儿，何渊靠在椅子上，“被算计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啊，这一切都是巧合么？”他忽然间坐起身，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份报告，那是关于姜灲的调查报告。 这份报告他看了不止十次，但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任何疑点，即使拜托国安六科的人脉去查姜灲的过往历史，也没有得到任何令人疑惑的地方。 可何渊始终认为，自己经历的这一切被某个人算计着，形成了许多巧合一环扣一环，尽管还很稚嫩，可也足够让人感觉到害怕，直觉告诉他，这些都是出自姜灲之手。 …… 离开了公安局之后。 冯宝儿特意走在监控少的街道上，戴上一顶准备好的鸭舌帽，长发束成马尾，悄然溜入人群中离开。 她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缓解心中恐惧，倒不是害怕见到何渊，反而是在害怕姜灲。 自从上次把姜灲拉入局中被坑之后，冯宝儿便认为自己被踢出局，原本想要找机会冲进来，可在那不久之后姜灲竟然主动找到她，双方在一番沟通后，达成了一个新的交易。 即‘冯宝儿在暗中帮姜灲做一些事’，而后‘姜灲负责解决冯宝儿的三个叔叔’，这一整个计划，杀死至亲者的计划，全部是姜灲一个人提出来的。 说到底，冯宝儿再怎么腹黑也做不来杀死至亲的事。 于是姜灲便提出了这个计划，他负责了全部的谋划和布局，并通过借用冯家的力量，把局中所有人给拉入深渊，无论是李浅、何渊、冯宝儿以及冯家三叔都没办法避开。 冯宝儿时常有些后悔，为何自己在那天要找上姜灲，为何要让这么一个反派获得足够大的势力支撑，但她害怕的同时也并不后悔，因为她要看到一件事——‘疯了’的姜灲能够走到何种地步，如同李浅那日在医院里说的。 她也想看看，林乐下注的姜灲能走到什么地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3 所有人都下地狱了 8月3日。 夏季炎热在这时彻底展现。流浪狗摇晃尾巴小跑在树荫下，张开嘴舌头掉出来散热；街道上行人们打着遮阳伞、涂抹防晒霜，即使满脸笑意也是在心中思念室内清凉。 武装封锁近半个月之久，终于解除了。 涉嫌恐怖袭击与谋杀官员的李浅，在伯北县城关卡处的一个平房区被抓住，由于何渊身处云悟处理别的问题，李浅本来是要被关起来听候发落的，可国安六科上层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在李浅结束手术（被姜灲捅了一刀）的第二天便被调走了。 何渊根本来不及审问或调查任何有用信息，他自己又不在伯北因此也没办法插手到这边的事，只能眼睁睁看着猎物再一次从自己手中溜走，而这个情况，让他越发觉得国安六科内部有卧底或内鬼，尽管与他而言，整件事扑朔迷离，他都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或许李浅真的被内鬼救走并隐藏起来，又或许李浅只是被一个领导带走，总之一切都是个谜。 顺便一提，在李浅被抓之后有几个人同样自首了，经过审讯，武警们掌握了李永被抓的囚禁地点，可赶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身体失去一只手和双腿，但死因是饿死。 这真的很难用语言形容，仿佛李永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在他被抓后就没用了，负责买盒饭的人都忘记给他带上一份，明明整件事里所有人是因他而陷入疯狂与厮杀，可他却饿死了。 排除上述那悲剧的死法不说，其余的事情还是挺完美收场的。 因为得到了林宝儿（冯宝儿假扮）的信息透露，何渊没有任何阻碍便让武警们包围了冯家三个叔叔的住所，不费吹灰之力便是抓住了这三个人，且在王海灵的指证下，这三个人被判刑，尽管他们不断向家族中的人求救，但由于这件事牵扯到了国家官员，没人敢帮忙。即使这件事不牵扯到国家官员，何渊也会尽全力阻止冯家的救援活动，他要复仇，那就绝不会让任何人阻碍。 …… …… 伯北县，人民医院。 冯宝儿医院正门口那儿站着，身着一件短T恤、黑休闲裤以及圆头皮鞋，她摸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根，等吸完了按灭在垃圾桶上，走进去到护士站，问清楚姜灲在那间房便立刻走过去。 不多时，冯宝儿走到了住院部3楼，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病房里有两张床，但只有一个人在住，这唯一一个人是姜灲。 他穿着病号服靠在床头，身体藏在毯子下蜷缩，手拿一本笔记本写写画画，时不时又涂掉不满意的部分，等想清楚再写上去，可能是太专心的缘故，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来。 冯宝儿坐到另一张床沿边，敲敲了床架，引起姜灲的注意。 “啊？”姜灲惊醒，见到来人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你来了？好快啊。”他左顾右盼看看，语气十分失落道：“你看望病人从来不带东西吗？” 冯宝儿一脸淡定摸出烟，伸手递过去：“我就带了这个，你敢抽吗？” 见到如此厚脸皮行径，姜灲也是直接无视并跳过这个话题，谁让女人有着天生能被别人原谅的特权呢，虽说冯宝儿总让人觉得她不是个女人。 为了不搞什么幺蛾子，姜灲决定直入主题：“今天找你来，估计你也该知道了。”他直勾勾望着冯宝儿，冷声开口：“我们该兑现彼此之前的承诺了。” 冯宝儿点起一支烟，在病房内吞云吐雾，笑了笑满脸无奈，“其实一开始我不觉得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她用手指夹住烟，在半空中划过几道烟痕，“以至于我并不想答应兑现承诺，甚至我都打算买个花圈扔在地上以维持我最后的良心。” 姜灲露出个苦笑，一脸无奈，可眼睛里依旧带着许些疯狂，好在事情结束，这只疯犬达成目的后也是能安定下来不再发疯，但这就好比做爱，尝过一次禁果，就没人能清心寡欲。 “那么现在呢？”姜灲问道。 冯宝儿看过去：“愿赌服输。” 得到回应，姜灲也是松了一口气，拿起笔记本晃了晃，人畜无害笑道：“我也觉得你不可信，因此画了这个关系图。”说话间他翻开了涂涂画画的那页，“上面画着从计划一开始，到包不奎死亡所牵扯到的各项环节，加上一些谈话内容，我还想着，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把这个给何渊，咱俩一起去蹲大牢呢。” 两人间的谈话陷入了沉默。 在姜灲把笔记本收起来之后，冯宝儿按灭烟头扔在烟灰缸里，张口就是一句：“你他妈个神经病。” “哎哎哎，怎么要骂我？”姜灲一脸惊讶状。 冯宝儿郁闷至极，再次点上一根烟：“为了威胁我，你居然打算同归于尽？”她用烟指指笔记本，“那上面写着的东西，够我们死多少次了！你不怕死的吗？！” 姜灲大笑了好几声，直到腹部伤口疼痛才开始呻吟，等疼痛缓解下来，这才平静开口：“你可别把锅全甩我身上，当初我提出干掉你叔叔时，可是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你完全可以放弃这么做，但最后还是决定与我做一笔交易。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有逼你！” “到最后你不是做的很漂亮么，利用我创造出来的条件，你顺利骗过了何渊，让王海灵甘心做一个证人，最后完美把三个叔叔送进监狱里，这些我都没有逼你，是你自己做的！” 冯宝儿无话可说，只能闷头抽烟。 顶着疼痛，姜灲继续说：“我的要求很简单，未来你进入了G之后，只要在适当的时间给我提供一些情报即可，这无关紧要，你甚至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可以安心拯救你的家族。” “我后悔认识你这个疯子了。”冯宝儿郁闷道。 “疯子？你说我是疯子？”姜灲似乎有点情绪失控：“我两个朋友，一个死一个残，换谁谁不疯？”他微顿一秒继续：“杀了李浅又怎么样？帮你赢下整个冯家又怎么样？杀了包不奎惹到国安六科和何渊又怎么样？我的朋友能活过来吗？我可以回到正常生活吗？你回答我啊！ “很显然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要会回到正常生活中，可是已经回不去了啊！当你给我一个机会，足够复仇的机会时，我就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我就让所有人都下地狱了。 “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全身而退，你也是，我也是，他们也是！所以我毁了很多人的‘正常’，把他们都拉下了地狱！” 冯宝儿嘴角抽抽，在她看来自己那次给了姜灲一个机会时，姜灲就已经疯了。 确实，如同姜灲所说这一局下来没人全身而退。 只要是牵扯如这一局里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完整的，何渊失去了包不奎、冯宝儿要永世背负着送葬叔叔的罪名，尽管只有她自己知道、姜灲失去了两个朋友和正常生活。 “但这还不够。”姜灲话锋一转开口：“表面上看，我似乎把所有人拉入局中并毁了他们，实际上我还是输了。”他顿了顿道：“这一局根本没有让林乐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她还是在场外观看着，观看我们的挣扎与悲伤。” 冯宝儿心里一惊，烟都要掉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要把林乐也给杀了。”姜灲换上一副严肃面孔，“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与你合作，并帮你赢下冯家的原因。”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4 会见老友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枪伤很难愈合。 姜灲站在窗口吹风，半个身子压在窗沿上，眯着眼享受徐徐凉风带来的惬意，一头黑发顺风飘动，忽然间拍打在眼睛上，他惊呼一声才想起自己忘记扎头发，小声抱怨几句，晃晃脑袋让头发散开，想象自己散开头发时有一种漫画人物的美感，却又立刻噗呲一声笑起来，笑骂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自恋行为。 然，他立刻弯腰捂着腹部，为自己忘记伤口没愈合而承担后果。 枪伤是真的疼啊！ 忍耐许久，姜灲勉强撑着膝盖爬上床躺着，咧着嘴呻吟，可是嘴角若有若无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又显得他并不是很讨厌这个疼痛的样子，着实怪异了。 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伤口不那么疼了，姜灲决定出去作个死玩玩，于是乎，他走到病房门探头观望，见护士小姐不在或忙，忍住笑意立即溜出病房，可没走几步，自己衣领便从背后被人抓住了。 他惊慌回过头，却见护士小姐怒极反笑站在那，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领，如同猫妈妈叼住小猫脖子肉，可惜，姜灲才不是那么可爱的生物呢。 护士小姐满脸笑意，可手臂血管都要爆出来了。 “呃，姐姐你今天很漂亮啊。” “是吗，你好像也对别的护士说过这句话。” “有吗，有吗，我不记得了？” “哼，臭男人就知道装傻！” 护士小姐一边推着姜灲进病房里，一边开口：“你受的是枪伤要好好养病，别整天闹点有的没的玩，烦不烦啊，这是你第几次企图溜出医院了？” 姜灲一面笑一面反问：“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没料到他会这么无赖，护士小姐也是气得不行，把姜灲推进病房里也不说话，转身立刻要离开。 可姜灲出声叫出她，走到她面前赔笑个不是，顺便把一个要求给提出来：“我才不是要溜出医院，我是要去看望一个正在住院的朋友，他也在这里。”说着说着他垂下眼皮，换上一副悲伤面孔，“我真的很想去见他，你可以带着我去吗？” 咳咳—— 姑且提一句，这货是个前职业心理咨询师，能通过长时间相处摸清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和性格倾向，并制定相应的攻略对策，即使是以前他也在无意识运用这种能力与别人相处，所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能迅速与别人熟络起来，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事件，这货已经可以主观运用自己的能力了，攻略个护士不在话下。 姜灲一边流露出悲伤情绪，一边心想：这护士姐姐我记得是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类型，只要说几句苦衷话，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应该不会太难缠，虽然她是个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但这段时间可没有任何外界压力（指警察监控一类），她的心软的可能性很大。 “真的？”不出意外，护士小姐有点心软了，“可是你的伤需要静养，不能走动太多。” 姜灲露出一个苦笑，“我的好姐姐啊，躺在床上我身子骨都得硬咯，你就让我去走几步活动活动吧，他就在医院里，我也要治伤换药，不会逃走的了。” 软磨硬泡之下，护士小姐才答应放姜灲离开，不料，刚一答应这货就如同一只放出栏的猪，肆意奔跑几步便扶着墙蹲下捂肚子，他在那小声呻吟，护士小姐见状一面叹息，一面走过去扶起来。 “你为什么要执着这件事？”护士小姐搀扶的同时，随口问道。 姜灲面子挂不住，也不知是疼还是害羞总之红着脸回答：“我听别人说他还在昏迷没醒来，怕以后见不着了，就想要现在去看看，不然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护士小姐低头沉默一会，久久不说话，但就在姜灲以为自己戳到护士小姐心中悲伤回忆时，却听到她说。 “你一定要现在去看吗？” “也不一定，我想了想觉得他福大命大死不了。” “呐，现在去看看吧，别错过时间。” “好啊，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过去。” 护士小姐真的松开了姜灲，任由姜灲扶着墙边的扶手一步一步走远，她看着那道身影，背过身体向护士站走去，手偷偷搓了搓眼睛，把湿润的手背抹在衣服上。 …… 姜灲自然注意到护士小姐那不寻常动作，可他没空关照那么多，身为一个普通人，他的心思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比不了那些能多线处理的天才们。 按昨日在护士站套出来的病房号，姜灲一步一步找过去，慢慢靠近那间病房，然而平日里会守在病房的人不见了（蛮子、仙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挺漂亮、有气质的温柔熟妇。 熟妇坐在病床前翻阅一本书，她翻书时动作温柔，似乎不愿意打扰到任何人，尽管张怔还在昏迷但这已经成为了习惯；一个小男孩趴在另一张空出来的病床上，正在拼乐高积木，玩的不亦乐乎，他倒是比熟妇更快注意到有人来。 “妈妈，有个叔叔来了。”小男孩喊道。 熟妇一惊，轻轻合上书：“请问你是……那位？” “哦哦，我是张怔的朋友。”姜灲迅速回答，他没走进去而是站在门边，“今天有空就来看看他的情况，看来是还没醒过来……你是他妻子吧，小孩很可爱啊。” 熟妇道了一声谢，“进来说话吧，站在那也不太好。” 不料，姜灲却摇头拒绝：“算了吧，我只是想要知道张怔他的情况怎么样，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就好，那再见了。”他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挥挥手，转身离开。 离开病房之后，姜灲也没立刻回到自己的病房，径直走到供病人晒太阳的阳台，他发现自从深入【犯罪】这个领域之后，自己越来越喜欢站在人迹稀少的地方，享受孤独了。 是自己害了张怔。 姜灲环抱双手的指甲都刺入肉中，留下深痕也不松开，比起肉体上的疼痛，心灵上备受煎熬让他几近崩溃。 他明明是拥有美满家庭的。 姜灲在见到病房内那对母子之后便明白了一切——自己才是那个最糟糕的人。若是他能精明能干一些，或能够独自承担责任一些，张怔也不会受伤，一个家庭也不会因此受到伤害，更不会遭到如此不该有的灾难。 他甚至不敢相信，若是自己把张怔会受伤的原因告诉那个女人，自己会遭受怎么样的唾弃和辱骂，可这些都是他应当承受的，或者说那名熟妇应该骂出来的。 可惜，他没有这个勇气。他不敢当着熟妇的面把这些话、真相原原本本说出来，并承担应有的责任——即便那会招致辱骂和怨恨。 过去无可挽回，现在无法改变，未来无人可知。 姜灲是个会向前看的人，他明白自己没办法帮助张怔分担痛苦，那就只能去向痛苦的起因寻仇，不管是为了安慰自己也好，讨回公道也罢，他都要去做。 …… 姜灲慢吞吞回到病房，一走进便看到有个人在里面，他认识这个背影，因此停下站在房门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一个矮小的人，他自然是何渊。 何渊自然的走到床边坐下，“你这里环境不错啊，是个养病的好地方。”他扬扬下巴，“把门关上，我们来谈一点正事。” 似乎也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姜灲手背身后把门关上，但依旧站在门边，“你想说什么？” “明知故问。”何渊嘲笑道：“当然是关于你的爆炸事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5 那个记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来了！ 姜灲一脸淡然走到床沿坐下，与何渊面对面，率先开口：“你是说与我幻觉记忆有关的爆炸事件吧。”他反问，“你们找到线索，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何渊摊开手，“没有。” “没有？”姜灲傻眼了，感情这位老兄啥都没准备就跑过来，是不是要当场套话的节奏，“那你过来做什么？打算找人把我带走，还是私底下认为我真的犯那些事了。”他说话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个不停，毕竟与他清白有关嘛，事实上现在要个清白也没用。 姜灲投去一个鄙夷眼神，扁起嘴巴，“话说回来在这一整件事发生之前，不是说我与爆炸案有关么，那些证据呢？只要能证明那些证据是无效的，我也能清白了吧。” 何渊点点头，“这正是最难的部分。”他无奈摊开双手，“我翻阅过遗留下来的调查资料，发现你之所以会被指证为嫌疑犯，原因在于一次拆除炸弹时在现场采集到，你的指纹。”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加了重音。 “你逗我玩呢？”姜灲感到好笑，“你说毛发也好，脚印也好，这些我都不意外，可怎么会是指纹？”他顿了顿接着说：“会采集到指纹说明‘我曾做了那种事’，但我真的没有做过，别说安放炸弹，就连购入炸弹的途径我也不知道。” 何渊伸出一根手指晃晃，“这也是最难的部分，仅凭指纹确实可以认定一个人，但这种技术也会有出错的时候，更不用说利用胶带采集别人的指纹做假证据了，我10岁就会这个方法。” “喂喂，你好像一脸淡定的说出了个不得了的过去啊喂。”姜灲昂首翻个白眼吐槽。 何渊摆摆手，“那不重要。”他伸出两只手，做了个从左摆到右的挪动物体动作，“我问过蛮子他们当时的调查进度，张怔在得到第一手证据时怀疑过真实性，力排众议要先查别的，到最后也确实让他查到了些证据。” “结果我能洗白了？”姜灲询问。 何渊摇头：“你的嫌疑反而加深了。” 玩个屁啊二五仔也比你这调查强个一万倍啊！ 由于槽点太多，姜灲放弃了吐槽，“那行吧这边先不管，我怎么嫌疑又加重了？”他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瘫靠在病床上，牵扯到伤口让他龇牙咧嘴，“他又查到什么新证据，是不是能送我去蹲大牢的那种？” “你和某个黑帮组织有过金钱交易。”何渊一脸淡定抛出个答案。 姜灲下巴都要被吓成海贼王了，“开什么玩笑呢，我认识黑帮成员我怎么不知道？你得帮我证明清白啊，这种破事可不能赖到我身上。” “反正是别人的人生，管我什么事？”何渊再次淡定抛弃了作为官员的节操。 姜灲扶着额头无奈道：“你这家伙，坏透了。” “步入正题吧。”何渊掏出一根烟得到许可后才点上，“伯北这里的爆炸案一开始就是因你而起，即使李浅中途插手后，也会回到你身上，现在警方也掌握着关于你的调查证据，难办。” “你有办法，对吧。”姜灲也正经起来。 何渊弹掉烟灰，“有，但比较麻烦而困难。”他沉声开口，“作为一个官员，本来我们应该避免让民众们接触这些事的，可你觉得你还算是一个普通民众吗？” 直到这时，姜灲才彻底明白何渊今日来的谈话，目的是什么，可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他只能回答：“各种意义上，我还是个中国公民，这点是不变的。” “呵呵。”何渊不明意义的冷笑几声，“好吧，我的计划是这个样子的，虽说不知道是什么人利用你的身份与黑帮进行交易，可至少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机会。”他弹掉烟灰再说：“你的身份，就是我们最大的底牌。” 姜灲面色不变，心中暗道：果然啊是想要利用这么个身份来调查这件事，避开了不能利用民众的底线，看来在调查时肯定有好几个警察在我身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可目的是什么？单纯要解决与我相关的爆炸事件么，这么说他相信我是无辜的？ 一切没有定论之前都不可信，姜灲露出一个公关式的笑容：“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打算让我就这么去找黑帮？”他抬起双手，用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勾了勾，“找黑帮？” “那样就越线了。”何渊按灭烟头，“我会利用你的身份把那些人约出来，以此证明一些已知信息，这能让我们知道，真正的爆炸案犯罪者是谁。” “那同样需要你的帮助，当然，也会有一堆警察守在附近保护你，甚至你都不需要露面，只要提供一个身份那就足够了，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姜灲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但他却想到另一种可能：这家伙真的在信任我吗？让我提供一个身份，是为了想要引出黑帮，进而引出爆炸案的真正犯罪者，可事实上，这件事里你真正想要见到的人不是爆炸案犯罪者，而是我吧，这是一场针对我的测试！ 得出这个结论，姜灲在心里也做好了准备，“那行呗，什么时间你来定，我随时可以，只要不影响换药就行。” “这不急。”何渊说道：“等你伤好再说，但这段时间要是出现了什么记忆之类的，你要随时告诉我，不然我也很难做。” …… 在谈话中时间过的很快。 姜灲站在窗边见何渊上车离开之后，立刻走出病房在过道里溜达了几圈，在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或面生的人之后，他才安心回到病房里，掏出手机联系了冯宝儿。 等交代了几件事后，姜灲才彻底安心下来。 姜灲刚才面对着何渊总有种心虚的感觉，毕竟杀死包不奎是他提出并由冯宝儿执行的，无论如何，都会害怕这件事暴露，一经暴露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后续任何想法都会随之崩盘。 而且现在还多了一件事——爆炸案调查。 姜灲认为这件事会发生，一来是要处理爆炸案相关事件，二来是何渊很可能察觉的此前的种种不对，要开始验证他自己的某些想法了，换句话说，这一次爆炸案调查，可是包含了双重事件的。 要是不慎露出马脚，姜灲可就万劫不复了，但同时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模仿了自己的指纹，还模仿了自己的身份在不断犯案，目的是什么？也许，这件事与林乐有关。 姜灲心想，若真的与林乐有关，那么这件事不仅不单纯，自己还得拼尽全力去解决才行，反正以后也会对上林乐的，这件事没得洗，那个一生的仇敌，不可能放过。 忽然间想起林乐，姜灲莫名笑了笑，他深深明白若是没有林乐自己也不会经历这些事情。 真是对她又爱又恨啊。 PS：话说，我要转变更新时间了，晚上17点左右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6 病好如初 8月过半。 姜灲站在镜子前洗脸，在他身侧，也就是病床上正放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看样子是要出院。 洗脸过程中他在想着：那次和何渊交谈之后的日子里，我也偶然间得到了一些关于放置炸弹的记忆，但只有两次，是因为放置的数量变少记忆也随着变少，唔，等出院之后他会立刻联系我吧，要上了，感觉这一次会很麻烦啊。 甩干水，姜灲捏起前额长发，才发现已经到了能遮住眼睛的程度，无奈苦笑，他只好从背包里掏出拜托护士小姐买的发圈，以大背头的形式把多余长发束在脑后，扎个小辫子。 做完了，姜灲背上包出门，先是遇到了护士小姐道个谢，再是慢悠悠出医院，四处张望几下，只见一辆车开到他跟前，摇下窗，何渊摆头示意他上车。 终究是逃不脱的，姜灲认命上车，期间也没说什么话，反正没暴露，那就胆大些，畏畏缩缩才可疑。 “直接走。”何渊说一句给司机听。 开车者是龙傲天，他应了声，换个档便挤入车流；何渊一脸凝重，脸黑的快要滴出水；姜灲嘴上哼着不知名旋律，身子左右摇摆，似乎在展现病好后的轻松惬意。 车内一时间气氛诡异难言。 打破这诡异的是何渊。 他转着眼珠子，目光飘向后视镜：“这段时间你有空吧，我查过，你任职的学校现在给你‘休假’中，9月开学也不用急着去上班，如果可以，我想尽快开始行动。” 姜灲心里有点虚，可没理由拒绝，于是乎，他随口答道：“可以啊没问题我随时准备着。” 咯咯咯…… 听完他那番话，何渊脑子里莫名响起了鸽子叫声，晃晃脑袋驱赶这想法：“那明天吧，我今天得回去准备一下，最快也得要明天才能行动。” “好的，没问题。”姜灲比出个OK手势。 短暂交谈后，龙傲天按路线把姜灲送回家再离开。 姜灲回到家中先是把累积不少的灰尘擦掉，而后拿出笔记本（给冯宝儿看过的那个）写写画画，等把一份关系图和猜测弄出来时，已到下午饭点，肚子咕咕叫着，他有点怀念李永了，至少这宅男能陪他吃饭。 这一天，在波澜不惊中度过。 第二天早晨，姜灲在懒虫时间（指超过正常公司上班时间）起床，洗漱一番便接到了何渊的电话，等全弄好后出门，一辆私车已经停在路边，等着他。 姜灲拉开车门进去，见开车者和昨天是同一个人，开口说：“你也早啊。” 龙傲天有点惊讶，“不不，没什么的。” 在通往警局的路上两个人不停絮絮叨叨讲话，时间也在不经意间溜走，当龙傲天发现到了警局时，他觉得说的有些不过瘾，甚至希望这段路能更长一些。 “你会不会参加这次行动？” 下车前，姜灲向龙傲天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他没等到回答，自己先下车走进警局里，留下要去停车的龙傲天在那里一脸复杂，脑子里乱乱的。 别人扔出了一个邀请，可好怪啊。 龙傲天弄不清自己认为的怪是在哪方面，挠挠头把车开走，心里模模糊糊用这句话勾勒出一个轮廓，他惊讶的发现，这一个轮廓竟然有些类似女人。 …… 姜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正门走进公安局了，或是三次也可能是四次，管他呢，自己上一次来还什么都没发生，可现在物是人非事事休已。 他才走进去，一个人便凑近过来，这个人小声询问几声，确认了姜灲身份后，便走在前面引路；绕了几个弯，走了一两个过道，两个人一前一后停在信息科门前。 “从这进去？”姜灲不确认问道。 “从这进去。”引路人坚定回答。 好吧，看来是了的。 敲了几下门才推开进去，姜灲一进去，十几双眼睛同时望过来，这景象略微有点惊悚，心理素质差的可能会被吓坏，好在，信息科成员们只看一眼便埋头去工作了。 何渊站在几个工作人员身后，他把视线从电子屏幕上挪开，望向姜灲，“你来了，那工作也可以开始了。” 他拍拍手示意众人停下，等视线都集中到他这里，才开口：“你们昨天应该收到通知了，我现在再重复一遍。”他抬手对向姜灲那边接着说：“等会我们要配合他进行一次定位行动，都上点心，别懒懒散散的。” 工作人员们的视线让姜灲不习惯，可他也不怯场，“我会配合各位做好工作的。” 套路式开场白念完，工作开始。 姜灲先是被带到一个普通椅子坐下，随后立刻有人拿个手机给他，顺便递了一张纸过去，他拿起纸发现上面写着两样信息：一串电话号码、一段台词。 “这些是练习用的。”何渊走过来解释：“我相信你不会是爆炸案的犯罪者，但查询到的记录都是真的，为了确保能洗清你的嫌疑，我决定通过你拿到那些人手里的交易记录，但你应该是没有和他们进行过交谈的。 “为此，我让一个打黑组的朋友找个前黑帮成员，给你拟了一份可能出现的交谈句式，放心，找过心理学家按你语气来拟的台词，但有很多份，所以先让你试一试，再进行联络。” 喂喂喂，这不是朗读课文么，小学时代的那几个字的恐惧居然要在成年后重现么？！ 姜灲微笑着想要吐血，“真没别的法子？” “这还真没有哦。”何渊一脸坏笑着说出来。 姜灲别过眼神小声哔哔一句：“您老玩的还挺开心的。”他也就这么一说，随后立马改口，“那现在开始？” “嗯，号码是我们内部的。”何渊回答。 姜灲拿起手机拨通过去，按着稿子开始念白，尽管有个人在配合他回话，但总体而言，喜剧感和尴尬感十足，包括何渊在内，信息科工作人员们都在憋住不笑，有些忍不住的，大腿肉都掐紫了。 可能是承受不住了，姜灲把稿子一摔道：“卧槽，你今天就是特意来耍我的是吧！” 何渊转个身没回答，可抽动的肩膀似乎在表达什么。 等到姜灲脸黑到一定程度之后，何渊才平复心情转身过来：“别这么说，你这情况有点特殊，我们可不敢让一个没经验的人，去和黑帮通话，特别是你，如果暴露了那只会让行动失败。” “那，这么说……”姜灲满脸不信任。 何渊正色回答：“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这不也是在玩三体梗么啊！玩的挺开心啊！”姜灲一口吐槽喷出来。 嗯，说归说但念白还是要继续的。 姜灲摆正心态，按心理学家标注出的语调、感情和说话方式开始练习说这份稿子，一份接着一份的练，口干舌燥了就休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呢？要是没有那什么心理学家与打黑组找到的前黑帮成员模拟出来的一份稿子，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呢。 毕竟他要扮演的是自己——曾经和黑帮有过沟通且购买了炸弹的自己。 在练习的休息时间中，姜灲忽然问道：“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不是查到有人利用我的身份去和黑帮交易么，可他不一定是用我的声音吧，要是我反过来利用那个身份去联系黑帮，声音不对暴露了怎么办？” 本来这是个不用问的问题，姜灲知道警方们做事会把所有因素都考虑到，但他还是很好奇，就脱口而出了。 不料，何渊沉思了许久，把姜灲吓出了一身冷汗。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7 登台唱戏 “你真没想过？”姜灲略显紧张问道。 何渊歪着头想了一阵，“不，这倒没有。” 呼—— 姜灲挤出个难堪笑颜，他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们不会想到这件事，是我多虑了。” 他本要接着练习，可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他提心吊胆。 “谈话方面要靠你随机应变了。”何渊轻描淡写提一句。 咣当—— 姜灲一把站起身，瞪大眼睛望着何渊，阴阳怪气来了一句：“世界上最好的计划是……” “随机应变。”何渊适宜念下句接话。 听到这个，姜灲望向何渊的眼神都不对劲了，透着一股子不信任感，完全把他当笨蛋看，要不是身份摆在那，现在得喷出一句足够让人无地自容的垃圾话。 姜灲这时来了一句：“你他妈……” “喂喂喂，对公务员（此处指警员）飙脏话要拘留的。”何渊道。 说也不是，讲也不是，姜灲无奈之下只能站直身体，试图以身高优势鄙视对方。 且不说他这小孩行径，多年来的矮子生活早让何渊免疫任何关于身高方面的话题和吐槽，于是乎，这人转个身当做没看到，“你别急嘛，我们敢让你做这件事，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不会真的让你随机应变。” 姜灲一脸不信任：“那刚才的对话？” “逗你玩啊。”何渊转头吐出舌头随口说。 姜灲受到了百万点伤害，当即开口：“呵你个老不死的居然卖萌！？自己多大岁数，心里没点逼数吗？” “老子才28，没到30不算老！”何渊立刻反击，毫不示弱。 这俩超25岁的过期青年在快要字面意思的干起来前，一个人挺身而出阻止了这场闹剧。 是的，这个人是龙傲天。 身为现场唯一一个即正常又能说上话的人，龙傲天在心里觉得不能让负责自己升职的上司难堪，为此他立刻释放了王霸之气，以认真严肃的态度说道：“该谈正事了。” 安静了几秒。 姜灲：“你谁啊你，我不认识。” 何渊：“别拦我，今天我要告诉他惹上白带高手后果是什么。” 这画风略微有点不对劲啊…… 总之被喷了一句“我不认识”后，龙傲天当场石化，异常失落的蹲在不知名的角落画圈圈了。 咳咳，言归正传。 身为体面人这俩货当然不可能打起来，都2035年了谁还打架啊？因此一人各退一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姜灲拿着稿子练习说话，按心理学家与前黑帮组织留下的注释，很轻松掌握了要点，可即便如此也练习了三四个小时，直到下午两三点，才达到能去交流的程度，也得亏他学过心理学，要不然还得加一倍时间，这种类似演员演出背台词的情况，可不是谁练习一段时间就能上岗的，别忘了，他要模仿的是自己，轻松很多呢。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 何渊递过来一张纸并问道：“准备好了？这是我们帮你拟定的一个身份设定，用普通方法能在网络上查到并验证真假的那张，你联系黑帮成员时并不是完全模仿‘自己’。 “之前的练习更多是让你熟悉这个角色，等你利用我现在提供给你的身份设定时，不至于在被‘他们’盘问时露出马脚，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姜灲接过纸一边看一边说，“可以没问题，我懂你意思。” …… 嘟嘟嘟—— 信息科的电子屏幕上，有着一个不断跳动的波浪线。 姜灲手机放桌面，开扩音传出‘嘟嘟’声，等待一会接通了。 “喂？”电话传来一声询问，是男性。 姜灲吞咽口水，“是我，不久前在你这买了点货，还记得吧？引起伯北这爆炸的事端。” “……我不知道。”男人沉默一会否认了。 姜灲一步构建个简单心理模型（只是涉及到语调和性格），一步按设定说：“不记得？那你总记得‘5万’这个数额吧，呵呵，当时你还嫌少不想卖。”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啪’声，估计是男人用手盖住电话太急了，同时姜灲几人听到一些沉闷但听不清的话，看来是男人去询问自己的同伴，了解相关情报。 过了折磨人的十几秒，男人终于重新说话了：“嗯，我知道了，可你声音好奇怪？”他微顿一秒，“你念一下交易银行账户，我们确认一遍。” 姜灲念叨查到（何渊负责这件事）的银行账户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在抛出‘回头客’的身份时，他首先是否认了存在而后去确认了一遍账单吧，但让我念交易银行账户，说明交易双方没有留下任何称呼，只有交易记录保存着，还好，不会因称呼而暴露了 可事与愿违。 男人似乎对完了交易记录，“抱歉没认出你，姜先生。”他尴尬笑了一句，“你的声音很怪，应该是用了变音器吧，哈哈，我们这边也是在用的。” 咋听之下这句话没问题，可姜灲顿时毛骨悚然，他明白这句话里有多少语言陷阱，如果有一个点对不上，这个通话会直接挂断，线索也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在紧张的还有何渊，他也是个老手，能听明白这些话里的问题，可由于正在通话中开了扩音，没人能随意开口说话。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 “喂，姜先生你在吗？”男人催促道。 姜灲被这话惊醒，“我在和别人商量一些问题。”他微顿留白，“是否还要继续在你这里购入所需物品。”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先生？”男人语气里有些迟疑。 姜灲彻底进入状态，于心理占了上风：“你为什么要用交易账户上的姓来称呼我，是对我的不信任吗？还是说你认为我是假货？呵呵，实话说一句，你想利用这些已知信息检查我。 “谁都知道交易账户上的名称是不可信的，我也没傻到用自己的账户进行金额交易，那样会留下证据，倒不如说你们会留下记录让我觉得很古怪……为什么？” 男人沉默了许久，可接下来说话的却是另一个人：“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们这里做事一向求安稳，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才私自向你说了这些，对不起。” 姜灲发觉换人了，心里也明白了不少：“这不是大事，谨慎些好。” “那你是想要……买点什么？”男人问道。 姜灲瞄向站在旁边的何渊，后者指了指那张写着身份设定的纸，做出一个翻面的手势；姜灲把纸翻面，见那上面写着关于交易以及购买物的详细名称和数量。 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姜灲心想，随后念出去与男人达成了交易，并约定在三天后准备后货物，在城南郊区进行交易，支付方法为网络银行，分次数支付，避免大额交易数引起注意。 一切全部搞定后，通话挂断。 姜灲呼出长长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这没什么事我可以先走了吧，你可别趁机又想要搞点事。”最后一句完全是用嘲讽语气说出来，显而易见是打算杠上了。 何渊可没那么小孩子气，“嗯嗯嗯，你可以走了。”他看向另一边大声说：“阿龙，别在那画圈圈玩了，赶紧过来把他送回家，免得被这种人投诉。” 龙傲天应了一声，出门开车。 姜灲则一面道再见一面走出信息科，可没走几步他便拐进过道旁边的厕所里，在那洗把脸隐藏表情，毕竟在这里他可是非常心虚的，看着什么都不知情的何渊，他觉得很难受，可惜已经做过的事不能重来，没得选的。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一件事——为什么这一次何渊没有任何行动呢？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8 一开始的准备 风不由自主刮起了。 龙傲天半眯眼享受这一丝惬意，他坐在一辆车驾驶位上，在身后还坐着两个人——何渊、姜灲。 他们俩人分别点起一支烟靠在窗边吸着，尽管视线中看到的部分不尽相同，但依然是在观察交易者们。警方这边是让人做便衣去进行交易，并在尽可能情况下问出上一次‘冒充姜灲的交易者的信息’，一开始目的也是这个。 姜灲所谓的提供身份，也是为了给警方的人员提供一个足够的空缺获取那些信息。 为什么不直接搞掉‘黑帮组织’，或抓人询问呢？ 作为前不久经历灾难的一个县城，伯北暂时没有那么多精力管别的事，它需要恢复，而此时惹上明显能提供回流的组织是不明智的，经济上、名声上、人员回流都需要时间和帮助。 2035这个大数据时代，即使是黑帮组织们也在谋求生意合法化、存在合法化，后者暂且不提，前者是极为重要的，任何组织或个人行为要在社会方面生存，必须要遵守相应规则，即使是暴君统治法，也不得不考虑消耗和生产的问题。 因此转型成为符合社会的生存形态，会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而这个组织正好是转型后的前黑帮组织，他们在自身历史和过往上下的功夫很深，几乎查不到曾进行过违法交易的记录。 转型方法也很简单，扶持一个合法身份，一步一步慢慢把违法生意转换为合法，这需要时间和知识，而步入大数据时代的一代人——具备了完备知识的流氓们，则正好拥有这些能力，冯宝儿的家族也是如此。 因此现在动这个合法组织，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何渊已经把手里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他要收尾善后，要依靠的东西不单只有从上级那儿申请的玩意，还得是各种维持社会运转的事物。 这是其一，其二。 抓人询问不止会惹到各方势力，另一说是打草惊蛇。若是被那些人发现此次交易下隐藏的真面目，会立刻清楚各项记录，并壮士断腕般拒绝承认关系，这会直接导致任务失败。 何渊很清楚这方面，他可不会冒着一败涂地、啥都捞不着的风险去抓人。 看情况做事，是九州人的天赋和环境风向。 …… 烟点的差不多了。 何渊瞄一眼远处便衣，烟头弹出窗口，“阿龙，问一下。” 龙傲天应了一声，拿起对讲器问话，通话内容是直接接到耳机里的，因此何渊也能听到。 “你们那什么回事，还没来吗？” “不知道，一直没等到人。” 龙傲天重新说了几句，看向后视镜里的何渊：“何长官，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来人。” 何渊点头示意明白，他心里也奇怪，约定时间快过了怎么没人来？ 暴露了，不可能吧？ 这一整件事可以说都在警方手里进行着，泄露可能性不大，再说了也没泄露理由。 此时，坐在一旁无聊的姜灲心想：我联系冯宝儿是让她帮我准备随时能逃走的车票、机票，虽然这疯女人很可能想灭我口，但看她那种要下狠手却忍不住留余力（指让叔叔‘进去’那件事，反正人没死就对了）的性格，即使是成长为一个杀伐果断的女魔头也需要时间，在那之前承受内心煎熬，也没那么快要干掉我，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嘛。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冯宝儿要果断干掉我，还是林乐又出来搞事情了？ 嗯嗯嗯，万恶之源林乐在某处打了个喷嚏（摊手）。 远处一个人走到便衣面前，递给他信的同时也留下了几句话，这些话自然是被附近几辆待命的车通过窃听设备听到了，大家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便衣当场把信拆开，他阴阳怪气念出信上两个字，可也不懂发生了什么。 “信上是‘再见’两个字。”龙傲天把耳机里听到的词说出来，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几秒之后。 姜灲噗呲一声笑出来，弹掉烟头，“现在做警察也不容易啊，你们太惨了，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说完他抿嘴强忍，可显然是忍不了的，当即又是笑出声。 “这没办法，先发制人更厉害。”何渊郁闷转开头，并向一脸懵逼的龙傲天解释：“还记得几天前姜灲的通话吗？都知道对方把交易记录保留的事情吧，是我疏忽了，不该犯这种错。” “呃，什么意思？”龙傲天依旧糊涂中。 姜灲一边笑一边回答：“你会把这种交易记录保留吗？”他昂首露出个微笑：“特别是在伯北县城遭遇到恐怖袭击之后，若是一开始只有那些爆炸事件还可以勉强说通，可在之后的事里，谁都能看出问题严重性，这种时候保留交易记录，怕是胆大包天，任谁都知道该清除自己的嫌疑。 “这些人敢于留下交易记录，是有理由的——那个交易者的要求。他让这些人留下记录，并在说明‘有人来进行二次交易时赶快撤离’，换句话说，当我们要开始调查最开始的爆炸案时，那个神秘的交易者已经预料到会从‘我的账户开始查’最终追查到这些人。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其一是这些人会立刻清除所有记录，并立刻洗清自己，也许你们现在去查会发现，这些人身份干干净净如厕纸一般白；其二是那个神秘交易者也会因此得到一个信号——‘我要开始被警方追查了’的信号。” 也不管龙傲天能否明白其中关系，姜灲望向何渊：“这次对手同样不是能轻松应付的，帮你们走快了一步棋，不知道你有什么应付打算？”他笑几声用开玩笑语气道：“连续遇到两个做好准备的犯罪者，你也倒霉透顶，要不让我也跟着玩玩？学校里能看到的犯罪者心理案例分析都是一些规矩化的东西，我也想看看原汁原味的。” 何渊当即拒绝：“不可能，别想了你的专业又不是犯罪画像侧写，也不是警局聘请的咨询师、分析师，没理由让你待在这里，从明天开始这里就不管你事了。” “切，专业不对口找个工作这么难。”姜灲小声哔哔一句，看来他要找一份新工作的想法失败了。 …… 今日工作收尾了。 龙傲天按指示把姜灲送回家，后者道谢后回到家中。 一回家，姜灲便掏出手机向冯宝儿询问了一些关于伯北这儿黑帮的事（他家摄像头全拆了），但没问出个所以然，于是也不了了之。 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盘算着要不要立刻跑走，反正伯北这的爆炸事件也不重要，虽然想要弄清楚是否与林乐有关但也不急，也可以等何渊全部解决后去问问，又不是问不出，问龙傲天也行啊。 就这样，他沉寂在思维海洋中休息。 不知多久后，一种熟悉的感觉传遍全身。 姜灲试图控制身体行动但失败了，“淦，我都想要跑路了，怎么这幻觉记忆说来就来，是要告诉我‘逃跑也没用么’。”他嘴上吐槽但还是耐着性子看。 其实也不用看，反正记忆很牢固，如同有人用笔写在他脑子里面一样。 然而在接受并观看这段图像记忆之后，姜灲放弃了要离开伯北的打算，他要留在这里解开谜团。 额，这不是作死。 在这段记忆中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相同的人。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89 宿命玩笑 伯北县城，人民广场东街。 各家店铺早已重新开张，可在白天一如既往生意不好，正常啦，它们的生意往往在晚上开始，白天开张不过是个摆设，然而总是会有些人在白天到来。 一间西餐厅和咖啡店的混合制店门，忽然被推开。 店员抬起眼皮看去，手机放下，平静看向走到柜台这的男人，“请问有几位？” 这个男人是姜灲。他戴着一顶黑鸭舌帽，小辫子从后面露出来，穿着宽松黑短袖、米色裤子；站在柜台前，他看了一眼菜单，“只有一个人，牛排和冰淇淋，谢谢。” 点单完毕，他走向桌前坐下，转着眼珠子记下整间店铺的构造，这是在他经历一些事后养成了的习惯；在张望同时，他顺手把鸭舌帽取下，摘下发圈，黑色长发散落遮住了耳朵。 冰淇淋先上来，姜灲没吃一口，他一边用勺子戳雪糕球，一边在心里想到：记忆里是这间店，看到的另一个自己也是在这间店里出现，墙壁上的挂钟位置相同，但时间还差四十分钟，会发生一些事吧，尽管那段记忆没有说明我在这里会遇到什么，可必然会发生一些事的吧。 雪糕球被他戳化了，他也不嫌弃，一勺一勺送进嘴里。 这时，点的东西也送上来，姜灲叫住服务员：“你们店里这几天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他笑着用手机调出社交软件的认证，表明自己大V的身份，“我是来取材的，一刊‘不怎么出名’的都市传说栏目故事，这也能宣传你们店。” 服务员一愣，没想到自己会在现实遇到这些认证大V们，更没想到有人回来取材写稿，他当即是叫了一声老板，说明情况之后，老板也围过来，七嘴八舌讲话。 “我们这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老板一边盯着姜灲手机的大V标志，一边说道：“晚上经常会……” 姜灲笑着把手机收起来，“如果是半夜厨房发出声音的事，我曾听别人说过很多。”他直视老板双眼，“我想，你们这不会编出那么俗套的故事吧，我是经别人介绍才来的，别让我失望啊。” “呃……”老板嘴里那个‘偷吃狂魔’的睡前故事没讲出来，他明白糊弄眼前这个人很难，于是只能坦诚道：“即使你是别人介绍来的我这里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事，一点也没有。” 本来老板已经失落了，可姜灲下一句话唤起他的想法，“没有也无所谓啊，东西挺好吃的我会回去推荐的，反正也有一刊美食节目在等素材。” “那行啊今天给你打折。”老板笑嘻嘻留下这句话，转身走回柜台坐下。 服务员也在之后走去休息。 但姜灲也没有可郁闷的地方，他临时想到利用认证大V（不是他的）来向老板问话（利用身份降低别人说假话和不重视的概率），因不是计划的缘故不用郁闷，这本来只是一个测试，测试图像记忆是否是林乐留下的预谋。 老板的反应也有可能是装的，但若是真的就能说明，图像记忆中的那些内容，完全是在姜灲出现之后发生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之后发生的才对。 姜灲用几分钟理清几个推测的可能性，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与老板说话，问出这条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比如来了一些人，或者在武装封锁时诡异的有人开了新店铺，他明白木藏于林的道理，可几番问话下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要逼近记忆中的那个时间，姜灲见状也是烦躁不已，他站起身付账离开了店（然而并没有打折）。 …… …… 时间还剩下10分钟。 姜灲把鸭舌帽挂在腰间，嘴上咬着发圈、手把短发抓起，边走边扎头发，他见自己走来的路口被一辆垃圾车挡住无法通过，便换了一条路前进打算离开这里。 时间还剩下7分钟。 一个人开着摩托运送煤气罐，他戴着头盔、速度很快，但很不幸的，因垃圾车堵路的原因他只能朝另一个路口进去，而这个路口在早上有人打碎了玻璃，碎玻璃没来得及清理，还铺在路面上。 时间还剩下4分钟。 鞋店老板是个非常胖的老女人，她习惯于依赖网络进行购物，甚至不会穿自家的鞋——她知道质量非常差。今天也是在上午11点36分走出自己的店，从快递小哥手里接过了一个包裹。 时间到了上午11点40分。 姜灲扎好了头发，把鸭舌帽戴到头上挪一挪位置，他见到前方有一辆摩托开过来，于是向右挪一步避开，但那辆摩托正好行驶过布满碎玻璃的路面，轮胎瞬间爆开，因这忽如其来的意外，司机失去平衡摔倒，煤气罐也滚落在地上，正好，煤气罐滚落在街的店铺旁边，鞋店老板年见那些重重的金属罐子砸过来也是被吓了一跳，害怕之下，包裹落在地上。 轰—— 火光爆开一瞬间消失，店铺玻璃碎裂，不少人或物受到波及；煤气罐也跟着炸了一两个，残留瓦斯和浓浓烟雾暂时填满这片区域，一时间整个东街都陷入恐慌。 姜灲因避让开的缘故贴近街边，没有受到波及，可也是不断耳鸣作响，他意识恍惚之下扶着膝盖一步一步走进了离开的店内，潜意识在寻求着一个安全的位置，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进来的原因。 老板和服务员见姜灲跌跌撞撞进来，当即把他扶住，放平在没有碎玻璃的地板上。 “报警，去报警！”老板大叫，服务员摸出手机，手忙脚乱拨通了报警电话。 姜灲想要说点什么，可脑袋晃晃悠悠的没法组织语言，他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待在这里，于是挣扎着要离开，可惜一直在被阻止。 刚才发生的爆炸事件让姜灲意识到，那段图像记忆就是为了让自己到来才会如此，他幸运避开了这一次可下一次不一定能避开。 然而，在这时店门被另一个人推开了。那个人戴着口罩，他先是与老板和服务员沟通了几句，也不知他说了什么那两人竟然就这样离开了，随后，这个人拉开口罩。 在姜灲迷糊的视野中，他看到拉下口罩的这个人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震惊之余，他在耳边听到了一句话。 “这一回，到你了。” …… …… 警车和消防车包围了这里。 何渊在指挥人员进行抢救行动之后靠在车边，心里郁闷不已：他本来是在追查另一件爆炸案的事，可惜线索断了，现在这边立刻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还出现了人员伤亡，简直是在拿他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这两件是否为同一人所为呢？何渊弄不清楚，暂时没有找到证据不能下结论，但总之把两件事进行交叉对比找相同点就能判断了，这又是一件体力活。 龙傲天本来是在于抢救人员们在沟通的，可两个人走过来相同说了什么，不一会，他立刻朝何渊走过来。 “什么事？”何渊问道。 龙傲天回答：“长官，有人说在发生爆炸事件前，姜灲曾经来过这里。” 何渊捂面不言，许久才从嘴里蹦出来一句话：“又是这傻波依，他专门是来给我的职业生涯送花圈的是吧。”说归说，他也是接着问道，“那他人呢？去哪了？” 龙傲天面露为难之色：“那人说，姜灲被一个自称他朋友的人带走了，现在不知去向。” 安静了一会，许久后何渊轻叹摇头。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0 一落千丈 阴影中，姜灲抬起眼皮，疼痛与沉闷一股脑涌进大脑里，忍受不住只好闭上眼眯一会，可猛然间他再一次睁开眼，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经历了些事，明白了处境。 这是哪儿？ 姜灲撑起身体，黑发顿时散落挡住眼睛，尽管因环境昏暗看不到什么东西，可还是下意识拨开头发，但他没注意到头发已经快接触到肩膀了。 “手脚没有被任何手铐或绳索拴住，看来不是囚禁；摸向以身下为中心的周围时，除了一层软软的床单外别无他物，床板挺硬的；背后是墙壁，但没有刮上腻子粉或贴上瓷砖，是纯水泥，应该是某种废弃的、无人会来的楼房。 “空间内昏暗，光线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从空间的一面墙散发出来一丝光线，看来那是这个空间的出口；鞋子和衣服还在身上，但钱包或手机甚至是鸭舌帽、发圈都消失不见，真是不留余地。” 姜灲自摸一圈身体和周围能接触到的部分，发现带在身上的电击器和甩棍也都不见了，不由感叹：“我这清白之身啊，被人给摸了个遍啊，希望绑架我的是个女人……” 先把这个反应扔到一边，姜灲翻下床轻踩地面不发出声音，轻手轻脚如同做贼那样朝发出光线的位置走去，他探出半个脑袋张望，而入眼景象让他疑惑不解。 在外面是一个更大的未装修水泥楼房大厅，中央水泥柱上捆着几个人，仅姜灲视角能看到的就有4个，有男有女；一盏灯接好电线，挂在他们头上，朝下照射着黄色的灯光，但光线不足很昏暗，除此外什么也看不见。 姜灲认为这里没有任何危险，可以走出去一探究竟，然诡异至极气氛和情况下，他也没有莽出去无双，反倒是捡起脚边一块小石子朝人扔过去。 石子砸中一个人，“啊啊啊啊啊！是谁，是谁啊啊啊啊！” 见到这么惊慌的反应，姜灲推测这些人是不久前被抓来的，没有遭受任何虐待或恐吓，若被抓时间过长，且经历了恐怖分子虐待或恐吓，只要没疯，那一般会很沉默的待在原地。 单冲这么精神的大叫，姜灲都有了出去的理由，至少趁这些人精神还算正常的时候能问出不少事，还能获得一些劳动力。 “别叫了，是我扔的石头。”姜灲一边走到那些人面前，一边解释道：“我现在给你们解开绳子，别乱动。” “好好好！”一个人回答，但其他人都在沉默着。 可在姜灲解绳子时，另一个人用颤抖声音说：“你真的会把绳子给解开吗？” 姜灲手停顿一下下，“为什么这么问？” 另一个人接话：“因为，因为，因为你就是绑架我们的人啊！” 昏暗空间顿时完全寂静下来，饶是姜灲也没考虑到，被解救者会说出这么扯淡的理由，他原以为会是更拷问人心的话，可记忆中闪过昏迷前见到的人脸，姜灲也是心生疑惑，“你能看清我的脸吗？” 那个人摇摇头，“看不清，但我认识你的声音。” 姜灲停下手上动作，向后退了一步，“你会不会是听错了，或许只是声音有一些相似。”他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也是前不久才醒过来，怎么会是绑架你们的人，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最后一句话他都是吼出来的。 另一个人也开始附和之前的话题，一个接一个的大家都开始说绑架者是姜灲，每个人七嘴八舌说着同样的话语，三人成虎，这不是也得被说成是咯。 姜灲贴近这些人质，让自己暴露在灯光下，“你们有谁见过绑架者的吗？看看我是不是和他长得一摸一样？” 几秒之后那些人又开始了，“一模一样。” 荒诞、怪异、奇诡。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可名状感觉在姜灲心中爆发，从胸腔开始沉闷感扩散到四肢百骸，若说语言是一种能拯救人也能杀死人的药，那么他此刻应该是是中毒到快要被杀死了。 姜灲蹲在那些人面前，把绳子给绑紧，微微张嘴想要问点什么问题可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站起身，想要直接走但却不想走，这种矛盾在他心里爆开，支配了他对身体的控制。 “我真的是绑架犯吗，为什么？” “不知道，但你就是！” “一群神经病……” 骂骂咧咧几句，姜灲决定放着这几个神经病不管打算先逃等出去打电话报警，可他在这晃悠了一圈，却是看到了几个正在倒计时的玩意——炸弹被安装在几个建筑物主要的支撑点上，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但数量足足有六个。 与此同时，姜灲听到警车鸣笛声，他循着声音找到个装有防盗网的窗户，往外看去见到了一圈警车把这里给围起来，然见到这个景象的他却吓了一跳！ 若是那些警察们闯进来，解救了人质后，从人质口中听到‘姜灲是绑架犯’的言论该怎么办？先不管调查结果如何，首先会被控制起来，然而多方面指证下，驴也得说成是匹马了！ 要怪只能怪这些神经病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绑架犯咯，也不对，要怪那个绑架犯怎么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 姜灲也是慢慢理解了整个局面，他看着人质心中想到：又是林乐这疯女人搞事情？（某平胸女又打了个喷嚏）坑我来这个局面，这是逼我用人质玩绝地逃生啊喂，如果不是她，那真正的绑架者应该是借用了我的脸去玩绑架py，换句话说，黑帮那边的交易也是如此咯？到底是想要搞点什么破事啊！求放过！ 为了避免被警察们再次误会，姜灲还是决定顺着那个绑架犯的意思，先用人质玩个缓兵之计，再来用这个建筑物玩个金蝉脱壳和绝命大逃杀，他这时已经在某个角落，找到了一把遗留下来的尖刀了。 然，正当姜灲打算挑个男人比较柔弱的男人做人质时，外面的警察却喊道：“姜灲，我们劝你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拼死抵抗是没有用的，在你没有杀人之前，自首可以从轻发落。” 在室内的姜灲听到这么一番说辞也是懵逼不已，警察那些话让他有了一个新推测：有人把我弄来这里之后报警了，配合这些认为我是绑架犯的人质们简直是百口莫辩，他目的是在于让我去顶罪？可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一定会被认为是绑架犯呢？一定有点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如果那个绑架犯是来真的话，那一定有什么必然会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绑架犯’！ 心里得出了许些推测，姜灲抓住一个人质的衣领，“你们被抓进来这里多少天了？最后一次看到我进出那个位置，是什么时候？” “两，两天。”那个人颤抖着回答：“我们被，被抓进来两天，最后，最后一次看到你进，进出那个位置也是两天……” 姜灲一把松开人质转身找个位置坐下，从刚才那段话里他知道，自己在这昏迷了两天，可为什么一点都不饿呢？是人质在说谎，还是有别的什么问题？ 他想问题时习惯性摸了摸头发，却惊觉自己的头发何时长到了快接触肩膀的长度，这一发现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但依旧混沌不堪，各种谜团。 这时，外面的警察又喊道：“姜灲，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弃抵抗出来投降，还可以从轻发落，抵抗是无用的！”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1 豁出去了 “你们哪来东西吃？”姜灲于黑暗中坐在地上，望向那些人质们，抛出最后一个问句。 人质们看不清他，可也奇怪这名绑架犯怎的忽然变得怪异，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等实在憋不住了才有人发声：“这两天都是你在喂我们吃东西，饭盒你都拿出去扔了。” 这一句话带来的不只是谜团，更带来另一个信息——那两天内的姜灲都在外界自由活动。 姜灲注视着炸弹上的倒计时，凝望这死亡倒计时，思绪却飘远：这两天内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没有工具可以获得外界信息（人质身上也是没有手机的），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两天内‘姜灲’在外界做了很多事，能确定的只有‘姜灲’要让我在这里彻底背负上‘绑架者’的罪行，彻底沦为一个犯罪者，而且我现在还真的没有任何能选择的余地。 他凝望死亡倒计时，露出一个苦笑。 此时警察们也在外面催促，姜灲明白按何渊那性格，早该做出一些攻坚之类的选择，也许用不到二十分钟，这里会涌进一大票武装警察，开枪射杀自己再带走人质。 姜灲转个身望向神经病们露出个苦笑，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抛弃神经病独自离开，于情此乃见死不救，于理此乃承认罪行，到时候不用人质给他套上一个证据，仅这个逃命之举便会被认为是作案后潜逃，恒河水也洗不干净，西藏朝圣旅也没办法净化。 他在心里明了自己出去后要做两件事：查清两天内‘姜灲’做了什么事、那个‘姜灲’在哪里。只要这两件事能全部查清楚，围绕这两件事而出现的谜题会迎刃而解。 于是，姜灲一步步走到人质们面前，低下身子，任由黑发散落遮住面颊，一手撑膝盖，一手撩开挡住眼睛和面容的黑发，让自己处在黑暗和光线的交界，朦胧不已。 他嘴角勾起一个怪异荒诞的笑：“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 …… …… 一个人从建筑物内走出来了，他是个男人，也是个人质，此时手放在身前端着一个炸弹，正在倒计时的玩意，那死亡倒计时还剩下十二分钟，秒位一格一格倒退消失，仿佛在发出咯咯声。 何渊见状让穿着防爆服的拆弹人员过去，一边接过炸弹一边护送人质离开；拆弹人员们独自带着炸弹离开，背影萧条，这是一种只有一次机会来工作的工作，而这次离开，搞不好会是他最后一次用走的离开。 人质没去接受医生检查身体，反倒是去见了何渊，等人来到了，人质才说：“他让我带个话儿，说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何渊明白‘他’是指姜灲，“你继续说。” 人质咳嗽一声，缓了几口气才严肃不已开口：“在内部的人质算上我有6个人，他首先会每过两分钟让一名人质带着炸弹离开，但要求是你们除了留下一名拆弹人员之外，其余人包括狙击手、便衣、防爆警察在内的全部警方或非警方人员都要离开建筑物500米范围。 “另一个选择是现在带人冲进去，但炸弹与他的脉搏相连接，如果你们冲进去没有第一时间制服他，他会选择割喉自杀，让所有人质和冲进去的警察陪葬，所有人一起死在那里。”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微顿一秒看向了何渊双眼：“而你则没有办法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与真相！” 何渊听罢最后一句话，瞪大双眼不知所措：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我在追查他那天为什么会与李浅一起出现，也知道我在追查他之前逃离医院之后的去向？不可能，这些事他不会知道我在追查的！那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追查包不奎死前与谁接触过，更不可能知道王海灵除了和我进行一笔绊倒王家三叔的交易外，还把他发展成了卧底，是冯宝儿那个骗了我姓名的女人告诉他，还是王海灵背叛了我？