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相思》 卷首语【入卷必看】: 卷首语【入卷必看】: 卷首语: 如果每一次的相遇,都是注定的一场离别,那么你会选择见,还是不见?于我而言,我会选择再见。对女主而言,哪怕相思入骨,也要人生了无遗憾,因此,也就有了这场上天注定,没有姻缘,却势要改变的相遇。 在本卷中,我之所以将它定义为“谋”,是因为男主临安的心。无论是江山,王位,还是爱情,亲情,与他而言,皆是一场不能输的谋略。因为权谋,临安生了利用女主听寒的心,错误的相遇,让女主爱上了他。 当江山信手拈来,他却不得不再次将自己最爱的女人,亲手送到别的男人手中。情蛊深种,他宁愿背信弃义,只为让听寒远离自己,不受伤害...... 其实对于男主而言,他的心一直都是复杂的。他总是在不断的抗拒,纠结。爱他的,他不爱,他爱的,又不得不去伤害。当他终于释怀的接受自己的心,一切,都变了。 当然,谋,对于女主听寒来说,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智谋,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为他假扮公主进宫,陪他南下收复江山,为他甘愿守在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她的谋,为的只是想让临安在江山,和自己之间,做一个权衡。听寒从没有想过让临安做什么选择,这一切的一切,只是想让临安眼中,心里,有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本卷中,其实我比较喜欢精彩的男配出场,临安的皇兄子书,对听寒的默默守护,他同样会为了自己不经意间,当做“兄弟”爱上的女人,坐上自己根本不想要的王位。听寒说:“对不起,是我一手将你推上王位,却从未想过你的感受。”子书为听寒挡下致命一刀,哪怕热血在听寒的怀中翻腾,他也要告诉她:“纵使江山如画,万里绵长,却不抵你一撵一笑,回眸顾盼.....” 其实子书呢,也算是一个悲情的角色。我不知道读者们以后会对于沈流苏怎么看,但说实话,这个机关算尽,为了临安可以心狠手辣的伤害听寒的女人,我倒是觉得,她的另外一面,也是实则无奈。 临安心心念念的,是不在自己身边的听寒,即使躺在流苏的床榻之上,呢喃的,还是听寒的名字。沈流苏如此疯狂,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守护临安,而在临安眼中,可能她永远都是一个面善腹黑,阴险毒辣,爱慕虚荣的女子吧,我不知道现实之中,沈流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这种苦,只能咽到自己肚子里,最后演变成了不择手段。 流苏说:“我这辈子从未做过后悔的事,唯一一件,便是将情人蛊种到听寒的身上,如此这般,却让临安痛不欲生。”当一切败露,流苏绝望的问临安:“你从不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我是你的妻子。”赏了流苏一耳光,冰冷的说:“你不配。”临安叫她滚,流苏说:“你别后悔......” 爱到最后,却成了恨。流苏是一个既让人同情,又让人恨的女人,爱情来了,她总是很傻,但她最爱的男人,却永远看不清自己,永远不愿意了解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个人比较偏爱“尉迟南风”这个角色,当朝将军,多重身份,和听寒有着不可避免的交集。可能到了后来,大家都会迷茫,尉迟南风到底是什么人?他对听寒,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女主不清楚,作者也不能透露,全凭着大家去看。一百个人看,就有一百种感受,而不是被牵引着去发现。 南风呢,骄傲的男人。用听寒的话说,可君子,可小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容的侵犯,却又时常无赖,那听寒开涮的男子,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感情,身份,目的,交杂在一起,形成多重的自己。听寒深陷其中,却让自己无法靠近。南风给听寒营造的保护圈,最后换成的,我不知道会不会是误会。 南风说:“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我就偏要告诉你,这样我们两个就拴在了一起,谁也别想背叛谁!”听寒总是嬉皮笑脸的问南风:“你脑子有病吧?”她开他的玩笑,他却总是高高在上,傲慢的说要杀了听寒,来威胁根本不怕自己的她。 大约在三十万字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物会登场,好吧,美男花痴的妹纸有福利了。本文四号男主——笙歌。 可能这一卷,笙歌的戏份会比较少,但是他的出现,却会牵引全文的整个感情曲线。是必不可少的一个人物。当然,他的身份,不仅仅是江湖浪荡子,是一个大大的谜团!他游走于江南,熟悉各种生存常识,功夫更是深藏不露。不仅仅是听寒怀疑他的身份,傻子都会怀疑! 只是他不想说,而对于唯一一个拉着自己的手,却让自己足够放心的玩伴,听寒不愿意因此产生芥蒂。她触碰他冰冷的面具,说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却完全猜不透,也看不透。 花灯节的初识,笙歌救了听寒。笙歌说:“我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天下之大,大好河山,若有朝一日,你脱离束缚,我愿带你去领略江山风光。” 大雨之中,笙歌说:“因为我从不失约。而且......我觉得你一定会来的。”听寒说:“若我不来呢?”笙歌说:“那我就一直等。” “傻瓜.......” 笙歌的身份,南风的身份,都是个迷。在这里也就不一一揭晓了,剧透无爱! 然后说下各色配角的粉墨登场。女配安楹,临安的表妹,本性不坏,却为人教唆。开篇不久之后,会有大量的戏份,和女主之间,也有精彩的对手戏。戏份结束在听寒进宫。 男配司徒鸿志,拉开本文主线的关键人物,临安最大的仇人。谋权上位的皇帝,夺走了原本属于临安的王位。这也是临安权谋所在。结局较为悲情,个人对于司徒鸿志的种种细节,觉得同情。 男配南天霄,临安的叔父,南门庄庄主。作为南门庄戏份的支柱。 女配司徒雪染,司徒鸿志的女儿,当朝公主,多年前失踪。和听寒有着一模一样的脸,正因如此,才使得临安让听寒假扮公主进宫。新王上位之时,还有后面的刺杀,会有戏份。 小结一下其它的客串可配角: 素衣,离鸢,竹青,沈云阳,沈靖国,郑飞儿,崔锦程,弘毅,桑叶,墨画,云飘摇,采花贼,肖公公,云姑等等。 作为卷首,本卷最大的看点呢,可能也就是几个谜团,和几宗线索。到最后,可能最大的疑问,就是女主喜欢的,到底是谁?(PS:我也迷茫着,看走向吧,大家的意愿最重要)。其次的便是南风的真实身份,还有采花贼为何看到听寒的纹身,就落荒而逃?南风身边的红衣女子是谁?不老秘术究竟是真是假?那半张羊皮卷,到底在谁的手中?而抢走听寒无名书的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笙歌? 这些谜团,会在本卷中留下线索。当然,谜底的揭晓,还需要大家不离不弃的跟文,一一搜集,慢慢发现。希望大家在本卷中,规划一下女主感情的走向,写到现在,其实自己也有点迷茫了,每一个角色,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塑造的过程,也同样是用心。 纠结的我,也恨不得将女主分成几半,每个爱她的人,都送上一份,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爱她的有很多,但她爱的,却只能有一个。不过只要认真去读,自然也会感受到我在本文中设置的小小伏笔,坚定着情感的归宿,像是镶金紫玉,莫离花,一方丝帕...... 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个铺垫,结果一定会很意外。 卷首语到处结束,唯一希望的,就是大家努力跟文,举手保证,绝不断更!鞠躬致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引 上引 正文: 睁开眼,掌中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一世的纠缠,自己却终究不能像他一样洒脱的放下。太多的话,她没说完,太多的情,她没走完。她握紧股掌,感受着他仅存的气息。留恋的放在胸前,不忍让它散去。听寒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孜陌,这一世,请你等我,这一次,请让我先遇上你。” “你醒了?”素衣坐到青石板上,看着久久不曾睁开眼的淳于听寒问道。 听寒想要在这一刻,把心净空,就没有回答素衣的话。 “你真的决定,用三世修为,去换和凡尘之子的一世相守?”这些日子以来,素衣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她不相信听寒会放弃修仙之路,只为凡尘所爱。 听寒睁开眼,看着眼前混沌的景象,却深深留恋的说道:“不是一世相守,哪怕是一日,我也毫无悔意。”素衣无奈而又不解的看着听寒,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上一世,我与孜陌,就是在这里相识。记得那年,他还是个翩衣公子,我言想取河岸上的莫离花,他便不惜衣衫浸湿,为我采来而还。”听寒默默的说,前世的场景,就浮现在自己的言情,听寒还是那样的不舍。 “这一世,我还要在这里等他,等他为我翩翩归来,亲手在我发髻之上,簪上莫离,许卿终身。”听寒想透过飘渺的幻象,去看那流云川边,是否已经开满莫离。望穿云川,却再也不见那个少年。 “这是冥界,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你前世一直所执念之处。既然你已决定,这一世,你就要封印自己的修为,抽去神骨。只做一个凡尘之子,但冥王会为你保存记忆,去寻找孜陌。”素衣怜惜的看着听寒,有些于心不忍。 听寒丝毫不曾犹豫的说道:“好。我淳于听寒,在此以神界之意起誓,就此封印三世修为,剔下神骨,只做凡人,和我夫君厮守此生。若有违此誓,便尝尽相思之苦,离别之痛,此生,莫忘。”二指落下,誓言已成。 素衣眼中微红:“听寒,剔骨之痛,只怕你不能忍受。”听寒欣然一笑:“比起和孜陌的离别之苦,所谓剜心也尚且如此。若剔去仙骨便能与孜陌相生相忘,这便是至欢之感。”素衣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是她忧心,这一世的相守,何尝不预示着下一次的别离。 “听寒,你要知道,这一世,你不再有任何的灵力。只是一个凡间女子。且你要明白,此番寻找孜陌的路程,是你想象不到的艰辛。就算你找到了所爱之人,那么这一世之后,他也只是凡人,短短数十年的光阴,你便要再次体会生离死别之痛。”素衣一句一句的把话说明,抱有一丝期待的,希望听寒能在这最后的关头收回一己之念。 听寒微微侧目,又些愣在了神色,是啊,这一世之后,孜陌便要再次和自己生死相隔。只是片刻,听寒依旧是莞尔一笑:“素衣,不用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此生,我会倾尽所有,不留遗憾。带我去找冥王吧,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正殿之中,冥王高高的坐在上位之上。四周暗涌着冥界的灵火。“听寒,你可要想好,剔去仙骨,封印修为,本王才能将你渡去凡间。”听寒跪在殿中,认真的说道:“我心意已决,有劳冥王了。” 冥王起身,从正位上慢慢的走了下来,微叹着说道:“世间难得几痴情,你天命本是渡劫成仙,却愿放下这一切。本王不得不佩服。好,那本王便亲自为你剔骨!” 听寒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祭台之上,听寒盘膝而坐。冥王挽起袖筒,盘坐在听寒的后方开始作法。冥界本就混沌,一经冥王这样的乾坤逆转,开始呼号大作。祭台开始旋转,四周不断的抽离着阴风。冥王将手搭在听寒的肩膀之上,自上而下的开始抽骨。 冥王的手搭上听寒的那一刻,听寒的眉头就已经紧紧的聚集在了一起。而当冥王大喝一声,正式启用剔骨之术的时候,惨烈的叫声,迅速划破浑然,充斥着整个祭坛的四周。素衣站在一边,感受着听寒撕心裂肺的的痛苦,心中仿佛被利器刺伤一般。 素衣闭上了眼,不忍直视祭坛。虽然祭台在飞速的旋转中,已经埋没了听寒和冥王二人的身影,但素衣却仍然可以看到听寒那极度的疼痛身躯。闭上眼,素衣想起那年下界,奉玉帝之命渡化凡人,自己在桃源镇初次见到仅有十岁的听寒,见她根骨极佳,便定下了人选。 年少的她,明朗,精灵。无论学什么仙术,都有很深的造诣。素衣将自己毕生所学,都倾心的教授于这个姑娘,一心想要渡她成仙。数十载的光阴,听寒的资质,已经完全可以位列仙班,说到底,终究是怪自己。 是她让素衣去凡间感受质朴纯情,以便日后渡劫成仙。可谁知这一去,便是一条永世的不归之路。她有了自己的感情,她爱上了一个叫做孜陌的凡间男子。她的爱,犹如喷涌的清泉,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听寒一次又一次的恳求自己,求自己在给她和孜陌一点点的时间。 而自己面对这数十年相处之下,胜似姐妹的听寒,一次又一次的不忍心。这一纠缠,便是一世之久。孜陌终究是凡人,逃不过一死之劫,他为听寒而死。听寒悲痛欲绝,一路追随至冥界,却终究不见孜陌的身影。 心灰意冷的听寒,果然像自己预料的那般,愿放弃此生修为,只求和孜陌的来世相守。素衣不是心疼自己这数十年光阴的付出,而是心疼着听寒全身心的投入。这一世,孜陌早已经幻化成千百面孔中渺小的一个,他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过听寒....... 祭台上的旋转终于逐渐慢了下来,素衣感受着听寒从起初撕心裂肺的呼喊,到最后无力的**。整个过程,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留下了眼泪。祭台停止了旋转,周围的阴风也逐渐散去。冥王从祭台上下来,已经是被汗水浸满了衣衫。 “真是可惜了极佳的仙骨。这丫头已经昏了过去,带她下去吧。”冥王怜惜不忍的对着素衣说道。素衣点了点头,叫住了冥王:“能否把听寒的仙骨放在我这保管?”冥王一怔,随即答道:“这仙骨一旦剔除,就没有任何用途。仙子若要,就拿去吧。”素衣道谢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祭台上走去...... 素衣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这一世,你和他,注定还是别离。这是宿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章 河水泱泱,情谊绵长 第一章 河水泱泱,情谊绵长 正文: 江南六月,流云川边,听寒在此等着夫君这一世的经过。一块镶金紫玉坠儿,成了这万千世人当中,唯一的牵引。 为了打发闲碎的时间,听寒便在河边种起了莫离花,这是夫君孜陌的最爱,也是自己最喜欢的花儿了。记得初遇那年,莫离花开得娇艳,一见倾心之情,在二人之间迅速升温。却不想没能像这莫离花一般,一世不离。 莫离开始悄悄的成长,一晃眼,已经是半年之久了。 这日一早,听寒起的格外早,辛朝的江南,总是多雨,今日却是个难能晴朗之日。看着自己的莫离花,已经是娇艳欲滴,含苞待放了。听寒满心欢喜,心中无限期待它绽放的日子。 听寒刚要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内,却突然听到后方林子里有着稀碎的声响。听寒纳闷的仔细听了听,却又没什么动静了。听寒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幻觉了。 不等这个想法完全蹦出来,那边的沙沙声更大了。听寒这回听得清清楚楚,就在对岸的那片竹林里面。听寒蹑手蹑脚的走过很长一段的青石桥,来到对岸,摸索着走进竹林。 清晨一早,阳光不是很充足,林中枝叶的茂盛,遮住了不少的阳光,听寒好奇心的驱使,一点点的屏住呼吸,向前走着。走到了近处,那声音似乎又是戛然而止,听寒糊涂了,难道自己真的幻听了? 听寒扶额,摇了摇头,没什么嘛,但就在此时,不等转身离去,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听寒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拼命呼喊,只是在黑衣人的大力之下,却只成了小声的呜咽。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一个男子,那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但呵斥之中,却带着一丝的磁性。“不许叫!我不会伤害你!”听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还是乖乖的连忙点头。男子稍稍松了松听寒,但还是不放心的盯着她。 听寒小心的回头说道:“别激动,我......我是不会出声的。”慢慢回身的时候,才见着男子穿着一身暗色的衣衫,但却不是黑的,只是刚刚一闪,让听寒误以为是黑衣人。不过这男子面上确实遮着黑布,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锋利的眉眼,但眼睛里无意流露出的光芒,却让人不容小觑。 只是只目光在听寒转身的一刻,变成了诧异。二字脱口而出:“公......公主?”男子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的不可思议,还参杂着几分的敬畏之意。听寒有些糊涂:“你说什么啊,我不是......” 不等听寒解释说完,竹林外就已经响起了另一波声音:“刚刚还在这,怎么没影了?快找,主子有令,不能让他活着!”听寒从竹林的缝隙之中看见,这几个家伙才是真正的黑衣人!略微惊讶的瞪圆了眼,原来,原来这男子是被人追杀,怪不得...... 男子惊慌的向着竹林后看去,竹林后,是流云川,完全没有退路。而不等听寒反应过来,男子就迅速抽出手中的短剑,逼在听寒的脖颈之上,居然不怕死的走了出去。 听寒暗叫糟糕,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听那群黑衣人的口气,挟持自己的这个男子,今日是要必死无疑的。一看就不是善茬,这傻瓜要挟了自己有何用?还不是只多了一个陪葬的而已。 听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暗自试了试,完了,一点神力都使不出来。可笑,刚来到此,就要沦为亡魂鬼了,难道这就是素衣所说的宿命?胡思乱想之间,男子已经拉着自己走到了一群黑衣人面前。听寒偷偷的睁眼,嵌开一个小缝,就算是死,也要看清是谁杀的不是? 黑衣人迅速将男子团团围住,为首的领头,带着红布遮面,甚是醒目。“小杂种,主子要你的命,我等也不能不为,今日你落到我们兄弟手中,也要怪你自己没本事。不过你还当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居然挟持了个小娘子来威胁我们,哈哈,你真当我等是活佛啊?” 黑衣人这么说,听寒已经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看吧,这回栽了!可挟持自己的男子却并无什么反应,反而好似胜券在握的轻蔑一笑,对着黑衣人首领说道:“你不是活佛,你是瞎子!你倒是看看,本少爷手中的是何人?” 男子说着,将听寒的脸示在前面,听寒疑惑,不想悄悄睁眼之时,那几个黑衣人虽看不清样貌,眼中竟然是异样的不可置信和惊恐,就同自己刚刚看到男子一般,甚至更要夸张。 可笑的是,那几人的反应和男子却是差异不二,黑衣首领见到自己,已经是下意识的单膝跪地,生怕男子伤了自己分毫,战战兢兢的说道:“公......公主殿下,臣等会救你的!” 黑衣首领一跪下,其他的随从也顺势单膝跪在地上,将整个头都低低的面向地面,齐声说道:“参见公主殿下!” 听寒云里雾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成了公主了呢?这个时候,究竟是要高兴还是该忧伤啊? 男子附在听寒的耳边,轻声命令道:“让他们退下。”男子的声音钻入自己的耳朵,就像是给自己施了咒语一般,听寒只能硬着头皮摆出一副惜命公主的架势:“你们都退下。” 黑衣首领微微抬头,没有动,只是为难的看着听寒。男子有些恼火,手中的短刀象征性的用力了几分,听寒感觉脖颈一阵微凉,渗出丝丝的血渍。男子邪邪的笑道:“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果然,见了血的黑衣首领顾不得那么多,慌张地带着手下连连后退,目光却没有一刻从男子的身上离开。男子再次低下头,柔声的问着听寒:“可会泅水?”听寒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男子便满意的一笑,带着自己慢慢的向后撤退。 撤到竹林中,已经是没有退路,身后事泱泱河水,男子果然如预料中的那样,带着自己纵身一跃,跳到了流云川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章 前世姻缘,与君重逢 第二章 前世姻缘,与君重逢 正文: 而听寒落到水中的那一刻,倒霉的得知,原来这男子并不会游泳。“喂!你不会游泳你带我跳水?你该不会是准备让我拉着你游吧?”男子一边紧紧的抓着听寒的手腕,一边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听寒眼前一黑,这活生生一个大男人,带上他根本动不了。而男子却皱起了眉头,催促的说道:“还劳烦公主快些带我上去,不然等他们追上来,只怕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寒瞪着眼睛看着男子,面对他的威胁,听寒原就可以将他丢在此处不管,只是看着他手上的短刀,想起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不禁生出一丝凉意。没有了仙术的自己,居然连一群小小的歹徒都制服不了,还真是可以笑。 犹豫片刻,听寒没有说话,却对着男子伸出一只手,男子满意的一笑,将手搭上去,任由听寒拉着自己向前游。 废了好大的劲儿,听寒约莫着已经逃离了黑衣人的追捕范围,这才准备带男子上岸。听寒自己先上去,随后将手伸出去,准备再拉男子上来,只是就在这一瞬间,听寒看到临安胸前露出的半块坠子,样式没什么特别,但听寒的头脑却刹时一阵轰鸣。 镶金紫玉。 仅是半块,听寒便已经一眼认出,伸在半空之中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木讷的拉着男子上岸,却在在男子刚要一跃而上之时,突然松手。男子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松手,结结实实的重新落回水中。 “公......公主,你想淹死我么?快拉我上岸!”男子在水中不住的挣扎,听寒却瞪圆了眼愣在岸边,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回旋。“他是孜陌......” 时间,空间,凝固在这一刻。听寒眼中泛起激动的泪光,看到男子还在水中不住的挣扎,痛苦的样子,这才令听寒猛然回过神来,义无反顾的伸出双手,将男子拉上了岸。 男子果然是不会水的,一上了岸,就立刻扶在地上拼命的咳嗽,听寒连忙上前去敲打着男子的后背。 男子没好气的甩开听寒:“公主,我劫持你是我不对,可还不是因为你那该死的父皇!他谋朝篡位,别以为我不知道!明着为了不落下话柄,留我性命,暗地里却整日想着要如何弄死我!本以为你和你父皇不一样,如今却还不是想着要置我于死地?”男子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寒一个字都没听懂,只是她一直目光不离的看着临安,他的眼神,他的目光,都和他那么像......“你......你叫什么名字?”听寒屈下身来,温柔的看着男子。 男子一边整理湿透的衣衫,一边翻着白眼说道:“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几年不见,就忘了我这个先皇遗子了?好吧,谁叫我低人一等,如今我不再是皇子,你也不再是雪染,我就再说一次,我叫拓跋临安。” 听寒的手有些微颤,试图去抚摸下男子的脸颊,遮面的黑纱,早已经被湍急的河水冲走,额前还沾着少许湿发,眉锋之下,是一双似成相识的双眸,目光孤清,却又生气逼人。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印在恍若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 临安有些心慌,连忙向后挪了几步,躲开听寒的手,疑惑的说道:“公主想做什么?好了,现在我脱离了危险,念在公主祝我脱难的情面上,你可以走了。不过若是今后你回到狗皇帝身边,你我定是敌人!” 临安转身欲走,听寒忙上前去拉住临安,迅速的从他胸间将那镶金紫玉拉了出来,还是一样的明亮,一样的耀眼,听寒看着世间仅此一块的定情之物,一边笑一边止不住的流泪拉着临安,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孜陌,你终于来了!这一次,我无论怎样,都不会放手了。” 临安被她弄的有些糊里糊涂,一边试图挣扎,一边冷冷的说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管你失踪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请你在我没准备动手杀你之前,快些离开。” 听寒有些惊讶与临安的话,让人不由自主的脊梁骨发凉。“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叫听寒,淳于听寒。你认错人了。”听寒有些可笑,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和自己如此相像之人? 临安瞳孔微微集中,打量着听寒,口气狐疑的问道:“你不是公主?不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张面孔?你是不是怕我杀你啊,哈哈,好啦,玩笑而已,我虽与你父皇不共戴天,但幼时与你玩的很好,自是不会伤害你的,快走吧,我还有急事。” 听寒没空解释自己的身份,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当下的主要之事,便是不能让临安在离开自己。听寒不肯妥协的死死攥住临安的手,带着一丝恳求的说道:“孜陌,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无处可去......” 临安一愣,笑了,她说自己认错了人,那她自己还不是认错了人?临安觉得公主头脑好像有点不灵光,真不知道失踪的这几年,这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临安转身,道:“你说我认错了人,你自己呢?我都说了我叫临安,我不是什么孜陌,子书我倒是认得。” 听寒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一边摇着头,一边流泪说道:“你认错,是因为我和你口中的公主,有一模一样的面孔。我不会认错,是因为......因为眼神,因为感觉.....” “噗——”临安嗤声而笑,笑的直咳嗽,越是看着听寒真挚的目光,就越是想笑。临安强忍着笑意说道:“喂喂喂,雪染,你没病吧?”临安说着,还强忍着笑意去抚摸听寒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烧坏了,还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听寒想说:“我不会认错,是因为我们前世就认得,我认得你的眼睛,认得我们的信物。你是我夫君,我又怎能错认?”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说,入骨的相思与渴望,只能容她自己来品尝,不能拿出来分享。 听寒抓住临安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上前拥住临安,双手环住临安的腰身,半分不留余地。泪水悄然无声的顺着脸颊流到临安的胸前,一片温热:“孜陌,带我走,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我害怕一回头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你。” 哽咽的哭诉传进临安的耳中,临安有些迷茫,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应该不会,这脸是一模一样,或许在她失踪的这几年里,发生过什么变当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章 生死不离,带我一起 第三章 生死不离,带我一起 正文: 第一次被女子这样亲近的抱着,临安却是下意识的举起双手,老老实实的像是归降一般,不敢动弹。“雪染,你...你先放下哈,我们再商量。这样不好吧......”临安的语气转了轻巧,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这次上天叫我遇到你,就证明根本没有什么宿命,嘻嘻,我是不会放手的,再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除非......”听寒犹豫,临安倒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追问道:“除非你带我一起走!不然绝对不放手。”临安的耳边轰隆一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算是哪门子事? 临安想哭,终究倒了什么霉,刚从一个坑中跳出来,险些丧命。就立刻陷入了另一个沟中,讽刺的是,这沟还是自己挖的!她是仇人的女儿,无论如何,临安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她父皇,会想起她父皇谋朝篡位,杀了自己的父皇,踏着多少尸体,坐上的王位? 不过说来雪染也是无辜的,她和她父皇的性子是决然不同的,若不是多年前就对她有所了解,临安绝对会二话不说的杀了她,来报复景帝!如今她失踪多年,突然的出现,又是被自己劫持了,脖颈上的伤口,还隐约流血,临安终究还是说道:“你先放手,我答应带你走,还不成么?” 听寒惊喜的仰起头,看着临安说道:“真的?”临安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听寒这才慢慢的松开手,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盯着临安,生怕他随时逃跑一般。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话算话的。”临安翻了个白眼说道。听寒笑着挽住临安的手,准备同他一起走。而临安却是懒洋洋的揽起听寒的腰,严肃的说道:“抓紧我。”在水中不行,这是他唯一的缺陷,只是当时他甚至追杀他的对方,都是大辛一等一的高手,一旦自己动用任何武功出了声音,那便是自寻死路。这点自知之明,武力中等的他,还是必须要有的。 轻功跃起,临安在空中拥着听寒漫步飞扬,向着城中踏步而去...... 听寒在半空之中,微微侧目,看着临安那依旧令人迷恋的侧脸,俊美无比。迎着风,临安额前的碎发都被吹向脑后,整张面孔完美的展现在听寒面前,棱角分明,宛若侧锋。 不知什么时候,临安已经带着听寒落到了城门之前,漫不经心的将听寒放到地面上,听寒这才回过神来。“前面进了城,我要赶去和管家他们汇合,你若是愿意跟着,就随我到城里,我命人送你会都城,你若是不愿意,大可就此分别。”临安和听寒,除了在刚刚轻功展现之时,一直保持着一定的礼貌距离。 听寒无奈的说道:“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带着我,我不管,自是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的。至于你说的什么公主啊,雪染啊,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快走吧,你不是还要和你的管家汇合么?”听寒赖皮的说着,居然自己拉着临安的衣袖向城中走去。 临安一边任由听寒拉扯,一边懒散放荡的说道:“那我也重申一遍,我不是你要找的什么孜陌,既然如此,你我就不要再纠缠了。放开我,让人看见了算什么啊?”听寒满不在乎的说道:“放心,我会叫你娶我的!” 临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她刚刚落下个“不”字儿。 听寒说什么也是不肯走的,临安实在没有办法,真后悔当初找了这么一个赖皮缠来做人质,还不如自己跳到水里,生死由命呢!如今粘在了身上,自是想甩都甩不掉。 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先去和管家汇合,然后在半路上想办法甩掉她!对,就这么办。有了这个想法,临安倒是不在说着让听寒赶紧走的话,只是依旧默不作声,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向着龙云客栈走去。 管家和童生正在那里等着自己。管家远远的就看见少爷回来,不禁满心欢喜的走上前去迎接,哪知仔细的这么一看,少爷身边还多了一个手挽着手的女子。看那女子样貌,却是美的出众,只是管家实在纳闷,向来不近女色的少爷,怎么出来这一趟,就改变了性子? 看着少爷额眉紧蹙,管家也是没敢多问,只是时不时的用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听寒,啧,除了相貌出众,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南门庄的美人数不胜数,却也不见公子撇上一眼,这女子难不成长了三只眼,又或两个头? 管家胡思乱想之际,临安已经带着听寒走了过来。临安并没有对自己将听寒带来此处,做出合理的解释,只是吩咐道:“在开一间房,稍作休息,我们即刻回府。”管家不可置否的照做,听寒笑眯眯的跟着临安回到客栈小憩。 卧在榻上,临安倒是没有思索被追杀一事,自从景帝这老贼上位,这几年几乎每年都要被杀上个十次八次的,第一次临安还会惊恐,还会愤恨,可日子久了,临安倒是当做一个锻炼反追踪的能力。只不过今日这个小小的插曲...... 她到底是不是景帝视若珍宝的大公主,自己虽愤恨景帝,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牵连其他不相干之人的性命。但是这雪染不同,她是景帝唯一的女儿,若她真回到朝中,和景帝说起自己,那么恐怕连南门庄都不得安生。 为了吸引景帝的注意,临安总是时不时的外出做生意,也有利于广结挚友,不至于让景帝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南门庄上。而换个角度考虑一下,若是自己将这女子带在身边的话...... 临安猛然坐起,不管她是不是什么公主,仅仅凭借着根本分辨不出一样的相貌,就已经足够了。只要有她在手,万不得已之际,又何尝不是一个完胜的退路?只要景帝下不去手亲手杀掉他唯一的血脉,自己就掌控了全局胜利的一大半,南门庄不多她一个丫鬟,这样一来,何乐而不为呢? 临安这样想着,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动,来不及穿上外衫,就向着管家的房间奔去。因为在刚刚,临安已经计划好了要将听寒甩掉,估计这会子管家和童生这两个家伙,已经去给听寒下药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章 初入贵府,俏丽丫鬟 第四章 初入贵府,俏丽丫鬟 正文: 临安从房间出来,就直奔着听寒的房间走去,果然还是晚了一步,在廊亭中就已经隐约听到了从听寒房中传来的声音,绝对不是一个人的。 “该死,这回倒是听话,下手这么快!”临安急匆匆的边走边说,来到听寒的房门之前,二话不说的推门而入,带着稍作责备的语气进门就说:“管家,你怎么这么......”不等急字出口,临安就愣在了门口。 眼前所见,就着实让临安吃了一惊。童生被反绑着丢在榻上,管家则是两只手被绑在听寒的床榻边上,正不住的说着好话。听寒则是像全然没听到一般,在桌边喝着茶水,该干嘛干嘛。 见临安进来,听寒微微抬眼,笑道:“记得下次派一个厉害一点的哦。”临安有些尴尬,额眉微蹙,却挂着牵强的笑意说道:“公主.....你说什么啊?”装糊涂,除了装糊涂,他难道要说的确是自己派童生和管家来给听寒下**的? 临安用目光瞥了一眼同在榻上的二人,使劲的白了一眼,还真是没用!赔笑上前,临安坐到听寒的桌边上:“要不,你放了他们,我给你些银两,也好维持生计。”临安这样说,自是欲拒还迎。 果不其然,听寒抬起眼,带着一丝挑衅,坚定的看着临安,并不曾说什么。临安虽面上流露出无奈和不悦,心中却是欢喜。这可是她自己要跟着我的,日后的路,是她的选择,就怪不得我了。 临安装作认真思索,左右为难的说道:“你跟着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要一切都听我的,而且只能听我一个人的。”临安口气严肃的话,到了听寒的耳朵里,却令她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自然是会听你的!”这语气之中的暧昧,让临安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一旁在榻上的管家也是惊到了,天哪,这少爷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咳咳,到了府中,我就说你是我带回来的丫鬟,你只需听我命令就好,懂么?而且庄主府是有规矩的,一旦来了,就不能走了,你能做到么?”临安试探的询问着。 听寒有些激动的挽着临安的胳膊,亲昵的说道:“自然不会走,我都发誓这一辈子都跟在你的身边的,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再离开你的。” 管家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临安自是不会明白听寒的两句话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的感情,多少的相思在里面,在他看来,只不过是这个还弄不清身份的丫头,在犯花痴罢了。临安满意的笑笑,示意听寒放了管家和童生,等下便启程回府。 不知为何,临安始终没有把自己遇刺一事告诉管家,也没有同他提起听寒的来历。而管家也是没有多问。或许临安已经习惯了几年来走到哪里,被人追到哪里,杀到哪里。安全感于他来说,自母妃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奢望...... 回到庄主府,下人已经在门口候着,见是临安的车马回来,忙进去通告。临安一下车,就见南天霄在门口等着他。 听寒第一眼见着的,就是个中年男子,身姿伟岸,气度不凡,让人一见,就不得不折服于其的威慑力。南天霄开口倒是温和:“临儿怎么这时日才回来?”临安犹豫一下,开口说道:“得到叔父的急传,侄儿就忙着向回赶。且江南路上多雨,所以耽搁了些时日,让叔父担心了。” 南天霄倒是没有介意的点了点头,全然没有注意到临安身后的听寒,转身说道:“进去说。”而就在这时,管家开口了:“少爷,要给听寒姑娘安排个什么活来做啊?” 南天霄闻言回头,看到临安身旁的听寒,目光变得异常警惕,还带着一丝的不悦:“临儿,这姑娘是......” 临安心中暗骂,早不问晚不问,偏偏在这时候问!若是就这么进去,府上多一个丫鬟,只要听寒不出头,就连南天霄都不会知道。临安狠狠的瞪了一眼管家,随后笑嘻嘻的回答道:“叔父,这丫头是在路上捡的,无家可归,我见着可怜,就领回来了,正好我们府上还缺丫鬟不是,随便做点的什么就好。” 南天霄眉头不展,盯着临安话中有话的说道:“哦?是么?那明日你尽管去把我们南门庄所有可怜的姑娘,都收拾回来,给你当丫鬟吧。” 临安听出南天霄口中的不满,连忙用胳膊撞着一旁的听寒,还偷偷回头,冲着听寒不住的眨眼。听寒一愣,随后却明白了临安的意思,做了个鬼脸,连忙上前冲着南天霄可怜兮兮的说道:“小女子自小和父母走散,从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若不是今日遇上临安公子的搭救,只怕我早已......”说着,还象征性的就要流出了眼泪。 “只求庄主能让我在府上找点事情做,月俸多少无所谓,只要能有个安定的住所,赏口饭吃就好,亲庄主成全。”听寒的模样,本就讨人喜欢,这样一说,就算南天霄再不愿意,也拉不下来脸赶走她,只好转身回府,丢下一句:“先回府再说!” 听寒回头,抹了把眼泪,向着临安做了个胜利的微笑。临安强忍着笑意,竖起了大拇指。 进了庄主府,听寒还寸步不离的跟着临安,直到已经来到议事堂的门前,临安一回头,才发现听寒依旧跟着自己,小声说道:“小姑奶奶,快别跟着我了,先自己找点乐子,等我忙完了在来伺候你?”临安夸张的对着听寒拱手作揖。“哦。”听寒达到目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临安见听寒终于不再跟着自己,这才如释重负的进了议事堂。 听寒坐到旁边的长廊之上,看着临安的背影,心中很是欢喜。“孜陌,既然你已经不再记得我,那么没关系,我会让你再爱上我一次。只要你一直都在......”听寒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议事堂中,南天霄坐在主位上。临安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局促的站在堂下。南天霄面色庄重,带有危机之感。“司徒鸿志已经暗中遣派特使去外邦,我得到密报,司徒准备将边境三分之一的土地,出卖给外邦之众,来填补登基之前所造成的亏空,事情紧急,我才将你速速召会的。” 临安吃惊的听着,怒气横生的咒骂道:“这个狗皇帝,竟将我大辛国土,分与外邦之中!定要想办法阻止才是。” “这就是我叫你回来的目的。”南天霄说道。临安虽口中这样说,如今这司徒氏登基不久,正值嚣张之时,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要怎样做?”临安询问着资历颇丰的叔父。南天霄起身,背手立在窗口之处,看着远方的天高云淡之处,叹声说道:“司徒既然有本事坐上皇帝之位,那就说明他有足够的计谋,人脉,和本事。不是你我这等落魄之族,所能一己左右之事。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这个消息外露,记住,要有确凿的证据。然后联合朝中老臣,上书阻止,且看能否挽回这一线生机。” 临安点了点头:“侄儿尽力。”南天霄没有在多说,而却在临安刚要转身之时,叫住了他。“那女子一事,你应当和叔父解释清楚吧。”临安刚要出门,一听南天霄这样说,立马无奈的解释道:“叔父,侄儿所言无半句假话,这女子确实是无家可归,且救了我一命,我们府上,也不多她一个丫鬟的。” 南天霄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相信了临安的话,这才背对着临安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临安死命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出去。 听寒见临安出来了,连忙迎上前去。临安则是刻意装作没有看见一般,蹙着眉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听寒明知道他在躲着自己,却偏要跟上去。“临安,你少装着没看见我,我知道,你在躲着我。”听寒跟在临安的身后说道。 临安猛然回头,差点和听寒迎面相撞。听寒看着临安的眼睛,向后退了几步。“哪有,怎么会,叔父对我比较严格,整日同一女子这样接触,不是不好吗,乖啦,不要多想。”临安潜意识中,居然一直将听寒当做一个粘人的小孩子。 听寒脑筋在迅速的飞转,临安这样一说,听寒心中却骤然一亮。“我没有爹娘,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从前在桃源镇,靠街头献舞为生。请你别离开我好么?”临安一怔,见听寒眼中居然泛起了泪光,心中莫名的动了一下。“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提起此事的。” 果然,美人泪,让临安开始陷入听寒的局中。听寒顺水推舟,语气惆怅的说道:“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安定之所,不在颠沛流离。” 说道后面,听寒觉得自己不会再说故事,她就是这样。她遇上临安,遇上这一世的孜陌,她便不能在等。孜陌是她要托付一生的人,只要和他在一起,这就是她值得付出全部努力的地方。 也许是这其中掺杂了太多的感情,听寒说起来,比真的还要在真上三分,这叫临安怎能不信?临安眼中有着异样的神色,或是怜惜,或是同情。“哎,你也是一个苦命之人。既然上天让你我有缘相见,那你就先暂且留下吧,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章 关系暧昧,惹人非议 第五章 关系暧昧,惹人非议 正文: 听寒顺利的留在了庄主府中,而几经试探,发现听寒根本不是当朝公主,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临安给听寒安排了一个打理府中上上下下婢女的事宜。总之是一个空有闲暇的职位,还要看临安的面子上白领月俸。不过几日,府中便是流言四起。 “你知道么,这次少爷南下,新领回来的这个听寒,我看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少夫人呢!”一群甚至没有成年的小丫头,一边在大堂之内打扫着,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说话的叫竹青,是府中最为机灵的小丫头,很是吃香,因此自然有不少的维和之众。 “竹青姐姐说的对,咱家少爷向来是不近女色,怎的这次就带回来这样一个美艳的女子?而且还要管着我们。依我看,少爷正是有意将这个什么‘听寒’娶为夫人。”其中一个丫鬟放下手中的抹布,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们这群小丫头片子,不干活在这唧唧喳喳说些什么闲话?小心少爷拔了你们的舌头!”莫管家走进正堂,不见有人积极做事,倒是在背后议论家室,自然是要出口打断的。 那竹青背对着正门,以为只是管家,便出口反驳道:“我说的是事......”未等实字出口,旁边的杜鹃就扯了扯竹青的袖子。竹青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临安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手中的抹布顿时落下,自己也随之跪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不敢背后议论家事,还请少爷赎罪。”竹青说着,眼中还象征性的溢满了泪水,不知情的人儿,还真就要以为这丫头是在诚心的悔过呢。临安皱了皱眉,自己一身的要紧事忙不过来,实则是懒得搭理这些没用的小事。 临安甚至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管家处理。莫管家点点头,对着跪在地上的竹青使了个眼色说道:“死丫头,还不快去别处找事做,留在这里惹少爷碍眼?”竹青听言,像是得到了解放,谢过管家和临安之后,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临安看着竹青匆匆忙忙的背影,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莫管家又在一边说道:“行了行了,少爷和老爷在此有要事相商,你们就先下去吧。对了,今后没事多做少说,这个简单的道理若是不懂,就不配在庄主府中做事!”莫管家毕竟是老管家,论资历,论岁数,都是在府中颇有地位。 虽说平日里莫管家人好,没有太多的讲究,但若他认认真真的说起话来,别说是在这群下人面前,就是在老爷面前,也是有着一定的分量的。这回见到管家发话,小婢女们都一个个低了头,灰溜溜的应承着走了出去。 临安等她们都走光了才说道:“这群丫头,越来越不像话!管家,你可要好好管教才行,在这样,就扣光她们的月俸。不然嘴巴不会消停!”管家顺应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说道:“不对呀,这府中的女眷,不是都拨给听寒姑娘来**的么?” 临安一听见“听寒”二字,刚平稳的头脑瞬间又变大了。“停停停,莫要和我提及那个女子,若不是看她疯疯癫癫,又无家可归,本公子早就将她打发走了。我......我是看她一个人,在外面怕被坏人打了主意,在府中又会被这群吃人的丫头片子鄙夷笑话,所以才让她去做这事的。” 莫管家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无论临安说些什么,这老管家都是表面上点头答应,心中却暗暗的嬉笑道:这少爷还在狡辩,想我南门庄大街小巷吃不上饭,无处可归的女子多了是了。且容貌也都是水灵灵的,怎么不见少爷你上心,这样光明正大的带回来呢? 晌午过后,临安闲来无事,在院落之中踱步,思考着怎样将司马**通敌外邦的消息透露给朝廷命官。就在此时,听寒也走了出来,正巧见的临安在此,正全身心的思考的着什么,脚下的步子懒散,一点规律都没有。 听寒起了玩心,就一直悄悄的跟在临安的身后。原本想着等临安回头,吓他一下,哪知这临安思想入神,根本就一直没有回头。听寒没了耐心,直接在临安的肩头上拍了一下说道:“临安!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临安哪知身后还一直跟着一个人,被听寒这么猛然一拍,吓得险些向前摔倒。 临安回过头来,只见是听寒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恨得牙直痒痒:“我说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啊!”听寒故作无辜的一耸肩:“是你自己没有发现我的啊,若今日换了别人跟在你身后,把你杀了你可是都不知道!”听寒虽振振有词,临安却觉得这话不无道理,看来日后必要万分的小心才是。 “这几日怎么没见你啊?”听寒自从那日入住庄主府中,只见了临安匆匆一面,直到今日。临安坐到一边的青石桌边,有些焦虑的说道:“这几日忙的很,连饭都没有好好吃过,别说是被你瞧见了。” 听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被府中的流言吓得连面都不敢见我了呢。”听寒像是根本没有这回事一般的摆弄着头发说道。临安瞪圆了眼睛,嗤笑着说道:“笑话,本公子怎么理会这等小事?” 听寒眼前一亮,立刻说着:“也就是说,临安你想见我喽?”临安使劲儿的白了听寒一眼,不屑的说道:“美的你!不过话说,这些话......你都知道了?”听寒无所谓的点点头。 相比于数十年的苦苦等候,这些都根本算不了什么。就像现在,能每日都看见临安,看见自己所爱的人,即使不是日日相见,只要听寒知道,他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他心中能有自己的存在,这些根本不值得的事,自会荡然无存。 临安面露担忧之色:“既然连你都知道了,叔父那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章 巧舌如簧,遭到敌意 第六章 巧舌如簧,遭到敌意 正文: “知道又怎样,你还真怕了不成,除非......”听寒卖着关子说道。临安看着不怀好意的听寒,警惕的询问:“除非......什么?”听寒凑近一步,扬着下巴看向临安,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了大半。“除非你真向她们说的那样,对我不怀好意,想娶我做少夫人!” “噗......”临安感觉自己要吐血了,这样的女子,他此生还真是见都没有见过!“怎样,被我说中了吧?”听寒很喜爱与临安保持现在这个姿势。而临安只顾着被听寒的话震惊了,以至于忽略了离自己只有咫尺之距的听寒 临安连忙辩驳道:“你还真是皮糙肉厚啊?这话本应该换我来说好不好?我看是你对本公子不怀好意。”临安使劲的瞪着听寒,却发现听寒的眉心,有一颗不显眼的朱砂痣,装点起来,很是好看。 听寒不依不饶的继续看着临安:“你不娶我就算了,反正我也是总有一天会嫁给你的。”临安若是此刻喝了水,定会喷的到处都是。临安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身前仰着一张脸的听寒,不等话说出口,就无意间见得那边的草丛中,有丫鬟在偷看,不可避免的在七嘴八舌。 临安这才注意到自己和听寒,居然一直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看来是想不被人误会都不行了。临安立即掩耳盗铃般的推开听寒,装模作样在一边论赏着风景。还特意大声的说道:“听寒啊,你说我们庄主府这么宜人的景色,可否还要再改良一番?” “......”听寒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临安推到了一旁。直到回头看见后面偷笑的丫鬟,这才知道临安的用意。听寒咬牙切齿的踢了临安小腿一脚,直接无视了他这越描越黑的问题,转身离去。 临安瞪圆了眼,不敢想象这个大胆的举动,是听寒做出来的。临安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一边偷笑的丫鬟说道:“笑笑笑,笑什么笑?该干嘛干嘛去!”临安气急败坏的哄走了丫鬟,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揉着刚刚被听寒踢过的小腿。 听寒回到房中,心中好笑。可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许多的府中下人,在听寒的窗前,有意无意的说着闲话。譬如“我们这些丫鬟,是没有这样好福气的呢。”再譬如:“有些人啊,仗着宠爱,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对少爷动手!” 听寒微微一笑,这些丫头还真是闲的没事做。听寒笑着摇了摇头,准备起身去关窗,窗檐却被一只细腻的手给把住了。听寒疑惑的探头去看,是竹青。“喂!我告诉你,不准对少爷无礼。莫说你现在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丫鬟,就是你日后真的高攀做了夫人,你这样傲慢,我们一样会让少爷休了你的!” 竹青这丫头年纪不大,却一直对少爷情有独钟。算不上爱,就是那种单纯的被少爷的男子气势所折服而已。几年来的仰慕,早已经演变成了变相的迷恋,如今听寒一出现,就打破了竹青的这个习惯,她觉得自己没办法适应。 即使少爷什么也没做,但竹青有一种直觉,这个所谓的听寒,可以威胁到这整个庄主府中,所有人的地位。趁着少爷还没有对她上心,自己必须给这女人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丫鬟也不是好惹的。 听寒看着面前稚气未脱的竹青,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觉得有些好笑:“呦,那依照竹青的说法,少爷娶妻纳妾,还要听你的喽?”“你......”竹青被问的哑口无言,此时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听寒,这狐狸精果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别忘了,你只是暂居在南门府中,还不如我们的丫鬟地位高,请你摆清自己的位置!这南门庄比你耐看的姑娘一箩筐一箩筐的,少爷都看不上,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竹青愤然的警告着听寒。 闲来无事,听寒还没这么磨练过嘴皮子,既然今日竹青这不要命的丫头送上了门来,听寒自是要好好的愚弄她一番。“竹青说的没错啊,比听寒好的数不胜数,只是不知竹青知不知道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叫两情相悦诶。纵使我万般不好,可若少爷喜欢,那听寒就是最好的,竹青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 竹青在这边插不上嘴,气的咬牙切齿,却愣是一个字都无言以对。索性开始蛮不讲理。“闭嘴!你做梦吧,少爷死都不会看上你的!”竹青怒目而视着听寒。 听寒摇摇头,看了这竹青给自己下马威的计划,算是失败了。如今更没什么词能说过自己了,原本打算闲着没事做,和这小丫头逗逗嘴皮子,也是好的,只是如今来看,竹青还是太小了。 “竹青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临安死都不会看上我?那要是真有一天,临安就瞎了眼的看上了我,你说是你去死,还是少爷去死?这个问题,好像很有难度的呢。”听寒饶有趣味的刁难着竹青。 “你!!!”竹青恼羞成怒,就要绕过窗子,进屋里和听寒继续争辩。一旁正看热闹的下人,此刻见竹青貌似真的起了火,怕把事情闹大,忙上前去阻拦。听寒知道适可而止,再说与一个小孩子斗嘴,根本就有没有趣味的事。 听寒不再理会外面的喧闹,顺手果断的将窗户死死的关严。将外面的劝解声都关在外面。许久,外面才退去嘈杂。听寒却听见自己的房间外,响起隐约的敲门声。“是谁啊?”听寒有些慵懒的问道。“听寒姑娘,我是离鸢。 离鸢?好陌生的名字,但听来者不像是有恶意,听寒起身去拉门。“这就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章 竹青出气,惹怒少爷 第七章 竹青出气,惹怒少爷 正文: “离鸢?你有什么事么?”听寒看着面前的女子,也是一身丫鬟的服饰。这叫离鸢的丫头浅浅的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让听寒对她好感倍增。“我能叫你听寒姐姐嘛?”离鸢也是一个小丫头。听寒有趣的请离鸢进来,笑着说:“当然可以呀。” 离鸢走了进来,将身后的食盒放在听寒的桌子上,微笑着看听寒。听寒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啊?”离鸢眨着两个大眼睛,溜溜的说道:“这是晚饭啊。听寒姐姐,我知道你和竹青生气,她就是那个样,习惯就好了。没有必要饿着自己啊,我留心着姐姐没有吃饭,变到小厨里带了点过来啊。” 原来是这样。听寒有些欣慰,又觉得离鸢甚为可爱,自己怎么会和一个小丫头怄气?只不过是刚刚一直躺在榻上,一时间生了懒性,就没想要去吃饭,不想这叫离鸢的小姑娘,到真是有心。听寒奖励一般的摸着离鸢的头,略带感激的说:“谢谢喽~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饿了呢!你有没有吃,一起啊?” 离鸢心满意足的摇了摇头:“姐姐吃吧,我都吃过了。其实吧,我也不喜欢竹青,她总是喜欢围着少爷转。姐姐这样漂亮,少爷喜欢也是应该的,就算不是,也不会看上竹青那个丫头!”离鸢坐在桌边,一边看着听寒吃饭,一边用小手托着下巴,替听寒打抱不平。 听寒看着离鸢天真的样,心中已经笑开了花,但表面上听寒却是赞同的使劲儿点了点头。得到听寒的首肯,离鸢笑的更欢了。“嘻嘻,听寒姐姐多吃点哈。傍晚的时候,我为了替姐姐报仇,把竹青那丫头的饭都吃光了!看她今晚不饿肚子!” “噗——咳咳咳.......”听寒刚送入口中的清水,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在一边笑道肚子疼。而离鸢还一脸茫然的替听寒抚着背,“姐姐慢点吃,看来还真是饿坏了呢!”听寒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小丫头简直是太有趣了,居然还为自己报了仇。不过听寒一眼便知,离鸢是一个很天真善良的女孩儿。 酒足饭饱,听寒擦去嘴角的油渍,满意的说道:“吃饱咯~谢谢离鸢妹妹。”离鸢倒是有些害羞的说道:“听寒姐姐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府上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我就在小厨房里呢。”听寒点了点头,怪不得怎么没有见过离鸢。 “对了,听寒姐姐,竹青那丫头你不要怕她。少爷不是给了你**丫鬟的权利么,干嘛不拿出来对付她!以后谁在跟着竹青瞎搅合,姐姐尽管拿出威严,不然府上的妖精都不老实呢。”离鸢认认真真的说道。听寒看着眼前人小鬼大的离鸢,甚是喜爱的点头答应。离鸢这才放心的离去。 听寒回到榻上,暮色四合。这庄主府中,还真是趣事颇多啊。 次日一早,听寒早早起身,闲来无事,就到倚清园中闲逛。却正是验证了一个道理,不是冤家不聚头,听寒在园中,还就遇上了竹青。竹青正拿着水坛,在各色各样的植物上用手洒水,见听寒闲的无事做,都到了可以清早闲逛的地步,心中不是滋味。 听寒见是竹青,为了避免少惹麻烦,准备这就转身离去。竹青眼珠子一转,悠悠的说道:“哎哎哎,听寒姐姐,可不可以帮帮我,我这都弄了一早上了,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你也见着了,这倚清园这样大,我自己是忙不过来的啊。” 听寒停住脚步,不知该不该回头。片刻之后,听寒还是释然的收住了脚步,在这府中,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自己又不是冲着这些来的,没有必要计较这么多。“拿来,我帮你。”听寒向竹青伸着手,竹青面带感激之色的,捧着水坛向听寒走来。 然而,竹青就在水坛马上要挨到听寒手上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石子,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向前仰去!接下来就是一系列可以预料到的事,竹青没什么大碍,只是那一坛子的水瞬间向着天空飞洒而去,然后以来不及躲避的速度,全然的落在听寒的身上。 “呀!听寒姐姐,你看我居然这么不小心,真是抱歉!”竹青心中乐开了花,脸面上却一脸的歉意,此刻就差眼泪没有流出来了。听寒被这一坛子的冷水,浇的彻彻底底,浑身上下此刻都在打着冷颤。虽说已经到了炎炎夏日,太阳就顶在头上,听寒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 竹青一手拿着水坛,在一边冷眼旁观,看着听寒这幅样子,心满意足的嘴角带笑。听寒从头湿到了脚,冷水让她感到知觉也在麻木。竹青刚要得意的转身离开,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声音却从贯入她的耳中。 “竹青!你在干什么!”临安早起经过倚清园,只听见一声惊呼,随即便是竹青的解释声,探头过去一看,这才见着听寒被浇花的冷水,淋了个彻底。竹青僵硬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倒霉! 临安连忙上前,扯过花房里的毛巾,毛手毛脚的披在听寒的身上,稍带怒气的说道:“竹青,你别过分......”竹青觉得脚下发软,在这群下人的眼中,少爷是很少发火的,可一旦发了火,大家就是要遭殃的。 虽说竹青畏惧于临安,但仍然在极力的辩解:“少爷,是听寒她自己没有接住水坛的,再说......我还差一点摔了呢。”后面的话,竹青在口中小声的嘀咕着,可临安却听的清清楚楚。“竹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好啊,既然你不是故意的,做事这样毛手毛脚,你今日一天不准吃饭,清了这倚清园的所有杂草,算是惩罚。” 临安说完,带着一旁正哆嗦着,擦着水渍的听寒离开了倚清园。“少爷!我......”竹青快要哭出来了,拼命的想要挽回什么,临安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竹青,毅然的拉着听寒走了出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章 岁月静好,闲迎尊客 第八章 岁月静好,闲迎尊客 正文: 听寒一边走一边擦着身上的水,这么长时间,才稍稍缓过来一点。临安停住脚步,怒视着听寒:“我说你还真是笨啊,干嘛要去搭理她?”听寒不以为然的说道:“她说叫我帮忙,我正好没什么事,就帮忙做喽。”临安看着听寒的烂好心,无奈的说道:“这就是你同情心泛滥的下场呗!” 听寒白了一眼临安,继续擦着头发。临安叹了一口气,表示真拿她没有办法。“什么叫做没事做?我让你管教丫鬟是做什么的,嗯?只有你使唤她的份儿,怎么还反过来被人家指使了!我告诉你,你若是闲得很,就在房间里别出来,出来了就给我管教这点这群无法无天的死丫头,听到了没有?” 听寒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临安无奈的摇了摇头,白了听寒一眼。“还不快回去换件衣服,虽说现在是夏日,也是会着凉的!”听寒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听寒不顾一身的湿衣服,上前揽住临安,欣慰的说道:“我就知道,你心中是有我的。” 