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机国度》 第一卷 第一章 出事了 人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精彩的总是在最后与你相会!咱们不见不散! 。。。。。 。。。。。 正文: 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以塞贝克为代表的科学家已经意识到温度差会引起电流,安培考虑到地球自转造成太阳照射后正面与背面的温度差,从而提出如下假设:地球磁场是绕地球的环形电流引起的,则该假设中的电流的方向是 a由西向东垂直磁子午线 b由东向西垂直磁子午线 c由南向北沿磁子午线 d由赤道向两级沿磁子午线 我国南宋时期的程大易在其所著的《演繁露》中抒述道:“凡雨初霏,或露之末晞,其余点缀于草木枯叶之末………日光入之,五色俱足,闪烁不定,是乃日之光品著色于水,而非雨露由此五色也。”这段文字记录的是光的何种现象。 a反射 b色散 c干涉 d衍射 ……… ……… 高兴看着试卷上排列整齐的物理题,对于自己明明很浅显的答案,笔却纹丝不动的放在桌上,双肘支撑着书桌,似乎因为用力过猛,已经森白的没有血色,只是怔怔地看着试卷出神。 高兴是真名,是父母一同起的,寓意就是有了这个孩子,父母由衷的感到高兴。 这是个很朴实的名字,因为高兴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种了几亩薄田,省吃俭用只为了供孩子上学,所以高兴跟大多数孩子的梦想一样,为父母争气,好好念书,将来考进名牌大学,毕业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在大城市努力打拼,早日孝敬自己的父母,不枉父母含辛茹苦的将自己养育成人。 这一切因为高兴的努力似乎水到渠成的一步步达成,这次的升学考试,高兴也本想拿着全年级第一的好成绩和自己梦想中的大学入学录取通知书来回报自己的父母。 可是……. 高兴侧头看向窗外。 楼下正对面刚好是学校的传达室,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外公与外婆坐在凳子上,外婆泪流满面的低头哭泣,外公在旁边也是长吁短叹,旁边站着校长与教导主任,自己的班主任似乎在低声劝慰,最外围竟然站着两位警察,一位靠墙站着,另一位正用手机通话,隐约看到眉头始终紧锁着。 出事了! 高兴直觉感到事情不寻常,理智告诉自己父母不会轻易做出违法的事,外公外婆都来了,这种情况下想起来校之前父母的嘱咐,中午要给自己带来亲手做的酥饼,而现在已经下午,之前还以为应该是父母有事没能赶来。 难道父母出了车祸!? 虽然极力克制自己荒唐的想法,可不知为何直觉到这次发生的事会更严重。 高兴不愿意往不好的方向臆想,可内心强烈的不安已经让他如论如何无法答题了. “中午没吃饭啊?快答题!回头带你下馆子!”坐在高兴身后桌的曲伟强用笔捅了捅高兴的后背。 曲伟强是个富家子弟,平时基本除了偷偷睡觉,根本没有学习的时间,每次考试都是照抄高兴的试卷,高兴也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孩子,俩人都带着同一款的眼镜,是曲伟强从网上黑购的,只要高兴打完题,把眼镜对准试卷按一下眼镜旁边的按钮,拍摄的定格画面直接传输到曲伟强的眼镜画面里,曲伟强低头答题,其实已经把答案看全,这货也精明的很,总是故意写错一半答案,即符合自己的答题范畴之内,也不会让老师发觉,两人一唱一随多次,合作总是天衣无缝。 可是这次对所有人看来最重要的升学考试状况不断。 第一次的试卷高兴答题的时间越来越慢,这第二次的物理更是时间都过了很久,高兴仍然没传输影像,曲伟强都有点抓狂了,刚想用笔再来一下,却看见高兴突然从座位站起,直接走向监考李老师那里,轻声说了几句话,李老师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纠结了一下,叹口气点了点头,那家伙竟然径直走出教室,因为曲伟强坐最后一排,看不到教室外面的情况,瞅了一眼高兴空白的卷子,曲伟强感觉大脑都当机了,什么情况啊? 李老师是上午就知道了高兴的事情了,本来都是打算等考试完再告诉高兴始末的,可是这帮脑筋短路的怎么把人接在了传达室那里,这是担心高兴不知道吗? 李老师看了看窗外传达室里的几人,又转头看着高兴稍显瘦弱离去的背影唉声叹了口气! 考场设在四楼,高兴走着楼梯时,大脑已经在急速思考,其实刚才自己是故意这么做的,升学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情,无故离开,李老师竟然不阻拦,可见即将发生的事,在李老师看来是比不考试还要严重,联想到传达室里外公外婆的举动,高兴的直觉更加强烈,难道父母……….. 不会的,不会的,高兴用力晃了晃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脚步也不由得加快。 “老师,主任,校长…….”高兴直接推开了传达室的门。 “啊高兴,你怎么下来了?物理考试完了吗?”高兴的班主任姓黄,是个40多岁的女中年妇女。 “对不起老师,发生了什么事?”高兴不答反问,随手将墨框眼镜装入上衣口袋里,却没发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大兴!”高兴的外婆看到高兴,已经红肿的眼睛,止不住又是泪流满面,似乎是因为高兴的到来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只是抱着高兴不停地哭泣。 或者是高兴那太过出色的考试成绩,又或者是老两口真的年龄大了,当发生了如此令所有人手足无措的时候,高兴会顶起这一片天,却似乎忘记了高兴其实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 站在墙边的年轻警察直接开口:“你是高兴吧,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你邻居家耕地的老黄牛突然发狂,踩踏了你父母,因为救护不及时,你的父母已经………” “小李!”年纪稍大一点的警官急忙呵斥! “警官同志,你到底在说什么?有没有想过他还是一个孩子啊!”班主任伸手扶着高兴,对年轻警察吼道。 年轻警官参加工作不久,一直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做事说话已经习惯直接切入主题,看到高兴失措的神情,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真的太仓促直接了,不由伸手怕了下额头。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一定听错了…..” 虽然警官话没说完,但高兴却听懂了字义的意思,这一下犹如脑中响声霹雳,直接楞住,嘴唇蠕动了很长时间,才机械般的问出声,“我爸妈………”复述着刚才警察未完的话语,发出的声音已经嘶哑。 “虽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但是必须要直系亲属去我们那确认一下并且做个笔录,所以,,,,” 警官叹息一声,从警这么多年,像这种突发事件很多,但高兴的爷爷奶奶早逝,找到高兴的外公外婆,可外婆听闻此事后,除了泣不成声更是非要高兴亲自到场,现在高考重要时期,本应等到高兴考完再来,但终究人命案子不能耽搁,而且又是孩子的亲生父母,可是高兴真的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突闻噩耗,能够经受这么重的打击吗? 事情本质并不是多么复杂,但像高兴这类事情,发生在这种关键时刻实在是让人揪心! “老师,下一场的考试我不能考了。” 听着外婆一声声悲戚的哭声,高兴双手紧握,双手指甲狠狠地插入手心,疼痛让自己慢慢平静,自己已经长大,外公外婆这种状况,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像个男人一样扛下来。 班主任看着高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伸手拍拍高兴的肩膀,浑不觉自己的手指都在发颤,校长几人也都默不作声,发生这种事情,任谁都意想不到。 “警察叔叔,我现在需要做什么?”高兴看似平静的问道。 “事情具体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虽然出了人命案子,但因为是偶发性事件,基本不存在刑事责任,需要你去局里详细了解一下案件的经过,当然还需要由你来决定案件是否需要控告,或者你们两家商量一下赔偿问题。” 年长的警官索性一口气把话说完。 “那我们直接走吗?” “嗯……可以。”警官没想到高兴能够如此决断。 “走吧!”高兴直接搀扶着自己的外婆率先出了门。 “等会,我也去!”班主任黄老师急切喊出声。 “这个,,,,,”警官有点筹措,这事情毕竟是人命案子,除了必要人之外,旁人似乎不要牵涉进来。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是高兴的班主任,有什么不可以的。”黄老师说完,思虑一下,转头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问向校长与教导主任,“是你们通知高兴的?” 校长与教导主任都是一愣,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始料不及,恍惚之下竟都没发现高兴考场的那个座位正对着传达室。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章 蹊跷 黄老师似乎也以为必定是这样,身为班主任而今年的考试场地又设在本校,原本有很多事情处理,但黄老师也根本不顾,瞪了两人一眼,回身搀起高兴的外公,正要出门,抬头刚好看见高兴搀扶外婆的手上竟然渗出血迹,抢先跑过去抓起高兴的双手,竟然看到每个手心有两个弯形血洞,周围已是鲜血淋漓。 原来高兴一直双手紧握,指甲插入掌心,按常理,以掌心表皮的坚韧,指甲是插不进去的,但因为时间过长,高兴又浑然不觉,用力过猛之下,皮肉都有点翻卷。 “你这倔孩子,,,,!”黄老师眼眶盈湿。 “是你找人通知高兴的?”校长隔着玻璃窗望着高兴一行人走向了学校外的警车自顾问着。 “没有啊?我还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教导主任也是有点疑惑。 校长摇了摇头,扶桌坐在椅子上,感觉这一下精力都被掏空了,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上,本想深深的吸上一口,努力平复一下,可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将烟草狠狠地掐灭。 学校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一个成绩如此优异的尖子生,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发生了这种事情,就不知道会给高兴带来多大伤害。 “校长别担心了,高兴的考试可以申请另外单独考一次,毕竟这次情况特殊…….!”教导主任有心劝慰校长。 “你……..!”校长怒斥无语,恨不得把传达室的烟缸丢在教导主任的头上。 ……… ……… “大兴到底在搞什么啊?”曲伟强踢着学校水泥路旁的碎石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晚上的学生高考复习都完事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高兴跟曲伟强是同班同学,本来若以高兴的学习成绩,两人本该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但两人关系却出奇铁的要命,高兴从小的志愿便是考一所好大学,为父母扬眉吐气,而曲伟强自从认识高兴后,志愿便是替高兴找个好老婆,将来继承老爸的公司,也要让高兴当自己所谓的首席执行官,为此两人玩笑了很多次。 “哎,知道吗?高兴今天下午被警察带走了。” “啊?不会吧?真的假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啊,今天好多同学都看到高兴被警察带走了,班主任都去了!” “对!听说他们班的李子强的四百多生活费在宿舍丢了,搞不好就是他偷的!” “学习好有什么用?将来就是一小偷的料!” “这素质,哎,真替他感到悲哀!” “素你大爷!”曲伟强正打算回宿舍,刚巧听见楼道三个同学议论高兴,以他跟高兴的关系,若放在古代也只能用怒发冲冠来形容,当下直接就燃了! “曲伟强,这关你什么事?”其中一个身形比较高大的同学,看到曲伟强从拐角出来,随口问了出来,别看曲伟强平时跟高兴称兄道弟,可在这学校完全就一痞子样,学校还真没几个不认识的。 曲伟强啧啧几声,上前直接揪住那高个同学的衣领,“关我什么事?高兴是我的老铁,他就是要架飞机,老子也给他造一台,你哪只眼睛看到是高兴偷的,摘下来我瞅瞅是不是玻璃做的?” “曲….曲伟强,别仗着你爸有几分势力,我告诉你这里是学校,我………我可不怕你。”高个男生有点色厉内荏的喊出声。 “哎呦毛仔,行啊,丫的老子就是有个好爹,你嫉妒了可以另投胎自己选个好爹啊,既然知道这里是学校,爷今天顺道就让你那嚼不乱的舌头知道学校厕所翔的味道是怎样的鲜美多汁。”话说完,曲伟强拽着高个男生直接就走。 被揪住衣领的高个男生本来滋生的几分胆色,可看了看旁边不敢出声的两位同学,想起学校传的关于曲伟强的劣迹,英雄气一下荡然无存,慌张说道:“强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曲伟强停住,仰望着高个男生,眼神蔑视:“强哥?!这名字不错,再叫几声我听听。”曲伟强竟然有了逗自家小狗的心思。 嗡嗡………. 便在这时,曲伟强裤袋的手机振动起来,以学校的校规,学生上课期间严禁私带手机,尤其是升学考试如此重要时刻,防作弊也要没收手机,可这曲伟强就一刺子头,没收一个,再买一个就是,等升学后也就不要了,权当给老师送礼了。 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喂,亲爱的!”曲伟强接起后随口说着。 “阿强,我是大兴。”电话那头传来高兴的声音。 “我的祖宗啊,你搞毛啊?现在学校都把你传承神了啊。”偷字被曲伟强自动省略。 “晚自习上完了吧,你现在拿着你的夜视望远镜到我村东头那里,我在那里等你。” 望远镜是曲伟强很早从网上买的,跟高兴说是为了偷看女生宿舍用的,可直到现在也没付诸行动。 “祖宗!我可是三好学生啊,怎么能随便出校门呢?再说你要那个干吗?你不会鸟枪换炮看上校外哪个辣妹了吧?” “阿强,我现在心情不好,过来再说吧!” 嘟嘟……….. “搞什么啊?” 曲伟强看着那边高兴挂断的手机,抓着高个男生衣领的手紧了紧,学着某个大巨星的姿态,伸出食指,咬牙道:“记住了,再让我听到你说高兴的坏话,这次我让你吃翔,下次我让你吃大翔! ……………. 曲伟强拿着自己心爱的超清晰夜视望远镜直接出了校门,反正只要明早考试之前回校就好,考试时若是没有高兴,曲伟强也只能睡大觉了,租车来到高兴村东头,刚好看到高兴在等着,似乎感受到高兴心情阴郁,有心逗趣一下高兴,“升学考试都不考了,你这是要辟谷吗?” “我爸妈去了……!”高兴说完,感觉嗓子似乎有什么堵着,难受的似乎只能以流泪来发泄。 虽然之前曲伟强已经预感到高兴有事发生,自己极尽搞怪,也是为了驱散自己心里的阴影,可终究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样,踌躇半天本能的问出声,“……..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因为我住校下午才知道…………….不说了,望远镜带了吗” “带了。” “跟我来吧。”高兴说着,直接朝村里走去,两人路上谁都没说话,就一直默默走着,曲伟强本想好好去安慰,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曲伟强自己都感觉手足无措,只是一路跟着高兴。 高兴直到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回想自己父母为自己做的一切,自己还没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自己的父母怎么就这么走了!? 听警察叔叔对自己的复述,事情经过出奇的简单,自家的父母与邻居家的孙老伯一同开荒了一片地,因为地势陡峭,机车运作不上,还好孙老伯自家养育一头老黄牛,于是两家一同商量用黄牛犁地,彼此合作好几年了,孙老伯也经常上自家来吃饭。 可就在昨天早上,一向老实本分的老黄牛似乎受到什么惊吓,正在犁地当中突然直接狂奔出去,而自己的父母因为恰巧在老牛身前,惊慌之中后退又刚好被田垄绊倒,就这样被老牛踩踏过去,由于身在农村,抢救不及时,一同身死。 在警察局里,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黄老伯,高兴却是感到欲哭无泪,他的难过比谁都要严重,可自己的父母死了已成事实,可又能怎么办,是用法律来制裁孙老伯还是那头老牛!? 印象中孙老伯一直是一个慈祥诚恳的老者,经常来自家与爸爸喝茶闲聊,那头老牛自己小时候也经常骑过,,,, 可就在警察局办完一切必要手续时,听孙老伯在旁哭泣道,这天杀的牛,一直那么老实,都要犁到地头了怎么就突然发狂呢 办理手续的民警一边写着文件一边说着,可不是吗兽医也来看过,那头牛也没得疯牛病类似的病症,可那天似乎真的受了某种惊吓。 “那片田地尤其是田地头,我们白天已经请人勘探过,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成这样,也都是意外,你节…….!”之前去学校的那位警官看着高兴,摇了摇头,不忍说下去。 本来高兴已经是机械式的做着一切,可听到他们的答话,高兴脑中蓦然闪现一个很强烈的念头,如果白天没有发现,那么晚上呢?虽然自己父母死了,但高兴觉得总要为父母做点什么,从警察局出来高兴就极力让自己老师送外公外婆回去,自己则又回去跟警局的叔叔借手机给曲伟强打了个电话。 ………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章 湿婆石 皎洁的月光挥洒而下,将田地晕染成一片微弱的银白,清风拂面,大地已经沉睡,却依稀有两人趴伏在远处的田地垄上看着什么。 虽然现在还是仲夏,但曲伟强总感觉后脊背一阵阵阴冷,要知道高兴的父母昨天可刚刚在这里身死啊,不知为何,耳听着周围的蛐蛐叫声都感觉分外的凄厉。 蛋定!蛋定!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怎么还有如此封建迷信的鬼神之说! 想到此处,胆气稍稍壮了一些,但也只是稍稍,侧头看了看趴在旁边手持望远镜一动不动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高兴。 罢了!跟兄弟一起,就算阿鼻地狱,我曲伟强又怕个鸟毛? “算了,根本没有什么,走吧!”高兴站起身来,深深的低下了头,或许老牛是被什么虫子蛰了一下发狂吧,想做点什么,可脑中一片空白,当先朝前走去,走了几步,似乎有些不甘,又抬头用望远镜看向自家的地头。 “咦!那是什么?” 高兴用夜视望远镜看的很清楚,此时自家的地头的一小块地方,折射出一团雾气,说是雾气那朦胧的样子又根本不像,尤其那其中荡漾出的一团团涟漪,似乎将空气都给分割。 高兴快步跑到自家的田地,约莫走到那处位置,再用肉眼细看,奇怪的是地头还是那块地头,根本没有原先的景象,高兴尝试着换了几处地方,可原先的景象依然没有出现,难道是我看错了? 高兴不甘心,又跑向原先站立的地方,举起望远镜观看,奇怪的现象又出现了,,,, 高兴的物理很好,可现在的情形高兴实在感到匪夷所思,根本不符合自己所学的理论。 高兴思虑片刻指挥正在一旁发呆的曲伟强走到自己用望远镜看到奇异景象的地方,而当曲伟强告诉高兴地上只有一些很普通的石头时,高兴吩咐曲伟强用树枝一个个夹起,自己则手持望远镜一个个瞧去。 曲伟强听着高兴不断喊着夹下一个,内心已经沸腾,这是福尔摩斯探案集吗?难道大兴的父母是谋杀?可是这跟这些石头有什么关系啊?他不知道高兴看到的景象,只是机械的听从着高兴的指挥,不断的将小石头扔掉再夹起下一块。 “停!”高兴清晰的看到曲伟强刚刚夹起的石头上方空气浮动分裂,是的,空气竟然能够看到!而原先地头的位置已经恢复平常! 高兴快步跑向曲伟强,踌躇了一下,似乎定了一下决心,一咬牙,直接伸手接过曲伟强用树枝夹着的石头。 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形状椭圆,边缘没有任何菱角,依稀看到有斑驳的条纹密布,晚上虽然有月色照耀,但还是分不清石头的明确颜色,想不到竟然在特定的位置才能看到这石头的奇异景象。 是了,难怪那头老牛来回在地头犁了好多遍,偏偏在最后突然发狂,看样子也是走到了特定位置,虽然人看不到,但动物本身却对大自然的一些迥异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 可是……. 高兴看了看被老师扎着绷带的双手,将绷带摘下,手上除了那溢出斑斑血迹的伤口外,没有任何异常,即便这样,高兴仍直觉感到这块石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谁在吵吵嚷嚷的?”这时候坡下一位老农手持手电爬了上来。 老农是高兴同村的,在下坡种了一片红枣,老农种的这批红枣跟平常普通红枣的成熟时间大不相同,因为再有一个多月就要成熟,而红枣总有提前掉落的,老农怕有人偷摘采食,这几天晚上都在山上居住,听到有人在坡上说话,顺着声音走上来。 “哎呀,是大兴啊!你不是在学校寄宿吗?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啊?”高兴父母的事今天下午就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老农也是知道的。 “我手机掉了,想起前几天过来帮我爸妈除草,就过来看看有没有掉在这里?”高兴顺手将那块石头握在掌心,嘴上答着。 “哦,那找到了没?你说你也不带个手电,诺,给你手电。”老农将自己的手电筒递给了高兴。 “一着急就忘带了,不过找到了,谢谢大伯!”高兴说完看了一眼曲伟强。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呢。”曲伟强从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 “找到了就好,对了大兴,你回家了没?”老农看似随口问着。 “还没。” 高兴回答着老农的话,浑不觉自己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渗出几点血液浸在紧握的石头上,诡异的是,就那几滴血液似乎像活物一样慢慢融入了石头之中,而更诡异的是那块本来看不清颜色的石头竟然慢慢蜕变成了如鲜血一样的殷红色,由于一切无声无息,石头又被高兴握在手心,三人都没有发觉。 “哦!没有就好,你爸妈今天回你外婆家了,晚上都不回来了,你们现在都在高考可别分心,赶快回学校吧,来,跟我来拿点蜜枣回学校,可甜着哩!”老农不知道高兴已经知道自己父母死亡的噩耗,善意的想让高兴回校。 高兴鼻尖涌起一股酸意,强笑着说着,:“不了,我们找到了就要回校了,谢谢大伯!大伯再见!”话说完扯着曲伟强顺着坡下跑去。 老农眼望着高兴二人一溜烟的跑了下去,慢慢的隐没在深沉的夜色阴影之中,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 哎!苦命的孩子! ……………. “阿强谢谢你,你先回学校吧!”高兴一心要看看那块石头的玄虚,但想起老牛都惊惧的情形,不愿把自己的好兄弟牵涉进来。 “啊!那你去哪啊”曲伟强回头问着高兴。 “回家!” “那我陪你啊?” “你搞基啊?再说明天早上还要预备考试的内容,没有我你总要好好复习一下,最好待在学校里。” “临时抱佛脚,没你考试跟没考一个样……!”虽然是最重要的高考,曲伟强说的却是实话。 “阿强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静!” 虽然高考,但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曲伟强也总想搞清楚,但看高兴坚决的神情,也不能待在这里,很多时候兄弟之间,妥协也是一种话语,“好!诺…….手机你拿着,我还有,密码还是你原先设的。” 曲伟强把手机塞到高兴的手里,转身直接走向村口,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高兴喊道:“大兴!肝胆照,两不宣! “你肉麻不?” “那这样说呢?好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行了,没你那么懦弱,还怕我寻短见啊。” 曲伟强摸了摸头傻笑几声,转身直接走了,依稀听到嘴上嘟囔着,贼老天,瞎了你的老眼了。 高兴摇了摇头,看着曲伟强坐上村头停放的出租车,抬起手看向手心的石头,微弱的灯光下,看清了石头竟然是深深的殷红色。 咦!?不对啊! 当时在地里虽然月色照耀,但高兴能模糊感觉石头应该是浅白色一类的,如今颜色差别如此分明………! 罢了!石头竟然有超越物理常规的现象,转换颜色高兴也只是感觉稍微惊奇,打开曲伟强给的手机本想从网上查查有什么类似的线索,可忽然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任何信号。 奇了! 村里信号一直很好,曲伟强的手机又是名牌,绝不会出现突然没有信号类似的事情。 高兴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入口袋,“我定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转身朝家门口走去,却不知道当他把手机放入口袋,手机与手中的石头离开一定的距离后,口袋的手机信号突兀的闪现出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章 突然的消失 来到家里,把所有的灯打开,本想好好看看石头,可看到家里空无一人,精神一下子好似被什么完全掏空,内心已经对什么都没了兴趣。 即便查出真相又能怎样,父母就能回到自己身边吗? 高兴蓦然感觉像是在做着一场梦,这梦是如此的真实而又悲切,可如果真的能够选择,高兴希望永远不想去触碰它的一切。 高兴走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空白,本来想做的一切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念头,也不知道将要做什么。 沙发是老式的木质沙发,是高兴的父亲亲手种的杉木做的,木质的茶几上放着一个背包,高兴打开背包,里面放着各式牛奶面包火腿之类的食物,还有几个包裹严实的油纸袋,望着渗出油渍的纸袋,高兴感到喉喽在哽咽着,他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打开纸袋,几个橙黄诱人的酥饼赫然入目,拿起酥饼咬上一口,不知为何本来甜香无比的酥饼如此的咸辣苦涩,原来是自己的眼泪犹如那断线的风筝顺着扭曲的脸庞滑落到嘴里,高兴想宣泄,想痛哭,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发泄,怎么痛哭。 沙发的后面墙壁上挂满了高兴学习,书法,诗词甚至发明的各种奖状,明确来说,高兴很优异,比大多数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优秀,可又因为太优秀,双亲的突然离去正给了高兴更大的打击! 因为他优秀,所以他想的更多,他回报的也要更多! 可是父母不在了! 随手打开了电视,电视画面不断闪动,电视画面却是如此的模糊。 而拿着石头的右手也不断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似乎想从中得到一些慰藉。 却不知道因为本能摩挲着沙发扶手,似乎是沙发扶手经年累月沉淀出了一些某种神奇的物质,又或许是手中的石头不断变换着角度,那离奇的石头上面渐渐发出微弱的光芒。 神奇的是,光芒的散射竟然逾越了大自然的常规,变成了有棱有角的平射,没有光芒的部分却不像是消失,而是被切割进入了另一个多维空间,逐渐的光芒越加灿烂,切割的部分越来越大! 而当高兴刚刚察觉不对的时候,突然光芒大盛,周围的所有电器,家电包括照明灯全部熄灭,但又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下一秒又全部亮起,只是惊奇的是,高兴却原地消失不见。 ……… ……… 高兴这下懵了! 彻底呆住了! 原先还好好坐在自家的沙发上,自己当时只是沉浸在悲痛之中,忽然感觉手中发出刺眼的光芒,怎么一转眼就瘫坐在山林里,这已经不符合任何自然常理了,本能的感觉是手中的石头作怪,却忽然发现手中的石头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其实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那耀眼光芒四射的刹那,高兴已经从原先的空间世界牵引进另一处无形的空间里。 空间内似乎有无数的空间力量,力量四处肆虐撕扯而狂暴,高兴刚一进入,意识还没展开,就直接被碾压成无数比微子还要细小的能量结构,连带着手中的石头也被碾压成肉眼看不到的粉末。。。。。。。 以常理论,高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永久消失宇宙当中,可神奇的是,那些无数细小的石头精粉,渐渐地竟然与高兴的粒子结构重合一起,只要高兴全身有血的组织都慢慢浮现,可刚一浮现,又被狂暴的空间之力撕裂成粒子能量,晶粉又再度重组。 如此一直反复,高兴的结构体也一直这样四处飘荡………...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碰到一处似乎是无形的空间壁障,而更神奇的是那些石头精粉似乎对空间壁障有着天然的驾驭能力,很轻易的直接穿了过去。 若以平常论,高兴已经承受了宇宙间最惨烈的酷刑,可是这一切都发生在高兴没有意识的时候,当自己有了意识,能够感觉周身的事物时,已经来到了现在所处的位置。 只是虽然身体脱离了原先的世界来到一个崭新的结界,但却没有如前世小说那样身具开天造化神功,也没有什么两世为人的精神意念,身体还是原先的身体,只是在奇石的融合下,神奇的由一个空间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此外在其骨骼肌腱尤其头脑里也一些肉眼观察不到的红色微粒缓缓游动着,这些却是高兴不知道的。 “一转眼怎么我到了山里,这石头到底是什么?” 高兴四处翻查不见,又浑身摸遍也没找到。 “怎么突然没了!?” 高兴疑惑之中,但又刚巧因为摸遍全身时,突然发现胳膊大腿上那些自己男性青春期特有的毛发全都消失,伸手摸了摸头,也是没有了头发,又看了看自己的丫丫,一根不剩,简直比女人还要女人。 啊…….! 不对! 我现在是——全裸!!! 高兴彻底无语,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自己做任何思考,任何悲伤,爬起身体直接朝一棵大树跑去,先用大树遮羞一下,可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 好在二十一世纪,学生除了必要的理论知识,实践课也是必不可少,高兴又是从小农村长大,针线麻扣没少做过。 看到树下郁郁葱葱的草木,伸手拔出一些,利用草木的韧性结了个回扣,从身下穿过,随手从树上摘下十几片叶子,又从中间穿插……… 过了十多分钟,一个崭新的原始人从树下走出。 叶子遮身,草木结体,头上带个草环,手中还拿几片叶子遮脸。 先不管什么情况,高兴的第一念头是先最快回家,可以这样的姿态会村里,高兴终究有些胆怯。 本来还是晚上,怎么一转眼就白天了,我是在过神话吗? 高兴看了看四周,树木葱郁,枝叶繁盛,偌大的一个树林,好像自己那里没有这样的环境吧? “嗷…..嗷……。” 正当高兴纠结怎么回家时,听到似乎是什么动物的低声吼叫,拿开树叶循声望去,这是………狗?脑中想着,忽然看到周围接连跳出类似先前的动物,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怎么遇到狗群了? 不对! 这…….这是狼群! 高兴后背蹿起寒意! “我靠!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狼群?护林员不管的吗?高兴的大脑也是持续当机。 眼见狼群都漏出森厉的獠牙,有几只正在来回踱步,似乎在判断眼前猎物的危险程度,高兴咽了下唾液,本能的慢慢后退朝身后大树靠去,脑中不断闪现以前看动物世界解说员讲解狼群怕什么的画面,可努力思索终究是一片空白。 不管了!不论什么动物总有疑心,我要展现强势一点! 高兴模仿老虎的声音大声吼叫着,顺势低头刚好看到地下的石头,直接捡了起来,却见狼群因为他的举动似乎受到某种攻击指令,嚎叫着一起朝高兴扑来。 一心想展现强势的高兴,一看狼群扑来,本来装出的气势荡然无存,随手将捡来的石头扔进狼群,也不管砸没砸中,转身朝树上爬去。 好在高兴终究在农村长大,从小爬树掏鸟窝的事情没少做过,再加人在生死关头所爆发的潜力,很快爬了上去,可终究小瞧狼群的速度,就在蹬腿上树的刹那,被一直扑过来的凶狼咬撕了一下左脚底,立时血流如注,高兴生死关头也没感觉疼痛,蹭蹭爬上最上面的树枝。 ……… …….. 此时的高兴已经完全陷入绝境!因为不断呼喊着救命,嗓子已经嘶哑,被狼咬伤的左脚疼痛入骨,而且似乎因为被狼牙咬过,伤口不见愈合,鲜血不断溢流。 望着下面因为血液刺激越加疯狂的狼群,有几只甚至已经尝试纵身爬树,口角处不断流淌着诞液,高兴内心已经慢慢绝望,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多的古怪事情,虽然自己极尽努力,终究抵不过如此不受常规的所有事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章 穿越 难道可以跟爸爸妈妈团聚了吗? 想到父母高兴脸上已是慢慢溢出笑容! “嗖………!” 高兴似乎就要放弃无畏的挣扎,耳听一声破空的响声,紧接着树下狼群中发出一声呜咽,高兴低头看向树下,正发现一只狼被一只通体竹制的木箭狠狠插入地面正垂死挣扎着。 狼群突然骚动,似乎都已发觉危险,正要四散逃开,四周突然射出十几支竹箭,个个例不虚发,狼群除了见机逃的快的仅有几只,剩下的全部中箭,倒地抽搐,不一会就个个气绝身亡。 “这下总算逮到你们这些牛牛了!”林处传来豪爽的笑声。 “么出倒息。” “怎腻了?” “不起烂三,跑了几只。” “……………” 这是高兴老家方言,高兴听得懂,随着说话声,从林子深处走出五六个体型健硕的大汉,求生的欲望让高兴用尽仅有的一点力气呼喊着。 (突然发现用方言还是有很多人不懂,以下都改成普通话服务!) “阿哥!树上有人。” “难怪狼群聚着不散,看来还是有人帮了我们啊!哈哈先去救人!” 众人快步来到高兴树下,抬头看了看高兴地装束,都疑惑起来,这是原住民吗? 高兴看着树下的众人束发高盘,粗布麻衣,灰袖长长卷起,有几人身上还套有动物皮具,个个身负弓箭。 这这…..拍电影吗…….? 高兴的思绪也考虑到此,由于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再加失血,突然精神放松,视线慢慢模糊,直接昏倒在树枝上。 ……… ………. 高兴也不知沉睡多久,当睁眼看时,入目的是粗陋的树枝混合着泥土茅草堆砌的屋道:“小和尚……….” 高兴不等他说完已经抢先开口:“什么小和尚大和尚的,光头就是和尚了,那我脚受伤是不是该叫小瘸子了,没穿衣服就叫小野人了,姓董就是董事长了!“ 高兴越说越气,”我不管你们里宰还是里有司的,拍电影也要有个限度吧,没经我同意就胡乱迷晕我来拍电影,还有狼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们胡乱猎杀不怕国家法律啊………。” 老者跟那位壮汉怔怔地都不说话,迷糊了半天终究没明白高兴说的意思,老者踌躇半天才道:“小和……小兄弟,你能否再复述一遍……….。” “……….” 正在这时一个小娃手持颜色泛黄的木简从庭院走来,因为屋舍简陋两面没有院墙,小娃摇头晃脑拐了个弯直接进入屋内,嘴中不断背咏着:“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诗还没背完,就被老者怒声打断:“云诺,谁让你背这首诗的?” “是阿娘教的!”小娃看到老者神态,似乎有些胆怯。 老者听完,稍显浑浊的眼神显出悲切的神态,叹了一口气,:“云诺记住了,以后不可在外人面前背诵这首无名诗。” 在如今世间,像这类诗词可有着煽动挖苦之意,若被官差知道,罪名可着实不小。 “可阿娘说常背这首诗,阿爹就会回来。”小娃脸上似乎有着坚毅的神情。 老者气急,抬手就要给小娃一巴掌,可手掌举在半空,望着小娃虽是有些惊惧但仍是倔强的眼神,老者沉吟许久,终是没有落下,只是缓缓的抚摸小娃的头发,“云诺,阿爹终究会回来的,你要是再背诵这首诗,阿爹会被坏人打滴!” 小娃一惊,“云诺不要阿爹被坏人打,阿祖,云诺以后再也不背这首诗了。” 小娃很小终究好骗,老者随意一句直接将小娃继续背诵诗词的念头打消。 “这样才乖,以后多看些六经就好,阿祖还有事情,你兴达叔在烤狼肉,吃好吃的去。” 望着三步并作两步跑出门堂的小娃,老者深深的叹了口气。 刚才小娃背的古诗高兴曾学习过,是一首暴露两汉时期不合理的兵役制度,那时候的劳动人民生活在那样的黑暗兵役制度下,有很多人都是老死异乡,抬头看了看老者书案竹简上还没干透的墨笔字迹,高兴的直觉越加强烈。 “这是什么朝代,哪一年?” “大汉光和三年!!” ………… ……… 清逸秀丽的山峦叠浮,青山绿水一望无际间一处处村庄有着袅袅炊烟升起,逐渐消失在碧蓝的天空之上。 高兴站在一处山坡上,望着这前世少见的美好河山,闻着那清新浓郁生机勃勃的味道,心神完全沉浸。 我穿越了! 大汉光和三年! 东汉汉灵帝的第三个称号! 再过几年就是黄巾起义,其后三国争霸,史上最动荡残酷的年代! 不知为何脑中自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些科幻小说,主角都是因为穿越进了别的时代,而后霸气侧漏,或统一天下,或神功无敌,可是对于一个即将升入大学的尖班生来说,都是当看了眼瘾,充实了内心英雄的幻想,这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可如今自己真的穿越了! 高兴有一丝苦笑,身为男儿内心之中总有皇图霸业英雄美梦,可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能做什么? 是修炼绝世武功与三国猛将一较长短,还是创建皇图霸业一统三国! 自己倒是想,可真来到这个世界才能想到又有谁看三国还会用心记住里面人物的出生地点,出生时间,即便记得,偌大的神州大地等你挨个找完,估计三国都完事了,还有就自己这霉到家的运气,又有谁能没事过来喊自己一声主公,而更可笑的是自己不想穿越啊!我的升学考试,亲人们热切的期盼,原来世界美好的向往,更主要的是我的父母………. 现在那个时代估计父母的骨灰已经安置,如若亲属们再发现自己不见……… 高兴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麻布包扎的左脚,似乎引动了自己的某处神经,感觉突然疼痛加剧。 “抬你回来时,听阿三他们说你全身套着草衣,你来自哪里?” 里正司来到坡上,走到高兴旁边坐了下来,连一点生存技能都没有的落魄小子,老者认为多半是个高考落榜而又恰巧落难的穷困书生。 那时的穷困书生一生有望高中榜元,但若科举失利,自己又盘缠全无,因一生都醉心六经辞赋,哪懂得生存之道,有很多都客死异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章 高天赐 “一个很远的地方…….” “还能回去吗?” “估计是不能了。”高兴直觉感到自己的这次穿越肯定跟那块石头有关,可来的时候石头已经不见,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那你父母呢?”里宰继续问道。 “………都……..故去了。”话说完,高兴直觉心中犹如被针狠狠扎了一下,钻心疼痛。 “你叫什么名字”里宰没想到高兴如此身世,心中也是些微悲悯。 “高兴。” “哦?我说的是表字。” 在古代,人们的姓名远没那么简单,在通常情况下,“姓”“名”“字”是三个部分,是三个独立而又相互依存的完整用意,古时候名是小时候所用,大了就有了字,而有了字,名则是需要避讳的名称,相称时也只能称字而不能称名,老者问的可是高兴的字。 高兴虽不懂这些,但想起看三国时那些名将的称呼,想到自己来到这里说是巧合,又像老天对自己开的玩笑,随口说道:“字天赐。” “天赐,好表字。”老者想到刚才高兴说的名,抚须笑道:“知命而乐天,方能大兴!不错不错!” 那老者说完又似乎想到什么,随意看了看坐在一旁沉思的高兴,笑问道:“既然回不去了,天赐可否在这落籍,若没有籍贯很容易被抓去充军的。” 村中缺少壮丁,有这么个青年郎入籍也是不错。 既来之则安之,高兴虽然嘴上说着回不去了,内心却在想着终究想方法再穿越回去,否则自己的兄弟曲伟强见到自己无故失踪还真以为自己寻了短见,可如今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理应先找个安顿之处,伸手撑起树枝站起,长长施了一礼,:“多谢里宰,老伯有心了。” 高兴是真诚的道谢,眼前的老者慈祥好施,若放在自己的前世,又有几人能够如此。 “嗯,刚好这次我要去亭舍面见亭长大人,缴纳这次的赋税,你即已答应,我便去为你落个户籍,不过以后的赋税还要你自己缴纳啊,至于赋税多少则要看分封给你的土地多少了。”里宰正经受了高兴一礼笑道。 这时候坡下一位壮汉爬了上来:“小兄第,听长生说你突然发狠跑来这里,怎么想家了?”他可是听长生说过高兴对里宰发飙的情形,估计大家是误会了高兴的身份,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故剃成光头,可见小兄弟遭受了什么难处了。 里宰呵呵一笑,说道:“庆余,这小兄弟名唤高天赐,已经答应入在我们籍贯,村里可有闲着的屋舍?” “那太好了,天赐小兄弟,跟你说啊,我们这个村可是十里八乡比较富裕的了,猎户也多,以后你也指定会分到一块好地的………...”嘴上不停的说着手却拉着高兴要去寻觅屋舍。 二人来到村落里,那壮汉对着村里的人喊道:“大伙们,这小兄弟叫高天赐,以后就落户我们这里啦哈哈。”话说完自顾自的傻乐着。 高兴拄着树枝看到一个小娃在母亲的嘱咐中跑向自己,伸手递过一小块墨绿色类似面团的吃食,嘴上嘟囔着“大哥哥,你吃甜糕,我阿娘那还有……你不够我再去拿。” 望着周围的村名露出友善的笑容,高兴突然感觉到久违的亲切,那是前世很少体会到的啊。 也罢!暂时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先好好融入这个世界吧。 ……… ……… 转眼已是三个月过去,高兴在这个村落也正式安定下来,脚上的伤早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而里宰分配给高兴的田地,因为前世高兴也曾帮父母耕作,种植犁地倒也驾轻就熟。 闲时高兴总去请教里宰这个时代的笔法,笔记,里宰当初以为高兴是个落魄书生,没成想高兴似乎对这个世界的语法一窍不通,但学习能力却是一日千里,每每还能举一反三,练习的毛笔字也是越来越清秀挺拔,而且每每随意说出的言论总是发人深省,令里宰叹为观止,对其印象越加好感。 他却不知道高兴在原来的世界就是通古诵今,缺少的只是历练,再加相隔千年,观念形式又岂能同日而语。 而这几个月下来,除了里宰与村里的说书先生,就数高兴有识字通文的能力。 农闲时刻,高兴也随着村里的猎户进山捕猎,时间长了,高兴对于一些捕猎的陷阱,绊索口,甚至辨别气味粪便,都算是熟练了,而猎户的弓箭都是自制,整箭全是竹制,高兴利用前世所学,在箭上嵌上铁片,即增加了射程,又让箭尖变的更加精准,为此猎户们大称神奇。而又因为自己要不断努力先学会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随着时日渐长,内心对自己父母的思念也变淡了许多,那种思念慢慢融入到了自己不曾察觉又不忍心触摸的柔嫩之处………. 一日,高兴随猎户们捕猎回来,看到村里的说书先生正在给村落里的小娃说书,因为彼此都已经很是熟络,说书先生知道高兴很有些文采,就极力劝高兴也来讲上一段,高兴推委不过,就随性讲了个夸父追日的神话故事,村落里的小孩几时听到这样神奇的事迹,这可比说书先生一味的之乎者也好听百倍,再加上高兴讲的生情并茂,每每讲完,村落里的小孩总是意犹未尽。 渐渐地村落里的大人也都聚集一起听着高兴讲着一个个神奇的故事,到后来,说书先生拿着毛笔一边动情的听着,一边快速的将故事记录下来,以后的每天的特定日子也逐渐变成了高兴的说场秀,就这样一个个璀璨的华夏故事被高兴提前千年传诵入世。 经过了这几个月的光景变迁,高兴也是慢慢喜欢上这个户籍不到八十口的小村落里人人的浓厚朴实。 那时黄河中下流冀州兖州青州豫州等不到全国十分之一的地区集中了全国三分之二的人口,而这貌似只有八十口的村落已是算的上很大的村落了。 随着这几个月的成长,高兴的头上也渐渐长出寸发,而村中大部分男丁都留有长发,越发显得高兴神清气爽,再加博古通今,断章识字,村里的几个妙龄少女见到高兴,总是娇羞的走开。 这日,猎户们都去山上捕猎,高兴因要收拾谷物没有一同前去,正在河边筛洗里宰专门为救济自己分发的谷物时,看到一妙龄少女怀抱一团被褥朝自己走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笑问道:“小桃妹子,找我有事?” 小桃的父亲可是村中的大户,也算得村中的富家。 被称小桃的少女,似乎有些娇羞,不敢正视高兴,紧张了半天,支吾道:“天赐哥,天气转凉了,阿娘让我来给你送套棉被御寒。”说着将棉被塞给高兴。 那时候的被褥,只不过一层麻布,里面套进蒲草,有的人家甚至是用纸张糊的,棉被在那时当真算是奢侈品了,高兴连忙推脱不要,这委实太过贵重,可这一下礼让推脱登时把小桃闹得满脸绯红,眼睛都快要低下泪来,一双小脸都要拧结一起,也不敢说话,只是一味的把棉被往高兴怀里硬塞,高兴没法,伸手接过,深深的道了句谢谢,小桃这才舒展,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又娇羞的跑开。 “棉被可是不错,我家里也只有一个,比你这个可单薄的多了。”远处的里宰朝高兴走来笑语道。 “见过世伯。”高兴连忙施了一礼。 那时的里宰只是一里之长,虽然很像现今的村长,但在朝里没有官职,只是一个虚称,而老者年纪又大,总叫里宰显得过分生疏,高兴在这里又举目无亲,索性叫一声世伯。 里宰抚须笑道:“丰达家里倒是富裕,对你也是不错啊!” 高兴心中也是感谢不已,自己身上穿的衣袄也都是靠人家救济,耳听里宰续道:“小桃姑娘也是不错,人长得清灵,又是大家闺秀,如今也已一十六了……。” 听着老者絮叨着,总是离不开小桃一家,高兴心中疑惑,“世伯,找我有事?” 老者看着高兴,笑道:“天赐你也终归老大不小,男儿终要成家,但你在此处举目无亲,小桃女娃也是不错,小桃阿娘就委托我这把老骨头做回媒人,请你做上门姑爷呢,老夫这次就为你做主了,你小子可有福气了。” 看面前高兴只是怔怔不语,续道:“你当了人家女婿,有丰达全力资助,下次的乡举,以你的才智还不怕中魁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七章 典韦 这些日子以来,高兴与其谈书论题,总有高谈阔论,那种开放的想法每每令自己有茅塞顿开之念,里宰刚好想趁此纳亲之举,让高兴在此地扎根发芽,这真正的才算是村中的福气啊。 高兴这下彻底呆了! 与前世女子浓底艳抹妆前妆后判若两人不同,后汉的女子不施粉黛,是美人便天生是美人胚子,而且似乎山水养育,那种清新俏丽之美,确实浑然天成。 可是美则美矣,我还是个学生啊,在前世那可是严禁学校恋爱,违规的也只能地下操作啊! 况且等将来哪天回去,兄弟曲伟强问这么多天干嘛去了,怎么答?说去古代结婚了!? 高兴感觉整个脸都在抽搐,终不能害了人家少女啊! 里宰看着高兴的神态,也不以为意,笑道:“小桃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哪个少女不怀春,村里人都知道小桃可是很中意你呢,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也由不得她了………….。” 里宰还要继续说下去,高兴连忙打断,“世伯,终身大事还是好好斟酌一下,此事暂且不提可好?” 里宰还以为高兴年少羞涩,道:“老夫看此事实乃天作之合,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高兴听了心里更急,刚想开口拒绝,突然看到村中一个外出耕地的农夫跑向村中,嘴中大喊着:“大家快躲,有盗贼来了!” 话刚说完,陡然从路旁林中跳出一个魁梧大汉,身似小塔,腿若古松,一步跨出,已有丈许,单手直接将农夫提至半空,嘴上说着:“你这匹夫,俺只是借点粮谷吃食,何来的盗贼?” 声若洪钟,高兴尚在远处都感觉一声炸雷在耳边崩响。 那农夫被提在半空,气息受阻,竟是说不出话来,本能的胡乱挣扎,可这一挣扎无形中勒的更紧,慢慢的都快要窒息。 里宰本来心下惊慌,见农夫性命危急,也顾不得其他,忙道:“这位壮士只是索要吃食,何必受难于人,且放下那人。” 魁梧大汉依言放下已是面色青紫的农夫,道:“原该如此,不知道老伯可知道村中里宰在哪?” 话刚说完,远处陆续跑来七八个手持朴刀的壮汉,当先一人直接将尚在回气的农夫踹倒,朴刀架在脖上,笑骂道:“小子跑的够快啊,有我典兄弟在还想放肆,你倒是跑啊?” “我们是劫富济贫的林中好汉,怎能做欺压民夫之举。”那魁梧大汉伸手一挥,直接连人带刀扇出丈许开外,却忘了自己先前那巨蛮臂力差点要了壮丁性命。 那手持单刀的汉子被典韦一只胳膊挥过,差点一个趔趄到地,但又似乎很是惧怕魁梧大汉发飙,连声说着:“典大哥说的对,说的对。” 那被称典大哥的大汉哼唧一生,又是看向里宰,里宰被其一看,直觉如遭雷击,慌忙道:“老夫正是此处里宰。” 大汉双眼一睁:“那就好极了,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河南宁陵县人姓典名韦,因好打不平事,失手打死了人,只能离乡,在此处结交绿林好汉,占山为王,专门劫富济贫,可惜最近世道不太平,富家子弟都少有外出,兄弟们腹中饥饿,只能过来讨些吃食。” 注:典韦自小家中贫穷,又无文化识字之人,只有名而无字。 里宰心中还是惊慌,嘴上问道:“但不知典壮士要借多少?” “谷粒五十石。” “五十石!?”里宰一惊,要知道村里一月下来最多收成谷粒二百五十石,除去上交的赋税粮饷,剩下的委实不多,这五十石当真不是小数目。 那大汉似乎也知道其中道理,呵呵一笑,思索道:“要不二十五石也行。”这一下直接减半,见里宰还有踌躇,急道:“典韦只是暂借,等有了吃食,双倍奉还便是,口说无凭,立据为证。” 话说完,抬头四顾,刚好看到村中有张桌子,上面摆有笔墨,疾步走前,路过处刚好看到一名妇女牵着一个小娃在旁杵着,似乎是未来得及跑回屋内,农妇表情已是惊惧不已, 典韦伸手摸了下小娃脑袋,“小娃不怕,俺不是坏人,”可谁知典韦这一举动直接将那小娃吓的哇的一声,大哭不止。 典韦嘿嘿一窘,走到桌前,提笔就写,似乎想到自己尚不识字,朝里宰喊道:“麻烦老伯在此立个字据。” 里宰看了看其他十多个大汉已经各自散开将村子围住,以防有人报官,心中一叹,走近桌前,抬笔写了个字据。 典韦将字据塞给里宰收好,里宰无奈,正欲去取谷粮,闻听典韦说道:“这书桌又怎么放在这里?” 里宰心疼那二十五石谷面,随意道:“这是给我村天赐用来说书讲事的。” “天赐是谁?” 里宰指向站在一旁的高兴,“就是这位少年。”话刚说完,暗呼糟糕,这大汉生性鲁莽,可别伤着天赐。 “那可好的很啊,闲着没事,就让这位兄弟说上一段。”典韦说着看向高兴,却见高兴只是怔怔地杵在当地。 此时的高兴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典韦!! 这魁梧大汉竟是典韦! 三国猛将唯一正面硬捍单挑吕布的典韦,前世各种关于典韦的事迹纷纷涌入高兴脑海之中,古之恶来,帐下壮士有典韦,提一双戟八十斤,飞戟杀人,力大无穷……! 高兴没想到自己穿越来到这个时代,竟然能碰上如此猛将,只是看着身寛体硕的典韦怔怔出神。 “这位兄弟,给来上一段故事可好?”典韦一声炸雷,直接将高兴从浮想联翩的脑海中拉回现实。 里宰担心高兴惹怒这位杀神,走近高兴说道:“天赐,就听这位典英雄所说,别违逆了英雄。”说完叹了口气,朝村中粮仓走去,自有两位壮汉跟随。 高兴没成想来到这个世间竟能给如此猛将讲故事,心中虽有害怕,却更多的有着兴奋之意,学古代英雄朗声一笑,走到桌前,将棉被随手放下,“难得壮士有此雅兴,我就来上一段。”说完讲起了前世的西游记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一段,心中想着,这孙猴子自由奔放,桀骜不驯,跟这典韦倒是很像。 那个时代,村野莽夫闲时的娱乐只有喝酒吃肉,即便听得故事也是如先前村中说书先生那些仅有的小段,哪听过如此精彩的事迹。 这西游记可是前世的四大名著,是明代吴承恩所著,此书隐指当时的社会现状,深刻讽刺了统治阶级的昏庸无能,荒淫残暴,而如此情况又跟现今极度相像,再加高兴讲的绘声绘色,慢慢的众人都一一聚拢过来,直觉孙悟空的大闹天宫如此解气,恨不得帮着大圣将那天庭捅个窟窿。 等里宰几人回来时,众人听得已是如痴如醉,其中一个壮汉喊道:“老头,去取些酒水,我们要听得尽兴。” 典韦恼怒其打断高兴说词,直接将其扔开丈许,“取什么酒水,爱听就听,不听边上呆着。”这典韦平时最爱喝酒吃肉,可说无酒不欢,可此时直觉高兴讲的故事可比喝酒吃肉还要过瘾。 那壮汉也不恼怒,连声抱歉,跑来继续听着高兴说书。 里宰本来还担心高兴可别一不小心惹怒了典韦,受到惊吓,可谁知提着取好的谷面回来后竟是这么一副情形,看典韦一众听得津津有味,心中一喜,打了个眼色给站在一旁村中的那位农夫,随即用手指了指村中专门供猎户们晾晒猎物的小亭。 农夫会意,知道这是要自己去找亭长救援。 那时的亭长属于武职,有着自己的守备军队,而且离此不过十里,等自己前去报官再纠结士兵赶来这里也只是半柱香的时间。 本来这位农夫早已被典韦的武勇吓破了胆,但想到典韦索要的谷食可是下月讯本村缴纳的粮饷,若如不够,自己家人怕也要受到牵连,暗自一咬牙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不在意自己,慢慢后退,逐渐隐身在树丛之中,众人竟无一人发觉。 众人虽未发现,但高兴身在局中,却瞧的清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八章 杨飞羽 典韦也是高兴心中的大英雄人物,虽然自己糊里糊涂来到这个世间,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出现,凭白让如此人物遭受劫难。 心中一动,语速加快,将故事删减许多,话锋一转,直接讲起西游记师徒四人西天取经,第一站就到了三打白骨精那段。 高兴故意将故事篡改,讲起猪八戒因为贪吃眷恋美色,将师徒四人卷入危机之中,众人虽听的兴起也总有机灵之辈,其中有个面色冷峻的青年经高兴这一暗喻,连忙四处查看,果然见到先前那位壮丁没了踪影,而那里宰神色也有慌张,大呼糟糕,忙连叫典韦。 典韦听的兴起,“大呼小叫的,先听完这一段。” 那人对着典韦低语道:“典兄弟,时候不早,怕与官差相遇啊。” 典韦听了,四处一看,心中也有警觉,怒瞪里宰一眼,转头看向高兴,似有不舍之意,心中有着想法,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这位小兄弟如此人才,能不能随我到山上几日,典某必定好酒好肉伺候。” 这是还要高兴去给自己说段子,却浑忘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占到荤腥。 高兴看着眼前身似小塔,壮若蛮牛,不怒自威的猛人,本能的想到若如我不答应,这泰坦神一样巨力的壮汉会不会像先前提那农汉大叔一样将我吊起,做了穿越后的第一个吊死鬼!? 心中微涩,却又忽然想起之前里宰说亲的事,何不借由此事推脱掉小桃一家的盛情,过几日再回来,嘴上说道:“只要典英雄不伤及无辜,我就给你讲上五天五夜又有何妨。” 那时候朝廷已现腐朽,政治也逐渐恶劣腐败,很多地方时有水旱虫灾,再加严重的苛捐杂税,个别地方已经发生男女相食,饿殍遍野,致使有些地方陆续有人民起义发生,但饶是如此,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这种强盗作风仍为人所不齿,典韦也只是随意说说,没成想高兴答应的如此干脆,哈哈一笑,伸手将高兴一搂,“那是当然,小兄弟快人快语,典某欢喜的很。”却不知道这随意的搂抱差点将高兴搂的骨骼欲裂,喘气困难,暗恨以后可不能让这家伙随意搂抱。 只有里宰在旁目瞪口呆,耳听着典韦喊道:“这位里宰,今天暂借谷食,来日必定双倍奉还。”心中却在想着,这些盗贼当真胆大包天,抢物不行,还要抢人!? 在旁人连番催促下,典韦一手携着高兴一手拎着那二十五石谷物走出村外。 刚过村口,迎面一身披盔甲的将领骑马缓缓奔来,身后跟着十多个手持长矛的青衣士兵,有几人还背有弓箭,正是先前猎户借机逃脱所寻的救兵。 高兴讲解段子已经有些时间,典韦众人虽然醒悟,还是跟官府遇个正着。 骑马将领也不下马,大声喝道:“哪里来的猖狂毛贼,敢来本官所辖范围偷抢,知不知道这里可是信都地界。” 里宰听见呼喊,与躲在屋内的几个农汉一同跑向村口,“亭长大人,这帮盗贼所抢的正是下月旬所要缴纳的赋税粮食,大人做主啊。” 那亭长听完冷哼一声,刚要打算先斥责典韦众人,好彰显自己将领风范,突然见站在最身前的魁梧大汉直接朝自己冲来,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竟连人带马被那大汉一同撞翻倒地! 亭长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兀自感觉头昏眼花,一口气血都像要冲出口腔,心中惊惧到底,这是什么蛮牛? 高兴在一旁看的清楚,眼见典韦如一阵旋风冲过,直接撞向那亭长所坐马匹,听得战马一声嘶鸣,一阵烟尘弥漫,人马已经一同倒地,虽然知道典韦武勇,却没想到能强悍如此! 我的个乖乖,这跟前世的坦克又有什么分别。 那批士兵眼见首领倒地,忙上前围攻,不过好似心中也是惊惧,有几名弓箭手颤颤巍巍弓箭都撑不上弦,倒是有几个长矛兵一起刺向典韦。 “呔!” 典韦一声断喝,粗大腰围一个扭身,尽数避开长矛,横臂一架,单手便将长矛一掌握住,伸手往后一扯。 士兵们只觉如被虎钳突然扯出,毫无反抗就被典韦将长矛抽走,均自感觉手心生疼,瞬间红肿。 而仅余的几个士兵均是楞在当地,被随后上来的几个大汉持刀架脖,收缴了武器。 高兴眼见就这几分钟的光景,众士兵已经被擒获下来,暗叹典韦武勇,却见典韦一个箭步窜出,单手揪起里宰,“你这老贼,为何通风报信?” 典韦生性任侠,因看不惯邻里欺男霸女,仗义出手,失手将恶霸夫妇二人打死,却被人偷偷报官遭官府通缉,那恶霸夫妇在村中颇有实力人脉,典韦也只能背井离乡,但自己除却一身武力,耕地渔猎均是一窍不通,只得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一路辗转来到此处,途中也网罗一些壮士,专门抢夺恶霸财物,时有锄强扶弱之举,为此也是深恶私下通风报信之人。 里宰哪里见过如此武勇之辈,被举半空也不答话。 高兴一急,忙道:“典壮士住手!”见典韦朝自己看来,忙道:“典壮士先前答应我,不可伤及村中无辜,莫非忘了?” 典韦沉吟一下,冷哼一声,将里宰放开,随手将地上的谷粮捡起,“答应几日归还,我便说话算数,但如若再有通风报信之举,莫怪典某不记得恩情。”话说完也不理众人,当先朝前走去。 高兴朝里宰辑了一礼,微一咬牙,连忙跟上典韦。 那时候各地起义不断,缺少壮丁,即便占山为王被抓也至多被发配充军,但若随意杀了官军士兵则是杀头大罪,可这些壮汉都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索性收缴了士兵的兵器吆五喝六的也一同跟上,只留下一众士兵兀自呆在地上惊惧不已。 高兴此时便如那跳走缰绳的小丑左右摇摆不定,本来决定跟着典韦前去,可方才看见典韦的勇猛,心中也是害怕,想着跟典韦说书以后的场景,兴奋之下典韦斗大的拳头擂了自己胸口一下,就自己这小身板又哪里经受的住,想到如若以后有人知道自己因为躲避求亲美事竟被人一拳擂死,那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阵苦笑,可不知为什么,似乎年少轻狂,虽然高兴心中有着惧怕,更多的却是对莫名事物的好奇,促使着高兴一步一步的迈出。 高兴心中正思索着,见典韦又回身走到自己身旁:“天赐兄弟,方才多亏你讲那神奇故事借机提醒我们几位,典某谢了,但我们如今也都是些亡命之徒,你就先回村里去吧,将来官府追究兄弟也好有个推脱。” 原来这典韦虽然看似鲁莽,也总有心细的时候,当时没发觉,事后回想已是明白大概。若当时他们只顾听着神话入迷,被守备军用弓箭逼住了手脚,那可真不知道后果将会怎样! “大丈夫一言既出,哪有收回的道理,都答应你的事,怎可胡乱改变。”高兴虽知典韦话语中有关心自己之意,但年少气盛,听典韦说话也有小瞧自己,心神激荡之下,话冲口而出。 典韦没想到高兴竟能有如此气魄,对高兴更是高看一眼,旁边众汉也是附和道:“小兄弟不在乎世俗眼光,快人快语当真英雄气概。”心中却都是想着,这下回去当真有好故事听了。 众人一路闲聊,典韦索性为高兴介绍起身边这七八个壮汉。 “天赐兄弟,这人姓杨名天字飞羽,飞羽兄弟头脑精明的很,可是咱们的军师,我们一路从雍州逃脱过来多亏由他主张。” 高兴看向被称飞羽的青年,正是先前高兴说故事时,提醒典韦的那人,高兴此时再细瞧,见其身形健硕,面目很是英俊,但鼻尖勾起,脸色隐有冷厉,眼神之中也有莫名的阴鹫之色,心道,这应该也是一个人物,只是脑海中翻遍三国,似乎也没听到有杨天这个名字的。 他却浑忘记那时天下大乱,祸乱丛生,不知多少英明人物早逝,而三国提名的便有郭嘉,孙策,太史慈,陈宫,庞统,法正,杨修………。 杨天见高兴只顾望着自己出神,朝其点了一下头,也不说话,转头看向旁边。 典韦打个哈哈,“天赐兄弟别在意,他就是这样怪里怪气的”接着又为高兴介绍了其余众人,大家如此边走边聊,半天光景已走出七八里路程,来到一座地形陡峭的高山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九章 田猛 “大丈夫一言既出,哪有收回的道理,都答应你的事,怎可胡乱改变。” 高兴虽知典韦话语中有关心自己之意,但年少气盛,听典韦说话也有小瞧自己,心神激荡之下,话冲口而出。 典韦没想到高兴竟能有如此气魄,对高兴更是高看一眼,旁边众汉也是附和道:“小兄弟不在乎世俗眼光,快人快语当真英雄气概。”心中却都是想着,这下回去当真有好故事听了。 众人一路闲聊,典韦索性为高兴介绍起身边这七八个壮汉。 “天赐兄弟,这人姓杨名天字飞羽,飞羽兄弟头脑精明的很,可是咱们的军师,我们一路从雍州逃脱过来多亏由他主张。” 高兴看向被称飞羽的青年,正是先前高兴说故事时,提醒典韦的那人,高兴此时再细瞧,见其身形健硕,面目很是英俊,但鼻尖勾起,脸色隐有冷厉,眼神之中也有莫名的阴鹫之色,心道,这应该也是一个人物,只是脑海中翻遍三国,似乎也没听到有杨天这个名字的。 他却浑忘记那时天下大乱,祸乱丛生,不知多少英明人物早逝,而三国提名的便有郭嘉,孙策,太史慈,陈宫,庞统,法正,杨修………。 杨天见高兴只顾望着自己出神,朝其点了一下头,也不说话,转头看向旁边。 典韦打个哈哈,“天赐兄弟别在意,他就是这样怪里怪气的”接着又为高兴介绍了其余众人,大家如此边走边聊,半天光景已走出七八里路程,来到一座地形陡峭的高山。 众人将先前收缴的兵器用布捆好,交由典韦,这货力气也是出奇的大,肩扛兵器,单手提着谷面当先朝山上爬去,众人一一跟随。 待到了半山腰,一片树丛隐处,正有一人站在一处洞口前观望,瞧见众人来了,跑上前去:“怎么耽搁这么久,肚皮都饿麻筋了。” 典韦答道:“路上遇到三两个毛贼,你先去把面团做好,大家也都饿了。”那人答应着,看了高兴一眼,随手接过谷面,走了几步,回首道:“哎不对啊!今天可不是我做啊!” 之前被典韦介绍名唤田猛的壮汉嘿嘿一笑,“今天你先做着,下次我连做三天可好。” 那人听了,面色一喜,“好极,大伙可都听见得,下次你可要替我连做三天。”似乎这两人之前还是厨子出身。” “是的是的,赶紧滚蛋吧!”见那人提着面袋跑了出去,田猛径自问向高兴“天赐兄弟,先前你讲到白骨精抓了唐僧,难道真的吃了唐僧肉了吗?”竟是对高兴讲的故事流连忘返,终要听完这一段。 高兴听完一笑,也不答话,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处山峰陡峭,从上往山峰下看去一目了然,而因为有树木遮挡,从山下往上看却是分辨不明显,是个天然的躲避场所。 可是……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呢,印象中的占山为王不是应该高竖大旗,山寨林立,枪兵森严吗,怎么现在……. 高兴可不知道那时候的所谓强盗都是些逼不得已的落草之寇,整日逃窜,又哪里有前世电视里说的那么神奇。 “你们先前得罪了官兵,就不怕官府纠结力量反扑过来。”虽然这里隐蔽,但离村里却不远,高兴心中疑虑直接问出口。 杨飞笑道:“这十里八庄亭长已经是最大的武装力量,再说方才早已被典兄弟吓破了胆,即便有些士兵,也只能乖乖趴在窝里不敢乱动了。”众人听了都是爽朗一笑。 “原来这样。” 高兴说完看向众人,却见大家都是大咧咧的席地而坐,典韦更是直接坐在收缴的武器上面,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折射出的光芒映照,那些武器似乎都显得尤其锐利,那典韦却浑然不觉,只顾直勾勾盯着高兴,眼中满是期盼神色。 高兴心中苦笑,没想到前世的神话故事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清了清嗓,继续讲起西天取经的故事。 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高兴虽然记得不全,但要将记忆中的片段讲完最少也要个十天半月,而这次也没删减,据实照原版讲说,众人都是听得津津有味。 讲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高兴嗓子微微发干,闻到一股谷食香味,原先那走掉的汉子已经手提一个热气腾腾的包裹走了过来,走到人群里,摊开地上,打开一看,许多个热气腾腾的馍馍展现众人眼前,随后那人又从怀中掏出一团油布放在地上摊开,很多青红相间的甜枣赫然入目,自顾说着,“看你们好久不回来,我跑去十几里外的村庄后院偷的,还被狗追了一道,狗日的,要不是那狗太凶狠,非杀了它打打牙祭。” 众人取消那人一通,但高兴似乎没听到那人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馍馍,在村里几个月吃的也都是混着大量野菜的馍馍,哪见过如此纯面做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几乎每个馍馍上都印着那么醒目的手指印呢? 高兴看着那人双手在衣服上来回蹭了几下,冲着大家乐着,那手!黑的发亮! 众人此时也都是饿了,见到那香气喷喷的热馍馍,似乎像谁吹起了号角一般,齐刷刷的抓向馍馍,在高兴目瞪口呆之下,狼吞虎咽之际,一个还没吞下,手已经摸向下一个馍馍……….. 这是真的饿疯了! 或许是在大家如此吃馍馍的氛围之下,又或许是高兴来到这个时代,慢慢沾染到了一股豪爽之气,也是伸手抓起一个,也不管馍馍上的手印,直接张口便吃。 艳日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挥洒在众人如饥似渴的脸上,模糊之中一眼看去,伴随着各种鸟谛虫鸣,就像是一群饿狼正在捕食着自己美味的猎物,这情景像是作画又像是似乎是在隐喻着当时社会的残暴不堪。 高兴自己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本色,遇事遇人总有一些自私的念头作祟,可从小在前世被灌输着最基本的理念,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八荣八耻,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如此氛围吃着手中的馍馍,心中突兀的有一个念头闪过。 