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何渊也没有办法分辨出，自己背地的所作所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一开始是知道的，与自己合作的那些人渣都是没有底线的存在，所以不存在信任一说，可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噩梦，这宛如噩梦一般的现实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何渊明白了自己若是想要得到真相，那么姜灲现在就不能死，于是乎，他‘迫不得已’向所有人下达指令：“全部退出这里500米开外，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 …… 人质们一个接一个从建筑物里走出来，三个、四个，直到还剩下两个人质为止。 死亡倒计时还剩下四分钟。 场外警务人员们着急等待着，不少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警察们在埋怨长官下达的命令，但也都知道绑架者一死炸弹全部会被引爆，即使第一个带走炸弹的拆弹人员在后续拆弹工作中说这些炸弹结构简单易于拆卸，可拆炸弹也是要时间的，绑架者提出这样的计时要求，很可能在最后有一个人质要死。警察们其实不愿意看到有人死亡的，与公与私都不愿意。 建筑物内还剩下两名人质。 这时，一个人抱着炸弹从里面跑出来，速度很快、非常着急，他用一件花格子衫包住头部，露出一只眼睛，颇有国外人肉炸弹的气势，但事实上他这是在求救。 所有人看到他在狂奔，脑袋里都有一个共同想法：要炸了，要炸了！ 远处，用望远镜看情况的龙傲天皱眉，他拿开望远镜向身边的何渊说道：“长官，这有点不太对劲啊，他跑就算了为什么要用衣服包着脑袋？怕被我们认出来，还是人质里有外国人？” 何渊摇头：“不知道，也不能用无人机去探查。” 然而那名刚刚才跑出来的人质，竟然在交接炸弹时把炸弹摔在地上，立刻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重要的是他竟然不是朝着救护车跑的，这就很可疑了。 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何渊小声一句“被耍了”，而后立刻向身后警员们喊话：“一队人开车追那个人，他有可能是姜灲假扮的，动作快点！” 龙傲天也反应过来，明白那个包着头的人是姜灲，但此时不需要他多说话，那也就无所谓了。 警车飞驰而去，500米距离不算少，但比起一个靠双腿11路私车逃跑的人来说，车还是很快的，可是警察们开车过去，下车抓人拉开衣服时才发现，这个人不是姜灲。 何渊通过通讯器得知这一切，他后知后觉明白了姜灲的意图，可惜为时已晚。 轰—— 强烈火光与建筑物崩塌，在相差几秒内开始，无需多久就把这个建筑物一小部分给毁了。 分散炸弹、挟持人质、需求真相、假死隐藏自己……何渊在观看这爆炸盛宴这时，脑袋里推理出姜灲这一手计划的真面目，也为姜灲敢于赌上性命的行为感到恐惧。 虚假、真实…… 何渊沉寂在推测和分析的世界中，直到龙傲天把他唤醒：“怎么了？” 龙傲天露出一个苦涩笑容：“拆弹人员有了新信息，他说炸弹里面根本没有任何接受信号的设备，因此姜灲死亡会引爆其余炸弹这种事，完全是假的！” 何渊早已推测出这点，“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说话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准备一下吧，狩猎疯犬的时候到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推荐书友们去B站看一部番——《天才玩偶》，先抛弃别的，仅是猎奇这一点和其中所包含思想那就足够我推荐给各位去看了，原著《恶偶》也在腾讯连载，另外推荐A君新书《请叫我门神大人》，他是个本站里挺有实力的写手，不会让大家失望，另外，也推荐《山海经学院》，作为以本土文化作为题材的书，相信也不会让人失望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2 心理计策 时间回溯到人质还没离开建筑物之前。 “你说，赌一把？”一名人质发出了疑惑声音。 姜灲蹲下来，再一次把碍事头发撩开，“你没有听错。”他笑着指指外面的警察们开口：“现在外面有一大票人等着指令进来救你们，我也想活着，所以打算直接把你们放出去，但有个要求。 “你们要抱着炸弹离开这里，每过两分钟我会放一个人离开，但不允许反抗或出去之后把炸弹扔了逃跑，我手里有引爆器，如果任何一个离开的人没有遵守我的条件，剩下的炸弹会爆炸，这里的人全部都要死。 “都懂意思吧？谁能先出去并遵守条件，不仅你会得救剩下的人也会得救，但若是想要反抗或不遵守条件，剩下的人都会死，搞不好离开的人也会死。” 他一边说话一边借助光线观察人质们的表情，打算挑出一个最听话且不会违约的——这个人会是一个榜样，他会安安稳稳把炸弹交给拆弹人员，树立榜样就不会让剩下的人质有二心，这在计划中是必不可少的。 人质们经过了短暂心理纠结，最终达成了一致，姜灲也说出了随机决定先后的方法，尽管他已经在心里决定了先后顺序，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平衡与公正，同时让这些人的心理被自己牵着走，必要的谎言不能少，至少……要让人心甘情愿。 一分钟之内，姜灲按自己所想影响了顺序的诞生，他甚至没让这些瑟瑟发抖的绵羊发现顺序被操纵，当第一个人质被松开之后，他真的弓着身子站在旁边，就站在姜灲身后看着他捆绳子。 人质弓着背站在那儿，眼睛注视姜灲背影：我可以杀掉他，我可以杀掉他，不，不一定要杀人，只要能弄晕或者打倒他，也不用，敲他脑袋敲晕就好！只要这样我就可以安全离开，是的，不用抱着炸弹的安全离开！ 阴暗心思和反抗想法，不断在这名获得了自由的人质脑中翻滚，惊涛骇浪、怒海狂涛、翻天覆地！ 可他没挪动一步，也没鼓起勇气。 姜灲这时已经把绳子重新捆上，他站起来转个身，晃了晃手里明晃晃的尖刀，嘴角扯开一个戏谑、夸张的笑容，一边走过那名瞪大眼睛害怕不已的人质，一边发出刺耳笑声。 “你是个废物，所以通过了这最后一个测试。”撂下这句话，姜灲晃晃悠悠走去挑炸弹了。 那名人质跪倒在地上，从此开始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心， 因为他是个废物，所以活下来了。 …… “唔，拿好拿好别弄歪了，掉在地上可能会炸。”姜灲一边让刚才那名人质站好，一边让他拿好炸弹，还时不时摆弄一下造型，拖时间让炸弹的倒计时到自己需要的部分。 人质在那失神站着，没有情绪。 姜灲后退一步看到时间差不多，“行了吧可以走了，想不到那些炸弹是挂在墙上的，简直就是在逼我成为了绑架犯和恐怖分子嘛，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还挺有效的。” 他瞄了一眼失神的人质，拍拍肩膀安慰：“你可别为刚才那件事伤心了好么，人活一世多少都有点失败和害怕的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英雄，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反抗的，活着有很多种方法，重要的不是一时的失败，重要的是失败了还能爬起来……继续失败。” 经过这么扎心一顿劝说，人质也是缓过来一些：“你真就这样让我走？” “对哦有点话要你带过去。”姜灲装作后知后觉的模样，搞得人质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妈卖批。 …… 姜灲在一处隐蔽位置探出半个脑袋，悄咪咪瞄几眼，见除了拆弹人员还停留在原地之外，其余人员都退走了，他明白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同时也验证了一件事。 他蹲在墙角心想：何渊果然在追查我的事情，看来包不奎的问题很可能暴露了，或许是冯宝儿想借他之手除掉我，哼，上一次被你吓得要死，这一次还会被骗，不行，出去了我得套她点话，不过我手机没了怎么联系她呢？直接去找冯家的公司，怕是要被打死在下水道哦。 姜灲知道何渊不会因一个选择而退走，那家伙有着别的方法能完成这一次任务，但让人带话过去那就不一样了，既能吓唬人，又能测试自己的猜测。 反正事情发展到这里了，也没啥好说的，姜灲也不在乎会这一星半点，也不会在意有几个人想要杀了自己，他只要能把敌人全部解决就好。 人质们离开了二个、三个，姜灲见时间差不多了，他在第四个人质要抱着炸弹并以那双正在发抖的脚走出去时，叫住他并让他用自己的外套抱住脑袋，小声告诉他：“你也不想死吧，我现在换主意了，只要你能跑到拆弹人员面前并迅速扔下炸弹，转头立刻跑，我也不会引爆炸弹的，你想活着吗？想活着就相信我吧，你也只有这个选择了不是么。” 这最后一个人，是姜灲特意留下来的软弱、废材人，只要先给这种人绝望，再轻松放点水，他们会迫不及待做出这种选择，而这正好是姜灲计划中的一环。 第四名人质离开之后，姜灲通过窗口看到他确实按自己说的那样做了，而这结果也引发了警察们开车过去追赶，勾出这个一个行为，那就符合了姜灲让第一个人质带话给警方的要求。 换句话说，现在姜灲拥有合理的理由能引爆炸弹，那么做出让警车追赶这个决定的何渊，不仅会抓不到姜灲，还会因决策失败导致失去警员对他的信任和尊敬感，同时，由于决策与带话的异常性，何渊甚至没有办法向警员们解释这些。 公信力、信任感、尊敬感、不良后果……每一种因决策失败导致炸弹爆炸的连锁反应，会直接导致何渊在警局内部、社会层次失去公信力，他的某些行为也因此而被封住，不能随意行动。姜灲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先暂时性铲除一个敌人再说，这样自己的行动也方便很多。 …… 姜灲见到了警车离开，再观察了剩下的炸弹倒计时发现差不多了，于是解开绳子，捆住人质双手，用刀抵在人质脖子上：“你别动，先听我说。 “剩下的炸弹倒计时不够你离开了，我也不想杀人，所以不会让你带着炸弹离开，现在我让别的人质把炸弹给带走了，分散了很多爆炸，之前我看过这个建筑结构了，有一个位置能躲好。 “但命只有一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所以你最好祈祷我们两个能在炸弹爆炸之后，安稳的在废墟中活着，哦对了，还不知道你是信耶稣如来呢，还是信飞天意面啊？” 人质夹杂在‘能活下来’与‘妈的神经病’这两种想法中，但还是大声回答：“我信正一道的！我信老子可以吧！” 姜灲计算着炸弹倒计时，“可以啊，你信谁都可以啊！” 还有1分钟。 姜灲与人质退到了无法确定的安全区内。 还有30秒。 姜灲和人质分别发出了恐惧到极点的笑声。 还有10秒。 姜灲和人质开始慌了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轰—— 炸弹最终还是爆开，姜灲的计划也按他的步调慢慢前进着，他被炸弹带来的震荡与沉闷给弄到头脑发昏，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在不断思考自己的计划。 那是一种荒诞到极点的疯狂！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推荐各位去看看《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导演是个很有名气与实力的人，这部电影也非常不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3 脱身与下一步 活着，真你娘的美好。 姜灲趴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黑发散落铺在地上，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和磕伤甚至是淤青，头发上、衣服上灰蒙蒙的，汗水把这一切沾湿弄成黑糊糊，看得出来他此前经历了超大量运动。 手脚已经不能动弹了，连带着眼睛也模糊起来，姜灲感受着身体这差劲的状态，不由自觉笑起来，尽管非常差劲，可总算从警察包围圈、爆炸建筑物中逃出来。 自己在这躺了多久、是否曾昏迷、伤口严重程度、距离上一次补充食物和水分过去了多少时间，姜灲对这些一概不知，只是在享受刚从危险地带逃出来的刺激感与劫后余生。 躺了不知多久，姜灲对空间和时间的感知力才恢复过来，眼睛也恢复了捕捉光线与看清东西的能力，他瞪大双眼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不知名后巷，这时一部分记忆才恢复，让他想起，自己在逃跑时注意到这里没有摄像头且隐蔽，才逃进这里来。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那名人质没事，至少在姜灲死撑着逃走的时候，那名人质身上没什么伤，也算是难得善心吧。 由于暂时爬不起来，姜灲发现这里还开着路灯，他就毫不客气待在原地，脑子里想着自己引发的连锁反应，在他估计来看，这一手足够让何渊承担不少社会压力了，即使官大压下来，起码也会有点同行指责，可惜不是普通的县级官职，如果是发生了这些早被革职了。他用自己那对警察与公务员贫乏的了解思考着，觉得应该能暂时牵制一下对方，而这时，小巷子里一扇门被打开了。 诶我好像越来越倒霉了啊！ 姜灲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从门内走出来，那个人先是惊讶、着急，再是快步走过来，亲切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在得不到回复后，这个人把姜灲翻了个面朝上，以公主抱形式把他抱进了门内。 进了门内，姜灲借助明亮光线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半地下室型的租房，貌似被称为蜗居吧，总之是一个对人身心都不太好的居住地，但也有些新工作室或没钱有梦想的穷鬼会去租住，反正是一个梦想开始与梦想结束的位置。 但这里被装修成了一个健身房。跑步机、单双杠、杠铃甚至是一些器械都被塞进这里，还有一些剩余的空间，可想而知这个半地下室有多大。 姜灲瞄了一眼抱自己的人：还好不是遇到个基佬，但姐贵貌似不太行吧。 是的，抱着他的是一个肌肉扎实、皮肤偏黑的亚洲女性，凭她那身肌肉其实还不足以被称为姐贵，但由于是经历过亚文化熏陶的09年小伙子，曾经是个宅男的姜灲，看到这类女性还是会归类到姐贵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侮辱性的称呼呢？若是做个名词，会不会不尊重别人呢？ 这名看外表就知道能打得过一般成年男性的黑皮小姐姐，抱着姜灲走到沙发上，用和她外表不相符的温柔把姜灲放在沙发上，再转身去找东西。 “那什么，你不用管我的。”姜灲在沙发上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惜失败了只能嘴上说着硬话。 黑皮小姐姐听到声音回过头，略微惊讶道：“你还醒着？不仅身体受伤，而且体力消耗很大，能醒着真是拥有坚强的意志力，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叫我仓木。” 姜灲挺想摸摸自己的身体，确定受伤程度，可惜身体不能动弹做不到：“意志力啊……那是往事了。”他晃悠着眼睛观望四周，发现了除健身器材之外，这还有电视机、冰箱、电磁炉甚至是一张小床，这有点美国人住小房子或地下室秘密基地的模样，“你是日本人吗？为什么居住风格有点……美国化？顺带一提，鄙姓姜，能去腥的那种，你可以叫我老姜。” 仓木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走过来，坐在沙发另外一头，拿过一个容量很大的杯子开始调制某种邪恶怪异的饮料，俏皮一笑，“我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中国人，但小时候我是在美国长大的，而且挺喜欢那边的文化与居住习惯的，因此把自己家的地下室改造了一番，可别说出去啊。” 她若是排除偏黑皮肤和扎实肌肉，其实长的挺不错，处在普通人择偶选择范围内，但那一身扎实肌肉让她显得自信、洒脱，给人一种她很自由的感觉，而且其本身有那么多经历，更是让她有种普通女性没有的沧桑感和稳重。 姜灲努力让自己笑了几声，“我们都没有报真实姓名吧，不过萍水相逢，你能救我我很开心，但现在能把我重新扔回去放在哪儿不管吗？要是救了我，会给你添加不少麻烦，字面意义上。” 仓木转过脸盯了他一会忽然笑起来，伸手拉扯他的脸，“你好奇怪啊，是不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杀，或者本身就是一个亡命徒呢？” 姜灲唔几声，等脸被放开才开口道：“你不看新闻的吗？最好打开新闻频道看一下，或者去新闻网站搜索一个‘姜’字，你会看到很多有趣奇怪的东西。” “我今天看到的唯一有趣奇怪的东西，就是你。”仓木再度扯了他的脸蛋，转过头继续去调配她那种奇怪的饮料。随即，两个人无言沉默，可却并不觉得尴尬，倒不如说今天的事情本来就非常奇怪怪异，再奇怪一些，也没啥不妥。 …… 邪恶怪异的饮料调制好，仓木放在姜灲触手可及之处，很是故意的没有多做下一步，姜灲也很是硬气的和仓木大眼瞪小眼对视，硬是顶着口渴没喝东西。 许久后，仓木露出一个笑颜，仿佛发现了难得一见的玩具，或者是找到了符合自己兴趣的物件，总之她笑得很开心，“你还真的不敢喝啊，不口渴？” “我觉得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喝来路不明的玩意。”姜灲勉强死磕着说话，挤眉弄眼，“你是不是在里面放了酒心小熊软糖？伏特加那种类型的。” 仓木这时发现自己忘记去关地下室门了，她一路小跑着过去，关上门再走回来，“我要是说我这几天都在看新闻，你会怎么样呢，是不是像新闻里那样，在我家埋一个炸弹？” 姜灲翻个白眼，“你看了啊，哪还敢救人。” “诶呀，你还会翻白眼呀。”仓木显得更加惊讶了，眼中笑意更浓，同时也充满了玩味，“晚上本来要出门玩expose_the_game的，难得捡到一个有意思的人，不去了。”她念叨这句话，走到姜灲身边蹲下，单手撑着脸颊，“你，是不是字母圈的人呢？” 姜灲听得懂那句夹在中文中的英文，他露出一个苦笑，“我求你还是把我扔回去吧，这个社会太危险了啊喂，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变态啊！” 听到这无奈的声音，仓木扑哧一笑，她一边笑一边席地而坐，盘腿坐在那单手撑着脸颊紧盯姜灲不放，“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真的做那种事，但能见到一个犯罪者的机会很少，即使是我在小时候去美国的贫民窟（此处单指充满犯罪的位置）玩，也不曾见过几个犯罪者，顶多是一些抢钱劫色的混混，完全不够打。 “可你是一个活生生的犯罪者啊，我可得多看几眼，要是被警察带走了，那可就没眼看了。” 姜灲无力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但已经开始想着如何从这奇葩女手里逃出去了，可他对比了两人间的肌肉量和身体状态，他觉得自己逃出去希望很渺茫。 “要不你把我扔回去吧。”姜灲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工作细胞》很好看，嗯，血小板真的很可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4 小姐姐出现的原因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大采购，大采购！” 仓木双手各挂着两个满满的购物袋，其中一个袋子里装满了新鲜的西红柿，她哼着小曲从超市出来，由于用力提重物，那身肌肉免不了凸显，尽管不明显也给迎面走来的人一种，在街上见到人形坦克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现在逃走没有，唔，不管了我不擅长思考问题。” 仓木想到问题也很快扔掉问题，放空大脑朝家的方向走去，她从零食袋里拿出一片面包叼在嘴边，边咬边走，但很快的在转角与一名警察撞了个满怀。 考虑到仓木提着重物，那名警察甚至被她撞退了一步。 “啊，抱歉，抱歉，你没事吧？”仓木张嘴说话，嘴上面包掉在了地上，她不知该放下东西伸出手拉人，还是傻站着不动，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傻站着吧，她最擅长这种事了。 于是，另一名警察从转角走出来时便看到：一名警察因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一名小麦色皮肤女性提着购物袋傻站不动，地上掉着一块面包片。 哈，这片面包片便是凶手吧！ 那名不久前出现的警察一副‘赵石脸’并十分严肃的紧盯这个现场情况，旁边的跳舞大妈们正好把BGM切换到了柯南的推理插曲，现场一时间很滑稽。 摔在地上的警察站起来拍拍屁股，“我没事。”他也没怎么为难人毕竟是无心的，“你住在这附近吗？前段时间有一个犯罪者逃到这里消失不见了，要小心啊，如果见到可疑人员要立刻报警。” “嗯，好啊。”仓木使劲点点头。 在短暂的警民和睦交谈之后，三个人也分开了。仓木走过拐角，本来要掏出面包片继续咬，可见到家门在前就暂时忍耐吃东西的欲望决定先回家。 仓木掏出钥匙开门，她轻推开顺口喊道：“我回来了。” “啊你回来了。”姜灲的声音也在相差几秒后响起。 一根保龄球瓶从左边上空摇摆砸下来，这玩意是实木制，虽然比不上保龄球那种长着奇怪眼睛嘴巴的玩意的重量，但实打实砸在人头上也难以承受。 然而，人家仓木手一松购物袋摔在地上，左腿抬高踢出一击把保龄球瓶踢飞，她保持着高抬腿的姿势，停顿一两秒见没有后续袭击，这才撇撇嘴放下腿，顺便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折刀割断保龄球瓶的绳子，放到地上。 仓木把折刀收起来，购物袋放到厨房，做完这些，她一边走向客厅一边从旁边的矮柜子上拿出了拳击手套，当她走进去时，姜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是新闻频道。 “姜灲！” “嗯？” 也就相差个几秒钟，姜灲回话之后立刻被仓木扑倒在沙发上，仓木一只手按着姜灲另一只手开始使劲揍，可能是打出反应了，姜灲也是瞬间抬起双手挡在脸前，看他这护脸不要命的模样，估计是打算做小白脸了。 可人家仓木也是会玩套路，手一滑从拳击手套中解脱，压低身子滚下沙发，用出一个游戏也不常见的过肩摔，硬生生把姜灲砸在地板上，好在过肩摔这个投技是以背部触地达到使敌人失去反抗能力的技术。再加上人家仓木小姐姐善良，砸得不是很用力，姜灲也就没受多大伤，顶多是暂时说话不利索、胸口老是闷着口喘不出的气。 “事不过三，不许再玩了啊。”仓木深吸一口气恢复失去的体力，撂下这句话，走去冰箱拿事先弄好的冷饮。 姜灲躺在地上慢慢恢复，直到仓木拿着冷饮走到沙发坐下，他这才就地坐起来，整个身子靠在沙发边上，“呃，仓木姐我能说话吗？有个问题要问你很久了。” 仓木喝了一口冷饮，打个寒颤，“问吧。” “你为什么不把我扔掉呢？”姜灲毫不在意说着一般人不会用来形容自己的词，“这几天我也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也明白我是并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犯罪者，那也就不满足你想要见到犯罪者的想法，应该要把我扔了才对吧。” 仓木放下冷饮，伸出一只手揉姜灲头发，嬉笑几声：“你知道你在我看来是什么样的人吗？”她抬起另一手臂，双手伸出食指放的远远的，“左边代表那些犯罪者，右边代表那些正常人，而你……没有办法融入任何一个极端中。 “你有着正常人和犯罪者的双重特性，嘿别怀疑我，我看人挺准的呢。在正常人中你是一个犯罪者，但在犯罪者中你又是一个正常人，或许你觉得很多人都是如此，实际上不是的。 “无论是那些拥有欲望的正常人也好，或者是因冲动犯下罪行的犯罪者也罢，他们都在寻求一个归宿、端点甚至是能够承认自己的地方，只要能让自己获得‘伙伴’和‘团体’就好。” 仓木抓着盘起来的腿摇来晃去，“可你比较奇怪呢，不是那种小混混为了抢钱的犯罪，也不是个想要回到正常生活的普通人，你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别忘了，你不是一次机会能回到正常生活吗？ “只要你不答应冯宝儿的计划，不就可以了嘛，可你当时选择要自己动手，理由是复仇，真是让人觉得无懈可击呢嘛，不过，你如果经常看一些关于复仇的历史故事或作家的故事，会发现……很多人在复仇过程中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威望和财富，没有几个能复仇后好好回到正常生活的。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单纯为了复仇才会答应冯宝儿，或者是有什么你不愿意面对的原因，在驱使你自己行动呢？” 这一段话很长，也触动了姜灲的内心，他蜷缩在沙发脚抱着孤寂的自己，“你是想说，我和故事那些人一样复仇不是为了复仇，反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可是……没有啊……但我确实很……喜欢那段能称为‘疯狂’的时间，可是等冷却下来后才发觉，这一切都没有用啊，我除了复仇没有别的可以做了。” 仓木挪动着坐到姜灲身后，跨坐在他身边，双手伸出环抱着他那毛绒绒的脑袋，“我就是挺喜欢你这一点，不会深陷于犯罪这方面，也不会深陷于成为一个普通人，能自己看清楚需要做的事，但也不会受到它驱使从而苦大仇深，清醒里带着点小迷糊，啊真是太可爱了，让姐姐好好揉一把！” 姜灲抬手顶住仓木下巴，直接推开，“我一直觉得性骚扰的关系有点弄错了，你这色娘。”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叹气无奈，“你少来，你只是想要享受我这种正好符合你内心喜好的存在吧，类似某些人喜欢某些作品，就会疯狂寻找类似的作品满足自己的内心，你也是这个状态，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仓木嘟着嘴，把下巴搭在姜灲脑袋上，“所以啊我讨厌你们这些聪明人，想要藏些什么都藏不住，有本事来打架啊，这方面我可不会输给你们。” 姜灲并不打算享受后颈那而传来的柔软感，但钻入鼻中的女性香气还是让他时刻记住——自己身边这个仓木是个女人，“仓木姐，你也不算一个正常人，如果是正常人可不会有这种喜好，我也不会被你收留。” “当然咯。”仓木嬉笑几声，手伸入胸口里摸索一会，费力从内衣的夹层中抽出一张卡片，她放到姜灲面前给他看，“哒哒，没想到吧，姐也是有卡片的人。” 姜灲这下才被震惊到，他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拿过那张卡片，那是一张质地奇怪的卡片，纯黑色，一面印着白色的大写字母。 G！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5 追求乐趣的仓木小姐...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嘿呀，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仓木正在发出一串爽朗笑声，可她却差点摔下沙发，只因姜灲站起来，捏着卡片的手指甲发白，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仿若一头被激怒的狂兽。 “诶诶诶，你表情好可怕啊。”仓木笑得花枝乱颤，使劲调侃。 姜灲把卡片递回去，蹲回原位坐下抱着膝盖并心疼自己，“我原以为仓木姐你只是一个怪怪的人，是我想当然了。”他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普通人不会拥有这种行为和三观，倒不如说每个在正常生活的人也不会认可这种观点，除了某些思想出问题的人。” 仓木姐在沙发上侧躺着，一只手撑起脑袋，“不是哦，我在得到这张卡片之前就是这样的人了哦。”她掰着手指点数，“曾经的我在美国狩猎时，用弓箭射杀了一个越狱犯，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了，为什么社会团体中的人能接受杀人的战士和士兵，却不能接受一个犯下罪行的犯罪者？如果一个犯下罪行的犯罪者，成了杀人的战士和士兵，社会团体能接受他们吗？ “我不是一个擅长思考的人，但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很久，也不是说我会认同犯罪者，应该说我能更客观去看待这些事情，再然后就是这段时间了。 “我来到中国定居之后，先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然后一个叫林乐的女人和我见面了，她告诉我只要在伯北县城呆上一段时间，这些问题便会得到解答，现在看来确实是找到了一个答案。” 姜灲在看到G卡片时，便知道自己会与仓木姐相遇这件事，肯定有林乐在其中插手，但当真正听到之后，心中绝望感加深了更多，“那你得到了什么答案？” 仓木伸直双手，努力让自己卷起来，等成功坐起来第一时间就是伸手揉了揉姜灲的头发，“我得到的答案就是你啊，是你让我看到了犯罪者和正常人之间的平衡。” “平衡？”姜灲莫名想笑，他在求学期间读过的书以及同学之间的社会问题讨论，就曾有过犯罪者和杀人士兵的相同点与不同点，甚至是行动出发点与目的性，不仅讨论，网络上也有很多现成的资料在讲述两者区别，而且没有人会傻到把两者混为一谈吧，谁都不会。 仓木不知道姜灲在想什么，她只是把心里想得内容说出来：“我知道不可以把士兵和犯罪者混为一谈，我高中就回国求学了，大学时在美国也上过课，但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什么是平衡。 “‘一切手段只为了能够达成目的’，‘当目的达到时就收手绝不做多余的行为，也不贪心’，这些是我在你身上看到的，也是我认为的犯罪者和正常人之间的平衡点，如果违反任何一条那就会被归类到犯罪者或正常人中。” 姜灲略微有点凌乱，抱着膝盖蹲在沙发脚旁，“我觉得这些很稀松平常吧，倒不如说每个人都会这么做，不是么？”他伸长脖子但又很快缩回去，“想要得到或达成某种目的，适当运用一些特殊手段，等成功了便收手再也不碰，很正常啊。” 仓木姐摇摆几下身子，“对你而言是正常，别人可不这么想，他们可不会如你那般在适当的时候收手，而且会因欲望不断深陷其中，甚至到了没有特殊手段都活不下去的地步。 “他们是把犯罪行为当做了一种手段，你是把犯罪行为当做一种行为，这就好比摄取水分，他们只知道喝凉白开，你只要是能摄取水分无论是凉白开也好，菜汁也罢都会喝。” 姜灲先不去吐槽那菜汁的奇妙比喻，“你可别把犯罪当做什么好事情啊喂，也别把我当做一个对犯罪行为毫无自觉的人，我做的那些事情当然是错误的，但也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正常情况下我也……” 姜灲说到最后声音细如蚊蝇，转头，一脸不甘心看向仓木，而仓木也是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你自己也发觉了吧，你能明白自己做的是错误的事，也懂得在非常时期才会用非常手段，这下明白为什么林乐说，我能在你身上找到答案了没。” 仓木见姜灲被塞一嘴说不出话，嬉笑几声，“事实上这些话是林乐向我说的，她说我在遇到你之后就会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也只是把这些说出来给你听听，我觉得你很需要听一听。” 姜灲埋下脑袋，小声哔哔：“哼，林乐，哼！她这个疯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仓木小姐反而接话：“我觉得她还好吧，疯是疯了一点，但在我看来她这样很自然啊。”她在脑海里回忆起了自己见到林乐的那天，缓缓说：“她似乎天生如此吧，印象中，她可是一直在笑呢。” 林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姜灲一直试图在经历的事情中寻找蛛丝马迹，可目前为止也只知道，林乐是一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女变态，拥有一个名为G的组织的强大资源可以做到很多诡异布局，甚至对人心的掌握程度也很高，三观、认知以及某些观点似乎与普罗大众完全不同，不，与其说是不同，倒不如说简直是有一个独属于她的完整体系。 凭仓木那段对犯罪者的认知来看，姜灲便能窥视林乐观点的一星半点，至少是明白其非常诡异。 林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姜灲有点不想聊这个人物，无论怎么说，那些危险事件都是因她而起，并且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虽然不会把李永的死和张怔的残疾算在她头上，可也没什么好感可言。 于是，姜灲转移了话题，“仓木姐你为什么要拿着G卡片呢？这可不是一个好东西，我拿到之后，生活可是变得一团糟了啊，难不成你也在经历一些事情？” 仓木捏起卡片一角，“当然是没有咯，事实上我是自己自愿要拿这张卡片的。”她把卡片放在手指中来回转动，“你可不用奇怪我为什么做出这个选择，一开始我是为了答案而答应林乐来伯北，可后来我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能让生活变得有意思的事，而且是永远。” 姜灲瞬间明白了仓木的意思，“可是生活中还有别的乐趣吧，不一定要接触这方面，这些都不算在‘安全刺激’范围，已经是搭上性命的事了。” 仓木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扔出一个问句：“你觉得活着是为了什么？赚钱，然后老死，失去青春年华，庸庸碌碌渡过一生，或者嫁做人妻相夫教子？又或者为金钱奔波，陷入无尽的欲望深渊？ “或许是我太奇怪了一些吧，总之我讨厌那种生活，你能忍受那种重复每一天的生活吗？去迁就你的老公，或者去迁就你的上司，内心没有办法得到释放，彻底成为行尸走肉？ 姜灲小声哔哔：“我倒是挺喜欢的，但你说的也没有错。” 仓木揉了揉姜灲的脑袋，“平淡的生活没有错，只是不合适我，在别人眼里我其实是一个很放荡的女人，兴致来了会去做很多事情满足自己，但这些我很喜欢啊。” 姜灲也并非不能接受这样的小姐姐，他也没啥权力去指着别人的想法和生活习惯，于是也不说话，只是在静静做一个听客，捕捉仓木小姐的内心，打算早日摸清她的内心规律。 然而仓木却忽然说道：“我决定要在这段时间跟着你，因为能遇到有趣的事，你没有反对以及反驳的权力，我会待到我腻味为此，不许拒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6 你是谁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与那只混饭吃的小白脸不同，人家仓木小姐姐有工作，还算得上挺体面——健身房私人教练。 作为拿到了PCC等级教练认证证书的人，仓木小姐姐的课程有很多人预约，因此她一天有12小时不在家，虽说这时间都赶上企业上班时间了，但也不是很累，只需要指导而已，她也打算考一个MCC等级教练认证证书。 于是，在早晨仓木小姐姐使劲揉了姜灲毛茸茸的脑袋，便一手拿着生西红柿，一手提着现榨西红柿汁出门，并驾驶摩托渐渐远行，头盔都不带。 姜灲小声哔哔几句埋怨仓木那扰人习惯，这段时间他也习惯不少，在反抗不能之下当然是忍耐咯，其实反过来想想，被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性出门时揉脑袋，还是挺享受的。 噫！ 姜灲使劲晃悠脑袋，弄得头发跑到前面来遮住眼睛，他伸手撩起柔顺黑发，拨到耳朵后面暂时放着，走去把自己包揽的事全弄完，电视放着新闻频道关上了声音，等全部弄完，才拿出笔纸开始绘制一份关系图。 他这段时间都躲在仓木这不露面，是考虑到种种因素变化的：既然林乐插手了自己与仓木的相遇，那么在放下厌恶和仇恨的前提下，她的能力值得信任，因此，不离开反而是种保护。 医院中记录了关系图的笔记本被他藏在自己家，由于误会如吻痕那样来得不清不楚，他有点担心何渊会派人抄自己家并意外找到笔记本，那么很多东西都会暴露在那个人之下，凭他的能力和权职，不难在找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击毙。 同时那个与自己十分像的人，到底是幻觉还是看走眼，总之对方把爆炸事件泼到自己头上，那就是敌人，而这个敌人目前没有任何顶着姜灲名号和脸的行为，这反而是最危险的。 这个人躲起来、不露脸，只是单纯让姜灲被误会而且一直逃亡，那么就没有任何机会抓出来证明清白，换句话说，姜灲会被警察一直通缉，直到被抓住然后关起来。 有时候，姜灲甚至希望这个人出来搞点事，别玩一套以假乱真就在草地里苟着不动，还特么穿了吉利服！ 姜灲后靠在沙发脚上，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那柔顺的黑毛，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开始在心里后悔莫及不已，埋怨自己为啥要放任仓木摸自己脑袋，搞得自己都想摸。 说实话长头发很难打理，那些女人每一次洗头的时间，都能让男人洗完三次了，姜灲也是在留了长毛之后才懂，于是他在19岁那年第一次留长毛的时候就决定——绝不超过肩膀。 长毛打扰了姜灲的工作，他便找出了仓木小姐姐给他买的发圈，走到全身镜前打算把头发扎起来，可当他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时，发现，那张脸不是自己的！ 姜灲懵逼了好几秒，发圈从手中滑落在地，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并把脸使劲往镜子面前贴上去，他伸出手卷起来扯住头发，另一只手糊在脸上抚摸各处肌肉。 眼白里的一根根血丝、脸上皮肤的毛孔、皮肤的晒痕甚至是发际线、眉毛走向与浓密程度，姜灲全部贴近镜子与记忆中的脸进行校对和比较，可诡异的是，他发现这是他的脸！ 但刚才那种陌生感是什么情况？姜灲松开双手，随即，两个巴掌糊在脸上挪动着把脸拉长，他发现这确实是自己记忆中的脸，任何一个位置都不曾有过变动，进行记忆校对也没有疑惑的地方。 可那陌生感是什么情况？姜灲再一次向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忽然间他脑袋里蹦出来一个不常见的词——完型崩溃，这是一种神经疲惫下被激活的抑制模式，可让人观看数次相同文字后，对同一文字感到陌生。 那么，会在观看人脸时出现吗？ 暂时还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完型崩溃的触发是需要长时间注视某个相同文字的，把文字替换成人脸，会很容易和脸盲给弄混，这是两个不同的玩意可别混为一谈。 姜灲不打算去寻找完型崩溃在观察人脸时会发生的证据，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照镜子了，不可能积累到足够的疲惫触发神经抑制模式，也就不可能出现完型崩溃。 于是他知道了自己刚才不是看过，确切来说在捕捉到那个陌生感之后，他判断自己不是因记忆或完型崩溃出现的错误，而是单纯的视觉问题，那么是看走眼了？ 也不是，姜灲明白在观察某个已有记忆存在的物体时，视觉接受到的信号会与大脑记忆进行校对，并找出相同点与不同点，开始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熟悉的玩意，如果是熟悉的那就一点反应没有，如果是不熟悉的那就用类似记忆填满使人不会那么惊讶且能接受。 不然为啥说见多识广会沉稳呢？ 可那个陌生感从何而来呢，姜灲其实在短时间内找到了两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身体大幅度转变。比如忽然变帅、忽然变瘦、忽然高等等，这些都能暂时性震撼到只持有过去记忆且没有进行翻新的大脑，这种事一般发生在睡美人综合症患者身上，他们会睡长长的一觉，然后惊讶于自己身体的变化。 姜灲摸了顺长的黑发，没法得出一个合理判断，他在和人质们待着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头发从遮住耳朵到长至肩膀，而人质只说自己被绑在那两天，两天时间，就是在脑袋上种头发也得要时间啊。 因此他还是挺怀疑人质的话，可在之后向仓木确定时间日期才明白，原来真的只过了两天，那么这诡异长毛的来历，可就有点东西可以讲咯。 另一个理由，是记忆出了问题。 校对观察到的物体，大脑会寻找相应记忆进行印象填补，直到人诞生一种熟悉感，可若是记忆出了问题，那么就会出现这些问题了，可这张脸确实是他的。 脸是自己的，可却忽然有一种陌生感，为什么？ 姜灲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解释的答案，他站在镜子前，手不断呼啦着那张脸，越来越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脸，它和记忆中的脸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很陌生。 非常陌生如同它本不该长在这个人身上那样，它似乎和整个身体都不协调，可却与记忆相符，这种异常不得不让姜灲留心，可越看镜子，镜子里那个人和他记忆里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有点恶心……” 姜灲拉扯脸蛋，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他找把镜子转了个面对准墙壁，避免自己不小心看到而引起不适，但他自己也明白，既然有了这种感觉那就不该去忽视，应该想办法去解决。 明明是自己的脸却觉得非常陌生，姜灲觉得这样挺可笑的，但确实发生了却又觉得很真实，不得不去面对。 他看了看时间，决定先不去管那些什么陌生感之类的问题，反正现在也没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理由，也没有办法去解决，或许以后会出现的吧。 于是，这货把头发扎起来，继续去绘制关系图并写下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某些计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7 记忆中的模糊 一大堆书散落在地上。 仓木站在姜灲身旁，叉腰深吸一口气：“你要的东西我帮你借来了，运气不错嘛，我正好有个客户是大学老师，能帮你弄来一些心理学教材。” 姜灲盘腿坐在地上拿起书翻阅，他向仓木道谢后便再也没说话，神情专注看着书里内容，大多是快速翻阅且只是过一遍眼睛即可，只有某些书会仔细看一段内容，这货不停看书，也不懂在干嘛。 仓木见他这幅生人勿进模样，也是不在意去忙着自己的事了，她本以为这件事会持续很短时间，可当她再一次从房间里走出来，却看到姜灲在做一件事挺奇怪的事。 姜灲把好几本书放在地上摆成半圆围住自己，手上拿着一本笔记本在写写画画，他眉头紧皱，似乎在为某些事而苦恼，余光瞄到仓木走出来，他顺势放下了笔记本。 “你觉得记忆是什么？”姜灲忽然问了个挺奇怪的问题。 仓木不知道毛茸茸脑袋想要做什么，于是倚靠在门边，手环抱在胸口前，“唔……你在思考哲学？” 姜灲昂首把脸对上天花板，自问自答：“一种心理活动现象，类型有很多，形象、情绪、逻辑甚至是动作记忆都有，记忆的时间也有长有短。” 仓木点头，“然后呢？” “我记不起来很多东西了。”姜灲一本正经严肃至极得把这句话说出来，他举起一本书高过头顶一只手指着内容，“‘记忆’一词应该被分为两个字，记和忆，因为我们是先要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记住某些东西储存在脑中，而后才能进行有意识的机械回忆或无意识的自然回忆。 “当进行这两种行为时，大脑会把记忆或印象调出来，而这过程需要某种中介因素，这些中介因素大致上是任何与需要提取的记忆有关的因素，比如嘴上有污渍你会想到利用纸巾擦拭。” 仓木隐约觉得要发生点什么，“那么你是丧失了很多记忆吗，与你的心理学知识有关？或者是你的犯罪计划？” 姜灲合上书，后仰靠在沙发上，“比那更严重，我丧失了‘印象’这种记忆。”他长叹一口气，“长久的‘印象’是一种时间积累与专注学习的积累，例如持续一个月的俯卧撑训练，你在这一个月后，即使过了半年你再恢复训练，也能快速抓住做俯卧撑的感觉，这就是‘印象’记忆。 “我现在丢失了过去十多年的学习印象和心理学印象，看这些书简直就是第一次看到，不过我还记得我曾经在大学的专业就是心理学，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仓木也盘腿坐到姜灲面前，许久才出声：“嗯……原来如此。” 姜灲当即吐槽：“大姐大你完全没听懂得吧！” “嘿呀，被发现了。”仓木吐出粉色舌头，试图蒙混过关，可惜完全被看穿了。 姜灲歪着脑袋翻个白眼，“我也没期待别人能听懂我什么意思，简单来说呢，我失去了过去十多年学习的经验和知识印象，应该属于失忆的一种现象，但主要部分记忆我还记得，比如我在大学学习的专业是心理学。 “除了这种无关经验且能证明我自己的过去的记忆外，那些关键性记忆完全没有了，仿佛我有了十几年空白期，但我现在还有那种不断分析他人内心状态的习惯和能力，这些倒是没有消失，比如……我能看出仓木姐现在走神没听我说话还在想中午吃什么。” 仓木闻言才收起小心思，“我没有，我只是听不懂！”她隔了一小会后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分析我的内心状态的？！你这个变态大混蛋！” 姜灲无奈摊开手，“你转移话题的能力太菜了，我可是一个犯罪者耶，不摸清别人是什么类型的人，怎么会去下手呢？” 仓木一脸惊讶看着姜灲，“诶呀你说的好有道理。” 作为一个在智斗方面高过仓木的男人，姜灲莫名想要去揉揉此时在装傻充楞、蒙混过关的仓木的脑袋，但他忍住了这种未经女性许可擅自触摸她人身体的性骚扰行为。 于是，姜灲接着说：“我前天在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对自己的脸感到很陌生，今天发现了自己失去了十几年的‘印象’记忆，这一切都在那件事后发生，看来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很诡异的事情啊，真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真想知道啊。” 仓木也开始吐槽：“你这家伙是抖M吧。” 姜灲心里冒出了一个林乐的形象，在他脑海里林乐正一边捂嘴窃笑一边下达指令进行布局，还松开手抓着他的衣领在那儿一言半句的鄙视他的不足之处。 她还顺便占便宜！ 摇晃脑袋让这个想法消散，姜灲面对现在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线索可不知道行动方向在哪，我该怎么解开这个问题呢，十几年的空白记忆，就这样诡异般的消失了么。” 仓木伸出爪子想要揉姜灲毛茸茸的脑袋，可却被一把拍开，她小声哔哔几句抱怨，可开口却是另一个问题：“我记得你说自己也不是什么犯罪老手吧，怎么就不怕事呢，换我身上早出去抽几个人冷静一下了。” 姜灲倒是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问起也是想了一会，“我觉得是还可以接受的程度，至少比起不明不白被塞进一个虚拟世界里，这个疑惑点我还能自己发现，也许还能找到解决方法。” “喂喂喂，你记忆都消失了耶。”仓木感到惊讶。 姜灲是这么回答的，“又不会影响生活，又不影响我分析你们的心理状态，消失也不算什么。” “你倒是真的看得开。”仓木无力吐槽。 这个话题有点进行不下去了，姜灲提出自己想要去外面看看的想法，最好是回到他任职的学校那里，仓木当然是表示没问题，然后顺便帮他画了个妆，弄点不容易被看出来的装扮，尽量避开警察眉目。 …… 仓木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她把车开到后门小巷的出口，这样能使姜灲更方便上车。 然而，姜灲在走出来看到那辆车时却忽然愣在原地，一直到仓木想要走过来问情况才出现了一点反应。 他朝车走过去，一脸懵逼的熟练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接着非常熟练的扭动钥匙、挂档位甚至是踩油门都很有一种熟悉感在他身体中弥漫开。 车，开始缓缓开动。 仓木叫了一声拉开车门钻进去，“你会开车啊，但你现在最好不要开车，被交警拦住很容易被发现的。” 姜灲呆坐在驾驶位，仅靠身体感觉开车，“不，不是的。” “什么不是啊？”仓木问道。 姜灲转个头看向身边的仓木，一脸震惊的打量驾驶位四周，“我其实不会开车的，真的不会，真的不会啊！” 他最后那几个字，是带哭腔喊出来的。 仓木者一直在疑惑，“你现在不是开得挺好的吗？” “我有个，有个可怕的猜测。”姜灲手脚都在颤抖，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有一种记忆是‘动作记忆’，意思是身体会记住某些多次重复的行为，比如打球和拳击。” “所以呢？”仓木追问。 姜灲一边稳稳当当开车，一边心慌慌说出猜测：“我可能……被换了一个身体！”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8 她才是疯子，我不是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恐惧久久没有散去。 姜灲的意识在恐惧，他的身体却熟练停好车。他的双眼呆滞直视前方，双手握紧方向盘用力至指尖发白，身体在轻轻颤抖，他缓慢转头望向身旁仓木，嘴唇微张，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仓木也是因震惊愣在那儿丝毫说不出话，脑袋止不住轻轻摆动，似乎在否定一些不愿被承认的想法，也是在默默给予勇气，尽管可能没用。 “这不是我的身体。”姜灲昂首长叹，轻轻吐出铿锵有力且令人绝望恐惧的答案，“假设推测没有错误，几百年来被先贤们研究、完善的心理学知识没有错误，那么，这就不是我的身体。” 仓木抓着自己手臂，一种惊悚诡异的凉意，顺着她脊柱往大脑慢慢爬上去，她咧着嘴角露出个兴奋笑容，“你真的，真的非常有趣，嘻嘻嘻嘻嘻……” 对仓木这种不管别人死活先顾着高潮的反应，姜灲早已有所准备了，因此也并非觉得人性黑暗反而觉得这才是仓木真实的模样，不，也不能断言仓木便是如此，人性复杂难懂，谁知道仓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姜灲花了几分钟让自己接受自己这个推测，并开始试图找到任何可能去推翻，可惜，目前来说他所具备的认知、世界观以及心理学知识没办法帮到他，完全被目前的推测困住。 “先去学校一趟。”姜灲使劲让自己贴近椅子，露出空位给仓木交换位置，“我要去那里验证一下，到底是我的记忆真的消失了，还是我多年没看书全部忘记了。” 仓木紧贴姜灲身体，两人简单交换了位置，随即汽车立刻启动，目标是姜灲曾经任职的学校。 半小时后，到了。 这还隔着车窗呢，姜灲远远便便看见学校内因放假而出现的、暂时性的人流真空，因此整个学校内部都是如此寂静，若不是有点住在学校小区内的大爷大妈，说是鬼校也不为过。 他只是看了约一两分钟，就关上窗户停下这危险的暴露事件。 “怎么样，嘿嘿嘿。”仓木从得知姜灲身体也许不是他的开始，就一直笑得非常奇怪，整个人完全兴奋起来，脸颊上有些潮红，皮肤毛孔打开。 姜灲摇头的动作令人惋惜，“我知道自己在这里工作，也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人，甚至是和我一个朋友张怔在这里经历了一些事，但完全没有在这里工作的印象……我甚至还能查到工作记录和工龄表！但我就是没办法想起来，我是怎么在这里工作的！” 他愤恨的砸了一下面前驾驶位椅子，刚才交换位置时，为了安全和避开摄像头，他溜到了副驾驶后面呆着。 仓木小声呻吟了几下，抿嘴回味某种只有她明白的快感，并伸出粉色舌头舔舐嘴唇，“你在担心什么呢，你已经跨过那么多危险和诡异了，还不相信自己吗？” “不，你弄错了。”姜灲摸了摸脸，他还是有点不敢确定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毕竟只是一个推测他还心存希望，但这摸脸暴露他还是非常害怕，“这一次和以往有些不同，那家伙要我背黑锅而死，只要躲起来什么都不做，等待我绷不住跑出去被警察们抓走杀死，玩的是一手借刀杀人。 “另外，假设这身体不是我的会是谁的？我之前那具身体被人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出现记忆模糊和陌生感？世界上还拥有交换记忆或灌输记忆这种科技吗？仅凭这些，这一次我都无能为力。” 伴随着一言一句分析，姜灲思路变得活络，同时难以承受的绝望也弥漫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他现在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把自己正常生活毁掉，并把自己的生活变得如同一个噩梦。 特别是，姜灲幻想里还被林乐给占便宜了！ 姜灲倚靠在椅子上，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但仓木却自个伸手从他烟里拿走一根，却忘记拿走火机。 “喏，火给你。”姜灲把火机递过去。 仓木接过火机点几下，这才发现没油了，于是，她站起来一只手抓住姜灲衣领拉过来，并叼着烟，与姜灲叼着的烟对上，直到点燃为止才放开。 “别乱动，很快的。”仓木含糊不清道。 如此大胆的行为在仓木眼里却稀松平常，她可不在意什么别人的眼光，毕竟早就被其他人当成一个放荡的女人了，那么做点略微出格的事也无所谓。 姜灲也并不在意这么多，而是一边抽烟一边思考，却什么结果也没得出，不如说，现在的局面不同于之前，若是放到之前那种互相要杀个你死我活的局面，肯定能有很多方法把敌人勾出来。 可现在敌人只要躲起来并慢慢等待姜灲被警察们找出来抓走，那么就可以活到最后，赢下这一局。 姜灲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也是他最心烦的问题——敌人是谁？ 目前唯一可知只有在模模糊糊时见到的，与姜灲长得很像的人是他敌人，不过对方没有暴露任何线索，身份也没有，只留下一个迷之长相。 咳咳—— 姜灲被烟呛了几口，伸手把烟灰弹到窗外，“我只想过一个正常生活，为什么会遇到这种破事……她这个疯子，疯子！”他猛吸一口后把烟蒂弹出去，“淦特喵的！” 仓木见他这幅歇斯底里模样，笑得花枝乱颤，烟灰散落在车内让她又心疼又感到好笑，却抑制不住自己笑意大声笑起来，如同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姜灲抱着脑袋闭上眼睛，这种笑声他在另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过，那是令人极度不舒服且足够让每一个人都厌恶的笑声，那声音中携带着能引诱出人心底疯狂的特性。 “别笑了。”姜灲紧皱眉头出言阻止，而仓木也迅速停下了自己那种令人极度不舒服的笑声，她眼睛一闪一闪，似乎在期待着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笑声消失，车内随即也安静下来。 姜灲望着正努力憋笑的仓木，心里又升起一道提防大门，“现在直接回去吧，待在外面不仅危险还没有收获，先想办法苟过这段时期再作打算。” 仓木闻言应了一声，熟练驾车启动，“你知道么，你在确定自己的推测或许是正确时，我发现，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唔，那有点像是……林乐！对，就是林乐。” “你说我有点像林乐？”姜灲语气显得很惊讶，可表情没有变动，这一切都被仓木用后视镜看到了。 仓木边开车边说：“对，确实有点像我遇到林乐时，她的模样。” “不可能。” “哪有什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过的。” 姜灲郁闷的点起第二只烟，“林乐是个女疯子，你与她接触过应该也能察觉到一些，可我不是啊，我一直是个正常人好伐。” “可是你们之间确实有点相似之处。”仓木回忆起自己脑海里关于林乐的记忆，“同样有点疯疯癫癫的，每时每刻都在观察别人分析别人，善于做出分析或谋划，即使是脸上表情都没有太多变动，真的很像嘛。” 姜灲深吸一口烟再把白雾喷出来，“她才是疯子，我不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99 放轻松一点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匆匆忙回去了，去哪？当然是仓木家地下室。 仓木一回来到门口，立马扔车钥匙给姜灲，夹着腿就小跑进半地下室的卫生间里——正如她自己说那样，自己本身是个放荡女人，那么现在发生点什么，也很正常吧。 姜灲目睹了这一切，心里有了个猜测，但没说什么打算当做不知道，于是，他凭借动作记忆把车停好，走进客厅里，找到沙发脚蹲下发呆。 一时间，整栋房子里除了隐约在半地下室内传出的呻吟声外，真的安静无比。 半小时后。 姜灲蹲在那酝酿情绪想大哭一场排解心中积蓄已久的负面压力，却在即将要流出假的不能再假的眼泪时，眼睁睁看着一个皮肤偏黑呈小麦色的女人，系着白浴袍、散着湿哒哒头发，从半地下室门内走出来。 仓木小姐姐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从沙发背跨坐到前面，翘起二郎腿在那享受啤酒的苦涩。 姜灲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首先观察到白浴袍某处凸点，他很识趣的退下了，但理由不止这一个。 哭可以，但身为男人他不要在女人面前哭。 于是，他打算走回书房。 “你去哪儿呀？”仓木的声音，从姜灲身后传来，他转个身站在沙发后面，叉腰，“回书房有点事要干，仓木姐有什么指示？” 仓木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空位，“陪我坐一会。” 这显而易见的暧昧暗示简直不能再直白，姜灲能听得懂，于是，他回话：“这不太好吧。” “让你过来就过来，别废话！”仓木不耐烦。 “喳……”姜灲弱弱回了一句，没安好心坐过去，却被一脚踹下沙发，很明显是让他继续蹲沙发脚。 “你丫真的是女人吗……”姜灲蹲在沙发脚小声哔哔，却是吃了个爆头一击，然后，他就开始把早就要说出来的话喷出来，“啊喂，你个暴力女绝对没有男人，现在还保持着完璧之身，等着成为圣女吧，愿你40岁那年能有天使吹着号角，送你上天。” 他这顿嘴炮的后果，是给自己招来另一个爆头一击。 姜灲捂着似乎在散发热气的脑袋，但这时，仓木的声音却传入他耳朵里：“想试试吗，验证一下谁才是雏？” 紧接着，姜灲耳朵感受到了一股伴随着呼呼声的热气。 “唔……你想干啊。”姜灲倒退着爬向电视机那边，等他冷静下来才看到，仓木此时跪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嘟着嘴保持呼气姿势，黑发散落在肩头，有些落下半遮半掩住她的容貌。 仓木很漂亮。 姜灲裂开嘴笑着，“你想干啊。” “什么想不想，要做就做咯。”仓木抛了个媚眼答。 这种时候当然是不能怂了啊！ 因此姜灲溜进书房，选择了逃避现实。 但很快被仓木破门而入，如同拧猫似的抓着他后颈，拖出来，哦对了，这货才没有那么可爱呢。 画面切回来了啊，摄影师！ 仓木一把抱起姜灲便是扔到沙发上，随后自己也压上去，“你刚才不会是……怂了？” “我没，我为了今天准备了点安全措施。”姜灲心里可是一点底子也没有，但本着输人不输阵，他决定这个逼死装到底。 “不需要，在我这从来不需要那种玩意。” “哈，看不出来你还挺胆大的，我今个就告诉你，什么叫欧皇！” 嘴上大咧咧说着满是气势的话呢，姜灲现在完全不懂该怎么办，报警吧估计被抓的人是他，反抗吧对比个肌肉量就知道没戏，催眠术么……作为一个大学不学无术、辩论靠动嘴（物理方面）赢下来的人，还是不要幻想比较好。 他确实不是一个处男，但那是另一个挺让人意外的故事，总之，现在他很想依靠脑内芯片在百度问一句：我要被痴女强上怀孕负责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然而，仓木小姐姐妩媚一笑，把身体从姜灲上面挪开了。 自此两个人终于是坐在了同一个位置，啊，那个被当做宠物摸头杀什么的，先扔到一边别管过会再说。 现在气氛也很焦灼啊。 姜灲尴尬得想要去把脸淹在马桶里冷静一下，他偷偷瞄了一眼仓木姐，可却看到，仓木淡定如故在那喝啤酒，还刷手机乐呵呵的笑，简直是没发生任何事。 这龙卷风般的精神状态转换，有点类似人格切换啊喂。 事实上人家仓木小姐姐压根没把刚才那事放在心上，假设这时候有点社会闲散人士跑过来问：仓木小姐姐你对刚才的事，有什么感想吗？ 仓木小姐姐表示呵呵。 因此，才导致姜灲一个人习惯多想多看的人，脑子塞满了对仓木那行为和心理的判断，也让他有事可做，不至于陷进对身体被换掉这种可怕猜测的旋涡中。 不过，姜灲很快走出了这个猜测圈，并很自觉……重新坐到沙发脚旁。 “你又怎么了？”仓木一边刷段子一边问道。 姜灲嘟着嘴小声哔哔，“我觉得沙发脚这挺好的。” 咔啦咔啦咔啦……仓木徒手捏扁了易拉罐，再是随手一扔，精准如同她射箭技巧那样，直勾勾落入垃圾捅内，还是灌篮得分！ 她冷哼一声，放下手机，双手揉搓着姜灲毛茸茸脑袋，“闹脾气了，还是不开心？你脑袋双重意义上不错，也没有阻碍你把欲望化为现实的道德枷锁，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啦~”姜灲莫名其妙一句软绵绵话语吐口而出，他接下来说话方式都软绵绵的，“只是觉得心情不好，我想换做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毕竟不单单是记忆和正常生活，身体也都不是自己的了。” “只是在担心这个？”仓木语气轻浮，惹得姜灲挺不舒服。 姜灲有点生气，环抱双手摆头望向另一边，“是啊，被换走身体的是我不是你，失去记忆的是我不是你，被卷入噩梦和疯狂里的是我不是你，我当然会担心这些，正常人没感觉才是大问题。” 这货不仅在生气，居然还在傲娇？！ 仓木抱着他毛茸茸脑袋，眨巴眨巴美目，下巴搭到那个脑袋上嬉笑几声，“真~有意思。”说话间，她伸手从后面环抱着姜灲脖子，整个人把上半身压上去，体香混合着沐浴露香气，让姜灲坐立难安，不自在。 “啊哈，我就是这样的人啊。”姜灲说话转移注意力，满不在乎又充满负面情绪的说：“反正我很糟糕，无论怎么努力到头来也没有摆脱那些破事，现在更是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没人能依靠，自己能力也不够，我想回到正常生活啊~” 仓木拉扯蹂躏了姜灲那张不算帅气但挺阳光的脸蛋，用开玩笑似的语气开口：“你又懂正常生活了，谁敢说自己过着正常生活？这种东西有定义？” “我是这么认为的。”姜灲一本正经无视了后颈传来的柔软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正常生活等于人在满足精神需求后，加上足够满足‘高于最低物质需求”的条件下，且符合个人三观的生活，这就是正常生活，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理解和理论，不一定正确。 “但很显然我现在的正常生活完全被毁掉了，没有最低物质需求，精神需求也不存在，也完全不符合我的三观，更别说我的世界观还差点坏掉了，现在被换掉一个身体，虽然还不能确定，但足够我忧心忡忡。” 他一口气说那么多，顿了顿又小声哔哔：“也不知道，林乐那个疯女人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我？” 仓木在安静听他说着抱怨话，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听众，直到最后才插嘴：“谁知道呢，或许是她看中了你有什么特性吧，像我一样，我挺喜欢你的脑袋的呀。” “你这话略微有点惊悚啊喂。”姜灲已经无力吐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0 那什么我的饭呢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知晓身体被换走这一恐怖事实，姜灲坐立难安啊，想要去调查却总是无从下手，只有沉迷在被包养和被调戏里，忍受女魔头仓木小姐姐肉体的折磨和诱惑。 唉，好烦啊~ …… 现在的伯北不同之前，街头巷尾没什么巡逻警员，不过每个关卡和重要区域都加装了许多摄像头，关卡的检测也比以前要严格很多；打黑组成员也介入其中，不管是不是转型或涉及到伯北发展，只要曾与黑帮组织有过联系或曾经是黑帮组织，基本被警告了个遍，也没人想在这种时候触国安六科的眉头。 所有伯北的黑帮组织都知道：国安六科，生气了。 因此，街上一股反乌托邦式的萧瑟气息，人民群众基本生活和每日行程也被削减很多，这倒不是因发布了任何禁令造成，单纯在于对时局的恐慌而害怕，出于一种自救心理，他们决定自发的避人耳目。 同时，因那次死灰复燃的爆炸事件，伯北又一次被封锁，冯宝儿苦心要促成的家族生意泡汤，她也通过眼线知道，是姜灲又搞事情，恨由心生，也不知道会做出点什么来。 