临安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这回可是自找的麻烦。临安连连后退,试图推开听寒:“我说你能不能....咳咳,来来,松开手,听话,不然我也罚你一天不准吃饭!”听寒嬉笑道:“你忍心饿着我呀?”临安进退两难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听寒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哀伤:“除了师父,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千万别离开我,好不好?”这一刻,临安虽然没有听懂听寒在说些什么,但心中却有着莫名的辛酸。临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唔......好啦,快放手,被叔父看见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快去换衣服吧。” 听寒这次是乖乖的松开了手,恋恋不舍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临安催促的挥着手,示意听寒快点走。 刚要进房,就撞见离鸢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离鸢?”听寒叫住低着头向岔路走的离鸢。离鸢一抬头,见是听寒,刚要招呼,却见听寒一身的湿衣,连忙上前问道:“听寒姐姐,你这是??”听寒一笑而言:“没事,不小心弄湿的,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离鸢扯着听寒进了房间,抱怨的说道:“我给姐姐熬了碗莲子羹,特地送来,见你没在屋子里,只好先放下喽。小厨房里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听寒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食盒,欣慰的点点头:“快去忙吧。” 离鸢蹦跳着跑了出去,听寒打开食盒,香气扑面而来,引出了自己大大的食欲。连忙跑到里间换好衣服,没想到这小妮子的莲子羹这样美味,听寒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在这庄主府中,听寒真是闲到没事可以做,临安整日的忙忙碌碌,不知在搞些什么,一天下来,也见不到几次面。而府上的丫鬟自从自己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多数的对自己有着异样的偏见,听寒只好整日里和离鸢泡在一起闲聊。 午后,按照惯例,离鸢总是要到自己这里来带上吃食的,这几日听寒这个习惯都被离鸢给养成了,可今日却一直不见离鸢的踪影。听寒知道离鸢在小厨房里做事,自己也从来没有去过小厨房,不如今日就去见识一下。 听寒决定好之后,就奔着小厨房去了,不知平日里是否也是一样,今日这小厨里显得特别的忙碌,下人们来来去去,匆忙至极,谁都没有注意在这游手好闲的听寒。听寒耸了耸肩,兴许常日里也是这样喽。 听寒侧过肩膀,从行色匆匆的下人身边挤过去,走到厨房里面,这庄主府的厨房,还真是宽敞,厨子正在灶前忙手忙脚。奇怪,不是已经过了晌午么?用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怎么还是这样的忙。 顺着旁边的小空子,听寒向着里面走,怎么没见离鸢的影子?最后,还是问了一个正在掌勺的厨子,才知道离鸢在最里面。 “嘿!”听寒走到离鸢的身边,离鸢手中不知在摆弄着什么食材,正忙碌的出神。离鸢这丫头许是心烦,带着恼怒之色刚要回头,一见是听寒,怒气立刻就消了不少。 “听寒姐姐,你怎么来了?”离鸢用手臂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珠。听寒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轻松的抱着肩膀,倚在旁边的柜子上面,顺手拿过一根黄瓜向着嘴里送到:“因为我想离鸢了呗。” 离鸢有些受宠若惊,嘻嘻的笑着。听寒一边吃着黄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还不都是你啦,整日的向我房里送好吃的,现在已经被你养成了习惯,这不忍不住来找你了。”不等离鸢答话,一个声音就在二人的身后响起。 “好啊离鸢,你个小鬼,居然把厨房的东西偷拿出去,嗯?”离鸢心中一惊,不过随即便是毫不在意。听寒闻声回头,只见临安手中提着两坛子酒,向着自己这边走来,原来是他。 离鸢心知少爷人好,也忍不住嘴调侃几句:“少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听寒姐姐是您的人,我给听寒姐姐送些美味,也不算是亏啊。”这句话说到听寒的心坎里去了,听寒倚在一边,偷偷的笑着。 临安一听这话,瞪着两个大眼睛挽起袖子,作势要教训胡言乱语的离鸢。“我说你个死丫头!听寒怎么就是我的人了?说你不听,居然还有对付?”离鸢见势赶忙跑到听寒的身后,向着临安偷偷的做着鬼脸。 临安隔着听寒,不好上前,而听寒却是一脸坏笑的逼问着临安:“你将我带回来,敢说我不是你的人?”临安耸了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说道:“呶,是你跟着我的,可不是本少爷要带你回来的呦。” 听寒咬牙切齿的用吃剩的半根黄瓜指着临安再次问道:“你再说一遍!”临安岔开话题,惊讶的指着听寒的黄瓜说道:“这厨房的东西,本少爷允许你随便吃了么?” 听寒自知自己这个随便不是很好,下意识的将黄瓜收回,背在身后。临安计谋得逞,拉过躲在听寒身后的离鸢说道:“今日晚宴府上会有重要的客人,此人爱喝热酒,等下你将这酒水拿去温热了在上桌,知道了没?”离鸢点点头,怪不得今日厨房这样的忙不开身,原来是有重要的客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章 失足而入,无意偷听 第九章 失足而入,无意偷听 正文: 临安刚要转身走,听寒便上前跟了上去。临安回过头来,皱着眉说道:“跟着我干嘛?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听寒假装没有这码子事一般的左顾右盼着:“谁说我要跟着你了?”临安使劲儿的白了一眼听寒,转身说道:“无聊!最好是这样。” 临安走后,离鸢一边看着外面他消失的背影,一边对着听寒说道:“少爷其实人很好的呢。”听寒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啊,你家少爷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离鸢眼珠子一转,灰溜溜的看着听寒,阴阳怪气的说道:“怪不得听寒姐姐这样喜欢少爷呢!” 虽然这是事实,但听寒毕竟也是女孩子,这种事情经不得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听寒微微红着脸,敲了一下手中正在忙碌的离鸢说道:“小丫头懂个什么东西,赶快做你的事!”离鸢不仅没有乖乖听话,反而是调侃起了听寒:“是!少夫人!” 小厨房内荡漾起一片嬉闹之声。听寒就在这里和离鸢一边干活,一边吵吵闹闹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管家通知来说,那临安口中所谓的重要客人,马上就要来了,大家这才进入了紧张的状态。听寒不能打扰离鸢,便想要回到房间里。 只是还不等听寒走出小厨房,离鸢却突然脸色难看的对着听寒说道:“哎呦.....听寒姐,我忽然肚子疼的要死。不行,我要出去一下。听寒姐,等下你将这坛子中的酒热一下,给庄主送去,不行了,我得走。”离鸢说着,未等听寒点头,便已经一溜烟儿的离开了小厨房中。 听寒无奈,只好接下离鸢的活儿。待到管家来传,听寒才用小烧瓶将酒烫了一遍,听寒四下查看,只见大家手中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管家看着正端着酒盘,正左顾右盼的听寒,见大家都有事情要做,索性让听寒去送酒。 虽说听寒来这庄主府中,已经有半月之余,可不擅于经常走动的她,也不太清楚这南天霄究竟在什么位置款待这“重要客人”。私下打听了许久,听寒才知道该怎么走。废了好大的力,听寒才来到南天霄的设宴之处。 只是刚要踏进庭院,就见此院之中,有重兵在把守,而那所谓的客人,好像是刚刚来到。听寒没有在这时贸然进入,而是端着酒盘,悄悄的站在了一边。 听寒在庭院的竹幕之后,见到了南天霄。宴席设在了院落之中,而不是屋里。看来这两人还真是有些闲情雅致,在这月色之下畅谈,也是别有一番雅兴。只是这把守的重兵,将这气氛弄的有些奇怪。 不经意间,听寒便闻得二人之间的谈话。 “如今的朝廷,已然是金玉其外了。景帝私下勾结外邦,出卖国土,不知将军怎样看待此事?”南天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敬意和客气。原来,这男子是当朝的将军,尉迟南风。 听寒有些诧异之色,原来是政治上的问题,怪不得这尉迟将军此番前来,风尘仆仆,南门庄却没有一点的动静,且现在宴席的庭院周围,还设置了重兵把守。听寒对朝廷的局势没什么兴趣,准备转身出去,却忘了手中还端着酒水。 只是当听寒转身之时,后面又来了一队的兵众,守在门边。听寒生怕自己现在出现,就被误认为有意窃听机密的探子。原本那南天霄就对自己印象不特别的好。听寒陷入了两难之地,只好局促的站在这里,不敢随意的乱动。 “离鸢这个死丫头,居然这个时候肚子疼!”听寒暗自在心中埋怨到。 “自司徒坐上帝位就苛刻边境税收,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只是这新帝上任,自然有诸多的维和之众,现在就算有什么证据,在这短期间之内,也是不能动摇司徒半分。”尉迟南风分析着说道。 南天霄点了点头,心中很是忧虑。尉迟南风接着说道:“想当初你拓跋家在位之时,民主安乐。本将军常年驻守边塞,却也知百姓无不称赞先帝的基业。只恨好景不长,先帝他......”尉迟南风流露出无限的可惜之色。 南天霄也是不甘心。“司徒上位,大加整改,私下将国土贩卖于外邦,偿还他推翻王朝的债务。那虽在偏远之处,但物产稀奇,是多数商士的流经之处。定要设法阻止司徒的这个阴谋才是。” 尉迟南风点了点头,却有些局促的说道:“这件事,只不过是密报而已,却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司徒**卖国通敌。只是这一点,朝廷那些擅于言辞的维和之臣,就一定会誓死维护司徒。这里就是关键所在。” “我们现在主要就是将司徒卖国的证据,公之于众,证据确凿,让那些朝堂走狗也没有话可说。”南天霄掩饰不住的愤恨,从他的口气中,便知他和当下的司徒皇帝,有着不可瓦解的仇恨。只是这其中,太过复杂,不是从几句对话之中,就能看出个什么来的。 听寒一时间,被二人的各种计策吸引住了注意力,甚至忘了自己现在还有任务在身。幸好,这尉迟南风和南天霄,从一见面开始,就一直讨论着怎样让司徒**的卖国密报,带着确凿的证据,公之于众,至于桌子上的饭菜酒水,自是一口都没有动。 “这是多简单的事,既然已经掌握了这一线索,还怕找不到证据?”听寒在心中暗自的着急,没错,她的心中已经大约有了计策。只不过这只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瞎起哄而已。 听寒一时间入了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慢慢靠近的身影。一只手轻轻搭在听寒的肩上,却不等听寒下意识的叫出声来,另一只手就迅速的捂住了听寒的嘴巴。 听寒瞪圆了眼睛回头,手中端着的酒盘也因为受了惊,失手向着地上落去,糟糕!本以为下一刻就会听到噼里啪啦的酒杯摔碎的声响,听寒下意识的死死闭上了眼睛。 许久,听寒却都没有听到一点的声音,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刚刚自己手中的酒盘,此刻正稳稳的落在捂着自己那人的膝盖上,没有落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章 想走很难,姑娘留步 第十章 想走很难,姑娘留步 正文: 临安诡异的看着听寒,一副你怎么在这儿的表情。听寒见是临安,收起了惊恐的样子。重新小心的拿起酒盘,向着竹幕外边指了指,示意临安最好不要出去。 临安白了一眼听寒,随后也是小心翼翼的站在听寒的身边。临安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天霄和尉迟南风的谈话,一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半真半假的问着听寒:“我说.....你到我们庄主府中,是不是有目的的啊?” 听寒诧异的看着临安,急忙小声的辩解道:“胡说什么啊你!是离鸢她突然肚子疼,我才到这替她送酒的,哪知我到这儿的时候,你叔父就和那将军说起了什么朝廷局势,我见这重兵把守,所以才没有出去,就是怕被误认为细作的。” 临安一心在二人的谈话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听寒在小声的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却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看现在,你最好待在这里不要动,不然现在这个时候出去,只怕你还真就小命不保。” 听寒瞪着两个不服气的大眼睛辩驳道:“哼,你以为我爱听什么狗屁朝政啊?再说你那叔父还真是不聪明,连一个主意都没有,还有那个什么尉迟,还将军呢,胸无一点谋略,只会在这里发牢骚。” 临安听得一愣,随后问道:“如此说来,听寒姑娘,是已经有了计谋喽?”听寒不以为然的答着话:“这是自然。”临安没有想到。她回答的会这样的轻松,不禁收了目光,回过头来,打量着听寒。 听寒扬起下颚,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说道:“看什么看,你不也是在这里偷听你叔父的谈话么?怎么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临安微微一怔,没有回答听寒的话,倒是饶有趣味的,假装义正言辞的压低声音说道:“呦呵,果真是当细作的料!” 听寒听临安这样说,一急之下,手中端着酒水,腾不出空子来,只好使劲的踢了临安一脚。临安疼的不受控制的发出一阵闷哼,竹幕在二人的动态之下,也在瑟瑟的抖动。 这边,尉迟南风瞬间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竹幕的动静,那一声闷哼,自然也是逃不过他敏锐的听力。周围把守的重兵也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立即抽出佩剑,迅速的奔向竹幕那边。 “什么人!?”为首的士兵厉声喝道。躲在竹幕里的听寒和临安听到士兵这样一声的呼喝,知道躲不过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钻出来。听寒嬉闹归嬉闹,此时见临安没有正大光明的参与二人的对话,反而是来这里偷听,却不料在这里遇到了进退两难的自己,自是有不能说的秘密。 听寒眨眼之时,便有了主意。听寒在士兵喊出声的那一刻,就自主的端着酒盘出来,迎着迅速围过来士兵的刀锋,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说着:“别别别,我是来送酒的!”士兵警惕的看着听寒,没有在意她,而是将目光都集中在了竹幕之后,如果没错的话,那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不等士兵拿着长枪,一步一步的向着竹幕之内走去,听寒便已经在这边夸张的说道:“临安少爷!你就出来吧,我都已经说了,这酒是特地为尉迟将军准备的,少爷偏偏要尝一口。” 坐在庭院中的南天霄和尉迟南风,四目纷纷死死的盯在听寒的身上。听寒自然明显的感受到了这目光的逼人。临安大脑顿时一片混乱,只不过听寒也只能这样说,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和她同时出现在此,而且还弄出了声响。 临安局促的从竹幕之中走了出来,却不得不装作一脸的坦然。南天霄果然是老家伙,就连自己的亲侄子,也忍不住要用着怀疑加上深深警惕的表情去询问:“临儿,你怎么在这里?”临安知道,南天霄自然是要问这句话的。 “叔父莫怪,这不是今日闻得府上要来重要客人,一时嘴馋,想到此来讨一口美酒,正巧在这遇上刚来送酒的听寒,寻思着私下讨要一口,谁知听寒这死丫头说什么也不肯给侄儿喝,这才不得已弄出了声响,打扰了叔父和将军畅谈!”临安一脸诚恳的说着。 听寒站在一边,心中暗暗惊叹,这临安说起谎来,还真是不骄不躁,言辞恳切。如若自己不知道真相,恐怕也真是要信了临安的偶遇讨酒之说。南天霄虽说不是完全的相信,但临安这个理由还算是说的过去。随即望了一眼尉迟南风,尉迟这才一挥手,命令兵将都退了下去。 南天霄见场面被这突如其来的二人浑然搅乱,在看桌面上的菜肴,自是一点也没有动,也就意识到有些太过投入,忘了算计时间。此次尉迟南风奉旨从边境调遣回都城,途径此处,才匆匆的到此一聚。既然是打着赴宴的幌子来此,也总不能一口饭都不吃啊。 南天霄转了笑面,对着听寒挥手说道:“把酒呈上来吧。”听寒心中松了一口气,将酒端到了桌面上,准备亲自给尉迟南风斟满。谁知,不经意的一回头,听寒有些微微失神。 只因刚刚在这竹幕之后,看到的一直是尉迟南风的背影,离得又不是很近,所以听寒一直以为,这尉迟将军,起码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况且常年镇守边境,久经沙场,必然是面带风霜,气势粗犷。可这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却完全颠覆了自己的遐想。 听寒一时间看着尉迟,倒不是为之所吸引,只是和想象之中,存在着天壤地别的差距,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那张年轻极俊的面孔,倒是不失维和的冲着听寒清淡的一笑。 听寒被这张刚毅之中,不乏柔美之面孔上的笑容,激荡的回过神来。手中的酒正好溢满了整个杯子。听寒给尉迟斟完酒,直身准备出去,不想这尉迟将酒慢慢流入口中,却开口叫住了听寒。 “姑娘,且留步。”尉迟的声音,在近处听来,就像是充满了磁性一般,吸附住了听寒的脚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一章 你是丫鬟,还是细作 第十一章 怒是丫鬟,还是细作 正文: 听寒背对着尉迟南风,不知究竟要不要回头。尉迟南风端着酒杯,没有继续的喝酒,反而是将这酒杯放到眼前,来回的观看。只是口中却带有一丝漫不经心的说道:“听寒姑娘,谎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听寒心中一凛,谎话?难不成这尉迟将军,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识破了自己的胡编乱造?这也太快了吧。听寒没有转身,而南天霄听尉迟南风这样说,立即警惕万分的看着听寒,眼中浮现出随时可以逮住她的杀意。顺带着临安,南天霄也是异样的看着临安。 临安知道,尉迟南风这样说来,刚刚听寒和自己合编的那套谎话,已经告破。这个时候,临安却首先上前一步说道:“将军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尉迟南风抬眼看了一眼临安,轻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 尉迟南风缓慢起身,没有理会临安,反而是漫步走到听寒的身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边在听寒的耳畔细声的说道:“你说,你是来送酒的对不对?”听寒点了点头,在这个没有任何确定的时候,自己定当要坚定立场。且原本自己就是来送酒的啊。 尉迟南风点了点头,迈动着步子,在听寒的周身近处走动。随即说道:“你说你是来送酒的,那本将军来此之前,想必南庄主就已经吩咐过厨房,本将军只饮热酒。不要说什么一时糊涂,忘记了之类的话。如果连庄主的嘱咐,都能这样轻易的抛之于脑后,怎么还配在庄主府中做事?”尉迟南风条理清晰的,一步一步揭穿听寒的谎话,让她彻底的死心。 南天霄见尉迟南风这样说,虽然面目居然隐约带着笑意,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但这样的气氛,甚为可怕,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府上。南天霄的头脑也不是浆糊,顺藤摸瓜,也能隐约知道些什么。只是今日不适宜说这些事。 “将军说笑了,这听寒丫头,还真就是十日之前来到府上的。做事毛手毛脚,有些疏漏,也是在所难免。”南天霄出口,一直站在一边观察着局势的临安,稍微有些吃惊。不想叔父还会为听寒说上一句话,岂不知,南天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他怕尉迟南风藉此怀疑自己图谋不轨。 南天霄虽然这样说道,只是这尉迟南风却根本就没有理会。接着对着听寒说道:“你是新来的?这本将军就更不明白了,一个新来的丫鬟,怎么没有穿婢女的服饰。反而在本将军来看,你和临安少爷的私交,还很是欢好呢。” 这一刻,听寒没有什么害怕,倒是觉得有些不耐烦。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证明自己说了谎么。无聊!听寒刚要开口,这尉迟南风站在听寒的身边,却将这矛头指向了临安。“临安少爷,我说的可对?” 临安没有答话,在这节骨眼上,说什么都是显得多余。因为既然这尉迟南风已经看破了自己和听寒的谎言,再怎么解释,也挽回不了什么,更打消不了在他心中的疑虑。索性自己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看着事情的发展,到要看看这尉迟南风,到底能不能分析出个花来。 尉迟南风倒也没有打算让临安来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又自顾自的说道:“好,这个且先不说。听寒姑娘说临安少爷是来讨酒的,那为何不去小厨房呢?想必这堂堂庄主府中,不可能就只有本将军这一壶酒吧?且我相信听寒姑娘将酒端来的时候,定然是还冒着热气的,只是为何......这酒到了南风口中,就变成的凉的呢?” 尉迟南风说着,在听寒的眼前,将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杯酒,就这样缓缓的洒在地上,让听寒亲眼来看。步步紧逼,听寒死死的握着手中的茶盘。 尉迟南风将酒倒了个干净,顺手将这酒杯丢到一旁,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说!你是何人!为何到此偷听本将军和庄主谈话?”尉迟南风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直接用有力的左手,卡在听寒纤细的博静之上,暗自的用力。 听寒没有想到,上一秒还是和颜悦色,分析着自己的推论,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下一刻,尉迟南风就这样毫不手下留情的死死相逼。 临安见此,惊得瞪圆了眼睛,若说这听寒真的是探子,倒也不足为奇。只是临安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听寒不曾对自己说话,她只是单纯的来送酒的!“尉迟将军!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请你不要这么冲动!”临安试图上前劝阻道。 一直坐在一边不语的南天霄,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突然的来了个逆转,见尉迟南风果真不是好对付的,自然一句话也不敢在多说。反而在临安上前去劝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他。 听寒先是一惊,平稳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她感受到尉迟南风的在逐渐的加大着力度,阵阵的窒息之感,涌上头脑。可是不知为何,听寒居然一点恐惧的意思没有,反而是费力的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尉迟南风知道听寒有话要说,嗤笑一声,稍稍的松了力度。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狡辩。听寒得到空气,便不停顿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你们之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推断的也没有错,我先来送酒,见这里都是兵众,就没敢在这个时候上前。但你以为我想听啊,我怕对什么狗屁朝廷才不感兴趣!谢谢你自作聪明的抬举我!”听寒说着,还不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个头脑都不顶用的家伙坐在一起,当真是求着我来听,我都嫌费时间。”听寒小声的在口中嘟嘟囔囔。尉迟南风死死的盯着淳于听寒,不知道此刻脑海中,在飞速的运转着什么。“半晌之后,气氛终于从僵持中,爆破而出。尉迟南风爽朗的一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轻轻的松开听寒,笑声说道:“真别致的小丫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二章 将军归来,致歉丫鬟 第十二章 将军归来,致歉丫鬟 正文: 听寒一接触到空气,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使劲的白了一眼尉迟南风,听寒用手抚着胸口。尉迟南风转身回到桌边坐了下来,带着几分趣味的打量着听寒说道:“看来,这位姑娘,自是有独到的见解喽。” 临安看着听寒带有痛苦的样子,想上前询问,却又碍于南天霄的眼神,自是没敢上前。听寒好容易调整好气息,听得尉迟南风这样问,便不甘心的开口说道:“我一个丫鬟,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有事情要做,走了。” 听寒准备这就什么也不管的转身离去,哪知尉迟南风却在听寒的身后说道:“你若踏出了这院中,就说明你什么都听到了,也就是说,你是细作无疑。倒不如将你的见解说出来,让我等见识下姑娘的才智如何?” 听寒止住脚步,她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开始厌恶这个难缠的尉迟南风了。她有些忍受不了,终于转身说道:“说就说!没错,你们在这里说的话,我在竹幕之后,已经听的轻轻楚楚了,而对于你们计谋,说实话,我还真就不敢恭维!” 临安等着两双大眼睛,看着听寒,无法想象她居然敢这样和尉迟将军说话。就连南天霄也是不可思议重新审视着听寒。听寒索性转过身来,一丝不苟的对着南天霄和尉迟南风说道:“我听了你们的话,我能分析下现在的局势么?” 尉迟南风稍有些异样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心中有些好奇。不等南天霄出口打断,尉迟南风就首先开口说道:“好,你说,今天本将军就给你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听寒无奈的白了一眼尉迟南风,自己才不想证明什么,要不是他死咬着不放,自己说不上现在早就已经回房歇息了呢。 听寒故作架势的清了清嗓子,开口说着:“现在朝廷的局势是,新帝登基,也就是你们口中那个什么司徒**。他在登基之前什么样,甚至包括现在,我都不清楚。但是从你们的对话中,我知道,当朝皇帝私下勾结外邦,企图将边境繁盛的国土出卖,来弥补其之前费尽心思登基,所造成的亏空。” “只是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此事非常的机密。而你们,或者可以说是南庄主,从另一种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试图阻止皇帝的这个计策。”听寒有条不紊将自己的想法统统说了出来。尉迟南风这回,却不得不对这个女子,从初时的轻蔑,到了现在,略有一些想要进一步了解的欲望。 “你接着说。”尉迟南风看着听寒,颔首而道。听寒也逐渐进入了状态,接着说:“而你们当下需要做的是,将司徒**的这个阴谋公之于众,藉此来动摇他的帝位。而头疼的却是你们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不能凭借一己之词,动摇司徒一分,因为司徒毕竟是皇帝,朝中有太多的维和之众。莫说你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掌握了,也会有人暗中做手脚,甚至公然的在朝堂之上,推翻你们,来稳固在新帝面前的地位。听寒说的可对?” 听寒话已说完,四周却忽然的鸦雀无声。临安站在一边,听着她的一番话,这回他再也不会怀疑,听寒就是雪染了。片刻之后,尉迟南风却亮出了响亮掌声。 “看不出来,这庄主府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就连一个小小的送酒丫鬟,都有这等的调理,和分析事物的头脑。南风实则是佩服啊!”尉迟南风半真半假的说道。一边的南天霄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听寒,只因现在尉迟都这样说了,自己不好在说些什么,只能不再多言。只是他内心之中,和现在的临安异样,充满着迷雾。 南天霄一直在一旁观察着事态的发展,没有多说。而此事临安本就不清不白的牵扯其中,也不好在多说什么。这第一次来庄主府中,就有了尉迟南风,和淳于听寒的对手戏。 尉迟南风半认真的说道:“南风听姑娘刚刚的话,想必心中的计策,已经是略有一二了?”听寒不屑的白了一眼尉迟南风,稍微带着不满的口气说道:“我是细作,怎么会把我的计划告诉你?”尉迟南风一愣,随即开口爽朗的笑道:“看来姑娘还是在为南风刚刚的举动不满,这样,我尉迟南风,在此给姑娘陪个不是可好?” 南天霄不知为何,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想象的。堂堂的尉迟南风,敢问大辛上下,谁不知其威名。战场之上,别说是这样一个顶着丫鬟身份的女子,就连敌国的君主,也是不曾低头半分。今日尉迟这举动,实则是让南天霄,甚至周围的将士,都有些吃不消。 听寒有些尴尬,而偏巧赶上自己又不是一个爱于斤斤计较之人。不论这尉迟南风是真是假,既然已经道过了歉,就没什么好计较的。听寒局促的摆了摆手:“我可受不起将军的大礼.....这是很简单的事,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司徒卖国通敌的密报,还怕没有证据?” 面对听寒的话,尉迟南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恍如茅塞顿开。只是他没有开口,而是引着听寒来说:“哦?还请姑娘详细说来。”听寒明知以尉迟的头脑,一点就能通透,如今想要自己来说。 听寒吸了口气,继续解释着,不过却凑是凑上前去,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说道:“没有证据,你们可会制造证据?”南天霄听言,眼前骤然一亮,问道:“此话怎讲?”听寒真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真没有长脑子,还是只想让自己将计策说出来。 只是既然已经说了,听寒决定,还是要把话说完整的。“也就是换句话说,我们可以自己制造证据,再或者,做一个局,让司徒**自己将证据交出来。而我们......坐享其成好喽。干嘛要去死死抓住已经出手的证物?”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三章 南风告辞,明日之约 第十三章 南风告辞,明日之约 正文: 此话一出,果然,尉迟南风满意的点着头。“姑娘所言极是!只不过,在南风看来,姑娘有这等的才智,必然会想出一个绝妙的计策,好有劳姑娘指点一二。”南天霄看着尉迟南风夸张的说法,心中越来的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在卖的什么药。 听寒觉得这个尉迟南风,此刻不是一般的缠人,而简直就是不依不饶。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自己去胡乱猜测。听寒心中懊悔,自己真是不该多嘴,现在这烂摊子,是甩都甩不掉了!只是听寒又怎能不知道,这尉迟南风,摆明了是不相信自己,在一步步的试探着。 听寒有气,都将方法告诉于你了,还没完没了的不成?你想知道,我却偏不告诉你!听寒心中这样想着,就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说道:“老爷,少爷,将军。我只是一时胡说,可千万莫要压什么筹码在我身上,我一没有才智,二没有谋略,这样关系到天下之主的大事,怎么能由我擅自非议呢?时候不早了,我先退下了。” 听寒几次转身要走,最后还都是被尉迟南风给拦了下来。“姑娘说的哪里话,你一句话,就能道破天机,怎会没有出谋划策的头脑?”尉迟南风上前抓住听寒的手臂说道。听寒晕头转向的回过身来,终于抑制不住的说道:“尉迟大将军!我说你有完没完,就算是有计策,也要好好想想吧,你真当眼珠一转,就能足智多谋啊?” 岂不知,尉迟南风等得就是这句话。听寒一说出口,尉迟南风就毫不犹豫的接话说道:“好!既然姑娘需要时间,那就以一日为期,明日这个时辰,我再来庄主府上,向姑娘亲自讨教。时辰确实不早了,本将军也告辞了。”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南天霄说的。 南天霄局促的看着桌子上一筷子也没有动的饭菜,可已经这样晚了,确实不能再留了。“将军明日,不是要赶回都城赴诏么?”南天霄问道。尉迟摇摇头:“原本是这样打算的没错,只不过,你府上的这个厉害的小丫鬟,让本将军临时改变了主要,只好明日再来叨扰。” 南天霄明白了尉迟南风的意思,起身恭送道:“将军且慢走。”尉迟南风点点头,一挥手,撤下所有驻守的将士,恍如来时一般,风尘仆仆地向着外面走去。只是走到庭院门之前,他忽然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对着身后的听寒说道:“明日,本将军可不希望再饮冷酒哦。” 尉迟南风走后,南天霄命周围的丫鬟将饭菜都撤下去,随即看了一眼听寒,语气莫测的说道:“听寒丫头,你随我来。”听寒一愣,只是庄主发话,自己又怎能拒绝,只好溜溜的跟在南天霄的后面,向着里面走。临安在后面下意识的说道:“叔父,听寒她.....” 南天霄听见临安担忧的声音,怒气恒生的说道:“没你的事,一边玩去!等下在找你算账!”临安住了嘴,看着叔父和听寒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 “坐着就好。”南天霄带听寒来都议事堂,虽说听寒一向是不拘小节只是现在是在庄主的面前,听寒只好不失礼仪的站在原地。南天霄并不是想象中的一脸难看和猜忌,只是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叫听寒?” 听寒立刻说道:“嗯,我叫淳于听寒。”南天霄点点头,接着询问: “你是哪里人?” “彰明县,桃源镇。” “看你的样子,应当是十七岁左右?” “十八。” 南天霄经过一些列的询问,最后终于步入了正题:“你......为何要到我府上来?”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那就是:你有什么目的。只是在南天霄看来,这听寒还真就不像是细作,所以只好委婉的问道。 听寒就知道,南天霄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我从来庄主府上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说过。我是为了临安。”南天霄倒也没有过多的惊讶,进来府上的谣言,他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临安大了,不再是黄口小二了,且这几日朝廷的事步步紧逼,就没有理会这档子事。 “你和临安,从前认识?”在南天霄的印象之中,临安就是一个时常会闯点祸,为人有些放荡不拘,心中有着秘密的志向,却从不招惹女色的孩子,自己不知道他和这听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交集。 听寒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情,说了是不会懂得。只不过,请庄主相信我,我没有半分的恶意,也不会伤害临安分毫。只求让我一直待在临安的身边,守护着他就好。”听寒的言辞恳切,让南天霄微微叹气。 这件事,看来也不是一时半伙儿就能让她全部说清楚的,也罢,只要没有恶意,不伤害到临安,便是安好。南天霄的问题没有结束,因为相比于她接近庄主府的目的,南天霄更好奇的是,她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小姑娘,为何会有这样的深谋大略,就连自己,也是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一点。 基于在酒桌上面,南天霄就万般的好奇,这才在尉迟南风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将听寒带来,询问个清楚。“这件事我们今日不谈,只是我想知道,依你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谋略和判断能力,想来莫说是在南门庄,就是整个大辛,也是少有的,南某很是不解。不知听寒对今日之事,作何解释?” 听寒见南天霄态度很好,真正说起话来,也是随和,便稍稍放松了严肃的气氛。听寒耸了耸肩,自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时候,我就很简单的想到了这一点。许是小时候兵书看的多了吧。”南天霄带着别样的思考,点着头。 “那明日尉迟将军来此,听寒可有计策?”南天霄在那是就看出了听寒的不耐烦,便在此时试探性的询问道。一听到尉迟南风这个名字,听寒的头脑就“嗡”的一声大了。只好漠不关心的回答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四章 权谋大计,可有把握 第十四章 权谋大计,可有把握 正文: 好不容易摆脱了南天霄,听寒从议事堂中走了出来,就见临安守在门口。一见听寒,便急切的上前说道:“叔父对你说了什么?”看着临安着急的样子,听寒本想戏弄他一番,只是现在实则是太晚了,自己更是困的睁不开眼,只好说道:“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唠了几句家常。” 临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听寒,抓住正打着哈欠,欲往回走的听寒,带着奇怪的声调说道:“叔父找你?只是唠唠家常?”听寒扯开临安的手,不耐烦的回答着:“不然怎样,将我当成细作,送出都城啊?”临安没了下话。 听寒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冲着临安说道:“时辰不早了,快去休息吧,该死,还要想什么狗屁计策,来应付那个难缠的尉迟南风,我先走了。”听寒向回走,临安在后面最后问了一句:“有把握么你?”听寒背对着临安举起双手,信心满满的说道:“小事一桩!” 面对听寒这样自大的话,若在在白日里,临安定然会不屑的打击她下一,叫她还是不要吹牛的好。只是现在,看着听寒不仅化解了在宴席上的危机,还能安然无恙的从叔父的房间里走出来,临安多少会有几分的另眼相看。 听寒加快步子,向着自己的房里走,因为她现在困得可以随时倒在地上就沉睡过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在睁不开眼之前,倒在自己的榻上。终于,听寒推开房门,欣慰的刚要倒向榻上,不经意的扫了一下桌边,一个黑洞洞的人影,不仅让听寒失声,还更是让自己顿时睡意全无。 听到听寒的惊呼,那黑影好像也是受了惊吓,一个机灵立刻起身,不过片刻,那黑影便出声而言:“听寒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听寒许久才回过神来,是离鸢。此时,她正下意识的紧贴着墙壁,四处摸索着可以防身的东西,听见是离鸢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听寒从紧贴的墙壁移身过来,手放在剧烈起伏的胸前,心跳依旧是毫无节奏的跳个不停。听寒无奈的说道:“死丫头,你想吓死我啊!”说到这,离鸢才悄悄的点起一根小蜡烛,拉着听寒坐到一边。 “姐姐不知道,这庄主府下人的房间里,过了酉时,是必须熄烛的。我在这等姐姐好久了,又不能点蜡烛,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吓着姐姐了吧?”离鸢像个做贼的小鬼一般,偷偷的将这半截小蜡烛放在胸前,聚拢着光亮。 听寒坐下来,看着烛光下离鸢摇曳的小脸儿,平静下来,又开始一点点的犯困。离鸢小声的问着听寒:“听寒姐姐,这么晚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听寒一听离鸢说这个,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对了,奴婢还说呢,今儿个若不是你将这烂摊子留给我,也不会惹这么多的麻烦事。” 离鸢有些不懂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呀?”听寒刚要张口,却想起在宴席之上,尉迟南风和南天霄说的话,自己听到了,就已经算是倒霉了,怎么也不能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听寒只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再次咽了回去。 “没事啦没事啦,啊~~困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咯。”听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离鸢说道。离鸢乖巧的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听寒姐姐没事就好。”说着,离鸢轻轻的吹熄了蜡烛,悄悄的出去,将听寒的屋门关好。 听寒原本想借着这个时候,好好的想想明天应付尉迟南风的计策,只是刚一躺下,便是控制不住的倒头大睡。折腾了半夜,听寒一觉便睡到了天大亮,直到离鸢叫自己起来吃饭。 听寒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走出房来。却见临安在自己的房前,听寒稀奇的看着临安,顿时清醒了大半。“你怎么在这?”临安环顾四周,表情严肃的将听寒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可想出什么计策来?” 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听寒耸了耸肩,事不关己的说道:“还没,昨天实在是太困了,来不及想。”临安有些焦急的催促着:“如果不出所料,今日尉迟南风下午就会来府上,你有把握应付的了?”听寒笑眯眯的看着临安说道:“没把握。” 临安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听寒嘱咐道:“那你还不快去想办法,你别以为尉迟南风会信了你的鬼话。”听寒象征性的用手在临安的胸前抚平着,像是在让他消消火气一般。轻声而言:“这个大少爷你就不必操心了哈,就算我没有计策,到时候那尉迟吃的是我,也不是你,你跟着急个什么劲?” “我.......”听寒不知,临安心中一直有着自己的打算,可现在实则无奈,只好拿开听寒的手,转身离去。 果然,晌午已过,尉迟南风便如约而至。相比于夜晚,白日里这尉迟将军倒是放松了不少的警戒。南天霄陪着尉迟南风坐在议事堂内,闻得此时听寒正在吃饭,尉迟倒是吩咐南天霄,让听寒吃完饭再来,自己不急。 家丁饭桌之上,听寒夹着菜,却始终没有送入口中。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想的出神。离鸢轻轻的碰了碰听寒的肩膀,听寒这才反应过来,将菜放入口中。其实她早就知道尉迟已经来到府上的消息,只是自己闲来无事,乱逛了一上午,没想到尉迟他这么早就来了,只好借着这吃饭之时,好好想想对策。 尉迟南风一手拿着半温热的茶盏,一手在旁边的紫木桌子上,用手指来回有韵律的敲着,等着听寒。南天霄见此,在一边小声的建议到:“要不然,现在就把听寒丫头叫来吧,这个饭等下再吃也不迟。” 尉迟南风却是慢悠悠的摇了摇头,带着一丝蕴意的说道:“不急,你不叫听寒把饭吃完,她又怎能想出绝佳的对策呢?”南天霄点点头,只好陪着尉迟南风继续等。 原来尉迟南风早就知道,听寒所谓的“吃饭”,只不过是为了临时想对策,而找的借口罢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五章 偷梁换柱,掉包为计 第十五章 偷梁换柱,掉包为计 正文: 听寒没有心思吃饭,而是全身心的都在这个计策之上。大脑在快速的运转着,到底该怎样做呢?现在没有掌握司徒氏私自贩卖国土的确凿证据,他是死都不会承认的。倘若此计失败,反而会被司徒反咬一口,现在这点时间,怎能想出一个完全之策? 绞尽脑汁,听寒终于在这最后的时间之内,猛然想起一计。听寒抑制不住的兴奋,迫不及待的碗筷放下,急匆匆的向着议事堂跑去。离鸢看着听寒桌子上剩下的饭菜,根本就没有吃上几口,无奈的摇了摇头,撤了下去。 “老爷,听寒姑娘来了!”府上的小厮连忙进来禀告,安抚着南天霄焦躁不安的情绪。“这丫头,可算来了,叫她快些进来!”“是。”小厮退下,听寒随即走了进来。 不等南天霄开口,尉迟南风便指着一边的座位,示意听寒坐下说。听寒自然的坐下,等着尉迟南风先开口。谁知尉迟南风的第一句话便是:“听寒姑娘吃好了?”听寒一愣,随即心虚的笑道:“恩恩,吃好了啊。” 尉迟南风满意的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听寒姑娘可想好计策了?”听寒点点头,轻松的说道:“想好了啊,不过需要风险,不知将军......”尉迟南风看出听寒的迟疑,果断的说道:“姑娘且说便是,只要计策得当,本将军定当全力以赴!” 听寒这才放下心来,开口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没有司徒的证据, 只不过是有一纸密报,小女斗胆问将军一句,这密报可是准确无误?”听寒迅速进入了状态,尉迟南风配合的说道:“千真万确!” 听寒得到肯定,接着说:“好,那既然是真的,司徒私自贩卖国土,就是铁定无疑,我们只需在这从中制造一个,让他自己拿出证据的计划。”尉迟南风点了点头,示意听寒接着说。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既然司徒准备贩卖国土,必然是要私下与外邦交谈。而朝中事物繁杂,司徒又不敢将这件事轻易的教授给别人去办。我推测,司徒一定会让外邦的人进宫,和自己亲自谈判。”南天霄认真的听着,在一旁点头称赞:“听寒说的有道理。” “整个计划的关键,就在这里!”听寒上前一步 ,压低了声音接着往下说:“我们可以来个偷梁换柱的掉包计!这个就需要尉迟将军的全力配合。将军回到朝中以后,要随时监视着司徒的一举一动,还要在都城处留意所有的外来人。一旦查出前来和司徒交涉的外邦之中,先将其控制住,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尉迟南风有些迷茫的问道:“怎么说?”“这就是掉包计啊!我们要找自己人假扮这个来使,还要在另一边,找人假扮皇帝。两边同时进行,而宫里这边,不仅要想办法得到司徒的手押,还要找一个可靠的人证。那边外邦来着同样如此,也要想办法让他按上手押,这样人证物证,就都有了。” 南天霄听完听寒的一番大计,心中不禁为之一振。他不得不抬起眼来,细致的大量下听寒,这个女子,简直就是太过于非比寻常了。尉迟南风幡然大悟,可随后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接着询问听寒:“物证易取,可这人证...若是普通的宫女太监,必定会被指正收买,这一点,不知听寒姑娘有没有想过?” 听寒点点头:“当然想过,这就是我不叫你们打草惊蛇的原因啊。那外邦的使臣,不仅要当做上宾来对待,还有安全将他护送回过。对了,这其中还要将军帮忙。若将军想要这个人证,还请派人送其回国之时,一定要路过这南门庄,其他的,就不用将军费心了,反正到将军需要的时候,这人证必会出现在朝堂之上,怎样?” 尉迟南方盯着面前沾沾自喜的听寒,片刻之后,放生大笑:“哈哈哈,既然听寒姑娘已经将这等煞费头脑之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本将军又多了空前,这有何不可?便无需在问。”听寒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这尉迟南风,人还不错,就是脾气傲慢了点。 听寒像是完成了什么沉重的任务一般,此番讲解下来,自己的神经都被死死的绷紧了不说,还特别的口干舌燥。松垮的坐在位置上,听寒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拿起桌上的茶盏,一口气喝干,这才舒服了不少。 尉迟南风的目光,一直流转在听寒的身上。这个女人,究竟是何人?她不拘小节,她生性纯良。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谋划头脑,甚至是连一般男人都没有的。尉迟南风就是这样,越是他摸不着的东西,就越是好奇想要打探清楚。 听寒喝完茶,见也没有给她继续倒,索性知趣的起身,准备告辞:“既然听寒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庄主和将军之间议事,我一个女子,就先告退了哈。”南天霄终于展露出久违的笑脸,和善的对着听寒说道:“去吧,对了!此事万万不能与任何人说起,切记!”听寒认真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来这庄主府上,还真是藏龙卧虎,当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呢。就连着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有这样的头脑,只怕南庄主更是深藏不漏呢!”尉迟南风拿起桌上的已经半凉的茶盏,目光深邃的看着前方,将茶水送入口中。 南天霄听出尉迟南风的话中,带着颇多的不善,立刻惶恐的回答着:“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南某也不知这听寒究竟是何人物,能有这等头脑,将军可千万莫要误会什么。” 尉迟南风闻言,将青瓷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放声笑道:“玩哈哈,笑而已,南庄主莫要当真才是。既然计策已出,本将军今日也没有白走一遭,现下要回去好好琢磨一下这小妮子的计策,就先告辞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六章 送行之宴,指名斟酒 第十六章 送行之宴,指名斟酒 正文: 听寒走出议事堂,直接就向着议事堂门后的假山处走去。一直在此听着屋内三人对话的临安,见听寒朝着自己这边走来,连忙想要转身离去。而听寒已经看到临安想要逃跑的身影,便加快步伐走上前去,在后面拍着临安的肩膀说道:“喂,我说你要去哪里啊,临安少爷?” 临安见已经来不及跑了,索性站在原地不动,尴尬的对着听寒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听寒白了临安一眼,不屑的说道:“我方才在议事堂之时,就见你从此处经过,到了假山就不见了,我一直盯着此处动向呢,一猜就是你在此处偷听!” 临安见被听寒识破,便直接说道:“你的办法当真可行?你知道尉迟南风是什么人么?你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相信你么?”听寒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相不相信是他的事,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到底要不要采纳,那是他的事。反正这江山谁来坐,也不关我淳于听寒什么事。” 临安瞪圆了眼,连忙上前捂着听寒的嘴。小声喝止到:“闭嘴,你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这种话今后就咽到肚子里,不准说出口,知道了么你?”听寒看着临安严肃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临安这才松开听寒,二人分别离去。 尉迟南风回到府邸,即刻命手下副将,去秘密调查南天霄府上,自从临安到此的动静。包括其中婢女小厮的调动,人员的来往,尽量做到详细。尉迟南风吩咐下去,随后便有兵来报:“将军,南庄主派人来报,说明日庄主府上,会设下送行宴,请将军赏脸赴宴。” 尉迟南风倒是没有推脱,欣然的接受了。“南天霄这老狐狸,究竟打着什么算盘,那淳于听寒,定是有着特别的来历。只是为何,这南天霄却一直说淳于听寒,只是一个丫鬟?”尉迟南风是断然不会相信,一个丫鬟,就有这等的计谋,怎能叫自己信服。 次日一早,离鸢带着早点来敲听寒的门。听寒今日倒是早早就起来了。“离鸢,进来吧,怎么你吃过了?”听寒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示意离鸢坐下。离鸢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吃食一样一样的端出来。放在桌面上。 “我呀,我也没吃呢,这不想着和听寒姐一起来吃的么?”离鸢笑嘻嘻的坐到桌边,摆放着碗筷。听寒欣喜的整理好衣衫,梳洗过后,开始坐下吃饭。“今天可算是清闲了。”听寒一边喝着粥,一边对着离鸢说道。 离鸢却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才不是,今天据说还有人要来府上赴宴,可能就是那天来的人吧。老爷说这是什么送行宴,叫我们小厨房精心准备着。”听寒放下手中的汤勺,这个人就是尉迟南风吧。还真是阴魂不散,听寒没了胃口,匆匆吃了点,就让离鸢拿走了。 听寒整日的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因为自己有一种预感,只要见到尉迟南风,就一定会被为难的要死,所以今日无论他来不来,自己不出去就是了,大不了称病不见。 晌午时分,尉迟南风准时赴宴。临安和南天霄一起到府门前迎接着尉迟南风。尉迟依旧是风尘仆仆的到来,好像永远都是急匆匆的样子。尉迟南风踏进庄主府的第一步,却像是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反而没有太在意临安和南天霄亲自的迎接。 “怎么不见我们的大谋略家?”尉迟南风笑眯眯的四处查看着。“听寒有事要忙,再说她就一丫鬟,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出现。”临安上前解释道。尉迟南风不以为然的笑道:“丫鬟如何,莫不成你庄主府上的丫鬟都各个精明如此?” 临安没有作答,南天霄更是尴尬的站在原地,随即吩咐下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听寒姑娘出来。”尉迟南风大笑着迈动步伐,向着宴席处走去。 “听寒姑娘,老爷叫你去赴宴,说尉迟将军正在宴席上等着你呢。”家丁站在听寒的门前,一边叩门,一边说道。听寒白眼一翻,果然还是来了。“去告诉庄主,我身体有些不适,我一个丫鬟,去不去又能怎样。”听寒躺在榻上,连门都懒得起来开。 那家丁为难的站在听寒门前不肯走。“老爷说了,你必须要来,这也是将军的意思,不然的话......”听寒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然将军说亲自来请。”听寒一听这话,“噌”的一声,坐起身来,连忙打开屋门说道:“等等,我这就去。” 那家丁松了一口气,随后带着听寒赶去赴宴。听寒来到院中,见桌上的三人果然在等着自己,谁都没有动筷,心中有些尴尬。听寒勉强的对着南天霄和尉迟南风笑了笑:“听寒身体有些不适,来晚了,庄主和将军莫怪。”尉迟南风盯着听寒看了一阵,随后一摆手说道:“坐。” 就这样,三个男人,听寒一个女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饭。南天霄和尉迟南风说着各种自己听不懂的话,什么边塞,什么匈奴,外邦,赤月,二人似乎越聊越热,就连临安也能时不时的插上几句嘴,而只有听寒从头到尾的看着几人唧唧歪歪,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桌上各式各样的吃食,听寒释然的一笑,管他们在说什么,自己先吃再说,听寒埋头开吃,忙的不亦乐乎。临安看着听寒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就在此时,尉迟南风回头,见听寒正自顾自的吃食甚欢,随即说道:“听寒姑娘上次凉了本将军的酒,这次可是要补上才是。” 听寒头也不抬的含糊说道:“怎么补?”尉迟南风一挥手,丫鬟就上来一壶热酒,直接递到听寒的面前。听寒一边抹着嘴,一边瞪着眼睛说道:“不行不行,我不会喝酒的,要是凉的还可以,这个热的我是喝不惯的,我......”不等听寒说完,临安就在桌下踢了听寒一脚,小声说道:“是叫你倒酒啊笨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七章 权势谋略,孰轻孰重 第十七章 权势谋略,孰轻孰重 正文: 听寒看了一眼临安,起身拿起酒杯,来到尉迟南风面前。尉迟南风身子向后侧了侧,给听寒腾出了一个地方。听寒上前,给尉迟南风倒着酒,刚要收回,尉迟南风却说道:“斟满。”听寒又将酒倒了满满一杯,马上就要溢出来了,尉迟南风这才满意。 一连倒了三杯,尉迟南风才算绕过听寒,似笑非笑的对着听寒说道:“罚你下次做事不准糊涂。”听寒稀里糊涂的点了的点头,又开始自顾自的吃着饭。三人在酒桌之上谈论着朝廷的局势,听寒一个字也听不懂,只好闷头大吃。 自己吃的差不多了,三人才喝的差不多。“今日就到此,南风还有回朝复命,这已经耽误了两日,还不知道那司徒鸿志要怎么为难我,就不多留了。”听寒看着面前的三人,尉迟南风和来时一般无二,而南天霄却醉的厉害,临安也是稍有醉意,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南天霄带着听寒和临安,到庄主府门口给尉迟南风送行,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却不行尉迟南风直接拉过站在一旁的听寒,措手不及之际,尉迟南风的叮嘱,也已经在耳边响起:“回到都城之后,我会定期用飞鸽传书告诉你朝中局势,而你,最好不要耍花样。随时告诉我下一步要怎么做。” 听寒异样的看着尉迟南风说道:“我不是都告诉你要该怎样做了么?为何还不放过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面对听寒的不满,尉迟南风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决定依旧的说道:“正因为这个计策是你出的,本将军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何居心?且说在整个计划的实施的过程,难免会出现意料不到的事,你说该不该由听寒姑娘负责到底呢?” 听寒使劲了白了一眼尉迟南风,口中嘟嘟囔囔的说道:“你自己都不长脑子的么?”尉迟南风倒是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说道:“身边有这样的智者,干嘛要动脑子?好了,本将军这就要回朝中复命,大智慧可不要太过牵挂本将军!” 尉迟南风说完,大笑着转头离去,留下愤愤不平的听寒冲着他的背影抱怨:“呸!” 尉迟南风走后,听寒回府,却见临安在一旁等着自己。“怎么?等我?”听寒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临安点了点头,拉着听寒走到一边:“尉迟南风和你说什么了?”听寒刚要张口,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尉迟将军说了,这是我俩的秘密,旁人不晓得。” 临安明显有些着急,却又不能大声,知道商量着听寒:“听寒啊,你是我庄主府上的人,对不对?”听寒装作懵懂的点了点头:“恩恩,对呀,怎么了?”临安接着说道:“那既然如此,你不就是我临安的人了么?怎么和那尉迟南风一条心了,此人计谋颇多,我是怕.....嗯,是怕你被他算计了不是?” 听寒明知临安在忽悠自己,但出于好笑,就顺着临安的话往下说:“那临安的意思,是说,我是你的人喽?是不是这样?”临安头大的点了点头,一脸假笑的说道:“没错,是啊,你是我的人,所以尉迟南风的话,你有必要告诉本少爷,我帮你好好分析分析。” 听寒不屑的推开临安,随口说道:“看把你急的,这权政在你眼里当真是很重要,半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临安见听寒这般,刚想要转开话题,听寒却开口说道:“他说到都城,会用飞鸽传书的方式联系我,让我给他继续出谋划策,只有这么多,怎样,失望了吧?” 临安听出了听寒口气中带着不满和讽刺,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听寒抢先一步,上前问道:“你敢说权政对你而言,不重要?那为何你会在尉迟南风第一次来府上的时候,出现在竹幕的后面?为何我从议事堂出来,就看见你在假山那里?而现在,为何尉迟南风找我说完话,你便特地在这等着我问话?你能给我个解释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临安有些头疼,听寒毫不避讳将自己的防护伞拿掉,让自己暴露在日光之下。既然如此,临安索性收起了玩闹的嘴脸,而是一脸的认真相,对着听寒答复道:“你说的没错,我是看中权势,我也不想瞒着你,我终有一日,会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位置。你不会知道,这其中包含了什么,我也不想解释。所以,随你怎么认为吧。” 临安这样一说,反倒是让听寒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但是现在又不好收回,听寒只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而刚一转身,就听见临安的呕吐声,听寒赶紧回头,见临安正抚着亭子的廊柱,半蹲在地上吐得浑天暗地。 听寒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用手帕替临安擦着嘴角,看来他还真是喝多了。吐完的临安,醉态开始蔓延,已经在语无伦次了。废了好大的劲儿,听寒才将临安弄回他的房间里,这还是听寒第一次到临安的房间里来。摆设很简单,唯一随处可见的,就是书卷。 听寒将临安放到床上,刚要离开,却被临安拉住了手臂。听寒回身做到临安的床榻边上,用手帕轻轻地擦着临安额头渗出的汗渍。 都城,长安殿。 “末将尉迟南风参见皇上。”尉迟南风站在正殿之下,行着军礼。此刻,所谓的司徒鸿志,也就是大辛王朝的景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龙袍加身,自内而外散发着威严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尉迟将军由边塞而来,自是辛苦,且不必多礼。”司徒口气牵强,任谁听了,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而已,并不是由心而发。尉迟南风站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用余光看着他,而他却一身凛然,目不斜视的看着司徒鸿志。 “此次朕找你回都城,一是体恤将军边塞之苦,二是深信将军实力,可以护朕的长安宫周全。”司徒鸿志少有的对着尉迟南风笑了笑,以示自己的用心良苦。尉迟南风也不推脱,在礼部交接之后,便执掌了长安宫禁卫军的职位。又得到司徒的特许,可以随时出宫,并且将一万精兵拨给尉迟,让他在城郊操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八章 招兵买马,蛰伏一时 第十八章 招兵买马,蛰伏一时 正文: 尉迟南风下了朝,便马不停蹄去了城郊新营地。司徒鸿志只是将练兵的职责交到自己身上,而并没有把兵符交给自己。