作为华夏的一员,真正的来到这处世界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当他看到所有人似乎吃饱一样,个个慵懒的靠在旁边的树上,而唯独典韦自己在那不断地吞咽着馍馍,一个接着一个,当看到馍馍已经被吃的精光,舔了舔舌头,伸手抓着甜枣,兀自往嘴里塞着,边吃边嘟囔着,“如果再来一坛烈酒,那就更好了。” 高兴忍不住的臆想,这人的气力是不是真的跟食量有正比的关系。 大伙吃饱后在一起打诨逗趣一会,有人给高兴拿来盛水的竹筒又接着听高兴说起段子,个个都陷入了高兴讲的神奇故事当中,直觉若能天天如此当真是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对高兴的好感更是加深。 ………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章 司马赵宠 初秋的明月高挂,银白的亮光洒向大地,平添几许安逸。。。。。 一丝冷意将高兴冻醒,望着身旁横七竖八躺着沉睡的好汉,高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说实话,高兴原先在济阳村里单独一间小屋,山村的空气总是清新,睡的舒爽无比。 可此时身处的这个山洞,磨牙打嗝放屁打呼噜倔巴嘴这些都可以勉强忍受,可这些青年壮汉似乎从来也没洗身搓脚,再加这山洞空气也不流通,那气味混合可真是一绝了,。 高兴辗转几次,索性起身坐起,直接朝洞外走去,抬头看向深空的月亮,不觉间深呼了口气。 “怎么醒了?”一声呼声从林中传来,高兴循声看去,见正是大家临睡前出来盯梢的杨天。 此时节已是初秋,在北方天气已现冷意,尤其晚上更是冷冽,杨天估计也是感觉有点寒意,身子紧紧靠在树上,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估计冷不丁到陌生地方睡不着吧。”高兴随意答着,慢慢走近杨天。 “你是济阳村的书生?”能讲那么多绘声绘色而大家又从来没曾听过的神奇段子,杨天推测高兴多半是个饱读诗书六经的书生,没等高兴答话又问道:“下次的科举打算去吗?” 高兴随口敷衍一下,“或许吧。” “天赐兄即是读书人,可知如今天下大事。”话语转变突然,高兴一时懵然,搭不上话。 “光和元年雌鸡化雄,朝廷腐败,宦官霸权,已经公开卖价卖官,如今你就算再有学识没权没势又有何用?” 杨天见高兴仍是怔怔地看着自己,阴鹫的脸上拂过一丝似乎鬼哭一样的笑容,“如今天下多处名不聊生,巴郡板楯蛮也已起兵造反,想来过不了多久,这天下必定大乱。” 高兴没想到眼前之人看局势看的如此透彻,后世记载,朝廷宦官霸权,皇帝昏庸,再有几年便发生史上最大的黄巾起义,不由对杨天高看一眼,却听那杨天续道:“男儿生在乱世便应该轰轰烈烈有所作为,方不失为大志气,天赐兄博学之才,难道真就这样庸碌一生?” 话语说的铿锵有力,高兴知道杨天说的意思,只感觉心中似有一股豪气冲出,本能的刚要开口,却陡然想起自己虽是穿越而来,但手中无权无势有无盖世神功,单凭自己一腔热血,又能有几番作为? 再说那时江夏叛汉,丹阳起义,钩党狱起,攻略辽东.…..那么多起义都被血腥镇压,即便自己顺势施为,只身投奔大义,恐怕瞬间就被泯灭在这涛涛的乱世洪水之中。 更关键的是即便自己心中当真有所抱负,现在也根本就不是最好时机! “天下大势自然有其英雄出头,我也只是普通人,只求一生平安便好。” 杨天闻听,似乎叹了口气,“天气寒冷你还是回洞中去吧,我还要盯梢。”高兴想要说什么,终究也没说话,转身进了山洞,衣服紧了紧,强逼着自己合衣睡下, ………. ……… 翌日清晨,高兴醒来,见众人都在忙碌,走出一一问候,突听近处有人呐喊,一声高过一声,“那是谁?” 田猛走了过来,“天赐兄让你看看神功。”说着领着高兴朝声音那走去,众人也都跟着,待走过一片树林,高兴循声看去,只见典韦正一招一式的演练武功,吐气开声,招式如有神助,拳势过处便犹如奔雷一般。 看着典韦那一招一式间的大开大阖,似乎也根本没有什么武功套路,高兴虽没学过武术,但前世看多了电视小说,多少也有一些评头论足的经验,想起看金庸大师笔下的丐帮帮主乔峰,任何平凡无奇的招式由乔峰使来都能化腐朽为神奇,而现在看似杂乱无章的一招一式,这典韦舞动起来都有着莫大的威势。 这时一个壮汉对高兴说道:“从我们认识典韦以后,每天清晨这家伙总要锻炼一番,雷打不动,真正的武痴啊!” 高兴微微一笑,武侠小说里所说的武学一道不进反退需要每天勤缀并不是毫无道理,这典韦若不是如此有哪里来的后世的那种威猛无俦。 典韦杂耍一会,额头已微显汗珠,见高兴等人看过来,似乎有意显摆,径自走到一棵大树前,弯腰曲臂,一声大喝,竟似要把树连根拔起,可是直憋的脸色通红,那树根处微微松动,树仍没拔出。 众人都在窃笑,高兴却似乎感觉理所当然,这树扎根地下,要想拔出没有个几千气力哪能拔的出来,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终是神话而已。 却见典韦朝这嘿嘿一笑,摸了下头,又走向另一株碗口粗细的树前,又复弯腰低头。 “呔!” 伴随典韦一声断喝,那树根松动,噗啦一声,竟真的被典韦连根拔起,随手将树扔到一旁,直震得周围树叶婆娑,鸟虫退避,走到高兴面前,“天赐兄弟,我这气力怎样?” 高兴怔怔地看着典韦,呆了半响,嘴角蠕动,“古之恶来!古人诚不我欺也!” 典韦粗人一个,哪懂得前世这话的意思,闻听只是嘿嘿傻笑。 高兴看着典韦,突然问道:“典大哥,给你起个表字可好。”之前闲聊中高兴也知道了众人的年龄,基本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田猛是其中最大,已经二十六岁,自己过了今年夏天刚好十八,算是他们当中最小的了。 那时候的壮年十六岁便已成年,有很多人十三四岁便已娶妻纳妾,可唯独这典韦说十九岁的时候,看着典韦脸上已现清晰可见的络腮毛根,高兴倒是愣了好一会,这厮荷尔蒙的发育真够强大,如此英雄人物若只有名无字,不免可惜。 典韦一听大乐,连声道谢。 高兴思考一会,说道:“就叫孟卓吧。”韦字在人名用字里含义同伟,有温厚,博大,卓越的含义,取名孟卓倒也相得益彰。 “典韦,典孟卓!”典韦不断念着自己的名字,哈哈一笑,便似个孩子一样,乱蹦乱跳,直惊的地面落叶纷扬。 “天赐兄弟,给我也起一个吧!”众人见典韦有了表字,也都纷纷找上高兴。 “飞羽兄也有通文识字的才能,怎么你们先前都没叫他帮忙起吗?”高兴有点疑惑。 之前做馍的那人一笑:“你看他那样子,除了偶尔出些计策,谁又爱跟他说话?” 高兴闻言看向远处因为昨晚盯梢正蹲在一旁闭目休息的杨天,因为闭目之间,脸上没有表情更显阴鹫之色,摇头一笑,一一给众人起了表字。 待得起完名字,在众人请求下,高兴正要接着续讲西游记的片段,突然闻听树林外有人喊着:“探到了,探到了,爷爷的可累死我了。”话声中,一位陌生壮汉窜了出来。 那人见众人都在,从旁边一人手中夺过竹筒,猛喝着凉水,典韦给高兴介绍到:“这是我们的兄弟,名叫司马赵宠。” 司马赵宠!? 因为典韦,高兴在书上可是识得这个名字,典韦投于曹操之前,便是被张邈征为士,恰好隶属于司马赵宠,前世这还是典韦的上司,可如今看似乎也只是聚在一起做那山匪。 听典韦问道:“打探到什么了?” 司马赵宠又灌了几口,“我在那杂碎县令屋顶待了小半天,终于探到明日便有军饷运来,刚好经过济阳村。” “有多少军卫?”众人都问。 司徒赵宠愣了一会,“没听清楚。” “管他多少,劫了便是。”典韦艺高人胆大,不假思索出口就说。 “想劫就劫,你以为个个如你一般威猛,你知道护送军饷的官兵有多少?先前都惊动了这里的亭长,他们就没防范?”杨天已是醒了过来,走来直接开口询问。 那怎么办?大家总不能天天吃窝头,这军饷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们这也算替天行道,也帮助了那些被逼无路起义的英雄好汉。”田猛在旁叫到,大家也都附和着。 “其实吃窝头也没什么不好,我就从没吃过如此多面的馍馍。”一个青年壮汉小声说着,可刚说完就遭到众人拳脚相向,滚地求饶。 “要劫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要先有准备,最关键的是我们要有个旗号,这样即便不成功也能嫁祸于别处,我们方能安然脱身。”杨天说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一章 世风日下 “那整什么旗号?你快想想。”典韦恨不得马上去劫了那官饷,之前还答应济阳村民的,断不能言而无信。 杨天沉思良久,终是没想出什么好旗号,这处地方也算太平,除了他们也没有什么立号的抢匪,若他们自己整出一个旗号也不是不可以,但若起的名号不符,先前又跟亭长起了冲突,很容易想到便是他们所为,又怎能嫁祸,以军队的势力范围,他们可当真插翅难飞。 “你倒是快想啊,磨蹭什么?”杨天这一深思可急坏了典韦一众,纷纷督促,可这一打扰杨天反而更想不出什么计策,阴鹫脸色更是深沉,“要想你们想去,我想不出了。” 高兴见大家没了声音,只顾着各自叹息,一抬头刚好看到山下大路旁一棵百年大树上挂满黄色布条,似乎是为向苍天祈福所用,脑中灵光一现,“我有个法子,你们看可行不。” 众人喜形于色,忙问向高兴,。 高兴叫人去山下将那黄色布条拿来,众人都是鲁莽汉子,直接将布条扯下送了上来,高兴让大家将布条系上额头,又说了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让大家记熟这句话,自称黄巾军。 “黄巾军是什么?”有人问道。 “是在北方的一伙盗匪,估计这几年就会过来。” 高兴对黄巾军的印象一直不好,黄巾军属于农民起义,但发展到最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也间接的为各方诸侯建立势力创造了机遇,算时间也就是几年之后,而且规模也已经涉及到全国各地,用黄巾军的名义刚好可以设计此事,至于这一段插曲能否会给后世改写,高兴却不想知道,自己本意就没敢有称霸三国的梦想,与其这样还不如成就典韦等人。 众人都没想到高兴竟然还知道有这么一伙未曾耳闻的盗匪,但想起高兴讲的那一段段神奇故事,也都释然,能够懂得如此多的神话故事,知道一个不知名的盗匪原也正常。 “只要大家做好埋伏,面部罩住,仓促之下,即便劫不成功,那批官兵也定会以为是黄巾军所为,到时大家头巾一扔,继续逍遥就好。” 典韦哈哈一笑,“这计策好,就这么定了。”话说完就要跟大伙合计埋伏事宜,却听杨天道:“先不忙布置,你们可曾想过天赐兄弟的安危。” 这句话提醒了众人,回头看到高兴那弱不禁风的身板,也都有了一丝明悟,这高兴终究还是一介书生,不是与自己一样,做这被砍头的买卖。 典韦伸手拍了一下高兴,这一拍倒是轻了不少,“天赐兄弟,我们这做的都是刀上舔血的事情,你有家人亲戚,这就走吧。” 典韦众人一路巧取豪夺,专劫土绅恶霸,可这次劫掠官银粮饷非同小可,劫完势必就要远遁,把高兴一人留在这里也不合适。 高兴先前答应典韦过来讲神话故事,一是迫于无奈二则也是变相拒绝里宰与小桃一家的美意,虽然也想多看看心目中三国的绝世猛将,终究也只是神往也没有什么深交,若自己一同前去,以自己现在这弱小的身板,怕是与官兵一个照面就被捅了几个窟窿,小桃家的盛情终究要以后慢慢想办法,洒然一笑:“是这个道理,你们商议,我直接走了,各位去劫了那官饷,也为我们出口恶气。” “兄弟回村后只管告诉里宰,等劫了这批官饷,我典孟凡立刻还那食谷,山谷不好走,我来送你。”典韦说着,起身就要送高兴回去,谁知众人也都站起,执意要一起护送,跟高兴待了一天,也都是舍不得。 那时的人们性格豪爽,性情相投的直接相交,这高兴讲的神话委实令大家经久难忘,再加高兴也是毫不做作之人,大家也都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 高兴推脱几次,见众人不听,也就任由众人护送,谁知这一送连送八九里,一直快到济阳村口,高兴忙阻挠众人,这要是再让村中人看到,指不定又出什么乱子。 “感谢各位盛情,有缘再见。”高兴学着电视上抱拳辑礼,直说的众人唏嘘不已,深深看了典韦一眼,正要转身就走,闻听一位汉子咦了一声,顺着目光看向身后,却见远处济阳村内似乎有浓烟升起,心中一突,忙朝村中跑去,众人也都一一跟上。 离得进了,浓烟更加清晰,隐约传来哭喊之声,高兴心中更是不安,待跑到村口,眼前一幕令高兴直接惊怔当地。 只见村中各处浓烟滚滚,一队官兵正在村中抢掠,哭声震天。 一个官兵刚抱了一团物事走出,见一小孩哭喊着从屋中走出,狰狞一笑,手中钢刀就要直接劈下,“不!”伴随一声惊叫,一位农妇从屋中跑出,直接抱起孩子,而此时钢刀也已劈下,直接将妇人劈倒,妇人断气之前仍将孩子死死的压在地上。 这时又有一位士兵肩扛一袋米食从另一座屋内走出,其后村中老里宰蹒跚追着,“官爷,你不能啊…….”话没说完,士兵长矛直接一刺,“不要!”高兴心胆俱裂,疾步跑了上去,可是为时已晚,长枪从老里宰前胸贯穿。 高兴扑上前去,扶起里宰,可里宰双目圆睁,已然气绝身亡,那枪兵正要给高兴来个痛快,陡见七八个壮汉站在自己身前怒目相向,心中已显惊惧,刺向高兴的长枪也就停住。 “妈的!都靠边去!”士兵有些色厉内荏。 难怪人民起义,士兵如此残暴,视生命如草菅,滥杀无辜……..! 看着一天前还在跟自己谈着婚姻美事的慈祥老者,如今已是身死自己怀中,高兴心中已是升起了无名的怒火,那怒火似乎永不止竭,一浪高过一浪,当抬头看向那士兵时,高兴的双目已然殷红,犹如地狱的魔鬼。 这些人都该死,都该送到十八层地狱,受那业火永世焚烧。 “杀!杀!杀!”高兴一声高过一声,当喊完最后一个杀字时,随手从旁边拾起一把犁头,朝官兵当头砸下。 士兵本能的长枪直刺,还没刺出,手掌一疼,长枪已然不见,却是典韦从旁跃出,直接将长枪夺去,还没回神,高兴地犁头已经砸下! 士兵一声闷哼,仰面栽倒在地。 汉代那时普通士兵根本没有头盔防护,而就连高兴自己也不知道,就在自己狂性大发的时候,身体中的红色微粒物质陡然加快流动,气力倍增,这一下砸去,直接将士兵送了西天。 许是高兴前世看的电视多了,又或许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第一次杀人竟没有太多的胆怯与紧张,反而莫名有着一股狂暴之意,抽出环首刀,直接跑向正呆望这边的两个士兵,似乎前世父母的身死的悲愤一起涌向心头,高兴如今就像化身地狱的嗜血魔王,心中只想着杀尽这帮丧尽天良的无耻人渣,虽根本不懂得兵器之道,手中大刀却直接朝一位士兵前胸劈下。 那士兵没想到村中竟有人胆敢反抗,甚至斩杀军人,正呆愣时,眼见寒光一闪,胸口一疼,已被高兴劈上。 若常理高兴毕竟第一次持刀,气力与技法都是不足,士兵又有皮甲护身,应当也是只伤不死,但那士兵还未低头,胸口已经血浆流溢,骨骼直至内脏都已被这一刀劈碎,还没有任何思考已经噗通倒地! 旁侧士兵一惊,长矛便欲直刺,可蓦地感觉脖间一紧,还没回神直觉自己身子已然凌空,却是典韦从旁边直接勒住脖子,一个倒拔青葱,直接将自己扔上半空,也亏得典韦粗中有细,始终不离高兴左右,否则即便高兴如今气力倍增,但不懂得技击之法,单这两个士兵,高兴已经不知死了几次。 “噗!”士兵摔在地上,肢体扭曲,形状惨不堪言! 而此时杨天田猛等一众也一起分散斩杀士兵,本来看到村中惨像,大家已是忿然作色,当高兴喊出杀字时,便似犹如领头羊发号施令一样,也不答话,直接跃向其余士兵,滚动扭打之间,抢夺士兵手中的兵器。 过不多时,一个身穿板皮盔甲头戴胄盔的将军人物出现,身后跟着十多个搜刮完毕的士兵,见到高兴众人正在砍杀士兵,周身已经躺了十多个士兵尸体,大惊:“你们是哪里来的毛贼?袭杀军士,不怕诛族吗?” “是个裨将!”杨天看向那将官的盔甲出声道。 裨将在后汉职位低于偏将军,乃是军中最低军衔。 “诛你大爷!”从不开口骂脏话的高兴扬起手中大刀直接奔向那位军官,殷红血液流淌刀身,虽是砍劈一人,但高兴不会刀技又加势道沉重,刀刃已经些微卷钝,高兴却是不管不顾冲向将官,众人也都一起跟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二章 狂怒 那裨将进村掠夺,本就没想到有人胆敢反抗,此时见众人身后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兵尸体,又见高兴众人勇猛,更看见其中一个犹如小塔的大汉横冲过来,一步跨出便有丈远,看其形象便犹如杀神在世,竟是二话不说转身撒腿就跑,众士兵一看也是喊叫着溃散而逃。 高兴见追不上去,担心村中情形,喊住刚抓住一个士兵想继续追赶的典韦与一众人,刚好看见旁侧被捆绑的七八个村中猎户,一个个串联起来,犹如待宰的羔羊,心中怒气不竭,“你们就不懂得反抗吗?杀野狼的豪气哪去了?”众猎户只是低头不语。 而高兴又那里知道,时代的不同人们的观念更是不同,那时的人民哪懂得反抗,又哪里敢反抗,看着地上众猎户那可怜可悲的神情,高兴咬牙更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世间种种,莫不如是! “啊!不要!不要啊!” 这时一个落单的士兵似乎不知道发生何事,从屋子走出,怀中还抱着一个清秀少女,直接将少女摔在地上后,一个猛扑,压住少女便想行那不齿之事,典韦疾步跨出,又是一个倒拔青葱将士兵扔向半空,可怜那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已经被摔地上七窍流血。 高兴丢掉刀器跑向那少女,见那少女极力扭打,高兴安慰好一会,那少女方才安稳,见是高兴,慌忙抱住痛哭。 “小桃没事了,兴达叔呢?”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村中数次救济高兴的小桃,谁知这一问话,小桃哭的更加凄厉,高兴登时明白,慢慢的心中的念头如野火焚草一般越烧越旺,人命如刍狗,如今这乱世,管他生死存亡,自己既然穿越就要揭竿而起,顺应民意,反了这名不聊生的天下,! 刚要顺势说出,看着典韦带领着大家与村众人将火熄灭,救助着受伤的村民,陡然心中另一个念头闪出,自己凭的什么,是有一身武艺还是那一身谋略,但不说自己能否在这乱世活下,即便挺到黄巾起义,那时诸侯群立,自己凭什么跟他们争夺天下,资源权利钱财人脉军队自己从何而来…….无数的念头如当头一盘凉水浇过,将那焚炉一样旺盛的火苗直接浇灭。 正在这时一个村夫跑来,“天赐,你快走吧,如今将官逃脱,势必会带领军队反扑,你快走,别误了性命,逃得越远越好。” “我不走!我走了你们怎么办?”高兴脱口就说,却不知自己毫无作为,留下又能做些什么。 “天赐,走吧,听老伯的话,你留下反而害了他们。”杨天在旁边说着。 “这…………”高兴看众人的反应也有了一些明悟,可看到村中一片惨烈的场景,心中又哪里轻易放心。 “快走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村中幸存的农夫也都哭诉着劝着。 高兴正要说话,却见典韦横起一抱,将自己抱起,朝村口走去,嘴中说着,“快走就是,男儿志在四方,何必在此误了性命。” 高兴半挂在典韦肩上,抬头盯着村中慢慢远去的凄惨景象,眼眶渐渐盈湿…….. 约莫走出半里路程,见离村远了,典韦放下高兴,众人见高兴难过,也都闷声不说话,正在这时,“噗”的一声,不知谁放了个屁。 典韦左右看看,闷声说着,“没事没事,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这句话登时将人逗乐,气氛也缓解不少。 “哎!老四!怎么你肩上还挂彩了,打架不行了啊!” “我还不行?你没看到田瓜蛋,踹倒一人自己也一起滑到。” 田猛一哼,“你懂个屁!我那是躲那兵蛋子的长矛,这叫机智懂不?不过先前天赐的气力可是够大,一刀致命啊!” ……… 众人都是刀上舔血的汉子,经此事也没有多少惊惧,一时间各自唠了起来,虽也有聊到自己,高兴也不答话,只顾着跟众人疾行,典韦拍了拍高兴,“没事天赐兄弟,以后跟着我们就是,等到躲个三五月的就没事了。” 高兴当时怒气冲天,回头一想也知道多亏有典韦这位猛将,心中对典韦也是越发感激,抬手施礼,“多谢典大哥,若没有你我此时早已跟村中受难的人一样。”却不知道随着自己情绪稳定,身上那陡然爆发的气力又是恢复常态! “咱们兄弟何来的如此客气,你替我典某起了表字,典某该当谢你才是。”心中想着这天赐兄弟就是那西游记里的唐僧,如同那西游记里唐僧给孙大圣取了名字一样,以后他要去哪我都要好好保护。 “我们现在逃命,总要有个方向,可别盲目乱逃跟军队撞上。”经此一役,众人也没了去劫军饷的打算,只能逃命。 “我叔父在陈留郡的一处县衙任主薄,咱们可以投奔他。”司马赵宠说道。 “官渡那里!是不是有点远了,河南啊!” “那是最好,越过黄河看狗官怎么追杀我们,天赐你怎么看?”有人问向高兴。高兴能够讲起那么多从没听过的神话故事,先前又为大家出谋划策,学问也肯定很多,本能的大家都问向高兴。 原来这样,前世的典韦应该是劫持了那一车官饷,之后跟随司马赵宠投奔去了陈留郡,因为司马赵宠的关系入了门下,然后一起投奔了张邈………,可如今因为我的出现似乎全部打乱了,不管怎样总不能埋没了如此英雄人物。 高兴打定主意,“这方法可行,一路上还可看看这天下形势,断不能误了各位英雄前程!” 高兴这句话本意是想隐晦的提醒典韦,别一味死脑筋跟随曹操,丢了自己性命,可那典韦的直脑筋又哪里懂得如此隐晦的意思,倒是杨天听了眼中一亮,暗想难道天赐兄弟想带着我们一同反这天下。嘴上说着,“既然天赐兄弟也认同,咱们就一路向南,典兄弟,你与子义兄弟一起回去取些衣裳,大家衣服上也都有血迹,把兵器也全拿着,路过镇上匠铺都卖了整些盘缠。” 话说完又跟典韦约好汇合的地方,商议好后典韦与一位稍显瘦削的青年汉子转身就走,却听田猛叫到:“等会,我也回去。” “你回去干嘛?”众人都是不解,如今危情,着急赶路才是正事。 “山上还有一点食粮,那一口大锅总要带着,我那还有很多包裹物事,,,,,,唔,,,,别捂着我的嘴啊唔,,,,唔。”话说着已经被众人拉着起身上路,路上专走小道,防着有官兵追上。 如此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大伙走到一处山坳,抬眼看去前方不远有个城镇,大家都在山坳的小林休息,那里正是与典韦商议的汇合地点,估计怕有官兵围剿,也都不说话,等了一会看到典韦与那消瘦的青年汉子一同赶来,俩人肩上都扛着麻布捆好的兵器,典韦单手却提了一只死去的黄狗。 “从哪整的?”众人眼睛发亮,已经好多天没占到荤腥,这狗肉可当真算是美味了。 “来的路上看到一只狗不停对我们吼叫,典兄一拳结果了性命。” “咦!这不是原先追我那条恶狗吗?”说话的正是之前偷枣的青年汉子,大家也不管这狗怎么来到此处,现在有如此美味,似乎也都不管身家性命,只是忙活着扒皮生火,都想着来口狗肉祭奠自己的五脏殿。 。。。。。。 “天赐兄弟来点这个。”田猛从怀中掏出一小袋油包,均匀撒在高兴手拿的狗肉上,高兴看其晶莹略粗,知是过去的粗盐,那时交通不便,制作困难,盐可直比贯钱。 “给我也来上一点。”立时有人吵嚷。 “来个屁!你们要有天赐兄弟的学识,整包都给你。”这句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又都觉理所当然,众人都没文采,正如现今穷人仰慕富人生活,貌丑之人钦羡俊颜姿态的风情,大家都是呵呵一笑,正要继续啃撕狗肉,却见高兴将手中狗肉上还没化的盐巴均匀涂在整只狗肉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堂叔张让 如今大家同舟共济,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句话说的众人唏嘘不已,看向高兴的眼神越加明亮。 恰在此时,田猛直接蹦出一句话来,“天赐你如此做法,我不敢苟同!” 田猛之前闻听了高兴诉说的神话故事,此时说话也是变得文邹邹的。 “狗什么狗!?吃狗肉没盐怎生吃法,给我拿来!” 典韦粗大嗓门吼着,直接伸手夺下田猛手中盐罐,将盐巴直接尽数揉搓着洒在滋滋冒油的狗肉上。 众人这下当真是眼冒绿光,纷纷动手撕扯着狗肉。 “是不是有点咸了?” “咸了才味重,刚好刚好。” “可我这个没味啊,给我蹭一下。” “。。。。。。” 众人不停说着吃着美味狗肉,当然也不忘给高兴留下一只上好的狗腿,只余下田猛在旁一副欲哭无泪,叫天不应的神态! 我的盐巴啊! 待众人将狗肉吃的差不多,收拾好后续,直接进入镇里,路过一处铁匠铺将武器全部当卖,收取了几贯铜钱,直接出了镇上奔南而去。 一路之上,众人虽只选小路进发,路上时有荆棘密布,但人多热闹,又都是当事好汉,都不觉困难,但委实小瞧了这一路爬山涉水,遇到稍富裕的城镇,众人进去吃喝一顿,这典韦饭量出奇之大,即便高兴与杨天一路盘算省吃俭用,还是几日时光盘缠见底,高兴便将在济阳村所学的捕猎手段交给众人,众人都是当世英雄,野外捕猎倒是学的极快,那几日时光都吃上野兔麋鹿饿狼之类的野物。 那时虽一路向南,脚步终究比不上季节变迁,越往南行走,气候越加冷冽,好在有野兽皮毛遮体也不觉多少寒冷,可那时天纲崩溃,时有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之地,方圆几十里别说野物,即便水果野菜,甚至树皮都是光秃,遇到此处众人也都是彼此鼓励,同气连枝经过种种磨难一路挺过,而经过如此长途跋涉,看尽了这个世间的人情冷暖,高兴也真正体会到了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的真正含义。 如此一路奔波,坚持一个多月,再往南去风景终是日渐繁茂,人民生活也是愈渐好转,辗转磨砺十几日终是进了兖州来到黄河岸口。 望着几艘束帆停在河上的漕船,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已经一天没有吃食,身上也渐褴褛,关键是早已没有钱财,怎么登上船舫横渡黄河? “其实来到这里,纵使官兵想剿灭我们也找不到我们了,不行就待在此处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其中一个青年看着岸口来往匆匆的人群嘀咕着,他所说的生意无非就是打家劫舍,只是不敢明说,连续奔波几月,大家受尽苦难,自己似乎忘记还要去陈留郡投奔。 “你可以自己留下好好做那生意。”与大家待得时间长了,高兴可是明白那青年话语的意思,话说着当先朝一艘大船走去,众人取笑青年一番也都跟上。 此时那艘大船刚刚停岸,岸边多名纤夫正拖着缆绳将船拖向河边浅滩,几名持刀的船卫挥舞皮鞭吃尽吆喝着纤夫奴隶,很快漕船便靠在岸上浮桥。 一位身穿贵贾服饰的船商在几名船卫拥护下走下漕船,船上也有着乘客依次鱼贯下船上了岸边,而原先岸下的船卫也指挥着众多纤夫去官道几间房屋陆续推出木车蹲在路边,看样子是在等着盐物运来。 “这三艘船都是盐帮的人,船上插着标旗。”杨天凑到高兴耳边轻语着。 “盐帮!” 高兴嘀咕一声。 但凡了解一点历史的总会多少知道一些盐帮的事情。 盐帮之兴始于汉朝,因盐是生活必需品,缺盐难以生存,控制盐的供应等同于控制治下的百姓,所以盐一直由官府垄断,私人不准踏入这个领域,但那时候朝廷连年征战,兴修水利,建设边防便需要大量的金钱物力,而这时候有商贾贵族之流主动捐款完成,朝廷索性就给了贩盐特权,准许他们贩卖运输官盐,而他们往往利用垄断盐业贸易的特权谋取极高的私利,加上那时的官僚体系腐化堕落,实力范围发展越来越大,更是创立帮派,始称盐帮,据说鼎盛时期人数达到几万,富可敌国! 没想到来到了黄河渡口遇到的船队竟然是盐帮船只! 此时那船商正在收取着下一批次过河的钱财,突听身后有人问道:“掌柜的,什么时候过河?” 转身正看到高兴一众人,“等官盐到了顺风后就开船,想过河每人二百纹钱。” 这船商是盐帮分会的一个堂主,职位不低,统管着黄河上流这一个新开的支线,盐帮私运官盐,捞的油水自然不少,但正应了人为财死的古话,有钱人便想挣到更多钱财,盐帮堂主每次运送官盐总会载人到河两岸,管你是商人巨贾还是江洋大盗。 盐帮堂主见高兴面有难色,看了看高兴一众人破旧的衣衫,嗤笑一声,转身继续收取人群过河的钱财,丝毫也不搭理高兴众人。 高兴摇头苦笑,总要想办法混到船上才行,转身见旁侧的杨天眉头紧锁,似乎也在思索办法,盐帮有官府坐后实力更大断不能硬来,典韦等人也是一筹莫展,那黄河波涛汹涌河面宽阔,要想游泳横渡过去,只怕刚进了深处就被冲到浪下。 便在这时,高兴左侧不远处人群骚动,不时有哭喊声传来,高兴疑惑与众人一起朝那处走去。 来到近处,正看到一外披狐裘,五官稍显俊色的富家公子抓着一位面相更为俊秀的少年,旁侧则有一位中年和一位看似伴读打扮的书童正被多名家卫围堵着,书童哭声正惨。 “公子你可不能不讲道理啊,我家儿郎真的没碰到你啊!”少年的父亲也是不停撕扯叫喊着,可惜家丁太多,与书童挣扎一会仍是徒劳无功。 “爷的理便是理,碰了便是碰了,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你家小儿跟了我还能亏待了他,爷疼他还来不及呢。” 那俊俏公子话说完又遣人将四处的人群哄散,拉着少年就走,后面少年父亲挣扎更是剧烈。 公子心下不喜,高声喊着,“养你们这么多废物干吗用,赶快打走。” “如果你敢动父亲一下,以后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公子闻声低头正看到少年盯着自己,眼神说不出的阴寒,只觉一股阴冷从脊背窜起,忙将少年交给旁侧的一位家仆, 那时朝廷腐败,糜烂贵权之辈有些极好男风,他便是出外刚巧看到少年肤白清秀,勾起颠鸾倒凤的色心,便想霸占少年,此时看少年阴狠的神色,心下也跟着一狠,等押回府里砸断你的手脚,终日捆绑在榻上,看你如何跟我耍狠。 恶少心中想着,也是有些俊俏的脸上慢慢显出凶狠,“给我将那两人往死里打。” “住手!” 恰在这时,高兴一声厉喝,众人都是一愣,应声停住。 “你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管本公子的事,知道我爹是谁吗?”恶少一向嚣张跋扈,此时看到竟有人敢管自己好事,直接叫嚣出声,只是本能得又带上了父亲的名号。 高兴本也不想管这闲事,毕竟自己也算这个时代逃路的亡命之徒,但看到如此可恶之事,本能的想起济阳村的惨状,心中一股任侠之气直接喷发,丝毫没犹豫开口制止,听那少爷喊着也不答话,手指着围住少年父亲的恶仆对一旁的典韦说道,“去给他们松松筋骨,全部扔到河里,不准他们上岸。” 典韦性情好打不平,早已怒不可待,闻听嘿嘿一笑,“你瞧好吧。”话说着疾步走了过去,可怜那些家卫有哪里是这号绝世猛将的对手,拳打脚踢之际也不知身上哪处零部件坏掉,就被典韦一手一个陆续被拖扔进河里。 时节正是初冬,天气冷冽,众家丁被驱逐河里一瘸一拐的争相靠岸,却又被典韦打回河里,如此折腾一番全身湿透更是冰冻刺骨,说不出的狼狈。 “好大狗胆!你可知我父亲便是此处的司马?” 司马的职位在后汉职权委实不小,只在平四将军之下,他之所以如此跋扈也是仗着父亲的权势,若不是家卫被那魁梧壮汉三两下赶到河里,早就吆喝着将眼前众人拿下,想起刚才那大汉的孔武之力,心下已经莫名恐惧。 四周人群有不少本地人士,早已习惯了那些虎豹豺狼的欺凌,如今眼见那些恶贯满盈的家丁护卫被赶到河里,兀自杵在河里瑟瑟发抖鼻涕直流,心中说不出的快意,但也都知道那恶少的行迹,只怕这些人终究受那牢狱之灾,遥望高兴众人,眼神之中流露出怜悯之意。 那盐帮堂主也是注意到此处动静,只是此时注意力大半倒是被典韦吸引,刚才典韦的身手自己可是看得真切,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猛人,他的漕船上有位极重要的人物,自己虽然也身负武技,但仍常常担心船上护卫不足,因在这乱世中总有些亡命之徒偷盗官盐,若被发现免不了一番打斗,如若招收如此高手保护安危,自己当真放心。 盐帮堂主似乎也料定这些鲁莽之人在此处招惹这名恶少多半凶多吉少,但以盐帮与朝廷的关系,要保那大汉一命自是不难。 高兴学着先前盐帮堂主嗤笑一声,“司马很了不起吗?你可知道我的堂叔是谁?” “管你堂叔是谁?在此处地界是龙就要卧着,是虎也得趴着。”恶少持续叫嚣着。 高兴闻听,摇头晃脑一番,丝毫不管自己满身污秽,摆出一副达官阔少的嘴脸,回头看了杨天一眼,“看座。” 杨天会意,连忙在路旁拿起一把临时供给路过商人的木墩放在高兴身后,态度极尽恭敬,高兴大咧咧坐下,“这么嚣张啊,你说你的父亲是此处司马,那你可知道我的堂叔乃是本朝张让张常侍!” 什么!? 恶少直接惊怔当地。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一句话惊愣住了! 以杨天的机智能想到高兴应该有办法唬住那恶少,可没想到高兴竟直接爆出张常侍的名号,此时微躬身躯的脸上阴鹫之色越发浓郁。 天赐兄弟玩大了吧! 谁不知道这张让乃是皇帝身边第一红人,常说张让是其父,威名之大闻说曾有不少权贵倾尽家财只为一拜,当世之中谁敢如此胡乱厥词,却不知道高兴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性格随性自由,之前的黄巾起义就随手拈来,若不是自己年龄实在太小,就是说当今哪个皇亲国戚是自己儿子也没丝毫犹豫,也只能平白便宜张让这死太监占了口头便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四章 专制恶少 高兴继续开发自己胡扯之能事,“那河边的壮汉他的本事在我的人当中只是末枝。” 话说着伸手指向身后田猛众人,“这个会九阴白骨爪,指尖轻易刺穿人的头颅习练功法,这个会独孤九剑,飞剑来无影去无踪,万人当中取敌人项上首级如探囊取物,这个…………” 高兴在后世小说电视中有着众多阅历,知道像这类恶少最是欺软怕硬,你说的权势越大本事越高他便越是害怕。 此时那恶少闻听高兴话语当真也是有些惊疑不定。 就眼前这人那破旧的衣着,外披着动物皮毛御寒,哪里像是跟张列侯有叔侄关系,十足像个落难逃民,有心想证实一下,但这青年报的名号委实太大,终是不敢开口。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坐在木墩上的青年那灵动非常的目光,而他说着手下那神乎其技的武功时,因典韦展现的神勇已对高兴的话语有些相信,心中慢慢变得忐忑,他可是知道那张列侯将自己家族子弟分遣各州郡以方便贪污纳财之道,莫不是这青年当真便是张列侯的侄子!? 心绪纷飞之际,突然看到高兴望向旁侧的少年,眼中似乎有欣赏之意! 是了!那张列侯便有男风嗜好,莫不是他的侄儿也是……… 他可不知道高兴只是看到那灵秀少年正用手捂住嘴巴,一副忍俊不禁的神态,似乎看穿自己所说的弥天狂言,正自用眼神警告少年而已。 那恶少如此一想,再看高兴一身的穿着,非常之人总有非常之法,自己可不能惹了这不知名的祸事。 恰在这时恶少看到高兴身旁的仆人毕恭毕敬道:“少爷!这人如此不知好歹,何不直接………”话说着伸手做出杀掉的手势。 声音虽轻,恶少终是听到,更看清那仆人的手势,这下如惊弓之鸟一般跳起,再也不敢胡思乱想,直接跑到高兴面前,极尽谄媚说道:“小的不知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该死,常听我爹说张列侯乃是我辈楷模,我们当谨遵上言,只是官职低微未逢大驾。” 话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鼓胀的锦囊,打开竟是很多大小不等的碎银锭,高兴身后众人望去都已是目瞪口呆,活了这么大即便打劫过几次也早就用惯了贯钱哪看到如此多的银锭。 高兴虽装着富家公子的样子,可一下看到这么多的银子,也是同身后众人一样表情,爷爷的!这要是放到自己那个年代,是不是可以买辆汽车了? 虽然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食又急缺钱财登船过河,但现在自己装成大贵子弟终要表现的阔绰,伸手一撇,“拿开!”却不知道挥出去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 刚才众人表情已被恶少尽收眼底,但自己一味的认定高兴的身份,还道是这豪门子弟嫌弃银子太少,这下当真吓得惊慌不已,自己在此处地界哪里需要用到银子,这还只是拿着银子要到妓院寻欢打赏而已,可这银子送不出去,自己马上小命不保,只能不停的往高兴手中塞着,“对不起大人,小的临时出门也只带了这么多,大人稍安勿躁,小人马上就催人回去拿些珍宝异画送来。” 高兴听了心中一突,这一来一回可真就节外生枝了,忙伸手接过锦囊,“行了!你也不必取了,这些银子我便笑纳了。” 恶少舒展一笑,见高兴指向那名少年,“这孩子不错,留给我带走可好?” 恶少心中了然,“那是自然,理应如此!”忙转头命仆人将少年送到高兴身旁,然后又极尽卑微说道:“不知大人可有时间,小的为大人和几位神将置换上等衣衫,也为大人摆宴接风,席间也可聆听大人教诲。” 自己可是假扮而已,这呆瓜再是愚笨,待得时间长了终要露出马脚,“本公子穿成这样乃是身有机密要事,至于酒宴那也不必了,” 恶少诺诺称是,“小人了解,小人了解。” “行了!这东西也收了,本公子今天心情也是不错,你这就走吧,别妨碍我的雅兴。”高兴见戏也演的差不多了,直接收官。 恶少隐晦的看了少年一眼,“大人身有要务,小人自不敢打扰,大人若有差事尽管派人府上通知,小人马上照办无误,这就告辞。” 话说完躬身行礼连退十多步方才起身刚要离去闻听高兴喊道:“你这人着实不错,懂得进退,你记得明日便去洛阳我堂叔那里,就说是他侄儿所说,封你个大大的官位,不过记得我不想多生枝节,此事自己知道就好断不能告诉别人。” 恶少听了便如有了一朝飞天的喜悦,委实不能形容,诺诺称是,转身便趾高气扬的大步离去,似乎已经预见自己端坐朝堂之上,美酒歌姬数不胜数,又哪里知道自己若真的去了洛阳当真死的不能再死。 高兴又使唤着典韦放走河里那些已是冻得浑身抽搐的家卫,见他们走远再也抑制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可不怕事情败露,等这呆瓜去了洛阳,那张让派人查办,自己早已经过了黄河,天高任鸟飞了。 “多谢权贵大人搭救我们父子,郭某不胜感激。”少年父亲见恶少远去,趋前答谢。 “什么大人?这大哥哥只是假扮而已。”少年在旁哈哈一乐。 “你怎知我是假扮?” 高兴一奇,当局者迷,连其父亲都一时被蒙在鼓里,这看似最多十二三的孩子怎么知道,先前便有疑惑,忍不住出口问道。 此时围观众人虽然惊奇剧情转变如此之怪,原先还耀武扬威的司马之子怎会突然对高兴毕恭毕敬,但世风日下终是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猜测,高兴自是不怕外人听到。 “真正的权贵人物怎会穿的如此寒酸?”少年振振有词。 “我这是要办机密要事,非要穿成这样不可。” “那张候贪污纳垢,崩溃朝纲,散布的贵权子弟当然个个酒池糜烂,鱼肉百姓,怎会平白救助苦难之人,你所说的机密要事也只能是尽收不义之财,又怎会穿的如此破败?听口音你们只怕是哪处逃奔来的英雄人物吧?” 少年说着从书童那拿出水袋,一番话语加之之前的一通挣扎,已是有些口渴,揭开袋绳,灌了几口清水。 高兴想不到如此年少的孩子竟有如此敏捷思维,哈哈一笑,“说的不错!如果刚才那呆瓜有你一半聪明我可不好糊弄了,也救不出你这精明小子了。” 少年一笑,“其实你不救我,我也自有办法逃脱,不过你们有心救我确是事实,我们也没贵重之物,身上钱财也没剩下几贯,你刚才收了很多银两,我也不说破你们,都不是那迂腐之人,我便以水代酒敬你们英雄之义!” 话说完将水袋递给高兴,神态说不出的洒脱。 少年递出水袋,接着又从书童背篓里取出一团油布包裹的物事,打开现出很多干馍与各种吃食,“当然还请各位英雄用点吃食,虽然粗陋,勉强可以充饥。”那神态似乎知道高兴众人已是饥肠辘辘。 田猛众人眼睛发亮,本来还想从高兴那取来银子去街边买些吃食,但高兴几句话就将那司马的儿子震住,更双手奉上银两,对高兴佩服的无以复加,后期见高兴只是饶有兴趣的与小孩对话,只能腆着老脸在一旁候着,此时见少年捧出各种干馍豆饼,呼啸一声集体冲出,丝毫不顾天气冷冽,吃食冷硬,争相抢吃着,恨不得一口塞下整袋吃食方才踏实。 高兴看着众人如狼似虎的吃相,拿起水袋抿了一口,看向少年越发喜欢,自己在前世也算状元之才,貌似自己十二三岁可没如此聪颖,随机问向少年父亲,“你这孩子当真聪颖非常,不知你们去往何处?” “惭愧,我这犬子确实自幼天资聪颖,所学一点即通,一通便会,这次便是去天柱山拜访乌角天师,现下要渡河返回老家。” 天柱山!?乌角天师!? “莫不是左慈?”高兴心下一惊。 “正是此天师!” “传闻天柱山险峻雄奇,又有渡仙桥,青龙涧,飞来五指天狮仙拳等无数奇异石峰,更有天师亲身置法神通,世间人多少前去都未见天师真容,可我这小儿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乌角道人的徒弟亲身迎接,也真正见到了神仙人物,更与其谈经论道几日。。。呵呵!” 中年父亲话语声中,神情也是颇为自豪,自己的这个儿子当真是就连自己也是暗叹不已! 此时的高兴听着中年人所说话语,心中早已惊叹联翩! 我的个乖乖! 左慈是谁!?那可是神话传说一般的人物了! 乘仙鹤,役鬼神,神通大道,变化万千! 那左慈所收的徒弟葛玄便是道教灵宝派祖师,与张道陵,许逊,萨守坚后世并称四大天师的葛天师! 而葛玄便因为修习左慈的《太清丹经》《九丹金液仙经》《黄帝九鼎神丹经》,常服饵术,行符布雨,炼丹成仙,白日飞升,《神仙传》中多有记载,更自编《灵宝经诰》,真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徒弟尚且如此,何况师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少年郭嘉 不知令郎名讳?” 都说人小鬼大,可眼前的孩子是不是都成精了!高兴张嘴灌着清水压惊,只怕这又是个大人物了! “犬子表字奉孝,郭嘉郭奉孝!” “噗……..!” 高兴直接被呛,满嘴的清水喷出,刚好全数喷到郭嘉父亲一脸! 高兴能想到眼前的小孩指定是个名人,但这个名人的名字委实大过了自己心里的承受能力! 我滴个乖乖隆咚呛! 郭嘉啊! 郭嘉不死卧龙不出! 郭嘉的才智后世谁人不知?几人不晓? 若没郭嘉哪有曹操之强势,著名的“十胜十败”坚定了曹操抗衡袁绍的决心,更为曹操拟定了近期远期的战略目标,献计曹操攻克下阫,擒杀吕布,败刘备擒关羽,料机孙策,破二袁,平定统一北方…….. 曹操用郭嘉则胜,未用则败,一针见血,料敌机先。 曹操赤壁之败,叹曰:若奉孝今在,不必此败。众谋臣闻之愧不敢言! 一代鬼才郭嘉郭奉孝! 可惜如此人物正应了天妒英才一说,在柳城回北方途中水土不服操劳过度,又因年少涉险身体孱弱,患疾病去世………. 高兴正自思绪纷飞时候却又忽然看见眼前的中年人正苦着的脸上挂满水渍,这一下当真是心神都被惊了一跳! “对不起,骚瑞……..刚才呛着了!”连声道歉,衣袖慌忙擦着郭嘉父亲满脸。 正自抢着吃食的众人都是懵了一下,旋即大多都有些忍俊不禁,只等郭嘉父亲擦干净水渍,高兴看了郭嘉一眼,第一次见面怎就这么尴尬! 人家终究救过自己三人,而郭嘉父亲也真心以为高兴被水呛到,丝毫不以为杵,只是问道:“小英雄怎么称呼?” 听着自己儿子与高兴的对答也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只是假扮权势,想不到乱世之下也有如此侠义人物。 高兴告知自己的姓名,心中震惊郭嘉的出现,却忘了问郭嘉父亲的名讳。 随后郭嘉父亲又问了高兴几句家常,高兴也都如实告知,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郭嘉。 “不知天赐小英雄可要过河,不妨一起。” “原该如此。” 高兴应着,众人一起朝盐帮堂主那里行去。 高兴来到堂主面前再次礼貌询问。 先前与恶少发生的冲突盐帮堂主因离得较远,大半注意力又被典韦的武勇吸引,只依稀看到司马的公子在眼前的青年吩咐下扬长而去,心中惊奇,莫不是朝廷的人!? 暗想似乎当真如此,否则又怎会有如此威猛下人,心中早已去了将典韦收入船上的打算,眼见高兴从怀中掏出锦囊,打开后里面堆满银锭。 盐帮堂主没看见司马公子硬塞给高兴的钱财,只是清晰记得青年因没钱乘船的尴尬,心中越发惊奇,这人如此古怪,万不要轻易招惹。 此时离方才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些时候,漕船乘客已多,本不想载人了,口中却慌忙说道:“公子若要登船吩咐便是,只是官盐还未运来,还要等河上顺风,烦请公子先到船上品茶稍待片刻。”话说着也不消受高兴的银钱。 难得一下有了如此多的银两,怎么也要阔绰一回,高兴从锦囊拿出约莫二两重的碎银直接塞到堂主手上,二两白银便是两千纹钱,这是连同郭嘉父子三人的一同给了。 “乘船过路收取钱财,自是应该。” 盐帮堂主连连称是,收了银子当先领路。 “看来都把你看成名贵权流了。”小孩郭嘉拉了一下高兴衣袖,悄声说道。 原来如此! 高兴还纳闷为何这盐商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经郭嘉提醒方才醒悟,忍不住挺了挺胸膛,装作前世看的电视上的公子,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神态。 演戏终要做足! 盐帮堂主领着高兴一众登上漕船甲板上,冷风吹过,高兴非但没感觉寒意,倒有些神清气爽。 这还是第一次登上古代的大船,忍不住环目四顾,发现右侧不远竖起几处木屋,其中一座木屋,窗户敞开,里面一位俏丽女子正在书写着什么,口中不断呓语着,“九车九袋是八十一,总共三十二船,一袋三百七十四贯,去除上交余数五千七百六十八,上月讯冀州得九千八百九十七加上五千七百六十八…….。” 本来计算很是流利,可是最后的大位数加法却没了声音,似乎已是犯难。 “得一万五千六百六十五。” 两汉时期便有了《九章算术》,小九九的乘法已是普及,但大位数的加减终究需要慢慢运算,前世马上大学的学生速算自然出类拔萃,高兴直接回答出来。 “梦姬!出来见过公子。”盐帮堂主连忙朝屋里女子喊道。 被唤梦姬的俏丽女子从屋里走出,在堂主指引下对着高兴福了一礼,“沈茹见过公子。”话说完看向高兴,神态竟说不出的妩媚可人。 “这是家女沈茹沈梦姬!为我打理船上的账务。” 高兴看着眼前的女子,感觉其年龄应比自己大上一些,面色红润,柳眉淡扫,犹显一丝高贵,一丝婉约,高挺的鼻梁下菱唇透着如丝玫红,微微张着,真就如同妖艳的玫瑰待放,尤其那双眼睛含俏含妖,媚意荡漾,身高竟比自己还要高出几指,似乎经常在河上跑船,受风吹日晒,肤色淡黄,秀发随意束后扎起,已是深冬,碧绿衣裳虽厚也算是紧致,更显亭亭玉立,秀木别致。。。。。 高兴临时装出的浩然洒脱的公子形象荡然无存,小心肝噗噗跳动,浑忘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慌张至极。 这也不怪高兴有此反应,终究不是圣贤之人,又正值青春期春心懵懂的年龄,也没谈过恋爱,对美色就犹如置身梦幻天堂对一切充满美好的憧憬与渴求,更何况还是一个妩媚透着一丝清纯,婉约又显出一股俏皮的御姐! 而尾随高兴众人中都是年轻壮年,也有几个呼吸急促,都是瞠目结舌之相。 委实是一位难得的佳人啊! 沈茹跟随盐帮堂主跑船多日,第一次被主动叫出见人,料想此人定是权贵人物,但眼见眼前青年慌愣神态,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公子面前成何体统,回屋去!”堂主叱喝一声。 沈茹俏鼻一紧,又福了一礼,缓步回到屋里,却不曾察觉高兴的目光似乎被什么吸引,隐晦而又紧紧的盯着自己盈盈纤束的背影。 “公子这边请。”堂主佯装没发现高兴的异样,头前引领高兴众人来到船上的另外一方木屋。 屋内摆设简单,设有几处坐榻,塌前一方茶几,高兴落座,杨天典韦众人知趣拥挤在高兴身后,郭嘉父子二人也在高兴邀请下坐在对面。 高兴本来没成想船上有如此尤物,那女子即已走掉,借助半开的窗户,看着船外河岸上往来不绝的人群,缓缓的松开心神,又是一副公子做派,端起堂主沏好递前的杯具,抿一口茶,语道:“船何时开动?” “按往常这时候盐巴应该运来,公子……..”堂主话没说完,一名船卫仓皇的跑进屋内,“堂主!不好了!” “慌张!什么好不好的?慢慢说!”堂主怒瞪那名船卫一眼。 那船卫见屋内有人,趋前悄悄跟堂主耳语。 “怎会这样!?”堂主面上惊慌,回身对着高兴道:“公子稍待,出了点状况,我去去就回。”说完也不等高兴回话,告辞离去,神色慌急。 高兴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何事。 “应该是官盐被劫!”郭嘉轻语道。 “怎么会这样?”高兴惊奇,若官盐被劫,那要何时过了对岸? “如今乱世日下,英雄辈出,别说区区官盐就是军务粮饷怕也有豪士截获。”郭嘉面露笑意,哪里有十二三少年的稚嫩,直说的典韦几人嘿嘿作响,他们之前可不就是要去劫那粮饷,最后阴差阳错跟高兴来了这里。 “我担心的是那个呆瓜醒悟,再来此处寻我们麻烦。” 郭嘉又是一笑,正待要说,闻听有人扣门,“公子!” 声音清脆动听,宛若谛鸣,这称呼,这声音,还能有谁?! 高兴一口茶叶几欲喷出,看了看对面郭嘉父亲强行忍住,却听那该死的小孩喊着:“请进。” 门扉推开,佳人进入,似乎经常与世俗江湖打交道,见屋内一色壮汉,也不羞涩,只是径自问向高兴:“先前的算术公子是如何得出?” 原来沈茹回屋后继续测算先前的账务,费心一会终于验算出来却发现得出的结果与高新所说一模一样,忍不住过来询问。 可伶好不容易恢复公子气度的高兴一下崩溃,“就……..就那么算的。” “可有方法?” 看着眼前一副求知的俏颜,高兴不忍拒绝,吩咐沈茹去取纸笔。 沈茹展颜一笑,忙去取来纸墨笔毫,将之放在几上,静等高兴,众人也都好奇,郭嘉不知高兴的才能,只道刚才只是高兴随意乱说,此时看沈茹举动心中也是惊奇,脚步挪移,也要看高兴如何运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六章 沈梦姬 “加法速算有个通用口诀,本位相加减加补,前位相加多加一。” 高兴在纸上随意写出一位三位数的加法式题,继续说着:“七五八加四九六这可以看成七加五乘一百再加五减零乘十加八乘四便可马上得出一千二百五十四的结果。” 话说完又列举了很多更大位数的加式题,细说其中关键,似乎是前世看多了各种五光十色的美女明星电视,对美色终究有些免疫,又似乎受前世学习速算历练影响,随着演说算术的过程进行,心中慢慢放下拘谨与紧张,越说越是流利………. 慢慢的沈茹与郭嘉杨天等人脸上惊奇不已,唯独典韦等一众莽夫如同坐壁观照除了茫然就剩茫然。 ………… ……….. “那是不是可以看成若是减法则可本位相减加减补,前位相减多减一。” 沈茹思索片刻如是说道。 “没错!”高兴想不到眼前的佳人算术领悟能力如此惊人,竟能很快举一反三,心中也是震惊不已,要知道这可是后世多少年总结出的速算法则,竟被其一语道破。 好巧的手段!郭嘉兀自震惊高兴的算术法则,更惊叹高兴的思维能力,看向高兴,眉头上渐渐拧起思索的味道。 见沈茹将自己讲解的纸张小心的折叠整理,知道这速算虽然有了方式方法重要的还是不断练习,却听典韦粗壮嗓门嚷着,“咦!下雪了!” 先前高兴在讲解算术之道,典韦哪里懂得,游目四顾之际从窗前刚好看到今年第一场雪来到。 众人闻言都是望向窗外…….. 飞雪弥漫,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银装,这还是高兴穿越过来所看到的第一场雪…….. 随着飘雪飞扬天空阴霾,气氛也是微显压抑,高兴无话找话,“先前看你父亲着急出去,不知何事?何时回来?” “这一批次的官盐可能被强盗所劫,父亲领人前去查探,临走前父亲特意交代不可怠慢几位大人,若官盐追缴顺利,半柱香便能回来。”堂主临走前告诉自己,这些人应是朝廷显赫人物,盐帮与朝廷关系密切,沈茹如实说出。 “被劫还能剿回?”高兴一奇。 “公子有所不知,这官盐涉及百姓大计,运来这里一个月总有两三次被劫,但官盐沉重不易运输,若发现及时多半都能剿回,但这次恐怕………..” 高兴知道沈茹话语后面的意思,积雪掩盖踪迹又视野不清,这次的官盐只怕不好追缴。 就在这时,又有几名船卫领着船上下人手提着许多食盒鱼贯进入屋内,“大人午食已准备好。” 沈茹上前命人将饭盒一次摆放桌上,一一打开,竟是说不出的丰盛,典韦田猛众人眼睛雪亮,分明看到食盒里有诸多酒坛! “家父临走时交待不能慢待几位权贵,这是沈茹吩咐下人打点备置,只是船上也只有粗茶淡饭,还请公子将就一下。”沈茹语道。 自从自己穿越过来哪见过如此丰盛的吃食,高兴只是瞪着眼前的鱼肉大餐怔怔出神。 郭嘉笑道:“你看大人衣着,乃是做些紧密要事,已经很久没吃过如此佳肴,你准备的饭食很是可人!” 沈茹一笑,望向高兴,媚目中都似乎漾出波纹,“大人喜欢便好。” 高兴闻听众人一口一个‘大人’,不知为何,起先还装的悠然自得,可自遇见沈茹后,心思都已如麻,只顾拿起布帕不住来回擦着木筷,眼睛却是盯着菜肴,倒向是要从其中瞅出个龙须凤爪! “大人人中龙凤,身着如此朴素仍是卓然不群,只是不知大人在朝中身居何职?小女常年混迹江湖,却不知道朝廷到底是什么样子。”沈茹神色坦然,其父不敢问的话语被她一语问出。 高兴闻听又是一怔,不知为何总不想欺骗眼前佳人。 却听杨天在旁道:“我家大人的世叔便是当朝张列侯,这次大人便是去地方上任刺史顺道体察一下民情,姑娘可不能说漏了!”似乎受高兴影响,杨天说起这平常不敢想象的谎话竟是不着痕迹。 刺史!! 沈茹芳心一惊!她可是知道这刺史可是天子直接委任监察地方官员的最高行政官僚,直接受命中央朝廷,这官权委实大到极点,而且她可是听到眼前有着几分书卷气的青年的世叔竟是张列侯,心下震惊,脸上却分明荡出一抹魅惑的笑意,“想不到大人如此年轻就有这莫大的权势跟才学,当真天之骄子,感谢几位大人信任小女,小女定当守口如瓶,只是。。。。。。。”又是支吾不语。 看高兴疑惑看向自己,俏颜一笑,魅惑更深,“若这盐帮在哪处周转不济,能否请大人提点照顾一二?” “当然也自有月钱奉上。” “啊….?”高兴一愣,恍惚间模糊答应了一声,伸手取出筷子自顾夹起一块鱼肉,这谎撒的,貌似越来越荒诞了! “真的!?拉钩!” 拉钩!? 看着沈茹伸出玉手比着手势,高兴心中也是奇怪,这手势到底从什么时候流传的,见沈茹一脸希冀神色,无奈伸出手指,手指碰触之际温腻袭来。 沈茹巧笑明媚,又问了高兴名字,这次高兴倒没撒谎,如实告知。 “那几位大人请用膳,小女告退。”沈茹福了一礼,转身激起香气,直激的高兴恍惚间也不知是菜香还是人香! “萍水相逢,这女子怎如此胆大,知道高官仍毫不避讳!”杨天神色一紧说道。 “她这是为自己谋求后路。”郭嘉轻语一笑。 “啊….?”众人都是迷惑。 郭嘉轻语说道:“如今超纲崩溃,民不聊生想过不多久天下势必大乱,盐帮依靠朝廷以后只怕在此处也不好维持,刚才她只问你名字却没问地方,想是待你名动地域,她便能找棵大树树影乘凉。” 郭嘉嘴上说着心中却是暗想这女子虽是美貌,心机却很是深沉,好在天赐哥并非是真的刺史,也不必介怀。 高兴只是心中愧疚沈茹,自己本不是什么刺史,可终究还是骗了沈茹,也没将郭嘉的话放在心上,抬头正看到典韦不知何时来到桌前,双手揉搓着,神色只是在高兴跟桌上美酒来回晃着。 典韦极好酒,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内心已视高兴惟命是从,没得高兴吩咐,竟是不敢饮酒。 “典大哥想喝便喝,怎么如此扭捏!” “得令!”众人齐喊! 便如群情激愤的士兵,猛然听到将军发出冲锋的指令一般,群起而动争相吃着佳肴,饮着美酒。 先前郭嘉取出的吃食终究不多,众人也只是稍稍裹腹,如今当真是吃的尽兴喝的洒脱,大家都是豪迈汉子,一时间饮酒畅言,说不出的快意,印的初冬深雪已停,灿艳的阳光挥洒着大地一片银白。 高兴前世没喝过烈酒,自与郭嘉父亲喝着茶水,吃着佳肴,看着众人红光满面的神色,心中百感交集。 自从一路逃离,大家又有几次如此尽兴的吃喝,转首眺望窗外。 远处山谷因雪势停歇,缓缓升腾的雾霭与阳光倾泻的光环编织似乎有一丝难得的温馨直接射进自己的心田,想起前世的一首名诗,忍不住脱口诵道,“飞雪带春风,徘徊乱绕空,君看似花处,偏在洛阳东。” 此诗极是应景,众人所在又是兖州地界,恰巧洛阳东面,这首诗是唐代刘方平所著,诗中有承有转,由景转情,说不出的巧妙。 郭嘉父亲拍掌一叹,好诗! 郭嘉心头也是一亮,这首诗朗朗上口,最精美之处又在最后一句,直接虚构出两种意境两种生活,那是隐晦的讽刺了朝廷与贫穷人的两极分差。 想不到眼前之人如此富有才情,先前的算术方法已是惊奇,现在随意说出的这首诗更是韵中带俏,更难得又隐有一丝抱负藏匿其中,想起其手下的武勇,心中感叹,这是个有大志的人! 思索片刻,见高兴与父亲相谈甚欢,起身朝屋外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因果劫 郭嘉实在是三国了不起的人物,高兴总有一些心神放在郭嘉身上,也是出于好奇,总想知道郭嘉年少时究竟得了什么顽疾,见郭嘉走出,眼神不知觉的飘向离去的郭嘉。 郭嘉父亲在旁看的清楚,笑道:“我这小儿每次登船总要去船板观望一番山水,说是渡江过河远看山水之光总是让人心旷神怡。”话说完无奈一笑,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儿子年少老城太重了。 “令郎学究天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郭嘉父亲抚须一笑,“高公子学识渊博,先有算术之法又有随性赋诗的文采,更兼秉性任侠,我那小儿可远远比不上公子。” 高兴只是唏嘘一笑,自己又哪能比上一代鬼才之能,闻听旁侧典韦那粗壮嗓门喊道:“这是不错,天赐兄弟可是很有学识,他讲的故事那可叫一个神奇。” 典韦可不懂诗词歌赋算术神通,只知道高兴讲的故事神奇之至,总令人欲罢不能,田猛众人也是齐声应和。 高兴摇头一笑,正待要说,却瞧见原先着急出去的盐帮堂主进了屋内。 “掌柜的,官盐可曾取回?” 盐帮堂主笑道:“雪地路滑,还好终于赶上时间,现在都已装满,刚好此时河水已涨,风向顺过,马上便能开船,几位大人稍安勿躁。”接着又说道了几句客气话语,请辞离开。 盐帮堂主从屋走出,正要去掌舵处,远处跑来一位船卫,附耳说了几句,盐帮堂主眉头微微皱起,朝原先女儿的账房行去……. 眼见马上就能开船,高兴也是高兴,与郭嘉父亲闲谈几句,找个借口出了小屋,绕开几处屋舍,见先前沈茹的账房门窗紧闭,心下稍松,踏上甲板,正看到郭嘉站在正中的船舷上举目眺望远处山水景色。 “山水一色,当真好景致。”高兴话说着走到郭嘉身旁。 郭嘉笑道:“有哥哥前诗作表,再看这山水更是生动。” 高兴一笑,“景致虽好,深雪刚过,站在此处你也不怕冷了身体。” 郭嘉笑道:“我年纪虽小,身体却一向健朗,可不怕这寒冻天气。” 高兴闻听心中唏嘘不已,若你的身体当真健朗,也不会只是三十多岁便早早夭折了! 心中正在替郭嘉感到惋惜,闻听郭嘉说道:“不知天赐哥哥可信命?” 高兴一愣,随后答道:“那种虚无缥缈的玄奥之事也不能说是信或不信,同样发生的一件事情,你做与不做都有可能发生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但那也只是你一个微小的心念转变,所以说命这东西,我倒认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那要看你的努力,俗语也叫人定胜天!” 高兴的意思也是隐晦的说出命运这东西本就不是什么定势,你要做出什么改变终究要看你自己努力的程度与制定的方向,但不知为何,高兴说出此话之后,心中反而有着忐忑,毕竟自己是个实打实的穿越者啊! 此时郭嘉闻听高兴话语,眼中赞赏之色流露,当然这种神色被高兴看在眼中,委实有些别扭,被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赞赏,怎么就那么可笑呢!不过好在对方可是郭嘉! “不瞒天赐哥!郭嘉也从不信命,那种世俗之念只不过是如今世间自欺欺人的一种寄托罢了!” “这世间自己的命运岂能交给上天来来定夺!” 郭嘉话语轻缓,语意却极是惊人,高兴没想到生在如此封建愚昧年代的郭嘉竟有如此见识,如若不是自己熟读三国,还当真认为这郭嘉也是个穿越者了! “所以我此次前往天柱山见了乌角先生,我想问命!”郭嘉遥望远处山河,自顾说着。 “乌角先生真就为我测了一卦!” “噢…….?”高兴本能的感觉到会有关于郭嘉的命运说出。 “乌角先生曾说,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者,余者皆无大异,大仁者应运而生,大恶者应劫而生,如今惶惶乱世,仁者所秉,恶者所乘,而我却又夹杂二者之间,此次回去便有三个因果劫,若能避过则逍遥一生,若避之不及则命途黯淡,身体每况日下,活不过三十五岁。” 高兴听后心中一惊,这左慈不愧神仙一样的人物,后世的郭嘉真就没活到三十五岁,看样子是没避过这三个因果劫! 郭嘉凝目看向高兴,“可笑的是,这因果劫我真就碰上一个!“ 高兴一怔,”碰上一个!?“ 郭嘉道:“方才船下我说天赐哥不救我等,我也自有方法逃脱,乃是不想让父亲知道我的因果劫,为我安危担心,其实那恶棍恶贯满盈,即便我有方法摆脱,我父子三人也免不了受一番苦难,如此看来那便是一劫,这还要多谢天赐哥哥!”话说完低头朝高兴深深一辑。 高兴绝想不到自己仗义出手竟凭白解了郭嘉一个劫数,连忙扶起郭嘉,“咱们相识即是缘分,能解奉孝一劫,我也是高兴。”话说完又是劝解郭嘉,”人生命运本没定数,我救你也是偶然,奉孝也不能把因果劫数当真,万事万物虽有遵循法则,但真正改变的还是自己本心!“ 高兴说完也是自己打脸,什么真改变假改变的,若这郭嘉当真没有劫数,早死是怎么个回事?真像前世学者推算,是因为无故风寒!?鬼信! 郭嘉一笑,话锋转变中突兀问道,“席间天赐哥哥跟父亲说道要去陈留郡,不知有什么打算?” 高兴闻听,心神牵引之下,不由遥望远处,“只是投奔……何来的打算!” 郭嘉望向高兴,眼神之中慢慢透漏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睿智……… 船下传来呼喊吆喝声音,几名船卫挥舞着皮鞭鞭挞着之前拉船的纤夫,多名纤夫正手持竹篙吃力推着漕船,随着船卫手劲加重,三艘漕船陆续推进深水中,船帆迎风朝黄河对面驶入。 “你看那些纤夫,其中大多也有一些昔日的达官贵族,因触怒朝廷,如今带着脚镣整日受那皮鞭之苦,过些奴隶不如的日子,朝纲崩乱,无论什么显赫名门其实都是朝不保夕。” 郭嘉将话锋引开,再不提自己之事,却说出了这些话来。 高兴听着郭嘉的话语,初始还没在意,慢慢的心中越发惊醒,是啊!自己自从穿越过来总想着能够安稳生活,即便这一路逃奔去陈留郡也是想着安顿好后,终究有办法穿越回去。 可万一真的无法穿越呢?再过几年便是黄巾起义,天下动荡,又有何处是安稳之地!?摇头苦笑,“奉孝这次回去又有什么打算?” “经略真知人文书渊,感觉也已没什么可学,若这次能够安然回去,想研读兵法书略,也想避世隐居。” 这番话语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说出,总有些荒诞不真实的感觉,但高兴前世知道这郭嘉确实隐居好一段时间,却没想到隐居时候竟是这么小的时候,看向郭嘉稍显稚嫩的脸庞,自己是不是也要避世隐居呢? 河风正急,船速很快,只这一会漕船快要驶入深河中央。 恰在这时,似乎有急流从船下穿过,船身猛然一个颠簸,身在船边的两人也是同时一个趔趄。 高兴虽未练过武功,但身高马大也没觉如何,但那郭嘉却是身下不稳,收势不住,直接栽向船外。 此时节冷冽的天气,若郭嘉真要掉入滚滚黄河之中,后果当着不可想象。 幸好高兴也算眼明手快,伸手快速抓住已是倒头栽入船外的郭嘉脚踝,但委实小瞧郭嘉快速下落惯性所带的力道,手虽紧紧抓住郭嘉脚踝,一瞬撕扯之间,只感手臂肌肉撕裂难忍,慢慢的手指似乎已是用不上气力。 “典孟卓!”高兴仰头,用尽力气喊出声。 越来越感觉单手已快抓不住郭嘉,也未犹豫,扶着船边的左手松开,一起抓向郭嘉脚踝。 却不想没了力道支撑,慢慢的自己也是站不住身,也跟着被拽下船外。 一瞬之间,眼前白芒划过,难道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黄河之中。 高兴也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只是手上艰难仍是死命拉着郭嘉脚踝,若掉入这黄河之中自己的性命堪忧啊!只可惜这天下奇才的郭嘉因为自己的出现无故跟着赔了性命啊!若我死了还能不能神奇的穿越回去呢? 很奇怪!就这一瞬之间高兴竟有着数个念头在脑中划过! 而这些念头又似乎从来没有过,高兴突然感觉自己脚踝一紧,似乎有个刚猛有劲的虎钳紧紧钳住自己脚踝,虎钳劲力十足,慢慢的自己身体向上移动,知道是典韦终究赶了过来,双手只是紧紧抓住郭嘉。 典韦本来在屋里喝酒正欢,刚好看高兴不在屋内,正欲起身走出屋外,闻听高兴急切叫声,还以为高兴被船上恶人欺负,直接从窗户跳出,循声直接一个跳跃,竟是连翻两个屋舍,来到高兴面前,正好看到高兴从船上掉落,典韦身形高大,直接伸手抓住高兴脚踝。 那典韦何等气力!缓缓将高兴与郭嘉如同钓鱼扯线一样,一一拉回船内。 “杂耍啊!?”典韦还没明白发生什么?粗大嗓门嗡嗡作响。 高兴不答,甩了几下酸疼的臂膀,看向一旁的郭嘉。 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劫数!? 郭嘉脸色潮红,看向高兴,神色全是震惊! 此时屋内众人也是闻声赶来,问起缘由,高兴将事情道来,郭嘉与乌角先生的谈话自是不说,只说是自己与郭嘉赏景,郭嘉不小心失足而已,郭嘉的书童上前扶起郭嘉,郭嘉父亲闻听,心下也是惊慌,看向郭嘉,似要叱喝几句,终究没说出口来,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只是对着高兴感恩称谢。 ………… ……….. “天赐哥!多谢你船上又救奉孝一命!恩同再造,情深表里,只是此时时机不对,日后郭嘉必有报答!” 此时众人沿雪地走了一路,正站在一条官道上,官道左右各分一道,高兴众人与郭嘉父子三人所行目的地不同,下船奔行一段之后也只能各奔东西。 “奉孝何来的如此客气。”自己虽想不到无意之中或许解了郭嘉两个因劫,心中自是高兴,但郭嘉父亲在旁也不便明言。 此时时节寒冷,着急赶路找个店肆才好,伸手抱拳,“大家性情相投,若是有缘日后自当相见,如你上次所说,再扯这些闲事不免落了俗套。”话说完拱手又是一礼,转身便要走去。 “天赐哥且慢!奉孝有话说。” “哦……?”高兴闻声止步,却听郭嘉朗声道:“此番天赐哥远去,可知世间根本只在权势二字!”话语说的很是突兀,只把高兴愣在当地! 郭嘉见高兴不答,自顾续道:“权势却又本非表面字义,权是野心,以天赐哥之佳才,若有心自是不难,只需记住男儿生在世间梦想要大,野心更要大,势又是大势,此番投奔一定要审视天下大势,塑造声威,集拢归心之意!” 这番话语说的已是十分露骨,杨天在旁听的心花怒放,看向郭嘉只觉的小孩怎么如此可爱。 高兴也是明白,摇头一笑,“奉孝弟过誉!我又哪里是什么将帅之才。” “豪迈洒脱,知人善用又不拘世俗,而那气度也似与时代格格不入者,郭嘉所识之人天赐哥是其一,只是天赐哥却少一样……..”郭嘉眼神明亮,“野心!!!” 郭嘉伸手辑礼,“若天赐哥能够明了,郭嘉日后定有报答!” 话说完直接告辞一声,很是干脆的与父亲三人转身走入岔道,渐行渐远。 高兴如今只是一个亡命逃奔之人,却被一个少年临分别之际,突然说出如此看似荒唐至极的话语,已是感觉这世界都是变的梦幻。 “说的什么啊?”高兴嘀咕着,转头却看见典韦一众人都是一个得性,只顾睁眼瞧着自己。 “行了,行了,别看了!咱们也走吧!一会看看有什么赶脚马车路过,做做豪车,也带你们去吃大餐!” 高兴说着,伸手入怀欲取出银锭,却摸了个空,浑身摸遍都没摸着。 坏了! 搞不好是先前船上救郭嘉,身体倒悬,锦囊顺着划入河中,看大家又是睁眼瞪着自己,“银子掉了!” “啊……..!?”众人齐齐怔住! “怎么掉了!?” “应该是在船上相救郭嘉,身子倒悬,怀中的银子滑落了!” 高兴想起之前在船边倒悬之时,似乎眼前白芒闪过,先前还以为是人在生命关头的错觉而已,此时想起那定是银袋掉落时的残影了! 高兴有些无奈,想不到救了郭嘉一命,自己这边的全部家当却给赔上了! 回头朝郭嘉三那面看去,路上不时有参天大树耸立,三人早已没了踪影! 其余众人本都是豪爽汉子,也都相信了高兴的话语,虽然丢了银袋,但怔楞一会,也都不在意了,大不了再来一次千里奔波而已。 典韦道:“没了也好,省的那么多银子老是记挂心上。”话说着蹭到高兴身边,“天赐….兄!若你以后当了王上,我来给你当近身侍卫可好?” 高兴一脚踢去,“近你个头,胡思乱想什么?”话说完,却不知为何,脑中莫名想着,如若自己真要闯这天下,应该先要做些什么。 杨天在旁看着高兴的神情,阴鹫的脸上慢慢浮出一丝笑意……. ………….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八章 陈留郡 盐帮漕船上! 沈茹远远看着高兴一众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似乎正在深思。 “大小姐!已查明各处刺史没有离任的!张列侯也没有亲戚眷属在此处,大小姐为何要放走他们?”盐帮堂主在沈茹身后禀报。 “我做事还需要你吩咐?”沈茹转身,眉目之间隐有厉色。 “属下不敢!”盐帮堂主诚惶诚恐! 看两人对话,哪里有先前父女的关系!? 盐帮帮主踌躇一下,“属下还有一事。” “说!” “属下卫士在船上货仓看管乘船人事时,偶然闻听那高天赐新交的朋友曾跟左道人闭关畅谈,那左道人曾在宫中用酒盅戏耍天子权臣,那小孩想必知道左道人隐秘天柱山的住处,我们用不用捉住严刑拷打一番,逼问左道人所在?” 左道人曾戏耍朝廷,捉弄天子,若能上报自是大功一件。 沈茹思索一番,“朝廷自有朝廷自己处理,我们也只是跟朝廷有着银钱往来,此事不必理会,就当从未听过此事。” “这……..”盐帮堂主有些犹疑,直到看到沈茹冷若冰霜的脸色,慌忙应是! “以后在此船你我还是父女相称,你这就去汇合黑山贼在此处的头目,细说一下此次谋划关键,利益还是如先前一样,我们照常七成。” “遵命!” 沈茹看着远处雪地上已经没了身影的高兴众人,回忆船上高兴的速算之法,女子天生的细腻让沈茹越发感觉高兴绝不简单,却也不由想起高兴刚见自己那种紧张局促,明丽的容貌似乎浮现一抹笑意。 小弟弟!姐姐留你一个机会!连带着也放过你的朋友!可不要让姐姐失望啊! ……….. ……….. “陈留郡城到了!” 杨天手指远处城墙上硕大的隶书字体! 