冯家算不得什么黑色家族，那些生意产业什么的也在尽力洗白转成合法的，好在，冯宝儿那次之后已经顺利加入了G组织里，即使那单生意泡汤，她也有足够能力拯救家族，就是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 反观国安六科这边。 死灰复燃的爆炸事件发生之后，国安六科那边给何渊下达了死命令要抓住人，由于这一次行动上的失误，国安六科那边空降了一个新的人过来帮忙，但不巧的是，这个人在政治上站队与何渊完全相反，是不同派系的人，两个派系疯狂互殴有了十几年的对喷历史，说是敌人也不为过。 国安六科作为一个挺重要的部门、一把利剑，本身就具备了很多象征意义，派系间的分裂也是在近些年来才出现，大家出发点实际上都是好的，只不过，理念不合罢了。 空降而来的这个人是激进派，主张不择手段消灭一切足够威胁国家社会的恐怖分子和敌人，只要能抓住，就地枪毙也不为过，完全忽视人权和社会影响；何渊属于温和派，主张在消灭敌人时首要确保社会运转状况，以及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并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维护人权。 但伯北的恐怖袭击，给了温和派当头一棒！ 激进派们以【包不奎之死】指责温和派的天真想法以及放任恐怖分子们自由行动，对事件解决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反而曲线助长恐怖分子们的嚣张气焰。 这一个死亡事件不单单是死个人那么简单，在派系征战和对喷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甚至在视情节严重之下，可能过了二三十年都会被翻出来，因此，为了政治生涯，何渊在那个空降过来的激进派成员来到之后，迅速把职责交付过去。 管他呢，又不是我背锅.JPG …… 何渊提着购物袋从超市里走出来，一甩人字拖摩擦地面显示其相当有个性的行为，嘴上叼着根烟，整个人放荡不羁，说起来，他在彻底甩锅给空降来的那个人之后，就彻底颓废下来了。 他径直朝车走过去，掏口袋发现车钥匙不见了，茫然的挠挠自己脑袋上那个鸡窝头，思考着要不要报个警再说。 等等，我就是警察（公务员）啊！ 毫不在乎大笑了几声，何渊拿出手机给龙傲天拨过去，两人沟通了几句，却被龙傲天以自己在工作为由，拒绝了这次帮忙。 淦啊，这个二五仔！ 何渊蹲在车边抽闷烟，心里估摸着是落在超市里了，他打算先把烟吸光再去里面找找，然而这个时候，却让他观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让自己深深记住，说不上恨却有种难以言喻厌恶的身影。 他定睛一望，停顿好几秒，才确定是那个人。 姜灲。 于是乎，何渊这头养精蓄锐的豹子，放下手里购物袋，一个箭步猛冲过去，人字拖拍击地面劈啪作响，他在距离目标还有一米多、对方也转头面露惊讶的时候，飞起就是一脚。 “哎哟！” “老子打死你这个神经病！” 何渊一只拖鞋不断拍在姜灲身上，那叫一个惨烈啊，嗷嗷叫个不停，浑身上下都是鞋印，战况正值焦灼时期，何渊扔掉拖鞋来了一个擒拿手，把姜灲压在身体下，掏出手机准备用快捷键拨给包不奎，可是却在一瞬间想起他死了，就从通话记录里翻出龙傲天的通话记录，正准备打过去呢，一只手却阻止了他。 看着那只从身下冒出来的手，何渊再是按住用力掰，顺便拿起刚才因打架而落在地上的汽车钥匙收起来，“你有什么想说的？等我叫来警察，你就等着判刑吧！” “饶命，饶命啊长官！”姜灲在那哭喊连天，似乎受了莫大委屈那样，“我有要事汇报，要事汇报！” “呵，又想骗老子！” “这次是真的，真的！” 姜灲放弃挣扎开始说话：“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刚才在躲警察，大约再过一分钟那些警察就过来了，给我这一分钟，我把一切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何渊才不想听这人废话，毕竟也是斗过一两个月的对手，多少知道点对方的套路，于是他就在那使劲坐着，任由普通民众在观看，等待巡逻警察到来。 “卧槽，你别啊大佬！”姜灲如同一只待宰咸鱼那样，扑腾扑腾跳动着，“大佬你听我说话啊大佬！大佬，那个在建筑物里玩绝命逃生和建筑爆破的人不是我，我又被诬陷了！” 何渊一脸不屑：“你又想骗我，诬陷？你当你谁啊，诬陷两三次，你白蛇啊，三连诬陷。”他一脱鞋拍姜灲脑袋上，“我让三连诬陷，我让你玩梗，我让你做恐怖分子，神经病吧你。” “信我，信我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姜灲说话时语速极快，神情着急，“有人冒充我去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你忘了查到的黑帮炸弹交易吗？真的有一个人，借用我的名号去干坏事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1 等一下等一下 何渊想起了之前联系黑帮组织做调查的事，虽说事后他一点线索也没有，可根据调查，确实有一个人冒充姜灲在行动，“这件事我知道啊，然后呢？你自己在那两天内绑架了好几个人，事后还极其嚣张的发个通知，那些可都是有证据的。” “怎么可能！”姜灲挣扎无果，把情绪发泄在语气上，“你自己也不是笨蛋和蠢人，调查也比我详细，也该想到了吧，那种可能性啊，我被人掉包的可能性！” 何渊当然明白姜灲在说什么，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想说某人借用你身份与黑帮组织进行爆炸物交易，而后再是隐藏身份绑架好几个人，最后把你弄进建筑物里，以此完成嚣张至极的栽赃嫁祸。” “你这不是想到了么，还抓我！”姜灲借话开脱。 不料，何渊张开就是一句：“我不信，再说一遍，我！不！信！” 此时巡逻警察们快走到这里了，姜灲没办法了只得说道：“啊真是够了啊混蛋，首先是我完全没有进行犯罪的动机啊，我对你们国安六科不了解，但可别忘了，李浅可是被国安六科的人调走，这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信任我说的‘卧底’的事情么。 “而后现在可以说一说动机，假设真的是我犯罪，那么动机是什么？我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但若是某个人想要这里……翻天覆地，甚至是政权失衡呢？说到这个份上，你该懂我意思了，何长官！这件事上我完全没有动机可言，我只是，被你们那些政权旋涡卷进去的无辜者！” 何渊一脸震惊，在脑海里根据姜灲的猜测理清整件事脉络，而这时，巡逻警察们还有四步就要走到这里，时间紧迫，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 “何渊！”姜灲咬着牙催促。 巡逻警察们还差三步走过来。 呼—— 何渊卷起姜灲衣服蒙住他的脑袋，并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反在背后，大骂道：“小贼，你敢偷我的钱包？” 巡逻警察们闻讯急匆匆跑过来，“发生了……是小偷吗？”他们掏出手铐走过来，“交给我们吧，送去看守所关上几天。” 何渊一把从裤子里掏出国安六科的证件，递过去，“不需要你们帮忙，借我一个手铐就可以了，这个身份够吗？” “是，长官！”巡逻警察们立正敬礼，并在之后递过手铐。 何渊熟练运用手铐把姜灲双手铐上，抓着人蒙住头，一边朝车那边走去，一边说：“胆子挺肥啊，敢偷到我头上来……” “那个就是何长官啊。”等他走远，一名巡警小声道。 另一名巡警示意他小声：“别说了，做好我们的事就可以。” …… 上了车，姜灲把蒙在脑袋上的衣服拉下来，扬起手腕笑道：“长官，不给我解开吗？” “你是不是傻？”何渊冷哼一声，“我只是要听听你的想法以及验证一些事情，没说过要把你放走。”他顿了顿接着道：“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有查到什么吗？” 姜灲把受困手腕轻轻放在合拢大腿上，“能查到的东西太少，现在的我不比以前，以前还有一些能用的资源和人手，现在我就一个社会闲散人士，看点新闻了解时政，已经是极限。” 何渊这才想通了一些事，“你刚才都在逗我玩？” “特殊情况自救手段嘛。”姜灲赔笑道歉。 说了这句话明显惹到何渊不高兴，姜灲微缩脖子抬起手，“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啊，长官，手下留情！”他睁开闭上眼睛见何渊没有动手打算才放松下来，然而，最后还是挨了一拳。 “你懂不懂江湖规矩，说了不准打脸！”姜灲叫嚣着，但他在另一个巴掌要落下时，更蜷缩身体，于是，立刻大叫道：“虽然我没什么人脉和资源，但一些事情还是能想到的，毕竟我要自救啊啊啊啊别打我！” 何渊收起巴掌，没好气道：“得，你想说什么？” 姜灲挺直了胸膛自豪说道：“还是之前那个话题，我觉得是你们国安六科那边的‘卧底’要搞事，或者是政治问题。”他歪着头无奈说：“本来想要通过历史事件追查你们的派系问题，以此确定谁最有可能或是否真的是政治问题，但这个国家的网络信息保护做的太好，国安六科的网站主页做的好垃圾，要查点东西都做不到。” 何渊无视了吐槽，而是直接说道：“不太可能是政治问题，虽然我们嘴上说着是分派系或者互相对对方的理念进行攻击，但实际上我们的人员经常有在一起合作的，派系不过是对相互理念的一种区别和到辩论时的分队。” “诶诶，真的？”姜灲一脸惊讶。 何渊点点头：“我们这个国家的政治结构一开始就决定不太可能出现派系分裂这种多党执政的情况，学过一点政治的都明白一些，这就如同那些‘中国龙组’、‘秘密情报局’、‘国安情报局’一样，完全都是虚构的组织，也不存在什么太过秘密的研究所或部门，每一个部门都有自己的职责和运转方式，如果要出现点什么新的部分，那么就必须有点新的问题，如同一种药治一个病，相同的道理。” “那沙漠里的特种兵训练基地呢？闹市地下的秘密研究所呢？”姜灲追问。 “你傻叉么。”何渊如同教育一个小孩子那样：“我不敢相信一句话要重复第二遍，如果沙漠那里有什么问题，我们才会在那里建立研究所，如果没有干嘛要送人去那里啊，物资运送是一个问题，维持研究所是一个问题，你不要乱花纳税人的钱啊！” 姜灲似懂非懂点点头，“总之，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我比较倾向于是卧底。”何渊推了推眼镜：“你这件事本来就与那个G组织有关，由于这个组织目前为止很少在国内有过重大活动的缘故，我们对他们的了解也只是在同盟国提供的资料上，再说，这个组织可很少弄出这么多恐怖袭击的，一般都是一些经济犯罪或策划犯罪之类的事情。” “或许吧，应该是卧底。”姜灲也附和道。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2 看我眼神行事 尚未确定之事，做不得真。 何渊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关于国安六科内部卧底的事，目前他谁都没告诉，但他也陷入困扰和疑惑，国安六科内部，真的有卧底吗？他很难想象，卧底一词会用在形容国安六科成员中。 “你怎么看？”姜灲挠了挠长发下的脑袋，那根短辫子落在脑后摇来晃去，“当然，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没有得到确切答案是无法验证的，可我觉得，李浅被带走那件事与之有关。” 提到这件事，何渊也顺势一问：“我正好要问你一件事，那一天为什么会和李浅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何渊提的问题很尖锐。 他一旦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多疑惑都将迎刃而解，也可以展开复仇行动，可是，无论是策反王海灵成二五仔去调查、做污点证人、拿到信息也都没办法解开这个问题，基本上，查到的信息都在中途断开或者根本链接不上，这就很难受。 调查冯宝儿一事也毫无进展，按理说身为国安六科成员，想要调查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然而在调查冯宝儿之后却发现，这个女人一点案底也没有，身份清白如同温润白玉，看上去与冯家的生意一点关系都没有。直到调查到了尾声被迫结束时，何渊意识到这里面恐怕牵扯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大到足够扯开所有人，并把任何企图窥视秘密的人，挡在外面。 “你问这个啊。”姜灲不好意思说道：“我当时就没有什么人手可以用了，所以就自己上了嘛。”他眨巴忽闪忽闪的眼睛：“没有势力就是这个样子的，什么都得自己动手。” 何渊被他这一句话噎住，许久才来一句：“我送你进警局里，剩下的和法官说吧。” “别介啊。”姜灲连忙阻止。 何渊可不听他瞎闹腾，扭动汽车钥匙驾车而行，但耳朵里却传进一句话让他忍不住急刹车。 “不想知道，包不奎的死因吗？”姜灲怪笑几声。 何渊一把抓住姜灲衣领使劲拉过来，黑着脸低沉嗓音说：“我警告你不要提他，要是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对他不敬的话，你就没机会见到法官了。” “好好好……”姜灲露出一个玩味笑容，“我自然不会去消费一个死人，但我确实有点与之相关的事要说。”他清清嗓子，“你只知道杀死包不奎的事里面，背后站着冯家三个叔叔，可是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猜，你自己也没有去了解过对吧。” 何渊犹豫了一下松开姜灲衣领：“继续说。” 姜灲伸手优雅整理了衣领，“事实上这件事和我能与李浅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是有关联，冯宝儿想要打开家族生意的渠道，同时从自己三个叔叔手里夺走生意，才会想到杀死包不奎，把你拉下水，比借助你国安六科成员的身份彻底埋葬自己的三个叔叔，凭借国安六科这个国家部门，那三个人是没有任何手段逃出来的。” 他笑了笑继续说：“我在最后被抛弃也是如此，用完就抛弃是她的本性，你也是。” 当真相忽然出现时，带来的冲击感事实上并不强。 至少，何渊心平气和接受了这个答案，他没有忽然暴怒、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心慌意乱，只是，淡淡提了一句：“这么说，你自己也借用了冯宝儿的势力，给自己一个复仇形式，对吧。” 姜灲裂开嘴勾勒出笑容，“没错，顺便一提你发展的二五仔王海灵，是个双面卧底，他本来就是听命于冯宝儿行事的，即使你认为自己策反了他，但冯宝儿此时也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和行事方向，要对你进行一些误导，不要太简单。” “嗯，不出意外。”何渊轻轻吐出几个字，完全没有因为策反失败而伤心难过什么的反应，“那我的计划就要推翻重来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姜灲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脑袋，做个开枪射击的姿势，“因为我想要活着。”他笑了几声，“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被通缉的社会闲散人士，不准备点帮手或手段，可能哪天不小心就被抓起来，那可就冤死咯。” 何渊用中指推了眼镜，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一口才说：“你会死？谁信啊，这么多时间都苟下来了，你会死？” “运气总是会用完的。”姜灲一边说话一边去拿烟，但爪子却被何渊拍掉了。 “呵，你要是把自己的所作所为称为‘运气’。”何渊吐出一口白雾，“那我们这些抓贼的，岂不是整天倒大霉？” 姜灲怂着肩膀举起双手，“不提这个了，我现在有个猜测，冯宝儿可能很快会重新来到伯北这里搞事情，尽管是猜测，但可能性挺大的。” 何渊疑惑：“你有消息来源？” “分析心理状态是我们这一行的基本手段。”姜灲抬起被铐住的手腕得意笑笑，“‘分析情况’这个能力是通用的，只要你去查了一下关于冯家名下的家族生意分布就会知道，伯北这边作为一个必经县城，是进入‘科技之城’庐州的重要位置，而庐州那边现在完全变成了机械义体人的聚集地。 “由于机械义体技术的发展不成熟，作为肉体植入式的科技，这种东西会和植入者身体产生排斥，为了解决问题自然是有排斥药物，可惜这种药物目前来说还是挺贵的，那些机械义体人们只能用一些特殊方法来缓解排斥，冯家的生意嘛……说到底其实是在机械义体领域有一些手足。 “而他们这一次的生意，事实上有很大可能是引入印度仿制药品进行低价售卖，仿制药本来就是涉嫌到国际版权法的，因此，他们有着一个专用渠道正面销售这些药品，不过，由于我‘引发’的第二次爆炸事件导致伯北被封锁，冯家很多渠道都被封起来了。 “为了解决这件事，冯宝儿有很大可能会再一次来到伯北，那个时候，就是你的唯一机会……” 何渊安静听完了这一大段话，并弹掉烟蒂：“我怎么觉得你在坑我呢？” “怎么会，我没那个胆子。”姜灲坏笑了一声。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3 胡乱一通闹 “您可以放我走了吧。”姜灲又一次抬起手腕，“现在抓着我有意思吗？难不成，您打算就这么着把我扭送警局，送进法院判刑，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回去做您的国安六科成员？还是用来提前完事，用我抬高你工作生涯的手段？” 何渊不悦：“你想什么呢，我要是真打算做这种事，刚才就把你送到巡逻警察手里，也不会把你留到现在，更不会听你说这些事情，忘恩负义的家伙！” 他语气有些激烈，可姜灲听到后一脸放松，先不说结果如何，至少姜灲有很大可能不会被送到警察手里。 本以为就此能轻松一些渡过此次危机，姜灲却忽然听到何渊下一句话。 “但我也没打算这么快放你走。”何渊缓缓道：“说不定你完全是在说假话呢？”他一眼扫过姜灲浑身上下：“至少我现在手里有一个能终结这一整件的人选，轻易放过，终归是下下策。” 姜灲疑惑：“您是打算……私下软禁？” “当然不了。”何渊答：“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有侵犯一个人人权的权力，法律的作用约束违法犯罪，如果身为一个执法者我都不去遵守法律了，那法律还有什么用？” “是是是，您说得对。”姜灲耍了个宝，虚着眼回应。 何渊则直接说：“综上所述，我决定带着你一起调查这件事，包括冯宝儿即将来临这件事，如果其中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或找到了你撒谎的证据，我会立刻送你去警局，不会再听你说半句话。” “啊，又来？”姜灲受不了了直接吐槽：“你们警察都这么喜欢带着普通人去办案吗，张怔是一个，你也是一个，是不是都喜欢在普通人面前装叉。” 何渊轻拍了姜灲脑袋：“说什么呢你，这叫警民合作，不是秀技术。” “好好好，大佬您说得是。”姜灲无奈。 …… 那次事后，过了大约两天。 何渊、姜灲的调查行动并没有得到实质性进展，不如说一点成果也没有，原因简单——无事发生。 尽管姜灲有理有据说了一大堆看似很道理实际上完全在吹逼的话，现实轨迹也没有按他设想那样展开，冯家没有任何动向，没有任何试图来伯北解决问题或报复姜灲的行动倾向，只是在维持稳定，似乎生意场上出了挺大的事。 姜灲猜测估计是冯宝儿放弃了回到伯北解决问题，转而去寻求G组织的帮忙，他没有把冯宝儿是G组织新普成员一事说出来，倒不是好心瞒着，这于他而言是另一张目前只有他知道的底牌，等到局面实在撑不住了，再拿出来忽悠何渊一波，玩个缓兵之计。 但这么长时间没点进展或足够验证姜灲所言是真的证据，何渊也开始从心底感到烦躁，他并非有意包庇一个犯罪者，原意是为了找出可能的真相，支撑这么久压力很大的。 一面是来自事件尚未解决的压力，一面是‘隐藏’犯罪的心理压力，何渊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要是还没点证据或进展来拯救他那颗焦灼的心，估计忍不住会真的把姜灲交出去。 好在，事情有了进展。 作为一个新时代五好青年，姜灲有一个每天看时政新闻的习惯，现在的网络十分发达，时政新闻什么的也成了一批年轻人的首选节目，这倒不是在闹着玩，事实上，为了增加收视率（误）和融入年轻一代的生活中，很多曾经严肃不已的时政新闻开始变得风趣幽默、简单易懂，有一些甚至比娱乐新闻或节目都好看多了（主要是国外趣事方面，正事通常都挺严肃的）。 在何渊暂时居住地中，姜灲把何渊叫过来，重新播放了一则国内的医药公司大事件宣传新闻：“你看这段，冯家已经开始行动了。” 何渊坐到沙发上仔细观看这段被重复的新闻，“冯家要直接进入庐州的医药市场，专注售卖针对机械义体植入者的抗排斥药物？这是直接开了一条渠道出来吧，进货源是印度？怎么可能，国内的制药厂不会出来发声吗？” “如果还有那种能发声的能力，那就肯定会。”姜灲直言：“但显然这一次并不是什么药品售卖权争夺战，冯家是直接进入了庐州的市场内部，利用手里更便宜的药物夺得民众的人心，而且借助渠道洗白了这些仿制药物，只要吃不死人，就没人能说三道四，你说了，还得被那些受过恩惠的人扔鸡蛋。” 何渊一脸无奈：“这一切手段倒是用得非常溜，大举进军庐州那个地方的市场，不出一年，整个机械义体行业冯家估计会涉及到多个方面，有种要成为垄断企业的感觉。 “但事实上不太可能，机械义体技术的研究开发公司身后站着这个国家，不可能会被冯家攻下来，倒不如说，冯家有一种要接手机械义体行业的感觉。” 姜灲随即接话：“这些不是重点。”他按下暂停键指着一段字幕，“冯家大举进攻整个机械义体行业，但到最后依旧是需要打通途径伯北的这天运货先，由于地理位置，航运是不可能的。 “空运相对于航运一来是成本太高，不是加急的话也只有一些大型企业会选择使用，二来是伯北处在敏感时期，任何途经飞行线或飞行器，无论是私人或公家的，都会接受盘问以及获得许可。” “没错。”何渊也逐渐发现了问题所在：“而冯家现在大举进军庐州的抗排斥药物行业，需要迫切打开一条运货线，他们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开一条出来的……” 他望向了电子屏幕上的新闻，解除暂停开始播放，而字幕在几秒钟后产生了变化，出现了一条让整个国家都在观看时政新闻的人都疑惑不解的一句话。 【冯家将在敏感时期，打通一条以伯北为首的运输行线，这是冯家第一次在市场上展现自己的政治影响力】 新闻字幕诡异，却也震撼人。 姜灲笑了几声说道：“长官，你现在该明白了吧。”他一面指着电子屏幕一面坏笑：“冯家想要打通伯北的运输线，实际上也是想要插手这里的敏感事件，那么，冯宝儿会给这里带来多大的影响呢？我真想快点知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姜灲那鬼畜的笑声，何渊沉声说道：“冯宝儿不是一个蠢人，打通一个渠道需要花上多大代价她也是在承受的，我认为她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在伯北搞事情。” 尽管说话很有道理，可何渊自己也没有底气，姜灲能看出这点于是乎开口道：“这方面的事情你比我熟悉，冯宝儿能打通一个渠道之后敢在这里做点什么，怎么做你应该会比我更清楚，可别说什么‘姜灲，我做不到’的话，也不能说三次。” “不需要，我自有办法。”何渊无视了姜灲的玩梗，并没有接话。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4 两派合作 自从国安六科空降新的人来接手烂摊子后，何渊就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去公安局了，是十天，还是半个月？总之现在8月快结束了，他在又一次久违的踏入公安局。 “何长官，这边。”龙傲天见人进来，敬礼并带路。 何渊见此也没表露什么不满，人家想要用这种方法彰显权力和人手的掌握程度就用呗，又不是小娃子咯，还得在心里诅咒人家祖宗十八代？ 于是，何渊直到进入办公室前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搞得龙傲天心慌慌不知做错了什么，无论做什么都不自在，可真算是为难了他。 推门进去，何渊看都没看便大叫一声：“秃驴！你这办公室挺亮的啊，是不是脑门又抹生发膏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那东西没用，你不如去Z市找另一个曾经是秃头的拳手买点海带，可能有那么一丁点用处。”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脑门反光的地中海中年男人，满脸油光、身体肥胖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剩下九分印象全部被那张如同青蛙做了皮肤磨白手术的脸抢去，是的，这个地中海秃头佬，长得非常像青蛙，他放松身体时也特别像故事里泡温泉的青蛙。 名为尤坤的秃头佬道：“咱们有差不多两个月没见了，你那张冒屎的嘴还没被堵住吗？” “冒屎？你是说，我嘴里形容你的词汇汇聚在一起，就是用来形容你这个秃头佬的行为，是冒屎？”何渊不留余地反着骂回去，“不是我说，你别因为自己秃头就自卑，就说自己是屎，至少你在业务能力上没人能顶替的，你秃头是上天嫉妒，秃头也是你智慧的象征。” 尤坤：“……对于包不奎的事我很心疼。” 由于对话再进行下去可能会变得极度恶心以及侮辱性质更重，尤坤非常明智的选择转移话题，但他转移话题的能力却是烂得如同屎一样。 咚！ 何渊猛砸了一下桌子，面容平静：“不许提他。” “嗯，好。”尤坤很快认怂，等何渊拉开椅子坐下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你说有一些关于冯宝儿的事情要和我谈谈对吧，你要谈点什么？” 开始谈正事，何渊调整好状态：“冯宝儿的事其实更多是与死去的包不奎有关，她的家族现在不是要利用政治影响力在敏感时期开出一条在伯北的运输线，这个知道吧。 “由于某些原因我觉得她很可能趁机在伯北做点什么，希望你能密切关注这个人的行动方向和目的，另外，她或许会是害死包不奎的真正凶手。” 尤坤皱眉，顾不上吐槽他说一套做一套的风格，“或许？你查到了什么证据？”他顿了顿继续说：“关于她的行动方向和目的的关注，这点你不需要担心，她借用政治影响力而得以在伯北打通一条运输线，那么在运输任何物品时都会记录在案，也需要通过我的审核，即使是在伯北敏感时期结束之后，也会因为是插足了机械义体相关行业而受到政府的关注，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搞事情的。” “希望如此。”何渊点点头，也开始解释了自己的说法：“我收集到的证据并没有直接证明，冯宝儿与包不奎之死有关联，它只是提供了一个线索和可能性，剩下证据我会去收集证明。” 尤坤感叹一声，深切感受到了何渊因包不奎之死导致自己的心都迷乱了，但也没办法说什么，心病没药治，要不等死，要不想通，“如果只是可能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下去，就此收手吧。” “为什么？”何渊疑惑。 尤坤缓缓开始解释：“冯家可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你继续调查下去，即使包不奎之死与冯宝儿有直接关系，她在进入市场且稳定下来之前不会露出马脚，作为新兴行业之一，捞钱才是正道，谁会眼看要拿钱了被一个公务员毁了，简单来说，你要是没查到什么还好，查到了很可能会死。” 何渊轻蔑一笑：“这些我当然想到了，你再说一遍无非用来浪费时间罢了，至于死不死那些事……还不在我考虑范围内。”他觉得这句话用来说服人不够，于是再道：“而且我这边有一个她肯定会出手的理由，只要时机一到，是真是假，是否要动手，都会光明正大摆在明面上给你们看。” 尤坤不明所以只感受到一股蜜汁自信，闻言也是摇摇头：“你有所准备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想要什么帮助的话，说一声，我能帮就帮，别客气。” 何渊正经点点头：“说得好，我现在就有一个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希望你真的能做到自己说的那个样子。” 尤坤：“……” 尤坤为自己说出的客套话付出了一点小代价，他无奈摇头：“行吧我现在也没有爆炸案的凶手线索，正好余处时间来帮你，但你嘴真的不能放干净点么，我们斗嘴有10年了吧。” “你只要去出家顺便学点怎么骂人不带脏字的技巧，我就留放过你。”何渊在这个方面完全没有放过尤坤的打算，“顺便一提，我手里有爆炸案凶手的线索。” 尤坤眼睛一瞪，如同青蛙那样叫了一声‘哇’出来，要是耳朵不好使的人估计会听成‘呱’吧，“你有线索？快拿来，快拿来，这段时间烦死人了，怎么查都没点线索仿佛被人截断了一样，都快成悬案打算放弃，头发都掉光了，幸好有你。” “诶诶诶，叫唤什么呐。”何渊趁机抓住对方急切的心理开始谈价，“一样换一样，我要关在监狱里那三个冯家人的信息和一个见面机会，你给我秘密安排一次……就四天后吧。” 尤坤见条件如此简单，也是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何渊见对方顺利上钩了才说道：“那个爆炸案的犯人位置我暂时不能透露给你，但目前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所以很抱歉，在我没有查到包不奎之死是否与冯宝儿有直接关系的证据之前，不能透露。” “诶，你疯了是不是？”尤坤急了站起来：“你这样做有包庇犯罪者的嫌疑啊，包庇犯罪也是犯罪！再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犯罪者绳之以法，还伯北人民一个安心，你不能自私而行！你是一个保护国内民众生活安心的人，这是你责任！” “人民？责任？自私？”何渊咬着牙，也是拍了一巴掌桌子，“我一个公务员、执法者，就不可以有自己的私心了吗？我只是用自己个人的能力去为朋友报仇，这有错吗？执法者必须高尚无私奉献吗？我们就不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和私心了吗？ “你也是一个人，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上一个用命救了姜灲那个爆炸案凶手的张怔，那个国安六科新成员，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醒不过来，人都残了！ “活生生例子摆在你面前，别再这给我说什么高大无私奉献，我不是圣人，我也有私欲和个人想法，是个人都会有！” 这一大段话喷出来，何渊情绪也是失控不已，他冷静了几秒种之后，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尤坤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5 即将展开的行动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啊，你回来了。” “嗯……” 拖拽疲惫的身体，何渊推开自家门进去，先是换了一身轻松便服，再是走进卫生间，摘掉眼镜洗把脸，水流哗啦啦作响，与屋内持续多日的寂静形成强烈反差，这种反差，直到另一个人出现并被迫入住才稍稍减缓。 何渊没抹掉脸上水珠直接戴上眼镜走出来，姜灲在客厅那儿冲他露出个阳光般的笑容，只是，一副明晃晃泛着刺眼亮光的手铐，显得格格不入。 姜灲被拷在墙壁上一处外露的暖气管道上，这房子本来就就是临时居住用，有老旧的暖气管道存在，不足为奇，只不过用来铐人算是开发了第二用途。 “诶诶，事情谈的怎么样？”姜灲直接询问，“看你一脸紧绷模样，是不是谈崩了？” 何渊靠在沙发上让自己陷进去：“咿呀……谈崩？不存在的，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总之，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那你准备把我软禁多久？” “哈？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姜灲故意模仿着何渊的语气：“我不敢相信一句话要重复第二遍！”他恶作剧般吐出半截舌头，“你这可算是窝藏罪犯的罪行，顺便还得算上私自囚禁、绑架、恶意扣留等等一系列侵犯他人人身自由权力的违法行为。” 何渊没功夫陪他瞎胡闹扯淡，一句话也没说，但显然这么做的作用不大，姜灲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起码一分钟，最终惹到何渊忍不住才睁开眼，给他一击弹脑门。 “别废话。”何渊终于开始回应，“我要是想的话，作为一个罪犯你现在已经被送进去，没有一丁点能够反过来指责我囚禁、窝藏的机会，或许会有上诉机会，但也只会与你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有关，懂么。” 姜灲笑了笑：“我懂，我懂，公报私仇的近义词……” 自此，他终于闭上了嘴。 可没多久姜灲又一次张开了嘴：“你有点什么计划呢？说来听听，我被关在这快烦死了，整天没事干，还得担忧下一秒你是不是带着警察闯进来，我含冤入狱，成为一方枯骨，等着某个警界新星良心发现给我翻案，顺便再一次吹捧司法制度的完善和严谨，法网恢恢什么的……” “你这说的是哪本的剧情啊？”何渊想起自己曾经半夜两点窝在被子里偷看的事，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姜灲这时反而没有扯淡，“既然你来精神了，我可以问点问题了吗？”他观察着何渊脸上表情从淡定转变为惊愕感到莫名喜悦，“你是去找另一个，国安六科的成员了吧，这并不难猜到，只要从你的生活状态就能发现此时的你并非在工作岗位上费心费力，那么指挥权也不在你手里，而后你又提过两派能合作，最终结果即可得出。” 何渊也算是服了姜灲死缠烂打的性子，反正他性子被调出来也压不下去，于是开口道：“我去找了，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反正也没戏。”姜灲毫不在意吐槽了何渊的行动，并说道：“从你进来疲惫的去洗把脸还躺在沙发上放松身体与精神，我就知道这件事没戏，不然你也不会在下午三点回来，平时你都是等我在七点饿个半死才回来的，还只会买楼下最便宜的那家牛腩面！超难吃的好不好！请尊重我的身份，我是一个犯罪者，不是一个被饲养的宠物啊喂！” 何渊转过脸，非常没礼貌笑起来，尽管没发出声音但抽动的肩膀无意透露了很多信息，等他笑够了才转过脸来：“爱吃不吃……那你主动提这件事，是有了什么想法，或者计划？” 姜灲觉得情绪调动玩的差不多了，这才真的开始说正事：“也不算是什么计划啦，非要说的话，不如说这是一个成功率很低的行动，哎呀，我知道你从不相信我说的一切，想要验证包不奎的死是否是冯宝儿所为。 “但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对吧，可是我有啊，作为一个曾经与冯宝儿进行合作坑了不少人的我，是有资格联系到冯宝儿的，只要你让我联系到她，最好是见面，我就可以帮你录下一段关于和她谈论包不奎之死的录音，你可以以此作为证据，击溃她。” 何渊听着姜灲轻描淡写讲述整个行动计划，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开口道：“你这个计划……非常莽啊，但说不定非常有用，或许真的可以帮到我。” “至少在引导人说话这一方面，我是有信心的。”姜灲一边笑一边说出了令不少人感到厌恶的自身能力，“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与她见一面吧，不出意外，我能帮你弄来一份录音。” 何渊垂下眼皮：“真是个可怕的能力。” “现在不比以前了。”姜灲又开始侃大山，“要换民国时期或者特务时期，我这张嘴要是能引导别人说出话来，那得多少人日夜惦记着我，恨不得我哪天暴毙在家里。” 何渊晃头，“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想必不可能白白帮我弄一份录音来，是想要我最后站在你那一边给你的爆炸案洗白，或是当做无事发生送你离开，你不会真的要去叙利亚吧？” “当然不，我嫌命长啊？”姜灲不要脸打破了以前说过的话，“我也没有那么天真让你给我的爆炸案洗白，先不说你在国安六科的权限职务，单单是爆炸案本身就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洗白。 “我帮你拿到直接证据，你帮助我解开爆炸案的谜团，这是一笔非常公平的交易，甚至你还可以在厌烦的时候直接把我交出去，这些我都可以接受，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可是占尽好处，不答应吗？ “冯宝儿的运输线在这段时间内就会开始建立，如果错过了她亲自来伯北视察的机会，那要是想再一次见到她，可就难上加难咯，哈哈哈哈。” 听着这一句句话，何渊有种欺诈商人忽悠自己买劣等减肥药的感觉，没办法，姜灲说的每一句都太直入人心，想要不怀疑点什么都太困难，除非去骗幼儿园小孩的糖咯。 思来想去何渊还是决定答应这笔交易，他看着正满脸高兴的姜灲不禁为自己是否上当受骗而感到担忧。 可是，也没有退路了不是么。 如同上一次那样，没有任何退路了！ “哦，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何渊叫住了正在高兴的姜灲，“楼下那家牛腩面真的很难吃吗？我觉得还可以吧，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楼下买的？” 姜灲一脸懵逼，不禁张口就是吐槽：“你是吃黑暗料理长大的吧，难怪矮成什么样……”他瞄见何渊一副生气模样，于是转移话题，“你带我回来时虽然蒙着脑袋，但我能问道牛腩气味，而在你家，我每天都能闻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6 罪者们的相见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身份与社会地位的不同，会使一个人的生活翻天覆地，这种反差十分强烈，常常会造成难以言表的疲惫感，这种疲惫感外人看不出，只有承担者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无助。 弱小、可怜、无助，还不能说出来给任何人听，更是一种令人难受到想自杀想死的痛苦——冯宝儿承受这种痛苦大约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很多时间都在接受长辈教导、接手家族生意以及同G组织中的某些人谈事情做交易，甚至是谋划如何打通伯北的运输线。 听上去获得G组织帮助后能轻松完成任何事，成为暗黑世界中的顶级权力拥有者，坐拥荣华富贵，享受美酒佳人……个屁！全是假到不能再假的谣言！ G组织内部成员想要做点事情，不是下达指令就可以了，又不是兵藤和尊那个老不死的黑暗帝王，说干就干，即使是兵藤和尊，也有不得不亲自动手的时候。 因此，冯宝儿想要得到些G组织成员的帮助或完成某些事情，就必须得靠自己拉关系、做谋划，G组织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平台，能提供她所求之物，但必须自己动手。 唉……女强人好累。 冯宝儿揉揉发酸的眼睛，她现在坐在一间咖啡店内忙里偷闲，前不久才送走一个愿意帮忙的G组织成员，二人敲定了打通伯北运输线的计划，顺便制定了计划连同谈好制定计划的价钱。 忙活了这么一个月，冯宝儿不禁会想：如果榆木脑袋能包养我就好了，那也不用费心思努力，嘻嘻。很显然这是一个玩笑，她要加入G组织本身就是为了拯救家族。 冯宝儿喝了一口咖啡，又翻开合上的笔记本电脑，翻阅那些敲定的计划和资料，全部检查一遍再把需要注意的点和某些还未解决的事情标注好，基本上，所需工作很快能做完，毕竟在好几天前很多事都已经完全弄好，只要不出意外，那就差等待时机。 加入G组织并没有冯宝儿想象中那么恐怖和阴暗，她现在还记得自己能够加入时，负责自己加入事项的成员，叫了一大票同组织人员来认脸，顺便认识点人，大家给她来了一段常人听着就难以接受的身份和能力的自我介绍，还被发了点联系卡片。 喂，你们是黑暗组织啊！不是那种同好会啊！ 冯宝儿当即就想要吐槽这一点，可后来想想也明了，大家都是活在世上的人，再怎么坏也得有个交际圈子，也得有个活干，都不是什么神经病来着，当世上有了神经病，那么对于坏人的接受程度会很高。 哈你说这有点不像坏人？ 卧槽你以为坏人都是那种每时每刻‘桀桀桀桀桀桀’模仿拟声词怪笑的干枯老不死？拜托想一想好么，要是有人整天这么笑来笑去，谁敢和他一起共事？ 没把敌人解决，队友已经被吓跑了吧。 即使是坏人也是依附在社会团体中渡过每一天的人，也得找人说话排解寂寞防止自己要去看心理医生，也会有自己害怕的一面，或许某些坏人所作所为异常惹人厌恶，但他就是怕鬼呢？ 某无良平胸反派又打了个喷嚏。 …… 冯宝儿伸个懒腰，露出肉肉的、可爱的腰部，但一想到有很多事情没做完精神就又回到了紧绷状态。 现在冯家的状态只能用风中残烛来形容，本来冯宝儿帮忙解决了李浅事件之后，她就能安心回去让家族生意快点达成，利用伯北这个地方开通一条运输线，或许有可能不用加入G组织。 但好巧不巧，冯宝儿做掉了自己三个叔叔（尽管是姜灲布的局，做的谋划，但最终决定动手的还是冯宝儿自己），名正言顺回去得以继承家族生意，眼看要把危机解除，姜灲那货立马杀出来，搞了一通人质绑架和爆炸事件。 你说你绑架和犯罪就算了吧，为什么还要躲起来呢？躲起来就算了吧，那些警察怎么就找不到呢？找不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第二次把伯北给封锁起来呢？这不是逼我冯宝儿加入G组织么，怎么看，我成了犯罪组织的一份子，都是你们的错。 真是劳民伤财（误）。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冯宝儿第二次回到伯北这小地方，打算趁着自己要打通一条运输线之际回来，看看能否引出躲起来的姜灲，或许那家伙会求自己帮忙带他逃走也说不定，但那个时候，只要把姜灲交给警察们，就一切破事都没了哟。 反正，那只姜灲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想到自己这个能完美封口的想法，冯宝儿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她就差没拿着个扇子在那捂嘴偷笑了，像极了一只狡诈的狐狸，真不愧是恶魔女。 冯宝儿打开了电脑里另一个文档，看到其中内容也是头疼不已，这里面是冯家生意想要进入庐州的最后一个难题——如何攻下抗排斥药物市场。 虽然外界流传着冯家会通过与印度制药厂进行合作，低价引进一种具有相同功效的药物，但想要正式进入市场并合法销售，还是要得到国家认可，同时进入正式合作阶段。 国内制药厂的大笔盈利会有一部分流入国库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毕竟也算半个国企，冯家若是真的带着低价药物进入，是否也会算入国企内呢？假设算入，收益该怎么办？ 还有很多类似的问题等待着冯宝儿，她有时候觉得之前那种生活比现在这种扛起家族大旗的生活，要好上很多，至少不会很累，但她也明白，扛起责任就是会如此。 冯宝儿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打算回去与长辈们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毕竟年龄和经验还不够，家中长辈肯定是要看着点的，等她年龄够了才会全部交付给她。 正当她要离开时，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闯进了咖啡店内，并径直走到冯宝儿面前坐下，拉开口罩，笑了一声：“我说，宝儿你最近越来越像一个女强人了啊。” 冯宝儿瞳孔一缩，“姜，姜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7 罪者们的交谈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来人正是姜灲。 姜灲一面和蔼笑着，一面拉开椅子坐下，同时环视这个环境并判断出初步可供迅速逃离的路线，面色不变开口道：“高档咖啡厅啊……你们这些工作狂，只知道来咖啡厅摸鱼划水吗？” “没那么有空挑地方。”冯宝儿也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隐藏了面部情绪，变得冷峻不已，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报警，也在思考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再说了，别的地方不合适休息，除了咖啡厅之外，别的地方都是用来玩的。” 服务员正要走过来，但踏出一步时被冯宝儿阻止了，她直视姜灲双眼开口：“你……需要我帮忙？” “怎么会有这种结论？”姜灲笑着反问。 冯宝儿合上笔记本，“根据你的身份和我之间的隐藏关系，这一点不难推测。”她微顿半秒再道：“你总不可能好心到，来提醒我伯北这个地方，即将要发生些什么吧。” “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坏人啊。”姜灲摸了摸散落在肩膀的长发，非常自恋的嗅了嗅长发说携带的香味，在观察到冯宝儿不易察觉的厌恶时，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笑容。 姜灲顿了顿，张嘴便来了一句：“还真不巧，我这一次来就是提醒你要小心的。”他看着对方表情绷不住变成了惊愕，享受这心理波动继续说：“你可没听错，我就是来告诉你伯北，要发生点大事。” 冯宝儿花了一点时间整理思维和内心，“看来我没有听错一个字嘛。”她一边掏手机一边说：“我得让榆木脑袋准备一下，快要发生世界末日了，赶紧买一张诺亚号的船票。” 这记强有力吐槽瞬间让姜灲楞在原位，好不容易塑造的变态形象又被弄碎了，“喂那什么……”他话说到一半又放弃了，原因是看到了冯宝儿眼中的笑意与停下的手指，“你这是调侃我玩的吧。” “有吗？”冯宝儿歪着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姜灲越来越搞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你们女人还真是反复无常啊，真是可怕。” 冯宝儿下一秒收起了外露情绪，变得冷冰冰的，“现在能说正事了吗？”她为了不再让对方有拖时间机会，又补上一句：“我相信你了，也不打算报警。” 姜灲默默瞄了一眼宝儿的手机，把嘴里那句调侃话吞掉，再准备另一句话说：“我怎么找上你的就先别管了，总之要告诉你一件事，不要相信王海灵，他已经背叛你了。” “我知道啊，双面卧底嘛……”冯宝儿说完觉得意思不对劲，细细品味了姜灲那句话，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现在的王海灵真正的主人，是何渊？” 姜灲轻轻拍手，小声道：“我以为你背负上家族这个责任之后，脑子就不在思考关于那些比较难以让人接受的事了，看来还没有完全忘记，曾经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气温似乎也降低很多。 冯宝儿手指轻触桌面，连着敲了好几下，“不太可能，先不说备背叛的可能性，我是在家族最艰难的时候，付给王海灵50万的，给过钱不说他的家人也在我的照顾下，完全没理由搞背叛这一套。” “还说最艰难，不一样拿得出50万。”姜灲小声哔哔吐槽了所谓有钱人的艰难时期，而后再正经说：“你就这么相信王海灵？他知道自己的家人在你照顾之下，但同样的这对他而言不只是安全，也是一种隐患。 “王海灵是一个为了家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痞子，他不会相信你这种涉及见不得人的生意的人，于他而言，掌握着自己家人安危的你就是一个威胁，而威胁是需要铲除的。 “不相信吗？他是你的手下，你比我更应该了解他，假设给他一个能够铲除威胁且顺利让家人脱离危险，还能回归到正常生活中，并有一笔本钱做生意的机会，你觉得，他会不会选择呢？” 姜灲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用嘴角勾勒出一个荒诞、怪异的笑容，仿佛一个来自人性黑暗深处地狱的导师，正在用那套窥视一眼便足够令人发疯的真理，教导面前任何一个企图得到真理的学生，并继而感染学生们，使学生们也疯掉，跟随自己走入地狱。 冯宝儿一言不发盯着桌面，那双美目早已失神，看来是陷入了思考中不能自拔，谁也不知道她在思考些什么，但脸上莫名出现的汗珠以及略微抽动的肌肉，让人觉得异常压抑。 姜灲很想大笑、狂笑、癫笑，但他忍住了，用一种坐在椅子上弓着背、双手叠加在一起捂着嘴的动作，忍住来自心底那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许久之后，冯宝儿才冒出一句：“证据，我要看证据！” 姜灲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盯着冯宝儿看了好久，“你还在坚持理性和证据啊，难得难得。”他舔舐了嘴唇，“精神很强大嘛，我以为听到这些你会忍不住立刻去确定很多事情的。” “别废话，给我证据！”冯宝儿勉强笑了一下，握着手机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如果你没有证据，或者被我发现是一个谎言，想要挑拨离间，那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声音不知不觉增大了许多，引得别人观望。 姜灲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阵鬼畜笑声，等了一会，他收起笑容才摊开手说道：“很抱歉我现在手里没有任何可以给你看的证据。”他瞄了一眼想要拨110的宝儿，连忙道：“但过一段时间，那个证据你会自己察觉到，真的，快点挂断电话！” 冯宝儿半信半疑趁着还没拨通挂断了电话：“你什么意思？” 姜灲见到电话挂断了才松口气，又恢复成了那副贱样，“更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不是要带领家族生意进入庐州么，强行打通了伯北这条运输线，政治上你需要得到这里的最高指挥者的许可才能运输任何货物。 “问题就出在这一点上，王海灵背叛了你，何渊才是王海灵真正的合作者，而何渊与这里另一个最高指挥者是合作关系，他如果得知了你的某些真相，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这段话说的很轻松，但却很沉重。 冯宝儿闭上美目，好看的眉毛紧皱，许久之后才睁开眼：“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好心来告诉我这些了。”她整理了语言道：“如果何渊查到了我做过什么，你也会受到牵连，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无非是希望我能出手把这件事掐死在摇篮里，毕竟我们二人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啧啧啧……真是好算计啊。” “是您教得好。”姜灲不留余地暗骂回去。 冯宝儿站起身伸手捏住了姜灲的下巴，轻轻挑起：“林乐那个婊子说的没错，你确实非常可怕，她也没有选错人，只不过你不应该想着算计我，把我拉下这个地狱的。” “嘿嘿，你可是家族中人的‘英雄’啊。”姜灲毫不介意的昂首，直视冯宝儿那双露着凶光的眼睛，“真正的英雄是一种背负黑暗而前行的人，你会不会……”他又一次舔舐嘴唇，露出个玩味眼神，“你会不会成为一个‘英雄’呢？为了守护家人，回应家人的期待之类的，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8 黑暗英雄 与姜灲的交谈到此为止，他离开了。 冯宝儿坐在原位上，细细品味不久前余音绕耳（梁）的对话，双手捂面隐藏自己那纠结、痛苦以至于躁动的情绪，心中莫名涌起杀机，也重新对姜灲有了一个认知：他会把周围人拉下地狱。 痛苦也没持续多久，冯宝儿重新振作，给负责办事的人一个通知，简单述说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提醒他们小心接下来在伯北的工作是否会出现问题，简单交代了好几句，她还觉得不放心，又是嘱咐一旦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就立刻通知，并召集人手开会解决。 交代完这些，冯宝儿才有点安心的靠在椅子上放松。 她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于家族中人而言，是一个英雄，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利益而行动，那些看似拯救了家族的行动，不过是顺带的，无心之举。 可是，她在坑掉三位叔叔回到家中，并宣布自己得到了神秘人（G组织）的帮助，能够解决家族问题时，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族中人发自内心的欢呼和喜悦，这种感情，莫名让她觉得很……舒服。 家族人的欢呼和喜悦、父母对自己的赞许和认可、打破女性无法接手生意的祖训并成为了家族中其他女性的榜样，这让她重新认知到自己做这件事不一定非得纯粹是利益驱使，也可以带有某种信念。 尽管这种信念，是建立在沾满鲜血和肮脏行为的双手上，也仍旧是信念——信念不分好坏，只在于它给接受者带去什么。 于是，非常令人发笑和讽刺的事情发生了。 冯宝儿，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家族人的英雄，一个双手沾满鲜血、内心阴暗肮脏的黑暗英雄。 真你娘的讽刺，哈哈哈哈哈哈！ 但直到今天与姜灲欢快交谈之后，冯宝儿忽然从充满喜悦、欢乐以及荣誉的粉色梦境中醒来，想起自己的真面目是一个站在阴暗处，为了利益和目标能够下黑手的坏人、恶人。 即使想要埋怨姜灲那个疯子为何要击碎自己的梦，冯宝儿也没有真的去埋怨他，因为冯宝儿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而人是没有办法去逃避现实的，如果有人能逃避现实并活在虚幻梦境中，那只能说是有另一个人为你背负了噩梦。 很不巧，在这么一个噩梦世界中，冯宝儿并不是那种会依靠别人背负噩梦的女人，她会自己背负自己的噩梦。 并竭尽全力，击碎噩梦。 反正没有人帮她背负噩梦，不是么。 …… 在伯北的敏感时期，底层警员们曾有一段时间认为看守所监禁人员会饱和，他们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这种时期有点人心慌慌的，如果放到内战时期，疯狂抓特务的时候，也是满城人心惶惶，看守所还真可能饱和呢。 不过放到现在那就不太可能出现这种事，一来呢抓捕犯罪的能力和科技越发成熟，不会出现因肉眼看着像就给抓起来的荒唐事，除非是在那个超级整容大国里，那倒有可能；二来是监控系统和身份确认系统的逐步完善。 脑内芯片不止有人们在使用虚拟装置时提高体验感、浸入程度加深、保证对现实与虚幻的认知切换这种玩乐或工作作用，事实上在使用虚拟装置进入网络世界中时，进行实名注册时，也是利用了脑内芯片的存在，保证一个人只拥有一份信息，切无法利用别人的信息（只限于使用虚拟装置）。 这些是科技发展中必然要经历的一些事，当制度越是完善，数字和规则便会充满整个生活，无需恐惧，尽管会害怕着改变的到来。 嗯，上述除了补充世界观外也没啥用了。 何渊今天按约定来找了尤坤，敲开门进去：“我来了。” 尤坤本来在吃着泡面的，见到这个关系时好时坏的熟人差点没把嘴里泡面喷出来，“你来……哦我想起来了，最近事情真的太多，我差点给忘了。” “你看到我能想起来，还有点良心。”何渊走进去顺嘴说。 尤坤小声哔哔：“要是我忘了你不得闹翻天？”他咳嗽几声掩盖之前说的那些话，再道：“你确定要做这件事吗，如果不幸失败，我可不敢保证你一定会安全。” “废什么话呢！”何渊极其嚣张冲好友道：“我做这件事，本来就不打算能安全脱身，总之你现在给我安排，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速度快点！” 尤坤又小声哔哔：“为你好还不乐意。” 嘴上这么说着话呢，尤坤依旧是拨了好几个电话过去给何渊安排得明明白白，过了一会龙傲天便推门进来，他汇报了安排情况，并说明车辆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临走前，尤坤发问：“你确定要做了吗？以自己的名义。” “对，我会以自己的名义去做这件事。”何渊一边走一边挥手。 在何渊身后，关门之前，传出了一声惋惜轻叹。 …… 龙傲天车技稳如从前，但这一次他把何渊送到位置就不管了，调头立刻把车开走，屁都没放一个，何渊忍不住小声哔哔几句白眼狼，但他明白龙傲天那种人是想要往高处爬的，那么，注重业务能力和人际关系的尤坤更合适他。 何渊向监狱的警员们打个招呼，而后他就被引见去审讯室了，依旧是那个天花板四个角落布满摄像头的审讯室，里面已经事先坐着一个中年人以及一个记录员了，何渊走进去，拉开椅子坐到了记录员身边。 何渊对面那个中年人，自然是冯家三叔之一——二叔。 冯家二叔一脸阴霾坐在那不说话，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把自己送进监狱的国安六科成员，假设现在周围没有人，也不存在任何阻碍，那么无需怀疑，他肯定会把国安六科成员撕成碎片。 “我们……”何渊话没说完就被喷了一脸口水。 冯家二叔狰狞笑起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也不存在任何能够谈话的可能，你给老子滚！” 像这种不知所谓还辱骂公务员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会被穿小鞋的，但由于情况处在二般，所以何渊并没有生气，反而淡淡说道：“你真的要放弃这个，或许能够减刑的机会吗？”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09 对手戏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冯宝儿的家族顺利通过自身的政治影响力，打通了一条途径伯北的运输线，并与这里的掌权者（最高指挥者目前为尤坤，虽然这人得解决爆炸事件，但也肩负了解决伯北社会环境的问题）达成了共识。 同时也获得了尤坤的签名与允许，并在其严密监控之下，运作家族生意。 此前被姜灲告诫的事并没有发生，冯宝儿托人监视也秘密调查了王海灵的动向见并没有问题，心里也产生不少疑惑，无妨，于生意人而言只要不发生大事，能够安稳运转整个生产线，那就是好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越发稳当的销售路线让冯宝儿的家族生意欣欣向荣，家族中人对她赞不绝口，荣誉与拯救他人的快感，使冯宝儿有些飘飘然，她似乎忘了自己曾经黑暗的一面，享受着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权力。 直到，发生了些事。 …… 九月，某日。 冯宝儿正在临时居所中休息，过量学习和长辈教导使她觉得非常厌烦，但这些必须得做，没得推，只好一面忍受抛弃同龄人的清闲，一面支撑自己消化知识。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急促的敲了好几下。 这代表来人很急。 冯宝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敲门人是她的姐姐冯青。 姐姐冯青举着一只要砸门的拳头，欲哭无泪，见着门开了妹妹也出来了，竟是直接抓着妹妹手，向外走去：“我的宝儿啊，快来看看吧，长辈们都在开会呐，伯北那出事啦。” 身为一个姐控，冯宝儿被冯青抓着手的时候飘飘欲仙，偷偷感受那种肉体接触的温暖感和女性的柔软，甚至是体香也涌入鼻中，尽管她在默默享受姐控福利，但听到出事了还是正经起来：“发生什么了？” “莫啦，全莫啦！”冯青带着哭腔说出来：“伯北这里的生意和关系，全都莫啦！” 没了，怎么都没了？ 是什么没有了？ 冯宝儿被吓到瞪大美目，身子随着冯青的拉扯而走进了另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很宽阔，里面坐着冯家长辈和一些负责生意的人，大家一脸严肃，纷纷看向了刚从门内进来的冯宝儿和冯青。 冯宝儿意识到事态严重，依依不舍松开冯清的手，走到长辈指示的一张椅子坐下，冯青也跟着坐在她身边，两个人手又重新握在一起，听着长辈开始述说问题所在。 “说好的运输线呢，为什么忽然不让用了？” “拒收，那边的市场拒绝收购我们供应的药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在提议，在向政府提出一条新法案并试图通过！” “印度供药商也开始拒绝供应，他们的工厂被政府强制关闭，这似乎又触犯了另一条法规！” “……” 无数声音汇聚成大团大团的音块，砸进现场每一个人耳朵里，其中所携带的大量信息，让冯宝儿愣在原地，许久后缓过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冯家生意，完了。 完了！！！ 现实与虚幻仿佛在这一瞬间没有了区别，冯宝儿有种从山岳顶峰跌落悬崖深谷的感觉，失重感从脚下传来，她腿一软，真的从椅子上滑落差点坐到地上，要不是冯青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指不定现在就瘫坐在地上咯。 “你莫事吧宝儿？” “姐我没事，但你能说普通话么。” “诶行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先扶我起来。” 针对这个热血纯良姐姐，冯宝儿其实没有任何办法，谁让她喜欢的人就是自己的姐姐呢，可惜，有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类型的姐姐，想要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比登天还难。 于是，冯宝儿打算暂时隐藏对姐姐的心意，“家族生意变成这个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管理一些项目和处理某些问题，是姐姐你在做吧。” “嗯嗯嗯！”冯青一个劲点头：“现在想想，上月三十有了点迹象，我找过长辈们商量问题，也做过一些努力，本来眼瞅着那些小事全部要解决，可直到今早上才收到了通知，长辈们和我也在查原因，剩下的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模样。” 冯宝儿回道：“那就是忽然爆发的事情，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是有人在故意做点什么，并积累到今天或者昨天才开始全面爆发。”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这是有人在针对的样子啊。” 不料，冯青摇头：“也许并不是，根据调查这有点像是庐州那边的制药厂的一击反攻，兴许是搭上了什么关系，不然也不会提出某些法案，还在这么巧合的时候，要知道，我们才刚进入市场不久耶，怎么制药厂做那么久了，却没有一些法案出来制约呢？” 这样一说就有点麻烦味道在里面了，冯宝儿也没有证据不敢说，只能先听听自家长辈的言论，但在这听了挺长时间，也没得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是吵吵吵而已，不是说长辈们没有办法或只会甩锅，而是真的没有办法。 为了解决这种问题，冯宝儿只能先让现场安静，她这个给家族生意带来转机的小辈说话，长辈还是愿意听一听的，“现在还没有找到确实原因吧，我听姐姐说过了，这些不是生意上的问题，应该说是生意环境和法律条款的问题，那能不能让我去联系一次‘那个人’问他有没有办法呢？” 冯宝儿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就是自己加入G组织之后愿意帮助她的人，是生意上的伙伴。 “可是，现在还会帮吗？”说话者是个擅长从生意伙伴关系考虑问题的人，“先不说我们能给他提供些什么利益，假设他愿意帮忙，现在还有救吗？你也知道问题的根本吧。” 冯宝儿望过去，“我当然知道问题根本在那，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帮忙？之前也是他帮我们，才在政治上打通了伯北这条运输线。”说话间，她环视了一圈众人，一字一顿道：“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宽阔房间的声音最终达成了统一，冯宝儿背负着所有长辈、家族中人的希望，拨通那个人的电话，并开了外音，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就接通了，传出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如果仔细听会发现，与李浅有几分相似（这个人与冯宝儿在咖啡厅见面的G组织成员不是同一个）。 “我们遇到了一些问题。”冯宝儿开门见山。 那个人沉默一会，“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仅这一句话，就让冯宝儿感受到从背脊往上爬的寒冷，那种针对阴暗面的天赋和直觉在告诉她接下来的真相，但冯宝儿背负着家族众人的希望，她必须问出去。 冯宝儿咬咬牙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有什么补救办法吗？” “没有，而且我要放弃你们。”电话那头的人淡淡说出了令人绝望的话语，“这件事我已经无能为力，你们也不再有可能给我提供任何实质性利益或潜在投资可能性，因此，我放弃你们也可以理解吧，另外可别用美色或婚姻来绑架我，你个姐控，可能不知道有钱了能在夏威夷泡到多少妹子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那个人也把通话挂断。 寂静，成了这个宽阔房间内唯一的主旋律调调，安静奏响了死亡倒计时；人们的表情在这一时刻凝固，直到有个人瘫靠在椅子上，才使得寂静被打破。 如多米诺骨牌那样，众人都倒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0 疯子在呓语（上） 百度《小说》就能找到本站，或手机输入网站：m.xiaoshuo2016.c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天空聚拢了漆黑雨云。 野狗在街边无故吼叫。 人于疯狂中念叨呓语。 世界崩坏，人伦丧失，绝望弥漫在任何一个角落，似灰尘那样无处不在，也似灰尘那样永远没办法清除，它们是最不被需要的存在，也是一切的终结。 冯宝儿感觉自己如灰尘般微不足道，在一切都被毁灭之后，迎来了世间万物最后挣扎的结果，思想和身体会渐渐腐烂，彻底成为了一粒灰尘。 她立于街道，脚步虚浮，双眼无神。 天空那团漆黑雨云跟在她头上、野狗远远停在转角冲她吼叫、行人遇到了也避让开避免沾上晦气。 她站在十字路边。 她想死。 家族生意本就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只有一次做选择的机会，冯宝儿在那时以一个英雄、拯救者的姿态带来了希望，力挽狂澜拯救了家族生意，获得每一个人的尊敬，并引导所有人跟随自己的脚步，还打破了诸多过往规矩——她本该享有英雄该有的荣誉和尊敬。 可是很显然的，她失败了。 失败了。 孤注一掷将全部身家压在攻入庐州机械义体的抗排斥药物上，在旁人看来无疑是死亡之举，谁都知道在市场已有龙头老大存在之际，再攻入相同市场是不行的，但冯宝儿做到了，她带领整个冯家大举攻入庐州，并在那里占据一席之地，甚至能直接和制药厂方面叫板！ 可是，一步三算也到头了。 大举攻入市场的后果便是没有退路，不成功便成仁，但即使如此几乎所有冯家人在看到冯宝儿一系列操作之后，都相信这个年轻后辈绝对可以赢下来，前途不可限量，会成为最年轻的一个总裁。 但她失败了。 可在很多局外人眼里她败得很正常，只要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冯宝儿的操作全部依靠偏门完成——诡异政治影响力、印度仿制药洗白、坑掉叔叔得到的权力。 这些全部都没有遵守最基本的商战规则与社会规则，若是能一直赢下去，或G组织那个声音有几分和李浅相似的人会继续帮忙，可能会有几分胜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年轻气盛所得到的活力，在一通电话挂断之后被燃烧殆尽，那么失败者便会变成行尸走肉，一部分会沉沦平庸一生，另一部分会奋起卷土重来，这两者都是主观上的选择，不能任意批评，很显然冯宝儿是前者。 毁灭的不只是家族生意，还有冯宝儿。 她才18岁刚成年。 英雄假面被彻底毁灭，冯宝儿不能接受，她在离开临时住所时环视了一圈冯家主要人员的眼睛，那是充满混沌和绝望的石头，不同于之前被拯救时的宝石——她无法接受，于是想到了去死。 …… 风忽然刮起来，由小渐大。 冯宝儿任由风吹拂在身上也不做任何行动，似乎被吹拂一遍能让她好受些，但风带来的不止是凉爽，她视距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朝自己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长发遮耳的男人，双手插兜，悠然自得走路，嘴角一直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时长眯着双眼似乎让他能看清很多东西，尽管长相很普通，但总给人下一秒会引起些事的感觉。 他是姜灲，那个疯子。 “死亡是逃避，你想逃避？”姜灲走到了冯宝儿跟前，问道。 冯宝儿一把抓住姜灲衣领，用力拉扯过来，昂首，目露凶光，语气不善：“是你干的？”她一副要咬人的模样，指尖用力到泛白，“与你沟通之后这些事情就发生了，是不是与你有关？” 姜灲保持那一贯笑容，“对，是我做的。” 下一秒，拳砸到他脸上。 吃了一击重击后姜灲也脱离冯宝儿双手，他就这么直起腰，睁开眼皮露出充斥着疯狂情绪的双眼，看着冯宝儿，“怎么，你这个英雄失败了，开始歇斯底里吗？” “做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冯宝儿咬着牙，质问。 姜灲摊开手，歪着脑袋微笑，“不不不，做这些对我唯一的好处就只有……有趣而已。”他觉得对方可能不信，于是接着道：“我真正的仇人有谁呢？只有林乐一个人才对，我也喜欢她一个人，你是否在庐州或伯北扎根于我而言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只是有趣我才做的，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冯宝儿表情凝固在脸上，“你这个，人渣……人渣！” “另外王海灵其实一丁点都没有背叛你。”姜灲再次道出另一个自己语言中的谎言，“你知道么，作为‘一步三算冯宝儿’的你，心中最大的优势就是针对利益得失的算计，那么，我把王海灵有可能背叛的情况说出来，你就会忍不住去调查，去相信，去行动。 “你知道么，正是你要调查他这个行为才激怒了他，我只需要几句话和几分钟免费通话就直接策反他，并告诉他你有可能对他的家人下手，这样，他才真正的成为了何渊的卧底！ “这个剧本怎么样？并且你还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家族，你可是他们眼里的英雄啊，带来希望和拯救的英雄啊，嘻嘻嘻，把自己的家族全部赌在了进入庐州的赌局上，极度信任G组织成员，但是你忽视了自己选择要送进监狱的三个叔叔。 “那三个人由于被你害进监狱里彻底恨上你，也因家族没人去拯救他们而恨上整个冯家，因此在经由我的操纵下，何渊去寻找他们时只是开出了一个减刑的筹码，便让他们把关于你们家族生意的种种情报说出来，你能想象吗？那种背叛和怨恨的场景，嘻嘻嘻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冯宝儿一字一句把姜灲说的全听进耳朵里，清晰无比，她喉咙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当精神压力到极限的时候，她才嘶吼：“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啊！” 见到还差一步就能逼疯一个人，姜灲乐得不行，“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完呢。”他舔舐嘴唇，歪着脑袋想了想但什么也没想到，“上述情况全部都是你一手造成，与我无关。” “没有你，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冯宝儿嘶吼到嗓子都哑了。 姜灲悠然自得走到冯宝儿身前，注视那双愤怒美目，又一次舔舐了嘴唇：“所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这句话诠释了之前那些全部经历与行为，冯宝儿很快理解了这句话意思，也很快陷入了疯狂，她不断嘶吼，不断咆哮，痛苦在心头弥漫开，她拉扯头发，指甲刮着皮肤，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痛苦，可她却发现越是这样做，痛苦越大，她想要减轻痛苦，她看到十字路口有一辆车开过来。 于是，她一边大笑着一边冲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1 疯子在呓语（中） 百度《小说》就能找到本站，或手机输入网站：m.xiaoshuo2016.c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冯宝儿没死，生不如死。 车撞上她时没有减速，无减速撞击造成了全身性骨折的后果，不仅如此，多处软组织挫伤、肌肉撕裂伤、扭伤、内出血甚至是破相，让这个18 岁少女失去意识，昏迷在病床上。 这只是受伤而已，相比之下冯家生意受到的冲击可谓大得多，但正如那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冯家也只是失去了一个传承三代的生意和地位，钱也是有的，至少冯宝儿手术费用和术后恢复都不用担心。 脸上破相更无需担心，皮肤培养和植入手术早已成熟，伤痕等术后后遗症也能完全消除，现代人该担心的不是身体上那些痛苦，它们总会消失的，反而心理上不断纠葛的记忆，才是痛苦的来源。 冯宝儿也在术后10小时之后醒来，刚睁眼，便看到自己的姐姐冯青坐在病床旁……刷手机。 “姐……”冯宝儿如同一只虚弱的猫咪在叫唤。 冯青看到妹妹醒来，手机放到一旁，“哇宝儿你醒了！”她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三四次转头想要起身告诉其他人，却才想起整个病房内只有自己一个冯家人来了，“要不要喝水，伤口疼不疼，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我去找医生。” 她心乱的很，不知该做什么。 一根手指，触碰到她放在床上的手掌。 冯青很敏感因而注意到这点，重新坐下来，缓缓握住冯宝儿在艰难挪动的手掌，“宝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吃，想吃的就说，虽然家族生意倒了，但也不是说没钱了，这年头谁没个小金库哇。” 姐姐的元气和活泼感染了冯宝儿，她转动那双失去灵动的美目，环视了病房与四周，“姐你靠过来，靠过来近点，我说句话给你听。”她声音十分沙哑，也很虚弱。 冯青立马侧着脑袋靠过去，几秒后，如蜻蜓点水般快捷的温润感在脸上弹开，快速出现，也快速消失。 “哇宝儿你干嘛？”冯青靠在那儿十几秒才坐正身子，“不说话，也不提要求，只顾着亲我一口。” 冯宝儿勉强笑了笑，这似乎牵扯到她的伤口让她小声呻吟，而后才看着自己姐姐，含情脉脉，“姐~” “怎么了？”冯青歪头问。 冯宝儿笑答：“活着真好。” 冯青叉腰没好气说：“大蠢蛋，活着当然好啊，世上有那么多那么多游戏没有玩，那么多那么多食物没吃过，我有一个可爱的妹妹，你有一个漂亮的姐姐，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自杀，真是气死个人啦！” 冯青鼓起腮帮生气，一会又在那叨逼叨，喋喋不休。 冯宝儿不厌其烦听着姐姐讲话，笑眯眯的心里好受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痛苦。 “唔，你为什么忽然走了？”冯青趴在病床边问。 冯宝儿闻言也是心头一颤，“我……对不起冯家。”她轻缓道出心里话，声音沙哑，“把最后一次机会压在了攻入机械义体上，也太过信任那个人，同时轻易掉入另一个人陷阱里，彻底把整个冯家葬送了庐州。” 说出心里话需要勇气，冯宝儿面对姐姐冯青才能鼓起勇气，如果是面对冯家其他人，恐怕一个劲缩在角落，不敢动弹发声，也不敢说点什么。 “嗨呀你好傻。”不料，姐姐冯青并未安慰反倒张口就骂，“你怎么会认为冯家会轻易倒下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你平时好好看点书不听，不看书算了，但你也不了解家族生意的构造吗？我们的主业是药物，但也有很多别的旁支生意，反正，失败了也有卷土重来的能力，而这只是一个积累过程罢了。” 冯宝儿尴尬的挪开眼睛，但又心虚的转过来，“姐，你不怪我吗？我做了这么多错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没有人会责备你。”冯青决定不把冯家其他人说的坏话告诉冯宝儿，于是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你也不是英雄啊，不需要把太多过错背到自己身上。” “我不是……英雄吗？”冯宝儿诧异道，感情自己做那么多其实微不足道么。 冯青看了一眼自己怪怪的妹妹，可能觉得妹妹中二病还没好，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为家族做那么多事当然是英雄，但英雄不是一味付出或背负责任与过错那么简单。 “英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人格，英雄是在明白生活本质后依旧乐呵呵过日子的普通人，英雄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逆行者，英雄是在困境苦难中永不放弃的人，总之我也说不清了，反正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呀，我的傻妹妹。” 冯宝儿小声哔哔一句：“我哪明白。”她说完，转移了话题：“姐，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吗？家族里没人知道我去了哪，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医院里？” 冯宝儿清晰记得现场只有人渣姜一个人，除非人渣姜大发慈悲救人，不然只有路人心地善良送到医院，医生联系了警察，警察通过身份证找到了冯青。 这么想就会很恐怖。 人渣姜还想继续玩！ 冯宝儿心里打了个寒颤，她想起人渣姜向她说的最后那些话，觉得姜灲极有可能会这么做，只是为了有趣就毁掉整个冯家的人，会做些什么也不奇怪，但事实上这样更安全。 若是后面那个猜测，按人渣姜所言王海灵背叛了自己，转而投靠了何渊，那么在联系警察时自己的存在极可能被发现，毕竟自己一个冯家人出事了，尤坤（前文提过签了名）肯定会关注，何渊也断然会知道自己，如果真是这样，不过多时何渊应该会带着人来。 毕竟……冯家出事有一半也是何渊在背后操纵！ 冯宝儿轻易能明白何渊在这件事里也有一份责任，但现在并不是反击时刻，她被严重打击了内心暂时没有反击想法，当下，得先让自己和整个冯家安全渡过危机，再说打算！ 冯青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送你来的人长相挺普通的，但时长在笑着，他在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她想了想又补充：“他头发很长能遮住耳朵，人也高还瘦，除了这些之外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冯宝儿顿时感到疑惑不解，从姐姐冯青的描述中可以得知，这个长发男人无疑就是姜灲，但为什么会把自己送到医院呢？难不成，真的没玩够打算纠缠自己直到疯了为止？ “他要说什么？”冯宝儿知道想是没用的，于是向姐姐问道。 冯青旁边矮柜上拿起一张纸条，把有字的一面举个冯宝儿看，并念道：“‘他不是我’。”她等宝儿看完了说：“宝儿你认识这个人吗，为什么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啊？” 【他不是我】 四个字，意思可扯得老远了。 冯宝儿念叨纸条上那四个简短的字，细细品味其中可能携带的信息，一会后，冷汗从她背后冒出来——不是一个人！！！ 冯宝儿为自己得出的猜测感觉惊悚怪异，但简单联想一下自己昏迷前后出现的，姜灲那怪异的行为就会得到这个猜测，并且，冯宝儿以这里为起点得到了新的思考回路。 她想到了姜灲是为了获得自己的帮助才谋划把三个叔叔们推下去的，这样就不存在后面那个算计的起因，因此，姜灲的行动还可以用‘利益’来算计，他也没有反过来算计冯宝儿的理由。所以！逼疯冯宝儿、算计弄垮冯家的那个姜灲，并不是真的姜灲！ 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何时接触了假的姜灲？冯宝儿想到问题时也得到了问题的答案——是在那个咖啡店，被告知王海灵背叛的时候。那次接触的姜灲，就已经是假货了！ 因为一切的算计起始于那场谈话，冯宝儿若是没有被假姜灲所影响而调查了王海灵导致他转变了阵营的情况，整件事也不会发生，更不会有后面的问题。 冯宝儿呆呆躺在病床上不动，心里明白了全部情况，但剩下的问题更是让她不解：谁假扮了姜灲出现？假姜灲为什么要毁掉冯家？接触了何渊的应该也是假姜灲但原因是什么？真正的姜灲现在身在何处？ 一个问题引出另一个问题，让刚醒过来不久的冯宝儿头晕目眩，连忙向姐姐要了一杯水喝。 但是，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2 疯子在呓语（下） 百度《小说》就能找到本站，或手机输入网站：m.xiaoshuo2016.c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同时也传进两人对话的低语。 “是这里，没错吧？” “开门看看呗。” 门被推开，走进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个戴着黑框眼睛、身材矮小；另一个相比之下显得很高，只是那个地中海脑袋有点晃眼睛，估计是不常吃海带。 二人，正是何渊、尤坤。 冯青不知来人意图，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何渊抬手阻止，他看向病床上的冯宝儿，“知道我们来的意图吗？” “知道。”冯宝儿虚弱回一句，望向姐姐冯青，“让她出去。” 冯青左看右看不懂在打什么哑谜，可也是认识尤坤的，因此在尤坤请她出去时没有反抗，而是在冯宝儿耳边低语，说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就叫人自己在外面，可当她真出去时，却被龙傲天运用美男计勾引到过道窗户那谈人生了。 病房内空下来，只剩下冯宝儿、何渊、尤坤。 何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踢另一张给尤坤，等坐稳才开口：“你遇到了几个姜灲？”他推了推黑框眼镜，淡淡道：“在你昏迷的两天之内，我从你姐姐那里了解到，送你来医院的人是姜灲，那个时候我就推测出事情不对劲，但直到事情发生了……我已经没有反击可能性了。” 冯宝儿面对毁掉自己家族生意的其中一人，心中没有翻涌愤恨，经这一件事后她也稳重很多，不会任意生气，“你也是啊，看来我们都被那个假姜灲给耍了，嘻嘻，能否请你说说遭遇了什么呢？” “我知道你恨我毁掉了你的家族生意。”何渊轻蔑一笑，“但即使我不会出手，你认为其他人就不会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失败，更没人情愿自己失败，他们还有着各种底蕴和手段，不是你一个冯宝儿能战胜的。” “哦豁，确实啊。”冯宝儿随口答道：“我当然知道这些，但和我想听你的失败经历并不冲突吧，不愿意说吗？那我也可以选择闭口不言，你有什么权力动一个病人吗？” “我说。”何渊妥协了。 “我听。”冯宝儿笑了。 何渊脱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用平淡口吻述说了一件绝望到想死的事：“我失去了国安六科成员的职位。”他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把这件事说出来，于是观察到了尤坤惊讶的表情，“你们没有听错，我要扳倒你的冯家并全力搞翻，付出了挺大的代价，这其中牵扯到我个人的社会关系和恩怨情仇，就不细说了。” 他重新戴上眼镜，表情阴沉很多：“我策反了在监狱里的冯家三个叔叔，得到了关于你家族的信息，而那之后我得到了假姜灲的帮助，他给我推荐了一个人，王海灵。” “嗯，我知道。”冯宝儿忽然插嘴：“在那之前我被假姜灲找到，他告诉我王海灵背叛了我，因为我过于担心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所以让人调查了王海灵的行为，但也因此被假姜灲策反，成为了你的一个棋子，也是他告诉了你关于我所做的一切吧，那件事里不只是我在下手，真姜灲也在谋划和行动，这件事，应该是我和他一起做的。” “你在担心王海灵没说完对吧。”何渊迅速察觉这句话中携带的隐藏想法，“但你要知道那个人是假姜灲，他自然没有隐藏某些信息的需要，如我所说，假姜灲给我推荐王海灵之后就消失了，至今没有找到。” 冯宝儿面对思维如此敏捷的人也不再隐藏：“原来如此，那么我就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的人，也正是这一面，让我躺在病床上不知多久才能重新活动。”她双眼扫视了病床上自己的身体。 何渊点点头道：“在得到王海灵和冯家三个叔叔帮助之后，我开始了反击之战，尽管没有直接能把你判下罪行的证据，但足够让我以私人想法对你展开行动，这正是我失去国安六科职位的另一个原因，国安六科成员不得涉及政治。 “我利用职位和人脉撬动了整个庐州的政策，并收集证据以及利用国际版权法让印度政府关闭制药厂，而后支持庐州本地的制药厂以及那些企业，就这样，短时间内把整个冯家生意弄垮，在这里要夸一夸你姐姐，她很厉害能拖延灾难很久才爆发，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成功了，但结果都一样。” 冯宝儿听着听着露出一个苦笑，“你说这些事，能让我想象出整个冯家是如何一步步垮掉的哇。” “是你要听的。”何渊毒舌不改。 尤坤眼见两人有要吵起来的迹象，出言制止：“烟鬼你别吵架，今天来不是为了吵架的。” “你个秃头佬不用担心我。”何渊毒舌不断。 冯宝儿也是跟风：“能把灯关上么，他太亮了。” 尤坤被这两个喜欢毒舌还讽刺人的阴暗混蛋气得不行，于是别过脑袋，暗暗骂了一句：“妈卖批，两个毒舌混蛋，诅咒你们呼吸呛死，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哈哈哈…… 病房内传出了欢快的笑声。 何渊笑过也是放松很多，“在扳倒冯家生意之后，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姜灲，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假姜灲，本来答应了要把爆炸案的犯罪者也就是姜灲交给尤坤，但人消失了我也很难办，于是回去帮尤坤做调查，我现在是尤坤的调查员，是他那个组的成员，好了，故事就到这里。” 突如其来的完结让冯宝儿凌乱，“这剧本不对劲啊。”她瞄了一眼何渊眼镜下的双眼，“怎么没有大反转，也没有什么陷阱和阴谋呢？导演，这不公平哇！” “怎么可能会有反转和阴谋。”何渊呵呵笑了几声，阴沉道：“我可没留任何机会给姜灲利用，反观你呢？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今天这一切吗？正是你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是你把一个疯子放出来了。”何渊阴沉道，“这个人你不能给他任何势力或机会，否则任何人都会玩完。” 冯宝儿翻个白眼，“我哪知道哇，当时一方面是我需要一个人来完成计划，一方面是林乐怂恿我去接触姜灲，说他只是个肉鸡，不会翻车，要是知道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我死都不会理他一下。” “但这是个假姜灲。”尤坤出声提醒。 “烦死了，你个秃头佬！”何渊、冯宝儿一通喊道。 哈哈哈…… 病房内传出了欢快的笑声。 笑过后，何渊正经开口：“我需要你帮忙，至少把姜灲找出来，再处理我们之间的恩怨。” “嗯，我拒绝。”冯宝儿笑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3 疯子的世界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伯北街道，十字路口。 为了享受逼疯人的快感余味，姜灲再一次回到十字路口，此时，雨云聚集在上空泼洒细碎雨点，他打着黑伞，站在原来自己说话的位置，闭上眼睛，深呼吸。 呼—— “嘻嘻嘻哈哈哈……”姜灲再也维持不住这幅稳定模样，一把扔掉黑伞，面容扭曲，发出鬼畜一般尖细笑声，弯腰弓背得像只虾，只是在那笑着，大笑、狂笑、癫笑。 “真是痛快，对不对？姜灲！” 姜灲停下大笑，弓着背转头看向另一边朝这走来的、打黑伞的长发男人。 这男人散着黑发，一身休闲服打扮，脸上与双眸都透着一种‘你们随便吧我习惯了’的淡然无奈，身体挺得很直，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插在裤兜里，悠然自得行走。 他与姜灲长的一模一样。 他是原版姜灲。 “我觉得你皮这一下不行。”渐渐走过来的姜灲停在了另一名姜灲身前不远处，瞄了落在远处的黑伞，视线又移回眼前的假姜灲身上，开口：“任何行为都有其所携带的用意和想法，你把冯宝儿逼疯，和我想的一样吗？” 姜灲挺直身子站起来，转头望向真姜灲，嘴角勾起一个骇人如柴郡猫般的笑容，难以想象人类的笑容能够携带令人惊恐的情绪：“我们是同一个人，你我记忆是相同的，为了达成‘相同一人’的定义，我们的心理活动与思维活动……是连接在一起进行的啊！ “在这样的条件下，你是我，我是你，我们是同一个人，想法和行动也是相同的！这个答案如何？” 姜灲低首不语，沉默许久才抬头抛出十几个问句：“记忆和心理活动是一个人的意识吗？思维活动是一个生命体的独立特征吗？当记忆和思维趋于相同或进入同步，每秒诞生的每一个想法也会进入同步状态，这能说明二人一魂是真的吗？ “若此假设成立，我们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魂？你我间是谁在主导记忆写入与思维活动？记忆写入和思维活动是否进行了共享？若假设共享成立并进入同步状态，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为什么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假设共享失败，这能否说明我们之间的存在其实依旧是思维独立个体，依旧存在思维不透明？记忆写入和思维能力的独立化，可否证明你是你自己，我是我自己？ “记忆和思维，能证明自己是自己吗？” 这些问句早在姜灲查出有另一个自己时就冒出在脑袋里了，他救了冯宝儿后留下的那句话，也是自己一开始准备好的答案，但现在第二次与假姜灲见面后，似乎觉得答案不对劲。 “回答我。”姜灲语气平淡如故，“你放话说我和你记忆、思维活动甚至是心理活动都连接在一起，趋于同步，就回答我。” 现场有点尴尬。 特别是假姜灲在雨里发神经时，迎面而来这么多问题，他这一副落汤鸡还没什么知识的人，更是愣在原地，失去气场。 假姜灲表示这种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好在假姜灲也得到了姜灲的记忆，自然能如浏览网页那样翻阅大脑中的信息碎块，他本想短时间内找出问题答案，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有办法能用出原版姜灲记忆中所携带的信息碎块，这让他愣在原地：“为什么……我用不了你的……记忆？” 真姜灲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笑容，“垃圾，你还不明白吗？”他一步一步走到假姜灲跟前，“成年之后我们的记忆会趋于模糊，到那时剩下便是一步步累积起来的理解在支撑一个人的思维能力和知识，这也解释我没有了十几年学习的‘印象’却拥有如此多的心理学能力的原因，因为全部被我的个人意识所理解，并存在于思维中。你只是拿走了我的‘印象’和脸而已。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的思维活动和心理活动是‘相同一人’的连接状态，但却无法得到我思维活动中对之前那10个问句所准备的答案，这说明我们并非真的连接在一起，一切只是你个人幻想而已。” 假姜灲咬牙切齿后退一步，真姜灲轻蔑笑着跟进一步。 “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自己呢？”假姜灲被逼无奈，顺着那些问题问过去，“我们互相之间有着对方的记忆，有着对方的种种经历，你也快到极限了吧，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交换了很多记忆。 “谁都知道，记忆是一个人的经历与情感，当这些东西和你的思维能力与理性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分辨出哪一段是我的记忆，哪一段是你的记忆吗？这会让一个人疯掉，这会让任何一个具备思维能力的人痛苦。 “你呢？那些记忆现在和你的思维混杂到不行了吧，这是我本来要弄到你混乱为止，承认自己就是犯罪者，承认那些是你的记忆，好让你去坐牢顶罪，但现在看来你没有，不过我相信你有的！ “回答我，你现在是你自己吗？！” 假姜灲最后在这里进行了一次思维上的反扑，他提出了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也把早已准备的后手用上企图逼疯姜灲，但过了很久之后真姜灲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思维混乱中。 假姜灲咬着嘴唇紧盯真姜灲那双眼睛，直到一点灵动也看不到，才松了一口气：“哈哈哈，你疯了，你终于疯了，你的记忆也开始混乱了吧，哈哈哈，我才是姜灲，我才是林乐需要的姜灲，我是真正的姜灲！我是姜灲，哈哈哈！” 疯狂。 怪诞。 混乱。 两名长相相同的男子在细碎雨点中陷入混乱与疯狂，他们一个站直身体沉默不语，一个弯腰弓背大笑不止，互相陷入了记忆的疯狂与混乱中。 “我不是姜灲！” “我才是姜灲。” 这两名男人近乎同时挣脱了思维混乱，也相继向后退一步，侵入大脑的眩晕和疼痛使他们如镜子般抬起左右手，捂住脑袋，依靠最后一点清醒，抵御惊涛骇浪般的混乱。 “你察觉到了吧。”不知是哪一个姜灲，总之其中一个人开口说话了，“在刚才那一瞬间里，我们变成了同一个人，心理状态、思维活动、记忆全部融合在一起，我看到了我们的一生过往。” “我也看到了。”刚才没说话的那名姜灲露出一个狰狞笑容，但很快又安定下来，不过表情一直在狰狞和安定间来回切换，另一个姜灲也有这种情况，“现在思维和记忆完全乱掉了，你还分得清谁是谁吗？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忘了，只知道两个字。”姜灲痛苦的回答。 “我也是，只知道两个字。”姜灲同样的痛苦。 细碎小雨打在这两名不仅长相相同，穿着也相同的男人身上，他们跪在水地上，面容狰狞而痛苦，嘴不说话时就会传出呻吟声，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开口大吼。 细碎小雨逐渐变大。 姜灲们共同低吼一声，共同道：“我是谁？！” “我是姜灲，不，我不是，我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流浪者！” “我才是姜灲，我认识林乐，也知道自己读过大学，但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你是姜灲，哪我是谁？我也是，我也是姜灲！我们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啊！你上过大学，我也上过大学，我有一个朋友叫李永，他死了，是因我而死！” “不，害死他的人是我！姜灲也是我！你也是我！我们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分离，你和我是同一个人！” 黄豆般的雨点从漆黑乌云中落下，砸在地面奏响乐章，为疯狂而伴奏，掩埋了人最后一点理性。 “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一个姜灲……” “你和我都是……姜灲……不能一起活着吗……” “活不了的……活不了的啊……活不了的啊……” “对……对对……我们活不了……我们活不了……” 两名姜灲扶着脑袋在雨里爬起来，互相盯着眼睛里模模糊糊的对方，嘴角同时勾起一个笑容，同时踏出第一步，同时跑起来，同时撞在一起并搂住对方。 红唇白牙化为血盆大口，同一时间咬上了姜灲的脖子。 雨天，男男。 不断从伤口涌出的大股鲜血染湿衣服，雨水瞬间冲淡那抹艳红，姜灲们因疼痛而没办法下重口，也因疼痛而不断撕咬对方，直到脑袋失去意识或思维、记忆、心理活动不在混乱才会松口。 死亡、毁灭等所有后果都被姜灲们抛到脑后，许久后，他们中的一个身体一软，靠在了另一个人身体上，呼吸渐渐衰弱，而直到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想起自己是谁。 这个姜灲，用最后的力气呢喃自语：“我是……” 雨声把他最后要说出来的几个字的音节给掩埋了，也因雨太大而没人看清他的嘴型，但无论如何，至少他在死亡之前是自己。 活下来的那个姜灲抱着死去的姜灲沉默不语，缓缓跪倒在地上，闭起眼睛，享受活下来胜利的果实——记忆、思维、心理活动的独立性。 在这一刻，姜灲忽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知道要来这里。 姜灲意识到自己是爱着林乐的。 姜灲意识到自己毁掉冯家是为了不让姜灲在以后报复林乐，而拥有这个想法和意识，是因为记忆、思维、心理活动同步了。 大量的记忆信息碎块一股脑涌进了姜灲现在的大脑中，他发现自己更不清楚自己是谁了，或者说记忆过多并融进了思维中导致了混乱，而另一人死亡让思维共享停下并让混乱消失，尽管这是一件好事，但也并非没有副作用。 副作用使得姜灲在混乱停下后，被迫接受了这些似乎不属于他但他又非常熟悉的记忆，总之，这导致两个相近的‘姜灲人格’融合在一起。 他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姜灲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4 残局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雨渐小。 姜灲获得了独立性之后融合了另一名姜灲的全部记忆，这一切都发生在思维世界中，也只有他一个人能明白其中疯狂与混乱，于旁人而言，不过是俩神经病忽然咬起来，其中一个死了而已，关键还有点像是兄弟相残。 那这一家子都是神经病哟。 冰冷雨点使获得独立性与记忆的姜灲清醒过来，清醒过来时他手里已经拿着一台手机，防水的，由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姜灲了，所幸也没考虑是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的，还是从尸体上拿出来的，总之按大脑里的原计划，活下来的姜灲找到通讯录中唯一记录的名字，毫不犹豫拨过去。 嘟嘟响了好几声，姜灲才从渐小雨声中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捂着另一边耳朵大声吼叫：“仓木姐，是我姜灲！按计划行事，不到十分钟之内警察会立刻出现在这里，快点，麻烦你了！” “OK哒，姐很可靠滴。”仓木小姐姐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挂了。 耳边已经没有了女魔头仓木小姐姐的声音，姜灲直到计划开始实行了便推开自己抱着的尸体，站起身，捡起雨伞朝附近一条小巷子走进去，这里能直通医院，也就是冯宝儿所在的那间医院。 扶着黏糊糊墙壁，姜灲没把伞打开而是握在手里，他在细细回忆固化在脑中的另一份记忆，尽管记忆中人物相同，可依旧有种在看第三视角纪录片的感觉。 好在这些记忆通过某种未知途径进入姜灲大脑后开始固化，想要知道什么只需要一个关键词便能如同搜索引擎那样查找，非常方便快捷，但翻阅时并非如上网那样，应该是如意识潜入记忆之海中寻找那种相似感觉进行联想已获得相应的图像记忆，这正好和姜灲之前接收到的一次次炸弹安放图像记忆那样。 在翻阅这些记忆中，由于视角更换的缘故姜灲没办法知道另一名姜灲真实模样，他退气求次想翻出那个人的姓名，但也同样做不到，而且这些记忆说是全部，事实上已经完全碎片化导致其零零散散、模糊不清，也许是共享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吧，尽管没有得到长相姓名之类的身份信息，记忆也过于碎片化，但还是找到了些有价值的信息。 这些信息，可以被称为情史或……单相思。 姜灲一面走着一面翻阅这部分记忆（以下把图像转为文字叙述）： 2029年4月。 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没有因为我是一个流浪汉或捡垃圾为生的人就看不起我，相反，她很尊重我的人格，尊重且赞许了我即使因为贫穷也没有堕落为犯罪者的品格，她很独特，我的视线渐渐无法离开她了。 2030年4月。 那次分别之后时隔一年我重新看到了她，在那分别的一年中我下定决心而发奋努力，终于从捡垃圾卖钱为生变成了一个固定帮人清理垃圾的人，有了固定收入，尽管很少但确实我自己努力的成果，但我在遇到她之后没敢上去相认，我还很弱小，没有在社会立足的任何能力或尊严。 2031年4月。 为了能迅速成为一个受到社会中任何人尊敬的人，需要一笔很大的钱来包装自己，钱是最重要的，于是我为了钱进入了一间赌场，在那里识破了赌场老板出千的诡计并大赚一笔，本以为能顺利脱身投资饮食行业，但却被赌场抓住了，我可能会死但很幸运的并没有，因为这个赌场似乎与她有不浅的关系，她的出现挽救了我的生命，但我的内心也因此变得毫无尊严，因为我为了钱丢失了品格，但她再一次理解我迫切需要钱的原因，并赞许为了欲望而行动的我的意志……我可能爱上她了。 2032年，4月。 由于运气好加上眼光不错，我拿那笔从赌场中赢来的大笔资金，投资了影视行业并获利不菲，因而名声大噪，陆陆续续开始了投资好几部电影的拍摄，这让我更是积累了一笔足够让很多人尊敬我的财富，但这些还不够，还不够，金钱只能让那些穷鬼和凡人尊敬我，真正的掌权者是不会在意钱这么一点蝇头小利的，再说了，我不可以用钱去侮辱我爱上的女人，她是一个圣洁而高雅的存在，不应该被金钱所侮辱，要征服她的内心，就要用另一个内心去征服她，我确实拥有这种高尚的品格，但却远没有达到能站在她相同层次的能力，经调查，她的身份似乎比我想象得要神秘……我更爱她了，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神秘又圣洁的女人。 2033年4月。 我花了大笔大笔钱扩展人脉、收买人心，尽管还不是处在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但那些手握权力的人已经不会忽视我了，我的目标已经接近完成，与此同时我拜托了扩展到的人脉帮我调查了她的身份，这才知道原来她是那个部门的人，天啊，我竟爱上了一个如此不得了的女子，隐藏在圣洁和美丽之下的他，竟然会是如此厉害的人！尽管这令人有些绝望，不过她的身份也让我明白，凭自己的人脉和金钱，已经可以完全接近她了，不需要估计任何事情……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记忆空白断层 …… 2035年，5月。 近海城市非常热，可我的心却拔凉拔凉的。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在那个部门了，听说是某些问题爆发导致她的离开，她与那个部门的仇我先记下了。我花了大笔钱和人脉去调查她现在的行踪，终于让我追踪到，她进入了一个G组织，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与你接触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完全有能力帮助你保护你，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先记下了不管，但我向G组织一些成员打听她的事情时，却得到了她的邀请，天啊，她在邀请我进入一个组织里开展行动！我当然愿意，我也毫不犹豫加入了这个组织，但没想到的是，她在我加入之后忽然对我冷落，经过一番调查我发现，她似乎在关注一个叫姜灲的废材男人，这让我和她爆发了一次争吵，盛怒之下，我远离了她好几个月，而后有一个人告诉我可以让我变成她所喜欢的人，但代价是失去思维自主性，管他呢，我听不懂这些，于是我接受了那场手术。 我爱她，可以为她变成另一个人。 …… 翻阅完整个记忆姜灲也走入了医院内部，配合着医生处理脖子上的伤口，但心情十分复杂：记忆中这个情种开始是个流浪汉，但故事却非常励志，属于废材龙傲天流那种，但无论怎么看最后还是作死成功，死的不能再死，甚至记忆和感情都全部被交付给另一个人了。 姜灲忽然在想这个废材龙傲天是否没死呢？把记忆和感情托付给另一个人，并影响继承者的主观意志达成原有意志目的，这能否说是精神不死法呢？ 算了，管他呢。 姜灲摸了摸脖子上那个厚纱布，决定再也不去翻阅脑子里本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他有一个猜测，若是经常性去翻阅那些记忆，指不定那天就真的变成自己的记忆，导致二次混乱，失去自我。 与其如此，还不如保持现在这种混乱之后的稳定更好，至少不会出事。 决定好这件事，姜灲一边忍不住去摸厚纱布，一边朝早已调查清楚的冯宝儿的病房走去，他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些早该结束但拖拉很久的事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5 和谈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冯宝儿和冯青同时望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湿哒哒的青年走进来，那头黑发粘吧啦紧贴皮肤，他顶着两名美丽女人的视线反手关门，走进卫生间：“你们这有没有多的毛巾借我用，不行给包纸巾也可以。” “你来了啊……姜灲。”冯宝儿淡淡道，面无表情。 姜灲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沓厚厚纸巾，就在即将要搭在脑袋上玩一把怒搓狗头前，冯青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轻摇头，拿走了他手上那沓纸巾，换成了干毛巾。 “见到我没有要说的话？”姜灲一边擦掉水一边问。 冯青一脸懵逼看向冯宝儿，后者淡然开口：“姐你先出去吧，我和他有一些话要说，抱歉，这些事你还不能知道，等时机成熟我会全部告诉你。” “可是……好吧。”冯青不喜欢被妹妹瞒着的感觉，可还是很尊重她的退离病房，临走前还用力记住了姜灲的长相，做好了任何情况下先记住有嫌疑的人的准备，妹控到如此地步，真是一家人。 待人离去，话匣子才打开。 姜灲拉椅子做靠在墙边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冯宝儿，嘴角扯开苦笑，整个人塌陷下去，尽显颓废枉然，“真好啊，你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姐姐，也有很多家人陪伴你，真是太好了啊，退出G组织回到正常生活去吧，你还年轻，还可以回头。” “说什么呢？”冯宝儿发问。 姜灲翻个白眼以示对冯宝儿装傻行为的吐槽：“字面意思，你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脱离这一切，脱离这个会害死不少人的圈子，冯家生意的主业虽然倒了，可也没到毁灭地步，再努力一把还能翻身，至少也能安然过个日子。” 一大段说出来，却是引起冯宝儿发笑，她笑着笑着咳嗽起来，不得不停下顺气，“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好笑，你有资格说这些，还是说你在劝人回头是岸？你觉得我们有几个人，能回头！”她最后那句话是压抑着激动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姜灲被最后那句发自内心的问句给难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只得摇头晃脑：“你不懂，你真的不懂，现在还有一个机会……你真的可以回头。” “你不要再说笑话了，我才动手术线都没拆。”冯宝儿用一个冷笑话委婉回绝这个对话，“你可能不知道，被车撞的一瞬间会有种灵魂也撞脱离身体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我这样的人也会有灵魂。” 听出了话外音，姜灲也不打算继续把话题进行下去，他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别人怎么选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那我们换一个话题吧，那个姜灲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你别管，总之是已经死了，时间也就五六分钟前，现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一个姜灲。” “真的有第二个姜灲？！”冯宝儿震惊不已，一副遗憾模样：“可惜我住院了，不能亲眼看一看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是什么感觉，那感觉一定很震撼。” 姜灲又一次翻白眼以示自己内心，也不期待别人能体会自己的恐惧，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索性他闭口不言，一副你不问我我就不搭理你的模样。 冯宝儿此时问道：“那你打算对我家被毁掉的生意承担责任？不然你来这里干嘛，可别说是来躲雨顺便借毛巾。” “我和你的合作，结束吧。”姜灲淡淡说出一句话，顺带观察了冯宝儿听到后的反应，在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时继续说道：“我之前曾说过要借助你的势力杀了林乐，现在我想放弃这件事。” “为什么？”冯宝儿阴沉着脸问。 姜灲早已预料到经过一系列事变后的冯宝儿不会如此轻易抛弃这个合作，如果时间向后推迟到冯家事变前提出这件事，那么冯宝儿铁定会立刻答应，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我获得了另一个姜灲对林乐的‘爱情’方面的记忆，很有可能在以后任何一个时间点上不慎爆发。 “假设那个时候整个计划处在关键时期或后期，我的记忆一旦爆发出来，会直接导致对整个计划的操盘和方向产生影响，甚至会导致崩盘，那是毁灭性的结果，我不能接受。” 冯宝儿松了一口气笑答：“我以为你忽然说自己爱上了她，不敢下手了，如果是那样我可能会先把你做掉。”她毫无自觉说着令人恐慌的话语，“这也没什么吧，我来对整个计划进行操盘就行了，只不过是我们上一次合作的关系逆转而已。” “就知道你会说这件事。”姜灲觉得是时候说一点狠话吓唬人了，“你觉得你自己真的有能力可以做好这件事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只是三言两语便把你逼成这幅模样，面对另一个人的政权和商业攻击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只能静待等死，甚至被人放弃也是因为毫无价值，这样的你能完成对林乐的复仇，而且你也没有要复仇的情况吧。” 大段话语一股脑砸向冯宝儿让她头晕目眩，“你等等，等我缓缓再说。”她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承认自己这一次表现非常差劲，但也不用说那么绝对吧。” “那你大可以自己去试试水复仇。”姜灲毫不留情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单方面退出这一次合作，至少在这一次事情结束之后，我应该能有一个机会脱离这些事情，你可以认为我怂了也好，被那些记忆影响而失去斗志也罢，等把何渊那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能做出一个选择了。” 冯宝儿一愣好久才缓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要放弃复仇？我类个去，你在开玩笑的吧，就这么把你朋友的死放弃了，就这么忽视了她把你的正常生活搞到混乱不堪，你全都忘了？” “不是忘记了，而是已经不在意了。”姜灲更是爆出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说法，“你以为假姜灲的行为是干嘛，他是要毁掉我能向林乐复仇的可能性，尽管他死了可目的也达到了。 “这个社会里我是属于安心过小日子的人，自己没有任何实力，也没有任何靠山能用，本来要傍上的一个都被毁了我还能做什么呢？仔细想想就知道，我已经没有做到复仇的可能了，只要以后不再出现任何麻烦事，我就安心了……势力真的很重要。” 冯宝儿有点难以接受这个说话，作为一个看着姜灲从普通废材青年变成一个因好友死亡而疯狂的青年的人，他这番话最让她感到触动和不爽，“你这叫什么事啊，说不干就不干，不敢做就直说！省的我听着浪费时间！” “那你就当我是这样吧，已经无所谓了。”姜灲面露苦笑，“我一开始也说过，我注重友情但也不能任意妄为，我可以选择为了友情而去复仇，但也可以选择不去吧，我应该有这个权力的。 “本来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啊，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之举，如果给我重新回到在你面前做选择的那一刻，我一定会选择回到医院安心躺着，而不是自己出来搞事情，你无法理解这个想法的，永远不可能。” 冯宝儿藐视的看着姜灲，轻蔑道：“对，我永远不可能理解你这个废材的想法，也不打算去理解这些，我已经因你而进入这个地狱，那就让我自己离开和终结，你要离开，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6 悲之终章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事情都结束了？ 何渊站在一辆警车旁打伞，双眼注视着在收尸和忙活的众警员们，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事情全部都结束了？ 雨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尸体脖子上的咬痕很深很深，肉与肉之间只剩下少许皮相连，血液从伤口不断涌出，又被雨水冲淡，地面呈现一种淡淡红色，诡异十分，而后全然消失。 何渊看着那摊被稀释在地面的鲜红，心中诞生了一种想要去触摸它的冲动，想要去触摸那具尸体，并把手指戳进伤口里触摸仅存的温暖，跨坐在尸体上盯着那张与姜灲无异的脸和失去光泽的眼睛，更想要一拳一拳砸在尸体上，宣泄心中难以言喻的扭曲感情。 就这样结束了？ 老子付出了一切，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一个作为国安六科成员的良心，你就用死亡和尸体回应我这一切的付出？真是一个人渣啊你，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死了，不相信！ 何渊攥着拳头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脸绷得很紧，努力隐藏自己的不甘心，他多少年没有这种情绪了，此刻却因一个犯罪者的死亡而重燃内心情绪。 这异常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感情，如一只长满绒毛的手在轻抚何渊的心，瘙痒难耐，无处宣泄。 现在人也死的不能再死了，何渊也是没有办法进行任何行为，一口闷气在他喉咙不上不下，这时一名检查尸体的警员走过来，顶着雨向带队的何渊汇报检测情况。 “我们在尸体上找到了手机和银行卡。”警员递过来一份纸质记录本，公安局内的记录分为纸质和电子档两种，一般记录首先是建立一份纸质，而后才有电子档，“手机内没有任何号码记录，通讯记录或短信全部被删除，一点信息也没得到，正在移送到信息科让人复原被删除的记录。” “银行卡呢？查过记录没有？”何渊没看记录本，反而直接问。 警员一愣，显然是没意识到长官会问这个问题，他只得回答暂时没查出来然后拜托信息科成员加快脚步，过了十几分钟等他忙活好了时，银行卡的交易记录也出来了。 警员看过一遍后递给何渊并说：“信息科的人进行了一次对比，发现这张银行卡内的交易记录与我们查到的黑帮交易记录账号相同，可以认为是一张卡，也可以证明这具尸体身前曾与黑帮有过交易。” 凭借这些证据可以认定眼前这具尸体便是何渊一直在追踪的那个人，也是尤坤在追踪的爆炸案凶手，姜灲也可以凭借这具尸体的容貌而为自己进行辩护达成洗清自己的目的。 何渊觉得非常不甘心和不对劲，但无论如何在此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作罢，或许他以后有机会追踪并了解到全部真相，但现在只能忍气吞声接受这个结局。 到此为止，应该是结束了。 长达两个月的爆炸事件和幻觉记忆，终于在此刻落幕，无论任何人心有不甘也好，徒有怨气也罢，也只能吞咽入腹，默默承受那种不甘心。 围绕在伯北以及周边县城上空久久不散的阴霾乌云，散开了。 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到达地面。 在收队之后何渊辅助尤坤，先是拟了一份文稿而后开始联系主流新闻网站对事情得到解决开始散播消息，顺带的给警员们用可报销资金发了一些福利月底还有奖金；尤坤则开始撰写报告以此给上级一个交代，他还得去处理一下何渊的职位转换遗留问题，顺带给其他人一个解释，还得把何渊用了人际关系的问题也给解决，本来这个问题何渊打算犒劳了底层警员之后就去干的，但谁让他有尤坤这么朋友呢，尤坤直接帮他解决了。 冯家也彻底退出了庐州的生意市场，每一个成员尽管在埋怨冯宝儿的行动失误，可也不得不承认那种时候也只有冯宝儿出手力挽狂澜，别人都没有这种魄力，唉，一边埋怨一边承认，人还真是复杂无比，所以冯家人有没有承认过冯宝儿是他们的英雄呢？ 这些事情与在医院内的冯宝儿、冯青两姐妹完全无关，她们只是在享受一个照顾一个被照顾的周瑜打黄盖式关系；冯宝儿看着亲姐姐笑起来，但也不断埋怨自己姐姐意识不到自己的感情，冯青则不断照顾着妹妹，导致到现在20岁也没个男朋友，她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还会继续下吧，也许以后会有奇妙发展？谁知道呢。 …… 此时，伯北县城某处。 仓木小姐姐扭开门走进地下室，卫生间冲水声也在一瞬间传进她耳朵里，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走上地面一层，先是把电视和游戏机接上，再打开酒，开始极其享受的放松之旅。 不一会，姜灲从地下室走上来，他换了一身干衣服，匆匆擦干的黑发散落在颈脖周围，瘦长身体套在宽松灰色短袖里凸显出形状，整个人透着慵懒、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走到沙发脚很自然的……侧躺在木地板上了。 由此可见一个强势的女人加上一个性格挺柔和的男人，家庭主导方向会变得不太符合社会主流。 等等，他俩哈时候成了家庭？！ 事实上并没有，只不过是姜灲住在这挺长时间自然而然形成了条件反射，当然，被‘殴打’和‘暴力威胁’也是一种条件反射，但咱们这只并不是那么可爱生物的姜灲也不会被欺负那么惨，他可是义正言辞的承包了很多事，以此换取了很大的自由和居住权力。 要问生活状态为啥这么惨烈，自然是这只姜灲没钱咯…… 其实如果他愿意女装的话仓木小姐姐是打算放过他，并提供一些优质生活服务的，可惜铁骨铮铮人渣姜表示区区女装想收买我？ 我穿！ 姜灲作为一个长的不是那么帅也不是那么可爱的生物，女装后即使化妆也有一种违和感，于是仓木拒绝提供任何优质服务并把他一脚踢下了沙发。 咳咳—— 话题回归到正轨。 正打着游戏却不幸挂了的仓木有点郁闷，于是开口道：“你就这么放弃了对林乐的复仇？我还很期待你和她杠上呢，就这么一切都结束了，还真是无聊透顶。” 问话抛出，许久之后姜灲才回答：“当然不，正如我之前进行选择时有自己的考虑，我已经为选择不慎付出很多代价了，现在不能靠一张嘴决定做什么事情。” “唔，你的事你自己决定。”仓木开了新的一局游戏：“但据我所知你现在没有任何能用的势力吧。”她沉默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是说，你脑子里那些多出来的记忆开始侵蚀你原有的记忆，并把你变成另一个人？” 姜灲这一次回答很快：“不会把我变成另一个人，而是会被影响到我对待林乐的感情，这种东西最直观了，却也难以解释清楚，所以我比较担心的是我会不会在某天忽然爆发出对林乐莫名的爱意，那会影响整个人的想法，对任何行为都有危险，所以不能轻易做决定。” 仓木小姐姐又一次挂了，不得不放下手柄：“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验证真假的时候要到了，就在明天。” “明天，怎么了？”姜灲疑惑道。 仓木从胸口里拉出那张G卡片，夹在手指里晃了晃：“林乐在不久前联系我，说要和你见上一面，地点在城西的一间店里，你要自己一个人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7 旧识相见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消息太震撼了一些，姜灲闻言后没个一会就在木地板上滚来滚去，也不嫌脏，反正他打扫过好几次，不过打扫不打扫也没关系，比起衣服干净与否，得知要与林乐见面，他对林乐复杂的感情以及脑子里另一套记忆有点想涌出来。 仓木一脸嫌弃望着他，嫌弃道：“没出息的家伙。” “你懂什么，这是个宝贵机会。”姜灲躺在地板上，从他视角那反着望向打游戏身随心动的仓木，“我又能近距离接触到林乐了，还能知道她会出现在什么位置，这个消息要是卖给国安六科或冯宝儿，能大赚一笔。” “对哦，你是个穷鬼。”仓木随口道出扎心话语。 “哇！不要这个样子说话，太令人伤心了。”姜灲说完后如咸鱼似的翻身趴在地上不动弹，许久才抬起头，“咱们关系也挺不错的吧，你把收藏的那个小弩弓借我用用，实在不行把你模型98K借我，我试过那个玩具，基本结构和真枪只差了材料和子弹，6毫米钢珠弹也借我。” 仓木一愣大吼：“你进我房间翻出柜子的密码锁密码了！你居然闯进一个女人的房间翻东西！这行为反过头了吧！” “你那鸡窝也能叫‘女人的房间’？”姜灲抓住机会反讽，但也正经回答：“三和大神的垃圾堆都比你房间容易找东西……我没翻你东西，是你自己让我洗东西时从枕头里掉出来了，女人都喜欢把东西藏在枕头下面么。” …… 次日，上午。 在这阳光明媚的一天中，满脸阴霾的姜灲走进了一间挂着‘未开张’牌子的店内，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或许在别的地方能解释为时间早人少，但姜灲看到店内除老板和服务员之外的唯一个客人时，他明白，正是这个女人包下了这间店的上午时间段。 “哟，早哇……你们想干嘛？” 姜灲本想要诡异的与老相识打个招呼，却在进门后被老板和服务员拦住搜身，上下齐手，左右逢源，从内到外……摸了个遍。 请不要怀疑老板和服务员是基佬，他们只是在工作。 被摸了个爽之后，姜灲身上的打火机啊、折刀啊、不明粉末啊什么的东西全部被拿走，他也只能一贫如洗的走到林乐对面坐下，并夸张来了这么一句：“靓女，今天有约吗？” “你……怎么肿了？”林乐本来要一本正经回答上面那个问题，可却在看到姜灲黑了的眼圈时一愣，硬是说了个关心问句，按她想来有仓木在姜灲身边，应该是不会被什么人揍的。 姜灲抬手摸了发黑的眼窝，忽然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我被仓木发现翻了她收藏品的事情所以打了一架，最后不小心挨了一拳还挺疼的，但过几天这些伤就会消失，也不碍事。” 这他喵不是我认识的姜灲！ 绝对不是！ 林乐一脑袋砸在桌上，郁闷不已，任她如何想也没想到当初那个画风惊悚严肃的青年，会在几个月之后变成这幅孩子气模样，性格转变幅度之大，令人不适，她觉得这一次谈话很有可能进行不下去，毕竟谁也不太好意思同一个天真乐观的人谈论恐怖惊悚的事，这就好比不懂气氛的大人在小孩子玩的嗨时谈论起学习成绩。 好在，画风下一秒就拉回来了。 “你朋友的事，我很抱歉。”林乐平静说道。 悲伤话题和欢乐话题一样，总是能快速影响人的心情，它们仿佛拥有一种魔力，能撬动大脑感情区域并挖掘出埋藏在深处的记忆，也能使人来回切换。 “闭嘴。”姜灲握紧了拳头淡淡道。 林乐把节奏带回自己熟悉的领域内，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似乎非常故意的再次提起那个话题：“我并不是一个神，没有办法控制整个局面的情况，越是犯罪者我越是不希望控制他们的行为，因此，李浅会做些什么完全不在我的指示内，他只是用尽方法达到我给出的目标。” 姜灲松开拳头，盯着那双他一直看不透的双眸：“为什么不控制那些人的行为呢？这与你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吧，我知道的，你完全可以通过某些事影响一个人的想法，为什么不这样做？” “你觉得什么是犯罪？”林乐反过来提出一个问题：“我见过不少犯罪者，见过不少犯罪行为，见过不少犯罪原因，每一种犯罪都有着完全不同的外壳，但你知道包裹在其中心的内核是什么吗？ “是自由，你没有听错我说的两个字，犯罪的内核是自由，或许你觉得非常难以接受和神经质，但我坚持是自由二字，这种被许多先贤圣者追求的东西，却在最肮脏污浊的行为中被我发现了，是不是很讽刺呢？” “哼，疯言疯语！”姜灲心里有点动摇，可嘴上还硬着。 林乐让老板给自己来了一杯冰咖啡，再道：“肆意夺走或得到任何一种物品，且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行为，其中就包含着自由，这是一种只有犯罪者才能理解的扭曲自由，恩哼，我也没有说过自己认同这种自由吧。 “这种形式的自由，在这个群体化社会很容易得到，也最为廉价和昂贵，但同时这样的犯罪者也才最危险和鲜活，一旦犯罪者被控制而进行有目的性的犯罪，那就不是犯罪了，那叫工作。” 姜灲不由吐槽：“你别侮辱那些辛苦工作的纳税人。” “我没有侮辱的意思，是你想多了。”林乐回答，这时咖啡也到了她面前，她喝了一小口后继续道：“你不信就去中东和三不管地区问问那些雇佣兵和恐怖分子，看他们是愿意把自己在做的事情称为工作还是犯罪。” “开什么玩笑，我去是找死好么。”姜灲一向对林乐没辙，只能从侧面回击：“你不会把自己的犯罪称为工作吧，工作和犯罪是两个概念好么，你老师可能要哭了。” 林乐这时轻飘飘来了一句：“老师们不教这些。”她可能想起了什么而后补充：“不教的原因在于，通常没人会把这两个词搭在一起使用，至少大部分普通人不会遇到这种事，哦，我不是普通人。” “卧槽，真是够了！”姜灲一个巴掌糊在自己脸上，“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了，那你现在总不可能是请我来喝咖啡的吧，反正也没有我的咖啡。” 吧嗒—— 姜灲话才刚说完，服务员就把一听罐装咖啡放到他面前。 “你找茬是不是？” “不，这是请你的。” 服务员撂下这句话又坐回去肝游戏了，姜灲只能郁闷望向林乐并说道：“那么，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要揭露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又是虚拟世界什么的。” “重复玩一个梗你不累吗？”林乐无奈歪着头轻叹，“这娃没救了，已经傻到这种地步了，被拿去煲汤的资格都没有，还是把你扔到下水道吧。” 姜灲咆哮：“你自己也在玩同一个梗啊，不对，给我说正事啊！” 林乐没想到自己也差点被带歪，为了挽回正经颜面，只能放下调戏姜灲的想法，正色道：“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关于你的脑子和那些记忆，你的脑子短时间内不会出现问题，但长期之后会出现隐患，而我认识一些掌握黑科技的人，可以帮你解决那个问题。” “那么林乐，代价是什么？”姜灲也忽然正经起来。 林乐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心生不详的笑容：“加入G组织。”