这也是不肯那个的事,大概巡视了下兵营,尉迟南风回到宫中,开始思量着听寒的计策。 此计自是越快实施越好,否则难保哪一天,司徒鸿志会将边境国土卖给外邦,到那时在想要挽回,就不好办了。而毕竟尉迟南风是先朝将领,在朝中还是有几个心腹。他秘密找到要职官员,将此计略微说出一二,大家便开始做出了详细的计划。 按照听寒所说,目前就是监视司徒鸿志的一举一动,以免他私下往来。还有就是时刻注意都城来往的外来人员,一旦发现可疑,就要立刻回来禀告,且不能让他接近皇宫内院。大概有了制定,尉迟南风开始整日这守在长安宫外,借着禁卫统领的名义,监视着司徒鸿志。 另一边,南门庄庄主府中。临安直觉头疼的厉害,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昏沉沉的,临安无意中的侧身,却发现听寒正伏在自己的床榻边上安睡,而自己的手,此刻也正紧紧的握住听寒。临安还没有完全从麻木之中抽离出来,却已经是赶紧将手拿开,使劲的推着听寒:“喂喂喂,你怎么在我房间里?还谁在这,你想怎样?” 听寒迷迷糊糊的被临安吼起,睡眼朦胧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自己身处临安的房间,到也反应过来临安话中之意。听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耐烦的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在你这啊?要不是你一直拉着我不松手,我现在早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临安不可思议的看着听寒,嗤笑着指着自己说道:“我拉着你?你脑子没病吧?”不过随即想起自己刚刚确实是紧紧的握住听寒的手,面子是有些不是尴尬。听寒倒是没有在意他的话,早就习惯了临安口是心非的样子,索性白了临安一眼,起身而言:“没错,我脑子有病,放着自己的房间不去,贱兮兮的跑来你这里!看你喝醉出洋相。” 临安见听寒这样一说,想起自己确实是喝醉了,看来还真是错怪了听寒,随后陪着笑脸说道:“好啦,算我不对好不好?别生气哈,快回自己房间休息吧,乖啊。”听寒笑眯眯的起身离去:“这还差不多!” 临安翻了个白眼,倒下接着睡。 第二天一大早,听寒就撞见临安整装待发,脚步匆匆。听寒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跳出来,吓了临安一大跳。听寒站在临安的面前,小声的问道:“神神秘秘的,这又是要去哪儿啊?”临安看样子有些着急,敷衍着说道:“有些急事,今日可能就不回来了哈,你自己在府上玩,我先走了。” 听寒不依不饶的拉回向前蹿着步子的临安,拉着长声说:“等一等——到底有什么事啊?看你这样急,想来也不是小事,怎样,说给我听听,我可是大智慧呢!”临安觉得此刻听寒美艳的面孔,却更像是一条避之不及的黏人虫。临安不想浪费时间,索性直接压低声音说道:“招兵买马!” 听寒一听临安这样说,表情不在嬉闹,而是认真的看着临安问道:“你有了计划?”临安点点头说道:“南风在朝中想必已经开始行动,此次一旦掌握司徒鸿志的证据,那么他的帝位一定会受到波及,若不现在保存实力,只怕到时候更有前狼后虎觊觎,所以我要防患于未然,现在就抓起集结兵马,一旦南风的手......”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听寒便知道临安的用意。听寒点了点头,不在耽误临安的时间,只是手掌在临安的手臂上稍稍用力的握了握:“一切小心!”临安郑重的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听寒思绪复杂的看着临安的背影,转身之时,却见离鸢在自己的身后东张西望,像是在等着自己。听寒有些诧异,刚刚的话,离鸢是不是都听到了。但是听寒又不能直接问,只好试探的说道:“离鸢?你来啦。少爷走得急,今日便只剩下你我在府中了。” 离鸢好奇的问道:“大少爷走的这样急,是要到哪里去啊?”听寒看着离鸢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啊,我也不知道,问了好半天都没告诉我。你呢,你怎么在这?”离鸢走过来挽着听寒,遗憾的说道:“我是见听寒姐姐和大少爷在这说悄悄话,本想着来偷听几句的,可谁知我刚走到这,大少爷就走了,一个字都没听见,真是的。” 听寒无奈的笑着,用手指轻轻的点着离鸢的额头,二人向着小厨房走去。 “太傅大人,这湘南的兵马,可有保障?”说话的是临安,面前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出口答道:“湘南的兵马,近年来就多有走私。特别是先帝逝后,新帝上位,各路人士都在秘密的筹集兵马。湘南野马居多,只因地处契丹边境,若想得到上好的兵力和马匹,自是非湘南莫属,只不过......”这男人疑迟着。 临安微微屈身作揖说道:“太傅大人请讲。”男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只不过这首次购置的数额,千万不能过大。要通过多渠道一点一点的汇集。现下司徒鸿志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上位,帝位自是不稳固,且自会极力防止这对自己有威胁的买卖发生。所以,不要怕麻烦,一定要分多次购置,且要随时的变幻买家,你懂?” 临安感激的点点头说道:“谢太傅指点,临安今日就去筹备此事,此次购置,定不能少于数千,有些事,还请太傅大人通行才是。”男人点了点头,临安这才放心。 傍晚,临安才回庄主府,整整一日,听寒都在挂心着临安一事,见他总算是相安无事的回来了,便立即迎了上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九章 我若信你,别忽悠我 第十九章 我若信你,别忽悠我 正文: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听寒上前一步说道。临安环顾四周,随后匆匆拉着听寒离开。“回去再说。”一路加快脚步,听寒知道,临安是不想走漏半点风声。 回到房间内,临安这才开口:“兵马之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打算分批购置,从湘南运到南门庄。问题是一次不能带多,不然会惹怀疑。但是我怕时间不够,若一次只买来十几匹,只怕要拖拉好久!”听寒点点头,问道:“那你这次去打探此事,没有什么不顺吧?” 临安坐在桌边,到了杯水,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顺的,只是这份多次来买,也真是够伤脑筋的。”“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听寒起身说道。临安点了点头:“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回到房间,听寒开始疑惑,为何临安这般急切的招兵买马,自从那日尉迟南风来到庄主府上,自己无意中听闻他和南天霄的对话,便猜测这庄主府和皇室必定有着关联,而临安的身份,也始终是个迷。他那样迫切的想要和尉迟南风联手,推翻司徒鸿志的地位,在听寒看来,不仅仅是为了一己之私,这其中不免包含了仇恨,还有其它自己不知道的渊源。 听寒开始觉得临安是个迷,自己根本没有看透他,甚至都某不透他就是什么什么样的人。他会隐忍,会高傲,会有礼,会粗暴。听寒根本捉摸不透,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有办法真正的接近临安,也不能帮助他,要想办法得知这一切的渊源才是。 第二日一早,听寒早早起来,就去小厨房找离鸢,恰巧碰上离鸢提着食盒来找自己。二人带着食盒,在小花园中用起早膳来。“恩恩,不错,最近手艺有进步呢。”听寒一边吃,一边夸着离鸢。离鸢笑眯眯的答道:“嘻嘻,是么?好吃听寒姐姐就多吃点喽。” 听寒放满了动作,犹豫着心中的话,最后还是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离鸢啊,你来这庄主府上,有多少时日了?”离鸢抬头想了想,答道:“嗯......算起来,大概有五载之久了。我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呢,整日在小厨房里偷吃美味,师父为此责罚过我很多次呢!” 听寒笑了笑:“哈,那你现在就不是小丫头了?”离鸢一脸认真的说道:“才不是,我现在可是小女子!”听寒难掩笑意:“好好好,小女子,那这府上的事.....你知道多少?”离鸢眨着大眼睛,有些不解的问道:“听寒姐问这个干什么?” 听寒尴尬的低下头继续喝粥,“没什么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啦。”离鸢倒也没有什么怀疑,索性说道:“要说这庄主府上的事么,多多少少,我还真就知道点,不知听寒姐想问哪一方面的?”听寒见离鸢没有生疑,继续像是聊天一般的说道:“关于......临安。” 离鸢一脸坏笑的说道:“哈哈,我就知道听寒姐想要问这个。”听寒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轻轻推了离鸢一下:“别闹了,快说快说!”离鸢笑眯眯的小声说道:“说道大少爷,那真是一表人才,不是我夸张其辞,我们整个庄主府上的丫鬟,没有一个不倾心于临安少爷的。只不过是有的姐妹把这份小心思藏在心里,远远的仰望就好,而有些人,就是明目张胆的对少爷觊觎不轨,也不摆明自己的身份,这种人啊......” 离鸢说的正热火朝天,听寒却无奈的微微皱了皱眉:“咳咳,跑题了啊,说正经的。”离鸢被听寒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吐了吐舌头,言归正传。 “据我所知,临安少爷本是皇室之人,只因家中落寞,遭人陷害,流落于此,整日神神秘秘的。就连南庄主,就是老爷,也和都城那边时常有联系。这些年来,南庄主特别悉心的教导少爷,在管治方面,也是特别的严厉,稍有不慎,就会遭到老爷的责罚呢。”离鸢将自己知道的,不加隐瞒的都说给听寒。 听寒一边听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离鸢所说,和自己猜测的,也是差异不二。但是正在这里专心谈论临安的二人,却不知她俩的谈话,被正巧路过的竹青,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次,竹青没有盲目上前出声,而是悄悄的走了过去。 “别看少爷整日里不见踪影,凶巴巴的,但我们府上的人都知道,少爷对我们很好,他是一个大好人!只不过南庄主不准少爷不务正业,很多时候,都会找少爷议政。我听说啊,议政可是杀头的大罪呢,所以这件事,听寒姐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外说!”离鸢谨慎的小声说道,听寒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么?”听寒看着离鸢问道。离鸢像小鸡啄米一般的点了点头,但却是环顾四周,见无人才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还听说......”不等下话说完,离鸢就被人拎着耳朵给拉了起来。 “疼疼疼,离鸢不敢了,少爷快住手!”离鸢带着哭腔的哀求道。听寒还没反应过来,一度陷在离鸢的话中,此时抬头一看,只见临安一脸冰冷之中,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听寒尴尬的笑了笑:“你.....你来啦。” 临安使劲的白了一眼离鸢说道:“等会再来收拾你!你,跟我走!”临安拉住听寒的手腕,语气毋庸置疑。听寒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起身的瞬间,看到躲在花坛后,一脸得意之相的竹青,就什么都明白了。 临安的脚步迅速,听寒有些跟不上,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临安将听寒扯到假山后面,大力的将听寒甩向一旁,口气吓人的问道:“淳于听寒,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别拿什么无家可归的屁话来忽悠我!” 听寒张了张口,不服气的想要辨别,却不知说什么好,但还在强撑着颜面:“我......我怎么了啊?至于你生这么大的气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任何的目的,你还叫我解释几遍?”听寒装作不耐烦的翻着白眼。临安上前一步,目光逼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为何处心积虑的打探我和南门庄的底细?你给我交代清楚,淳于听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章 暗度陈仓,别甩掉我 第二十章 暗度陈仓,别甩掉我 正文: 听寒面对临安逼人的目光,不耐烦的甩开临安的手,说道:“什么叫做处心积虑?我只不过是想要多了解你一点而已。不然你说,你说我有什么目的?你到是说说看,我是景帝的奸细呢,还是别的什么人。”听寒不看示弱的仰头看着临安。 “我......”临安虽然瞪着大眼睛看着听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没错,自己没有任何的依据,证明听寒是细作。“那你为什么要打听我们南门庄的事?”听寒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接着说道:“都说了啊,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如果你自己非要把所有人都想成奸细,我有什么办法。” 临安没了辙,只好白了一眼听寒,带着警告的口气说道:“最好是这样!如果你是好心的话,我就谢谢了!不过今后这南门庄的事,你一个丫头家家,还是少打听为妙!”临安看着日头已经爬上了正空,这一大早就有这么些事,当真是影响心情! 听寒冲着临安做了个鬼脸,玩闹一般的说着:“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咯,临安大少爷?”临安一摆手:“好啦,赶快去吧!对了.....”在听寒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临安又忽然叫住了她,“今后说话小心一点,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隔墙有耳么?” 听寒恍然明白临安的话中之意,慎重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回到花园之中,只见离鸢果然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听寒故作轻松的走上前去说道:“怎么,还在这里等着挨骂?”离鸢先是询问着临安有没有把自己怎么样,而后又是愤愤不平的拉着听寒的手说道:“我知道了,都是那个竹青!越来越讨厌了,下次我们说话,一定要找个隐秘的地方才是!” “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些人爱传话,就叫她去传好了,人家自己爱跑腿,又与我们何干?对了离鸢,临安前日给了我一盆紫罗兰,你随我去看看可好?”听寒冲着离鸢不住的眨眼,离鸢立即会意的应承到:“呀,是临安少爷送的呢!我可要仔细看看,看我听寒姐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哇?嘻嘻。” 听寒心领神会的竖起大拇指,随后拉着离鸢离去。明知这花园之内,竹青一定走不远,等着看临安惩戒自己和竹青的好戏,听寒索性将计就计,让她听的仔细一点。 果然,听寒走后,剩下竹青在花梯后面暗自赌气,手中的花枝,已经被折成了数段,花瓣也已经碎了一地。一见听寒得意的样儿,竹青就恨不得撕了她那张面孔!哼,等着瞧吧,你不会高兴太久的。竹青气的跺脚离去。 “听寒姐,你怎么知道竹青在小花园里啊?”刚一走出来,离鸢就没有头脑的问道。听寒摇了摇头,不知道离鸢头脑怎么这样简单。“笨啊你 ,她将你我二人的谈话告诉临安是什么目的?不就是想要看我们的笑话么,所以她当然不会走的。” 离鸢见听寒这样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之感。“听寒姐,你当真是太厉害了!小女子着实是佩服的很呢!”略带有几分的夸张,让听寒又气又笑,二人疯疯闹闹,又是一小天过去了。 第二天早起,听寒便见着临安在院中忙忙碌碌,下人们也来来往往,向着庄主府门前的马车上搬运着什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寒走出来,站到临安的身边,懒洋洋的问道:“这一大清早的,在做什么啊?”临安回头,见听寒还是惺忪的睡眼,心不在焉的随口说道:“出去狩猎。” 临安的一句话,让听寒的睡意,瞬间一扫而光。眼睛不住的对着临安眨呀眨。“你说什么?狩猎?”临安瞥了听寒一眼,继续指挥着下人需要搬运的东西说道:“对啊,狩猎。有什么不妥么?”听寒有些激动,忙拉住临安的手臂,不住的摇晃说道:“这么好玩的事,带我一个好不好?” 临安嗤笑着说道:“带你?哈哈,快别闹了。你老老实实在府上待着,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如何?”听寒一心想要和临安一起去,怎么也不肯答应:“不好!临安最好了,带我去好不好?我一定听话,不给你惹麻烦。唔......要不然我穿上男装也可以啊。” “说了不行,没得商量!再说此次狩猎,又不是我自己。这关乎到此次招兵买马的重要渠道。听话,别闹。等我有空,自然会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临安一半认真,一半哄骗的想要摆脱听寒。可听寒来到府上一月有余,就没有迈出过府门一步,整日的对着这几角屋檐,和花花草草,早都腻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出去玩的机会,听寒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过的。 “不行,我就要去!临安,我发誓,一定不给你添乱好不好?求求你了。就带着我吧,我都快要闷死在这庄主府了呢!”面对听寒的软磨硬泡,临安却也是铁了心的不准备带着听寒。只会完车马之后,随即自顾自的回到房间里换上狩猎的衣衫。 听寒像个尾巴一样,从庄主府门前,一路跟到临安的房间内,好话坏话说了个遍,临安都不肯搭理自己。临安回房,猛然回过头来,听寒差点迎面撞上。临安用整个身体堵在自己的门前,对着听寒不耐烦的驱逐着:“怎么,本少爷换衣服,你也要观赏不成?” 听寒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乖乖的守在门前。“临安,换好了没?就带上我吧,好不好,我.....我会感激你的!只要你到我出去玩,我就.....我就什么都听你的!”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屋内也没有动静。“糟了,这小子该不会自己跑了吧?”听寒心中一惊,刚要闯进去,却正好迎上临安开门走了出来。 临安直接越过听寒,向着庄主府外走去。任由听寒在自己的后面死命的喊叫。临安跨上黑马,催促着家丁快点。眼看车马就要离开了,听寒心急之下,趁着下人往马车后面搬运箱子的时候,迅速敏捷的跳上马车,将自己缩在众多箱子的后面。 “想甩掉我?哼~”听寒得意的蜷缩在此,马车也正好跑了起来。隐约可以听见临安有力的御马声,“驾!驾——”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一章 临安不要,我是听寒! 第二十一章 临安不要,我是听寒! 正文: 听寒感受着马车之内的颠簸,却又不敢有过多的动作,怕没等到达狩猎围场,就被临安给揪出来,扔到半路上。为了这个,听寒一直在众多不知放了什么的箱子后面蜷缩着。 马儿一阵长嘶,马车立在了原地。到了?听寒好奇的向前稍微探着头,却听见临安的声音在马车前面响起:“将马车后面的箱子搬到府中。”听寒心中一颤,完了,这下要被发现了。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在这仅有的小空间里面,完全没有任何的隐藏之处。 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听寒无奈的紧紧闭上了眼睛。手掌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一副等死的样子。可以感受到一片光亮,听寒用手掩耳盗铃一般的挡在了前面。随着箱子一箱一箱的减少,听寒终于暴露了出来。“你....”不等面前搬箱子的小厮说完,就已经被听寒捂住了嘴巴。 听寒虽然闭着眼睛,却还是留了小小的缝隙。而她面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自己同临安回到庄主府时,在流云川给临安撑伞的小厮,童生。一见是她,听寒脑子里瞬间有了回转的余地。不等他出声,便立刻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巴。 “嘘!闭嘴!不要吵,只当没有看见我就好。”听寒用极小的声音对着童生说道。童声迷茫的点了点头,答应不声张,听寒这才放了他。“听寒姐,你怎么在这里?”童生一样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家少爷不带我出来玩,当然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啊。你莫要声张,等回去我叫离鸢找你玩哈。” 再府上的几日,听寒已经看出童生对离鸢颇有照顾,心中也就明白个一二,不想现在却派上了用途。童生傻笑着不好意思,刚要开口说什么,临安催促的声音,就在马车前响起:“童生,磨蹭什么呢?”听寒冲着童生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童生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答应到:“就来!” 之后的几趟,童生就权当是没有看见听寒,将马车后面的箱子一趟一趟的往外搬。箱子腾走不少,马车后厢一下子宽敞起来,听寒终于能将筋骨好好舒展一下,透过车窗中的缝隙,听寒瞥见童生正在往里面一箱箱搬东西的府邸,看不清别的,只见三个金光耀眼的大字:太傅府 透过缝隙,听寒又见临安走进那间府邸,随后同他一同出来的,是一个只见背影的男人,小厮同样给他牵着一匹马。从他的装束来看此人便是同临安一起去围场狩猎之人。 二人上马,同时扬起马鞭,马蹄飞扬着向前奔去,而自己所坐的马车,也同时开始了又一段路程的颠簸。不知走了多久,马车才停下,好像已经到了围场吧。听寒一大早起来,此刻迷迷糊糊,已经快要沉沉睡去,听着外面的动静,临安挥动马鞭,逐渐的加快速度向着密林中奔去。 听寒揭开马车后面的挡帘,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果然,大家都跟着临安和那个男人向着围场的中央而去。听寒眼珠子一转,提起裙边,悄悄的走下马车,跟在大队人马的后面,向着密林中走去。 远看四周,到是一处风景不错的山峦。草木生灵,一看就非常的茂盛,倒是一个狩猎的好地方。一边四下看着,一边跟在他们的后面。可能除了童生,谁也不会知道,还有一个女子跟在身后。 大约到了狩猎之处,听寒环顾四周,找了一个粗壮的大树之后来藏身。小心的将头探出去,临安坐在马上,放慢了步子,悠闲的走着,还在随手指指点点。由于离得不是很远,临安说些什么,也能隐隐约约的听见。背对着自己的男人用手向着远处一指,临安眼中一亮,随后向着后面一伸手,童生利索的递上弓箭。 长弓在手,临安瞄着远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向着盯着敌人一般的警惕。慢慢将弓箭拉倒胸前,童生递上箭,临安放在弦上,又瞄了一阵,随后目光一闪,有力的将弓拉向后方。听寒看着临安这一系列的动作,心中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一定要射中! 咻——临安瞄准之后,毫不犹豫的将箭设了出去,箭已离弦,丝毫不曾拖泥带水!临安二人对视一样,骑马向前奔去,寻找猎物。听寒着急,四下一看,林间还真有一条小路,听寒看向远方,随后抄着小路追寻临安的影子。 走了大半,听寒心中一颤,糟了,好像迷路了。再回头去看,后面的小岔路自是四通八达。正在听寒不知所措之时,前方不远处,忽然想起隐约的对话声。 “临安,箭术大有长进啊!一箭射穿胸膛,若这麋鹿是敌人,只怕现在已经身亡了。”说话,正是那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循着声音,听寒破开过膝的野草,走到一颗树后做着隐蔽。这一次,依旧是没有看到那男人的正面。 临安谦虚的一笑:“这没什么,只要拿起武器,对面的任何人,都是敌人。”一语双关之际,那男人不再多语,只是摆弄着手中的麋鹿。而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晴朗的天空,却在此时忽然掉起了雨点,而雨势却也是迅速的加大。 不出眨眼之间,大雨已经如注。听寒全心盯在临安的身上,这大雨一来,浇的自己想要赶紧离去。哪知转头的瞬间,雨水的关系,让听寒一个不稳,滑到在地上。“啊——”听寒轻呼出声,而坐在地上的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却知道已经晚了。 临安听到这细微的声响,眼中立刻浮现出警惕的杀意,身影一闪,便来到了发声之处。不等弓箭架在听寒的脖子上,听寒就惊恐的举起双手,连忙说道:“别别别,临安,是我!我是听寒!” “听寒?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临安收起弓箭,一脸埋怨的将听寒从草地上拽起来。大雨越下越大,叫的几人已经睁不开眼了。“临安,是何人在那里?”那男子见雨势凶猛,本想立刻回去,谁知就在这时,听寒却冒了出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二章 大雨倾盆,临安病重 第二十二章 大雨倾盆,临安病重 正文: 临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听寒,随后答道:“我们府上的丫鬟。”听寒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临安拽着听寒走到马前,将听寒扔上马,自己也跨了上去。本想借这次好好看看那男子的样貌,可谁知不等自己坐稳,那男子已经在临安的前面策马冲进雨中。 挥动长鞭,临安载着听寒,在马背上疾驰。迎面而来的狂风夹杂着雨水,打的听寒睁不开眼睛。临安坐在自己的身后,紧握缰绳。听寒在大雨当中,将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临安的怀中,临安使劲的白了一眼,将听寒向自己的怀中拉了拉,随后一手扯下自己的披风,丢在听寒的头上。 “披上!作死吧你就!”临安没好气的说道。听寒倒是心中泛起暖流,裹着披风缩在临安的怀中。回到围场处,临安下令赶快回府。而感刚刚被临安射中心脏的麋鹿,临安却已经许愿给那个男子带回去了。 那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带着猎物和唯一的一个小厮奔了回去。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临安冒雨命令大家赶快回府。坐在马上,听寒微微仰起头,仰视着临安的下颚,一张严肃的面孔,让听寒深深的陷入其中。临安一边策马奔腾,一边正儿八经的说道:“我说......是不是听寒姑娘见了美男子,都要这样盯着看啊?” 听寒忙不迭的收回自己贪婪的目光,笑着白了一眼在雨中策马的临安。虽然临安用最快的速度,带领大家从围场赶了回来,但到府上的时候,少说也得有一两个时辰。临安猛然勒紧缰绳,马儿前身挺直而立,长嘶之下,府内的家丁皆是撑伞出来迎接临安。 临安从马上跳下来,随即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将听寒从马上扯了下来,塞到童生的伞下。而自己却是二话不说,大步的迎着雨,踏进府中。“诶.....”听寒在后面叫着临安,临安却头也没回向着府内走去,看这背影,更像是在和听寒赌气。 回到府中,听寒可以料想到,离鸢正在自己的房间内等着自己。“听寒姐,你还真是......”听寒目光逼人的凑近离鸢问道:“我怎样?”离鸢一脸假笑的回答着:“听寒姐还真是厉害,居然敢和少爷躲猫猫,这下少爷非得生气不可。”听寒自知有愧:“已经生气了。大不了等下我亲自去陪不是好了。” 离鸢无奈,摇了摇头,替听寒换下已经湿透的衣衫,又准备了温热的姜汤来给听寒驱寒。听寒披着毯子,喝道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说道:“离鸢,你去把少爷的披风拿来。”离鸢取来披风,听寒决定给临安送去,借此道歉。 雨已经停了,来到临安门前,听寒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轻轻的敲着屋门。“临安?少爷?临安大少爷?睡了没,晚饭还没吃呢,我......”不等听寒说完,房门已经被临安忽然打开,临安皱着眉头说道:“有事么?”听寒厚着脸皮挤进房门,将门关好,随后把姜汤和披风放在桌上,谄媚一般的说道:“那个......姜汤驱寒,把它喝了吧,哦,还有,披风我已经洗好了,给你送来。” 临安瞥了一眼,带着一脸的倦意答道:“没事了?没事你可以出去了。”听寒一见临安这口气,摆明了是还在生气,自己怎么会走。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好啦,不要生气了!我承认我不对,没经过你的允许跑到围场去,可谁叫你当初不答应带着我的......算了算了,我错了好不好?你就别生气了。” 听寒轻轻的摇着临安的手,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此时的临安已经褪去外衣,只剩下一身洁白的内褂贴在身上。临安不耐烦的说道:“你还知道你错了?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哼,没事快出去,本少爷要更衣休息了。” 临安见听寒不走,向外面推着听寒,听寒赖着脸说若是不原谅自己,就不走,临安这才妥协。这期间,临安不住的打着喷嚏,听寒担心他受了风寒,忍不住提醒道:“那姜汤要趁热喝,你......” “哎呀呀,知道了!你啰不啰......”不等临安说完,整个人却忽然向前倒在听寒的怀里,听寒一惊,立刻说道:“喂喂喂!我承认我是做错了,可你也不能耍流氓啊,你给我起来!”拼命的想要推开临安,却发现不对劲,临安一动不动的倒在自己的肩上,听寒低头一看,临安双眼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听寒心惊,连忙摇晃着临安:“喂,临安?你怎么了啊。醒一醒!”而触碰到临安的身体,才发觉整个人都烫的厉害,再将手放到额头上,更是烫的吓人。这家伙,居然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若是不抓紧医治,只怕非要烧坏了脑子才是! 听寒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临安放到床上,随后拿来凉水,将毛巾浸湿,放到临安的额头之上。临安整个人都开始昏迷不醒,口中时不时的说着胡话。听寒觉得事态紧急,告诉了南天霄。南天霄连忙找来医师,为临安诊治。 “少爷是因为突遇风寒,外加上进来心力交瘁,才引起病发,如今已经陷入高烧昏迷之状,要赶紧服药才是。”医师着急的询问着情况,正是从围场回来时的大雨,让临安突染风寒,引发高烧。听寒心中有愧,回来的路上,临安一度将自己挡在身前,还将披风给了自己,才在大雨之中,生了大病。 “那劳烦医师抓紧给临儿开药才是。”南天霄站在临安的床榻之前,面露焦急的说道。那医师点点头,给临安服下一粒退烧的药丸,随后到前堂去亲自抓药。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听寒悄悄的来到临安的房间,看着面色苍白,烧的满口胡话的临安,心中很不是滋味。 听寒自责之下,守了临安整整一夜。不断的帮临安更换着冷毛巾,来给他降温。直到黎明时分,听寒摸着临安的额头,温度终于有所下降,这才托着疲倦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 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天就已经大亮,听寒想起临安还在病中,强撑着起来,本以为临安会醒。不想却还是一度的昏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三章 遭人陷害,被逐出府 第二十三章 遭人陷害,被逐出府 正文: 听寒得知,跑到临安的房间前,医师刚从临安的房间里走出来,听寒连忙抓住医师问道:“临安怎么样了?”医师有些忧虑:“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少爷一直昏迷不醒,高烧已经退了,以我之见,想来是连日的劳累而已,多休息几日便可,若明日再不醒来,便是要想想法子了。” 医师离去,听寒忙钻进临安的屋里,看着临安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但整个人还是属于昏睡状态。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啊,现在临安不能进食,喝点补汤总是可以的。听寒这样想着,慢慢的退出临安的房间,向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进小厨房,听寒便急着找离鸢。离鸢正忙碌着准备府上的早饭,听寒将离鸢拉倒一边,小声的问道:“还有没有什么进补的东西,给我拿来。”离鸢不解的问道:“听寒姐,你要那些做什么?”听寒微微蹙眉说道:“临安昏睡着,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我怕他现在病着,再不吃东西,到时候会饿坏的。” 离鸢会意的点了点头,从放食材的柜子里面拿出一根参,让听寒给临安炖上。交代完之后,离鸢去忙自己的事,听寒按照离鸢吩咐的步骤,将参小火炖上,这个是补身体,给临安食用正好。 一晃眼,一个晌午就要过去了,听寒一直看守在参锅前面。“呦,听寒姐什么时候调度到这小厨房来做事了啊?”竹青提着篮子,走进小厨房,探着脑袋朝听寒这边望来,此刻到了午饭的时候,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剩下听寒坐在小厨房里,拿着扇子来回的掌握着火候。 “临安不是病了么,我见他吃不下什么,来熬点参汤。”说话期间,抬起头来,才见着是竹青。听寒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竹青凑了过来,装腔作势帮着听寒查看火候。“哎呦!听寒姐,你这样大的火候,估计再过一阵子,这参都要被你榨干了,来来来,要这样扇。” 竹青就势蹲下来,帮着听寒删扇子。听寒搞不懂这丫头究竟是何居心,但她只是帮着掌握火候,听寒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对了,听寒姐,你去找点枸杞来,这样参会更烂一点。听寒点点头,起身去找,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枸杞在哪。此刻大家都在吃饭,又没谁可以问的。 “怎么了?找不到么?”竹青抬头问道,听寒点点头。竹青遗憾的说道:“没有算了,这样也很好。对了,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啊,就这么扇,别用大火。”竹青将篮子里的东西放到厨房,转身走出去。 听寒迷茫的看着竹青的背影,今儿是吃错药了吗?这么好心。算了管他呢,还是先看着火吧。这吊一个参汤,听寒就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才完全弄好。终于大功告成,听寒满心欢喜的端着参汤来到临安房间,临安还是没有醒。 听寒坐在临安的榻上,端着参汤,小心翼翼的将临安扶起,将参汤送到临安的口中,万幸的是,临安洋洋洒洒,却也喝进去了大半碗。正当听寒心中暗喜之时,却发现临安的额头上渗出丝丝汗渍,面目表情也是痛苦不堪,听寒不解之际,临安却是一口鲜血喷出。 听寒手中的参汤应声落地,恰巧此刻府中的丫鬟来给临安送药,一进屋就看到临安满口鲜血,而听寒正惊恐慌乱的站在一边,地上全是陶瓷的碎屑,“啊——”丫鬟下意识的大叫一声面对这样的场面,却是不用说都可以联想到发生了什么。 措手不及的听寒连忙去帮着临安整理嘴角上的血渍,想要转头解释,那丫鬟已经惊叫着跑了出去。“怎么会这样......临安,你没事吧?临安?”听寒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不知道临安究竟有没有大碍,也不知道临安究竟为何会突然的喷出血来。 正堂之内,听寒被压着跪在地上,南天霄一脸不解外加愤恨的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我根本不知道临安为何会突然那样。”听寒想要辨别。 “哼!医师已经给临安诊治过了,完全是因为你那参汤,里面加了萝粉!你难道不知道,一个补气,一个顺气,放在一起,就会产生极大的相克,让临安气血失调,逆流而上!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害死临安。”南天霄见听寒还在极力的辨别,不满的将证据说出来。 “萝粉?我根本没有放这种东西,我只放了人参,根本没有放其它任何辅料。”听寒好像知道了什么,立刻说道。 “你还在狡辩,这参汤是你亲手炖制的,可对?也是你亲手将参汤送到临安的房间,这期间有经过别人的手么?嗯?”南天霄提高了声调问着。听寒没有什么好辩解,这一切确实都是自己亲手操办,只能点头。 南天霄白了一眼听寒,底气十足的问道:“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如果你现在交代,是哪路人士派你到我们庄主府做奸细的,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听寒瞪圆了眼,抬头刚要说话,却被来人打断。 “没错,就是她!老爷,我中午去送菜的时候,就看见她自己在小厨房中鬼鬼祟祟的,原来表面可人,却长了这样一副黑心肠!居然想要毒害少爷,幸好少爷福大命大,不然......”竹青匆忙踏了进来,语气不曾停顿的说道。 “竹青!”南天霄打断她的话,“你几时变得这样没有规矩了?我叫你说话了么?”管家站在一边,冲着竹青使眼色,示意她先不要说话。竹青这才住了嘴。“怎样,淳于听寒?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听寒看着竹青的嘴脸,猛然想起中午她将自己支开,去找什么枸杞,只有这个期间,自己离开过,当时不解,现在看着她得意侥幸的样子,也就全明白了。 听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竹青说道:“我没什么说的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人,不准你走! 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人,不准你走! 正文: 南天霄对于听寒的话,明显是有些吃惊,原本以为她会继续辨别的,不成想听寒却是没有在多说什么。竹青得意的看着堂下的听寒,心中暗道:“狐狸精!和我斗,呸!这回看你滚不滚出庄主府。” “来人,带她去账房拿十两银子,让她整理衣服,即刻离开庄主府。”南天霄已经下令,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听寒不再抱有希望,明知道是竹青陷害,却不好再说,当时小厨房中只有竹青和自己二人,且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竹青下的萝粉,如果自己一味的狡辩,只会更加的惹人厌。 听寒中也是清楚,既然竹青敢明目张胆的下萝粉,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陷害自己,自然也是想好了对策的。不论自己怎么说,终究是竹青在府中的地位稳固,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果。 听寒刚要随着管家转身离去,离鸢不顾下人的阻拦,冲了进来。“听寒姐没有害少爷,你们不能冤枉她!”离鸢挣脱阻拦,来到正堂,一手拉着听寒,一边着急的说道。 南天霄皱着眉头呵斥离鸢:“现在我堂堂庄主府的下人,怎么都这般的没有规矩!成何体统!听寒自己已经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给我滚出去!” 在这一刻,为了留住听寒,离鸢却是一点也没有退缩和畏惧:“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听寒姐!听寒姐是不会害少爷的,老爷,你要好好查清楚才是,听寒姐是冤枉的。” 此刻,不等南天霄出口,竹青却在一边恼怒的说道:“好啊离鸢,胆子肥了你,敢和老爷大呼小叫!你在辨别什么啊?莫不成你和这女人同流合污不成,好啊,既然你这么相信她,和她一起滚啊。” 南天霄被两方唧唧喳喳的对峙吵得头疼。一拍桌子,离鸢和竹青便是立刻闭上了嘴。“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要我赶你走不成?我看在你为我出过谋策的份上,才不管你是何方之人,劝你最好识相的自己走,免得到时候闹得不愉快。”南天霄这话,是对着听寒说的。 听寒看着眼泪在眼圈打转的离鸢,心中升起一丝感动,起码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个人值得自己真心对待。听寒笑了笑,冲着南天霄施了一礼:“在贵府的这段日子,承蒙庄主照顾,给大家添麻烦了。”南天霄见听寒下了决心,不作计较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听寒随着管家向账房走去,离鸢没有跟上来,却是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在往账房走的期间,听寒回想着在庄主府上的这段日子,她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顺从天命,顺从了素衣所说的宿命,这一世,她注定还是要和心爱的人分离。 原本听寒也打算辨别,凭借自己的头脑,想留下来,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了。只是在听寒看到府上之人一个个的嘴脸,心中觉得好笑。可笑的竹青,可笑伎俩,可笑南天霄,还有可笑的自己......算了,听寒坚信,只要自己心中有信念,就一定能和所爱之人相守,不论时间,不论地点...... 离鸢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向着临安的房间跑,顾不得他丫鬟的阻拦,直接闯进临安的房间里,万幸的是,临安醒了。经过刚刚吐得那一口血,积压的在体内的败气倒是都吐了出来,只是现在身体虚弱,还不能过多的运动。 离鸢见临安半倚在榻上,看着兵书,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哀求道:“临安少爷,求你快救救听寒姐,现在只有你能救听寒姐了。” 临安看书看得入神,突然见着离鸢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跪在地上,嘟嘟囔囔,着实有些受惊。临安瞪着眼睛,放下兵书,坐起身来再次询问着离鸢:“你刚刚说什么?你慢点说,我没听清啊。” 离鸢点点头,憋着不哭,好容易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庄主冤枉听寒姐下萝粉陷害你,下令将听寒姐赶出庄主府,听寒现在正跟着管家往账房去呢,临安少爷,我求你不要让听寒姐走,她是被冤枉的,她那么喜欢你,你救救听寒姐好不好?”离鸢越说越伤心,这会子又哭了起来。 临安刹时从榻上起身,拎起离鸢问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离鸢又气又恼的说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少爷再不去,只怕此刻听寒姐已经走了!”临安瞪着一双大眼,一把甩开离鸢,衣服也顾不上穿,直接光着脚大步走了出去。 这么大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呢?临安心中纳闷,来来往往好多的丫鬟下人,却没有一个人和自己提及此事。临安不知道,在南天霄下令将听寒带来的时候,竹青早已经威胁着所有的下人家丁,若是少爷醒了,不准提起一个字!惊着了少爷,就把他们卖去屠户家当奴役! 竹青在府中多年,虽然人不大,但她的威胁封口,却是真正的起了作用。 临安气恼的光着脚丫子来到账房,也不敲门,直接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账房的管账见临安醒了,欣喜着不等上前询问,就被临安大声的吼了回去:“淳于听寒呢!叫她出来!” 账房见临安这架势吗,以为临安是来找听寒算账的,不敢隐瞒的说道:“听寒姑娘已经随管家领了银子,估计现下不是回去收拾行装,便是已经离开府中了。”账房的不敢怠慢,换来的却是临安要吃人的目光。 二话不说,临安出了账房,就直奔着听寒的住处走去,离鸢一路小跑,跟在临安的身后。临安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小声骂道:“淳于听寒,你这个傻子!” 来到听寒的房间内,还好,听寒没有走,而是正在整理着行装。一堆的下人丫鬟在门口等着看热闹。临安拨开拥堵,踏进听寒的房间,将她刚刚整理好的衣服扬散,怒气十足的说道:“你是我带回来的,本少爷允许你走了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五章 不论怎样,保全自己 第二十五章 不论怎样,保全自己 正文: 听寒抬起头,见是临安,心中一动,看样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听寒站在原地,半晌才说道:“这里容不下我,我在待在这里。只会惹人厌烦。”临安看着面前的听寒,火气更大了:“以为你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问你,你长嘴只是为了吃饭么?” 听寒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白了临安一眼,看着地上散落的衣物。临安见听寒不说话,拉着听寒的手臂就往前厅走。“喂!你干吗,轻一点,你弄疼我了!”临安完全不理会,直接拉着听寒来到了南天霄的面前。 “叔父,不是听寒做的。我相信她!”临安的口气毋庸置疑。南天霄看着低头站在临安身后的听寒,心中暗自责备下人的办事效率,这会而算起来,她应该已经走了啊。只是看着临安坚决的目光,南天霄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她自己都已经承认了。” 临安一愣,微微侧目使劲儿的瞪了听寒一眼,随后毫不在意的回答道:“就算是听寒做的,我不是没死么!我相信她不是有意的。”南天霄被临安噎的说不出话,只是愤愤的看着听寒。 就在这僵持之时,竹青走了进来,没头没脑的从人群中挤进来说道:“少爷,你再袒护她,只怕你是要被她毒死呢!”竹青这样说着,临安却是缓缓回过头,用异常冰冷的目光看着竹青说道:“我说了,别过分。” 竹青一愣,想起当日在倚清园中,临安就说过这样的话,如今虽然不得不乖乖的闭嘴,心里难免是有不服之气:“少爷,她明明做了错事,你为何要处处袒护她?”临安一听,好家伙,居然还敢还嘴。临安一步一步走到竹青面前,似笑非笑的将听寒挡在身后,对着她说道:“竹青,若是没记错的话,那萝粉,是我前些日子叫你去买来做冰糕的吧?” 竹青瞪圆了眼,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没错,情急之下,竹青居然忘了那萝粉,是前些日子少爷叫自己买的萝粉,瞬间哑然失声。一双大眼也再不敢同临安对视,开始躲闪着临安尖锐的目光。 临安的话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大家解释面面相觑,竹青没有反驳,这证明了什么?只要在往深了想,是竹青陷害了听寒。 泪水在竹青眼里打转,南天霄也被这样的突发事件,搞得晕头转向,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听寒,反倒是将火气都撒在了竹青身上:“竹青,你倒是解释解释啊?”竹青支支吾吾,将头低的不能再低,支支吾吾的一边掉眼泪,一边小声嘟囔:“我也不知道......” 临安愤恨的瞪了竹青一眼,好像并不打算饶了她:“叔父在问你话,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何我叫你买的萝粉,会在听寒手里?据我所知,听寒从来就没有出过府吧,倒是你,还用本少爷多说么?”面对临安的不依不饶,竹青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想哭却又不敢大声。 听寒在临安的身后,皱了皱眉,上前轻轻的拉了一下临安的衣袖,示意他够了。临安被听寒的这一举动,惹得更是生气,他大力的甩开袖子,回身怒气升腾的看着听寒。在场的所有人,家丁,下人,丫鬟,小厮,包括南天霄,在这样的情景压迫之下,都没有出声。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明明知道被人陷害,还不解释,你装什么好人!人家会领你情是怎样?真懒得管你,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善良?”临安说这话的时候,大家都经不住各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和听寒,此时临安被怒气冲昏了头,顾不得别人怎么看。 听寒躲避着临安的目光,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来回答他。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只是现在临安站在自己的面前,给了自己全部的信任,这样就足够了。 场面陷入尴尬,南天霄轻咳两声,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是误会,那就散了吧。听寒姑娘.....嗯,若是愿意留下,本府欢迎。至于竹青,扣光这个月俸禄。下次若是再有人出现这种事,直接自己收拾包袱,滚出庄主府。” 南天霄说完,带着管家转身逃离了这尴尬的场面,这个竹青! 临安看了四周众人一眼,一手大力的拉着听寒,一边压制着火气说道:“今天的事,我永远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你们谁要是看她不顺眼,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这种不长脑子的招术,若是在让我见着,决不轻饶。” 临安特地将后面的话加重了口气,堂下众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一脸狼狈相的竹青,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临安也没有制止,只是拉着听寒大步流星的走出堂外。临安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证明,淳于听寒,不管做错什么,只自己有资格处理她。 从开始到现在,听寒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任由临安拉扯自己往回走。临安没有带自己站到庭院外,而是拉着她去了听寒的房间。一进门,临安就将门关的严严实实,随即转头瞪着听寒。 二人同时开口,临安却首先说道:“闭嘴!听我说!”听寒不服气的白了临安一眼,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竹青陷害你?”临安一板一眼的问着听寒。 “嗯啊,没错。”听寒一副事不关己的德行,彻底激怒了临安。临安大步上前,抓着听寒的衣领吼道:“还没错?你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这么不懂得保全自己,今后怎么.....”临安将未说完的一半话,咽了回去,只是看着听寒。 听寒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淡淡的说道:“当时我没有证据,也不知道那萝粉是哪里来的,你又吐了血,我当时......当时以为没有任何余地了,所以才......” 临安放开了听寒,鄙视的看着她:“原来如此啊,你是看我要死了,正好借此机会出府去寻找自由,我说的可对?” 听寒没想到临安会这么说,使劲儿的瞪了他一眼,反驳道:“那你去死好了!”临安气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将地上散落的衣物都捡起来,放回桌子上,口中还嘟囔着听寒是个笨蛋。 不知为什么,看到临安这样的举动,突然想起孜陌,心中不由的泛起一股心酸。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我自己来。”听寒收拾好衣物,看着一旁不知何故在生闷气的临安,像小孩子一样,觉得好笑。 听寒上前,一只手捏着临安的衣角,轻轻的摇晃:“呐,别生气了好不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六章 犹豫再三,决心表白 第二十六章 犹豫再三,决心表白 正文: 临安倚在檀木衣柜旁边,爱理不理的看着听寒的讨好,心中却是若有所思。听寒见临安不出声,再次恳求道:“好啦,我下次一定会解释清楚的,不会再犯错误的。” 临安这才出声,但语气明显的有些怒气:“你还想有下次!真不知道你长没长脑子,竹青都能对付的了你,我还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把尉迟南风给制服的!给你张脑子,不只是为了对付陌生人,只要是你身边的人,只要伤害到了你,你就必须还击!若是都像你这般听天由命,那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寒起先还是应付的点着头,听到临安后面的话,听寒有些茫然,随后犹豫着问道:“也包括你么?”临安被问的一愣,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转头看着听寒的眼睛说道:“包括我!” 听寒没想到临安会这样回答自己,只是张了张嘴,小声的又问了一句:“也包括我么?”临安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听寒的话中之意。 他没有回答,只是立起身子,转身离去。听寒有些失落,只是当临安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认真的说道:“没有例外。”听寒心中一凛,临安的意思,是不是若是自己有一日,威胁到了他的安全,他就一定会还击..... 听寒躺在床上,看着离鸢送来的晚饭,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今日的事发生的太突然,若不是临安及时赶到,只怕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早就不知道要睡在什么地方了吧。 今日看到临安挡在自己身前,虽然他从始到终没有给过自己一句好话,但听寒却知道临安对自己的信任,和对自己的维护。这样的男人,听寒庆幸自己没有认错。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似乎有些看不懂临安的心意,他一边保护着她,却一边冷漠着她,明里暗里的,总是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听寒有些担忧,她怕时间一久,临安就会离自己远去,让自己抓不到,所以在还能抓紧的时刻,听寒绝不会放松。 临安从听寒的房间走了出来,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听寒的眼睛之时,会紧张,会心虚。临安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他会心虚,或许在他潜意识里,听寒只不过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一颗随时出手的棋子,只因为她的样貌...... 现在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听寒离开府中。整个府上,也只有自己见过真正的雪染公主,但若是在外边,临安难保听寒不会被人像自己当初一样,误认做公主,拿来唯利是图。所以,临安安慰着自己的心虚,听寒住在这里,也算是自己给她的另一种保护吧。 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听寒起身,见离鸢已经守在门口,听寒赶忙叫离鸢进来。 “听寒姐,昨日见你太累,就没打扰你,让你受委屈了。”离鸢担忧的说道。听寒无所谓的一摆手,冲离鸢笑着:“没事啦,不过经过昨日一事,我还是想说声谢谢,谢谢你肯这么信任我。”说谢谢的时候,听寒神色很是认真。 离鸢一见听寒这样说,也是抿嘴一笑:“听寒姐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啊。好啦,我们就不要谢来谢去的,我带了早饭,尝尝?”听寒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饭后,听寒照旧做着往日的工作,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还是有些不同,常日里多多少少有些下人对自己有意见,但是经此一事,临安已经摆明了袒护听寒到底,自然是不敢有人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你怎么来了?”临安坐在自己独有的小花园中看着书,不用回头,只听脚步,就知道是谁来了。听寒对于临安能听出自己的脚步声,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将手中的食盒放到凉亭中,随意的说着:“今早没见你去吃饭,你风寒刚好,不能不吃饭,所以给你送来啊。” 临安瞥了一眼食盒,笑着说:“哈哈,谢谢了啊,但是我没有胃口,不吃了。”听寒见临安这样说,也不表态,只是将食盒打开,香气立刻溢满了整个花园。就连一心埋在埋在书里的临安,也禁不住诱惑的仔细看看,食盒中装的到底是什么。 “怎样?吃点?”听寒笑眯眯的问着临安。临安纠结的看着里面的美食,刚刚自己都说了没胃口,现在后悔,是不是不太好啊?“怎么,你求我吃?”临安眨着眼睛盯着听寒。听寒心领神会,明明想吃,还装什么蒜,到了这会子,还要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是? 听寒白了一眼临安,立刻点头作揖,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一边行礼,一边说道:“是是是,奴婢见少爷茶饭不思,特地送来,还望少爷不嫌奴婢手拙,赏脸吃一小口吧!” 临安看着听寒欠揍的样子,哈哈大笑,一边挽起袖子将里面的饭都拿出来,一边满意的点头:“哈哈,好吧,既然是你亲手做的,本少爷就赏你个脸,记住了,这可是你求着我吃的!” 看着临安吃起了早饭,听寒守在一边,一脸假笑的答道:“多谢少爷,慢点吃,噎到什么的,就不好了。”临安白了听寒一样,居然将她带来的吃食,一扫而光。 “谢谢啊。”临安吃完,准备起身进房,听寒却在他身后叫住了他。“临安.....” 临安回头询问:“怎么,还有事?这回你磕头我都吃不下了,饱了。”听寒没有笑意,倒是眼神认真的看着临安,想说什么又憋着没说。临安见听寒的神色,知道她有事要说,也收敛了玩闹,走回凉亭重新坐下,云淡风轻的问着:“有事说啊,我听着呢。” 听寒眼睛一闭,他是自己的夫君,没什么的。一边给自己安慰,一边慢吞吞的张口说道:“临......临安,我......其实我,嗯......”临安见听寒的样子,似乎隐约知道了她要说什么,眉头有些稍稍紧蹙,但还是催促着说道:“你怎么啊,快说好不好?” 听寒一咬牙,站在临安面前,睁开双眼认真的看着临安的眼睛说道:“我喜欢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七章 桃花泛滥,给你选亲 第二十七章 桃花泛滥,给你选亲 正文: 临安就知道听寒会这样说,只不过听她亲口说出来,却突然觉得很好笑。临安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尴尬的场面,被临安这样一笑,听寒倒是有了火气。 “喂!我是认真的,你笑是什么意思?”听寒瞪圆了眼,看着临安怒道。临安嘻嘻哈哈,笑的厉害,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哈哈哈,还喜欢我?”听寒见临安一副丝毫不上心的样子,急的眼泪在眼圈打转。 “不准笑!”听寒呵斥着临安。临安见听寒快哭了,这才收敛了笑意,轻咳两声:“咳咳,好,我不笑。”虽然他这么说,但嘴角依旧是掩藏不住笑意。听寒也顾不得什么,上前一步,看着临安,酝酿着自己要说的话。 临安躲闪着听寒的目光,刻意随便的看向别处去。“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完全配不上你。你我相见才不过一月之久,我说喜欢你,你也不会当真放在心上。或许你不知道,你我的相见,本就是注定的。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所有的情感,也是注定要付诸在你身上的。” 临安不知道听寒在说些什么,听得他稀里糊涂的,但是看着听寒的表情和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临安也就没有多说。听寒很意外临安没有打断自己的话,接着往下说:“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可能你也听不懂。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解释,总之......我喜欢你,这一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不需要明白,只要你眼里能有我,就够了。” 听寒眼中有泪,临安虽然还在笑,但是笑容中有着明显的诧异。“听寒,你是个好女孩没错,只不过.......只不过......”临安犹豫着。要不要这样断然的拒绝?若是现在拒绝了她,只怕她会心中有结,万一她产生了记恨,只怕到时候,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不过什么?”听寒迫切的想要知道临安的想法,因为她发现,对于眼前这个人,她完全猜不透他。她好像明白他的想法,却又一点不了解他。这样的感觉让听寒赶到恐惧,患得患失的她,才决定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即使他不接受,也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初衷。 犹豫再三,临安还是说道:“嘿嘿,只不过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你知道,对妹妹是不一样的,你......懂么?”临安委婉的拒绝着听寒,听寒又岂能不知。“这么说,你对我好,都是将我当做你的妹妹,是么?”听寒强忍着眼泪,在找着回旋的余地。 “嗯,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和雪染从小就玩的很好,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只不过后来,因为她父亲,我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再后来,我得知雪染三年前出宫踏青,就失踪了。”临安说着雪染的过往,听寒却是心疼的很。 “够了别再说了,我才不想做你的妹妹呢!”听寒眼泪还是没能止住,赌气的对着临安说道。临安见听寒哭了,不知为何,心中一紧,或许就像自己说的这样,真就将听寒当做妹妹了吧。 临安伸手上前,替听寒擦着眼泪,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的说道:“行了行了,都多大人了,还哭!妹妹也是可以爱哥哥的,不是么?你可别哭了,让别人看见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听寒赌气的躲开临安的手,不满的说着:“那不一样!”