高兴看着巍峨的城墙,来去匆匆的人群,直觉入过了天堂地狱一样的两世之别,没有了银子,众人费劲辛苦,又是重复奔行千里,途中见惯了世间冷暖,好在越往南行,民境渐富,摘果渔猎终是挺到这里。 但来到此处,众人也是几日少见吃食,都是饿的狠了,离司马赵宠叔父那里已是不远,便想先填饱肚子,暂时停止继续南行,商议一下便与众人路过官哨。 进了城中,好一派繁华景象。 那时的陈留郡引黄河水入淮河,水利既兴,农业商业发展良好,虽已是寒冻季节,城中却是一片热火,来往人群熙攘,彼此叫喊之声不绝于耳,众人此时钱财全无,望着城中来往之人,腹中饥饿却一时不知做些什么。 “要不踩几个点抢一下豪绅恶霸。”有人轻声语道。 “抢个煤球,还抢!?”高兴回身叱道,一路上,众人又好几次有此想法,均被高兴阻拦,想不到来到这陈留郡又有这恶俗想法。 “人生地不熟的,抢个屁啊,滚边去!”典韦如今最是听高兴的,话说完直瞪瞪的看着高兴,等着他的安排,其他人也是一般无二,大家心中也是有着想法,倒不如再让高兴假扮一下权贵,再得一些银两。 高兴不知众人想法,只是望着城中一派繁华盛世,嘴角掀起一抹笑容,“我们去打工!” “打工!?”众人脸上均是迷惑。 工是谁?为什么要打他!? “打倒是可以,不过天赐你可躲远点,等我们打完自会去找你。” 过黄河之后这一路的风餐露宿,典韦可是见识了高兴这弱小的身板,时不时的身体犯点感冒一类的小病症,又哪里有刚见面杀敌时的豪气跟体力,他可不知道高兴两世穿越又如此长途跋涉,自然水土不服,只道是高兴身体还是孱弱。 “去你的!” 高兴一脚踢向典韦那如狮象般的粗腿,受船上救郭嘉时气力不济的心态影响,这一路奔波,闲暇时高兴也曾想请教典韦武功,结果典韦一句我也不会,将自己生冷当地。 原来这典韦自幼家中清贫,所学的招式都是东拼西凑或者自行领悟,不是不想教,实在是无处可教。 高兴想起在树林中看到典韦那杂乱的招式,心中直接一个念头冒出,武学奇才!真正的武学奇才啊!这要是套弄几本九阴真经,乾坤大挪移啥的,到时战场上碰见吕布,一招狮子吼,再来一记降龙十八掌,还不把吕布直接打尿了! “我说的是杂役,伙计懂不?” 高兴带着一帮似懂非懂的九位大汉挨个朝街旁林立的店肆问去,或许是看到高兴跟身旁几位大汉身披兽袄,壮若威武,家家都是拒收,倒是有几个黑心的老板想要收了高兴,期满后直接赶出,来个蛮不认账,可看到高兴身后的壮汉都是唬了一跳。 眼见辗转整条街道都没人征收杂役,高兴也有些气馁,闻听杨天在旁说道:“世风日下,如此繁华之处还不如济州人们的淳朴良善。” 跟田猛的那个厨子也跟着续道;“最起码那处还有现蒸的馒头与天赐那神奇的故事。”话说完两人心中同时一惊,济阳村的惨事好不容易被天赐兄弟淡忘,可别自己一时失语又勾起天赐的难过之事。 高兴听后果然心绪一沉,叹了口气,可接着脑中蓦然灵光一闪,随即悄悄附耳跟众人说了起来……..。 ………. 一片空旷的街道上,面对来往络绎不绝的人群,一个粗布麻衣的书生口若悬河,滔滔讲文,周身坐着八九位青年壮汉,尤其其中一人身形巨硕,坐着便有人一般人身高,众人不时拍手叫好,那巨汉嗓门更是洪亮如钟。 高兴此时心情说不出的郁闷,之前跟杨天典韦等人商量好的,让他们为自己造势,吸引路人围观,可先前还好,等高兴讲了一段,除去杨天,众人都早已忘记先前定好的计划,那如痴如醉的表情引得高兴很不得一人捣上一拳。 这神话寓言故事真就那么迷人! 好在似乎寓言神话故事对当今社会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再加先前典韦等人那一番叫嚷,虽是深冬,人群终是渐渐聚拢。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高兴长舒一口气,神话故事接着娓娓道来:“他十分茫然,不知所措,在闲暇的时候,时常盘坐在山巅卦台之上,苦思宇宙的奥秘,仰观日月星辰的变迁,俯瞰山川风流的法则,不断的演化推理,不断地反省自己,似乎是他的精诚感动了天地,有一天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奇妙无比的画境,突然一声炸响………..。” 高兴讲的是伏義画卦,前世学生便学过此文,如今讲来自然毫无拖沓,只是讲到炸响后,却突然停住,“众位街坊,学生初来贵境,奈何盘缠全无,如今腹中饥饿又无衣住之地,如若能施舍小生几铢铜钱,小生自当将其中精彩之处一一道来。” 那时可没有游街卖艺讲文一说,围观众人听了都是一愣。 却见一个满脸阴鹫之色的青年壮汉叫到:“你这书生讲的很是动听,快随我去我主府上,我家老爷自是少不了你的贯钱,也有火盆取暖。” 书生一听,连忙做辑行礼,便要随那汉子一同走去。 围观群众看了都是一急,好不容易听到精彩之处,你却要走,若这书生走了又上哪去听这么精彩的故事。 第一时间有人直接拦住高兴,伸手塞给高兴几个铜板,有人开头,其余人也是不约而同的递上铢钱,只是让高兴继续讲下去。 田猛几人面面相觑,这讲故事不但好听过瘾,竟还能赚钱,只觉犹如做梦一样,对高兴都有了一丝崇拜,典韦此时也在做梦,看着高兴手中数不清的铜板,想起之前在船上的美味佳肴,真就犹如梦到了好酒好肉在向自己招手,无形之中感觉更是饥饿。 高兴将满手的铜板依次塞入袖口布袋中,上次救下郭嘉而使银袋滑落黄河,吸了教训可不敢再将钱财装入怀中。 而此时高兴感受着袖口中微凉沉甸的感觉,似乎这么多天逃路所受的苦难终于有了一丝欣慰。 不算上次恫吓黄河那名恶少,这可是高兴前生来世所赚取的第一笔钱财,前世的父母即便不是富裕,除去自己自发上山务农坚决不会让自己节假日出外务工,自己充分的享受到了节假日的趣味,也认识到了曲伟强这样的好兄弟。 也许是这几个月的磨难让高兴的性格变得刚强坚毅,没有多少感慨与矫情,深深一礼,揉了揉微冻的脸颊,接着讲起自己未讲完的神话故事,众人都是听得如痴如醉,悠然神往,浑不觉四周寒气冷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十九章 入蔡府 “让开!让开!” 正在这时,一片噪杂之声打断了高兴的讲演,围观的群众被人用力推分开,从中走出几个身穿官服的持刀端棍的衙役,当先一人肥肥胖胖,带一皮毛制成的耳罩,是个押司,开口就问:“你是哪里的?可知这里的规矩?” “回大人话,小可一介书生,辗转流离到此,不知规矩大人原谅。”一路逃来这里,高兴可不想平白无故招惹这些本地吏司。 押司看着眼前书生那一身略显残破的衣着,嗤笑一声,“你可曾缴纳赋税,一路流离,怕是哪处不知名的逃犯,来人给我带走。” 押司说着,身后衙役直接从身后拿出铁链,看其熟练的程度怕是平日没少干过,典韦等人一看,呼啦一下将衙役围上,个个怒目圆睁,还没等发作却看见高兴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塞到押司手上,“大人我们真是远处来的穷苦人家,莽夫不懂得礼数,大人原谅则个。” 押司颠了颠手中的铜钱,眉头一皱,似乎感觉略微有些少,但看周围呼啦一下围过来的壮汉,尤其其中一人,体型魁梧似塔,浓眼国脸,额头青筋暴突,不怒自威,心中已有惧意,“既是远方来的,当守点此处的规矩,下次来可不能如此好好说话了。”押司说完就领着衙役欲走。 “把钱拿来!”听得一声声似滚雷的叫喊,典韦大手直接将押司拽回。 “大胆狂徒,你要犯上吗?”押司本来有些惧怕,但终究作威作福惯了,况且又在本地地界,哐啷一声拔出佩刀以壮胆色,余下的衙役也是抽出佩刀,端起衙棍,典韦嘿嘿一笑,到手的酒肉岂能说没就没了,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甩在地上,露出里面短皮靠背,粗壮的胳膊上纹理狰狞,似乎有无穷的力量随时勃然而发,正要发作,突然听到一年老声音响起,“都先住手,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众人都循声望去,此时那些听书的围观群众见到官差来了,早已鸟哄鱼散,越发孤立显出三人,先前大家都没注意,此时老者说话,也都看的清楚,瞧他们装束像是某处贵府下的管事与两名杂役。 “娘的……”押司直接转身破口大骂,话没喊完,看清老者相貌,虽是寒冬腊月,吓得一阵冷汗渗出,忙自改口媚笑道:“范大管家这数九寒天的,你老人家怎么大老远的跑来这里了?” 被称范大管家的老者抚须一笑,“自从老爷罢官回乡,奏请皇上正定六经,下月旬要在府前与众学士临摹研论,因人事繁忙,特命老夫招选些壮丁入府,严寒季节只能来此寻觅,不想碰到如此俗事。” 押司怒瞪典韦一眼,见其不动,将刚才收取的铜钱递给老者,掐眉笑道:“哪有的事,这些碎钱理应交给范大管事。” 典韦在旁一看,性子一急,正要向前,高兴一声低呼,“典不凡!”这莽汉如若再不知轻重,打伤了官差,大家指不定又要再逃难个几千里,却见那范管家将那铜钱推回,“钱财拿了就快些走吧。” 押司连连点头,带着衙役转眼消失街道之中。 范管家直接拦住犹自愤怒不已的典韦面前,伸出一手,自有身后的杂役递上一小锭碎银,直接交给典韦,笑道:“这是给你的补偿。” 典韦一愣,本要拒绝,可又委实忍受不住腹中饥饿,粗大嗓门道了一声谢,直接取过银子,正要随手装入怀中,又回头将银子递给高兴,看着高兴怒瞪自己只是摸着脑瓜嘿嘿一笑。 高兴颠了颠手中银两,感觉最少已有二两之重,这委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多谢范大管事解方才之围,只是无功不受禄,这些银子小生不敢收取。”话说着将手中银子递出。 “这不是给你们的,而是你们的月俸!” “月俸!?”高兴的手举在半空,一时怔在当地。 …………. ………… 打量着一身杂役制式的衣着,望着面前穿着统一制服的典韦众人如狼似虎的吃着面前的饭菜,高兴感觉这穿越怎么如此神奇,自己一个接着一个遇到大人物,这是赋予自己的主角光环吗、 在来的路上,范管家已经娓娓道来了各种事情…….. 蔡邑! 东汉的文学家,书法家,汉献帝时的权臣中郎将,因五候善权,愤然称疾罢官,按时间所算,此时蔡邑已然罢官,在家修身养性,修改儒家经本正名熹平石经,研读隶书书法,辞赋五经,而高兴所学文中便有他所作的一首饮马长城窟行的辞赋。 而也正是蔡邑想在府前与众书生研讨经学,似乎预想家丁杂役不够,才发生先前的事情,至于那押司为何惧怕,高兴头脑灵活,自然猜测一二,那时的蔡邑何等名声!?那可是国之儒士,当代大文豪啊! 而且这蔡邑毕竟在朝根深蒂固多年,朝中自然有其党羽,攀炎附贵的指定不在少数。 至于范大管事为何要录用高兴一众人等,一是现下壮丁稀少,自己这些人都是青年壮汉,干些粗活有力,最重要的原因竟然是要求高兴闲暇时为其讲故事! 后世的神话故事真就这么迷人无比!? 看着众人仍旧饥不择食的吃相,想到因为自己所讲的神话故事遇到的一系列事情,高兴猛然感觉自己就像那脱光的绝色佳人,赤裸裸的暴露在世风之下,任由众生随意饮茹甘寝。 “天赐怎么不吃?不好吃吗?”看到典韦那硕大的脸庞凑来,似乎因为还没吃饱,犹自瞪着面前仅余的饭菜,高兴猛然抓起饭食往嘴中猛塞,爷爷的,我高兴在前世也算上状元之才,就不信在这落后愚昧的年代还能被你们恣意玩弄。 典韦一众看着高兴那突然狼吞虎咽愤然脱俗的神态,都是感觉心里一阵发毛。 ……….. 高耸的院墙环护,挑高的门厅下屹立着朱色大门,门环兽首,玉清石阶两旁石狮坐立,门前直铺长街,这是陈留郡为数不多的豪宅,因为此处的贵人是当今大文豪,因为正门匾上书写了蔡府两个硕大的黄金隶字。 此时一辆马车经过熙攘的人群缓缓驶近门前,不需要通报,朱漆大门豁然敞开,从里面走出数名家丁,从车上直接跃下一位姿颜俏丽的少女,看其刚才那一霎动作,倒是身负武艺,一身丫鬟服饰,表情也是十分古灵精怪,伸手拉开车帘,“小姐到府了。” 闻听丫鬟声音,从车上缓步走下一位身着淡蓝缎裙,外披一件粉梅色的雪狐棉衣,看其装束与那丫鬟的呼声,这定是府上千金,只不过头上却带着斗笠,面纱轻垂,看不清佳人面容。 “这是蔡府的千金吧” “看带着面纱那多半是了? “怎么还带一面纱呢”路人颇觉稀奇?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这蔡府千金徒有那才女之称,面容却是丑陋。” “贵府千金理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小姐经常外出,多半就是丑陋,只能出来常常走动,想早些遇到真心人家。” “哎!大户人家终是这样有几户人家的小姐生的美貌?” “……….” 街角议论之声不绝,虽大家刻意压低声量,终是被那俏皮丫头听见,叱声叫到:“再敢胡言乱语,叫官差抓你们法办。”人群一惊,迅速散开。 “小兰,不许胡说。”那头戴面纱的华服小姐走下马车嗔怪道。 “本来就是嘛!小姐生的如此好看,这些蛮民却老是造谣是非,都该掴嘴!” “那可有人管管你这张嘴”千金小姐笑着说道,随手递出一株用布包裹好的鲜花。 “除了老爷跟大小姐谁都管不到啦!小兰现在可是尽得范管事武艺的精髓了,否则老爷又怎会放心只小兰一人带小姐上后山采花呢,小姐也不会听到那些街边嚼不烂的舌根了,小姐你可知道我们家的家丁在外面都让这些乡民敬怕,就小姐你太良善……….” 丫鬟一笑接过鲜花,扶着女子缓缓步上台阶,可嘴上却是一刻不停,语速也快,犹如那夏天柳树上的黄鹂叽喳个不停。 “好啦!好啦!就你厉害,你这张嘴啊!将来嫁人迟早会让你家夫君管管。”面纱下臻首轻摇,似乎也有些忍俊不禁。 “小姐说什么呢小兰谁都不嫁,就一辈子守在小姐身边,将来有哪个不长眼的调戏小兰,小兰非让他见识一下柳叶飞刀绝技,小兰从小在蔡府长大,小姐你以后……..” 伴随着小黄鹂继续叫嚷着,两人跨入大门之内,似乎路过大门有风口吹过,寒咧的冷风将面纱掀起一角,露出了绝美的容颜,只是家丁都微垂着身体,谁都没瞧看清楚。 小姐!小兰真的不想嫁人! 小兰还要看到这世间到底是哪个奇男子将你面纱摘下! ………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章 蔡琰 “天赐!你们把木材抬到木工师傅那去!”范总管站在外院门口喊着高兴。 高兴应了一声,领着典韦一众好汉朝木堆那走去,路过刚好迎面走近两个蔡府家丁,一人端着茶具,一人端着火盆,上面放着还没点燃的黑色火炭。 “看到最前面那个没,听说是个书生,每晚总要讲故事,听说范管事也总找他说书。” “呵呵这天下没权没势学问再高有个屁用,还不是沦为打小工的命,身在蔡府连内院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院做杂活,等俩月过去指不定又要领着这帮人流落街头。” “也是!到时月俸用光,神仙也难救了。” 如今来蔡府已经三天,高兴也基本了解蔡府环境,他们穿的都是那种土黄色的麻衣制服,而家丁们穿的则都是墨绿色织布挂杉,自己虽然受范总管另眼相看,大家被收雇杂役,但因为只是短期务工,也只能在外院待着进不了蔡府内院,虽然都是下人,但就像前世长期工与短期工的区别,那些下人看到高兴等人总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虽然没有刁钻刻薄的举动,眼神看向他们却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这帮下人真是可恶!签了卖身契还这么数落我们,活在世间哪有什么价值!” 家丁说话声音虽小,寒风送音,终是被大家听见,冷哼一声,一整根五六人难以抬动的木桩被典韦扛在肩上,也幸好有典韦在,本来繁重无比的工作大家都是轻快不少。 “我们终究只是暂时,过些日子咱们还要去司马兄叔父那里,由得他们说吧。”高兴几人虽是短工,过了俩月便能自由,不像那些家丁,虽然看似悠闲,却是有着卖身契,注定一辈子待在蔡府。 因为蔡邑所说讲义,估计听者众多,虽在府外长街,但时至深冬,限于条件桌子方凳供应不上,但却需要整诸多木材烧火取暖又要做些木榻方便众书生对坐论经,这委实不是一个小工程,即便加上请来的木工师傅也需要十多天时间,高兴也曾想见见这位东汉大儒,可惜如今自己下人身份,那蔡邑又似乎整日都不出门,连续几天影子都没瞧着。 大伙将今天的木材搬去街角角落,正要从偏门入府,却看到范大管事在正门喊着:“天赐过来!” 高兴应着,走到范总管面前,看其旁边还站着一个俏皮丫头,“你随小兰姑娘去书肆给小姐买些辞赋书经。” 高兴一怔!蔡府小姐!莫不是蔡邑之女蔡琰! 蔡琰字昭姬,后来因为避司马昭之讳改字蔡文姬,后汉三国有名的才女,棋艺精绝,一把锁心局困人心智感其悲伤不能自拔,诗赋无双,后世传唱诗词者数不胜数,尤其一首瑶琴曲肝肠寸断,余音绕梁的曲调让人迷醉恍如梦中。 只是后世也只记载其才,未写其貌,想来是个相貌普通的才情女子,心中却是奇怪,这买书的事情不是应该府中长工家丁陪同,怎么找上自己这个杂役?再说偌大的蔡府什么书籍没有偏要出去买? 小兰打量着眼前的杂役,见其也算是清秀,“你是书生?” 高兴应了一声,小兰点了点头,也没坐马车与高兴一同朝长街走去。 路上闲聊高兴也慢慢知道了原委,原来这蔡府虽大,收集的藏书却是一般的六经文本,至于那时女子所喜欢的辞赋音律书籍却是不多,而蔡琰终是大家闺秀,不可轻易进入街区深巷,小兰虽然识字,经略还是浅显,本来是找范总管随行,可再有几日蔡邑就要讲义诵经老管家事务繁忙,刚好记得高兴有些文采,就让其代班。 不过小兰当真是个唠叨丫头,这一路上刚开始高兴还能听的进去,后面这小兰天南地北家里家外不停地说着,看着小桃那喋喋不休不断吞吐着音符的小嘴,高兴感觉犹如现代人手拿机关枪在面前不停地突突,周身千疮百孔。 好不容易过了长街拐进深巷,进了一家书肆。 那时的书肆可不比现在的书店,种类不多书简也少,高兴挑了几本简牍,小兰虽然识字,但也是受小姐熏陶,只看内容样式似乎小姐书房没有,就拿了些皋研笔墨与简牍一块买了。 走出书肆,回去途中看到街旁有卖花生脆仁,小兰买了一纸袋,不断往嘴里塞着,又抓出一小把递给高兴,“诺!给你一些。”待看到高兴环抱书籍根本腾不出手,嘻嘻一笑,“算了!我替你吃吧!”高兴摇头一笑,闻听小兰说着,“你既然是书生讲个好听的故事我听听! 高兴看着小兰不断往嘴里扔着花生,想起前世的一个经典笑话,应了一声,“话说从前有个县衙抓了三个犯人,当差的问三人叫什么名字所犯何事,第一个人答道,我叫肥大,我把花生仍老虎嘴边了,第二个人答道,我叫肥二,我把花生仍老虎嘴边了,官差听了,心说这也没有什么罪过啊,又问向第三人,第三个人答道,我叫花生………。”高兴住嘴不说。 这种典型的笑话片段若放在前世,多半会引得大家会心一笑,但那时候的观念岂能跟相隔两千年后的时代一样,小兰还以为高兴要继续说下去,可慢慢体会刚才段子的意思,看了看手中的花生,脸色一变,“好啊!臭书生你骂我是母老虎!” 天地良心!高兴是真心讲了一个笑话! 小兰说着起脚一跳,就要踢高兴一脚,却似乎怕踢翻高兴怀中的经墨朱笔,伸手一招,咻的一声,一柄短小的飞刀自手中飞出,径直刺入街道旁一棵枯树上,刀刃入木三分,树枝颤桅把路人都吓了一跳。 我靠!小李飞刀吗! 刚才高兴只看见小兰自腰间一抹,便见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小刀已经刺入树中,脑海翻遍前世的电视书籍没听过丫鬟还有会武功的啊?主人就不怕其一个发飙性命不保? 却见小兰那冻得微红的小拳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我母老虎,就在你身上来一下。”表情说不出的得意,倒像是刚才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意显摆一下。 “小兰姑娘好俊的功夫,不知跟谁学的?”高兴来到这个世界已快一年,心知一技傍身的重要,之前跟典韦学不到任何东西,如今看到小兰的飞刀绝技心中已有臆动。 “范大管事啊!他说我现在已经有他七成本事,府中七八个家卫都不是我对手了,范总管说以后贴身保护小姐的责任都在我身上哩!”小兰翘眉扬起,很是得意。 范总管! 难怪!几天前高兴还疑惑,自己这帮人尤其典韦长得凶神恶煞的,虽是喜欢高兴讲故事,但如今乱世以总管的谨慎怎会轻易招募自己入了蔡府,原来是艺高人胆大啊,心中想着,有时间定要想办法求大管家传授点武技,若典韦也能学几个神通,以后战场之上也能多几个保命的本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以后的惨死。 有了这个小插曲,似乎是小兰想展示自己高人神秘的风采,回去的一路上倒是很少说话,高兴也有心事,走了一会两人已是到了蔡府,从偏门进了外院,拐过几个长廊,小兰带着高兴进了一处院门两旁各站立一名家卫的花圃。 花圃内种满各种应季梅花,暗香疏影间,高兴只感沁人心脾,正自陶醉中,突然见小兰横身将自己拦住。 高兴抬头,看到花圃尽头有间书房,知道这里已经是内院深处自己不能进入,小兰刚要想接过一众简墨,一个丫鬟跑来,“小兰姑娘可算等你来了,不知哪来的野猫把偏厅摆放的水仙给踩翻了,奴婢又不敢动,你快去瞧瞧吧” 哎呀!那是小姐刚亲手采摘的,小姐可最是疼花了!小兰一急,转身就跟丫鬟跑了出去,临去前喊着高兴,“你把书放在书房里,马上出来小心被家卫乱棍打出!”最后那句威胁意味很重! 高兴哦了一声,怀抱书籍径直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闻着满屋的书香气息,旁边有个书架,想将书籍放入,突然闻听一个女人声音响起,“小兰回来了?我看看书籍。” 书房正中树立一个薄纱屏风,模糊中似乎有个书桌,一个女子已经起身站起,正要从屏风内走出,“回小姐!小人是家中杂役,小兰姑娘有事,让小人将书拿来。” 隐约看到屏风后的人影定住,似乎怔了一下,“那你就随便放在书架上吧。” 高兴应了一声,将书与纸墨摆放书架上,闻听女子说道:“可以了,你回去吧!” “哎!”能在书房内高兴也大概猜出屏风后的女子,心中想瞧一瞧古代的才女之姿,闻听屏风后一声娇叱,“还不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夜半之见 高兴连忙应着,朝书房外走去,走到书房门前,似乎仍是不甘心,回头连续看了几眼,最后终是心中叹了口气,走出书房。 待高兴走出书房,屏风后人影晃动,慢慢走出一位女子,年龄约莫十六七上下,姿色娟丽,神态清秀文雅,眼眸荡漾间犹如那空谷幽兰绽放,是一种深邃宁静的美,美的脱俗美的怡人,好一位绝代佳人! 高兴慢慢走出花圃,走过长廊,刚想回自己那处,陡见典韦几人伸长脖子朝自己簇来,“看到你进了内院了!看到大小姐了没?长得什么样啊?”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高兴看着几位,尤其其中的典韦,伸长着脖子,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高兴叹了口气,“惊为天人!” 确实够惊人的!好好的书房摆什么屏风啊! 那时的屏风属于工艺纺织品属于极端的奢侈物高兴也是知道,可是你干嘛整那么大的屏风,还摆放在书房,这世界还真是类同,不论什么年代都是有钱任性啊! 高兴心中也是悔恨,刚才蔡琰都要走出,你没事答应那么早干嘛? 犯贱!! 后面几日高兴等人有条不紊的继续着工作,眼见长街上慢慢做起了木架,长长的坐榻,工作也慢慢接近尾声。 做工期间,高兴趁给老总管将故事时,含蓄的问起与典韦学武的事,不想范总管竟痛快的答应了。 那几天高兴与典韦闲暇都去请教老管家武技,学了几天老管家很是惊异那典韦的武技,虽然典韦虚心请教,但老管家也知若是生死对敌只怕一个照面便被那典韦打的人事不知,而更可惜那典韦力蛮身坚,武术套路也是应该大开大阖,似乎天生战场的猛将,但老管家所习都是小巧腾挪的武技,没有任何习练的可能,只是把飞刀的手法传于典韦,倒是高兴这几日学了不少擒拿摔打的绝技,飞刀技法却只是个皮毛。 飞刀绝技看似简单,也是属于暗器一种,非要内功外力兼而有之,而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也是不可能掌握手法,高兴不比典韦,学习时间也短,自然掌握不到飞刀精髓! 由于讲经时间临近,慢慢的远近的书生一一临近,周边的店肆都已是人满为患可以想见当时这蔡邑论经究竟有着多大影响力,而随着时间的临近,杂役的事务又是繁重起来,置办酒水茶食,各种桌椅方凳,却原来是这蔡邑这次论经时间整整一小天,待到晚上也会设宴邀请其中有能之士入府痛快畅聊。 这天晚上,高兴照例给屋里典韦几人讲了个精卫填海的典故,因为第二天就是蔡邑讲经的日子,这一整天的事务繁杂,众人也都是乏了,都合衣早早睡下,高兴本来睡的正酣,可似乎因为说故事时那田猛不时的递上茶水,不一会就被尿意憋醒,伸个懒腰,从屋里朝外走过几个长廊,径直朝外院茅厕走去,而因为蔡邑明日讲经,明日需要制备诸多物事,人事繁忙,府里暗夜的家卫也都没有踪影,早早睡下。 待回来时抬头看着皎洁的月色挥洒,被夜晚寒咧的冷风冻得清醒不少,突兀的想起前世看的一个很有名的电影。 那里的主角不也是一个杂役,只不过人家却是故意入了豪宅,只为抱得美人归!借着月色普照,刚好看到院墙上一株梅花探过头来,高兴记得院墙那边应该就是内院的花圃,借着月色晕染,那梅花倒有点像株桃花般的风韵姿态,忍不住脱口而出:“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种花仙,桃花仙人种桃花,又折桃花换酒钱,只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是一首前世耳熟能详的诗,只是高兴忘了中间的一部分,但如此一来倒更显得此诗句淋漓盎然,洒脱不羁。 诗句诵完,感觉自己也有了古代文骚墨客那种洒脱不羁的心性,很有一些畅意,却蓦然听到似乎是花圃内一声清脆的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不多时院门处跑来一个少女,借着月色高兴看清是前几天叫上自己一同去买书的小兰。 “是你?”小兰表情有着些许诧异! “是我!”高兴的回答很低调。 “刚才是你念得词句?”月光下的小兰微扬下巴。 “啊……….!” 那时候的人除了一些夜夜笙歌的声乐场所,基本入夜后都是早早睡下,本来只是一时兴起不想还是被人听到。 “我家小姐叫你!” “啊………?” “啊什么啊?跟你说见到小姐恭敬点,小姐问什么就答什么,不准耍贱滑头,不准贼眉鼠眼,不准一问三不知。” “啊…..!” “瞧你这傻样,跟我进来吧。” “啊…….?”高兴这下可真有一点懵了! 说实话三国的才女蔡琰,高兴真的想见见,可在如此情形之下,高兴委实有点筹措,这位才女要见自己多少有些明悟,自己虽然前世学业出类拔萃,终归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刚才自己所念的诗文可是绝唱之作,可要真与当代的大才女一起谈诗论经,乖乖!那何止洋相百出啊! “你这个呆子,快走啊!”小兰娇叱,见高兴仍是不走,伸手拽上高兴的脖领。 高兴这么多天闲暇一直跟随范总管学武,此时些微呆愣之下,见有人抓住脖领,本能的使出小擒拿的手法,双手反架,直接拍向小兰的手臂,右手握紧,脚步直接滑向小兰左侧,已是反架住小兰,五指用力捏住了小兰的脉门肌腱。 “咦!?”小兰没想到几日没见的书生竟有擒拿的手段,左手直接由前至后反打向高兴,高兴本能的闪头,却见小兰被架住的右手以一种极为刁钻的姿势穿过自己双手,拳头一紧,直接将高兴的双掌震开。 “小兰姑娘对不起!刚才纯粹本能而已。”这一会高兴也是回过神来。 “你这招朝阳手是跟谁学的?” “范管家没事时总锻炼我,刚才真的只是本能,小兰咱们走吧!”高兴此时真的是有些怕了,只因看到小兰伸手扶着腰间,月光照耀下,腰间一丝银白呼之欲出,他可是见识了小兰的飞刀神技,以自己现在这不入流的武技,可不能平白无故招惹这尊女煞神。 小兰冷哼一声,率先直接进了花圃,走到尽头正是高兴先前去的书屋,此时屋内灯烛高挂,灯台点燃,夜色看去倒是一片通明。 屏风已经移走,借着灯火高兴看到一白衣素锦女子正在书桌前端坐,脸下遮了白纱,桌上摆满各种书经竹笺。 “小姐!人带来了。”小兰话说完径自走到蔡琰身后,手却始终不离腰间,瞪着高兴。 高兴硬着头皮踏进屋内,伸手辑礼:“小生高天赐,见过小姐。” “刚才可是公子吟诵的诗句?”眼神看向高兴,浑不把高兴一身杂役身着放在心上。 “嗯!正是小生。”高兴答道,却不想这一抬头望向蔡琰不禁一呆,此时的蔡琰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面貌,但正如诗句里犹抱琵琶半遮面那样,无形之中展露出莫名的清高雅致,使人越发想看看面纱之下究竟是怎样的绝世风采,而只那双眼睛便如一汪春水,漾出千姿百态,就像万千芳华尽集一色,高兴看着这双眼眸,明显感到自己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也不知为何,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似乎已经乱了节奏。 “这是谁写的诗句?”悦耳的声音透过白纱传出。 “惭愧!是小生。”说完这句话,高兴双拳紧握,天地良心并不是高兴故意篡夺,总不能说是以后几百年某一位大诗人所著吧! “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蔡琰眼眸似乎因为欣喜,越发明亮。 天可怜见!前世的高兴可是连拉小姑娘的手都是梦中实施的雌儿,此时看到那双美眸漾出的神采只觉自己的心脏终究要飞出体外,抓是抓不住了! “小生高兴字天赐。” “高天赐!?啊…….!可是你给范管事讲的故事,范管事可直夸你的故事好听呢!” 高兴听到这句,心下欣喜,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受了佳人的一丝青睐,却听小兰在蔡琰身后冷哼道:“什么好听?分明就是暗里挖苦骂人的。” 蔡琰不知高兴与小兰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小兰那絮叨不停的小嘴不说此事倒真是少见,“小兰不可无理,去给先生看座斟茶。”说罢倒替小兰向高兴致歉。 高兴连说不敢,那时的封建世俗严厉,高兴现在的杂役身份竟能受到府中千金如此礼遇,倒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浑忘记小兰故意重手狠狠一剁放在地上的木凳,施施然坐在蔡琰对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蔡邑讲经 “公子满腹经纶更难得身具大情怀,桃花美酒相伴好一副诗意人生,琰儿敬你!”蔡琰说着举起茶杯,掀纱露出樱唇浅醉一口。 高兴连声不敢,举杯饮尽,却听蔡琰到:“方才先生所吟诵的诗句世所罕有,只是琰儿愚笨,烦请先生可否吟诵一次,琰儿记下!” 高兴见蔡琰磨好纸墨,只觉能得如此佳人垂青心下欣喜,朗声一笑,又把先前的诗句复述一遍。 蔡琰边听边记,眉目飞扬,只觉诗中道出一种看破红尘世俗的轻狂,近似疯癫的豪迈,看似逍遥快活洒脱不羁却透出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情怀。 蔡琰深知自己的父亲虽饱读四书五经满腹才学却看不惯朝廷的日益腐败,愤而称疾罢官,看似过着清闲洒脱的生活,却不时为朝廷的宦官舞弊整日唉声叹气,实在与眼前书生所吟诵的诗句殊途同归,将纸上的诗句反复看了几遍,随手又拿起书桌上的页纸递给高兴,“公子看此句如何题下一句?” 终是来了!自己只不过读了几年书而已,若论诗文能力怎能比上当代才女,待会可要怎样出丑,心中叹气接过纸张,纸上只有五个墨字:长笛声奏苦! 高兴前世学过历史更偏喜爱三国中的人物,知道蔡琰自小便有忧国忧民的情怀,后期因为自己的坎坷更著有悲愤诗,胡笳十八拍,此时看着纸上娟丽的笔锋,猛然想起济阳村里宰众村民的无故惨死与典韦这一路所见的灾荒饥民尸流落街头,提起毛笔毫不犹豫的沾墨便写:民殍泣苍天! 也幸亏高兴前世书法真正不错再加刚来济阳村时学习不少隶书书法,笔锋苍劲挺拔,与前句那娟丽的字迹形成犹如水火相容的另类之美。 “此句应为绝唱!”蔡琰叹道,看了一会似是叹了口气,伸手将页纸搓揉扔进旁侧的火盆之中,一缕青烟升起,页纸化为飞灰。 那时的事态动荡,即便蔡琰其父身为当世大儒仍需谨言慎行,高兴受前世影响性情自由奔放,蔡琰却需谨慎,那前面一句本是蔡琰所写,后面纵有千言万语受局势所限未能下笔,没想到眼前杂役身份的书生竟能毫不犹疑的写下如此字句,即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更有着愤世嫉俗的豪迈,抬头看向高兴,目光专注似要好好看清眼前的风华少年。 高兴被蔡琰盯着,不知为何心中除泛起一丝甜蜜更多的反倒是女子该有的羞涩,转头想回避那抹明丽的眼神,不经意间看到书桌旁一堆提名蔡邑所著的竹简,看着首批上显著的四个大字,不由出口而出。 “熹平石经!” 熹平石经包括《周易》,《礼仪》,《春秋》,《尚书》,《公羊传》等六部,那时候还没有熹平石经的名字,只是蔡邑认为六部经籍中,由于俗儒穿凿附会文字谬漏甚多,想正定儒家经本,待整理好后,奏请皇上,诏允后蔡邑亲自书丹与碑,立于太学门外,碑文四十六块,称为熹平石经,传闻石经立后,每天观摩书写者只论其所坐马车便有一千多辆。 这时站在蔡琰身后的小兰冷哼一声,“若不是小姐连夜准备明日老爷讲经所用的注录,你又哪来的福气能在这里见到小姐,你……..” “小兰!”蔡琰蹙起峨眉。 小兰见蔡琰似乎有些微怒,忙著嘴不说,只顾瞪着高兴。 原来这样!前世记载这熹平石经蔡琰也曾一起撰著,想不到这蔡邑的街边论经竟是女儿为其整理笔录。 却见蔡琰拿起最上面的书籍,轻语道:“不知公子对《尚书》有何见解?” 《尚书》一直被视为封建制时代的政治哲学经典,既是帝王的教科书又是达官贵族士大夫等必学的经文,但普通书生却是少有学习,蔡琰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想看看眼前的书生到底有多大文采。 高兴听后心中苦笑,这《尚书》一书被奉为儒家经典自有其高明之处,各代大文豪都有借鉴其处,但此书在众多书籍当中委实文字古奥迂艰晦涩难懂,即便当世学子仍感觉有很多不通之处,这高兴又那里懂得什么见解,似乎只记得学到过《尚书大禹谟》中的十六字心传,那可是中华民族的文化核心。 正在苦闷之际,猛然想起老师曾讲此书的博大释义,洒然一笑,看向蔡琰,“一曰敬德,二曰重民!” 寥寥几字,一语中的,涵盖了此书所诠释的所有概论。 蔡琰看向高兴的眼神越加明亮,起身福了一礼,“公子大才!”只把身后小兰惊得目瞪口呆,俩人却不知道高兴先前的几个字可是中华后期几千年的集结所在。 高兴的一句话点燃了蔡琰的求知之心,蔡琰的四个字夸得高兴浑身飘飘然起,俩人就此论起其他书经,也不知为何,此时佳人在前,高兴的头脑越加灵敏活络,综合前世所学,口中妙语连珠,又加前世的性情自由奔放,直说的蔡琰芳心乱颤,二人秉烛夜谈,直至月夜更时,在小兰的咳嗽连连催促下,想起明天便是蔡邑论经方才作罢,双双做辑行礼,高兴也就依依不舍离去。 “小兰以后可不能对这书生无理,此书生将来或许真能成为社稷之栋梁朝廷之肱骨。”蔡琰心下已是决定,等这次论经过后一定要把高兴引荐给父亲。 “小姐!这世上的书生高过他的文采的人多了去了,为何小姐单单对这人刮目相看呢”来过蔡府的书生文采之盛小兰看到的不在少数,实在不明白蔡琰为何对这呆子如此高看。 “文采胜过他的或许有吧,但又有几人能真心了解我内心的想法,而且……这世上又有几个迂腐书生有他那么灵动的眼神,洒脱昂扬的心性。”蔡琰说着,伸手解下遮脸的白纱,微弱的烛光下印出一副绝世容颜。 “小姐…….” 丫鬟小兰呢喃出声。。。。。。 俩人自顾聊着,却不知道回到床榻上的高兴,满脑想着轻纱覆面的蔡琰,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 第二日清晨,蔡府门前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各种羽扇纶巾的书生不一而足,寒冷的酷冬也因为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变的一团火热,高兴看着眼前的熙攘人群,心中惊诧,难怪要在长街论经,这犹如过江之鲫的人群,粗略估计最少也有七八百人。 日过辰时,蔡府朱门大开,从中走出几个人物,当先一人约莫四五十岁,头戴笼冠皂巾束首,面容清铄,留有长寸胡须,两鬓些许斑白,身穿灰蓝直裾长袍,身后跟着微微躬身的范总管。 蔡邑! 高兴与一众杂役家丁站在长街两侧,看着前生今世大名鼎鼎的人物,心中些微起伏!终于看到活的了!这也是高兴第一次看到蔡邑本人,但不知为何看到蔡邑出来,高兴却也只是心境波动一丝,只是看着蔡邑等人的身后,可惜直到府中的家卫一一走出仍没看到蔡琰出现,想起昨晚的夜谈心中竟有些失落。 蔡邑与范管家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说了几句开场话语,随着书生的连声辑礼,蔡邑径直登上最前方一处早已搭建好的木榻之上,这处木榻下有木架托着,比周处略高,也为方便蔡邑讲义。 蔡邑上了榻上,朝周身挥手致意,众学者都席地坐于塌前,慢慢簇拥着蔡邑,闻听蔡邑道:“昔者孔子有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此二学者,圣人之极致,治世之要务也,传春秋着非一………….”语调清缓,说的正是蔡邑日后著录熹平石经的《春秋》。 ………. 《春秋》高兴前世也曾学习一二,只是此时看蔡邑讲解虽然出自本人感觉仍不如自己老师讲解的通透明了,前一晚又与蔡琰品谈一番,委实有些乏味,待过了些时候,看周处学生热情高涨,不时有书生与蔡邑论经,而蔡邑也时不时要来论经学生的名牌,高兴颇感无聊,环目四顾,见自己这帮杂役有几人已是微微瞌睡,那典韦双手环抱,闭目稳站竟是已然睡着,也幸亏有点素质没发出呼噜之声,否则以他那滚雷之声,即便众书生朗声论经又岂能盖过他的锋芒。 高兴看了看身后众多整齐的巨形火盆,心中暗恨,你们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就这样睡了!?似乎感觉到身后热浪袭来,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昨晚彻夜未眠也是有点昏昏欲睡。 论经直到晌午,高兴等人在范总管的示意下,给众书生上了些果点热茶,终究去除睡意,不过看众书生兴致盎然的神情,知道恐怕还有续篇。 待稍吃一点,众书生又开始于蔡邑研经深讨。。。。 直至日落西沉,高兴站的腰酸腿疼,方才结束了口舌论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诗狂 蔡邑将最后一经讲完,又对众书生设宴邀请,大凡被其收拢名牌的都可进府一聚,那些书生大部分心思其实就为这次谈经论题,只要入了蔡府,席上风流一番,受蔡邑高看,与其修订后续书经,自可流芳天下,名扬青史,如今受蔡邑之邀,递上腰牌的当然心中窃喜,没受到蔡邑重视的也是暗恨离场,期待下次再夺名魁,倒有点像古时考举一样。 ………. ………. 灯影摇曳,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际可当真累坏了高兴一人。 因之前讲经人数众多,虽蔡邑极尽挑剔,余下入府的书生仍有二百多人,席间之前,又有名贵之流受邀陆续来此,加上书生已快四百多人,蔡府的家丁只负责挑灯引路添茶续酒,至于搬酒递盘,收拾桌椅这些粗杂之活都是交给高兴一众杂役,典韦还好,工作之余不时捡些喝剩下的酒坛品鉴,大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其余众人也是一般无二,唯独高兴前世除了曲伟强强灌了自己几瓶啤酒几乎滴酒不沾,那弱小身板委实忙活够呛。 看着酒席长廊尽头,蔡邑与自己一同罢官的至交好友棠溪典不时与众学子品酒论赋,心中一叹,随手将手持的酒罐交给身旁的典韦,趁人不注意溜到角落,只顾着看着众人发呆。 “哎…哎….哎,干嘛呢?偷跑这里偷懒来了,信不信我告诉范管事扣你月俸。” 一个家丁长工刚好看到躲到墙角的高兴,出言喝道。 高兴知道礼数,笑着说道:“今晚事情繁忙,有些累了,稍后马上过去,小哥担待!” 长工闻听嗤笑一声,丝毫也不留情面,“稍后!?诺大一个蔡府,还要伺候这四五百人,你以为就你累啊!我现在便过去找范大管家,等扣了你的月俸看你还累不累?” 高兴终于也有了一些郁结,这长工似乎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啊,都是打工的,我站着还是趴着管你鸟事? “去吧!”高兴干脆的应着,以现在自己与范管事的关系,只怕现在自己偷偷开溜睡大觉去也没任何干系,而且貌似自己的月俸都已提前拿到,扣个毛!? “你…….!好!你等着!”家丁气急,正想去范管事那告知,闻听一老者道:“你俩在这做什么?”正是范老总管迎面走来。 家丁一喜,趋前道:“范总管,宴席正忙,高天赐却出来偷懒,说也不听!” 范老总管看了看倚在墙角的高兴,“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啊…..!?” 本以为总管闻听此事,必定会狠狠数落高兴一番,却没想跟预想的差别太大,范总管竟是直接支开自己,一时怔在当地。 “还不走!”范总管喝道。 家丁连声应着,慌忙走开,可是又实在承受不住这等剧情,迈步要走时都不知道要先迈哪条腿了! “见过范管事!”高兴辑礼说道。 “行了!别跟我来这些虚有客套。”范管事话说着也学高兴一样倚在墙角,“等过了这几天你们的工期也快到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怎么又是这句?之前在黄河郭嘉就问过自己,如今来到这里又是同样一句话。 “………兄弟的世叔在陈留郡下属县城人主薄,等过了这几天便去投奔。”话说完不知为何竟是感到一阵失落,似乎临了走了有什么东西总是割舍不下。 “你看这些酸儒书生,话语之间总有一些迂腐之气,若你能去席间讲几首神话故事,保管令他们乐不思蜀。” 高兴总隔几天晚上去给范总管将故事,再加之前学习擒拿技法,时日长了总觉眼前的书生心性豁达,不拘一格,总有发人深省的话语露出,慢慢也是喜欢上高兴,本想这几天将高兴推荐给老爷,但老爷乃当代大家,才情横溢,若高兴才学尚浅,非但讨不到喜,只怕反而又误了高兴前程。 高兴一僵,正待说笑几句,闻听酒席有人喊道:“蔡老大人,闻说你膝下之女蔡昭姬诗赋声乐双绝,可否邀来一展曲艺,为此宴添助雅兴。” 这一话语有些许放荡之意,那时的贵府女子可不能轻易现身如此场合,而且助兴弹奏乐曲也有些民间歌姬的意味,虽然书生话语婉转,总有些许浪荡,但在座书生都有一些酸儒的莫名豪气,再加酒精刺激,均是连声叫好。 高兴闻听,心下一紧,身体便不由自主的穿过甬路,走到宴席中间,正看到手堂一人拍桌呵斥,“放肆!你是何身份,敢叫堂堂一国大儒之女为你抚琴弹乐!” 说话之人正是蔡邑至交好友棠溪典,棠溪典曾和蔡邑一起修订《熹平石经》,今晚也是受蔡邑之邀来此,本想看看当今学子却不想闻听此等话语。 蔡邑微微一笑,“堂兄勿噪,可知他是何人?”说完自顾抚须又道:“此人乃是冀州别驾,沮授沮公与,也想跟我学习六经。” 别驾从事! 棠溪典一惊! 别驾属于刺史的直接下属,在从事中地位最高,虽无实权,官职很高,即便郡守见了也要礼让,想不到眼前至多不过三十的书生竟是一位别驾,但身为一方大儒曾经又是朝堂侍郎,心中也有傲气,“哼!既是别驾又怎能口出狂言。” 蔡邑在旁解释,“闻说此子心有大志,稍许轻狂也是理所当然。” 话刚说完闻听沮授道:“在当代两位大儒豪前,小生岂敢卖弄轻狂,只是闻说蔡老大人膝下之女才乐无双,曾言欲取轻纱者,非当今一等英雄一等文豪,轻纱遮面只为君笑,小生有幸得蔡老大人赏识来此,借众风骚墨客之宴见证,不才自写一首辞赋,若能得昭姬欣喜,烦请佳人注音一曲。” 此话虽有些张扬直白却也不卑不亢,即与言表称赞蔡琰雅致,又无形之中彰显出自己的才华,可圈可点让人无法回绝。 蔡邑笑道:“话语不错,公与官封别驾,既有才华怎能埋没,蔡府可不是那迂腐之地。”话说完也不顾棠溪典暗中阻挠,只是叫人传唤女儿。 稍倾,院落处迎着众人目光缓缓走来两名女子,正是蔡琰与贴身婢女小兰。 蔡琰身穿粉色袍袖长衣,外披狐裘,虽是脸蒙薄纱,仍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娇嫩风情。 此时众书生俱是出奇的安静,高兴看着蔡琰缓步行走之间,不知为何只觉像是一副行云落水的画卷出世,不由得隐有一些痴迷。 蔡琰朝向众书生福了一礼,坐在父亲下首单独座位,皓齿轻开,“小女方才在内院闻听上官话语,上官大才,可小女这里有诗词一首,若上官自信所写辞赋能比上此诗,小女愿为其表。” 沮授深信自己才学,笑道:“愿为受教!” 蔡琰抬头扫过正站在席间的高兴一眼,面纱牵动之间似有笑意浮现,唇齿漾出词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花,又折花枝当酒钱………” 咏诵的正是高兴之前的诗句。 此诗之绝佳又有何诗可比,而且如此风流诗句由蔡琰黄鹂鸣翠一般娓娓道来,更有莫名的美意。 待此诗念完,众书生都是怔楞当地,诗中抒发的意境正是孤独情怀,寓意表天,契合如今大多数风流才子的心照,借诗抒发的情感如此洒脱盎然,不羁风流,难得更是后几句引以为癫引以为豪,不知不觉大家眼神越发明亮,蔡邑更是震惊。 此诗绝妙! 沮授惊愣好一会工夫,“难得蔡小姐做出如此绝句,公与汗颜!” “此诗实乃当世绝句,但小女受之有愧,只因此诗不是小女所作。” “什么!?”众人皆惊! 这又是哪位大文豪所作如此绝妙之作!? 蔡琰眉目环视一圈宴席,沉吟片刻却又忽然纤手轻抬,遥遥指向正目瞪口呆的高兴。 “是他!” 众书生随着蔡琰的手指方向看去,正看到宴席中间站着一位目瞪口呆,穿着一身米黄麻布杂役扮相的高兴,半响均是没有话语。 搞什么啊?! 此时的高兴莫名头大! 这出风头的事情怎么就落在自己的头上来,我的姑奶奶好玩吗? 心中正愁烦着,闻听沮授哈哈大笑,“昭姬即不肯承认自己所做,也不必胡乱推搪下人,这番辱我等名节!” 我擦! 高兴闻听邪火直冒! 转身望向正自顾摇头的沮授,眼中精光乍现,沮授啊!沮授!枉我前世敬重你的人品才学,却没想到年轻的你竟会如此污人。 跟典韦一众人待得时间长了,高兴也慢慢沾上一股豪狂之气,或许也是不想在蔡琰面前表现过分庸俗,早忘了如今沮授别驾身份,“你说若是我所作,便是辱你名节。” “区区下人怎能做出如此绝唱,若真是你所作,公与此生不必研读辞赋。”沮授心中也是有气,断定蔡琰只是戏耍自己,再加激愤酒劲上涌,话语脱口而出。 “好!好!好!”高兴连喝三声,看向周围落座的书生,从那些讥笑的神色中读取着讽刺的含义,慢慢的心中狂意渐生。 既然要玩刺激的!我奉陪便是! 高兴伸手从桌前拿起一碗,“酒来!”心中狂意已是不吐不快! 典韦本来怀中便抱着几个酒坛,闻听高兴说话,直接端着酒坛给高兴满上。 高兴看着碗中美酒突然仰天狂笑,“区区桃花之诗有何妙哉,如今气节怎能应景。”话说完仰头将酒喝下,只觉一股辛辣直过肠胃,狂气越加迸发,直接诵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未等众书生回过神来,“此酒不妙,饮尽!” 典韦先是一愣,而后叫到,“得令!”仰头将整罐烈酒喝下。 “再起一坛…….酒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沮授 典韦又拿一坛给高兴倒上,这次却是留个心眼,只倒半碗,高兴又是仰头喝下,“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此酒不妙,再饮尽!” ………… 如此不断重复!典韦喝下整坛烈酒,高兴就喝下一碗烈酒酒,而喝下之后便吟诵一首佳作,慢慢的节令也是由冬到春,不一而足,众书生听着高兴一首接着一首咏诵诗词佳作,就如无声处蓦然一声惊雷,那种刺激委实震撼到极点,慢慢醒过神来,都是慌忙取来纸笔,快速记下生平仅见的佳句。 范管事看向首堂坐着的蔡邑等人呆若木鸡的神态,感觉自己老眼被惊的直往上飘,委实还是小看了这小子! 而此时一个诗词才情横溢一个饮酒豪气冲天,这种另类的一张一弛双重刺激下,尤其那一首首诗词便如不要钱般从高兴嘴里吞吐,快速笔记的书生都是无限惊奇,这么多的绝佳诗赋怎么都不需要斟酌思考,随性就从嘴边溜出,只感这一生的书业都是白学,委实太打击人了,看着高兴就犹如诗仙下凡一般。 那时的诗词还未流行,但所有人闻听着那些美妙诗词都已明确了一件事情,经此一事后诗词势必大行其道,轰动世间,而带动如此风靡世间的诗词之人就是这位身着杂役着装的下人! 相形这下,这反而更加打击人了! 如此典韦连喝八九坛烈酒,红光满面,只觉生平从未有如此畅饮之时,而那高兴前世也从没喝过烈酒,虽然典韦极尽取巧,但也连喝八九碗烈酒,可非但没有酒意反而越加清醒,只觉心中有狂意要尽情抒发,转首正看到蔡琰望着自己,眼中似乎流露出无限惊喜,越加迷恋那半遮面的艳美之色,“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左右流之,寤寐求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哈哈哈哈…….” 笑语未完,陡然一惊,心中有另一个念头闪现,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放荡,如此唐突佳人! 虽是深冬,额角一丝冷汗溢出,心中狂意渐消,却同时觉得酒意尽数上涌,慢慢模糊,步履蹒跚之际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典韦怀里,呼呼沉睡起来。 事情发生的突兀,剧情又是如此直转急下,当真让人措手不及! 但此前高兴所带来的震撼委实太大,众人都是还没惊醒过来,只顾低头狂写诗句。 而那蔡琰闻听了高兴最后的佳句,也是立时绯红遮面,可惜有面纱遮盖,众人看不到绝美容颜! 沮授惊愣半响,慢慢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不由摇头苦笑,“公与从今不再研读辞赋! 蔡邑与棠溪典等一众文豪心中都是有着一样想法,此子大才!! 众书生只顾抄写高兴先前咏诵的诗句,有忘却的地方不免捶胸泣喊! 蔡府众家丁面面相觑,这还是之前一贯闷不做声的小小书生吗?! 杨天一众人心情大畅,看清我家公子的才情了吗?! 典韦心想,这有啥?你们还没听过我家天赐的故事那才叫绝呢! ………… 众人都有着各自的想法,但唯一有着共性的是,高天赐这次出名了!大大的出名了! ……….. ……….. 头好疼!! 高兴模糊醒来感觉头疼欲裂,伸展了一下四肢慢慢起身。 屋里床榻混乱,正是与典韦一众就寝的茅屋,揉着额角,感觉胃里也是火辣的难受。 “天赐兄醒了!喝点栗米粥醒醒肠胃。” 此时田猛刚好端着一碗清粥进了屋内,看到高兴已然醒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怎么在这里?” “已是第二天未时晌午了。” “啊…..!?”高兴想不到自己竟睡到现在,猛然想起昨晚宴席,“宴席散了?” “昨晚就散了,典韦他们正在收拾呢,天赐兄你这次可是出了大大的风头了。”见高兴一脸茫然,“你都忘了?” 高兴依稀只记得昨晚与沮授争执,借着狂意,酒后背诵一首诗词,后面的根本不记得了,闻听茫然摇头。 “指定是从没喝过烈酒,哈哈昨晚可是整整四五百人为你如痴如狂啊。” 高兴更是疑惑,脑中回想却总也想不起来,低头正看到身上只着内衣,旁侧摆放着类似公子服饰的衣着跟一件颈口皮毛的大氅,“这是……..?” “昨晚你吐了一宿,衣服都脏了,蔡邑老头派人拿来给你的,别说,这两件衣裳也值不少贯钱了,你可不知道,昨晚那老头眼睛都一直冒着绿光看你。” 老头!?现在的蔡邑至多不到五十岁,高兴也不知道这田猛怎么会有这等称呼。 高兴如此出类拔萃受人赏识,田猛也是由衷高兴,暗道这天下间就没一人有文采胜过天赐的了,自己终究没有跟错人,见高兴依旧茫然,“你赶快把粥喝了,洗漱一下,我去找范管事,蔡邑老头说等你醒了便去见他。”话说完跑出屋外找范管事去了。 什么情况?昨晚我到底做了什么 高兴已然回想不起,随手拿起米粥喝下,将稍微散乱的发髻重新扎好,取出一个木盆接了清水将脸擦洗干净,感觉清醒不少,略一犹豫,将睡榻上的华服穿在身上。 “醒了!感觉如何” 范管事进了屋正看到高兴将衣服穿戴整齐,古语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高兴被这新的服饰衬托,越发显得洒脱不羁,范管事抚须一笑,这孩子还真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这下可真是名动陈留了。 “睡了一晚,精神好多了。”高兴辑礼说道。 “那就好,当今天子急昭老爷进洛都,说要立碑铁书,将老爷的熹平石经篆刻太学门外,老爷要等你醒来亲自嘱咐几句,跟我来。”话说完转身出了茅屋。 高兴正要走出,看到一旁的田猛冲着自己伸出大拇指,苦笑一声,快步跟上范管事。 高兴跟着范管事直接走出外院,经过一个游廊,过了一处石子铺设的甬路,拐过几个庭院,已是到了内院。 除了上次在蔡琰的花圃书房,高兴还是第一次进了蔡府内院,时节虽已是深冬,院墙中也有各种冬季苍翠的树木环绕,再加时不时有亭阁错立假山水榭之中,楼栋画宇,奇花异草牵藤引蔓,心中也是惊讶,这蔡府当真豪宅之地。 范管事领着高兴过了几处屋宅,似乎是进了后院,来到一处书房前,进了屋内正看到蔡邑在书桌前临笔磨墨,对着书桌前的诗词不住点头,老怀大慰。 “老爷!高公子来了!” 高兴上前辑礼,“小生高天赐见过蔡中郎。” “哈哈!我已请辞离官,再不是昔日中郎将,天赐若不嫌麻烦叫我一声世伯便好。”蔡邑看着高兴,受昨晚高兴诗狂大发,越发觉得眼前的青年风采过人。 高兴先是一愣,辑礼道:“天赐见过世伯。” “哈哈!好好!想不到天赐如此人才却屈就我府做那下人粗活,真是委屈你了。” “小生得范管事搭救入了蔡府杂役维持生计,已是感激万分,如今受世伯抬爱更是受宠若惊,哪里担得委屈二字。”高兴再次辑礼。 蔡邑闻听喜悦不已,拍着高兴肩膀,“识进退,懂谦让,不错不错。”话说完,直接伸手拉着高兴来到书桌前,“孩子,你看,这是你昨晚酒后咏诵的诗词佳作,我越看越是喜欢,真乃绝句啊。” 高兴看着书桌上各种隶书字体撰写的诗句,虽有几个错别字,但分明是后世家喻户晓的名诗啊!看着少说有八九首名诗佳句,自己昨晚究竟发什么疯了!? “听琰儿说你对我所撰改的熹平石经也有研究,更有独到见解,文采之丰语意之奇当世罕见。” 看着蔡邑面带微笑,眼神透漏无限精彩,硬着头皮应道:“六经乃是当代学者必学之法,天赐少有研究。” 蔡邑连连点头,似乎想到什么,抚须一笑,“听范老说你过了这几天便要去陈留郡下属投奔?” 高兴应了一声。 蔡邑叹了一声,“贤侄如此佳才此去可不能埋没一身才华。” 高兴道:“天赐陋学尚不足取,世伯谬赞。” 蔡邑先是踌躇一下,“这次天子招我入都正订熹平石经,时间紧迫,世伯有一不情之请,能否劳烦贤侄在府中暂住几日,等我回来再行去留?” 啊……!? 高兴闻听一怔,自己本来便和典韦杨天众人商议好几天后便去投奔司马赵宠叔父,这要真的留下,可怎么跟他们交代。 范管事看高兴纠结不语,笑道:“天赐!我虽跟你相处不长,但也教你防身擒拿之技,怎说也算你半个师傅,如今也不求其他,老夫就腆着老脸让你在蔡府多待几日,这也不行”心下也是为高兴着急,老爷惜才,天赐你可要把握机遇啊! 高兴看着两位长辈焦急神色,本想狠下心肠拒绝,可又突然想起了蔡琰,不知为何也想在蔡府多待时日。 “世伯范老盛情,天赐就自己做主,在府上逗留几日,等世伯回来再行去留。” 蔡邑闻听一喜,“好极!”回头急忙吩咐范管家,“范老,天赐如今已不同往日,就先安排门客先生身份。”话刚说完,一位家丁奔入书房禀道,“老爷,陈留太守大人已率兵府前恭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狂诗铁卷 “哦…..!张孟卓太守大人来了,快请入府。” 家丁答道:“小人已先请过,张太守大人说天子急昭,不敢稍停,让小人前来禀告。” “也是!范老快取我的经书,我这便去府外会见张太守。” 话说着抢步朝门外奔去,高兴紧随其后,那家丁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如今高兴隔了一晚,身份已然不同以往,家丁再不敢像先前那样对高兴冷嘲热讽,神态十分恭敬。 几人穿过内院过了外院来到府前,正看到长街上甲胄林立,枪器森然,马嘶如洪,偌大的街道已被全副武装的士兵站满,士气威武昂扬! 蔡府门前停放一辆马车,旁边一人戴头盔着铠甲,相貌爽朗,正是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 蔡邑上前辑礼,“劳烦张太守护送洛都。” 张邈笑道:“天子急昭,如今蔡大人订六经文本乃国之大事,本官不敢懈怠,领了刺史大人之命,率八千精锐前来护送。” 后汉刺史俸禄六百石,而太守则是两千石,若论地方官职应是太守最大,但刺史虽没有武事却乘传奏事,又有巡查太守的权利,如此看来又是刺史最高,而那时各处起义,六经又是民之教法,朝廷自然看重,刺史首当其冲,直接受命派人。 此时蔡府众管事家丁也都出外迎送,蔡琰也在小兰陪同下立于门前,那时太守是一郡之首,又兼领武事,可当真是一方大吏,除了蔡邑众人都是垂首而立,不敢言语。 蔡邑听了张邈说话,应答称是,随后又简略嘱咐众人几句,不敢稍搁,拿了经书便直接进了马车。 张邈吆喝一声,马车缓缓拉动,士兵也依次跟上,伴随甲胄摩擦之声,慢慢的军队驶开,渐渐远离。 范管事一直垂首相侯,直到军队远去,正要吩咐蔡府众人回府,看见街道另一面一人骑马缓缓奔来,行到近前正是昨晚设宴受邀的沮授。 范老管事呵呵一笑,“老爷方才已经回都面见天子,公与来的可是不巧。” 沮授笑道:“范老误会,公与这次可是来找贵府才子。”话说着看向一旁的高兴。 范管事会意,抚须一笑,“既如此请入府一聚。”自有下人将沮授马匹牵走。 高兴不知沮授为何要找自己,被范管事引领二人进了内府一座偏厅,上了茗茶,闻听沮授道:“昨晚公与不知天赐大才,食酒误言,无端辱了天赐名节,特来致歉。” 沮授如今可是别驾身份,高兴虽然今非昔比仍旧知道官民有别,可不像昨晚斗志昂扬,慌忙道:“公与上官不必介怀,昨晚你所说没错,本来我也只是蔡府下人而已。” 沮授望着眼前一身华服的高兴,一时茫然。 闻听范管事从旁解释,“天赐之前确实收雇蔡府短期杂役,可如今已被老爷聘请门客先生身份。” 沮授笑道:“蔡大儒择才而用,恭喜恭喜,只是我已不能书写诗赋,否则定要跟天赐兄请教一二。” 高兴想起昨晚与沮授僵持的话语,歉然说道:“上官不明原委,当时我一下人身份,不必介怀。” 沮授道:“君子之言断无食言之说,说过不习诗赋那便不习,天赐兄不可落了俗套。” 高兴望着沮授决然神态,心中起伏,难怪前世你如此大才,可定的决策袁绍总也不听,最后落得身死,就你这直来直去的性格,直接说出袁绍的痛处,以这时候袁绍一类上位者的性情,又怎么肯听。 闻听沮授续道:“不过昨晚天赐兄的风采佳句,当真不愧如今学界传颂你狂诗铁卷的名号。” 狂诗铁卷!!?? 这狂诗倒也罢了,那铁卷的意思何其之重,便如当今朝廷铁律一样,那可是资为效法,学以致用,整的自己就跟诗赋的开山鼻祖一样,高兴直接懵了! 还没从怔楞中缓过神来,闻听一个家丁跑进屋内,“范管事!门外有学子求见,说要拜见高公子!” “你瞧!学生开始上府了!” ………. ………. 接下来几日高兴就如前世的总统一样不断接见外宾,陆续前来蔡府拜见好不热闹,而狂诗铁卷的名号也慢慢传遍整个兖州豫州地界。 这日,高兴在偏房教典韦识字,受高兴身份影响,典韦一众在蔡府也是活的潇洒,除了继续待在外院就寝,也可自由出入内院,范管事也曾为高兴在内院安排寝室,但高兴却只愿跟典韦一众睡在一起,因为没有繁杂事务,高兴索性教众人识字,唯独典韦脑残,好一番教育。 那时候笔墨纸砚算是贵重,高兴教人识字也不愿拿人纸墨,就在伙房拿木棍烧出炭头,教典韦正在地上书写,看见蒙着面纱的蔡琰与贴身丫鬟小兰走入屋内。 “见过先生!”如今高兴身份乃是门客先生,称呼自然要变。 高兴连忙谦让,“见过小姐!小姐有事找我?” 小兰说道:“先生!待到未时天暖,小姐想让先生一起陪同去书肆挑选几本竹简。”态度也很是谦让,再不复原先刁蛮。 高兴连忙应下,心中也是欢喜。 “先生先忙,未时琰儿便去府前等候。”眼角微弯,似有羞涩笑意浮现,但面纱遮住高兴可是瞧不清楚。 蔡琰说完福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屋。 见蔡琰二人走出,典韦甩了甩粗壮臂膀,“天赐啊!我都写了七个字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拿这个烧火棍就跟绣花针似的,太累人了!” 高兴恨铁不成钢,“怎么教你写个字就跟逼你喝砒霜似的,快写,拿起烧火棍,啊不……!是笔!” 此时蔡琰还没走远,闻听二人对话,噗嗤笑出声来,只把小兰瞧的目瞪口呆,什么这么好笑啊? 刚至未时,高兴便来到府前,正看到府前马车等候,上了马车看到蔡琰与小兰坐在车里,辑了一礼坐在对面,不知为何似乎在车内同坐气氛莫名尴尬起来,两人都是寒噤不语,好在小兰的大嘴巴总是兜不住,一路上黄鹂鸣叫似的不住叽喳着,慢慢的打开尴尬气氛,有段没段的聊了起来。 高兴毕竟是后世人物,相隔千年随意说出一句感悟总能令蔡琰有发人深省之感,蔡琰又是当世少见的才女,慢慢的对高兴的爱慕之情越积越多,只在心中久久徘徊……..。 ……….. 如此每隔一两天蔡琰总会叫上高兴一同去书肆买书,慢慢的小兰也发现事情不对,因为时间长了总发现书房内同样的竹籍竟有三四本之多!这又不是吃食,多了可以饱欲,但见小姐天天开心也不忍心提醒。 随着时间推移,蔡琰与高兴慢慢熟络,便邀请高兴每日去书房谈经诵诗,门客先生本来就有为蔡府主人临摹讲经的责任,而且高兴现在也是发觉每次见着蔡琰便如吃了蜜一样香甜,自然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两人天天形影不离,正应了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的绝佳诗词。 蔡琰每次看向高兴,眉目之间总有情意飘出,高兴也是越发喜欢蔡琰的知雅风韵…….. 于是乎在一次极其偶然又似是故意为之的情境中,二人双手碰触之下又慌忙分开,脸上都是挂着绯红羞涩,甜蜜自不可言表。 ………. ………. 这日过了晌午,高兴也未吃饭,正要去蔡琰书房,远见田猛一瘸一拐从远处跑来,见面喊着,“天赐!杨天他们要去劫一个大户,我劝他们就把我揍成这样,你管不管吧。” 什么!? “带我去!” 田猛带着高兴出了蔡府,拐过一个街角,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山谷正看到除了典韦不在,一众人正蹲在地上画着什么,旁侧有人站着,手上竟持有刀具。 “你们干什么?”高兴老远喊着,奔到近前,看众人神色慌张,高兴盯向站在一旁的杨天,“是你出的主意?” 杨天神色坦然,“大家闲着没事,出来逛逛风景。” 高兴气急,“逛风景还有拿刀逛的?你们好大的能耐,还能掏弄到兵器,是想重操旧业还是想滥杀无辜?” 杨天看着高兴,“我们即便再行凶险之事,也比跟你待在这里混着日子要强。” “混日子!你把我们在蔡府看做混日子?”高兴一急,话语冲口而出。 “不然呢!难道是在跟你在此处创世立业!?”杨天怒斥! “我们本来把你看做天之骄子,一心跟着你做那苦力也毫无怨言,只想等跟你去司马赵宠那必定有出头之日………” 高兴打断,“不是跟你们说好,等蔡老回来,我们便去投奔司马赵宠叔父的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我欲换天 “哼哼!商议好的?我看你整日除了跟蔡府那丫头耳鬓厮磨哪记得还有投奔一说?“ 杨天似乎积攒了多日怨气,这下尽数而发,“你倒是成天做着美梦,可曾想过兄弟们的感受,难道还要兄弟们成天陪你在这蔡府浪荡,你心比天高,可你曾知道,就你现在这门客身份即便再有诗狂名气,又怎能配上堂堂一代大儒的女儿…….。” 高兴听到这里心里一沉。 是啊!自己似乎忘记现在可是封建愚昧的年代,当要讲究门当户对,即便自己与蔡琰真心两情相悦,蔡邑即便再知遇自己,没权没势蔡邑又怎会将女儿下嫁,闻听杨天勃然续道,“如今乱世当道,身为男儿当有大志气,若没雄心壮志,我们跟你又有何用?” 高兴怔楞半响,也不知在想什么,浑然杵在当地怔怔出神。 恰在这时,闻听蔡琰的丫鬟小兰在远处喊着,“哎呀!先生你怎么在这啊!害的小兰好找。”话说着,小兰已是跑到高兴身前。 此时众人都把刀器藏于身后,小兰注意力又全放在高兴身上,也没留意到,只顾说着,“快跟我去后山,小姐可是等的急了。”话说完只顾拉着浑浑然的高兴走掉。 见两人走远,有人对着杨天说道:“飞羽兄,你刚才是不是说的太重了。”有人一起附和着,唯独田猛在旁站着,嘴上不住嘀咕着,“反了!反了!” 杨天表情有着气恼,突然甩手将刀器仍在石堆上,伴随火星溅起,伸手不住揉着自己额角。 “哈哈哈……怎么都跑到府外了!天赐你们看到没?我刚刚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了,找他上上眼,哈哈哈哈……”伴随着震天般的喊叫,典韦从另一头奔来。 ……….. 被小兰一劲的拖拽至后山,虽然小兰嘴中不停叽喳着,但高兴的神情始终呆滞,他的思绪正沉浸在方才杨天的话语中。 杨天的话语确实没错,自己究竟是在这蔡府做些什么!? 难道真的痴心妄想与蔡琰双宿双飞,在这另一处世界相伴终老!? 先不说在这风雨飘零的时代自己的命运会将如何,自己又凭的是什么? 及至此刻,高兴心中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他竟然有了一丝渴望权势的想法! 恰在这时,有着丝丝宛转悠扬的笛声袅袅飘来。 笛声欢快清脆,像是跳动在水面的精灵,时而水中嬉戏,时而越出水面争相追逐着美妙欢乐的音符,将高兴本来沉闷郁结的心绪缓缓松动,不需小兰指引,本能的循着笛声走去。 走过羊肠小道,穿过一片树林,落眼处是一片夹杂枯草些微高凸的山谷,薄雪覆盖的微微倾斜的坡面间隔着露出许多苔藓,,,,, 面纱轻垂的蔡琰正手扶墨绿长笛站在谷口高处迎风吹奏,覆盖的面纱似乎也是因为这美妙欢快的笛声变的欣喜跳跃,露出了笛下的红润。 高兴停止脚步,看向远处蔡琰那难得一见的风情,美人在前,笛声欢快,高兴的心绪终于尽数疏解。 可又在此时,笛声又变! 委婉低垂,怅惘若失,那种回归自然的低吟虽仍是如般美妙动听,却荡着数之不尽的忧伤袭面而来。 笛声呜咽,但那穿透之力又恰似那绕梁三日经久不绝,笛声的音色在山谷不断回荡,激出阵阵涟漪,越发让孤独站在谷口的蔡琰倍添娇弱,惹人爱怜。 高兴走到蔡琰身后,直到悲伤的音符淡去,感受着笛曲的意境,想起之前与蔡琰第一次见面俩人合作的诗词,不知不觉真正感受到蔡琰那忧国忧民的情怀。 从古至今有大气节女子必是深情,心中对蔡琰越发喜爱。 走到蔡琰身边,竟慢慢的握上了那双微微泛红的柔荑,“这么冷冽的天气,可别把手冻了。” 这是高兴与蔡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牵手,人都是自私的,高兴之前还为跟蔡琰的关系而纠结时,但此时受这辗转悱恻的笛声牵引,看着眼前美妙动人的佳人情怀,就在这如此复杂氛围之中的心灵交织,让高兴不知觉的握上了那双柔荑! 虽然对于高兴这似乎有些牵强,表白有是有些愚钝,但那凌厉攻势直接把蔡琰打的耳根飘红,羞涩可人! 小兰远处看着心中焦急,但未得小姐吩咐,只能恨得直跺脚! 这无耻浪徒!忒大胆! 看到蔡琰神态,高兴还是有些心喜,直觉像是在做了一场梦,好不真实,想不到自己穿越而来竟真能得到佳人相惜,但还未体会完那种特有的甜蜜,脑中却又突兀的想起杨天先前的话语,心中一阵恍惚,双手紧握蔡琰的柔荑,只怕美梦忽然破碎。 蔡琰眼神柔情尽显,声音委婉而出,“琰儿哪有那么娇弱,天赐哥哥!琰儿有话对你说。” “你说就是!” 蔡琰抽出一只嫩手,指向谷下远方……. 此时,山谷下的平原官道上正走来数不清的人众,走的近了,看清是一些衣衫褴褛的贫苦人民,个个神情悲戚,耳听蔡琰说着,“看这些难民,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批了,听府下家丁打听说是冀州那面黑山贼烧杀劫掠,如蝗虫过处寸草不生,闹的物价抬升,官盐飞涨,饥不择食,只能乘船逃难过来,有些付不起船钱的也大多被逼做了黑山土匪,那黑山贼涂炭生灵就连朝廷奸宦都有所不如。” 如今乱世,人命如刍狗,前世高兴学过历史,知道若讲祸害人民之巨,黑山贼当属首位,但这也是朝廷腐败奸臣当道所衍生的自然规则。 耳听着蔡琰说着,“父亲虽然富有才情,却有儒生迂腐之气,天赐哥你博学之姿,见识更是出类拔萃,有我父亲相助,为何不入了朝廷官职,为国家为天下苍生,施展你宏图大志,改写普天百姓的命运。” 高兴感受着蔡琰忧国忧民的情怀,脑中又与之前杨天的话语交相呼应,很早之前郭嘉的话语没真心思考,但如今心中喜爱的蔡琰一番话语竟将自己心中的心结慢慢解开。 生存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权势方能自保,得心所爱,可又有何等权势能够屹立不倒?! 自然是功成名就,创出一番自己的天下! 让自己为王!我为君上! 高兴此时知道自己没有痴心妄想! 试问世间任何一名男子来到这乱世之中谁不想创立一番功业,高兴也有雄心壮志,否则也不会穿越而来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称霸三国,但自己心中总有一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念头: 前世的量子物理学中有个理论,时间是永恒的,时间就像河流,当丢进一个石头虽然会激起阵阵涟漪,但最终还是会恢复平静,不管你做出什么,河流总会朝一个方向流动…….. 这就像是自己穿越而来,不论自己做出多少努力,三国的进程终归是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这种想法虽然自己刻意不去深想,却一直影响着自己在这里所作的任何事。 可如今入了蔡府,蔡琰的话又点醒了自己! 典韦已是对自己死心塌地!有了郭嘉对自己的一诺!自己在这里创出狂诗铁卷的名号!后世的诗赋将会提前几百年传世!蔡琰有了一个可以倾心的男人! 自己穿越了!而自己也改动了历史!奇石不见貌似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去! 小说里的情节真的可以实现! 