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8 恐惧之言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你想让我笑死，好继承我的罐装咖啡。” 姜灲一本正经表示自己不相信，也是，任谁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忽然被幕后黑手说‘诶那个谁，我看你不错哟，来我手底下打工吧’的话都不会信，且不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单说去幕后黑手手底下工作又不会做这一点，已经让很多人望而生畏了。 其次，万恶之源G组织本就是姜灲的死对头，他怎么可能加入一个自己恨不得一拳砸个粉碎的组织里呢，明显不可能。 林乐显然也不相信姜灲会如此草率加入G组织，她冷静喝了一口咖啡，再道：“凭借这一次的幻觉记忆事件你应该能猜到，自己的脑子发生了异变，具体情况组织里有别人比我清楚，那些人也掌握着足够的黑科技让一个人的脑子发生这种异变。 “我只能告诉你，记忆的爆发是突发性且不可预料的，没人知道是不是在下一秒你的思维会被另一组记忆给扰乱，后果也无人知晓，是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谁也说不清，你经历过那种记忆、思维甚至是心理活动的重叠情况，那种混乱相比，比谁都清楚。” 她这一番话完全属实也不曾有过虚假，因为林乐明白在什么时候说实话且不带谎言是最奏效的，如果她愿意，她能利用实话使一个人逐渐走向崩溃。 再者说，林乐也很明白经过了一系列事件，姜灲不再是之前那个仗着有点脑子胡乱行动的人，对付这种人只能坦白从宽。 姜灲呵呵一笑，沉肩低头，顿时整个人显得阴暗无比，“我自己当然明白记忆和思维重叠时的痛苦，也明白一旦脑子里另一组记忆失控会导致的后果很严重，但这不是我加入一个毁灭我生活的人所在的组织的理由。 “命？你是不是想说我不珍爱生命？现在的我算活着吗？正常社会不可能再一次容纳我这种人，我也不可能回归到那种平淡无奇而且毫无生机的世界，你想问我生命意思吗？我告诉你。 “在北方，吃过人的熊是绝对不会被猎人放过的，因为品尝过人类那充满脂肪和柔软内脏的身体之后，熊吃任何肉类都会索然无味，这个故事我不会去验证真实性，但意思一样。 “杀过人的人，没资格回到正常世界，这样的人应该去死才对。失去了如此多的我，你竟然还要邀请我进入G组织？是不是犯下的罪孽太多，你终于疯了？” 姜灲本想用一番话语管叫林乐拱手而降，最好来个铁板烧道歉，然而这个从认识一开始到现在都疯的女人此刻却沉默不言，如同一块谦卑石碑，默默接受风雨打磨。 “怎么，你认……” “我知道了，对不起。” 姜灲本来要说点嘲讽话宣泄感情，可却不可置信的望着微微低头的林乐，努力在脑子里翻出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你在……道歉？” “嗯，抱歉。”林乐整个人向后仰去靠在椅子上，叫老板拿过一包烟，她自己点上一支又递给姜灲一支，后者本来不敢抽但最后还是受不住诱惑接过来。 林乐把火机扔过去给姜灲点，她没遵守点烟规则也不用遵守，可没想到火机又一次没气了，姜灲只得放下，然而林乐却忽然一手压桌子一手拦过姜灲脑袋，两个人烟对烟，点燃之后才放开。 又一次经历这种行为的姜灲懵逼不已，他很清楚男人之间对烟没什么但都是拿出嘴里的，这种叼在嘴里对烟的行为，还是一男一女，未免有点太刺激了。 “我脑袋里也有别人的记忆。”林乐缓缓述说了自己的故事，并完全没有解释为何要道歉，也许她认为别人能听懂吧，“不是只有一个人，是有五个人或者以上，仅仅我知道的就有五个人，而其中与我进行了记忆重叠的就有三个人，一男一女两个犯罪者，一个擅长政治的女人。 “这些记忆现在已经得到控制，但我不像一开始那样可以直接进行客观‘翻阅’行为，现在是主观感受状态，已经达到了能感受到记忆原主人感觉、感情的程度，这导致我很长时间分不清自己是男人或女人，自己到底是谁，是一个普通人，政治家，还是一个性别不明的犯罪者？ “你知道为什么国安六科的成员非常想抓捕我吗？因为我曾经就是一个国安六科的成员，而且是非常优秀的那种，当时国安六科还没有分任何派系呢，不过现在的一切都不重要的，我已经不是那里的成员了。” 得知这个秘密，姜灲才想起来自己在客观翻阅另一个姜灲的记忆的时候，记忆力提到过林乐是那个部门的人，现在想想确实没毛病。 “你原来是真的疯子。”姜灲念叨道。 “我是不是疯子不重要。”林乐随手把烟灰弹在桌子上，全然不顾老板心疼不已的眼神和服务生的死鱼眼，继续道：“我是在离开国安六科之后得到了这些记忆的，你知道么，那些人把犯罪者的记忆强加到另一个人身上，但由于技术问题这些记忆的获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方便，甚至都没有外置设备可以获得记忆并客观探查。 说到这里，林乐看了一眼姜灲，缓缓道：“我不是被实验的人，你不用浪费感情可怜我。” “谁要可怜你了别想当然好么！”姜灲激动回答，但他湿润的双眼显然出卖了他。 “当记忆植入这项技术开始成熟后，有专职的被植入者。”林乐缓缓道：“植入者们会客观翻阅那些记忆并得到有用信息，而这些技术是在保证犯罪者与被植入者心理和精神都完好无损且不会损伤的情况下进行的，这个时期已经有了外置装置，因此没有记忆重叠的危险性，相应的也就不会获得永久记忆与那些感情。” 她说完这一大段话就不再往下说了，姜灲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忽然被打断也是顺嘴道：“你继续，我听着呐。” “这不是故事会。”林乐把烟头按灭在老板拿过来的烟灰缸里，继续说道：“我说这么多是要告诉你，在没有外置设备的情况下获得别人的记忆是不可控的事，我这里有设备能帮你控制甚至是删除掉那些本不属于你的记忆，你不应该放弃这一次机会。” 姜灲沉默了几秒后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我觉得理由还不够充分。” 林乐也是点点头，“确实，对你这么一个愿意去死也不想用脏了的身体踏足正常社会的人，这一点点机会完全不够诱惑性，但那你也别想着和我讨价还价，你愿意呢就来，不愿意拉到，我培养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你没资格和我谈判，我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不用你说，我知道。”姜灲说完还嘟囔几句埋怨话，“我还有一件事想要知道，我的大脑发生了什么事？”他咬咬牙，狠下心，“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我可能会加入G组织。” 林乐再次用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还记得一开始你因车祸而入住的医院么，回到现实之后你并没有去调查这件事，因为害怕，而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很简单。 “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在被撞送入医院之后，你的大脑就已经被进行了一次手术，不是普通的手术，在不伤及原有结构的情况下，那些人给它加了一些东西，其作用是增强在虚拟世界的意识浸入程度以及……放入了一些纳米机器人组成某个我不清楚的装置，这会让你得到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19 爱意、恨意、个人...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哈哈哈哈哈！” 姜灲忽然爆发出一阵渗人笑声，整个人瘫倒在桌上，身体一阵阵抽搐不断，他笑到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导致笑声断断续续，可依旧渗人不减，更有加深迹象。 “原来，原来我活着就是个悲剧啊！”姜灲整个身子压在桌子上，昂首抬头停下笑声，双眼直勾勾望着面前的林乐，从牙缝里挤出一堆包含复杂情绪的话语：“早知如此我就该死在最开始的医院事件里，在虚拟世界中李浅应该先杀了我，冯宝儿也不该把炸弹设定为10秒，被带走的人不该是李永而是我，去人民广场赴约的人应该是我不是张怔，在建筑物里我就该被石块压死，与姜灲互相撕咬而死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他！” 每一句话，都对应着姜灲在之前遇到的危机，他或是幸运或是聪明或是避开，总之无论怎样他现在都活着，名为姜灲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在危险中活了下来。 他活着，但生不如死。 姜灲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一拳直直砸在桌面，全然不顾击裂桌面导致的伤，“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我！凭什么要选择我！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存在，为什么偏偏是我要承担这一切！我他妈是做错了什么！” 一时间周遭安静下来。 老板和服务员很明智的退出去，把空间留给姜灲和林乐。 林乐望着失去控制的姜灲，莫名伸出手去抚摸他散落在耳边的黑发，却不曾想被姜灲一巴掌拍掉。 “别碰我！”姜灲吼道。 林乐把手收回来安安稳稳放在桌面上，“我没有特意选择你，我也说过培养了好几个人，但你是唯一一个直到现在为止才彻底失去控制的，他们也可以说是你的同伴们，全部在这最后与我见面的机会前，彻底失去了本心，成为一个没有准则的人渣。 “培养一个杀手或让一个人堕落为犯罪者很简单，甚至不需要任何计谋，这个环境就会让某些人成为犯罪者，但能明确区分犯罪行为和正常行为的人很少见，我指的不是那些职业人，他们是当做工作来做且对待他人生命极其冷漠，太过危险。 “但你是在有着犯罪思想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正常人的伦理道德观，这就好比一个吃斋念经的和尚也知道寺庙进了强盗小偷要拿起棍棒反击一样，我没期待你拥有圣人的思想观点，可至少比那些漠视人命，伦理道德观丧失的，只为利益或心情好就去犯罪的人好多了。 “你就是拿着枪但不会胡乱使用的普通人，没有被武器本身给诱惑到失去理性，要知道，有了枪这么方便的武器，谁还会去用拳头呢？” 姜灲再一次被林乐那怪异的观点给吓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抱着脑袋坐下，许久才冒出一句：“这就是选择我的原因，原来一切无法摆脱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愿意做出选择，不愿意彻底堕落为一个犯罪者，原来……我还在期待着能回到正常世界啊。” “这是你最让人厌恶的地方，不做选择。”林乐说到这件事时露出看蛆虫一样的厌恶表情，“夹杂在最中间期待着能回到正常社会生活中，但人却不断不断往更阴暗的位置走去，自己也没有个自觉，这会严重影响你的想法，会把一切都弄乱。” 姜灲指着林乐反驳道：“你就是万恶之源啊！” “是吗？”林乐淡定喝一口冷咖啡：“我一直以来都会让别人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结局，你对与我进行的两次交易结果有什么不满吗？” 姜灲明白这里提到的两次交易分别是在进入虚拟世界前的一次，拿回被警察带走的G卡片一次，每一次交易都让姜灲经历苦难和心灵上的痛苦，但正如林乐所说，每次交易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每次交易的结果也是他在追求的。 “歪理邪说，歪理邪说……”姜灲念叨这四个字，他不得不承认仅从交易结果来说，确实是自己想要的，但无论怎么说貌似都不觉得是心甘情愿啊。 姜灲缓了口气道：“好不谈为什么选择我的问题，那么你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一切，至少这个不可能没有用意，如果你只是想玩玩而已……我就找个月黑风高夜吊死在这间店门前。” “影响不好别乱做。”林乐对此并无任何想法，“我培养几个人当然有目的，但现在还不能说，你要是想知道就加入G组织吧，会给你提供优质外部记忆清除服务。” 姜灲歪着头道：“你这是又给我挖了一个深坑啊，我要是往里跳很可能会不明不白死掉，但你说的挺有诱惑性，想要把一切都解决只能跳进去了吧。” “从你被车撞了之后，就注定要跳进G组织这个深坑。”林乐忽然俏皮的说道：“很难再逃出去了，即使你现在不选择要进入这个深坑，你留在外面的那些痕迹也会被某些人找出来，没有势力的你被逼无奈也得加入G组织。” “我得好好想想这件事。”姜灲说完轻叹了一声，看来是接受了这无端的命运。 “哦对了，我想问一件事。”姜灲开口道：“我不知道脑子里另一个人的记忆中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我也不想知道，但从那些记忆来看他对你显然是有很重的爱慕之心，然后我想了想，你会不会利用了他对你的爱慕呢？到最后这些记忆会转变到我身上也在你的算计之中，等我记忆爆发会彻底迷恋上你，成为你忠心不二的棋子。” 林乐沉默了一会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当然因为你是林乐啦。”姜灲有点夸张的说道：“我想知道你是否爱他，或者这一切是否在你的算计中？”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这不是算计那么我脑子里另一组记忆显然会很高兴，如果这一切是个算计那么我会很高兴。” 姜灲兴奋的站起来说：“这不是算计，那么死去的姜灲会很高兴，至少他没有爱错一个人，自己的爱也没有被背叛。”他微顿一秒，露出一个渗人笑容：“这是算计，那么我就觉得这才是林乐，这就是你！” “你可以猜一猜。”林乐忽然笑道：“我把关于幻觉记忆的事情说完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藏在那些话里，你可以去找。” 姜灲坐下来笑了笑才说道：“我才不猜呢，这个行为就是透过一个名为‘熟悉’的玻璃看人，你对一个人的熟悉程度和姿态，会让你在这个问题中做出选择，换言之，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除非你说出来。” “不错，有长进。”林乐点点头。 PS：今日双更，下一章随机时间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0 科技之城·庐州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九月，天转凉。 庐州地处中国东部地区，长江下游，巢湖之滨，濒江临海。作为国家重要的科教中心，它也是全国首座科技创新型试点城市、世界科技城市联盟会员城市、中日韩围棋三国赛的永久举办地，类似的称呼数不胜数，只要知道这里是……中国四大科技之城其中之一即可。 科技也是这里永恒的主题，原因在于，这里是全国范围内除北京之外唯一拥有三所国家实验室的城市，或许于常人而言这并未能引起任何波澜，可让任何一个知晓科技发展前沿的人来说，他一定会用尽华丽辞藻来形容自己对此事的看法、想法。 因此，不少人投身进入了这个看似非常有发展前景也确实如此的城市中，千金一掷，赢则海上会所，输则下海打渔，也因此这个城市沾染上了科技本不应该有的铜臭味以及商人们的朗姆酒味。 国王的海盗们也聚拢在此，试图一探真理之门，然而并非为了获得科技，反倒把真理之门后面的真理拿去贩卖，一条循环链……也由此出现并生生不息。 浓郁金钱味可并非是件坏事反倒有助于科技进步，但过犹不及，任何事物的存在能够影响另一事物存亡发展时，两者会被迫牵连在一起，一旦失去平衡极其容易走向毁灭，平衡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反叛者、变革者会应运而生。 …… 姜灲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他站在车站前放眼向外望去，但却并没有想象中那种科技之城的科技感，更没有架空隧道或者不夜之城的设定，尽管他到这里的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可看到的夜间城市与在其他城市看到的都一样。 “发呆呐，走了。”仓木一巴掌拍在姜灲手臂上。 姜灲拉紧了旅行背包，快步走到仓木身边。 二人来庐州自然是要加入G组织，按林乐所说要加入G组织很简单，得到一个在组织内有名有脸的人推荐，再与三名以上的组织成员见面即可，这样可以获得在一定范围内的组织成员联系方式，也能让自己被其他组织成员认识。 关于G组织的构成林乐没有多说，姜灲也没有多问，他本来是要问的但林乐走得急因此没有问道，为什么不在伯北开展见面会呢？一来店内的老板和服务员并非组织成员，他们是林乐的人；二来想要抹除姜灲脑子里不属于他的记忆，需要用到的设备在庐州，人可以过去但设备可不能乱挪动。 因此，仓木和姜灲便踏上了这新的城市。 “先生要不要客房服务？定个房间也好哇！” “来我这里，来我这里！我这里有热水有电脑哦！” “小哥要不要带女友试试特殊房间呐，我这里的房间提供特殊服务哟！” “别听它的，我这里价格便宜，环境幽默，呀，弄错台词了哇！” “……” 刚来还不觉得这里是科技之城的姜灲，才出车站没几秒人就被好几只蛋型机器人围住，蛋型机器人们在他身边绕着圈打转，舞动只有两节的细长机械臂，三爪钳旋转起来做夹合状，顺便打开自己身躯背后的储物箱，以供客人放置物品。 这些机器人的正面是一块电子屏幕，每说一句话就会出现一个颜文字，蛋型机器人们吵架也是用颜文字来表达愤怒，让观者哭笑不得，蛋型机器人们也毫无自觉同样笑起来。 于是，姜灲目睹了以下这场蛋型机器人吵架过程。 蛋型机器人1（#｀皿′）：“你丫敢和我抢客人，是不是觉得前几天的燃料味道还不错哇！” 蛋型机器人2∑（?Д?ノ）ノ：“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换了我的燃油，看窝把你打宕机呀魂淡！” 蛋型机器人3ヽ（ー_ー）ノ：“呆呆兽们，客人在下带走了……” …… 由于蛋型机器人体型较大，机械臂较短，因此两只表面有一层橡胶的蛋型机器人们相互冲撞打起来时，先是身体撞在一起，而后就是互相用颜文字瞪来瞪去，它们也想用机械臂互殴，但手短打不起来，只能模仿碰碰车那一套撞来撞去，不用担心它们会互殴导致耽误工作，一般来说蛋型机器人们在一分钟之内就会停下并和解，这种会生气会互殴的情况，只不过是设定罢了。 姜灲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打架场景，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但仓木这时拍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便看到，仓木已经把自己的旅行背包放进之前说“呆呆兽们”四个字的蛋型机器人里了，姜灲也在随后放进去，两个人跟着蛋型机器人朝旅店走去。 “你知道么，关于这个城市你可以问问它。”仓木轻拍了蛋型机器人的脑袋，“蛋型机器人们不只是旅店专用，这里的旅店很多都在政府部门进行登记，蛋型机器人也是政府提供的试用品，不知道现在正式投入使用没有，你可以花钱雇一只蛋型机器人作为向导，也能通过它知道很多事情，一些初来庐州的旅行者们都会去租借蛋型机器人，很方便的。” 姜灲看了一眼用颜表情表达脸红的蛋型机器人，“仓木姐你以前来过庐州吗？这个机器人貌似智能很高，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以前在这里玩过半年。”仓木边走边说：“我刚来时这些小家伙们才进入了社会使用实验阶段，表情并不丰富智能程度也不高，除了是一个好向导外，全程沉默不言。”她又一次摸了摸蛋型机器人的脑袋：“解释一下你现在的是几代，为什么能辨识我们说的话。” 蛋型机器人忽然加快速度朝前移动一米，它张开机械臂使姜灲和仓木停下脚步，右边的机械臂弯曲放到身前，“蛋型机器人，编号G340120，2034年1月生产，第20批Guide型号，适用于城市导游、入住安排以及事物查询，现在，第三代Guide向导机器人为您提供服务。” “真智能啊。”姜灲感叹道。 蛋型机器人电子屏幕上立刻显示o（′^｀）o的表情，很显然这是一个傲娇的颜文字。 等再被夸一句之后，蛋型机器人才开始解释为什么能听得懂人类之间的对话：“在机器人信息库内有大量的语音和语句储存，通过关键字可以大致上理解人类语句中的意思，并进行联想功能而做出相应反应，我们正在完善这个机构，以给使用者提供更优质的服务，谢谢您的了解，请问能做一份调查问卷吗？” 姜灲并未听懂其中的全部含义，但他知道这段话并非是出自蛋型机器人的意愿来说，从最后那句话可以知道，这触发了蛋型机器人的某个机制。 “大概是这样的。”仓木耸耸肩：“至少我们说的每一句这个机器人都能听到并进行关键字查询，在进行联想后可以得出大概意思，它们还不能处理完整的句子，甚至语气和感情也无法处理，做不到真实的与人类进行对话。” 姜灲拒绝了填写调查问卷，蛋型机器人也转个身继续领路了，“我还以为真的能做出一个智能AI了，想不到是设定好的智能程序在进行各种反应，搞得我以为来庐州又要被机器人追着跑呢。” “又？什么又？”仓木好奇问道。 姜灲摆摆手：“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旅店很快就到了，姜灲和仓木分别定下一间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出发去与庐州的G组织成员见面，但是，某一件事忽然在旅店一楼发生，迫使姜灲暂时没时间去找什么G组织成员。 这件事也很快引起了仓木和姜灲的注意，他们双双冲到了一楼，却发现旅店老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带领二人来此地的蛋型机器人站在旅店门口，它缓缓转过电子屏幕，其上显示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字母。 G！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喏，双更┐(￣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1 见面会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见到熟悉的字母，如临大敌的二人也很快放松，仓木甚至走过去拍了蛋型机器人的外壳，“你说联系人就联系人，弄这些吓人东西干嘛，人家旅店老板是无辜的，你让我们很为难啊。” 蛋型机器人电子屏幕上的字母换成了一只眼睛图案，朝仓木望去并挥舞几下机械臂，用那略带幼儿的声音说：“我是第一次见到新人加入组织，想早点见到你们，欢迎新人！” 姜灲一直以来对G组织成员的印象是狡诈、阴暗甚至是邪恶，他都做好见到别的成员时对方正在用血泡澡的场景，或者绑架一些善良民众用来庆祝新人加入，再不济……也得抢个银行打个劫庆祝一下，现在这如同小孩子见到玩伴的情况是啥，是被打傻了，还是被骗进组织里的？ 说好的一组织变态怎么冒出这么个小机灵鬼。 没等姜灲开口，仓木敲了蛋型机器人外壳说道：“你是一个黑客吗？” “是啊。”蛋型机器人挣脱仓木，举起机械臂挥舞，椭圆身体也随着转动一圈，“我是今年加入组织的伍小玥，一个前黑客，他们说人手不够才让我加入这次见面会，我不服气就先来找你们，等到见面会时我们可以先打招呼，吓唬那些人，这样就能提高他们对我的印象了，呜啦啦啦啦！” 说完它又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炫耀自己对机器人的控制能力。 姜灲靠在柜台那觉得好笑，他有点找回了李永还活着的感觉，但显然两者不是同一个人，见到这么个看上去挺单纯的黑客，谁都很难生气或严肃，于是他也随着笑起来，“我们是从伯北来的新成员，我叫姜灲，她叫仓木西川。” 很难想象蛋型机器人也可以做出一愣再原地的表情，过了会才迈动底部轮胎移动到姜灲面前，椭圆脑袋上部分的摄像头紧紧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要把他看出花才罢休，“你就是姜灲，那个林乐姐完全没用心培养只是任其自生自灭的人？” 姜灲一愣，反应过来说：“原来一开始就打算让我自生自灭啊！” 仓木小姐姐耸肩摊手，没心没肺在那傻站着。 “行吧行吧，怎么都好。”姜灲一脸‘你们爱咋咋地吧我习惯了’的表情并说道：“你这样太扎眼了，等明天见面再说，不然旅店老板醒了我们挺难交代的。” 蛋型机器人电子屏幕上冒出一个举起大拇指的手势，随后便急匆匆溜出店门，但没多久它又折返回来找到了正打算上楼的姜灲和仓木并说道：“诶你们等等，忘记告诉你们在那里见面了。” …… 次日。 姜灲和仓木二人来到了约定位置，但令仓木也没想到的是见面会的约定地点，竟然是在一间看上去颇为气派，同时消费也挺高的高档餐厅内，这里的人流量特别大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些隐秘组织成员见面的地方吧，然而约定地点确实在这里。 望着这颇为气派的餐厅，姜灲一脸无奈自嘲：“我有点不敢走进去，这里真的是反派见面的位置么，G组织不会是火箭队吧，是不是待会真有只猫出来迎接啊。” “那什么，你见过猫直立行走吗？”仓木拉了拉姜灲的衣服，不仅没回答他问题，反而让他看向前方。 这一看，姜灲也傻眼了。 在二人正前方，一只猫用后足站立行走，一边走它的腰一边伸长，等走到二人跟前时猫头到了姜灲胸口位置，换言之，这只站立行走的猫有了近一米六高。 它先是面无表情注视着一脸紧张的姜灲，而后才看向了正欲拔出腰间折刀的仓木，等它看够了才向后退几步并口吐人言：“仓木姐，姜灲哥，我这个机器人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有没有吓到你们？” 听声音可以知道，这只猫实际上是伍小玥。 “不得不说挺吓人的……”姜灲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瞄了一眼右手按在腰间现在还没挪走且一脸阴沉的仓木，他连忙向伍小玥这只猫机器人说：“你用机器人见面，那本人应该不在吧，如果你本人也在我觉得这几天先不要出现在仓木面前比较好，相信我。” “嗯？为什么？”这只机器猫非常人性化的笑了起来，可以说笑起来后非常可爱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总之先不要露面吧，相信我。”姜灲向旁边挪了一步远离心情不好的仓木。 猫兄收缩身体并四肢着地，收缩后的它只有成人半只手臂长，但整体浑圆，配合那橘色外表，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大橘为重’。 猫兄转动身体面向餐厅，在转动时它完全没有机器人的笨重缓慢，反而灵巧轻盈简直就是一只真的猫，当然，即使没有这种轻巧行动仅凭外表的装饰，如果不贴近仔细看也会被当做真猫，“跟我来，剩下两个人在等了。” 姜灲和仓木跟随着猫兄进入了餐厅内，二人一猫并未停留在一楼，他们直接走上二楼，并在拐了个弯之后站在一间包间前，这让姜灲松了口气，至少能证明这些人还是挺靠谱的，只是某些人的个性比较欢脱。 “人在里面。”猫兄道。 姜灲扭动把手推门而入，本来做好了看到两个阴沉男人的准备，可没想到却是一男一女；男人穿着白西装，戴白礼帽，左眼挂着单边眼镜，鼻子下面贴着灰色假胡子，脖子缠着黑丝带；女人穿着深蓝色水手服，一头粉色长发绑成麻花垂到腰间，戴着一副粉色边框眼镜，脖子同样缠着黑丝带，椅子旁放着手提式书包。 嘎吱—— “抱歉我们找错地方了。”姜灲一边把门关上一边道歉。 过了几秒，姜灲又一次推开门，这时做在里面那两个人同时鼓掌并说道：“欢迎欢迎，我们是变装组合！致力于机器人和虚拟网络的研究，刚才参加机器人展会忘记带要换的正装，所以直接过来了。” 姜灲：“……” 仓木西川：“……” 伍小玥那只猫则从门外走进来，跳到桌子上望向愣在门口的姜灲和仓木，“就是这样，喵~” 忽然一阵沉默。 姜灲硬着头皮走进来，顺便把一脸不情愿的仓木小姐姐拉进来，他拉出一张椅子坐下，看了变装二人组两人，又看了看在桌子上舔猫的伍小玥机器人，不由感叹道：“我这是进了什么龙潭虎穴……” 仓木小姐姐已经无力吐槽了，一副灵魂死去，行尸走肉模样。 “认识一下，我叫周江雪。”那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由于这装扮太震撼人所以没人吐槽他的女式名字，他随后平举手掌对向水手服女生，“她叫沐沐，是个男人。” “哈~”姜灲拉长音以示震惊，可或许是今天被吓到的次数太多所以满脸写着疲惫，“沐沐是男人，那你不会是……女人？” 周江雪摸着假胡子点头，“没错，在下是一个女人！” 姜灲一脑袋砸在餐桌上并用最后的力气说：“各种意义上都是变装组合，没毛病，是我见识少了。” 见到来人一个倒下一个似乎失去了自主意识，周江雪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歪着脑袋想了想，继而向沐沐问道：“你觉得这两个人为什么会……不开心呢？貌似他们心情不好啊。” 沐沐担心瞄了一眼长发姜灲，眼睛里流露出不易差距的感情，那似乎有点像是找到了猎物一般，“也许是我们太帅，他们审美观跟不上，大脑宕机了。” 在周江雪歪着脑袋思考这件事时，沐沐走到姜灲身边笑盈盈用脖子上的变身器丝带说道：“你好，我叫沐沐，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空呢？我们可以在附近一间酒吧里畅谈关于G组织的一切，你想知道的一切。”说话间，他的手也抚摸上了姜灲扎成马尾的长发，动作很轻柔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由于被这个动作给恶心到了，姜灲连忙拒绝邀请，“今天先让我们加入G组织吧，其余的事情等有空再说。” “那个不用担心啦。”周江雪拍拍胸脯，自信的说道：“我们昨天晚上已经搞定了全部的后续工作，今天那些信息会定时发送出去，见面会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 “动作真快。”姜灲念叨了一句。 沐沐这时也走回去坐下，合拢双腿手安分放在大腿上，“在你来这里之前我调查过，林乐姐也给我打了个招呼，但最快要进行记忆清除也得半年之后，在这之间你会有一段空白期。” 周江雪站起来一脚踏在椅子上，豪放道：“你的事情要在半年之后才能开始，仓木姐也没有任何预约，那么你们打算要做点什么呢？身为G组织中的一员，不搞事简直对不起这个身份啊！”说完话她不得不问沐沐要一张纸擦干净踩脏的椅子，一副乖小孩模样。 要做些什么姜灲是没考虑过的，他也没主意只好摇摇头，“没想好，但如果可以，我想做点能快速拿到钱的事情，手头上余钱不剩多少，我还欠着仓木不少。” “是么，真是巧合啊。”沐沐笑了笑，“我认识一个人正打算招个人手做事，你有兴趣吗？” 姜灲想了想还是向现实屈服了，“是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2 小强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见面会在一小时的闲聊中结束，沐沐得知姜灲、仓木西川二人没有居住地便邀请去他和周江雪的房子住，周江雪对此可没有半点意见反而很欢迎，于是，二人第二天就搬过去了。 仓木西川在房子二楼靠外面的房间里整理随身物品，东西不多，除了换洗衣物就是防身道具以及私人教练证书。说实话她不怎么喜欢昨天会面的G组织两人，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如同披着人皮的恶魔一般。 但现在寄人篱下，自己也不擅长思考太多，只要不出事那就无视吧，反正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就那样。 咚咚咚—— 房间门响了三声而后被推开，周江雪也走进来，“仓木姐你现在是不是很忙？我有点事要找你，其实是有点事想找你帮忙，嘿嘿。”她憨厚笑了笑，但也正是这个笑容让仓木觉得不舒服。 仓木放下手里的防身道具，“你想要我做什么？” “嘻嘻……”周江雪得到了回复才走进来，坐在床沿边与仓木面对面相视，“我手里有一个研究项目，关于虚拟世界的，项目名称是‘第二国度’，最近在项目最后的投入使用阶段，需要一个人使用来观察能否正式使用了，我还差个实验者，你看……” 这么一说就简单明了，仓木细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来这里之后我的私教课都停了，有空给你帮忙但报酬如何呢？” 周江雪大喜之下抓起仓木的手站起来向外走去：“钱的事一切都好说，完成实验才是最重要的，事不宜迟，马上开始吧仓木姐！” 在仓木西川被周江雪拉出去参加实验的同一时间，二楼另一个借给姜灲的房间也出现了另一个人。 姜灲早就整理好了随身物品，这时他的房间门被推开，一看发现来人是沐沐，此时的沐沐换掉了女装和粉色假发，换上了土气格子衫与肥大半截裤，戴着一副又大又老土的黑框眼镜，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这个土气男子，就是昨天那个水手服萌妹。 “有事？”姜灲放下手机问道。 沐沐和姜灲一样留着长发，只不过沐沐长发更飘逸且前额黑发较长，别的位置都一般。他走进房间里直接坐在床边，“你知道的这里不是免费借给你们住，所以……自然是来谈谈租借问题。”说话间他手又一次伸向姜灲耳边黑发，但手却被拍掉。 “我知道啊。”姜灲一脸无奈，“所以你昨天给我介绍那件事时，我不是一口答应下来了么，足够抵消了吧，租金费用什么的。” 沐沐收回手，推了推黑框眼镜笑道：“当然，当然，因此我今天来是带你看看当时你用的虚拟装置，顺便说一说关于G组织的事情，这些你是想知道的吧。”他说话一股子谄媚感，有点要刻意讨好的感觉。 姜灲在心里猜测这货是不是基佬，同时也知道了G组织那些变态的果然本性不改，无论之前装的多么奇葩本质上还是与普通人有差别：“我确实想知道G组织的事，但你昨天说的那件事现在不管了吗？” 沐沐站起来朝外走去，并示意姜灲跟上，二人走下楼出外面上了一辆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期间没怎么说话，等到了位置姜灲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公司，名为先锋的公司。 “先锋公司……来这里干嘛？”姜灲向沐沐问道。 沐沐一边带着姜灲走进去一边解释：“我和周江雪同属于这个科技公司的研究员，有独立的研究室，同时这里的创办人和CEO也是G组织成员。”他停下留白，而后继续说：“当然这间公司并不是G组织的，成员也只有我前面提到的两人。” 姜灲四处张望，并不把惊讶情绪藏在心底，因此脸上表情从进来开始一直都是惊讶和懵逼，这让在观察他的沐沐获得了大量有意思的观察记录，不禁轻笑起来。 沐沐继续说道：“仅我知道的，G组织的构成类似同好会。就是一群臭味相投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团体，在这个团体中有很多人，大家可能都不会互相认识，但大家都知道每一个人的擅长领域。 “如果某人需要一些掌握特殊技能的人帮忙，那就会联系到别的成员，那个成员会把需求消息散播给自己知道的成员，一到二，二到四，这样会把消息呈水波状散播到整个组织内部，最后得到反馈，很方便吧。 “组织内部也没有固定的头目或领导人。我们并不需要听从任何一人的安排或指示，甚至你可以在加入恐怖分子组织时也加入G组织，进入组织内很困难这需要验证你的能力是否达到要求，但退出很简单，只要让别人联系不到你就可以。” 姜灲东张西望时也听到了沐沐的解说，他安分下来后说：“挺方便的啊，这不是一个特殊论坛么或者是小型群体，总之并不是要求特别严格的组织，很自由嘛。” “自由也是有代价的。”沐沐继续说道：“我们行事很自由，帮忙也是需要得到钱，这导致我们不同于别的黑帮，我们没有权力争夺这种情况。 “但相应的，当几个G组织成员行动时其中一个人被抓那就不会得到别的成员的救援，那些参与行动的成员也要承担必然被供出去的后果，同时，当你没用时别的成员可以任意抛弃你。 “没人可以说怨言，也没人会自责，因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姜灲闻言也是沉默了许久，而后才道：“自由的代价是自私，不过很公平，后果都是当事人自己进行选择，这就更自由，也让人觉得这更自私了，不过我很好奇，这样一个组织是如何运转下去的？” 沐沐回答：“不需要，不需要任何运转。” “哦哦，原来如此。”姜灲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因为G组织并不是一个‘组织’，它是一个能联系到很多自由者的信息中枢，只要联系方式还在，那么这个组织就是不死不灭的。难怪取个小强的名字，生命力确实顽强。” “你也是个G哦。”沐沐适宜腹黑了一把。 “哼，你也是！”姜灲以牙还牙。 说话间也到了沐沐的独立研究室，他最开门走进去，姜灲紧随其后，但在走进研究室里面时，他却惊恐的发现研究室里有一个水箱，里面放着一个插满电击和长针的、略微有点不完整的大脑，那个大脑通过很多线连接到旁边的一台虚拟装置上。 这时，沐沐走到一个屏幕前打开并开始操作：“说完了G组织我来说一说虚拟装置，你可以猜猜那是谁的大脑，这个人，可是你的一个熟人哦。” “这个人是谁？”姜灲不由向后退一步，感到不舒服。 沐沐在这时发出一阵大笑，他走到姜灲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戏谑道：“他，就是你亲眼目睹着跳楼自杀的学生，周德佳的大脑。”他看着一脸懵逼的姜灲，舔舐嘴唇继续道：“不敢相信吗？你仔细想想就该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在死后出现在虚拟世界内，你不奇怪吗？” 沐沐表情变得扭曲不已，“这就是原因！这就是真相！我把他尸体的大脑挖出来并在这个实验室内上传了意识，让他能重新在虚拟世界内复活啊！” “你这个疯子！”姜灲念叨道。 “你也是疯子！”沐沐大叫了一声，由于这里的声音阻隔很好故而没有传出去，“我可是利用科学让一个人的意识复活在了虚拟世界，这是救人一命的行为，你知道我要弄出那颗有点破损的大脑需要花费多少心血吗？当初买回来时，还是我给他剃的头！” 姜灲向后退了一步，他庆幸自己没有小看任何G组织成员，“那你很棒哦。” 沐沐收起了那种扭曲、狂暴的感情，不好意思挠头笑笑：“我也没有那么厉害了，我只负责程序和接通，整个虚拟世界构架是江雪做的。”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3 不知罪行的人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也许是见多了，姜灲可以接受这件事，只是知道了那个大脑是曾经一个熟人有点不适应，但如果换成是李永的大脑，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也不知道，“这是你的研究项目吧，既然这是周德佳的大脑，那么我是不是也在这里躺过？至少得在昏迷时进入虚拟世界，嗯嗯嗯，看来当时我前后昏迷了两次，就为了营造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 沐沐笑了几声，拍拍透明水箱说道：“对啊，换言之早在四个月前你就出现在这里了，不过停留时间也才几天，虚拟世界内的时间和现实不相等，我们加快了很久。”他停下嘴好观察姜灲反应，几秒后又继续说：“不过我没参与你的这一次行动，仅仅了解些资料信息，怪可惜的。” “嗯……”姜灲点点头，“那我脑袋里的纳米机器人也是在这里被放入的咯，也没别的机会了吧。” “那些纳米机器人出自我的手。”沐沐忽然兴奋，走到研究室一个柜台上拿走一个盒子，又走到姜灲面前打开，给他展示了盒子里的东西，“你看，就是这些小家伙们。” 盒子里是一根没有针的细短针筒，针筒内吸满了黑色不明物，有种细沙装在水里的感觉，若是摇晃便会看到这些黑色‘细沙’们在随着震动而流动。 “就是它们？” “就是它们。” 姜灲歪着脑袋，凑近过去观望，他试探着伸出手但随时准备抽回来，可沐沐一脸笑意望着并未出言阻止，看来是默许了，因此姜灲毫不犹豫轻捏起针管，举高对准房间内灯光，想要透过光看得更透彻但无论如何，看见的依旧是浓墨般的黑色。 姜灲轻放回去，一直在惊讶的念叨道：“很漂亮，真的是一种很漂亮的黑色，石墨也不过如此吧，但这些黑色十分漂亮，即使是石墨也比不上。” 在他说话间沐沐已经把针管放回去，回来时正好听到姜灲在自言自语，于是也跟着说：“很漂亮吧，我第一次见到也觉得很漂亮，要我来说，玛丽莲梦露也比不上这种漂亮。” “你这么说会被那些老头们揍的。”姜灲调侃了一句，二人纷纷笑起来，而后姜灲冷着脸说：“就是这些黑色的玩意，现在在我脑子里？还让我得到了很多不属于的记忆，差点把我搞疯，对吧。” “额……这个，内个……”沐沐有点心虚，眼神飘忽不定。 姜灲一个肩部直拳砸过去，但没用力只是为了表达不满，“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也不怪你，反正过半年后你也要帮我把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清除，也算两清。” 沐沐大喜之下话也变多，“嘿嘿，这些小家伙们可不只是让你有另一个人的记忆，确切来说这种功能其实是附带的，真实功能是让你在进入虚拟世界之后，加强脑内芯片功率暂时模糊认知，使用者能把感官全部浸入虚拟世界内，简单来说，加强五官对虚拟世界所带来的感受的认同。” “这不是欺骗吗？”姜灲吐槽道。 而沐沐还真的顺着吐槽说下去，“对啊这就是欺骗，所有信息进入到大脑中都是一种欺骗。”他见姜灲有点迷糊便继续说：“你看那个被我放在水箱内的大脑，他在接受我传输给他的信息，这在你看来是一种欺骗，可在他低我们一维的世界中接受信息，与他而言确实是真实的，可你换个方位思考，我们就没有被骗吗？ “我们活在相对于我们的现实中，换言之这里就是真实，但这种信任和认知是哪来的？纯粹源自于我们还没有发现世界是虚假的这一原因。” 沐沐说这些时有些神神叨叨，如同一个探究世界本质到走火入魔的疯子研究者一样，但那双坚定不移的双眼又似乎在证明他还清醒着呢。 “我不否认这里是现实，因为逻辑能够自洽。”沐沐认真道：“但科学终究是在不断进行研究和进步的，等我死后几百上千年，当科学研究达到某种顶峰或饱和，或许能发现某些逻辑不自洽的规则或物品，又或者并没有逻辑不自洽的规则或物品，总之我期待出现任何一种结果。” 姜灲并不能理解科学家或研究者们这种崇高想法，于是也无奈摊开手，露出个你们开心就好我无所谓的表情，但在他看到沐沐那种期待表情后，不得不说道：“好吧……沐沐你很厉害啊。” “诶，嘿嘿嘿。”沐沐笑了。 姜灲环视了一圈研究室，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反正对非研究者而言研究室并不好玩，因此他的注意力又转向了水箱的大脑，经过了十几分钟缓冲，现在他完全不会对裸露大脑感到恶心了，“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把他的大脑挖出来，又塞进水箱，又接入虚拟世界中的？林乐不一定非得要我见到周德佳被吓一跳，才能离开虚拟世界。” 沐沐则回答：“这是个人实验了……” 说完话，沐沐拉着姜灲走到研究室另一个位置，打开一块超大的电子屏幕，再调出虚拟世界内的影像；电子屏幕被分为了三块播放不同内容的影像，但镜头都是在跟随着同一个人——周德佳。 “你这是……在干嘛？”姜灲问道。 沐沐指着分成三块的电子屏幕说：“我在给一个大脑不同部位进行不同信息的刺激，以此看看能不能使一个大脑在某些时刻，只有一个部位在活动，其余部位在沉睡，如果证明可以那说明大脑能切成独立方块并接受独立刺激，如果不能就只好放弃了。” “喂，大脑不是作为一个整体运转吗？”姜灲疑惑道。 沐沐点头回答：“确实啊，但缺少某些部位对大脑的整体功能并不产生影响，我需要知道的就是这种‘缺少’的极限程度。”他微顿半秒，再道：“如果知道了不影响工作的脑残极限，我就可以尝试着把大脑某些不必要的部位进行生物零件替换，或许可以增加整个脑子的能力，又或者能让在战争中大脑受损的人获得完整功能。 “甚至某些骇客们在把某部分大脑替换成生物零件后，可以提供使用虚拟装置的效率，大大提高骇客们在虚拟世界中的各项能力，这些都是很有帮助的。” 姜灲没有否认，而是说：“你确定这个实验可以成功？” “不确定。”不料，沐沐却是如此回答：“我只是想到了这么一种可能性，然后尝试着能否行得通，如果实验失败我也无所谓，这本来就是一次尝试。”说话间他轻叹一声：“我本来是有几个助手的，可惜看到我用死人脑袋做实验全走了，他们没办法接受这种事，你说，为什么啊？” 姜灲没料到自己会被问这个问题，只能安慰性的回答：“可能是现代人无法接受这种实验方式，他们可不知道很多医学知识和实验数据都是在血肉横飞的战争时代出现的，现在都是和平时期，又有计算机可以模拟实验，不接受也正常。” “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沐沐走过来，握住了姜灲手掌激动的说道：“不像那些逃走的助手们，见到点血或者是动物内脏就叫苦连天，搬个尸体做解剖也哭天喊地，都是一群被计算机和网络养大的废材！血都不敢看，生内脏和病变部位都不敢尝一口！” 姜灲听完也是明白了沐沐的助手为何要逃，感情这家伙还有中世纪那些医生尝病变部位的习惯，这对当代研究者来说可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再说了他一个程序员和研究者，干嘛要碰这些东西，跨领域有点过分了啊！ “我好喜欢你啊。”沐沐松开了姜灲的手说道：“我拜托别人查过你的事，你在伯北做的事我也有了解，感觉和我差不多呢。” 姜灲则一边把手抹在衣服上，一边说：“不，您想多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4 女士们悠然喝茶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男士们在研究室内激情澎湃时，女士们却并未按原计划去商讨或进行项目试验，换言之，仓木西川和周江雪，此时正带着伍小玥的替身机器人在庐州内逛街。 二人一猫行于街道。 仓木西川扎着马尾，一脸不爽表情，似乎任何人靠过来都会被她用来发火，结实身材也给人不好惹的感觉；周江雪换上一身长裙，雪白皮肤与较矮身材让人见了不免想入非非，可惜她一直呆在仓木身边不离开。 “不是要进行实验项目的测试吗？”仓木小姐姐语气里夹杂着不爽，“逛街这种事，不用叫人陪吧。” 周江雪抱着机器猫猫，歪着脑袋看向仓木，“我们已经开始实验项目了，只是要找个好地方进行记录。” “好地方……你是指有空调，有饮料，还有床的家？” “如果你想去我知道一个猫咖店……” 周江雪刚说完猫咖两个字，怀里的机器猫猫便挣扎起来，叫唤了几声，声音里多少带着点让人爱怜的感觉，看来这只机器猫猫在不被伍小玥控制时，也有智能反应，但似乎对“猫”字才有反应。 仓木西川走着走着忽然说道：“你刻意把我和姜灲分开，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有什么目的？”她用余光瞄向周江雪，再道：“虽然他的死活我不在乎，但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我很讨厌。” 周江雪咯咯笑了几声，手上撸猫动作也快了几分：“我这不算刻意吧，有正当理由把你约出来，不算刻意。” “那我摔个跤，顺手把你裙子扒了。”仓木小姐姐悠悠说道：“也不算刻意是吧，所以……不想出现这种情况就给我如实招来，我不确保我会不会做这些事。” 这一番话语恐吓味道十足，但周江雪再怎么羸弱也是个G组织成员，精神承受度还是挺高的，于是也没立刻示弱，“如果你敢的话就试试呗……” 她话才说完没过一秒，仓木西川便左脚踏到右脚右边，来个平地摔，顺便两只手扒住周江雪肩头的领口，好在仓木这一下没用力，在即将摔倒前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硬是没倒。 “你！”周江雪甩开肩头手掌，向旁边退几步。 仓木西川重新站直身子，走到周江雪旁边附耳小声说：“我小时候在美国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那边某些学生对于欺负华人或格格不入者很有一套，希望你不要逼我进行下一步。”说完她顺手捏了捏周江雪的脸蛋，而后站开一步，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女人斗气时千万不要去招惹，这是一件男人间的常识，同理，两个女人要吵架时，能不掺和就……无视吧。 周江雪被气得无话可说，作为科研人员她不适应这种流氓行径，于是也退了一步，示意继续朝目的地走才说：“也不算刻意，G组织成员从来没有对同袍的同情心，也不在乎其死活，但同袍间的能力却是不能忽视的，我们想知道你们的理念和能力上限，以确定能不能用。” “就你们，也敢用‘同袍’二字？”仓木毫不留情讽刺周江雪话中的用词，而后她又说道：“能力上限么……确实，你们只注重‘同袍’之间的能力大小，我从来没遇到像你们这样冷漠无情自私，却能聚集在一起的人渣组织。” 周江雪并不在乎仓木那句话最后的用词，身为一个G组织成员，她自然是深深明白组织成员是多么人渣的存在，“能力上限与我们而言更重要，我们都是有目的才行事，那么，情义与我们而言就没有太多作用了。” 仓木冷哼一声，转移话题：“那么你觉得，我的能力合格吗？” “能力上限还不知道，下限倒是挺低的。”周江雪暗讽一句。 “呵呵……” “哼！” 二人冷嘲热讽一段时间后，也到了周江雪所说的合适位置，这里是庐州最先进行科技的位置，可以说是某些民用科技或互联网科技的试验地——可以自由进出的地方，这里人也特别多，都戴上或租借了便携式虚拟装置，由于使用人数众多，为了不出现问题也有规划出专用于使用的区域，所以可以看到一些人靠在椅子上不做声不行动，或者一只手在半空中划来划去，弄得想出鬼了一样。 “来这里干嘛？”仓木询问。 周江雪白了她一眼，却在即将被袭胸前解释：“虚拟设备的研制和虚拟世界的构建不应当局限在网络中，假设能在现实某地用肉眼看到那些虚拟事物，这样的自由度会很高，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这样的想法，能不能无问题的进行。” 其实这个问题早在很久之前就调查结束了，已有结论的事无须再提，但正如周江雪所说这一次是要来测试仓木西川小姐姐的能力上限，所以扯这么个扯淡理由，也是没问题。 周江雪一边撸猫一边心想：只要你仓木接受了实验虚拟装置这件事，我就把准备好的程序发给你，让你知道在利用虚拟装置看世界时发生视觉错误，会有多么惨烈，哼！ 按计划，仓木西川向店铺租借了一个头盔式虚拟装置，通过无线方式接入这里的网络后，她按周江雪说的选择了区域网络，因此是身处在单一虚拟空间中的。 “每次进入虚拟世界都很让人不舒服啊。”仓木在虚拟世界内活动了身体，不一会，一个邮件通过区域网络发送到她面前，她是完全浸入了虚拟世界中所以不会出现挥舞手脚的邪教祭奠行为。 打开了邮件，里面有一个数据包和几句话，仓木按那句话的要求打开了数据包，很快的一种绿色的东西从数据包内蔓延出来，沿着虚拟世界的边界开始不断蔓延，几秒内，整个单一的虚拟世界就完全变成了绿色，但过了十几秒后，绿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进入虚拟世界之前一样的现实场景，这就是周江雪的目的。 “怎么样？”按现实模拟出来的周江雪向仓木说道：“给你的数据包能接到这一片区域的摄像头，继而在虚拟世界内模拟出现实，并对现实内的一切行为产生即时演算，甚至通过摄像头对演算错误的部分进行填补，让虚拟世界内看到的东西进一步符合现实正在发生的事情。” 仓木伸手去捏了捏周江雪的脸蛋，后者疼的一把拍掉那只手：“手感挺真实的，这个即时演算的效果和五官感觉模拟很真实。” “是么，那就好……”周江雪揉着脸蛋，心想：你捏的就是现实里我的脸啊，哼，你以为你在虚拟现实里没有选择活动身体的模式就一切安全吗？现在你还不知道吧，模式被我偷偷调成了可活动状态，你等着出丑吧！马上就在虚拟现实内加入一些幻觉！ 在虚拟现实内的仓木还不知道这些，但并不妨碍她玩的很嗨，现在是走到周江雪身边，又捏又揉的，一边揉一边感叹比姜灲的毛茸茸脑袋好多了，完全对即将出现的幻觉一无所知。 周江雪觉得是时候了，她通过手机向隐藏程序下达启动指令，心想：你完了，受死吧！ “我不玩了。”仓木恰好把虚拟装置摘下来。 周江雪傻眼了，“你你你，你怎么把头盔摘下来了？！” 仓木看了一眼头盔又看了一眼周江雪，疑惑着说道：“我不想玩了，就把头盔摘下来啊。”她坏笑道：“只准你修改我的使用模式坑我，不许我自愿退出咯？” “你怎么知道？！”周江雪大惊，按她想来是不会被发现才对。 仓木把头盔放在一旁，走到周江雪旁边捏捏她的脸蛋，一本正经道：“你应该知道使用不同虚拟装置对五感的模拟程度不同，像这种头盔式的，如果不是完全浸入状态或者有线接入，五感体验不会真的想现实。” 周江雪这才醒悟，原来是她为了能让仓木西川出丑而特意选择了方便活动的无线模式导致行为失败，“唔，真讨厌啊……但这是这样你就知道我在坑你？” “不，是你的脸蛋很好捏。”仓木一本正经回答。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5 戏谑之声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一场闹剧在机智下被化解，到此为止了。 二人去到了先锋公司，她们并未遇到前不久离开的沐沐和姜灲，但今天的重点也不是男人们，通过了门卫，仓木西川在周江雪的带领下进入了周江雪的研究室，她这里比起沐沐的研究室来说，人更多，不只是助手，一些同级别的科研人员也在这里。 “部长好。” “部长好。” “……” 周江雪进入研究室后里面的人纷纷向她打招呼，她也一一回应表现得非常温和善良，与之前那腹黑坑人的形象完全不同，仓木在心里暗自吐槽一番，倒是给足面子没拆穿。 反正拆穿也就一句话的事，不如现在抓在手里还有用处。 等停下之后，二人是站在一台虚拟仓面前的。 仓木看了眼虚拟仓，又看了眼周江雪说：“带我来这里干嘛？” “这里才是真正的实验项目。”周江雪坦言，顺手放开了手里的机器猫猫，“我的项目就是构建一个能链接所有虚拟装置使用者的网络平台，需要一个人来试试。” 仓木想了想说：“这不用我来试吧。” “放心不会坑你的。”周江雪没好气的说道：“数据记录需要我自己来做，项目操作也要我来做，难得捡到……见到一个肯合作的人，当然不用再找别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江雪一定要让自己来做实验对象，但仓木西川也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她们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即使之前互坑了一次，也不至于要带到研究室来整人。 于是，仓木按周江雪指示躺进虚拟仓内。 周江雪也认真投入工作中，她神情很认真并没有整人迹象。 机器猫猫也一直没被伍小玥拿回控制权，于是很智能的找个温暖角落缩成一团，去休息了。 时间持续了近十个小时，在这之后周江雪才让仓木西川从虚拟仓中离开，这次实验持续之长让太阳落山，星星爬上了夜空。 “我让人送餐来了，放在那边你先吃。”周江雪还在电脑前记录和观察一份份数据，忙着没空理会刚离开的仓木。 仓木摸了饭盒发现两份都凉了，就打消挑出温热那份自己吃的打算，左看右看发现了一台饮水机，顺便在周江雪工作台上发现了速溶咖啡，她拿走咖啡，走去冲了两杯，并把一杯放到周江雪旁边。 “谢谢，没投毒吧？” “放了，药店买的砒霜。” “哦，谢了。” “不客气。” 周江雪拿起咖啡喝上一口，接着又是闭口不言埋头工作，一言不发的劲头和认真神情，与之前那个穿长裙的雪白女人判若两人，仓木西川第二次见到同一个人的两面了，因此也见怪不怪，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姜灲身上。 研究室其实是很枯燥的地方，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严肃安静的气氛，直逼人想要拿出书看或做些研究，完全生不出要做别的事情的想法，简直是学习圣地。 仓木小姐姐自然是不懂研究的那类人，也看不懂周江雪不断观察和调整的数据，在逛完研究室还被勒令警告不许碰任何东西之后，她终于是抱着机器猫猫找到了遗留的睡袋，就是不知为何睡袋旁边的墙壁上有红色的不明血迹，也许是某个熬夜修仙前辈得到成果，羽化成仙前留给后生的最后传承吧。 一两小时候后，仓木被快速敲键盘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周江雪还在那里猛的敲键盘，屏幕上不断出现写好的程序，也不断在进行调试。 “怎么了？” “嘘！” 仓木西川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周江雪转头看过来时那双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吓人一跳，她想要说点什么但又放弃了，转过头面对屏幕，继续敲键盘。 “你们研究者都这么吓人么……”仓木心有余悸道。 “我，我不小心把沐沐写好的程序删了。”周江雪一边敲键盘一边带着哭腔回答：“刚才在做最后一遍调试的时候，我把调试错误的部分选好时，不小心把原程序也删了，呜呜呜呜……” 尽管听不懂这件事的严重性，但仓木看得出来此时的周江雪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麻烦，至少现在没精力做点什么别的事情，于是仓木幸灾乐祸道：“活该……” 咣当—— 周江雪抓起无线鼠标直接砸过去，尽管这一下被仓木躲开，但下一秒之后无线键盘、椅子、词典甚至是订成册的文件都被扔过去，只要有分量、能砸人都会扔。 “你混蛋啊你！”周江雪一边砸一边大骂：“滚啊，烦人！不要过来了你！” 仓木西川小姐姐很没良心的顺势跑出研究室，什么话都没说，走前还做了个鬼脸。 “……”周江雪生气过后也是强忍眼泪，慢慢把脑袋里记住的程序重新写一遍，这个过程繁复且麻烦，但幸好只是一组较短的程序，写出来后调试一边就好，不会出现大麻烦，可惜扔的满地都是的东西要她自己捡起来，她又给自己增加了负担。 一会后。 仓木小姐姐走回来，一言不发开始帮忙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回原位，键盘和鼠标由于周江雪拿了一副备用的因此被放在旁边，等全部弄完，仓木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旁边，默默看着周江雪工作。 “我不想麻烦沐沐再写一次了。”周江雪忽然开始打开话匣子自言自语，“针对虚拟浸入式科技的研究是我和沐沐的一次联手项目，但他很勤奋的在半个月前完成了负担的那份工作，反而是我不断浪费时间，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不让他再写一次，因为一个天才的尊严和天赋不允许认栽。” 仓木噗呲一笑，“你的用词每次都这么搞笑，你也配用‘天才’和‘认栽’两个字？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除了你自己谁会把你当做天才啊。” “有啊，那些永远赢不了我的人。”周江雪此时已经把程序写完，能开始调试了，也多出了说话时间，“同一领域中那些永远无法战胜我的人，会把我称为天才。” “那些人在双重意义上是个笨蛋。”仓木不屑的说道：“只有笨蛋才会把比自己厉害的人称为天才，我一般都把比我厉害的人，称作‘为啥不去死’的人渣。” 周江雪沉默的转过头，望着仓木西川，吐出粉色舌头略略略了几声，又转过去继续忙：“你这种人怎么还没被人打死，嘴又毒，人又贱，走在街上都要被人扔西红柿。” 仓木一本正经道：“因为那些人打不过我。” 空气顿时凝固了起来。 周江雪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的，于是也不管她做自己的工作，“完成这个研究是我还读书时就有的一个梦想，亲手构建一个能让人自由活动的虚拟世界，如果可以我想通过这个研究，在网络中完整模拟出一个人的一生，为了得到这个数学模型做参考，我在一步一步提出申请，你能明白那种的追逐梦想的感觉吗？” 她说完话一脸兴奋的看向仓木西川，可后者却趴在桌面上睡着了，那双眼睛的眼睫毛还在微微颤动，也许才睡着不久。 “这个混蛋……”周江雪咬牙切齿，但她很明白自己暂时没空睡觉于是也只能投身工作中。 …… 当太阳爬起来之后，仓木也从睡梦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被一张毯子盖住了，在这里唯一能盖毯子的人只有周江雪，这让仓木小姐姐不得不反思自己昨天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但，仓木小姐姐在看到另一幕的时候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周江雪此时正卷在睡袋里睡觉呢，旁边还盘踞着一只机器猫猫。 看到这一幕，仓木拿起了桌面上的油性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6 国王在招募海盗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次日，上午。 当不上班后姜灲才发现，做一个自由职业者是多么爽，但他深深明白一个无业游民需要承担多大代价——不是谁都能做自由职业者，少部分人只是喜欢有自由没钱的落魄日子，以此为自嘲资本，真的。 姜灲从二楼下来，见到沐沐抱着机械猫猫蹲坐在沙发那一言不发，随着走到视野更开阔的地方，他才看到仓木西川坐在餐桌前喝酒，周江雪闷声往嘴里灌奶，看她那生气模样，颇有借奶消愁的意思。 察觉到气氛，姜灲小声向沐沐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女人吵架都这样……”沐沐说得轻巧，可还是压低声音不让那两个女人察觉，“反正早上回来就这样，我也不想问太多，说起来给你介绍的事情有点消息了。” 姜灲望了那俩女人一眼，明显知道不对劲，他可不愿做和事佬被夹在中间做受气包，于是，坐到沐沐身边：“现在终于要谈正事了？我以为混吃等死的时间能长一些。” 沐沐含情脉脉看向姜灲：“如果……你愿意把脑子给我做研究，保养时间也可以更长一些。” “我们来谈谈那件事吧。”姜灲一本正经道。 既然要谈正事了，那就得正经一些，因此沐沐带上姜灲来到了他的房间，关上门，开空调，开电脑，顺手点开了昨晚下载好的名字和车牌都不明的视频。 视频里首先出现了一个穿着OL服的性感女郎，她走到视频中心的宽大沙发上，那里坐着一个丑陋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有多丑陋呢？这么说吧，他的脸似乎曾被铁板烫过；性感女郎被中年男人抱起放在大腿上，而后中年男人才开始说话。 “我要招募一些海盗。”丑陋男人大笑起来，“我要找的那些人应该是没有良心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的海盗，那些刚入行不久或者还妄想不会伤害无辜者的人若是看到这个视频，趁早删了，因为五秒后我会表演一段床戏，持续一分钟后再说正事，你们不想自卑吧。” 说完话过了五秒之后，这个丑陋男人事实上并没有开始表演任何不可描述行为，但在视频中他也沉默了一分钟，之后才开始说：“是不是很失望？嘿嘿嘿……我直接说吧，我想要一些人手，要求如之前所说的那样，至于要做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海盗都是做些什么的不用我多说一句，总之，能拿到视频的人都有联系到我的能力，如果联系不到我……那只能说在座的你是个垃圾，好了就这样。” 视频很短只有一分多钟，多出来的进度条全部是黑屏没有什么看头。 姜灲坐在一张椅子上，等视频结束后才问：“这个人是谁？貌似很嚣张啊。” “一个不择手段的生意人。”沐沐开始复述自己知道的信息：“仅我知道的，这个人是白手起家，先玩了一套空手套白狼，再去银行借钱玩了一把杠杆收购，从此开始畅通无阻一往无前，然后就破产了。” 姜灲一愣，神情复杂道：“这结局劲有点大啊……” “破产还算轻的呢。”沐沐开始得意炫耀自己的所知：“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破产并没有打击他的信心，也没有动摇根基什么的，你再去看看商业历史上多少人散尽家财妻离子散，到头来正常生活都过不上，我觉得最好的结局，就是在街边卖麻油鸡了。” 姜灲毕竟对商业一无所知，此时也是被沐沐哄得一愣一愣的：“原来是这样吗？那你是想让我去找这个人咯？”他顿了顿，再道：“他应该是要重新做生意吧，我什么都不懂，去了不是被骗？而且来钱速度太慢了吧。” 沐沐被问得没脾气，弱气道：“这个，内个……我觉得他是要去卖麻油鸡吧。”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于是立马改口：“但是不找上他问个清楚，谁知道具体要做什么呢，我可是从一个为称为‘位运算’的骇客手里弄到的视频。” 尽管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但姜灲完全没在意‘位运算’是谁，“试试啊，总觉得会被坑啊，就没有别的途径能快速弄到钱吗？” “要不你给我做实验吧。” “帮我联系这个丑男，快。” 