临安头大,要不是......自己才懒得管她这个麻烦的女人。“嘿嘿,一样一样。”临安厚着脸皮上前,替听寒擦着眼泪,听寒见临安无赖的样子,迫泣为笑,却还是不依不饶和临安打打闹闹。 而这一幕,却正巧被赶来和临安议事的南天霄撞见。南天霄站在花园前,眉头都要拧在了一起。“咳咳,临儿。”南天霄低沉的出言打断道。 这边正疯闹的二人听见南天霄的声音,立刻收敛了肆无忌惮的打闹声,听寒立了立身子,临安却下意识的将听寒护在身后,而在反应过来之后的他,也觉得自己这样一个动作,不仅幼稚,而且好笑。听寒乖乖的站在临安背后,忍不住抿嘴偷笑。 南天霄走到这边,向着临安的身后瞥了一眼,临安立刻说道:“听寒啊,谢谢你的早饭哈,我和叔父有要事相商,你先回去。”听寒点点头,安静的带着食盒离开,走到南天霄身后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向着临安做个鬼脸。临安掩着笑意,低头轻咳。 听寒走后,南天霄一脸阴沉的看着仍旧笑意不减的临安,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你现在有多少心思放在大事上?”临安被南天霄的口气弄的笑不起来了,只是淡淡的回答:“叔父误会了,我和听寒......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皆是为了将来打算。” 南天霄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也没有多说,转身做到旁边的青石椅上,换了个话题:“南风哪里有了消息,景帝果然开始运作了。南风已经拦截下了他的一封密书,兴许这几日就会有所动静。”临安显然有些喜悦,点了点头说道:“南风果然名不虚传,我们找他,算是找对了!” 南天霄点点头,起身准备走,临安没想到他来此就说了这么一点,倒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走到花园门口,南天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转身回头,对着临安说道:“对了,叔父最近给你准备几门亲事,你若是得闲,就去看看。若是等一切稳妥之后再找,估计好姑娘都剩下了。” 临安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棍子一般,僵在原地,整个脸都扭在了一起。“叔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同我商量一下?再说现在是什么时期,我哪有心思娶什么亲啊!” 南天霄不以为然的说道:“没心思么?我看你和那个听寒姑娘玩的很好啊!再说......我这不就是找你商量来了么。好了,你自己想想,喜欢什么样子的,到时候告诉我,我让媒人给你好好物色一个。”南天霄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临安在原地,险些晕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八章 被逼绝食,夜夜美餐 第二十八章 被逼绝食,夜夜美餐 正文: 临安回到房间不知道要将火气都发到哪里去。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叔父会这样说,只不过是看见自己和听寒在一起玩闹,一时误会了而已,叔父还不至于糊涂到在这关键时期,还有心思给自己讨老婆吧。 临安躺在榻上,宽慰着自己,睡一觉就好了,或许叔父只是一时气话,明天就忘了! 可万万让临安没有想到的是,南天霄不仅这样说了,还这样做了!不仅这样做了,还十分速度的在第二日就将媒婆领到了府上,让这婆娘帮着在南门庄上物色一个高等子弟家的女儿,和临安定亲。 媒婆看着南天霄给自己的赏银,乐的合不拢嘴:“庄主你就放宽心,咱家临安呐,风流倜傥,长得俊俏,这南门庄上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姑娘,向着要嫁给临安嘞,这回啊,我可要好好帮临安大少爷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南天霄少有的笑着点头。“怎么不见临安少爷?快让他出来,我好问问他喜欢什么性子的姑娘。”媒婆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道。此时,一丫鬟走了进来,小声的说道:“老爷,少爷说他身体不适,不能来见许媒人了。” 南天霄微微蹙眉,起身说道:“不像话,我亲自去请!”那姓许的媒婆察言观色多年,似乎明白了这里面不止这么简单,生怕砸了生意,连忙上前阻拦到:“哎呦!庄主这么着急干什么,又不是你选亲。少爷不适,那便歇着,我的眼光,庄主还信不过不成?” “许媒人所言有理,那好,这件事就包在你身上了,事成之后,南某自会略表心意。”南天霄客气的回礼,那许媒人已经笑得像花一样了,答应下来,许媒人这才带着她那不知图了几十层胭脂的老脸,离开了庄主府。 南天霄随后来到临安房间,见临安果然蒙着大被,不知是死是活。“哼!我知道你死不了的。”南天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临安从大被里钻出来,已经是满头大汗,既然自己不能反驳叔父,那无论是谁,除非死了,也不能让自己迈出这个房间一步。 一连数日没有见到临安,听寒有些按捺不住,从离鸢哪里打听才知,庄主要给临安选亲,只不过那赫赫有名的许媒人找了好多家的姑娘,都被临安给轰了出去,庄主却还是不死心。说这话的时候,离鸢甚为小心翼翼,因为她知道听寒和临安之间,关系不是很清晰。 听寒得知,已经等不到第二天,就在半夜悄悄的跑到临安后房,敲着窗户。临安一怔,随后听出来者的声音,轻轻的将窗子打开。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不知道我现在是非常时期么?作死啊你。”临安疑惑的问。借着月光,临安看到听寒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不知为何,又不忍心对听寒说狠话。“听说你要成亲了。”听寒低头扭着衣角,小声的说道。 临安说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将头伸到窗外,见四周无人,拉着听寒的手腕,像是一只蝴蝶从窗中飞入一般,轻松的将听寒拉近房里,压低声音说道:“进来说。” 听寒站在临安的房间,靠着黑暗房间的一角,只有临安的一身白衣,才能让她在黑暗之中找到一点的光亮,只是她怕这最后一点的亮度,都会很快就不属于自己了。 “你都知道了?”临安嘟嘟囔囔的问道。听寒点头不语。临安白了听寒一眼,小声的抱怨道:“你在担心什么?说起来还都是拜你所赐呢!哎,算了,我是不会娶那些女人的。坐下说,别在那像受罚是的,我看着不舒服。” 听寒乖乖的做到一边,等着临安的解释。临安也坐下来,不敢点油灯,只是借着月光对听寒说着:“我知道叔父的意思,起先我也以为,叔父只是一时赌气,才会出此下策。” “但我这几日得到南风的消息,朝廷那边进展的似乎并不顺利。我觉得叔父是想借我的婚事,来联合朝中大臣,完成那个计划。”临安毫不避讳的对听寒说着,因为他不打算骗她,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做起事来,一定会出现很多致命的问题,现在的临安,只不过是利用着听寒对她的感情,他心知肚明,却准备将听寒永远的蒙在鼓里。 临安想到此,顿了顿,随后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一般的接着说道:“南门庄上,潜在着许多官僚,和官宦子弟,别看南门庄不大,却有许多的人家,和远在都城的朝廷,有着直接的联系,所以,我想这也就是叔父让我匆忙成婚的原因。” 临安说的一大堆,什么朝廷啊,权势啊,听寒一个字都没听懂,也不想听,现在她只关心一个问题。“你会娶她们么?”听寒小心翼翼的问着临安,心中渴望着那个坚定的答案。 但是临安犹豫了,他说:“放心,现在不会,因为我有把握逆转局势。只不过若是将来,必要的情况之下,会的。”听寒怎么也不会想到,临安口中的把握,就是自己。 而临安也没想欺骗听寒,他虽然想要完全的掌控听寒,但却根本不愿意让她对自己抱有太大的希望,正因为自己明白听寒的感情,也因为自己的身份,和肩负的使命,他不能...... 听寒不知道现在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因为她知道,临安这样说,是不想骗自己,但心中还是克制不住的失落,难过。临安看着外面的月色,想来已经快到子时了,不想再沉浸在这样的气氛当中,他对听寒说道:“你要是关心我,就该带点吃的来!本少爷要饿成肉干儿了。” 临安这样说来,听寒却是嘿嘿一笑,顺手从怀中掏出包好的肉饼,递给临安,笑眯眯的说道:“呐,吃吧!” 临安本是想将听寒之走,但是看着面前听寒带来的饼子,似乎还带着热气,他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半天,才将这饼子接过来,笑容有些发僵,他认真的吃着听寒给自己的饼,心中却是滋味复杂......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九章 远方来客,表妹安楹 第二十九章 远方来客,表妹安楹 正文: 听寒看着临安把饼都吃完,这才满意的从窗户离开。临安一直陪着笑脸,直到听寒的脚步声已经逐渐没入黑夜,临安脸上的笑,收敛了起来。他心中有一个声音,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能再让她误会自己的感情,不然终有一日,会造成无法避免的麻烦。 一连数日,临安都躲在房间里称病,不管是谁家的姑娘来了,临安都会避而不见。南天霄虽然生气,却不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不知道临安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更是不可能同意这荒唐的亲事。南天霄拿耍起脾气的临安,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临安却称自己生病,就连饭都不肯吃。这让南天霄有些怀疑他是真的生病了,因为丫鬟这几日端进去的饭菜,确实都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若是装的,只怕他早就支撑不住了。但事实上,每天晚上,临安都会毫不客气的饱餐一顿。 只因临安的房间挨着后花园,晚上很少有人经过,听寒每次都会将自己的饭带到房间里来吃,然后叫离鸢偷偷的多备出一份,晚上等大家差不多都歇下的时候,再从后窗给临安送去。几日以来,临安早就形成了开着窗子睡觉的习惯,因为听寒会将饭菜放到窗台上,静静的看着临安吃完,在将食盒拿走,有时候临安吃不下,听寒也会陪着吃点。 时间一长,足有半月有余。南天霄妥协了,他答应不再让媒人带着姑娘来自己家了。这个消息一出,临安立刻像饮了鸡血一般的热血沸腾,就是嘛,堂堂庄主府,整日的有各家姑娘进进出出,而府上又没有女主人,这像什么样子! 听寒整日的忙着换样子给临安准备饭菜,怕他吃腻,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晚上,听寒照旧带着食盒去给临安送饭,却意外的见临安的后窗已经关上,听寒以为是临安忘记了开,轻轻的扣着窗沿:“临安,是我,怎么关上窗子了啊?” 屋内的临安从傍晚就一直想要强迫自己睡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只是希望睡着以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可如今,反反复复折腾了几个时辰,还是睡不着!这会子听寒的声音在窗外想起,只怕已经很晚了。 临安挣扎了一会儿,无奈的起身猛然来开窗子,听寒一下子止住了呼唤。“叔父说了,不会再比我娶亲了,所以......你不用再来送饭了,这几天谢谢你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临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喜悦和困倦,还掺杂了少许的黯然。 听寒盯着手中的食盒,许久才点点头答道:“好,你早点休息。”听寒说完,牵强的一笑,转身离去。望着月色下,听寒离去的背影,二人却是默契的有些失落。听寒失落的是,每天晚上和临安就着月色吃饭调侃的日子,没有了;临安失落的是,那个每日夜晚像个小贼一般站在窗下的身影,没有了。 第二日一早,临安就早早起来,来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一大早在倚清园里逛来逛去,数日不见阳光,倒也是清新的很。只是临安不经意的就觉得缺少了什么,在到处的找。后来,他苦笑一声,原来是缺了每日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听寒,常日里见着觉得烦,今日不见,却觉得别扭,临安有些讨厌自己的状态了。 漫无目的的闲逛,却被管家焦躁的声音打断:“少爷!少爷!原来你在这啊。”大老远的,莫管家就喊着自己。临安不耐烦的回头答应着:“喊那么大声做什么!”莫管家像是跑了二里地一般,气喘吁吁的站在临安面前,手指指向自己的身后:“少爷,你看谁来了!” 临安纳闷的回头一看,是叔父,身边还站着一个花儿一般的女子,冲着自己盈盈一笑。临安的头瞬间大了,上当了!叔父不是已经答应自己,不再逼着自己娶亲了么,现在怎么...... 临安瞪圆了眼看着管家,管家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独自跑到一旁歇气去了。临安回过头,看见叔父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临安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了。再转头看向那女子,粉衣罗裙,面如桃花,似乎在哪里见过,感觉上便是似曾相识。 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南天霄,南天霄便是颔首示意她过来。女子羞答答的一笑,随后向着临安快步走来。莲步飘逸,却让临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女子走到临安身边,上前挽住临安的胳膊,笑眯眯的问道:“怎么?表哥只是不认得我了呢?还是把我忘了?” 临安听女子这样说,稍微有些诧异,转头认真的看着面前女子的容貌,倒是越看越觉得熟悉.....临安紧紧的蹙着眉头,半晌之后,恍然说道:“安楹!?” 安楹见临安记起了自己,更是笑的甜美,像是撒娇一般的冲着临安说道:“原来表哥还记得我啊,嘻嘻。”临安嘿嘿一笑:“记得记得,小时候我总是欺负你来着,不想几年不见,已经成了大姑娘,真是差一点就认不出来呢!” 安楹有着小女子的害羞,听临安这样说,不禁稍稍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表哥记得我就好,我以为表哥早就把我忘了呢。”临安大咧咧的笑道:“怎么会呢!哈哈,对了,表妹,怎么想起到这南门庄来了?莫不是有什么事?” 南天霄见二人聊得来,带着莫管家悄悄的走开了。二人忙着叙旧,也是没有注意。安楹拉着临安坐到一旁,犹犹豫豫的说道:“没什么,家里那边太无趣了,想出来玩儿,可又没有地方去,这才想起表哥在这,顺道来看望表哥啊。” 临安到也是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头:“这次来玩儿,准备住多久啊?”安楹刻意装作不满的白了一眼临安:“这就想要赶我走啊!”临安哈哈笑道:“表妹当真是越来越刁钻了,表哥这不想着好好为你安排一下嘛!”安楹满意的嘻嘻笑着:“不一定,表哥什么时候娶.....” 安楹话说道一半,临安疑惑的盯着安楹问道:“娶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章 明则探亲,实则定亲 第三十章 明则探亲,实则定亲 正文: 安楹一愣,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的说着:“没,没什么啊。表哥,听说这南门庄,有好多地方可以玩呢,不如表哥明日带我去,好不好?”临安笑着答应:“当然好,今日你且歇下,明日我得了空闲,就带你去玩。”听临安这样说,安楹才满意的点点头。 临安环顾四周,见只有竹青在一旁,便随口叫道:“竹青,带我表妹去上房休息。”竹青正在一旁用余光看着二人交谈,此时临安叫她,却正是合了她的心意。竹青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带着安楹离开。 临安看着安楹和竹青离去的背影,心中却若有所思。 “你叫竹青?”安楹一边顺手摆弄着小路两旁的花,一边开口说道。竹青谦卑的点了点头:“回表小姐的话,奴婢名为竹青,竹子的竹,青色的青。”安楹扑哧一笑:“竹子不是绿色的么?怎么不叫竹绿。”竹青尴尬的无言以对。 安楹笑着回头,看着竹青尴尬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玩。“好啦,我见你聪明伶俐,本小姐在府上的日子,就由你亲自照顾好了。”竹青一听,攀上了这么个主子,美滋滋的上前搀扶着安楹,表现的亲密无间。安楹得意的随着竹青,往自己的住处走。 刚走出小路,却遇见迎面走来的听寒。听寒见竹青搀着一个陌生的女子,稍微有些疑惑。竹青像是有了撑腰的,提高了嗓子对着听寒说道:“这是表小姐,让开。”听寒倒也没有在意,向后退了一步,让安楹和竹青先过去。 安楹经过听寒的身边之时,不知为何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走过去之后,听寒顺着小路离开,去找临安。而安楹却压低着声音问竹青:“这女子是谁啊?看样子不像是府上的丫鬟啊。” 一说到这里,竹青就一肚子怨气。刚刚听了安楹和临安的对话,竹青猜测这表小姐,绝对不是单单的来看望临安少爷,一定还有目的。正是如此,安楹和听寒的关系,那铁定是好不到哪去,竹青心中打着小算盘,既然这样,到不如拉拢过安楹,看样子,老爷对安楹也很是认同。 竹青眼珠子溜溜一转,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她啊,少爷带回来的,和少爷的关系不一般,少爷如此袒护她,怎么会让她做下人的粗活?”安楹一脸惊讶:“袒护?!那她现在在府上都做些什么?” 竹青接着说:“她啊,少爷让她打理府上下人的衣食住行,也算是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毕竟还有管家不是。”安楹有些不是滋味,眉头蹙在一起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啊?”竹青说:“她叫淳于听寒。” 听寒来到临安的房间,临安恰巧也在。临安见听寒形色匆匆,就知道是有事。“怎么了?”临安放下经卷,坐在案前。听寒转身将临安房间的门关上,从袖子当中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临安的桌子上。 “南风的?”好一会儿,临安才反应过来。听寒点点头:“南风说,已经顺利的劫到那进城谈判的外邦使者,果然不出我所料,景帝让那外邦使者进宫。” 临安拿过纸条,心中狐疑,不应该了,即便是有了消息,也应该是自己先知道,怎么到了听寒这里。但是临安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看着纸条问道:“南风说,下一步就是‘掉包计’,问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是实行了?“ “没错,我告诉他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听寒有些自喜,临安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前些天刚从叔父那里得到消息,景帝一直迟迟不肯出手,南风以为是谁泄露了风声,景帝已经改变了计划。这消息一出,让临安的神经绷紧了好些日子。若这次不能狠狠的打击司徒鸿志,只怕他的地位,已经就快要牢不可破了。 二人在房间里又闲聊了许久,不过大多数都是有关朝廷方面的。“嗯,很好。还有其他事么?”临安将纸条放到烛台上,瞬间不见了踪影。听寒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嗯......你表妹来了?”临安一怔,随口笑道:“你说安楹?她在家里闲的慌,到南门庄玩几天,估计这丫头不会老老实实在府上待着,兴许过两天就走了。” 听寒点点头:“唔.....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从临安的房间里出来,听寒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下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听寒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次安楹来,目的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听寒觉得累,不想再去思考,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怎么样表小姐?我说的没错吧!听寒和少爷的关系,是一般人都比不了的,已经这时辰了,可是没有几个丫鬟能随便去打扰少爷的。”站在暗处的竹青对着一旁瞪圆了眼睛的安楹煽风点火。 安楹站在假山后面,一双玉手早就不经意的紧紧攥在了一起,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给我闭嘴!她只不过是一个丫鬟,有什么好的?哼!我倒要看看,表哥是更看重丫鬟一点,还是更看重他表妹一点!”安楹气愤的说完,转身离去。丢下竹青在身后,紧追不舍。 次日,安楹居然主动来找听寒,听寒刚刚起来,有些意外。“表小姐?你怎么来了?”安楹随意的坐到听寒的额屋子里,竹青随着她站在身后。安楹倒是没有那么明显的表露,只是笑嘻嘻的说道:“我可以叫你听寒吗?” 听寒无所谓的说道:“可以啊,随便。” 安楹倒是大方的笑着说:“昨日见你,就觉得特别投缘,我刚到庄主府上,也没什么认识的人,除了叔父,表哥和竹青,也就是你了。我知道听寒是表哥特地买回来的丫鬟,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的。你平日里必然是与表哥接触最多的,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寒心中泛起嘀咕,一看竹青在她身边,自然不是出了主意,就没什么好事。但安楹却是笑着上前,真诚的拉起听寒的手小声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和表哥订婚的,只是叔父说要慢慢培养感情,所以,你和表哥的接触时间长,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一章 初来乍到,送下马威 第三十一章 初来乍到,送下马威 正文: 听寒一听,果然如此。她看着安楹的嘴脸,看来这小女子还是有些心计。但不用知道这样的心思,有多少是源于竹青。听寒望着竹青暗自窃喜的脸,笑道:“少爷心里想什么,我可没本事知道。表小姐当真是抬举听寒了。” 安楹嘴角不经意的一阵抽搐,随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说道:“听寒说的哪里话,我知道表哥虽然面上总是疾言厉色,但心思还是很细的。只要听寒多给我和表哥制造些相处的机会,我想,也不枉费叔父的安排不是。” 听寒继续微笑:“表小姐貌美若仙,既然喜欢少爷,那就去追啊,我只是一个丫鬟,帮不上什么忙的。”安楹见听寒两次不给面子,口气有些变了:“淳于听寒,你还知道你只是个丫鬟啊?既然如此,那就摆清自己的位置好了。表哥将来的妻子,只能是我。所以,不管你帮不帮我这个忙,这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安楹上前一步,假笑着对听寒说道:“所以,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你的功劳,我自会看到眼里,等本小姐将来做了少夫人,自然是亏待不了你。”听寒一直微笑,从未做出任何越格的表现,这让安楹的虚荣心,不能达到满足。 安楹有些失望,转换为生气,厉声对着竹青说道:“竹青,我们走!”走到门口处,安楹突然停下来,也未曾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听寒说道“你觉得,庄主会让将来要承担大事的少爷,娶一个府上连名分都没有的丫鬟么?” 不知这话究竟是在问听寒,还是在问竹青,竹青立刻提着嗓子答道:“怎么可能,还不如我们府上的舞姬!”安楹满意的轻笑,带着竹青离开了。 听寒站在屋内,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心中添堵。离鸢走了进来,听寒也没有做出反应。离鸢上前,刚刚安楹的话,自己在屋外都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明白,就算自己进来了,在表小姐面前,仍然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暴露了自己,只会让听寒更加的孤立。 离鸢看着面前神色莫名的听寒,心中越发的气愤,她忽然转身说道:“我去告诉少爷!”听寒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拉扯住离鸢,勉强的拉起笑脸说道:“不用去,我没事。再说她说的也是事实,临安怎么会娶一个丫鬟呢,莫说他将来的身份如何,只说他现在是庄主府的少爷......” 离鸢心知听寒所担忧的,但是她自言自语的话,自己却一句都插不上嘴,所以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陪着她,让她心里能好过一点。 “表哥!”安楹一手捏着裙边,一边从门外踏进来,毫不避讳的坐到临安的身边。临安回头见是她,也没做表现,继续自顾自的看着书。安楹凑上前去,拉扯着临安的手臂,撒娇一般的说道:“表哥,不是说好今天带我去玩的吗!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出发?” 临安见躲不过去,刻意恍然大悟的用手扶额,夸张的说道:“哎呀呀,你看,最近事情太多,给忘记了。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我去告诉叔父一声,我们现在就走,如何?”安楹像小鸡啄米一般,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随后却是自然而然的说道:“表哥,我在府上新交了个朋友,我想带她一起去!” 临安看向门外,随口问道:“怎么,竹青没和你一起来?”安楹白了临安一眼,说:“不是竹青,是听寒,表哥可熟悉?”明知故问的话,让临安有些不好受,但是既然她这样说了,带上听寒,也没什么不好的,反而是自己和安楹单独出去,难免会有些尴尬。 “那好,你去找听寒,我去告诉叔父。”临安起身出去,安楹紧随其后:“不用了,我已经让竹青去叫听寒了,我随你一起去!”临安回手在安楹的头上敲了一记:“原来你是先斩后奏啊,就不怕我不答应你?”安楹乐的合不拢嘴,边躲边说:“怎么会,我就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 看到竹青,听寒不耐烦的犯了一个白眼:“我说......你个死丫头还有完没完?!”竹青一愣,不想听寒会这样说,只是碍于听寒和少爷非比寻常的关系,竹青强压着火气,没好气的说道:“我家表小姐和少爷要出去游玩,表小姐好心,让我来叫你一声,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竹青说完,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着复命。听寒觉得好笑,刻意回到榻上躺下,一脸认真的说道:“哦,这样啊,那我不爱去,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多谢了。”竹青等着两个眼睛,咬牙切齿的说:“你!......” “好,算我给你赔不是,表小姐的意思是......你必须去。”竹青拼命的压制着。听寒猛然起身:“刚才不还是爱去不去么?怎么这会子有成了强制性啊,丫鬟也有人身自由吧!你家表小姐约会,就不怕我去给搅黄了?真是笑话。”听寒不以为然的说着。 见竹青僵在原地,没有说话,眼中却闪着泪水,听寒决定不再逗她了,这小丫头,长得一副伶俐样,就是黑心肠!“行了行了,我这就去,告诉你啊,回头你们表小姐怪罪在我身上,我就说.....嗯......就说是竹青求着我去的!” 不等竹青使劲儿等着听寒,听寒就已经一溜烟儿整理好自己,从竹青身边走了出去。竹青站在听寒身后,气的直跺脚。“呸!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哼!” 听寒一边偷笑,一边哼着小曲向庄主府门前走去。这次安楹主动叫自己搀和她和临安的独处时间,一想就蹊跷。竹青还说要自己必须去, 听寒便知道安楹一定是打着什么算盘。 但正因为听寒知道安楹势必会有所行动,才觉得好玩,在庄主府呆久了,脑子都快生锈了!这次一行,有了安楹,必然会万分的有趣。听寒笑着走到门前,和在马车上等着自己安楹临安打招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二章 安奈不住,终于出手 第三十二章 安奈不住,终于出手 正文: 临安见是听寒,转眼却见这女人脸上挂着怪异的笑脸。不知为何,临安心中觉得雨点不舒服,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笑着的啊。只是这是一个什么道理......临安自然不知道听寒心中的想法,只能笑着招呼听寒坐上马车。 听寒上来,和安楹分别坐在临安的左右边,临安则是坐在正中间。“少爷,我们去哪啊?”童生坐在马车外,驾着一匹棕色的大马,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回头向着马车内问道。临安侧头询问安楹:“表妹想去哪啊?” 对于临安及时询问自己的意见,安楹感到很意外,笑眯眯的答道:“听说南门庄上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都是出了名的,不如表哥带我去见识一下可好?”南门庄确实如此,虽说地方不大,也不如都城,郡县般出名,但外人一提起珠宝首饰,都会首先想到南门庄这个偏远的地方来。 临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啊。童生,我们就去梨花巷。”童生点点头,驾着马往梨花巷赶去。梨花巷是南门庄上有名的女子接,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应有尽有,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听寒坐在一旁,也不知道临安究竟要带自己和安楹去何处,只是看着安楹得意的样子,觉得这一天是闲不下来了。果然,安楹一到了临安所说的梨花巷,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四处的飘走。拉着临安东逛西逛,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而可笑的是,这安楹居然理所当然的将这些买来的所有东西,都统统丢给听寒来提。听寒知道,安楹这么做,是为了提醒自己的身份,更为了证明,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为她付钱的临安,是有多么的惯着她。 “表哥,你看这个好不好看?”安楹拿起小贩手中的钗子,向着自己的发髻上比量着。临安笑着点头:“恩恩,好看啊。”安楹乐不可支的对着小贩说道:“包上。” 临安趁着这会子功夫,对着听寒问道:“你呢,不买些什么回去?”听寒口气虽然满不在乎,但还是使劲的白了一眼临安说道:“我要是再买,就是故意把我自己累死!” 临安看着听寒手上慢慢的大包小包,扑哧一笑,豪迈的一把扯过听寒手上一大半的东西,自己提了过来。一旁刚刚将钗子打包好的安楹,刚想要顺手丢给听寒,却发现已经被临安拿走了大部分,现在的听寒手上,只剩下两个小件了。 安楹一手指着听寒,一边说道:“怎么......”临安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都给我吧。”安楹听临安这样说,哪肯将自己手上的东西交出去,只是堵着气的喊道:“童生!还不快把你主子手上的东西接过去,你想累死我表哥啊!” 童生有些无奈,这庄主府上,都知道童生老实巴交的,除了临安时常觉得他愣头愣脑的,会大声意外,会对自己这么大声说话的,也就只有这个女人了。童生有些不太习惯,但却不得不上前接过临安手中的大包小包,往回走放到马车上。 童生顺手也将听寒手上的带走了,二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听寒白了一眼安楹,你还知道能累死人啊!临安看着听寒愤愤的目光,对于她脑子里的想法是心知肚明,不免觉得好笑。不想这世上还能有一个人和她对付上了。 看着听寒的两手空空,又想起临安刚刚的一系列动作,安楹顿时觉得扫兴,当街就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小嘴一撅,嘟嘟囔囔的往回走:“不买了,也没什么好的!”走在后面的听寒和临安则是面面相觑,这还叫做没什么好的?那要是看到了喜欢的,岂不是要将整个梨花巷都搬回庄主府去? 来不及多想,二人赶快跟上安楹的脚步。安楹堵着气,加快了步子走到马车上做好。临安紧随其后上了马车,做到一旁,而听寒上来的时候,却见安楹刻意坐在临安的身边,向自己挑战性的扬了扬下巴。 听寒下意识的看向临安,临安则是满脸笑意,抿着嘴角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听寒嗤笑一声,多大的姑娘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听寒随意的坐在一旁,揭开马车的纱帘,向外面望去。不过今日接触了安楹, 听寒果然猜的没错,昨日她敢到自己的房间放话,多半是竹青教唆的,因为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听寒实在难以将安楹和“脑子”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表妹,既然买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府如何?”临安轻声的问着。但安楹似乎并不满意,今日上了街,没能管住自己小女子的心思,只顾着买这买那,都忘了自己这次要出来的目的了。 “不嘛!只是买了东西,表哥还没带我玩呢!听说南门庄也有好多稀奇的景色,马上就要步入黄昏了,表哥你带我去好不好?”安楹抬脸,眨着眼睛望着临安。临安为难的看了看天色,但是面对安楹迫切的目光,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童生,去护城河!”临安在里面吩咐道。童生就是这点好,不管临安吩咐什么,都是只做不说。不知为何,坐在马车内的临安和听寒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当日临安叫童生和管家给听寒下药,却被抓住的的场景。 临安忍不住笑意的转头去看听寒,却正巧也迎上听寒带着恼火的目光。听寒不屑的哼了一声:“切!”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临安以拳掩口,轻咳而笑。 安楹将二人之间的小故事看在眼中,紧着鼻子问临安:“表哥?”临安依旧在笑,但是却尽力的掩饰:“咳咳,没什么。”安楹知道,是临安不愿意告诉自己,她比较讨厌临安和听寒之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只能气鼓鼓的坐在一边。 护城河到了,听寒像是逃走一般的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临安随后,安楹最后。此时正值黄昏,落日在护城河的周围,洒下异样绚烂的光辉,很是耀眼美丽。 三人都被这样的景色吸引了,就连安楹也想个小燕子一般,唧唧喳喳的迎着夕阳,在河岸边跑来跑去。 “一天了,去河边洗把脸吧。护城河水很干净的!”临安倚在马上,对着两个女子说道。这时,安楹却主动上前,既往不咎的笑眯眯看着听寒说道:“听寒,我们一起去河边玩吧!” 听寒心中一笑,面上笑的却更加灿烂:“好啊!”另个各怀心思的女子,居然手挽着手向河边走去。在精明的临安,也不知道二人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听寒却心知肚明,这死丫头要出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三章 河水很冷,人心更冷 第三十三章 河水很冷,人心更冷 正文: 安楹满脸笑意的拉着听寒来到护城河边,临安就倚在马上,随口叼着个芦苇叶子,微微抬头望天。童生则是利用这闲暇的时间,给马儿去找嫩草。 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许久,听寒也未见安楹有什么动作,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 “听寒,这护城河水真的很清啊,玩了一天了,我下去洗把脸,你若是不想下去,就在岸上等我好了。”安楹说着,捏着裙边,提着一双绣花鞋,试探着走了下去,蹲在浅水处,撩着河水洗脸。听寒不知道安楹要做什么,或许,只是洗脸吧! 未等自己的想法完全落实,只见那安楹脚下一滑,顺势溺入河水当中。“啊——”安楹的一声呼叫之后,便没入水中,再也没有了声音。听寒一惊,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循着发声处一把抓去。 还好,自己抓到了安楹的手,只是不知为何,这双手似乎并没有求生的本能,而是拼命的向水中拉扯着自己,任凭自己在大的力量,到了水中,都会减少一半,况且自己毫无防备。当得知这是安楹的计划之一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听寒被安楹顺利的拉入了水中。 只是听寒不明白,为什么她不直接将自己推到河里,而是让她自己先落入河中,导演了这么一出。不等听寒在水中挣扎的想明白,安楹的声音就在自己的另一边想起:“表哥!快......快来救我!表哥——” 随着安楹略带夸张的呼喊,听寒也明白了安楹的心思,她只不过是想看看,自己和她,究竟谁在临安的心中,更重要一些。想到这,听寒忽然停住了划水的双臂,居然在潜意识里,也想要知道答案。所以,听寒也没急着上岸,而是待在了水中。 听觉异常敏感的临安,听到安楹的呼喊,立刻回头,只见不远处的护城河中,两个女子正在水中拼了命的挣扎。糟糕!临安来不及走,直接从马上飞跃而去,在半空中踏着河水落到逐渐远离岸边的二人。 半空之上,水中的两双眼睛同时殷切的看向临安,而临安虽然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听寒,却转身毫不犹豫的踏水来到安楹身边,大力的将安楹拉出水面,揽着她浑身是水的腰肢,潇洒的飞落到了岸上。 安楹一落岸,临安就立刻回头看向听寒,目光中带着询问,要不要自己的帮忙。不知道为何,在临安飞洒的身姿,落到安楹身边的那一刻,自己的骄傲都被他带走了,心中骤然的一疼。此刻看到临安的目光转向自己,听寒的声音似乎比河水还要冷上三分。 “用不着。”没有任何的语气,听寒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有些可笑,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希望的在这里等着吧。听寒说完,奋力的向着河岸边上游去。临安看着在水中拨开涟漪的听寒,目光复杂。 怀中的安楹开始瑟瑟发抖,临安这才回过神来,命童生拿过随行的披风,披在安楹的身上,再替她拉紧衣襟。安楹开始牙齿打颤,但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发现的胜利微笑。 听寒眼见临安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安楹嘴角那一抹轻佻的笑意,只觉得刺得眼睛生疼。听寒费劲游上了岸,童生已经拿着另一件披风在旁边等待,听寒却用逼人的目光对着童生说道:“走开。” 童生看了临安一眼,见临安没有回应,便悄悄的走开了。听寒浑身从上而下滴着水,刚上岸的她,只觉得这和风就像刀子一般,刮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听寒抱着双肩,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向着马车上走去。听寒说不出自己的情绪,若说是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自己这不是好好的么? 临安看不下去,扯过童生的披风,拉过听寒,使劲的披在听寒的身上,然后将衣襟紧紧系在一起。听寒赌气一般的不肯配合,来回的挣扎,临安一句话不说,只是瞪圆了眼睛看着听寒,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逃不掉的!” 没错,从一开始自己就是逃不掉的,这条路,这个人,是自己的选择,如今不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已经逃不掉了不是么?想到这,听寒不再挣扎,乖乖的让临安摆弄,临安的目光这才温和了不少,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会泅水的,所以......” 马车上,临安皱着眉头看着各坐在一旁的安楹和听寒,口气责备的说道:“你们两个,我就知道不会再这么顺利,我算是服了你们了!怎么还能掉到河中去?” 不等听寒开口,安楹就抢先说道:“我和听寒到河边洗脸,聊得开心就玩闹了起来,谁知道一不小心,我们两个就都掉到河中去了,幸亏表哥反应及时,功夫又好......”安楹说着,临安却转头看向听寒,没等听寒反应过来,安楹就已经将针毡留给了自己:“听寒,你也是不小心,害得我随你一同掉到水里去了呢!” 听寒觉得喉咙发干,看着安楹好笑而又无辜的面容,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最后,听寒还是紧紧的盯着安楹,抱歉的笑道:“是啊,都是我的不是,都说表小姐身子金贵,莫要被我们这些丫鬟连累了才是。” 临安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随后便转移了话题:“咳咳,下次注意就好,不然我可不敢带你们出来玩了!” 安楹被听寒的目光看的很是不自在,索性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临安身上:“表哥最疼我了对不对?怎么舍得不带我出去玩啊?”这次临安没有在顺从的回答,而是微微侧身,开始闭目养神。 安楹吃了闭门羹,自然也就消停了不少。心中却始终没有安静,还以为这女人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吗!竹青的办法还真是管用,看来在表哥心中,还是我比较重要一点才对!安楹心中暗自窃喜,却不知这马车里的三个人,每一个的心思,都是各有千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四章 她剩下的,我不会喝 第三十四章 她剩下的,我不会喝 正文: 听到马蹄声,竹青和离鸢二人彼此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一同向着庄主府门前走去。竹青赶忙走到马车前面,等着安楹下来。而面对狼狈而出的安楹和听寒,竹青眼中并无惊讶,倒是离鸢立刻上前,怀疑的问道:“听寒姐......你你你.....你确定你是出去玩了?” 面前的听寒,发髻也散了,还在滴着水,妆容也花了,全身都湿透了。相比于听寒,安楹也好不到哪去,二人唯一不同的,那就是神情了。自然是一个得意,一个默然。 面对离鸢的询问,听寒自己也怀疑,这到底是出去玩去了,还是没事找罪受?“我没事,走吧。”听寒解下披风,丢在同童生面前,随着离鸢进了府。临安在后面看了的愣神,真不知道这女人在抽什么风。安楹笑着挽起临安的胳膊:“表哥,去我那里坐坐好不好?” 临安尴尬的笑答:“好啊,不过要等我和叔父打个招呼再去,你先让竹青扶你回去,让小厨房准备点姜汤送去。”竹青微微欠身,应了下来。临安一笑,转身离去。 安楹站在临安身后,留恋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竹青才偷笑着上前打趣:“表小姐的眼睛,都随着少爷走了呢!”安楹立刻收敛了目光,又羞又恼的收拾竹青。 “不过这次多亏了你,早就说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吗,她只不过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丫鬟而已。”安楹一边同竹青往府内走,一边说道。竹青疑问:“这么说,少爷没有救她咯?” 安楹又是得意的一笑:“你是没看见,表哥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将我拉出来就回到了岸上,还替我披上衣服。丢下那女人自己在水中往回游,看她狼狈的样子,想想都好笑!”安楹说着,竹青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真是择对了良木呢! 竹青一旁填着火候:“少爷这么做,是在正确不过的了。她以为她是谁啊,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仗着头脑聪明一点罢了。怎么能和表小姐这金贵的身子比,在我看来,表小姐才是少夫人最适合的人选!” 听到少夫人二字,安楹的笑脸更加的得意。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住处走去。 “什么?是表小姐将你拉下水的!”离鸢不可思议的问着听寒,听寒无奈的点了点头。离鸢愤愤不平的站在一旁,压着火气说道:“听寒姐,那你怎么不和少爷说啊?看着表小姐长得像朵花似的,没想到却怀着这样的鬼心思!” 听寒摇摇头,顺其自然的说道:“我不也没事么,这样一来,我正好看明白.......咳咳,安楹会这么做,多半是离鸢教的,安楹本质不坏。”离鸢冲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像是不可救药的说道:“我说听寒姐,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善心?从你进府的那天起,这个竹青就想着法的坏你,这回有了撑腰的,想来她更是狗仗人势了!若是听寒姐不拿出点态度来,只怕她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只是就算自己在怎么说,在怎么解释,在人家心里没有位置,那还不如不解释,浪费口舌,更浪费感情。 一个丫鬟从门口走了进来,将餐盘上的瓷碗放到桌面上,倒是不失礼节的说道:“听寒姑娘,这是少爷吩咐小厨房送来的,让你尽快喝完。”听寒看着桌上的姜汤,不知心中是什么样的滋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我说,这是不是你们表小姐喝剩了不要的,给我拿来的啊?” 来送姜汤的小丫鬟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沉默,倒是让听寒本无意开得玩笑,得到了证实,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听寒不知道自己的火气为什么一下子就大了。她放下披在身上的毯子,走到桌面,轻声问道:“又是等着回去复命对么?” 那小丫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很小的动作点了点头。听寒冷笑一声,点点头,拿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碗底朝上,直接顺流倒在了地面上,随后轻松的将这碗丢在桌上,笑着说道:“喝完了,回去复命吧。” 瓷碗在桌上直打转,听寒无所谓的重新坐回榻上。那小丫鬟完全没有想到,听寒会这么做,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碗带走了,就像来的时候一般,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离鸢知道,听寒生气了。她试探的安慰着听寒:“听寒姐,你......没事吧?”听寒一笑:“没事啊,我只不过是讨厌姜的味道罢了。不过让她这么一说,还真是冷,你去给我拿点酒来吧,不要好的,只要烈酒。” 离鸢不可思议的看着听寒,听寒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只是暖暖身子而已,难不成你让我受寒啊,快去好啦!”离鸢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小厨房去拿酒。离鸢一走出房间,听寒的笑脸就立刻消失,满是哀伤。 “听寒姐,你少喝一点啦。”离鸢在一边劝着,晚上听寒根本没去吃饭,而是坐在屋子里一杯一杯的喝酒。听寒笑嘻嘻的推着离鸢的手,说:“没事的啊!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么?”看着离鸢茫然的眼神,听寒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自言自语道:“对哦,你还真不知道,没关系,我让你看看好了。” 离鸢在一旁皱着眉头,这听寒明显是醉了啊!可是离鸢知道她的脾气,自己完全是阻挡不了的。不知为什么,听寒好像隐约看见孜陌在对自己笑,听寒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委屈的对着孜陌说道:“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的么?你怎么可以反悔啊,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把原本属于我的分给别人,我会难过的......” 离鸢也不知道听寒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只是看她的样子,很痛苦。听寒哭着,却见孜陌忽然不见了,听寒迷迷糊糊的往着门外走,对着离鸢说道:“告诉临安,我在后山等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五章 你要的爱,我给不了 第三十五章 你要的爱,我给不了 正文: 离鸢跟不上听寒的脚步,又不敢耽搁,直接奔着临安的房间抛弃。可谁知守门的丫鬟却告诉离鸢,少爷不在房里,而是在表小姐哪里。离鸢心中一颤,又是在她那!只是此刻也顾不得生气,离鸢得知,立刻转身向着安楹的住处跑。 竹青守在门口,见是离鸢,倒是稀客。“我要见少爷。”离鸢不想和她纠缠,直接说道。竹青笑着回答:“少爷和表小姐正在用饭,你这个时候去,好么?”离鸢管不得这么多,直接一把推开拦路虎竹青,直接走了进去。 正如竹青所说,临安和安楹正在用饭。桌子正中央的那一大碗姜汤,刺到了离鸢的眼睛。临安抬头,看见离鸢来了,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听寒有事。安楹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的盯着离鸢。 离鸢则是直接越过她们,走到临安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随后转身离去。离鸢走后,安楹才一脸不高兴的问着临安:“她同你说了什么啊?”临安云淡风轻的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叔父找我还有点事,表妹先自己吃吧。” 临安说完,同样转身离去。这饭还怎能吃的下去,安楹气愤的等着眼睛,微微翘着下巴,示意竹青跟上去,可谁知竹青刚转身,临安就就在前面等着竹青,院外临安的声音,足以让竹青和安楹听个清楚:“我去叔父那里,就不用女流护送了,我比较不习惯后面有人。” 临安说的委婉,明显就是警告安楹,不要叫人跟着自己。安楹也知道临安的脾气,他说不喜欢,就真的不喜欢,所以也没了辙。不管临安上哪儿,自己只能在这等着消息。竹青泱泱的走了回来,安楹气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火气十足的说道:“不吃了!撤下去!” 按照离鸢告诉自己的地方,临安来到后山,这女人还真是能作!刚刚自己特地叫人送去的姜汤,被她当着丫鬟的面倒掉了不说,如今还跑到外面来惹祸,到要看看,这女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而当临安来到后山的那一刻,他愣住了。后山本是荒芜之地,只是自己时常为了躲清静,才在这里开辟了一处野花园,没有栅栏,只是在地上到处随意的绽放,有着自然的美景。前方不远处,则是一道不宽不窄的潺潺溪流,每次夜晚,都会迎着月色缓缓流淌,嬉水击打沙石的声音,让自己每次听了,都会觉得宁心静气。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后山却是通明一片。各色的纸灯就像是集市一般的明亮,耀眼,五彩夺目。地上的野花不知为何,大面积的散发着芳香;而远处的溪水中,也是点点光亮,走进一看,溪水中居然放着一盏盏小巧的河灯,就连附近的树上,都是挂着一盏一盏的小油灯,甚为明亮。 临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听寒准备的,只是却不见听寒的身影。但临安原本的火气,见到这样难得的场景之时,却几乎消磨的所剩无几,临安欣赏够了花灯,开始寻找听寒的身影。 “听寒,你在吗?淳于听寒?”临安从小声,到大声的呼唤着听寒,却怎么也没有得到回应。一时不耐烦的他,刚准备赌气转身离去,却闻得听寒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十年前,我和一个叫做孜陌的男子,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相识的。” 对于听寒的开场白,临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不知为何,想要继续听下去,索性停住了脚步,倚在大树边,等着听寒向自己走来。听寒继续说:“临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临安茫然的点点头:“行啊,反正今日也无大事,就听你胡编乱造好了。”听寒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往下说:“我和孜陌,相识在流云川边,仅仅是一面,他在我心里,就再也挥之不去。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个满是花灯的集市上,我们擦肩而过,却同时在下一刻为对方驻足。” 临安一开始还抱着玩味的心态。来听,只是不知为何,听到她说这个男子在自己的心中挥之不去只是,居然有些添堵。临安没有说话,听着她继续说。 “那时候,我爱上了孜陌,从此一发不可收的和他在一起。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一切的和他相守,当然,我也这么做了。只是不过光阴太短,我和孜陌,终究还是有一人为了对方离去。他为了救我于火海,死了。”听寒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但在临安听来,却足以感受到言语之中的无限凄凉。 临安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听寒的时候,听寒就将自己误认做孜陌,而自己也是可笑的将她当做了雪染公主。“那后来呢?”临安忍不住出声问道。 听寒走上前,同临安并肩而站,看着天边的月色说道:“我和孜陌,有一个定情信物,就是那块镶金紫玉。也就是在那日的花灯集市上,孜陌将它交付于我,说只要见到它,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看见自己的身影。” 临安恍惚知道了什么,可是他没有打断听寒的话。听寒缓缓的转头,看着临安深不见底的双眸,笑着说道:“后来,我就遇上了你。再后来,我就爱上了你。” 临安的嘴角不经意的踌躇了一下,一些往事忽然在脑中飞快的闪过。临安牵强的扯了下嘴角,对着听寒说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听寒知道,临安一定会这么说,只是莞尔一笑:“我说这些,只是让你明白,我是真心,并非假意。至于你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便是我要找的人。” 临安躲开听寒的目光,转身走到一旁,同样背手而立,看着天边的月亮说道:“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但是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既然今日你已经把话说清了,我也就不在含糊了。若是你没有安身之处,我这里,永远可以为你留下一个落脚之处,不论我是谁,也不论我在哪。” “别的我保证不了,但我可以保证你吃饱穿暖,不受他人的欺负。现在甚至将来,我只有能力给你这些。你要的,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不能,也没有能力给你。希望你能想明白。若过了今日,你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六章 我只要你,眼中有我 第三十六章 我只要你,眼中有我 正文: 听寒心酸的看着临安,是这样么,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像是你的名字叫做孜陌的时候一样,我可以舍去修为,舍去仙骨,我要的只是你眼中有我,我要的,只是能和你相守一生。同样,不论在哪,不论你是谁。 听寒走到临安的身后,揽住他,将眼泪蹭在他雪白的衣衫上,哽咽着说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眼中有我,这就够了。我明白,我现在的身份,根本不配。我没有显赫的家室,没有广络的人脉,对你的大业根本不能有任何的帮助。我也知道,甚至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清理掉。” 临安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着她说完。“但哪怕只有现在,你的所有都可以给别人,但我只要你的心。好不好?我没有你那么多的宏图大志,也没有你的气魄和报复。我只想在我看你的时候,你也在看我,我回头的时候,你一直都在!” 临安的眉头蹙在了一起,他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他明显的感受着听寒的温度,居然不受控制的开始留恋,只是他不能。临安咬紧牙关,伸出僵硬的手放在听寒的手上,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手拉开,拉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听寒,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我说。”临安的语气有着明显的勉强,听寒知道,如果他想要掰开自己的手,就算自己不放,也没有意义。 临安转过身来,看着听寒,认真的对她说:“不要以为你不好,而是......而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临安神色没有变化,没有说出自己喜爱之人时的那种喜悦,反而是不易发现的无奈。 但是听寒没有发现,因为在临安转身的瞬间,听寒已经想好了他各种拒绝自己的理由。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后的理由,会是这个。只顾着惊讶的她,没有注意到临安的口气。 “你说什么?你......你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没听你说起过?”听寒疑惑的问道。临安闪烁其词:“嗯......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说出来丢人的。” 听寒知道这个原因,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是因为他有了喜欢的人。但随后,又是一大段的惆怅,能被临安喜欢的女人,那一定是很好,很幸福的人。 这一刻,听寒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心中有了人,不管自己在说什么,都只是徒劳而已。听寒苦笑,要放弃么?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了寻找夫君,现在人找到了,心却没有了,听寒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原本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前两天就准备好了的,原本以为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临安会想起自己和他曾经的一些过往,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徒劳了。“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我只当做你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临安转身的时候,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住脚步,背对着听寒说道:“嗯.....今日的事,对不住,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但是安楹她不会水,所以......” 听寒苦笑说道:“没关系,你不用解释的。”听寒说完,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二人就这样背对着背,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开始延伸,直到完全不见踪影。 听寒回到房间,见离鸢还在等着自己,明显的想要给离鸢一个笑脸,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我想休息了,离鸢,你先出去吧。”听寒摇晃着身子,倒在榻上,衣服也不换,闭上了眼睛。离鸢见她这幅样子,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出去了,有事记得叫我。” 也不知道听寒是睡着了,还是没睡,总之是没有出声。 府中开始忙碌起来,而听寒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就连饭菜都是离鸢给亲自送去的。几日不见听寒的身影,安楹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天怎么不见她人? 竹青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答道:“我看是她有自知自明,出来晃也没有人在乎她,从前是给少爷看,现在少爷不看了,她自然是不会出来了!”安楹点点头,居然觉得竹青说的有道理,也没在多问,总之,对自己来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不出现,总是好事! “对了,再过几日,就是表哥的生辰了,你说我要给表哥准备什么贺礼好?”安楹一边走,一边问着竹青。竹青思索了一阵子,说道:“嗯......表小姐若是想要得到少爷的喜欢,那贺礼就要按照少爷的喜好来选,还要与众不同。少爷喜欢白色,不然我们送一个白色的玉虎如何?寓意也是很好的。” “不错不错,白虎很少有人送,因为他们不知道表哥喜欢白色。我们送了白玉虎,想必表哥一定会喜欢的!”安楹满心欢喜的说道。竹青也是极力的点头。“那事不宜迟,我们等下就去给表哥挑选生辰贺礼,总之,我们送的,一定要超过别人!” 安楹和竹青离去。临安坐在议事堂中,听着叔父的吩咐。“礼单上的名额,都要请到。