蔡琰虽是当代才女,受时代所限,只知道欲救天下必要振奋朝纲辅佐天子,这也是当今大多数学子的信念,但高兴身为后世之人自然知道如今朝廷腐朽天子浪荡,已不可挽救,若要济世也只能改朝换代,随着自己的心结解开,又经过在这世间大半年的不断磨砺感悟,内心亦渐渐懂得人活当下终不可为自己而活,前世中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属朋友,如今来到这个世间也有着自己的兄弟情义,有着对心上人的男儿责任,更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民族气节,虽不敢一蹶而就,凭自己前世所学也要闯出一番功业,为后世子孙也为自己创造锦绣河山! 这也不妄自己穿越一场! “琰儿曾说自己要找一个大英雄大文豪,可救天下黎民百姓,也可诗意人生悠悠我心!天赐哥哥,琰儿此生只愿等你!”话说着解下面纱,露出绝世容颜! 清纯有黛,妙丽红颜,肤如凝脂,俏鼻朱唇勾勒出的高雅出尘气质,纯净的直若天上宫阙谪仙………. 本来蔡琰一直是那种清静文雅而又无形之中彰显出含蓄美的女人,那种于言语形态中展现魅力的出类拔萃,是深深吸引高兴的特质。 此时蔡琰无言,些微低头,似是蕴含着一股春意荡漾,而正是那种于无声中蕴藏的欲说缓休的羞涩,让高兴心脏狂飙,直若春梦! 若得此女一诺,夫复何求!? 双手紧握柔荑举至胸前,似是承诺,似是决心,“琰儿!天赐哥答应你,必定救民于水火,济天下之危!” “琰儿相信!”蔡琰看向高兴,眼中有着盎意有着缠绵! 琰儿!若我真能君临天下,必定带你游遍大好河山,看尽世间繁荣! 高兴伸手牵着蔡琰柔荑看着谷下缓缓过去的一众难民,远看便如一对神仙眷侣俯瞰大地苍生! 唯独站在远处的小兰目瞪口呆,小姐!你的面纱! 可惜时代不同观念不等,谁又能够知道此时高兴蔡琰二人虽都是有着如出一辙的大情怀,但一个辅朝,一个换天,内心的轨迹已是天差地别! ……..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在朝在野 与蔡琰又是相偎一番甜蜜后在丫鬟小兰目瞪神呆的状态中,高兴将蔡琰送回府中,之后却是在府中各处总也找不到典韦杨天众人的身影。 高兴自小学识过人,心思又极是缜密,做任何事不轻易下决断,但决定了的事却断无更改,而如今决心已定,计划当变,首要的便是拉拢兄弟! 四处找不到众人身影,心下也奇,该不会杨天他们真的去劫大户了吧? 高兴思索一番,又出了府外朝原先杨天众人所在的山谷走去,老远看到杨天众人竟然还在此处,走得近了,正看到杨天一众蹲在地上围在一起,似乎在写着什么,典韦叉腰站在众人身前,高声喊着:“快写!磨蹭什么?写个一千遍!”正好看到高兴走来,哈哈一笑,“天赐来的正好,我罚他们写字呢,要他们懂得如何尊敬你。” 典韦自从跟高兴学习,已知道原来这世上最为难的事情便是写字,方才过来闻听田猛将始末讲出,以典韦对高兴的崇拜,那还了得!瞬间燃了!拳打脚踢之际罚他们在地上做着自认为最为艰难困苦的事! 高兴原本想找到杨天他们,装出被杨天骂的幡然醒悟的样子,然后说出天下当兴,匹夫有责,再来一番慷慨话语后自己直接带头扛起大旗,必定让他们泪流满面,发誓誓死追随,立好自己闯天下的基础根基。 可如今看到地下虽是凌乱一片,有吾之过三个字不断重复着,杨天众人也是个个鼻青眼肿,直接毛楞了,“你搞什么!?” 典韦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心中暗想,这天赐兄弟就是太仁慈了,对待他们可不能手软。浑忘记自己认识高兴之前可是与地下众人称兄道弟! 眼见高兴将一众猪头一一从地上拉起,对着杨天说道:“我始终愚笨不解世故,多谢飞羽兄先前醍醐灌出,惊呼出口,“什么!?你要做官?” 蔡邑很喜欢高兴的诗赋,更有那晚自己的女儿与范老在自己面前对其赞不绝口,本想自己回来便与高兴畅谈风骚经赋,却不想刚回来就闻听高兴要入官的话语。 蔡邑虽不知自己从京都洛阳回来高兴前后的反差如此之大,但转念想到如此才俊人物若无济世报国之志那才真是贻笑大方,只是如今的朝堂官僚又是何等的腐朽! 蔡邑沉吟片刻,似乎下了决心,出口问道:“年少有志也是应当,只是你想在都在野?” 是在洛都当官还是地方任官这又是一说,若在洛都自是心系朝廷安危,但如今奸宦当道,恐怕再有才气也是毫无作为,更不好入了朝堂,若是地方任官想要升迁也只能鱼肉乡民,献媚讨好上官,做那豺狼一窝,不做也罢! 高兴知道欲把持权势,快速递升至名震一方诸侯必须要进内都,那第二次黄巾起义就把刺史改州牧,实在是一州之长,而那时的刺史也大多在朝堂任过职位,自己所剩时间不是很足,虽不敢痴心短期坐上刺史之位,但也要尽最大可能快速进入朝堂,而在内都任官便是能快速入朝为官的捷径,闻听毫不犹豫答道:“自是内都!” “为何?” “如今天子任用宦官招至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男儿生其世,自当为天下为百姓尽自己微薄之力,洛都身系一国之重,祸乱之始,既要做官,当表之始。” “你也知道如今宦官当道,即便贤侄有着才情诗略,不懂为官之道在洛都只怕也是昙花一现罢了!”蔡邑仍有筹措。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赐虽不能如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亦懂得大事当前不拘泥细节,宦官之权流,天赐敬而远之,民心之所向,天赐力而为之。” 这段话语字字珠玑,听的蔡邑心中暗赞,但想到受自己举荐为官终非小事,况且还是如此有才学的俊杰,基于对高兴的赏识,蔡邑抚须沉吟道:“说的不错,但你可有什么治国佳策,说与我听听。” 高兴略微思索,便利用前世所学,什么渔猎法规,商贾之道,朝廷规章,经营之法,观念形式,甚至如何掌握民心都一一表出,各种新奇之法不一而足,这些其实都是高兴前世普遍存在,甚至于小学生都能滔滔而谈,但若放在如今社会那可真是惊为天人叹为观止了。 高兴知道蔡邑虽愤然罢官,但始终心系朝野,否则也不会天下动荡仍旧耗费无数精力修订六经,也不会天下崩裂,董卓当权被重用而维持朝堂,事后董卓身死席间痛哭却被王允密告,落得惨死,这下可当真将自己所思所想滔滔讲解,只把蔡邑说的目瞪口呆,血脉贲张。 蔡邑罢官本已对当今朝廷失去臣子之心,若高兴之前说出这些话语,虽然惊奇也只是心中波澜,但如今受朝廷重视,正订熹平石经,已对朝廷看法又有了改观,虽然仍是看不惯奸宦霸权,再不愿入朝为官,但眼前书生如此奇才,若以如此先进观念带动,朝廷以至天下或许真有希望…….. 此子当真济世之才! 蔡邑眼神明亮,再也没有疑虑,忙命范管事取来笔墨,就在这正堂之上亲自修书一封,让高兴拿好,嘱咐高兴第二日便去找兖州刺史刘岱。 高兴持了书简,心中感叹,那时天子浪荡不羁,整日醉生梦死已不可挽救,你就是再有奇思妙想也是空谈,但这些可不能跟蔡邑说道,受蔡琰影响,高兴对蔡邑自是莫名的尊敬,心中也是想着等天下大变时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蔡邑安危,即是因为琰儿关系也是因为蔡邑的情面,自己方才踏出了进入洛都的机会,当然,此时想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 拿了书简好一番感激,正要告辞离去做些准备却又被蔡邑叫住,要与高兴一同午食,畅言一番,高兴闻听自是惶恐答应,可等下人依次将饭食端上,蔡琰竟从偏堂走来,“父亲,琰儿也要一同进食。” 蔡邑一愣,感情自己的女儿一直在偏厅偷听! 这也罢了! 可是…….. 高兴虽然受自己另眼相看,终是外人,怎么自己的女儿竟将面纱摘下?!这就忘了自己的誓言!? 直到席间看到高兴与蔡琰那隐晦的眼神交接,感受着虽是异常寂静的氛围却有着莫名的甜蜜酵发,蔡邑人老成精岂能看不出其中剧情,苦笑摇了摇头,罢了!这天赐终究少年奇才,若真能升入朝堂,在朝中游刃有余风生水起,自己也就成全佳事,但若年少轻狂,受朝廷排挤甚或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自己可顾不得女儿反对,终究毁了此事! 三人各有想法,不一言表……..! ……..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刘岱 第二日清晨,高兴与典韦一众拜别了蔡邑等人,直奔刺史刘岱哪里,经过三日奔波,问了路人指引,来到刘岱府前,报了蔡邑名号,等待了一会时间,府中管家亲自出来将众人引进府中。 由着管家引路,众人来到刘府正厅,正看到有两人端坐交谈,其中一人正是先前有过交集的沮授。 经管家报禀,高兴也知道了另一人正是汉室宗亲刘舆之子,如今已是朝廷侍中兖州刺史的刘岱。 一番虚套做礼,高兴递上蔡邑书写的信封,闻听旁侧沮授笑道:“天赐兄弟别来无恙!” “公与大人天赐有礼!”又是一番辑礼。 “你们认识?”刘岱问道。 此时刘岱已粗略看过书信,信中蔡邑对高兴大加赞誉求为其在洛都某一官职,后汉刺史身为一方大员,自是有此权势。 闻听沮授将之前与高兴的事情道出…….. 刘岱可是直到沮授的才华,闻听此事,笑道:“不错不错,能让公与吃尽苦头,你这后生奇才可居,不愧狂诗铁卷名号。”那时高兴的名号已是传遍兖州,刘岱自是知道。 高兴又是一番谦让,刘岱招着高兴厅中落座,而典韦众人此时都是依礼待在堂外庭院守候。 刺史的职责有巡查地方官职的责任,又是朝中侍中,对洛都内卫也有着不小影响力,每月总有一两次回洛都上禀朝廷,刚好按时日推算路程正是明天,即受蔡邑书信嘱托,刘岱仍需好好筹划见哪位常侍,罢了何人官职,待得下人上了茗品,于高兴聊了几句便自去思考,留下沮授陪着高兴。 “想不到天赐小兄弟少年有志终究想到要去洛都为官了。”沮授笑道。 高兴一笑,“世人皆在成长,高兴也是经人一语点醒,男儿生其世,当要有所志愿抱负!” “如今既然天赐兄弟有蔡大儒士手书推荐,想来刺史大人定会细心安排。” 高兴伸手又是辑礼,“承蒙刺史大人与公与大人引荐,天赐感激不尽。” 闻听沮授道:“我虽比你大不了几岁,但做官经年,这为官之道可不是随心所欲,多带几个雇从就可以的。” 高兴先是一愣,随后才明白沮授是把典韦等人看成是自己的下人伙计,笑道:“那些人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进洛都为官也都是不离不弃的跟着我。” “哦!?”沮授一笑,“想不到天赐性情如此可人,竟能得到如此多肝胆相照的情意。” 沮授能够想到高兴定能受到蔡邑的赏识,想起那天晚上高兴随性吟出的绝佳诗词,越加喜欢高兴的才智敏锐,但想到高兴根本也没有为官之道的经验,便又开口说了一些官场世俗见闻,本意也是想提醒高兴为官之道,却不想高兴应答如流,更有超脱的新颖想法,慢慢的话题也是由官场转至民生,商业甚至酒乐生平,逐渐被高兴不拘一格的思路震惊,暗道,果然不愧狂诗铁卷,输在此人手上着实不怨。 却见高兴转首看了一眼庭院的典韦众人,说道:“天赐有一不情之请,敢问公与大人军中可有熟人?” 沮授惊叹高兴才智,直接开口,“何事?但讲无妨。” “我这些兄弟性情粗俗,也不懂法纪,可否麻烦公与大人安排进入兵营,好好调教他们。” 高兴本也不想离开典韦众人,但心中有了霸业,总要悉心布置,若立根基便要扎实,自己此去洛都刚好让典韦他们学习军纪之法,好好的锻炼他们,尤其是那典韦更是重中之重。 因为自己虽然要去洛都为官,即便有蔡邑手书举荐,刘岱疏通门路,但要短期坐上身有武职统领军队的官权恐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自己前去洛都经历那连番的官场风云,带上典韦他们也估计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两边努力,争取把典韦提前训练出一位独当一面的绝世猛将。 高兴知道世间闻名的军师或将领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典韦虽没谋略,武勇却是其中翘楚,拿到手的王牌便要好好制练一番,却似乎没有深想眼前的沮授可是个军师奇才,是否借机挖他一挖! 其实说也不怪高兴,毕竟如今离诸侯割据世间尚早,沮授也未成长,即便有心拉拢沮授,以此时沮授心态可是拿捏不准。 而且来到此处,受着刘岱大恩举荐入官,自己反而要挖人家墙角,怎么也是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有何难?我与陈留太守张卓让私交甚好,况且如今天下不平,军中可缺壮丁,一封书信就可。” 高兴一喜,“如此多谢公与大人费心。” ……….. ………. 第二日清晨,刘岱府前卫兵林立,前方摆有车驾马车,刘岱率先进入,沮授随后跟进,只余高兴跟拿了沮授给的推荐竹函的典韦一众告别。 此次去洛都,高兴也只带了杨天田猛二人,自己去洛都后就要做一些紧密事宜,杨天有些计谋,关键时刻也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田猛在众人中年龄最长,有俩人配合应该事半功倍,至于其他的人还是好好在军中磨练一番为好。 众人就在刘岱府前分别,高兴实在有些不放心,拉住典韦悄声说着昨晚叮嘱的话语,“去了军营不准显露自己的武功跟气力,成天就要跟个大姑娘一样,只管熟练军中法纪,操练军规记得了吗?” 以典韦的武勇,一旦显露,又有哪个将领看到不欣喜若狂,而且前世的典韦可真的被张邈给收了啊! 典韦诺诺称是,旋即真就如小姑娘似的,“那个主公啊,什么时候俺能再见到你?” “等你什么时候把军营形式法规全熟悉好,改了你的吆五喝六的脾性,我自然会去见你,快滚吧!”本来高兴还真的舍不得,可瞧见典韦那扭扭捏捏的神态,起脚就是一踢。 目送典韦众人骑马远去,转过身来走到刘岱车队,见杨天田猛与一众卫士骑马静立,唯独自己面前一匹白马立于自己身前,煞是雄伟! 沮授掀开窗帘,“天赐还不走?” 高兴望着眼前通体银白,壮硕异常的白马,大眼瞪着小眼,呆立半响,“我不会骑马!” 天地良心!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何时骑过马匹啊? 闻听刘岱车里笑道:“无妨!天赐贤侄可与我一同坐着马车。” 高兴一阵尴尬,回身钻进马车,见刘岱正坐马车正中,沮授也坐于下首,“天赐自有家境贫寒,少见马骑,大人见谅!” 刘岱哈哈一笑,“等做了官后,自然熟练,不必放在心上。 话说完自顾吩咐马车旁的从事出发洛都。 一路上刘岱与高兴细说洛都形势,高兴也都心中一一记下,这些信息可以为自己在洛都任官确立基本方向,高兴自然用心。 刘岱也知高兴狂诗铁卷的名号,说完洛都形势,闲聊之时又与其谈起诗赋文学话题,高兴随性背了几首赞溢的唐诗词句,刘岱很是中意,又与高兴扯起诸多闲事,高兴应答如流更不时有幽默诙谐话语穿插,只把刘岱刺激的欣喜异常,暗道这少年当真奇才,奇思妙想不胜其数,当真深得我心。 看向下首端坐的沮授,心中一叹,公与老是跟我抬杠,直言我的不是,若天赐能做我的别驾从事该有多好。 但这刘岱终究也只是心中遐想,如今已有蔡邑书信嘱托,可不能违逆如今颇受朝廷器重的一代大儒豪,好好安排高兴在洛都任官才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吾名王越 三人车上一路闲聊,遇到官驿便进去夜宿休息,高兴有心又给刘岱讲了一些前世的神话故事,只把刘岱听得流连忘返食不知味。 如此众人奔行几日,终是到了洛都城隘,进了都城,刘岱安排好高兴三人落脚官驿,留下几名护卫,便与沮授去了洛都朝堂,让其静候佳音。 高兴三人恭送刘岱沮授等人远去,便回了官驿客栈,那杨天田猛自有屋舍,高兴独自进了官舍屋内。 坐在桌前,伸手从衣袖掏出三件物事。 第一件乃是在蔡府临行前,蔡邑给的一袋银锭,初次为官,自有很多地方需要打点,蔡邑惜才也不顾高兴拒绝,强行塞给高兴。 第二件是范管事给高兴专门调经养脉的一本小册,封面无名,范老管事曾说这是一本基础内功法门,世间武功林林总总,但最基本的内功修习诸般相同,大多一致。 最后一件是蔡琰给的一方丝帕,上面是蔡琰亲手刺绣的图案,一片稀疏草坪上,一对男女紧紧依偎一起,图案右首上刺有娟秀字迹:陈留凄草引君生,扬路尘卷浊水泥,左首上方则刺有:世间天地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高兴理解这两句话的意思,左首边乃是说自己来到洛阳为官,势必与朝廷奸权争斗,也定要一身清名留世,右首边则是说如今天下茫茫,也不知自己何时能回,蔡琰不愿刻意想起自己,但心有所属,终生已不能忘怀。 高兴手持丝帕,久久不语,望着丝帕上的图案,想起蔡琰羞涩的无双姿色,才女情意,心中荡起阵阵甜蜜。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自己思绪打回,高兴将银袋跟小册放入衣袖,丝帕则贴入怀中,起身将门打开,见是田猛跟杨天二人。 田猛说道:“主公,现在闲着没事,刺史大人估计最快也要明早赶回,咱们先出去逛逛洛阳城都可好?” 虽然自己有了争霸天下的决心,但现在自己无权无势,年龄又浅,被叫主公总感觉些微别扭,想想日后习惯自然就好,而高兴终究第一次来古代的都城,听了田猛话语,心中也难免好奇,便与杨天田猛领了护卫走出官驿,在这洛阳四处闲逛。 洛阳是前世唯一被称为国色天香的古都,可直到高兴身临其境才真的发现此城的繁荣! 之前路过洛阳城隘关口时,高兴在马车上就真正见识了洛都城墙的巍峨高耸,连绵恢弘,未入城池,自有一股无形的苍莽压迫感扑面而来。 此时身在城都中,虽然时节寒冻,城中繁荣却是热火,车马接踵,人流如织,四方街上市坊林立,彼此叫嚣声中真就如一方色彩斑斓的什锦画卷,高处也是楼阁飞檐不一而足……….. 好一片繁盛景象! 走上一座河内明桥,远看城中四处景色,不由想起宋朝的朱敦儒当中那有名的诗句,脱口诵道:“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此时正有一位悠闲的凭着栏杆看寒冻深水的锦衣中年汉子闻听高兴诗词,豪情一笑,“好一句且插梅花醉洛阳,此句当表,哈哈哈……”锦衣汉子持着手中酒坛狂饮一口,随手一震,手中酒坛径自飞向旁侧护桥石栏顶端,顶端尖锐,但那酒坛却是在上面滴遛乱转也不掉下,直到余劲消散,仍是静立石栏顶端。 好一手巧劲! 高兴即便上一世除了在武侠小说里看到,又哪曾目睹如此神技,上前辑礼,“好功夫!阁下英雄了得,难得识得在下诗句之雅意,敢问英雄名讳。”心中暗想这指不定又是一位三国猛将,无论如何也要博个眼缘。 “吾名王越!” “身在洛阳,又没表字,可是羌族王越!”旁侧杨天惊呼问道。 那自称王越的汉子眼中精光爆射,“世人又有谁敢自称王越!” “他……他是帝师王越!”杨天在高兴身旁语道,话音都已发颤! 高兴此时却像没听到杨天话语似的,只是呆立当地…….. 我日了个去! 他是王越! 三国第一剑客!前世多少人肯定他才是三国第一将! 十八岁出世,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安然而归,无人敢挡其锋,其后周游各州,打遍天下,而三国第一勇胆之将赵云便是被授其剑技,十常侍之乱中曾保汉献帝无恙,击杀追兵数不胜数,只是后来却不知所踪! 高兴懵了!彻底懵了!虽然之前见过郭嘉,又收了典韦这个绝世猛将,心中认定以后日子终究会遇上无数人物,却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闲逛,一首诗词竟引了如此牛人!? 太夸张了吧! 高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飚了起来! 王越看着高兴神情,哈哈一笑,“帝师又何足道哉?你这小子能说出如此佳句,自是豪情男儿别落了俗套,此酒已温,你饮!”话说完指向犹自杵在栏杆上静止不动的酒坛。 高兴闻听回神,正看见酒坛微微冒着热气,想来是方才酒坛旋转摩擦激发热量,将酒煮温,赞叹其神奇手段,能得如此英豪请酒,心中升起狂意,也不做作,直接拿起酒坛狂饮一口。 酒劲辛辣,直冲肺腑间又恰似一股热流直通上下,高兴叫道:“好酒!” 王越哈哈一笑看向高兴有些如颠如狂的神态,眼色却又突然一整,精湛双目只是盯着高兴脸颊与脖颈之间,脸上逐渐露出思索神色。 高兴感到奇怪,正待要问,又见王越摇了摇头,转首看向远处河面,朗声说道:“既是天下行走,自是观天下之苦,诺大的一个剑庐却是沟墟之见,只凭我入世之悟便废师徒缘分,堂堂剑庐何其道哉,我王越不屑其道尔,哈哈哈哈……!” 话说完,竟直接跳下河中,轻巧落入刚刚划过的一只草船上,身形轻飘,小小船只丝毫未有晃动,在船夫惊慌中渐渐远离。 “呃………!” 什么情况?怎么这就走了! 高兴持续怔楞当中! 古代大侠豪杰都是这般来去洒脱吗? 闻听杨天说道:“天下传闻王越久居宫中,从未出来,怎么竟在此处遇见” 高兴想起王越临走时说的话语道:“方才听他话的意思,估计是去见师父,因为什么事情断绝师徒关系,估计在此借酒消愁。”回想王越方才话语,问向杨天,“剑庐是什么地方?” 杨天闻言,茫然摇了摇头。 算了!人都走了想些不着调的事情终是无用,虽然喝了烈酒但仓促之中也没能结下如此人物的情意,高兴有些意兴阑珊,正想继续前行,一撇头正看到田猛看着自己手上仍自微微冒着热气的酒坛,满脸饥渴神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章 覆天煞星 怎么跟典韦一个得性,伸手将酒坛扔给田猛,“喝多了,可没人抬你回去。”话说完自己却不禁打了个酒嗝。 田猛抱着酒坛,豪气道:“我这酒量大着狠呢,跟典孟卓可有一比。”话说完仰头就是一口,神情畅快,“闻着酒味便是好酒,果然不愧是帝师带的美酒。”话说完又是灌了一口,那种享受的表情有目共睹。 高兴摇头一笑,领着众人走下明桥,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王越的事,但本能的却是沿着河堤依着王越远去的方向走去,可惜直至快走到河堤尽头,别说王越本人,就连那草船都没了踪影,高兴不知觉的有些丧气。 好在洛都城中热闹不凡,这一路众人也是赏尽洛阳风光,很是惬意。 而那田猛终究也是说了大话,一路上不断灌着烈酒,堪堪喝了半坛,脚步已经虚晃摇摆,只把路旁行人刺激的纷纷侧目。 洛阳乃是天子脚下,治安规查甚严,看着一个富家公子游着洛阳美景,但其下人却如此不顾形象烂醉狂饮,也不怕辱了门庭。 高兴只顾欣赏洛都繁华,也没留意路人目光,如此不断闲逛,直至快至酉时,日落渐沉,气温也是降下,众人也觉累了,随即打道回府。 但高兴众人却不知道,就在他们一路欣赏京城风光时,一股无形的意念紧紧锁定高兴,意念肃杀凌厉,像是无数剑气折合一起,但如此玄而又玄的东西高兴一众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所幸直到高兴等人回了官栈,那无形的意念也是缓缓散去,,,,, 高兴与杨天田猛回了官驿,吃了驿栈特意准备的晚食,独自回了自己的屋舍,看向窗外已是渐渐收拢的人群,从衣袖掏出范老管事给自己的专门习练内功法门的小册。 前世自己从不相信什么神功术法,大道神通,但看过先前王越那虽是小巧却神奇惊人的手段,已将心中的想法规避,总想看看这世间的内功心法到底是什么神奇东西,若自己真是修炼内功的武学奇才,那岂不是第二个张无忌! 打开册子,引入眼帘的是一则长段首批: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性者先于至神,一灵之谓也,命者先天之精,一气之谓也,性之造化系乎心,命之造化系乎身……….含精养神,通达三元,金液楱里,筋骨致坚,如此抱元守一,时日愈长,自乐方外! 高兴虽然逐渐懂得世间文言论题,终是不明白如此深奥的术语,看了几遍还是不明所以,往下翻去,而最后几页则是直接阐述吐故纳新行气布气的法门与图解。 各种解极,长息,散滞,气存丹田乃至胎息都有,似乎范管事仍怕高兴初习不懂,在各种手势上又加了诸多注解,高兴一目了然,深窥其理。 那时没有污染排放,噪杂尘嚣,空气清新自然,似如活物,高兴也是深有体会,而书中也称之为先天之气,无外乎用身体吸收自然界的先天之气,沿自身经络运行直至气运丹田,而后散滞污秽,锤炼肌腱骨经,那丹田气蕴越是纯净,内功越是强大,筋骨肌理更是坚韧,直至方外大道! 高兴连续看了几遍,感觉已是贯通,索性双腿交叉盘膝坐在床前,双手做莲花瓶案,舌抵上颚,抱精守元,呼吸吐纳之间,想吸收天地元气导入自身经脉直至丹田循环,运行周天。 “咦!不对啊!” 高兴盘膝吐纳好一会,仍是感觉不到身体有丝微元气流动,该不会自己虽然穿越,身体却还是原先的身体,在原来的世界呆惯了空气污染的环境,根本吸收不了这个世间的纯净元气吧。 高兴不死心,接连打坐几次直至夜深仍是毫无所获,看样子自己终究也不是什么武学奇才,苦笑摇了摇头,翻看着册子,自语道:“我虽不能习练,不过若是将这内功心法交给典韦,以他的资质必定容易掌握。” 想到若典韦能学会内功吐纳方法,武力值将飙到何种程度,心中的些微沮丧演变成无限窃喜,但转念又想到典韦识字不全。 哎……..!那货识文达意可是硬伤,这要教会,任重而道远啊! 将小册装入袖口,高兴简单洗漱一下,又将门窗关紧,把火盆移至床边,脱下外衣,闭目缓缓睡去。 ………... 而分外奇怪的是,清醒时努力吐纳多少次扔感觉不到一丝气息游走经络,却在睡着时四肢百骸隐藏的红色物质悄然流转,依着高兴脑海中的记忆功法熟练地运动起来,慢慢的鼻中吐纳的自然之气依法逐渐涌入自己的经络之中,虽然微小,却十分缓慢的顺着红色物质在经脉流动,只是更为离奇的是,虽然天地元气被一丝丝吸入经络不断循环往复,但在经络循环中,似乎因为丹田处没有沉淀的红色物质,天地元气竟不在丹田蓄气,红色物质直接引领元气游走四处经络! 这在当今武学实属大忌! 因为天地元气不经丹田蓄气则无法滋养经骨肌腱,内力越强肉身却弱,久之必是大患! 可是如此隐含凶险的状况,高兴熟睡之中根本不觉,反而周身越加舒服,慢慢陷入沉睡,,,,,, 入更时分,洛阳城内更夫催夜,那时天下已乱,天子脚下,晚间入更闲杂人等夜不出户。 此时窗户无风自开,一个身影轻巧落入高兴屋内,身形高大,方才一跃之间牵动真气,身上竟缭绕凌厉剑气缓缓散去。 这人环顾一周,望向床边的高兴。 “咦………!?” 日间看这小子喝酒之际,脸上以及脖颈处有赤红之色一闪而过,如今赤红之色怎么越加浓郁,经久不散!? 那人是天下第一剑客,资历经验何其老道,细细观察高兴,惊呼出口:“走火入魔!” 先前看高兴身形神态,已知高兴毫无内力,怎么如今竟会行运岔气! 而且还是睡熟当中!? 运行法门总要心无旁贷坐守自观,即便以王越的资历也从未听闻有人可以在熟睡之中自主运功! 王越盯着床上的高兴,眼睛微眯。 日间看眼前小子面色赤红一闪而过心中就有犹疑,曾听剑庐老道引自左慈道长测算天谴说过隐发赤红血色之人必定是覆天煞星! 但那覆天煞星本领如何至高,断不会是一个文弱公子,犹疑尽去,毕竟世间奇人异事何其之多,红脸赤肤的怪人也是有的,自己岂能如此巧合的碰上命题之人。 但心中剑心的直觉使然,还是想辩个清楚,一股意念始终紧随高兴,而深夜前来,看到高兴如此模样,心中推测即便再有本事之人,也终有慢慢成长的时候,而且此人竟有如此古怪法门,可算神通! 或许当真便是此人! 想起剑庐老道神鬼惊策的本事,食中屈指并拢,指尖已有剑芒凝聚! 剑庐老道曾言,覆天煞星现世,世间必定一片大乱,遇见则斩! 剑芒越加灿烂,似乎下一个瞬间高兴头颅即将落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弼马温 却在此时,王越心念又生: 老道行事方法总跟自己大相径庭,自己此次当上帝师,更要与自己废除师徒关系,他又怎会想不到若天子有难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只凭左慈老道观空之语,便听信其说,令行走七子下大杀招,无论何人身俱赤红异象立斩不赦,可如此作为又有多少人会无故惨死,似乎剑庐老道才是真正的覆天煞星罢了! 你说要杀此人,我偏不杀,看看终究谁对谁错! 王越身为一代剑客,心中也有执着坚毅,否则也不能成为世间第一! 剑芒逐渐消散,手指已然绷直,却是凌空点向高兴中脘气海天枢三处穴道。 有无形劲气直接激入高兴穴道,劲气轻柔又似无物,击在高兴身上后,高兴根本没有任何察觉,依旧熟睡。 而随着劲气进***位渐渐受着刺激,那原本在高兴体内流动的元气竟逐渐朝自身丹田行去,开始运行周天。 王越是想送一场造化给躺在榻上熟睡的高兴,但此时他却轻语出声: “若你真如老道所言是为祸世间的煞星,穷尽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话说完直接跳出窗外,转瞬即逝! 可王越不曾察觉到,在其走后不多久,原本在高兴体内运行周天的元气倏忽之间突然撤出丹田之舍,又是沿着经脉重复运行,可突兀之间改动行运轨迹,以高兴那尚自孱弱的身躯哪能承受的住,直接被腹中绞痛疼醒。 而就在高兴醒来的同一时间,红色物质倏忽隐匿,元气也是停滞,高兴也察觉不到异常,只感腹中疼痛,可没等自己脑筋活络的时候,疼痛又转瞬消失,自己也觉奇怪,揉了揉肚子没有什么异常,抬头却看见窗户打开。 估计是窗户开了,受凉所致。 高兴没有任何疑虑,熟睡之中突然醒来,大脑都有些不灵便。 起身将窗户关好,隔着木阀留了一条空隙,把床边的火盆炭火挑了挑,又复躺在榻上睡下……… 而朦胧之中的高兴可不知道,先前王越在时,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 而更奇异的是躺下睡熟的高兴,在其体内的元气又复悄然流动起来! 。。。。。 第二日下午,终于等来了刺史刘岱跟别驾沮授。 “天赐小兄弟,这是给你的官服,路引,官制…..都城那里已经报备,明日你就可以去洛都任官。” 高兴接过一体尚黑色配有墨犀彩边图案的官服与一应物事,心中感激,“不知天赐入了何职?” 沮授笑道:“这次刺史大人可是为你费尽心力,周转各处,甚至十常侍之一的赵忠都是拜过,如今给你定了一个九卿太仆下设的属丞一职,这虽是副职,可却是专门管理皇宫及卫营车马事宜,也可出城为皇帝挑选良驹,官职悠闲,俸禄也高。” 高兴闻听心中一突。 管理皇宫车马!挑选良驹! 这是弼马温?! 高兴心中畅笑,但这也只是其次,他记得古文有曰: 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别尊卑之序,有变则以济远近之难。 马可是古代最重要的军事装备,骑兵也是最具战斗力的兵种之一。 虽然只是看似一个养马的弼马温,但其中所潜在的利益何其之大!? 如今自己既要创立基业,这官职可谓是歪打正着,但不说算是进了皇宫院墙,而若能机便得当,从中隐匿诸多马匹,等自己真正冲锋天下时,岂不能让自己制练出匹敌曹操的虎豹骑跟高顺的陷阵营一样的重甲骑兵而节省出很多财力物力! 最妙的这也算是正规正据的后勤部,戒备不严,自己要做些手脚规划事情,大可不必担心被严查,西游里有孙猴大脑天宫,今有高兴推翻王朝,妙哉! 高兴后世而来,心性自由,而如今有了雄心壮志,想法也变得很是大胆,只感觉这是上天切切实实拥抱了自己一回! 闻听刘岱笑说:“天赐贤侄你终究没做过内官,虽有蔡大儒跟我的关系疏通,但没有银子,也只能做个属丞,但这属丞职位每月总有固定一次上朝报备马匹的时候,又在皇宫后院,以你的聪明才智若得天子宠幸,自是不难,可要抓住机遇啊。” 本来虽有蔡邑手信嘱托,刘岱也是想随意走走关系,给这个狂诗铁卷在洛都安排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但几日与高兴相处,越加喜欢高兴的文采机智跟其讲的神话故事,这次真就如沮授所说,穷尽关系给高兴找了个看管宫中车马的属丞官职,要知道这个官职虽然不是很高,油水可是大大的有的,更难得还有上朝的机会,对于初次做官的人来说,这可真是天赐机遇啊! 高兴听着心头一亮,越发坚定自己心中制定的计划! 闻听沮授道:“哈哈!天赐年少志高,得天子宠幸那是自然,只不过天赐小兄弟如今狂诗铁卷的名号传遍京城,很多官僚才子都想像你讨教诗词歌赋,等你上任估计可有的忙了。”沮授笑道。 高兴闻听也是一笑,深深辑礼谢过刘岱,从袖口掏出蔡邑给的银袋双手奉上。 刘岱直接伸手推回,“天赐贤侄既有蔡大学儒手书推荐,我又很喜欢你的性情文采,这银子还是留给自己在这洛都疏通关系所用为好。” 话说完又嘱咐高兴第二日买些好礼,先去拜访太仆大人再去上任,并告知已在洛都为高兴选好一处官舍,又是闲聊一会时间,嘱咐高兴很多规矩后,便与沮授告辞而去。 高兴恭送刘岱沮授二人走后,好一阵的兴奋,随后却又马上拿出银袋吩咐杨天去买些礼头,只等第二日前去拜访太仆大人。 ……….. ……….. 洛都城东王府! 侍御史王允坐在厅堂榻上忧虑不止! 想到几年前在州郡任官,不仅赢得州郡官吏跟百姓的赞赏钦佩,也引动了朝廷注意,前不久自己就被朝廷三公同时征召,以司徒高第征为侍御史,从地方州郡迁于洛都,可是自从自己入朝以来,见惯了朝廷奸宦当道,败坏朝堂的劣迹,自己从小立志效仿卫青霍去病等大英雄事迹,奋扬国威,一心想为朝廷为汉室贡献自己的治世才学。 可如今……….. “哎……..!”王允深深叹了口气。 “吱呀!” 堂门推开,从外走进一位十二三岁的俏丽女孩,虽未到含苞待放的年龄,幼稚的脸庞已经初显动人的艳媚之色,尤其那虽是稍显青涩的身材,却已经有了玲珑魅惑的韵味! “爹爹!这是我为你煮的卉茗,喝点可以舒缓一下心神。”少女将茶具递给王允,“爹爹又在忧心?” 王允看向女孩,佯装怒斥,“貂蝉,说过多少次了,以后烹煮茶叶的粗活就让下人来做,怎么老是不听!” 貂蝉看着王允的表情也不见害怕,“貂蝉自小孤儿,被强迫收入官坊,整日唱曲舞艺,若不是爹爹将我赎出更收我做女儿,这时候貂蝉只怕入了哪处青楼乐坊了……” 话未说完已被王允打断,“怎么又说这些,我跟你义母膝下有儿无女,她尤其喜欢女娃,难得你蕙质兰心知书达理,收你做女儿乃是我俩心甘情愿,也是天赐我俩的福气,你方才说的话要是被她听到,指不定又是数落你一顿。” 貂蝉闻听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颇有少女的顽皮,“女儿以后不说就是,但爹爹每日忧心忡忡,女儿也总想为爹爹分忧,可是朝廷钩党宦权也不是女儿所能解决,唯有每日亲手煮茶为爹爹放松心神。” 王允一奇,“你怎么知道我是为朝廷之事忧心?” “爹爹一生心系国事,刚正不阿,能让你每日如此为难也定是为朝廷之事了。” 王允笑道:“你这孩子,当真聪明的紧。”细瞧貂蝉,虽然年纪尚幼,也已经初露那倾国倾城的艳美之姿,对自己收的义女大感满意,“好吧,拗不过你,以后想煮茶便去煮吧,只是天气寒冻,来来回回别冷了自己身体,爹爹还有事要忙,你先回吧。” 貂蝉嗯了一声,嘱咐王允别太操劳,福礼退出门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貂蝉 门外丫鬟正在候着,貂蝉出来后突然缩了缩白皙修长的脖子,甚是可爱,似乎能为父亲煮制花茶很是欣喜,“姐姐走吧!” 两人穿过回廊,却听丫鬟噗嗤笑出声来。 “怎么了姐姐?”貂蝉疑惑。 “小姐你要是真心为老爷分忧,将来婚配就找一个大英雄大权势,那样看谁还敢让老爷忧心。” 貂蝉自来到王府,对下人丫鬟都是温柔有礼,毫无刁蛮任性之举,这在当世实属少见,慢慢的大家也都是喜欢上这个妙丽可人的小姑娘,与其说话也没有了往日的尊敬,更多的却是喜欢与甜腻。 貂蝉听了丫鬟话语,小小年纪却流露出难得的慎重,“爹爹救我脱离深渊,若我能替爹爹分忧苦楚,无路如何我都愿意,但若要嫁人我还是想找真正令我可心的男子,什么大英雄大权贵我是不喜欢的。” 话说完却不禁微叹口气,当世婚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将来想找什么样的男子也不是自己所能决定。 “喵……..” 便在这时,一只皮毛虎斑的野猫窜出,直接窜到貂蝉面前,前腿支起,后退蹲坐在貂蝉面前,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貂蝉。 “小花!” 貂蝉一喜,将鼻子凑近小花,小花甚是乖巧,舌头伸出,不断舔着貂蝉鼻头,把貂蝉逗得咯咯直乐。 “是不是饿了,跟我到灶房给你拿好吃的。”话说完径自朝前跑去,小花十分机灵,一窜一跳的追逐貂蝉。 丫鬟看着一人一猫渐渐远去,连忙在后跟着,心中感叹,小姐心善,总是拿些吃食喂养院中窜出的野猫,时日长了连这野猫都认主了! 灶房没人,貂蝉翻出一块腊肉与几条鱼干,放在嘴中合着干粮慢慢将吃食嚼碎,喂起小花,可那小花似乎在外游荡吃过一些,吃了几口也就不吃了,爪子挠向貂蝉的衣袖便自跑开,看那样子似乎要跟貂蝉嬉闹,貂蝉开心一笑,双手拿着还未吃完的吃食追向小花,一人一猫也不顾天气寒冻就在庭院四处玩闹,几个家丁望向一人一猫玩闹,均是露出笑意。 小花毕竟是野猫,身形矫健,玩闹一会,直接翻过庭院,钻过外围一处篱笆,似乎认为貂蝉无法抓到自己,踱着猫步就在篱笆外来回漫步,看向貂蝉表情很是慵懒得意。 “好啊!小花你欺负我,看我抓到你打你小屁股。” 貂蝉叉腰,装出很是生气的样子,过了庭院,看篱笆边缘有个矮小的坳口,直接从前面穿了过去,紧随其后的丫鬟一惊,哎呀!那是院外,小姐可不能出去!连忙追到坳口处,费劲往里钻去,可惜身材高大,仍要费好大劲,浑忘记呼喊貂蝉………. 猫的天性都是懒得,玩闹一阵也是累了,直接仰躺在篱笆外的墙边,貂蝉来到小花面前蹲下,“吃也不好好吃,还敢欺负我,说吧,要让我怎么惩罚你” 将吃食塞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不停挠着小花泛白的肚皮,做着自己所说的惩罚,可突然间似乎感觉有什么目光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才发现篱笆外的一方草垛的阴影处,有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蹲在那里,满脸污垢,头发枯黄散乱,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吃食,像是饿了。 “诺!给你吃。” 貂蝉说着将手中的吃食递给蜷缩在黑暗阴影中的少年。 少年犹豫一下,快速将貂蝉手中吃食抢下,猛往嘴里塞着,似乎真是饿的狠了。 貂蝉见少年吃相,心中升起怜悯,“慢点吃,不够我再去取,你父母呢?” 少年塞着吃食,含糊应着:“都被官兵打死了。” 这也是一个孤儿,身世竟比自己还要可怜,貂蝉眼神越加悲悯,直接双手抱膝,蹲在少年身旁,“你好可怜,这么小的年纪苦了你了!” 少年只是支吾着出声,手中的干粮不住往嘴里塞着。 “我叫貂蝉,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闻听,不由看向貂蝉,这一看之下,心中闪过一丝明亮! 方才少年也是听到院中有女孩欢快的嬉笑声勾起自己的往事,忍不住躲在院墙篱笆外陷入童年的往事之中! 而此时眼前的少女姿色明媚娇丽惹人喜爱,少年虽小,也已到了明辨美丑的年纪,尤其看向貂蝉眼神中隐藏的关切之意,那是真诚的毫不做作的纯真之意,自己身世贫穷,堂上也只有父母双亲,自从父母身死后一路辗转流离也从没遇见如此怜悯关切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深空的圆月,让自己不由的被那种特有的光辉迷醉! 慢慢的少年终于想起貂蝉问话,本能的刚想告诉自己的名字,听到篱笆坳口处传来女人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跑到院墙外面了,快跟我回去。” 费了好一会时间,丫鬟终于从坳口那爬了出来,见貂蝉旁边的阴影处藏着一人,吓了一跳,赶忙将貂蝉拉起护在身后,待看清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时才松了口气。 “姐姐他好可怜,我们带他回去好不好?”貂蝉抬头望向丫鬟,脸上噙满期盼。 丫鬟心中苦笑,“小姐!这世上可怜人太多了,老爷虽是侍御史,官职高贵,但一向清风廉洁,宅府也根本不大,哪能说收留就收留呢?” 貂蝉知道自己也是被王允看好还收为义女,自己终究不能任性做主,叹了口气,被丫鬟拉着朝王府前门走去,闻听丫鬟续道:“小姐你已是王府千金,要懂得贵贱有别,以后可不能随便出门了。” 貂蝉点头应着,但心中却有不同想法,他好可怜,我虽然不能收留他,也要想办法偷些吃食出来,回头朝少年不停打着眼色,而后努了努嘴指向篱笆,只是那意思恐怕也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 直到貂蝉二人进了府邸,少年手掌紧握,尚未吃完的结实腊肉竟被挤压的近乎缩小一倍,肉油不断溢流,侵染了少年整个手掌。 自从自己一路流离,受过各种冷嘲热讽,但不知为何,听到丫鬟在那少女面前说出贵贱有别时,心中竟有着愤怒升腾起来,望着手中扭曲变形的腊肉,少年脸上有一丝冷意隐约浮现。 几天前自己在黑暗处一拳打死一只野狗,慢慢的发觉自己只要在黑暗的阴影处,气力倍增,身体越加敏捷,头脑也分外的清醒,似乎自己天生便是应该生活在黑暗之中,而就在昨天,他分明的感觉到只要是在黑暗或是阴影处,总能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特殊物质,那种物质给了自己勇气信心和本该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武勇。 “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吗?”突然一声问话在少年头上响起! 少年抬头看见自己面前不知何时正站着一位中年人。 “你是谁?” 少年有些惊异,即便自己刚才心中有着想法,可身在暗处反应要比平时敏锐几倍,但这人何时来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看其相貌更是脱俗,少年已是有了想法。 这人应不简单! “我!?”中年人噙着笑意,“我若说我是方外之人,你信吗?” “什么是方外之人?”少年有些懵愣。 中年人脸上笑意不减,“能跟我去个地方吗?” “去了自然你也是方外之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张辽 “去哪?” “剑庐!” 中年人连续跟了少年五天,就是从少年一拳打死野狗开始一路跟了五天,因为他发现一个很惊奇的事,这个少年很不简单! 他竟然会——势! 当今武道之途无非内功与外功两种,但却有一个武法另行其道,那便是势! 势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字!因为世间会势的人屈指可数,那是上天的恩赐,是外人无法捉摸而又令人生妒的天生才能。 势是自身跟天地或身旁某些物事有着一种玄奥的联系,以身体做媒介蓄发大势之威! 中年人天下行走多年,识人之中也只有在河东郡解县看到一个面色枣红的青年,他会刀势! 司隶州一位骑都尉的一个下属叫吕布吕奉先的,虽不及弱冠,但小小年纪竟悟得力势! 而自己的师兄也会势——剑势! 师兄天生桀骜不驯,师傅自来不是心喜,这次更是因为师兄当了帝师与其断了师徒关系,逐出剑庐,自己虽是不忍但师傅之命不可违背,可剑庐天下行走七子,去了师兄便不是七也。 七者天地四时人之始也,又是阴阳与五行之和,有着博大的阐义,古今多少轰动世间的名人趣事都是跟七字有着很深奥的渊源。 剑庐亦然! 七子方能行走天下观天下之苦。 而眼前的少年被他观察多日,这个势虽然很生僻,但应该就是暗势! 中年人相信,眼前的少年如若真的能掌控暗势,当在黑暗阴影中蛰伏时间越长,聚势越足,一击之下,威惊四野! 若真能将此子拉入剑庐,岂不是直接补了七子之缺! “去那里能做贵人吗?”少年脑中依旧清晰记得方才丫鬟临走时丢的话语。 中年人一笑,“只要你能入了剑庐,那便是世俗之外,已是人上人,天地逍遥,世间万物皆如蝼蚁。” 少年不懂蝼蚁的意思,但他理会到了”人上人“的含义,那便是贵贱有别的”贵“字! “我去!” 少年闻听毫不犹豫,看向远处不是很富贵的王府府邸,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坚毅。 貂蝉!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跟你说我的名字叫——张辽! ……….. ……….. 鹅毛大雪缓缓降落,像是无数揉碎的锦缎漫天飘洒……. 雪势很大,远处的视线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高兴伸手接住一片落雪,看着雪在手中融化,化为清纯的水滴,这应该是深冬的最后一场雪,这雪停住也就是初春的来临。 此时的琰儿在做什么呢? 蔡琰在山谷的那次面纱掀起的惊鸿一现让高兴直至现在回忆起来都如初见! 高兴站在官舍门口看着漫天飞雪,忍不住越加思念。 与蔡琰在山谷的那次深谈,虽然间接的促成两人情意,但谈话的主题却是徘徊在天下之间,俩人都有着为天下人造福的宏愿,但各自的想法却是大相径庭,这些高兴都是知道,可自己总不能跟琰儿说,其实我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当今朝廷早已腐朽,我要改朝换代,要缔造锦绣江山,为民造福,跟你生一堆娃,游遍大好河山……… 单不说能不能打出一片江山,估计说完琰儿都要疯。 这些终究是无法说又不能说的啊! 高兴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迎着落雪,搓了搓微僵的脸颊,正想回官舍中,看见不远处正有两人拉着木车朝这缓慢行来,落雪积满两人一身,虽然脸上也有雪花覆盖,走的近了,高兴也终于看清两人面貌。 三天了!你俩终于回来了!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天与田猛二人。 如今高兴已经在位任职三天。 第一天高兴就教了杨天一些诀窍,叮嘱了一些话语,安排杨天田猛出城办自己吩咐的事情,而自己去了上司太仆大人那里,呈上礼品,聊了几句,而后便直接去了都城御马监,拜了官符,授了官印,经人安排直接坐上官堂,受了御马监内各处马官见拜,便去了外院马厩,在那里巡视几次,一上午时间就过了。 晌午吃过午食,在御马监呆着无所事事,索性在马监看护下学起骑马,而这第一天高兴也知道了刘岱所说的油水很多的意思,期间来了几位马场的掌柜都是闻风拜见新上任的高兴,高兴直接大方方的收了掌柜纳贡的贿赂,马监也都是熟视无睹,而高兴也寻思哪天去马场觅下几匹好马,当然自有朝廷报销。 任职第二天陆续来了很多官员富贵拜望高兴,倒不是高兴的官职权威,大多数还是奔着高兴狂诗铁卷名号而来,之前众人也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书肆里都出了高兴的名诗典籍,知道高兴来御马监任职,也都想一睹高兴风采,想求高兴题诗几首,带回家中添些雅致,但高兴都是婉言拒绝,只是在御马监与众人寒暄,众人都是慢慢兴致索然,告辞离去。 这也是高兴故意为之,先不说自己穷尽脑仁就那么十多首诗词,自己刚来洛都还有许多事情要去筹划,而这些事情都是紧密要事,容不得自己过分张扬出彩。 而这第三天,高兴先在马厩习练骑马,感觉骑得已稍显熟练,屁股也是生疼,便回了御马监与手下数名从事闲聊起来,借着闲聊期间,隐晦的知道了如今洛都乃至朝中的大致形势,待到傍晚从马厩迁出一匹白马迎着雪势回了官舍,专等杨天田猛回来,当然那马也就顺道给觅了。 。。。。。。。 三人一起将堆满碎石的木车推进屋内,杨天拍了拍积雪,从怀中掏出油布包裹的一堆白色碎石,“主公,听你的嘱咐,这些都是用醋滴在上面冒出许多气泡的石头。” 而后指向木车上的众多碎石,“这些也是在河边找到的,在太阳照射下,有很多闪亮的晶体,根据你的吩咐,都是找了些亮点密集的。” 闻听田猛在旁笑道:“河边这些石头太多了,要不是天降大雪,十车我也能给你拉来。” 高兴叨念二人的幸苦,直接走到木车前拿起几块石子,放在油灯下观看,微弱的光线照射下,仍有数不清的晶状体折射出微微透明的亮点,而且木推车上的石头都是乳白色或浅色透明的。 不错!是石英石! 高兴确认无误!而且质地都是颇为纯净! 高兴不住点头,把杨天跟田猛二人看的莫名其妙。 只是一些石头有这么好看? 主公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自然不懂高兴的想法,但高兴却是一步步规划的很是完备,他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既然决心争夺天下,首要便是扎稳根基,就如郭嘉所说,权势金钱必须得其一样! 高兴知道天下大势,也知道黄巾起义之前必须有所成就,官权需要自己努力,而金钱对于后世穿越而来的高兴来说在这处世间也自然不难。 想要拢尽争夺天下的财富,当要将前世发明在这世提前套用一二,而能够快速崛起自己又能够力所能及的无非是运用到吃穿住行。 首先高兴想到的是橡胶轮胎,之前做过蔡府马车,来洛阳又与刘岱同乘,虽然官道平坦,也是颠簸的够呛,本意便是想做了官后,有了经济支撑就冶炼实心的橡胶轮胎,可又细想那橡胶轮胎可不是找点橡胶树,用些硫跟碳粉加热搅搅做个模具就可以的。 那是橡胶的塑炼跟硫化,以当今的技术水平根本达不到要求,终究将制造轮胎的念头打消。 高兴为此事反复掂量过,可最终也是毫无头绪! 到底发明点什么呢? 直到第二天晚上,借着灯火看到窗户贴纸上自己的影子闪现,高兴心中突然一亮。 我可以做玻璃! 高兴前世学过历史知道,早在公元前三千五百年前,古埃及人就已经能够将玻璃制成器皿,到了中世纪,意大利威尼斯人就已经发明了玻璃镜,只是玻璃在那时候仍然属于稀有物品,非常珍贵,因此懂得制造玻璃的人也就拥有了一种有力的技术武器,地位超然! 而在华夏大地,其实后汉之后已经有能力制作初期的玻璃,只不过少有人注意而已,那时候大多数精工巧匠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炼丹冶金上,鲜少有人运用到矿石制炼,对玻璃的认识更是陌生。 这是一个大机遇,只要自己能把握住,真正的制造出玻璃,借着每月上朝一次的机会,上奏天子,必令朝廷震惊,高兴虽没有做过生意,但将前世基本的生意经营之道套用,所添财富不可想象! 玻璃的制作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很是容易,成分主要就是石英砂,碳酸钠,石灰石等,虽然现今条件有限,不能做出前世那种光滑似水透明光洁的程度,但稍加运用自己前世所学,一定可以做出玻璃的雏形,以如今世俗眼光,必将轰动! 石英石可以打碎,挑选,再用石磨磨成粉状,再经过筛选备用。 碳酸钠其实就是前世常见的碱面,是利用化学公式将食盐,氨水,二氧化碳在室温下从溶液中析出碳酸氢钠,将其加热,就能分解出碳酸钠,前世的高兴没少做过此类实验,而有名的索氏制碱法也在前世一直沿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天子刘宏 现在的高兴没有任何时间与精力研究制作纯的碳酸钠,但利用杨天找到的石灰石煅烧再加上盐水也能制作出不是很纯但仍能勉强利用的碳酸钠。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是制作玻璃的温度很高,这就需要助熔物,而在这个时代又有着很好的助熔物——硝石! 东汉时成书的《神农本草经》上就有记载硝石的功用,而后期炼丹术的大兴,更是有文指出: 感海卤之气所生,乃天地至神之物………….能使七十二石化而为水,柔润五金,制炼八石,虽大丹亦不舍此。 高兴知道自然界中的天然硝矿便是最好的助溶剂,可现今的自己却没有充裕的时间满山遍岭寻找那些矿石。 幸而高兴知道也不是只有硝矿可以运用。 在土壤中,便有天然的硝石。 前世的学科中便有:土壤中含氮的有机物质在细菌作用下分解氧化成硝酸,又与土壤中的钾元素化合而成,通常是那种皮壳或雪花状呈现出来,尤其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多数覆盖在地面墙角边缘,也是民间所说的地霜。 而出现最多的便是猪圈,马厩,厕所等处的墙角,只要扫取这种含硝的土块,加水浸泡,经沉淀过滤后,再将滤液熬煮晒干,直接便能得到勉强可用的硝石结晶。 而似乎是上天眷顾,高兴如今看管御马监的马厩里,天然的硝石土块何其之多! 田猛与杨天跟着高兴将收集的矿石堆放屋内,终究是忍耐不住询问高兴,但高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说是紧密要事,不可声张,以后自有分晓。 安排两人回各自房间休息,高兴也回了自己的屋舍,洗漱完毕,看着窗外飘洒的飞雪,细细思考一番以后三人所要做的事情,而后径自坐在桌旁,取出笔墨,依着心中所想,画了些熔窑,池窑以及一些制作玻璃的模具等草图出来,直到感觉没有什么细节遗漏,便收起草图,关上门窗,移了火盆,躺在床上闭眼睡去。 高兴却不知道,等自己沉睡后,体内那些无名物质又是活络流动起来,慢慢的屋舍内有着天地元气隐约浮动,缓缓自高兴鼻腔之中涌入四肢百骸………. 第二天雪势已停,高兴吩咐田猛去城中找一个年轻力壮的铁匠,再买一个风箱,将石英石等物磨碎,而后拿出昨晚画的草图交给杨天,细说其中关键,命其找人搭建,直到杨天略微明了,方才出了官舍,直接去了御马监报道。 刚过正门,眼见手下的一个马官从事朝自己跑来,“上官你可来了,太仆卿大人与宫内分监管事正在堂屋等你,说有密事商谈,找你速速去见。” 高兴不知何事,点头应下,径自穿过前门,走了回廊,直接来到正堂上,正看到前几日拜访过的太仆大人与一位太监穿着打扮的人坐在官堂正中。 高兴一一辑礼见过,闻听宦官说道:“高属官,天子今日雅兴,要乘马出城赏深冬这最后一场雪景,我与太仆大人已经提前商议,你可要做好车马事宜,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出城赏景!?”高兴惊呼出口。 刘宏你个二大头!你不好好在宫里呆着寻欢作乐,怎么突然这么任性,发什么癫狂要去赏雪! 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之快!我的硝石啊! “怎么?不行吗?”太监厉目圆睁。 高兴忙道:“不是,不是,只是突然闻听天子雅兴,一时惊慌,大人原谅。” 太仆也是从旁替高兴圆说,“管事大人勿怒!这高兴乃是刚入都做官不久,不懂得规矩,不过世间有着狂诗铁卷的名号,大人若是心喜,可让其表诗一首献给管事大人。”高兴乃是刘岱嘱托自己照顾一二,而自己也是收受了高兴拜礼,若按官职,这太仆身为九卿之一,自然比这主管太监要高,但如今宦官势大,即便自己也要谦卑。 “哼!我可不喜那些陈腐烂词,别仗着自己有些名号便随意乱自叫嚣,这里可是内都宫里,要学会谨言慎行,这次天子出城,若车马座驾少有差池,当心你小命不保。”看了一眼太仆又续道:“不过若是安排妥当,得了天子高兴,自是免不了一番赏赐,你可懂” 高兴低头,连声说是。 太监又是冷哼一声,直接朝外走去,随行的太仆大人走到高兴面前,拍了拍高兴肩膀,“你虽年少,但在这内都仍要时刻记得谨言慎行,快去准备车马事宜。” 太仆话说完,直接追向那名太监管事,唯独高兴留在堂中,不断地连声应着是字。 “是是是是……..” 直到两人走远,厅外的从属进来道:“大人,人都走了。” 高兴闻听抬头,舒了口气,回身喝到:“还不快去准备车马!” 从属闻听,连声应是,一溜烟朝着马厩跑去。 爷爷的!古代的太监真就这么张狂吗?貌似自己语气不对都要治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功成名就时,看你怎么嘚瑟! 高兴心中不断腹诽,但也终究知道天子座驾事大,跺了跺脚也是朝马厩跑去。 ………. 当今天子的马车可不比其他,少府司直接派人过来送了御垫裘毛毯,马车外也披裹了某种不知名的长毛皮草用以御寒,火盘,茶具,脸巾等都已备齐。 随驾马车也有十多辆,本应都是为陪同天子出去赏景的大臣侍郎准备的,但这次却是反常,宗正司来人只说给天子准备,似乎这次是要单独出宫,而高兴职责只是管理宫中车马,也不敢多问。 辰时刚过,洛阳城都戒严,虎贲军统领左右仆射领着几千兵马屹立长街两侧,除了手持兵刃的骑卫士兵,宽广街道空无一人,屋檐积雪映照下,更添肃杀之意。 巳时时分,约莫两千羽林禁卫从宫中来到马厩列阵…….. 东汉时期的光禄勋包括虎贲军下设七署,这些军卫是羽林左右监所属的羽林坐骑九百人,羽林右骑八百人,直接担任宿卫侍从和出充车骑。 又过一会,随着带班首领太监的几声喊话,左右两边各有一名姿色艳媚的御侍侍女扶着天子刘宏慢慢的正自南门场中朝这行来。 高兴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东汉皇帝! 与前世看过的电视一样,黑色冕服配尚黄色五方花纹,头悬冕冠,白玉珠帘悬垂额头,只是形容枯槁,明显纵欲过多的迹象! 此时的刘宏正在一位看不出年岁的太监陪同下,由两位侍女搀扶着慢慢的从长廊处来到马车前。 高兴知道这位天子整日寻欢作死,三十多岁就早早挂掉,粗略看了刘宏那已显枯涩的脸庞,上前辑礼拜过天子。 刘宏似乎很是着急,也不理高兴,“快点走吧。” 话说完直接在侍女搀扶下进了马车,而后掀开车帘对着跟随来的太监喊道:“张让,快上车啊。” 张让!黄河边上权益之下被占了口头便宜的张让! 后汉第一大宦官,公开买官卖官,贪赃枉法招至民不聊生,刘宏常说是其父的张让! 此时高兴正自低头垂首,但也是忍不住斜眼朝上,瞧了瞧正面带微笑踏入马车的东汉第一权势人物。 额头高盘,眉峰细长,容貌清平,肤亮白皙,面带慈笑……. 好一个笑里藏阴的奸险娘们太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突生变故 这位权倾朝野的人物也是发觉竟有人打量自己,眼神直接射向高兴,高兴连忙作慌张模样躬身垂首,那张让很是满意,微笑着随后进入刘宏的马车上。 在刘宏不耐烦的呵斥喊声下,马车缓缓自油道长行,渐渐驶出宫门…….. 高兴因是掌管车马的属丞,这次也是一同出行,骑着一匹白马与渐渐合并的羽林禁卫在马车后面跟着。 大批车马卫队出了宫门,直奔洛都长街,经过虎贲军把持的街道,高兴看着街道两旁军容肃整的虎贲卫士,心中不免心跳加速。 虎贲军与羽林禁卫一样,主管京都宿卫,但虎贲军的最高统领是中郎将,虽有护卫之责,有需要是还要领兵出征,乃是朝廷象征,平日勤加操练,再加装备精良,战力彪悍异常,自古谋朝篡位的枭雄都是先要支走或是直接掌控虎贲军方行大事。 而这羽林禁卫虽是受天子直接驱使,但常年待在宫里守卫天子,哪有操练一说,整日好吃好喝,肚大肥圆,性情都已散漫,虽看似装备比虎贲军都犹有过之,却已然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懒散之人,而其中羽林军的各处统领职位又被贵戚担任,更添腐弱不堪。 马车过了长街,高兴眼见原先护卫街道两侧的虎贲侍从在左右仆射带领下,直接朝宫内踏去,整个过程由前转后,由左至右,掉头之间毫无拖沓,军容刚劲,肃穆萧杀,说不出的威武。 高兴心中唏嘘不已,等哪天自己有了实力也要制练出如此雄姿威武的虎贲军,就让典韦来给我当虎贲校尉兼任近侍统领,哈哈….. 心中想着,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哼!” 旁侧一人冷哼出生,高兴转头一看。 我擦!这瘪三怎么也来了! 方才军卫众多,高兴没有注意,旁侧这人不就是先前传话数落高兴的那名管事太监嘛。 闻听管事太监说道:“天子这次出宫赏雪乃是何等大事,你还有闲情嬉笑?” “管事说的极是,只是这次雪景怡人,若天子出宫看到满山雪势,必定心怀大悦,想到天子开心,下官也是由衷心喜。” 那太监闻听也不答话,又是冷哼一声,将头转过别处,高兴讨了没趣,心中却想,太监就是太贱,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没了男人的雄风真是可悲啊! 因那该死的太监就在身旁,高兴也不再说话,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骑马端坐,如此众卫队驶过长街,眼见关隘在前,刘宏所坐的马车却不出城,直接右拐进另外一处宽阔的街道,街道也是空无一人,想是提前布置妥当。 正当高兴纳闷的时候,眼见刘宏在张让跟两名宫女的陪同下,下了马车,直接进了一处楼宇。 楼宇堂门口上方高挂牌匾——怡春楼!! 高兴只觉心中有一万草泥马飞奔! 先前还奇怪为何这次出城赏雪没带辅政大臣,原来摆出如此阵仗竟然是出宫嫖妓! 虽然高兴早知道这个刘宏吃喝玩乐无所不能,委实没想到这个混蛋还能玩出这么新奇的花样,宫里的宫女还不够你折腾的吗! 眼见禁军护卫纷纷下马分散到各处,就在露天的地方盎然而立,那羽林军左右监与众位管事太监也不知去了哪处屋舍避寒,而这大批的羽林禁卫为彰显威严,身制铠甲大多是铣铁金属,在这严寒天气更添生冷,不消一会有人便不住跺脚。 高兴身为御马监属丞,终究还是要看管天子座驾,遣车夫将马车赶至街角,丢了一句,“我检查一下车里。”直接钻进了马车。 车夫也不敢阻拦,眼见高兴进了车里,揉了揉手,思考一番,直接起身跑开。 高兴进了车里,见车里火盆正旺,感受着车里暖意,心中怜悯那些羽林禁卫,料想刘宏进了温柔窟里,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索性直接坐在铺满裘毛的坐榻上,闭眼假寐。 过了好一会,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却见原先站满街上的羽林禁卫都已不见,似乎都去了哪处屋檐下避寒,而站在怡春楼门外的近侍也都不见,估计也是进了楼内取暖。 高兴唏嘘一笑,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当今天子如此放荡,手下的禁卫也不知道恪尽职守的道理了。 放下车帘,马车里暖意十足,高兴不自觉打了个哈气,慢慢眼皮打架,不知不觉就要昏昏欲睡。。。。。。 也不知假寐多久,高兴突兀中感觉马车晃动一下,接着便有轻微锯木的声响传来,心中奇怪,下了马车弯腰朝马车下看去。 却见两名身穿羽林禁卫铠甲的军士正仰躺在马车下做着什么,闻听一人轻声道:“别锯断了,留一些木头承重,这样车才能在半途毁掉,不定还能灭了刘宏哈哈。” 听到这里,高兴哪里还有不明白! 我的个乖乖啊!这是制造意外谋害刘宏啊! 单不说自己的财富大计还需要刘宏来制造声威,眼下这要是马车出了任何事故,别管刘宏有没有事,自己可就马上小命不保啊! 虽然前世没看到过还有刺杀汉灵帝的名史,但自己穿越过来,改变了当世一些轨迹,若真的有蝴蝶效应,天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俩在做什么?”高兴对着车下直接开口问道。 车下两人没想到天子的座驾上还有人在,闻听都是一惊,慌忙从车下爬出,见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官吏,心下稍松,“大人我们是左监统领属下,奉命前来检查天子马车。”其中一人说道。 “奉命!?可本官怎么不认识你俩呢?” 高兴又哪里知道羽林禁卫都是长得什么样子,这么说也是故意为之。 两人听后,果然脸上情绪不稳,原先说话的那名禁卫朝着高兴走来笑说,“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我俩乃是左监统领………….” 话未说完,猛然从腰间抽出长刀,直接朝高兴迎头劈去…….. 本来高兴见那人朝自己走来,心中已有警觉,本想高声呼喊,料想羽林军肯定都在四处不远,闻听后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但看到那人腰间长刀,只怕等羽林禁卫赶到,自己也小命不保,而因为注意力大多集中在那人腰间长刀上,此时眼见长刀劈来,本能的侧身一避,刀锋堪堪从面前寸许划过,高兴急中生智,根本没有细想,又使出几月前擒住蔡琰丫鬟小兰的那招“朝阳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甘兴霸 高兴双手平推,直接按住那人尚没起来的持刀右手,双手反转,随着脚步滑出,直接将那人右手反架身后。 自从来到洛阳为官,高兴鲜少有时间练习范老管事教习的擒拿手法,这招“朝阳手”也是之前练得次数很多,本能的使了出来,但想起之前小兰轻松摆脱这招,更何况自己眼前这名壮硕汉子。 却听“咣啷”一声,那名汉子手持的长刀落地,那人也是连声吃痛,高兴眼见那人被自己反架的右手以极刁钻的姿势搭在肩上……….! 这是脱臼了! 高兴没想到自己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气力,可还没等自己思考,另外一人又是持刀横斩向高兴,高兴连忙避开,趁那人还没收势,直接踏向那人面前,双手平推,又是一招“朝阳手”使出。 “咣啷!” 又是同样情景出现,这人也是胳膊被高兴拧折,吃痛不已。 高兴暗自兴奋不已,可委实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气力,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此时两名壮汉右臂都已骨折脱臼,低垂着胳膊,脸上挂满冷汗,显然痛的已经没了战斗能力。 弯腰捡起地上的两炳长刀,望着面前蹲坐地上的两名壮汉,“你们是从哪知道天子要来这里的?” 眼前两名壮汉虽然穿着羽林禁军盔甲,但肯定不是禁军里的侍卫,铠甲多半是从哪处仿造来,可这次天子出来寻花问柳,自己也是不久前刚刚得之,这些绿林之人又怎么知道? 这两人本身也是有些武艺,但绝未想到眼前看似弱不经风的小子竟然会些擒拿技巧,双双轻敌之下,竟被高兴直接将右手架折,丧失了战斗能力。 两人心中都是悔恨自己大意,但闻听高兴问话,虽然疼痛难忍,倒也有一丝好汉气节,“要杀要剐动手便是,怎么这么多废话。” 高兴摇头一笑,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街道,心中陡然有了一丝明悟: 是了!宫里虽然消息紧密,但那怡春楼提前知道了天子要来临幸,那是何等的荣耀,指不定有些小姐伙计口风不紧,为了彰显殊荣,将此事传出。 望着眼前吃痛不已仍是闷不做声的两名壮汉,高兴心中早有了想法,先前想高声呼救也是情急之中,如今两人被自己制服,便想放了两人,敢做出如此大事,怎么也算是英雄好汉。 刚想开口放了两人,蓦然感觉身后有阴影罩体,随后自己脖间一紧,一只粗犷有力的胳膊正自身后勒住自己脖子,臂力奇大,不消一会,高兴就觉呼吸困难。 坏了!自己太大意了!如此处心积虑的行刺大事,他们又怎会不派人把风! 那人臂力强劲有力,再这样下去,自己非要窒息不可。 高兴直接伸掌刺入钳住自己脖颈的手臂关节处,想使出范管事教的自己的一招“拦雀锁”。 “拦雀锁”算是范管事教的小巧功夫里最难的一招擒拿技法,乃是在危急之中,由后至前,从敌人脚下滑出,拦住脚筋,先分筋再挫骨,直接反败为胜,这招极是繁杂狠辣,但高兴危难之中,也没有别的办法,便想直接使出这招揽雀锁。 但若要使出这招的后续,必须挣脱眼前枷锁,肘关节算是人力最难达到的地方,可高兴手掌使出全力,非但没有挣脱开来,反而感觉枷锁又缩紧一圈,呼吸渐渐困难,感觉马上就要窒息。 难道自己穿越过来,还没有任何成就,便要死在这处不知名的地方 高兴不自觉想到前世自己的父母双亲,想到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蔡琰,想到与自己辗转近一年的典韦与众兄弟……… 不知不觉间,高兴心有不甘! 前世自己被老天玩弄,这一世还要被你玩死!? 去你妈的! 高兴心中莫名涌起狂意! 蓦然之间,感觉身体有什么流动,周身燥热,似乎感觉全身有些胀痛,但也同时察觉似乎自己无形之中有着不可言表的气力。 被那只虎钳一同勒住的手掌直接抓向那人鼓胀的肱二头肌。 此时那人使尽全力,鼓胀的肌肉犹如石头一般坚硬,但高兴的手指却直接嵌进那人的肌肉之中。 “咦!?” 身后那人惊异出声,想不到这官吏还有如此气力,看样自己的两名兄弟被其制服不是巧合,感觉自己臂膀肌肉越来越是疼痛,只能松手。 高兴感觉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松开,心中缓了口气,也没细想,刚想使出拦雀锁,却忽然感觉周身随着自己心绪放松,直接一阵虚脱,竟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身后那人将高兴松开,猛然起脚踹出,力气奇大,直接将高兴踹飞墙边。 那人揉了揉酸痛的臂膀肌肉,要不是有厚实衣服阻隔,只怕刚才那小子的指力能够直接刺穿自己肌肉,眼见倚在墙边的高兴眼冒金星昏昏欲倒的身体,心中也是不解,怎么突然这么不禁打了? 直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走至高兴身前,“官吏之中鲜少有你这样气力的人,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我们如今要做天大好事,如论如何不能走漏风声,唯有取你性命,世人都称我们锦帆贼,若你有不平,来世可来找我复仇,我名甘宁字兴霸。”话说完,长刀当头劈下。 高兴虽然此时有些昏沉,也听到眼前这人自报的名号。 高兴对甘宁这人不是很熟,也是在前世的一部电影着重演绎了甘宁这人,回头翻看史籍,才知道这人一生的事迹。 甘宁字兴霸!少时轻侠任性,被称锦帆贼,起初跟随刘表黄祖,黄祖兵败被杀后才归降的孙权,勇猛过人,善战好战,时常冲锋陷阵,一生建功无数,曹军进军濡须时,率敢死队百人夜袭曹营,大胜而回,未伤一人。 孙权曾说,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那张辽是何等名声,即便中华几千年浩瀚史册,那张辽也是其中上将之才,可见这甘宁深受孙权如何之赞誉。 而此时长刀迎头劈下,劲若奔雷,心中仅残留一个念头: 我命休矣! 眼见刀锋离高兴只有寸许,顷刻之间高兴便要西天报道,恰在这时,陡然一股寒光射入,直接飞向甘宁挥舞的长刀上。 “叮!” 伴随一声脆响,甘宁只觉手上一股巨力袭来,手掌根本把持不住,长刀直接飞出,撞向街角,碰撞摩擦之间,火花溅射。 谁!? 甘宁惊寒,甘宁的两名同伴也是惊疑,与甘宁一同朝寒光射入的方向看去。 此时高兴也是突然感觉先前周身无力的奇怪症状已经消失,也没时间细想自己的异状,趁着甘宁不注意,顺着墙角正想慢慢避开,眼见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壮汉背着双手悠闲走来。 