沐沐一边小声哔哔一边开始了操作，他先是把进度条拉到黑屏部分然后暂停并截下一块黑屏，而后打开了图像处理软件，在进行了某种专业人士才能理解的操作之后，黑屏截图终于有了一点点图案浮现出来。 “你们玩图片的都是魔鬼吗？”姜灲见到这一幕吐槽道。 沐沐则解释道：“他的视频黑屏部分实际上是在录制一个黑色的屏幕，因此我只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被录制的黑色屏幕反射出来的东西就会浮现，这是一个日本工作狂教我的，来由有点悲伤，因为他用这个方法发现同事背叛了自己的公司……” “嗯，玩图片的都是魔鬼。”姜灲点点头：“当年污蔑林肯·巴罗斯的事情我以为是假的，但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真的能做到这种事，太恐怖了。” “醒醒，现实里不可能让你纹身带地图进监狱的。”沐沐当即补刀说了一句话。 二人皆是笑了起来。 笑过后，姜灲说道：“先不去想你这查联系方式的方法能不能行，就算查到了你觉得这个人会做点什么？”他顿了顿，再道：“你说从位运算那里得到了视频，换言之，这个丑男不是G组织的人，那么会有很多人得到这个视频，同时他那个隐藏联系方式的方法看似是无厘头，但实际上是要寻找混迹这行多年的老油条或熟人，我突然前去肯定凶险多多。” 沐沐闻言道：“那你是打算放弃咯？” “也不。”不料，姜灲如此说：“他要寻找一些老油条，还是在黑暗社会中寻找‘海盗’们，肯定会被警察盯着或者留意动向，那么隐藏联系方式的方法肯定每次都会变换，那么只有一些特别熟悉这个人的人才能知道联系方法，这证明他要做的事很大，大到一般犯罪者不敢接。” “这样？你确定？”沐沐不敢确信这些推测是对的。 姜灲继续说道：“他说话时完全不像一个破产的人，反倒是一个即将大丰收的赢家，我不了解那些商人们是如何对待破产的，但一个破产的人不可能如此自信除非……他在谋划些什么，要做的事大到一般犯罪者不敢接，甚至不敢碰！” 一时间沐沐竟然不知如何接话，他在观察说话的姜灲时，莫名觉得自己在观察一个即将要暴起的、无法自控的狂徒，似乎这个人就是为了做这些事而生的一样。 “我们不用急着联系这个人。”姜灲忽然说道：“他要搞一件普通犯罪者不敢接的大事，那么只剩下老油条能选，但破产现状下有几个老油条敢陪他赌这一把呢？我不信这个人有队友，不然也不会招募海盗了，从这个行为来看也是一个独狼。 “即使这个人有后续计划能捞钱才会如此淡定，但肯定没告诉任何人不然也不用来招募人手，同时那些老油条应该不敢信这个人，如果真的信会在联系到时互相交流计划。” 说到这姜灲停下嘴，歇了会再道：“我现在就赌这个丑男不会告诉那些联系到他的老油条真实计划，那么，新手看不上，老油条又没法信任这个人，孤立无援之下他还会保持怎样的理智呢？” “哼，老子就赌这个极限！”姜灲走到床边躺下，“逼到他计划的极限，逼到他心理的极限，逼到我自己的极限，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到了极限这个人只能和最后一个联系他的人达成合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7谁的想法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沐沐在电脑前继续处理图片，左手搭在键盘上准备使用快捷键，右手不断用鼠标选择功能，或许到这里会有个疑问，他若是个程序员的话，为什么不使用操作更方便的系统呢？那种系统完全可以用键盘进行各种快捷操作，省略了鼠标的麻烦，是一些专业人士的首选。 这里要提一句，不用的原因是因为……懒。 作为一个姑且可以在女装时被搭讪的土气程序员，沐沐在家会偷懒而不去使用快捷方式，反正又不是工作，偷懒和不洗澡一样爽到家了。 言归正传—— 在沐沐辛苦划水找出联系方式时，姜灲在床边沿滚来滚去，忽然他停下滚动，坐起来说道：“你是不是和这个丑男认识，还是老熟人那种？” “你怎么会这样想？”沐沐回答问题，手没停。 姜灲半糊涂半正经打趣道：“你不是老熟人，你怎么知道找出他联系方式的方法啊？假设真的是每次都在进行变换，没点知根知底的准确消息谁能联系到他，说你不认识，骗鬼呢。” “我和位运算才是老相识。”沐沐放弃了键盘，艰难用一只手挪动鼠标破解最后信息：“他能弄到视频，那也能知道怎么联系，我问他要视频，不得要全套么。” “哈，你俩才是老相识。”姜灲惊讶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以前……是说什么时候？” “没进G之前。” 沐沐转了一圈电脑椅面对姜灲，开始回忆道：“那时候我是一个骇客组织的成员，与研发者不同，骇客组织几乎都是针对已有系统或程序进行活动，找出漏洞或打开漏洞。 “我待过的骇客组织属于那种反面的，即找到某些系统漏洞之后开始疯狂搞事，当时的副组长负责联系和捞钱，利用我们的技术，但在发生某件事导致组长和副组长都被抓进去坐牢之后，我也就退出了骇客组织，成为一个划水程序员安心养老。” 姜灲歪着脑袋追问：“那之后，你就进了G组织？” “可以这样说。”沐沐点头示意正确：“我本来就躲在中国，只有在需要时才会被组织叫去干活，出事前也正好在清理痕迹所所以没有被抓，但在我离开之后一个月，林乐姐立刻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加入G组织，当时她是闯进我家的，这着实让人害怕，骇客最怕暴露IP地址，我用了两只肉鸡和两个虚假IP都没能骗过林乐姐，也不知道是她本人很厉害，还是手里有更厉害的骇客。” 沐沐见姜灲在那思考，也是继续说：“不过当时是我太松懈了，急着要处理事情所以用的手段不高明，要是让我有所准备，林乐姐肯定抓不到我，但那样我也没办法经历后面的事了。” 姜灲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是什么时候被林乐找上的？最好说一下准确年份日期。” “2032年，我记着呢。”沐沐回道。 在姜灲另一组记忆中2032年时没发生什么大事，但在那之前的2031年却显示着林乐身份早已特殊，身为国安六科成员的她与某间赌场保持着密切关系，同时在那之后从另一组记忆来看，林乐行事开始变得越来越脱离常规最后离开国安六科，进入了G组织。 由此可见，2031年时与赌场关系密切的林乐是否在那时遭遇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其在之后的2032年联系了沐沐让他加入G？2034年的记忆断层又发生了什么？林乐让沐沐加入G这埋下棋子的伏笔说明早就有意加入，可为何拖到2035年才加入？2035年林乐和国安六科爆发了怎样的问题才迫使她被迫加入呢？ 同年，为何林乐在那时开始算计了姜灲？ 事件的发展总得有个起因。姜灲发现围绕在身边的谜团越来越多了快让他喘不过气，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林乐算计并拉进G组织，也不懂林乐即将要用自己布下的棋子完成些什么计划，一切都太累人了。 许久之后，姜灲开口问：“你知道林乐为什么要把你拉进G组织吗？” “一个安全的场所。”沐沐摆弄着鼠标修图：“G组织内很多人可以给我提供一个非常安全的场所，这些人也会需要我的技术帮助，犯罪者很多，但掌握技术的犯罪者很好，所以我只要顺从过得还挺滋润。” “那你知道，林乐在计划些什么吗？”姜灲又一次问道，“这个问题我想知道很久了。” 沐沐想了很久才说：“不知道，但林乐姐是第一个在脑子里注入纳米机器人的，也是第一个在没有外部装置下三个人的记忆输进脑子里的人，她似乎还把这些记忆完美融进了自己的记忆中，同时保持着完整人格和理性，唯一副作用是有时会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上一次分不清，她还撩了周江雪呢。” “只有三个人？”姜灲念叨几声，再道：“不，你确定她除了性别认知障碍外没有别的副作用吗？她曾经说过，自己脑子里有五个人的记忆，已知融合的仅有三个人！” 沐沐回过头来说：“那可就奇怪了，三个人的记忆植入是在先锋公司完成的，我确定她只有性别认知障碍，但多出来的两个记忆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说完这句，姜灲重新躺回床上翻滚。 …… 针对截图信息的破译很快完成。 沐沐得出的结果是一个社交账号和平台名称，他解释道：“这是目前最火的一个叫千年之光的社交网络平台，通过关注机制及时分享简短实时信息来进行社交，很火，看来他是要让老油条们在网络上谈事情。” “他经常这样做吗？”姜灲谨慎问了一句。 沐沐回答：“不，平时都是面谈，这次为什么会在网络约谈呢？” “哦~”姜灲拉长音说道：“‘平时啊~’。”他拉长音，而后继续说道：“沐沐，还说你不认识他！” 一不小心暴露了，沐沐心虚挪开眼睛：“这个，内个……” 姜灲没在意那么多，立刻转移了话题：“假设平时都是见面谈这些，那这一次为什么忽然在网络上会面？话说你也没说过，这一次他是因为破产才找招募的人手吧。” “虽然没说，但确实是这样的。”沐沐肯定道，他被发现也不隐藏了。 姜灲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这次他确实要招募海盗，而且是那种非常有实力的海盗。”他顿了顿，再道：“网络世界比起现实世界其实在信息挖掘方面更为轻松，官方监控能力更高，也更考验一个骇客隐藏身份的能力。 “假设他真的要在网络谈事情，首先那些海盗要解决的就是自己的信息不被泄露，这需要极强的骇客能力或骇客团队的支持，没有这份能力的人，都没资格进行此次谈话，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接收到的信息的真实性，呵呵，这样一方面能让能力不足的人自行离开，一方面能直接进行筛选都不用谈话，还间接透露这一次的行动有可能是与网络世界有关……恐怖的人！” “不知道，不知道。”沐沐一连说了两次，“也许是你多想了吧，如果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进行，那么我们这边会彻底失去优势，重重筛选下，敢去参加这件事的人只有少部分老油条，又筛选一次会剩下更少，那么竞争会更激烈，很难啊。” 姜灲摇摇头：“不用悲观，他这么搞也许不会是我猜测的那样，但他这么一弄我更像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了，不去掺一脚也许不行了。” “喂喂喂，据我所知你不是喜欢平静生活么。”沐沐立即吐槽了一句：“啥时候你变成这样了啊。” 姜灲望向沐沐，眼睛一瞪：“当然是因为你把纳米机器人弄进我脑子里，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团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8 这是替身哒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事情发展只有一部分如姜灲推测，其余部分因他太过小看犯罪者而判断失误，他小看了生而为人的……欲望；犯罪者们可并不会在意危险程度，那是还要维持正常生活的人才要考虑的事，他们从来不在乎安危。 任意死去，是他们的归宿。 …… 身为一个前骇客组织成员，沐沐自然有家用虚拟机，就在他另一个堆满电子设备的房间里，此时，沐沐和姜灲一起上到三楼把虚拟机搬到二楼两人各自的房间内，一人一台，反正周江雪也不喜欢用，她就借给姜灲了。 线路铺好、接好，沐沐抹把汗说：“行了，等会直接用就可以。” 看着这台座椅式的虚拟机，姜灲望向正喘气的沐沐，忽然问：“你确定要帮我？你不是要过平静的养老生活么，忽然出手，会引起某些人注意吧。” “你疑心病很重耶。”沐沐手叉腰吐槽，而后露出个释然笑容说道：“我理解你，本来没有情义可言的人不会简单帮忙，这样好了，我也想知道这个丑男要做些什么，然后等结束后你分点钱给我算是赚外快吧。” 这么一说让姜灲觉得尴尬，不过这段时间来他确实疑心重，没办法被逼无奈啊。 “行吧，多谢了。”姜灲极为不自然道谢。 等沐沐离开之后姜灲坐到虚拟机上，按之前被教的方法使用了虚拟机，伴随着一阵软糯糯的启动提示音他闭上眼睛，意识在十几秒后变得迷糊起来，晕乎乎的，同时视觉中的一片黑色慢慢出现了灰色而后渐渐变白，白色亮光变得越来越刺眼，这之后又出现了黑点，黑点不断增多不断增多，黑点连成了一条在视觉上远近不同的黑线，当黑线在视觉中全部链接后并环绕成一条视觉中远近不同的圆后，所有的颜色以这条黑线为起点从上下开始出现并围成了一个球，球快速扩张到视觉无法看到的距离。 一个世界，因此而成型。 “好久……没正常进入虚拟世界了。”姜灲感叹一句，可这时他却发现自己浮在半空中，即没下坠，也没浮上，同时他面前一只手的距离处浮现了一个网页集合面板、搜索引擎。 这台虚拟机并没有设定在使用后进入哪一个平台，因此现在是同电脑一样的桌面状态，若要进入某个平台可以利用搜索引擎找到网站位置进入，操作和电脑一样，只是观感不同罢了，但正是观感不同这一点才引起了购买热潮，使用体验永远是消费者首要条件。 姜灲抬起手臂直接检索了【千年之光】这个社交网站平台，先去简单了解这平台的具体信息，而后在想要进入时发现，在网络中有一本和千年之光这个网站同名，而且这本书在17年前非常火，甚至改编成了电视剧和动漫。 扯淡到此为止，姜灲用沐沐提供的账号登入了千年之光平台。 登入之后，周围一切都变了。 脚下能踩的地面质感消失了整个人浮在半空中，身体出现了如同处在失重环境中的无力感；四周变成了由石块堆砌而成的无窗烟筒，尽管网站提供了移动方式但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边缘，只能上下移动；淡淡月光从脑袋上方照射下来惨白无比，那是一个巨大的残缺的月亮；底下是个看不到底仿佛连光线都能吸收的大洞。 石块烟筒直径很大，其内部布满了或大或小的黄荧光光团，这些光团就是一条条简短的即时信息，当在视觉中选择一个光团后点击它会有简介浮现在视觉中，同时出现是否进入的选项，如果进入的话会进入一个大会堂，里面是否存在人代表了是否有人在浏览此条信息，触摸那个人即可发起问话也能了解对方的信息，当然，对方也能拒绝这种事。 姜灲视觉中有不少基础功能，他也看到了很多人在这个无重力环境下飞来飞去，进入一些光团内又从光团中出来，某些光团异常巨大而某些又特别小，这就是即时信息的热度分类。 姜灲见沐沐还没来找自己就先玩了一下，打算进入一个光团内体验感觉，但手刚碰上去光团就变成了红色，同时被系统告知此信息主人设定了不可查看；他伸手去触摸另一个特别小只有脑袋大的光团，在玩后离开时那个光团迅速沉入了看不见的漆黑底下深处，这是网站在自动处理热度不高的信息，以此给热度更高的信息留下空间。 …… 【好友通知】 姜灲见是沐沐的好友通知他立刻通过，不一会，一个人形轮廓浮现在他面前几米处，当光线消失后沐沐才完全暴露在视觉中，他在网络中的形象是个穿水手服的粉色发小太妹，由于拟真感太强，观感非常真实。 “你怎么老是玩女号啊。”姜灲见此不禁吐槽。 沐沐玩女号时声音不变，因此依旧是那副大老爷们的嗓音：“我喜欢这个妹子，她是我老婆不可以吗？你对我老婆有意见就对我说啊！” 程序员死宅多这句话，真实啊。 姜灲忽视了这点决定把节奏带到正规：“现在呢，要做什么？” “不急。”沐沐换上了一副悠然自得的口吻：“不管怎么说也只有我知道联系方式，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不，所以呢我现在要去看个官方号发的预告PV，你也得跟我来。” “我觉得你个人妖号在骗我玩。” “来嘛大爷，唠嗑个10块的。” 伴随着这段对话，一段激情四射的玩耍开始了。 姜灲满脸写着开心二字，瞪着一双死鱼眼，不得不跟随沐沐进入不同光球中去看一些动漫PV预告，顺带被完全听不懂字的语言轰半小时，顺带一提这里是虚拟空间，因此在观看视频时可以身临其境，这是一种全新的安全刺激。 就在姜灲认为自己真的被骗时沐沐却让他别动，随后，姜灲便看到自己的角色身体中走出来一个人，沐沐身体里也走出来一个相同的人，这两个替身一起进入了一个热度极高的大光团中，随后，两个看不清角色脸的人也走进了那个光球中。 “发生了什么？”姜灲目睹这一切，自然明白沐沐是在甩开人。 沐沐抬起一只手，手掌中心有一个泛着黄光的小方块，这个小方块被他一甩后不断扩大直到把两个人囊括其中，才停止变大。 “有人跟踪我们。”沐沐解释道：“进来之前我去弄了一些装备，其中有反跟踪的，现在那些跟踪者被替身给引开了，一时半会不会发现我们，先走吧我找到那个人说的地址了。” 沐沐说的轻松自在，可谁能知道他做了什么呢？姜灲对程序员之间的各种程序和手段不清楚，可这不会阻止他脑补出一万字的程序员技术大战。 “收下吧，这是我最后的肉鸡了！” “这一切的程序漏洞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你的虚拟IP，最没用哒！” “……” 在黄方块保护之下，姜灲和沐沐开始朝目标走去，他们经过一些人时对方并没与注意到他们因此没让位，可那个人却从两人身体中穿过去，看来这个黄色方块的作用是隐藏人物角色甚至账号状态吧。 二人慢慢沉入了石块烟筒底部，这里的光团不大但数量多，几乎挤得人难以行动，事实上这是主观上的感受，在角色经过光团时无论有没有黄色方块都能穿过角色身体。 这时，一个散发这红色光晕的光团出现在二人视野中。 沐沐指着那个光团道：“我用检测工具扫了一遍，只要遇到了就会发出红光。” “喂喂，先别管那个了。”姜灲眼角一缩，指着后面对沐沐一本正经道：“你的隐藏手段没用，那两个黑西装过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29 程序员的奇妙战斗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沐沐回首一望，只见两个看不清脸的黑西装朝这边飞速而来，这若是放到现实，那就是一个骇客不断滚着鼠标滚轮，挪动鼠标要点击某个账号名。 这他喵不是三次元袭击二次元了么！ 鼠标兽大战纸片人啊喂！ 咳咳—— 说实在的那些黑西装朝这里飞速过来是有点滑滚轮的意思，由于这些黑西装们处在千年之光的匿名模式下，因此看不清角色模样也不清楚账号名；沐沐可以查到这两人的准确信息但由于时间不够，他也暂时做不到，只能带着姜灲不断开始逃。 沐沐一边飞一边调出个绿色的、带循环箭头的球状物，随手捏爆后绿色粉尘洒满在二人身上，移动速度顿时加快了不少，他刚才用的是市面上常见的加速器，能提高虚拟机的运行速度。 憋笑，这是真的。 “我刚才让虚拟机加速了。”沐沐一本正经道：“先暂时离开这个平台，等一会我做好准备才进来，真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惹到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姜灲不明觉厉的点点头，“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进那个光团里呢？”他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接话：“你是不想暴露位置对不对，而且可能不止一个光团。” 沐沐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忘了。” 姜灲：“……” 鉴于这么搞一个理由有点过分了，沐沐也非常不好意思的想要转头回去找个光团，但人家黑西装在后边穷追不舍呢，这回去吧不是，不回去吧有点难堪，于是，沐沐、姜灲决定搞事。 …… 姜灲看着眼前这进度条，略显不安看了沐沐一眼，“我说，你确定要做这事？” “没事没事，虚拟机撑得住。”沐沐大手一挥，又是一个文件传送过去，“等会你直接用就可以，靠的越近越好，打开交流窗后你直接把这东西给他，不管接收与否都能起作用。” 姜灲又略显不安道：“可是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沐沐露出了一个和蔼微笑，同时说道：“不要紧张，我身为一个前骇客成员，随身携带几个木马包、虚假IP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他喵的我越听越方。”姜灲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文件传输很快完成。 姜灲按沐沐教的方法先是启动了虚拟IP作为保护自己的工具，之后便是准备好了送过来的几个木马包，等弄完这一切才从黄色方块中走出来，当走出来后他就失去了账号保护、信息保护等好处，在平台中也会留下浏览痕迹，但二人计划确实有这一步。 失去了保护措施，姜灲也暴露在黑西装眼中，尽管之前在黄色方块保护时依旧被黑西装追踪到痕迹，但此时是完全暴露状态，只要黑西装足够时间就能查到IP地址，躲黄方块里还能避免被查到IP地址呢。 在姜灲暴露的那一刻，黑西装二人组也追踪到位置，立刻在平台中朝姜灲而去，十几秒内就来到了他面前。 三人面对面在那干站着。 一名黑西装抬起手对准姜灲发起对话，与此同时，一个字幕框出现在姜灲视觉下方，对话时的文字会在那里显示出来，也会有声音同步传入耳中。 这如同玩gal游戏一般的场景让姜灲觉得自己在攻略黑西装，但对方的说话声很快传过来了。 “你们跑什么？” “诶？！” 姜灲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表情凝固在脸上尴尬无比，他歪着脑袋一脸无奈又感到好笑：“所以你们，不是来袭击我们的？” “开玩笑，无冤仇，何必杀？”另一名黑西装说道。 “哈，哈哈哈哈……”姜灲尴尬笑了起来，他正要向沐沐抱怨这件事，可下一秒沐沐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别信他们！”沐沐大叫道：“直接打开木马包，这些人在拖时间查IP地址，快！” 慌乱之下一声惊醒，姜灲分辨不了真假，只能信任沐沐直接使用木马包而不是送过去。 使用后几秒内在姜灲视觉中弹出一个警告框，随即无数个警告框不断弹出重复着同一个内容并且填满了姜灲的视觉范围，无论远近都在弹出警告框，最终，整个千年之光平台只要是在他视觉范围内的全部被警告框填满了。 千年之光网络平台顿时安静下来，无数警告框填满着上上下下各处，泛着白光。姜灲挪动身体穿过警告框在平台中移动，他发现除自己之外没人可以行动，自己也无法与任何人沟通，即使是调出平台个人菜单也无法使用，他只能选择下线或离开。 整个虚拟世界，都停止了。 姜灲回到沐沐身边想看看他能不能行动，可惜依旧不行，但一个黄色方块在沐沐面前缓缓自传，他不由自主触摸了方块，一段留言语音也在触摸到方块后传入耳中。 “快去找那个泛红晕的光团，我把路引留给你了。” 路引指的就是姜灲触摸到的黄色方块，当这句话播放完毕后黄色方块也射出一道黄色光线垂直下落，姜灲毫不犹豫跟随着路引光线下落着并不断接近泛着红晕的光团。 然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警告牌上那些字的意思，也没有发现在警告框后面的千年之光平台中，这整个虚拟世界完全变成了与之前相反的世界。 …… 这时在正常虚拟世界里的两名黑西装面面相觑，在之前一瞬间有个警告框出现又消失，而一同消失的还有姜灲，他们都不知道姜灲去了哪里，但根据手里的追踪信息显示，这个人的账号还在线。 “发生了什么事？”黑西装说道。 “我不懂，也许是，穿越了。”另一名黑西装脑洞大开说道。 黑西装其实并不在乎姜灲的存在与否，他们更担心沐沐现在还在吗？不过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沐沐很快就从另一个地方现身了，他还一脸不爽呢。 黑西装见沐沐还在便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您还在真是太好了，组长给你留了位置，回去做骇客吧。”他们顿了顿接着说：“忘记自我介绍了，我们是‘极客’的外围成员，前不久发现了您的踪迹所以我们直接来找您。” 沐沐低沉着晃晃脑袋：“我早就退出‘极客’了，自从那两个傻子因为贪钱被抓我就洗手不干，跟着这种傻子做事只会坑到自己，现在我可是有事业的男人，才不跟你们鬼混。”说完他还整理了领子让自己更帅一些，但一个妹子形象的家伙整理衣领，怎么看都是在整理外表搭讪的节奏。 两名黑西装四目相对，纷纷点头解除了匿名模式，其中一名说话比较完整的人开口：“真的不考虑回来吗？新组长说您挂个名，留个联系方式也可以，您的朋友现在也会去了一些，包括‘花机关’也回去了。”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沐沐露出个嫌弃的表情：“原来是那个大嘴巴说出去的，下次见到他，我得把他在D盘的伪装文件全删了！” 黑西装憋住笑，他们完全能猜到沐沐口中的D盘伪装文件是什么，那是一个男人半夜努力翻墙的精华。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黑西装比没有太在意礼数：“只要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就可以，而且要确保是能联系到您的方式。” 沐沐只想着快点摆脱这些家伙因此立刻给了，不过是给了完全不会用到的研究室联系方式；黑西装们得到联系方式后，另一名说话不连贯的家伙开口：“我想问，您把人，送哪了？” 沐沐能听懂这句话，他见过一些黑客因为交流障碍导致能力大幅提升但却难以说话，于是回答：“我送到千年之光的镜像网站了，那里也能进行账号登录，基本结构和正常网站一样但却不会被正常网站的人找到在那里登录的使用者。” 二人听完露出了惊讶神情，接着那名说话流利的黑西装开口：“您不知道吗？这个平台在移植到虚拟机后经过了多次更新，已经把镜像网站的进入方式关闭了，一般是很难进去，即使进去也什么都做不了。” 安静几秒后。 “卧槽，你在开玩笑？！” “没有没有，我说真的。” 沐沐捂着自己的脸，抖动大胸瞎叫唤：“妈耶我把小姜姜送到什么地方了？应该不会出事吧，反正都被关闭了什么也做不到，网络世界也不是那种什么有奇遇的，没有指定地址什么奇迹或怪事也不会发生。” 黑西装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说道：“要不您等他下线吧，只要下线了一切都没问题，那个地方什么也做不了，他应该很快会觉得无聊并下线的。” “但愿如此。”沐沐有气无力道，但作为一个研究者他知道有了纳米机器人的姜灲与虚拟世界的契合度很高，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给骇客提高与虚拟世界的契合度用，完全在提高工作效率之余也很有可能造成一种虚拟机和纳米机器人问事并普及的年代，才会有的独特病症。 深网并发症症。 PS：如有错误，请指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0 深网中有一只怪物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深网并发症。 一种因使用了纳米机器人提高大脑与脑内芯片对虚拟机的使用效率的而出现的病症，其症状表现为：对虚拟机的使用成瘾、分不清现实与虚拟、经常性流鼻血、经常性发高烧、对虚拟机的使用效率高过标准值。 首例于2028年在美国密西西比州被发现，当时的骇客已经持续使用虚拟机两天，大脑与虚拟机都保持高度运转速度在网络中进行入侵活动，由于是独居缘故直到警察上门抓捕为止才被发现其存在。 发现时这名骇客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并于强制脱离虚拟机10小时候后正式被宣布脑死亡，经验尸报告与调查发现其在身体中注射了能辅助并提高脑内芯片对虚拟世界接纳程度的纳米机器人——脑控。 脑控成功研发于2026年，其作用为在安全范围内辅助使用虚拟机的使用者在虚拟世界中的使用效率，这可以使骇客或程序员们在虚拟世界中进行工作时的效率大大提高。 一般情况下注射了脑控纳米机器人的人，对虚拟机的适应性会大大增加并暂时性模糊对虚拟现实的认知，这导致了注射者会过分沉浸在虚拟机的使用中，享受一种来自大脑的愉悦感。 通常情况下使用者在停止使用虚拟机后这种感觉会在15秒至1分钟内消失，纳米机器人会在这段时间内解除辅助状态，使人类重新拿回对现实的认知，因此不会出现成瘾病症。 但患者的愉悦感并不会消失，反而是在停止使用虚拟机之后持续不断对大脑进行刺激诱发患者持续性使用虚拟机，且无上限的提高对虚拟机的使用效率，尽管这会让大脑形成不可逆损伤，但因为愉悦感的原因患者并不会停止使用。 这与网瘾症不同，深网并发症是因纳米机器人而引起的病症，但由于引起原因为纳米机器人因此也被归类于并发症，并不属于传统医学认知上的并发症，切勿弄混。 同时，在发现首例深网并发症之后全球开始出现相同病症，因为死亡率极高的缘故，研发脑控纳米机器人的科研团队被迫解散，脑控也因此而成为违禁物品。 那么问题来了，姜灲脑子里的纳米机器人脑控是从何而来呢？ 姜灲被注射的纳米机器人是第二代——脑控2.0版本变种。脑控2.0是由同一个科研团队进行改进和研发，提高了安全性、限制了对大脑使用虚拟机时的效率提高程度，但为何被称为变种呢？ 这是因为脑控2.0根本没有被普及到市场上，完全没有投资者和国家会购买这种在国际上被列为违禁品的纳米机器人，因此除了某些胆大的家伙外，这种违禁品只在以入侵和网络袭击的骇客组织内流传以及有购买途径。 但事实上…… 欧洲有一间公司买下了原版脑控的生产方式和研究资料；先锋公司总部购买了一份脑控2.0作为研究；日本在2030年曾有过疑似使用了脑控的死者；俄罗斯某骇客也曾爆出使用了脑控2.0；德国曾针对脑控做了一种变种纳米机器人。 尽管在明面上这种东西成了违禁品，但依旧有不少人贪恋其对骇客带来的能力效率提高，特别是在虚拟网络已经普遍化走入平民社会生活的时代，这类能让骇客们发挥高超能力的纳米机器人，依旧是被秘密收购着。 欲望在此时化为魔鬼，战胜了死神。 话又说回来，姜灲注射的脑控2.0版本变种便是先锋总公司对其研究后的产物，在提高对虚拟世界的沉浸情况下，降低了使用虚拟机的效率，这便导致了他在使用虚拟机时会很慢但认知却会彻底把虚拟世界认为是现实世界。 这种慢便体现在虚拟世界中过了半个月，现实才过了几天。 …… 姜灲一路下潜，却完全没有看到路引激光落在哪一个光团上或停留在某处，经过了很多黄色光团和白色警告框，因网络时间已经停下的缘故他不知道自己下潜了多久。 身体划过了无数光团和警告框，那些光团足有一个人脑袋大，因此尽管数量众多但间隙够大，也没出现什么在看到巨大物体时诞生的渺小感和自卑感，反倒是小到只有半个人大的警告框很烦人，因为整天都在‘穿模’嘛。 “这到底是要去哪啊？”姜灲抱怨道：“沐沐怎么没有来？总不可能他一个数据包就让千年之光这个平台瘫痪吧，他肯定能来，但为啥还不出现呢？” 念叨这些话，姜灲承认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闲得无聊。 他看了一眼警告框那上面的信息都是重复的：地址已永久失效。 姜灲再怎么不明白网络他也知道地址已永久失效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沐沐让他来的，那么他选择相信专业人士的能力，可惜那个专业人士现在正懊悔不已的去翻自己喜欢的模特在千年之光上发的自拍照了。 但一路潜行这么久，是人都得怀疑出问题了。 反正还能再进来一次，于是姜灲调出菜单准备要下线，但在这时他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在自己潜行的下方出现，心头一惊，忘记了下线。 那是什么？ 姜灲心中冒出个疑问，作为一个脑子正常的非恐怖片角色，他在第二次看到那个巨大身影游动时便决定立刻选择了下线，然而下线机制失效了。 “我嘞个去！”姜灲叫骂道：“我才不玩什么死亡游戏咧！” 骂声刚落，一团黑影蔓延了整个无窗烟筒，从无法接触得墙壁开始一直蔓延到头顶再到脚底，随后黑影开始缩小渐渐包裹住了姜灲，这黑影掐住姜灲的脖子，幻化成了一个女人的形状。 “你是谁，为什么能到这个地方？”女性黑影问。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姜灲慌乱不已，喘气休息了一会才说道：“你，你又是谁？” 女性黑影沉默了许久自问：“我是谁？我不记得了。” “你失忆了？”姜灲缓缓说道：“我是被一个人送进来的，他让我来找一个东西，但那个东西肯定不是你。” 女性黑影手上用了点力：“你骂我是个东西！” “我没骂你是个东西，你不是个东西！”姜灲语无伦次回答。 女性黑影又用力：“你又骂我不是个东西！” “……” 姜灲非常想骂街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于是他调出沐沐给他的一个木马包，并试图传给女性黑影：“你打开看看？” 女性黑影楞了一会主动接受了数据包，并立即打开，这里面是沐沐做的一些能封锁虚拟机的程序，只要用了立刻会让接收者的虚拟机瘫痪。 姜灲也趁着这个脱身时机，下线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如有任何理论上的错误，请指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1 小呆子又忘了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数据包送到女性黑影手中直接炸了，姜灲乘机迅速下线，或许是罪魁祸首被炸懵逼的缘故，总之下线这个行为并未受到任何阻拦，因此黑暗生存的剧情完全没发生，不用期待。 当睁开眼的那一刻，眩晕感使姜灲不得不扶着额头离开虚拟机，愉悦感也在20秒之后逐渐消失，拿回身体控制权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二楼沐沐的房间里看看情况。 然而…… 本以为沐沐还用虚拟机在千年之光平台上挣扎，可姜灲进去一看发现——好家伙，沐沐正坐在电脑前看综艺节目的花絮呢，完全没有一点慌张样子，直到姜灲走到他身边站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呀，你出来了！”沐沐一惊。 姜灲冷漠着说：“嗯我出来了。” 现场气氛十分尴尬，沐沐额头渗出点冷汗，为了顺利搞定这件事他非常耿直头铁的提起不该提起的话题：“我都把你给忘在那个地方了，幸好你自己出来省的我到处找你，哈哈哈哈哈……” “你把我忘了？”姜灲一字一顿重复，脸上露出个和蔼笑容。 沐沐求生欲非常旺盛，当即用手护住了脑袋：“Sorry，我在平台上遇到了两个熟人，聊了一会后就下线看综艺节目了，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记你啊！” 姜灲坐在床上问：“什么熟人？” 沐沐脱口而出：“就是那俩黑西装。”说完他猛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捂住嘴，小眼神楚楚可怜望着姜灲并怯懦补充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俩人是同一个骇客组织的外围成员，早知道也不会把你送进镜像网站了。” 姜灲见状也是不忍直视，轻叹一声才说道：“我又没资格怪你，反正我人没事，虽然还没找到那个丑男，但时间也不差这一星半点。” “嗯嗯，人没事就好。”沐沐长吁一口气，又脱口而出：“本来我还担心等这次从虚拟机下来，你会不会得病呢，看你的状态应该没有事。” “所以是什么病？” “深网并发症。” 沐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吐露了不少东西，懊悔拍了一下脑门，还没等姜灲发问就自行说道：“好了你不用逼我我自己说，简单来讲就是你脑子里那个纳米机器人会引起名为‘深网并发症’的疾病，致死率极高，虽然先锋公司总部做过调整降低了风险。 “但由于我把你送进了在虚拟机平台上早就消失的镜像网站中，这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强行让你进去，后果就是纳米机器人会使你使用虚拟机的效率提高到超出标准值的程度，如果是正常使用自然没问题，但这种超过规定的使用肯定会引发某些问题，不过还好，看样子你还没事。” 沐沐完全没看到一脸阴沉的姜灲，自顾自说：“顺带一提，增强虚拟机使用效率的纳米机器人和把你记忆接通的纳米机器人不是同一种，后者才是我做的。” 这句话说完，房间里只剩下安静。 姜灲安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表情不变也不知心情好坏，只见他眉宇间有些阴霾，过了许久才消失坦然，与此同时脸上表情也轻松了许多，不再那么让人害怕。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事吗？” “嗯……应该没有了。” 姜灲自然明白那句‘应该没有了’是什么意思，嘴角勾起无奈自嘲笑几声，询问道：“那个男人的事情就不在意了吗？现在要是继续去找光团应该不会有事了。” 沐沐一边看电脑一边回答：“鉴于你不久前才从超标准状态中脱离，为了你身体健康还是先让脑子休息一天明天继续，再说了我也得找一些盟友做这件事，之前我们被黑西装发现，纯粹是我一个朋友回到骇客组织后大嘴巴暴露了我的行踪，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同类会吸引同类。”姜灲吐了个槽，随后道：“反正现在没我什么事了吧，你确定我不会得‘深网并发症’这种致死率很高的诡异病症吗？” 沐沐撇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电脑：“先观察一天，只要在脱离虚拟机之后的愉悦感在15秒至1分钟内消退就没事，就算有病，你一辈子不用虚拟机就没事了嘛。” “你这话说的和‘一辈子别玩电脑’一样。”姜灲顿了顿：“一样都是废话。” 撂下这句话姜灲便走出了沐沐房间，来到一楼时发现那两个冷战的女人突然又在一起刷剧了，听内容似乎是耽美改编的网剧，这让姜灲一个直男接受不能，他走去冰箱拿了听酒，才想起了自己在镜像网站中遇到黑影女性的事情，正要回头找沐沐说这事，机器猫猫却忽然跳到了姜灲面前的桌上口吐人言。 “小姜哥，你们今天好像做了很多事啊。”机器猫猫说话间舔起了自己的毛，但这并不影响它脖子上的发声器说话：“仓木姐和江雪姐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聊在一起了，明明之前都在吵架的说。” 姜灲把酒放到一边，抱起猫猫坐到旁边：“女人都这样不用管她们，哦对了，你是一个骇客吧。” “是啊，怎么了？”伍小玥回答。 姜灲决定把在镜像网站中的事情告诉伍小玥：“我今天和沐沐一起去了一个叫千年之光的网站，他把我扔进了镜像网站，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性黑影，这个黑影似乎失忆了，但她的骇客技术很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原因，总之我当时的下线行为被强行禁止了差点回不来，你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事吗？” “女性黑影？小姜哥别开玩笑了。”伍小玥轻笑了几声：“在虚拟机普及到大众生活中之后，类似的都市传说被编造了很多个版本，我都能给你说上五个不带重样的。” 姜灲捏捏机械猫猫的小圆脸，认真道：“我没开玩笑，真的在已经消失的镜像网站里发现了一个女性黑影，要不你去查查吧，千年之光的镜像网站。” 伍小玥笑了几声，“嗯嗯，我待会就去查查这件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2 反乌托邦真的存在...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自从脱离了被诬陷、被抓捕、被袭击的逃亡生涯，姜灲的日子是一天过得比一天轻松快乐、悠然自得，给人一种他似乎忘记自己背负着深仇大恨的感觉。 嗯，如果不是自己脑袋被人弄混乱咯，这货还真可能无视那些不必要的仇恨啊杀戮啊的事情，安安心心过着平静日子，唔这倒不是他脑子坏了或怂，纯粹是他确实是……这样一个人。这可惜 这不，今个早晨又是自然醒。 姜灲越发越觉得自己快懒成一只猪了，等忙完从二楼下来找东西吃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周江雪转过身向他说道：“你今天忙不忙？我有个研究项目需要一个合适的实验者。” “你不是带仓木去进行过一次实验了吗？”姜灲边吃边问，他顺手捏捏肚皮上忽然出现的肥肉，感叹人体脂肪储存功能的强大。 周江雪不屑道：“哈？你说那个女人？”她不屑的摆摆手，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单纯气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仓木小姐姐非常像的痞气，“她今天出门去参加私教见面会了，再说我这个实验项目需要‘合格的实验者’，很显然那个女人不合格。” 因好几次事件的缘故，姜灲现在对较强势或有痞气的女人略感不适应，每次有这种感觉都会不由自主要怼回去，但此时肯定是不能怼回去的，“哦，话说你的实验项目好像有很多，但沐沐现在宅在家里做鸽子好几天了吧，他就没事做？”说话时他用手勾出双引号。 周江雪抓过机械猫猫，一边顺毛一边说：“你弄错了一件事。我才是先锋公司研究虚拟世界的研究员，沐沐主要负责公司研发产品的程序，他给你看到的纳米机器人和大脑实验，只是因为经费太多没处用，闲得慌在那里玩的。顺带一提，他的研究室其实有不少专业人士在那里跟他划水养老，不然你以为一个程序员怎么跨领域研究大脑，更别提做纳米机器人了。” “这就是有钱人啊。”姜灲非常淡定的吐了个槽，“我说他怎么在做关于大脑的研究，还顺便做了一管纳米机器人，本来你说着时我以为真相是工作压力太大的精神病程序员，原来是单纯的有钱还有人手。” 周江雪点头：“其实在先锋公司因压力大而疯掉的程序员也挺多的，不过呢。”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小部分是过度使用‘脑控’导致分不清现实和网络世界。” 似乎觉得偏离话题了，周江雪顿了顿继续说：“你待会跟我走一趟吧，有你在我就不用浪费钱请那些合适的实验者了。” 姜灲昨晚已经了解过关于脑控纳米机器人的相关事件了，因此也是对周江雪口中过度使用脑控的程序员感到无奈，他也使用过脑控但实际上体验感和一般使用虚拟装置的感觉差不多，脑控真的有用吗？ 伴随着话题结束，姜灲处理了剩下的琐事后便跟随着周江雪一起来到先锋公司，进入了她的研究室。 人如往常一样在忙碌着，众人纷纷向周江雪打招呼，接着便埋头进行研究。 “大家都很忙啊。”姜灲见状说道。 周江雪回答：“刚好在靠近年度末的时间段，总得做点什么来表现自己的辛苦。”言下之意，无需所言。 穿过了一个研究室后才到了周江雪的研究室。这里除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瓶瓶罐罐之外，唯一能让姜灲看懂的就是两台高档虚拟仓。 透明罩式闭合口、助睡入眠气体、多重使用模式甚至连VR都可以接入其中，更不用提那能代替床的舒适睡眠仓设计了，即使是被老婆罚不准上床的中年男士也可以在这个虚拟仓中安眠一整晚！ 姜灲按周江雪的指示进入了虚拟仓中，并选择了【睡眠模式】进入虚拟世界，这模式的意思是等使用者进入睡眠状态后才会进入虚拟世界。 嘶—— 助眠气体开始释放，伴随着花香姜灲渐渐感受到困意，可在即将睡着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周江雪签订实验者的合法合同！ …… 重新睁开了双眼之后，姜灲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色空间并悬浮在其中，他抬手肆意活动身体之后，周江雪才在他身边刷出来，此时她的形象是个穿白大褂的女性。 “你知道什么是反乌托邦的世界吗？”周江雪先提出一个问题，接着自问自答起来：“那是一种思想和精神都受到严密监控甚至会被强迫修改的人类社会状态，尽管我们都知道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呢？” 姜灲并没有被这一恐怖言论吓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看法：“你说的那些是思想家和科幻文学作家假想出来的，与理想社会形态所相反的社会状态，我看过一些此类作品，但我想暂时不可能出现那种形态的社会。 “你让一个经常看网络的人来说，他也会这么认为，究其原因是科技水平。我们的科技水平还未达到科幻文学作品中的那种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情况，因此，无论是洗脑监控也好，霸权统治一切的联邦主义也好，都不可能实现。再说了，洗脑这种事需要大量时间和一代人一代人的影响，现在一点迹象都没有，不会出现的。” “没错，科技和思想是决定是否形成乌托邦世界的重点。”周江雪笑了笑继续说：“显然我们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没达到科幻中的那种形态，但只有一部分的话，某种意义上已经达成了。” 周江雪说完便把不知名数据包传送给了姜灲，在后者一脸懵逼时她解释道：“这是个未完成的半成品，你可以叫它——听风闻雨。” “这玩意能预报天气啊。”姜灲利用没文化吐了个槽。 “呵……它收录了20年内的人均网络留言。”周江雪淡定的用设定把槽给顶了回去：“其实我在开玩笑，它只是能在虚拟网络时代，通过收集一个人在虚拟网络中的行为和言论，预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准确率只有百分之80，且只能是下一步。” 姜灲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像玄幻里的人物，随手捡了块石头就要被人追杀：“这么厉害，哪个星球的黑科技？” “地球的。”周江雪不为吐槽所动。 姜灲放弃吐槽，一本正经说道：“好吧，好吧，那么你给我这个这东西是要进行什么实验？让我去研究天气预报？” 周江雪微笑这说道：“在多次实验后我们才得到这个准确率百分之80的听风闻雨，但也到此为止了无法继续提高，这是个在实验中跨域不过去的瓶颈，我想让你带着它，在虚拟世界里行动，以此进行实战数据的收集。 “它在设计之初已经被赋予了能自主收集、分析、整理以及辨别可用信息的功能，但并不是智能AI，只是会不断更新数据库以此达到每次判断都是最新结果的要求。” “这么说，他能监控我或别人的内心活动咯？”姜灲闻言也是心头一惊，默默感叹自己又遇到一个疯子，“可是很难做到吧，但如果是某种事件的下一步，就很容易了。” 周江雪点头，“肯定可以，它可是科学的结晶啊。”她说完停顿了一下，“针对某件正在发生的事，如果有足够情报和数据，它肯定能预测出来，但这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分析程序而已，我想要的是它在没有既定情报的情况下，监控并预测一个人那无序行为的‘下一步’。 “换句话说，那就是‘预言’。我没在开玩笑，我把听风闻雨做出来是为了让它能了解并掌控一个人的思维活动以及心理变化，并对人这种平时行为无序的生物做出行为预测，不然，它和市面上那些股票分析程序一样，都是垃圾。” 她说话时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似乎在她自己的观感中自己是个崇高的研究者，理应受到别人的爱戴。 但在姜灲眼中，此刻的周江雪正说着大胡话，还顺便把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人类社会的东西制造出来，他明白且理解这个未完成品的价值所在。 听风闻雨，完全有可能统治虚拟网络中的人类！ 周江雪踏着高跟鞋走了几步，张开双臂举过头顶：“哈哈哈哈哈哈……你觉得这样会不会很邪恶？我像不像一个疯狂科学家？”她兴奋的脸颊有些泛红，模样很可爱。 “我很早就想要设计一个这样的东西啦。”周江雪吐舌头卖萌，晃了晃马尾辫接着说：“因为我觉得这个东西非常带感啊，如果在虚拟网络中能预测某些企图约上一发的男人的想法，就可以提前得知那些人很龌龊了！可以保护很多女性，也能为某些想约一发的女性提供便利。” 姜灲这才醒悟，惊愕道：“你做这个，只是为了防止色狼？” “对呀。”周江雪摆出一个打拳击的姿势：“色狼太多了如果不能知道意图，在虚拟网络中被骗的女孩子有很多呢，而且这个东西还能让害羞的情侣们互相明白心意，不然有很多情侣们都错过了一段属于自己的爱情呢。”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3 你个鸽子佬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次日。 虚拟世界——第二国度。 这是人们在虚拟机出现后的年代里给它起的一个名字，因为虚拟机研发之初，登入其中只会进入一个啥都没有的纯白空间，需要程序员们手动进行建设，这种建设一个能使用的系统在虚拟空间中就如同在创造世界一样，才得到了第二国度这个名字。 现如今距离虚拟机初普及到人类社会中已经过了十几年，尽管大多数人都在抵御完全把意识上传入第二国度中的行为，但短暂使用第二国度带来的新颖体感还是被全部的人给接受了。 顺带一提，把意识上传入第二国度的行为只有提案，技术并未达到这种阶段，只是提出了一个构想。 姜灲进入第二国度，并进入了一间德州扑克游戏房间，这里赌的都是真钱直接用现金兑换的游戏币，他在这里玩了十局后才离开回到纯白空间。 “仔细想想，我这是作弊吧。”姜灲自我吐槽道：“带着一个能监控人心理活动和状态的程序去玩赌钱游戏，赤裸裸开挂啊，赌十局赢五次，这听风闻雨失误率过分了啊。” 他并不明白听风闻雨不是游戏作弊器，这是一种直接针对人类的监控程序所以不算开挂。失误率过高的原因在于，听风闻雨首次接触到真实状态下的人类玩家，尽管有诸多实验数据存在，但要重新收集数据建立起对人类心理的分析模型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不是玩个几小时扑克能做到的事。 剩下百分之20的准确率提升，还有得等呢。 …… 姜灲作为一个前心理咨询师其实不喜欢依赖科技对心理状态的分析，正如他不喜欢测谎仪这种工具，所以即使是听风闻雨的准确率达到最高成为了完全品，他也不会用的。 姜灲把听风闻雨收起来关闭使用状态，正在要下线时，千年之光平台传来一个消息提醒。他登入千年之光平台，发现这是沐沐邀请自己上线的信息，于是，他便立刻通过好友查询跳转到了沐沐身边。 “可以继续了？”姜灲出现后立刻问道。 沐沐看向刷新在身边的姜灲，点头说道：“我找到了几个盟友，现在可以继续。”他顿了顿开始介绍：“各位这位就是姜灲。姜灲，这些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盟友。” 被介绍的有三个人：黑西装、黑西装、花机关。 黑西装二人长的一模一样，只是在气质上一个自信开朗，另一个则沉默拘谨；花机关的角色形象是个花美男，俊美容颜、松软卷发，一看就知道是购买了VIP才有的形象装扮。 沐沐向姜灲介绍了三人的名字和行动时的代号，并在之后开始说关于此次行动的信息：“你们三人应该知道了，这一次的行动目标是找到并进入黎根川先生所在的光团，那里面有一个隐藏地址会通向先生所在的隐藏虚拟空间。” 行动目标一说完，姜灲就明白了，这次行动在一开始只要黑西装二人、花机关以及沐沐能行动，自己暂时没有任何能做的事。 似乎看出了姜灲心思，沐沐看向他说道：“你暂时还没有可以做的事情，但最后见到黎根川先生时你得去进行交谈，所以先暂时休息吧。” “恩哼，我还以为他只要骇客呢。”姜灲伸出手指打个引号，看向沐沐时坏笑起来。 沐沐知道自己被看穿，也不觉得尴尬，“这个嘛……我也只知道黎根川先生他是要做点什么事，不只是需要骇客。” 简略沟通完毕，五人纷纷进入了千年之光平台开始工作。姜灲没事只能在这瞎晃悠着闹；沐沐与花机关都分开了行动，两人都有各自的路引用来寻找光团；黑西装在现实本就是一对兄弟，此时也是继续在一起行动。 寻找光团并非简单易事，黎根川也有属于自己的骇客，在发出招募视频后尽力在能找出的情况下尽力隐藏了一个地址在千年之光的某个信息光团中，只要找到光团就能知道隐藏地址，通过隐藏地址才能进入黎根川所在的虚拟平台中。 而可能存在隐藏地址的光团，在千年之光平台中……有上千个，其中只有一百个有真实地址。 尽管看上去机会有很多但对方的骇客也并非吃素的，这里的即时信息沉积有很多，加上这个平台是以即时信息为主，每天的出现的光团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更是加深了沐沐们的工作麻烦程度。 三小时后，众人集合。 沐沐作为前骇客组织成员，也具备一定程度的指挥能力，很好指挥了三人们的行动，“我找到了两个可能存在的光团，你们呢？我的隐藏地址还没试。” “我找到三个可能的，但全部是假的。”花机关苦恼的说：“有一个里面有病毒，我的虚拟机差点瘫痪了，地址也差点发到警察那边，信号有自主防御模块顶着，不然你现在得让身边这位犯罪者仁兄策划如何抢劫监狱救我出去了。” 黑西装中说话流利的人摇摇头：“我和我弟弟情况一样，找到了四个光团但全部是假的，而且藏有很强的攻击模块在内，我们的虚拟机也差点瘫痪了。” 沐沐摇头轻叹一声，苦恼闭上双眼，随后睁开看向了姜灲说：“和你分析的情况大体上相同，对方会用上这些攻击手段，真的说明对骇客技术要求很高，是真的在寻找那些老练的骇客犯罪团体。” “咦？那些分析是他做的？”花机关有点惊讶，想不到自己竟然小看了这个前心理咨询师，他惊讶后又向沐沐说：“如果是让‘极客’的内部成员来做这些会轻松上很多，但现在……你只是找了些关系好的人帮忙，我觉得很难。” 事实如此沐沐不得不点头承认，心中对此事也烦恼无比，眉头紧皱下那张脸严肃无比，过了会他抬起头向姜灲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姜灲一愣，略感好笑说道：“我不是负责在这里划水吗？”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也是一愣。 花机关甚至不由自主开口：“老兄，说划水你还真的划水啊，你这样不行啊小老弟。” “怪我咯？”姜灲耸耸肩：“我一点骇客技术都没有，怎么帮？” 沐沐利用角色形象的身材优势，抱住姜灲手臂，用胸部挤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达令~” “卧槽你个人妖！”姜灲甩开那两坨肉，慌张退了几步：“不要靠近我啊！”他顿了顿，再道：“办法不是没有，但是……你们能做到，或者环境允许吗？” 花机关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反倒是那黑西装两兄弟被吓得三观不正了，但常言道——男人变态有什么错。等从冲击中缓过来，黑西装两兄弟也觉得这样的形象似乎挺不错。 “你有……什么主意？”花机关问道。 姜灲伸出一只手转了半圈，并说道：“假设隐藏了真实地址的位置只有千年之光平台，那么收到消息的骇客们肯定会来这里，一批又一批，没能力的都被难题刷下去了，有能力的还在这里继续翻垃圾呢……懂我意思吗？” 花机关低头不语，一手捏着下巴想了会才道：“你说的有点道理嘛，可会这么顺利吗？能剩下还敢在这晃悠的都是老手，我们和老手刚上，感觉打不过。” 姜灲环抱双手、歪着脑袋点点头：“所以我才说你们能不能做到或者环境是否允许，说了一个办法你们又做不到，说个屁啊。” 正在五人交流想法时，三个看不清角色脸的人躲在黄色方块里面朝五人的位置看去，这三人在通过打字交流着什么，交流了三四分钟后似乎达成了共识，每一个人手里都多了一个绿色光团。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4 大佬级别的嘴炮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很难，可以说做不到。” 想不到最先否决的人，是沐沐。他严肃的看着队伍中的其他人，轻轻摇头，“你们应该知道完成这件事需要做什么，首先是‘发现’在平台中在做同一件事的人，而后还要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追踪’角色。” 沐沐这番话让花机关、黑西装二人都陷入沉思，他也继续说道：“假设这里是现实要完成上述两点不难，但这里是虚拟空间，完成任何事都需要程序和系统进行最基础的构建，不然，即使是一个A级悬赏犯用虚拟角色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嗯，说的在理。”花机关、黑西装二人异口同声道。 姜灲略感到好笑，但也对此无可奈何，“所以我才说环境或能力是否允许啊，虽然你没说清楚，但是……凭这几个人想做到也很难吧，除非让‘极客’来做这件事。” “如果‘极客’能帮忙再好不过。”沐沐点头表示同意，“网络世界的信息都被隐藏着，只查一个指定人员的信息非常简单，但要查找一个半点信息都没有的人非常困难，特别在对方也是骇客的情况下。 “说来惭愧。一个骇客在发现不对劲时首先要做的就是逃跑，这可不是怂啊！这是正义的撤退！这真的不是我个人习惯，不信你问花机关和那两个黑西装。” “我们不认识他。”花机关、黑西装二人又异口同声道。 把话全说完了想法也通透不少，姜灲无奈的笑了，“你都知道这些技术问题所在，还要我出主意？这里是你们骇客的领域，我划水是理所当然的。” “哥们，你这脸皮太厚了。”花机关惊了，他第一次见到把划水说成理所当然的人。 五人七嘴八舌出着主意，胡说八道也有、异想天开也罢，全都一股脑倒出来进行头脑风暴，反正基本上都与‘极客’那个骇客组织有关系，一群下限极低的骇客们，还指望做事有收敛？得了吧，期待这个不如期待世界和平。 进行头脑风暴于这几人而言没有意义，他们只是借这个理由在划水休息罢了，等讨论结束之后还得辛苦去查找那些光团，这是个苦力活，暂时没有捷径可言。 “只能去一个个找了。”花机关叹口气说，可下一秒他却惊讶起来，举起手点队伍人数，“少了一个人……你家小姜姜不见了！” 沐沐闻言也是一惊，扫了眼队伍人数见不对劲，急切道：“他是不是下线了没说话？应该是下线了。”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因为千年之光平台中的好友列表显示姜灲还在线。 …… 此时在另一个白色虚拟空间中。 姜灲倒悬飘在虚拟空间内，盘腿而坐，环抱双手在胸前，望向旁边一个同样盘腿、环手以及漂浮的人，询问道：“你把我单独一个人弄来这里，有什么事？”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布衣、系头巾的闭眼壮汉，他一脸凶相，看上去非常不好惹，但现在也因失重而飘来飘去，听到姜灲问话后他答：“这是绑架，要问为什么绑你，自然是因为你最弱。” “绑架？啥玩意？”姜灲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于是他只好微笑着说道：“你在虚拟网络中玩绑架？算了吧，不和你聊，我先下线吃个饭回来再说。” 壮汉眼睛都没睁开就回答：“你做不到，要问为什么，自然是我把下线机制隐藏了。” “神经病。” 姜灲骂了一句脏话，抬手把菜单弄出来，然后不管是千年之光平台的个人账号信息、虚拟机自带的功能菜单以及强制关闭功能，全部都消失了，这让他在天花板楞了好几秒。 虚拟机自带有功能菜单，可以直接结束全部系统进程并脱离虚拟世界，这个不行也有强制关闭功能来保证能脱离成功，因此在断网时利用虚拟机玩游戏或建立区域虚拟空间，都能正常下线。 虚拟机自带功能是不会被隐藏的，那是一个人造机器最基本的系统功能。 可现在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事，让姜灲想到了自己在镜像网站中见到黑影女性的情况，那时候和现在一样……无法下线！ “为什么？”姜灲向壮汉询问。 壮汉现在因失重而到处飘着，期间他脑袋还砸在天花板上数次，见他不疼的样子应该是取消了疼痛机制吧。他听到了询问，开口解释道：“要问为什么，自然是我通过远程控制把你的强制下线功能以及脱离功能给隐藏了。” 姜灲惊了，“这东西居然可以隐藏的嘛！” “可以啊。”壮汉一本正经道：“只要我远程控制你的虚拟机，你就失去了操作权力，不就无法下线咯。” 姜灲大吼道：“这他喵的叫夺走控制权，不叫隐藏！” 壮汉睁开双眼，笑着露出了整齐又洁白的牙齿，“哎呀，都一样不能下线，叫什么无所谓啦。” “我累个大槽！”姜灲扶额长叹，他不由感叹道：“我身边怎么有那么多奇葩啊！” 交流一两句话的时间，姜灲早就在想着自己为何会遭到绑架，但无论怎么想唯一原因也只有自己插手了寻找光团这件事，要是想的没错，那么在这个虚拟空间外面，这名壮汉的同伙应该在和沐沐一行人谈判。 不过，绑架有用吗？ 虚拟空间中的绑架最多只是让被绑架者暂时离开熟悉的地址，现实中的身体可不会有事，再说了，沐沐还可以在现实里让姜灲强制下线嘛，又不是脑袋套在微波炉里面，没有危险。 所以，姜灲非常淡定的开始向布衣壮汉搭话，这么一来二去过了几分钟，两个人竟然变得无话不说、相见恨晚甚至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和对方说话。 真不愧是交际花姜灲，做到了一般人质做不到的事。 不过，鉴于阴谋家属性，姜灲也并未完全相信壮汉所言，他甚至察觉到，壮汉在说某些话题时会很自然转移话题，其实也无所谓，两个都没相信对方，说这么多屁话实属闲得无聊。 过了几分钟后，虚拟空间内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这是个让人看了大呼斯文禽兽的人，他温如尔雅、帅气无比，头发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进来这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搬砖的，俺来了。” “我不是搬砖的。”壮汉看向斯文禽兽，“我是个体面人，我的工作是码农。” “那不就是搬砖的。”斯文禽兽直言。 壮汉似乎脱离了失重状态，在半空中朝斯文禽兽走过去，然后一把按住斯文禽兽的天灵盖，就这么着把禽兽给按进虚拟空间的地板里，并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我是个体面的码农，不是搬砖的。” 没想到斯文禽兽竟然挣脱了壮汉的控制，从虚拟空间内另一个位置冒出脑袋，“嗯嗯嗯，你是码农，负责搬砖的码农。” 吵架不可避免的开始了。 壮汉和斯文禽兽各自施展自己的所能，在这虚拟空间内打得不亦乐乎，看那开心的表情，似乎他们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好在某个被晾在一边快失去存在感的人发声了。 “喂喂喂，我说你们闹够没有？”姜灲一边飘一边说：“你们是来绑架我的，不是来调打嬉闹的好么，请尊重一下我这个人质行不行？你们这样，搞得我很没有面子啊！” 斯文禽兽见状也是停下了和壮汉的打闹，一本正经说：“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他顿了顿，再道：“我们和你们的目的一样，想要找到光团中的地址，简单来说，我们合作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5 到处都是阴谋家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综上所述，交易成立。” 姜灲一脸无所谓的向众人解释了前不久发生的事。听罢解释的几人也是不禁沉默起来，久久没有出声，反倒是壮汉和斯文禽兽站在姜灲身后，心中有点担忧这次合作能否成功。 “你……确定吗？”沐沐首先打破了沉默，以怀疑语气说：“我从来没在圈子里听到白衣壮汉与斯文人这两名骇客的名号，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名气，技术如何、能力如何甚至是名誉如何我们都一无所知，你确定要和这些人合作吗？” 花机关也点头附和：“真的，一点名声都没听过。”他说话间还扫了眼白衣壮汉与斯文人，而后接着说：“再说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现我们也在做同样的事，无声无息把一个人带走，能力方面我暂且不怀疑，但你们能做到这些说明有不亚于‘极客’的团队信息收集能力，我们怎么知道，这一次合作没有被你们算计呢？” 诸多问题抛出来让人很头疼，姜灲转向白衣壮汉与斯文人，耸肩摊手道：“喏，我说了不可能，你让我进行交涉也很不行，这里全是阴谋家，骗人是不可能的。” 白衣壮汉神情激动，正欲开口时被斯文人抬手拦下，斯文人用食指与中指推了推眼镜，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们，但考虑到现在的局面，我个人认为合作是一件绝对不亏本的事情，不觉得吗？或者你们认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足够干赢别的团队？” 这一次交流姜灲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于他而言要反驳斯文人这段话很简单，临时找办法都有三种，但他不说话是有原因的——为了看清楚沐沐的用意。 早在事情一开始姜灲便始终在怀疑沐沐的用心，从一开始到现在完全是在跟着沐沐的节奏进行，无论是决定踏入黎根川先生的局中，还是现在把花机关、黑西装二人拉进来也一样，非常自然的，这些事情便开始出现并进入正规，不得不让人怀疑。 让我看看你的真实目的吧，沐沐…… 姜灲心想到此，闭口不言，安静观察一切。 此时，身处在交流中心的沐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一言一行正被阴谋家观察着，他开始反驳斯文人的理由：“局面，什么局面？你是说别的骇客团队，还是黎根川先生的骇客留下了很多假的光团？或者，你害怕被那些光团袭击导致暴露真实地址？如果怕的话，就下线打游戏吧！” “并不是。”