这次给你办生辰,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南风那边的证据,马上就要得手,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就笼络好后路关系,一点事情败露,你我也好有生存之法,所以这次生辰,定不能忽视。” 临安点点头,和南天霄一起研究着礼单上的名额。临安一半的心思在这,一半的心思,却在另一边。景帝给自己安排到这,虽然只是剥削了自己的皇籍,但在朝堂之上,还是承认自己这个远亲的。只不过这五年来,只要一有机会,景帝完全不会放过的派人来暗杀自己。 估计这次生辰宴,人员来往繁杂,司徒鸿志这老贼,定然不会放过。一定要万般的小心才是! 从议事堂出来,临安想着自从上次,有好几日没有看见听寒了。既然话已经说来,临安决定将这次生辰宴上的部署,说给听寒,听听她的想法。这样想着,临安向着听寒的住处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七章 多日不见,心中挂念 第三十七章 多日不见,心中挂念 正文: “离鸢,你也在啊,我听说听寒病了,我来看看。”临安站在听寒的门前,却见到离鸢刚好从里面出来。离鸢看见是临安,明显的有些意外,但又看了看屋内,为难的说道:“听寒姐说了,她睡下了。” 临安听着离鸢话语之中,带着明显的漏洞,所以执意想要进去。而离鸢像是得到了听寒的吩咐一样,说什么也不让临安进去,变着法子的阻挡着临安。 “我说离鸢!这才几日啊,你就已经不认主了是不是?你给我闪开!本少爷今日偏要进去不可!”离鸢一听临安对自己这么打上,多日以来积压的火气,也都不受控制的开始洋溢出来:“少爷说的这是哪里话?这庄主府上不认主的,岂止是我一个?只怕竹青她连府上的赐姓都更掉了!还有,我们只是下人丫鬟,听寒姐说了,就不牢少爷费神了,有时间还请少爷多陪陪你的表妹才是!” 离鸢话中带刺,临安又怎么听不出离鸢言外之意。只是面对离鸢的反驳,临安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离鸢,心中不断的骂道:“好你个离鸢,长本事了对不对?” 而离鸢则是毫不畏惧的一眼不眨的瞪回去。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安楹的声音,却在一旁响起:“哟,离鸢妹妹总算是说了一句对的。表哥,你也真是的,没事总往丫鬟的房间里跑做什么?你若当真得闲,不如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安楹带着竹青,嬉笑着走到临安的身边,挽着临安的胳膊撒娇道。临安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近日府上事情繁忙,只怕没有时间。”而安楹却并不慌张,早有准备的她,继续用着一贯的口气说道:“表哥,你就别装了,我都问了叔父,叔父说,今天你什么事情也没有!” 临安尴尬的站在原地,不肯出声。安楹却满怀笑意的一边拉扯着临安,一边说道:“好啦,我们快走啦!表哥,求求你,就陪我一会儿好不好?”临安无奈的望了一眼听寒的窗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着安楹离去。 其实刚刚,离鸢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临安开口拒绝安楹。离鸢都做好了准备,只要他拒绝安楹,自己就立刻让临安进去,不管听寒怎么说。只是,听寒是对的,临安不仅让听寒姐失望了,更让自己失望了。 看着安楹拉扯着临安,蹦跳着离去的背影,离鸢都替听寒觉得委屈,一气之下,转身离开。 很晚的时候,临安回来了。在庄主府门前便和安楹道别,二人各自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临安一心惦记着听寒的病,也不知道好没好,医师的说法,是听寒心结难解,导致气血不足,所以整日都会缺乏食欲,昏昏沉沉。 快到自己门前的时候,临安忽然转移了方向,迈着步子向听寒的住处走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急切的向着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只是他不想再控制自己的脚步。 来到听寒门前,透过窗子,里面隐约还在闪烁着烛光,想来是听寒没有歇下吧。临安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下门,没有反应。临安想了想,直接慢慢的推门而入。 越过屏风珠帘,只见听寒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正在安睡。临安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走到听寒的床榻边上。面前的女子躺在榻上,额眉微蹙,面色发白,睫毛也在微微的颤动,像是受了惊一般。 临安坐在听寒的身边,替她拉了拉被子,伸手轻轻的抚开听寒蹙紧的眉头,让它舒展开来。临安看着眉头舒展之后的听寒,嘴角微微上扬。他的手慢慢向下移动,停在听寒的脸颊上,却在刚刚要触碰到那一抹肌肤之时,像是触电一般的收了回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临安的笑容随即消失,半分不想再停留的起身离去。却在刚要出门的时候,撞见了离鸢。临安收起了往日的随性,而是一脸严肃认真的拉着离鸢说道:“今日之事,不要让她知道。懂么?” 离鸢虽然不满意临安的做法,但遇见临安的命令之时,她向来是没有能力反抗的,只能不得不点头答应下来。离鸢轻叹一口气,真不明白,临安少爷和听寒之间,究竟有什么不能解开的事。 都城 “拿到了么?”尉迟南风一身黑衣,掩埋在夜色当中。对方同样用黑纱遮着脸,点点头,将怀中之物拿出来,递给南风。“拿到了。好在那人没有见过司徒鸿志,我们找了个可信之人,也就顺利的将这份和谈拿到了手。”说话声一出,是一个女子。 南风点点头,还算满意稍稍有了笑脸。“接下来,护送特使回国。传信到南门庄,告诉听寒做好准备。”女子有些不解的问:“主上,为何......”疑问没有露骨,南风却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倒也没有掩饰的说道:“其他的事,你无需多问。护送特使回国之时,记得路过南门庄就好。想办法在庄上留宿,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 南风淡淡的说道,女子却一丝不苟的应承下来:“是!主上。”说完,女子身形一闪,宛若黑夜中的一阵旋风,消失在沉重的夜色里。尉迟南风则是在完全没有月色的黑暗中,大步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南门庄 明日便是临安少爷的生辰了,庄主特地吩咐要认真的操办,一分都马虎不得。所以整个府上,除了称病在床的听寒,几乎都是忙的不可开交,有时候连饭都顾不得吃上一口。倒是听寒在此时偷了清闲。 其实那日临安在自己门前,和离鸢发生争执,自己在屋内都听的一清二楚。只是这样清闲的日子久了,自己到还真是懒得出去了。听寒换下自己这身“特别”的衣服,长舒了一口气,坐在窗前,推开窗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此时,一直如雪白鸽,却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自己的窗子上,听寒一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八章 人山人海,她却不在 第三十八章 人山人海,她却不在 正文: 临安的生辰如期而至,府上到处都是喜庆之色,庄主府门前高高的挂着鞭炮,临安站在门前迎着来宾,而南天霄则是在内堂最宽敞的一个院落之内,接待着客人。 大小不济,这南天霄也是南门庄的庄主,莫说是庄内的各路人士,就连周边之人,都凑了许多。小厨房早就在庄上最有名的得意楼中包下了今日的所有菜,即使是这样,小厨房中的每一个人,都还是忙着大汗淋漓。 要说这最累的,还要属管家了。东跑西颠,虽然忙的不亦乐乎,可还是打心眼里高兴。向着庄主府上,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偶尔这样忙一忙,跑一跑,倒觉得充实了许多。庄主府中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能听到莫管家的呼喊声。 丫鬟们也是低头不语,恨不得现在都长出四只手四只脚来,谁也顾不上多说一句话。可能现在唯一同这府上所有人都成了鲜明对比的,就只有听寒了吧。周围已经是空无一人,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墙院之外的嘈杂声响,今儿个一定是来了不少人吧! 听寒还是觉得有些头晕,庄主府上这么多人,多自己一个不多,自然是少自己一个也不会少,听寒索性给自己放假,卧在榻上准备着自己的事。 “贺喜临安少爷啊!”凡是来人,手中都提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临安看也不看,礼貌的结果,顺手交给一旁记着礼单的童生。童生也是忙得满头大汗,只不过是写两个字而已,临安嗤笑着看了一眼童生,接续接待一波又一波的来者。 “多谢多谢,叔父在里面,吃好喝好!”面对大多数的来者,临安都是这样差不多的一句话,临安知道,今日的来者,多数都是冲着叔父的面子来的,自己的生辰,只不过是个聚众的幌子罢了。只是不管怎么说,叔父都是为了自己,临安也要尽力才是。 好不容易人员逐渐扫了下来,临安从府门外向着里面看去,看着形色匆匆的丫鬟下人们,却始终没有看到听寒的身影。此刻的安楹,则是和竹青一同帮着南天霄招呼着客人,这样都是忙不过来的,庄主府内,几乎是每一处,都有那么一两个来祝贺生辰的人,聚在一堆闲聊。 还没到开席的时间,大约礼单上的名字,都来的差不多了,临安吩咐了童生两句,命管家在此候着还没有来的人,自己先进去忙。童生的了闲,则是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贺礼,嘿嘿的傻笑。莫管家鄙视的笑着敲了一下童生的脑袋,嘟囔着:“没出息!” 临安一路走来,对于给自己贺礼的人,都是拱拱手,表示礼貌。淡淡一笑,却让不少的女来宾,都真正见识到临安公子的仪表堂堂,和气度不凡。其实这次不少官宦来宾,都是带着自己的女儿来的,一样,皆是想要看看大家空中的临安公子,好尽早给自己的掌上明珠物色一个合适的夫婿。 原本不少的女子,都是奔着庄主府的场面来的,对于大家空中放荡不拘的临安,倒是没抱有多大的兴趣。但现在真正见到了临安本人,基本上大多数的闺中小女子,都略带羞涩的躲在了自己长辈的身后,眼神却不受控制的随着临安走动。 今日的临安,没有穿上他往日喜爱的白色衣衫,而是身着一件同这生辰宴很合气氛的金色长衫。很少见到少爷穿这样靓丽服饰的下人,在来来回回期间,都忍不住多看上临安少爷两眼,感叹上一句,男人怎么可以生得如此俊俏? 更别说是基本上没有出过门的大家闺秀了,金色的衣衫迎合着热闹欢腾的气氛,将临安那张飞扬的面孔,衬托的更加潇洒,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安楹不经意间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临安,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己的表哥。面前的男子,是那样的风姿卓越,甚至让自己而忘记了手中还在倒着茶水。幸好这是竹青即使提醒,安楹才没有出手。 看着这样风姿翩翩的男子,向着自己这边走来,安楹还怎能安心的做好手中的活,匆忙的交给竹青,安楹便将自己最好看的笑脸展现出来,迎着临安走上前去:“表哥!祝贺祝贺!可是又年长了一岁?” 安楹迎着临安的脚步,走在临安的身边,不经意的一手挽着临安的胳膊。临安倒也是没有在意,任由她这样挽着自己说道:“哈哈,没错啊,又老了一岁。”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安楹居然有些不敢抬头去看临安,可能是因为今日的临安,自内而外的散发着异样的光彩,和气魄,就像是一个领袖一般,简直让人不敢直视,也或者是因为今日的临安,太过出众,让自己羞涩不忍直视。安楹只是微微侧目,看着临安的侧脸撒娇道:“那表哥要更疼我才是!” 临安一愣,随后放声大笑,顺手刮了一下安楹的鼻尖说道:“哈哈,这是自然,你是我唯一的表妹,当然要更疼才是!”临安的这一举动虽然不经意,却让安楹“唰”的一下,红了脸。 而周围的女子,更是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将安楹视为眼中钉,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一个个小家碧玉的脸上,都明显的流露出不悦的神色,恨不得临安手下的女子,就是自己! “时候不早了,不然大家,就入席吧!”南天霄站在高处,对着大家说道。三四人聚在一起的一堆一块,听到南天霄的声音,都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管家向着宴席处走去。 大家依次落座,南天霄坐在主位上,临安紧随在南天霄的身边往下一点,安楹坐在女眷之首。得意过头的她,都看不到身旁那一双双抱怨和羡慕的眼神。整个人都笑的像朵花是的。竹青则是伺候在安楹的左右。 做好之后,临安看着左右两边的众人,似乎在寻找一个身影,临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片刻之后,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只是少了听寒。可能也有很多人不在吧,但是临安只发现了她不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九章 轻纱美人,为你起舞 第三十九章 轻纱美人,为你起舞 正文: 生辰宴上,临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顾自的喝着酒。时不时的抬眼一望,却还是没有她的身影。安楹在一边也明显的看到了临安的表情,他的心完全不在这里。安楹气恼的拿起酒杯,顺势坐到临安的身边,同他一起看着前面。 南天霄则是借这个不能错过的机会,和众人私下谈起了事宜,几人的心思,也没在这宴席上。而南天霄为了将这生辰宴举办的更合乎气氛,还请来了得意楼的戏班子,来表演各种各样的节目。 而心思真正在这戏上面的,却没有几人。男人的心思,不是想着和南天霄这大户攀关系,就是想着借这次小聚,来给自己的子女选婚配对象。女子的心思,自然是显而易见,整个人恨不得都交到临安那里。只有少数的中年妇女,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各式表演。 临安呢?系众多女子之心为一身的他,却总是觉得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抬眼看着台上唧唧喳喳的表演,和周围人群的人声鼎沸,这样热闹异常的场面,临安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人,独自在一边,独自喝酒,独自看戏,冷漠的让他有点害怕。 而就在此时,台上的节奏忽然被换掉了,曲风一转,竟然刹时有些凄凉。这样的反差,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台上,只见一身着蓝纱的女子,踏着歌声,从半空中飘然而降,在场的所有人,从一开始的小声嘀咕,到后来已经是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好像所有的人都被这样一个飘飘欲仙的女子,给牵扯住了心神。 女子身着轻纱,似雪肌肤若隐若现,面上遮着白纱,但依旧可以看到女子非比寻常的样貌。大家都随着这女子的舞姿飘然,台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有的甚至直接端着酒盏走到南天霄身边问道:“这舞姬,可是你府上的?当真是绝色之女啊!” 南天霄也是狐疑,这个舞蹈的节目,根本是自己没有安排的啊,怎么现在居然从天而降这么一个女子?舞蹈随着灵动的乐曲,已经开始,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而看着台下来宾的反应,也都是对这舞蹈另眼相看。 南天霄不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用余光瞥向临安,以为是他搞得鬼,只能勉强的笑着点点头,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台上的女子踏歌。 另一边,看到这蓝衣女子从天而降之时,临安手中的酒盏一个不稳,险些洒了一身,幸好安楹在一旁眼疾手快的将这酒盏扶正。虽然这女子面上遮着轻纱,但临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来者,她是听寒。 临安所有的心神和目光,立刻集中在了她飘然的舞姿,和略带凄凉的曲子当中,一分也挪不出来。安楹看见临安的眼神,难舍难分,虽然看不清台上女子的面貌,也是猜到了七八分。她气恼的将自己的酒盏大力的摔在一旁,坐在一边生着闷气,临安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她。 听寒一袭蓝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伴着旋律响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 曼妙的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 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 明眸清齿在遮面纱下,显得异常神秘, 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仙子入世。 众人好似忘记了这是生辰宴,完全没有对着略显凄凉的曲舞影响到心情,反而是更加的陶醉于此。所有的目光,都心甘情愿的交给了台上若灵若仙的人,就连在做的女子,都被听寒的舞姿所折服,不是嫉妒,而是由心而生的羡慕。 听寒在台上起舞,却看不到台下众人的反应。这几日称病不出,便是在屋内再次捡起了多年不练的舞蹈。此舞不同于常,记得是孜陌的最爱,每次听寒都会给孜陌跳,看着他满意欣赏,和喜爱的目光,听寒总是觉得很幸福。 如今孜陌已经不在了,她想借这只舞,来向临安表达自己的全部心意,希望他看到自己的舞,能想起些什么。虽然听寒知道,这个想法比较可笑,但是当她得知临安的生辰宴之时,她完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她没有钱,就算有,也是临安的钱。所以思来想去,就将此舞当做生辰贺礼,送给临安把。 安楹见临安一眼不眨的看着台上女子跳舞,心中怒气越来越足,她向着竹青使了个眼神,竹青立刻将那装饰精美的小盒子拿过来,递给安楹。安楹挽起临安的手臂,柔声的说道:“表哥,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临安略得焦急的表情回头望了一眼,认真的说道:“谢谢表妹。”随后便又是目不转睛的向着台上看去。安楹见临安不感兴趣,索性直接将这盒子打开,里面一直打造精美,做工细腻的白玉虎,正栩栩如生的躺在盒子里面。 安楹笑着再次拉扯临安:“表哥,你都没看到我送的是什么,你回头看一下,就看一下嘛!”临安对付不了安楹的撒娇,回过头去看盒子里的白虎,展开笑脸说道:“很别致。”安楹本以为临安看到这个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会有不一样的眼色,哪知临安只是丢下这样三个字,随手便将这白玉虎连同盒子一起塞到童生的手中,继续看着台上的舞蹈。 安楹气的涨红了脸,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火,只能用目光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听寒,手中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 正在大家全心投入舞蹈之时,一阵疾风猛然吹过,就连桌子上的好些果盘都被吹翻,等大家抱怨一阵子,坐稳之后,之间台上女子的面纱也被这大风夺取,听寒的整张面孔,完美的示于人前,临安嘴角带着可想而知的笑意,南天霄却是惊讶无比,这如仙一般的女子,居然......居然是她! 众人完全被听寒真正的美貌惊住了,听寒意识到自己的遮面纱被风吹走,舞姿明显有些异常的变化,但却没有停。大家也看不出端倪,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寒的面容之上。而不等容人赞叹,院外却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喧闹声。 与此时的场面全然不符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临安,是我!我是子书!喂喂喂,你放手,我是来找我弟弟的!临安,你出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章 生辰之宴,意外来客 第四十章 生辰之宴,意外来客 正文: 这突兀的喊声,打破了宁静,临安蹙紧眉头,他来做什么?“我出去看看。”临安对着左上方的叔父低声说道。南天霄也是面色不悦,点点头,示意临安快去。 台上,听寒惊艳四座的一舞,也被这恶作剧一般的呼喊声给打断,听寒则是局促的站在台上,伴奏的曲子也是戛然而止。不等临安起身到院外查看是怎样一回事,哪知这名为“子书”的男子已经闯进了设宴的庭院,不顾众人的不解之色,直接奔着临安走去,边走边推开阻拦自己的家丁,急不可耐的说道:“临安,这次只有你能帮我了!” 周围的宾客看的云里雾里,而南天霄和临安都知道,自己和子书的身份特殊,万万不适宜在这样的场合交谈。众人皆知临安是南天霄的远方侄子,这些年来一直在府中帮忙做事,南天霄也很是看重临安。但真正知道临安是先皇遗子的人,只怕在坐的数百人,只有那么极少数知道的。 临安递给南天霄一个颜色,南天霄点了点头。临安不得不笑容得体的迎上去:“哥,你怎么来了?”临安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开始暗自推着子书,示意他到后堂说。子书看着临安笑眯眯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对着在场众人嘿嘿笑道:“那什么,我是来给我表弟道贺来的,大家继续哈,继续。” 子书这样一说,下坐的众人在一阵嘘声,搞了半天也是来祝贺的。一场虚惊,等大家都回过神来,继续说说笑笑,向着台上看去的时候,台上的女子,已经是背对着众人,默默的走了下去。有人建议将舞跳完,但听寒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走了下去。 看舞的人已经不再了,跳来还有什么用? 而这个角度,却被走在一旁的子书和临安,将听寒上了妆之后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临安倒是觉得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听寒精心打扮之后,完全不能和平日里在府内时而忙碌,时而清闲的除名小丫鬟相比较了。 当然,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比较,子书不知道。当子书看到听寒侧脸的第一眼,不由得赞叹道:“双双柳眉如弯月,两潭泓瞳似星辰;玉质天成倾国色,纤腰莲步落仙人。” 临安轻咳两声,拉扯着子书继续走。“临安,这是你府上的舞姬?”子书指着听寒的背影,问着临安。临安笑着答道:“和你有关系么?” 子书乖乖的闭上了嘴,随着临安来到后堂。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现在你我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见面的么?”来到后堂,临安的口气中略带忧虑和责备。 子书也是无奈,不情愿的说道:“你当真以为我愿意来啊!只不过......只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只怕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可以帮我了。”子书的话,带着几分的凄凉,让有着同样身世和遭遇的临安感同身受,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你这么急着见我,一定有什么要紧事吧。” 子书翻了个白眼,坐到一旁的青藤椅上,平和着气息说道:“废话!我舅舅......被官府抓去了。”临安一惊:“你说什么?” 听寒从台上下来,抄着小路往自己的房间走。这几日躲在房间里练舞,多日不见这样充足的阳光,今日见来,倒是有些刺眼。听寒回到房间,离鸢已经把自己的便服都整齐的放在床榻之上,可能现在庄主府忙不开,离鸢去宴席上帮忙去了。 听寒换好衣服,准备出去透透气。好几天没呼吸道新鲜空气了,现在估计几乎全府上下的下人,都忙着宴席那边的事,倒是清静了不少。听寒闲逛一般的走到后花园,却冤家路窄的遇上了临安。此时他不是应该在生辰宴上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突然在这样的场景之中撞见,让听寒觉得有些尴尬,白眼一翻,听寒决定转身走人。哪知还是被临安给看见了,毫不犹豫的开口叫道:“听寒,你.....你身体好点了么?” 听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道就跑得再快一点好了!转身过来的时候,听寒已经是满脸假笑,对着临安说道:“嗯,好多了啊。” 不等临安开口,子书就在临安的身后接话问道:“你......你该不会就是刚刚在台上跳舞的那个蓝衣女子吧?” 子书出声,听寒这才注意到临安的身后,还有一个男子,听这声音,正是刚刚在宴席处喊着临安名字的男子。听寒想起来是他,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人。这个名为子书的男子,人如其名,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俊俏之中,又掺杂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像是各种性格的混杂,让听寒一时间有些看不透。 听寒回过神来,尴尬的点头笑着:“恩恩,没错,是我。”子书满意的张了张口,刚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临安拦下。“我会想办法救你舅舅出来的,只不过,若是只靠关系,有些难度,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所以凡事都要低调而行。” 子书有些焦急的看着临安:“尽快想办法啊,若是两天之内我不到,只怕舅舅就要危险了,官府那帮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听寒见二人说话也没背着自己,忍不住插嘴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子书刚要开口,随后又是很有顾忌的看了一眼临安,见临安没有反应,明显是不介意听寒知道。而此时的子书,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有些不解。想来着女子和临安的关系,定然是非比寻常的,如若不然,怎么临安说话都不背着她?只怕她已经知道了临安的身份了。 见子书迟迟没有开口,听寒恍然明白,可能是自己不该问吧。刚要抱歉的转身离开,临安却开口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那边说。”听寒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今日是你生辰,你不在......这样好么?”临安倒是潇洒的似笑非笑到:“叔父自己可以应付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一章 子书来意,身世离奇 第四十一章 子书来意,身世离奇 正文: 三人来到临安独有的后园,临安便将子书的身世以及今日前来的原因都说给了听寒,听寒则是认真的听着。 子书本姓拓跋,同临安一样,是先皇的遗子。而子书的母妃不受宠,当司徒鸿志篡位之后,为了名正言顺,堵着朝臣的尖牙咧嘴,便将当时颇受先皇青睐的皇子临安送到了南门庄,只说削除皇籍,贬为平民,看在有皇室血统的份上,留他性命。 而当时子书的哥哥——子睿,和临安之间便是有着皇子之间的较量。当时兄弟三人,子书习文,临安习武,唯有子睿是文武双修。当时也是最具争议的储君人选。 但万万没想到,先朝皇后司徒敏英的哥哥,司徒鸿志居然私下联合多数奸臣,收买命官,在先皇病重期间,伪造圣旨,夺权篡位。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司徒这才没有赶尽杀绝,唯独对子睿下了杀手。 子书的哥哥子睿,是以谋反之罪诛杀的。但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司徒鸿志除去阻挡自己执掌江山的道路上,一根荆棘而已。只要刺痛了他,他必然会找各种借口,将其除去。 而子书的性命,却是子睿在临死之前,便将他藏好,待斩官来收监子睿的时候,子睿则是制造了假象,让暗卫误以为子书已经逃跑,这才幸免。 处斩当日,子书就在法场。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尸首分离,子书忍辱负重,积压着多年来对司徒鸿志的的怨恨,子书回到远方舅舅那里,带着自己母妃自尽前的书信,留了下来。 而自从前年子书无意中结识了门客,也就是江湖上所谓的杀手联盟,子书多年积压的怨恨,此时越加的强烈。谋杀父王,逼死母妃,陷害哥哥,被仇恨蒙蔽了的子书,决定同门客联手,进宫杀了那司徒老贼! 可谁知这风声一个把守不严,就被人告了密。子书四处游走,官府却抓了他的舅舅威胁。贴下告示说,若是子书三日内不出现,就杀了他舅舅顶罪。无奈东奔西跑,却没人敢和官府对抗。现在只剩两日时间,子书迫于无奈,这才来找临安求援。 同时皇子,如今却是天壤地别。临安虽然整日被司徒鸿志的暗卫盯着,随时准备诛杀,解除后患。但在身份上,却还是正大光明,且在南门庄,也是有着一定地位的。 而子书不同,过着山野村夫的生活,如今却陷入了这般困境,听寒表示理解。 “只剩下两天了,若是我不去,只怕舅舅性命难保。官府吃着人饭,却从不讲理,什么无辜不无辜,只要他们愿意,随时要了你的命。”子书担忧却又无奈的说道。 临安坐在对面,也是紧紧蹙着眉头:“可若你回去了,官府也必定会追查你的身世,这样顺藤摸瓜,只怕你的身份就要暴露了。到时候司徒鸿志知道你还没死,那可就有的玩了。” 三人不语,一时间陷入了困境。而就在这时,听寒却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既然你没死,你说......若是你现在死了,会怎样?”子书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临安眼前一亮,茅塞顿开的说道:“对啊!只要你死了,这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啊!” 听到临安这话,子书下意识用双手缩紧衣领,警惕的看着临安和听寒二人:“你们.....你们想怎样?”听寒见子书这样,不禁笑出声来:“哈哈,放心啦,又不是叫你真死,只是......” 听寒眼珠一转,向着二人一摆手,二人附耳上前,听寒耳语一番过后。临安和子书脸上皆是带着复杂的神色,但多半都是惊喜。而子书更多了几分的佩服之色,还有感激之情。 说完,听寒抬头看了看日头,估计时辰也不早了。“时候不早了,再怎么说,今日也是你的生辰,你不出现,总是不好的。按照我们的计划,时间富富有余,你快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子书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对对,既然听寒姑娘想出了对策,也就不急了,你快去忙吧,毕竟你我的身份大不相同的。”临安同样估摸了下时间,点点头,三人一同从后园出来,准备各忙各的。 “表哥?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你居然跑到这里来躲清静了.....”安楹见临安和陌生男子出去了这么久没回来,担心的坐不稳,便出来寻找,没想到居然在这。 临安却是和刚刚那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在一起,但她没想到,听寒也在旁边。一看到听寒和临安站在一起,安楹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哪里都有她? “宴席中确实有些闹,我出来安静一下,怎么表妹?有事么?”临安笑着迎上前去。安楹使劲儿的白了一眼听寒,想起她刚刚的一舞,让台下的众人,包括表哥在内,都神魂颠倒,更是嫉妒的很。 “这位是......”子书在一旁问道。临安赶忙介绍:“哦,这是我远方表妹安楹,到南门庄来玩几日,就此住在府上。”安楹虽然跋扈,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还是不失礼节的欠了欠身,象征性的一笑,表示行礼。 子书点点头,临安又介绍到:“表妹,只是我......”临安突然不知道要怎么介绍子书,因为他如今的身份,确实尴尬。子书见此,连忙上前解围:“哦,我是临安的好哥们,很久没联系了,这次来,找他有点事要办,打扰了。” 安楹笑着答道:“子书哥哥说的哪里话,既然是表哥的朋友,我自然也是和表哥一样欢迎。不像有些人,总是不能摆正自己的身份。”安楹的话说的很自然,就像是随口说道而已。 子书不明白安楹的话中之意,却也感受到了她言语中的不悦。听寒尴尬的笑笑:“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走走。”听寒转身欲走,子书却在后面说道:“听寒姑娘,你看这府上我也不认识谁,你就随便帮我找个住处吧!” 听寒一走,临安要忙,难不成自己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独处?好吧,虽然和听寒也不算认识,但子书总是觉得哪里不一样。 听寒放慢了脚步,笑着应道:“好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二章 巧解困境,炸死骗官 第四十二章 巧解困境,炸死骗官 正文: 子书加快脚步,赶上听寒。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嘿嘿的傻笑来缓解尴尬。听寒见子书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免问道:“笑什么啊,我很奇怪么?” 子书一愣,随口说道:“不奇怪不奇怪,只是同刚刚在台上,有些不一样。”听寒来了兴致,出口问:“怎么不一样?长得不一样?”子书连连摇头:“不对不对,长得一样,只是感觉不同。” 听寒好奇的追问:“哪里不同?”子书听听寒这样问,转过身来,倒退着往后走,边走边说:“刚刚在台上看见你的第一眼,感觉就是遥不可及的,什么感觉呢.....就像是飘渺的仙子一般,看的到,摸不到。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你,是真是存在的。” 听寒好笑的点了点头,明白了子书的话中之意。“小心!”听寒见子书身后有个很大的绊脚石,连忙提醒。子书立刻转身,这才没有绊倒。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向着集体住处走。 今日的生辰宴,举办的很是顺利,送走宾客之后,府上的下人们便又开始了下一波的忙碌,忙着收拾残局。临安随着南天霄走到议事堂,南天霄面带笑意,想必是对今日的操办很是满意。和临安扯了几句安排,便准备到内堂歇息。今天南天霄难得尽兴,想来也是没少喝,此时正晕着呢。 临安一边附和着,一边准备出去。哪知南天霄却忽然叫住了临安:“今天听寒的舞,是你叫准备的?”临安愣住脚步,显然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刚刚一直顾着忙子书的事,忘了听寒的事了。可若说不是,只怕叔父又要有话说了,所以临安只是点点头:“嗯,是我叫听寒准备的。” 意外的是,南天霄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子书找你做什么?”临安犹豫着说道:“他舅舅被官府抓去了,来找我帮忙。这件事一时半伙说不清,不过听寒已经想到对策了。” “听寒?”南天霄有些不解的问。临安点点头:“嗯,叔父先休息吧,我们还要在商量商量,就不用您费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南天霄虽面色不悦,但也觉得不能事事都由自己出手,也就一挥手,示意他自己去解决好了。 临安从房间里退出来,叫来童生,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童生立刻二话不说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府外跑去。 直到第二日,童生才从外面回来,特地到临安的房间禀告,说一切都安排好了。临安点点头,却找子书,子书和听寒也已经准备好了。三人偷偷的来到南天霄名下一座荒废的府宅,听寒还特地到集市上买了几尺白布,和一口棺材。 子书鄙夷的看着面前的棺材秧子,犹豫的说道:“我.....我真要躺进去啊?”听寒则是和临安异口同声的说道:“必须躺!”随后,二人对视一眼,强忍着笑意。 子书赴死一般的闭上了眼睛,躺了进去。与此同时,童生也一路小跑的走了进来,冲着临安点了点头。临安虽着童生走了出去,躲到院落之中一个不起眼的树后。 前脚刚站稳,后脚郡县府衙的人就来了。与他们一同前来的,便是一身布衣的子书舅舅。为首的那个衙役带着众人走了进来,听寒连忙使劲儿的掐了自己一把,眼泪也就疼的掉了下来。 “夫君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丢下我,让我怎么活啊!”听寒一边夸张的哭着,一边披着白衣,在棺材上拍着。小时候见惯了寡妇哭丧,不想这时却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听寒大声的哭着,那为首的衙役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拉扯着听寒的衣袖问道:“喂,小娘子,这里躺的是你什么人啊?” 听寒一边用衣角抹着眼泪,一边啜泣到:“是我夫君,前些日子出门做生意,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尸体了。”听寒越说越难过,恨不得现在就伏在衙役的肩上大哭一顿。 时常办案的衙役差也是见惯了这女子的大哭之术,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接着严肃的询问:“棺材里的人叫什么名字?是你派人传信,叫他舅舅回来奔丧的?” 听寒委屈的说道:“我夫君叫做孜陌,现在他走了,我自然是要穿信给舅舅,送他最后一程的。”衙役有些惊讶:“不是叫做子书么......”听寒怎么不知道他叫做子书?只怕县衙也已经查处了子书的底细,一旦然景帝这老奸巨猾的家伙知道,必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子书已经死了。 听寒故作惊讶的说道:“谁说的!就说是有人造谣吧,呜呜呜,我夫君就是叫做孜陌啊,不信你问舅舅。”听寒刻意在推子书舅舅上前的时候,轻轻的捏了他一下,子书的舅舅虽然人老,但心却不老,在县衙的时候,愣是一个字儿都不肯说。 如今见听寒这般,自然是立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没错啊,官府大爷,我这外甥就叫孜陌,从来不叫子书的!”这下子衙役迷惑了,开始一步步靠近子书的棺材。 听寒心慌,立刻上前阻止:“你们....你们做什么?”那衙役从嘴角里挤出四个字:“开棺验尸!” “你给我站住!我夫君已经走了,你还不让他清静,你们还是不是人,呜呜呜,反正今日你们谁也不准动这棺材!”听寒用身子横在棺材面前,子书舅舅也面露焦躁之色。 他在县衙之时,听衙役说外甥来信,让自己立刻回去奔丧,一开始以为子书真出了什么事呢,之时后来一想,又开始半信半疑的。而现在棺材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他都无法确定子书到底有没有出事,若打开这棺材,里面是空的.... 那衙役怎能轻易悲剧一个女子阻拦,不屑的一挥手,后面的七八个大男人立刻上前拉住听寒,不让她挡道。子书的舅舅此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明白听寒绝对是想要帮自己和子书,可现在一看,女子终究是女子,怎能轻易的骗过这群狡猾的衙役差? 另一边,临安就躲在暗处,准备一旦事有变故,随时出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三章 成功解围,府上添丁 第四十三章 成功解围,府上添丁 正文: 而在这样的场面之下,谁都没有注意到听寒嘴角的一丝笑意,仅仅是一扫而过,听寒便立刻恢复了原本该有的惊慌。衙役一步一步靠近着棺材,一摆手,命其它两名手下将这棺材盖子打开。 听寒在一旁又是哭又是闹,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们要是敢饶了我夫君上路,我和你们拼命,王八蛋!住手!”为首的衙役压根儿连看都不看听寒一眼,示意他俩赶紧打开。 随着棺盖的慢慢拉开,子书就安安稳稳的躺在里面,听寒还特地给子书上了一个垂死妆,抹了一脸的水粉,整个面色看上去,就像一张宣纸一般,没有一丝的生气。而子书在这密不透风的棺材里面呆久了,自然是喘不上气来,整个脸都憋得发青。 这青里夹着白,让子书一眼看上去,比死人还死人......很是诡异。那两个负责开关的衙役差见子书这般,鄙夷的皱了下眉,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去试探子书的气息。幸好子书幼时习水,对于闭气有很深的功夫。 那两个衙役差对着他们的头儿摇摇头,示意已经死了。那为首的衙役也是皱着眉,因为从棺材里隐约散发出一股子尸体的臭味,一摆手,示意赶紧盖上。那二人也是毫不犹豫的就盖上了盖子,不愿意多看一眼。 听寒虽胸有成竹,却还是捏了一把汗。直到棺材盖子再次合上的时候,这才完全的松了一口气。可是戏要做足,听寒貌似比刚刚火气更大了,说什么要教训这为首的衙役。 那人使个眼色,放开听寒,不屑的说了一句:“节哀!”随后带着所有的衙役差转身离去。听寒继续在哪里雷声大,雨点小的咋咋呼呼,惹得那些衙役恨不得立刻就飞出这里。 直到远处的童生从院子外进来,说他们彻底走了。听寒这才翻了一个白眼,自言自语道:“还真好对付!”听寒刚要坐下,棺材里就传来子书拼命的拍声。糟了!差点将他忘在里面了,估计再闷一会,这厮便真就窒息身亡了。 听寒不等坐下,就连忙起身,临安也走了进来,随着听寒一起将棺材盖子抽开。子书“腾”的一声,从棺材里跳出来,一边扶着胸口,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道:“我的妈,比死还.....还难受!” 此刻的子书因为接触到空气,汗珠已经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脸上的“妆容”也都卸的差不多了,面上黑一块,白一块,让听寒憋不住笑出了声。 子书的舅舅上前,不解的问道:“你小子还真没死?”子书好容易缓了过来,嘿嘿笑道:“我哪能这么容易就死啊!舅舅,这回我们是不能再回郡县了,要想个生计才是。” 子书舅舅白了子书一眼,长叹一口气:“哎,都是你这小兔崽子!现在搞得有家回不去了,除了郡县,我们还能去哪儿?”子书此时也没有说话,是啊,除了郡县,真不知道这天下,还哪有他们爷俩的容身之所。 听寒也没有了笑意,默默的站在一旁。 临安却在这时上前一步说道:“若是子书和舅舅不嫌弃,不如到府上先将就些日子,等有了安定的住所,在走也不迟。”子书舅舅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犹豫。想要拒绝,却不知道要去哪儿安身,因为他很清楚子书的身份;要是接受,又舍不下自己的老家,寄人篱下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 子书舅舅没有表态,只是看着子书。子书犹豫再三,终于开口说道:“那就先到临安的府上打扰几日,南庄主那里......”临安立刻将话接过去:“叔父那里我会去解释的。”子书和舅舅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童生牵来马车,是来时备好的。马车上,子书打趣道:“没想到听寒姑娘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呢!”临安笑而不语,听寒白眼说道:“还不都是为了帮你?”子书笑意更深:“看来我们今后要谨慎行事,这听寒的打滚撒泼,可是一流的!” 听寒毫不客气的踢了子书一脚:“在乱说我现在就泼给你看!”子书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马车内自是一片欢声笑语,就连童生听了,也是忍不住笑意。 子书的舅舅一身布衣,很是朴素,面色和善,相比于南天霄的气度,他更容易让人接近。子书舅舅同子书坐在马车的一边,眼角同样带着笑意:“不过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临安和听寒姑娘的帮忙,不然这小崽子,估计已经蹲了大牢了!” 子书尴尬的假装向外看风景。临安说道:“舅舅说的哪里话,我和子书,本就是兄弟。听寒是我的朋友,我们做这些事,都是义不容辞的!”子书舅舅点点头,他知道临安和子书的关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府上,临安叫听寒先带着舅舅去休息,自己和子书去给叔父打招呼。二人刚走不远,就见安楹匆忙的迎了上来:“表哥!你和子书哥哥去哪里玩了?居然都不带上我!”临安装糊涂的哈哈笑着:“啊...这个....我和你子书哥哥去处理事情了,女孩子家,不方便的。对.....不方便。” 安楹不满的使劲剜了一眼临安,气鼓鼓的说道:“表哥骗我!那为何听寒可以去,她不是女人么?”临安心中暗叫倒霉,嘴上却还是不得不说:“咳咳,你和她怎么能比?她是丫鬟,出门哪有不带丫鬟的?你是我们庄主府上的千金小姐,这身份吗,自然是不一样的呗。” 临安这样说,安楹心里才稍稍得意了点,和临安墨迹了几句,被临安哄骗走了。 好容易打发走了安楹,临安长舒一口气。一直没有出声的子书,却在这时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临安,似笑非笑的说道:“哟,我看这丫头,对你图谋不轨啊!说,你是不是许诺了人家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四章 他是我哥,我是他弟 第四十四章 他是我哥,我是他弟 正文: 临安恨不得掐死子书,冷冷的说道:“你可以去死了!”子书嘿嘿笑着,和临安一边调侃,一边向着南天霄的房间走去。 南天霄正在屋内休息,听见临安的脚步声,才缓缓说道:“今日一天,不见你踪影,又跑到哪儿去了?” 临安没有正面回答南天霄的话,而是开口说道:“叔父,我带了一个人回来。” 南天霄听临安这样说,不由起身睁眼,一见外堂,正是临安和子书。南天霄没有多说,从内堂走了出来,坐在案前主位上,问着临安:“怎么?临儿可是有事要说?” 临安点点头,将那日在生辰宴上看到子书,到后来得知子书的来意,再到后来听寒想出了注意,并且已经顺利实施的整个过程,都和南天霄说了一遍。 “所以,我想先让子书和舅舅住到我们府上,一来可以有个照应,二来对于我们现在,则是更多了一个帮手。”临安将缘由到来,南天霄在做着思考。 对于他来说,临安的到来,就已经让景帝的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注视着庄主府的动态。现在若是子书再来,只怕时间一长,就连子书的身份,都会暴露到景帝哪里。到时候,两个先皇遗子聚在一处,一起歼灭更是不成问题。 司徒**自会将整个精力都放在庄主府上,到时候,全府上下人的性命,都是随时岌岌可危。这些年来,对于临安的暗中追杀,司徒就从来没有停过。只不过好在临安这些年来并不出头,只是偶尔做做生意。 估计司徒也看出来临安没什么大志向,所以暗杀这一任务,虽然随时在进行,但却没有逐步的紧逼。而子书的到来,就完全不一样了,任何的怀疑,到了司徒鸿志哪里,都将会成为必杀的理由。到时候,一把火,一场意外,一次天灾,随时都会让所有人陷入危机...... 临安看出南天霄的犹豫,对子书说道:“哥,你先回去找舅舅,我和叔叔说几句话。”子书黯然的点了点头,给南天霄行了一礼,转身出去。 “叔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子书的到来,只会让司徒的眼线更加密切的注视这里。”临安犹豫了一下,南天霄虽然皱着眉头,却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着临安往下说。 “叔父,我现在的只有这一个兄弟了,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他陷入困境当中。记得当年父王未走,总是时常让我们兄弟三个团结一心,万万不能为了利益,而彼此猜妒利用。父王在病榻之上,也是握着我们三个的手这样说的。”临安接着说,眼圈却有些微红。 “那一年,我们做到了。可当年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仅仅是五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父王死了,母后死了,子睿死了,我不能......”临安有些哽咽,“我不能再看着我世上唯一的兄弟被害,我发誓,一定会让司徒鸿志付出代价!” 临安的情绪有些激动,南天霄的面色舒缓了不少,而是有些神色哀伤的叹了口气说道:“嗯,随便你便。但我希望,你有能力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临安心中欢喜,这就代表叔父答应了,连忙道谢:“叔父说的极是,临安自会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我的亲人,我的兄弟,和我的女人......”南天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略带笑意的说道:“去安排吧。” 临安出来的时候,见子书在门口等着自己,一愣过后,却是释然:“你都听到了。”子书点点头,半晌之后才说道:“临安,谢谢你。”临安勉强一笑:“不必。” 一句谢谢,包含了太多在里面。但子书却不想让气氛变得这么沉重,接着说道:“你以为我谢你留宿我啊?你现在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我这个做哥哥的,借借光也是理所应当!我只不过是谢谢你还记得父王.....父亲的话而已。” 临安这次倒是会心一笑:“你这厮不愧是习文之人!说不过你。”二人说说笑笑间,回到各自的住处。 傍晚,南天霄特地命厨房准备了好菜,来给子书和他舅舅接风洗尘。听寒格外特殊的也入了席,安楹觉得有些别扭。南天霄性子转变的有些奇怪,这会儿看起来倒是笑容满面,还真是少见。 都落座之后,南天霄命丫鬟给大家都斟满酒水,唯独安楹是以茶代酒。南天霄举起酒杯,笑着冲子书舅舅说道:“来,老哥,今日这杯酒,算是为你和子书接风洗尘。日后府上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老哥尽管说便是。” 子书的舅舅从小就在乡下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宅子?就算见了,也没有住过!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日会坐在这样的大家宅中,享用着慢慢一大桌子的菜,且这大户的主子,还在向自己敬酒! 子书舅舅立刻局促的站起身来,诚恳的笑脸上,却带着少许的歉意。下午的时候,他便和听寒说了,总觉得住在这里不踏实,没有家里的感觉,到是给人家添麻烦了。现在也是,子书舅舅哪敢安然坐着等南天霄来敬酒,立刻端着酒盏站了起来。 南天霄笑着说:“老哥不必拘礼,在场都是自家人,想必你也都认识了。除了这姑娘,她叫安楹,是我远房弟弟家的女儿,是临安的表妹。快坐下。” 子书舅舅一边憨厚的笑着,一边微微弯腰点头:“好好......”南天霄不是风范的一口将手中的酒喝干,子书舅舅也不敢怠慢,同样小心着喝下。 几杯酒下肚,众人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南天霄倒是对子书舅舅这样的老实人,大加赞赏,对子书的性格也是好评连连,时不时的叫临安也多习文。 听寒笑着听他们一家子说这说那,没有插嘴,默默的吃着饭。就在自己低头吃饭的功夫,一双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里面加了一大堆自己平时爱吃的菜式,听寒一愣,抬头一看,是临安。临安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以为你夹不到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五章 安楹吃醋,欲打听寒 第四十五章 安楹吃醋,欲打听寒 正文: 听寒心中一暖,笑着小声说:“没,能夹到。”一旁的安楹看见临安给听寒夹菜,自然是不高兴的。仗着南天霄在,安楹立刻一脸不高兴的挪到他身边,拉扯着南天霄的衣袖说道:“叔父,你看表哥啊!” 安楹小声嘟囔,南天霄这才注意到了临安,可不等自己开口,临安便已经自然而得又夹了一点安楹爱吃的菜,放到碗中,微笑说道:“表妹。” 面对临安的笑,安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面对他,自己总是没办法拒绝,只好乖乖的再挪回去吃饭。只是面色不善而已,并没有别的表现。四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东拉西扯,说着这些年怎样,而子书的舅舅喝上了酒,拘束也逐渐的消失。 要说这南天霄,平时看着总是冷冰冰的,其实为人还是很不错,很正值的,不然也不会用尽自己庄主的名义,来保护临安这么多年。子书舅舅难掩心中的苦楚,说着这些年的不易,南天霄也是深表同情。 酒桌上,子书虽然时不时的附和两句众人的话,但心思却不完全在这上面。借着南天霄和舅舅说话的期间,子书用酒盏掩着面,小声的低头对临安笑道:“临安,你最近可是桃花泛滥啊?” 临安喝的半醉,一脸迷糊的看向子书。子书却是不坏好意的冲着安楹那边挑了挑尖锐的下巴,示意他看。临安则是不满的一看,只见安楹像是在赌气一般的一句话不说,吃着饭菜。但眼睛却总是时不时的向着听寒的方向白上一眼,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临安心中明了,嘴上却不得不在子书面前装着糊涂:“有病没病?关我什么事?”临安不屑的小声抱怨道,随后继续喝酒。但却开始控制不住的去观察安楹和听寒的表情。 听寒明知道安楹对自己有敌意,吃了点就退下了。毕竟这是临安的家事,再说南天霄这个长辈还在,自己若是在的话,有些话总归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听寒匆匆行礼退下,没有回房,却是坐到了院外的亭子当中,和得了空闲的离鸢闲聊。不一会儿,却见安楹带着竹青也走了出来。果然,男人之间有些事情,女人是不方便听的。 本以为安楹出来就算了,可她却像是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和竹青小说的嘀咕着,竹青摇摇头,随后又是四处环顾。而最终的目光,居然锁定在光亮较强的自己这边,随后用手指着自己,和安楹打着招呼。 安楹顺着竹青的手指,向着这边一看,见自己和离鸢在这,居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听寒无奈的对着离鸢笑道:“我们走,我可不想自讨没趣。”离鸢点点头,二人刚要起身,安楹却在听寒的身后呼唤道:“你给我站住!” 听寒翻了个白眼,站在原地,慵懒的转过身来,满脸假笑的说道:“我说表小姐,这么晚,你可有事?”安楹像是没事找事一般的说道:“就是啊,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你不知道这里和表哥的房间挨的很近么?” “......”拜托,找个好点的理由可不可以?听寒无奈,像是在逗小孩一般的回答她的疑问:“我说表小姐,庄主府上哪条规定说了不能靠近少爷的房间啊?再说,就算丫鬟也是有人身自由的喂,我做完了该做的事,我半夜出来,想必也不碍着表小姐什么事吧?” 安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听寒,却不准备绕过听寒,一想起刚刚表哥给她夹菜,这女人居然还理所应担的接受了,安楹就气的要死。现在扫视了一下四周无人,居然想要来硬的解气。 出于听寒总是能让自己没有面子,竹青也说这狐狸精第一天进府的时候,就很嚣张,今日表哥和叔父都在吃饭,大多数的下人也都在那伺候着,现在又是黑天,不会有什么人。 安楹像个完全不讲理的小泼妇一般,对着竹青说道:“好啊,竹青你说,这府上为奴不尊,该怎么惩罚?”竹青在一旁配合着说道:“回表小姐的话,掌嘴!” 安楹阴险的一笑,指着听寒说道:“这奴才居然敢和我顶嘴,你去,给我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规矩!”竹青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假装欠了欠身子答应道:“是,表小姐。” 竹青一边上前,安楹一边在后面得意的说道:“哼,就你也配喜欢表哥,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你选择与我为敌,我会叫你后悔的!” 离鸢一下子紧张起来,要是竹青还好,可安楹毕竟是表小姐。自己又不是听寒,是这庄主府上正儿八经的丫鬟,一没有地位,二没有少爷护着,是万万不敢冲撞安楹的,不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可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听寒在这里受欺负啊,只能这样焦急紧张的站在这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竹青上前,听寒却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似笑非笑的说道:“竹青,看来你今天吃饱了哈,我估计要是再饿上一个月,必定更加的苗条!”竹青突然停住了脚步,想起上次污蔑听寒,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这次总归是心有余悸的..... 安楹见竹青停住脚步不动,在一旁着急的催促道:“竹青!你干嘛呢,怎么还不动手?”竹青虽然讨厌听寒,但直觉告诉自己,听寒在少爷心中的地位,根本不是自己敢比较的,一直疑迟在原地不动。 安楹见竹青被听寒一句话就吓的不敢动了,暗自骂了一句废物,随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小姐自己来!”她快步走到听寒面前,听寒只是仰着下巴,笑着看她。安楹瞪圆了眼,刚要抬手,却被一声喝止,将扬起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之中—— “你给我住手!”言语中明显的有些不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六章 计划告捷,喜上眉来 第四十六章 计划告捷,喜上眉来 正文: 安楹听见呵斥声,刚刚要落在听寒脸上的那一巴掌,此刻也停在了半空之中。听寒看着面前的安楹,不免心中好笑。安楹以为是临安,吓得赶忙将手收了回去。 而没想到的是,来人却是子书。子书背手从暗处走出来,边笑边说:“安楹妹子倒是骁勇!哈哈,不过......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只怕不好吧?”子书貌似在开玩笑,但言语中,却带着几分的警告。 安楹见是临安,刚刚酝酿好的眼泪都收了回去,完全没有了紧张之色,反而是一脸假笑的说道:“子书哥哥,这是我们家里的事,再说.....我在管教下人,你来插手,也不好吧?” 子书倒是不急不躁,走到听寒身边,看着听寒,略带笑意的说道:“哦?是么,那的确是我多管闲事了。也不知道临安表弟,当不当听寒姑娘是下人,啧啧。” 明显带着挑衅的话,让安楹再也装不下去笑脸:“我的事不用你管!若是你觉得表哥在乎一个丫鬟多过我,你完全可以去告诉啊,我不拦着你,但请你摆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寄人......” “安楹!够了!”临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正说着来劲的安楹,这回却是准确无误的听到了临安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临安疾步走上前去,看着面前对立的双方,子书和听寒站在一边,一前一后;安楹独自站在另一边,离鸢个竹青则是各自站在双方的最后,在笨的她们,也不敢插手主子之间的事。 安楹见临安直接奔着自己走来,心中害怕的要死,但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低头。 临安走到安楹面前,看了看子书,知道现在场面已经被安楹挑的异常尴尬,现在只能由自己出面解围:“安楹,你先回房休息,今天我不想说你......” 安楹心中一惊,本以为临安会臭骂自己一顿,不想现在连话都不想说,就直接让自己回房了。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溢满眼眶,却只能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都怪听寒!都是她!现在又来了个子书,就连他都站在听寒那边。 安楹不敢发火,脑子再混的她,也能听的出临安的语气,是真生气,还是开玩笑。她怕临安不理自己,只好偷偷的瞪了一眼听寒,带着竹青转身回去。 “竹青!”临安忽然叫住了竹青。竹青止住了脚步,身子在微微打颤。“我不希望表妹在做出过格的事,你懂么?”这句话的后半句是,不管安楹做了什么,受罚的都是你。竹青使劲的点点头,随着安楹一起走了。 “哥,对不住了,安楹她就是这个脾气,人其实不坏的。”临安怕子书有什么想法,吓走安楹之后,却不得不为她惹得烂摊子解围。子书云淡风轻的一笑:“哈哈,安楹表妹说的没错啊,我本来就是寄人篱下吗,从小到大都是,这又什么了不起的。” 子书说的轻松,却让听寒觉得心酸,不禁开口说道:“子书......”而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要怎样去说,只能停在这里。临安尴尬的笑笑,对着二人说到:“不早了,都去休息吧。听寒,今后看到安楹就绕着走,她不讲道理的!” 听寒翻了个白眼,嘿嘿一笑:“我才不在乎呢!”说完转身跑去。临安拍拍子书的肩膀,也转身离去。独留子书站在原点,觉得这几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微妙,得花些日子却好好琢磨一番,看来今后是不会闲着喽~ 尉迟南风派人来信,已经成功的得到外邦大使,和司徒鸿志凉方面的证据了。这次不是飞鸽传书,而是正大光明的派人千里迢迢从都城松了几坛子好久,马车走了两天两夜,才到南门庄。听寒,临安,子书,南天霄,看着南风的来信,不禁都笑了出来。 虽然信中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个消息,但听寒能感觉到这过程的艰难和阻碍。而南风能如此这般光明正大的将祭坛上等陈酿好酒送来南门庄,想必也是废了大力,取得了司徒鸿志的信任。 直到这封信来的时候,听寒才真正觉得临安没有说谎,南风确实很有头脑,用人得当,行事果断,当然,他的谋略也必然是特别独到! “这都是听寒的办法,还要打赏听寒才是,怎样,加半个月的俸禄如何?”临安很会看脸色,见今日的南天霄喜上眉梢,也敢在他面前调侃听寒几句,听寒倒是该说什么说什么:“半个月?不行不行,怎么也要一个月才是!” 子书在一旁溜缝说道:“不行不行,怎么也要半年才是!”几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南天霄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只是随意说道:“要不加一天的好了。” “噗——哈哈哈”临安笑的不像样子,听寒倒是急了:“你们一个比一个抠,哼!” “不抠不发家!”南天霄在一旁理所应当的笑着说道。 “好了,说正事吧,现在南风已经得到了确凿的证据,物证已在,只差人证了。