看着缓步走来的中年人,高兴心中苦笑一声,有他在此,世人谁能伤的了汉灵帝呢!? 甘宁眼见来人气度不凡,张口直接问道:“你是谁?” “吾名王越!”来人背负双手,昂然而立。 “帝师王越!”甘宁惊呼出口。 “你不是久居宫中,怎么这次有雅兴跟着那浪荡东西出了宫了?” 甘宁起脚一挑,剩余的一把长刀直接抓住,长刀挽出刀花,如临大敌。 王越身为帝师,自然有守护天子职责,如今事情败露,只能拼死一搏,可眼前之人乃是天下第一剑客,虽然自己自负武艺,对上此人,终究要使出浑身解数。 “你要跟我动手?”王越脸上颇多玩味! “好不容易遇上天下第一剑客,兴霸不才,倒要讨教一番。” 凝神运气,似乎有气机流动长刀之上,刀身越发闪亮,锋利异常,甘宁眼中也是精光乍现……. 甘宁有一套刀法,乃是自己上山游玩,在一处山涧野洞无意发现,习练起来,越加欣喜,此刀法虽然无名,然招式狠辣,威力绝伦,一经使开,连绵不绝,犹若千浪之威,浪浪层叠,越到最后,威力越强,甘宁自名曰:三千叠浪! 气机锁定王越,长刀横身一侧做了引势,感觉精气神已达目前最好状态,长刀卷势,直接劈向王越。 王越面含微笑,眼见刀锋势若奔霆,夹带着无以伦比的杀意迎头斩下,脚步晃动,似乎堪堪避过刀锋锐利,却是如山云仙鹤一般自在从容。 甘宁刀势未落,反臂微抬,直接横扫千钧,招式连带之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却见王越只是些微低头,又是堪堪避过刀锋。 甘宁手刀迅速转动,似乎如活性的生灵一样,旋转着,夹杂着磅礴刀气碾压向闲庭逸致的王越,而王越似乎早知道刀势走向,侧身一摆,直接避过旋转的凌厉刀气……… 如此十多招瞬息而过,甘宁的刀锋始终差了分毫,仍是碰不到王越一丝,却听王越在密致如梭的刀网中轻声语道:“身法不错,年纪轻轻,但真气蕴器已达到牵引境界,还能将此刀法发挥如此威势,很是难得。” 高兴不懂得王越这番话语的意思,但看王越在那杀气凛然的刀气光芒之中,气定神闲,只是身子轻微摆动,便避开了甘宁的雷霆一击,便如那身在巨浪中的浮萍,虽是随浪浮沉,却不损一丝一毫。 这是不是就是一代宗师风范啊?! 高兴想起前世的一段有名话语:他强由他强,清风佛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三千叠浪 而此时的甘宁却是有些心喜,你王越自持身份,不与我厮手拼杀,反倒对阵之际尽说些无用话语,你可知我这三千叠浪乃是叠浪相加,先时不制服我,如今便让你见识滔天浪潮! 再连续使出几招刀式,感觉心神逐渐沉淀,脑海中将之前诸多刀式的刀意融合,融汇合一,气运丹田,真气疯狂涌入刀身之上,精气神已至方外之流,达到无以伦比的气境之界! 三千叠浪最后一招! 也是甘宁巅峰一击,夹杂着磅礴浑厚的无双气劲,借刀之锋利,朝王越迎头轰至。 我虽牵引之境,那有如何!? 天下第一剑客!?看我三千叠浪破你不败神话! 甘宁的两名同伴,浑忘记臂膀的疼痛,脸色惊喜的看着甘宁使出这最后一击,以前曾看到甘宁驶过,参天大树轰然倒塌,而如今这刀势分明比往常更是霸气绝伦! 这绝对是甘宁致命一击! 此时的王越只是低头!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滔天杀意轰至,直到刀锋临近头事,当真是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 高兴心中有了怒火,直接瞪向管事太监,“我之所以不管方才笑声,是因为帝师王越曾在次处与我盘膝畅聊,因帝师高兴,临走大笑而去,不过临走时帝师曾说,若我有看不顺眼的人,甭管侍郎尉卿,只需要我嘱咐一句,他的飞剑自将取下首级。” 爷爷的,老拿我头颅说事, 给你来个更狠的! “帝师!?” “你说的是真的!?”太监略有犹疑。 “是不是真的,我吹个口哨引他来,然后给他指一个我看不顺眼的人让你看看。”话说完,手上拿着姿势放在口边,眼睛却依旧怒瞪着管事太监。 管事太监本来也没分辨出方才那狂笑之声,但如今听高兴一说,想起那爽朗笑声,似乎真就是帝师王越的声音,而且此处禁卫戒严,当世除了那位大神谁又敢在此猖狂大笑,眼见高兴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如一只猛虎盯着嘴边待宰的羔羊,心中早有惧意,若真像这人所说,以自己刚才对他的刻薄,等王越赶来,直接指向自己,那帝师何等身份,杀自己还不跟杀个鸡似的。 难不成那帝师王越喜欢这人的诗词,欣喜之下直接跟他结拜………. 越想越是胆寒,喉结颤动,忍不住吞了口唾液,“原来是帝师上人,这可真就是场误会,幸好天子不觉,小的没想到大人竟能得到上人青睐,小的无意冒犯大人,真是罪该万死,大人稍等,小的这就给大人制备茶饮甜食赔罪。” 话说完躬身退后,一溜烟去给高兴置办赔罪物事,摇尾乞怜的姿态再不复原先嚣张。 高兴看着管事太监慌忙逃走的狼狈样,心中也有了一丝快意,欺软怕硬,古代的太监还真就是一个德行的奴才样。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五境之分 高兴确实过足了瘾头,在自己义愤胡言乱语的恐吓下,那管事太监可真正是对自己卑躬屈膝,极尽献媚,各种吃食果盘不一而足,就在这街角摆开,让高兴很是悠哉美味一番。 堂堂宫中分卫管带竟然对一个马官卑躬屈膝,端茶递水,众禁卫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相形之下对待高兴的态度也是有了诸多改变!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所有人都认定了高兴背后定然有位极有权势的人物! 深寒冬至,高兴就在这街角之上,迎着一众羽林禁卫叹服的眼神,很是悠闲的吃着果点热茶! 原来不论什么年代,有个大人物在背后罩着,生活总是如此的美好呢! 高兴美滋滋的喝着热茶,丝毫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谎言若不幸被拆穿,结局又将发生多大转变! 所幸谎言虽是谎言,那管事太监不想也不敢去证实罢了,只是心中想着,以后打死也不敢来见这尊煞星了,否则自己这大好头颅可就非要马上搬家不可。 ··········· 因为先前那爽朗笑声,中禁卫也不敢进屋,只能在街边候着,直至天色临晚,天子刘宏方才领着一位姿色姣好的青楼女子,在张让跟两名宫女陪同下,进了早已停靠怡春楼门口的马车上,高兴心中也是悲悯青楼的那位风尘女子,以后指不定又是惨遭王美人迫害的姑娘之一了。 马车开动,羽林军后面紧随,卫队直接朝回去的宫里行去, 一路上听着车内不时传来的淫荡笑声,高兴不断腹诽着如今的天子,想到耽搁的琉璃计划更是心中有气,但如今自己可是个小小的马官,眼色面貌都要丝丝得体,所幸高兴终究是后世穿越而来,表演的功力不学自会! 终于是将刘宏送了宫里,高兴又遣着马夫将马车送回马厩,眼见天色已晚,也顾不得马厩的天然硝石,自己牵了马匹骑着回了自己的官舍。 进了院中,看院里堆满磨制好的石英石粉末,石灰石也是沉淀备好。 此时杨天与田猛正掌着灯火在悉心挑选盐巴,见高兴回来,杨天起身说道:“天赐,依你的吩咐,这些原料都已经打磨好,你看看行不?” 高兴上前揉搓了几把白色又有些许透明的石英石粉,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各种熔窑模具也已建好,知道此事紧密,也都健在屋里。”话说完领着高兴进了偏屋。 高兴看着屋里几处造型各异的熔窑,反复查看几遍,前世自己也没做过玻璃,这些熔窑也只是根据自己所想,模糊建造出来,也只有等明天自己去马厩取来地脚墙壁的土块提炼出硝石实验几番,方才能够知道如何。 “建造这些熔窑和打磨石粉的铁匠泥工都可曾安排妥当?” 这是机密要是,没成功之前断不能让外人知道。 “建造此处都是分批进来,他们也都不知道做什么,这又是官舍,而且临走也都给了不少酬劳,打死都不会乱说。” 杨天指挥人建造了这些熔窑,已经约略知道高兴应该是要打造什么物事,但高兴不说自己也不会乱问,只是问道:“不知道还需要什么,我们明天就去置办。” 高兴一笑,刚想说只等明天自己炼制好硝石就可以动工,闻听院门口有人喊道:“巴郡人氏甘宁求见,不知属丞大人可在?” 声音嘹亮,即便高兴坐在屋中也是听的清楚! 甘宁!? 高兴一突,怎么怕什么来什么,自己白天可差点死在这人手里,这甘宁晚上来找我,莫非想来寻仇!? 闻听院外又是喊道:“甘宁求见大人。” 高兴心中五味陈杂,本不想理这甘宁,可见杨天与田猛满脸疑惑看着自己,硬着头皮说着,“去开门!”话说完,自己朝内堂走去。 坐在椅子上,心中却是不停打着小鼓,没事干嘛让典韦去军营待着啊?要是有他在,十个甘宁我又有何惧? 不一会工夫,田猛与杨天领着甘宁来到内堂。 甘宁相貌刚毅,年纪也跟高兴差不多大小,见高兴坐在堂上,随手拿出一个锦盒,直接放在高兴面前,“上官今日救了甘宁一命,这是兴霸最为贵重之物,赠与大人,聊表谢意。” 高兴眼望甘宁清澈无比的眼神听着甘宁毫不做作的话语,咧着嘴巴呵呵直笑,哪有什么寻仇断冤之说,自己终究有点狭隘了。 打开锦盒,映入眼中的是一方长约三寸宽约一寸的碧绿玉牌。 玉牌上刻有云纹,中间蝙蝠一体,云纹形似如意,高兴知道那是连绵不断之意,也指自己官运亨通步步高升,那蝙蝠就是百福,流云百福整体也是百福不断的寓意。 整个玉牌隐有流光,形体虽小却更显出云路飞腾,蝙蝠逼真,煞是好看,如此祥瑞事物自然名贵非常。 高兴连忙推辞不要。 “大人可是觉得此物的贵重竟还能比的上甘宁之命?”高兴一愣,闻听甘宁续道:“前几日在怡春楼买醉,闻听老鸨说今日天子要去寻欢,兴霸饮酒误言,说要给天子一个教训,如今回想也是后怕,如若不是大人施恩,兴霸早已命丧顷刻又或被捉下狱,终日受那鞭刑之苦,生不如死,若大人不收,那也就是当真瞧不起甘宁,甘宁从此再不叨扰。” 杨天与田猛听了甘宁说话,面面相觑,主公这又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恨自己没有亲自在场,却不知道高兴也是差点没命。 高兴见甘宁说话语气坚决,也只能将玉牌收了,“其实我也只是开口说了几句场面话,真要说放你的还是王越。” “那王越已不是世俗中人,哪会理会这些俗事,虽不知他为何做了帝师,但估计心中也只有剑道,不过……..”甘宁呵呵一笑,“我终究不是他一招之敌。” 高兴也是深有同感,心中暗惊王越的神勇,却不由想起白日王越与甘宁一番交手所说的话,忍不住问道:“什么是牵引境界?” 高兴早前便惊异王越的神奇,白天更是看到王越的高手风范,但委实不知道这个世间的武功境界之分,自己自从穿越过来虽然有心习练,却不得其法,碰到的也没几个高手,典韦倒是个大高手,可惜人家乃是天生,新奇之下不由得有此一问。 “世间武道分内功外功,这外功无非便是诸多武道兵器之技法,大多都是师傅或他人传授或是天资惊艳者自行创出,白日我与王越厮杀所用的刀法也是我无意之中偶然获得。” 甘宁思索一下,又续道:“而这内功则又分塑身,牵引,入神,重舍,凝真五大境。” “那塑身便是引天地元气洗练肉体,真气越强体质越坚,直至力能举鼎,身若磐山,便是塑身境,牵引又是另一重境界,也算是一道极大的分水岭,因之已能全身贯通真气外溢,凝于器身,使兵器越加威猛,入神乃是天坠,此境者已是可以反观内心,感官触觉越加灵通敏锐,瞬息之间已知如何做出最有效的攻击,化繁为简已是不需招式辅助,那重舍可谓身具另一方躯体,因为到了此境界,精气神永远鼎盛至强,已是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凝真……..” 甘宁摇头一笑,“那只是传闻,兴霸也未听过那是何种神通。” “凝真!?” 高兴听后,也感惊奇,看了看旁侧的杨天田猛二人,“那这世间会内功者能有多少?” 甘宁说道:“这世间无处不充斥着自然灵气,虽然内功心法大多一致,体质却因人而异,大多数人虽有心法,但终究无法感应天地自然之气,别说后面几大境,即便塑身境也少有人能够领悟。” “而即便能够感应天地元气,有了修习内功心法的资质,那境界之间又有桎梏,当一种境界圆满之时,身体也就不再汲取天地元气,要靠天地自然之法,有了境界的领悟之力,方能突破桎梏,抵达下一层境界,所以说修炼内功心法也是逆天而行,与天地争夺自然之力,造化之法。” 甘宁继续说道:“倒是外功武技传过的很是驳杂,但只会武技没有真气辅助,杀伤力只是一般,尤其一些绝世外功技法,更不能发雷霆之威,不过各种外功技法经常习练能强身健体倒是不虚!” “那世间有没有不会内功心法,仍勇猛无比的人呢?”高兴知道自己无法习练内功心法,估计就是甘宁所说的普通人了,听着甘宁所说的内功外功之法,也感新奇,但想起典韦不由得有此一问。 “世间奇人异事数不胜数,不会内功心法仍能展现勇猛之人也有,不过那多是天生神将之才,不能跟普通人比拟。” 甘宁略微思索一下,又复说道:“闻说这世间还有一个武法乃是另行其道,名曰势,只是我也只是听闻,也不知道这势究竟是什么运气法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甘宁投奔 听甘宁讲完,高兴心中一叹,别说势了,自己练内功基础心法都不得要领,这境界之分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神话而已,貌似真要闯这天下也只能抢几个高手护着才行。 高兴心绪联翩,却听甘宁问道:“大人未学心法,却难得有蛮牛气力,也算是勇猛之人了,兴霸佩服,却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高兴汗颜一笑后,将自己的名字告知。 “哦……!?” “可是最近天下传诵名号的狂诗铁卷?” 高兴谦虚一笑,点了点头。 却见甘宁拧眉思索片刻,直接躬身行礼道:“鄙人甘宁甘兴霸,乃是巴郡临江人,早闻狂诗铁卷之名,大人若不嫌弃,兴霸愿为大人鞍前马后,也随大人修习诸子经略。” 甘宁自小好游侠,但成长后抢夺船只商物,可谓为非作歹,其母早就不喜,劝其找个先生习书,甘宁很是孝顺,也本想读诵诸子百书,奈何性情不羁,总以为世间先生大儒总是迂腐,十分不喜,而前不久闻听狂诗铁卷名号,早对高兴狂放不羁的性情心生向往,没成想竟能如此巧合碰上,本想直接拜个先生,但想终究洛都官僚,事务繁忙,与其拜师倒不如直接做其侍从来的实在。 甘宁本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情中人,否则也不会只是喝酒之后,被酒友所激,直接做了刺杀天子如此惊天之事,直接出口问向高兴,倒是把高兴问的愣住。 争夺这乱世天下,若真能把世间贤能猛将全部拉拢自己旗下,估计这天下直接来了自己碗中,也不用苦心经营谋划之道了,但高兴知道这终究是痴人说梦,虽然尽自己本事能够多收一个便是一个,但要夺天下终究还是要有雄厚的资本跟势力,前期筹划自己的事情才是王道,猛将贤能可不是自己想来便能来的! 可如今突兀之间竟冒出一位猛将投奔,高兴都有些适应不了! 高兴心中有着欣喜,本想痛快答应,可随即脑中却是一突! 如今自己正在筹备制作玻璃,此事在如今天下根本就是轰动之事,前期一定要谨慎保密,杨天田猛与自己也算同甘共苦,那是自己信得过的,而甘宁高兴前世看过史籍,此人年轻时可谓为非作歹,方才送给自己的玉牌估计也是从哪处不知名的豪宅掠夺而来,若他投奔,以他如今性情酒言无忌难保不会把事情泄密,到时自己可就真的功亏一篑,如此重要事情势必谨慎而为,倒不是高兴不喜欢甘宁如此猛将,只是时机不对! 甘宁来至此处,田猛见其相貌爽朗,方才又说了一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武功境界之说,暗想定是个不凡之人,见其有意投奔,高兴却沉吟不语,也替高兴着急,从旁提醒,“主公……….” 高兴闻听回神,笑道:“高兴本是一个小小的属丞,无权无势,兴霸兄如此英雄人物怎能埋没于此,救你之命兴霸兄不必如此记挂,君诚以至交,高兴欣赏你的为人,今晚你来此处,咱们把酒言欢,席散各奔东西便好。”话说完直接命田猛准备饭食酒肴。 杨天心中着急,正要劝说,却见高兴抬手制止,也就住口不说。 甘宁听闻,嘴角牵动,“兴霸不堪重用,大人这么说原也不错,只是兴霸总有一事不明,那袭击天子之事罪名如何之重,为何大人还要放我离去?” 高兴一时不语,心中暗想,是啊,当时我放了甘宁乃是惜他英雄,但也是有着想法有朝一日能为我所用,怎么如今甘宁前来投奔,我却拒之门外,为何我竟如此矛盾? 听着甘宁续道:“兴霸不是迂腐之人,跟大人也素未谋面,本来娘亲嫌我平日陋习,让我多学书经礼法,而兴霸早闻大人狂诗铁卷名号,心中早已仰慕,如今又受大人救命之恩,男儿生其世如若知恩不报,那就猪狗不如,若大人不收我,那这就直接取了我性命便是。”话说完,抬眼望天,一副不管不顾的神态。 洋洋洒洒几句慷慨话语直接又把高兴惊住。 是啊! 这甘宁乃是日后读了书经,直接改了陋习,助豪雄争夺天下,一身是胆英勇无畏,我既有学识,何不直接教习,我总是畏首畏尾,总怕如今的甘宁性情浪荡,若酒言无忌一时失语凭白毁了自己还没初露峥嵘的身家财势,可我既要争夺天下,又何时没在赌着自己的一切,如此英雄人物拒之不收,高兴啊高兴,你当真迂腐了。 “你当真要入我门第?” “绝无更改!” “若我要反了这天下呢?” 甘宁一笑,“愿为士前卒,征战沙场,虽死无怨。” 高兴盯着甘宁良久,笑道:“既然如此,若兴霸不嫌屈才,便入我门第,大家有福同享,有难亦是同当。” 甘宁离座,长鞠一礼,“甘宁甘兴霸拜见主公。” 高兴呵呵一笑,起身扶起甘宁,此时田猛端着之前蒸好的吃食,从后堂走来,看到此景也不由心喜,主公又得一员猛将了。 本来高兴官职也是有雇从下人制备,但高兴筹划玻璃事情,断不可让别人知道,好在田猛本身便是厨子出身,一应饭食倒也不愁。 饭菜上桌,三人在高兴极力说服下一同坐下,席间畅聊,均感兴致盎然,杨天与田猛也是第一次见到甘宁,之前听甘宁所说的境界功法,已是对其刮目相看,席间又见甘宁豪爽洒脱,都是心喜,而甘宁见高兴席间谈笑风生,言语洒脱更是不拘一格,心中也是暗喜能够遇到如此年少明主,非但能教自己熟读诸子文经,日后成就也必是不可限量。 酒至酣畅,谈至尽兴,甘宁又是起身辑礼,说要回乡找其他兄弟一同前来投奔,并直接报了人数。 “什么!?” “六百多人!?” 高兴方才一心纠结收不收甘宁,竟然忘记甘宁这时候可是有着相当不小的势力! 甘宁以及手下那批人可是被人称之为锦帆贼的江湖好手啊!武艺兵器马术骑射无一不精,最为难得的是这锦帆贼个个都是水路好手啊! 高兴头脑直接浮现筹备玻璃日后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他们可听命与你?” “都是些过命交情的好兄弟,我若下令,纵死成全。” 高兴思虑一下,“此去需要多长时间?” “日夜奔行再走些水路捷径,七八日时间就能过来,可是…….”甘宁有些纠结,“我想先回去安置娘亲,需要些时日,怕要大半月光景才能赶来” 高兴闻听一喜,虽然自己有心教习甘宁书经礼赋,但终需时日,自己如今事忙,就怕甘宁气盛,言语无忌直接将自己研制玻璃之事泄露,如今加上这六百人众更是人多嘴杂,但甘宁此去最少大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自己将玻璃研制出来,到时依着自己一步步的计划,派遣甘宁带着六百锦帆贼日夜坚守自己在山野间建成的玻璃厂房,日后再慢慢调教,那岂不两全其美。 高兴思虑片刻,也是毫不做作,“如今都城戒严,城门紧关,闲杂人等已不可随意走出,兴霸就先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早再走。” 甘宁见高兴答应,直接领命,几人又是吃喝谈笑一番,散席之后,甘宁在田猛引领下去了一件屋舍休息,待田猛回来,高兴也打发杨天田猛二人各自就寝,自己一人单独来到屋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是不能睡去。 委实太兴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章 制作琉璃 虽然不知道其中有几个能悟得自然之气,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六百锦帆贼啊! 太夸张了吧! 我才十九岁,一个无权无势的弼马温而已,竟一下要有如此多的好汉追随………. 高兴强逼着自己慢慢平复自己已是亢奋的心绪,直接合衣躺在床上,臆想许久终是困意袭来,慢慢睡去。 而高兴没察觉到,就在自己缓缓陷入沉睡之后,体内红色物质又是如从前一样,悄然流动起来,只是这次或许是高兴太过兴奋,又或许是席间喝了两盅烈酒,体内红色物质的流动速度竟是比以往快了数倍,连带着吸收的天地元气也是骤然增多,周身天地元气流动之间,宛若无形的游龙疯狂进入高兴体内,而高兴此时的脸色也是红如烙铁……… 第二日高兴起床,却不知为何感觉浑身酸痛,暗想估计是昨晚过于亢奋,也没在意,出了门外,正看到甘宁杨天田猛在院中等待,见高兴出来,甘宁便要请命离去,前往乡中集结自己那六百兄弟。 高兴哈哈一笑,看样子甘宁可比自己还要着急,直接领着甘宁来到自己制备的马厩前,来到御马监任官几日,顺手牵出的马骑已有五匹,从中选出一匹好马牵給甘宁,甘宁心喜谢过,在高兴三人的迎送下,拐了十多个道口,来到渡口,甘宁拱手一礼,直接牵马进了渡船。 待甘宁所乘船只驶远,高兴吩咐田猛杨天去周边买些煤矿,嘱咐务必小心,早饭也没顾上,直接去了御马监,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从马厩多收集一些炼制硝石的泥块,高兴之前已从下属那得之这个月讯还有十天就要上朝奏报车马事宜,只要玻璃在这期间制作出来,抓住这次上朝机会,必定天下轰动,资源财富滚滚而来! 来到御马监,直接取了工具跟木桶,进了马厩,如今制作玻璃就差这硝石,高兴也是有些着急,不顾马厩里的刺鼻味道,挨个栅栏清着墙角马粪边的泥土,不断积累出一桶桶泥土堆起。 负责看管打扫马厩的下属们看着高兴热火朝天的做着清扫工作,均是莫名所以,这属丞乃是太仆的副职,太仆卿大人又不亲临,属丞已算是御马监权位最高的职位,想不到属丞大人如此尽职尽责,竟能亲自做着清扫马厩的工作,感慨之下,也没等高兴下令,自发的的加入清扫队伍里。 如此在高兴不断地指挥下,群青高昂的队伍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清扫出近四分之一的马厩,直到目送高兴亲自驾着两大马车的泥土出了马厩远去,仍是心中感慨,这任的属丞当真年轻任贤,竟不辞劳苦的亲自出去倒置马秽。 高兴好不容易牵着两架马车回了自己官舍,见杨天田猛已将煤块买来,安置院中,三人一同将泥土搬进院中。 眼见高兴将装满泥土的木桶依次加满清水,田猛问道:“主公这是什么?” “这些泥土可以提炼硝石。”高兴说完又将方法告知二人,命二人依法炼制硝石,交待好后直接回来正堂,虽然有了制作之法,但从没制作过玻璃,肯定需要不断的实验,各种原料之间的比例要思考清楚。 见高兴进了堂中,田猛实在不明白高兴所说的硝石是什么,转头问向旁侧的杨天,“主公说什么?” “主公说有金子。”杨天说完也不理田猛,也去了正堂看高兴的后续安排。 “金子!?” 田猛眼望着清水浮漂的物事分明像是马粪的木桶惊怔不定。 第二天高兴在御马监游荡一圈,直接又是牵了马匹骑回官舍,从马厩取出的泥土已经被杨天田猛晾晒,沉积出一些颜色略白透明的硝石结晶。 高兴又命二人将所有原料取出,自己调配好比例,炉火正旺,开始了第一次的玻璃制作。 虽然有着理论知识,却没有任何熔制玻璃的经验,第一次不出意外的彻底失败,炼制琉璃时才发现熔窑漏洞很多,根本无法熔制! 高兴拿来预先备好的泥浆依照漏洞不停地做着修补。 第二次熔窑已能熔炼,但炼制的玻璃只是一块斑驳不清的泥块,而且因为操作不规范,三人手上都被烫出很多血泡! 高兴不顾疼痛,将手放在水中降温,慢慢细想,已是知道,这是原料之间的比例不对! 思考一番,又将原料比例更改,直接试了第三次,依然失败,还是一团泥块,只是稍显透明。 第四次,依然失败! 直至天黑,共熔制四次均是失败,只是样式已经能够慢慢成为流浆,颜色却没改变。 高兴心中也早有准备,第二天又开始新的实验,接连四次还是失败,冷凝后虽是显出透明,泥浆却不粘连。 第三天………. 连续四天后,当天色临晚,最后一次的熔制,田猛手持巨形铁勺从熔窑里舀出火红的泥浆倒在制好的模具立时,高兴与杨天快速用铁轴滚过泥浆,缓缓变成平整的镜面,直至慢慢冷却方才取出。 此时的泥浆已经冷凝,变成一面颜色透明略青,表面又有些微波纹的玻璃。 是的!这是玻璃! 虽然表面有着不平整的波纹,没有后世光滑如镜的质感,但并不妨碍它透明的本质,现在的技术还无法将镜面磨平光洁,但在如今的时代只此这样也必定会引起不小轰动。 而且,,,, 高兴明显看到玻璃里面有着很多大小不等的气泡,玻璃的制作成型需要极高的温度,使玻璃在液体状态下,内部的气泡排除去,但时间有限,无法挖掘硝石,只能用煮治的硝石结晶代替,可如此下来,难免温度不够,气泡无法排除,但这种气泡夹在这透明玻璃体内,就像是存在生命感一般,显得犹如水晶一般惹眼好看,自己歪打正着,竟然炼制出似乎比玻璃更好看的工艺品了。 高兴直接咧着嘴呵呵傻乐着……… 杨天田猛二人扶着玻璃,半响没有话语,虽然之前见惯了高兴的才学,却委实没想到高兴竟然能让河边的石头变成如此神奇的物事,两人这几天所受的苦楚已是无法形容,但见高兴锲而不舍的忙碌着,也是一心跟随忙碌,如今看到如此神奇物事,心中都是激动不已! 田猛揉搓着满手血泡,看着高兴表情已是些微明白! 他奶奶的!看样子总算成功了! “咦!?” 杨天待这物事冷却后端起,却分明发现竟能看到对面的田猛! 田猛也是惊奇,怎么隔着这东西,竟然能看到彼此!? “这到底是什么/”杨天看了好半响,终于惊问出口。 “此物名叫琉璃。”玻璃的字眼在如今世间很是生僻,琉璃反倒更容易理解。 田猛感叹着这琉璃的神奇,“主公,这琉璃可以做什么?” “卖钱!” “这值多少钱?” “这一块,十万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王允 “什么!?” 田猛彻底惊懵了,十万贯是个什么概念以自己的头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的! 只是些河边的碎石就能制作出如此神奇的琉璃,除了惊叹高兴的本事,更多的还是震惊这东西的价值! 却听杨天慎重道:“物以稀为贵,这琉璃从未在世上出现,若不是主公有幸让我们见到,只怕说是百万贯都有人信!” 高兴一笑,自己前世曾在《梁四公记》里看到一段内容: 扶南大舶从西天竺国来,卖碧颇黎镜,面广一尺五寸,内外皎洁,置五色物于其上,向明视之,问其价,约钱百万贯,文帝令有司算之,倾国库亦当之不足。 有此可见,玻璃在古代是何其贵重之物! 而自己之所以也说出如此天价,也是为日后在朝廷一鸣惊人,须知即便十万贯对于这玻璃的价值也只能说稀疏平常,其实最贵的还是自己制作玻璃的技术,有了这个技术,将玻璃制成窗户门户甚至碗具盆钵,低价售出,王公贵族定会趋之若鹜。 自己真正夺天下的资本根本就是靠此物啊! 等杨天田猛二人不住称道一番,高兴命二人将玻璃小心放下,叫着杨天将玻璃尺寸量好,等第二日去木工那里做个上好材质的木框芡好,转身看到田猛仍是盯着玻璃细瞧,随意指向旁侧一堆之前失败丢弃的玻璃碎片,告知田猛可用那些玻璃碎片刮胡须。 高兴知道,石英石烧熔的玻璃碎片虽然极易脆裂,但坚硬程度只在金刚石之下,用它来剃胡须,那可当真比刀具省力的多。 田猛在众兄弟当中年龄最大,已是二十五六,脸上已结胡渣,那时候男子以胡须为美,一是可以增加英武豪爽之气,二来也是胡须坚硬,普通刀刃难以剃净,那田猛听了高兴话语,心中也难免好奇,应了一声,直接拿起一块玻璃碎片转身朝自己寝屋行去。 待杨天用麻绳将玻璃尺寸量好,高兴与杨天将玻璃小心放置墙角,又嘱咐杨天第二天就将所有制玻璃的材料藏匿,并把熔炉模具销毁,这样一来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懂得制造玻璃,并不是高兴不信任杨天等人,如今自己势力未成,还是只自己知道最为稳妥。 “主公!我剃好了!哈哈当真不错啊!这琉璃碎片可够锋利,一不小心就划伤手指。” 高兴闻着话声,看向奔进来的田猛,脸颊白净,确实没了胡须,可高兴又明显看到田猛脸上布了几道显眼的细长血痕! 高兴额上几道黑线飘过………. 大哥啊!你刮胡子就不能在脸上涂些菜油或者皂角水吗 就这样生刮啊! ……….. ………… 五日后! 洛阳未央宫议政殿厅上,文武百官左右站立。 高兴与众臣一样,手持笏板正站在右边最下首,笏板上已经把这次将要禀告的车马事宜简短写下,上首隔了几个同是属丞的官员之前,上官太仆卿正在前首站着。 此时文武大臣俱不说话,神情端正,场面也很是肃静。 约莫过了几旬,闻听御前太监走上议政殿上尖锐喊道:“天子上朝!百官肃静叩首!” 文武百官整齐跪首,天子刘宏在大太监张让搀扶下,慢慢进了殿中,走上龙位,直接侧卧在锦榻之上,虽还未过三十,神色已是说不出的憔悴,刘宏伸手挥去,闻听张让道:“众官起身,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百官闻言起身而立,依次从上书台令,仆射,侍中,纷纷站出奏章,而中常侍,黄门侍郎都是由宦官担任,有事也是直接禀报天子,不在奏表之列,其下又有三公九卿依次报禀,下属武职光禄勋五官,左,右,虎贲,羽林五名郎将,中郎将下属又有中郎,侍郎,郎中等均有呈报,而至最后才是九卿下属属丞各自奏报管辖之事。 听着各位大臣禀报要事,太仆卿微微躬身,斜眼瞄向高兴,见高兴低头顺眉,神态很是从容,心下也是暗赞,今早跟高兴说过上朝只需跟着自己照做就好,如今见高兴从始至终神态自若,安然自得,一丝初次上朝的惊慌都没,终究不愧狂诗铁卷称号的才子,想当初自己第一次上朝时,紧张的刚从带班监事那领来的朝服系带都系反了啊! 太仆卿大人又哪里知道,以高兴前世看过的古代电视的阅历,别说百官礼仪,就连天子风范也能刻画的入木三分。 天子刘宏听着百官进谏奏章,大多都是在自己治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一席话语,不自禁的连打着哈欠,恰在此时,闻听百官有人出列禀道:“臣侍御史王允有奏。” 刘宏晃了晃微酸的脖子,“讲。” “皇上!微臣昨日听得荆州桂阳又发生第二次荒民暴动,声势之大比第一次规模涉及更广,风闻已有四万之众。” “什么!?”刘宏一惊,急问向旁侧张让,“此事当真?” 张让回禀道:“回皇上话,确有此事,不过我已命境内太守赵范严加防范,并命长沙太守率军连夜驰奔增援,两军合力镇压,相信再有月余便有捷报。” 张让话说完,低头怒瞪王允,之前已跟百官应好话语,不准说些民变祸乱等话语,以免惹得天子烦心,唯独这王允腐朽石头一块,竟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刘宏一笑,“好极好极,有张贤臣在我身边,朕总是能高枕无忧啊!” 王允急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若血腥镇压只会更加激起民愤,乃至酿出更大事端啊!那桂阳之所以策反,乃是桂阳北境豪绅富甲圈划土地,截了湘江支流水源,百姓没有水源生计,又逢连年干旱,田稻颗粒无收,再加苛捐杂税,闻说那里人吃人的事件时有发生。” 张让斜眼蔑向王允,“但不知御史大人可有什么妙策?” 王允道:“桂阳地区湖泊虽少,但地质奇特,地下暗河错杂,倘若皇上颁布一道圣旨,着人去开采暗河,便足够桂阳乃至周边地区的水源供给,若再减免一年赋税,相信民变不肃自清,迎刃而解。” 张让冷斥一声,“王允,你身为朝廷侍御史,乃是纠察朝廷官吏失职,何时竟关心地方民政?”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允身为朝廷一员,心系天下,为天子分忧理所应当。” 张让讥笑道:“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允你可知道若天子颁旨去开采暗河,将要费劲多大人力物力,还要减免一年赋税,若地方各州都效仿此样,岂不是全部都要减掉赋税,朝廷没银响粮食,如何维持朝廷生计,众位大臣俸禄从何而来,若不强势镇压暴动,天子皇权何在,大汉天威何在?” 王允没想到张让如此胡搅蛮缠,只是举手恭理劝着刘宏,“皇上………..” 话未说完,已被刘宏打断,“此事不必再议,就如张常侍所说照办就是,朕有些乏了,退朝!” 一众还未上表奏章的大臣,闻听后再不敢言,俱都静立一旁,唯独高兴心中焦急,搞什么啊?这就退朝了!? 他可是知道这刘宏没几年好活了!身体每况日下,天知道以后自己上朝还有几次机会能看见刘宏,而且自己的前期准备时间已然不是很充裕,这次可断不能错过!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高兴狠下心肠,直接出列禀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琉璃神奇 众大臣闻言望向说话之人,都是暗想何人如此大胆,天子已要退朝,仍是奏表。 太仆卿看向出列的高兴,心中已是暗急,原以为高兴深谱朝廷礼法,正自为高兴的态度满意时,不想峰回路转的来了这么一出。 张让看到正欲起身离去的刘宏,神色已是颇为不满,正想呵斥几句,闻听高兴已是抢先说道:“微臣为官前在南海游玩,机缘巧合偶遇一仙翁,仙翁馈赠微臣一件祥瑞事物,今次特来呈现皇上。” “哦……!?”刘宏神色一怔旋即又是一喜,先始刘宏还道高兴也是与王允一样,力荐自己不能镇压暴民,却没想到高兴竟是呈送祥瑞事物。 “是何物事?” “此物名曰琉璃,本想直接拿来呈给皇上过目,但皇城戒备森严,微臣的下属正持此物被拒中东门外。” “快传唤!” 众官也都是好奇,唯独王允在旁微微摇头哀叹。 过了几刻时间,杨天田猛抬着一块覆盖锦布的物事走上殿堂,依礼见过天子后,手扶物事在旁站着,终究第一次上朝堂面见天子,杨天倒还好些,阴鹫脸色依旧如常,那田猛可没有杨天定力,只感觉手掌都是发颤,毕竟跟随高兴可是表明要反了刘宏这个昏君啊! “皇上请看!”高兴话说着直接掀开锦布,露出先前制好的玻璃,玻璃外缘已用沉色檀木做框表好,更显得玻璃与众不同。 玻璃的问世,从很大程度上会直接改变当今世间桌椅茶座门户窗棂的格局,甚至也会增设一些自己前世所有别具特色的家具器用,而且因为玻璃美观影响,也会间接的使当今世间一些习俗民风由简陋变至高雅而富有情调,不管自己要用玻璃做什么,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制作玻璃无疑是一场跨时代的改革! 高兴想笑,骚瑞!一不小心成了玻璃之父了! “这就是琉璃!?”天子刘宏看着被杨天田猛手托着的玻璃,虽然隔着有些距离,仍能清晰看到琉璃后面的一切光景。 这琉璃竟然是透明的! 众大臣也俱是称奇不已! 刘宏在张让搀扶下走到玻璃面前,眼见琉璃镜面里有许多微小的气泡,受大殿外阳光照射,折射出类似琥珀般晶莹亮点,尤其那透明清澈的质地,竟似比珍珠玛瑙还要好看数倍,不由伸手抚摸着不住称赞, 而殿下大臣有很多已是讪笑,这又是一个极力奉承天子的趋炎附势之流了,有人识得高兴名号的,甚至也是认为那“狂诗铁卷”只怕也是徒有虚名罢了,但朝廷众大臣大多也是被那方琉璃所震撼! 委实太神奇了! 闻听刘宏随口问向高兴,“这琉璃可以做什么?” 高兴在旁道:“回皇上话,若将此物替换窗棂上的油腻糊纸,屋内屋外风景俱佳,即便夜晚明月高挂时,屋内亮如白昼。” “什么!?”众大臣都是大惊。 那时的窗户简陋,所以都加诸多窗棂,从而增加结构稳定,为遮风挡雨,除了窗户体积缩小,又在窗棂上糊上草纸,虽然基本都是刷上桐油,受风吹日晒雨淋,不多久便要重新裱糊,而那时纸张又贵,除了王公贵族,基本人家都用草席遮盖,如此避光闭气,反倒白天仍要在屋内点燃诸多火盏置亮。 若真将如此神奇物事置换,众大臣实在不敢想象景致当有如何美观,效用该当如何便宜。 刘宏想法与大臣又有不同,若宫内将琉璃换上,与众妃宫女共同视物欢好,那该有多么快活。 玻璃在高兴前世只是很平常的事物,从小认知,根本没有多大感触,但人类的天性便是对不可知之物充满着与生俱来的向往与新奇,众人面色流露的震撼早已超过高兴的预想,不由对自己的计划越加肯定。 此时的刘宏想着那琉璃光色,向明视之的场景,早已急不可耐,“这琉璃价值多少?” “这一块!价值十万贯!” “什么!?”全场俱惊! 刘宏也是惊怔当地! 十万贯!! 虽不知国库存有多少黄金白银,但料想即便将整个国库倾付,恐怕也买不下几块琉璃,心中不由大急。 闻听高兴又道:“虽然此琉璃价格昂贵,但微臣已经被仙翁授予制作琉璃方法,苦练终于有成,价格自然消减千余之一。” 百官哗然! 刘宏大喜! “只是…….制造琉璃的原材料乃是白银,但微臣可没那等贵重银钱。” 高兴坦然说着,内心已是翻江倒海,这玻璃说破嘴就是些河边的石头,但谁让只自己一人懂得如何制作,古语有点石成金,今有高兴点石成银,快哉!妙哉! 虽然高兴也有心让天下人都能用上玻璃,但那也是自己创下王朝之后,现在最主要的还是集拢富绅之财,作为自己的创世资本。 “那这块琉璃需要白银多少?” “微臣算过,总共需白银七十七两。”高兴故意说个畸零数字来增加其可信度。 “哦!?”刘宏思索一番问道:“如此算来,那岂不是说将朕的皇宫全部撤换琉璃,也只用二十万贯足够?” “足够!” 刘宏闻听龙颜大悦,“好好好啊!你叫什么名字?身居何职?” “微臣高兴,字天赐,乃是御马监太仆卿大人副职属丞。” 刘岱笑道:“不错!高天赐可真是天赐朕的福缘,难得年少有为,实乃国之栋梁啊!” 高兴辑礼拜谢,心中却是唏嘘不已,你十二岁便登基为帝,我眼瞅已是十九才是个御马监的弼马温,你赞我年少有为!?虽然投胎是门技术活,但你贵为天子不好好振兴朝纲,整日淫秽玩乐,活该早夭! 闻听刘岱道:“朕命你明天便搬进宫里,为朕制作各种琉璃物事。” 高兴早有准备,闻听答道:“禀皇上,制作琉璃还需微臣亲自去山中采摘各种草佐之料,而且制练期间,动静奇大,烟气又重,出入皇宫也实属不便,依照微臣意思应当在山野之地方能行事。” “这样啊!那便依着你的意思权宜行事便好。” 话刚说完,见高兴又是辑礼说道,“微臣还有一事,琉璃之法繁琐精细,他人不得精髓不解其法,但若兴在山野,只怕宵小之徒窥窃,微臣命不足惜,只怕误了皇上大计。” 丞相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高兴知道,自己如今没权没势,首要的还是自身安全。 刘宏也知道琉璃的珍贵,如今可是高兴所奏无有不准,闻听思索片刻,“既然如此,朕就派出三千羽林军交由你亲自调遣,护你安全可好?” 话刚说完,百官哗然,公卿侍郎皆出列劝阻,“皇上不可啊!羽林军乃是守卫皇上安全之重,是皇上天威所在,怎能交于旁人!?” 余下百官也都是出列死谏。 刘宏脸有搵色,这也不行那有不妥,那该怎么办?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广陵太守 天子疾步走上御座,正欲开口大骂,猛然想起一法,笑道:“高贤臣不如这样,朕委派你做一方太守,让你拥兵自重,并赐你丹书金牌一枚,安全无忧,更有能力为朕制出如此传世琉璃,你看可好?” 高兴闻听后只觉耳膜鼓震,血脉喷张,头脑发热,自己处心积虑入都为官,不就是想能够快速成为太守这种拥有兵权的一方大吏吗!? 没想到只是一块玻璃就能够换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职位,幸福来得如此突然,高兴都有些如坠梦中,看向刘宏已是感觉竟从来没有如此可爱! 可此时还未等高兴缓过神来,王公大臣们又是出列谏奏,“皇上,高属丞来洛都为官不久,又不懂练兵驭下之道,万不可任一方太守啊!”一次晨朝竟有两次阻谏天子决断,众大臣都觉不可思议,但事件发展委实匪夷所思,众臣已是不管不顾。 高兴斜眼瞅向众位大臣,心中早已跳脚,天子封了就封了,你们这发的什么疯啊! 殿下田猛也是被千转百回的剧情惊得目瞪口呆,望向旁侧的杨天,却见其只是闭目不语,神色间也看不出一点喜怒。 张让见天子刘宏脸上已蕴怒色,知道在皇上看来,这琉璃物事可比那太守之位重要得多,叱喝一声阻断哗然的众臣,“皇上体恤百官,曾在西邸置府,鸿都门挂牌卖官,公卿之官一百万贯,州郡等地方官吏只有六万贯,各位大臣属下怕有不少买卖之官把,试问他们可有为官驭下之道,可有为臣数载之历?” 刘宏也是突然想起,“崔烈!要不是你经程夫人介绍,你的司徒官职怎可就卖五十万贯?” 众大臣中之前叫嚷最凶的大臣,闻听惊恐,连忙跪地请罪。 闻听刘宏道:“高贤臣这一块琉璃便值十万贯,更有制作琉璃之法,合算起来即便司徒职位都能买下,崔烈你可知道?”后面的话语语气已是加重! 崔烈闻听已是诚惶诚恐,再不敢言语,只是跪伏在地不住告罪。 刘宏冷哼一声,也不管崔烈,只是对众臣说道:“若诸位大臣感觉朕做事不妥,那便将各自下属买官之人全部革职请辞,那朕就免了高贤臣太守之位!” 话虽出口,刘宏心中也是忐忑,若他们真的将下属全都革职,朕又该怎样搪塞过去,怎样让高贤臣做那太守之位! 此时在刘宏心中,那琉璃宫殿可比满朝官员重要的多! 自刘宏鸿都门卖官以来,众大臣利用财权之便大肆添设党羽,合成一脉,若真的让下属请辞罢官,势必动摇根基,闻听刘宏话语均是一愣,不约而同俱是沉默起来,唯独王允一人仍是力谏,“皇上!太守之位非同小可,高属丞刚过弱冠,才学疏浅,不懂得黎民之道,岂能造福一方?” 刘宏皱起眉头,“朕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皇上不可啊!” 王允执意死谏,刘宏气急,正欲唤人将王允拖出殿堂,闻听高兴哈哈一笑,“王大人如此苦劝皇上,可是因为下官年幼才识学浅,故而不堪大任?” “是又如何?” 高兴笑道:“下官不才,不知御史大人可曾听闻在下狂诗铁卷名号?” 王允一愣,这才想起面前这位后生可当真有着狂诗铁卷称号,如今此名号已是传遍大江南北,司隶州境内书生文人争相传诵其诗文,若论才学当属之最! “太守之职,乃是统管一方政务,岂可儿戏,若你不懂军政营生之道,即便再有才学,也势必使得治下子民潦倒困苦,到那时岂不又是一方荒民暴动!?” 众大臣虽然惧于方才刘宏话语再不敢言,此时闻听王允话语也是微微颔首,尤其其中武将更是有人嗤笑出声,百无一用是书生,那太守之位本是武职,单不说如何治理治下子民,便是那军政事务一个书生又哪里懂得如何把持? 高兴将众大臣神情尽收眼底,看向王允,“好一句不懂军政营生一方子民潦倒困苦,下官不才,今就在皇上与诸位大人前立下誓言,若两年之内不能将我治下子民安定繁荣,若不能将皇上所交琉璃事宜办妥,太守之位下官自会请辞,御史大人可否?” 如此话语只把太仆卿说的暗暗点头,称赞不已,难怪蔡邑跟刘岱联名请保此人,果然是年少英杰,自有一股非凡气魄! 若是别人,高兴原也不必费此口舌,但高兴知道这个王允虽是迂腐,但忠君爱国心系天下,而且历史的潮流走向还要由他主导,如今时候更是富有清名,断不能跟他在朝堂做着君子之争,也免得日后授人话柄。 再者自己要安邦定国,如果连太守治下的一方之地都无法妥善处理,又谈何争夺天下后为民造福。 说出此话是给王允许诺,也是给自己定了标杆。 王允闻听高兴铿锵话语,心中些微起伏,却听锦榻上刘宏笑道:“真是年少有为,不愧朕的贤臣,高兴听封。” 高兴躬身辑礼,静待天子话语。 “朕今日就封你为………” 刘宏话声一顿,转头却又看向张让。 这刘宏整日淫乱玩乐,不理朝政民事,又哪里知道要将高兴分派哪处任太守之职!? 张让知道刘宏心意,轻声语道:“广陵太守。” 此时那广陵太守正是张超历任,因其兄长张邈月前护送蔡邑回京修订上表《熹平石经》,对张让语出不逊,连带着张让与张超有隙,而之前广陵郡境内,自己的家族子弟因收受供奉银钱,便与这张超有些摩擦,刚好可借此机会拉他下马。 刘宏略微思索,悄声语道:“是不是有些远了?” 广陵郡在青州境内,与洛阳隔了个冀州,路程不下千里,刘岱心急琉璃之事,恨不得高兴马上制成琉璃宫殿。 “路程虽远,但若经水路当可直达,来回时间不过几天。” “就没有其他地方吗?最好是司隶州境内。” “回皇上!其他境内太守若不是根深蒂固权贵之辈,便是素有正直之名,无故辞去,怕有损皇上英明。” 刘宏愁虑片刻,方才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高兴此时也是百感交集,好你个刘宏啊!我这腰都快躬断了,你怎么话说一半就去说你的悄悄话去了,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不带你这样玩的吧! 心中正自焦急时,闻听上首刘宏说道:“朕就封你为青州境内广陵郡太守之位!” “微臣拜谢皇上!” 高兴叩首拜谢,心中却有思索,如今现任广陵太守定然是张超了! 高兴对此人不熟,之所以知道广陵太守张超乃是前世看过,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那张超也是其中一路诸侯,想不到自己竟然顶替了他的职位。 如今虽然大汉岌岌可危,但天威仍在,高兴知道那张超断不敢抗命,皇命一下,自己这广陵郡太守算是坐实了。 天子刘宏令御官书写诏书,日夜兼程送往广陵张超处,至于张超再任何职自有张让亲手打理,而高兴升任广陵太守之职算是口昭,无需诏书,当然这两件事也自然昭告天下,并命高兴在洛阳待满十日后,便来朝上领着御赐的丹书金牌前往广陵赴任,制作琉璃所需二十万两白银也随后运到。 而由此也可看出天子刘宏是如何心急琉璃之事,那圣旨送往广陵尚需时日,却令高兴十日后便去接任,恐怕是广陵太守张超刚刚卸下兵符官印,前脚刚走,高兴立马顶替了,而刘岱所说的丹书金牌,又类似于后世的丹书铁券一般,手持此牌便如天子亲临,若对高兴图谋不轨者,当诛九族! 待诸事分派完毕,刘岱方才退朝,由张让搀扶大笑离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设宴 百官退朝,文武百官陆续从殿厅走出。 踱着大理石台面制成的台阶走下,高兴身后的杨天转头叱向一边的田猛,“你个猪头,方才朝堂之上,你啊什么啊?误了主公大计,你担待的起吗?” 田猛闻听只顾嘿嘿傻笑着,也不敢说话。 方才在朝堂上,闻听刘宏对自家主公的褒奖,又是任用太守又是天子亲临金牌的,可谓真是刺激过头了,而当听到刘宏还要附送二十万两白银给主公制作玻璃,再也承受不住此等刺激,直接啊的一声惊呼出口,也幸好天子昂扬,百官又是各有想法,没人真心留意。 田猛也不敢回杨天话语,但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想法,等日后见到典韦他们定要好好吹嘘一番,这么多喜庆连降的好事一辈子能有几回,他们可没这等福气看到了,哈哈! 闻听高兴说道:“成大事者首要便是定力要足,你可要好好的历练啊!” 高兴话语说的冠冕堂皇,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双腿已是微微发颤。 爷爷的!自己本意只是借琉璃之法让天子委派些卫兵护着安全,再置一方田野以供自己闷声发财,没想到竟夸张如此,自己顺势而为,在殿堂上与王允允诺一番,竟得如此天大实惠,直到现在高兴仍感觉事情太不真切,像是做梦! “恭喜高大人继任广陵太守职位,恭喜恭喜啊!” 此时一众官员包括太仆卿一一走来,均在高兴面前道贺,话刚说完又都不约而同的提出付出银钱,求高兴也为他们制些琉璃瓦器。 方才在大殿之上,众官力谏天子不可随意施封高兴太守职位,如今又都恬脸相求,无非是看重高兴的琉璃之色,都想置办琉璃之屋。 高兴闻听也都是一一应下。 自己本来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除却太仆卿之外,无非是再加个万八千银子的事! 小事!小事而已啊! 待与众大臣客气几句,高兴正要远去,刚好看见侍御史王允从旁经过,忙上前辑礼。 王允只是看了高兴一眼,“恭喜天赐大人荣升太守之职,不过可别忘记方才朝堂之上对我的许诺啊!” “自不敢忘!”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天赐大人也算古今第一人如此年轻便任职太守之位,王允就在洛阳静待高大人的成果了。”话说完,辑了一礼,自顾走开。 高兴看着王允渐渐远去,目光也是渐渐凝实。 王允!成果自然会有!而其之大即便是你也不敢想象了,就看我高兴如何缔造锦绣河山,成为真正的千古一人! ………. ………. 整齐瓦砖铺满的官舍鳞次栉比,依街而建。 高兴坐在自己的官舍堂上,也不知为何,这几天总是感觉浑身胀痛,而且似乎日益加重,但所幸也没有别的不适症状,反而总觉得自己的感官越加敏锐,本想找个机会看下郎中,但这几天都是计划的紧要关头,定要心无旁贷,也只能等到日后。 挺胸活络了几下周身关节,伸展了一下臂膀,感觉轻松不少,不由闭上眼睛,心神缓缓沉淀。 以前自己可谓没钱没势,计划的前景也是如海浪之中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将自己卷进滚滚浪潮之中,这次的玻璃之计实则也是行了一步险着,好在收获之大令自己也是不敢想象,这就如在那一叶扁舟上竖起诺大风帆,使得自己能够不惧风雨的奋勇向前,昂扬而立! 而如今有了太守职位,拥兵之权,以前一些不敢想象不敢实施的计划也逐渐在脑海闪现,不知不觉,高兴嘴角溢出笑意。 正在此时,全身布满泥土的杨天进来禀道:“主公!暗道已经挖好!” 前几天杨天依照高兴的吩咐,将偏屋内的熔窑摧毁,似乎熔窑烧制时间过长,熔窑摧毁后,紧接着地面竟是凹陷一个大洞,高兴听闻后,想到琉璃之事终究不是完全,便吩咐杨天将此洞利用,作为暗处的一条出逃路线,以备万一。 杨天用了数天时间横向深挖,终于将暗道打开,出口处直通成片官舍后方的沟渠之间,因出口设在暗处,外人也轻易觉察不到。 高兴点头应了一声,“那些硝石结晶可曾收集妥当?” 前几日高兴已将御马监马厩里的墙土全部收集,制出的硝石结晶也足够制练前期的玻璃。 “依照主公吩咐,已将所有硝石晶体装在动物皮袋中密封保存。” 高兴闻听后,说道:“如今我们有着琉璃之法,但终究势单力薄,虽有天子威严,仍怕此事经由朝廷泄露出去,这几天你跟田猛绝不外出,只要待在官舍,等七八日甘宁他们赶回,我们便去拜别刘宏,领了丹书圣御,即日东行奔赴广陵接任。” 却在此时,田猛跑了进来,“主公!外门有个宦官传话,说张让在府中单独为你设宴,恭祝主公升迁之喜,让你马上前去赴宴!” “赴宴!?” “人呢!?带他进来!” “丢了句话就走了!” “走了!?” 高兴一愣,这是怎么个意思? 请我赴宴还有这么个请法!? 看样子虽然自己即将任一方太守,又有着琉璃之法,仍不受张列侯的重视啊! 不过这样反倒更好,不受人重视不就是自己原先的初衷吗,这样更有利于自己闷声发财! 高兴令田猛去马厩牵出一匹好马,自己要去张让府上赴宴! “主公不可!”杨天在旁急道:“主公可知道那张让为何请你?” 高兴笑道:“多半是琉璃之事,不过我心中早有计较,不会让那老贼知道制作琉璃之法的。” “主公明白那是最好,可主公想想这琉璃之法若要运用得当,那便是拥有了天下之财,从刘宏允诺的二十万两白银以及朝廷众大臣殿外的垂涎就可见一斑,如此便宜大计恐怕张让也是知道,可他却只是派个人报了口风就走,其中必定有诈,依属下意思,主公还是借口风寒不去为妥,只在官舍内静等甘宁他们返回,领了圣御便即刻出行广陵郡。” 高兴笑道:“飞羽不必介意,那张让虽然权势滔天,说到底也是刘宏身边一位宦官,如今我被刘宏恩宠器重,量他天大胆子也不敢对我如何过分,再者说我即将去广陵任职,在此之前万不可无故开罪张让之流,以防日后生变。” 杨天想想也觉有些道理,那张让虽然权势滔天说到底只是刘宏身边一只哈哈狗,若无故误了刘宏琉璃大事,失了圣宠那便屁也不是,但终归有些不放心,“主公去也可以,带上田猛,以备万一可以借机回来传个口音!”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惊慌之变 张让贪污纳垢,罪恶滔天,招之民声灾道,苦不堪言,世间多少人欲生食其肉,咽呴其骨,刺杀行凶者定然众多,但张让仍能安然至今,除了其少有出宫之外,设落在洛阳近郊的张侯府自然戒备森严,铠胄林立,风闻天子刘岱也时常来此夜夜笙歌,更添守备防范力量。 张列侯府占地百亩,金碧辉煌,洛阳城内无人不知侯府所在。 高兴与田猛来到气派鼎盛的侯府门前通禀,直接被应事管家引领进了院门。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宽大甬路,望着四处琼楼榭阁琳琅满目的景色,高兴的脸色却是缓缓凝重,心中涌起了警意,原先预想中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整座张府空旷寂静的可怕! 高兴自来到这个世间,虽然已经知道无法习练内功心法,但不知为何,虽然身体有恙,却也发觉尤其是几天前自己触觉听觉等五官比以前更为敏锐,自己细心之下,已是感知那郁郁葱葱的树木墙角之下荡出阵阵肃杀之意。 猛然想起前世看过的张让典故,这张让可是为了钱财,连黄巾起义的各处首领也是暗中往来啊! 杨天说的不错!貌似自己不是来赴升迁之喜,而是赴了一场鸿门宴! 我好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难道被这几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浑忘记宦官奸险难测!? 高兴心中惊急,走着甬路不断思索对策,突然停步说道:“哎呀!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如今幸得张列侯赏识,下官初来拜会,怎能不制备礼节。”话说着转头望向田猛,“你快回去知会甘宁,让他准备琉璃物事,备齐亲自送来。” “啊….!?”田猛一愣,“主公,那甘宁不是……..” “让你快去就快去,忘了先前甘宁在官舍对我说的话了?快去,一定要甘宁亲自送来!”高兴话说着,眼神却是猛瞪着田猛。 田猛先是怔楞,而后猛然醒过神来,应了一声,直接回身便朝外跑去。 高兴眼见田猛朝院门外跑去,直至出了院门,渐渐消失在府外大道上,方才松了口气。 张让如此布置,自己既然进了院内,怕是出是出不去了,好在张让对自己下属倒是不加防范。 高兴故意让田猛回去告知让甘宁送琉璃过来,以杨天的精明肯定能明白自己已经入了张让圈套,自己这么说也是告知杨天,一定要等甘宁率领六百锦帆贼方能救出自己。 既然自己入了张让局中,以张让的权势能力,单凭杨天田猛二人是断不能救出自己了! “高大人何来的如此客气,若张候爷知道高大人如此用心,定当分外高兴啊!” 应事管家对着高兴笑道,心中却以明了这高兴进了张府,已经算是命不久矣! “理应如此!”高兴依礼说着,面上神色坦然。 二人继续行走,待过了外院,逐渐朝内府行去,高兴也是越发心惊,因留神之下,已发现内府中肃杀之意更重,墙围之间不时有人影耸动,尤其春日艳阳高照下,更有刀戟光影隐约闪现。 此时的高兴哪还有不知,这张让看来当真是背着天子威严,誓要夺得琉璃之法了,而之前官舍的传唤,只怕也是不想引起众官舍之间熟人撞见,漏了行迹,不能隐秘行事了。 有此也能看出,不管这次张让能否得到制作琉璃之法,自己的性命却一定留下,杀人灭口了,只怕自己的官舍附近也有暗哨盯住,防止杨天田猛有着变故,不过也幸好自己临时起意,在官舍挖出暗道,想来杨天田猛二人定能安然逃离。 高兴此时也有惊慌,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量放平心态,抓紧一切机会保身,无论如何也要挺到甘宁他们赶来。 张府很大,即便内府也要走很长时间,也幸好时间长久,使高兴由原来的惊慌心绪慢慢的平静下来,不断思考着脱身之法。 过了几处厅榭,前方豁然开阔,一整栋庞大楼宇坐落院中,正是张府中堂。 二人来到正堂上,正见张让惬息在正中榻椅上,身后两名丫鬟为其捶背松神,随着管家喊话,高兴略微上前辑礼道:“下官高兴拜见张列侯。” 张让睁开眼睛,挥手示意两命丫鬟进了后堂,笑道:“恭喜天赐小兄弟升任广陵太守之职了。” “承蒙张列侯在朝上为下官保举,下官感激涕零。”高兴恭敬说道。 “哈哈!什么保举不保举的,你都自称是本座的贤侄,那又何必见外呢?” “什么!?”高兴一愣。 便在这时,后堂传来讥笑之声,“怎么!?半年前的黄河边上你倒忘了亲口所说的张列侯是你堂叔的事了!?” 话声中,一位身着花色羽衣的俊俏公子从后堂走出。 高兴看清来人,眼中有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直接惊呼出口:“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欲霸占年少的郭嘉,其后被高兴唬住的那名富家恶少! “你不是……不是……” “你是不是想说,我听了你的话来见张列侯,早已经被张列侯五马分尸了!?” 高兴此时已是被惊的瞠目结舌,却见那恶少走到张让身旁,直接伸手抚摸过张让面白无须的脸上,“不过还要多谢你的诚恳忠告,如今的我可当真是如鱼得水了。”话说完,恶少转头看向高兴,一抹狞笑浮挂嘴边。 高兴看着张让的一脸媚色跟这恶少的轻浮之举,哪还有不懂的道理,恐怕这恶少虽然来了洛都求见张让,本该被张让处死,但瞧见恶少俊俏,二人又都有龙阳之好,颠鸾倒凤一番,竟真的苟合一起了! “你知道吗?那日天子出宫去怡春楼,我便在车队其中,可将你看的真切,那时我便想求列侯好好的整治一下你,可列侯爷说你是受蔡邑保举而来,不可轻动,谁曾想你来了个木秀于林,上朝进献琉璃之法,哈哈造化弄人啊!” 高兴确定张让是真想得到这琉璃之法了,而为了防天子获悉震怒,自己的性命恐怕也将不保,毕竟天子重视的也只是制作琉璃的技术,而不是自己本人。 这琉璃之法只有一人知道才是天下大计,但自己能否拖到甘宁返回又全在这琉璃之法上,行走在张府的路上高兴已经想好如何跟张让虚与委蛇,拖到甘宁他们来救,可没成想这名恶少的突兀出现,彻底打乱了自己先前想好的计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京兆狱 高兴此时已是六神无主,本能的开口问道:“你要怎样?” 恶少嬉笑一声,“也不要怎样,只要你将制作琉璃技法相授,也好由侯爷为你把关,你自去做你的广陵太守,安心为天子制作琉璃物事,你看可好?” 高兴点头道:“好是好极,可这琉璃之法程序繁琐,制作精密,短时间可是教之不会,而我所剩时间又不是很足。”高兴话说完,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那就要劳烦高大人将制作琉璃技法写下,等大人书写完毕自可以离开,我们也自有斟酌。”恶少话说着,伸手指向一旁桌上早已备好的竹简笔墨。 却见高兴冷哼一声,怒喝道:“依你眦睚必报的奴才之相,会让我写完安然离开,真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厉喝声中,直接奔向恶少! 恰在此时,厅中遮帘处有人影窜动,四位全副武装的侍卫直接跃出,抢先出手,已经将高兴按跪在地。 恶少嘻脸一笑,“好大贼胆啊!那日黄河边上你冒充张列侯的贤侄,事后我细回想你们也定是哪处缉拿的要犯,否则有怎会有此贼胆,你说如果侯爷将此事禀奏天子,天子会有何想法呢?” “要杀要剐你说就是,我虽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要我向你这奴才低头,真是可笑。” 恶少闻听,吆了一声,“好一副英雄气概,就不知受了鞭伐之苦后,还能……….” 恶少话未说完,突然住口不说,因为他惊愕看到原本被架住双臂的柔弱书生,猛然身体震颤,甩开了四位侍卫的捉拿,直接一个蹂身从自己身旁窜过,期间已是随手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环首刀,片刻之间已是欺近面色惊慌的张让,手中长刀已是横向斩去…….. 自恶少现身,高兴虽然震惊,心中却另有了打算,如今拖延时间已是不可能,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擒下张让! 这想法虽然极具大胆,但眼下已没有任何办法,高兴只能铤而走险! 如今自己虽不知怎么气力身法大增,但众人却都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身躯孱弱的书生,不免心中大意,自己大可借着时机欺近张让,挟为人质,再求出逃! 方才高兴故意发怒,走向恶少,一是可以间接拉近自己与张让的距离,二来也知道厅中必定藏有侍卫,自己冒然举动,必定可引出最近距离的侍卫力量,也方便为自己突兀之间发难,劫持张让争取时间,最后等恶少说话之际,几位侍卫松懈之时,好在这张让当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只有四位侍卫出现,使得高兴能够突然腰身发力,忍痛挣脱了束缚,顺势在一位侍卫腰间抽出刀器,逼向张让脖间。 人在特殊环境中的随机应变乃是人的本能,这也直接决定了此人日后终究有着多大成就,而高兴在此方面,无疑很是出类拔萃! 本来高兴离张让仅有几步之遥,如今仓促之间发难,众人都是始料不及,四名侍卫虽有武力,此时在这瞬息之间也俱是怔楞当中。 眼见长刀离张让脖颈之间只有几寸距离,高兴心中也是有了一丝庆幸,成功了!可高兴刚想出口喊话,蓦然之间,似乎有风吹过,高兴眼前恍惚一变,同样一柄环首刀直接挡住高兴的长刀,听得一声脆响,高兴的环首刀竟然如切豆腐般,被突兀出现的刀锋整齐削断。 同样材质的刀器,对方的环首刀上却没有一丝缺口,更有无形真气流淌刀身! 真气蕴器! 牵引之境的大高手! 高兴刚有念头闪过,已有一人站至面前,来人一脚踢向高兴,劲力奇大,直接将高兴踢飞撞在墙角。 高兴只觉全身剧痛,喉头一甜,一口血液从口角溢出,气息一时萎靡。 闻听久不言语的张让说道:“知道你手下有个武勇至极的高手,洒家怎能不做防备,不过你一介书生竟有如此武力倒也出乎意料。” 张让话说完,转头看向旁侧突然出现之人,这人若是晚出来一息时间,真不敢想象会出现何等局面,额上也不禁渗出一丝冷汗,却见来人只是凝神闭目站立一旁,神色未见一丝慌乱。 “哎呀呀好大胆子!竟然触犯侯爷威严,早早的将琉璃之法写出,何必受这罪过,早知道你有这等性格,之前黄河边上的那少年就不该转送给你了,也不知道那标致少年受你多少凌辱了。”恶少此时方才定神,看向高兴也是有些佩服其胆量,但想到高兴到至此刻还想着寻机出逃,更有胆量在自己面前对张列侯出手,也是有些愤怒。 “不过我这里倒有不少壮士给你,你慢慢消受。” 恶少话说完,召唤一声,顷刻之间,后堂传出哗啦声响,紧接着几名壮硕非常的猛汉手持铁链从后堂走出。 高兴萎靡在地,无奈摇头一笑,机关算尽却不想被人一刀彻底斩乱,人说一力降十会,到哪都说的通啊! 高兴沮丧,却不由咬牙一挫,转头看着静立一边突兀出现的猛人! ………. ………. 东汉后期,有专门关押侍郎官位以上跟皇亲贵戚的若卢狱,左右都司空狱,居室狱,有关押女犯的掖庭狱,跟囚禁官署吏卒的上林狱,廷尉狱,都船狱,内官狱等。 各种监狱令天下人胆战心惊,谈之色变! 但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却要属京都的京兆狱! 因为这是大宦官张让的私立监狱! 张让权倾滔天,只要不得其心意,敢公然犯上的文武大臣,连同家眷子女尽皆入狱,生不如死,因为张让挖地为牢,又名地牢! 风闻天子刘宏也时常来此,刘宏性喜淫乱,常让牢中囚犯子女与狗强行**,如此骇人听闻又有悖人伦的禽兽之举,竟大得刘岱欢喜,慢慢的也将此等疯狂之举带进宫中,天下哗然! 而因为地牢挖地为牢,又有天子临幸之威,很多人只闻其名,不见其身,防备力量无需严密,但今天的地牢门外,却是枪器森然,士兵林立! 高兴双手被铁链吊锁在结实的木桩横梁上,望着正前方刑台上各种沁着斑驳血迹的刑具,闻着地牢内那种特有的血腥气味,无形中感觉更加压抑与…….害怕! 是的! 高兴真的有了一丝害怕! 虽然自己几番都与死神插肩而过,但那都是仓促之间,心绪根本没有多大波澜,也根本没有深刻领悟后怕的念头! 如今要真真切切领悟生死之间的定义,也要实实在在感受死亡临到所笼罩的阴影侵袭,高兴有一个念头闪过,何不将琉璃之法说出,以求速死,也不必受这刑罚之苦,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单不说自己有着多大雄心壮志,若真让张让得到制作琉璃之法,本来一件利于天下的大计,可在他手中不定又将怎样荼毒天下,而且来地牢之前的路上,虽然高兴被蒙双眼,隐秘行藏,却也闻听见有侍卫对恶少禀报,暗哨曾见一人奔进官舍之中,可久等不见官舍动静,悄然进入官舍搜查,已然不见。 高兴知道杨天田猛二人已经借暗道逃脱,倘若自己心智不定,一死了之,等甘宁找到此处,再来搭救自己,非但功亏一篑,自己反而连累甘宁众人,自己又于心何安。 罢了! 不就是受些刑罚之苦吗?我倒要看看等甘宁赶来,我究竟能少几斤肉,断几根骨! 可思虑到甘宁众人赶来,高兴却也有些心神不定,押解看守自己前来的正是先前那位突兀出现的猛人! 高兴心中暗恨,那该死的太监竟叫此人前来跟随,以那人方才在张府瞬息之间所展现的威猛,只怕犹在甘宁之上,可甘宁他们要来搭救自己非要短时间内将自己救出,否则时候一过,势必有大批卫队赶到,到那时非但自己逃脱不出去,反而又连累甘宁众人,可此人在此,即便甘宁人数众多,又怎能快速成功? 不知为何,高兴心中反而倒有些纠结不希望甘宁众人来此。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张绣 “高大人!看你一路无话,可是想通关键了。” 见高兴也不说话,笑道:“你也别妄想你那出逃的两位下属,如今能救你之人也只有当今天子,可皇宫禁城上下全是侯爷预先安排好的人手,他们又怎能通禀呢?而且侯爷已派人把手各处要道,真心敢救你的人,怕也只有你那八九位下属了,可仅凭他们又能够翻出多大浪花呢?” 话语啰嗦一堆,见高兴扔不说话,只是看着旁侧站立之人,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此人乃是并州董卓属下张济的侄儿,张绣张凉平!” 张济的侄儿!? 高兴虽未言语,心中却翻起浪花! 三国枪神张绣! 张绣的名字在后世如雷贯耳,但有一些缘由也是因为其叔父张济的妻子邹氏的关系! 前世的邹氏名字虽然无从考籍,但却可谓是三国中影响最大的女人之一: 历史上的张济身死后,将自己的全部财权兵力全部移交给了张绣,而也因此张绣对缟素守寡的邹氏倍加敬重,可这邹氏正直风华正茂之时,被曹操撞见,威逼利诱,当晚行了一夜露水夫妻之实,张绣获悉愤恨不已,直接反了曹操,而也因为此事,直接搭上了曹操大儿子曹昂与侄子曹安民的性命。 在那场宛城的战役中,典韦也在此役中,被张绣一枪挑下! 虽然张绣之前命胡车儿将典韦双戟偷走,但能枪挑典韦也有此能够看出张绣的武勇。 而自那次枪挑典韦后,百鸟朝凤枪法威震天下,被冠枪神! 此外张绣还有一个身份! 乃是赵云赵子龙的师兄!二人同拜童渊门下,,,,! 有他在此,甘宁他们又怎能轻易救出自己,高兴哀叹一声,感受着压抑的氛围,越加有些烦躁。 虽然有了如今的地位,但恶少心中其实早已恨透高兴,此前在府中自己耐着性子劝说高兴,也是因为张让想得到制作琉璃之法,如今张让将高兴关进地牢,让自己权益行事,见高兴仍是不屑自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仇恨。 随手从刑台上抽出皮鞭,喝令身旁侍卫将高兴衣衫尽除,却见从高兴脱落的衣服中掉落一绢丝帕与纸质小本。 恶少心喜,这定然是琉璃之法了,对掉落高兴脚下的丝帕也不在意,忙令左右将小本拿来。 打开一看,却是不明所以,见张绣在旁,递给张绣,张绣接手一看,乃是一本基础的内功法门。 “内功心法!?” 听着张绣所说,恶少一阵烦闷,心头火起,直接将皮鞭抽在高兴脸上。 伴随声响过后,高兴只觉一阵火辣疼痛自额头烫过脸颊,随即一道血痕自脸上快速肿起。 因为抽在脸上,越感疼痛更甚! 高兴龇牙吸了一口冷气,抬头见恶少一副得意的神情,冷笑一声,“你挠痒痒呢?” 恶少绝想不到高兴能说出此番话语。 看你骨气能硬到几时!? 手中皮鞭又是挥去,高兴眼见一道如盘舞飞蛇般的阴影划过,突然胸前剧痛,已有血红的印记渗出。 感受着莫名言语的痛楚,看着脸色隐现疯狂的恶少,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似乎就是电影当中临死不屈的英雄人物,心中也有着豪情迸发,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恶少眼见高兴如此,脸上疯狂愤怒之意越加明显,手上加劲,皮鞭毫不停歇的尽数落在高兴全身………. 让你笑! 再让你笑! 接着笑啊! 一时间,一个嘶声大笑,一个如癫似狂。 伴随噼啪声响,二人的尽情发泄全数落在高兴全身,慢慢的血痕破裂,肌肉崩碎,高兴全身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溢流。 “够了!”张绣挥手止住恶少刚要落下的皮鞭。 倒不是张绣怜悯高兴,若如再打下去,面前的青年非死不可! 却见那恶少仍不停歇,喘着粗气仍要抢夺皮鞭,张绣手腕一扬,从恶少手中夺下皮鞭,直接将皮鞭仍在旁侧炭烧的刑炉上,只一小会已是吡啦作响燃起火苗。 “大胆!张绣你竟敢管我的事情!” 张绣也不说话,只是站立一旁。 “你知不知道董卓刚刚升任并州刺史,还不是靠侯爷保举,你也只不过是那董卓送来给侯爷的看门狗而已,你跟我嚣张!” 恶少瞪着张绣,“别仗着自己年轻有些武勇,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连侯爷都在我胯下臣服,你算什么东西!” 张绣额上已是青筋隐现,但又似乎想到什么,紧握在后背的双拳最终缓缓松开。 “你被董卓与张济派来,无非是想对侯爷示好,也为你得个官位,那枕边话语我可是无所不知,无有不能,讨好了我可比讨好侯爷还要来的实在,你算明白了没?” 有了这一段小插曲,恶少对于鞭伐高兴已是缺了兴致,冷哼一声,又转头嘱咐狱卒不准给高兴吃食,话说完自顾离开,去了侯爷府。 张绣静立片刻,想想方才恶少所说的话语,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竟被其说的冠冕堂皇,也觉好笑,看了看被吊住低下头颅的高兴,似乎已是痛晕过去。 张绣唤着一旁的狱卒,让其取一些金疮药过来。 狱卒有些迟疑,“这个……….” “他只说不让你们给高兴吃食,却没说不准给他上药,去吧!” 