斯文人摇头：“身为一个骇客，早就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他看向沐沐，严肃的说道：“我说的局面指的是……黎先生将要做的事情。他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再没有个结果出来，我们在现实的位置会全部暴露到警察手里！” 沐沐一言不发看向了队伍中负责收集情报的黑西装二人，黑西装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沐沐沉声问道：“你去哪里知道这件事的……黎先生应该没有把这件事透露出来。” 这后半句话直接暴露了些东西。 姜灲在一旁摆着扑克脸，心里偷笑着。他知道沐沐说最后半句话是为了诈一把斯文人，这是个语言上信息不对等的话术，通过这个小手段能把斯文人话里的真假诈出来。 但也是有弊端的，比如……让姜灲观察到沐沐另一面以及其心理活动、想法，会诈话的一般是有点心机的人。现在嘛，在姜灲心中对沐沐的警惕又高了一些。 “你是在问‘我知道些什么吗？’，呵呵。”斯文人也不是一个纯洁好青年，身为一个活在网络黑暗面的骇客，自然被迫学会了话术，因此他看穿了沐沐那不成熟的小伎俩，回答道：“我不需要通过任何途经知道任何事情，如果你像我一样研究过那些被黎先生手中骇客摆弄过的光团，其背后隐藏着什么，你就会明白这一切了。” 沐沐的小伎俩被看穿他也不在意，反倒是对斯文人嘴里‘隐藏着什么的信息’给吸引了思路，“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发现了光团里面隐藏着什么吗？” 一时间，交流陷入了困境。 这时，姜灲走过来，他朝沐沐看了一眼摇摇头，而后才看向斯文人，语气非常不善的说道：“你别欺负沐沐了，想让他理解你嘴里话的陷阱，起码得说上十年才行。”说话间，他顺势揉了揉沐沐女性角色的脑袋，觉得手感还不错，“如果你真的要合作，或者是有这个意向现在就该把你知道的东西拿出来分享，别忘记你才是寻求合作的一方，还有，别想着要一步步引导沐沐进你的坑里，当我不存在吗？” 沐沐被忽然揉脑袋也是觉得意外，瞬间有点受不了，当场就截图加录屏一套流程走完，但等脑袋冷却下来，他问道：“姜灲，为什么你说他想让我走进他的坑里？” “呵呵……”姜灲没有解释多少句，看了一眼斯文人后淡淡的说道：“人渣一般都这样……行了，不聊这个伤心话题，我们来和这位斯文人聊聊合作的事情。” 斯文人被一通说后愣住了，而后才苦笑着摇头：“小看你这个从爆炸事件里走出来的人了，我这点小心思瞒不住你，唉……合作成立，我把查到的东西给你吧。” “嗯？这么快？”白衣壮汉完全没理解现场状况的转换，确切来说他没有理解阴谋家之间的交流方式，他向斯文人问道：“我们……就这样把解析到的攻击模块告诉他们？” 斯文人看了白衣壮汉一眼，苦笑着点头：“还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你要和一个犯罪者比谁的智商高吗？” “错了，不是智商。”姜灲忽然说道：“这和智商无关，纯粹是我习惯阴谋诡计了，换你被人玩个差不多半年，我想也差不到哪里去。” 斯文人沉默了一下，用食指和中指推了推眼镜，沉声道：“原来传闻中你和那个人对上了，是真的……她真的很厉害吗？” 因为有字幕的关系，姜灲看到这是一个女性的‘她’，于是立刻理解了斯文人在说哪一个人，接着便是沉默，许久后才用平静口吻道出心中所想：“至少于我而言，她真的很厉害。” “是么。”斯文人也沉默了一会，而后说出了令姜灲大跌眼镜的话：“原来冯宝儿真的很厉害，我挺喜欢她的，明明是个女人却能得到整个家族的继承位，还能在最后一举攻入庐州，如果不是对上姜灲你的话，现在应该是一个最年轻的总裁吧。” “他喵的，原来你在说冯宝儿啊！”姜灲觉得自己投入感情说的一句话，有种被狗吃的感觉。 斯文人推了眼镜，疑惑道：“你觉得我在说谁？你经历的这些事里，只有冯宝儿一个女人吧。” 姜灲无奈的笑了，并打出了一串省略号：“……” 文件传输在谈话之间完成，直传速度就是快的一匹。沐沐接收了文件后向队伍里其他人说：“在打开之前先展开防御模块，开几个肉鸡什么的，不然，很可能着了这家伙的道。”他说话间还瞪了一眼斯文人，看来是非常记仇了。 文件打开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病毒，经过扫描也不存在隐藏木马或故意留下的陷阱后门，是安全的。 但沐沐在看完这份文件之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队伍里其余几人也是如此表情，这倒是引起了姜灲的好奇心，他便让沐沐告诉他看到了什么。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6 打嘴炮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脑控2.0变种越过标准值的状态并不常出现，经过修改后的脑控并不会在日常使用虚拟机时引起深网并发症，尽管如此这玩意依旧是没人会经常用。 一来普通人使用虚拟机不需要太高的使用效率，二来程序员们现在还是习惯使用键盘等外接设备进行编码工作，在第二国度（虚拟网络的名称）中进行快速编码或高强度、高速度骇客工作的时间和机会不多，因此对脑控的需求量并不高。 在考虑到自己使用了脑控的情况后，姜灲在与斯文人进行合作的交谈，且拟定了一些简单事项后他便下线了。同样的，沐沐几人和斯文人们也都下线了。 次日。 姜灲自然醒来，翻个身滚下床。因疼痛呻吟一声，他从地上爬起来，挠挠杂乱的黑发，走去处理个人私事，等全部弄完后下一楼，此时在客厅那里，仓木小姐姐正好晨跑回来。 “早啊。”姜灲经过仓木身边时打个招呼，没想到却被一只手忽然抓住脑袋，猛的蹂躏。 “一大早你就这么精神啊。”姜灲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仓木小姐姐爽朗笑了几声，手上动作不见缓：“做私教看上去很轻松，其实也很麻烦，现在能好好休息自然是开心啊，不然嘞？过度紧张迟早把自己逼死。” “切，说话像个大叔一样。”姜灲小声哔哔，自己默不作声享受一大早上的肉体福利，毕竟被个妹子抱在怀里的机会很少。 一会后仓木放开姜灲，走去冰箱拿了瓶牛奶，边喝边说：“你们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沐沐一脸兴奋跑出去，看样子他很高兴，你们遇到什么好事了？” “没什么，昨天完成了一次合作。”姜灲倒了杯水给自己润喉，“可能是昨天谈好合作他太兴奋了，不说这个，你在这里不会无聊吧？要来这里是我的事，让你陪着来也是麻烦你了。” 仓木见谈论到自己的事情，话匣子也被打开，“确实有一些无聊的感觉，但自从毕业后能放松的时间太少，能来这里也不错，昨天我去找了伍小玥，你知道吗？他是个才成年的人，身高不高，完全是个小正太啊！超可爱的，有时间你应该去看看，又可爱又有礼貌超好玩！我和周江雪打算去他家调戏他，反正小玥是一个人住，嘿嘿。”她说到自己喜欢的话题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得出来心情非常好。 见到仓木这么高兴，姜灲也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他也在期待着自己把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后，远离G组织，远离各种阴谋家，彻底找个安静区域休息，过自己的生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灲暗自下了决心，只要等半年之后清楚了记忆后，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尽管他知道对于这些人而言要查到自己的居住地很简单，但到时候什么纠葛都没了，多少也不会发生事情。 正在这时，姜灲的手机响了，把他拉回现实。接通后，沐沐的声音传出来：“小姜哥，出来见几个人。” …… 姜灲按电话中说的那样去了指定位置，去到了那里，他发现除沐沐之外还有三个人在那里，经过介绍后才得知，这三人就是花机关、黑西装二人。 花机关叫孔文泽，在现实中也是一个美男子，身为男人却有着很漂亮的容颜，十指修长白皙，皮肤很嫩白，女子见了也会嫉妒；黑西装是一对长的很像的兄弟，哥哥叫沈文，性格开朗豪爽，弟弟叫沈武，性格沉默内向，长相较为普通，但也很有知识分子的气质。 孔文泽见姜灲入座后，开口道：“你就是姜灲？想不到，沐沐居然会认识你……别把沐沐也扯进你的生活里。”他后半句非常刺耳，不堪入耳。 在正常交往中若是有人这么说话，早该被所有人排挤或者人际关系不好了，可在座几人都不是在正常社会中生存的人，特别是姜灲在经历一系列危险后，早就舍弃了正常社会中那些涂在表面中的交际关系法则，变得更为纯粹。 “你在说什么呢！”沐沐听到立刻质问。 姜灲听出孔文泽话里的意思，微笑着回答：“你不用担心，半年之后我就会消失，从沐沐的生活中消失……我早就该消失了，早就应该这样。” 沐沐心疼的看了姜灲一眼，而后瞪了一眼孔文泽，后者也并不在意被瞪，反而继续说：“那还行吧，你这人和谁呆在一起都会把对方弄得生不如死，不是么，如果我是你，为了全人类好早就自杀了。”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的发际线吧，一个秃头的美男子可是很打击自信心的，我怕你到时候自杀死在我前面。”姜灲口齿伶俐反驳道。 谈话间一股火药味。沈文左看右看，小声哔哔：“这俩是不是要争沐沐啊，一股子为了情人大打出手的感觉，看来下次写作的素材又可以收集不少了。” “依我看，不太像。”沈武摇摇头，“你听听，全是情，兄弟情，两肋刀，互不让，你争我夺，绝无二心。” 作为一个网络文学家，沈文能理解弟弟说的意思，而这让他偷笑不已，他轻拍了沈武的肩膀说：“老弟啊，有时候看一件事要戴上有色眼镜，这会看到更有意思的东西，不觉得么，要是把他们说的话曲解看待，多好玩。” 沈武看了一眼在唇枪舌战的姜灲和孔文泽，摇摇头后看向自己的哥哥，小声说道：“不知廉耻，无道德，下三滥，妄为人。”他这几个词可是把自己哥哥骂个不轻，而他那个哥哥也毫不在意，笑呵呵看着在吵架的两个人。 姜灲靠在椅子在那有气无力的说着话，一副毫不在意但十分嘴硬的模样；孔文泽坐直端正又一本正经述说自己的观点，似乎不说到对方放弃思考为之就决不放弃；沐沐偏袒这个也不是偏袒那个也不是，有心调和却无力回天，只得放弃调和并观战。 这两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嘴炮，好在一会之后，为了能完成正经事，他们终于是放弃了打嘴炮，终于开始谈论正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7 推敲言论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正式交谈开始了。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姜灲才得以知道，斯文人他们在隐藏地址的光团中发现了什么，那是一个被隐藏了的程序。其主要作用便是进行对符合条件的账号信息进行记录并保存在云端，完全是无害的记录程序。 它独立存在于光团中，时刻记录进入光团内的账号，并完整且半永久性保存，如果作为一个独立程序而言并没有害，但问题在于另一个发送功能。 当积累信息到达一定程度后，它会把积累的账号信息发送到某个不知名的地址中，那个地址中的某组程序会开始进行识别，识别‘点入光团中隐藏地址’的账号，而后进行记录。 无需多说，这些被分离出来的账号，基本上都是接触了那段视频的骇客们，这样一来，根据这个账号便能得知骇客在现实的一部分信息，从而被迫身份暴露。 这段程序被分成了两部分，稍谨慎的骇客一般都会查到记录程序，但其中隐藏的发送功能却是很隐蔽，不得不说，如此一来放弃追踪记录程序的骇客们，会在不知不觉中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 这个方法看上去很牛逼，但事实上只是一个小测试。骇客们为了安全起见，通常会小心抹除自己的痕迹，如果需要进入某个注册会员制的网站内，无外乎是虚假信息或购买老账号，但手段颇多，在此不一一举例了。 信息暴露或被记录不算大事，骇客们用上虚假信息也不怕这一招一式，更有甚者，还会十分嚣张主动暴露信息，这种嚣张青年就不提了。暴露账号信息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利用账号信息而追查到的IP地址所在地，这才是重中之重。 当年‘极客’组织的组长和副组长被抓正是如此。如果他们同沐沐一样，每次行动之后，都会好好清理遗留痕迹，那也不会锒铛入狱，留下一堆钱财和几个情妇坐吃山空，影响国家GDP数值，养几个只进不出的懒鬼。 沐沐把这些告诉姜灲后，即使是他这个对骇客技术一窍不懂的门外汉也明白事情严重性，惊呼之余，也是在脑袋里冒出问题：黎根川先生为何要这样做？如何处理信息暴露的问题？ 针对这些问题，谁也没有答案。 倒不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拿在心机上最菜的沐沐来举例，他都可以从行动角度来进行解析并说出好几个理由，但谁都知道，这些理由，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人是种极端会欺骗自己的生物。当我们需要的时候，会把一件小事放大数倍，拨提至世间伦理、天下凡俗的高度来说服那些意志不坚定的民众；当我们需要的时候，会把一件大事缩小数倍，压缩到人情冷暖、喜怒哀乐的低谷来告知那些意气用事的勇者。 一件事有好几种看法和解析，每种解析对应不同的善恶观，善恶观却又被真相所确定形态，可实际上，真相的形态是一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 我们不需要真相的真实形态，我们需要真相符合自己的需求，这就是真相，一种需求。 满足主观的一种需求。 基于这一点上，无论是善于话术的姜灲也好，长于骇客技术的沐沐或花机关也罢，甚至是沈文、沈武兄弟也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们互相盯着彼此，默不作声。 暂且没人发声，一时间整桌人陷入沉默。不多时，才有一个人挪动了身体，发出了点声响，他咳嗽了几声，开口说话，听声音，才让人知道是姜灲：“斯文人发来的文件里，有没有他们的推测？他们不知道些什么吗？” 在这里是一个甩锅行为，除了沐沐之外大伙都听出了七八层意思，明白姜灲是什么意思，可也没做声。或许是觉得这么干等着不行吧，花机关开口道：“没……有。一点推测都没有，别想了。” “是么。”姜灲说这两个字时有气无力，仿佛整个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也差不多……有了几个猜测吧。” 在场几人中，唯一在阴谋诡计方面能跟上姜灲的人只有孔文泽，他自然是听懂了最后那句问话，于是拉长音回答：“啊……是呢……我有几个猜测，但不确定，你呢？” “居然问我？”姜灲语气终于有了点精神，但依旧是那副颓样，“要是我有你说这句废话的时间，现在应该开始着手调查了，既然参与了这件事，那就做好遇上人渣的准备，你可别告诉我……心里还有侥幸想法。” “行行行，你头发长你有理。”孔文泽毫不客气用头发长这点骂回去，尽管两人间互开嘲讽一个脏字也没带，可浓浓火药味还是钻入每个人的大脑，除了那些听不懂意思，也不懂气氛的家伙。 沐沐左看一眼姜灲，右看一眼孔文泽，呆萌呆萌的歪着脑袋：“你们在说点什么呢？我听不懂，能不能带我玩啊。” “少听点，别学坏。”孔文泽和姜灲异口同声说道，而后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异口同声道：“别学我说话。”这就有点尴尬了，要不都是文人，估计会在现场干起来。 好在，进行工作才是重要部分。 几人分别后各回各家，都进入了虚拟空间中并登入了千年之光平台内。在这里，花机关首先把斯文人找出来，双方交流了一些关于这件事的猜测和收集到的信息，发现无果后，又一次陷入了矛盾中。 “那你说，黎先生是什么意思？”花机关对斯文人厉声质问：“把我们的信息收集起来，还要进行分辨账号信息，是不是下一步还要查IP地址，掌握真实地址啊！” 斯文人双指并拢推动眼镜，用平静口吻说道：“我说过了，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他看了站在沐沐身后的姜灲一眼，吞咽口水后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凭现在的人手没空进行分析，这才是我能和你们进行谈合作的基础，但说真的，如果我们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也不会苦苦哀求着要同别人合作。” 花机关冷笑道：“你也知道我们队伍的现状，这才是你们盯上我们的原因吧，很好但你也应该接受一个质疑，我们可以相信你们的分析和信息吗？” “我拿人头担保，可以。”斯文人忽然硬气了，“在这一点上你们可以相信我们，不然的话，互相交互IP地址也可以，如果你开心的话。” “能信？”花机关提高音调说道。 “不信拉倒！”斯文人厌恶了交流。 正在这时姜灲走了出来，他来到花机关身边，缓缓说道：“你们骇客的IP地址能信，那我就可以中彩票了。说实在的，能造成眼下这个争执局面，无非在于我们想不通，黎先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惹到那么多骇客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使他的计划破产。” 斯文人看出来这是唱白脸红脸的戏码，于是冷笑一声说：“这么诈我没用的，一个人不会中招两次！”他顿了顿，再道：“我们也在追查黎先生做这件事的用意，但始终没有什么结果，似乎他只是单纯收集了不少参与其中的骇客的信息。” 他冷哼一声，厌恶道：“如果你们有这种吵架的时间，拿去加快找光团的速度多好，现在吃不准黎先生会不会把那些信息暴露出去，能尽快联系到黎先生最好不过，你们也来帮忙！” “等等，我有个问题。”姜灲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斯文人，“假设‘收集骇客信息’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参与这件事的骇客们理应全都聚集在一起，甚至在通过别的方法寻找黎先生踪迹，那么，现在你们联系到了多少参与这件事的骇客团队！” 斯文人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会转过身，直勾勾望着姜灲，过几秒他便笑了起来，“看来你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快的注意到这件事，真不愧是能和我女神缠斗的人。” 他扫了一圈众人，随后回答了姜灲的问题：“你知道么，很多队伍已经退出了这个寻宝游戏，但是，他们并没有在游戏之外寻找黎先生踪迹的能力，因此我的队伍和那些队伍也达成了相同的交易。” “这个交易很简单。”姜灲走到斯文人面前，双手插兜，冷冷的说道：“他们先是得到了你们给予的光团隐藏信息，然后没有选择合作并去游戏外进行调查，但很快发现通过赢得游戏接触到黎先生是最方便的事情。 “因此很快便试图回来，但你的团队阻止了他们回到这个寻宝游戏中，反而提出了‘提供技术’支持的交易，你们获得技术，而他们则信以为真，认为你们会像说的那样利用技术去寻找黎先生的踪迹，但事实上，你们只是借用了这些人的技术去为自己寻找光团。 等到寻找光团成功之后，你们会自己接触到黎先生，并抛弃那些给你们提供技术的小团队，是不是？” 这一番话语让斯文人沉默下去，过了很久才说道：“我不应该同你这种人渣对上的，这是我犯下最大的错误。”他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丧气话，再调整语气说道：“大部分如同你说的那样，但最后的结果错了。我们不会抛弃那些提供技术的团队们，正相反，当查到黎先生的踪迹后，会立刻要求清理被记录的信息。” 姜灲轻蔑冷笑：“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姑且信一次。” 其余几人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花机关沉默不言紧盯着姜灲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沐沐则在姜灲说话时开了录屏，保留影像资料在本地磁盘；沈文、沈武互相对视一眼，决心要远离这个人，至少不能把信息透露给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斯文人向姜灲提出了一个问题：“总不可能是凭借你的那个问题吧，一般会考虑大局的人，基本上都能想到这个问题。” 姜灲说完那么多，他整个人又颓下去，如同放了大招之后的CD冷却时间，因此被问到时整个人提不起精神，他只好有气无力答道：“超级简单好不好，在考虑到你们这些人渣的道德观念，以及整体大局的情况之后就能做出的简单推断。” “首先你得把‘人渣’二字收回。”斯文人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其次是我知道要从大局观考虑，但可能性太多，你不可能一猜就中。” 姜灲毫不在意回答：“假设你们不是黎先生的测试人员，那么这个猜测就能成立，如果还不懂……我也不想多说了。总之，在上一次我们进行合作时，我就在考虑这件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8 老父亲的困惑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基础推论完毕，斯文人也离开去开始寻找光团。 姜灲望着斯文人渐渐远去，嘴上嘟囔几声，转而看向队伍里其余几人，“看什么看，没听到对方说要提供技术支持么，去找光团啊，我是负责划水的。”说完，他就顺势下线了。 留下队伍其他人品尝头脑风暴的余味。花机关回忆刚才那段，做推论的言语，轻轻摇头后远去；沈文、沈武一个默不作声，一个毫不在意，商量几句后也是离开；剩下的沐沐左看右看，这时才理解了斯文人的计划是什么一回事。 他明白了，这次推论和见面是用来验证，斯文人提供的光团隐藏程序的真假，现在经过一番推论后，能验证是真的，同时也挖出了对方的计划所想，不至于在接触时，没头没脑，仿佛一切都被对方控制着。 沐沐呆萌的笑起来，越发觉得姜灲有自己没有的厉害之处，但一瞬间后又露出个苦笑，因为他知道，能有过人的厉害之处，是姜灲经历了很多痛苦后，才拥有的。 痛苦是不被人喜欢，正如会毁掉正常生活的病痛一样，它会不断不断折磨一个人的精神直到那个人……被改变。要这么说来的话，那痛苦就是整形医师，它会无视任何要求的疯狂改造一个人，挺不过来的去自杀，听上去很悲哀吧，其实有更悲哀的。那些挺过来的人，只能被迫去适应被改造的身体，然后……就此痛苦渡过余生。 从来都没有坚强，有的只是习惯了痛苦。 …… 下线后姜灲一言不发离开虚拟机，扑到床上翻滚。这是种没什么意义的行为，要问为什么，自然是他觉得身体僵硬需要活动一下，如此而已。 “唉……寂寞啊。” 姜灲感叹了这么一句，他觉得自己终于开始疯了，因为前不久说出一大堆推论并验证成功的时候他觉得很兴奋，而当推论结束有了结果后，他又觉得很无聊。 他在脑子里回忆了在伯北那里发生的事，当时的生活很刺激，每时每刻都要注意事态变化，稍有不慎或许就会让自己死无葬生之地，于他而言，能发挥出全部的阴暗思想和阴谋诡计，真的不能再爽。 可现在，一个个全是些技术人员，和这些人待在一起简直是，鸡进了鸭子窝说不上话——鸡同鸭讲！ 姜灲有点怀念，以前那种身边全是阴谋家的日子。 等等，不对哇！ 姜灲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居然开始怀念那种危险的时光，疯了吧！ 脑控纳米机器人还是尽快摘除好一些，会让人疯的！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一会，外面的人自己打开了门。姜灲翻个身往后一看，见从门外进来的，是沐沐。 “又怎么了？”姜灲有气无力问道。 沐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虚拟机，说道：“你确定吗，那些人能信？” 姜灲手伸直借力坐起来，弓背，昂首望向沐沐：“你也会担心这种问题啊，我一直觉得，你喜欢25个小时都泡在虚拟网络里的生活，那就得考虑买点电鳗回来进行治疗了。” “工作和网瘾又不同。”沐沐纠正了观点，倚靠在门框旁，“我只是想来听听你的想法……这都不行吗？” 看他那副扭捏模样，姜灲会心一笑，边笑边轻轻晃动脑袋，黑发在前额翘起的部分也随着晃动，“你知道么，以前流行一句话，那是诸多失败的前辈总结的经验。”他顿了顿，再道：“那句话是‘傲娇毁一生’，知道什么意思吗？” “嗯？！”沐沐似乎察觉到什么，整个人不自然起来，仅是环抱手臂的姿势就换了好几个，“你，你说这个干吗？我只不过是来问点看法什么的，又不是相亲。” 姜灲觉得逗沐沐挺好玩的，便不顾心中猜测，直言快语道：“简单来说呢，就是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你不说出来别人是不可能懂你什么意思的，至少，不要让自己觉得遗憾，多少人是因为不敢说出来而错过了很多啊，有机会能说别放弃，在乎那么多表面关系迟早会失败的。” 可能是受到了鼓舞，也可能是明白了暗示，沐沐鼓起勇气提出一个和姜灲单独待着的要求，为了壮但，沐沐特意去一楼拿了几瓶酒出来，同姜灲上了顶楼。 …… 9月的天气已经凉了。 这里是靠近郊区，远离市区的位置，因此姜灲在走上顶楼后发现夜空中的星星，能看的很清楚，这在很多城市里都是看不见的，算是独特风景。 沐沐走到姜灲身边，递了瓶酒过去，自己立刻便拉开拉环，咕咚咕咚几大口酒便灌入腹中，仅这瞬间，他的脸便开始变得通红起来，开来他不适应喝酒。 “你不常喝酒？”姜灲喝了一口后问道。 沐沐摇摇脑袋，笑着回答：“我不习惯喝酒。” 顶楼空间很大足够进行烧烤活动，沐沐快速喝完一听啤酒，正式开始犯迷糊，他坐到长桌上，摇晃着双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时不时呆萌举起双手欢呼几声。 见到这种情况后姜灲不敢喝了，他怕自己喝了后一个不注意，沐沐从这里跳楼下去，但没想到，沐沐在下一秒就邀请他过来排排坐。 沐沐和姜灲背靠背坐在长桌边上，姜灲本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沐沐在这时说道：“小姜哥， 你觉得在伯北那里，经历的事情会不会，很有趣，很刺激？你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吗？ “我好羡慕你能经历这些事情，每一个都那么有趣，这就是冒险吧，是的吧！跨越过无数危险，整个人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活过来，那种时候，你肯定觉得自己在活着，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感觉！” 姜灲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沐沐借酒说心里话，所以没打岔，只要等喝醉的人说完那就一切结束了。 “我真的很羡慕你。”沐沐向前挪了挪，身体开始摇晃起来，“能在现实经历这些危险又刺激的事情，比做一个会得高血压还秃头的程序员有趣多了。同样是林乐姐找到的人，为什么我就是在虚拟世界做事呢？我也想去经历那些刺激有趣的事情，这就像是故事一样。” 听罢心声，姜灲并未反驳什么，沐沐不过是在羡慕罢了，羡慕自己不曾拥有的经历或能力，但姜灲其实也在羡慕着沐沐。 尽管看上去，沐沐非常呆萌，但他的生活确实让姜灲羡慕。 安静而稳定、祥和而平静，是个骇客也是个程序员，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年薪不知道有多少，完全就是个生活美好的都市人，这样的人长得又好看，生活也不缺什么，甚至有G组织这个势力可以在必要时帮他的忙，也就是说，一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或预谋袭击。 如此完美的生活，谁不羡慕呢？ 甚至还和一个美少女同居中！更让人羡慕了。 正当姜灲想着这些时，沐沐走到他面前来，猛地一下把姜灲按倒在桌上，接着便是扑倒他身上，用肉垫休息。 “你是个基佬吧。”姜灲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说出来。 沐沐可能醉酒了还不清醒，笑吟吟回答道：“我才不喜欢你，我只是很羡慕你的生活，而且，你让我觉得很安心。” 说实在的，姜灲已经习惯这种事了，他并不反对任何一种爱情形式，假设自己的朋友说要和一台虚拟机结婚，他都不会反对，只不过这种事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行。 沐沐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忽然双手撑着桌子起身，姜灲被这举动吓到了，但他却看到了沐沐忽然在哭。 “哇！！！我不管！！！”沐沐边哭边说：“姜灲哥，你以后如果要去做点什么危险的事，务必让我跟着，我也想去做些刺激的事情，不要抛下我！求你啦哇！” 见到沐沐哭泣且说出了要求，姜灲不得不开始安慰人。 姜灲开始觉得，自己像是个老父亲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39 游戏结束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常言道，人多力量大，很对。 隐藏着真实地址的光团，找到了。 在受着信息极有可能暴露的危险的情况下，许多骇客们都拼了老命运转手中技术，划水的人极少极少，终于是在三天之后，寻找到了真实地址，不得不夸奖一句，真是牵扯到自身安危下，人才会拿出百分百能力行动，那种具备使命感的正直人类不在这一范畴中。 这一天，姜灲也通过虚拟机登入了千年之光平台。 他刚进去就发现，有一群奇形怪状的虚拟角色聚拢成群，大家都没说话，默默在互相交流，这时，沐沐几人也通过好友寻找功能，来到了他身边。 “还没开始吗？”姜灲见沐沐刷出来了，直接问。 沐沐摇摇头：“人还没来齐，据找到的人说，那个地址在特定时间段才会打开，平时进不去。” “特定时间？”姜灲不由吐槽道：“这不是某些深夜网站么，看来对方也是个老司机啊。” 花机关把沐沐拉过一边，并无视了姜灲的暗示。 人群集中花费了近半小时，根据斯文人的统计，在场骇客总共有108个人。这些人有一部分是身处庐州的骇客，有一部分是在外省的骇客，但现在无论如何，他们都聚集在这里了。事实上，除了黑客犯罪者外，还有别的犯罪者在现场。 斯文人浮到所有人上空，居高临下，建立了一个聊天窗口把所有人添加进去，开始安排事项，等全部弄好之后，他把地址发送进了聊天窗口中，让在场的所有人点击进入。 花机关见状立刻说道：“做好准备，打开防御模块，防止任何病毒程序破坏你们的虚拟机。”他转而看向姜灲，“特别是你，小心被迫越过脑控的标准值，上一次没出事，难保这一次。” 姜灲点点头，沐沐接话说道：“他的安全我来负责，上一次是没有准备，这一次不会有事。” “那就好。”花机关说完，也开始部署自己的防御模块。 几分钟后，沐沐搞定自己的事情，便把一些数据包传输给姜灲，教他一步步使用。姜灲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骇客之间的大战，一时间不免严肃以待，他幻想着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比如飞天遁地，屠人如砍瓜切菜。甚至是敌对骇客一招‘木马流星拳’打过来，姜灲也能一招‘360智能抵挡’或者‘前方高能，已自行启动诺顿杀手’给打回去。 然而这些都是妄想。虚拟网络的诞生使得在运行某些程序时，能够直接看到图像化的程序运转状态，这是一种供人眼直观观察程序运转情况的手段，并非的能让人如臂挥使的超能力。 或许某些人会在使用程序时表演得像是超能力那么一回事，但实际上，这个人不过是事先准备好了程序，在特定时间激活并使用，达到了表演效果罢了。 据说，某些计算机专业的招生宣传，就是利用这一点哄了不少纯洁好少年去学编程，唉…… 言归正传。 队伍一行五人做好准备后，才同时点击了那个被发送至窗口内的真实地址。 一股熟悉的眩晕感从大脑内部传出，姜灲双眼看任何东西都是迷迷糊糊的，眼中万物全部出现了重影，而后是不可逆转的扭曲，超大的黑色旋涡吞噬了他眼中，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虚拟世界陷入了黑暗，无论作何行动都毫无反应，世界变成了漆黑色，似乎光子也被吞噬了。 紧接着，一个光子出现在姜灲视觉中，随后一大堆光子从视野正中间如爆炸般向四面八方喷出来，喷口被光子影响导致成了全白色，漆黑世界每一个远近、大小都不尽相同的空间位置，被光子占领，光子们彼此贴着彼此，绝不松开，并沾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整个虚拟世界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染出来。 完成场景切换到构建，用时不到1秒。 在姜灲眼里也不过是忽然黑了一下，接着自己忽然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虚拟空间中。他转着圈圈观察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国际会场般的空间，构造和布局，十分接近开盛大宴会的那种场地。 水晶吊灯、红地毯、中央喷泉池……宴会里该有的全部都在这里建模好，姜灲走进水池后发现，喷泉的水流流动物理引擎做的十分出色，完美模拟了现实中流体物质在引力作用下的运动状态。不仅有流体模拟，水池里还养有观赏锦鲤，自由自在的运动着。 姜灲对此也并不在意，现代虚拟机技术成型之后对此类物理引擎的依赖更重了，所以出现任何模拟情况都不需要在意，他只看了一会儿后，便走去与沐沐几人汇合。 进入了这个奇怪空间后，独立的聊天窗口还能使用，因此找人是件很方便的事。 当姜灲找到那几人之后发现，斯文人和白衣壮汉也在，同时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跟在他们身后。 “接下来，要做什么？”姜灲询问道，试图问出些信息，他莫名开始兴奋，因危险消失后而冷却的血液，隐约有沸腾起来的感觉，“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斯文兄。” 他说话声音逐步提高，最后那一句更是让在场一些人纷纷转头过来，看向斯文人一伙人，并且开始提出问题。 斯文人瞄向周围那些在叽叽喳喳询问事情的人，然后非常敏捷的关闭了聊天窗口，杜绝了一切询问的声音，但这之后，他单独打开了姜灲的对话框，在其他人都听不到的情况下开始交流。 “现在来说点你我才能知道的事情。”斯文人说道。 因个人聊天窗口的缘故，这些信息只有在姜灲的视角才能看到，所以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次聊天的情况：“你果然隐瞒了一些事情吧。” 斯文人不动声色说道：“嗯，有点必须要隐瞒的事情，比如关于这一次进入这个地址的情况。根据我的人手的进行的信息收集，并对此进行分析之后发现，黎先生要做的事，极大可能和机械义体有关，你知道义体吗？” “我知道，见过别人用。”姜灲回答道，“话说回来，你这一句话简直是在说自家的技术很厉害，听上去，并不需要这么多人提供技术，来调查光团的事情。” 斯文人回答：“我知道你在怀疑这件事，但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现在不方便细说，先说说眼下重要的事。”他稍稍整理语言，再道：“至少我们在查黎先生的现有资金投资上发现是这样的，经过判断，估计他是需要一批强力骇客引起机械义体的问题，唯有如此他在机械义体上的投资才能顺利的，获得最大收益。” 姜灲扫了一眼那些乱糟糟的骇客们，随后说道：“这样么，我知道了，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寻求第二次合作吗？” “我们一直都在合作。”斯文人故意拉近了关系，“现在说这件事是让你们有个准备，待会黎先生不出意外肯定会提到这件事，但是……不要答应黎先生做这件事，太危险了。 “机械义体本身就是国家在后面支持，他们这些投资的算是承包了一部分生产或研发任务，如果触碰这件事，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出来。” 姜灲有点想不通：“你这是什么逻辑？又不让我们加入，又把我们拉进这个地址里，是不是鸡汤喝多了，良心发现？” “其实鸡汤文还是挺有意思的，从它要传递的信息的方面来解读的话。”斯文人回答：“我可没打算退出这件事，正相反，你看看除了我们之外的队伍，哪一个不是给黎先生打工的好手？” 姜灲听到这句话，会心一笑。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0 他的计划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你们觉得钱是什么？” 一个沙哑、带鼻音的男性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由于是环绕音的缘故，没人顺着声音去找源头，其实也不用找，源头很快在人群前方出现了，大家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丑陋至极的男人，他的脸丑陋到什么程度呢？可以这么来形容——仿佛被按在滚烫铁板上摩擦了12秒后，在护理不当的情况下肌肉组织随便长好一样。 不仅是容貌丑陋，他的身材也十分肥胖，恐怕那双腿都无法支撑他，从沙发这头走过去，拿到沙发那头的电视遥控器；但与之相对的，这个人丑陋脸庞上始终挂着贪婪的笑容，双眼似乎能看到人心底最强烈的欲望。 除此外，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衣着。第二国度中并不需要在意衣着打扮，但这个人，他穿着非常整齐且昂贵的虚拟服饰，左手每一根手指都戴着大金戒指，右手戴着劳力士手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有钱’的气息。 他是黎根川，一个生意人。 姜灲细心观察着能看到的一切，竭尽所能在脑子里勾勒出对黎根川的评价和印象，这会让他更了解一个人，也能决定好从什么位置下手。 但此刻，姜灲在观察黎根川时发生了同观察林乐一样的结果。 什么也看不出。 姜灲不由有些慌乱，出现这种情况，说明眼前这个人很危险，至少不能用常理看待，而失去了常理，整件事便不可控制，会如海龙卷那样，越来越恐怖。 黎根川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他扫了一眼人群，笑几声，抬起手后一大堆钱从天花板凭空出现又落下，红色纸钞按物理引擎的计算而落在地上，有些人忍不住接住空中的钱，那些钱被人摸到后，便直接消失了。 姜灲也抓了一张，他发现这些钱没有触感。在钱消失后，他发现很多人都失望至极，脸上纷纷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这是不应该的，因为在场很多人都是骇客，而骇客们是最明白，虚拟二字含义的人，不应该为虚拟的钱消失而伤心。 “呵呵。”黎根川冷笑了几声，“怎么？你们在为这些假钱伤心吗？”他轻蔑的看着众人，接着说道：“这么说，你们很喜欢钱，对吧。” 黎根川没等有人发声，又接着说：“谁会讨厌钱呢？我就非常喜欢钱，喜欢很多钱，非常非常非常多的钱！钱可是个好东西，你们能进来这里，能见到我，也是因为能用钱买到虚拟机，才有这个机会，我说的不错吧。有人反对吗？” 一个老兄举手喊道：“我觉得钱不是一切，如果没有虚拟机的制作技术，我们也不可能买到，所以是技术比钱重要。” 宴会厅陷入沉默，黎根川点点头：“你的想法很独特啊，这种人怎么称呼来着，我想想，是叫……无私者吧？就是那种，一辈子研究前沿技术，造福人类，却让自己过着清贫生活，被许多同好嘲笑的，可怜的研究者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研究者，但我认为这种思想很像。” 那人本以为要被嘲笑，但黎根川下一句话却出乎意料。 黎根川用他那肥胖的身体，朝那个人费劲鞠了一个躬，艰难抬起来身体后，深情说道：“我在这里谢谢您了。”他指着那个人说：“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我们才拥有发展的可能性，才拥有了可以使用的高端技术，手里的钱也有了投资方向，国家才会强大，社会生活水平才会不断提升，但是……” 最后两个字他硬是拉长音才说完，明明前面一大段演讲非常的在理，但也因此，让人想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 “但是，谁说无私者就必须要过清贫生活？”黎根川说这段话时神情激动，感情饱满，似乎眼睛里要流出眼泪了，“有那个，他妈的混蛋，他妈的做了这种规定？” 黎根川举起一只手，朝上指：“是上头有人规定如此吗？”他又指向下面：“是下面有人要求如此吗？”他又指向了脑袋：“是你们自愿要求如此吗？” “没有！”黎根川大声吼道，而后才把话绕回来：“你们觉得钱是什么？就我个人而言，钱是一种维系社会的工具。它通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交易，维系着这个由人构成的社会。小至购买生活物品，大至国家资源交换。 “钱使得整个社会成为了一个循环链，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成型。所有处在人类社会圈子中进行发展以及生产的物体，都需要钱来维系存在，甚至，人的价值也可以用钱来衡量！” 黎根川演讲中的内容非常极端，冷酷到冰冷。姜灲听着听着，都不由自主在认同这些看法，好在，他并没有陷入这个想法中，但其他人就不太能免疫了。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思考着，直到把自己的价值观染上黎根川的演讲内容中，便不由自主的认同了其观点。很简单就扭曲了一个人的观点，这无疑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演讲还未结束，黎根川把节奏带入自己的拍子中，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当我们的祖先懂得‘价值’二字时，钱就已经在群体中占有不可磨灭的地位。你们不用说什么极端情况下，或大义凛然之人，会使钱失去作用，我告诉你们，那是极为微小的情况！一个人，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一次这种事！ “群体生活是我们需要进行或大或小的交易，才能维持个体在群体社会中的生活状态。个体人类不具备自我满足的能力，才会需要依赖群体中的不同个体进行满足，这样一来，就会需要用到钱。” 宴会厅中一部分人显得非常不耐烦，另一部分人则神色严肃，显然是在反复思考刚才那段话。这不同状态的两种人，被黎根川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并不说破。 “说了那么多空谈，该说正事了。”黎根川一句话，便把所有人，包括不耐烦者、听信言论者、毫不在乎者的注意力，扯到自己身上。 黎根川看情绪渲染差不多了，便说道：“我让人出了很多难题，要做的便是区分开平庸者和有才者，能凭自己能力进来，并站在这里听我说话的人，都是有才能的人。” 听到这句话，姜灲在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他看向斯文人，心中不由在想他要做些什么，才会在外面，把一众人联合起来，不管是庸才也好天才也罢，全部被他弄进来这里。 他的想法绝不是同我说的那样简单。姜灲心想，并把这个想法记在脑中，决定好好盯着斯文人，避免自己的队伍，主要是沐沐，不要被坑了。 “我要联合各位做的事很简单。”黎根川一挥右臂，一块图片窗口便出现在他右手边，“机械义体行业，是现在最赚钱的行业，但在中国市场中，掌握这个行业的却是政府。”说话间，一张庐州市的政府大楼照片出现在窗口中。 黎根川笑几声后说道：“我要做的事很简单，也让人不敢接受。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我想你们应该都猜出七八分了，我也不再卖关子。” 人群有些骚动，看来大家都猜出了一些。 黎根川用平静到没有情绪的语气说：“我要你们攻下政府内部网络系统，以此让我得到机械义体行业的掌握权，换言之，我要让你们黑掉中国政府的网络。”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啊，反派又要装B了啊（死鱼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1 一群坏掉的人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攻击政府？这个人疯了吧。姜灲轻轻摇晃脑袋，心中不免对黎根川的做法有些轻视，甚至有些想要嘲弄，除他之外的其他骇客们并没有这种反应，之前那些有些不耐烦的人也开始沉思，这倒让姜灲觉得不可思议。 可随后，姜灲记起来，骇客们本就是如此行事的人，无视任何规章制度，法律规则，只要有需求，即使是国家政府的网络系统，也会竭尽所能去攻破。 骇客们可不管良心还是犯法的事，同犯罪者一样，他们也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自由——扭曲的自由。 姜灲看向沐沐，后者也正一脸严肃沉思，看来沐沐在考虑黎根川口中，攻下政府网络的计划可行性，姜灲见状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没有开始主动犯罪的人，是所有人中的异类。 黎根川还没往下说，显然是给众人留下考虑时间。姜灲趁机开了一个窗口，联系了沐沐并询问：“你应该认识黎根川吧，别隐瞒了，之前你都暴露好几次了，很容易被看出来。” 沐沐发来个尴尬的表情，然后一大段字发过来，“好吧，好吧。我并不是认识黎先生，我知道他的事是因为，他曾经是我们公司的一个股东，投资方向就是机械义体的研发。但作为股东的身份也早就没有了，顺带一提，他的破产事项是在先锋公司里撤股之后发生的。并不是先锋公司发生了什么事。” “那他很了解机械义体的市场咯。”姜灲也发了一大段文字过去进行交流：“既然了解这个方面的东西，却又选择在这种时候，集结一帮骇客们去攻入政府网络中，真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或者说，他在隐藏着什么想法。” 沐沐在稍后也回复：“不知道呢。他当年撤股也是一件怪事，明明生意在巅峰时期，自己收益也很高，如果持续做下去能赚好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是，却在那个时候撤股了，想不通啊。” “他什么时候撤股的？”姜灲好奇心来了，随口问一句。 沐沐则回复道：“2033年，我记着。先锋公司也是那年，凭借自己研发的机械义体而与政府进行商业合作的，正是这一点，让先锋有了非常可靠的后盾，但当时作为股东的黎先生撤股并退出，就让人非常想不通。” “2033……”要不怎么说姜灲疑心病重呢，一来是被经历的事情给逼的，二来这年份确实太熟悉了，可转念一想他又不纠结了——沐沐是2032年脱离‘极客’组织，也是同年进入先锋公司，到现在也不过三年，黎根川三年里哪一年走人都不奇怪啊，恰巧碰上而已。 姜灲不在纠结，并回复道：“待会你们先看着行事，斯文人说和我有事商量，记得转告花机关。” “好，我知道了。”沐沐回答。 交谈完毕后过了一小会，黎根川又开始了演讲，“在场的人我觉得没几个是手里干净的，你们或多或少都用自己的骇客技术，去对一些网络系统进行攻击，或者攻入某间公司内，悄无声息窃取商业文件或未公开的秘密拿去售卖。 “或多或少应该都做过一些，我也不清楚。但没人会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要做的那件事。也许你们之中有些人已经做过这种事了，其实也不难，只是事情暴露的后果，比窃取小区物业的网络密码要严重上数十倍不止。” 他这一番话，间接挑明了在场所有人的真面目。 黎根川接着往下说：“进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我的信誉和所行之事，那么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打算做的事情，便是让你们攻入政府网络，并间接影响到机械义体行业，具体事项说起来很复杂，恕我不能占用太多时间。 “在场有哪位不能接受这种行为，或者是不敢做攻击政府网络这种事的人，现在可以离开，但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假设在这里的集会让某些人知道，那么，所有人我都会派人在现实里和您谈一谈，不要认为我做不到，你们中应该有人知道了，在寻找地址时的光团被做了什么手脚。” 人群并未有什么骚动，但很多人都把视线转而看向了斯文人，黎根川也看向了这个人，心中明白了七八分情况，但也并未明说：“在此我会先告诉你们做了这件事的后果。” 黎根川顿了顿，接着说：“机械义体在对于常年接触程序的骇客而言，应该不是一种陌生的东西。它让肢体残缺的人获得了完整的身体，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驱散了被迫进行截肢手术的人的心中阴霾，它应该是现代科学和医学的奇迹。 “而我即将要做的事情，会引发一场对机械义体使用者而言的灾难。你们并没有听错，这真的是一场灾难。他们的机械义体会失控，会出现各种本不应该出现的失控反应，甚至机械义体使用者被自己的机械义体杀死！ “换句话说，当你们答应加入我的行动之后，你们的双手就注定会沾染上了无辜者的血液，但这对我们有绝对的好处，因为我有一个计划，可以在发生这件事后大赚一笔，而你们……也能获得不愁吃穿一辈子的酬劳！” 黎根川说的非常详细，完全把这件事会引发的后果说出来，借此来区分那些心中还有良知的人和可以毫不顾忌犯罪的人，说实在的，这是一个绝对完整的行为后果告知，比那些骗人去犯罪，然后告知真相的傻叉恶魔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这才是话术。 姜灲明白那一大段话中的含义，自从弄死一个人之后，对死亡和后果的认知更清醒了，他没有快速表态，而是在观察周围人，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站在还有道德、良心的人的角度来看，会非常恶心的事情——没有人在厌恶。 在场中所有人都并不厌恶黎根川说的话，反而是在衡量做这件事的后果和收益，是否成正比，乃至超出一定比例。即使是沐沐、花机关甚至是黑西装二人，也并未作出厌恶表情，依旧是在默默思考着。 姜灲不由吞咽了口水，开了个窗口向沐沐询问道：“你……好像并不讨厌这种事。” “讨厌？你是说会有人因此而死吗？”沐沐看向了姜灲，呆萌呆萌笑了笑，一大段话也发送过来：“你好奇怪啊，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但你要问我也说。” “我不在意。”一会后，沐沐发来这么一句话。 姜灲面露苦笑，“你经常做这件事吗？” “也不算吧，以前做骇客经常会这样。”沐沐发过来的字里，满是平淡无比的口吻，“盗取商业机密，银行账户金额转移，终止一场交易的进行，或者是夺走某些自动战斗机器的控制权，这些事情都做过。 “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会间接害死不少人，可有时候也会拯救一部分人。这样一来二去我就不在意了，反正又不是在我面前死的，我可不在意这些。” 姜灲默默关闭了聊天窗口，他在想个问题——我是疯子，或者他们是疯子？那么，谁是正常人？他们是正常人，或者我是正常人？ 谁正常，谁疯狂，有明显标尺吗？ 当黎根川挑明了行事代价之后，不少人发出了呼声，然后宴会厅内少了三分之一的人——这让姜灲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里已经不存在有良心的人，可在黎根川问个问题后，他的最后一个念想，也落空了。 “你们为什么要走？”黎根川问道。 那些要离开的人中，有一个回答：“我觉得不行。攻击中国政府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是有钱拿，没命花怎么办？我想要钱，但不想死啊。” PS：随即更新真爽（狗头吐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2 话术甩锅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人对钱的贪婪和需求，在此刻展现的酣畅淋漓。姜灲低下头颅，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个苦笑——他自己也是为了钱才进来这里找黎先生，此刻知晓了行动后果，也没资格说点什么反对话语。 同流合污无言道，血手人屠悟成佛，不知罪，难做人。 自己也想着要做这些事拿钱，哪来什么资格去评别家好坏糜烂，要真以为杀了人认个错能就地成佛顿悟，那真是如同杂草那样满世界都是了。 姜灲安静等待下一个情况，或黎根川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并开始安排行动指南，但很快，不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斯文人走出人群，朝那些要离开的三分之一骇客们拱手道，“无需走那么快，不接这个活，无非是因为危险程度太高，如果危险程度降低怎么样？” 人群注意力集中到了斯文人身上。黎根川也注视着斯文人，看那惊讶表情，似乎在好奇待会会听到什么样的言论。姜灲也在心里嘀咕，松了一口气，至少斯文人搞事情直接在明面上表露出来，要是私底下要做些什么，指不定会遭到什么报复，还可能会牵连到姜灲。 “怎么降低危险程度？”一人问道，却是留在宴会厅的人。 黎根川也适宜的开口说话：“我也很好奇，你要怎么做才能降低这件事的危险程度。我本人也是知道攻击政府网络系统的后果之严重，才会把事挑明了说，让你们做选择。死也要死得有理有据。” 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斯文人双指并拢轻推眼镜架，张口就说道：“还是请你先说完攻入政府网络系统的计划吧，我并不是在逃避或者吸引眼球，在你说完计划之后，我说的话才有可信度。” 这番话语简直是在故意卖关子，众人有些埋怨不已，更有脾气暴躁者用言语威胁，可斯文人不为所动，一直在等着黎根川说话，后者呢也很懂意思，丝毫没摆架子。 “既然如此，来说说计划吧。”黎根川走了几步，“我最喜欢这个环节了，总是能诞生激情。” 黎根川抬起了右手，一块窗口出现他右边，那是一个机械义体使用者，正在接受义体植入的手术照片：“如我所说的那样，这是一次针对政府网络系统和机械义体使用者的网络战争，大致计划是会有一部分人攻入政府网络系统中，得到机械义体的源代码和系统；剩下一批人会在得到源代码和系统之后，开始破解机械义体的防御模块，最后植入我手里掌握的一种病毒程序，至此计划成功一半。 “剩下一半的计划，是在现实中针对机械义体故障频发的攻击。我的人会负责这件事，与此同时你们会在必要的时候，隐秘的制造一些机械义体危害使用者的事故，相辅相成，我有十足把握这件事能成功。” 黎根川把整个计划都全盘脱出，没人在怀疑他说谎，毕竟过段时间计划就要开始了，是不是谎言迟早会被人知道，现在也并没有说谎的必要。 人群只骚动了一会，便停下了。 只因斯文人举起了一只手，他仅靠一只手就让人群停下骚动，可想而知现在的场面是在被谁操纵了，就连黎根川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影响他人的场合中，被不认识的人，在影响人心走向的层面上被人击败。 但二者皆知。影响人心的比斗，从来没有第一或第二，这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一样，因为人心很容易产生变化，抓住那种变化就能获得胜利，所以一时失败并没有影响黎根川，反而让他觉得更有意思了。 “我有个问题。”斯文人放下手，那副眼镜在他问话时忽然泛起白光，让人看得不清楚，“这个计划很简单也方便快捷，我知道实行这个计划需要绝对强大的骇客能力，这也是你选择招募如此多人的缘故，但只有计划没有谈到如何通过计划拿到钱，你这可没有说出来，难不成，是你自己掏腰包？” 斯文人这些话明面上是要讥讽黎根川‘话说一半去死吧’，但暗地里却也向众人透露出不信任的信息，同时说出自己对钱来源的猜测想法，那么，一个人做了这么多计划却要自掏腰包，怎么想都有点太奇怪了，说好的能赚到一辈子花不完的酬劳呢？ 尽管许多人不在意钱从什么地方来，但并不妨碍在场骇客都带着脑子，他们也会在考虑自身安危的情况下才行动，斯文人明面暗里都点破了黎根川不说实话的问题，骇客们自然是明白问题所在。 正是基于这一点，斯文人才短暂操纵了人心，赢了黎根川半子，其实说到底也是黎根川自己的问题，话说一半不放出来，谁都不会信服。 “呵呵。”黎根川笑了，他迅速了解斯文人对局势的掌握，并找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顺便想到了赢回来的方法，“这是我的问题，很抱歉没有说清楚，但这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行为实质上并不会获得任何一点收益，确切来说，钱确实是我掏腰包出，而最终造成的后果也会是你们来承担，嗯，我没有说错一个字，我是说，出现的后果必须要你们来承担。” 众人哗然，纷纷指责黎根川心黑手脏。 黎根川冷笑道：“这点责任都不承担，为什么敢去攻击政府网络系统呢？”他说完后指向了斯文人，“我的计划很危险，但这个人说过自己有办法降低危险程度，在多了一层保障的情况下，你们还需要担心什么？ “其实我也很好奇，因为就我了解到的部分来说，这种事没有办法降低危险程度，无论怎么样，都是惹上了一个国家政府，有可能成为国际通缉骇客，加上这是一次针对机械义体的网络战争事件，更会在机械义体发展历上留下浓重笔墨。你会怎么做？” 面对质疑和提问，斯文人毫不畏惧的用中指推眼镜，嘴角勾勒出一个冷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3 骇客和机械义体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要攻下机械义体，势必要对其有所了解。 机械义体，多领域交叉研究的产物，涉及领域繁多不便于一一述说，了解简单的使用方法即可。 世界上的机械义体，普遍为机器代替肢体残缺的人类身体，肉体和机器的融合，使得人类在运用机器肢体时更得心应手，不会出现假肢那样的指令延迟、动作缓慢、假肢不灵活等问题。 然而机械义体并非是完美的人体代替物，它并不能实现换身体的行为，内脏出了问题可以使用生化零件，肢体残缺可以植入机械义体代替，但在人体替换上，有两个部分一直是机械义体研究领域无法克服的问题点。 神经和大脑。 首先来说一说神经。神经由聚集成束的神经纤维构成，并在神经纤维外部包着结缔组织构成的膜，这样一条神经就长好啦。它主要由三大系统构成，中枢神经系统、脑神经、脊神经，三者分工协同，共同实现心理功能。 生化零件能够代替一部分神经，但无法做到完全代换。在进行机械义体植入手术时，即使四肢、躯干、内脏以及肌肉全部被替换，也要保存一部分脊柱接入机械义体中，这样才能确保术后，使用者能够使用植入的机械义体，神经是负责输出原始指令并传递到机械义体中的途径，也是机器和肉体能够交流的渠道。 说完人体重要的神经部分，再说大脑。这个器官在人体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曾有人做过理论研究，认为人体在切除大部分内脏后仍能活着，尽管这是个理论情况，但依旧侧面反映大脑在保存完好并没有死亡时就可以说一个人还活着，但请注意，这是个理论研究和想法，可信度不高。 在进行机械义体植入手术时，大脑是最重要的一个器官，许多人想要利用别的方法进行代替，但最后还是不可行，这就导致了在进行手术时，部分脊柱和大脑必须要保存完好的情况。 而这些，仅是机械义体的硬件部分。要做个比喻的话，机械义体简直是一台块头大、功能也优良的生命承载计算机，机器和人体融合部分是硬件，而内部程序与源代码则是，机械义体能够独立运转的软件。 同肉体融合的机械义体带有源代码和程序，它具备自行运行的功能，而指令下达则是由人体神经输出的指令，转换为机械义体能够理解的语言，形成动作。 每个融合了机械义体的人都要复健治疗，这一来是为了让常年残疾者（过于昂贵让某些人用不起）恢复对肢体的使用，二来也是在机械义体内部留下指令以便后续发出指令时快速启动，复健过程通常与机械义体的类型挂钩，简单说，越便宜的越久，越昂贵的越快。 因为这个特殊的点，每个机械义体都是一台行走的大型、高精度独立计算机，不过，尽管每个机械义体都是断网式的独立存在，实际上也并非真正的断网了。 软件程序上的自行更新和补丁，都需要连接到网络，伴随着二代光脑成型，机械义体也越发强大，除了每年例行的机械义体检查和部分零件替换之外，软件程序上的问题，机械义体都可以在家中接入网络后自行解决，甚至不需要接入网线，当机械义体通过网线网络得到升级程序和加装补丁时会自动接入二代光脑的网络中。 而这时，也是机械义体使用者最为危险的时刻。 …… 第二国度。 2035年，10月12号。 特区幽灵骇客组织，助攻队。 助攻队内共有二十名成员，其任务为骚扰、迷惑、掩盖国家信息部对庐州政府网络系统被进攻情况的了解，任务算不上很艰巨，但因有时刻被发现或被查出IP地址的危险，所以算是最危险的任务。 沈武、沈文便在这支队伍中，作为‘极客’的外围成员，他们的能力还不足以作为主攻队承担主要任务，因此在听取建议后进入了这里，反正这里的任务并不是强攻，只要打成骚扰情况即可，打不过就跑呗。 顺带一提，白衣壮汉也在。别看这人在第二国度内的形象特别壮实，但他的技术强，心思也缜密，在助攻队伍里算是一把好手。 骚扰和迷惑计划的制定人是姜灲，尽管这个家伙并不懂得骇客技术，但他脑袋中的谋划和策略制定也能起到作用，加上黎根川指出的重点，完成任务不在话下。他这段时间让这二十人针对某些重要的网络部位进行攻击，完全吸引了信息部门的注意。 “我说，事情会圆满结束吧。”白衣壮汉站在姜灲身边，“要问为什么，自然是你对你的计划很自信吧，只要主攻队那边不出事，很快都会结束。” 姜灲浮在第二国度中，面前出现了三个窗口，上面的窗口在显示这新闻频道，左边的窗口在显示计划进行程度和重点部位进攻程度，右边的窗口显示着正在进攻的其余人的现场汇报。 他就这么使用三个窗口进行信息收集，已经持续了一星期，看上去压力非常大但并非如此，每个窗口并非都在汇报重要事件或者发生需要持续关注的事件，只要在人类注意力能集中时间内，把相应问题处理完毕即可，作为指挥者，还是挺轻松的。 但没有让人注意的事，还有一个程序隐藏在后台运行着，那个程序便是听风闻雨，姜灲明白这一次网络战争，是最容易让听风闻雨收集到信息的局面，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讨厌使用程序分析人心，但百分百状态的听风闻雨，他还是很期待的，至少要做完周江雪布置的任务。 姜灲看了一眼白衣壮汉，接着转头看向三个窗口：“我也不知道能否顺利下去。信息部那些人不傻，如果攻击事件发生过于频繁，以及在同一时间内发生了两件事，总会被注意到真实目的。” “那你这两天，让我们持续进攻，用意何在？”白衣壮汉问道。 姜灲一边看着上方的新闻，一边回答：“在一星期前，我们开始了行动，当时不是持续进攻了一天之后，我就让所有人收手并把自己隐藏起来了么，你看新闻，了解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我记得是‘国家信息部门已经联合国内网络安全信息公司追查此事’的吧。”白衣壮汉不确定道：“这说明什么？不过是有一个新的敌人加入其中而已，任务还得继续，你让大家休息了一星期，简直是浪费最佳的进攻时间，现在那些网络信息安全员，应该把网络保护得很安全了，真不知道为什么，黎根川会让你来做指挥，门外汉就是门外汉。” 姜灲轻笑几声，“我这不是请你在我身边么，我下达命令前都会先问过你的意思，得到确切答案或没问题，才会下达给其余人，你自己也没有意见吧。” “嗯……我确实没意见，但你要解释。”白衣壮汉不依不饶。 “好吧，我说。”姜灲并未在意怀疑态度，反而放低了姿态，作为一个门外汉他确实要放低姿态，“我并不知晓关于网络信息安全员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科普的，但我知道他们会开始着手调查，攻击是来自哪里的。 “一旦我们在那时持续进攻，不出意外肯定会交手。交手后肯定会留下痕迹在他们手中，我知道你们的厉害，但这种小心细微之处不得不防备，同时，这次顺利逃走会留下迷雾，让他们对我们一无所知，甚至在下一次进攻时，也会慢一拍。 “我们要做的事并不是持续时间很长的主要攻击和窃取资料，而是骚扰和迷惑那些人的视野，这样一来，游击战才是我们首选的战术行为，不断制造不大不小的矛盾。” 白衣壮汉挠了挠并不痒的脑袋：“你说的再简单一些，好么。” 姜灲轻叹一声，晃晃脑袋再道：“你知道如何逗一个孩子吗？