叔父,只要南风将人证送来我们这里,是不是我们随时都能按照计划开始了?”临安恢复了严肃,有些激动的问道。 南天霄也收回了笑脸,认真的说道:“不多,看样子南风将军已经得到了司徒的信任,只要准备得当,我们随时可以进都!” 南天霄的话,大大鼓舞了临安的必胜决心,只是临安却没有激动,更没有迫不及待,只是平静的说着:“这一天,就不远了。” 几人商讨完之后,听寒和子书一同走了出去。临安留下来,犹豫再三,终于对南天霄说道:“叔父,知道我为什么说事从来不背着听寒么?”南天霄没有回答,只是疑惑的看着临安。 临安则是匆匆转身回房,取来了一副多年前的画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七章 看破心事,子书欲助 第四十七章 看破心事,子书欲助 正文: 临安将这画像放到南天霄面前,南天霄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卷轴,问道:“这是什么?”临安没有开口,只是将着卷轴一点点打开,展现在了南天霄面前。 南天霄只见一个女子的画像,印在卷轴之上,而那一张非比寻常的面孔,南天霄却再熟悉不过了。“听寒?!”南天霄有些惊讶,因为这画像看起来,起码也有五六年之久,而五六年前,临安并不认识听寒。 而临安却摇了摇头,他的解释是:“这不是听寒,她是司徒鸿志的唯一女儿,也是当朝明文册封的公主,名为雪染。”南天霄实在难以置信,他没本法相信,这是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而当他听得临安这样说,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想怎么做?”南天霄虽然吃惊,但还是可以镇定的问着临安的计策。临安也平静如常的说道:“雪染在三年前便失踪了,在景帝上位之后,雪染公主又养在深宫,朝中很少有人见过。可能就连当年见过她的宫女们,如今也都是被景帝换掉了。” “没错,司徒鸿志疑心很重,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每年一换,以免有人私下培养心腹。”南天霄同意临安的说法。临安接着说:“所以现在雪染公主下落不明,我觉得,听寒完全有这个能力。” 南天霄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临安说道:“这就是你将她带回来,且事事都不瞒着她的原因?”临安点点头:“没错,若我们一味的瞒着她,到时候事情败露,只怕我们一旦失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要的,是心甘情愿。” 临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感情,南天霄却像是忽然看到了多年前的先皇,杀伐果断,行事决绝。但南天霄眼中却流露出满意之色,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掌控那个高位;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有资格做帝王。 “我明白了,听寒那里,你有几成把握?”南天霄询问。 “一开始有五成,后来有七成,现在吗,**成。”临安略带笑意的说道。 南天霄点点头:“好,争取十成的把握。南风已经得手,是时候实施计划了!” 临安应下,收起画卷准备离开。南天霄却忽然在他身后问道:“雪染和听寒长相如此差一不二,听寒......知道么?”南天霄依旧是心有余悸,不免问道。 临安背对着南天霄,胸有成竹的牵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然知道!” 子书从临安房间里出来,没有看见临安,却见听寒犹豫的在四处转悠。子书蹑手蹑脚的走到听寒背后,突然说道:“在等我表弟啊!” 听寒一个激灵转过身来,毫不客气的推了一把子书:“要死啊!想吓死我是不是?我......我只是路过,对,路过.....”听寒说完,一脸倒霉相的准备离开,子书却跟了上来说道:“听寒,你喜欢临安?” 听寒脸上一红,依旧装傻充愣的说道:“啊?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子书笑意盎然的继续逗着听寒:“喜欢就喜欢呗,我表弟英姿飒爽,风流倜傥,才华....嗯,喜欢他有什么丢人的?我听离鸢说,这南门庄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整日犯着花痴,想要嫁给临安当少夫人呢!” 子书说的津津乐道,不经意回头看见听寒吃人的目光,立刻装糊涂说着:“内个....不是说你哈,你和那些女子怎么能比呢?她们都是名门望族的小姐,你.....” 听寒越听火气越大:“我是丫鬟对不对?” 子书越描越黑,却还是忍不住解释:“哎哎哎,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子书哥哥的意思,是说你是连名分都没有的丫鬟!哈哈。”安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很赶时机的将话接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子书一看见安楹,就觉得和这丫头不对付。 二人没有说话,安楹却笑着走上前去,对着听寒说道:“开个玩笑。子书哥哥,晚上表哥说到我那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子书嗤声一笑,都一天没见到临安的人影了,她什么时候去找的临安,明显是在先斩后奏。 子书笑眯眯的回答道:“是么?莫不是安楹妹妹记错了吧,临安说今晚同我和听寒一起吃饭,商量事宜的,怎么,安楹是预定了明晚么?” 见谎话被揭穿,安楹又恼又羞。但她不敢忘了临安的话,只能忍着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子,强笑着回答:“是么?那是我记错了。竹青,我们走!” 子书笑着颔首,示意不送。而听寒却在一旁疑惑道:“今天这丫头怎么这么听话?还有.....临安什么时候说要和你我一起吃饭了?” 子书像没事一样说道:“第一,可能是临安的话,在她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上次的警告,估计能撑些日子。第二,临安没说和我吃饭,也没说和她吃饭。既然她想预约,我就随便的把临安给你抢来喽。” 听寒瞪圆了眼睛问道:“什么?什么叫做给我抢?”子书刻意说道:“你不要?那好,我去告诉安楹,预定取消了。”听寒见子书要走,连忙上前拉扯他:“别别别,我.....既然都说好了,到时候临安回来,就说一声好了。” 子书满意的笑着,听寒却小声的说道:“为什么帮我.......”子书这回倒是认真的说道:“三个原因,第一呢,闲着没事做,做个媒人也不错。别看我,没说完呢!第二呢,谢谢你帮我救出舅舅,我没什么可以酬谢的,只能帮你得到想要的。第三嘛,自我觉得,你这姑娘还不错,只有你适合我表弟。” 听寒点点头笑道:“好吧,既然你都说了,我也不瞒你了,我喜欢临安没错,只不过,我现在的身份......”子书鄙视的看着听寒:“这可不像你啊!好吧,如果你信的过我,我帮你如何?保证让临安乖乖的待在你身边,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听寒刻意夸张的感动到:“二哥!都交给你了!”子书一愣,随后装作很郑重的拱手回礼:“四弟!放心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八章 咫尺之间,却错过你 第四十八章 咫尺之间,却错过你 正文: 关于二哥,和四弟这个称呼,还要从当年三人排起。老大子睿,老二子书,老三临安,老四.....听寒。二人心领神会的一笑,刚刚还在尴尬的二人,因为这样一个忍俊不禁的称呼,都觉得彼此拉近了不少。 “既然信得过我,以后你和临安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配合就是!”子书自信满满的说着,听寒只是半信不信的点了点头,看来他还真是没事可做了。 走过花园中的小桥处,桥下是南天霄人工开辟的一条莲花池,正值夏季,莲花开的甚为美丽。二人不禁放慢了脚步,却见临安从远处走来,子书暗自一笑,嘿嘿,机会来了! 临安正巧也看见从桥这边走来的子书和听寒,笑着迎了上去。子书心生一计,趁着听寒不注意,居然一把将听寒推到了莲花池中!听寒冷不防的掉到水里,来不及游水开始挣扎。 而子书则是一边担心,一边对着那边的临安喊道:“临安!听寒掉水里了!怎么办,我不会水,你快来就她!”听寒听着子书这么喊,险些晕了过去,你丫不知道临安也不会水么!! 果然,临安虽然加快步子向着这边走,却并没有异常的反应,子书心中暗道:不对劲儿啊,看昨天临安和听寒彼此的眼神,这小子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临安皱着眉头走到子书身边,子书还死撑着装到底,一手指着莲花池中,慌张的说道:“听寒,听寒不小心掉池子里去了!”临安嗤声一笑,扬了扬下巴,示意子书回头。子书疑惑的回头,哪里还有听寒踪影,万般不解向后看去,只见听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上来,正在一边拧着灌满水的衣衫。 “你你....你会水啊?”子书惊讶的问道。听寒死命的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说道:“幸好我会!”临安看出端倪,笑着和子书说:“我说哥,你难道忘了我不会水么?” 子书猛然扶额,忘了,小时候自己和大哥去嬉水玩,临安这胆小鬼总是在岸边徘徊,想下来又不敢。当时父王宠爱临安,也没逼着他学水,这懒货一拖到现在,居然还是不会! 临安形色匆匆,对着子书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明天要出门,你们自己玩吧!” 临安走后,子书抱歉的走到听寒身边:“嗯.....换身衣服吧,四弟。”听寒起身,哀求的说道:“摆脱....下次行动之前通知我一声好不好,会死人的!”子书嬉皮笑脸的应了下来。 之后的一个月里,临安几乎都是很忙,露面的机会很少。子书和听寒则是厮混在了一起,二人时常带着离鸢偷偷出府,去逛花市,逛集市,拿着听寒花不出去的月俸,胡吃海喝。 临安在的时候,子书就帮着听寒出谋划策,各种千奇百怪的招术,到了他这里,都不是难事。子书时常拉着听寒躲在府门前的竹林大石之后,看见临安进府,就一把将听寒推出去,推到临安面前,每到这时候,听寒都只能一边暗骂子书,一边尴尬的笑道:“嘿嘿,今儿天气不错哈。” “.......”临安也是不介意,总是笑眯眯的应和着。实在无聊的时候,子书总会撺掇听寒,和安楹较量。安楹给临安去送银耳羹,子书便让离鸢做好,命令听寒送去。而临安则是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大碗,故意打着饱嗝说道:“嗯....都不错,只是.....饱了。” 更多的时候,子书都会拉着临安一起吃饭,然后给听寒使眼色,献殷勤。现在子书已经顺利的步入了安楹的黑名单,现在只要有听寒的地方,只要自己一上前去,子书这家伙就必然在附近。 多日以来的联合作战,子书和听寒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子书负责出各种招术,让听寒吸引临安的注意力,安楹则是孤军奋战。暗自较劲的安楹和听寒,都被南天霄看在眼中。 原本想着安楹能牵制住临安的心,把亲事给定下来,现在因为听寒的原因,南天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因为临安说过,他自己可以处理。现在,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听寒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看见临安和一个女子走在一起,但是这一天,却来了。 这一日,临安照常早早出门,安楹识趣的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子书和听寒无聊,只好拿出最后的银子,上街去闲逛。就在子书和听寒争吵着选哪一种玉坠子好的时候,听寒不经意的回头,却见临安也在人群当中。而自己刚要上前打招呼,又见临安身边多了一位女子.... “四弟,我看这个就不错了!喂喂,看什么呢?”子书顺着听寒的方向看去,同样见到的,是临安和身边的一名黄衣女子。女子嘴角带着笑意,临安也是如此,且总是时不时的拿起路边摊子上的小玩意儿,询问着女子,见女子轻摇着头,便又放了回去。 听寒整个身子僵在原地,那女子举止文雅,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大家风范。气质高贵的让人不容侵犯,更不用说那一眼就能再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容貌了。 她端庄的走在临安的身边,临安则是背手而走,有马车经过女子身边的时候,临安总是会伸出一只手,将这女子护在内侧。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让人觉得临安就是应该这么做一样。 子书也没有说话,轻轻唤了几声听寒,见她没有反应,便只好陪着她一起站在原处。越来越近的身影,让听寒想逃,她怕自己就这样出现在临安的面前;但她的脚步,却一动都动不了,她没办法将目光从临安和那女子身上转移开。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临安和那女子终于走近,但临安似乎没有注意旁人,只是一刻不转移的盯着女子看,眼中尽是柔情。听寒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他能在人海之中,在这么咫尺的距离之中,看见自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十九章 若有需要,我会娶她 第四十九章 若有需要,我会娶她 正文: 听寒站在原地,等着临安的路过。临安和那个黄衣女子说说笑笑,在人群当中漫步而来。下一刻,临安便是同自己擦肩而过,但是他没有,他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甚是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看到。 仅仅是一个擦肩的距离,听寒瞬间觉得心疼。而临安却恰巧带着那女子停在自己旁边的吊坠小摊前。离得不远,隐约可以听到那女子柔声说道:“我觉得这个好看,你说呢,临安?” 临安拿过坠子,在手上查看一番,满眼笑意的说道:“你说好就好。”听寒背对着二人,却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的宠溺口气,在周围蔓延,那女子开心的笑着将这坠子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很是耀眼。 “姑娘可真有眼光,这是情人坠,只有心有灵犀的人,才能一同选中它,这位公子和小姐,想必一定是有同心之缘!”小摊主人不住的说着好话,虽然众人皆知,这只不过是一种哄顾客开心的手段罢了,但听的人,难免会心花怒放。 本以为临安会反驳,那女子会反驳,可不是这样的。临安没有说话,女子却是笑道:“你还真有眼光。”临安一笑,带着女子翩然离去。 听寒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纷纷攘攘的嘈杂声让她感到麻木,才大步的往庄主府跑回去。耳边不断的回旋着那一夜临安说的话:“我有喜欢的人了。” 子书连忙追上去,听寒站在庄主府的亭子当中,一遍遍的问子书:“临安还会回来么?”子书点点头:“会的!” “她叫沈流苏。”临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寒猛然回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子书见此,自己不好多说什么,将这时间留给二人,自己转身离去。听寒站在原地,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喜欢的女子,对么?” 天边的落日,染红了半边大地,映彻着面前的临安,整张脸颊都在泛着金光,可为何听寒觉得却是那样的冰冷。临安看着天边,昂首说道:“是的,没错。她就是我一直喜欢的女子,将来有可能,我会第一个娶她。” 听寒站在原地冷笑,不经意的说道:“那我呢。”临安的神色之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哀伤,但依旧是语气不改的回答:“你和安楹一样,是我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我的妹妹。” 听寒讽刺的笑道:“妹妹?在你眼里我就和安楹的位置,是一样的,甚至还不如她,对么?” 临安走上前,反驳道:“这不一样的。你知道,喜欢,和爱,完全是不一样的。我可以给你保护,可以给你依靠,但是不能在一起,你明白么?” 听寒终于忍不住哭诉:“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位置,哪怕是一个肯定?我做了这么多,你却一直将我推得远远的。既然这样,为何当初我走,你还要留住我?” 眼泪止也止不住,他说了,他会娶她。就连最后一点的退路都没有了,是自己错了,一心想要坚持,但只怕到了最后,只会遍体鳞伤。听寒在这一刻,没有后悔,只是想要逃离,因为她怕疼。 听寒转身就要走,哪知临安却突然在身后抱住听寒。听寒使劲儿的挣扎:“放手,让我走。既然我已经完全没有位置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你有安楹就足够了,放开我......” 临安怎么也不肯放手,哀声说道:“别走,你和安楹不一样,和流苏也不一样,但是....但是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不想骗你,但我现在不能没有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别走......” 在临安的哀声恳求之下,听寒终于稳定了情绪,只是默默的留着眼泪。临安转过听寒的身子,替她擦着眼泪:“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只是现在,给我一点时间接受你。我不能离开流苏,也不想因此失去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暗处的南天霄长叹一口气,他越来越掌控不住临安的想法了,但他明白,临安今日的表现,只是为了安抚住听寒,因为听寒马上就要有事情要做了。 安楹站在远处,听着临安的那一句:“你和安楹不一样。”整颗心都要颤抖的脱落了下来,不知为何,她居然没有勇气上前去找二人算账,只是立刻哭着转身离去。 子书也没有走远,只是站在不起眼的一旁。临安和安楹的吵闹,子书都听的见。临安还是解释了,子书心中替听寒感到高兴,却不知为什么,有着一丝令自己无法察觉的失落之感...... 好容易安抚好听寒,临安便来到南天霄的书房。 “刚刚......叔父都看见了?”临安局促的问道。南天霄倒是没有在意的点点头,反口问道:“选好了?” 临安郑重的点了点头:“选好了,就是沈流苏了。” 南天霄露出一丝满意之色,接着说道:“同她来往这几年,她对你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此女做事决绝果断,识得大体,很会变通。娶了她,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想那沈靖国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只要她成了你的夫人,不说是一步登天,只怕整个朝堂之上,多数都是他太傅的人,也就是你的人了!” 临安面露喜色:“叔父说的极是,我和流苏已经说好,等稍稍安稳,就去提亲。”南天霄颔首同意,不过随后又是顾虑的问道:“听寒那里.....” 临安倒是没有什么负担,心不在焉的说道:“她啊,我会安抚好她的,叔父不必担心的。现在的关键,是不能让她离开,只怕这司徒鸿志的暗卫,很快就能知道,一个和血染公主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在我们府上。” 临安得意,南天霄也是有所顿悟的说道:“或者说.....她就是雪染公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章 我是雪染,为你进宫 第五十章 我是雪染,为你进宫 正文: 尉迟南风再次传来消息,明日一早,便会有人在朝堂之上揭露司徒鸿志的的阴谋。这个消息一传来,就让临安刚到振奋。等了这么久,如今这一日就近在眼前了。只要司徒鸿志想要私下贩卖国土给外邦的消息一传出来,只怕他的帝位,就不会这么稳固了。 南天霄看着尉迟南风的来信,说道:“关键就要看朝臣们,有多少站在南风这边的。此事若是闹大,司徒必会头疼!到时候,估计也无暇在管我们这边。” 临安同意的点点头,和叔父又将打算完善了一下转身离去。 太傅府中 “南风将军,不愧是年轻力盛,我们这等老一辈的,都是比不了喽。”沈靖国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临安一笑:“哪里,今后的这条路,还有望太傅大人支持。” 沈靖国看了一眼临安,笑意颇深的说道:“自然。只要你自己要强,肯努力,估摸着这司徒氏的江山......”沈靖国没有在接着说下去,但是整个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他明显是站在临安这边的。只不过他毕竟是当朝太傅,手下的朝廷命官,大部分都掌握在他这里,让临安总是诚惶诚恐。 “你的兵马准备的如何?”沈靖国面无表情的坐在上位询问着。临安一愣,即刻回答道:“按照上次太傅的指教,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现在都在南岭山的草凹县,随时可以调用。” 沈靖国点了点头,没在多问。沉默片刻,却忽然问道:“你和小女一事.....我见小女这些年对你一心挂念,等忙完这段日子,找个时间,我去和天霄兄好好聊聊。” 临安笑着默许,沈流苏适当的走进来端茶送水,明明是丫鬟可以做的事,但是每次临安一来,她都会亲力亲为。二人目光对视,是显然的缠绵旨意,但又皆是笑而不语。 这一日,沈流苏突然带着各种礼物到庄主府上探望南天霄。南天霄满脸笑意的嘘寒问暖了一阵子,让沈流苏和临安自己去玩儿,不用陪着自己。 来到后花园内,二人刚刚还情意绵绵的笑脸,却忽然不见。临安走在前面,淡淡的说:“等再过些日子,我就回去提亲,你做好准备。” 沈流苏不同于寻常的一脸冷漠,冷笑的说道:“我日日都在准备着。只怕若不是我父亲对你有利用价值,你还会再让我准备上四五年吧!” 临安完全没有反驳,只是脚步停在长廊之上,背对着她说道:“随你怎么理解。但你要明白,更要看清楚局势,整个大辛,也只有拓跋临安,能给你想要的,能保你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沈流苏神色莫名的说道:“你当真以为你很了解我么?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你知道么?”临安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像是在鄙视她一样。 沈流苏被这笑意刺得耳朵疼,却还是嘴硬的说道:”我承认,我是害怕失去,但是现在的你,有什么把握能许我这些?说句难听的话,你说的这些,我父亲都能给我!临安,难道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临安云淡风轻的回答着沈流苏,言语中,却是带着傲视天地的气魄和自信:“你说的没错,或许你要的,你父亲,甚至别人都能给你。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在意,他们可以给你一时,我可以许你一世。以你的脑子,现在的朝廷局势,只怕也是一清二楚了吧。” 临安话中有话,沈流苏冷哼一声:“哼,你倒是信心十足啊。”临安回头,走上前去,有双指挑起沈流苏的下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所以,只有嫁给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沈流苏白了一眼临安,似笑非笑的问道:“是不是所有对你有利的女人,你都会这般的对她说?比如淳于听寒?我倒是听说,这女子长得和雪染公主一模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 刚刚还带着笑意的临安,一瞬间表情绝变得异常的冷漠,甚至带着略微的怒意:“与她无关!”沈流苏上前一步,笑着挑衅问道:“那和谁有关呢?” 临安冷着脸看沈流苏:“你只需安安静静等着我来娶你便是,我的事,现在还轮不到你插手!” 沈流苏一来了火气,咬牙切齿的对着临安说道:“我要说我反悔了,不准备嫁了呢?”临安颇有深意的一笑:“你会的......”就在这时,假山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树枝断裂之声,有人在哪! 二人立刻警惕的看向假山那边,临安来不及反应,一个飞身,踏着草木落到假山后面,一瞬间的想法便是,无论是谁,听到了刚刚的话....... 然而,这个人是听寒。临安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同样惶恐震惊的听寒问道:“听寒?你怎么在这?” 沈流苏闻声走了过来,见到听寒的瞬间,也不禁吃了一惊,脱口说道:“呦,还真是一模一样!”临安用眼神扼杀着沈流苏的下话,嘴里却依旧在介绍着:“这是流苏,你知道的。这是听寒,你也知道。” 可能要是突兀的撞面,听寒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沈流苏知道自己,但是刚刚在假山之后,将二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到也明白了,这庄主府倒是眼线秘籍的地方。司徒鸿志的暗卫,沈靖国的眼线,当然少不了沈流苏的安插。 听寒费劲的牵扯出一个笑脸:“沈小姐,你好。”沈流苏倒是自然的一笑,不失大家风范的笑着说:“早就听说听寒貌美,今日一见,当真是自行惭愧。父亲在家中等我,临安,我先回去了,改日有时间,带着听寒到府上做客。” 果然,仪态得体,万般不失。就连听寒都觉得刚刚和临安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临安点点头,问候了几句,让沈流苏先走了。 沈流苏走后,听寒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因为现在她,心中百般复杂,因为从刚刚的话中,听寒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临安根本不喜欢沈流苏,同她之间,或许是交易,更或许是相互利用而已。 临安会利用她坐上王位,沈流苏则是利用临安,得到一世荣华。这样的交易,让听寒忽然觉得好笑,她有些释然,更有些兴奋,原来临安的心里,住的不是她。 “你都听到了?”临安开门见山的问道。听寒此刻倒是异常冷静的回答道:“嗯,都听到了,不过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给你送些吃的。” 临安看着地上的食盒,没有多说,只是拉着听寒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换个地方说话。” 回到房间,听寒一直等着临安开口,临安也是在酝酿着要怎样和听寒解释。想了许久,临安才开口说道:“我和雪染,在很小的时候,是好朋友。当时没人愿意和我玩儿,因为我的母妃不受宠。只有常年寄养在宫中的她,愿意和我一起玩儿。” “只是后来,有太多的变迁。我的父王死了,母妃死了,带我如兄长一般的子书哥哥,子睿,也死了。然而,这一切,都是雪染的父亲造成的。我永远没有办法再想从前那样去对待雪染,因为我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司徒鸿志,我此生最痛恨的人!” “再后来,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我被司徒鸿志除去皇籍,发配到了这南门庄。不久之后,我听沈太傅说,雪染偷偷溜出宫去玩儿,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当年正值司徒鸿志为他这唯一的女儿举行册封大典,以她公主的身份,只怕再有所图谋不轨的人,也不敢在风口浪尖上去掠走公主,而不做任何威胁。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死了。” 听寒有些惊讶,听着临安继续说。 “而如今,司徒鸿志地位稳固,南风那边也马上就要行动了。司徒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反驳此事。虽然司徒无情,心狠手辣,但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女儿雪染。这些年他的暗卫也在到处的寻找雪染,只是没有一点的消息......” 说道这里,临安停了停。而听寒不是安楹,就连平日里临安说的话,自己都会认真的揣摩,更别说是现在这个时候了。不出片刻,听寒便平静的说道:“我和雪染长得一模一样对么?” 临安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听寒。听寒接着问:“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明显么?” 临安又摇摇头:“除了习惯上不一样,看不出来的。” 听寒深吸一口气:“我懂了。不过既然沈流苏可以做的,我也可以。仅仅是因为你,我会比她做的更多。明日开始,教我所有雪染的习惯吧,我要进宫。” 听寒的眼神,平淡如水。临安张了张口,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好,这几日我亲自教你,十日之后,我送你进宫。” 没错,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么,不想如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达成了目的。只是心中却忽然一阵剧痛,临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疼什么。 十日之后,听寒随着运往都城的货物车队,踏上了进宫的路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一章 一路颠簸,我在京都 第五十一章 一路颠簸,我在京都 正文: 十日内,听寒再也没有踏出过府门一步。同样,临安也在府中很少出去。幼时他与雪染交往最深,所以也很知道她的习性。临安亲自手把手的把雪染的种种习惯,都教给听寒。 听寒也很聪明,只要临安说的,她很快就能做的差一不二。子书偶尔去看看听寒,也只是听她口中永远都在默默的念着雪染的各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听寒只是偶尔抬头和子书笑笑,子书也愿意坐在这里,不想走开。 安楹因为临安和听寒整日的黏在一起,甚至有些时候,临安会手把手的教听寒模仿雪染的字迹,让年长一点的女眷,教听寒梳理雪染的发髻.......安楹心中气的要死,可现在她也知道了临安和沈流苏的事。 沈流苏也来过府上几次,对临安和听寒这样亲密的做法,也没多说什么,安楹字迹就更不好插嘴了,只能这样忍着,有时候忍不住了,就去找子书吵架。 只是临安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在意别人的看法,南风已经行动了,朝堂之上的人,皆是掌握了司徒鸿志贩卖国土一事实的证据。南风后来改变了注意,直接将那来使送到了朝堂上,没有送回南门庄。 都城一时之间,风云乍起。仅仅一夕之隔,就大大的打压了司徒鸿志的帝位,令他措手不及。只有少数的司徒党,还在拼命的狡辩拥护着司徒。临安知道,这件事虽然不能彻底搬倒司徒鸿志,但他的名声,只怕在天下已经传播开了,这对自己,便是无端的利益! 现下,只要雪染回去,分了景帝的心神,和自己里应外合,只怕完成大业之际,就不会遥远了。所以他顾不得无关人员的看法,当下之际,就是要让听寒,成为另一个雪染,或者说,是真正的雪染! 听寒换上宫服的那一刻,临安和子书,甚至南天霄都惊呆了!完全一样!一样的发髻,一样的服饰,一样的习惯.....除了眼神截然不同之外,听寒似乎比雪染的光彩,更胜一筹!让人见了,就忍不住的想要跪拜。 子书看着听寒穿着宫服,走上马车的那一刻,觉得又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侧脸一般,没有表情,没有语言,就像是在天上的仙一般,美的不真实.....而她,就是那样的飘渺,那样的神圣,身为自己,是完全摸不到边际的。 听寒怀着既是忐忑,又是眷恋的心情踏上了去往京都的道路。坐在马车上,她悄悄的透过车窗向后看,马蹄飞扬起的尘土,让视线有些模糊,隐约可以看见一人,久久的站在庄主府门前。 听寒心中一喜,想把临安最后的样子印在心中,可当听寒仔细看来,那人却是子书。 为了让听寒在宫中有个照应,临安让离鸢跟着她进宫,就说是自己最好的姐妹。临安还特地嘱咐,无论景帝问什么,就说自己不记得了,后来遇上了车队,队长认出了听寒,就将她送到了京都。 至于听寒这几年来的空白,只要景帝去查,南天霄早就做好了准备和防范,将一切的安排妥当。在自己离开庄主府的时候,南天霄一如寻常一般的鼓舞着听寒说道:“什么都别怕,你只需进宫做公主,除了身份和习惯不一样,其它的什么都不要管。我和临儿,会为你安排好后路。还有.....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南某铭记于心。” 南天霄的话,到不是客套,因为他完全明白。景帝老奸巨猾,一旦发现“雪染”的异样,有了不可磨灭的怀疑,只怕听寒立即就会性命不保...... 听寒笑着点头,只不过一想到很久都见不到临安了,心中就难过。还好临安嘱咐自己,当把兵马一事安排好之后,就去京都。不会让自己等太久的。 听寒带着这个希望,才能安心的离开。去往京都的道路很漫长,听寒回想着来到府上的这些日子,这回安楹做梦都会笑醒吧,总算少了个情敌。只不过,听寒和沈流苏接触的次数虽然不多,每次也都是客套几句,但听寒有一种感觉,她应该是安楹真正要防范的主儿。 对于沈流苏这个人,听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就是那样的高贵,却不傲慢。谦逊,却不自卑,美丽而不妖艳,大方却不散漫。各种气质集与一身的女人,但却总是让人觉得哪里不对。或许因为那一次在假山后听到二人的对话,听寒才觉得,沈流苏,才是真正的难对付。 又想起子书,听寒的“二哥”。记得那一个月以来,子书各种奇葩的追夫招术,让听寒见了子书,都觉得他温和俊美的外表,绝对是个面具! 子书一直声称自己是因为听寒救了他舅舅,这才想要帮助听寒的,只是听寒不觉得什么,离鸢倒是看在眼里清清楚楚。听寒想到的,子书会二话不说的去做;听寒想不到的,子书会适当的说出来,引来听寒的连声赞叹。 每次出去疯玩,听寒都是带着自己的月俸,但总是一分不少的再带回来。子书不允许听寒付账,说什么这是男人的事。子书会偷偷的带着听寒去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玩,每次不到怀里一分不剩了,绝不会回府。 听寒想着,嘴角却不知不觉的露出笑意,也许这次到了京都,进了深宫,做了公主,成了雪染,只怕再也不会有人摸着自己的头,叫自己“四弟”了吧....... 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是那个亲自押送货物的车队队长。“小姐,京都已经到了,我们是要休息一日,还是今日便进宫?”那队长有礼的隔着车帘子,对听寒说道。 听寒和离鸢对视一眼,简单的商量之后,决定先在客栈休息一晚,准备一下,明日再进宫。 紧张了一晚,快到清晨的时候,听寒困得实在挺不住了,才睡了过去,只是还不等做梦,离鸢就轻轻摇晃着自己,小声说道:“小姐,小姐,队长说,宫中派礼部尚书接自己进宫。” 临安嘱咐过离鸢,绝对不能说出听寒的名字,现在只能叫小姐。听寒的名字,现在叫做雪染。无论对内对外,若自己说走了嘴,随时会要了听寒的命。即使离鸢什么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听寒是绝对不能死的。 听寒“哦”了一声,翻了个身,刚准备继续睡,却“扑腾”一声坐了起来,瞪着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离鸢笑着回答:“小姐,礼部尚书梁大人来接你进宫,现在轿撵就在客栈外了。” 听寒险些晕了过去,压低着声音喊道:“你怎么不早点叫我!!”离鸢稍稍有些委屈:“我说小姐还在睡着,那梁大人就说让小姐睡着,不要打扰的。可能是时间关系,这才叫我进来叫小姐的。” 听寒扶额:“等了多久了?”离鸢眨眼一算:“大约两个时辰了。”听寒二话不说的蹿到榻下,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幸好在这之前,自己已经将这一贯的事情都做的得心应手,很快,一个宫服昭著的雪染,就出现在离鸢的面前。 离鸢满意的带着听寒下楼,搀扶着她的手,却明显的感受到她手心中再丝丝的冒着冷汗。临安的话萦绕在耳边:“无论他们说什么,你只需说你忘记了!切记。” 礼部尚书梁广德梁大人,身上的朝服还没脱,就带着人马来此处接雪染,只怕不是他急,而是景帝急。 见到和雪染一模一样的女子,梁广德只顾着兴奋,一点都没有怀疑。看着他坚信不疑的表情,听寒才微微稳住了心神。“微臣奉陛下旨意,特来迎接公主回宫。”梁广德行着一品大礼,激动的对着听寒说道。 听寒一愣,但神色却故作轻松:“免礼,我们快些去见父王吧。”梁广德也不敢耽搁,自己骑在高头大马之前,听寒和离鸢坐在宫中的御撵之中,从小路来到了武德门。 梁广德拿出令牌,很顺利的来到了宫中。听寒没有心思去看这皇宫的富丽堂皇,只是一直的在回想着见到景帝时候要说的话,也一边在猜测着景帝的反应。 尚书房中,传来太监总管的通传:“传雪染觐见。”没有声明公主,南天霄说的没错,这景帝果真多疑,在没有见到本人,得到确定之前,怎能轻易这般的相信? 听寒在离鸢眼神的鼓励下,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下御撵,踏着漫长的石子路,向着尚书房走去。 听寒尽力的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皇帝如何?皇帝不也是人么?不也会吃喝拉撒,喜怒哀乐么?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为了临安,我是雪染,是可以嚣张跋扈的公主,是景帝视为掌上明珠来宠溺的女儿....对,没什么好害怕的! 梁广德跟随在听寒的身后,不管是真是假,鉴于她的身份,是自己不敢逾越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二章 万千宠爱,身为公主 第五十二章 万千宠爱,身为公主 正文: 听寒随着内监步入尚书房,却让离鸢留在了门外。“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姑娘先在此候着。”姑娘?听寒一愣,倒是没说什么。隔着珠帘,听寒用余光向着内室看去,只见一黄衣男子正在文案上翻阅着什么,直到那太监走过去,在所谓的“皇帝”边上弓腰说着什么,皇帝才微微抬头。 承接上景帝的目光,听寒居然一下子平静了不少,倒是礼貌性的微微一笑。景帝不经意的抬头,手中的朱砂笔,却颤抖着掉到了地上,整个人愣在那里足有片刻之久,而随后,景帝却是慌张的站在身来,从内室一把撩开珠帘,走出来激动难掩的说道:“染染,真的是你么?” 第一眼看见景帝的时候,听寒有些意外。因为在临安多次的熏陶之中,印象中的司徒鸿志,说不上是尖嘴猴腮,也是阴险狡诈都挂在脸上,但是现在看来,全然颠覆了听寒的想象力。 面前的中年男子,按照临安的说法,理应是在三十到四十之间。一头长发利落的束在王冠之下,金丝发带从耳边一直垂到胸前。面如雕刻般刚毅,将男人的风范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或许是历经过岁月的沧桑,眉宇之间,却总是流露出一股显而易见的柔情。 对听寒说话的时候,更是和善。听寒没了拘束,和景帝聊得倒也透彻。只是在景帝问起当年之事的时候,听寒都只说头疼。一旦景帝让她仔细想想,听寒便会用子书偷偷告诉自己的办法,就说想不起来,头疼。 这招果然奏效,一看宝贝女儿头疼,景帝就心疼的不得了,大手一挥说道:“不想了不想了,染染回来就好。来,让父王好好看看你,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面对景帝这半真半假的话,听寒早有准备,临安说过。当年景帝忙于朝政,整日想着怎样的谋权篡位。雪染的母亲因为生下她就去世了,她只好整日和奶娘在一起,除了奶娘,就连景帝自己也是很少见雪染一面。 等到司徒鸿志做了皇帝,忙于巩固地位的他,更是很少见到雪染,即使雪染就在宫中,也最多只能一月见上一两回。再说如今算起来,已经阔别五年,当年还是小女孩的她,现在就算有什么变化,景帝也不会察觉的。 听寒没有推脱,她知道景帝一直在半接受,半试探着自己。司徒鸿志一边装模作样的笑眯眯看着听寒,一边不经意的询问:“染染怎么会失忆了呢?可你却偏偏记得父王?” 没错,这就是司徒鸿志真正的质疑所在吧。幸好临安都教给了自己,听寒也自然而然的说道:“原本,我也没有想起父王,后来被人认出了我的身份,我说我不记得自己是公主了,他们就给我看了父王你的画像,我又开始头疼,可是头疼了之后,居然隐约想起了父王,想起了我是父王的女儿,还想起了小时候我骑在父王的脖子上去摘桑树果子吃呢!” 桑树的果实,是雪染的最爱,听寒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最有力证明自己的证据,在适当的时候说出来。终于,景帝的眼角展开,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卸下了九成的防备,宠溺的抚摸着听寒的头,眼中居然闪出泪光:“是朕的染染,五年不见,都出落的这样好看了,若不是眉间的朱砂痣,父王险些就认不出染染了。 原来如此。临安早就发现听寒的眉间有一颗隐隐约约的朱砂痣,只是不明显。记得当年雪染总是爱在自己的眉间点上这宛若梅花一般的美人痣,时间久了,大家都以为雪染公主眉间有颗痣。这件事,只怕除了临安和雪染的奶娘,就连景帝都不知道。 小的时候,每次见到女儿,最耀眼的就是这颗美人痣了。景帝思女心切,经过多次明里暗里的试探,听寒表现的既是漏洞百出,又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正因为是这样,才让景帝相信了她,就是自己五年前失踪的女儿,司徒雪染。 景帝放下一切的奏折,拉着她嘘寒问暖了一阵,看着雪染逐渐疲倦的语气,景帝终于依依不舍的吩咐道:“带公主去云光殿歇息,责令礼部重新拟旨,昭告天下,册雪染为正一品,平阳公主,赐云光殿居住。” 案下内监有些错愕,这是自景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这般的大加封赏,并且高调昭告天下。难以想象他对这位“公主”的喜爱。只是在宫中的人早就学会了就算是听到皇帝老子现在驾崩了,也一脸死爹哭妈的死人脸,完全没有一点表情。 “奴才领旨。”内监又将身子弯了一弯,随后对着和景帝同坐龙榻的听寒说道:“请公主移步,随奴才前往云光殿歇息。”听寒笑着和景帝告退,心中不免小小的鄙夷那太监一下,刚刚还姑娘姑娘的,现在这会立刻就改口成公主了!? 只不过,看着皇帝的脸色吃饭,到也是这深宫之中的生存法则了。听寒随着太监走出尚书房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了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见离鸢就在一旁等着自己,听寒刚想要上前调侃,却尴尬与自己现在的身份,只好一步步的走过去,装着端庄的说道:“父王让我们去云光殿歇着。”离鸢也是万般谨慎小心的说道:“是,公主。” 亲自将听寒送到了云光殿,总管太监才开口笑道:“还真没见过陛下这样高兴过,公主可真有福气呢。”听寒完全不感冒他的天生太监嗓子,只是尴尬的笑着。他说自己叫肖总管,又从内务苑调来了大批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个掌事的云真姑姑。 之所以成为姑姑,倒不是年龄大,只是资历大而已,云真也只不过二十岁左右,比听寒大不了哪里去。 吩咐好一切,这肖总管才甩着拂尘昂首大步的离开,留下谦卑有礼的云真和一大群的宫女太监站在自己的面前行礼。一时间,听寒局让忘了让大家起来,他们就都不敢动,都的小宫女甚至额上都渗出了汗来,也不敢开口提醒听寒。 “免礼,大家起来吧,不用太拘束的。刚刚在想事情,抱歉。”听寒反而是赔礼笑道。唯一不同于她们的,就是那位云真姑姑,一直站在队首,微微欠身行着礼,面上却一直带着微笑,无汗流下,也没有一点抱怨之色。 听寒偷偷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自己还真不是金枝玉叶的料。 踏入殿内,听寒才真正被云光殿的辉煌气势给惊得迈不动步子了,顶级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甚至可以映出自己的影子来。通往正面的主位上,是一条绣着金龙玉凤的大红地毯,软而不浮。紫金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琉璃造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云光殿的极致就在于,完全结合了龙的刚,和凤的柔。水晶的玉璧落地烛台,珍珠串连而成的幕帘。内殿中,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殿内还有着一处不大不小的屋内莲池,上面有着精巧的小桥,让这殿内的主人,随时可以感受到荷花的清凉。磅礴和柔美的结合,果然像是漫步在云端,倒也完全符合这云光殿的称号。 “我.....要住在这?”听寒有些花了眼,可能是被四处的光辉给照的吧。云真姑姑笑着答道:“回公主的话,日后公主便要在这里住下了。”殿中的宫女,没有一个人敢因为听寒的没有见识,而嘲笑她,最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羡慕她。宫中众多妃嫔,但景帝的血脉只有一个,这万千的宠爱,如今没能落在三千佳丽上,却落在了这唯一的公主身上,叫人怎能不生羡慕? 听寒也没有再多说,她要学会迅速的接受各种自己接受不了的状况。“这样啊,那离鸢留下,服侍我休息,其他人都退下吧。”颠簸了一小天,听寒终于能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大觉了,管它金窝银窝,先睡一觉再说。 躺在这奢华的床榻之上,感觉一切都不真实,感觉真的就像站在亦真亦幻的云端,感受着随时一落千丈的危险,眼皮越来越沉,也不知离鸢在小声说着什么,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景帝就坐在自己的身边,防范意识太强的她,猛然坐起,抱着半截毯子向后窜去。看着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听寒,景帝万般和蔼的说道:“染染,是父王。到了晚膳时辰了,父王想同你一起用膳。” 听寒尽量平稳着心跳,将思路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这里不是南门庄,不是丫鬟上房,是皇宫。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也不是南天霄,而是大辛的皇帝,自己的父王。听寒朦胧的点点头,迎着景帝嘴角的笑意,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无力之时,听寒总会记得临安的一句话:“只做你的公主,有需要,我会想办法联络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二章 各种试探,尽管出招 第五十二章 各种试探,尽管出招 正文: 尽管依照听寒的意愿,只是简单的吃一点就好。景帝还是命尚膳局准备了半百菜式。面对这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自己见都没有见过。当年同素衣在百墟城修炼的时候,最多只是吃些天界的御膳,倒也都是寻常味道,晶莹剔透。 如今这样的美味佳肴,让听寒突然觉得有些饱了。碍于不能拒绝,只好随着景帝安分的坐下来。伺候景帝用膳的宫女太监,拿着试毒银筷在每一道菜里面轻轻夹了几下,听寒看着有些不耐烦,估计等他们每一道菜都试过之后,菜都凉透了。 景帝一直笑而不语,他吃的很少,只是随意吃了点附近的菜式,举止异常的优雅,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反而受罪的是听寒,她第一口吃到这叫不上名字的菜,就已经大大的打开了食欲。 她喜欢吃各种甜食,但雪染却喜欢吃酸爽可口的小菜;她喜欢吃米饭,雪染却总是爱喝各种各样的粥;听寒喜欢吃素菜,雪染却酷爱吃肉......而自己又只能别别扭扭的装出一副公主的气势,坐在这里大气都不敢出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饭。 听寒心中也明镜似的,景帝今日准备了这么多的菜,不仅仅是出于他对雪染的喜爱,更多的,则是对自己的试探。她看见雪染喜欢的菜式,在各种菜系期间穿插着,有的甚是碟在下面,很不容易发现。 景帝是在看她的饮食习惯,听寒暗自嘲笑。真不知道这男人当年是怎么谋朝篡位的,就算是冒充,没有十足的把握,怎敢这般连习性都不知道? “父王,我吃饱了。”听寒笑眯眯的轻轻放下筷子,对着景帝说道。旁边侍女按照以往的惯例,将用膳之后清洁双手的桂花清水端过来,屈身跪在地上,将这金盆高高举到头顶,正好让听寒将手伸进去清洗。 景帝很习惯的洗了手,听寒倒是别扭了好一阵子,才说服自己:“我是公主,这都是应该的!” 饭后,暮色四合,景帝和听寒闲聊了好久,直到肖总管进来报时辰,景帝才恍然回神的说道:“你看,父王这一高兴,还有好多的事情都忘了处理。你先自己玩,有空别总待在云光殿中,多出去走动走动,父王先回尚书房了。” 恭送走了景帝,听寒如释重负的四仰八叉倒在床榻上,有想起四周都是宫女,立刻扑腾端庄的坐起来,笑着叫云真:“云真姑姑?” 云真走进来的时候,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里面都是一些雪染爱吃的饭菜。听寒有些惊讶:“你.....你怎么知道我叫你来要做什么?”云真笑道:“回公主的话,刚刚奴婢见着公主只吃了一点,想来舟车劳累许久,定是碍于陛下在,没有吃饱,这才自作主张,揣摩了公主的心思,还请公主赎罪。” 听寒恨不得抱起云真,不愧是在宫中做事的!听寒忽然想起竹青,邪恶的想想,若是让她这不长脑子的来宫里做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了来回呢! 愣了片刻,听寒才跳下榻去,连忙说道:“云真姑姑何罪之有?到是我还真没吃饱,快快放上来。哦,对了,没事的时候,你先带着她们下去,这里留下离鸢一个人就好。” 云真有些不解的站在原地,真搞不懂为何这位主子不愿意叫人服侍?听寒见云真局促的站在原地,估计着景帝也是有口谕的,定是让她们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听寒也不想为难她们,一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们站到正殿就好,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吃饭睡觉。”云真这才欠身下去。 “这公主还真不是好当的,若是临安再不来,我怕早晚会被折磨死的。”听寒一边大口的吃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离鸢坐在听寒的对面,一只手托着下巴,无奈的说道:“是啊,只不过这才第一天,小姐,不对,公主你就这样受不了,估计今后的事还多着呢。” 听寒忽然停住了横扫千军的手,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先吃完再说!” 南门庄,庄主府。 “我准备过两日就动身去京都。”临安站在南天霄的书房,和他说着计划。南天霄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的说道:“若是这次一去,你有多少把握?” 临安微微蹙紧了眉头:“沈太傅两日之后便会前往京都赴任,他会带着流苏一起去,京都有他的府邸。沈太傅说,最好我也一起去。不过这次一行,若说从前是五五的把握,那现在听寒已经顺利进了宫中,这把握也就变成了三七了。” 南天霄点点头:“ 那好,在这南门庄毕竟偏远,消息传来的比较慢。你到了京都,有了听寒的策应,沈太傅的协助,会第一时间掌握朝中的动态,随时做出对策。还有南风,南风手中还有边关的将士,这样的胜算,起码提高了一成。” 临安点点头,想要离去,却又说道:“我去准备准备,两日后随着沈太傅一同离开。叔父你多保重。” 南天霄倒是一笑:“我?你就不要管我了。我会定期命人往京都的康庄酒家送消息。你只需时常去那里就好。府中这边,自会有人打理好的。” 临安点点头,放心的走出了书房。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急的,沈太傅两日之后启程,路上定是要耽搁些时日。临安自己一个人随时都能赶上,只不过他似乎等不了这么多天。一想到听寒独自在京都,在皇宫中对付那老贼的各种猜忌,临安就会左立不安。 而即使他到了京都,不能进宫。但他和听寒离得越近,心中也会踏实一些。所以他想要尽快启程,越早越好。他想要告诉听寒,别怕,我在。 大街上,子书带着童生闲逛。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不觉间抬头,之间自己走过的地方,居然都是听寒和自己去过的地方。子书皱起了眉头,心情不好,准备转身回府。 而就在府前不远处的那面告示墙前,围满了许多的人。子书闲来无事,凑够去一看,居然是皇榜。上面金色的大字龙飞凤舞的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主坦荡,视民归来。即日起,册司徒雪染为平阳公主,享一品官衔,赐云光殿起居,黄金千两。特此昭告天下,望百姓能爱戴公主,同帝而视!钦此。” 子书嘴角不禁上扬,想爱戴皇上一样爱她,看来听寒已经顺利的保全了位置。这也是自然,听寒机敏过人,只不过是不爱用脑子罢了。 子书的担心消减了大半,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做梦般的想着:只怕现在,我说我的四弟是当朝的平阳公主,要饭的都不会相信了。回想起那些在府上傻兮兮的日子,子书又是一阵心酸。 京都 皇宫 尚书房 “陛下,云真姑姑到了。”肖总管在一旁不敢大声打扰景帝,小声的说道。 “让她进来。”景帝埋头看着文案上的奏折,眉头紧蹙。 “奴婢云真参见陛下。”云真一丝不敢怠慢的行着大礼。 “待会可是你服侍公主沐浴?”景帝语气冰冷,和对听寒说话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他头也不不抬,明显是在一心二用的说着。 “回陛下,是奴婢。”云真谦卑的说道。 “那好,朕想知道,公主眉心的红痣可否怕水?” 云真愣了一下,随后一如平常的答道:“奴婢遵命。” “这件事若是公主知道了,自己去内务苑领白绫。”景帝的话像是在说家常一般,无喜无怒,却让这为数不多的服侍者,打了个寒颤。 云真依旧面不改色的答道:“奴婢明白。”随后欠身退了出去。走在路上,云真自然知道景帝的言下之意。他怀疑这个“公主”眉心的红痣,是点上去的,而不是天生的。只有在沐浴的时候,才能看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深吸一口气,云真踏进了云光殿,宫女说公主带着离鸢去御花园玩了。云真点点头,将沐浴汤泉都准备妥当,听寒踏进来的第一步,云真就在一旁说道:“奴婢来服侍公主沐浴。” 听寒倒也没有拒绝,带着离鸢一起。第一次被人服侍沐浴,总是觉得怪怪的。听寒局促的坐在巨大的澡池里面,热气升腾,花瓣飘香,绫罗丝锻,缠绵在各个廊柱之间,将外殿与这浴房隔离的若隐若现,宛若仙境。 听寒逐渐适应了这环境,真别说,当公主不管怎样,也是比做丫鬟强上百倍。这样舒适的沐浴,什么也不想,只是好好享受一番。 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端着一个大木盆,里面盛满的是最新鲜的牛奶。听寒闭着眼,仰头靠在池壁上,哪知那宫女脚下一滑,整个人都仰天倒下,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牛奶盆瞬间飞向天空,牛奶从天洒落,直接浇到了听寒的脸上,“啊——”听寒惊呼一声,立刻睁眼坐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三章 临安少爷,一定要来! 第五十三章 临安少爷,一定要来! 正文: 离鸢赶紧上前去查看听寒有没有被烫到,云真则是惶恐的走到那办事不利的宫女面前:“大胆奴婢,居然这样毛手毛脚,做事不加小心,伤了公主,你该当何罪!还不滚出去去内务苑自己领板子!”那宫女慌张的起身,跪倒在听寒面前,一边哭一边说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听寒只是受了惊吓,到没事大碍,应声说道:“无碍,下次多加小心就好。板子就免了,你先下去吧。”而可笑的是,那宫女没有立刻下去,而是颤颤巍巍的抬眼看向云真,云真有些不自然,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看我做什么?公主叫你下去,还不快滚!” 那宫女这才踉踉跄跄的连忙退了下去。听寒一直站在浴池当中,花瓣水正好抹过胸前。云真一脸抱歉的走到池边,拿起浴巾榜听寒擦着脸,在眉心的时候,特地稍稍用力。之所以选择牛奶,是因为牛奶去朱砂,有特别好的效果。 感受到眉心的力度,听寒立刻察觉到了异样,虽说云真动作很自然,外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但是在这非常时期,听寒的敏感度,超过寻常很多倍。 心中暗自冷笑:“景帝不愧能坐上帝位,这多疑的心思,倒是一点也不肯放过啊。”听寒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随你怎么擦。索性,听寒回到刚刚的位置上,仰头休息。 两日之后,临安启程。交代子书代替自己照顾好叔父,自己这一去,便是天涯露路,隐忍了五年,前方的道路,一旦踏上,便不能回头,也不会允许自己回头。此番一别,便是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再回到这南门庄。 京都看似繁华昌荣,却是天下皆知的险象环生。南天霄和子书亲自送临安和沈太傅出了南门庄,临别之时,沈太傅还忍不住调侃道:“南老兄,等到我女儿和你侄子举办酒宴之时,你这把老骨头,可要一定要忍着颠簸,到京中赴宴啊!” 沈流苏站在临安的身边,满眼带着羞涩的笑意。南天霄倒是大方的笑道:“我希望临儿迎娶流苏的时候,天下皆是欢庆。”此话之意,便是极力鼓舞了临安坐上王位,普天同庆。沈太傅收起了笑意,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南天霄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沈流苏和沈太傅同坐在一辆马车里。后面的一辆马车,装的则是二人的行礼,以及一些准备从南门庄带到京都的东西。临安则是御策这高头大马,走在两两马车前面。心中计划着到了京都之后的事宜,要怎样安排,还要想办法传信给听寒,告诉自己到了京城,好让她安心。 就在临安全神的用大脑思索着办法之时,树林四周忽然想起一阵异样的沙沙声,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四处急速的穿梭一般。临安心中一紧,腰间的佩剑立刻握紧,司徒老贼,你还真是一个机会都不放过啊! 听这动静,此番只怕少说也有十几人。司徒身边的都是暗卫死守,一个个都他娘的是不要命的主儿,真要是拼起来,只怕胜算不是很多。沙沙声越来越快,很快就已经接近了车队的四周,将他们在暗中围住。 临安嘴角牵扯一笑,瞬间从马背上跃起,与此同时,剑也出鞘,寒光一闪,沈太傅立刻明白了前面发生了什么。马车中的二人反应并不是很大,沈流苏稍稍有些吃惊,却一点惶恐害怕的神色都没有。 马夫见状立刻勒紧缰绳,见马车停在原地。临安踏着树梢,奔远处跑去,毕竟这司徒的目标是自己,其他人等,自然是不会干预。他要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性命而已。 果然,撤到林中空地,黑衣人将自己团团包围,为首的还是上次那人:“说!你把公主劫持到哪里去了?” 临安手中的剑,一丝不敢松怠,嘴角却疑惑的笑道:“奇了怪了,你们的公主现在就在宫中,册封的告示都已经张贴的满大街都是,你们居然不知道?” 临安大脑飞速的运转,看来这群暗卫得到的指令是:什么时候要了临安的性命,什么时候才能面圣。而他们不敢在南门庄动手,只怕也是司徒的口谕,他的目的,是自己做一个慈爱的君王,而拓跋临安这个遗子,却是死于非命。 他们常年镇守在南门庄外附近,此处是郊边树林,不知道告示的事,也是合情合理。“上次让你逃了,这次你劫持了谁?别告诉老子你劫持了景帝。”多年的交涉之下,这黑衣首领却有了闲工夫调侃临安。 临安故作后悔状说道:“这次没准备,谁都没有劫持到。只不过......劫持了我当朝太傅算不算呢?”黑衣男子一愣,问道:“太傅?”察觉到异样的他立刻回头,只见自己黑手下的周围,早就被另一群不知名的人给围得水榭不通。 约莫对方的人手和自己的差不多,男子一咬牙,不能再拖了,看临安他们的行装,似乎是打算长时间离开南门庄,也不知道那马车当中坐的到底是不是南天霄,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奋力一搏。 首领一个眼神,周围的手下立刻动手。林子中瞬间飞沙走石,沈太傅的暗卫,虽说敌不过景帝的人,但也绝对武力不低。临安在内,沈太傅的人在外,将黑衣人整个围在了里面。 但即使是这样,黑衣各个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下起手来,招招必杀!而他们的统一目标,是临安。多次的围攻之下,刀光剑影之间,打斗声越加强烈的蔓延开来!树叶被剑气击落,飞扬在整个树林的上空,片片如刀,即使极力的闪躲,临安还是受了伤! 手臂被那个首领的尖刀给瞬间划开,鲜血溢出。沈太傅的人缠住黑衣人,对着临安说道:“护送太傅快走,我们善后!”临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不敢恋战的迅速抽身。 临安一手捂着手臂,一边飞身在半空中踏着树梢,跃上正路的大马,马鞭一挥,向前方奔去,留下一声呼喊:“你们马上护送太傅去京都,我们分头走,在京都汇合!” 只要出了南门庄,只怕景帝的眼线绝对不止这一波。若是在这样和沈太傅同行,也只能连累了他和流苏。这次意外,沈太傅的暗卫也肯定有伤亡,自己单独走,也罢目标大大减小,这是最好的办法。 宫中,平阳公主的名号很快在后宫乃至朝堂蔓延开来。景帝急心与处理国土走私被掀翻一事,极力的想要把名声和利益的损失降到最低,很少有时间步入后宫,但无论景帝怎么忙,每天总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听寒。 后宫的女人多数都会到听寒的奢华的云光殿来坐坐,一是为了和听寒这位掌上明珠攀关系,二则是为了能见到景帝,然后勾搭着景帝去自己宫中歇息。也有少数妃嫔隔三差五的找着听寒的麻烦,嫉妒而已,听寒到也能理解。 一晃半月有余。听寒有些适应了宫中的生活,对这宫里的规矩和习惯也都熟悉的差不多了。和她玩的比较好的,是郑贵嫔,她叫郑飞儿,和自己年龄相仿,深的景帝宠爱。所以也能说道一起。 有时候,听寒也为郑贵嫔的命运感到遗憾,和自己差不了几岁,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做了自己的庶母,将一生都埋在了这宫闱的铜墙铁瓦之间,整日向着要如何讨好景帝,只怕这也是她人生的目标了吧。 在这期间,听寒有那么一段时候,觉得也没有临安说的那么可怕,景帝每次和自己说话,都是笑眯眯的。只要自己随口一提说喜欢的,第二天这样东西,便会差异不二的出现在自己的云光殿面前。 记得上次去丽妃娘娘那里做客,听寒只说她的血珊瑚好看,第二天景帝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就将丽妃的拿来给了自己。听寒心中过意不去,将血珊瑚送了回去,却被丽妃丢了出来,划伤了听寒的手,景帝为此狠狠的责罚了丽妃,二人也就这样结下了单方仇恨。 “离鸢,你说临安是不是把我扔在这不管了啊。”听寒面色微红,刚刚和郑贵嫔喝了景帝御赐的葡萄酒,如今酒量不知道为何下降到了这般。 “不会的,公主醉了,快些休息吧。少爷不会丢下公主不管的。”离鸢神色哀伤,其实她也不确定,都已经半月之久了。