狱卒在地牢呆了有些年头,见惯了贪生怕死之辈,尤其今天听闻要有要犯带来,不能漏了风声,牢内犯人尽皆秘密处斩,众犯人都是哀声痛哭,屎尿一身,心下也自敬佩高兴的铮铮铁骨,看了看牢内十几位侍卫,微一咬牙,直接朝牢门走去。 张绣转头看向高兴,此时高兴浑身裂痕,鲜血溢流,正有几滴殷红血液滴在脚下一方丝帕上,走过去将丝帕捡起,看见殷红的血液已经在丝帕上晕染开来,摇头一笑,“你这又是何苦?” 却听原以为已是昏迷的高兴低着头说道:“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能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若以常理,首次受这鞭伐之刑,受这如刀刮苦楚,高兴早已疼痛难忍,昏死过去。 可事情总有奇怪! 就在恶少的皮鞭将高兴的筋肉抽开之时,高兴虽是疼痛难当,却蓦然察觉身体之中似乎有什么流动,根本未受高兴意识驱使,自主的涌到断裂的伤口上,一阵酥麻的感觉袭来,貌似是在治愈伤痕累累的肌腱肉体! 可又不像是治愈,又分明像是断肌重组! 高兴自己不知道,自己每晚熟睡后,总会自主吸收天地元气融为自身,数月下来已经集蕴了无数天地元气,可有红色物质作祟,根本无法循环丹田,便也无法感应到自身的天地元气。 可又因为无法循环周天,不能淬炼蹂身,内力越强,身体却弱,久之必定生患,几天之前已经初显端倪! 但如今阴差阳错的被恶少鞭虐,筋肉肌理全部碎裂,这又给体内元气一个很好的出口,互相运动之下,高兴的肉身正在被元气侵染,重新愈合增长,慢慢的筋肉也是越加坚挺强韧。 也就是因为体内元气的不断灌输,这面碎裂,那面重生,虽然过程缓慢,肉眼无法分辨,但却无形中抵消了高兴大部分疼痛,但终究也是血肉之躯,时间长了,高兴也感疲惫,低下了原先昂扬的头颅,不再说话! 当闻听张绣问话,直接开口说出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实则也是为自己振奋心神! 张绣听着高兴这番话语,心中震惊,如此佳句真乃金科玉言,古今大能者莫不如是! “不愧是名称狂诗铁卷的一代才子,句句精妙,发人深省,可惜你却有些迂腐,早早将琉璃之法写出,怎能受此无妄之灾。” 高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以那奴才眦睚必报的性情,只要我写出琉璃之法,他肯定也不管真假,直接便除了我的性命,在那奴才眼中,杀了我可比那琉璃之法重要的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鞭刑之苦 “那你又是如何惹了这么一张狗皮膏药?” 虽然之前在张府,张绣也闻听恶少说了只言片语,终究不明白高兴怎会被那恶少如此记恨。 高兴微微咳嗽一声,感觉肺腑都是疼痛,说道:“世间坏人比比皆是,见不惯就要铲除,只是造化弄人罢了!”而后缓缓吐了一口气,“还要麻烦大人替我保管那方丝帕跟心法本子,这都是我贵重之物,谢过大人了!” 张绣闻言,有些惊奇,开口问道:“张绣如今跟他们一丘之貉,你怎又能如此信任在下?” 高兴不答反问,“不知张大人可是赵云赵子龙的师兄?” “哦!?”张绣一惊,你认识我师弟? 不怪张绣有此一问,现今张绣根本没有名气,赵云也是毫无名声在外可言,枪神武神的字号也都是后来创下赫赫战绩,才得以风靡天下,无人不晓! “我本是子龙的兄弟,子龙在我面前倒是常常提起过你。” 高兴很是坦然的说着。 想让自己意志消沉,闭目待死!? 笑话!! 单不说自己有了创世伟业的大计,自己现在手中可是握着甘宁一众的生死啊! 自己还要去广陵赴任,还要继续给典韦他们讲故事教习字,还要创立不朽江山,还要抱抱心上人蔡琰,还要带着蔡琰游遍如画河山,,,,,,, 太多太多的还要,自己岂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所以高兴又在赌! 赌张绣与赵子龙的师兄弟情分! 此时张绣依然在震惊当中,闻听高兴继续说着:“听子龙说过,你二人同拜童渊大师门下,情同手足,师兄的百鸟朝凤枪法精妙无比,他是自愧不如,又说你志向远大,对叔父更是敬重无比……..” 高兴将前世所知的一一详述出来,只把张绣惊得瞠目结舌。 如若不是自己师弟的好兄弟,怎能知道如此之多的事情,心下已对高兴的身份毫无怀疑。 “我那师弟现今何处?” “子龙自小好任侠,或许又去别处劫富济贫了,那日分别后原想再寻求一会,可只怕再无机会了。”高兴叹了口气,言语也是悲切。 张绣闻听,心中纠结,最终还是说道:“你既然是子龙的好兄弟,在下理应救你,只是如今张绣奉命行事,这……这……”话语已是说不下去。 高兴笑道:“你不必如此为难,小弟只求大哥一件事情可否?” “你说!” “相求大哥……..两不相帮!” “什么!?” 张绣闻听,有些怔楞,根本不知道高兴这句话何意。 在场侍卫狱卒刑夫也都听到高兴与张绣话语,闻听高兴最后所说,也都是不明所以。 刚好此时狱卒已将金疮药拿来,取出后慢慢敷在高兴全身,药物刺激之下,疼痛越加难忍,高兴只感全身肌肉都在颤动。 伴随着冷汗低落,高兴咬紧牙关,承受着剧痛,再不说话。 他要给时间让张绣思考,给做够的时间让张绣考虑。 但那种如同刮骨剃肉般的剧痛实在是难以忍受,正在逐渐消磨着高兴的意志,终于头颅垂下,真的昏死过去。 张绣实在是想不通高兴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到底什么是两不相帮!? 虽然听闻高兴在自家官舍通了密道,两位属下得以逃脱,心中也赞赏高兴的机智,但之前便听闻张让与恶少所说,高兴手下也只有那八九位壮汉,再无其他势力,自己被委派在此也是为了堤防其中一位据说很是有些武力的猛人。 可是…….. 北军中候兼领的北军五校以及执金吾属下的缇骑卫队都在附近,即便自己不在牢中,仅凭那几人如何能短时间内救下他呢? 张绣心中不解,却又在此时张绣突然察觉周围灵动的空气有些异样! 张绣是牵引境大成的高手,对于天地元气自然有着极其敏锐的察觉,抬头看向高兴,已是发现周围稀薄的天地元气此时正顺着高兴的鼻腔进入体内! 这委实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吸收天地灵气必须心无旁贷,坐首观心,以自身气机为引,吸取天地元气融为自身,可这青年分明是昏死过去,无法运行周天,身体怎能自主汲取天地元气?! 而后张绣细瞧高兴,却又发现高兴全身未受鞭锋波及的肌肤,竟泛起暗红之色,且不断有着波纹浮动,隐约的浮散至周身伤口之处,心中更是惊奇。 好一个怪才! 难怪能跟自己的师弟成为至交! 自己的师弟是个武学天才,更是个奇才!年纪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所学武技一点即通,一通即会,师傅的百鸟朝凤绝技共有七式,自己穷尽心智也只领悟其中四式,可师弟只用四天时间就将七式全部领悟,但师弟却又不用,又自行将七式融会贯通成仅有一式,威力自然威猛绝伦! 但张绣却没有见过那一式的威猛,只因这一式讲究圆满,真气与技巧把握无不要妙到毫颠,非要入神境界以上才能发挥莫大威势,虽然离开之前自己的师弟已然是牵引境界圆满,但牵引境跨越入神境如有天坠,如今隔了许久,也不知师弟能否破引通神! 想到自己的师弟,张绣也是叹了口气,若有朝一日再见到自己师弟,又该怎样说出此事呢? ………. 第二日恶少来到地牢,见高兴的全身已结轻微结痂,嗤笑一声,“伤口长的蛮快嘛!” 话声中,从背后拿出一根很是粗壮的皮鞭,其上竟嵌满透明微青的琉璃碎片,“虽潜入你的官舍没搜出琉璃之法,不过发现这些碎的琉璃打在人的身上,那感觉真就与众不同呢!” 恶少问向高兴,“怎样?想好了没?” 高兴似乎没听到恶少话语,蠕动着干裂的唇角,问向旁侧的张绣,“哪里来的臭气呢?臭气熏天,臭不可当啊!” 恶少眼中似要喷出怒火,甩手一鞭打在高兴身上! 好痛! 无法言喻的疼痛! 高兴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身体对与皮鞭的疼痛已经有些麻木,但旧伤之上又添新伤,而因为皮鞭上嵌满琉璃碎片,扎刺入伤口之上,无形中疼痛又加剧几分,只这一下,高兴牙关都差点咬碎! 恶少看到高兴瞬间扭曲的脸庞,只觉快意无比,手中皮鞭再不停歇,不断的挥舞向高兴伤痕累累的身体…….. 这次的疼痛比昨天的痛楚剧烈十倍,高兴勉强咬牙扛过不知多少鞭后,终于承受不住皮鞭似刮骨的痛楚又是昏死过去,但由始至终也再没说一个字! 这次恶少也不用张绣阻止,喘着粗气停下挥动皮鞭的臂膀,看着高兴一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很是满意,又嘱咐身旁侍卫与狱卒几句,转身再次出了牢门! 第三天依然如此! 第四天…….. 第五天…….. 恶少每天都是这样,也不动用刑夫,每天亲自享受着高兴鲜血淋漓的快感,而且似乎对皮鞭有着情有独钟的癖好,连续五天下来,只是用皮鞭鞭挞着高兴,对犯人动用酷刑的各类夹棍,木悎,烙铁等刑具也都不用,但皮鞭上的花样却是翻新不止,今天涂上盐水,明天沾上石灰,令高兴备受折磨,日渐憔悴。 恶少每次也都是打到高兴昏死便走,第二天继续如此,似乎也是有心要不断消磨着高兴的意志! ,,,,,, “慢点喝,小心烫!” 张绣拿着汤勺搅拌着碗中的米粥,小心喂着高兴。 已经六天时间,高兴被恶少鞭挞了整整六天时间! 张绣心中敬佩高兴的铮铮铁骨,私下早已不顾众人反对,取来米粥每天喂着高兴,看着高兴冲着自己略微一笑,以示谢意,望着高兴全身千般伤痕密布,再无一片完整,心中思绪不断! 自己不像师弟,自己自小便是一个难以抉择,心智难以坚定的人,眼见高兴这几天所受的鞭挞,心中已是不忍,有几次都想出手救下,但想到如若自己出手相救,不说能否能将高兴平安救出,日后所面临的后果可绝不是自己以及叔父那一方所能承受,终究将念头打消。 而想起这几天每当高兴昏迷或熟睡之际,身体总会自主吸收天地元气,虽然境界的突破,需要领悟之力突破桎梏,但当境界圆满之时,若不能短期有了境界的领悟奥义,自身所积蓄的圆满真气,就像每日吃的饭食一样,会不断地消减,非要再行修炼圆满不可,此消彼长之下,破境可谓更难。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脱离地牢 但眼前的青年每日总能自行汲取天地元气,那汲取元气的速度又比单纯的打坐吐纳快出多少倍,也只需不断将境界圆满再心境感悟着自然之意,日后将会突破至何等境界,张绣也是不敢想象,而且眼前的青年也有着狂诗铁卷的称号,文韬武略俱都称奇,真正的世间奇才啊! 哎…….! 如此青年才俊凭白身死在此处,若他日师弟知道我对他的兄弟见死不救,不知对我又有何看法? 无形中,张绣越加纠结! “张绣你好大狗胆!”不知何时,恶少已经来到牢狱里。 若照常理,以张绣如今的修为,耳聪目明,肯定能提前察觉恶少的到来,但心绪翻涌之际,丝毫也没觉察。 “难怪这几天他总是神色饱满,原来是你喂他吃食,可曾记得我的嘱咐?” 再有几天高兴就要面圣,若天子发现高兴不见,势必下令搜查,虽然侯爷权势滔天,也是不便隐藏,可到如今仍没得到琉璃之法,张让已是着急,相形之下,恶少更是恨极了高兴,今天早早来到地牢,却不想看到眼前一幕。 “若几天米水不沾,他早已活活饿死,还用得着你如此酷刑?” “莫非你以为他还能活着离开这里?”恶少脸现狰狞,“张绣你给本少爷听好了,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乖乖的依着本少爷的吩咐做事,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 张绣听着恶少话语,心中已是有了怒火,眼中精光乍射,便如啻怒的猛虎一般,朝着眼前的恶少逼近。 恶少本来有着怒意,但瞧着张绣的神色,突然又有些惧怕,哆嗦着唇角缓缓后退,“你…….你…..你想干嘛?” 却见张绣突然朝牢房暗处四周看了几眼,脸色也是变换数次,最后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看向高兴说道:“我答应你……..两不相帮!” 张绣话说完,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绢丝帕与一个小本,整齐放在牢狱的角落,转身走出牢门,朝着牢狱外门的阴影走去。 恶少不知张绣说这句话的用意,看见张绣离开,只道是这张绣终究怕了自己,眼中有一丝恶毒闪现而过,而后看向高兴,“好大的本事,牢狱中还能结交到人脉。” 话说着,从身旁的炭炉上取出烧制通红的烙铁,“本少爷的忍耐可是有限,乖乖的把琉璃之法写出,给你一个痛快,何必受这苦楚!” 时日越加临近,恶少已是不耐,今天百般酷刑用上,也要逼迫高兴吐出琉璃之法! 高兴正欲开口说话,却蓦然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异响,虽然如今自己身受重创,但也不知为何五官竟比前些时日更要灵敏,分明听到牢狱外围一处暗道传出似乎是刀器抹向咽喉的异响,想起先前张绣说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浮,不打反问道:“你是不是坐着张让的马车来的?” ‘是又怎样?’恶少不明所以,本能的开口说道。 高兴闻听,咧开了嘴角,露出浸满鲜血的牙齿,“小子!谢谢你啊!” 恶少闻听,更是纳闷不已,这货脑子坏掉了吧?手中的烙铁正想直接杵向高兴那再无一丝完好的皮肉,突然牢笼外哗声大作,无数青年壮士手持刀器长戟狂喊着奔进牢笼,与牢中侍卫厮杀一处。 恶少大惊!可还未待其有什么反应,一位青年壮汉龙行虎步的奔向自己,抬腿一踢,力道奇大,直接将恶少踢飞,刚好落在狱中一排棘凳上。 棘凳上布满无数铁制尖刺,深深刺入恶少的屁股之中,恶少疼痛至极,哭叫着挥舞胳膊,想起身站起,但棘凳上的尖刺都磨有倒钩,这一运动,肌肉牵扯之下,尖刺反而轧的更深,越加疼痛难当,坐在棘凳上哇哇嚎叫! 甘宁将恶少踢飞后,眼见被挂在刑木上的高兴神色憔悴,浑身一片血污伤痕,再无一丝完整,仍自对着自己微笑,饶是甘宁豪情汉子也是悲拗不已,大吼一声,“全部杀尽!” 众羽帆贼闻听,刀锋霍霍,齐齐斩向已是惊恐无比的侍卫。 地牢内也只有几十位侍卫跟狱卒,黑暗中甘宁众人已是解决了一部分,只余这些侍卫早被这些突然闯入最少已有百多位壮汉吓破了胆,除了先前因去给高兴置办金疮药的那名狱卒幸免于难,几息之间,已被众羽帆贼砍翻在地,再无气息! “主公!” 田猛哭喊着跑向已被甘宁救下的高兴,看着高兴全身伤痕,便如在自己心中剜下一块肉,哆嗦着给高兴披上衣物,却听高兴喊道:“别杀他!” 此时牢里的侍卫狱卒都已被众人斩杀,正想给坐在棘凳上嚎啕大哭的恶少来个痛快,闻听高兴发话也都一同停住。 来之前便听甘宁说过,要来地牢救出自家主公,众羽帆贼一向唯甘宁马首是瞻,闻听都是毫不犹豫前来搭救,虽然此时高兴遍布伤痕,但老大的主公发话,哪有不遵之理! 高兴从一位青年壮汉手中拿过一把短刀,走向恶少面前,此时恶少虽然剧痛难忍,心中已是害怕至极,再也不敢大声叫嚷,见高兴将刀刃架在自己脖上,下体一热,不觉间已是尿湿整个裤腿。 “你说我该不该杀你?”高兴用刀面拍了拍恶少脸颊问道。 恶少忍受着下体的剧痛,吸了一口凉气,“天赐兄弟真能说笑,我可是侯爷的禁脔,你若把我杀了,怎能承受侯爷的怒火?” 虽是惊慌高兴怎么凭白多出如此多的壮汉前来搭救,但肉在砧板,话语虽然强势,语气却极尽委婉! “哦…..?”高兴一笑,“张让这么喜欢你吗?” 恶少尽量保持坐姿,恬脸笑着应道:“每日无我不欢。” “哦!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高兴直接短刀一横,抹向恶少的脖子…… 如此丧尽人良的人渣,即便杀上几千几万,高兴也绝不手软。 恶少手捂着脖间不断涌出的鲜血,睁大着眼睛看着高兴,临死之际也终是不明白,自己已经明说了跟侯爷的关系,为何他仍有胆量杀了自己,难道他当真不怕侯爷的怒火!? “主公走吧!”甘宁从怀中摸出一条黑色布条,对着高兴说道。 自己的主公已经在地牢呆了有些时日,如今身形也是憔悴,断不能立马见到阳光。 时间有限,高兴也不耽搁,应了一声,命田猛将墙角的丝帕跟本子拿上,由甘宁把自己双眼蒙上,将自己背在身上,众人手持兵器,头前带路,从暗道处又杀了出去。 “喂!阿三醒醒!” 众人之中,一位落后的青年壮汉,刚好看到阴影角落里的同伙昏迷在地,忙上前拍醒。 那人醒来后,仍是有些恍惚,闻听青年壮汉问道:“你怎么忽然昏倒了?” 那人摇了摇头吗,“我也不知道啊!方才看到一个华服男子从牢内奔着我这走来,寻思给他来个痛快,谁知刚把刀劈到他身前,却突然不见了他的身影,我自个却后脑一痛,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青年壮汉嗤笑一声,“你这头笨驴,快些抓紧走吧!”话说着拉起那人一同奔了出去。 等众羽帆贼全部跑出暗道,阴影角落里缓缓行出一人,却正是先前的张绣。 张绣站立不动,突然目光盯着牢内一堆侍卫尸体,不消一会,侍卫的尸体缓缓被人从下面推开,一位侍卫从尸体中爬出,也没注意到牢外的张绣,正想逃命,突然感觉胸前一痛,低下头来,却看见一处刀尖自从胸腹间突兀出现,还未有任何想法,已是越加感到寒冷,直接倒地气绝。 张绣细细的扫视一下周围,确定再无遗漏,脚尖一挑,身旁脚下一柄尖刀落入手中,根本没有犹豫,随手一横,尖刀直接刺向自己的大腿根部,伴随鲜血溢流,张绣找了出墙角,缓缓倚墙坐下,闭上了双目! ,,,,, 高兴被甘宁背在身上,随着众人过了几处暗道,闻听远处有着厮杀喊声越加清晰,随即感到全身一暖,知道已是来到地面,四处喊杀兵器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又闻听甘宁大喊道:“主公救出,大家扯呼!” 呼啸之声不绝于耳,高兴感受着颠簸带来的疼痛,慢慢的耳旁的兵器劈砍的声音已是逐渐消失,身后隐约传来牢狱外那些侍卫的呼喊声,闻听田猛气喘吁吁问道:“兴霸!我们往哪里走?” “我知道一处偏巷,那里人丁稀少,适合我们躲藏。” “别去那里,我们专走大道,往人多的地方去,到了官舍便是安全。”高兴听声音熟悉,知道是杨天的声音。 “啊…….!?”奔跑中的众人都是不解。 “飞羽说的不错!”高兴说着,并命甘宁安排人手不停鼓噪呐喊,广陵太守被人追杀之类的话语。 自己身负天子皇命,那张让一干人等胆量再大,也断不敢在喧闹处擒拿自己,光明正道之处自己反而最是安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章 两世为人 甘宁不知高兴前后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在渡口闻听杨天与田猛所说高兴被张让捉拿,丝毫未有犹豫的便率领六百锦帆贼前来密谋搭救,而今既然救出,那此时主公的吩咐,自然无有不从,便命人依着高兴所说,众人专往人多开阔地方跑去,一路上不停鼓噪叫喊,慢慢的身后的侍卫再不追赶,直至到了高兴官舍,终是安全。 几人将高兴扶进正堂坐下,慢慢取下遮住高兴双眼的布条,高兴眨了眨眼睛,慢慢适应着微显光明的屋子,终于睁开双眼,而就当高兴真正睁开双眼的时候,内心之中突兀之间有着很强烈的感触: 自来到这处世间,自己除了惊奇也本没有别的想法,但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苦痛,就当在自己疲痛乏及之时,又被甘宁众人救了出来,就在双眼睁开重见光明的一霎那间,心中真正有了两世为人的真切感触! 见杨天田猛甘宁三人眼神异样的盯着自己身体,知道他们担心自己伤势,微微一笑,问向甘宁,“你的那些兄弟呢?” “回主公!都在官舍前守卫!” “扶我出去!”高兴忍着剧痛想要站起身来。 “主公你现在伤的很重,可要好好休息。”甘宁杨天连忙上前扶住高兴,田猛本要跑出去找个郎中,回头正看见高兴一路颠簸再加刚才一番使力,稍有凝结的结痂已是淌出血水,也是连忙跑过来阻止! “不!扶我出去!”高兴的眼神异常坚定! 官舍面前,众羽帆贼三五成群的来回巡视,更多的则是直接拿着兵器蹲在地上,连续蹲点监视了张府几日,再加刚才好一番拼杀,众人也都有些乏了,但神情之间都很是亢奋! 这可是从京兆狱强行救出老大的主公,如今的他们当真有些就连自己都是不敢相信! 若被世间知道自己的惊天之举又会给自己创出多大名望,九州之上又将有多少人能够记得“锦帆贼”的名字! 很多锦帆贼的脸上竟然冒出一丝傻笑出来! 而此时高兴正被甘宁扶着来到官舍前,众羽帆贼不明所以,也都渐渐聚拢过来,却见高兴推开甘宁,而后深深的朝着众人长身一礼,躬身的幅度也是很大,身上的伤口崩裂更重,鲜血已有几滴滴落地面,“承蒙诸位兄弟搭救,高兴在此谢过!” 高兴被典韦王越都曾救过,但一位是义气,一位是豪杰随性使然,高兴虽是心中感谢也没有多大感慨,可如今这六百多人明知自己被张让所挟,仍能不顾身家性命救出自己,心中委实感激不已。 高兴说完,依旧俯首。 众羽帆贼多数是些莽夫,虽然平时没少做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心中也有豪气,之前听自家老大所说,乃是投奔一位御马监的属丞,心中大多有些芥蒂,区区一个管马的芝麻小官怎能做出轰轰烈烈的一番大事,但老大决然,众羽帆贼也都狠心跟随,其后一众辗转跟随来到洛阳渡口,见到暗中等候的两位属丞下人,闻听这位属丞竟直接做了广陵郡太守之位。 如此一方大吏,众羽帆贼都是心喜,而后闻听自家主公竟被张让囚禁,众壮汉群情激昂,想不到第一次投奔人家便能有如此天大便宜,而且能从张让手中救出那该是多么轰动世间的大事,众羽帆贼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也不见害怕,都是毫不犹豫慷慨允诺一番,也发生了随后的一幕。 如今见老大的主公不顾伤痛,对他们施如此大礼,都是心喜高兴的心性,心中仅存的一丝芥蒂都是荡然无存,真正有了归顺的心思,而相形之下,经此事后自己初次会见自家主公的拘谨也都一并消解,众人都是洒脱汉子,待甘宁扶起高兴后,各种话语也是宣扬开来。 “主公不必如此,咱们前来投奔自然视你惟命是从!” “主公无恙才是我们的福气,理所应当!” “主公!此间事了,能否带我们去逛逛窑子,吃几席佳肴?” “哈哈!来到此处还不知道洛阳那些小骚蹄子是什么滋味呢!” “听说洛阳水席酸辣味舒,荤素汤面兼而有之,早就馋着哩!酒更是好酒!” “………..” 羽帆贼人数众多,各种话语不一而足。 高兴听着微微一笑,等众羽帆贼说话声音渐小,盎意渐弱,说道:“高兴在此答应诸位,去广陵郡任职之前,必先带你们在洛阳城中好好快活一番!” 如今终于暂时摆脱生死局面,高兴也是有些盎意,若将来自己真能登临至尊之巅,“锦帆贼”当为首功! “谢过主公!”众锦帆贼回应四字很是整齐,可见都被高兴方才的举动诚心征服。 “行了!兄弟们都盯紧点,有受伤的也都打起精神,若护不了主公安全,别说以后的享受,下辈子投胎也不能托生为人,尝不到那白花花的肚皮娘子了!”甘宁很是欣喜众锦帆贼的呼声,但看着高兴身上的伤势,很是担心高兴,话说完便要扶着高兴返回官舍之中。 众锦帆贼哈哈轰笑声中,眼望高兴被甘宁几人搀扶着慢慢进了官舍之中,一时间吆五喝六的四处巡逻守备起来,有受伤的人方才看到高兴身上惨不忍睹的遍体伤痕,都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痕根本不算得了什么,直接伸手将绷带扯掉,哈哈笑声中,直接去了周处守备起来! “主公!我那些兄弟都是些风流莽夫,根本不懂得生死之局,主公只管养好伤势,找个时机咱们马上离开洛阳前往广陵便是!”甘宁慢慢扶着高兴在睡塌躺下,直接说道。 高兴勉强一笑,看了面前甘宁与杨天一眼,正见到杨天脸上似乎有着忧虑之色,已是知道杨天所忧,“那张让权势滔天,又一心想得到琉璃之法,他怎会轻易让我离开!?” 甘宁面色坚毅,“主公放心!有我甘宁与六百兄弟齐在,即便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也定保将主公送去广陵!” 高兴此时感觉已是有些疲惫,但闻听甘宁所说仍是忍痛缓缓摇了摇头,“莽夫之举断不能做!” 不说张让那里单只自己知道的便有张绣,此人的修为武技只怕还在甘宁之上,而且张让权势滔天,若离开官舍,真的大张旗鼓的冲杀一番,就算能够将自己送去广陵,那锦帆贼所受的伤亡也绝不是高兴所能承受! 甘宁也是发现高兴渐渐疲惫的神色,不再开口说话,但此时心中已下了决定,无论付出怎样代价,只要能将主公平安带回广陵便好,但紧接着高兴所说的话语,又直接将甘宁与杨天二人惊在当地,或者是惊吓当地! 高兴所说的话语虽是有些微弱,但二人却是听的分明: “若我们能安然前往广陵,唯有——杀张让!!” 这一句话无疑便如一声晴天霹雳,二人原先的想法只是如何能够逃离张让监视,抓紧逃离洛阳,可主公的想法思维却直接跳脱出去,他竟然要杀张让! 甘宁与杨天对望一眼,彼此从眼神之中看出了隐含的寓意,主公或许伤势过重,有些说胡话了!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当高兴这个决定浮出脑海时,即便高兴自己也是下了一跳! 杀张让!!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塑身之境 等田猛带来郎中,高兴已是沉沉昏睡过去,那郎中看到高兴浑身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是有些震惊,这绝对是从生死关里走了一趟啊,而且此处又是官舍,郎中实在是不敢想象是谁敢有如此胆量如此惩治官吏,但自己也是不敢乱问,在田猛细心嘱咐下,小心的为高兴敷了药物,裹了纱布,而后又为田猛备下草药,说了几处要点,收下银钱便告辞离去,即便走出官舍之时,郎中腿脚也是有些不很灵便,如此乱世之中能够让官吏受到如此折磨,绝不是自己一介草民所能牵涉的。 而由始至终高兴都未醒来,似乎已对药物的刺激都麻木起来,虽然每日总是不察觉间自主运行功法,真气不断锤炼破损的肉身,但这几日的摧残委实折磨透了高兴的意志,高兴很累,睡的很沉! 可即便高兴如今伤势,在其沉睡之后,体内真气依旧流动,只是匪夷所思的是,身体已经再不吸收天地元气,只是身体之中转化的真气却仍旧不断的锤炼替换已死僵的血肉,虽然甘宁三人就在榻前,尤其甘宁乃是牵引之境,对周围事物的微妙转变很是灵敏,但高兴全身包裹药物纱布,又被高兴临昏睡之前的话语震惊,即便甘宁都未发觉此时的高兴全身上下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兴这一睡竟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未时过后,高兴方才悠悠醒来,感觉身体已然没了疼痛,暗想是连续多日受着皮鞭之苦,已经对相同的疼痛有些麻木,但同时又感觉身体有些酥麻微痒,忍不住揭开胸前纱布一角,却发现原先如沟渠错横的伤口已经结出微见血红的结痂,血水也再不溢出。 高兴心中一奇,这个时代的草药多是野生,又有着天地自然元气滋润,当然不能跟高兴原先时代相比,但即便如此,如此多的伤口非十日上下不能愈合如此,高兴实在是有些错愣! 可高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又忽然发现一个更为惊奇的事情! 自己的力气貌似变大了很多!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人体自身不能发觉自己终究有着多大力气,但适应了自身的力度,又突然之间在原先的体能上,力气大幅增长,本身已是能够察觉。 高兴不自觉握紧双拳,感受双臂直至手心所带来的磅礴劲力,有些怔愣,但此时已是一刻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屋里,来到院中磨制谷物的石磨前,双臂抱住石磨,稍稍运了一下气力,感觉身体伤口应该没有大碍,使出力气,那石磨竟然被自己双手抱起几尺。 高兴害怕伤口崩裂,举起石磨后便又赶紧放下,心中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过去的石磨不断要磨制谷物,石碎也多以磨制,体积颇大,重量多数都在四五百斤之上,非有着六七百斤气力不能将石磨举起。 貌似自己如今已然有了月前与甘宁挣扎时所突兀展现的气力! 而且更肯定的是,等自己伤势痊愈,力道或许越加浑厚! “主公……..!” 此时田猛拿着煮好的汤药刚巧看到高兴的举动,也是惊立当地,自己昨日熬制的汤药因为高兴许久没有醒来,已是倒掉,今日辰时又为主公熬制汤药,本想拿着熬好的汤药看看主公是否醒来,却不想看到高兴施展神力一幕! “你…….你的气力!?” 高兴看着田猛,自己也是不解,“睡醒了就这样了!” “啊……….!?”田猛持续迷糊之中! 恰在此时,官舍外的甘宁闻听院中动静,领着五六位壮汉来到院中,正看到高兴与田猛大眼瞪着小眼,喜道:“主公醒了!” 田猛见甘宁进来,抢先说道:“兴霸!主公刚才把石磨举起来了!” 甘宁一听先是一怔,随后笑道:“主公原先便有着非常气力我已知道。”随后又道:“主公如今有伤在身,喝了汤药快些进屋休息为好。” 高兴先是微愣片刻,随后将自己附着身体的布纱揭开一角给甘宁看去。 “咦……!?”甘宁细细瞧着高兴伤口,突然笑道:“原来主公也是修炼内功之人,到怪甘宁眼拙了!” “我不会习练内功心法。”高兴直接出口说道。 “哦!?”甘宁一奇,“可公主如此重的伤口,虽有药物治疗,但一日一夜竟能愈合的如此迅速,应该便是塑身境的肉体了!” 塑身境!? 高兴想起之前甘宁跟自己述说的境界之分,心中也是惊奇,自己怎么挨了几日皮鞭之苦,竟然达到塑身境的境界!? 貌似自己可不能修炼内功心法啊! 事情如此古怪,但苦思一会也不得其解,也就不再细想,不管怎样,平白多了无数气力,身体坚韧异常,在如今时代对自己终究是天大好事,自顾问向甘宁,“这几日张让那处可有什么动静” “我将兄弟们分为三拨日夜把守主公官舍,休息的也都在附近店肆住下,若情形不对立马都能杀来,只等几日主公前去皇宫领了铁书,便可奔赴广陵!” 之前杨天已将高兴奔赴广陵制作琉璃之事说与甘宁知道,众羽帆贼虽然平日打家劫舍,多做歹事,但如此紧要关头也都提起精神,护卫着高兴官舍。 “不过………”甘宁续道:“兄弟们在店肆中却发现四周有很多暗哨不停徘徊观察这里,飞羽兄已经领人前去查探!” 高兴一笑,身在局中早已清澈明了,“那定是张让派来的!” “哦!发生如此大的事情,那厮还敢有什么举动?”甘宁有气,“主公!要不……..”伸手做出斩之的动作。 虽知张让狗贼大受狗皇帝爱戴,多次说过张让是其父之言,即便主公上朝述说自己被张让囚禁,逼迫琉璃之法,那狗皇帝多半都是不信,但如此步步设围,甘宁已是暴躁,倒不如直接除了这批暗哨,也解一下这几日心中闷气。 “不!留他们还有大用!”高兴喝掉田猛递上的汤药,踌躇一下,直接开口问道:“兴霸!你众兄弟中可有浑不怕死的英雄男儿?” 甘宁哈哈一笑,“主公说笑了,我的那些兄弟都是刀口舔血的真正汉子,又有几个胆小怕死的!” “我有一事需要有人去办,但此事或许九死一生,非要胆魄奇高之人不可。” 甘宁听后一愣,犹豫半响,方道:“主…..主公可有什么计策?” 高兴伸手拍了拍甘宁肩膀,有些怅然,“我知道我说出此话十分自私混账,但成大事不拘小节,想必兴霸你已些微察觉我的志向,我心中已有谋策,但此事又极其凶险,若真有兄弟为此事身死,我自铭记于心,日后他的英节我必立碑书 坊。” 事情的发展真就令人费解,羽帆贼刚刚救过自己的性命,自己却有可能要断送一位好汉性命,高兴也是心中纠结,但张让之瘤,如鲠在喉,自己有着琉璃之法,以张让的心性岂能轻易罢手,如今也顾不得对后面的历史发生有多大改动,那张让必须死! 若要张让身死,洛都便是最好的地方,等到了广陵,虽然自己拥兵自重,但张让权势滔天,自己非但无法解脱张让,反而处处受制,高兴已有计划,或许只需一人便可成功,但张让何等身份,不管能否成功,英雄只怕难以脱逃! 甘宁望向高兴坚定的神色,突然伸手抱拳,“主公吩咐!” ……….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请君入瓮 官舍的偏房内,高兴看着站在面前的四位长相颇为俊俏的青年,问向旁侧的甘宁,“你怎么叫了四个人?” 虽然跟甘宁讲明白事情的原委,高兴还是想甘宁前去征求众羽帆贼的意愿,毕竟是关乎着自身性命,若真没一人应承也是情有可原,也只能另寻他法,却不想竟一下来了四个人! “兴霸你曾跟他们说明白了?”高兴有些犹疑。 “主公安心,我都跟他们说清楚了,这四人也都是我众兄弟中卖相颇为俊俏的,闻听有件可能要赔上性命的要事都是抢先答应,拦都拦不住。” 高兴望向四位青壮年,“高兴感谢英雄慷慨就义,事关人生大计,高兴别无他法,但也只需一位即可。” 内心虽然对自己有些不齿,但以最小代价换回最大利益也是首要,高兴也不想凭白多出几位英豪性命。 “那便我去,主公吩咐便是,尔泰绝不辱命!” “你家中还有妻儿老小等着你光宗耀祖,这赔命的事情你争什么争,自然是我去!” “既然都知道是没命的事情,那你们就别跟我争,我烂命一条,早没有后顾之忧。” “………..” 自从地牢看到自家主公所受酷刑自然知道其凛然之色,其后在官舍一拜,也都有所动容,士为知己者死,虽然初次会晤,根本没有什么深交,几位好汉都是重义之人,已是自愿交出了性命! 一时之间,几人竟然争执起来。 高兴委实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如此,看向一旁的甘宁,也明白了为何甘宁说出此事后,会有四人前来。 待他们争执一会后,高兴自顾望向四人中的最后一人,“你为何不说话?” 从始至终,这人一直闭不做声,高兴也有些奇怪。 见主公发问,余下三人也就再不争执,都一同看向那人。 “主公能够如此说出此话,此事定不同寻常,非要心思缜密之人不可,只凭一时之勇可不能成事。” 高兴一奇,“难不成你知道我安排所谓何事?” 那人慢慢凑近高兴耳边轻语道:“杀张让奸贼!” “你是如何知道?”刺杀张让此等大事非要万事俱备方能告诉众人,高兴只让甘宁物色慷慨舍命之人,但却小心嘱咐此事断不可张扬,只说是机密要事便可,等到真正物色好一人之后,再将事情详细告知为妥,此时听这人语出惊人,心中更是惊奇,不由一问。 却见那人挺起上身,朗声说道:“之前闻听飞羽兄所说主公琉璃之法乃是天下大计,想过不多久天下富贵定然趋之若鹜,求主公制作琉璃观赏,而如今主公跟那人已是势同水火,以那人性情岂肯轻易罢手,若主公有志,也必然会如此。” 余下几人闻听那人说完,都是莫名所以。 哪个他啊?什么就必然如此了? “你叫什么名字?” 高兴绝想不到眼前青年竟有着如此缜密心思,只从只言片语中就能察觉自己所想,眼神越发明亮。 甘宁从旁抢先说道:“他名苏飞,字子卿,乃是属下同乡。” 甘宁话说完却是瞪了苏飞一眼。 这苏飞不是锦帆之众,也曾苦劝自己解散锦帆,多行善事,自己却总是不听,而因自己所行恶劣甚多,不幸被官府抓获,苏飞幼时便与自己交好,不顾性命装扮狱吏将自己救出,使得自己免受车裂之刑,算是于自己有着再生之恩,再造之德。 本来苏飞是要远行投奔一方大吏,施展一身抱负,却不想刚巧碰到自己回乡召集锦帆贼,知道了自己要率众丢弃盗抢行当,也是大慰,其后闻听自己所要投奔之人只是一个御马监的属丞,新奇之下,便要来看看究竟是何等样人能够彻底改掉甘宁陋习,却不成想经历连番事故,闻听甘宁说出此事,竟不顾甘宁阻拦,强行来做这不要命的差事! 苏飞此人不算是三国有名人物,曾与甘宁伙同众羽帆贼一起投奔的刘表,依附南阳,高兴虽然熟知三国,但也不是对里面所有人物都耳熟能详,听着甘宁说出此人名字,根本也没想起三国有没有如此人物,但见其精明异常,已是认定此人,便令甘宁将其他三人劝走,要只留苏飞一人。 “主公!若你要委派苏飞此事,甘宁愿一同前往。” 虽不知高兴委派到底何事,但听自家主公所说,此事九死一生,苏飞救过自己一命,自当要随性前往,同生共死! 高兴看着甘宁浓眉赤眼的悍色,纠结半响,方才说道:“兴霸!你的长相不符啊!” ………. ……… “主公……..你还是想个办法让我进了张让奸贼身属之位,以我缜密心思,口舌之利,必能靠近张贼身边,凭三尺青锋,自然取了张让首级!” 当高兴将自己相好的计划纠结说出后,苏飞怔楞了半响,方才醒悟过来,以他的为人,自然有些不齿,方才有了先前一番话语! 对当世人来讲,刺杀张让何止蜀道登天之难! 但对高兴来讲,利用自身与张让的关系,杀张让其实也很简单! 张让好男色! 似乎是宦官没了那物事,性格越加扭曲,那几日从恶少的言谈举止,以及恶少临死前的确认,张让每日无色不欢! 计划很简单: 派俊俏男子装扮成有着男风之好的扮相,与自己‘耳鬓厮磨’,张让虽然无法再轻易劫持自己,但让这位有着“男风之好”的人留机会给张让,以张让心性定然劫持,到时自己在一番扇风起雾………. 这是请君入瓮,但是君非此君,瓮非彼瓮! 男色之风在汉朝已是盛行,但终究是不伦之道,高兴是后世之人,性格自由,无非是演员的基本功而已,况且此事若真的成功,不定日后又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里一道经典题材史记,但当世苏飞这一类人又是不然,当真是那种名声胜于性命之人,闻听高兴将谋划说出,立时坐立不安。 “那老贼久居宫中,只因我之事,方才居于宫外,如今是刺杀他的最好良机,若真有其他方法,我也不会有此龌龊想法,如今……….”高兴深深叹了口气。 气氛似乎突然变得冷凝…….. 过了许久,苏飞踌躇了好半响,突然开口问道:“不知主公有几成把握?” “自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若此事情谋划得当,应有七成把握。” 因为郭嘉与恶少之事,那张让十有八九会误以为自己也有男风之好,如今时机刚好,故意露个“破绽”,这事还真只能高兴亲自与人演一出精彩大戏,当然也是寻了张让弱点,七成把握已是保守估计! 七成把握已然不小,张让贪污纳垢,败坏纲常之举数不胜数,招至民不聊生,怨恨当道,苏飞也是恨不能生啖其骨,思虑一会,只有两字吐出:“我做!” 高兴闻听神色皆是有些动容,虽然自己纠结着说出谋策,但当听到苏飞同意时,心中委实有些波动,这个时代的人与高兴前世的观念自然天差地别,当真同意此事又要需要多大魄力! 高兴起身辑礼,“多谢子卿,你的英名必将流芳百世!” 而后面的紧要剧情自然有高兴主创,编剧导演也皆是他一人担任! 因为苏飞毕竟不是好男风之人,高兴回忆前世看过闻说的同志电影,不断教授着苏飞重点,甚至连演员的自我修养也是一并教会,直至讲解完毕,便忍着鸡皮疙瘩与苏飞在里屋对练起来。 苏飞先前虽是应下,终究心里有着太大抵触,先时拧着鼻子不断的出错,后期在高兴的不断教导下,或许是苏飞真的有着天生演员的资质,又或许是有着亲手手刃奸贼的信念,越到后来,已是渐渐放下负担,越加熟练起来。 高兴心喜,还有三天就要上朝面见刘宏,时间所剩不多,直接命甘宁派人守卫,二人到了官舍外正式上演“同志大戏”! 这高兴也有心机,专门找四处无人,偏偏那些张让手下又能看到的地方,可不知怎么,原先在屋内勉强表现自然的高兴,到了街上反而变得扭捏仓皇起来。 高兴即便身在前世,也不会反对或耻笑同性恋,那是别人的天性或是后期造就,基于道德不会也不能干涉人性的自由,但高兴当真是没有这种嗜好,光天化日之下,真就局促不安的狠! 反倒苏飞扮的很是惟妙惟肖,一会伸手握住高兴的“柔荑”,一会伸手挑起高兴的“脸蛋”,又突然从后抱起高兴的“纤腰”,抚摸着高兴被纱布缠绕的“丰盈”,甚至还从后突然拍向高兴的“翘臀”……… 高兴已然招架不住! 貌似自己也没教过这些啊!太过了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简单至极的谋划 转头看向周围目瞪口呆的甘宁一众,心中腹诽不停:你们能不用那种眼神瞧吗?我就要…….吐了啊! 好不容易演完剧情,二人牵手进了官舍。 刚进院中,高兴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却见苏飞直接蹲在墙角不停干呕起来。 高兴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划过,奥斯卡金像奖啊! 过了晌午,高兴估计这面的剧情已经被张让获悉,便让苏飞独自出外,故意留机会给张让劫持苏飞。 可直至傍晚,苏飞却是安然返回! 难道张让看出破绽?又或那批手下没将此事上禀? 高兴仍不死心,第二天依然照旧与苏飞表演一番,未时刚过又让苏飞单独外出。 直至天色临晚,羽帆贼多次回来报禀,苏飞仍是在街上自由出入,未有人劫持。 高兴心中焦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虽然此举看似很是幼稚,但因为琉璃之法,张让理应比自己更着急才是啊! 难道张让因为那恶少之死正自在府中伤心难过?对所有事充耳不闻? 可若真是如此,以张让心性,势必更是对自己恨之入骨,那苏飞更是绝佳的诱饵啊! 难道我的谋划有什么漏洞? 高兴苦思一番,仍察觉不到任何漏洞,高兴不免更是心焦。 田猛在旁端着为高兴熬制的汤药,见高兴如此,也是着急,可终究是帮不上什么忙。 却听杨天说道:“主公也不必心急,估计那张让老奸巨猾,也是想看清真伪。” 高兴叹了口气,“劫了便是劫了,一个俊俏公子在张让心中又岂能构成威胁?” 高兴此时心中又岂能不急,明天便要面见天子,奔赴广陵,若待在此地不走,那张让反而生疑,而高兴也想无论如何明天之前总要知道确切结果,方才安心。 或许是苏飞演的太过了吧!? 正在这时,甘宁奔跑进屋,喊道:“主公!子卿被他们劫了!” 高兴闻听,眼神终于一亮,“你看清楚了?” “嗯!看的真亮!主公我该怎么做?” 甘宁心中惊慌,虽然之前高兴已将计划说出,后续却没有明确出来,苏飞落入张让手中,会不会又是一番酷刑? 高兴心中一块大石落下! 这老贼终于上钩了! 连忙嘱咐甘宁等过了几刻时间,便与自己伙同众位锦帆贼装成焦急苏飞安危,全城寻找苏飞,增加苏飞在张让心中份量,引其更大的好奇之念。 “这又是做什么?” 甘宁不解,不是已经知道苏飞被张让抓去了吗? “让那老贼喜欢上苏飞啊!” 高兴眼色越加神秘………. ,,,, 戌时时分,高兴引领众锦帆贼在城中好一番“寻找”,直至亥时都城夜禁,方才率众回了官 第二日,高兴即将上朝受封天子御赐丹书铁券,临行前又是嘱咐杨天一通,由着甘宁亲率随从护送,前去洛都朝上拜见天子刘宏。 不曾想刚行至雍门,听闻管事太监所说,今日天子不上早朝,高兴腹诽着,嘴上却又把面见天子的事情说了一番! 虽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之前已受张列侯亲自吩咐,严防高兴的下属来此惹是生非,无中生有,若是遇到,一并拿下,虽然如今高兴逃脱,张让这条命令却没撤销,宫中十二门也均有宦官把守。 可如今这高兴乃是亲身前来,管事太监知道如今这位年轻人如何受天子器重,那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踌躇一下,方才说出天子此时正在御花园赏景。 “可否劳烦公公引领下官前去,实在是天子有令,耽误不得啊!” 高兴任职的御马监因占地极广,在司徒府正后方,已不属于皇宫之内,虽然任职将近一月,也是不知道御花园所在 管事太监踌躇一下,方才下了决定,“大人请随我来!” 过了金市,又走过上西门街道,二人直接来到正有大批羽林卫守护的御花园外门。 左右监事闻听高兴来意,自有一人前去报禀,高兴也就在园外等候。 此时节正是暖春到来,虽然身在御花园之外,也感四处鸟语花香,一片清新之气袭来,高兴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顿觉沁人心脾! 这古代的皇帝可当真是滋润无比啊! 约莫过了几刻时间,监事出来告知天子恩准入内觐见,高兴拜谢,自有监事引领者高兴进了御花园。 高兴知道刘宏整日酒池肉林,荒淫无道,但真正进了御花园,才知道了这刘宏是如何的浪荡无端。 刘宏啊!刘宏!你这样的人不等着亡国,天理不容啊! 眼前所见,粗略约有一千余间样式别致,布设奢华的馆舍坐落。 鳞次栉比的馆舍前是玉石青砖铺就的台阶,台阶上铺满鲜嫩苔藓,台阶下是宽阔的沟渠,渠中注满清澈泉水,缓缓流动间,逐渐汇聚一池碧波荡漾的巨形露天水池。 岸上杨柳低垂,水中又有形色各异的彩船穿插漂浮,阳光照射下,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高兴知道,这就是那荒淫成性刘宏的裸泳馆了,也庆幸不是仲夏,否则这里该当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啊! 数千婀娜多姿的嫔妃宫女,玉体横陈,任君采撷,由着刘宏一一临幸……. 虽然画面着实喷血,但高兴已没心思幻想,因为当他看到无数嫔妃宫女身着小孩似得开裆裤,内里什么都不穿,三三两两的从自己身边走过,饶是高兴身为后世之人,也不禁面红耳赤! 太开放了吧! 好不容易走过水渠,来到一处绿意簇拥的庭轩,刘宏正在几位宫女的陪侍下,惬意的吃着各种水果点心,胸前坦露,极是放荡。 “微臣拜见天子。” 高兴忍着恶心,很是规矩。 刘宏吞下蜜枣,一阵惬意,“高贤臣所要制作的琉璃事物可曾置办妥当?” “一应事物都已备妥,只等皇上赏了微臣丹书金牌,微臣便可奔赴广陵,银子一到,即刻制作琉璃。” 刘宏嗯了一声,随后一奇,问道:“什么丹书金牌?” 我擦!! 高兴直接被这一句问话震惊的不知所以,感情这刘宏早已忘记这一节了啊! “皇上之前在朝堂上亲自说过要赐微臣丹书金牌。” 刘宏经高兴提醒,也是忽然想起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忙问身旁随侍宦官,宦官答曰少府监已将金牌制好,刘宏一喜,便命其将金牌取来。 等候期间,又与高兴闲聊起来,“高贤臣看朕的御花园如何?” “水榭洞天,柳岸花开,天下美色交相呼应间,实乃人间仙境。” 刘宏听着很是受用,“哎……!可惜张让不在,否则又会教朕还有何新鲜玩法了。” “张列侯今日没在宫里?” “已经好几天没来宫里了,闻说是得了风寒,在府中静养。” 高兴心喜,这么看来或许那苏飞当真被张让看进眼里,只盼苏飞的演技能够进了张让身边。 刘宏摇头一叹,似乎也是因为张让不在,失去了某些兴致,随手拿起玉石桌上一块颜色略黄的香木,问着高兴:“知道这是什么” 高兴摇了摇头。 “这是西域进贡的菌樨香,放在水中把水煮热,朕的爱妃宫女们用香水洗澡,全身飘香,再把余下的香水倒入这水池之中,那便是流香渠啊!” 刘宏感叹,接着续说:“可是如今时节还早,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热伏天,朕也好恣意享受一番水香美色。” 高兴低头不语,心中已是翻出浪花。 你妹啊! 这货脑子里成天就是这些调调了!? 如果可以,高兴真想把刘宏直接按到这“留香渠”水里,让他尝尝洪湖水浪打浪的滋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幸不辱命 刘宏说了几句已是有些乏了,有搭没搭的问着高兴寻常之事,高兴也是随口敷衍着。 过了几刻时,原先那宦官奔进庭轩,手中拿了一块形状似瓦,高约有九寸,宽有一尺二寸左右,周边镶嵌黄金的铁制牌器,其上刻有丹书字体。 高兴知道,这就是自古传诵的丹书铁券了! 刘岱拿过金牌,“手持此牌便如朕亲临,谁都不敢再伤你,而且这也是一块免死金牌,有此金牌,即便犯下重罪,也可免你一死。” 高兴状若惶恐,跪拜接下金牌,心中却是平静异常。 什么免死金牌!? 这也只不过是刘宏笼络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 高兴熟读历史,知道自古以来,在天子指定的律法之下,天子一怒,管你什么免死金牌,最后也就是废铁一块。 而且自己此去广陵,山高皇帝远的,又有几人识得此牌,若不是十日前刘宏在朝堂上亲自赐封此牌,自己才懒得搭理。 接了此牌,高兴借着琉璃之事请辞离开,刘宏也是着急自己的琉璃宫殿,嘱咐高兴,等高兴赴任,二十万两白银也是随后送去。 二十万两委实不是小数目,但对刘宏来讲琉璃宫殿才是重中之重,只要鸿都门挂牌卖官的价格往上抬一抬,所得的银钱应该也是足够! 高兴除了御花园,过了金市,来到雍门外,正看到甘宁一众在外等候。 上了马车,随手将金牌丢给甘宁,“这是天子钦赐的免死金牌,看兄弟中谁家有小孩的,拿去给他玩。” “啊……….!?” 众人惊诧的无以复加!尤其甘宁望着手中的金牌都有一些怔愣! 高兴见众人表情也不解释,只是吩咐甘宁驾车赶快返回官舍。 如今苏飞即已被张让劫持,想过不多久张让必会派人前来官舍,高兴已将后续谋划想好,要尽早返回官舍,提前做好安排! 到了官舍,刚进内堂,高兴便叫来甘宁杨天二人,述说着自己的谋划。 便在这时,正见田猛奔进内堂,“主公!门外有公公来见,迁来好多车马。” “哦!?”高兴一怔,还道是张让派人前来,可委实不知张让派人牵来车马是怎么个道道,心中疑虑着起身出外相迎。 见门外站着的正是那御花园刘宏身边的随侍宦官,更敢奇怪,上前见礼后,闻听宦官将事情始末讲出,心中已是演变无限窃喜。 却原来是刘宏担心自己制作琉璃的物品太多,无法搬运,竟随后命人送来二十五辆马匹车驾,令附送一千银两作为高兴盘缠。 一千两白银便是一千贯钱,普通殷实人家奋斗几辈子也挣不出这么多,但高兴更喜欢的还是那二十五匹马匹车驾。 这可是皇宫里的优良品种啊! 当宦官离开,进了官舍堂中,高兴兀自傻笑一会,这刘宏!纯二百五啊! 正在这时,田猛跑了进来,“主公!方才张让府中起了大火,虽是白天,火烟冲天,看样子火势很大!” “起火!?” 高兴一奇,张让这又是搞什么? 反复思考,莫非苏飞被张让识破,性情不稳之下纵火逃生? 有心想派人前去救援,又怕自己推测失误,反而打草惊蛇。 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祈祷齐飞平安无事,刚想命田猛置办离去物品,众人准备好奔赴广陵,以防意外,却见甘宁不在堂中,问向田猛。 “回主公!自咱们从皇宫回来之后,我瞧见甘宁急急忙忙的出去,想去相问,但那甘宁步伐奇快,就那一会时间已经消失在街道之上了!” 高兴暗呼糟糕,这甘宁指定是担心苏飞安危,独自前去张府暗中观望了! “快去集结兄弟!”高兴疾呼。 此时的众人也都是慢慢知道了高兴任用苏飞的谋策,田猛瞧见高兴的焦急神色,内心也是终于有了明悟,连忙跑出堂外集结众锦帆贼。 高兴在堂中来回踱步,等了约有一刻钟时间,看见田猛跑了进来,而此时高兴决心已下,无论发生何事,断不能让甘宁冒险,张让府中或许便有张绣在,若甘宁有了意外,自己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却见田猛欣喜叫到:“主公!你看谁来了?” 高兴疑惑,看向堂外,却见甘宁跟一位身着宦官服饰的青年人奔进堂屋。 高兴心中一喜,甘宁既然回来那也就没有事情发生,而后瞧向甘宁身后身着宦官服饰的青年人,又是一惊! “子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安排,被张让“劫持”的苏飞。 “主公!在下幸不辱命!张让狗贼已被我手刃!” “什么!?” 高兴虽然自己制定了看似简单至极的谋略,但也自信此事若能周全得当,那张让性命估计逃不出自己掌心,但闻听苏飞所说,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苏飞一笑,将事情始末讲出: 却原来苏飞被张让“劫持”后,张让也想看看究竟是何等样人能令高兴牵肠挂怀,可一眼下去,就被苏飞的“风情姿色”所迷惑。 自恶少死后,虽有下人送来男寝,但又有哪个能比上眼前之人,连忙令人松绑,苏飞又是好一番“频送秋波”,肢体上也是越加“放荡”,已把张让迷得五魂三道,神不守舍,浑然忘记要如何用苏飞逼迫高兴。 这几日因高兴琉璃之事,张让可谓急火攻心,与之相对的心中也是欲念满身,总想好好发泄一番,在与苏飞好一番温言细语,终于忍耐不住,想直接将苏飞至于榻上,解了自己燃眉之急,可苏飞极尽**之下,又是一番抗拒不从,只把张让急的抓耳挠腮,再无任何防备之心。 终于在这日日间午时,张让宽衣解带,躺在榻上之时,被苏飞用预先藏在嘴中的琉璃碎片直接结果了性命。 但此时屋外戒备森严,苏飞已然逃脱不掉。 刚好一名宦官进屋送来男色之物,被苏飞直接结果了性命,换了衣衫,伪作宦官身份,又将两具尸体放在榻上,引了火苗,擦了擦衣衫血迹,出了屋门。 遇见的侍从护卫也都未有疑心,堂而皇之的走出内院。 可刚至外院,碰到一队卫兵,头目甚是精明,见苏飞领口有些未擦净的干涸血迹,便想要细心盘问苏飞。 却在这时,张让寝房火光冲天,卫兵们心惊之下,再不管顾苏飞,都是冲出救火,而苏飞自然而然逃脱来到官舍。 那苏飞不齿,有些地方都是一语带过,但高兴自行脑补,已然知道大概。 “尸体可曾处理妥当?”高兴仍旧有些不放心。 “俩人身上都浇满灯油,估计火势起后已是人炭。” 高兴闻听心中石头终于放下,看来不论男女,终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这张让恐怕临死也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正要欲仙欲死之际,真就去极乐世界了! 如今张让奸贼身死,苏飞更是安然返回,后续也是处理的很是到位,高兴喜极狂笑,“子卿真乃人中俊杰!” 高兴实在是欣喜非常,忙令甘宁点齐人数,众人都要去云鹤楼喝酒吃肉称贺一番! “得令!” 几人齐声应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请饮花茶 不消一会,高兴便引领这六百余众士气高昂的锦帆贼来到了临街一牌刻云鹤楼的酒肆,只把店家掌柜惊诧好半响。 在高兴的一番说辞之下,最终知道只是来喝酒吃肉,心情转惊为喜,可酒肆再大也绝接纳不下如此众多之人。 于是长街之上摆齐桌椅……… 虽然知道即将奔赴广陵,不能醉酒误事,可众锦帆贼都是洒脱汉子,戾风未尽,一时之间,喝酒吆喝,荤嗑打屁,整条街上热闹非凡,一时盛景。 而酒肆靠着窗户的最里一屋,高兴甘宁杨天田猛苏飞等人齐做一张酒榻,高兴亲自敬了几杯美酒给苏飞,称赞其立下大功,而苏飞连声不敢,自从引了高兴之计手刃奸贼张让,苏飞的心中也是对高兴心同此表,表同此里,佩服之至! 高兴虽然如今身体异于常人,但伤口终究还是没好利索,敬了苏飞几杯美酒之后,便斟了清茶,与几人谈笑。 如今巨患剪除,甘宁几人也都很是兴奋,慢慢的杯来酒往,当真是畅所欲言! 高兴一旁看着,转头又看到楼下屋外众锦帆贼的吃酒吆喝之声,心中已是无限感慨: 自从自己来到这处世间,每每想出的决策,总被现实中的意外打乱,没成想在最紧要的关头,不但随了自己心愿,更有着意外之喜。 虽然不知道张让之死会对后世变动有着多大影响,但如今自己继任了太守之位,又有琉璃之法,聚拢天下大财,这委实是踏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自己似乎无幸,但又是真正的有幸! 有幸在这乱世不断地起起伏伏中,也在不断磨砺的风吹雨打中,让自己的性格步步坚毅,羽翼逐渐丰满,似乎直欲苍穹,直上云天,要在这梦幻的国度展翅翱翔,即便不幸身陨,也会绽放出这个世界所无法回避的耀眼光芒! 高兴抿嘴一口清茶,有些亢奋的情绪慢慢沉淀。 如今张让已然身死,自己的安全无虑,但等张让身死的消息传回宫里,被刘岱得之,只怕最迟几日洛阳势必大乱,而自己这边刺杀张让看似简单,漏洞却也更多,事后刘宏派人稍加查探,便知是自己官舍之中的人,再加之前锦帆贼救自己时的沿街叫喊,若再传到宫中,无形中自己反而更多了几许嫌疑。 高兴不知道如今在天子刘宏眼中,究竟是张让重要还是自己的琉璃之法更甚,但张让已死,刘宏为了琉璃宫殿也不能过分为难自己,但稳妥起见,还是要尽快离开洛阳,奔赴广陵! 高兴如今时间看似很足,但奔赴广陵路途遥远,也需要很长时间,而唯有真正到了广陵地界众人才是真正的安全,但高兴知道,等他踏足广陵,这真正的天下风云,或许才刚刚开始! 直至未时,众人吃的尽兴,喝的舒畅,又领命来到官舍前。 高兴命人将官舍马厩的马匹及一应物事尽数搬出。 高兴在御马监这些时日,牵出的马匹已有二十四匹,锦帆贼来时自备战马三十四匹,均都锁在官舍前,如今在加上刘宏送来的马车车驾,已有八十三匹,很可观的数目! 高兴官舍前正想下令奔赴广陵,却见一位管家服饰之人前来报说,侍御史王允烦请自己前往府中一聚! “哦!?”高兴一愣,王允此时找自己又有何事? 高兴想不通王允何意,虽然自己着急离开,但那王允竟要邀请自己委实令高兴万分好奇,而且如今张让已死,即便传回宫里再依次查探下来,仍需要些时日,高兴便想前去解了这个好奇! 呵呵!今天真够热闹啊! ····· ····· 高兴绝想不到,侍御府竟直接坐落在张让府邸街角对面。 在管家的引领下,高兴隔着明廊河堤,看向对面张府的深院处,依稀还有着黑烟升起。 过了这么长时间,火势已灭,估计张让也是化为黑炭,但高兴不解的是,为何整个张府寂静无声。 那种死寂令人生寒! 自古有之,大笑无声,大悟无言,大悲无泪,大哀则无声! 张府上下已是大哀!可哀的不是张让,而是家丁奴仆自身! 整座张府上下的所有人,都已经被侍卫囚禁,已然绝望,已然茫然! 高兴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但他知道,张让之死,一定会牵连整个张府上下的所有人,估计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恐惧跟死亡! 对于这些人,高兴没有任何悲悯!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一丘之貉也算是死不足惜! 或许会有无辜的人受难,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张让只不过是自己前进道路上一块绊脚石,以后的岁月,或许会有更多的人死亡,包括自己的兄弟,自己的袍泽,自己在意的任何人,甚至是自己! 既然踏上了这条路,也就要有着必须所具有的心性! 很古怪的是,隔着河岸,那名管家望向张府内院一眼,也没说话,只是摇头叹息一声,自顾引领着高兴来到侍御府前。 高兴来到王府前,看到府前许多地方竟没有外墙,只是竖些篱笆,心中也是敬佩王允清节。 侍御史乃是纠察弹劾朝中大臣不规之风,权势威望自是不小,少不了王公大臣前来行贿,不立外墙,只筑篱笆,乃是警示清廉之意。 可惜虽然正直清廉,却委实迂腐至极! 天子荒诞,宦官当道,身为朝中股肱,每日禀直呈报,不得心意后,不另寻他法,整日却只会自怨自哀,其后又执意杀害一代大儒蔡邑而尽失民心,更不宽赦董卓余党,最终落得惨死,关中亦大乱。 这世有我,蔡老跟琰儿命运自当改写。 高兴心中可是有着极强的信念,自己如今即将赴任广陵太守,又有雄心之念,但若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守护不住,倒不如一头撞死来的实在! 进了院中,四周没有任何家丁,似乎是王允有意遣退,高兴跟着管家入了中堂。 一方卧榻上,王允正在沏茶。 高兴缓步走进,“下官高兴,见过王御郎。” 王允看向高兴,似乎沉默了片刻,请了高兴入榻。 管家悄然退下,堂中只剩王允高兴二人。 “什么时候前去广陵赴任太守之位?”王允斟了茗茶,递给高兴。 “下官方才接了天子御赐金牌,本想即刻前去广陵,闻听王御郎传唤,特意来此。” 高兴饮着茗茶。 茶香沁人,茶味略淡,但有一股花香滚入胸腹,很是舒心。 “这么着急?”王允突兀问出。 “非是下官着急,而是天子着急。” 因为王允这一句问话,高兴已然对王允起了疑心,那日朝堂之上,刘宏说的话语,这王允可是听得清楚。 看来这王允邀请自己真就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高兴前世看过王允典故,知道其为人,心神反而放松下来。 “此茶如何?”王允似要闲聊。 “真水无香,但有香,醇,润,滑,又不苦涩,花茶之趣也。” 王允闻听,抚须一笑,“难得你如此年纪,竟能体会茶中趣味。” 王允饮一口茶续道:“我不像你,虽时常饮用,却不会烹煮,此茶可是我女儿为你亲手煮制,我无贵重事物,又不善饮酒,权用此茶为你践行。” 高兴直接起身一礼,“王御郎亲手敬茶,已是堪比黄金华玉,下官倍感盛情。” 王允的女儿!? 高兴前世并未从史书上看到王允还有女儿。 莫非是那千古第一美人貂蝉!? 可看王允的年纪,估计那貂蝉刚刚出世吧? 王允一笑,引了高兴落座,“你既能体会茶中情趣,可知花茶亦有话语。” “哦?”高兴一奇,“不知。” “听女儿所说,花茶附着花语,这茶乃是信子花煮治,常喝此茶亦是有着矢志不渝的寓意,非意志坚定之人,不配此茶。” 王允见高兴沉吟不语,继续说道:“但这意志坚定之人也分好坏,走了偏差,行了岔路,即便心性向善之人,无意之中也会铸成大错,追悔莫及,所以越是意志坚定之人,为人处世更要三思后行。” “下官愿闻其详。” 王允眼中些许精光,突兀的问道:“巳时时分,张让府中窜出大火,虽是白日,火光冲天,你可知道?” “下官不知。” “那张让已死,你可知道?” 侍御府就在张府旁侧,张府起火之时,从府中奔出几位脸色惊慌的奴仆,均被张府侍卫乱刀砍死,但临死前所说的惊天话语正被刚巧路过的管家听到。 张让死了! 王允问的突兀直接,高兴本该佯装出一副惊吓惶恐的神色,但看到王允的神色,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 “哦…..?”高兴端起茶具,“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老子变君子 前后两个“哦”,寓意却已然不同。 第一个乃是疑惑,第二个则是了然,但从始至终,高兴很是淡然,脸上未有一丝波澜。 王允看着高兴淡然神色,内心已是真正确定。 之前发生如此惊天大事,王允起先也是慌张,但他只是思虑到张让一死,朝中到底会发生如何局面,如今时刻,到底是好是坏! 但他随后想到一件事: 几天之前,即将赴任广陵太守的高兴,在城中被人追杀,闻听身上遍布血痕疮疤,除却皇宫内,洛都大部官吏都已知道。 曾有人想进宫禀奏天子,可有张让宦官把持,进之不去。 大部分人仍旧以为定是宵小之人想抢夺高兴的琉璃之法,互相之间已是彼此猜疑。 王允不然! 普天之下,谁敢冒天子之怒,行此凶险之事!? 貌似只有一人! 而如今这个人死了,眼前的青年即将赴任,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看着高兴淡然神色,越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但心中也是有些喜欢高兴那隐晦的坦率。 可虽不知眼前青年有着怎样的意志跟实力,竟能杀了宦官张让,但终究年少轻狂,行了岔路,失了远见啊! “我上任侍御史不久,朝中发生大乱,宫中以张让为首的宦官与外戚争权夺利,最终张让软禁窦太后,夺得朝中大权,又直接杀死太学生李膺,范谤等百余人,流放罢职八百余人,可谓朝中有史一次最大的党锢之乱,张让一死,可谓天下大庆!” 王允看着高兴,突然叹息一口,续道:“十常侍祸乱朝纲,天下人有目共睹,多少人欲杀尽宦官奸相而称贺痛快,可又有谁能够知道,若没有了张让压制,余下之人定然兴风作浪,尘嚣甚上,只怕朝纲不振,国将不国啊!” 高兴听着,心中蔑笑,王允啊王允,亏你满腔国恩,却只知唉声叹气,想张让死却不能杀张让,嘿嘿就你这迂腐心性,若没貂蝉献身之助,又怎能诛杀董卓!? 但高兴不会将心中想法说出,因他突然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思绪,那种思绪算是狂妄,但更多的还是年少志高! 高兴将花茶一口饮尽,趋向王允,眼神之中精光直射,“王允!即便张让不死,你说…….这朝纲还有救吗?” 话说完,大笑几声,挺身站起,竟是直接朝着堂外走去。 端的是霸气十足,只余王允一人坐在首塌之上怔怔出神! 堂后侧门有帘。 貂蝉正抱着一只熟睡的猫咪,手心不断抚摸着猫咪背毛,明亮的眼神却从帘缝处盯着不断走出的高兴背影。 她没看到高兴样貌,但听了高兴的话语,不知为何,那道虽是些许瘦弱却显出莫名的清高坚挺背影正在尚还懵懂的心灵处,激起一道道涟漪。 ……… ……… 从洛阳到广陵,水路是最快捷径。 可高兴走的是陆路官道,因为他要去陈留,自己受蔡邑举荐,最终有了如今地位,上任之前,自然要去面见蔡邑,但最主要的还是心中念念不忘的蔡琰。 到广陵奔襄城,走西华,过谯郡,乃是最快捷径,但若从襄城过颍川郡便可直接去了陈留,路程不过五六日便能到达。 领着六百人众,随行车驾马匹,浩浩荡荡直奔襄城进发。 如今高兴全身伤痕已结硬痂,却不知肌理断口是否连续,毕竟周身再无完好,理应坐在马车静养。 可高兴总觉浑身麻痒,老是坐不踏实,索性与众人一起步行。 一路上也是赏尽大自然的山水风光,鸟语花香。 行了半日,便在官道的野地修整,到了晚间又在官道驿站休息,并备齐明日所需一切吃食。 这些也并不需要高兴亲身指挥,自有甘宁等人打点。 高兴只做了一件事。 他写了一封书信,并把甘宁之前给的玉牌密封在信笺的信袋中,交给了驿站的信吏。 这是高兴之前早就想好的紧要事情之一,但即便他自己也没想到这封书信会如此提前的送达出去! 而这封书信在他看来,甚至比谋杀那张让还要重要! 东汉驿站信使属于官方机要,只为官僚传递信笺,高兴继任太守之位早已被刘宏昭告天下,高兴虽无官印,却有路引公文,驿站可不敢得罪如此一方大吏,精心为其置办。 等到第二日,众人行了几时辰,终是到了襄城境内,进了襄城,高兴众人稍作休息,又直奔颍川郡进发。 远离襄城后,行走官道上,高兴眼见路旁整片绿茵茵的草地,闻着清新之气,真心感觉心旷神怡。 自从自己来到这处世间,跟典韦等一路逃奔,即便跟随刘岱前去洛阳任官,也是快马加鞭,未有一丝停歇,如今当真是感到从未有的舒畅放松。 此时的高兴也是不知觉的有些思念起典韦。 在这世跟典韦待的时间长了,越发感觉真把典韦当成前世的曲伟强了。 也不知道那蛮牛在军营待的如何? 高兴打定主意,等去了广陵任职,便再书信一封,让沮授帮忙将典韦等调回。 感受着此处不一样的景色,随心令甘宁遣使众人在草地上休息。 而高兴则是走到众人当中,为众羽帆贼上了第一节经文课。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温,不亦君子乎?” 这是高兴前世小学便学过的《论语》中的头批,是孔子的哲理,讲的便是人生三大乐事,这些锦帆贼大多没有习过经文,高兴要给其上课,便要由浅入深! 《论语》是名列世界十大历史人物名人之首的孔子的门人记录孔子言行的一部辉煌著论。 《论语》直接反映了当今乃至后世的人生精论,那富有深刻哲理的警世箴言,直接映照了中华民族文明程度的历史展示,即使在高兴前世,《论语》中的许多思想仍被无数人借鉴。 这虽是第一节课,但高兴要教,就要教大义! 可高兴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众锦帆贼多是莽夫,平日都是强抢买卖,鲜少有识字的,闻听高兴的文言,都是怔 愣着。 高兴无法,又将字义慢慢解释……. 随后又是读诵几遍,让众人熟记,而后下令全体背诵,自己自顾走开。 可怜人众太多,终究有些没听明白。 “刚才主公讲的子曰,这个子是谁啊?” “这都不懂?这个子就是老子,就是咱们自己,笨!” “那君子呢?” “也是自己啊!” “怎么一会儿子一会老子的?” “真笨!我们以前是江洋大盗,那可不是自称老子嘛,可跟着主公学习后,那就是君子了。” “哦!这样啊!” 那人一喜,周旁的人闻听也是感觉大有道理,都是背的起劲。 于是乎……… 官道上横七竖八的停放着马匹车驾,旁侧的草地上,一大片孔武有力的壮汉手持兵器,摇头晃脑的背诵着这一小段能令老子变君子的字文。 而高兴则领着甘宁来到一处空旷地带。 他要学习刀法! 自从受了鞭刑之苦后,高兴越加知道习武的重要性。 高兴如今已有了初步设想,但等真正到了广陵,势必一一谋划,断不能分心,如今有着几天闲暇时间,刚好可以学习刀法。 现今自己的勇力大增,五官灵敏,若要学习刀法应是不难。 虽然担心牵扯伤口,但若真能领会熟记刀法,慢慢习练下,凭着对一招一式的熟悉,等伤势养好再一番苦练,最起码也有了自保能力。 刀在十八般兵器中排名第一,清朝诗人郑世元有过诗词:秋水飞双腕,冰花散满身,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杀气腾幽嗍,寒芒泣鬼神。 若学兵器,第一为刀! 甘宁刀法很好! 尤其是他领悟的叠浪三千! 但那绝技是要气蕴兵器,非牵引境界之上不能发挥叠浪威力,高兴虽然身体异于常人,终究不是牵引之境,好在甘宁也有其他得意刀法。 甘宁跟高兴讲解了一下刀法的基础要义,见高兴似有所悟,知道是要主公眼见为实,也不犹豫,倒提刀手,走向不远,直接在开阔地带演练自己的得意刀法。 甘宁故意放慢刀势,又不运气,只凭招式精妙,慢慢由浅入深,刀势越见凌厉! “刀法讲究雷霆万钧,又要圆润,由始至终一气呵成,方是刀道!” 天下刀法无非都是正常的劈挂砍刺扫撩等,狠得不是刀法,而是刀法中的刀意,领悟刀意,刀也便不是刀,而是身体的一部分,拼杀之际,无需思考,只随刀法破对方空门。 高兴闻听甘宁之言,看着甘宁一时静若伏虎,又突然动若飞龙,刀法缓慢若游云间又突然疾若闪电,也不禁气息渐急,但不知为何,总感觉甘宁演练的刀法已是深入脑海,自己好似能够轻易驾驭,摊手而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再见沈茹 当甘宁演练完一整套刀法,随手接过甘宁长刀,没等甘宁提点,凭着心中记忆,竟真的一一演练开来。 甘宁越看越是心惊,想不到主公竟能在只看一遍的情况下,就将刀法学的七七八八,虽然有些地方不够圆润,但多加习练自然通透! 外功功法对于能够习练内功心法的人来说尤其简单,因为受天地元气涤练身心,五官越加灵敏,身体通达,除却一些绝世武技,对于学习外功招式都是聪慧异常,感悟极快,尤其武将,战场上的那种气氛,一旦有了感悟,身随心动之下,往往一击必杀! 可自家主公根本不会内功心法! 此前自己反复确认,虽然自家主公有了堪比塑身境的气力,但内功心法对于主公来说,不但不会,更不能习! 主公果非凡人,文韬武略俱都称奇! 此时高兴真心感觉刀在手中得心应手,心中记忆的刀法随心使出,非但没感觉到身体任何不适,反而有股气机流动,浑身舒坦,慢慢的刀法渐急,刀锋密集处,已有萧杀之意笼罩。 便在这时,杨天跑过来喊道:“主公!有熟人来了。” 高兴堪堪将刀法练了一遍,正欲再来,闻听杨天话语,刀势顿住,“熟人?” 杨天朝众锦帆贼那处一指,却原来不知何时,官道上来了多辆车驾,周处都有卫兵把守,一位锦服富商打扮的中年人正在跟锦帆贼理论,定睛细瞧,不由嘿嘿一笑,朝那处走去。 此时的锦帆贼多数都是有些心情不爽。 