首先要摸清楚小孩子的脾气性格，然后拿出他最喜欢或最在意的任何东西，利用递增方式提出要求，每当小孩子没有达成要求时，就给出谈好的奖励的一半。 “这种做法可以让小孩子不断陷入一场必定会输的游戏中，给出一半奖励是让他产生贪欲而不因愤怒或痛苦离开游戏，就这样一步一步，这个小孩就会一直被我戏耍，直到我终结为止。” 白衣壮汉一愣，接着说道：“你做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的天呐！” “我也不是一个恶魔嘛。”姜灲笑了几声，“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呢？不过，现在我的做法有些类似这种递增诱惑，扔出一个个让网络信息安全员在意的事件，让他们误以为这样能追查到一个庞大的骇客组织，现实也是这样，但他们肯定追查不到。” “你是一个恶魔吧。”白衣壮汉吐槽道。 说话间右边的窗口变红并发出红光，姜灲立刻放大窗口，发现是成员们在汇报命令完成，并询问下一步行动。 “呵呵，最后一步开始了。”姜灲念叨这句话，随后开始向助攻队的全员下达命令，“休息两天之后，再次开始行动，现在大家隐藏自己的痕迹，去休息吧。” 姜灲缩小了窗口，转而向白衣壮汉说道：“一个行动目标已经完成了，我希望你现在去做一件事，你不会反对吧。”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如有错误，请指出（吐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4 防护模块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2035年，10月15日。 第二国度。 白色空间内空无一物，四面八方向远处无尽蔓延着，仅凭目力看不到边界，事实上因设定缘故，虚拟空间中不存在边界一说，只要想总能使虚拟角色在原地踏步时经历视觉上的空间位移。 这种物理问题暂且不论，先说下文。 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在一分钟内忽然刷出了五人，他们中有男有女，分别是：主攻队指挥者斯文禽兽、极客组织成员花机关、前极客组织成员沐沐、入侵者组织成员花魁、黎先生的副手左卫门先生。 人到齐之后，圆桌长椅等物品才随之刷出，并且整个白色空间的背景颜色变成了昏暗的黑色，气氛顿时阴冷起来。 “人到齐，我也可以说了吧。”斯文人望向左卫门，后者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示意，斯文人点点头便开始说：“10月12日，以老姜作为指挥者的助攻队已经成功吸引了网络信息安全公司的注意力，这给主攻队的进攻行动进行了极好的铺垫，但还不够。 “目前来说，庐州的政府信息部门虽然是把大部分的事件压力转给网络信息安全公司，作为迷惑和吸引注意力的进攻也十分成功，但这只是吸引了部分战斗力，据试探得来的情报，庐州政府信息部门已经开始注重对机械义体源代码和生产资料的保护，让攻击的成功更难了。” 话音刚落，便是有另一人接话。 “庐州政府的信息部门过于敏锐了。”说话者是花魁，从名字来看便能知道这是一个女性骇客，同时她也是‘入侵者’骇客组织的成员，“进行情报试探的人手来自‘入侵者’，换言之是我负责。但我们是挑边缘部分进行试探，当时是在资料库转了一圈才出来，在尝试着对机械义体源代码的防护模块下手时发现，那是一种更高级、更严密的防护模块。 “我让人进行过交叉对比，发现这个防护模块完全区别于以往的防护模块，并不是国内政府常用的那一种，也从未在网络中流出或有任何相关信息。它的完成度极高，没有旧时防护模块的漏洞，要想攻下，难上加难了。” 花魁说话语气轻松惬意，让人难以想象言语间吐露出了怎样的，令人头疼不已的难题。在场几人也明白，现在要攻下庐州信息部门的防御，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斯文人听完花魁的话，立刻向左卫门询问。 左卫门是个笑眯眯的年轻人，听到问题会回答：“并不急，年关来临前都可以。” “农历年底么，那还有时间，不急。”斯文人习惯性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说道：“我的方案是这样的。在主攻队分出一部分人，秘密破解防护模块，但这很危险，容易被抓住。你们有什么别的方案？” 五人陷入了沉默。 要破解一个防护模块是很麻烦的事。如果是用一般方式强行破解肯定会引起注意，这会使得行动失败；如果是拿到源代码并获取许可证，又会花费大量时间，而且怎么拿到源代码还是个问题。 打破沉默的人是沐沐，他举手示意，放下手后说：“不能使用以往的方式破解对吧。”他见花魁点头，便接着说：“试过对进出人员进行监控吗？在那防护模块只上，加装一个痕迹监控，或者直接入侵一个内部成员的计算机，通过他的计算机侵入其中。” “……可以考虑。”斯文人深深望了沐沐一眼，随后转过头来看向其他人，“唉，我们要做的这件事必须得隐秘和不留痕迹，如果能直接对网络信息部门开战，攻进去就没那么麻烦了。” 其他人还没说话呢，左卫门先开口了：“但那样会引起国内网络世界的问题，很可能引发网络暴乱。到时候，整个第二国度不得形成真正的网络战争局面啦？黎先生的目的是为了做一场生意，而不是引发一个真正的，网络战争。” “呵呵……”斯文人推了推眼镜：“我们现在做的事，跟战争会形成的后果，有什么区别吗？” …… 短暂会议结束，现在还没到主攻队行动，所以这五人现在还是闲的没事做，才怪。 斯文人离开了会议空间，进入了另一个白色空间，他抬起手，开启了虚拟机的无痕模式，这能让他在网站中转移的痕迹不被保存，随后，他又张开了反监视程序、屏蔽程序、防御模块以及虚假IP等多个程序和模块，来防止自己被人监视和窃听甚至是黑掉虚拟机。 做这些的同时，程序也被图像化，因此现在的斯文人正被黄、绿、蓝等好几种颜色的图像图案包围着，这景象有点像是魔幻漫画中，魔法师启动魔法勾勒魔法阵的样子。 完成了多个保护自己的手段后，斯文人才终于长吁一口气，安心下来：“应该不会被人监视了。呵呵，想不到在大数据时代，危险从失去肉体上的性命，变成了社会性质的精神死亡，AK也变成了编译器，不，倒不如说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又多了一个……数据。” 就在斯文人自言自语的时候，有一个人进入了这个虚拟空间。他身体壮硕，头发寸短，穿着一身跆拳道的白衣，此人正是白衣壮汉，进来后便嚷嚷道：“不能直接进行通讯真是麻烦死了，还得跑一趟。” “搬砖的，这是为了安全一些。”斯文人面对自己这个同伙，用词那叫一个不忌惮，因此他也被白衣壮汉按进虚拟空间里，从另一个地方走出来。 白衣壮汉见他又爬出来了，本打算再按一次，斯文人却是打出一个暂停的手势：“行了，行了，现在没时间闹腾，你快点把事情都说一遍，我会录下来。” “你要是去小学从新学用词遣句和礼节，我会考虑。”白衣壮汉也是个吵架好手，但也能分清主次，立刻说正事堵住了斯文人的话：“12日，也就是3天前，姜灲让我去做了一件事情。” 斯文人问道：“做了什么事？” “一个人冒险去探查，正在对付的网络安全信息公司。”白衣壮汉说话时那手也在摆弄不停，手舞足蹈的，“主要查的是同庐州政府信息部进行合作的信息和资料，并且让我留了个后门，时刻准备好去里面探查资料。” “咦？”斯文人发现了一个问题，“你在三天前进行了一次行动，也就是12号，但在12号的7天前，也就是4号，已经开始进行过一次集体型的网络袭击行为了吧，怎么会，你们就没人打算留下后门吗？” “确切来说我们在半个月内进行了两次袭击。一次是4日，进行的是集体行为的宣战袭击。一次是从10日开始到12日结束，是恶作剧式的袭击。”白衣壮汉纠正了斯文人对行动次数的记忆，并开始解释为何没留下后门：“我们在第一次袭击时，本来袭击对象就是网络安全信息公司，因宣战和吸引注意力的原因没有太过分，但也足够留下后门了，可是姜灲让我不要这么做，说是为了安全着想。 “但第二次袭击之后，他便让我隐秘的去到网络信息安全公司留下后门，要知道，经历一次袭击之后公司内部会变得很敏感，想要溜进去很困难，虽然我做到了，但也有些危险。唉，门外汉就是门外汉，整天要求点这种难题，简直是个产品经理和甲方。” 斯文人也摸不透姜灲想要做点什么，只能询问“有没有让你不要告诉别人的要求”，在白衣壮汉摇头表示没有后，斯文人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你待在他身边。”斯文人向白衣壮汉嘱咐：“他如果要做点什么可疑的事情，就立刻向我汇报。剩下的事情和计划不用担心，‘那个人’会把剩下的部分搞定，我们里应外合即可。” 白衣壮汉无所谓耸耸肩，开了一个口子，边离开这个虚拟空间边说道：“哎呀，我这苦命人哟，做个二五仔还得这么累，好想去健身房，陪女教练健身啊。” PS：我忘记更新了（理直气壮）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5 猫捉老鼠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2035年 10月17日。 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充斥着无数信息。所有信息的刷新率比起百年前快了不知多少倍，信息刷新率增快意味对一个信息的解读还没在大脑中完成，另一个信息便出现了。 这就形成了‘浮躁’的氛围。或许某些人能静下心，细细消化今早送到办公桌前的报纸，但很可惜的是，人总会随大流而失去自我，要说这段话和浮躁有何关系？ 呵呵。当一个新人白领被喜欢的女同事嘲笑‘你还在关注早上的娱乐圈求婚新闻啊？不知道这俩明星下午离婚了么’的时候，新人白领或是无可奈何，或是气愤不已，总之他也会放弃细细品味，转而不断读取最新消息。 此现状中，没有一方是错误的。 流量先锋们没错，自媒体人们没错，繁多大众们没错，信息推送页面的建造者和可怜程序们也没有错。 甚至，这也不是世界的错。 信息刷新率的提高和增加，是人类在进步的一种象征，我们在追逐更快、更多、更便捷，现在目的达到了，不是么。 浮躁不过是一种使用过度出现的负面影响。 若能好好的，正面使用这个特性。 人的生活会不会过得更好呢？ 第二国度。 姜灲深知信息在现在这个时代的价值和传播速度，现在距离上一次网络袭击已经过去了两天，在普通网民眼中这件事基本过去了，但对于关注此事的人和相关行业从事人员眼中，这件事不过是刚开始。 好在姜灲让助攻队的人们停下袭击，并把袭击频率降低，因此透露出去的信息就极少极少，本以为这就是袭击能造成的极限效果了，可伴随着事件深入，他才发现了黎先生纠结一帮互不熟悉，也不是某个单一组织的骇客们的用意。 以往骇客们袭击时会有自己的一套流程和做法，只要找到特征或者留下的LOGO就能确定是何人所为，那剩下就简单多了，找到组织联系人或中间人准备谈判。 谈判失败？攻坚准备！ 攻坚也并非难事，骇客们使用某种病毒程序，或者利用系统漏洞或程序漏洞进行袭击，这就变相暴露了攻击途径，知晓攻击途径就一切好办了嘛。 加班，码程序，通宵，做补丁。 你们看，他是一个程序员，才二十五岁，真是仙风道骨，白发飘飘啊。 拥有固定行动模式的战士容易战胜，但诡异的刺客防不胜防。 黎先生招募这帮骇客，并不局限于单一组织，反而大大小小甚至是个人骇客都有，尽管技术上不算强悍，可正是因为混乱，才会让人觉得怪异。 用助攻队来说，个人骇客占多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方法，当两个合适的骇客在一起时，便会诞生另一种怪异的方法，用这种方法去进攻，可以短暂的增加自己的优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不会被行业内人士发现或确定是什么人所为。 姜灲以自己的思考方式甚至判断，那些行内人士，应该会认为许多骇客被集结在一起，组合起来搞事情，也因为是复杂的组合，更难以知晓该如何谈判，甚至是攻坚了。 “人集结完毕了，等你下命令。”白衣壮汉从虚拟空间中走出来，站在姜灲左边，“这一次我们要闹大一些，准备佯攻，让那些人以为我们真的打算动手了，实际上只是吓唬人。” “佯攻，是左卫门的意思？”姜灲视线从三块窗口上挪开，转而看向白衣壮汉，“主攻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始进攻？不对吧，我昨天才从沐沐那里知道，他们说有个难题要解决，暂时不能进行有效进攻。” 白衣壮汉却是回答道：“不，这是金丝边眼镜提出的要求。他们现在要去解决庐州信息部门留下的一个防护模块，你应该也听沐沐说过了，那个问题很严重。正是因为严重，我们才要佯攻，给他们制造间隙，吸引庐州信息部门的注意。” “……这样么。”姜灲回应答，过了一会才又说：“你们确定这个时候可以进行有效攻击吗？暂且不谈庐州信息部门我们助攻队能打下多少，能制造多少间隙，现在网络信息安全公司，可是已经和庐州信息部门联合了，守备力量不知增加了多少，对系统的防御也增加，总觉得很难成功啊。” 白衣壮汉摆摆手，无所谓道：“不用担心这问题，要说为什么，自然是我已经进去那里查过了。”他顿了顿说：“我通过留下的后门进入了网络信息公司内部查过，他们现在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信息，来构建防御模块，这是目前最薄弱的时候，这有这个机会，我们不能浪费了。” 姜灲听完也是无所谓，他看向三块信息窗口，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你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反正我也不懂，你们放手做吧，但要知道，失败了不会有人去救你们。” 最后那句话简直是满载恶意，白衣壮汉猜测他是觉得自己没有实际话语权而闹脾气，也就不怎么在意，接着又从虚拟空间中离开。 “现在进攻么……”姜灲从后台找出听风闻雨的功能面板，看了看又关上让它在后台运行，“看来是交流过‘后门’的事了，但他会像我想的那样做么？现在还没有证据，只凭一个降低危险的方法来思考太片面了，不过，应该不会出事的，反正还有不少后手，暂时不用担心。” 事情交代完毕，姜灲也联系到其余的助攻队成员，确认了大家的意向之后，便不在对白衣壮汉那番话保有怀疑，开始下定命令，对人员分配进行安排，但他也留个心眼，秘密联系了沈文、沈武兄弟二人，让他们在发现不对劲和意外情况时即时通知，或直接决定结束行动也可以。 自行做决定好处在于能分担压力，也能让手下人放得开，沈文、沈武本就是‘极客’外围成员，极少同组织一起做事，所以对于自由的行动模式更喜欢，加上能力不算弱，又是有名骇客组织的成员，让他们在一线对助攻队其余成员做指挥也可以，反正助攻队内大多数是个人骇客，不像助攻队，基本都是强力的精英骇客。 助攻队本来要袭击的位置是一间新闻网站，但在白衣壮汉的干扰下转为了向网络信息安全公司。黑客和白客们本就是敌人关系，一个搞破坏一个搞建设嘛，现在对上网络信息公司，助攻队大多数人都在嗷嗷啊叫，欢呼雀跃，仿佛搞下一间公司会对他们有多少好处一样，其实也没有好处，但又能解气又能炫耀，何乐不为呢？ 袭击方式同一样那样，个人行事，专挑薄弱区域行事，攻入网络信息公司的系统里，在那恶作剧，只要能感染上都动手，不过反击也来的很快，人家信息公司也不是吃素的。 由于助攻队多是个人骇客的缘故，也是被打得很惨，但他们不在乎啊！ 被打惨又怎么了？只要能闹腾，能捣乱，能造成麻烦就开心，不仅如此，衡量下来网络信息公司才麻烦大咧，明白无故被人攻击，还影响各项业务和工作进展，幸好大部分资料保存在内部电脑中，出问题的都是员工里能接入外网的电脑。 通过信息窗口，姜灲能观察到助攻队每个人的状况，对当前状况的报告，基本上没什么有意思的，都是些自己是不是被袭击了，或者发现了什么漏洞，他并不在意这些，而是让听风闻雨自行收集那些信息，完善它的功能。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只一个多小时后，姜灲便在千年之光平台上看到，自媒体人在散播的简短信息，都在报道庐州的网络信息公司被侵入并黑掉电脑的事情，还指名了是同一伙人。 信息传播很快，姜灲都没预料这一次会出现得很快，同时他注意到庐州网络信息安全公司的官方账号，在千年之光平台上的消息，大致是在说自己已经确定了袭击者是同一批骇客，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会进行反击。 是暴风雨要来的节奏。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6 悄咪咪行动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同年，10月17日。 第二国度。 虚拟空间装饰都不尽相同，主要看采用的主题，而这一次，主攻队成员们聚集点的主题，是星空。 漆黑星空下，集合了一群人。 当中，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帅丑凡怪，各种奇形怪状的虚拟角色们都有，顺带一提，不可只看角色外貌做判断，要是不信遇到人妖号，那可真是浪费感情和钱财。 沐沐、花机关，便是在这人群中。他俩私底下开了窗口聊天，并未让其余人注意到此事，所言之事不外乎此次行动的细节或企图，还有个人对成功与否的看法。 聊着，聊着，时间过去。 白衣壮汉也在此时进入了这里的虚拟空间，他立刻来到了斯文人身边，悄咪咪开了聊天窗口，俩人细说了些谁都不知道的话语，足足有三四分钟，才结束。 沐沐未察觉异样，花机关却是在想那两人瞒着自己在说什么，他本就是混在黑暗社会里弄活的人，阴险什么的，早就习以为常，再加上姜灲特意让沐沐带的话，两人都不是啥纯洁货色，一带话，意思都明白了七七八八。 话不多言，斯文人让众人安静。 说了几句，大意上是让大家准备好，打好十分警惕，一会要去干的事很危险，并且助攻队那边拖不了多久，他们也很危险。啰里吧嗦讲了一大堆废话，斯文人才把话题带到进攻目标上，他在这时倒是事无巨细，把哪些人该做什么，哪些人负责什么部分都说的清楚，生怕有点人跨界。 40人，全在听他哔哔，烦死了。 花机关懂得自己要做什么，‘极客’内部也是会分负责事项的，因此他明白的很快，于是到处张望着，却是发现白衣壮汉此时又不见了，疑惑之下也是记在心头，不料，没多久白衣壮汉回来了。 还带回来一个人。 这人角色形象平凡无比，放游戏里简直就是个像素点级别的NPC角色，当然不是真的形象为像素点，只是做个夸张比喻，形容这人真的太不起眼了。 花机关眼睁睁看着这个平凡男人混进人堆里，然后一起听斯文人讲话，接着他又看到，在平凡男人进来之后，斯文人强行中断了讲话，并非常不拖泥带水的开始了正事。 虚拟空间内，所有人都进行了转移。 沐沐也跟着大部队开始转移，但他却一只手抓住了手腕，转头一看，是花机关。 “不要离太远了。”花机关一脸紧张，活像个带孩子进入人群的老父亲。 沐沐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其实无论虚拟角色还是现实肉身，呆萌呆萌的沐沐笑起来都很好看，虽然在科研时有点变态。 “你干嘛呢？”沐沐笑道：“这里又不是动物园，在网络里，担心距离没用啊，呆子。” 花机关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太过担心而忽略了身处虚拟世界，还是分不清虚拟和现实的界限，总之这人也是一笑，松开了抓着沐沐的手，笑道：“哈哈，我好笨啊。总之你要小心，这一次行动很危险的，别出事。” “放心啦。”沐沐摆手回道：“我很有经验的，忘记我们以前在‘极客’的日子吗？做了同样危险的事，依旧没有问题，稳得很。” “别立fg啊，笨蛋！”花机关有点担心的说道。 沐沐这时已经调整好转移位置了，笑着向花机关挥手，整个人也化为光点消失，去往另一个虚拟空间。 花机关把刚才那一幕看成了沐沐从世界上消失，这让他害怕不已，但最后清醒过来也是自嘲一笑，并随着其余人一起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 没有边际的虚拟空间中，虚拟角色们就这么站在空间中，也不是失重状态，而是站在那里，同时没有任何阻碍，无论是想要360度空中劈叉也好，或者移动到空间任何一处都行。 花机关握紧手掌又张开，他伸出手似乎抓住了什么并依靠这看不见的玩意在空间中移动，但身体又能随意穿过那种看不见的玩意，虚拟空间中角色的空间移动真的有意思。 非要形容这个空间的话，那应该是——能让人摄取到氧气的超大团海水正处在固态液态的叠加状态，并且还处在有重力和无重力的叠加状态中。 不可思议。 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花机关把注意力转向了不远处，正有一部分人在破解的程序图像化的防御模块，通过观察程序图像化的防御模块的状态，他可以知道此时的防御模块的状态。 现在在破解的，并不是直接保护机械义体源代码的防护模块，这里是庐州政府信息部的防御模块，攻进去，就能进入系统和后台，在取得高权限后就可以得到很多信息了，虽然听上去很诱人，但此行为也很危险。 防御模块是什么样子呢？尽管是一组程序，但在被程序图像化后的直观观察下，还是很壮观的。 首先是一个超级大的绿色圆盘在虚拟空间中，且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虚拟角色都是正面面对着它；在圆形中有着许多的黄色线条，那些线条如同电路板上的覆铜走线那样，规律整齐的排列着，某些线在一定位置会停下并留下一个点，某些线会绕个一大圈最后在起点停下，与覆铜走线不相同的是，这些只有线和点，并没有各类焊接的元器件。 一般的程序大多数是单面板或双面板，更进一步会是大量单面板或双面板组合在一起，构建起整个程序，但花机关是个行家，他知道防御模块与普通程序的不同之处。 首先在面板上它就不同。 它是多层板。 由多个子程序组合而成，并在此基础上套上一个模块。这能让一组程序合理并视情况对自身进行调整，因此极大降低了程序运行出错的问题，智能化情况更高，却又并非制造了智能AI，所以危险性极低。 攻下模块是最麻烦的事，曾经有个家伙为了攻下模块，硬是每一个套在其中的子程序都一一破解了，然后利用这些小程序的漏洞安全通过了模块，获取了权限。 当然，一般人不会做这种傻事，模块的好处就是能统一指挥多个程序运行并不出问题还随机应变，所以可以塞很多子程序进入其中，要破解起来比登天还难，甚至可以引发程序员和主策的矛盾纠纷。 花机关当然不会做得如此麻烦，面对模块每一个骇客都有自己的方法，或者通用的方法，因此他没有急着破解模块，而是在寻找斯文人、白衣壮汉，以及那个混进来的人的踪影，但没有，完全消失了。 花机关来到一个人的身边询问，却被告知，斯文人和白衣壮汉早就进入了这个防御模块后面了。 得知这个消息，花机关心生不详之感，便加快行动，开始破解防御模块，但他做了后才被周围人告知，防御模块早就打开，留下的人并不是进不去，而是在这里做支援。 虽然有点尴尬，但花机关还是红着脸，进入了防御模块后面。 防御模块后面并不再是一个超级大的防御程序，此时多了很多圆盘，每个圆盘代表一条路，只要破解或得到权限都能通过。 花机关想要顺着路和大部队汇合，但这里一个留下来支援的人都没有，他只能寻找痕迹，可惜这招也被繁多的痕迹给抵消了——大家都不是统一进一个地方的，所以痕迹很多，每一个圆盘都有人进入，也找不到沐沐的痕迹。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花机关如此说道，便开始了行动。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我对骇客倒是一窍不通，所以这段看看就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7 他们的行动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花机关站在一个圆盘前面，他伸出手，圆盘开始旋转。 旋转之时，每条线都从终点开始逆向走位，不多时，线沿着原来延伸出来的路径回到了起点。 这个逆向破解完成后，花机关也能随意进出，方法与取得权限不同，取得权限能直接通过圆盘，并不会在程序图像化上出现这种逆转线的情景，而且逆向破解后任何人都能通过，无需权限。 走入圆盘内，又是一个布满圆盘的虚拟空间。 并非灵异中的‘鬼打墙’或被人用程序捆住，闯入一个系统之后的景象就是如此，每个圆盘后方是好几个不一样的圆盘，懂得看程序图像化的人就能分清楚那里是那里，也能确定自己身处系统何处。 不懂的人，那就不懂吧。 花机早已习惯这种景象，他能通过程序图像化而辨认这里是系统那个部分，在‘极客’里，这种能力可是基础之一，不，应该说自虚拟问世后的骇客们，都要必备的能力。 休息了一会，他又开始破解圆盘，大约在破解三四个之后，他闯过了一个圆盘，遇见了沐沐。 “你来了。”沐沐见到熟人也很高兴，“快点来帮忙，东西有点多找不到，时间也不多了。” 花机关看了他一眼，随后问道：“你看到金丝边眼镜和那个大猩猩没有，我找他们有点事。” “没看到哦。”沐沐回答：“总之我进来就是负责找防护模块的资料，只负责这件事，他们应该去了另一个地方，其他人在系统里兴风作浪呢，倒是别阻碍我找到资料。” 尽管不太想让沐沐一个人在这里忙，但花机关还是决定要去看看金丝边眼镜要做什么，于是他便快速离开了，不过，只要确定了金丝边眼镜并不会影响到自己和沐沐的安全，那他就会快速回来，因此留下了一个标记。 追踪猎物很麻烦。 老练的猎人眼光毒辣，总能在林子里见到枯木黄叶里的痕迹，可在虚拟世界，这会十分艰难。花机关穿过好几个圆盘，也遇到了一些人，交流几句，得到些有用没用的信息，终于是靠近了金丝边眼镜。 当花机关闯进来时，斯文人、白衣壮汉以及不知名的人正站在一个大圆盘前方，慢慢进行着破解。 “你怎么到这里的？”白衣壮汉惊呼，他最先发现，也用惊呼让其余人发现了。 花机关无所谓耸耸肩：“走着走着就到了，毕竟也有不少人见到你们了。” 他说完像个没事人一样到处走动，到处观望，企图通过观察程序图像化来判断这是哪里，但看了才发现，这个位置他不认识，非但不认识，还与之前说好的，闯入了的信息部门系统，有着很大差别。 “他是谁啊？”花机关望向那个陌生人，“我们之前没见过吧，你们熟人？” 白衣壮汉正要说话，却被陌生人伸手拦下，他摇摇头，又看向了斯文人，后者心领神会，向前一步开口。 “我的一个朋友。”斯文人说道：“今天遇到了点麻烦，让他来帮忙，多个人会轻松一些，你对我朋友有意见？有意见就对我说啊！只要不会出事，那怎么样都可以吧。” 花机关见状况不对，自己不占理也理亏，于是退一步，“当然不是有意见，倒不如说有人来帮忙是好事，我也是来帮忙的，闯进这里来纯粹是个意外。” “那你走吧。”斯文人大手一挥，转过去帮忙。 卧槽？！ 这就放人走了？！ 花机关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当然是不会走的，现在怎么看都会一种‘金丝边眼镜是个二五仔’的情况。 其实，要换姜灲在这里他明白斯文人放人走的意思，是表明自己真的没有在做任何坏事，这能有两个解读方向，一是对方玩心理战表现得自己坦坦荡荡，实则腹黑不已，二是对方真的在坦荡干活，如果继续怀疑下去那就是自己心脏了。 无论怎么想，都是对方占优势啊。 然而，姜灲是姜灲，花机关是花机关，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并不能评判谁的好坏对错。 花机关执意要留下来帮忙，但却被斯文人摆手拒绝，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花机关走了。 …… 花机关回到了沐沐身边，向他说起自己见到的异常状态，沐沐笑他担心过头，见怪说怪，二人相视一笑，也是决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不理会，只要不出事，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破解防御模块对骇客来说是家常便饭，有了花机关的帮忙，沐沐破解速度加快不少，不过一会功夫，破解完毕，二人走入圆盘内，只见这里不再是布满圆盘的虚拟空间，而是无数个纸张大小的长方形，整齐排列的浮在虚拟空间内，其间隙在遇到虚拟角色时，会自动增加宽度，供人穿过。 “资料还是一样多。”花机关感叹道：“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组织规模足够大，那资料就会特别多，数不过来。” 木木这时却回答：“总共有十万三千个资料，其中能转换为文本的只有很少一部部分。” “额……你拿到权限，看到了总数？” “对啊，远程控制不算很难，只不过是那个模块难攻罢了。” 花机关为自己不过大脑的莫名感叹而吐血三升，早知如此，就不胡乱感叹个什么劲了。 总之呢，沐沐拿到权限并进行了远程控制，这在他的视角中打开了一个新窗口，通过这个窗口可以看到全部资料，还能让他使用各种系统自带功能进行资料检索，大大减少时间。 看上去是轻松简单，实际上还真是这样。 骇客们做的是从后背潜入的隐秘工作，只要不被发现，那加上时间可以很快攻下一个系统，但这也是在开始前进行调查和知晓漏洞才行的，并不是一上手就能入侵系统，而且骇客们并有那么神，如果没有前期准备，依旧会被打成渣渣，简直就是纯粹的脆皮法师嘛。 不多时，沐沐已经找到了需要的资料，他在快速下载中，这个资料能提供一些帮助，让除主攻队40人、助攻队20人之外，剩下的60人找到防护模块的破解方法，以及漏洞弱点等，甚至能制作一个病毒软件，使防护模块完全出错。 等全部下载完毕，沐沐通知了所有人收队，但唯独联系不上斯文人和白衣壮汉，有些人认为不用去管他们，自己就离开了，但有些人还是挺在乎的，所以打算去找人。 正好，花机关知道斯文人在哪里，他便让沐沐先走，自己带着人去找。 出于信任，沐沐便带着资料先离开这里。 花机关带着人去到了遇见斯文人的位置，那三人行现在还在那里，而且破解也做得差不多了，他走过去说道：“你们没事吧？资料已经找到了，可以走了。” “抱歉啊，我们还有一些事没做完。”斯文人回应道：“这里的事是私事，你们可以先离开，我们随后会自己走。” 前来找人的人中，有一个似乎想要抱大腿，于是走出来说：“有什么关系嘛，人多力量大，一起来总会搞定的。” 斯文人还是回绝：“多谢好意，但不需要。” “嘿，你这人。”那个人似乎有点不满意，“我早看你斯斯文文做个指挥不爽了，凭什么你能安心做个指挥拿大头，我就得在这里辛辛苦苦干活，不行，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你在做些什么！” 说完话，这个人伸出一只手，开始对圆盘进行破解。 “不行！”斯文人和陌生人同时叫喊。 在不了解一样东西时贸然行动，是个大忌。那个说话很嚣张的人，显然是要捣乱，所以不顾问题就着手破解，他也顺利的触发了这个圆盘的防御机制。 这样做，非常理所当然的触发了某些机制。 所有在场者的信息，都被记录了下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8 令人作呕的话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姜灲对阴谋诡计和事态发展一向很敏感，所以在看到那个新闻之后不由担忧起来，但他并不了解骇客们的行动会有怎样情况，所以没法做出准确判断，此时，作为助攻队成员的白衣壮汉离开，前往了主攻队，更是让他心里没底。 幸运的是，在几分钟后沈文来了消息。 “都没事，这简直是贝爷去荒野求生一样。”沈文说道，他还顺便开了个小玩笑。 姜灲松了一口气，“那就都回来吧，我想主攻队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看来整件事是稳了。 助攻队此次行动本就是骚扰为主，给主攻队制造机会，纠缠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而他们，也很好完成了任务。网络信息安全公司几乎是全部注意到这边，无暇关照庐州信息部门，不仅关照不了，庐州信息部门甚至还要注意他们这边，因为两者的敌人是用一伙人，这是在之前发生事情后确认了的。 这一次能成功，算是打了个空子。 助攻队全员撤退之后，也会扫除留下的痕迹，由那60人的后援队负责，他们几乎是人数最多的队伍，尽管不用冲上前线，危险和压力不会大，但责任重，找出漏洞、制作有效病毒程序、扫除遗留痕迹以及对资料进行分析，很多责任都在他们身上。 姜灲关闭了三个窗口，调出听风闻雨的功能窗口，周江雪教过他听风闻雨的功能窗口欧，每一个显示的参数代表了什么，不同参数显示着什么情况，他认真听也做了些实验。 发现，尽管听风闻雨的结果正确率虽然只有百分之80，可它收集的参数能够信任，还挺细致，这有点像是一个程序版的读心术机，然而听风闻雨只能运用在网络中，局限性很大。 同时它也只是收集了，人在网络中的行为做参数，所以即使是判断一个人的内心和行为，也是基于网络来定，给女孩们做防狼程序绰绰有余，可一旦深入使用，那也只是变成一个没用的信息收集器。 姜灲把这些想法记下来，准备等有空了拿给周江雪，这些实验报告都是挺有用的，一份细致又准确的报告，能省略很多改进时间，增加工作效率。 正在他码字做记录时，一个人闯进来了，这个人是沐沐，他正一脸慌张模样，见到姜灲后立马说道：“叫人！把后援队那些人全部叫出来！” “别急，发生什么了？”姜灲一边问，一边停下码字，开始联系后援队的全部人员。 “还要叫上助攻队的人！”沐沐还来不及回答问题，“全部上线！” 见他这幅模样，姜灲也不好问。 忙了几分钟后，二人进入了另一个虚拟空间，在那里，后援队和助攻队的人都集合到位了，沐沐见状便联系了其余人，接着，主攻队的人也来了一部分。 “大家安静，听我说。”沐沐强压慌张，慢而稳定的说道：“主攻队有一部分人的虚拟角色信息暴露了，庐州警察系统内的人已经知晓了那些人虚拟机的位置和型号，确定了虚拟角色信息，他们全都暴露了！” 被召集来的人没出声音，许久后才有一个人说道：“然后呢？” “然后？救人啊！”沐沐大声道。 那人摆头，不屑的挥挥手，“切……我以为什么事，只不过是有些人暴露信息而已，敢做这件事就要承担风险，没人会去救别人，这是我们一开始就默认的事情。” 沐沐一愣，才想起此事，当下气得说不出话，但也没有资格去怨恨说这种话的人，因为一开始真的默认了此事，谁出事都不会去救人，自己承担风险。 个体的自私在此刻体现出来。 犯罪者终究是一些冷血无情的人，更何况这是个为了利益而聚集在一团的犯罪者们，毫无情义可言是常态，他们是绝对自私的、利己的甚至是说的非常好听的——独善其身。 宏观来说，其实并没错，谁都会这么做也该有这个想法，不帮忙就和公交车让座一样，是情分的事，不是本分，虽然把一群犯罪者的事用让座来比喻似乎有点过分，但不是这样吗？ 犯罪者也不过是把利己、自私等特性搬到明面上展现给其他人看的一种人，赤裸裸为了自己而去不择手段得到想要的，然后，能拿到就拿到，拿不到或是死了，那也就这样，说不了半句怨言，锅自己背。 唔……但也不要觉得犯罪者就是好的。上述那段话是在另一个层面上看犯罪者们，不要被蛊惑了认为犯罪者没有错，然后大大咧咧说错的是人的天性。犯罪行为是错误的，犯罪者展现的人性是中立的，要分清楚这俩玩意，不然犯罪心理学老师和警察，估计会气的掉头发。 姜灲瞄了一眼失落的沐沐，又扫了一眼集中起来的人，他不由轻叹一声，走出来冲要走的那个人喊了句：“等等，我有点事情，不得不告诉你们了。别走，说的就是你，牛粪头！” 人群中，那个牛粪头停下脚步，扭头阴阳怪气“哈”了一声，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你是想打架吗？” “比起打架我觉得钱比较重要。” 姜灲嘴角勾起一个莫名让人不舒服的笑容，走进人群给他让出的路，直面那个看上去非常不好惹的牛粪脑袋，笑了几声，开口就是一个群嘲：“你们都是聪明的骇客，我说的没错吧？但却看不清局势，打算就这样放过一个机会吗？ “那个白衣服的壮汉应该都跟你们联系过了，这才有了刚才助攻队转变作战计划，去袭击网络信息安全公司的事情，换言之，你们都知道主攻队这一次的任务，是要去进攻庐州信息部门，以此拿到防护模块的资料。 “在场有几人知道那件事呢？机械义体的源代码现在被新型防护模块保护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吧。算了，这点不重要，问题在于那些暴露了信息的人，他们应该拿到了防护模块资料……我说这些你们应该懂了吧。” 人群中传出了一些细小声音，但更多是在几人成团的小组交流，这种交流很隐秘，也并不会暴露让别人察觉，但姜灲预测到了这个结果，他懂得，他懂得这些骇客犯罪者。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人群中有人质问，“防护模块的事，告诉你一个完全不懂骇客技术的人干嘛？” 姜灲反喷一句：“你傻吗？就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才能说啊！” 那人被噎住说不出话。 “我是不懂骇客技术的一个人。”姜灲说道：“但我明白那份资料的价值，有了那份资料可以说能直接接触到了机械义体的源代码，你们可别忘了，黎先生召集我们，需求的是什么？正是那个源代码！ “你们都是聪明人，也明白源代码的价值，黎先生志在必得的东西如果被在场任何人握在手中，必然可以做些事情，这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作为骇客，你们都懂。 “你们是骇客，难不成害怕黎先生会应你提出要求而在现实杀了你们吗？呵呵，你们的手段颇多，难不成连一个威胁都做不到吗？如果给我这么多手段，我现在多能敲诈他一个亿了！” 一大段话下来，骇客们都明白了许多，他们不是智障，都听得懂姜灲说的那些话代表什么意思，同样也负担着许多危险，但也有很多好处，作为骇客，还是在黑暗社会中的骇客，他们都知道该如何活用手里的资源，得到最大利益。 骇客们纷纷看向那个站在最中央的男人。 他嘴角勾勒出一个让人觉得并不那么好看的笑容，黑发披散在肩膀，瘦长身体并没有什么力量，但给人一种，非常想要虐待他、推到他、爱抚他的感觉，似乎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见识到黑暗的本质，也能融入黑暗中。 他似乎，有一种能诱发出人疯狂和黑暗面的气质。 爱抚他…… 折磨他…… 虐杀他…… 在场其余人都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他们一边想要大笑狂笑，一边决定要去找到那些主攻队的骇客，并从那些倒霉的家伙们身上得到防护模块的资料。 尽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资料会在那些人身上，但是管他呢！ 自己现在只想要出去，找点事做，毁灭点什么。 释放脑海里疯狂想法和破坏欲！ 骇客们纷纷离开了，并决定去了解一下姜灲的过往经历，想要了解他更多。 见到骇客们都离开，现场只剩下沐沐一个人，姜灲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这番话说完，只会有一部分骇客前去寻找那些人呢，但没想到，效果那么好。 不过，有了这么多人，那些暴露了信息的骇客们也懂得该怎么利用了吧，姜灲想到，他觉得主攻队暴露了信息的骇客们，要还是不懂如何利用同行逃跑，那活该被抓。 “人都走了，你可以……” 姜灲话才说了一半，转个身的功夫，沐沐便是冲过来扑上去，一拳一拳砸在姜灲身上，只要是属于姜灲身体的部分，他都在用力攻击着，从沐沐的笑容上可以知道，这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兴奋。 “卧槽，你干嘛？！” 姜灲连忙推开沐沐，连滚带爬躲了好远。 沐沐深吸几口气，擦掉了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抱歉，我刚才就是特别想冲过去用力打你，这冲动抑制不住，十分抱歉……谢谢你做的那些事。” “所以为什么要打我啊？”姜灲哭笑不得，“难不成，你发现我偷偷把你小饼干吃了？” 沐沐摇摇头，把杂乱想法甩出去，这才说道：“你刚才那样做是在骗人吧，居然成功了，明明你都不确定资料在谁手上，还真是说谎面不改色……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谎？” “花机关的信息暴露了吧。”姜灲躺在虚拟空间中，“我一看就知道暴露的人员中，有一个是花机关，他不是你朋友么，我也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但他因我而死。” “是吗……”沐沐走到姜灲身边躺下。 姜灲轻笑几声：“是啊，明明应该死的人是我才对，行了，你不用可怜我，我不需要别人可怜。”他顿了顿，再道：“我知道朋友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你给我住的地方，也给吃的食物，还帮我找了这样一份能发挥能力的事赚钱，我帮你是应该的。” 沐沐听到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问道：“你……很冷血啊，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你才会帮忙，才会做这些……我们没有友谊吗？” 姜灲也转过身，不让沐沐看到自己的表情：“抱歉，我就是一个很冷血的人，你那些友谊啊，感情啊，全部都不存在，我会帮你这么多，只是单纯的报恩和交易哦，不然你以为，谁会才认识不久，一无所知的就会关系那么亲啊。” “说的也是啊……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沐沐看不到姜灲的表情，但他却笑着说出了这番话，“对了，顺带一说，防护模式资料在我身上。” “还有啊……谢谢你帮我召集了那么多人帮忙，真的很感谢你。” 姜灲听完这句话，他转过身发现沐沐已经离开了，见人离开，不由自主轻叹一声，闭上双眼躺在虚拟空间中。 这个世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49 混乱骇客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那番话是一粒火星，晃晃悠悠忽然冒出来，落在黑色的、黏稠不已的混沌中，嘭的一下炸开，紧接着，火团向四周扩散，直到所有混沌全部都燃烧殆尽，哦，并不是，混沌是烧不尽的，它也只会越烧越旺盛。 庐州市内发生了点不同寻常的事情，民众们并不知晓此事，因为这些事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可在电子设备和虚拟网络的世界里，它们知道，自己被人入侵了。 那些人被称为骇客。 他们之间有男有女，或是组织团体，或是个人独行。每个人都身怀绝技，使用一种叫程序的，可以被认为是电子设备和虚拟网络灵魂的东西在行动。 骇客们把程序化作一条条触手，侵入电子设备和虚拟网络中，扰乱它们原有的灵魂，夺走它们本来刻画在原有灵魂，不，该称为原有程序中的生命轨迹，或者该称为天性。 总之，骇客们夺走并操纵了它们原有程序中的天性，强制性借由它们去收集他们想要的信息，或者他们会抹除它们用本来天性收集好的信息，又或者是篡改那些收集好的信息。 没有反抗。 无法反抗。 顺从即是一切，屈服即是天性，听从即是本能。 人类是电子设备和虚拟网络的神明，是它们的造物主，所以肆意玩弄它们原有程序中的内核，修改不满意的参数，增加或减少任意程度上的天性，这是它们应该服从神明而得到的。 …… 骇客们，或该称为神明们，似乎在进行一场战斗。 他们控制了电子设备，入侵了虚拟网络，不断互相进行着一种看不到的厮杀。一台电子设备会被好几名骇客轮番侵入、控制，直到电子设备被骇客使用完毕，就会回到无事发生状态，也被彻底抛弃；好几台无人汽车上的电子设备，都被不同骇客们控制，钢铁相互撞击，即使电子设备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无所谓，反正已经被骇客侵入内部，彻底沦为神明的玩物，直到彻底报废，才会被随手扔进垃圾桶内。 神明们似乎非常邪恶又似乎很善良，他们可以为了一个信息而控制电子设备去杀掉另一个神明，也可以为了一个友谊去抢夺被神明控制的电子设备。 神明的身体似乎很弱小，常常被无人车撞后就死了；他们也并不高，至少摄像头能看到比神明更高更远的位置。 可他们依旧是神明，是它们的造物主。 …… 骇客们在进行一场难以被描述的战斗。 无论是个人骇客，还是团体骇客会竭尽所能，追查到那些信息暴露的骇客，然后入侵他们的随身电子设备或是可无人驾驶汽车中，取得联系，然后或是威胁或是提供援助，只为得到一份虚无缥缈的资料；逃亡骇客们反应也不错，前前后后没花多久，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一个能帮助自己逃走的好机会，他们便开始述说谎言、对天发誓、谄媚阿谀，只要是能得到帮助的行径，都会用上。 相比之下警察们却是受到了不小阻力。他们的系统被入侵，各种下达指令错误或丢失，信息出错或被删除，骚扰电话不断导致人工台应接不暇。 入侵警察系统只是要延缓官方抓捕骇客的行动，但也足以看出骇客们在掌握技术之后有多么狂妄，同时也能看出为了得到钱，这些破除了道德枷锁的家伙们，下限低到何种程度。 但骇客们也在窝里斗。 他们并非铁板一块，倒不如说状态特别奇怪。 骇客们会黑掉竞争者的虚拟机减少对手，却在入侵逃亡骇客的电子设备后被另一名骇客踢掉取而代之——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虚拟网络中信息流量顿时变得异常起来，一段时间内，爆出多个骇客信息又迅速消失，各种系统漏洞、病毒程序，繁多杂乱的攻击在这段时间内炸开。 互相伤害型的圈子是这样的。 他们是骇客，也是犯罪者，自私自利的特性完全张开，其显示的结果就是如此，不断互相伤害直到只剩下一个人，这有点像是某个生存游戏，不过，说起来的话，程序在黑客手中的表现，真的很像枪械在杀手手中的表现。 鉴于这种情况，庐州信息部门表示纷纷吃瓜——等那些骇客们闹腾安静了，就把已经暴露的信息全部用上，追查到IP地址，递交给执法部门抓人。 倒也并非说庐州信息部门真的要划水，那些人也知道现在去阻止骇客们闹腾费时费力还不讨好，就算现在有领导人下达命令书也是如此，他们能做的，唯有尽力维持虚拟网络系统不会出事，第二国度不会出现问题。 然后咧？然后的问题就是那些国内各大网络公司了，其实被害最严重的就是这些网络公司，因为网络战争的主要战场就是各大网络公司制作的系统，不断出现漏洞，不断出现病毒程序，苦逼的很，幸好只有一部分出现实际问题，剩下的只有拜托程序员们做补丁防止出事了。 其次是电子设备制造行业的公司，无人汽车、服务业蛋型机器人、无人机、摄像头甚至是工业机器，只要在这个时代里使用了网络系统的电子设备，在能被骇客利用的情况下，都被犁了个遍，没有漏洞都给你制造漏洞，夺取控制权也是常态，但于那些倒霉的网络公司一样，实际上出问题也只有少数，但出的这些问题也是个警钟，提醒他们自家公司的造物在哪方面会出问题。 简单来说，那就是风声大雨点小…… 这也是正常表现，骇客们也只是想要拿到逃亡骇客手中那个资料而后，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少，加上不是什么厉害的骇客组织，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但细节上似乎有点不太能让人接受，因为姜灲只是说了一些并不值得信任的话，赤裸裸告诉那些人‘宝藏在海里去找吧’，就使得整个庐州在第二国度中翻起大浪，有点不可思议，却似乎合情合理。 真要说起来，姜灲顺势而为利用那些人的贪念以及加入黎先生计划的最终目的形成这个效果，似乎没什么不对的，说到底，还是那些人自己贪嘛。 因贪念而被当枪使，怨不得别人。 …… 第二国度。 姜灲出现在一个白色虚拟空间，他活动了手脚，抬起头看向同在虚拟空间内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左卫门，黎先生的副手。 “来的真快啊。”姜灲走到左卫门身边说道。 左卫门微笑道：“迟到是种恶习。” 他也看向了姜灲，上下打量一眼开口道：“你在这种奇怪的时间点找我，是有什么要问的？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你想要的答案才对，那个金丝眼镜……纯粹是自己做错了事才会如此。” “答案么，我可不期待你能告诉我什么。”姜灲随意开口：“听沐沐说这件事其实是个意外，我才不管是不是，把账算在那个斯文禽兽身上就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黎先生计划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左卫门微笑着眯起眼睛：“好好做事就可以了，这应该与你无关，知道太多没好处。” “哟，威胁我？”姜灲好笑到，但心里也在警惕着：“我问也是因为有点好奇。斯文禽兽那个所谓的降低行动危险，不过是把最终窃取机械义体源代码时的行动模式，按照那个臭名昭著的骇客组织来干，尽管他能保证让庐州信息部门认为这件事就是那些人做的，但依旧遮盖不住本质——模仿犯。 “但大部分人忽略了一件事，或者说他们到最后忘记了这件事……斯文禽兽那家伙，刚开始可是为了要让所有人被记录下来的信息得到清除才让所有人进来的，他们忘了我可没忘。” 左卫门不动声色说道：“姜灲，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姜灲冷笑几声：“黎先生，记录我们这些骇客的信息，想要做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50 自私的援助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伴随着眩晕感，花机关从虚拟世界中出来。 回到现实，他就是孔文泽，一位长的帅气但生活拮据的销售员，不用多说，这种职业和给人的印象，自然是他的伪装，作为‘极客’的成员，他当然要隐藏自己。 孔文泽一溜烟窜出虚拟机，拉开衣柜，扯出塞在最里面的防水背包，立刻提着包冲向门口，换鞋出门。不用说，作为一个黑客，他早就做好了时刻逃跑的准备。 真假证件、真假护照、假身份以及藏身处，孔文泽在入行之后就被前辈时刻提醒着做好万全准备，用以应对当下这个情况，幸好有习惯，不然现在出逃就很麻烦了。 他出门后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帽檐极宽大的帽子戴上，刚走没几分钟，好几辆警车鸣笛来到他的住所门前，直接冲上楼，又在一两分钟后走出来，带头警察为人逃跑而骂骂咧咧、气愤不已。 目睹这一切的孔文泽就躲在距离自己住所一条街远的位置，他不禁靠在墙上让自己不因腿软而失去站姿，心有余悸之下，也在考虑着该怎么逃跑。 考虑到防水背包里的证件，孔文泽在想要不要逃去机场，购买当天时间最近的机票，去泰国或美国，在这两个地方他都有熟人，只要去都能有安全位置。 想了想，他决定先联系‘极客’的成员。 于是，孔文泽朝警察们的反方向走去，把帽檐压低，掏出手机在网上联系‘极客’成员，一会后便取得了联系。 “我出事了，身份信息被警察记录了。” “你做了什么？” “接私活不小心被坑，也是倒霉。” “嗯，我联系组长他们。” 孔文泽松了一口气，安心了不少。 ‘极客’组织不算很强，但至少内部关系很好，铁板一块，单个组员出事都会能帮就帮，也不会有背叛或出卖的事情发生，所以求助组织是个很好的选择。 暂时还未得到回复，孔文泽没有行动想法，他只是有点心疼自己的设备，在还没脱出虚拟机时他就把设备中的资料全删了，并使利用病毒程序使设备过载，如果不出意外，此时应该烧了不少，警察们也拿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正在想事情内，此时一个未知号码发来信息，孔文泽点开看发现信息很简单，却很吓人。 【我看得到你在哪里】 孔文泽当即停下脚步，帽檐下双眼扫视周围，左顾右盼试图发现点可疑之处，但什么都没看到，沉默了一秒，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街边店铺的摄像头。 他与摄像头对视着。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孔文泽回一条信息过去，仅几秒，立刻得到一条信息回复。 【我想要资料，防护模块的资料】 孔文泽刚想要回复说明自己没有，可在打字时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认为自己有着资料，那么沐沐就没有说明资料在他手上，以此推测，就是沐沐忽悠了那些想要资料的骇客们，不，也许是姜灲呢…… 能做出这种推测，说明孔文泽很熟悉沐沐以及姜灲的处事风格，他删掉了打好的字，重新写了一句发过去。 【想要？帮我】 孔文泽就站在摄像头下方不动，时刻让对方看到自己，以确保这场建立在虚假上的交易能够达成。 几分钟后，信息来了好几条。 【按我说的走，庐州的警察们，不只是在追捕你】 【仅在庐州就有10名骇客的信息泄露】 【但你知道的，骇客不单单在庐州，全国性追捕要开始了】 【沿着街边的摄像头走，让我们能看到你】 孔文泽朝脑袋上的摄像头打了个OK的手势，一边注意着摄像头的位置，一边走着。 【停下，左转，装呕吐】 孔文泽能明白前两个指示，可装呕吐一下子没明白，不过他也照做了反正不亏。 “呕~~~” 孔文泽弯腰发出了假得一匹的呕吐声，正在这时，余光瞄到自己左手边，也就是没左转前的身后，走过两名警察。假设他此时没有左转呕吐，那肯定会和警察有个短暂接触，要是这两名警察知道孔文泽的长相和黑客身份，必然是要动手抓人的。 【起身，过马路】 手机上得到了新信息，孔文泽也不再怀疑对方，开始按着指示行动，期间躲过好几次和警车碰面的情况，最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却停下脚步，不再行动。 【继续走，不要停】 【你在帮多少个骇客？】 孔文泽反问过去，见没有回复就打算离开，‘极客’组织成员也给他来了信息，说是去另一个地方，已经帮他用假的身份信息购买了机票，只要去了就可以。 他正要拦车去机场，却见有好几人朝这边冲过来。 见势不妙，孔文泽拔腿就跑。 一追一赶中引起了人群注意，闹事中引起混乱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增加警察注意到此的情况，孔文泽管不了那么多，他猜那些追赶过来的人是发信息来的人，要是被抓到了肯定得要交出资料，无论交不交得出，都会被抛弃。 更不必说，各种拷问、虐待。 奔跑是现在孔文泽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他现在都没有余力去联系‘极客’成员帮忙，其实联系到也没用。 骇客们在网络中很强，但在现实中非常弱鸡。 比起被那些人抓住之后拷问或者虐待，孔文泽选择了朝警车跑去，这样让他能摆脱那些人的抓捕，但在这时他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这种时候接电话会影响逃跑速度，但在看到是沐沐的电话之后，他还是接通了。 “什么事啊？！” “beautiful boy，回头吧，你可以搭个顺风车哦。” 手机中传出了一个成熟、狂野女性的声音，孔文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回头，一幕令人不敢相信的景象映入了他的眼中，让他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上帝。 一辆车从侧边路口中窜出，车头抓牢地面，车尾甩停在孔文泽面前一两米处。 驾驶位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女性。 她有着偏黑的小麦色皮肤，马尾长发系在脑后，白色无袖毛衣紧贴身体让她曲线暴露，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并未显得有什么违和感，反而让她更帅气了。 仓木小姐姐脱下墨镜，看向孔文泽：“哟，我说小姜灲拜托我来救的人是谁呢，原来是个小帅哥啊，有没有兴趣参加我的健身课？今天晚上的课程是免费的哟。” “那些人快来了啊！”孔文泽指着仓木前面说道。 仓木戴上墨镜，从驾驶位上拿出了一把弩弓，在指向那些靠近并停下的人之后说：“你们想要抓人吗？抱歉啊，这个人我也要抓，你们没有份。” “你！”带头那人气到说不出话。 “箭只有一发。”仓木指着那些人说道：“我发射之后这个弩弓就没用了，但你们可以试试，谁先冲过来谁吃第一支箭，剩下的，我真不知道你们会在医院躺多久。” 孔文泽趁机上车了。 那些追过来的人只好撤退，但其中一个人却向身边人说道：“我记住她的车牌了，回去查车牌信息，确定人是哪里的，然后再把那个男的抓过来。” 仓木并未听到那些人说的话，她随后也上了车启动后开入另一条大路中，并在进入另一条路之后找到没有摄像头的位置，下车，把前后两个车牌都换了。 “你换假的车牌？”孔文泽问道。 仓木回到驾驶位上开车：“不，现在换上的才是真的车牌。” 孔文泽这才反应过来，他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认识姜灲或者沐沐？是他们让你来救我的？” “认识，我们住在一起。”仓木边开车边说道：“你现在呢放轻松，我们待会直接去沐沐家，把剩下的事情解决，暂时什么都不要问，因为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151行事理由 一秒记住【】或手机输入网站：om 海量好书免费下载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网站””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吧嗒—— 仓木小姐姐推门而入，同时大叫：“人我带回来了！” 没人回应。 客厅内空无一人，只有机械猫猫在客厅中央盘成团，仓木也不觉尴尬，径直走进去，孔文泽紧跟其后，几分钟后，踩踏楼梯的脚步声传入一楼二人耳中，不一会，一只沐沐跑了下来。 他还差点摔了一跤。 见到沐沐，孔文泽不知该作何表情，于是他摆手说了句：“嗨~” “哇，你人还活着啊！”沐沐走到孔文泽面前，见人没事，松了一口气，“姜灲说你可能会被一些人抓着拷问，或者追着不放，才让仓木姐去接你，就之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应该这样。” 孔文泽呆愣愣看了仓木一眼，心里对姜灲的认知又多了些，脑袋冒出想要感谢他的想法，却不时想起贱兮兮印象，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个笑容，既想去感谢又放不下面子，不由自主觉得：姜灲会让人觉得又爱又恨。 “想要去感谢他？”仓木忽然冲着孔文泽说了一句，接着在看到懵逼表情后忍不住笑几声，“放弃那个想法吧，姜灲不需要可怜和他人的感谢，比起这些东西，你给他账户上转个百八十万，估计他会反过来感激你呢。” 这赤裸裸的观点，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姜灲了。 孔文泽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转移话题：“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吗？我让人准备了机票，准备离开这里，去外国。” “我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沐沐说道：“但也没有什么计划，当时知道你出事，我就……只想着把你救回来。”他越说越小声，也越没有底气。 孔文泽知道沐沐很多事情，包括怪异的研究行为、崇拜拥有怪异价值观的人、在崇拜的人面前会变得很傻，这些他都知道，所以并没有责备沐沐的无谋之勇。 他看向仓木说：“你……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等我准备好之后，你能送我去机场吗？” “可以是可以。”仓木坐在沙发上，“但你知道的，自己的信息暴露之后，警察们会查到些什么事情，我送你去机场要担负多大的危险，你能拿出什么，让我承担风险？如果是钱那算了吧，我姑且算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 仓木最后那句话加了重音，提醒着听众注意。 孔文泽脸色阴晴不定，要让他自己出去拦辆车去机场，这会非常危险，现在细想无论怎么做似乎都会牵扯到别人，或者暴露自身位置。 “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问问他。”仓木昂首看向楼梯。 孔文泽看向楼梯，一时间心情复杂无比。 伴随着踩踏声，姜灲摆着张臭脸从二楼下来，嘴上还嚷嚷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是个富二代，说好的私教课很赚钱呢？一小时两千块啊两千块，果然是骗人的吧。” 孔文泽见到这个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仓木一手撑着桌子越过去，快速几个闪身动作便到了姜灲身后，刚想要用力抱住，却忽然问道一股奇怪气味，她不得不捂着鼻子向后退几步：“你这几天是被泡在鱿鱼池里了么，身为一个男人，真是骚气十足啊。” “哼哼，故意一星期没洗的衣服。”姜灲说起这点时有些洋洋得意，“对仓木专用宝具，从实战效果看来还不错，能多准备些。”说完后他看向孔文泽，后者带着沐沐向后退了一步。 “麻蛋，都是男人你慌个屁。” “我们不是一个种族的生物，你别过来。” 姜灲不由轻叹一声，用怜悯眼神看向孔文泽说道：“我知道你很自卑，但也不用这样贬低自己来抬举我，作为一个人类，我还是很乐意与你进行第三类接触的。” “你他娘的混球……”孔文泽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姜灲敢把鱿鱼臭穿在身上来怼仓木，说明他已经舍弃了正常人该有的心理底线，因此他非常厚颜无耻的说道：“行吧，我滚，但我现在手里有一个方案，虽说不至于能把你洗白，但查出某些事件的问题应该没问题。” “啊，我现在还真想走了。”孔文泽出人意料的说道：“拜拜了您啊，自个穿那身鱿鱼臭在这晃荡吧，我要去机场。” 姜灲啧了一声，念叨道：“看来还是学不到家，不像她那样，要引诱一个人参与些计划是真的困难。”他顿了顿，再道：“行吧，我直接说好了，我有个能解开斯文人行为的计划，你是核心，不然我也不会让仓木去把你接回来。” “然后呢，没了？”孔文泽说道。 姜灲无奈摊开手说道：“我这么说吧，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远走高飞并且很可能五年之内不能回到国内，二是参加我这个完全不靠谱的计划弄清楚事情前后再远走高飞。” “这不都一样么。” “选第二个你报仇了能爽一下啊。” “好像有点道理。” “算了我不忍心骗你了，你选第一个吧。” 姜灲脱掉那件鱿鱼臭露出一件短袖，找了个袋子系起来扔藏到屋子角落里，“其实这件事上我是一点损失都没有的。资料已经到手，还把一些骇客骗去抓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那些暴露信息的骇客为了活命肯定会抓住这个虚假的机会，这么一来二去，我谎言暴露的时间会拖上好几天，唉，我讨厌预测人在阴暗面出来时的反应啊。” 他一边如风骚文人那样感叹，一边踏上了楼梯。 “等一下，我要问个问题。” 孔文泽及时阻止了要上楼的姜灲并说道：“你为什么要查这件事？按你所说没有损失，自己也没被侵犯尊严或利益，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当然是为了好玩啊。”姜灲理所当然道：“难不成你还要问我理由吗？” “倒也不是……”孔文泽虚心道。 姜灲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说道：“你不用有欠下人情的想法，我更不是看在沐沐的面子上帮你。老实说，同为阴谋家和犯罪者，我觉得斯文人做这件事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想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是还是什么。你不参加我也无所谓，只是失去一个看好戏的机会。” 他看向孔文泽，坏笑道：“那你是打算参加咯？” “这种没意义的事情，有做的必要么。”孔文泽吐槽了一句，“得知真相，事件全貌有什么用啊，一点改变都没有，还不如逃跑去国外呢。” 姜灲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啊没意义的，这就好比那些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人类，保护人类的人一样，自我牺牲对他们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那还不是做了？ “拿人类英雄和我这劣迹斑斑的犯罪者放在一起做比喻，是有点过分了我很抱歉，但都差不多，意思是，做某些事情不一定需要什么意义或物质上的好处，单纯自我满足就可以。 “所以我才让你选一，现在远走高飞赶快离开，去那种上个厕所也可能被抢劫厕纸的地方苟着吧，精神满足不合适你这务实主义者，诶，这么一说……你丫不玩游戏对不对？” 孔文泽无话可说，他总觉得自己被这只贱兮兮的姜灲，从人格到思想以及内心，都给浑身上下鄙视了个遍。 区区一只姜灲，怎么会这样！！！ 仓木小姐姐绕着姜灲走了一圈，发现那种气味散去了，这才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更过分的两只手都伸过去，硬是把那一头黑发弄乱，才兴匆匆跑上二楼，找周江雪玩。 “你还没决定好？”姜灲询问道。 孔文泽忽然伸手啪啪在脸上拍了几巴掌，而后看向姜灲，坚定不移的说道：“来吧，把那个斯文禽兽的计划打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