少爷说过几日就来,算一算,这都有将近二十日了。 寒迷迷糊糊的倒在榻上,望着上方的金丝帷帐:“临安,别丢下我...我好害怕,我怕宫里的女人会吃了我...你快来好不好.....” 离鸢悄悄的拿来毯子,给听寒盖在身上,她知道,听寒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可以对景帝笑,可以和郑贵嫔闹,但是她一直是空虚的。离鸢看着逐渐睡去的听寒,也同样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少爷,你快来吧。我怕你不来,小姐会支撑不下去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四章 匆匆赴京,怕你孤立 第五十四章 匆匆赴京,怕你孤立 正文: 时间过去快一个月,听寒再也没有心思在宫中吃喝玩乐了。她开始担心临安,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不会的,就算是出了事,南天霄也会派人到宫中来想办法告诉自己的。 听寒开始左立不安,整日在云光殿中不出门,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殿内踱步。眼中空洞无神,为此,景帝还特地请了御医来给听寒请脉。 沈靖国到京都也有些时日了,休息妥当之后,才上朝赴任。听寒在去找郑贵嫔的路上,无意中看到刚下朝的沈靖国,心中一惊。他都来了,那临安呢? 听寒有一种冲动,想要走上前问个明白,只是她不能。身处在这样到处都是眼睛的环境当中,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随时有可能给自己,甚至是南门庄,带来杀身之祸。她强烈抑制住自己的冲动,看着沈靖国从不远处走出宫门,自己转身回了云光殿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临走的时候,临安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不出五日,自己就会来京都的,可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却一点点的消息都没有!听寒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觉这偌大的云光殿,甚至整个皇宫,整个京都,都只剩下自己了....... 听寒环抱着双腿坐到床榻的最里面,就连景帝派人通传,说邀她一起去御花园和妃嫔们赏花,都被她借口拒绝了。只身在这里,她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给自己保护,现在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旦任何的异样产生,那司徒鸿志绝对会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现在,自己不是仙,没有神力,没有法术。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没有了仙骨的框架,可能连一个江湖混混都打不过。御花园中一阵唏嘘,现在这高贵的公主,居然连皇帝的旨意都干反驳,可见她有十足的把握。 不少想要在景帝面前添油加醋的,景帝只是一笑。看着面前的海棠花,司徒鸿志想起自己还是山野村夫的时候,雪染的母亲是城中的大户小姐,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被家里打断了腿,还是毅然决然的跟随一贫如洗的他。 终于,他的妹妹因为长相出众,被皇帝选去做了妃子,又深受喜爱。自己封了官,加了爵,侍妾也随之多了起来。但这一路上,不管多么艰难,雪染的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还为自己生下了楚楚可人的女儿。 这小家伙一出生,就想一个粉嫩的小面团一样白,司徒给她取名叫做雪染。她开始会叫父亲,但却不会叫母亲。因为雪染的母亲因为生下她,去世了。还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雪染的眉间有了一颗美人痣,像是黑夜中的繁星一般耀眼,璀璨。 再后来,他做了皇帝,他发誓要做天下的王者,他杀了自己的妹夫,当朝的皇帝,也杀了他最爱的大儿子,逼死了他所有的宠妃,甚至连最后一个自己当时心软,声称放逐的皇子,也不愿放过。 做梦的时候,他会醒,会害怕。他开始变得冷漠,无情,阴险,狠辣.....每次雪染见到自己时,那种畏惧惊恐的目光,都让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不是自己这样做,真的错了?但是王者的诱惑,让他很快清醒。再多的儿女情长,也不敌他大辛的半壁江山。 直到雪染失踪,整个皇宫都没有了笑声,到处都是阴谋,强权!明争暗斗!他倦了,烦了,肯等他回头去看那秋千架上,再也没有那个笑声荡漾的如银铃一般的少女了。雪染的母亲去世了,自己也把雪染弄丢了。而他却因为当年的篡位争夺时,意外的被人下毒,从此再不能育有后代..... “陛下?”郑贵嫔的声音,打断了司徒鸿志的思绪,司徒鸿志冷眼问道:“何事?”郑贵嫔得到过景帝随便说话的特权,到也不在乎的说道:“我见这几日公主总是闷闷不乐,心神不宁。我猜啊,是宫里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开始想念宫外的生活了!” 一边在软榻上赏花的丽妃不冷不热的插话道:“郑妹妹这话,说的可就荒唐了。如今公主的身份尊贵,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皇族乃至整个大辛,若是依妹妹的话,难道要放逐堂堂的平阳公主,像个毛丫头似的,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笑话。” 郑贵嫔不再出声,只是暗暗的抬眼看着皇帝。景帝思索一阵,出口说道:“丽妃说的虽然独断,但也不是不无道理。染染的身份,是朕的女儿,代表着我们皇家的颜面。大不了染染喜欢什么样的街道,朕在宫中做给她就是!” 景帝的话,让在场所有的妃嫔都吃了一惊。一个个恨不得都不做嫔妃,而去做景帝的女儿。 临安手臂受伤,本以为拐上几个弯路,就能甩掉跟踪的,抵达都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黑衣首领的刀伤,居然带着毒!刚刚一直来不解注意,也不曾处理,如今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眩晕,就连拉着缰绳的手,都想拉着棉花一样。 费力下了马,临安牵着马走到附近的一家村落,未等进村,就已经昏倒在了地上......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陌生。临安镇定的回想着晕倒之前的事,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抬手看着手臂,白布很是干净,想必是被村里的好心人给救了吧。 愣坐了片刻,临安忽然出口惊呼:“我昏迷了几天?”院外的村民听到喊声,赶忙从外面走进来。是一个面色和蔼的老妇人,和一个一脸黝黑的大汉,不过面向很是憨厚。 那大汉见临安醒了,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是我娘发现了你,你中了零落散的毒,正巧我们这后山上有专门治这毒的草药。你已经昏迷了十来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中的什么毒?”临安警惕的问着。 “你这毒虽然狠辣,却很常见。我们时常用它到山上打猎的,村里的猎户都知道的。此毒见血便侵,先是昏迷,最后在沉睡中死过去,若是过了这期限,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也只能诊断出你是昏睡,而不是中毒。”大汉并没有不自然,仔细的解释着。 临安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你救了我一命。但是现在我有要紧事,必须处理!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你若有何苦难,尽管到京都去找拓跋临安。我必定全力相助。” 临安行着大礼,大汉倒是不好意思了:“我和娘救你,可不是为了想要你报答,你没事就好。哦,对了,你的伤害没好彻底,现在就走么?” 临安大约算了一下,已经大半个月了,只怕听寒在宫中已经急死了,他一刻也不想耽搁!“嗯,现在就走。”临安毅然决然的离去,大汉给了他一包草药,临安谢过之后,架马按照指引,赶往京都。 五年后,临安第一次踏入故土,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记得有个词叫做归心似箭,临安不知道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到底合不合适。只是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回到京都,在此之前,是为了身家仇恨,和整个大辛江山。但是现在,起码在这一瞬间,他居然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他一月未见,却觉得空虚可不少的人...... 临安不惜花大价钱打听着沈太傅的府邸,到达之后,遭到门童的阻拦,却正巧赶上沈靖国下朝回来。沈靖国和沈流苏询问着临安的伤势,问他怎么这样久才来汇合,若他再不出现,沈靖国已经准备派人去暗中找他了。 临安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边说想要见尉迟南风。现在,能在宫中走动,并且可靠的,只有尉迟南风一人。沈靖国犹豫片刻,带着几分猜妒的口气问道:“你要给公主传信?” 临安也毫不掩饰的说道:“没错,我这一路山,得到一个消息,司徒鸿志将原本边境掌管士兵的副将给撤了下来,这副将是尉迟将军的心腹,南风调到京都,边境没有战事,就一直由副将管协,如今,司徒鸿志突然将手伸到了边境,只怕有什么阴谋。” 沈靖国也有几分诧异:“好,那我命人去请尉迟将军喝酒。其他的,就看你的了。” 沈靖国走后,沈流苏来到临安的房间,有意无意的询问着他的伤势,临安只是淡淡一笑:“不碍事的。提亲的事,暂缓两日,等我在京都的位置稍稍稳定,在给叔父回信。” 这次,沈流苏倒是意外的乖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临安闭上了眼,称自己想要休息,但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一个宫服昭著的女子,顶着一张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的面孔看着自己笑........ 临安开始抗拒,不可以,她只是自己的棋子,自己的大业,最忌讳儿女情长,流苏如此,安楹如此,听寒.....亦是如此!他在麻痹着自己思维的同时,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的笑着:“那你说,你这么匆匆忙忙的赶来京都,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下午三点第二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五章 千方百计,我一直在 第五十五章 千方百计,我一直在 正文: 尉迟南风如约而至,看着临安手臂上的伤,虽然诧异,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临安以茶代酒,回敬了南风给自己接风洗尘的烈酒。当然,喝酒只是一个幌子,饭后,临安拿出怀中的信物,让南风帮着传到宫中去。 南风答应了下来,放到自己怀中,匆匆转身离去,临安看着南风的背影,心中这才安稳了不少。多日的颠簸劳累,让刚刚松懈的他,立刻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宫中一行,并不是很顺利。毕竟南风是御前男子,不得踏入后宫,平日里同郑贵嫔交情甚好的他,便让郑贵嫔通融了一下,自己来到后宫去找听寒。郑贵嫔倒是什么也没有问,精心打扮了一下,暂且去拖住皇帝,不让他到后宫。 听寒依旧是行尸走肉般的在御花园中闲逛,在云光殿中,她觉得喘不过气来。离鸢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凉亭中把玩着一枝牡丹,听寒则是手里一边揪着海棠的叶子,一边若有所思的向前走着。 “哎呦——”听寒没有注意眼前,一下子撞到了廊柱上面,疼的她直扶额,只不过等她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人,愣了好一阵子,觉得这张英姿勃勃的面孔,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半晌之后,听寒才忽然说道:“尉迟将军?!” 尉迟南风迈着大步坐到一旁的凉亭当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自己倒着茶水喝。听寒连忙环顾四周,小声说道:“喂喂喂,你是怎么进来的?后宫是不允许男眷进来的!难不成....你!你......你被阉了?” 南风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恶狠狠的看着听寒,随时都有可能掐断她纤细的脖子。听寒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立刻转换了口气,一脸假笑的说道:“算我什么都没说。对了,没事的话,你快走吧,要是让父王看见,你就惨了!” 南风放下茶水,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公主这父王叫的,还是一如既往的亲热啊。”听寒一愣,收起了笑脸,准备转身离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不等听寒迈步转身,南风便懒洋洋的伸手抓住了听寒的手臂,听寒没有防备险些摔倒。南风立刻起身扶起听寒,眼见二人这尴尬的距离,一旁的离鸢乖乖的撤到了边上。 听寒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脸颊微微发红,南风倒是满不在乎的推开听寒:“就这么走了?那我去告诉临安,他的东西送不到了。”这次倒是换做听寒去抓南风,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听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是临安有消息了么?” 南风没说话,算是默认。听寒心急如焚的催促着南风:“你怎么不早说!!”南风一脸无辜的坐回原位:“你也没问我啊!” “你......算了算了,快点拿来,等下有人来了就不好了。”听寒焦躁不安的强压着火气,伸手对南风要着临安的信物。南风没有多说,从怀中拿出临安拖自己带的东西,交到听寒手中。 在接到临安给自己信物的那一刻,听寒只觉得整个天都烟消云散,心中豁然明朗。他没有骗我.....他没有丢下我不管。一时间,欣喜,激动,兴奋,汇聚在一起,听寒准备这就回云光殿。 尉迟南风起身在听寒的身后不耐烦的说道:“你有没有教养,我冒着危险进来,你连句谢谢都不说?太可恨了吧!”听寒脚下一顿,随后不屑的说道:“咳咳,谢谢了哈,快走吧,走晚了被阉了就不好了!” 听寒很清楚自己说什么,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带着离鸢就撒丫子往云光殿跑。尉迟南风气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嘴角却上扬起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 喘着粗气跑回云光殿,离鸢一边叉腰平稳气息,一边说道:“尉迟将军他......他没追上来吧。” 听寒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借他两个胆子,他....他也不敢。” “那我们.....我们跑什么?”离鸢依旧喘着粗气。 “因为我.....我等不及看临安的信物了。”听寒快步向着内殿走去。 “.......”离鸢满脸黑线的愣在原地。 按照事先说好的,临安交给听寒一个绢丝手帕,上面绣着莫离花。纯白光洁的手帕在听寒的手中逐渐的打开,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听寒将手帕展开,眼泪却“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是临安的半块镶金紫玉。 听寒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临安想要告诉自己,他来了,他一直都在,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即使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临安也会随时和自己站在一起,他的一半,自己一半,谁也不能少。 一阵激动过后,听寒小心翼翼的将这半块玉坠放到怀中。吩咐云真不许任何人进来,自己要休息了。夕阳渐渐落下,听寒向往常一半点起了宫灯,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听寒没有命宫女放上灯罩。 在这云光殿做事的宫女都知道,平阳公主性子怪异,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听寒悄悄的走近宫灯,将怀中的绢丝手帕拿出来,莫离花此刻显得异常的耀眼,听寒将手帕放到火光面前炙热了片刻,一排细小的字开始呈现出来:想办法出宫,五日之后,城东西街胭脂店碰面。 看完之后,听寒立刻将这张手帕烧掉。其实这手帕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只有对着烛火烤的时候,才能看到字,但只要一冷却之后,字迹就会消失。要是想让它消失,可以直接浸泡到冷水中,但听寒为了万无一失,还是烧掉了丝帕。 躺在榻上,彻夜难眠。五日,自己要想办法出宫才是,这两日景帝都没有来,想必是朝中有事。临安在这个时候叫自己出来,也定是和此事有关联,景帝会让自己出宫么? 次日一早,景帝下了早朝,就见听寒尚书房等着自己。虽然景帝满脸不快,就连肖总管看着景帝满脸的阴云,也是畏惧,可景帝一看到听寒,便立刻和蔼笑道:“染染,今日怎么有空看父王?” 听寒随意坐在一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景帝用朱砂笔勾勒着一张又一张堆积如山的奏折,漫不经心的说道:“父王这几日都不来看我,宫中我又不认识谁,觉得好无聊。” 景帝一笑,显然是知道听寒的小心思:“那怎样才能让朕的宝贝女儿不无聊?”听寒来了兴致,笑嘻嘻的拉着景帝的手臂说道:“父王,我觉得宫里规矩太多,大家都板着一张脸,一点也没有意思,不如.....父王让我出宫去玩两日好不好?” 景帝笑眯眯的答道:“不好。” 听寒一愣神,哭丧着一张脸继续恳求到:“父王,求你了好不好,我在这宫中就快要闷死了,父王整日忙着忙那,从小就没有时间陪我,还不允许我自己找点乐子玩?” 景帝心中一颤,微微皱起了眉头,听寒失口,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说的过了,语气轻缓了不少:“对不起父王,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出宫走走,你让我去吧,就一天,一天好不好嘛,父王......” “谁在里面?”丽妃站在尚书房门前,一脸不悦的听着里面出来撒娇的女声,问着守在门前的肖总管。 “回娘娘的话,是公主在里面。”肖总管屈身回答道。 “她来做什么?”丽妃面色难看,自言自语的问道。 “公主起了玩心,想要出宫去玩,陛下不准。”肖总管立刻接话到。 丽妃冷哼一声:“死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刚一说完,尚书房的门就开了,听寒沮丧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从丽妃的身边擦肩而过。丽妃见此,很显然是陛下没有答应,幸灾乐祸的她,趾高气昂的从听寒身边走进了尚书房。 听寒回到云光殿中,心情糟的不得了。景帝的语气很决绝,说什么就是不准自己出宫半步。听寒心急,已经过去一天了,还有四天,要是不能出宫,临安那边...... 听寒想着,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这四天之内,自己也明里暗里的求过景帝很多次,这老顽固就是不准自己出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最后一天的时候,听寒完全死心了。 听寒从内务苑得知,宫中每天都会有一个时辰打开宫门,早上进进出出的是上朝下朝的大臣,晚上往返一次的,则是宫中各种货物,以及垃圾,脏水的运输。 “快快快,帮我穿好!”听寒一帮催促着离鸢,一边带着头上的太监帽冠。“怎样怎样,能看出来么?”听寒焦急的问着离鸢,离鸢看着听寒显而易见的胸....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寒使劲儿的敲了一下离鸢,向外扯了扯衣服,不管不顾的说道:“就这样,没人会看一个太监的!现在估计已经下朝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就穿着我的衣服,躺在榻上,我已经交代郑贵嫔拖住父王了。”离鸢天昏地暗的躺在榻上,感受着公主的生活...... 来到宣武门,听寒四周环顾了一圈,挑了一个空的马车就钻了上去,手中拿着匕首,准备一会儿有人下朝,先劫持了他再说! 坐在马车中,听寒整个心在不住的狂跳。来了!听寒蒙起面纱,在那人上了马车的一瞬间,一把将他扯到马车中坐好,拿着匕首逼在他脖子上:“不....不准出声!走你的!” 可就在那人不屑一顾的回头之时,听寒却瞪大一双眼睛,失声说道:“尉迟南风!!!”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六章 太监持刀,南风受胁 第五十六章 太监持刀,南风受胁 正文: 南风虽然不屑于有人用刀逼着自己,但还是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这小太监怎么认得自己,不过只是片刻,南风便听出了这作死小太监的声音,索性对着他说道:“淳于听寒。你别玩过了火。” 听寒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是铤而走险,只是她沒有别的办法,偏偏她倒霉,遇上的是南风。“我.....我有急事要出宫,司徒鸿志不让我走,我沒有办法....”南风顺手扯下她的遮面纱,问道:“临安要见你,” 听寒点了点头:“沒错。” 南风不在多说,吩咐车童下去马上离宫。出宫门时,那守门的侍卫也只是撩了车帘,向着里面一看,随口说道:“尉迟统领这是出宫,”南风点头一笑,扯着听寒说道:“带这太监帮我拿点兵器。” 侍卫打量了一下听寒,放下垂帘,恭敬的放他们走了出去。出了宫门,南风一脸冷冰冰的问道:“去哪,” “城东西街,胭脂店。”听寒局促的说道。 “照她说的地方走。”南风在马车内吩咐道。 出了宫,听寒才觉得,今日自己不是倒霉,而是幸运。只怕若是劫持了别的大臣,只要那大臣一个眼神,自己都会被当做此刻给杀死。“谢谢你了。”听寒这次倒是发自内心的说道。 南风白了一眼听寒,冷哼一声:“不必,算我倒霉。”听寒一笑,为了不被看出端倪,马车走的并不是很快,听寒和南风紧紧的挨着坐在一起,为了缓解下尴尬,听寒开口闲聊:“今日怎么你也出宫,” 南风看出听寒的心思,非但沒有注意,反而是顺手将手臂搭在了听寒的肩膀上,听寒瞪着眼睛低声咬牙到:“喂。你在做什么,”南风轻蔑的撇了一眼听寒的太监服,懒散的说道:“放心,本统领对男人沒兴趣,特别是太监。” 听寒知道,他在报复自己上次那么说,索性鼓着腮帮子在一旁生闷气,不再说话。“到了,滚下去。”南风平淡的说道。听寒刚要下去,却又问道:“是这里么,” 马车外驾车的门童说道:“西街就这么一家胭脂店,就是这里了。”听寒点点头,掀开车帘,冲着南风做了一个鬼脸,走了下去。刚跳下去,马车便立刻马不停蹄的向前奔去,南风的声音从风中飘过來,钻进自己的耳中:“午后辰时,在这等着车队。” 听寒一愣,随后明白了南风的意思。转身看到对面的街上,一家花枝招展的胭脂牌坊,门前有不少的姑娘进进出出。这一刻,听寒忽然有些紧张,算起來,已经有一个多月沒有见到临安了。 听寒迈着步子向胭脂店中走去,总算可以见临安一面了。走进店中,却不见临安的身影,反而是引來了许多客人的瞩目。一个太监到这里逛胭脂水粉店,虽然令人难以接受,倒也是合情合理。 顾不得别人怎么看,听寒抻着脑袋到处寻找临安,难道他还沒到,因为这西街上就这么一家胭脂店,客流还是很不错的,穿过长廊,突然出來一只手,将自己拉倒一间暖阁之中,听寒刚想惊呼,却瞬间闭上了嘴。 临安警惕的将自己拉倒最里面,一字一顿的说道:“有人跟踪。”听寒回头透过屏风,才见到也有几个便装的男人在此闲逛,目光游刃,像是在锁定着目标。什么人,不会是景帝的,他不知道自己出來,如果他知道了,也不会允许自己出宫的。 听寒不解的回头看向临安,临安做了个手势,拉着听寒顺着小路走了出去。來到二楼的一间小阁,这里安静了不少。临安关上门,酝酿着想要说的话。 听寒眼中有泪,看着临安的脸颊变得更加尖锐了,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面色也很不好。想起在宫中这些日子以來,整日盼望着能再次见到临安,如今见到了,听寒鼻子一酸,委屈的上前拥住临安,一边哭一边问道:“怎么现在才來,叫我等了这么久.....” 临安心中也不是滋味,身子一僵,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听寒的后背,安抚着说道:“我这不是來了么。”好不容易哄好了听寒,临安这才出口说道:“边境的副将被景帝撤了职,却一直沒有新的将领上任,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诡计。这批将士,是南风手中的人,大权都掌握在南风这里,景帝一定是在估计这个。” 听寒镇定的点了点头:“需要我做什么,”临安也不拖拉,直接说道:“套出司徒鸿志的计策,我会和南风商议想办法应对。”听寒点点头,脑海中闪过今日南风出宫的时的场景,怪不得他今日出宫,想必一定是要处理此事。 “还有么,”听寒抬眼问道。临安摇摇头:“暂时沒有了,你现在不能有太多的动作,争取能时常出宫,将朝中消息传达给我。” 听寒不解:“南风是禁军统领,怎么,他整日在永安殿前当差,这点事都不知道,”临安笑道:“他这个统领做的,还不如后宫的一个侍妾能知道的事情多。” 听寒明白了,后宫可以有意无意的套出皇帝的话,但是统领坚守的,就只有殿门之前的一亩三分地,对于殿内的局势,却是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我懂了,我会尽力而为。”听寒答应着临安。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临安就将要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这时候,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他俩不知不觉间,有了这样一种默契,就是谁也不想先离开。 “宫中阴谋诸多,你要学会保全自己。”还是临安先开口嘱咐道。听寒又红了眼眶,乖顺的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也一样。”临安轻叹一口气,将头扭向窗外,不想让这样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思维,开始转移话題的调侃道:“总觉得和一个太监这样说话有点别扭,下次换个宫女什么的,实在不行,奶娘我也可以接受。” 听寒迫泣为笑的打了临安一巴掌,二人终于有了笑颜。临安嘱咐了几句听寒在宫中的事宜,见天色已经不早,很快就要到约定的时辰了,临安才不得不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宫中去吧,若是被景帝发现,你就惨了。” 听寒乖顺的点了点头:“好,下次再见你,还要等多久,”听寒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不舍。临安柔声说道:“等你拿到这一次消息的时候。南风上一次已经冒险进入后宫一次了,这回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染南风传递情报。我们之间,必须要保全一个。” “你要想办法多出宫,这样有些事才方便许多。”临安一边送着听寒从小路出來,一边嘱咐道。刚想要反驳的听寒,想到这次不知还要等上多久,才能再见到临安,就把话咽了回去,低头说道:“嗯,我尽力。” 听寒按照临安的指引,甩掉跟踪自己的人,在胭脂坊对面的街角里,等着尉迟南风。这一次,不是南风,而是一个不认识小太监,直接走过來对自己说道:“跟着我走,一句话也不要多说。” 看着马车后面拉着的一个个大木桶,听寒猜到,可能这就是内务苑所说的运输脏水的桶了。听寒低着头,走的脚都疼了,才到宣武门。“今儿这小太监,怎么有些面生,”那个领着听寒进宫的上前说道:“哦,阿福今天生病了,临时找了一个,放心吧,沒问題。” 看守宣武门的侍卫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这活计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做的,快走快走吧。”那小太监点头哈腰的催促着听寒快点走,直到到了内务苑门前的长廊,小太监才开口说道:“从哪來回哪去。下次这杀头的差事,我可不接了。” 听寒假惺惺的感激几句,匆匆的向着云光殿走去。 云光殿中,离鸢跪在地上,景帝坐在主位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丽妃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盯着离鸢说道:“说。你家主子上哪去了。”景帝倒是不屑的说道:“丽妃,你把朕叫來,就是要朕來捉染染现行的,” 丽妃愤愤不平的娇声抱怨道:“皇上~公主公然违抗圣旨,居然扮作太监溜出宫去,还劫持了尉迟将军。都这样晚了也不回來,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沒有,这要是传出來,可当真是把皇家的颜面都丢尽了。” 景帝不以为然的说道:“染染固然有错,现在想來,倒是朕把染染看的太紧,当年若不是因为染染背着朕溜出宫去,也不会在外漂泊五年,这一次,染染故技重施,只怕也是有不得已之处。” 景帝处处维护听寒,丽妃气的说不出话來,刚要开口,离鸢却在下面颤抖着说道:“陛下所言极是,公主她...她只不过是一时起了玩心,并沒有忤逆陛下之意,还请陛下从宽处理。” 听寒一步三回头的來到云光殿前,刚走进,整颗心都差点蹦出來,只听丽妃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大胆奴婢,沒人问话,居然敢公然和皇上讨价还价。來人,给本宫掌嘴。教训这沒有规矩的奴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七章 疑窦初生,顶风盗取 第五十七章 疑窦初生,顶风盗取 正文: 听寒完全不知道状况,只是她知道,离鸢不能挨打。迅速的跑进云光殿中,顾不得现在还是一身的太监服,就立刻喊道:“住手。。”那刚要上前的宫女,听到听寒这样一嗓子,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丽妃见是听寒,嗤笑说道:“呦,平阳公主这是什么打扮啊。”听寒火气十足的走上前去,刚刚还在害怕,现在既然暴露了,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听寒走到景帝面前跪下,言辞激烈的说道:“父王,今日之事是我任性,违背了父王的旨意,与离鸢沒有半点关系。要杀要罚,父王冲我一人就好,请不要对离鸢动手。” 丽妃听这口气,分明是不服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景帝扬手打断。景帝不语,丽妃也不敢出声。整个云光殿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宫女太监们都被这样氛围压得喘不过气來。每次主子生气,担惊受怕的总是自己。 听寒直挺挺的跪在离鸢的前面,景帝一直不开口,听寒沒了刚刚的冲动,心中还是恐慌。手心渗出汗渍,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听寒不经意的用双手在长衫边上拧着衣角。 景帝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下次再出去换一身行头,你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若是让外面的百姓知道了,朕的平阳公主居然穿着太监服去逛胭脂店,成河体统。” 虽然景帝语气丝毫沒有缓和,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怒意,但听寒不免狂喜,下次。还有下次。很显然是景帝已经原谅了她这次的过错,听寒有些不相信,但随后又疑惑的问道:“父王......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胭脂店。” 既然景帝已经知道了自己去处,那自己个临安见面的事,是不是也.......景帝说道:“这五年不见,你的小心思倒是长了不少。从你那日赌气回到云光殿中,朕就知道你会故技重施,不然你当真以为,我大辛的宣武门,是任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会这样的顺利。原來景帝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要跑,估计自己还真猜对了,在胭脂店中跟踪自己的人,正是景帝派來的安慰,只怕不是另有企图,而是一种保护。 听寒惊讶的问道:“这么说,父王今后同意我出宫去玩了。” 丽妃本以为这次景帝会教训一下听寒,自己面上虽然不敢表露,但心中还是很解气。正等着看好戏的她,不想景帝一开口,便会这样说。面色铁青的她,站在边上,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景帝白了一眼听寒,沒有说话。听寒立刻拍打身上的灰尘,调皮的蹿到景帝的旁边坐下,抱着景帝的手臂撒娇说道:“就知道父王对我最好了。”景帝眼角浮现出笑意,或许,这就是自己能给她所有的保护了吧。 得到景帝的特许,听寒心情大爽,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景帝看着狼吞虎咽的听寒,笑而不语。“下次再出去,吩咐云真到尚书房同朕大声招呼,拿着父王的令牌,光明正大的出去,朕是在看不惯染染一身小太监服的样子。” 听寒笑嘻嘻的放下碗筷,开口问道:“谢谢父王。对了,昨天求父王,父王说什么都不肯答应,怎么今日就同意了。”景帝轻叹一口气,说道:“父王已经失去了你母亲,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你了。若要你想当年那般,一走就不见了踪迹,父王当真是要后悔死的。倒不如给你保护,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这样你还能时而回來陪陪父王。” 不知为何,听寒心中一酸。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见景帝两鬓斑白的青丝,觉得机关算尽,阴险狡诈,都不是他能驾驭的了的。起码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历经岁月沧桑,想用尽一切保护來呵护子女的父亲。 他坐在天下之主的位子上,只有他知道这个位子有多么的清冷,孤独。听寒有些羡慕雪染,因为不管司徒鸿志再变的孤傲,心中最温暖的地方,总是会想着留给她。即使不拿她和江山做比较,司徒鸿志,不是景帝,他只想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 近日來,听寒一直想着临安交代自己的事。一边时常去尚书房走动,一边想着要怎样才能知道景帝撤下边关副将,却迟迟空闲的真正目的。绞尽脑汁的她,完全沒有头绪,只能每天在景帝眼皮子底下晃荡,让他尽量习惯自己的存在。 这日,听寒在去尚书房的路上,和尉迟南风迎面相撞。尉迟南风出现在这里,他保护景帝,也是很自然的吧。听寒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尉迟南风却将一封书信明目张胆的塞到听寒的怀中,转身离开。 听寒疑惑,改变了行程路线,本以为是临安的,便急忙回到云光殿中查看书信。只是当书信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是子书的。子书说,自己将舅舅安顿在了南门庄,自己到了江南号召天下义军,广纳人马。 主要的还是让听寒这个“四弟”保全自己,等自己的队伍壮大,只要听寒愿意,随时都可以抽身出來,保她安全。听寒看着子书的字迹,心中一暖。 尉迟南风既然能大摇大摆的将书信塞给自己,想必周边也都是他的人,但为了保险,还是马上就烧掉的书信。听寒有些不解,为何子书不能和临安联手,这样胜算不是更大。 听寒觉得子书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带兵,想要劝阻他和临安联手,但是要怎样才能将这个消息传达出去呢。对了,尉迟南风。既然他能将书信带出來,也一定能将书信带出去。 听寒趁着景帝上朝之时,在永安殿后的长廊,找到了坚守岗位的南风。南风一眼撇到远处的听寒,同身边的侍卫耳语了几句,快步的走到听寒跟前。听寒笑脸相迎,哪知南风过來就拎着自己走到了**。 只怕在这宫中,敢这么对自己动手动脚,不把自己当公主的,也只有他尉迟南风一个人了。 “喂喂喂,你干吗。快放手。”听寒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尉迟南风捂着听寒的嘴,将她丢到一边,低声对着她喊道:“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拉着别人好不好。你找我做什么。不知道现在我当职么。” 听寒一点也不愧疚的回喊过去:“喂。尉迟大将军。你一天忙的要死,见你一面比见皇帝老子都难。不趁着你当职,我上哪找你。” 尉迟南风打量了一下听寒,语气缓和了不少,似笑非笑的冷言说着:“怎么。才几日不见,就迫不及待的想见我啊。临安知道么。”听寒知道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瞪着眼睛笑道:“是啊,一天见不到你,本公主就心塞的要死。” 尉迟南风故作诧异的看着听寒,张开双手坏笑道:“想干嘛快点的,等下你爹下朝,看到了,我可不解释。” 听寒使劲的给了尉迟南风一拳,翻了个白眼说道:“把这封信想办法带给子书,我有重要事要告诉他。”尉迟南风将剑别到腰间,拿过信就要扯开。听寒赶忙阻拦:“不准看。” 南风冷哼道:“自己去送。”听寒无奈,只能好言相求:“算我求你了,我真有要紧事要说。”南风眼神如刀,使劲的剜了一眼听寒,转身离去。 听寒舒了一口气,景帝下朝,见听寒在尚书房,笑着说道:“染染自己先玩,父王今日头疼的紧,先去休息一下。”听寒心中一颤,但面不改色的说道:“嗯,父王好好休息吧。” 景帝进入内殿,听寒知道,机会來了。她以不能打扰景帝休息为由,将宫女和太监都赶了出去。离鸢站在门口把守,听寒小心翼翼的坐在奏折之前,反正最近边关的奏折。 看的她头昏眼花,也沒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就当听寒以为这样的消息,绝对不会放在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到景帝批阅到一半的奏折,上面红章戳着:千里加急。 用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下内容,听寒大为震惊。司徒鸿志迟迟沒有派将领上任的原因,原來是边界和景帝私下协议,边界借着攻打大辛为主,攻下边城,收下之前尉迟南风的军队,并且明文提到,会将司徒国库的亏空填补上。这样一箭双雕的做法,当真是谁都猜不到。 看着景帝用朱砂笔勾勾画画,已经阅到了一半,听寒心惊,估计边界小国,就等着景帝承诺,等着他的加急奏折。这和买卖国土有什么区别。临安现在大部分的后援,都压在南风的这匹军队上,现在若是被敌国收了去,便是一点机会都沒有了。 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将这件事通知给临安,让他在奏折到达边境之前,马上想出对策。听寒给离鸢使了个眼神,离鸢悄悄的走到文案旁,将被听寒翻乱的奏折都重新摆好。情急之下,不小心将一本上着锁的奏折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寒的心瞬间提起,景帝的声音在内殿响起:“染染,你在做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八章 变身太监,顶风作案 第五十八章 变身太监,顶风作案 正文: 听寒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奏折,让它们尽量都回到原來的样子。景帝的脚步声已经逐渐接近,听寒必须镇定的答道:“父王,你醒了啊。” 景帝觉得不对劲,加快脚步走出内殿,只见离鸢给正卧在软榻之上的听寒擦着裙角,一只琉璃杯子在地上打转儿。“打扰到父王了吧,都是离鸢,毛手毛脚的,弄洒了杯子。” 景帝放下心來,转眼看向奏折文案,上面的东西沒什么变化,就连羊毫笔都是放在朱砂磨盘中,沒有动过。“有空多去宫中别处玩玩,整日陪着父王,父王也不能抽空出來陪你,别总窝在这尚书房中了。” 听寒的目的已经达到,索性乖乖的说道:“好好好,不打扰父王处理国家大事了,我去找贵嫔娘娘玩。”景帝点点头,听寒行礼退了出去。 一走出尚书房,听寒的整个笑脸瞬间不见。现在就出宫,肯定会引起景帝的怀疑,若是等到明日,只怕奏折已经送出宫去了。沒有办法的她,决定顾不得这么多,现在就出宫去找临安。 拿着景帝的令牌,听寒顺利出宫。这次沒有穿太监服,而是光明正大做寻常打扮,去了太傅府。为了确保事情不突兀,很久之前,听寒就和景帝说过,有空要去太傅府玩儿,说是太傅的女儿同自己能聊到一起,整个人都很有趣,景帝也就默许了。 平阳公主的大驾,到了太傅府上。听寒却再也不是昔日庄主府上,任谁呼之喝去的小丫鬟了。就连沈太傅都亲自带着女儿出來迎接。看到沈流苏,听寒心中总是不自然,但在众多侍卫面前,听寒只能装成一副极其亲热的样子,同沈流苏彼此嘘寒问暖的装作闺中挚友。 直到进了沈流苏的房间,沈流苏一张脸才冷了下來,听寒也收起來笑脸。“我要见临安。”听寒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沈流苏不屑的白了一眼听寒,走到古董架前,转动了几个古董瓶子,一个秘密的通道,便从墙内打开,豁然开朗的,是另一处小院。 听寒谢过沈流苏,径直走了进去。 临安果然在里面,见到是听寒,只是一愣,却并无诧异。看着听寒虽然不是庄重的公主服,也是宫中除了皇后最高级的女眷便衣,临安知道听寒挣得了出宫的机会。 “我已经知道景帝的计谋了。”听寒坐在小池边上,和悠闲在自己身旁钓鱼的临安说道。临安看着水中的波澜,缓缓开口:“为什么。” 听寒将奏折上的内容说给临安,临安的鱼竿明显晃动了不少,刚刚靠近的鱼群,再次散开。临安将鱼竿扔到一边,郑重的对着听寒说道:“一定要阻止他。” 听寒点了点头,但却丝毫沒有办法的说道:“这是必然,只是宫中的奏折明日一早就会送出宫去,派往各个地区。我们沒有时间,半路上更不能想着拦截,因为一旦奏折被拦下,就会有备份从另一个秘密之处重新发走的。” 临安也是十万火急,不住的在院中踱步。听寒看着焦急,却想不出一点办法。忽然,临安止住了脚步,回头坐到听寒身边,紧紧的蹙着眉头,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听寒听的。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临安语气很是犹豫,像是面临一个重大艰难的抉择。听寒眼前一亮,拉着临安的手臂问道:“什么办法。只要我能帮的上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临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更多的,却是隐藏的哀伤和同情,当然,是听寒看不见的。临安回过头,也不再啰嗦,直接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奏折沒有运出宫去,把它偷出來交给我。我按照上面的字迹,重新伪造一份,悄悄的塞回去,派发到边关,这样便能不费一兵一卒。” 听寒沒有出口,临安倒是果断的说道:“算了,我去找南风商量,用最后一批安慰去拦截奏折,成与不成,就看天意。我不允许你去冒这个险。一旦景帝发现,你必死无疑。” 临安刚要转身,听寒却异常坚定的拉着临安的手臂说道:“我愿意。我说过,只要我能为你做的,我都愿意去做,即使是你要我的命,我现在也毫不犹豫的给你。” 听寒的话,让临安暗自放下心來,只不过,轻喜过后,却是无限的哀伤.......临安转身,将听寒拥入怀中,说着自己唯一的一句真心话:“你怎么这么傻。” 听寒欣慰的倚在临安的怀中,轻声说道:“能为你做点什么,是我此生的心愿。”临安不知不觉的拥紧听寒,他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今日放手了,听寒就再也回不來了。异样的情绪在心中涌动,他嘲笑自己,满是利用的爱,听寒一定也不屑于要吧。 沈流苏站在一旁,手中的树枝,被清脆的折成两半。 “我走了,你在这里等我消息。”听寒从临安的怀中挣脱开,笑着说道。转身的时候,临安却拉住了听寒:“其实我可以的。”听寒还是在笑:“放着不费一兵一卒的办法,干嘛不去试试。我看是你傻才对。” 临安只是试了下听寒的态度,很显然,听寒的举动,让他很满意。听寒看着临安站在原地不出声,快步的走上前去,在临安的嘴角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我想给你三个吻,这是第一个,等我......” 听寒笑着转身离开,她不是不害怕,她怕景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冒充了他最最疼爱的女儿,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承诺给临安三个吻,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追逐的目标,无论怎样,都要活着。 在听寒转身的那一刻,临安的身子微微轻颤,他差点就开口叫住听寒,不让她去冒险。但是听寒说的沒错,在兵力原本就残弱,不伤害一兵一卒的情况在,让最亲近的听寒去,难道不是最好的办法么。 而临安的把握就在于,即使听寒暴露,也不会将自己供出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的心中一直坚信,她就算是死,也会拼命的保全自己,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这也是他当初千万考虑之后,选择让听寒进宫的最佳捷径。 宫中,听寒等着月色的降临。一整日里,只有晚上,景帝才会彻底离开尚书房,而宫女太监们,也只是在门外把守,想要进去,也不是很难。 听寒心不在焉的和郑飞儿聊了几句,郑贵嫔以为听寒身子不舒服,就早早离开了。她一走,正好也是宫中的晚膳时间,听寒打听了内侍局,说皇帝今晚在郑贵嫔那里留宿,听寒拿出上次出宫的那见太监服,心中将计划又捋顺了一遍。 夜色终于将整个皇宫,都彻底笼罩,听寒提着一盏夜行灯,将宫帽压得低低的,整个脸都埋在了下面。走出云光殿,听寒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奔着尚书房走去...... 不远处,就看见尚书房那边,有几个小太监在把守,似乎还在闲聊着什么。听寒清了清嗓子,走到他们面前,那几个小太监好奇的笑道:“小兄弟,新來的吧。” 听寒一愣,点了点头。那个小太监拍了拍听寒单薄的肩膀,大手一挥说道:“这里是陛下的尚书房,沒事的话,快离这远点。”听寒压了压嗓子,开口说道:“哦,我是替小六子來交接班的,小五派到别处做事去了,小六子今天不舒服,我來替他。” 那守着尚书房的两个小太监有点疑惑的问道:“就你自己。”听寒特地为了套近乎,从怀中拿出一堆的珠宝首饰,塞到两个小太监手上说道:“小弟是新來的,叫小广子,两位大哥多多照顾。这尚书房平日除了陛下來,不也沒人不是,两位大哥去买点酒喝吧,我來守着就好。” 黑灯瞎火的,那两个小太监也沒有多疑。今日确实不知为什么,小六子从吃过晚饭之后,就开始一直闹肚子,不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都不能值夜了。两个太监看着烛光下异常闪耀的珠宝首饰,嘿嘿一笑:“那就辛苦你了,以后有什么好事,哥几个自会想着你的。” 听寒点头哈腰的恭送着两个太监离开,却在背后狠狠的呸了一声。待他们走远,听寒将宫灯挂到房檐边上,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拿着宫灯,站在这里值夜一般。 悄悄的打开尚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白日里的奏折都已经批阅完了,现在都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起。听寒拿出火折子,用仅有的一点光亮來回摸索,只是更糟糕的是,听寒发现,这些奏折都已经放在一个小木盒子中,上了锁。 钥匙肯定是被景帝和派发奏折的官员随身携带的。这下糟了,一瞬间,听寒感觉希望的塌了。她失望的坐在文案前,楞坐了片刻,既然來了,总是要想点办法的,钥匙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吧。听寒抱着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在尚书房的四处翻找了起來。而窗子的那边,却有个黑影,在逐渐的靠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十九章 合作盗取,遭受怀疑 第五十九章 合作盗取,遭受怀疑 正文: 找个半柱香的时间,却还是一无所获,正当听寒准备撬开木箱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后窗跃了进來,窗上的锁完好无损,听寒险些失声惊叫,随后却立刻捂着嘴巴,蹲到了文案的后面。 那黑影从窗口越进來,只是将窗子虚掩上,并沒有再次上锁,显然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听寒紧紧的贴在文案线面,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就连呼吸,都是放慢许多。 那黑影的脚步声很轻,若不是此时静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这脚步声根本不会被察觉。听寒看向门边,准备找个时机移出去,却不知这黑影到底是何人,此时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半夜三更到这尚书房來鬼鬼祟祟。 身后响起的,是一阵阵细碎的翻找声,好像也是在找什么东西。听寒疑惑,想要探出头去看个究竟,却又沒那个胆子。翻箱倒柜的声音,逐渐的接近了自己这边,听寒整颗心都提了起來,祈祷黑影不要低头,不要向下看。 就在听寒紧紧的闭上双眼,默默的祈祷之时,那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尚书房静的就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子,还是沒有任何的动静。听寒心中一惊,见......见鬼了。。 听寒微微睁眼,撬开一个小缝,面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但当听寒完全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的时候,险些吓得昏了过去。那黑影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不等自己喊出声來,那人已经上手将自己的嘴巴捂得死死的,愣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只是当着手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听寒觉得好像很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來它的主人。 对方倒是镇定自若,平淡之中,带着一丝不相信的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淳于听寒。” 听着声音,听寒的心终于放下來了。虽然在这黑暗之中,看不清彼此的样貌,但熟悉的气息告诉自己,这整个皇宫,还有谁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除了他,沒有别人。 听寒推开面前人,带着埋怨的怒火说道:“尉迟南风。你想吓死我啊。”南风一身黑衣,袖口之处,隐约绣着金边,在黑暗之中,唯有这一点显著之处。 “是你自己胆小,这样经不住考验,还想到尚书房來盗取奏折。”南风口气之中带着不屑和鄙夷。听寒白了南风一眼,问道:“怎么,临安都告诉你了,你也是來偷奏折的。” 南风索性坐在地上,靠在身后的屏风之上。月光从窗子洒进來,正巧掠过南风刚毅俊美的侧脸之上,恍然间,听寒觉得南风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南风点点头说道:“算你聪明,本以为你这胆小鬼不会來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亲自走这一趟,沒想到......”南风沒有在往下说,沒想到她果真敢來,虽然穿着一身太监服,赶到很别扭,这已经输自己第二次看到她这么穿着打扮了,已经习惯了不少。 察觉到听寒在看自己,南风毫不客气的转眼注视着听寒,意味深长的说道:“在看小心眼珠子掉出來。”听寒一愣,眼神不经意的闪躲到别处,嘴硬的说道:“谁稀罕看你是的。” 南风嘴角上扬,指着文案说道:“司徒鸿志把这些奏折都上了锁,你还记得是哪一个了么。”听寒摇摇头,分析着说道:“不记得了。不过想必这份奏折,夹杂在其它的里面,只是不想显眼,但我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以便于区分。” 还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南风起身,自顾自的在一堆上了锁的折子当中翻找,听寒在一旁帮着查看。 外面忽然想起唏嘘声:“诶。这灯在这,人怎么沒了。幸好我回來看看,要不然......”声音比较熟悉,是那个最先看守尚书房的太监,而且不止他一个,旁边一个说到:“快进去看看,进沒进去什么人。” 危机感瞬间将听寒和南风包围,二人对视一眼,用最快的速度摆好奏折,南风对着听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迅速的环顾了四周,南风立刻拉着听寒倒下,抱着她快速的滚到了帷帐之中,景帝临时休息的床榻底下,不等二人完全进入卧倒榻下,那边的门已经响了。 第一个说话的太监提着一盏异常明亮的宫灯,在尚书房的四周來回走动,左照照,右照照。尚书房瞬间灯火通明,床榻是临时休息所设,所以并不是很大,下面的空间也很是狭窄,南风不敢转换动作,只能这样抱着听寒,感受着她扑通扑通的心跳。 听寒此时只顾着惊慌,双手紧紧的抓着南风的胸襟,闭上了眼睛。南风借着外面的光亮,看着听寒紧闭双眼,惊慌的侧脸,觉得很是好笑。脚步声接近床榻,那双黑色的宫靴就在南风的眼前咫尺之距走过..... “沒事沒事,看來是那小太监偷懒跑了,算我们倒霉,出去继续值夜吧。”那小太监熄灭了尚书房的烛火,带着另一个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值夜。 听寒缓缓睁开双眼,压着声音对着南风说道:“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南风一愣,看着怀中的听寒,无所谓的答道:“怕什么,反正临安也不在。” 听寒使劲的推开南风,拿出怀中的奏折说:“如果沒错的话,就这个了。其他的奏折,都是用紫木的盒子装的,唯独这一本,用的是檀木,锁也是不同的。” 南风拿过來摸索了一番,点了点头,从床榻下面钻了出來,拿出袖子中的一根金丝,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锁,听寒坐在一边,诧异的小声问:“你....” 南风迅速的打开一看,果然沒错。南风将这空盒子锁好,重新小心的放回了文案之上,动作小心翼翼,怕惊动了值夜的太监。回身奖励给听寒一个笑脸,简单明了的将这奏折塞到胸前,揽着听寒的腰身,轻声说道:“走。” 随后带着听寒飞身从后窗越了出去。还不等听寒反应过來,整个人就已经身处尚书房外面的草地上了。南风快步走到窗前,将窗子掩好,沒留下一点痕迹。随后走到听寒面前说道:“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继续回去安安稳稳做你的公主吧。” 听寒翻了个白眼,顺着小路低调的回到了云光殿。离鸢焦急的在殿内踱步,也不敢点起宫灯,直到看见一个小太监顺着后门溜了进來,离鸢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 离鸢赶忙迎上前去,询问着听寒,以为这么久沒回來,出了什么意外呢,只是云光殿中一直沒有异样,也沒有特别的消息动静,想來是听寒还沒得手,但也沒被抓到。 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快到天亮的时候,听寒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三日之后,临安传來消息,已经成功的将奏折换掉,想來边境敌国,一定会因为司徒鸿志的不守信用,再也不同他合作了。 同样,一连三日,司徒鸿志都沒有再出现过。听寒心知肚明,景帝如今定是在为这件不光彩的事,私下里调查的焦头烂额,根本沒有时间顾忌她这里。 晚上景帝终于出现,说是宣听寒一起用膳。听寒大方的领旨,在龙涎宫内,景帝和平常一样,不断的给自己夹菜,听寒埋头吃着。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景帝一直沒有说话,时不时的看着听寒,好像要重新认识她一样。 听寒再也装不下去了,被景帝看的毛骨悚然,听寒放下碗筷,开口问道:“父王......你看着我干嘛。” 景帝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女儿起了疑心。边境來信,说再也不会同自己合作,若是起了争端,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兵。景帝不知道,到底错在什么环节上,为什么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一连思索了两三日,景帝觉得最大的问題,就出在自己的这个奏折上。只是在这之前,除了雪染,几乎沒有人进过尚书房。景帝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只是十分含蓄的说道:“染染,前些日子在尚书房,可有和父王学到了什么。” 听寒一愣,看來自己已经在景帝的怀疑对象范围之内了。她也不打算打什么马虎眼,直接板着脸说道:“父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肖总管说,父王运往外地的一批奏折,有了插曲,该不会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吧。我是你女儿,你居然连我都怀疑.....” 景帝沒想到听寒说话会这样的露骨,皱眉答道:“你知道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奏折确实出了问題,朕查遍了所有的疑点,只有你,在前些日子,日日在尚书房......” 听寒起身,冷笑着说道:“那父王的意思,是我做的喽。是,我是时常出入尚书房,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么。沒记错的话,丽妃娘娘也是时常去给父王请安吧。我不是想要辩解什么,只是想说,父王压根就沒信任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章 任务完成,心有余悸 第六十章 任务完成,心有余悸 正文: 景帝一愣,沒错,前些日子出入尚书房的,不只雪染一个人,还有丽妃,可为什么在一切的线索,都指向问題出在奏折身上之时,自己的第一直觉,是自己的女儿...... 景帝心中暗道:“可能是因为染染时常在眼前的原因,不会是染染做的。”景帝尴尬的一笑,起身拉着听寒说道:“父王只是这么一问,你说的沒错,还有丽妃。朕沒有理由怀疑自己的女儿,就算只有你,就算你真的做了,父王相信,你会同父王解释清楚的。” 听寒停住了脚步,沒有在继续挣扎。景帝安抚着听寒重新坐下,叹气说道:“其实,为父只是害怕,害怕真的是你做的。你明明知道,就算是你,父王也不可能把你怎样。若是丽妃,朕到可二话不说的杀了她.....只是你和她们,永远都不一样。” 这一刻,听寒竟然觉得有些惭愧,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敢看着景帝的眼睛。司徒鸿志,在先朝子民面前,是乱臣贼子,谋反逆乱,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在满朝文武面前,他是一国之君,手掌生杀大权,永远都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但在雪染,在他的女儿面前,或许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想要用一切去保护最后亲人血脉的父亲......听寒知道,就算他怀疑自己,也只是因为害怕知道事实,害怕知道,所有的事都同他万般宝贝的女儿有关,所以才选择了那样一种方式,來询问听寒。 而听寒,只不过是因为心虚,才说出那样的话,她时刻掌握着景帝的心里,拿捏住了一朝天子的软肋。听着司徒鸿志的一言一语,听寒有些迷茫,自己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她利用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这样得來的成败,和不念血肉之情的司徒鸿志,有什么区别。 听寒不敢回头去承接司徒鸿志的目光,只是在心中暗暗说服自己:“司徒鸿志杀了临安和子书的父亲,还杀了子书的大哥,更逼死了二人的母亲,自己只不过是在帮着临安,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沒什么错误可言,况且司徒鸿志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自己和雪染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他疼的司徒雪染,而不是淳于听寒。” 这样想着,心中好过了不少,听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題,至于他随后怎么去质问丽妃,就不关自己的事了。在这机关算尽的后宫之中,就算自己不利用别人保全自己,也会被反过來一口吃掉。为了临安,为了大辛的江山,听寒必须这么做。 “父王,明日我想出宫去玩,好不好。”听寒收起了小脸子,像平常一样,对着景帝说道。景帝见听寒沒了情绪,自是笑道:“好。不过要早些回宫,如果不是去太傅府,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引來麻烦。” 听寒一边笑眯眯的吃着景帝赐给自己的进贡果子,一边说道:“这是自然,我不会给父王填麻烦的。”景帝宠溺的摸了摸听寒的头,起身离去,声称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看着景帝雄伟却带沧桑的背影,听寒长叹一口气,不愧是已过之君,能这样好的掌控住自己的情绪。边境一事,只怕已经让他愁死了,现在面对自己,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满面,这样的皇帝,是听寒从沒有见过,也不敢想的。 看着小桌上精致的托盘里,盛满了红的诱人的稀有果子,听寒一时间滋味复杂。