奶奶的熊的,挡住你们的去路,就不能多等一会,打扰了老子变君子,主公怪罪下来,谁给承担? 而那些官道上护住车驾的侍卫此时却是紧握长枪,表情很是紧绷。 眼前草地上估摸着约有五六百人众的粗狂大汉,手持着兵器在野地里摇头晃脑的背着诗文,这画面何等诡异! 多半是打劫的江洋大盗了! 自家堂主亲自前去问话,这些大汉却不搭理,事情或许更是严重,难道是杀人越货?这可是官道啊! 有些侍卫的额头已是冒汗。 “诸位英雄好汉,我们当真是有急事回返,烦请您们移下马车,盐帮定然深感大恩,这些银子权当为诸位好汉备了薄礼。” 这锦服富商说着,拿出一个银袋递上,盐帮的名号也是故意说出。 以盐帮与朝廷的牵扯,再加与此处错综复杂的关系,定然能令他们知难而退。 可谁知众锦帆贼闻听,都是直愣愣的杵在那里,丝毫不动半分。 平日强抢明剠,银钱对于他们可是不缺,而且那盐帮是个多大鸟,很嚣张吗? 锦衣富商手持着银袋就那样杵在当地,气氛一时冷凝。 “掌柜的!别来无恙啊!” 高兴快步来到那名富商面前,辑礼笑道。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黄河边上,漕船上的盐帮堂主。 “啊!是你!”盐帮堂主也是认出高兴。 盐帮堂主想不到能在此处遇见高兴,但随后猛然想到高兴如今的身份,连忙辑礼道:“草民范统,见过太守大人。” 前几天自己一行刚去过洛都,又逢天子昭告天下,自然知道如今高兴已是广陵太守。 高兴一笑,闻听范统话语,想起之前在草船上与沈茹编扯的谎话,正色说道:“那日漕船上冒充刺史,实是权宜之计,沈掌柜勿怪。” “大人行事言行不拘一格,早晚必受朝廷重用,如今大人任职广陵太守,成为一方大吏,可比那刺史还要自在的多啊!” 盐帮堂主话虽说着,但也绝想不到短短几个月,眼前的青年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一方太守,这委实真就是个传奇,心中叹着也是不由佩服大小姐当初眼光的狠辣。 沈统话语说的中听,高兴听着也是舒心,直接开口问道:“沈掌柜你们此行是要去哪?” “回大人话,草民乃是去洛都班差机密要事,正要返回豫州回报,不想来到此处看到许多车驾堵路,便想过来疏通一下。” “哈哈”高兴一笑,“那真是失礼,这些人都是我的从属护卫,本意也是想在此地修整片刻。” 恰在此时,刚巧一阵风起,吹开了沈统身后马车门帘一角,高兴看到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虽有绿叶裙摆包裹,仍能明显看到清晰的轮廓,其上是纤束的腰肢,再往上高兴已是不需抬头,从那隐约的妖娆身段,高兴已然知道车中是谁。 高兴身子略微一躬,算是行礼。 沈统一愣,不知道高兴这是何故,闻听后面马车上有人说道:“大人如今一方大吏,折煞小女子了。” 话声中,车帘掀起,一道倩影从车中下来,“小女子沈茹,见过太守大人。” 一身浅色碧绿罗裙系身,水芙色纱带紧缚曼妙腰际,身姿绰约,艳若桃李,正是那日黄河漕船上的沈茹。 如今节令暖春,沈茹穿着已不像那日船上丰厚,再加身段高挑,更显得妖娆魅惑,韵然有致,只是那妙丽容颜上似乎隐有一些憔悴,却也更显出楚楚可怜的韵味。 高兴眼望沈茹姿色,起先也是有些局促,但好似经过半年困苦历练,心志已坚,心中又有佳人,神情很快淡定,再没有半年前见沈茹时的慌乱。 “高兴还要多谢那日船上沈茹姑娘食宴之恩,又有缔造之情,霍不敢忘!” 话语一语双关,既说了那日沈茹父女置办的船宴,也隐晦的说出自乘船之后才有自己连番奇遇,更当了如今大吏。 高兴却不知道,若不是那日沈茹有了随意心思,只怕如今还不知身死何处! 随着沈茹出现,她的高贵,她的雅束,甚至于她那一撇一笑所荡漾的媚情蛊意,无不震慑着锦帆贼众人,即便甘宁在内都是呼吸急促,万没想到车上竟能走下如此俏丽佳人,反倒杨天神情依旧,眼神之中似乎正有思索神色。 他方才发现自沈茹下车,旁边的沈统竟隐有一丝恭敬,又哪里有父女之间的神态! 既是要办机密要事,为何还要带着女儿?他们真就是父女关系? 杨天越想越怪,慢慢的脸上阴鹫气息越加浓重。 “大人言重了。”沈茹略微一笑。 只是几月不见,眼前的高兴再没有先前见自己的慌张羞怯,反倒多了一份说之不出的洒脱盎意。 沈茹不想高兴竟有如此变化,眼前年轻人如今已是一方太守,难得心境也是磨砺的出类拔萃,自己终是没看错此人! “既然沈掌柜与沈姑娘着急赶路,高兴也便吩咐属下即刻启程,如今高兴有幸荣任广陵太守,若有需求,尽管派人吩咐,高兴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那日船上高兴曾与沈茹勾手应诺,若有朝一日沈茹有所相求,自己必然相助,但那时自己终究只是假扮权贵,而如今自己已是贵为一方太守,说出的话已是慷慨洒脱。 话说完令甘宁点兵,众人马上开拨,随后辑礼告辞,引领众人一路前行,由始至终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眼望着高兴一众坐车渐行渐远,依稀间只留一丝残影,孙统转头对着沈茹辑首道:“大小姐!路已清通,咱们这便走吗?” 许久不见应声,抬头一看,却见沈茹眼望高兴一众离去的方向,脸上却是愁容一片。 孙统一叹,“大小姐,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可别累了你的身子。” 沈茹闻听,素手轻抬,揉了揉额头,反倒愁容更甚。 几月前,自己的父亲,盐帮帮主,被人杀害! 父亲是去跟黑山贼头目协商下一批次官盐的涨成,在回来途中糟了劫难。 只有让黑山贼在官盐贩卖地带烧杀劫掠,才能使各地官盐飞涨,否则只凭原有盐价,单只朝廷与地方官僚 所收纳的彩头,盐帮所赚的已然不多。 沈茹怀疑是黑山贼行凶,因为之前黑山贼已对官盐的分成极为不满,或许父亲最近新纳的小妾也参合其中,可没等自己调查清楚,盐帮已是大乱。 盐帮其他主事堂主大多都是一些势利之人,心中也只有银钱,帮主遭难,群龙无首,都是露出了垂涎嘴脸,都想夺那帮主之位。 沈茹这次来洛都也是想找能够真心帮衬自己的高官达势,却不想这些奸险小人心中也只有纳贡的银钱,除了一些对自己姿色身段垂涎之外,对于谁做帮主之位丝毫不与关心。 原来自己所想的朝廷最终无用,真就不如依靠地方官吏实际,没成想现实真就如此。 “孙堂主,等回了豫州,我要跟各部堂主商议,只留给我一郡之地便可,你回去后联系父亲生前旧部,听我调遣。” 孙统垂首应着,却也不由问道:“不知小姐想在何郡安置?” 沈茹似乎有些犹疑,最终说道:“广陵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曹操来了 “啊…..!?” 孙统一声惊呼! 如今盐帮没了帮主压制,其余势力爪牙甚多,自家寻求一地,养精蓄锐,徐徐图之也是理所当然。 可大小姐为何会选择广陵郡!? 虽然盐帮产业遍布全国,但那广陵基本不入,因广陵向东几百里就是沿海,私盐猖獗,盐帮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若要去那里,其他盐帮堂主大多会窃喜答应,可那里真就不是发展之地啊! 孙统思绪联翩,却突然似乎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已没有人影的高兴一众。 莫非……… ………. 暮色降临,高兴众人终是来到颍川郡境内。 此地离颍川郡城内还有些距离,周处虽然繁华却没有驿站,高兴将临街店肆全部包下,供众人休息,自己则上楼去了自己的屋舍。 从怀中掏出蔡琰给的丝帕。 丝帕上蔡琰亲手织绣的男女图案已被鲜血染红,高兴伸手抚摸着丝帕,他没有在意那些斑驳的干枯血迹。 只是感受着丝帕如滑般的触腻,有些越加思念起蔡琰。 或许等自己到了广陵安定后,就要想办法择日迎娶琰儿了! 自己要改写琰儿的命运,最根本的就是首先娶来给自己当老婆! 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想到此处,饶是高兴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嘿嘿傻乐着。 蔡琰后世命运悲苦,一生三嫁! 第一次出嫁乃是看好大学士子卫仲道的才学与抱负,可惜好景不长,卫仲道不到一年早夭,蔡琰被卫家嫌弃,认为蔡琰魅惑天谴,克死夫君,而卫仲道至死仍无子女,更无妇道,蔡琰气恼,终看不惯世俗偏见,愤而回家。 第二次乃是董卓身死,诸侯混乱之际,被羌胡番兵掠掳匈奴,匈奴左贤王见其姿色无双,霸占肉身长达十二年,而蔡琰也饱受了这许多年的痛苦经历,也由此催生了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 后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闻听蔡琰被劫持南匈奴,大势之下,又重金将蔡琰赎回,风闻自蔡琰走后,左贤王每日思其貌,念其才,已对蔡琰再不能忘怀,每每月明之夜卷芦叶吹笳,声音哀怨,闻者断肠。 蔡琰其后又被嫁于董祀,虽有董祀百般呵护,但其时心思已乱,感伤半生乱离之下,出作了《悲愤诗》。 古代的婚嫁很是繁琐,纳彩,问名,吉兆,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高兴来到这处世间,规俗上自然也要遵从,不能乱了尺度。 这次回陈留首要便是腆着脸皮,跟蔡老报了名额,可不能让卫家抢了前头,当然前提还是要知会蔡琰。 想至此处,高兴终于又是嘿嘿傻乐起来。 臆想了许久,终于有些困意袭来,直接洗漱后躺床睡下。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当高兴熟睡后,体内的红色物质又是缓缓流动起来。 自高兴从地牢被救出后,每晚熟睡中,身体仍是自主吸收着天地元气,只是吸收的速度与量度已不可同日而语,以前便如涓涓细流一样,缓慢而细微,如今却是犹如汇聚而成的小河,已显波涛,无数天地元气疯狂涌入高兴经脉之中运转,只是仍不循环丹田,脸色越见深红……. 第二日高兴一众早早奔行,连续奔行两天,终于过了颍川郡,来到陈留郡内。 这两日高兴也时常趁修整时,教授甘宁一众经文典籍,自己则利用闲暇时间不停勤练刀法,自己也是惊讶自己的身体恢复速度。 全身已是纷纷掉落死痂,露出森白肌肤,由于全身鞭伤,此时不细看,反倒以为肌色本是如此,而能明显看出的地方,反倒无形使高兴多了几分狠厉之色。 而且那新生的肌理由于有天地元气的滋润,虽然未显粗壮却越加紧绷结实,轮廓分明。 高兴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只是总感觉自有一股澎湃劲力遍布全身。 众人重复又是行进了小半日,终是离陈留蔡府越来越近。 眼见蔡府已近在眼前,高兴下了马车,步行走去。 之前高兴已派人快马通禀,此时蔡府正门大开,范老管家与一众家丁下人正在府外等候。 范老看到高兴引领着大批人马朝着走来,正欲向前搭话,却见高兴紧奔疾步,来到面前辑礼道:“范老别来无恙,小子有礼了。” 范管家哈哈一笑,连忙扶起高兴,“你这小子,难得做了如此大官,还行如此礼节,真是折煞老朽了。”话虽说着,脸上已是灿烂如花。 如今天子昭告天下,蔡邑朝中关系众多,也是第一时间知道高兴已被天子册封太守之位,虽然已不在洛都,但能做如此一方大吏,造福一方也是不小喜悦。 高兴的才学机智,范管事也是知道,却委实没想到几月不见,眼前小子竟能如此一步青云,做了一方大吏,当真是老怀大慰。 其他余下家丁都是拱手垂礼,不敢乱动,如今昔日的杂役已是今非昔比,若他还记得之前在蔡府他们对其冷嘲热讽,心中若稍有一丝怨恨,只需口头一下,自己可就遭殃了,心念之下,这头垂的可是更低了。 可高兴又哪里还理会这些许小事,只是令甘宁杨天将之前在路上置办好的礼品呈上,随后令甘宁杨天领着众人去附近店肆休息,自己则跟随范管事朝府中走去。 “闻听你来,主公很是欣喜,只是昨日主公学生曹孟德来此拜会,如今都在中堂等你。” “曹孟德!?” 高兴惊呼出口! “哦?你们认识。”范管事回身问道。 这曹孟德乃是主公得意门生,如今在洛都任北军尉,或许二人已是认识。 却听高兴说道:“不认识,只是感呼其字,像是非比寻常之人。” 曹操字孟德,那孟德乃是语出《荀子*劝学》中学也者,固学一之也………是故权利不能倾也,群众不能移也,天下不能荡也,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谓德操! 好巧!曹操竟然来蔡府了! 高兴心中已是掀起惊涛骇浪,也想好好看看这个风云人物究竟生的怎样的三头六臂。 高兴在前世看过大量史籍,虽然三国中将曹操写的直如奸雄,但真正有能之士却不曾如此认为。 东汉名臣乔玄曾赞曹操,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 南阳许劭以知人著称,他也曾夸赞曹操,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何颙扬言曰,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 称赞曹操的名人很多,但高兴也不能一一熟记,闻听范老管事说道:“那曹孟德确实有些本事,来此已经二日,与主公秉烛夜谈,很得主公欢喜。” 老管家话说着,又猛然想起一事,“对了,琰儿也听说你来,不能在广厅相见,她在书房等你,托老朽传话,等你见过主公,可去书房见她。” 高兴之前与蔡琰在蔡府腻的时间长了,老管家也是看出二人隐秘的情意,俩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如今高兴更是贵为一方太守,年少英杰,老管家也知道蔡邑心思,自己也是有心撮合二人。 高兴听范管事说完,心中一动,但此时已暂不能想其他事情,因为: 曹操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蔡琰之心 二人过了府苑,进了中堂,正看到蔡邑与一位身着玄色袍服的士子谈笑。 高兴近前辑礼,“小子见过世伯,几月不见,世伯风采依旧。” 蔡邑抚须一笑,扶起高兴,端详好一会,不住点头,“难得天赐年少有为,还挂念世伯身体,一路风尘,一切可还安稳?” “世伯有心,此去回广陵接了兵符即可,诸事都已安排妥当,天赐心中挂念世博,此次专程回来看望。” 蔡邑哈哈一笑,“好好,世伯心中甚慰。”话说着看向一边的袍服士子,“天赐,世伯为你引见,这人乃是世伯的得意门生,曹操曹孟德,举为孝廉,在洛阳丘令任北军从属校尉,如今又被征为议郎,与你一样都是俊杰人物。” 话说完又为曹操引见高兴,只是引见高兴时更为自豪,十九岁的郡守,主控一方之地,这委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高兴不是自己学生,却出在自己府中,也是自己举荐,更难得的是与自己爱女………. 蔡邑手抚长须,当真是心身俱扬。 高兴看向站在面前的袍服士子,这是高兴第一次看到真真实实的名铄古今的枭雄人物! 曹操整体个头不高,真的不高,很矮! 面白溜须,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睛圆亮更显的眉毛粗浓,鼻梁高挺显露英挺之态……. 高兴只看一眼,心中已有八个字形容曹操: 姿貌短小,神明英发! “俾见过太守大人。”曹操首先见礼。 曹操只是北军从属尉,即便如今升任议郎,也只是光禄勋属官,虽能参与朝政,也有武司,但也只是秩比六百石的官吏,那太守可是秩比两千石的一方大吏,见了自然拜首。 “长闻恩师谈你,年纪弱冠,却神思敏捷,出口成章,如今大人狂诗铁卷名号当真称颂九州。” 高兴谦虚一笑,“曹大人谬赞,能得世伯如此赏识,曹大人也是人中俊杰,高兴愧不敢尔。” 曹操一笑,“俾在洛阳也时闻大人名号,也想求大人题句诗词,只是身在军中,实在分身乏术,如今大人来地方任职,俾只怕再无福分一睹大人精彩佳作。” 话语一顿,表情似有僵硬,“而且自那日大人在洛都沸扬之事,俾更是不敢获求。” 高兴闻听曹操后一句话,心中一警,那沸扬之事恐怕便是自己从地牢逃脱之事了,脸上神色不变,笑道:“曹大人,那些小事不必再提,只是如今高兴已不在洛都任职,日后还要劳烦曹大人在朝堂之上多为高兴美言才是。” 曹操哈哈一笑,“如今太守大人深受天子垂青,又何须下官进言。” 语气昂扬,神态表情已是变得很是洒脱。 蔡邑不懂二人话中隐意,只是见二人互相捧让,甚是喜悦,“难得两位年少英杰今日齐聚府中,我已令下人置办宴席,咱们三人当要好好畅言一番,如今时间还早,天赐你舟马劳顿,先去厢房休息,只等宴席备好,咱们把酒言欢。”话锋又突然一转,续道:“当然,若你思念蔡府也可四处转转,解下疲惫身心。”后面一句话已是意有所指。 这一个多月,蔡琰的举止心思俱都被蔡邑看在眼里,高兴又如此得蔡邑心喜,如今更是一方太守,心思早已牵动,只盼高兴能不负女儿芳心。 高兴辑礼退走,只是那曹操望向其背影,似乎隐晦的流露出思索的神情。 ……… “天赐可是要去厢房休息?”出了中堂,范管事笑问道。 “范老说笑了,自然是去见小姐。” 范管事呵呵一笑,与高兴说笑着,领着过了回廊,朝内院花圃走去,一路上所遇到的家丁均是拱手垂礼,生怕出了任何差错。 来到花圃前,范管家告声辞语,自顾离开。 节令已是深春,花圃院内百花盛开,景色盎然中花香分外怡人,高兴进了花圃,闻着花圃各处花团锦簇,百花争艳的景色,不知不觉间,内心已是有些炽热,终于要见到琰儿了。 但行走之间,内心的炽热却又突兀间夹杂一丝局促的紧张。 高兴从没谈过恋爱,在这个世间与才貌双全的蔡琰相恋欢喜几天,紧接着就奔赴洛都任官,相隔近两个月,心中自然有些慌张。 如今琰儿知道我即将任职郡守之位,想必也是心中欢喜吧! 心中想着,径直朝花圃书房走去,可眼见越来越近,来到书房门前却又是站着不走。 该当如何跟琰儿说呢? 说也不怪高兴,刚见曹操,又要见蔡琰,那种心境的急剧转变,委实另高兴心中如麻绳般纠结一起,再也没有先前来蔡府途中臆想的美好。 “杵在那里干嘛?是被花香迷了方向还是只是来赏花呢?” 声音如黄鹂鸣翠,清亮又带有一丝柔雅,高兴闻听一笑,再不犹豫,直接踏门而入。 正看到蔡琰巧笑倩兮的望着自己。 此时的蔡琰面上无纱,样貌越加靓丽动人。 虽然蔡琰的倩影不时徘徊高兴脑海之中,如今再次看到蔡琰还是有一些痴了。 蔡琰缓缓趋前,突然福了一礼,“蔡琰蔡昭姬见过太守大人。” “啊……..!?” 高兴有些慌张,说也不是扶也不是,只能杵在当地,面上纠结不已。 蔡琰看着高兴失措的神情,噗嗤笑出声来,“堂堂一方太守竟如此没有定力,玩笑都开不得,讲故事的豪情哪里去了?” “琰儿你是在取笑我了。”高兴佯装愤怒。 蔡琰嬉笑道:“琰儿不懂礼数,太守大人原谅则个。” 高兴见书房也只有蔡琰一人,那丫鬟小兰也不知去了哪里,缓缓走近蔡琰,“那要看我的琰儿怎么让我原谅了。” 蔡琰面上羞涩,似乎思虑一会,“如果天赐哥哥能悉心保管琰儿赠与的丝帕,琰儿定然祈求天赐哥哥原谅!” 话语说到最后已是几不可闻! 那时女子赠与手帕乃是定情之意,蔡琰说出此话也是询问意思,如今高兴已是一方大吏,所受的诱惑何其之多,而自己与高兴认识时间终归不长,如若高兴将自己赠与的手帕遗弃,那自己可要断了念头! 高兴闻听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丝帕,却忽然想起丝帕上的血迹,暗呼糟糕! 可此时的蔡琰已将丝帕接过,待看到丝帕上晕染的一团血迹,心头一惊,抬头看向高兴,却又紧接着看到高兴额头上竟有些微伤痕,忙问怎么回事。 那处伤痕乃是高兴在地牢所受的鞭伤,虽然并没破损,但奇怪的是愈合速度还不如高兴全身破裂伤痕,许多天后仍有淤黑色斑,本来如不细看很难看出,但蔡琰被血迹惊吓,此时两人又是近身,蔡琰已是发现。 高兴又怎能将前些日子所受的磨难说与蔡琰,那只会徒增琰儿担心,只是望着蔡琰近在咫尺,一双柔荑不住的抚摸自己额头,眼神之中有了太多的急切与关心。 感受着额头传来的丝滑温腻,心中有了激荡,也不答话,直接伸手握住了蔡琰柔荑,“两月未见,琰儿越发迷人了。” 天地良心!高兴绝无任何轻浮浪荡之心,只是终于见到魂牵梦萦的琰儿,这句话直接就从嘴里溜出来了! 蔡琰听着那令人心荡的话语,脸上顿时浮现无数绯红……… 与蔡琰在书房谈情蜜意一番,可总也不知怎么开口跟蔡琰说出婚嫁之事。 那时候的婚姻根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是无法私自做主,但高兴身为后世之人,也总想征求蔡琰的同意,虽然也是想改变蔡琰的命运。 但或许是跟蔡琰相恋的时间不长,也是害怕蔡琰会感觉仓促,直接拒绝,直到家丁来书房请高兴前去赴宴,也始终没将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 以前看过那么多电影,学着随便在花圃摘一朵花跪在琰儿面前求婚就这么难吗? 走在去宴席的路上,高兴不断腹诽自己的无能。 要是典韦在这就好了,以他神经大条的性格,随便传句话,以琰儿如今对我的喜爱,或许………嘿嘿! 高兴嘴角露出笑意,却又转瞬变成苦笑,实在不行也只能跟蔡邑直说,断不能让河东卫家抢了头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章 河东卫家 来到厅堂席桌前,见蔡邑与曹操俱都坐下,桌上摆满美酒珍馐,很是丰盛。 高兴见整个桌宴也只有三个席位,可这满桌酒食恐怕再加十人也是富余,只道是蔡邑为自己制备,心中感动,“世伯又何必如此破费!” 蔡邑哈哈一笑,也不说话,闻听曹操说道:“经师心情畅乐,曾说要大摆筵席五日,如今这也是第二日而已。” “哦!?”高兴一奇。 自己今天刚来蔡府,可蔡邑昨天就摆了筵席,看样子也不是专为自己制备,难不成是为了曹操?可也不尽然,曹操虽然如今升任议郎,始终也是蔡邑学生,不必如此铺张,而看上去似乎也没宴请他人,倒像是自得其乐。 高兴心中不解,闻听蔡邑笑道:“如今我逢喜事,更难得贤侄与我得意门生今日齐聚蔡府,当真是快慰之至,我们满饮此樽。”话说完,直接一杯烈酒下肚,神情甚是喜悦酣畅。 喜事!?什么喜事? 高兴心中不解,但见蔡邑满饮,也与曹操一起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曹操径自问向高兴,“不知太守大人何时奔赴广陵?” “天子心急琉璃之事,又有物资随后押送,不敢耽搁,最迟明早便要启程前往广陵。” 以蔡邑在朝中关系,既然知道自己赴任广陵太守,想必也已知道自己制作琉璃的事情,高兴也不隐瞒,直接说出。 蔡邑笑问:“那琉璃究竟是何物事?” “前后无色,向明视之,如若用其做成窗户门脸,整屋亮如白昼。” “哦……!” 蔡邑与曹操虽然之前便听闻琉璃的奇质,此时听高兴亲口所说仍是对这琉璃惊奇不已,闻听高兴说道:“等高兴返回广陵,一切准备妥当,立马为世伯置换琉璃,屋内屋外一色观之,四季之变赏心悦目。” 蔡邑抚须大笑,“好好,贤侄有心,只是闻说那琉璃造价昂贵,诺大的蔡府只怕耗费着实不小…….” 话未说完,已被高兴打断,“若没有世伯费尽心思为高兴铺就为官之路,高兴又哪有今日风光,置换琉璃乃是高兴为世伯略尽赤子之心,还望世伯笑纳才是。” 那琉璃说白了就是河边的石头而已,所贵重的也只是琉璃之法,这些就权当是为迎娶蔡琰所置办的彩头之一,而且以如今蔡邑对当世的影响力,也算是给自己做了最好的广告效应。 蔡邑听高兴说完,哈哈一笑,点头应下,随即转脸问向曹操,“琉璃竟如此神奇,孟德可有心置办。” 曹操说道:“高太守为经师置办琉璃,乃是孝敬之意,也见其至诚之心,然学生正是奋发之际,若话费众多钱财置办琉璃物事,不免有些玩物丧志。” 曹操径自喝下一口美酒,续道:“当然,如若天下安康百姓富足,学生也定当重金求高太守为俾宅置换琉璃,赏物怡景不亦快哉!” 蔡邑听完非但不以为杵,反而甚是欣慰,“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心有大志,朝廷有你真乃国之大幸。”说完又是与二人一通畅饮。 其后三人借酒助兴,畅所欲言,言谈之间,那曹操神态洒脱,某些真知灼见便连高兴都是刮目相看,而且也总感觉那曹操身上有着一股不凡气场,话语神态之间,总使人好感顿生! 高兴忍不住双拳握紧。 不愧是三分天下的霸主人物,初次谈话便有如此势头,这曹操果然不凡! 蔡邑很是高兴,席间不断饮着美酒,渐渐地眼神都已有些迷离,高兴虽然心中已是忌惮曹操,但也有一事始终挂怀,那自然是求婚之事,可每次举起酒樽,话语却始终挂在嘴边说不出来。 饶是高兴聪明绝顶,面对这件大事却总有一些羞于启齿。 貌似跟蔡邑说出求婚之事,竟比都蔡琰说出还要为难。 正当高兴一筹莫展之时,范老管家踏门而入,对着蔡邑说道:“主公!你的故交好友齐卫齐弘元领着河东卫家制备了厚礼前来拜望。” 河东卫家!? 高兴闻听,心中一惊,慌神之下,手中木筷直接摁折桌上。 河东卫家还能有哪处人家,自然是卫仲道的河东卫家! 抢亲的来了! “哦!?”蔡邑一怔,随即一喜,“快请!” 范管事领命前去,蔡邑则吩咐下人制备酒具碗筷物事,过了片刻,老管家领着两位长者跟一位少年来到宴席前。 “弘元兄经久未见,别来无恙,席上请坐。” 蔡邑笑着辑礼,引领三人入座。 那齐弘元可是蔡邑朝中旧友,如今也是罢官回乡,却不知今日为何领着卫家前来。 却听站在头前长者笑道:“难得伯喈盛情,但今日却不能同席,只因有天大喜事还要告知蔡大学士。” “哦!?何喜之有?”蔡邑一奇,而高兴则是心中一突。 齐弘元一笑,从怀中掏出纸张,“这是卫家卫平卫仲道的生辰八字。”将纸张塞给蔡邑续道:“卫家卫平卫仲道可是难得一见的经略奇才,年少大志,可喜伯喈膝下之女才乐双全,姿颜秀丽,卫平早有仰慕,如今卫家委托我前来问名亦或纳吉是也!” 随即又是一笑,“自古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先在此恭喜蔡大学士了。” 蔡邑手持纸张,端详一会,“不错不错,卫家河东世家,自古便出贤能异士,蔡邑也很是佩服,若将我家小女许配,必是一方美谈,只是………” 蔡邑隐晦的看了旁侧高兴一眼,“我与爱妻自幼相识恩爱,自爱妻患病早逝后,再未续弦,倒是苦了琰儿,可从小也为其树立了观念,曾言夫君只可娶妻一人,只二人互敬互爱,情定终生才好。” “哈哈!”齐弘元旁侧长者笑道:“蔡大学士勿忧,犬子并未娶妻纳室,也曾言说,此生只求蔡昭姬一人足矣,此生更无他求。” “这位是……..?”蔡邑问向齐弘元。 齐弘元笑道:“正是河东卫氏现任家主,卫方字象空,而那卫仲道正是此人的次子。” 蔡邑连忙对着卫方辑礼,想不到初次纳名,本家父老便亲身前来。 却听曹操惊呼问道:“那卫凯卫伯儒可是尊长的长子?” 卫方闻听,笑着点了点头。 “啊!!”曹操惊呼出口,那卫凯自己曾与之交往过,可说才学文章均有奇才,更是无所不善,无有不同,哥哥便是如此,那二弟该当有如何神通! 曹操心中惊讶,但额上眉头却是紧紧皱起。 此时的高兴心中早已着急,根本没有留心听着什么卫方卫凯的,只是暗自腹诽,他还别无他求,再有一年多就哏屁的命,还要求啥? 当闻听曹操一声惊呼,忍不住转脸看去,正看到曹操眼睛微眯,看似很是随意,可蹙起的眉头已是分外显眼。 看来情敌可不止一个啊! 曹操将汉献帝由长安迎回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重金从南匈奴王那赎回蔡琰,看似是曹操念及经师蔡邑对其知遇教导之恩,但以那时曹操的心性,只怕也是思念蔡琰的姿色才情。 其后百般转折,蔡琰随后嫁给董祀,因董祀过失,曹操下令处死董祀,蔡琰蓬头污面,赤足前去请罪求曹操释放董祀,这看似是求乞曹操怜悯之心,恐怕那蔡琰也是熟知曹操人妻之好,也是有心自污容颜了! 虽然先前听蔡邑所说,琰儿一心只想求得与夫君双栖双飞,白首相依,以曹操的性情与家世,只怕如今早就纳了妻室,估计也是有心无力了,可自己来到这处世间,搅和了当世一些命运关联,谁知道如此复杂的关系会产生如何变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斗少年 闻听蔡邑笑道:“甚好,甚好,卫家有如此年轻俊才,若真能得如此佳婿,蔡某也甚是荣幸,只是………” 蔡邑双眼眯胧,似乎酒意上涌,“我那小女性情顽劣,如此婚姻大事,只怕还要她自己拿了注意,诸位稍待,我派人前去唤她。” 蔡邑话说完,真就把范老管家叫到身旁,正欲开口,那卫方已是着急说道:“不可!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蔡大学士又岂能做不得主,而且如今卫家纳名之时,岂能随便就见大学士之女。” 那齐弘元曾与蔡邑同朝共事,深知蔡邑为人秉性,眼见蔡邑似乎很是赞赏这门婚事,暗里却是推三阻四,倒像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也不再说话,倒要看看其中端倪。 “世伯!高兴也有一事,可否容禀!” 高兴此时突然深深辑了一礼,刚一抬头正看到蔡邑猛然回头的惊喜,那神态又哪里有丝毫醉意流露。 “你说就是。”蔡邑紧紧盯着高兴,期待着高兴的话语。 高兴支吾片刻。看了看身侧的卫方跟曹操,牙关紧咬,心中再也抑制不住:娘的!拼了! “高兴此次回来,一是想见告世伯知遇之恩提携之情,二来也是想向世伯提亲!” 高兴长身一辑,心中感觉原来其实说出此话真就不难,为何自己总有犹豫,但此时不知蔡邑怎生想法,辑礼之后也不起身。 高兴这一句话当真是震惊了在场几人,尤其是河东卫家的卫方几人,此时的几人都有一些怔愣。 万没想到如此关键时刻竟有人与他们抢着提亲! “放肆!”蔡邑惊叱出口。 “你可知河东卫家是如何声望?卫家先贤卫青乃是汉室名将,更被立为皇后的太子夫,其后卫家俊贤数不胜数,如今卫家前来提亲乃是蔡邑何等幸事,你此时却要提亲,我且问你,你可曾识得我家琰儿?” 蔡邑声色俱厉盯着高兴。 “不止相识,更是相爱!” 高兴语出惊人,从怀中掏出蔡琰亲手交给自己的丝帕递给蔡邑。 蔡邑接过丝帕,看着其上浸满血迹的诗句,脸色潮红,已是愤怒至极,唤着范管家将蔡琰领来。 过了一刻,脸遮面纱的蔡琰跟随范管家来到宴席前,福礼见过众人,闻听蔡邑喝问道:“琰儿,为父问你,你可喜欢高兴?” 如此直白话语竟被蔡邑直接问出,众人都是一愣,高兴心中也是着急,那时的民俗可不比现代,女子大多含羞娇怯,闻听如此话语怎能将心中所想表露,却不想蔡琰闻听后,美目瞧向高兴竟直接点了点头。 “这…..这…….”蔡邑看向卫方,无奈重重叹息一声。 那卫方怔楞片刻,而后又是思虑片刻,笑道:“无妨无妨,琰儿有人欢喜才能更加显出才情姿色,只是蔡大学士乃是当今文豪巨擘,你又有何家世资历能配上如此佳人?” 当世讲究门当户对,可不是单凭情意便可私定终生,卫方深知此理。 高兴不想蔡琰竟真能当中承认与自己情意,心中再无牵绊,哈哈一笑,“高兴不才,如今正是广陵郡守!” “什么!?”卫方一惊,看了看高兴相貌,嗤笑一声,“小兄弟玩笑开的太大可是不好,那郡守乃是一方大吏,文职武略非要兼而有之,你小小年纪口出狂言当真欺我卫家无人吗?” 那时消息比较闭塞,高兴虽然被天子昭告天下,但除了蔡邑等朝廷有官权之人,其余地方还要等些时日才能获知,卫方见高兴年纪至多不过二十,当真是有些怒意。 此时一旁的曹操缓缓开口:“高太守所言不虚,正要去广陵赴任太守之职,你卫家即便河东世家,竟敢如此对太守大人放肆!” “你又是何人?”卫方直接出口责问。 “曹操曹孟德!拜封洛都议郎!” “什么!?”卫方又是一惊。 那议郎官职虽比不上太守之位,却有在朝禀奏职权,天子身边一言便定生死,那可真是微官重语,万万得罪不得啊! 卫方没想到眼前的两位年轻人竟有如此官权,心中根本不敢相信,望向蔡邑,却见蔡邑点了点头。 蔡邑的这一点头当真令卫方震惊不已,那蔡邑是当代大文豪自是不会欺骗自己,想不到眼前的青年人当真有如此官位,心中唏嘘不已,嘴上说道:“草民卫方见过太守大人,见过曹议郎。” 堂堂名望家族一族之长,即便地方官吏也不需如此辑礼,但太守大人可有不比普通官吏,可卫方如此名望,却要向两位后辈行礼,总感觉些微别扭,而且貌似自己儿子的婚事恐怕也……. 卫方心中叹一口气,“卫方适才不知太守大人身份,还请大人赎罪,那蔡琰婚事卫家绝不再提便是!” 高兴略微一笑,正看到蔡琰露出疑惑神色,不知为何越加欣喜,却在这时闻听卫方旁侧少年说道:“爹爹!二哥那么喜欢蔡琰,为何又不求亲?” 卫方怒斥一声,那少年却不肯听,径直走向高兴问道:“听我大哥说,郡守就是一方土皇帝,非要文武兼备,我不写诗经,你可敢跟我在手上比划比划?” “封耀住口,太守面前成何体统”卫方怒斥。 那少年只是转头说道:“爹爹放心!我不伤他便是!” 我擦!不伤我!? 高兴虽也想在蔡琰婚姻一事上,让卫家输的心服口服,但看面前半大不小的臭屁小孩,心中苦笑不已,“我让你单手,你若能碰到我的胸前衣襟便算我输怎样?” 但凡男人心中总有傲气,尤其被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少年轻视,总要有所展现,高兴自从跟随甘宁学习刀法几日,再加莫名增长的气力跟敏锐,心中早已明白,如今的自己只怕遇上塑身境的高手也应有一战之力! 少年眼神明亮,“这可是你说的,若你输了,便将蔡琰让给我二哥!” 高兴摇头一笑,“小英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又岂能作为咱俩的赌注,成与不成乃是人家自己心甘情愿,谁都做不了主,不过我若输了便亲自登门致歉可好?” 蔡琰听了高兴前半句话,心中甜蜜不已,那时的婚姻又岂能自己做主,虽然父亲总会让自己挑选得意夫君,但听高兴嘴中说出,那味道又是不一样,真心认为高兴不拘世俗,更为自己着想。 但高兴的后半句又是令蔡琰担心起来,她自与高兴相知,只道高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虽然那少年不大,但定的规矩貌似让少年占尽便宜。, 少年闻听高兴说完,也不知该怎样思考,想想以二哥的学识,即便不能娶到蔡琰,也定能觅得更好的嫂嫂,眼下最重要的是为二哥出口恶气,“那好!要是你输了,便去跟二哥道歉去!” 少年话说完,走向一旁,双臂微沉,喝气开声,耍了几个招式,还真的颇有威势! 卫方开始还要劝阻少年,可堂堂名望世家如此走掉实在有些不甘,见高兴应下自己儿子挑战,吐在嘴边的话语也就不说,看向旁侧的齐弘元,却见其只是苦笑摇头也不说话。 高兴走到凝神蓄势的少年面前,单手附于背后,正想跟少年比划一番,却见一直未说话的范老管家走向自己旁侧,轻轻语道:“你可要小心,这少年是塑身境!” 啊!? 虽然知道范管事即便教自己擒拿技法只是招式演练,但也知道范管事定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手,以范老眼力定是看出少年虚实,但绝想不到眼前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竟然拥有塑身境的修为。 高兴眼望凝神对敌的少年,一时无语,却见少年腰背一沉,双拳如开似阖,直接朝自己击来,身形虽小,势道甚是沉稳狠辣。 高兴眼疾手快,本能的单身上扶,直接封住少年拳势,手臂相碰之间,感觉少年劲力很是浑厚,但也明显感觉自己单臂能够抵御,心中倒是踏实不少。 少年也没想到高兴如此轻松封住自己双拳,自己虽然年纪不大,自小不好诗书,整日舞刀弄枪,尤其对武道颇有天份,小小年纪内功已入塑身之境,只着简单的交手已知高兴武道修为不在自己之下。 少年年纪幼小,不懂得官场世交,只想好好跟眼前青年斗一场,让其登门致歉,小小年纪丝毫不见胆怯,双拳变掌,直接从高兴腋下插过,直接击向高兴肋侧! 高兴自练刀法,身手也是更为灵活,悬腰一扭,单手顺势推出,又是封住少年掌势,少年奇快变招,又击高兴面门,高兴侧身躲开,却见少年腿法又起,直接横扫高兴下盘,势道雄厚无比,很是凌厉! 高兴不知觉间已是后退一步,刚好避开少年腿法,却见少年疾步窜出,双掌又是拍向自己胸前门户……… 二人不断换招,交手速度越来越快,慢慢已是离开宴席之前,蔡琰与蔡邑都是越看越惊,都没想到高兴身手竟是如此矫健,那蔡邑多少知道高兴跟随范管事学武之事,可那蔡琰可是丝毫不知,真没想到高兴竟是文武双全,美目之中异彩连连!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手刀 曹操心中暗赞,此人既有文采又有武功,当真难得奇才。 范管事在旁看着也是暗暗点头,在这么短时间能够跟塑身境交手,与曹操也是有了一样的想法! 虽然对方只是一位少年,但高兴一直只守不攻,倒像一派大师风范,对高兴知根知底的几人都是暗中赞许高兴,却不知高兴此时已是暗自骂娘! 之前本该以官位强势压制就好,干嘛非整这么一出,本来还只当对方只是心直口快的少年郎,却不想竟有了塑身境的修为,暗恨范老为何不早说? 高兴之前虽然跟甘宁学习刀法很是圆润如意,但此时受自己语诺在前,手中亦无刀,又怎能发挥刀意精髓,而那少年似乎也知道高兴受束缚,攻势已是越加凌厉,潇洒自如了! 慢慢的高兴也是显出拙劣之势,眼见少年屈臂穿过自己单手防护,直接抓向自己胸前衣襟,大惊之下,马步微张腰身直立的同时直接直臂下劈,速度之快即便自己都是未有反应。 闻听手臂相碰的沉闷响声,高兴只感手臂一痛,那少年已是被自己这当头一斩荡了出去,虽然少年收了拳势,回臂纳气,但高兴却分明看到少年双臂微微发颤! 高兴记得先前这一斩! 那是甘宁所教刀法一招,名为一刀断空! 乃是大无畏的心境,一刀劈出,势若奔雷,挡者披靡,万法皆空! 是了! 高兴只这片刻间,已是有了明悟! 既然无刀,可否化手为刀!? 眼见少年纳足气力又是蹂身扑来,单臂直接化为手刀,依照自己所习练的刀法,借手直接尽数发挥。 横扫千钧 敲山震虎 野战八荒 ……….. 一招招刀法随着高兴心中回忆,借着手刀一一使出,而因单手又有束缚之念,反而更是心境清明,攻防有致之间颇得圆润,直接逼的少年又是一步步退回宴席桌旁! 少年不曾想高兴怎么突然反守为攻,而且步步逼实,越加难以近身,终是少年心性,招式之间已显慌乱,恰在这时高兴瞅准少年断空,挫步转身,反腰直接拦住少年脖颈,回臂一缩,直接将少年蜷伏在地,手上变招,已是抓住少年咽喉之门! “卷帘锁!” 范管事惊喜出口,这招不正是自己所教的得意擒拿手法之一嘛! 此招很是复杂,非要恰到时机一蹴而就方可,不曾想高兴竟能如此熟络使出! 高兴抓着地上少年咽喉,微笑道:“小英雄你可服输?” 少年冷哼一声,“干嘛我要服输,明明是你输了!” “哦!?” 高兴一怔,却发觉胸前一紧,却原来刚才摔倒少年之际,那少年似乎慌乱,已是双手抓紧自己衣襟。 “哈哈哈….!不错!是我输了!” 高兴伸手拽起少年,“你回去只管告诉你二哥,来日高兴必定亲身前往致歉!” 少年闻听,似乎没想到高兴如此爽快,伸手挠了挠头,“其实如果你刚才稍微使劲,我也抓不到你了。” 少年所说自然是高兴那雷霆锁喉,若高兴当真使上气力,此时自己已然束缚在地,没有半分挣扎。 “非也!”高兴哈哈一笑,“你只是小孩,不管怎样都是碰我衣襟,当是我输!” 却不想少年闻听,直接泛起脾气,“两位哥哥曾说,莫欺少年穷,你还不是让我单手!”随即哼了一声,“再等过了几年,我肯定也让你单手!” 少年说完直接走到卫方身后再不说话,只是双手叉腰,表情甚为苦恼! “小儿无理,太守大人见谅!”卫方对着高兴辑礼说道,“大人当真世间英才文武兼备,卫家实在有愧。” 本意是想来蔡府提亲,却不想来了位太守抢亲,小儿子虽然冲撞,但若能让广陵太守吃瘪,也算是给卫家挣了颜面。 但没想到这广陵太守武技也是非凡,卫家此时也算是颜面尽无,那是再也待不下去,说过几句客套恭维话语,便要告辞。 蔡邑挽留不住之下,与高兴等人迎送三人出了蔡府。 而卫家的这次的议亲之事也算真正的落下帷幕! 送走卫家,蔡邑来到席间,径自问向高兴,“方才你说的提亲可是当真?” 高兴暗地瞥向一旁的蔡琰,伸手辑礼,“高兴所说句句实言!” 蔡邑哈哈一笑,却突然哎呀一声,“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我已有些头晕,琰儿扶为父回后室休息。” 蔡琰此刻早已明白何事,眼神散发羞怯,扶着蔡邑直接转身去了后堂,留下高兴在桌前怔楞起来。 因为此时那范管家也是借故离开! 什么情况啊?怎么这就都走了? 高兴正莫名其妙时,闻听曹操笑道:“恭喜高大人提亲成功,可喜可贺啊!” “哦!?”高兴不解,“曹大人此话何意?” “高大人或许不懂姻缘之道,婚姻讲究首要纳名纳吉之道,经师不便多言,如今此等美事又如此突然,女方家人更要避讳,高大人还是要请德高望重或是媒婆前来提亲,不过看样子经师已是恩允,在此恭喜高大人了!” 曹操旁观者清,已将此剧看的透彻,心中知道蔡邑也是故意留下自己跟高兴讲明,只是心中钦羡的佳人竟如此被动的拱手让人,很是老大不爽,只是面上却更加喜悦洋溢! “当真?”高兴一喜! “不假!”曹操色悦! 高兴闻听实在是激动的不能自已,也不怕曹操在场,双手揉搓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只是想着回到广陵安顿好后,该当选谁当这媒婆才好,或许找一下蔡邑的旧友前辈更妥! 而曹操看着高兴神态,脸色喜悦之色缓缓消解,手指摩挲着酒樽边缘,突然说道:“其实除了这个喜事,还有一个天大喜事不知高大人可知?” “还有喜事!?”高兴本能问道。 “大人可知之前经师为何要设宴七日,并且如此高兴?” 曹操抬头盯着高兴,绝不放过高兴脸上神情一丝一毫,“宦官张让已死,大人可知?” 高兴正自兴奋当中,闻听此话,莫名神情一紧,“略知一二!” 曹操端详高兴片刻,“昨日俾便从京都闻听此事,专程回来告知经师,此事天子闻之曾大哭一晚。” 曹操将桌前美酒一饮而尽,续道:“天子事后曾发诏乃说张让是患重病而死,可据传闻事后探查,张让乃是白日风流,与男宠不幸推翻油灯自焚而死。” “你说这张让真是够蠢,推倒油烛竟能生生被火烧死仍不逃生,真是蠢到极致啊!” “够蠢!够蠢!”之前因求亲应允的喜悦直接被曹操话语打入谷底,高兴坐回座位,自顾斟着美酒。 “听说大人曾在京城被人截杀?”曹操一语惊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入广陵 高兴极力控制自己,微笑点了点头。 “高大人如今深受天子器重,何人竟如此大胆?”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得到我的琉璃之法,那宵小之人可不在少数。” “可在京城之中敢如此明目张胆行凶,这宵小之人只怕大有来头了。”曹操眼神透漏些许睿智。 此时的高兴双拳暗地握紧,这曹操竟如此精明老练,自己受蔡邑推荐入了京都,只怕这次曹操来蔡府也有见自己的打算,高兴深知,这曹操可能已经明确张让之死必是自己所为。 高兴面含微笑,心中却已有了杀机,谋杀张让若在天下大乱之后吐露,无疑对自己的声望更上一层,但此时泄密无疑令自己掣肘难测,曹操可谓抓住了自己的痛脚! 何不趁曹操羽翼未丰直接斩杀! 高兴熟读三国,知道曹操没有多少武技,而如今对自己的武功也是充满信心,况且自己还有随行的甘宁一众,袭杀曹操当真如探囊取物。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单不说在此间杀了曹操无法对蔡邑交待,日后的世局变迁还要靠曹操推动,虽然知道曹操即便不了解此事,日后也必定是自己统一天下最大的绊脚石,但此时不可杀亦不能杀啊! 正当高兴念头打消时,闻听曹操话锋一转,“不管如何大人如今安然回来又得如此良缘那真是天赐福气,俾敬大人一樽!” 二人将酒饮尽,闻听曹操笑道:“经师知道张让突然死亡心中大畅,虽然无法宴请天下名师同祝,自己也要大摆筵席七日,而昨日也曾对俾说过,有意要回京都做官。” 曹操直接问向高兴,“高大人看此事可否?” “不妥!”高兴直接惊呼出口,“如今朝中仍有赵忠,郭胜等十一位常侍篡乱朝政,没了张让压制,只怕祸乱更甚!” 说的正是那日王允对自己说的话语! 曹操哈哈一笑,“高太守果然看的透彻,曹操也是如此说的,经师慎重之下,便想静观朝廷动向再做决定,但这张让之死委实令经师心情大慰,不过…….” 曹操拿起一小块枣糕扔进嘴中,说道:“那十常侍为祸朝纲,若俾有实权,定当冒天下大不韪率军进宫剿杀十常侍,还天下晴明,即便日后被五马分尸也能留青史在册啊!” 高兴见曹操话题连变,自己的思维已是跟不上去,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心中却是越加对曹操慎重起来! 这曹操胆量气魄睿智都是相当了得,三国霸主人物果然非同一般! 但越是如此,高兴就越对曹操忌惮! ……… ……… 待到第二日,高兴跟蔡邑辞行,临行前也告知蔡邑等自己回广陵置备妥当,便请人前来蔡府提亲,蔡邑也是笑着应允。 与甘宁杨天一众行在去广陵路上,高兴从怀中掏出蔡琰吩咐兰儿为自己准备的诗集,诗集上全是那日蔡府夜宴上自己借酒狂诵的十几首名诗,如今高兴有着狂诗铁卷的名号,所诵的诗词已在书肆定制成册,广为传颂,只是这本诗集里的多首名诗均被蔡琰谱曲,因非常时刻无法相见,只能送出诗集乐谱以表芳心。 高兴看着诗集乐谱,心中念着对蔡琰的喜欢,但不知觉间却也想起蔡府的曹操! 临行前经蔡邑告知,那曹操竟在昨晚请辞离去! 或许是昨晚谈话察觉到自己倏忽一现的杀机,但由此能够看出曹操的机警! 若论权谋诡计,自己根本比不上曹操,而张让之死看似日后会留有美名,但如今又算是自己一个掣肘。 好在自己胜在熟读历史,知道这个时期的几个重大变故,若要摆脱暗里的挟制,则必须提早让天下真正动乱。 虽然想法龌龊,但高兴如今既然要改写蔡琰的命运,首要的还是自己真正有立足称霸之本,之前有了称霸之心,如今更有了娶蔡琰的承诺,那更不能让蔡琰跟着自己辗转流离,又或重新步入前世厄运! 黄巾起义! 高兴心中突兀有了想法! 黄巾起义是两年后张角的一位门徒告密,无奈提前一个月起势,烧官府杀吏士,四处劫掠,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发生起义,震动天下! 如今时代消息人脉集拢闭塞,高兴相信,如今的黄巾军已经发展成了相当规模!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如果我是那位告密的人,并提前通知黄巾之人,那岂不可以提前两年发生! 我现在有兵权在手,又有朝廷奉送银两,更有琉璃之法,只要安心发展,必然能够迅速崛起,在各处豪雄未有成就之时我已成一方诸侯! 高兴熟读历史,这或许应该不难! 高兴将心中无数思考慢慢理清,望向车窗外的风景,已是感觉充满无限信心……. 而高兴不知道的是,这次与曹操在蔡府的见面似乎是上天的某种先兆,又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了高兴与曹操这一生的宿命之敌,天下之争! …….. 众人一路朝广陵进发,连奔两日终是到了广陵境内。 广陵郡有广陵,江都,高邮,平安,凌,东阳,射阳,海陵,海西等十一领县,因水而生,随水发展,近海又有渔业蚕桑,又兼气候温暖湿润,土地肥沃,物产很是丰富,汉代初期为广陵国,吴王濞在位时便开山铸钱,煮海为盐,国力强盛一时! 一路向东,民境越加富饶,高兴也是不了解那前任广陵郡太守张超为何加入十八路诸侯仍未崛起,如此富裕之地,自然兵精将良,可最后仍被困雍丘自焚而死。 这次换我,自然要励精图治,竭力发展壮大自己的声望与实力! 这广陵就如边角一隅,根本没有腹背之敌隐患,一路扩张攻城拔寨无有疑虑…….. 高兴前世学过历史,更熟读三国,再加各种地图早已经在前世深入脑海,在如今技术落后思维愚昧的年代,争霸天下只需在脑海勾勒轮廓,反而更容易用上帝视角来进行审视! 路过两处郡县,都有郡丞和长史率队迎接,高兴虽未穿官服,又没亮出官引,但浩浩荡荡的六百多人委实令人不得不注意,那时虽然消息渠道缓塞,但天子昭告天下,官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高兴新官上任,稍微探查,已是知道广陵太守来了此地。 高兴见了这两地官吏,尤其其中的都尉更是留心,这都尉可是自己将来征战天下的骨干,断不能小觑。 酒宴未赴,只是在这两处地方饮了清茶,而后均都留下几句话语,便马不停蹄起身离去。 “高兴初任广陵太守不懂此处规矩,各位大人如不满意自可离去,但若真有有志之士,我必重用,此茶清寡,却表敬意,敬其中贤明有志之士!” 众人又是行了半日,终于来到广陵城下,远观整座城池虽比不上洛阳高耸连绵,却也足见雄伟。 受先前在那两处县城,因人多势众,被轻易认出身份,高兴直接将众羽帆贼分作两批,大部分人众由杨天率领在后,而自己则挑选十多名壮汉与甘宁田猛先一步进了城中。 如今广陵已是自己的根据地,而这广陵城更是自己发展一切的源头,高兴初次上任便要了解民事,看透民意,使自己彻底在此处扎根,让百姓推崇,受百姓爱戴,而后逐一酵发! 城中人群颇多,一路行来,街道之上虽也熙攘,但高兴总感觉行人之中脸上总有忧愁之色,行色也大多匆忙,虽也有不少衣着富贾之辈,但其中氛围还不如高兴看到的广陵城下属城乡。 而且…….. 高兴抬头望向左侧。 一处妓院花楼,楼前十方平地摆起诺大一处平台,台上站满各色妖艳浓抹衣着暴露的花妓,台下人数众多,可都平息静看,没有一丝言语,众人前摆有一张木榻,一位华服青年正坐榻上,周围都有侍卫守护其身,那青年饮着闲茶,看着台上一一走过,卖弄着各种风骚的花妓,神情甚是懒散,不时数落着话语,身旁的家丁侍卫也都是面色洋溢花喜! 这里的氛围跟别处很是格格不入,高兴驻足看了几眼,而后直接领着手下进了妓院正对面一间酒肆。 此时未到饭食,酒肆掌柜的见有这么多人来此吃食,很是欢喜,笑着一一迎着高兴众人落座。 掌柜的经营多年生意,精明的很,看到众人都是等高兴落座,方才一一在周围坐下,而且坐下的位置又隐隐将高兴护卫其中,自然知道眼前的年轻人非富即贵,笑吟吟的向前问好。 “掌柜的你这里可有什么好的吃食?”高兴问向掌柜。 掌柜笑说,“公子可是要吃地道的广陵美食?” 高兴微笑点了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太守亮相 高兴微笑点了点头。 “那公子在我这里吃食算真是找对地方了,本店招牌即便在整个广陵那也是数一数二,吃后绝对令公子经久难忘,啧啧称秒!” “本店有上汤素燕,春江水暖鸭,醉仙湖虾,太白烤鸡更有蟹黄汤包,那素燕可是春季幼崽的乳燕,滋味香嫩无比,鸡鸭都是现杀烹煮,而那红虾跟湖蟹也是在明月湖亲自打捞,数量可是有限,好在公子来的早,可要一饱嘴福了。” 高兴哈哈一笑,“只听掌柜说词,在下就食欲大动了,来!掌柜所说的招牌特色每张桌子都来一样,再来几坛美酒!” 掌柜眉笑颜开,如此贵客又能碰到几回,径自唤来伙计奉上暖茶,将高兴所说告知伙计,而后亲自殷情伺候着高兴,忙的很是不亦乐乎。 饭食之前酒水先到,随后伙计端上几样小菜。 “掌柜的生意如何?”高兴似乎随意闲聊。 “勉强养家糊口谈不上如何?”掌柜神态很是谦卑。 高兴一笑,从怀中摸出几块银子递给掌柜。 掌柜一愣,这菜肴还没上齐,怎么银钱就已经送上,而且貌似给的也太多一些。 掌柜的看着手中粗略已有三四两银子,心中早已乐的开花,若每天都有如此大户,那自己的生意可做到极致再不求其他了,要知道如今的苛捐杂税当真是负担不起了,而且更有……… 掌柜的隐晦的看了一眼对面娼院前的人群,恰闻听高兴问道:“掌柜对面如此热闹是怎么回事?” “那是张贵人在给新来的太守大人准备花魁。”掌柜的说完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那所谓的张贵人鱼肉城民,所收的纳贡钱财甚至比赋税还要凶狠,虽有酒楼也是度日如年。 “哦!?” 高兴心里暗笑,没想到自己来广陵赴任还有人准备这种见面礼,“那张贵人究竟是何人?” “公子是初次来广陵吧?” 高兴微笑点头,“风闻广陵郡人杰地灵,特来赏玩。” 掌柜的见整间酒肆也只有高兴一众人,轻声语道:“公子初来广陵赏玩不懂这里风俗,可要小心那张贵人才是。” “小心他?为何?” 掌柜的看了手中银钱,似乎壮了胆色,有心提醒,“那对面的张贵人便是当今朝廷张列侯的侄子,名唤张道,乃是此地之霸,风闻前任的张超太守便是因为不满广陵城对张道的纳贡钱财,直接被朝廷革职了,那太守是多大官位,说革就革了,你说这张道有着多大权势?” “公子可别一不小心被他看上眼了,到时只怕身上全部家当都要给缴收了!” 高兴旁边的甘宁闻听此言,直接冷哼一声。 这一声倒是把掌柜的吓了一跳,看了眼甘宁彪悍相貌,也没敢说话。 高兴微微一笑,“这张道竟有如此胆量?难道他就不怕新来的太守大人治他?” 如今张让已死,但广陵这处地界怕还没得到消息,这张道依然自顾自的为虎作伥。 掌柜的摇头一叹,“如今官家世族谁不仰仗张侯爷的鼻下出气,即便那新来的太守大人又怎敢动张道分毫,指不定又是一个为张道此僚剥削我们的贪官恶吏了!” 高兴闻听一笑,抿嘴一口清茶,闻听掌柜的续道:“客官你还不知呢,这张道看似给太守纳花魁,实则是要给新来的太守大人一个下马威罢了!” “哦!?”高兴一愣,“这怎么说?” “公子你想啊!那太守大人是如何身份?怎能凭白纳一个风尘女子,但那张道却要给新来的太守大人赎个妓女,那是丝毫不给太守大人面子了。” “如今朝纲不振,宦官霸权,官匪一气,那张道就是巨匪,即便新来的太守只怕还要仰仗他的鼻孔出气,以后的日子或许又将更加艰难了。” 高兴一笑,丝毫不以为杵,“怎么?是苛捐杂税太过繁重?” 掌柜的一叹,“人说苛捐杂税猛于虎,这倒是不假,可那张道派人在广陵城所收缴的贡钱可比那猛虎更甚!” 此时一道菜肴上桌,十多位锦帆贼却不动筷,即便酒坛也不开封,一个个俱都不言语,只是望着高兴这边。 自从跟随高兴,大伙慢慢也都知道了自家主公以奇计谋杀张让之事,那张列侯是何等人物,说杀当真就杀了,主公又有文采,这几日又都教授自己老子变君子,跟随老大学习刀法也是一日千里,当真是文韬武略胆色志向样样俱奇,跟随主公时日长了,也慢慢知道其有着神奇的琉璃之法,可集天下豪绅财富,对高兴那真是死心塌地再无异心。 如今桌上摆着佳肴美酒,可没有主公发话,个个都是正襟危坐,毫不言语。 此时高兴闻听,哈哈一笑,心思理念已是通透。 古代农民的贫富贵贱主要便是赋税徭役土地兼并等主要因素,而因达官贵族阶层的恶性膨胀,官府横征暴敛,豪强兼并土地,若再加上连年天灾,便不可避免地造成社会矛盾的加深,而当社会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农民的生活无法保障时,就会爆发农民起义,可以说农民起义只是社会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的被动的恶性调整方式。 难怪整个广陵城城民神情萎靡,估计就是那张道变本加厉的鱼肉乡民了! 之前虽然杀了张让,事后想来仍是有些不甘,那张让贪污纳垢,敛了不知多少财富,如今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幸运儿,当世消息渠道闭塞,张让之死又是事关重大,广陵城至今也还不知道此事,却没想到张让临死还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哩! 自己初来广陵赴任,若直接解决了如此大恶,那将会给自己塑造多大声望! “这张道好大狗胆!竟敢如此公然叫嚣贿赂高官,我定不饶恕!” 掌柜的一听高兴这话,当真是惊得神魂皆冒! 就连那前任太守都被革职,在这广陵城内还有何人权势能够大过广陵太守!? “公子吃好就赶紧离开吧,我方才可什么都没说过,此话更不要再提。” 掌柜的说完回身朝账台处走去,再也不敢跟高兴言语。 那张道就在对面妓院花楼下,若被他知晓这年轻人的言语,只怕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掌柜的暗恨自己多嘴,可走在账台后,却又莫名其妙的心中浮出念头,若这些人当真能够制住张道那大恶,那该是广陵城多大的庆事啊! 高兴也不解释,对着众位羽帆贼说道:“咱们放声吃喝,待酒足饭饱后,随我前去捉拿妖孽!” “诺!” ”啊!“ 前一声乃是众锦帆贼的应喝,而后一声则是酒肆掌柜的惊叫之声,万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胆大,虽有些敬佩其侠肝义胆,但委实不了解权贵二字,心中惊惶不定之下,即便腿脚都有些哆嗦。 众人应声,再也憋不住肚中酒虫,此时佳肴也是一一端了上来,众锦帆贼借着佳肴开怀畅饮,无不舒畅! 而那甘宁更是欣喜雀跃,自从跟随高兴以来所做的都是轰动世间的大事,如今在广陵又冒出一个张让侄子!甘宁一生武勇,只感觉跟了高兴当真没白活这一世! 众人都是好一顿吃喝,过了三刻,待大伙酒足饭饱后,高兴命甘宁拿出此次赴任广陵太守所带的官服。 那日洛都朝后,高兴便领了官服,只是一直都没穿过,此时刚好可以亮亮相了! 高兴就在这酒肆间将外套脱掉,换上了太守官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神秘刺客 整色黑袍加身,中腰配双印挂带,青绶系黑白红三采,挂玉环,淳青圭,长六尺另八十首,绶下衔接大回环用于吊挂官印,只是如今官印仍在太守府中,无法佩戴。 头上戴武鹊冠,端的雄武英挺,器宇轩昂! 那掌柜的早已看的傻了眼,惊了魂! 自己有幸见过前任太守身着官服赴宴,绝想不到眼前的青年人竟也是个太守! 莫非正是如今即将上任的广陵太守!? 眼见高兴唤着自己过去,心神错乱之下,也不知道怎样走到高兴面前,直接跪伏在地,“草民有罪!不知太守大人大驾!草民嘴上不积德,适才都是胡言乱语,大人原谅啊!” 掌柜的话说着,伸手就要朝自己嘴上扇去,自己方才那番数落广陵太守,谁能想到好巧不巧的眼前之人却正是广陵太守! 手还没扇到脸上,手腕一紧,已被高兴抓住,直接将掌柜扶起,“你乃有功,何罪之有?” 掌柜的一味惊愣,根本没听懂高兴话语意思,只是连声说着该死,额头上也是冷汗密布。 “掌柜的能否跟我一同前去对面,惩治贪污枉法之辈,还广陵城一片清明!” “啊!?” 掌柜的神魂皆冒,这委实自己所能承受的心理范围之内,可不知为何,看向高兴的眼神就似有一股凛然正气之光直入自己心田,不知不觉间,竟真的跟着高兴一众人出了酒肆,直奔对面而去! 眼见越行越近,那酒肆掌柜猛然回神。 你可当真糊涂了!那张道叔父可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若被他得之此间事情,何止株连九族之祸! 连前任太守都被张让罢官,这新到的太守大人即便有心为民除害,又怎能斗得过张让!? 掌柜有心回去,可自己已经跟着太守大人来到这里,又没胆出言回去,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可双腿之间又是不停打摆! 此时花楼前的平台上,各位美娇娘已经依次走出舞姿唱曲好多遍。 这些花楼女子知道张贵人乃是从她们中选出其中一个风姿绰约的赎给当今广陵太守大人,本来都是些不懂得什么妇礼君节之道,只知道能够跟随了太守大人身边,那真是美梦之中的乐事,可这么长时间的卖力表演,脸上妆容早花,又怎么能入了张贵人法眼。 恰在此时,众花妓站在高台看到高兴一众缓缓行来,看到高兴一身官服,都是不约而同惊呼出口,“啊!太守大人!” 台下众人闻声都是霍然转头,见到高兴等人走来,都是躬身辑礼,但唯独张道身旁的家卫都是不加理睬,那张道更是安然在座,也不回头,只是数落着台上花妓好好表演,别缺了自己兴致。 高兴好似一点也不恼怒,径自转到张道面前,“你可是张公子?” 张道抬头,哼哼一笑,“哎呦!阵势不错啊!你临来前,我叔父可曾跟你打过招呼?” 高兴心中暗笑,我临来前你叔父还不知道在哪处地狱受磨炼呢,这个招呼可不敢打啊?嘴上却是说道:“都说的甚是详细!” “嗯!那前任太守张超就是因为忤逆我的意思被叔父贬走,我问你,你可会看我眼色行事?” “公子说的是极,只是不知要看公子什么眼色行事?” 高兴在扯线拉鱼! 张道在广陵城根深蒂固,少不得有官吏沆瀣一气,高兴初来广陵,既要铲除奸邪,自然要连根拔出! “难怪你年纪轻轻竟能坐上太守职位,不错,很是上道!” 张道很是满意高兴表现,直接伸手指向高台上的花妓,“看看可有瞧的上眼的,我为你赎个带回去做个侧室!” 高台上的花妓闻听张道说话,立马搔首弄姿,百般风情展露,能够入了太守府中那可真是前世修的缘分,而且这太守又是如此年轻俊儿。 众位花妓都有点花痴展现,那肢体放浪的更是夸张极致! 高兴一笑,“承蒙公子抬爱,可下官如今刚刚上任广陵太守,若直接纳了花魁作为妻妾,受之有愧啊!” 张道闻听高兴说完,只是冷哼一声,“怎么?你想忤逆我的意思?” “非也!非也!只是刚来此处还未给公子建功,实在心中愧疚不已。” “什么愧不愧疚的,你来之后自然有人教你如何为官看我眼色!” “不知要何人所教?” 张道发觉眼前的太守当真上道的很,心中根本没有任何疑虑,“城内主薄齐悦还有主记杨陆跟蒋鎗都是对我心诚之人,他们自然会教你如何随我,那时你便安心做你的广陵太守,再无任何人有着异议。” 行了! 高兴只需要套出这三位已经足够顺藤牵出其余爪牙,而且只这几句话语高兴也实在装不下去了,但没等高兴露出原先面目,变故又生,张道身后突然有一人冷斥一声,一柄柳剑突兀刺向正坐在木凳上的张道腰间! 事情发生的很是仓突,所有人都反应不及,唯独有两人第一时间出手! 因为这两人也都在张道身后,因为这两人是塑身之境! 剑锋凌厉又夹杂些许杀意,但锋刃未进张道腰间,二人已是出手,一位抽刀封挡,一位迅速护住张道! 这二人是同胞兄弟,乃是张道悉心为叔父敛财得叔父张列侯心喜,亲自挑选贴身守卫张道安全的武道高手! 虽二人只是塑身修为,却是机警聪明,更有惊奇的是,二人自小一起习武,又是同胞兄弟,心有灵犀,哥哥于峰弟弟于殿,二人合创一门技法,一同施展互补余漏,即便牵引境巅峰之人也有一战之力! 那名刺客眼见柳剑便要刺入张道腰间,却被二人阻止,正要蹂身扑上,弟弟于殿已是持刀抢先劈下,势道甚是强劲! 刺客手中柳刀翻舞之际,直接夹住于殿刀势,却不想对方臂力奇大,柳剑虽已封住,身体却跟着一个趔趄,差点门户松动刀身及体。 于殿眼神老辣,知道刺客劲力不足,冷哼一声,长刀直接连消带打,刀锋过处,直接削向刺客双手。 刺客双臂下沉,刚刚躲过于殿闪电晃过的刀锋,却没想到于殿伸腿直接踢来,忙伸刀护住,但于殿乃塑身之境,腿上劲力也是刚猛异常,直接被连人带刀踢出丈远! 此时张道众护卫已将三人团团围住,绝不可能让胆大包天的刺客有逃身可能! 高兴看场中的刺客脸色黝黑却很是清秀,只是本事竟如此不济,很是不解的看向一旁的甘宁! 甘宁也是疑惑,这名刺客貌似根本没有内功基础,只凭一股刚毅,单刀匹马的就来行刺张道,委实令人费解! 却在这时,二人闻听缓过神来的张道怒喊道:“别杀他!要留活口,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行刺本公子!” 哥哥于峰护着张道,而弟弟于殿则嘿嘿一笑,纳气开势,缓步走向正凝神御敌的刺客,手中长刀缓缓做出引势,心中已是在想到底应该斩掉这刺客的那条臂膀,却见刺客手中柳剑平扶,转瞬之间又是挽出无数剑花。 此时危急,刺客根本不是于殿对手,如今又陷重围,即便脱逃也是没有可能,但这刺客似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竟直接绕过拦在身前的于殿,朝张道那里冲了过去。 高兴在旁看着也是暗自摇头。 他也看出这名长相颇为俊秀的刺客武学造诣不高,虽不知这名刺客跟张道有何深仇大恨,可诛杀张道这等权势人物可不是只凭一时武勇就可以的,不过瞧见这名刺客的胆色,面相也甚得喜意,有心想救下这名英雄小子。 此时于殿冷喝一声,“大胆妄徒!当我空气吗?” 话说同时,臂力划过,又是横刀直接斩向刺客。 却见刺客柳剑蔓延,直接缠住于殿刀锋的同时,上身直接向后拱下,以近乎刁钻的姿势直接后仰,堪堪躲过刺客横刀一斩,而那于殿的刀势未竭,直接顺着柳剑的倾斜角度滑了出去! “咦!?” 高兴惊咦出声,当真好巧的手段! 刺客躲过于殿后,直接挺身而起,根本不管身后于殿,又是快速朝张道冲去! “小子,给我留下!” 身后于殿根本没想到这刺客竟会使出如此取巧手段,轻松避过自己雷霆一斩,只几下交手,于殿也知道这名刺客根本没有什么武道内功修为,自己兄弟二人醉心习武,只想有着一世功名,这次被张列侯相中,派遣兄弟二人贴身护卫张公子,好不容易有了展现自己能耐的时候,若真被如此人物惊吓到张公子,以后又怎能被公子高看一眼!? 于殿纳气开声,使出浑身气力,直接回身,后发先至,又是冲到刺客身前,一柄大刀迎头直接劈向刺客! 却见那刺客身法竟也是突然变的甚为灵动,身体摆动有若浮柳,直接躲过于殿长刀。 于殿怒斥,直接长刀直刺,而那刺客身体也是柔软异常,腰间竟以颇为诡异的角度又是躲过,刺客手中柳剑也是甩手刺出。 于殿回刀防护,双刀架住,于殿却感觉刀上丝毫劲力都无,恰在此时,于殿只觉眼前剑光晃动,那刺客持剑手臂,又是以极为诡异的角度旋动,柳剑便如盘蛇一样,直接绕着于殿长刀顺势削向于殿咽喉! 于殿一惊,忙抽刀后跃,刺客得势又是朝着张道前进一步,于殿又是近身再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我才是王 几回合过后,饶是于殿有着塑身之境,身体如磐,气力如荒,可对方便如滑溜的水蛇一般,非但柔软异常,盘绕之间竟能粘身而动,遇上此等打法,只感身手竟没有一丝得力之处,反倒被对方一步步移向张道处! 高兴越看越是惊异刺客身手,先前还道这人武学造诣不深,但此时看这刺客看似轻灵柔软,实则含蓄内敛,而那连绵不断的剑法之下,再辅以诡异角度扭曲身形的技法,恰似以柔克刚,倒有点像前世的太极一般! 但那太极的起源应是唐朝的许宣平,既至宋明朝的张三丰达至顶峰,算是武学技法中的极高造诣! 《易传》上书: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太极二字阐义便是至于极限,指的是宇宙衍生中阴阳未分的最初形态,乃是天地自然之意,天地造化之始! 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动生于静,静蕴其动,虚实变换之间,道法暗合自然之意! 高兴不知道如今年代能否有人参悟出太极真意,但对那刺客虚实之间连绵不绝的打法已是颇为惊叹! 高兴毕竟所学武技尚浅,虽然空有一身理论,终究无法真实看出刺客武技真伪,而旁侧的甘宁却是了然! 看似那刺客的身法诡异,也不过是有着神奇剑法与技巧而已,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那于殿也只是塑身之境,甘宁相信,若换成任意一位牵引之境的高手比拼,只一招便可让刺客败北! 因牵引之境已可真气蕴器,那刺客诡异的缠绕黏连技法一碰即溃,根本没有任何奇效! 只是一个男人怎么能有如此柔软诡异的肢体!? 甘宁很是奇怪! 不过有如此神奇刀法与技巧,只怕这人虽无内功,塑身境之下已然无敌! 刺客与于殿打斗之间已是离张道越来越近,张道心中也是渐渐害怕,转身对着护卫在身旁的于峰喝道:“还不上去给我缉拿!” 于峰也已看出弟弟与刺客拼斗的难为之处,闻听立马提刀加入战圈。 此时刺客闪过于殿,剑锋虚晃逼退弟弟于殿,正想一步踏近张道身前,哥哥于峰长刀已是迎头劈下,刺客手腕回旋,腰身转瞬之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过,直接避开刀锋,而此时弟弟于殿长刀已至….. 二人本是同根所生,更兼心意相通,一起使出得意技法,即便塑身境巅峰也可全力镇压,而那刺客一心又只想行刺张道,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十几招过后已是有些捉襟见肘,无法开脱! “横风急雨!” 哥哥于峰一声大吼,刀锋倏忽之间变化万端,便似狂风卷起,大雨倾盆,无数刀气直接划过刺客门户空隙。 刺客圆润奇诡身法再现,柳刀也是圈起阵阵涟漪,借着神奇之法,终于算是惊险躲过。 “迷津问度!” 同一时间,弟弟于殿从后袭来,刀身便似一抹残阳划过,直接击向刺客后背。 刺客身法犹如烟柳之身,横移转向,又是恰巧躲开,正想踏足跃向张道那边,于殿的长刀却又突然反转,直接拍向刺客肩膀。 此刻刺客的心意尽数放在张道身上,没想到这一招“迷津问度”前面只是虚招,直接被击中肩膀。 于殿乃是塑身之境,力道奇大,又是刻意蓄气,刺客直接被拍倒在地,而落地处又刚巧不巧的倒在了高兴脚边! 刺客慌忙之中想起身爬起,但使力之下,却又发觉肩膀处疼痛异常,竟是使不上气力更爬不起来。 眼前一晃,刺客看到那太守官吏蹲在自己面前,要将自己扶起! 之前张道与太守所说的话早已被刺客听到,心中已是对太守格外失望,自己突然发难也是真心看不惯太守的阿谀奉承,但刺客此时却懵然的让太守将自己的身体扶了起来,因为他分明听到这年轻太守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 于峰于殿两位兄弟互相对看一眼,突然一起奔进,手中长刀分别砍向刺客的左右肩膀。 被一位丝毫没有内功武学造诣的人连番戏耍二人早有恨意,主公只说要活口,若要砍断这人臂膀,那也只是暂时只伤不死啊! 刺客此时肩膀受伤,柳刀也是跌落一旁,连一丝内功都不会的雌儿,当已无法再战,两兄弟眼神之中已是流露嗜血之色! “当!” 旁边突兀有亮光闪过,伴随清脆声响,于峰于殿兄弟二人斩向刺客双臂的长刀已是在半空齐齐断掉! 两炳断刀下,甘宁手持长刀横在半空! 牵引之境!? 刀器基本都是同样质地,如此轻松斩断二人刀器,而对方刀器丝毫无恙,兄弟二人已知旁侧之人乃是牵引之境的修为! 不愧是一方太守!身边竟有如此高手! “你好大胆子,敢挡我之事!?” 张道厉声呵斥高兴。 之前这新来太守对自己遇袭之事不管不顾,如今看样子竟是要救这刺客,张道很是气急! “本官初来,难得张公子美艳盛情,只是闻说公子鱼肉乡民无所不极,刚好来此证实一下!” 如今高兴官服在身,即便咬人,说话还是要得体一些! 张道不曾想起先还极力奉承自己的年轻太守,一转眼之间那种恭维态度已是突变,虽然高兴话语说的委婉,语意却是十分明显,张道连声叫着你字,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想怎样?”话语终是说了出来。 “怎样?!”高兴嘴角翘起,“若事情属实,自然依法重办!” 张道冷哼一声,“不知太守听谁所说?” “喏,就是他了!” 高兴指向身后正站在下属身边的酒肆掌柜。 张道转头看着酒肆掌柜,眼神之中便如看着已死之人,“只是一个刁民,你又何必介意!” 那掌柜的此时早已吓得神不守舍,却见身前的太守大人拍了拍自己肩膀以示安慰,而后径自直视张道,“若本官告诉你,我只相信你口中的刁民所说,你信还是不信?” “看来你当真不知道我叔父如今在朝廷亦或这广陵地界有着多大权势,你这太守我看也不必当了!” 张道说完,掉头便走,即便对方是广陵太守,刚才那番话语,自己早令人将之拿下,可这年轻太守身后站着十多位持刀勇夫,旁边站着那位更是神勇无比,刚才那一下断刀已令自己有了惧意,心中只想着赶快离开此地,日后书信自家叔父,到时绝少不了这人好果子吃! “放肆!本官可说让你走了?”高兴厉喝出口! 张道闻听止步,缓缓回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气,“给我拿下!” 于峰于殿两位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直接双双跃出,奔着高兴直面而来! 本来以高兴如今太守之位,即便给于峰兄弟二人天大胆子也不敢随意对高兴动手,但有张道这棵大树,即便前任太守张超也是无故被辞,太守之位在他俩看来,便如同虚设! 如今自己二人手中长刀已断,对方有着十多位威武大汉,更有一位牵引之境的高手,二人即便身手不凡,合并之法同境界无敌,也是心中忐忑! 此时唯有擒贼先擒王! “大胆!”甘宁直接踏前一步,直接挥刀而起,刀锋过处,如同闪电划过,直接将二人同时笼罩。 “弟弟你去!”哥哥于峰一声呐喊,双手成叠塔样式,以双臂交叉之力夹住甘宁前臂。 二人自知联手也不是甘宁的对手,但如果分出一人拖住甘宁片刻,另一人只需擒住太守,自然稳操胜券! 二人想法原也不错,只是终究小看了甘宁实力! 于峰的双手间刚刚触碰甘宁的胳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察觉一股澎湃劲力自甘宁胳膊暴散,只觉整个身体都是呼吸不畅,甘宁的胳膊是怎么都夹不上了,而甘宁则直接凌空旋起,长刀已奇诡的方式直接迂回出来,突然凌空下劈而过! 流光划过,如同炽阳! “嗤!”声音很是沉闷! 甘宁长刀已是自玉峰肩膀斜劈直入胸腹,于峰察觉疼痛只是一晃而过便已气绝,鲜血随着甘宁长刀噗噗直冒! “哥!” 弟弟于殿也没想到那人如此勇武,一招便斩杀哥哥,所幸于峰终是为自己争取一线时间,此时于殿眼睛龇裂,怒火丛生,眼见已是近在咫尺的高兴,再也不顾其他,心中只存留一个信念,杀了这名太守! 于殿拳劲已经蓄力,正想奔进给高兴一个痛快,却陡然看见高兴直接甩手从身后属位那抽出佩戴环刀,横刀划过。 于殿此时心中只有愤怒,根本没想其他,他只看到似乎有白芒一闪而过,而后感觉自己咽喉处有些疼痛,伸手抹去,却是血如泉涌,咽喉咕噜几声,慢慢双膝发软,也是直接倒地气绝,鲜血流淌一地。 高兴环刀划过,更不停顿,手中环首刀圈出无数残影,已是直接架在怔楞之中的张道脖间。 “太守大人驾到!谁敢放肆!” 远处传来喊声,正是杨天率领大部锦帆贼此刻赶到! 张道眼望远处乌压压的一片人马,有些骑马率先奔近,有的徒步追赶在后,街道都是扬起灰尘无数,心中再也镇定不了! 这太守是来真的! 高兴此时心中委实畅快无比! 自己先前可是一招杀敌啊! 先不说是那于殿心神不宁,自己又凝神对敌,但对敌厮杀管你什么因素作祟,自己杀了便是杀了,貌似那被自己一招杀死的还是个塑身境的高手吧! 高兴只觉心中当真有着豪气迸发,刀背拍着张道脸颊,“小子记住了,在这广陵郡…….” “我才是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处决张道 广陵太守府门前。 一方简陋的木制高台上树立木桩,一人被捆绑其上,跪在台中,虽不时抬头龇牙裂齿看向台下围观人群,仍能看清正是当今的张列侯亲侄子张道。 张道身后不远,高兴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着太守管制之下的一名郡丞一名护城校尉两名主记一名记室以及数位曹篆使。 这几名官吏知道这几日新来的太守大人会前来赴任,却委实没想到这新来的上司刚刚进府接过郡丞保留之前的太守官印与兵符,根本未作停留直接命人在府前搭建木台。 官吏们不敢违逆新到任的太守大人威严,很快便建好方台,但随即都是目瞪口呆呼吸不畅! 太守大人竟要在太守府前当众处决张道! 那张道是谁何人不知,前任太守张超的离任被贬也跟这张道有着牵涉瓜葛,可如今这年轻太守竟然能做出如此胆大轰动之事! 官吏之中有人知道高兴有着狂诗铁卷名号,可这次做的事不像是狂了,倒像是疯了吧!? 日后若被张列侯知道此事,他们又有几个脑袋赔的,官吏之中已经有人冷汗直冒慌不择一! 而此时的高兴却真心想翘起二郎腿晃晃,只是感觉卖相或许会有些轻浮,但委实心中很是兴奋! 自从全身鞭伤愈合后,高兴总感觉自己体魄日益强健,气力更是倍增,如今又是一招秒杀了一位塑身境的武道高手,而更可喜的是张道的出现无疑会让自己在广陵的声望更上一楼,当然最可喜的也是自已与蔡琰的纳亲所需要的银钱也是有了着落。 或许是因为自己从前世穿越而来,身份的难以言喻总让自己对蔡琰无形中多了几分亏欠,既然要迎娶蔡琰,势必要轰动一场! 这张道搜刮民脂民膏,府中的银子可不在少数了。 高兴双眼微眯。 申时未过,暖阳虽有些西斜,阳光照射下仍是有些刺目,高兴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只是身穿的官服委实有些紧闷,鼻尖都早已浸出汗珠。 之前行刺张道的那名刺客正站在高兴旁侧不远处,稍微的往前挪了一步,那刺目的阳光照耀的身影刚好笼罩在高兴身上,使得高兴平添一丝凉意。 高兴抬头看向刺客,微微一笑。 在押解张道来这里时,高兴曾问过刺客名字,刺客支吾半响方才说道自己叫阮方,只有名而无字。 高兴当时闻听很是惊讶,倒不是因为阮方的名字,而是他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很机械又沙哑,像是夜枭啼吼,非常晦涩怪异! 长相如此清秀的人物,可声音如此瘆人,高兴委实意想不到,可这也并不妨碍高兴将此人收入麾下的打算。 自己要争夺天下书写千秋功名,如今自己太守之位那更少不了要尽拢天下名士猛将,可高兴也有着自己的准则,强如吕布,虽然看似战场之上所向披靡,但以吕布那目中无人高傲自大又无仁义之辈,即便再强十倍,高兴也不屑一顾。 而这阮方又是不同,虽然武力值跟吕布相比天差地别,但只凭奇妙身法就能匹敌一位塑身境的武道高手,而且又敢单枪匹马地刺杀张道,胆量自是不凡,而刚才阮方看似不经意的举动更加深了高兴收复此人的打算! 高兴不知道为何,自从决议争锋天下后,自己的胆量真的变得很大,制琉璃,收甘宁,杀张让,即便是在蔡府看到曹操也是只惊不怕,甚至有一丝念头要将曹操直接斩杀,如今要灭张道对他来说也只是些微小事,内心中更多的只是在意收服旁侧的阮方! 如果这阮方能将身法刀法教授广陵军营官兵,到时自己一声令下,几万名可以匹敌塑身境高手的士兵冲锋陷阵,哈哈,高兴都有些不敢想象! 此时台下人群众多,方圆几里已是水泄不通,因为之前有人鸣锣击鼓,高声叫嚷着,新来的太守大人惩恶除奸,在太守府前斩杀张道,为民扬善! 眼见人群聚拢之势越来越大,锦帆贼剩下留守的二百多人连忙分散周围,本意也是维持秩序,怕生事端。 可蹊跷的是台下人众虽多,只是盯着台上跪着的张道,俱都不言语! 之前有人闻听鼓锣呐喊声,新来的太守竟要处决张道! 这是天大喜事! 张道鱼肉百姓,真可谓无所不及,百姓们早以恨之入骨,天幸降下如此清官,竟要处决张道! 百姓们闻听此事都是奔走相告,可总有人担心此张道非彼张道,慢慢的都是一起接连来到此处,都想看个真伪。 来到此处,看到正是那恶霸被缚跪在高台上,百姓们都是欣喜莫名,可真正看到张道此时的落魄惨状,有些人却有了犹疑。 恶霸之前无法无天的形象早已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如此巨大的反差反倒令百姓们有些不敢相信。 前任太守大人都不敢对这恶霸如何,如今这刚到任的年轻太守竟有如此胆量,难道真是上天赐的大大好官! 很多人都摇了摇头。 如今世道奸官勾搭,又有几个命官肯为百姓真正出头! 或许这又是那恶霸的诡计,指不定又要变本加厉的索要钱物田地了! 已经有人有了离开的心思。 百姓们脸上的神情变化,被高兴都看在眼里,但他却不开口说话,自己初来广陵,百姓们哪会对自己有什么信任,官政腐朽宦官当道,恐怕自己无论做什么百姓都有疑虑,更何况如今这件轰动广陵的大事! 高兴虽然不开口,却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开口。 似乎真是印证了高兴的心思,人群正前方有人高声喊道:“乡亲们,你们愣着干啥?太守大人要将这恶霸伏法,你们都没有想做的事?” 说话的正是一路跟随高兴来到此处的酒肆掌柜,而正是一路跟随高兴,掌柜的亲眼看到太守大人大展神威,持刀架在张道脖上,亲眼看到太守大人将手下分成三波,一波在一位面色冷鹫的青年人带领前去缉拿与张道一起鱼肉百姓的奸官恶奴下狱,一拨在一位勇武刚毅的壮士带领下前去查封张道的府邸! 这是真的! 这是真的天大喜事! 这是真正的好官啊! “郑老哥,前些日子你家的地被这恶霸强行占去,你那小儿子只是小声哭喊几句,竟被这恶霸命人活活打死,你忘了?”掌柜的看向旁侧的一位老农。 老农委实对那张道恨之入骨,但当今世道官势霸权草菅人命很是稀松平常之事,可若平民百姓误杀恶霸官僚,无不锒铛入狱,受万般刑法! 此前闻听张道被新来的太守大人捉拿,就要在太守府前问斩,老农委实不敢相信,却又取出包裹包住捡拾的烂菜霉粮,即便张道临死下地狱前也要让他一身污秽,可来到这里也是百姓们有了一样的心思,自己年纪已大,小儿又被张道打死,原也不在乎自己这条老命,只是担心仅余的家人受到牵连! 此时听完掌柜的话语,突然老泪纵横,情绪激动之下牙齿已是颤动,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对张道的仇恨,突然从身后拿出那些菜糠烂叶,直接甩手仍在正跪在台上的张道脸上! 老农盛怒之下出手,倒像是要将所有的冤屈尽数发泄,而情绪也很是激动,手指哆嗦着指向张道,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嘴角颤巍,终于是吐出两个字:奸贼! “郑老哥只这样岂不是正便宜了这奸贼!” 掌柜的突然伸手拿出一捆藤条出来! 藤条是用来酒肆后厨做菜生火之用,当高兴押解张道来到太守府时,掌柜的便返回酒肆取了一些带有棘刺的坚韧藤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我的仁慈 藤条不长,但在高兴刻意安排下,掌柜的正站在人群最前面,手持藤条刚好能抽到张道全身! 掌柜的在广陵呆了有些年头,之前酒肆生意原也不错,除却上交的赋税以及每月奉送的门路银钱,总有不少剩余,可自从张道来到广陵城,只半年时间就把自己幸苦积攒的血汗钱榨的一干二净,而那恶贼还言道,自己还欠纹银三十两! 即便先前高兴的那顿饭食,看掌柜的说的天花乱坠,其实也是东拼西倒,胡乱凑合而已! 掌柜的抽出一根藤条,直接抽在张道身上。 声音很是清脆,本来也有些心惊胆战的掌柜有了一丝快意。 手中的藤条再不停歇。 此时的张道反手被绑在台上木桩上,根本无法动弹,在掌柜的使劲挥舞下,也只能硬生生的挺着,嗷嗷乱叫! 有了两人引头,百姓们看到端坐高台上的太守大人一直微眯着眼睛,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这下当真是再无疑虑,前排众位百姓都是抢夺这酒肆掌柜手中剩余的藤条,虽然台上有卫队护卫,不能爬上台去,能用藤条抽打张道,也是能够发泄出心中老大冤屈! 而后方的很多百性又有人突然拿出事先准备的烂菜臭饭,都是狠命的扔向张道。。。。。。 一时间,辱骂声,哭叫呐喊生,烂菜腐物满天乱飞。 整个场区沸腾了! 高兴未免殃及池鱼,起身离开座位,站至远处,眼望着台下哭喊一片的人群,心境没有一丝起伏。 善始善终,恶有恶报,如今张道所承受的这些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一位锦帆属下来到高兴面前,告知杨天已经率人将之前张道口中一干人等缉拿下狱,正在牢狱审问。 高兴嗯了一声,他知道以杨天的缜密,定能将与张道蛇鼠一窝的官吏全部揪出,还广陵百姓公道,再树自己名声。 也幸好收了甘宁一众好汉,否则若自己单独一行来到此处赴任,人生地不熟,即便有心也不可能如此轻易肃风整纪,拿下张道! 而此时台下百姓更是群情激愤,有很多人竟捡起地上碎石子扔向张道! 高兴看着一惊,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张道非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 倒不是怜悯张道性命,只是如今时刻,张道只有死在自己这边才是真正的树立自己名望! 高兴正要命人阻止已是疯狂的百姓们,却见张道仰天大笑,“好!很好!你们这些刁民,真当以为太守有着多大权势吗?敢如此对我,你们有几条命可赔?” 锦衣碎裂,露出许多鞭痕,鲜血更是顺着张道额角流淌,越添狰狞,这几句话直接将无数百姓震住! 张道眼神有着狠意,“我的叔父乃是当朝张列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意一句话多少官吏人头不保,区区一个广陵太守竟让你们如此疯狂,真当以为他能镇得住我。。。。噗。。。。!” 张道话没说完,已被走上高台的高兴随手一个巴掌甩在脸上! 如今高兴气力何等之重,又是蓄力甩出,张道直接被其一巴掌打的歪曲,脸颊瞬间肿起! “跟你说过,在这广陵我才是王,你是不是给忘了?” 张道的嚣张气焰再次被高兴打压,可心中委实不明白这年轻太守为何竟不怕得罪自己叔父,要致自己于死地! 高兴说完,再不看他,缓缓转身面向台下百姓,“各位乡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除暴安良,惩恶扬善,更是为官本分,高兴初来广陵任职,闻听张道此贼祸乱广陵荼毒百姓,此次誓要灭杀奸贼,扫除奸党,证天下大义,还世间公道!” 高兴承认自己可没有说的如此之好,诛杀张道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在广陵的声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得天下自然民意最重! 但高兴的寥寥几句话语委实振奋心神,慷慨激昂的陈词直接把台下无数百姓说的情绪激动不已,眼中噙泪。 恰在这时,远处街道传来哭喊之声,高兴抬头望去。 一名着装贵气的女妇正在一众家丁簇拥下朝这奔来。 渐渐挤过台下围观百姓,哭喊着来到高台下方。 张道看到贵妇,连忙喊道:“娘亲!快派人通知叔父,这广陵太守要造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道的亲身母亲,此时的张道便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喜极叫喊着。 那贵妇看到张道悲惨样貌早已哭的声嘶力竭,“儿郎!到底怎么回事?这太守竟敢如此对你?” “娘亲!别管这些,你快派人去洛都通知叔父,我倒要想看看这新任的广陵太守有着如何的三头六臂!” 张道盯着台下的无数百姓,心中早已疯狂,今日之辱只有血能偿还! “儿郎!他。。。。他把咱家宅府都给封了!”贵妇伸手指向高兴,心中也实在不明白这新任太守究竟哪来的胆量,羞辱自己的儿子更敢封了张府宅院! “什么!?” 张道抬头看向高兴,“你当真不怕我叔父的怒火了,你究竟要怎样?” 张道突然有些失措,不知道真正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结局! “怎样?”高兴饶有趣味的看着张道,“你恶贯满盈,百姓们恨不得生生撕碎了你,今天你的命——我收了!” 高兴从属下身边抽出一把长刀,走向阮方身前,“你跟他有仇恨?” “深仇大恨!”阮方声音依旧嘶哑。 “先时你敢于行刺他,本官敬你胆量,而此时这人已是束手待毙,你还敢杀他吗?” 阮方无言,只是之前被于峰伤了右臂肩膀,左手直接从高兴手中接过长刀,走到了张道面前,将刀架在了张道脖间。 张道此时早已有了惧怕,感受着刀锋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再也无法镇定,“你当真知道我是谁吗?” 阮方从始至终再没说话,只是因为激动,紧握刀柄的左手一片青白,手腕翻出,长刀毫无阻碍的直接划过张道脖间! 伴随台下贵妇哭叫一声,张道已是脖间飙血,眼中始终闪现不敢置信额神色,终于慢慢委顿在地,气息渐无! 阮方随手将长刀丢掉,眼中竟已噙满泪花,眼中含泪本不是男儿本色,阮方如此也可见终究有着多深的仇恨,而如今终于如愿报仇,阮方用手捂上嘴角,眼中竟似划过少女的悲忸。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张道身死的一幕! 张道临死之前展现的惊恐,瞬息之间的身死道消以及那鲜血流淌的画面,深深刺激着他们的心灵,平常虽然也杀机屠狗,但活生生的杀人事件还是第一次当面看到。 虽然百姓们心中都是恨透了张道奸贼,可此时有些人惊恐之下又有一丝不忍,但更多的则是怀着激动和不知名的如重释负,似乎心头上始终有着千钧之压突然被太守大人拨雾见天,那种心境如同有了重见光明的欣喜,让人不能自已,激动莫名。 不知是谁第一个直接跪拜在地。 “草民跪谢太守大人为民伸冤,替民除害,终于让我们有了活着的奔头啊!” 百姓是水!是人间最朴实流动的写照,他们只懂得逆来顺受,心中有恨也只能寄托人间正义的到来! 而如今高兴来了,也做了他们甚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似乎有了一束希望之光在心田酝酿开来! 陆续间,无数百姓都是跪向了高台之上的高兴,场面颇为壮观! 高兴在杀张道之前,已能想到借此天赐良机定能在广陵初建名声,却没想到百姓们竟能做出如此举动! 望着台下无数跪拜自己的百姓,高兴没有说话,他只是那样站着,没有任何举动,只是这片刻之间,高兴心中涌出无限感慨: 对于现在自己的地位权势,诛杀张道只不过是顺手施为,却没想到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给广陵成的百姓带来了生存的希望。 原来当真是无论古今,百姓们的愿望都是那么的简单,天下太平,丰衣足食! 可如此简单的心愿在这个世间对天下人来说,竟是如此的奢望! 高兴轻轻吁出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情绪,突然看到高台下跌坐在地嚎啕大哭的贵妇,心境倏忽之间又起波澜! 张道的母亲跟自己前世的母亲有着一般年龄,无论张道如何恶贯满盈,天下的母亲也都是一样的心性,对自己儿女的心意胜过世间任何人。 高兴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即便有着称霸天下的梦想也是难免存留许多自私的想法,张道之死是天下大义也是自己必须所为,只是在张道生母面前杀死了她的亲身骨肉,这或许有些残忍,看见贵妇向自己射来的仇恨神色,高兴无意间有些悲悯。 或许我能够放过张道生母的性命,既往不咎,已是我最大的仁慈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山中有道 天柱奇峰连九天, 更见真仙隐化中: 朝露昙花只一现, 却笑瑶宫千载寒; 若明心, 渡仙桥; 仙丹函, 倚云端; 总闻玄鹤随风舞, 当巅主宰有神通! 天柱山有奇峰险峻数不胜数,身碣行云,屹然尊崇,势若擎天,,,, 山林俏石之间总有瀑布水潭飞流直下,潺潺林泉之中也是清澈可鉴碧波荡漾,而遍布的奇松,峡谷,幽林,深涧,古洞,各种奇异纷呈,光怪陆离。 天柱山天下扬名! 但真正有名的却不是天柱山的险峻雄丽,而是山上有人! 虽少有人见得真身,却有传闻! 传闻这人明五经,通星纬,悟道法,明六甲,千变万化,役使鬼神! 这人姓名左慈,自称乌角先生。 左慈测天机,懂阴阳,晓奇门,知命理,世人也都想求得真知或解一生命题! 但天柱山险峻异常,又有左慈施法幻阵,更传天柱山五十余峰皆有异兽,非大能者无法攀越,便无法得见乌角道人真容! 天柱山旁侧有峰,名曰天池峰,峰头只是一方巨型岩石,因其上有天然凹岩两处,内有积水,碧波莹澈,久旱不涸,久雨不满,称为天池,天池峰的名字亦是由此而来。 有传闻左慈常在此处垂钓! 可欲上天池先过桥! 此时一人正站在桥头一侧。 这人身着锦服,面相三十许多,眉峰刚毅,神色却似乎有些疑虑。 桥下有石岩峡谷,凹岩处的峡谷中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其上有石为桥,虽是窄短,却犹如天台石梁,这是天然所制,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之杰作,此桥有名: 渡仙桥! 桥的另一头有只白虎! 虎是兽中之王,气壮威武,即便随意一声嘶吼,也是响彻群峰,百兽皆避! 此时白虎喉结震颤,似要吼出那响彻云霄的兽王气势,可最终只是盯着桥另一头的中年人,虎目之中竟流露些微谨慎! 一人一虎隔桥相望! 他要过桥,可桥头有虎! 他并不怕虎,只是在思索此桥。 整桥只有十尺有许,他两步即可跨越,但他未动,他知道此桥,正如前诗所言,若明心,渡仙桥! 他剑意通直,心性洒脱,若前方是十万精兵,他自会含笑踏过,若前方是荆棘瘴邪,他也会一剑荡平! 可此桥非俗物! 曾有人言道,此桥非仙莫能过,也有人曾作诗戏曰:莫谓心难试,请君度此桥,但能鉴白水,即可对青霄。 难过的不是此桥,而是心魔! 心中有愧便是心魔,心中有邪念不得过此桥! 他一生无欲只求剑道,但出世之后却做了帝师,心中有执念,我护的不是当世天子,而是天下,可师傅为此竟直接将自己从剑庐除名,师徒缘分断尽。 此时站在桥头的他微闭双眼,但同时有了一丝绮念,我做的到底对是不对!? 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我未入剑庐前,孤身入贺兰山取王上首级畅笑而回,那是何等的豪迈,如今却被阻在咫尺桥面,若那老道知道后又该当如何笑我!? 他突然睁眼,一步跨出,已是石桥中央! 石桥周处云蒸霞蔚被阳光隐照中,似乎颇有七彩之福瑞,而谷底无风更有寒气上涌,越加侵人心智,他漫步可渡江纵跃可翻山,可此时那最后一步却无法踏出! 非是无法而是不能! 踏上桥面,他察觉石桥晃动,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即便以他的修为仍是随桥左右晃动,直欲掉下桥面! 周处开阔没有可倚仗之物,空旷之处也只有一人一桥与一虎! 若他有剑,自可飞剑钉入远处巨石,借飞剑之势解自己之危。 可此时他手中无剑,自从天下行走之后,他便从未佩剑,而这次来天柱山他也佩戴一把宝剑,只是在经过月华峰时,遇见一只体型巨大的斑斓蜘蛛,他从未见过那么巨大的毒物。 巨型蜘蛛择物而噬,径直朝他撒网而来,他很不喜,飞剑直接将巨型蜘蛛钉在树冠之上,可毒物污秽,宝剑已染,他没有多想,直接弃剑奔行! 就如前文,他虽无剑,却已全是是剑! 从神秘谷一路攀越而来,遇到毒虫猛兽无数,却无物敢进他身前几尺之内! 因为他有剑势!因为他已神形入舍!因为他是王越! 而因为他是王越,所以他便是剑! 区区石桥又怎能阻他去路! “呔!” 王越喝声,运气丹田,双腿之间已是坚若磐石,周身突兀间迸发无名剑气,缭绕自身期间呼啸叠加而起! 若桥不稳,我便自作剑桥而过! 可此时脑海之中突然有道古朴浑厚声音响起: “你可有愧!?” “若心中有愧,怎可渡此桥!?” 不知为何王越听到那恢弘磅礴而又威严的声音,只觉前方已无路,或落深渊或入虎口,这唯一的选择反而是种解脱! 王越的脸上突然有笑意浮现,“何为愧?” “天子浪荡,百姓不堪,你有济天本事却护祸乱之始,此愧一!” “你心中有不平之念却终日身在皇宫不问世事,此愧二!” “遇魔子不杀反救,更愧三!” “有此三愧你可能过此桥!?” 王越的身体晃动更剧,似乎随时都要跌落桥下。 王越脸上仍有笑意,只是嘴角上浮已是蔑笑,“我一生剑意只求心无旁贷,遇事只看本心,选择也只是随性而为,若有错也只是错却无愧!“ “既然无愧,你休聒噪!“ 王越最后一步直接迈出,脑海之中再无声音想起,而王越与桥头白虎已是相隔咫尺! 白虎仰视着就在眼前的王越,竟不敢有任何动作! 白虎有灵性,它的使命便是监管此处,不让任何生命走过此桥,许多年来如一日,可今次这人给它的感觉很危险,天生的直觉告诉它,若它真的阻止此人,此人身上散发的凌厉之气可一瞬间让它毙命于此。 可它肩负使命,不让任何生物从它身前踏过! 这委实是个两难抉择! 忽然,白虎的毛发竖起,有一只手掌正在抚摸着它的额头! “你很乖巧,也就不要阻我。“ 王越回头看向桥面,石桥还是那座石桥,虽有风声呜咽却巍然不动,鉴若磐山。 原来也只不过是个神奇幻境! 王越收回放在白虎额头的手掌,举步迈出。 白虎眼神闪过很人性化的悲忸,因它还是要阻止! 就在这时,有个道童奔跑过来,“小白放他过来!” 白虎听到道童声音,似乎突然之间放下心中负担,嘶吼一声,转身跳起,瞬息之间奔下一旁巨石后方,几个纵跃已是没了踪影。 “呃?!” 道童未想到这次的白虎竟然如此听话,而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倒似是自己给它松了某种解脱一般,看向王越,“你的剑呢?” “什么剑?” “师傅给你的信剑啊?” 师傅说过有人会持信剑到来,让自己前来领去相见,却不想这人根本没有带剑! “啊!”王越突然想起,“我有信剑,只是如今剑在月华峰下。” “你是说你没带信剑便来到此处!?” 王越点了点头。 道童一惊,信剑有师傅亲身篆符,别处不显,可在这天柱山内却有莫大威能,这人未带信剑竟能来到此处,绝非常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七十章 赔我鱼线 道童是师傅七名徒儿之中最为聪明伶俐的,师傅曾说自己身有灵印,自己虽不懂师傅话意,但陈守本心,总能看到一个人的华盖气运! 似乎眼前之人气宇轩昂,又或是眼前这人只凭借自身来此,道童不自觉的沉浸本心,眼中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银色闪过。 他想看看这人的气运! 眼前出现一团迷雾,迷雾后隐约有条形沟壑交错重叠,正方竖直,竟有莫名的凌厉之气盘旋其上! 每个人的气运图案都不尽相同,有光芒,水流,雾珠,火盏,甚至也有牛羊猪马等相似动物图案。 半年前有对父子来到天柱山,那位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对着参天大树说道:“若郭嘉无为,可否!?” 师傅垂钓鱼线绷断,令自己前去接引,自己也曾看过少年气运,可图案如昙花一现,忽明忽暗,自己根本看不清楚! 眼前这人图案很是中正,可有那凌厉之气缠绕盘旋,也是辩不清晰,道童想再深入一些,可突然之间那凌厉气旋竟突然狂暴锋利起来,直接割裂迷雾朝着自己冲来! 这只是气运之观,不是实质,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探测,却没想到那气旋竟有护主之势! 道童连忙退出,而现实中的自己也是仓皇后退,身后有石差点绊倒在地! “你在窥窃我!?”王越眼中精芒闪烁! “我,,,,我只是好奇!” 被王越的目光盯视,道童忽然有如芒刺背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可怕,如同无数剑芒正要刺穿自己全身! “吾虽不敢天下无敌,但天下间还无一人敢用意念窥窃于我!” “因我便是剑!” “既然我便是剑,又何须信剑?小哥只管带路。” 也所幸方才道童窥探王越气运时,王越心境中和,倘若稍有动怒,眼前道童只怕立时身死道消。 师傅此次让自己过来认剑领人,说白了也是认剑不认人,但不知为何,道童听了王越话语,受过刚才的惊吓后,直接伸手做引,“请随我来!“ 王越紧随其后,抬头看整座山峰怪石嶙峋,又有古松倚立,从山峰向下看去,云雾缭绕,恰似置入云端,颇有神仙日子! “乱瘴之后便是福地,这老道还真是自得其乐!” 王越说完,见头前引路的道童也不说话,倒似有些惧怕自己,呵呵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叫葛玄。”道童也不回头,一心领路。 “你可是左慈最得意的弟子?”王越突兀问道。 葛玄嗯了一声,随机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虽不懂你们那些玄门奇甲之术,却能看出你是不凡之人!” “那老道本事不错,你能拜他为师,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葛玄一喜,即是因为这人承认师傅的本事,话语之中也夸赞了自己,相形之下,王越称呼师傅老道也是不在意了。 “上人叫什么名字?” “吾名王越!” 王越的名字在如今世间何等声名,但葛玄久居天柱山一心修道可不曾听闻,而之前自己窥测王越气运竟差点被其所伤,本能的出口问道:“上人在世间可是有着极高的名声?” 王越脚步不停,却看向峰下远处风景,“你师傅名声可高?” “世间能贤无人不知!” “那你师傅可曾在乎过那虚无缥缈的名声二字?” 葛玄一愣,随即正经施了一礼,“上人一言振聋发聩,小道迂腐了!” 王越哈哈一笑,转头看向山路旁侧不远。 之前的白虎正慵懒的靠在一株古松下,微眯着眼睛打盹,竟再也不朝这边看上一眼,似乎早已忘记先前的事情。 而这时的王越却突然心有所感,抬起头来看向山道的更深处。 ············· 桥后有池,名曰天池! 一名童颜鹤发的老道正在天池旁垂钓! 此时些微清风拂过,池下水珠飞溅,阳光照耀下,如喷龙吐玉,煞是迷人! 只是天池水深不过三尺,又在山巅之上,怎会有鱼!? 老道的鱼钩竟是直钩,又怎会钓到鱼!? “师傅!贵人已带到!”葛玄走近老道。 老道无声也未动,仍是看着天池之水,神态安详! 王越走上前去,“若我手中剑在,当要以剑作钩,看看可有鱼食,也在此处自在逍遥一番!” 老道突然开口,“剑在山下,你自可取来,以你的本事,无人可挡。” “剑已污!不能取!” “但剑庐未污!” “虽未污,意志已不同,再无法相融!” 道人闻听,似乎唉叹一声,“你虽有中正之念,但你这性子委实太倔!” 恰在这时,水面有波纹微荡,竟真有一尾小鱼游来,直接咬上了老道鱼钩。 老道将鱼线拉起,看了看钩上的小鱼,抚须一笑,似乎非常满意,右手甩出,钩上小鱼画出一抹弧线,直接飞落入天池上方峭壁。 壁上有竹篓,可竹篓无底,小鱼经过竹篓又直接掉入天池水中,伴随水花微溅,小鱼已经游向远处,再无身影。 老道似乎察觉王越的疑惑,也不回头,自顾说道:“如今世间便如水中之鱼,一味挣扎在竹篓鱼线之中,不断地循环往复,若能救这世间,该当怎样?” 王越看向老道,突然身体有剑气流动,瞬息之间有光芒闪过,老道鱼线已断! 王越未语,却直接做出了回答! 不想老道直接跳起,将竹竿扔入池中,转身对着王越吼道:“赔我鱼线!” 此时的老道挑眉瞪眼,须发飘散,言语神态哪还有先前得道高人的模样,反而十足一副暴躁老头的神态。 王越一笑,”你有仙鹤,前去山下取线也不过瞬息之间,此线多钱我十倍陪你。” 王越身为帝师,别的不知,唯独不缺银钱。 “再者说方才我只是为你解惑,何必如此动怒。” 老道重重哼了一声,“解惑便解惑,你只需口头说说便好,干嘛斩断我的鱼线,凭着几招几式四处招摇,真当我没有神功吗?“ 老道伸手拂动,天地之间依稀有道法流淌,旁侧的水面慢慢的沸腾翻涌起来,水势渐渐凝聚成一尊透明质感却不乏威严气势的龙头现身。 龙首张口竟能看清嘴中獠牙密布,眼神之中流露出了藐视万物的孤傲! 它非活物,却似乎已经具备了灵气! 而此时这具龙首的威严双目直接盯视着王越,似乎下一个瞬间便要撞碎王越的躯体,又或者突然之间引动天地洪水将王越淹没! “你要与我一战!?“王越有些疑惑。 “是又怎样!“老道粗气连喘,似乎正受着很大的闷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一笔横财 葛玄在旁看的心惊,她从未看到师傅如此动怒过,而且还要与这位中年豪杰一战!? 王越也没想到只是区区一根鱼线竟然能让老道如此! 先前过那渡仙桥时闪现的神奇幻境自然便是这老道所为,如今水龙又现,而老道神通他也是知道一二,但他丝毫不怕,他的剑心通直,世间早无惧怕之人! 你要战那便一战! 王越神情不变,只是双手背后,倏忽间有无名气场笼罩自身,身体周处更有无数剑气密布。 锋利,迅捷,凌厉,霸道! 王越看向龙首散步的威严,他想先出手! 可突然间,清水幻化的龙首直接溃散,飞溅落入天池之中,只一会天池平静,就像是一切都未发生过! “跟你打架!?我疯了!?“ 老道自顾呵呵乐着,这下真把王越愣在当地! 先时要战,这会却又不战,这到底摆的哪处乌龙!? “银钱我倒是不用,你记得欠我一条鱼线便好。“ “只一条鱼线!?“ “那还要怎样?难道还要你欠我一个天下!?“老道须发飞扬,很是激动。 说完后表情却是突兀一变,”你来找我作甚?” 王越看向老道,实在不懂那根鱼线到底为何如此重要,但闻听老者问话,直接开口说道:“王越特来赴一年之约!” 老道犯着迷糊,“我跟你有约?“ “正是一年前的此时此刻!“ “我说了什么?“老道持续迷糊。 “一年前,你在剑庐曾说我有一劫,赠我宝剑让我一年后来此找你,当面告知,,,,!“王越话未说完,双目一瞪,”老道你在诳我!“ “啧啧啧,身为天下第一剑客,怎么这么没有定力!“老道鄙夷着王越,”你不想想,以你的修为又有何劫不能渡!?“ 王越闻听哈哈一笑,“此次前来我也不是为此而来,只是想借机来此求证一事!“ “何事?“ “一年前你在剑庐观星运,曾说天降红彗,覆天煞星出世,这天下到底是福是祸!?“ “煞星出世,天下大乱,你说这是好事坏事?“老道问向王越。 “若能拨乱反正呢?“ “啊!?“老道一怔! “若煞星不出,这天下就不会乱吗?你说红慧便是覆天煞星恐怕也只是你与那老头自吹自擂吧!“ 老道一乐,“既不是来求我渡劫,又不信我方术神通,那你来又为何?” “只想求证那覆天煞星你是如何推算。” “无需推算,一看便知!” 王越眼中精光四射,看了老道好一会,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如此世间奇事,你这老道竟不推算,只是看看便知,好一个胡言乱语,你说煞星一出世间必乱,可一年时间已过,世间仍未有大乱!也罢,当如你所说,我倒要看看这天下可会大乱!” 王越说完,竟是直接转身便走。 老道哪想到这王越只是来此放了几句厥词就直接转身走掉,正在怔愣之中,,却见王越突然回头道:“你呆在这神仙之处自顾将世间比作鱼线,倒似显得清高自傲,可若真有本事,何不下山直接指点世人迷津!“ “鱼线好陪,可这天下大道有谁来陪?“ 王越说完再不回头,几息之间竟无人影。 “倔种!怎么就这么倔!合该有一劫!“老道龇牙说道。 “师尊!他真有劫!?“葛玄在旁问道。 “怎么?师尊什么时候说过诳语!?“ 葛玄直接无视老道话语,“什么劫?“ 能让师傅束手无策的人,葛玄很好奇他的劫数。 老道一笑,“以他的本事还有何劫能阻?自然是情劫!“ “呵呵!恐怕半年前他已遇上此劫,只是自己不知罢了!“ 。。。。。。。 。。。。。。。 高兴来到广陵的第五天,广陵城终于传遍张让身死的消息! 百姓们不会想到高兴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反而大多数人因为张让之死可以让太守大人直接躲过一场劫难而心中欣喜,又因张让之死,整个广陵城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如今高兴清官的名号在整个广陵城可谓如日中天,家喻户晓,因高兴将张道宅府查抄,粮仓有半数公开放粮,张道生前所收缴的田地也一律返还百姓,不收取任何钱财。 而当查抄张道宅府的银库时,高兴委实震惊的无以复加。 贯钱已是不计其数,单只白银便有五十三万余两,黄金千两有余,珠玉宝器更是琳琅满目,单数马车已是装载不下。 难怪东汉后期豪雄并起,这随便拉拢一位权贵子弟,全军几年军需粮饷可是绰绰有余了! 如今广陵郡各处高兴也已派人查点,除却高兴之前带来的六百锦帆贼跟前任太守张超卸任前带走的四千兵马,整个广陵郡加上守备军竟有马军四千,步兵两万,弓弩手一千有余,高兴又任命杨天为主薄,甘宁为首府校尉,二人一同去往广陵各县缉查纠错,再树自己官名,尤其各处校尉都尉更是留心,若有不顺之意,直接拿下! 此时的高兴正坐在太守府正堂的长榻上嘿嘿傻笑,昨天天子亲赐的十万两白银已是送到,由此也可看出虽然张让已死,琉璃宫殿在刘宏眼中仍是十分重要! 现在再加上查抄张道的五十三万银两,一千余两黄金,高兴已是财大气粗的很,但这也只是初步,如今最为紧要的还是建造琉璃厂房,因那才是自己最重要的纳财之道! 高兴相信,再不出几月,自己制作琉璃的事情定会渐渐传遍司隶州冀州兖州豫州等州郡! “禀主公!选址已经探好,初始定在广陵城正北山峰上!“主记苏飞进堂回禀道。 “那处可安全?“高兴问道。 如今琉璃工厂乃是重中之重,自然需要万无一失。 苏飞道:“回主公话!那里刚好是广陵城守备最为严密的地带,更有骑兵两千待命,有正规枪兵九千,弓箭手二百有余,而那军营跟后卫又在山峰正后方,田军司也亲身管制。“ 旁侧的田猛闻听嘿嘿一乐,如今自己被高兴封为军司马一职,主管后勤及协调军务,那琉璃厂房是如何重要,田猛自然知道,如今能够为自家主公看管琉璃大计,自是无上光荣! 闻听苏飞续道:“而且山上有湖,倘若万一有什么不测,可直接将建筑置入湖中,任世人想破心思也不知道制作琉璃的到底是什么物事,而更奇妙的是,那湖全年雾气缭绕,若将厂房建在那里,即便宵小之人也窥不到全貌! 田猛很不愿意,”苏飞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意外不测的,有我在那处看管,怎会有不测?“ 高兴直接将田猛的话规避,对苏飞的后话却是一奇,“全年雾气缭绕?“ 苏飞答到:“确有不假!“ “而那已死的张道更是将府邸建在了那处山上!” “哦!?”高兴更奇。 “走!去看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一招败北 高兴本意也是想亲身前去查看一番,闻听苏飞所说奇景,而那张道也将宅院建在那处,更是心中好奇,直接想一探究竟。 高兴正想率先走出正堂,刺客阮方行了进来,直接揖礼说到:“阮方恳请大人收回成命。“声音一如之前嘶哑难听。 “什么成命?“高兴一愣。 “大人之前曾给草民封了军中曲长之位,可草民从未有做官的心思,一心只想手刃张道,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说实话,高兴接触郡守之位终究不长,除了只懂郡丞,主记,校尉都尉等之外,其下详细官职都不是了解,也都是交由苏飞打理,只是在交待阮方时,让苏飞务必留在军营,并辅以教头之位。 若这阮方真能将自身奇异的身法刀法教于自己制下的士兵,那可是全部相当于塑身之境的武道高手啊! “阮军侯何来的谦虚,以你的本事担任曲长自是轻松容易,军侯不必推辞。“苏飞在旁笑道。 不曾料到阮方闻听苏飞话语,神情更是着急,“阮方资质浅陋,实在不能当此大任,现下便要返回老家,大人珍重!” 阮方说完,转身举步便走。 “站住!”高兴一急,看到阮方应声止步,脑中急速思索,直接出口问到:“你如此着急要走,可是我为官不贤?” “大人刚来广陵便拿下奸贼张道,又开仓济民返还田地,更出布告,将广陵赋税减少一半,广陵大幸,百姓大福,天底下已没比大人再好之官。”阮方神情激动。 “那你可是有所急事处理?” 高兴一心要收了这个宝贝,若他真有什么难事,以自己如今地位自然替他解决! 阮方思虑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高兴一奇,“那你这是为何?” 那个时代大凡能人都想建功立名,可这阮方还真是异类,有此机遇竟要仓皇远离! 看阮方的神态似乎总有什么难言之隐,高兴更感疑惑。 “你看这样可好,我初次上任广陵太守身边也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你可否在我这稍待时日,等我大致调备妥当,再走不迟!” 若阮方态度坚决,高兴自然不能阻止,但此时的阮方神情纠结,高兴可不能轻易放手。 先想办法拖住你,日后自然能清楚原委,高兴心中自有想法,见阮方仍是犹疑不定,哈哈一笑,直接伸手搂过阮方肩膀,“男儿大丈夫怎么如此婆婆妈妈,快随我一起去看奇景。” 因搂着阮方肩膀,高兴心中倒是一奇,这阮方身体竟很是单薄,丝毫没有男子所应有的强壮,但这感觉也只是一晃而过,因阮方突然甩脱高兴的热情搂抱,“大人先请!” 高兴只当阮方已然答应,丝毫也不犹疑他的突然举动,哈哈一笑,当先跨出正堂,走过回廊出了府门,在苏飞引领下自顾当先朝北面街道走去。 原先的锦帆贼六十多人紧随田猛阮方在高兴身后跟着。 如今高兴虽然深受百姓爱戴,但身份不同,安全自要妥善护卫。 而锦帆贼身后又有原先广陵守备正规军一百二十余人殿后,此时这些守备军因能够护卫太守安全,脸上都是洋溢着无限喜悦。 后汉时期,普通士兵俸禄很低,战兵一月九百钱,杂兵六百钱,看似很高,其实就如同平常耕农一般收入,大多数人参军的首要目的其实还是在军营中一天两顿饱饭而已。 可如今太守刚刚上任便直接整改,一天两顿饱饭之外夜勤也有宵食,士兵的俸禄更是直接提高三倍,有优异表现或立战功者,此封田地官宅,更有银钱奖赏,只是在军规上更是严苛。 首要一点,亲民爱民,不拿民众一针一线! 新官上任三把火,可高兴的这三把火直接用在了归拢民意,塑造声望上!而由此许多青壮年都是慕名而来,都想加入军队之中,高兴如今威望空前盛势! 众人一路浩荡朝北山行去,走在街道上不时有百姓对着高兴弯腰致意,高兴均是微笑点头,甚至有些孩童主动跑到高兴面前请安问好,高兴随手就是几块铜板奖赏。 没办法!如今高兴财大气粗,只能得瑟! 眼看逐渐接近城北,街道不见,已是田地山林密布,而那山地间依稀倒有几间农舍矗立,远远看去,农舍后方隐约便是戒备森严的军营宿地。 此时一间农舍前,一位长相清秀典雅的少妇刚好出门,怀中端着木盆,盆里有些衣物,似乎要去远处河边清洗。 “公子你看!那人不就是咱们苦苦寻找的俏娘子吗?” “哈哈还真是她!想不到她真躲匿在广陵城,这半年害的本公子好找,都跟我来。” 随着嚣张的话语声,约莫有二十多位长相凶恶的家仆簇拥着一位只有一臂的公子哥从高兴身前直接斜插着朝少妇行去,当真是丝毫也没估计当今广陵太守的颜面。 “小娘子,可还记得我?”独臂公子哥来到少妇面前嬉笑道。 “啊!是你!” 少妇惊呼出口,惊吓之下,木盆已是直接掉在地上,盆中衣物散落一地。 “怎么?真以为躲了半年,逃到这广陵城来我便找不到你了?那我这断臂之恨又要找谁来算?” 独臂公子哥嘿嘿一笑,弯腰捡起少妇掉在地上的几件衣服,啧啧有声,“你说你这是何苦,跟了我又何必受这委屈,保管你吃香喝辣,日子舒心自在!” 少妇年约有二十七八,姿色颇为然俏丽,秀发盘起又有一方花巾将之遮住,显出分外的雅致,衣裳虽是朴素,却无法遮盖这少妇的婉约气质。 公子哥狠狠的瞅着少妇衣着,眼神似要穿过少妇衣装,直透内里,看看那里是怎样令人垂涎欲滴的娇美春光! “樱姐姐!” 一声嘶哑难听的声音想起,却是高兴身后的阮方喊出声来,随即奔向那少妇面前,神情竟是说不出的欣喜。 “·········啊!是你!你怎么···········“ 少妇起先也没认出阮方,细细打量一番终于将阮方认出,却连忙将阮方挡在身后,对着独臂公子哥说道:“你想怎样?“ “想怎样?“公子哥皮笑肉不笑,”你那好管闲事的高人呢?叫他出来,我只留他双眼,让他好好看看我将怎样娶你过门,调教于你!“ “放肆!“ 阮方不想眼前的公子哥如此浪荡,从少妇身后跃出,柳刀随手抽出直接砍向那位独臂公子。 而此时蓦然一声重喝,一并大刀突兀的直接封在公子哥身前,雷霆之际挡住了阮方柳刀。 “铮!“ 一声清脆又似沉亢的响声传出,阮方的柳刀被直接震断! 此时有一名魁梧壮汉正持长刀站在公子哥面前,如巨塔一般的身形挡住一切不测因素! 阮方却不管不顾,直接扔掉柳刀,双臂曲伸,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招式,身体以极尽刁钻的角度趋近大汉,身体倏忽之间扭曲滑动,躲开大汉的霹雳重刀斩,直接封向大汉面门与前胸,若大汉稍有动作,凭借自身诡异身法,定然能绕过大汉,教训那位恶少! 可不想阮方双臂刚刚接触大汉身躯,闻听大汉冷哼一声,全身竟有气劲外发,阮方一个不慎,直接被震出丈外,摔倒在地! 身体刚触,一招败北! 倒在地上的阮方已是震惊不已! “过身引气!牵引之境!” 阮方虽无法修炼内功心法,但也知道真气蕴外正是牵引境之上的神通。 想不到广陵城来了如此一位大高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袁胤 那名长相雅致的少妇看到阮方被击飞在地,慌忙过去将阮方扶起,护着阮方对着那位公子哥喊道:“我跟你走就是,别再伤及无辜了!“ “无辜!?“公子哥从身前壮汉绕出,表情竟似有些癫狂,”那我这条没了的胳膊就不无辜吗?“ “你身边的那位侠客呢?我专门从家族请来高手,今次非要将他折腿断臂,跪在我身前苦苦哀求!“ 半年前,公子哥看到街道上有妙龄少妇卖梨果甜糕,端看半响,越加喜爱这少妇的美韵,忍不住上前调戏一番,伸手在少妇脸上抚摸一把,可还没享受完那柔腻滑嫩的触感,旁侧一位吃着甜糕的锦衣汉子看了自己一眼,公子哥的胳膊无声掉落,忍者剧痛闻听那锦衣汉子说道:“再有逾礼行为,定斩你头!“ 若旁人见识了这锦衣汉子的神奇手段,只怕立时吓得魂不守舍,但这公子哥平日无法无天惯了,虽当时低头认错,被下人抬走治伤,可心中已是积下忿恨! 想自己家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世人谁不知谁敢不知,这人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 当回到府中,家人大怒,举兵围剿,可二人都已没了踪迹! 断臂之仇,岂能不报! “他到底在哪!?“想到以前过往,公子哥忿恨更甚,眼中都已飘出血红,嘶吼着,大叫着。 “自那日后,那位英雄再没出现,这一切都是民女之错,若有责罚民女一力承担!“ 少妇哀叹一口气,正要走向那位断臂公子哥,胳膊却突然被阮方拉住,“姐姐你莫非忘了这里可是广陵郡,有新任太守大人驻守,岂容宵小之人猖狂?“ 那少妇闻听先是一喜,但随即想到眼前公子哥的家族权势,最终摇了摇头,她不想一名清官为了自己区区奴命平白赔了身家,正要去独臂公子哥那里,可阮方仍是抓着自己衣袖,转头对着一群缓缓走近的官兵们说道:“你管不管?“ 那群官兵正前方身穿便服的青年人呵呵一笑,对着她们二人说道:“你俩继续聊,继续聊!“而后神情忽然冷厉,望向对面,一声厉喝,”给我围上!“ “哐啷啷,,,,“ 高兴身后士兵接连抽出随身佩刀长枪,一百八十多人直接将公子哥一方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 方才阮方跟那名魁梧壮汉打斗时,高兴已是看清,以阮方的本领竟不是那汉子一招之敌,可见这名魁梧汉子的武技如何之高,即便加上自己这方军士恐怕也不是那壮汉对手,但所幸自己有兵士! 太多的兵士! 有人不用却要跟人拼死相杀,做那自以为英雄气节的事情,高兴认为那是傻子! 在阮方与少妇争执时,高兴已经悄悄派人去军营提兵了! 军营正离此地不远,可以说太近了,几刻时间就好! 此时那名独臂公子哥脸上浮现不屑,看向那名少妇,难怪要搬来广陵,却原是军中有人! 先前自己过来时便看到这么一队卫兵,原先都是不加理睬,此时更是丝毫不惧,自顾隔着士兵问向高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哪根葱呢?“高兴丝毫不给面子。 好不容易有了出头的机会,在这广陵城内,是龙就趴着,是虎也得窝着。 独臂公子哥嗤笑一声,“汝南袁家,我叫袁胤!“ “哦!?“ 高兴一愣,他对袁胤不熟,但那袁家可是知之甚详。 原来是袁绍的家族啊! 难怪这人敢如此猖狂! “袁绍是你的,,,,?“高兴故意拖延时间。 “正是家兄!“ 袁绍只是庶出,如今根本没有任何名头,袁胤不想高兴有此一问,有心提醒道:“父亲袁逢官拜司空,叔父官拜司徒,伯父官拜左中郎将,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袁胤与袁绍一样也是庶出,如今的自己早已被过继给袁逢,只是自己已是残人一个,父亲已不再重视自己,可说出家族权势,料来能吓坏众人。 “噢!原来袁家这么有名气啊!” 高兴说的实话,自己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哪里知道袁家在如今时代有着多大声望? 袁胤冷哼一声,“本公子不管你在军中是何职位,即便那广陵太守见了我也要礼让有加,垂首听命!而你竟敢命手下持兵见我,胆子当真不小。” 袁胤自以为说出此话,这帮莽夫定然更是害怕,却不想围住自己的众军士闻听他的话语后,面目之中竟有怒意,手持的兵器又是逼近一分。 高兴仅上任几天就大力整改军规法纪,待遇从优,如今在众军士眼中,高兴便当真如衣食父母一般的存在,闻听袁胤竟然如此贬低太守大人,又哪里不愤恨! 袁家很强吗?再强能强过宦官张让!? 袁胤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正是如今的广陵太守,而那名少妇却是认得高兴,一天前太守大人前去军营视察,少妇有幸看到太守大人的真容,虽然惊异如今的太守大人如此年轻,但这几天所建立的功绩少妇也是看在眼中闻在耳内,如此清官当真世所少有,闻听袁胤的话语,也是替高兴担心,所幸袁胤还不知道如今太守大人的身份,思虑一下,就想上前劝阻高兴,断不能让如此清官为了自己平白丢了大好前程,可刚要走去,却被阮方紧紧拽住! “姐姐别慌!看戏就好!” 此时的高兴闻听袁胤说完,手指扣着耳朵,“哎呀!敢情袁公子这么霸气呢!可你看他们可会听你的?”说的正是围住袁胤众人的军士们。 袁胤心中也是奇怪,他的家族在天下间有着多大的名声,可这帮军士们却似乎都是充耳不闻,只顾怒瞪着自己。 而此时袁胤旁侧的魁梧大汉却突然开口道:“公子紧随我身,我带你杀出重围!” 魁梧大汉乃是牵引之境,感应何等灵敏,他分明感觉到围住他们的军士们竟突然有着杀气流露! “你倒是自负的很,可看到围住你们的到底有多少军士?”高兴问道。 “只是一些土鸡瓦狗有何可惧!” 魁梧大汉乃当世高手,自有一股傲气! 高兴闻听,哈哈一笑,“你既然如此厉害,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这话说出,即便高兴自己似乎都吓了一跳! 但高兴说出此话也不是头脑发热冲口而出的! 以方才这大汉所展现的超强武技,若真打斗起来,自己这方势必有所伤亡,这些军士虽少,可也是如今自己在广陵的基础力量,不能为了这恶少无辜赔了性命。 但以如今自己的武技即便阮方都不能相敌,又怎能打过眼前的壮汉!? 事实就是如此,可这并不妨碍高兴想亲身试试当今武道高手究竟有着怎样的神通! 这不是疯!而是狂! 高兴不知为何,自从来到这处世间经历连番事故,自己的心绪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狂意不时涌出。 而之前听到那魁梧大汉傲气之话,想到不能让手下卫兵平白丢了性命,内心中突兀的狂意渐生,而随着内心的狂意逐渐涌起,战意也是盎然而起,至于之前想拖延时间等军队赶来的想法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之中。 他只想一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狂化之体 “主公不可!” 苏飞跟田猛同时出口喊道,军营驻守军队转瞬即至,即便对方有通天神通也是插翅难飞,自家主公一向聪慧机敏,怎么突然说出如此不智的话语? 此时的众军士闻听高兴话语也是惊急。 太守大人怎能亲身涉险!? 众军士职位低微,不能言语,只是手持的兵器又逼近了袁胤众人一步! 魁梧大汉哈哈一笑,丝毫不惧近在眼前的兵刃,看着高兴有些单薄的身躯,“凭你!?只怕不配!” “配不配,试过便知!” “好!若你能在我手中撑住三个回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魁梧大汉有些欣赏高兴的豪情,直接开口定话。 高兴闻听,豪情再升,“若我撑不过你三个回合,自然放你们安然离去!” 高兴说完再不顾苏飞田猛苦苦劝阻,直接命军士退开,自己则持刀站住,凝神对敌。 而那魁梧大汉也是踏步走到高兴身前五尺之地,长刀横立,指向高兴。 此时的高兴心中狂意继续奔涌,而随着狂意的不断累积,高兴终于发现身体上的力量竟然紧跟着增长起来,似乎身体内有什么物质在快速流动,不断地提供着自己无以言表的气力! 很早以前高兴便有犹疑,如今终于是真正的确定下来! 这是——超级赛亚人!? 开外挂了! 高兴心中涌现狂喜,赌对了! 自己真正敢跟这魁梧大汉比拼的依仗真的存在! 自从高兴数次狂气发作之时,体内总是出现令自己也是难以想象的气力,而自地牢之中受过鞭刑之后,自己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进入塑身之境,但入了塑身境之后,凭着自己对自身的越加了解,经过几次思索,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有古怪,其中便有这狂意及体战力大升的玄奥之事,如今正好借着这难得的机遇,试验一下自己当初的猜想,没成想真就如此! 但高兴也是知道,要保持如此状态非要狂意不断,战意高昂! 此时二人互相站立对视,场面似乎忽然冷凝。 恰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话语打断了开战氛围,“慢着!若你输了!不但要放我们离开,我还要带走她!” 袁胤话说着,伸手指向了旁侧的少妇。 高兴看向袁胤,眼中流露杀意,“她是我广陵居民,既然是广陵子民即便刺史亲临也休想伤她分毫,你又是谁?想死不成?” 随着高兴心中狂意涌现,说出的话语也是狂妄无边,但不知为何,在场众军士闻听高兴有些张狂的话语,心中竟是莫名的激昂起来! “你,,,你,,,,”袁胤直接被高兴大逆不道的话语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袁胤震惊纠结的时候,在场众人突然察觉脚下大地震动起来,伴随震动越来越是剧烈,后方山林平地上渐渐尘土弥漫,马嘶昂扬之际,约莫有着四千余众的骑兵呼啸着来到近前,气势如虹,煞是威壮! “哪来的大胆狂徒,竟敢侵犯太守大人威严!” 头前一位身披铠甲,头戴盔帽的将领高声呵斥,随后手势划出,无数骑兵直接将袁胤一众再度团团围住。 马嘶昂扬,骑兵怒视,枪器霍霍,只把袁胤一众吓得心惊胆颤! 骑兵团仅有的几名将领包括先前这名发话的军头此时都是纷纷下马! “属下都尉岳泰拜见主上!” “属下都尉傅天拜见主上!” “属下长史白阳拜见主上!” “属下军侯典正拜见主上!” “属下会炒菜的鱼拜见主上!” 。。。。。。。 伴随着十多人的下马参见,袁胤等人已是惊得不能再惊! 他,,,,,他竟然便是新任的广陵太守! 袁胤惊惧之下心中也是不解,既然是广陵太守闻听自己的家世也理应回避一二,怎么竟还怒骂自己,他当真敢为了一介民女得罪于我而招致袁家盛怒!? 袁胤还没理清思绪,可此时惊惧之上又是一惊,因为他又看到这位太守大人后方有着数之不尽的大批士兵朝这本来! “咣咣咣。。。。。“ 伴随兵甲摩擦声响,无数的弓弩手枪兵战兵奔到近前,在一名将领示意下,众军士齐声喊着军威: “嚯嚯。。。。。“ 声音惊动四野,袁胤只感耳膜都是鼓荡,再也不能淡定,终于慌了手脚! 人影重叠,军队将方圆几里山野尽数覆盖,刀光枪影晃映在山野林木之上,加之声震原野的嚯嚯之声,越加军威冲天,不可一世! 在首领手势下,军队终于慢慢肃静,都是静等太守大人示下。 如今军队人数漫山遍野,只需高兴命令一下,冒犯太守大人的歹徒即便身具神通,瞬息之间也是被砍为肉泥,却不想自家主公只是朗声说道:“都退下!” 军士们不懂高兴为何会说出此话,但主上吩咐不能有违,都是慢慢的散开,让出几丈见方的空地。 无人知道,刚才高兴身在军队之中,感受着枪器森然,军威昂扬的气势,心中数度涌现狂意,已是填满心胸,高兴要发泄,要宣泄出心中如狂战意。 而若要宣泄,唯有一战! 高兴看向慢步走出的魁梧大汉。 “你还要战!?”大汉问道。 “说出的话自然无更改之理!” 魁梧大汉朗声一笑,“不已得势欺人,广陵太守当真俊杰一般人物!” 话说完也不废话,“请赐教!” “请!” 周处无人,开阔地带上唯有二人相望,随后都是举刀在手,凝视对方。 这一战再无人敢阻! 四处均是刀枪盔甲围绕,战气冲天,但魁梧大汉的心境丝毫也不受任何影响,此时的他很是敬佩眼前之人的胆色,但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看出高兴最多只是塑身初期之境,以自己牵引之境的修为,若生死拼杀也只需一招便够,只是他不能如此也不敢如此,因为对方是位太守,是广陵之王! 也罢!三招擒下于你,让你知难而退! 魁梧大汉长柄大刀横错,正欲挥刀上前,却不想面前的青年太守竟然抢先冲了上来,手中弯刀迎头而下! 高兴虽然有了甘宁这样牵引之境的大高手,但也终是不知道牵引境究竟有着怎样的神通,可方才看过阮方鱼大汉的争斗,对大汉的身体也是有了忌讳,可要想破敌非要先行近身,虽不敢随意碰触大汉身体,但高兴有刀,而且更要抢攻! 似乎心中狂意使得高兴气力增长道自己也是无法估量的地步,高兴刚毅思念,身体已然直接跨出! 魁梧大汉未待高兴弯刀劈到,也是同一刀式使出,直接朝着高兴迎头劈下。 自古一寸长一寸强,虽二人同时砍向对方,大汉必定先得势。 却见高兴拦身一扭,躲过刀劈的同时,缩刀后旋,弯刀已是拦腰砍去。 大汉挺步塔前,长刀直接一竖,起劲爆发,刀上已有无名起劲盘旋。 若高兴弯刀砍来,当又会直接震断,自己得势之下,一招便可擒下高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而这时,闻听高兴哈哈一笑,弯刀突然在手中飞旋,竟凌空直接转至左手,速度极快,慑人耳目,而就在这眼花缭乱之际,高兴左手持刀,挥刀又砍! “咦!”大汉一惊,好诡异的刀法! 方才这太守的绚烂刀法非要身体机敏,反应锐捷方能施展,即便这刀式差之一毫也是不伤敌反伤己。 魁梧大汉心中称赞,身形却不停顿,瞬息之间气随刀动,长刀直接划向自己右侧,锋刃上起劲如炽! 高兴此时的弯刀已是直接看在长刀锋刃上,两刀相触却只有轻微的锋刃碰撞之声,高兴的弯刀也未崩断,只因高兴这招只是虚招! 弯刀借着轻微的碰撞之力,突兀的又是直接绕着大汉背后旋飞至高兴右手,高兴直接持刀削向大汉面门。 呼啸之间,刀式夹起的风声都带有呜咽之声,这一下才是实招! 高兴自从跟随甘宁修习刀法,闲暇时总是勤练,方才所示刀法乃是甘宁刀法中的一招‘阴阳断水流’。 阴阳也是虚实,左手为阳,右手为阴,阴阳虚实之间令人防不胜防。 甘宁曾说此刀法的刀意也是引自老子的《道德经》里所说,“”道之为物,惟恍为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晃兮惚兮,其中有物“,所以此刀法也叫入道流! 高兴如今狂意及体,战意盎然,但非但不影响自己的心智,反而头脑越加清晰。 他知道即便如今的自己气力大增应该也没有达到世间所说的牵引之境,高手之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心境最为重要,更何况跟眼前高手相比,无论内功外功恐怕都是比之不足,若要战胜唯有乱其心智,让其摸不清自己虚实! 所以高兴接着如今气力大增,身体更是灵活之下,甫一交手便直接使出了这招‘阴阳断水流’。 比较常理而论,高兴的决策当是最正确的战法思路,可最终仍是小瞧了牵引之境的修为! 通达全身,气发外溃,以气蕴器,便是牵引境! 牵如身,引为力,如海纳百川奔流往复,滋养身体之下,看可不看,闻可不闻,气机感应之中,周身自然运转! 高兴刀法很是精妙,魁梧大汉虽然惊奇,心中也只有一念,管你刀法虚实,招法过来我接着便是! 魁梧大汉身形不动,脚尖只是一踢,始终不离身体周侧的长刀便似有了灵性一般,直接从高兴舞刀的间隙当中移至自己耳侧,刀刃向外,于可不容发之际,两刀终于相撞! “铮!“ 一声清脆声响,高兴弯刀已断! 两人相斗到现在已是刚好三招,如今高兴弯刀已断,可以说已没有再战之力,魁梧大汉只需横刀一架,让高兴俯首认输便可,但下一瞬间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闻听高兴哈哈一笑,手中断刀突然挽出数朵刀花,直接封向了大汉大刀刀口! 以身体为支点,断刀直接架在大汉长刀的刀口之上,成为了一个锁扣。 这是另类的擒拿! 高兴将擒拿之法直接运用在刀器之上! 他在以刀擒刀! 魁梧大汉这下当真被高兴稀奇古怪的打法所惊愣,而也就是这一愣神的片刻时间,高兴猛然运劲拉扯,力道奇大,长刀刀口直接直接锁住,眼看便要脱手而出! 魁梧大汉醒过神来直接一掌击向高兴尚未回防的胸前门户。 此时若高兴回防长刀自然不能夺下,而即便高兴挡住自己一掌,以高兴如今修为也定会重伤。 也是大汉不想闹下僵局,这一掌只是用了五成劲力,但掌上劲气蕴满,已是刚强无比! 却见高兴哈哈一笑,也不管大汉这一掌的威猛之势,断刀抽动,已是将大汉长刀夺下,回身一拳击出,但也为时已晚,大汉掌劲已是直接轰在自己胸膛之上! “蓬”的一声闷响! 高兴直接被击出丈外! 以如今大汉牵引之境的修为,即便只是五成之力也不是塑身境的修为轻易抗衡,但此时的高兴却依然稳稳站立,看似竟安然无恙! 高兴直接将断刀丢弃,双手端着刚刚擒来的长刀直接做了引势,看其架势竟似乎还要再战! 军中的将士先前看到高兴的弯刀断掉,都是心中一紧,此时又见高兴将对方长刀夺下仍是稳步踏前,忍不住都是面露喜色,想不到高兴竟有如此之高的武技,心下佩服的同时,跟随信念更是死心塌地。 此时大汉心中也有惊讶,原先还道这年轻太守只是塑身初期,但方才能直接夺下自己长刀,又能承受自己一掌五成之力,只怕已是塑身巅峰的修为。 眼见高兴似乎还要再战,沉吟一下,直接说道:“三个回合已过也不用再比,颜良认输!” 大汉说出此话也是有些郁闷,即便对方塑身境巅峰修为,与自己仍旧差了一个大境界,可对方身份在那自己又不能过分施为,而这年轻太守的招式又处处透着机灵古怪,如此下去哪怕再来几个回合自己也擒不下来了! 颜良! 高兴虽然知道眼前大汉既然有牵引境的修为,想必也定是个有名气的人物,但听到大汉自称颜良还是有些吃惊! 袁绍坐下第一猛将! 只是虽然勇猛却不是关羽一刀之敌啊! 因为颜良,高兴想到了关羽,却也不由想到来广陵之前自己书写送出的官信,而甘宁送给自己的美玉也一起被自己贿赂出去,只为办好那件事情! 此时围绕高兴颜良等人的无数军士闻听颜良主动认输,都是为高兴喝彩称赞不已。 因为一心向着自己主公,他们可不管什么三招八招的,输了便是输了,心中都是称赞主上文治武功样样俱奇,当真神仙一般人物! “颜良你好大胆子,以你的本事三招还擒不下他,袁家养你何用?”此时的袁胤迎着众军士的称赞喝彩声直接走出怒斥颜良。 袁胤虽不懂武技,但方才看颜良与高兴的打斗,颜良只守不攻,分明是有意放水,这颜良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颜良乃是如今袁家家将之中武力最是勇武之人,以袁胤如今地位也请不动他亲身前来,只是那袁胤说此处有位高手,武力奇高,更是半年前斩断自己手臂之人,家族人知道后都是忿恨,颜良也想会会这位高手究竟有何能耐,遂一起跟随前来,不想非但未见到那位修为高深之人,反而无故与这广陵太守有了摩擦。 颜良本来因为无法擒下高兴而心中憋屈,在广陵军士们面前更是有些屈辱,闻听袁胤话语,冷哼一声,一双厉目如电似的射向袁胤,只把袁胤惊得连退两步! 袁胤有些心惊胆颤,但想起先前颜良与高兴的赌斗言语,心中也是有一丝怒意,正想壮着胆子呵斥几句,闻听高兴说道:“即便颜良输了,你们也但走无妨。” 高兴说完回头,刚巧看到先前那名少妇望着自己,面上流露出担忧神色,直接开口续道:“不过你要把另一条胳膊留下!” “什么!?”袁胤大惊,却见高兴直接命军士上前擒住自己,腰刀抽出,明晃晃的刀身直接印在自己惊恐的眼珠之中! “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袁胤的话语都已有些颤抖! 高兴摇头苦笑,爷爷的,怎么又是这句话啊! 当今时代,这就是豪门大宅贵公子的口头禅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张道府邸 “剁了!” 高兴毫不犹豫的直接开口! 亮出腰刀的军士听到高兴命令,也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挥刀剁下! “啊!” 伴随袁胤惊惧声中,鲜血飞溅,一只胳膊整齐掉在了地上! 由始至终颜良均是紧闭双眼,也不加阻拦。 对方上万人马布满周围,颜良想救也是力不从心,只是心中惊异这年轻太守何来的如此胆量,而随后自己又是眉头微皱,这要回到袁家又该如何交待? 余下的袁胤家丁都是心惊胆战的看着袁胤在地上打滚,鲜血滚满地面,更是惊恐万分,终于有着家丁慌张的跑到袁胤身前,死死按住袁胤,余下家丁也是陆续跑到近前,可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怔愣的看着如杀猪般嚎叫的袁胤! 颜良叹了口气,走到袁胤面前,翻过袁胤身体,伸手直接点向袁胤臂膀穴道,指风过处,那袁胤肩膀断口鲜血喷溅之处也终于止息。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袁胤家丁们闻听高兴话语,连忙扶起仍是嚎叫不已的袁胤随着众军士慢慢让出的一条道路狂奔而去,再也不敢看身后的‘恶魔’一眼,即便袁胤留在地上的胳膊也是不敢捡起。 上一次袁胤的胳膊被人削掉之后,袁家曾请大夫为袁胤续接,可费劲心思接上之后没过几日,袁胤原先的断口处不停的化脓腐烂,就好像胳膊已不是袁胤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唯有再行斩断,如今袁胤的另一条胳膊也是被斩断,只怕还是如此! 待袁胤众人走远,颜良方才看向高兴,“你胆量当真不小!” 如今袁胤双臂被斩,俨然已是废人一个,但也因此让这广陵太守与袁家有了仇恨! 高兴呵呵一笑,命人将自己手中长刀送还颜良,“麻烦颜将军回袁府通禀一声,若再有胆敢冒犯广陵军民者,来一杀一,来二斩双!” 颜良眼中精光一闪,“此话一定带到!”话说完,直接提刀走出军围,慢慢跟上了袁胤家丁一众。 高兴眼望颜良一众走远,心神也在沉淀。 颜良也是当世猛将,可要收为己用自己可没那种想法,至于能否得罪袁家,高兴可是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如果袁家当真势大,自然知道如今自己因琉璃之法如何受皇帝器重。 而且自己本意只是塑造民意上,至于袁家这个名门望族,恐怕日后早晚也要树敌,在如今年代豪宅贵圈如何让百姓深恶痛绝高兴清楚的很,得罪越多,在民间树立威望越大,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 高兴露出一丝苦笑。 方才被颜良一掌击中后,身体之内的狂气竟突兀之间消失无踪,高兴不知道自己的‘超级变身’是有时间限制还是不能被人击打,但有一点高兴知道,身体之内的狂气突兀消失后,自己竟突然虚弱无力起来,即便方才自己手中长刀也是有些把持不住,只能让士兵送还给颜良。 这东西可真不保险啊! 高兴回头,慢慢走到阮方与那名少妇身前,见那少妇深深福了一礼,“民女杨樱多谢大人搭救,只是连累大人杨樱深感不安,杨樱有罪!” 已经有太多的人为自己丢了性命,刘樱再有人为她无故受到牵连,而且还是如今深受广陵百姓爱戴的年轻俊杰,可自己也只是一介弱女子,事情的发展委实大大超出自己的解决能力之外,刘樱无法,她直接做出了此生都很少做过的事情! 她直接要跪在高兴身前拜谢! 高兴抢先扶住杨樱,直接说出一句前世才能说出的话语,“你不用愧疚,我这人,,,,,比较护短!” 高兴说完想笑却感无力,直接转头朝原先要走的方向行去。 杨樱看着高兴缓缓行去的背影,心中有着担忧,但回忆刚才太守大人的行事作风,脑中却又突兀的冒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出来,似乎渐渐的正与高兴融合一起。 这太守大人跟你一样呢,都是这么率性而为,胆大包天,可此时的你却又在哪里呢? 想到那人,虽只是见过一面,但不知为何,杨樱的脸上竟有一丝绯红飘过! “樱姐姐,我也要走了,等我闲暇时再过来找你叙旧。” 此时军队缓缓掉头,随着前头大军紧随着高兴,已是慢慢将要离去,阮方此时也不能久留,只能留下话语,正要走去,却听杨樱说道:“你要小心啊!” 阮方闻听,脸上竟流露出似乎有些少女般的顽皮神态,“知道啦!” 话说完,掉头直接赶上军队,跟随高兴朝北山上缓缓走去! 高兴此时都有一些骂街的冲动! 原以为自己的虚弱只是一会便好,可坚持走了一段距离,虚弱之感丝毫不见好转,想起以前跟甘宁相斗时突然涌现的狂气,那虚弱之感似乎只是一瞬之间,难不成这虚弱时间跟狂气涌现的时间一样!? 可这也不对啊! 按此时行走的时间早就过了先前与颜良打斗的时间啊! 高兴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如今的状态可不能让士兵知晓,若被知晓,那自己方才展现的英武气势岂不是直接坍塌掉了!? 好在之前赶来援助的大部队已被高兴遣回军营,只留先前跟随自己之人,可到底什么时候能到那处山谷呢!? 高兴越是虚弱,脸上就越是表现的洒脱自然,缓步走着,看着周处不住的点头,倒似乎在游览名胜古迹一般! 终于是坚持走到了苏飞所说的山谷,高兴抬头见周处山峰均被雾气罩住,似乎也有热气扑来,再也抑制不住疲惫身躯,安排守备军在山下驻守,自己与苏飞田猛领着羽帆贼朝山谷行去。 可向上攀爬了几步,高兴已感体力不支,径自坐在一方石头上休息,苏菲田猛与众羽帆贼都是有些疑惑,而来到山峰近处,看那雾气弥漫的山谷更是显眼,高兴休息了好一会,终于是感觉虚弱感正在慢慢消散,心中终于是松了口气,抬头看整座山峰雾气腾腾,恍若置入云端,而似乎是受那雾气的滋润,近处的树木越见青翠茂密。 只是有些地带也有着成片的红色凝固熔岩裸露在外,高兴知道这山峰多少年前应该爆发过火山运动。 闻听苏飞说道:“沿这处山道再往上便有几处湖泊,那些湖终年热气蒸腾,听城民说这是天降异象,此处定是福瑞之地,只是张道府邸在此,无人敢轻易前来!” “哦,,,,!?” 高兴一愣,但隐约却又知道了那湖究竟是什么! 众人继续攀登,也终于看到了屹立在山脊之上的张道府邸,府邸很是庞大,在山峰之间巍峨耸立当真颇有威严气势!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