边境副将一直沒有人选,只能这样耽搁着,隐约听说因为众将士的愤愤不平,景帝怕再次引起纷争,又将权利交给了尉迟南风。 第二日一早,听寒换了便装,正大光明的从宣武门走了出去,半路上遇见南风,听寒心情甚佳,忍不住出口调侃几句:“恭喜尉迟大将军如愿以偿喽。”南风身着禁卫统领的官服,整个人看起來英姿勃勃,气度不凡。 只是他一开口,就暴露了欠扁的本性:“呦,今日我是该叫你太监,还是叫公主啊。”听寒瞪着南风说道:“眼睛瞎了么。”南风见禁军队伍已经在操练场上集合完毕,转身离去,悠扬的说道:“一般來讲,我还是觉得太监服适合你。” “你......切,”听寒气的跺脚离去。 除了宫门,听寒觉得就连空气都是不一样的,死气沉沉的皇宫外面,立刻活了起來,鸟儿在叫,云儿在飘,忽然好怀念在南门庄上的那段日子..... 一阵惆怅过后,听寒來到太傅府,看门的小厮上次见过平阳公主,今日见她一身寻常小姐家的打扮,愣是看了好一阵子,才认出她來,立刻点头哈腰的带着听寒去见太傅。 “微臣拜见平阳公主。”沈太傅到是在任何时候,都谨慎小心,明知道景帝的人,一定在暗中保护着听寒,也在随时观察着听寒的一举一动,所以这做戏,也是要做足了的。 听寒有些别扭,但她也知道,在这非常时期,听寒不存在,有的,只是高贵的平阳公主。 “太傅大人不必多礼,宫中无趣,今日造访贵府,是特地來找流苏玩的。”听寒也不全不失公主的身份,该所的话,都说的到位。 客套一阵之后,沈流苏笑脸相迎的挽着听寒走进了内室,当然,是去见临安。沈流苏觉得自己就快要忍受不了了,亲手将别的女人推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这到底是什么感受。只怕沈流苏现在,是深有体会。 “听寒,你怎么來了。”临安的口气中有一丝的惊讶,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上次听寒走后,南风得知消息,也來同自己商讨此事。临安将听寒的计划说给南风听,南风却说听寒女子家家,肯定沒胆子去做这种事,临安也觉得南风说的话有道理。 其实上次一事,临安已经准备从另一渠道获取奏折了,而对于听寒,只是想在确认一下她口口声声对自己的态度。只是听寒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直到第二日,南风说听寒已经成功的拿到了奏折,并且交到了他的手上,临安被震撼到了。 仿佛依稀之间,最后一点点的顾虑,都被颠覆了。本來以为要见听寒,还要再等下次有事的时候,不想听寒就这样顺利的來了。 沒了“任务”的牵绊,听寒满脸轻松的笑道:“怎么,沒事就不能找你啦。”听寒逐渐走近自己,迎着听寒炙热的目光,不知怎么,临安忽然想起上次临别之时,听寒给自己的承诺,还有她留在自己嘴角边的那一吻..... 听寒凑上前去,仰视着临安,冲着临安眨着一双大眼,调皮的问道:“怎样,想有沒有想我。有沒有担心我。” 临安扑哧一笑,轻轻敲了一下听寒的额头,转身走到院子里。一手拿着石子打向不远处的小池中,激荡起一圈圈的波澜,一边笑道:“说吧,要什么奖励。” 听寒走过去,抢过临安手中的石子,一把扬向远处,拍拍双手说道:“嗯......出來一次,不带点什么回去不好,不如.....你陪我去逛街如何。”临安诧异的看着听寒说道:“逛街。” 听寒像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瞪着眼睛看临安,明显是在问:怎么,你不答应。临安的下话,被听寒灼灼逼人的目光噎了回去,无奈的说道:“行吧,今天就破例一次,陪你逛街,” 本以为临安会找各色各样的理由,來拒绝这种无趣的事,听寒已经准备好了对付他的话,不想他答应的这样爽快。听寒一愣,随后一跃而起,上前环住临安的脖子,万分欢喜的说道:“临安最好了,” 临安大步流星的向着院门走去,听寒笑嘻嘻的挽着临安的胳膊,时不时的抬头看着临安,只见他的眉眼之间,同样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刚到门口,沈流苏就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一愣,停住了脚步,听寒也下意识的松开了挽着临安的双手。沈流苏像是完全沒在意的问道:“这是要去哪啊。” 不能听寒编造理由,临安就完美的微笑着说道:“逛街。” 沈流苏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但随后又迅速的恢复了满不在意的笑脸,沈流苏要用这笑脸告诉听寒,临安是自己的,根本不需要争。就算临安对她再好,她的身份,也永远不会得到临安的名分。 “看來临安和听寒的心情都不错,逛街不错啊,都城比南门庄要大上几倍,好东西自然也是不少。这样好的天气,逛街到也是一个乐子。只是......听寒不知道么。景帝一定会派人在暗中保护平阳公主的,这样出去,怕是不太好吧。”沈流苏特意提醒着听寒的身份。 听寒深吸一口气,她有怎能不知道沈流苏的心意。心中苦笑,望了一眼临安,索性顺水推舟的说道:“沈小姐说的沒错,既然如此,不妨沈小姐也同去吧,毕竟我是打着找太傅女儿玩的旗号出宫的,这样一來,也方便许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一章 似曾相识,流苏心计 第六十一章 似曾相识,流苏心计 正文: 正如沈流苏所想,听寒率先开口,正好如了自己所愿。临安微微侧目看向听寒,听寒则是可以回避着临安的目光。沈流苏微微一笑:“临安不介意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临安死死的盯着听寒,嘴上的笑容却一如既往的说道:“我不介意。”听寒牵扯出一个笑脸。三人朝着都城最繁华的集市走去。 沈流苏命家丁准备了足够的银子,毕竟三人之中,有两个是女子,流苏初到京都,也是第一次來逛街,三人说说笑笑,东看看西看看,倒也和谐。 可能因为都是女子的原因,听寒发现流苏虽然身在名门,却也喜欢寻常百姓家小女子喜欢的挂件。听寒在一旁帮着参谋,流苏真正玩起來的时候,好奇心大大战胜了冰冷的性子,手中拿着两个紫玉耳坠,做工不是很精巧,倒是异常的可爱俏皮。 “临安,听寒,快帮我看看,这两个哪个好。”流苏兴奋的拿着两个耳坠,在听寒和临安的眼前晃了晃。听寒一口指向那个带着一颗晶石的耳坠说道:“这个好看,就是这个,” 流苏左右看了看,刚准备下决心,临安却在一旁说道:“这个好看,别听她的,”临安拿着那个带有珍珠的耳坠塞到沈流苏的手中,流苏欢喜的点头,听寒却白了一眼临安继续说: “流苏,听我的,这个好看,珍珠老气,不适合你,” “晶石太普通,珍珠圆润奢华,多好看。” “流苏又不是缺少珍珠的人,就这个特别好看,听我的。” “听我的流苏,珍珠好看。” “听我的,晶石好看。” “淳于听寒......” “他是男人,不懂,听我的。” “......”临安无奈的摆手,“听她的听她的。”不知为何,流苏觉得这一场景,有些别扭。就像是寻常人家,小媳妇当家的感觉。流苏的兴致减少了不少,直接笑着对摊主说道:“两个我都要了。” 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几人时常产生分歧。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流苏和听寒站在一起。临安有些纳闷,怎么今日这两个女人搅到了一起。他不知道,表面越是表现的亲密无间,心中的隔阂就越深。 朝堂如此,生存如此,女人之间,更是如此。 临安仔细想來,心中冷笑,沈流苏,你装的还挺像。不过,你也就骗骗听寒这傻妞吧。为了试探流苏的态度,走在二人前面的临安忽然转身,拉着听寒就向前走,远远的将沈流苏落在身后。 沈流苏又气又急的追了上去,只见临安一边在一个卖糖人的小摊上选着糖人,一边自然的对着听寒说道:“记得你爱吃的甜的了,这糖人马上就要卖完了,选一个。” 沈流苏僵住了脚步,默不作声的站在二人的身后。听寒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的了。不过这倒是临安第一次主动给自己买东西,听寒欢喜的说道:“恩恩,我要....这个,” 临安自掏腰包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塞到听寒的手中,笑眯眯的说道:“吃吧。”听寒看着另一个,小声的说道:“我吃不了的,流苏不要么。” 临安恍然大悟一般的将另一给递给流苏,随口问道:“吃么。” 流苏的瞳孔在剧烈的收缩,刚刚临安一系列的动作,包括他和听寒之间的对话,自己都看的一清二楚,听的一清二楚。流苏根本不屑于要听寒不要的东西,隐约带着怒气,冷言说道:“不要,” 临安心中暗笑,这就承受不住了。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随后,临安连全都沒有劝,逼着听寒吃完。三人边走边闲聊,但明显沒有初时的火热,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听寒吃完,临安不经意的转身,看见听寒嘴角还挂着糖丝,嗤笑着白了一眼听寒,随后碰过她的脸,用大拇指轻轻地给听寒擦拭着嘴角。 听寒愣在原处,今日的临安,怎么总觉得怪怪的。不过抬眼看着临安深情的双眸,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了,沉醉在这一刻的听寒,真希望时间都静止在此.... 沈流苏气的大步向前走,但碍于面子的她,只能重重的丢下一句话:“我在前面等你们,” 余光斜视流苏的背影走远,临安才笑着说道:“走吧,有人吃醋了。”听寒眼神一个黯然,似乎这不真实的景象,刚刚根本不属于自己。 就在二人准备加快步子去追沈流苏的时候,后方忽然传來一阵呼啸,來不及反应,临安下意识的抱着听寒飞闪到马路一旁,听寒惊魂未定,只见身后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夫像是十万火急一般,拼命的抽打着两匹马,大马也是红了眼的向前奔驰着。 “驾,,驾,,”驱赶声迎合着周围百姓的骂声,拼命的向前跑。马车像是一阵风一般,从临安和自己的面前疾驰而过,一阵夹杂着飞沙的疾风,迎面袭來。 等等, 就在马车经过自己身边的那一刻,因为疾风的原因,车窗的遮帘,大部分被卷起,清楚的看见车内坐着一名男子,就连飘扬在耳边的黑发,也是徐徐可见。而听寒,在目及男子侧脸的那一刻,忽然觉得那样的熟悉。 只是刚刚受了惊,一时间想不起來是谁。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听寒脑海中的一个名字,惊讶的脱口而出:“子书。,” 沒错,就是他,虽然只是急匆匆的一眼,那半张精美儒雅的面孔,就已经深深的映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是他。他怎么会在都城。 等听寒反应过來,回眸去看马车的时候,马车丝毫沒有停下的意识,急速的向前奔去,不久就沒了踪影...... “你说什么。”临安隐约听到听寒口中的话,但不确定,所以再次开口询问。听寒神色一愣,只是一眼,现在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子书,暗暗的回答道:“沒什么。” 这时听寒才发现,临安还抱着自己呢,临安也意识到,赶忙的松手。他像是触电般的放开听寒,这一动作让听寒心中一颤,黯然增添了不少的神伤。 沈流苏站在远处,却见二人久久沒有跟上來,不得不回去找他俩,又正好看见临安抱着听寒,更是气的说不出话來。 抬眼看见沈流苏在自己的面前,听寒的目光中,有明显的闪躲,临安倒是很自然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庄主府门前,临安从后门进去,听寒则是在正门处和流苏道别。流苏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对了公主,最近学了几样小菜,但又怕拿不出手,不如我准备准备,公主赏脸抽空來品尝一下如何。” 听寒不知道沈流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无缘无故的想起要请自己吃饭了。只是想着能见到临安,倒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不给流苏面子,只好答道:“好啊。” 沈流苏已经算准了听寒会答应,但还是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笑着挽着听寒的手臂说道:“那好,就这样定了。七日之后,公主记得到府上赏脸,我亲自下厨,”听寒微笑点了点头,转身踏上了回宫的銮驾。 回到宫中,见景帝在等自己,听寒嬉笑的上前。“怎么这么晚才回來,害父王担心了许久。”听寒看了看天色说道:“晚吗。嘻嘻,让父王就等了,还沒用膳吧,我们用膳吧,” 景帝笑着应下,这次的饭,吃的有些不同,同自己吃饭的,不止有景帝,还有郑贵嫔。听寒沒说什么,只是想寻常一般,玩玩闹闹的一起吃着饭。 饭后,景帝要回尚书房处理国事,郑贵嫔则是留在了听寒这里。见到听寒从城中带回來不少的小玩意,很是喜欢。听寒忍痛割爱,让郑贵嫔随便挑走了几件。五年不曾出宫的郑贵嫔,见到这民间的东西,感觉到异常的亲切,听寒注意到她的眼中,隐约的闪烁着泪光。 几件小玩意,哄得郑贵嫔乐不可支。听寒也是心中欢喜,看來这一趟出宫,还真沒有白走。 晚上,听寒躺在榻上,刚要睡去,却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城中见到的那辆马车。马车中的男子侧脸,就和子书如出一辙,会是他么。应该不会的,因为按照信上的说法,子书现在应该是在南边组建自己的军队,怎么可能出现在京都。 沒错,兴许只是长得像而已。只是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么。听寒心中嗤笑,怎么沒有可能,自己还不是同真正的平阳公主,,司徒雪染长得一模一样。 对了,想到这,听寒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真正的司徒雪染,在什么地方。她....还活着么。今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一连串奇奇怪怪,找不到答案的问題,浮现在听寒的脑海当中,让听寒翻來覆去,睡不着。 躺在宽大松软的榻上,听寒反而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來,起身披上外衣,向着后花园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二章 精心策划,惨遭算计 第六十二章 精心策划,惨遭算计 正文: 沈流苏开始着手准备七日之后的饭局,当真是每一道菜,都是亲手准备的。临安不解其意的看着沈流苏忙里忙外,终于在厨房的一角抓住了沈流苏,将她扯出后厨,停在一个长廊上:“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做几道菜而已。七日之后,你就知道了。”沈流苏故作神秘的说道。临安半信半疑的问道:“府上这么多下人,你干吗自己亲自做这些事。” 沈流苏笑而不语,只是上前一步,意味深长的对着临安说道:“怎么,连我亲自为你道菜的机会都不给我。”临安别扭的看向别的方向:“沒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对劲。算了,你忙你的吧。” 临安刚要转身离开,哪知沈流苏却突然在背后抱住了临安,言语之中有些激动:“临安,难道你真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么。我想好了,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属于我自己。” 临安身子一僵,不知该走该留,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动,任由沈流苏在背后紧紧的抱着自己。“临安,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贪图奢华的女子。但我愿意为了你,什么都不要,” 流苏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感受到的,是临安的嗤声一笑,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临安赶到背后一阵温热,流苏压抑着泪水,继续说道:“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你可以对听寒好,但你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么。你告诉我,你对听寒,只是利用而已,对不对。” 临安觉得一向精明的她,现在有些可笑。他试图分开沈流苏的双手,却怎么也分不开,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开口说道:“我和听寒之间,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自己清楚,我会娶你,也会想所有丈夫一样对你好。但是你要明白,不管是现在,还是将來,你觉得,我能只属于你么。” 流苏愣住了,是的,现在,他和自己之间,只是盟友的约定。她的父亲助他坐上王位,而临安,会许自己衣食无忧,和繁华荣宠。将來,若他是帝王,他的江山,他的后宫,就算自己上位,他也是整个大辛的,整个后宫的。 他沒有一刻属于自己,或者说,从來就不属于自己。“我不管,你对谁好都可以,只有听寒不行,她和雪染长得一模一样,我不能想象你和她在一起的样子。” 临安轻声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和听寒在一起了。”沈流苏放开临安,苦笑说道:“别骗我了,也别骗你自己了。你看她的眼神,你和她说话时的样子,她笑的时候你会笑,她难过的时候,你会愁眉不展.......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装出來骗听寒的。” 临安张了张嘴,想要辨别,但在下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來。他自己看不到的,沈流苏都看的到,她说的沒错,这些,都是自己装出來骗听寒的么。“与你无关。”半晌之后,临安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來应对流苏的质问。 沈流苏就知道,他会选择逃避,早就想好了应对他的话:“是与我无关,但起码你现在与我是有婚约的,我绝不会允许你和别的女人乱來,既然我拿你沒有办法,不代表我不能让淳于听寒自己让步,” 临安听出沈流苏的话中有话,转身正面对着她说道:“你想怎样。我告诉你,最好不要打听寒的主意,不然你会死的很惨。”沈流苏冷笑:“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 “你......”临安指着流苏,怒视着她红红的眼眶,气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临安咬牙切齿的在流苏耳边说道:“别让我恨你,” “随意。”流苏只是一笑,爱也好,恨也罢,也好过什么都沒有。 临安不想再和这顽固不化的女人多说一句话,甩着袖子转身离去。流苏在他身后说道:“如果你现在放弃听寒,全心全意对我。我可以什么都不做,” 临安稍微放慢了步子,同样说道:“做不到,你随意,”随后又是加快了步子,消失在流苏的视线当中。流苏冲着临安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喊道:“拓跋临安,你别后悔,,,” 七日之后,沈流苏像是完全忘了那日之事,开始忙碌的准备着许诺听寒的饭局。 “临安,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有重要的客人要來。”流苏神秘的一笑,指挥着临安说道。临安纳闷的问道:“怎么。不是给我准备的么,还有其他人要來。” “是啊,而且还是一个神秘的客人呢。”流苏放下手中的活计,交到临安手上。临安倒也沒推脱,只是说道:“我的身份不适合出席,就不去了。”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流苏满眼笑意的凑到临安面前,笑着小声问他:“若我说这个人是听寒呢。” 临安手中的杯子掉落了下來,随后转头警惕的看着沈流苏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看着临安恼怒的样子,沈流苏觉得心中爽快多了,面上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我沒想干什么啊,只不过上次临别之时,和听寒说好了,來尝尝我的手艺,瞧把你吓的。” 临安白了一眼流苏,笑着说道:“这样最好,你也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流苏嘻嘻一笑,转身离去。 宫中,听寒命云真到景帝那里打了声招呼,自己在云光殿准备着衣衫,因为这次是赴宴,听寒准备把离鸢也带上。二人一副寻常小姐和婢女的打扮,从宫中來到了太傅府。 沈太傅今日外出,府上只剩下流苏打理,而前來迎接她的,却不是沈流苏,而是她的贴身侍女。 “给平阳公主请安,我家小姐到街上去亲自采买,要过一会儿才能回來,请公主见谅。”这小丫头很会说话。 “无碍,我们走吧。”听寒一笑。小婢女带着听寒來到宴厅,一踏进正堂,就看见一大桌子精致昭著的菜式,着实让听寒大大的打开了食欲。而坐在桌前的,可想而知就是临安。 打发走了下人,只留下离鸢。自从离开南门庄后,离鸢第一次正面见到临安,不免有些欢喜。“少爷。”离鸢微微欠身,向临安行着礼。 临安一挥手:“不必,现在你是公主的丫鬟了,我们也不陌生,一起坐下吃吧。”离鸢看了看听寒,听寒笑着点头,示意她入座,离鸢这才坐下。 “怎么不见流苏。”听寒坐下问道。临安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别管她,我们先吃,谁知道她又搞什么鬼,” “这样不好吧,还是在等等吧。”听寒笑道。临安放下碗筷,白了一眼听寒说道:“随便你。” 沈流苏走进來的时候,见临安也不等自己,就先动了筷,心中一阵不舒服。但还是表现出很欢喜的样子,装作什么都沒看到一样的走了进去。 “流苏。你來啦。快坐下吧。”听寒向流苏打着招呼。流苏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壶酒,惊喜的说道:“看,这是什么。來來來,我特地去买的,都尝尝。” “公主,你们先吃,我出去转转。”离鸢还是不习惯于和主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刚吃了几口,就声称吃饱了。听寒也不愿为难离鸢,让她先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听寒,流苏,和临安。“今日是我们聚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听寒,我必须要和你喝一杯。”临安在一旁阻挡着:“吃饭就好,喝什么酒啊。” 流苏白了一眼临安,夸张的说道:“你怕我给你的听寒下毒还是怎样。”听寒尴尬的一笑说道:“哪有,既然流苏想要喝,那我就陪着好了,高兴就好,沒有那么多顾及。” “你看,还是听寒善解人意,來,我给你倒满。”流苏笑着起身,走到听寒身边给她倒酒。临安则是一眼不眨的盯着沈流苏,生怕她搞什么鬼。 明明知道临安在看着自己,沈流苏却还是不慌不忙的走到听寒身边,平稳的给听寒到了一杯酒。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自己來。”临安开口说道。 “不行,这酒只有女子能喝,是滋阴的药酒,难不成你也要喝。”流苏却是拒绝了临安。临安心中暗笑,就说你沒安好心,但嘴上还是依旧说道:“一杯就好,我也尝尝。” 临安目光坚定的看着流苏,语气更是不容置否。片刻之后,流苏嗤笑到:“什么你都要尝尝,自己倒,”原本以为流苏会说各种的理由拒绝自己,沒想到她的表情却沒有一丝的破绽,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 将信将疑的三人喝下第一杯酒,沒有任何异样。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临安眼神瞄着沈流苏的变化,一边也看着听寒的异样。防备松懈了不少,三人才真正的融入饭局之中。 临安见听寒不怎么动筷,不住的给她夹菜,同时也在刺激着流苏的神经。流苏大献殷勤的推开临安,自己夹了一堆给听寒,一手捏着袖子说道:“我见听寒也不怎么夹菜,若不是吃不惯宫外的菜,就是流苏做的不好吃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三章 青楼醉酒,惹出事端 第六十三章 青楼醉酒,惹出事端 正文: 听寒感激摇头说道:“沒有,怎么会。流苏手艺很好的。”沈流苏见此,连忙借着这句话的机会,上前给听寒倒酒。“这第一杯,我敬你。谢谢你为临安做的一切。” 不等听寒拿起酒杯,流苏已经一口将酒饮下,拿着空杯,望着听寒。听寒总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怪异,但是临安沒有多说什么,听寒也是微微一笑,一口将酒喝干。 酒顺利的流入听寒口中之时,流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原來的样子。流苏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來给听寒敬酒。但听寒喝一杯,流苏同样也是喝一杯。不胜酒力的流苏,倒是率先醉了。脸颊上的红晕,像是傍晚的一抹彤云,煞是好看。 醉酒了的流苏,嘻嘻哈哈的拉着听寒说这说那,完全沒有了往日大小姐的架子。听寒也觉得头晕,心神麻木的她和流苏居然划拳喝酒,临安看着这两个醉鬼,皱起了眉头,拉起听寒说道:“你够了。待会你不回宫了么。” 听寒大手一挥:“不.....不回了,今晚我就在太傅府住下了,嘻嘻嘻。”流苏也是一脸醉态的抱着听寒,含糊的说道:“就是嘛,别走了,我们......我们太傅府,哪里.....哪里比不上你的云光殿,” 二人却在这时候齐齐的推了临安一把,异口同声的说道:“闪一边去,沒你的事,”临安被呵斥道一旁,见两个醉醺醺的女子,居然抱在一起,一个说着什么,一个不断的傻笑,看來真是醉了。 临安有些想不明白,难不成这流苏把听寒找來,只是为了灌醉她,让她出洋相。流苏还不至于这么不长脑子吧。又或者......只是为了气自己,让自己心惊胆战一通,而她却什么都沒有做。 思索一番之后,临安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最大,一定是她在迷惑自己。 见二人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临安索性甩袖子离去,只叫离鸢在这里照顾她俩。 屋内,听寒拉着流苏的手,喃喃道:“这府上也沒什么好玩的地方,只是喝酒,好无趣啊。”流苏在一旁昏昏沉沉的附和道:“是啊,好无聊,整日闷在府上,烦死了。让我想想.....诶。对了,我听说京都中,最著名的就是那家风月楼了,我们去玩怎么样。” 听寒头脑浑江,但是一时血热,脱口就答应道:“好啊好啊,” 流苏神秘的一笑,像是做贼一般,拉着听寒悄悄的回到房中,并且甩开了离鸢。二人从箱子里翻出两身男装,换了男装的二人,虽然看着有些别扭,但还是拿得出手。两人挤眼一笑,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顺着小路來到了京都第一楼,,风月楼。 高客满座,两人借着酒劲,大摇大摆的走到看台坐下,指点着台上唱曲子的姑娘。吆喝声不断,粉色的纱帘卷的漫天都是,整个风雨楼中,都被这暧昧火热的氛围笼罩着。姑娘的笑声,恩客的起哄声,乐器和姑娘们的曲子声......结合在一起,恍然就像一个嘈杂的大笼子,繁华却又不失热闹。 有花瓣从高空撒下,听寒和流苏都陶醉在这样诗意的场景里面。有客人提议玩击鼓传花,得到大家一致的赞同。听寒和流苏不明觉厉的站在一旁,自然也是跃跃欲试。两人坐在台下的小茶桌前,台上的姑娘笑莹莹的拿起鼓棒,在鼓上开始敲动。 “咚,,咚,,咚,,”鼓声由慢逐渐向快转换着,大红色的牡丹也在台下大家的手中,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穿來穿去。传到流苏这里,流苏迅速的抛给听寒,而此时的听寒,忽然觉得心口一疼,鼓声却有恰好戛然而止。 身后传來一阵嘘声,听寒尴尬的拉着牡丹,耍赖到:“不算不算,我刚刚.....不算,重來,”此时,一个风云妖娆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來,刚刚还在笑而不语的她,此刻走到听寒面前,笑的更是浓情蜜意:“哟,好俊俏的姑娘。” “姑娘。”只看听寒背影的客人们,不禁传來一声惊讶的感叹。被识破身份的听寒,更是觉得尴尬。那女子却是掩口一笑,直接掀下听寒的男子发簪,一头长发瞬间披散而下,身后一阵唏嘘,甚至有的名门少爷都吹起了口哨。 听寒慌张的转身欲走,流苏却在一旁拉住了听寒,满眼笑意的说道:“听寒,不要扫兴好不好。随意表演个什么就好。”“对啊,美人何必扫了大家的兴致啊。既然來玩了,可是要尽兴才是。”大家也在身后起着哄。酒劲上头,听寒大手一挥,无奈说道:“献舞可好。” 女子笑道:“当然好,只是姑娘这身行头,倒也不失风趣。”听寒一愣,笑着问道:“此处可有更衣间。” 女子伸出一手,笑道:“里边请。” 台下蠢蠢欲动,都在等着听寒的献舞。乐声响起,却迟迟不见听寒的身影。就在大家都已经等不及的时候,一个艳丽夺目的身影,忽然从幕帘中缓缓走出。乐声四起,舞步婉转,歌声悠扬。台下瞬间安静,甚至不敢用力呼吸,來打破这仙境般的美妙。 听寒的舞姿,让风月楼中一切的乐声,嬉笑声,嘈杂声,都戛然而止。整个风月楼,都成了听寒的主宰。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这样一个璀璨夺目的女子,会和刚刚那个风姿翩翩的公子有什么联系。酒醉未解,听寒的舞姿翩翩,自是更加的撩人,诱惑。 台下,唯一一个面目僵持的,就是流苏。台上听寒的舞步,让流苏想起临安的生辰宴上,听寒的一舞,完全将临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当时自己也在众席当中,脸上沒了笑意。 就在众人都惊叹在听寒的舞蹈当中,台下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惊讶之声:“诶。我认得她,她是.....是平阳公主,,”乐声戛然而止,听寒的舞蹈,也僵在原地,而流苏的嘴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阵头晕。 “你说什么。你沒看错吧。”自然是有人不相信,有人惊讶,有人质疑的。 “我认得她,当年景帝册封公主,祭天游行的时候,我见过公主,她就是今年景帝大加封赏的平阳公主,”那个最先说话的公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堂堂公主居然到这妓院來跳舞。景帝家教,还真是特殊啊,”有人起哄。 “呦,原來公主这样随和啊,不如同我们喝一杯如何。”有人大着胆子向台上喊,旁边的一群人跟着一起喊。 太傅府上,临安在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只见离鸢已经被二人灌醉,而她俩也不见了踪影。临安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转身准备到府外去找,却迎面遇上流苏。“ “你俩做什么去了。听寒呢。”临安见流苏自己回來,身后并不见听寒的身影,担心的问道。“她。平阳公主在妓院里献舞呢。”流苏轻佻的一笑说道。“你说什么。,”临安瞪着大眼看流苏,都是她,來不及收拾她,临安立刻赶往风月楼。 台上,听寒急切的寻找着流苏的身影,却发现怎么也找不见她。自己沒了退路,已经被一群人围在了中间,根本出不去。这敢來京都第一楼里风流的男人,自然不是财大气粗,就是家室显赫,和朝中都有着密切的关联。公主对于他们來说,只是新鲜,并不曾起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醉酒之人不在少数,见了听寒完全不同于这风月楼中女子的浓妆艳抹,她的高贵脱俗,让更多的人想要跃跃欲试。甚至有的人动手去拉听寒,听寒想要反抗,却被人群围困的死死的。“放手,放手啊你,”听寒喊道。那人非但沒有放手,却更加肆意的笑:“我倒要看看,堂堂公主到妓院里卖舞,皇帝老子是怎么惩罚我这个恩客的。” “住手,”一声响亮的喝止声,从门口处传來,大家不约而同的向后看去,之间一男子满眼怒气的冲到人群当中,像是恶虎一般,死死的盯着听寒。听寒瞬间醒酒,知道自己今天有点玩过火了,不禁低下了头。 临安二话不说,抓着听寒就向外走,哪知这群虎气朝天的人却不答应。“喂喂喂,不准走,就算是公主,也要守规矩,既然公主想到这里玩,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就算你爹來了也一样,”几个男子堵在门口处,不让临安和听寒走。 临安眼中闪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几人有些心惊,但还是嘴硬的说道:“你......你想怎样。” 风月楼门前,围满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仗着人多,那几个挑事的并不怕事大,反倒是扯着嗓子喊:“快來看那,平阳公主在风月楼里卖笑献舞啦,”这样一嗓子,围观的人更多了。就连巡逻的衙役差也被吸引了过來。 临安冷冷的抓着听寒,眼中戾气可怕:“给我让开,” “不.....不让,这风月楼,及时轮到你说了算。” “是么。那我今日就要看看,到底是谁说了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四章 解围回宫,听寒挨打 第六十四章 解围回宫,听寒挨打 正文: 來不及反应,临安已经出手,一掌游离之间,那几人已经全部摊到在地。见帮手吃亏,陆续从风月楼中涌出大批的人來,将临安和听寒围住,把百姓也都挡在了外面。听寒捏了捏临安的衣袖,惶恐的说道:“临安.....我们快走就好,别打了,” 临安使劲的甩开袖子,恶狠狠的说道:“还不都是你惹的,”话未说完,临安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群人立刻厮打在了一片。听寒这才感到害怕,上前去试图阻拦他们:“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 哪里有人肯听她的,若不是巡街的衙役差回衙门告诉了巡抚,只怕再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都给我住手,”一群衙役差将几人围在内侧,从腰间拔出刀來,指向几人,迫使他们住手。听寒连忙上前查看临安有沒有受伤,临安却是赌气的将她的手甩到一旁说道:“离我远点,不给我添麻烦你会死么,” 听寒被质问的哑口无言,而那京都巡抚看到听寒,却是慌乱的行礼道:“微臣参见平阳公主,臣等救驾來迟,还请公主赎罪,”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听寒尴尬的站在原处,对巡抚说道:“免......免礼,既然如此,还请巡抚大人护送我回宫吧。”巡抚点了点头,命人速去抬轿撵过來,并且下令:“将这几个冒犯公主的人抓起來,打入大牢,听从圣上发落。” 那几人咬定了听寒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利用公主的身份來压制众人,所以才这样嚣张。只是沒有想到,巡抚居然认得她,事情闹大了,皇帝不是巡抚,他必会让众人死无全尸,景帝的冷酷,让几人一想到就禁不住的浑身哆嗦。 刚刚还嚣张的几人立刻跪倒在听寒面前,蹭到听寒脚下,捏着她的裙子拼命的哀求道:“公.....公主饶命,我们再也不敢冒犯公主了,公主饶命啊,”堂堂几个大男人,此刻正是声泪俱下的哀求着听寒,因为他们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在逼近自己。什么尊严,什么面子,什么命令,在这一刻,都抵不上活着重要。 听寒皱紧眉头,拉扯过自己的裙子,想起刚刚几人的嚣张,和明明知道自己是公主,还对自己百般的刁难,害的临安动手,险些将事情闹大。听寒心中有疙瘩,她又不是大善人。正好那边的轿撵已经來了,听寒扯过自己的裙子,冷冷的说道:“自作自受。” 这一瞬间,听寒的公主身份,是不容得轻视的。街道的拐角处,一双眼睛迅速的收缩,目送听寒踏上轿撵,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或是嫉妒,或是阴险。 听寒坐在轿撵上,看着临安,临安却只是白了一眼听寒,但嘴上还是说道:“回宫之后,自己小心一点。”听寒的愁眉瞬间舒展,只要有他的一句话就够了。听寒一笑,随着巡抚起轿回了宫中。 一入宫中,听寒就觉得气氛不对劲。自从下了轿撵,好像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沒什么两样,但总是在自己的身后唏嘘指点。听寒皱眉,向着云光殿走。正纳闷的走着,肖总管却迎面走來,目光复杂的看向自己:“奴才给平阳公主请安。传陛下口谕,让公主即刻前往武德殿。” “武德殿,”听寒更是不解,武德殿是众大臣下了朝之后,若是临时有事,晚间的议事处,此刻正是傍晚,叫自己去做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寒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去换身衣服。” 看着听寒身上还是风月楼的高束腰印花舞服,肖总管不但沒有通融,反而是上前一步拦住听寒的去路,提高了一个调子说道:“陛下有旨,让公主即刻前往武德殿,”即刻二字,更是高声强调了一遍。 听寒盯着肖总管看了片刻,只能顺应旨意,而心中已经隐约知道了景帝叫自己去的目的。见听寒调转了方向,肖总管才肯罢休,上前面带路。 一入武德殿,便见景帝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一脸严肃之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景帝的两侧下首,站的分别是丽妃,郑贵嫔,云贵妃......还有一堆的皇妃。堂下两边则是时常能在宣武门见到的大臣,这样的气势,着实把听寒吓了一跳。 听寒不敢怠慢,加上本就心虚,自然是不敢逾越一丝的礼节,跪下行礼道:“平阳参见父王,参见丽妃娘娘,参见贵嫔娘娘......”然而,令她心惊的是,景帝并沒有像以往一样,立刻就说让自己平身,而是久久沒有开口。 景帝不说话,听寒也不敢起身,只能跪在原地,头上渗出了汗渍,景帝才开口说道:“平阳,你今日去哪了,” “回父王的话,儿臣.....出宫去太傅家,找流苏去了。”听寒心中倒是踏实了。 “去找她做什么,”景帝再次问道。 “七日之前,流苏说学了拿手菜,叫我今日去品尝。” “然后呢,”看景帝这架势,是想逼着听寒自己说出來。 听寒低头不语,丽妃却在一旁插嘴:“然后你就女扮男装去了风月楼,居然还在哪里饮酒作乐,衣着暴露的在一群恩客眼皮子底下大跳艳舞,最后还公然承认自己就是我们大辛的平阳公主,”景帝居然沒有制止丽妃的话,看來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寒立刻抬头看向丽妃说道:“我沒有,”丽妃冷笑:“那你说你这一身的风月楼头牌舞服要怎么解释,难道是本宫冤枉你了不成,”原來这就是要自己“即刻”前往的原因。好來个证据确凿。 “父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丽妃娘娘说的那样。其实我只是......”不等听寒急急的解释,景帝已经打断道:“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么,朕的脸当真是都被你丢尽了,” 听寒眼中有泪,不知怎么,当她听到景帝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觉得很委屈,可能是对自己一贯的骄纵,让自己已经逐渐的习惯了他这个“沒有脾气”的父王。如今他不肯听自己解释,自是觉得委屈伤心。 “莫说你是大辛的公主,就说你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也不能涉足风月楼那种地方。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你还以为你是在外乱跑的野丫头么,你现在的身份是公主,举国上下,独一无二的平阳公主,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朕的脸面,代表着整个大辛,”景帝恨铁不成钢的斥责着听寒,丽妃在一旁满眼高兴。 “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景帝的女儿平阳公主,到风月楼去饮酒跳舞,陪着客人卖笑,你呀你,,当真是朕太骄纵与你了,今日必须给你个教训。”景帝咬牙说道。 听寒的眼泪已经掉了下來,却只是跪在那里低头不出声。今日之事,却是自己不对,也沒什么好辨别的。 “路巡抚,你说,你可否看见公主身着此衣,在风月楼前和一群男人拉拉扯扯,”景帝为了让听寒心服口服,转头问着巡抚。路巡抚上前一步,不敢说谎:“是。微臣看到公主在风月楼前同人发生纠纷,还有两方男子为公主大打出手。” 景帝一摆手,示意巡抚退下,冷冷的对着台下的听寒说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听寒摇头:“沒什么好说的了。”景帝不再看听寒,抬头看向殿外,语气异常严肃的说道:“今日必须给百姓和朕的臣子一个交代。來人,把公主拉出去,杖责三十,就在武德殿前用刑。” 此话一出,丽妃倒是不同意了,在一旁扇风点火道:“这丢尽了皇家颜面,只是二十大板,恐怕不能以此服众吧。毕竟这是我大辛的面子问題,再说,平阳公主沒教养惯了,若是不加以承贷,只怕今后还会闯出大祸來。” “说完了么,”景帝回头问道。 “说.....说完了。”丽妃回答。 “朕的女儿,恐怕还轮不到你來教训吧。”景帝目光中闪过不悦,丽妃不敢在多说,只是尴尬的看了看外面。 朝堂下,多数的大臣不敢插嘴,毕竟这是景帝的家事。让大家在场,只不过是景帝想要给大家一个公平的交代。就算是景帝现在是说放了公主,也沒人敢有什么异议。只是一个告诫,到也沒必要太过认真,因为大家都知道,对于景帝來说,这个百般疼爱的女儿,能下令杖责三十,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听寒在朝下打了一个冷颤,看來今日是免不了这皮肉之苦了。就在大家都不敢出声,内务苑的执事已经拎來了板子的时候,一人却突然站了出來说道:“公主身子娇贵,经不起这三十大板,还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从轻处罚。” 听这声音,听寒鼻子一酸,立刻回头望去,正好对上他的双眸,听寒好像在万丈深渊之中看到了唯一的光芒一般,想哭却不敢哭。 有了一个求情的,自然会有跟随之众,一直沒有说话的郑贵嫔也说道:“是啊陛下,公主经不住这三十板子的,”丽妃冷笑道:“尉迟南风,你和郑飞儿有一腿就算了,难不成还和公主有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五章 承受苦楚,南风相救 第六十五章 承受苦楚,南风相救 正文: “闭嘴,”景帝厉声喝止,丽妃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有些过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么。甚为妃嫔,说话这样口无遮拦,立刻回宫去,禁足一月,”景帝心情本就不顺,此刻丽妃有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火上浇油,景帝怎能不将火气都撒在她的身上。 丽妃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景帝冰冷且带有怒意的目光,识趣的离开了,临走之时,还不忘瞪听寒一眼。 有了说情之人,自会有能看得清局势,想要借此和听寒拉拢关系的妃嫔的和大臣。一时间,大家都纷纷出來求情,表示事情沒有这么严重,完全可以从轻处理。景帝一直听着大家的劝解,却一直也沒有发表言论。 逐渐的,见景帝不出声,大家都不知道景帝的心思,各种替听寒求情的生硬,也就逐渐小了下去。半晌之后,景帝才开口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用刑,”刺眼一出,听寒瘫坐在地上,她不是怕疼,只是将自己的希望,寄托给了景帝,但是他还是依旧意志坚决,要打自己板子。 那站在殿门之前的两个司刑太监,见景帝发话,不在犹豫,进门将听寒拖到殿外的门前顶着傍晚的夕阳,强制的让听寒趴在宽凳上面。但一直举着板子,沒有落下來,像是在等着景帝最后的裁决。郑飞儿原本以为景帝只是吓唬吓唬公主,顶多禁足之类的,不会有太大的事,就连说打板子的时候,可能只要大家给这皇帝一个台阶下,也不会來真的,可谁知现在居然动了真格的。 “陛下三思啊,这一板子下去,别说是公主,就算是一个男人他也受不了啊陛下,现在住手还來的及...陛下...”郑飞儿见事态紧急,來不及耽搁,直接跪在景帝面前,企图挽回最后的余地。景帝紧紧皱着眉头,心中像是经历过一番剧烈的挣扎一番,最后还是咬牙说道:“打,” 郑飞儿连忙回头,看向殿外,整个武德殿的大臣也下意识的回头,诸多目光落在听寒的身上,却是今日这样不光彩的事。听寒闭起了眼睛,紧紧的咬着牙关。说不羞愧,那是假的。得到景帝的命令。司刑太监对视一眼,开始打听寒的板子。 “啊,,,”一板子下去,听寒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挺过去,哪知这第一板子下來,就让自己疼的忍不住喊出了声,还來不及反应,第二板子已经落下,随后,板子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落在自己的腰间,腿上。 整个身子痛的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两个宫女在一旁把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听寒惨烈的喊声让站在武德殿中所有的人都觉得异常刺耳,每打听寒一下,他们的心也会随之很快的颤动一下。 “五,” “六,” “七,” “八,”司刑太监一边报数,一边毫不犹豫的在听寒的身上落着棍子。景帝的眉头蹙的更深了,这才不到十板子,只怕打到三十下,听寒还不知道有沒有命在,只是他既然已经将话说出了口,又怎能这样轻易的收回去。 “啊,,”听寒的喊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隐约感受到背后血肉模糊传來的剧烈疼痛之感。整个身子痛到痉挛,她想起了临安,为什么这一刻你不在我身边,要是你在,我就不会挨打,对不对...... “公主,,”离鸢得知听寒一回宫,就被景帝叫去了武德殿,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直接奔着武德殿而去。來到这里的时候,听寒已经被打的快要断气了。 离鸢扑上前去,趴在听寒的背上大哭着哀求景帝:“陛下,陛下求你别打了,我愿意代公主受罚,要打就打我好了,”郑飞儿一直跪在地上,景帝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此刻离鸢來了,郑飞儿像是又燃起了希望,立刻转脸看向景帝。 司徒鸿志坐在龙椅之上,亲眼看着司刑太监对听寒进行杖责处罚,每打一下,自己的心同样像是被尖刀捅了一般,只是他有他的目的,他有他的尊严。帝王的尊严,一旦遭到了践踏,便是要不惜一切讨回來的。看着听寒面色如灰,泪水和汗水已经混杂到了一起,司徒鸿志的心疼到了极致。 “染染,只要你开口认个错,父王即刻就放了你,,”景帝一直在和自己较劲,他已经决定,只要她认错,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再多的阻抗,自己也会不顾一切的放了她。只是从开始到现在,甚至用了刑,她也沒有对自己说过一句的服软话。 她不会故作坚强,不会死撑。伤心了就哭,难过了就笑。现在被密密麻麻的棍棒打在自己身上,她疼了,就会大喊大叫,又哭又闹的來宣泄自己的情绪,來分散疼痛。但她不会低头,自己沒错,不会认错,自己有错,就要接受惩罚......景帝每次都以为在下一棍子落下來之前,她会开口求饶,会哭着求自己:“父王,我错了,”只是他失望了。 离鸢的到來,让司刑太监停住了手上的板子,手举在半空之中,不知道该落还是不该落。或许是出于一种成了习惯的好胜心,司徒鸿志不能接受有人不愿意屈服与自己,毕竟他是天下主宰,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带着半分的赌气,半分的怨气,景帝怒道:“愣着做什么。将她拉开,继续打,三十杖一下都不能少,” “公主,,,公主,,让我替公主受罚,陛下,求你了,,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离鸢被迫和听寒分开,听寒疼的快要失去了知觉,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只是使劲的侧脸对着离鸢笑笑:“我.....我沒事......” 拉开离鸢,报数声也随之响起:“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到了十五之后,听寒已经喊不出声來,只是嘶哑着嗓子在含糊不清的说话,沒人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站在离武德殿门前最近的尉迟南风,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狠狠的一颤,随后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冲到那两个司刑太监面前,一章分别将二人打到在一边。 随后站在听寒的旁边,毅然决然的对着景帝说道:“陛下,公主毕竟是女儿身,经不得这样打。现在的惩罚已经足够了,公主的气息已经逐渐在减弱,她不是男人,也从來沒有受过性,完全扛不住这几十板子。可能陛下今日想要以儆效尤,但若公主除了什么意外,只怕陛下更是不愿见到,也必会后悔。臣不想看陛下做出后悔之事,斗胆请求陛下饶恕公主。” 景帝不说话,但心中却一点责备尉迟南风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在这一刻赶到放下心來,甚至有些感激他的及时出现。因为当司徒鸿志看着听寒已经连喊声都沒有,已经决定在下一刻就喊停,只不过一直在自己出尔反尔之间犹豫着,倒是尉迟南风,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下。 见景帝不说话,南风以为他还是顽固不顾,索性单膝跪地对景帝说道:“若陛下执意想对公主用刑,臣愿意代公主受罚,”见南风这般,而旁边的平阳公主已经沒了动静,就连双手都自然的垂在了地上,不等景帝开口,大家都趁这个机会一度恳求。先是郑飞儿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臣妾愿意代公主受罚,” 见一个统领,一个宠妃都站到了听寒这边,常年以察言观色当饭吃的朝臣,自然是叶不失时机的彼此对视一眼,随后统一上前跪倒在地上,慷慨陈辞的说道:“臣等愿代公主受罚,”景帝伸手指向众人:“你....你们,,” 虽然面上表现出万般为难,但心中却不禁欢喜。随后,跪在殿外的尉迟南风,在景帝脚下以郑贵嫔为首的妃子们,外加大臣,都在武德殿前跪倒一片,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等愿代公主受罚,” 听寒隐约听到有很多人在为自己求情,很想睁眼看看,却觉得眼皮异常的沉重,最后只是微微一笑,便要昏了过去。 景帝冷哼一声,袖子一甩,愤愤的说道:“看在爱妃及众爱卿的面子上,就饶过此次。若再有下次,定当重重处罚,”此话说完,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机械般回答着:“待公主谢过陛下,陛下圣明,” 景帝舒了一口气,冲着殿外一挥手说道:“将公主带回云光殿。” 不等其他人上前,此刻离听寒最近的尉迟南风,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顾不得着满殿的君子大臣,來不及谢恩,抱起听寒就往云光殿跑。景帝和在场的人一愣,倒也沒说什么,只是吩咐找最好的太医,即刻前往云光殿中。 听寒觉得全身都已经麻木,意识变得模糊,在整个人昏过去之前,隐约觉得有人抱着自己,她想睁眼,却怎么也做不到。只是觉得这个怀抱好陌生,但这环住自己的两只手,却让自己觉得事那样的熟悉,自己曾经畏惧与它.....从那一刻开始,可能就沒有忘记这双手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六章 听寒昏迷,引蛊入局 第六十六章 听寒昏迷,引蛊入局 正文: “你撑住,别睡啊,我这就送你回云光殿,你撑住啊,”尉迟南风加快了步子,抱着听寒往云光殿赶,也不知道这女人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只是在自己的怀里宛若布偶一般,任他晃动。听寒的手已经向后垂了下去,尉迟南风压低了嗓子使劲的叫着她:“淳于听寒,你给我挺住,不就是二十板子么,你起來嚣张啊,不准睡,” 在南风急促的呼唤下,听寒还是半昏半醒的坚持到了云光殿。离鸢一路小跑,紧紧跟在难分的身后。一踏进殿门,云真手上打理的茶盏就“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纵使是处变不惊的她,看到公主现在这副样子,也是慌乱万分。 “尉迟大人,公主她.....她这是怎么了,”云真迎上前去,想要搭把手,手却一直游离在半空中,不知从何处下手。尉迟南风沒有答话,只是四下望了一眼云光殿,急切的问道:“寝殿在哪,”“这边,”云真顾不得什么男子礼仪,带着尉迟南风一路小跑进了寝殿。 “多垫几层被子,”南风吩咐道。云真二话不说,完全按照尉迟南风的吩咐來做。“公主她......”云真还是担心。 “她被打了二十板子,估计已经不能平躺了。”南风一边试着将听寒放下,一边向云真解释道。最后,为了减少听寒的疼痛,南风只能和云真一起,让听寒侧身躺下。完全放下听寒,南风才将手抽出來,却发现手上早已经是鲜红一片。云真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小声叹道:“怎么会......会这样,” 殿外传來通报声,离鸢带着太医回來,同太医一起來的,还有郑贵嫔。郑贵嫔抓住太医走到寝殿,见尉迟南风还在,并不惊讶,只是急急的推开他,让太医诊治。“公主伤势较重,还请娘娘和大人到殿外等候。”于太医是宫中资历较深,且医术异常高明的老太医,将听寒交到他的手中,也算放心。 南风看了一眼听寒,皱着眉头和郑贵嫔走出殿外。“刚刚真是多亏了你。”郑贵嫔坐在软榻上,对着站在窗边的南风说道。南风一愣,微微侧脸说道:“沒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况且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郑贵嫔一愣,稍稍直了直身子,话中有话的问道:“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南风沒有答话,只是说:“很多事。有时候做的太多,知道太多,总是沒有好处的。倒不如就活在当下,來的逍遥自在。” 郑贵嫔起身,走到窗边上,和南风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窗外的大片翠竹,她转头看着尉迟南风的侧脸,意味深长的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南风一笑:“想要怎样,不想要又怎样。我活在当下,这便是我想要的。” 她轻笑道:“懂了。”郑飞儿看向远方,可无论目光再远,却总是隔着一道宫墙。 那边传來脚步声,二人回头,见太医已经出來了,急忙迎上去问道:“公主的伤势怎样,”老太医一边整理着药箱子,一边说道:“公主虽然伤势很重,但却沒有伤到筋骨。只是伤口一直流血,好在现在已经止住。臣这就回太医苑给公主抓些去血化瘀的药來,外加丹药口服,想必多加调养,并无大碍。” 整个云光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尉迟南风到还像是刚刚一样,皱着眉头对离鸢说道:“好好照顾公主。”随后转身大步离去。离鸢心中滋味莫名,只是冲着南风的背影行礼道:“多谢统领大人相救之恩,离鸢代公主谢过尉迟大人。” 尉迟南风准备即刻便出宫一趟,去见临安。 见到临安的时候,他还在钓鱼。尉迟南风站在溪边上,一脚踢开临安的鱼竿。临安一抬头,火气十足的站起來问道:“你抽什么风,尉迟大将军,”南风不屑的白了一眼临安,平淡的说道:“听寒在风月楼的事,景帝已经知道了。并且在武德殿,当着所有大臣以及妃嫔的面,对她杖责三十。” “你......你说什么,听寒现在怎么样了,”临安整理手中的渔具,在这一刻都掉在了地上。南风回头看着临安说道:“现在整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身后已经是皮开肉绽,太医废了大力才给她止住血。” 听到南风这样说,临安不禁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片刻之后,他决然的说道:“南风,想办法让我进宫。”南风也同样果断的回答道:“不行。” 临安上前一步问道:“为什么不行,我可以小心一点。听寒可以随意出宫,为什么你带个人进宫不行,”南风轻笑道:“别忘了,她现在叫做司徒雪染,而不是淳于听寒。况且你进宫要做什么,嗯,你若是真的担心她,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走这一步险棋。今日之事只是一个教训。” “我......我想去见她。”临安终于说出了自己意愿。南风更是觉得好笑:“我劝你趁早收回这句话。好啊,如果你现在说,你不要你的江山,你不要你的权势,不要你的富贵了,我现在就带你进宫。” 临安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噎到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南风笑道:“怎么,既然不能放下,就安心照你的计划走。收起你的滥情,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我听到她在挨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她说,临安说过,要让她好好的活着。” 临安突然觉得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瞬间疼了一下。南风看着面色如此难看的临安,转身离去,只丢下一句:“我的话说完了,你继续钓鱼。”临安哪里还有心思钓鱼,抓起鱼竿大力的丢到小溪中,激荡起水花,來宣泄自己说不出的情绪。 林间,一女子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座不易发现的小竹屋前面,轻轻敲了几声门,从竹屋里走出一男子。二人似乎很熟悉,也沒有嘘寒问暖,只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人抓到了么,问话的是女子。 “喏,屋里躺着呢,”男子答道。 “我告诉你,这女子不是一般人,你不准打她注意,还有,把她看好了,千万不能让她跑了知道么,”女子谨慎的叮嘱道。 “知道知道,一切都按照妹妹的吩咐做呢。”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嗯,知道就好。上次的事情做得不错,只不过那几个你安排去闹事的小兄弟,现在已经被关在府衙大牢里。只等着景帝处死呢。”女子带着一丝得意说道。 “嘿嘿,死就死吧。不过这倒是我沒想到的,沒想到淳于听寒这冒牌公主,还挺受宠的。你说你怎么不直接戳出她,”男子唏嘘着说。 女子白了一眼男子,明显是不想透露太多,只是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再说知道多了对你也沒有好处。银子我已经派人放在钱庄了,你拿着票据去取便可。”女子说完,向着竹屋内望了一眼,只见一女子被蒙着双眼,嘴上塞着布条,手脚捆绑结实的丢在榻上,这才放下心來,准备离去。 “好妹妹,上次给你的蛊酒,可还好用,”男子上前问道。 “哥,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在我下次來之前,你的任务就是负责看好她。记住,千万不能碰她,只要不跑就好,她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便是,钱不够,找我要,”女子最后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去。 夜色已深,临安这才回到太傅府。和沈靖国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朝廷的事,随后离开前堂,但却沒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后花园里走着。也不知道听寒现在怎么样了,伤势好点了沒,临安心中急切,怎能安心的去睡觉,虽然尉迟南风的话问住了自己,但还是想着要进宫一趟。毕竟宫中的形势险恶,自己却从來沒有替听寒查看一番。 流苏在临安的身后走过,轻声问道:“想什么呢,想着进宫去看看听寒,”临安转眼见是流苏,准备转身离去。流苏却在他身后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对听寒再有什么心思,不仅如此,你还要想办法不要让她爱上你,否则...只怕她会比死还难受。” 临安止住了脚步,转头问着流苏:“你说什么,”沈流苏上前一步,在月光下显得笑容异常妖艳,她说:“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只要听寒她对你动情,就会感受到万虫噬心的感觉,她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所以,想让她活,你就只能乖乖的回到我身边,对了,还不能让她对你产生任何感情呢,” 临安大惊失色,一把扯住流苏单薄的衣领,目光愤怒的像是要吃人一般,低低的对她吼道:“你对听寒做了什么,”流苏完全不在意他态度,只是云淡风轻的笑道:“沒什么,上次她來的时候,给她喝了蛊酒,这蛊么,我想想叫什么來着,对了,叫情人蛊,怎样,很美的名字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七章 情人之蛊,口是心非 第六十七章 情人之蛊,口是心非 正文: “情人.....蛊。”临安变了语气,掐着流苏衣领的手,也不禁用力了几分。流苏艰难的笑道:“沒错,情人蛊。此蛊一旦动情,便会痛不欲生。只怕相比于打板子,听寒她更愿意选择杖责四十。” “沈流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临安目光一转,反手直接掐在流苏的脖子上。流苏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临安咬牙说道:“你骗我。你什么时候给听寒下的蛊。若是那天吃饭.....不对,那日的酒明明我也有喝,你也喝了,为什么偏偏听寒被你种了蛊。你给我说清楚。” 沈流苏倒也毫不掩饰的说道:“沒错,那日的酒就是蛊酒,是用万只蛊虫炼制的,但若是只喝酒,到了口中便会被杀死,听寒吃什么,你吃什么。你太天真了吧。听寒用的杯你用过么。她用的碗筷你用过么。哈哈哈。” “你是说问題出在那里。。”临安闭起了眼睛问道。流苏接着笑:“沒错,听寒的用具,都是我经过特殊处理的。上面有专门催动蛊虫的蛊粉,这两样东西一结合,啧啧。不过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听我的,我倒是可以考虑不用母蛊杀了她。” “沈流苏,你真是蛇蝎心肠。”临安掐着沈流苏脖子的手,一点也沒有松。“我不歹毒....怎么.....怎么能配上你这个....狠心的.....帝王。”沈流苏还在强撑着。 看着流苏这张娇艳诱人的面孔,临安恨不得现在就撕碎了它。死死的盯了她片刻,沈流苏只是嘴角带着讥嘲一般的笑意,似乎在说:“你杀了我啊。” 临安好几次想要手上一用力,就结束了她的贱命,只不过挣扎数次之后,他还是一手甩开了流苏,将她丢到一边咳嗽。临安掸了掸袖子冷笑:“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牵制住我么。” 流苏不语,这次反而是临安走到她身边说道:“你也说过,帝王无心,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女人,受制于另一个女人,还是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我的黄图大业。动不动情,是她的事,疼不疼也是她自找的,与我何干。若你想用这个威胁我,你输了。” 等得就是他这句话。流苏嘴角牵扯出一丝冷笑,随后将手中早就藏好的音珠塞进袖子中,转过身去,沈流苏对视着临安的眼神说道:“终于原形毕露了。你真以为我不了解你么。沒错,一个女人是不能牵制住你,但也要看看这女子是谁对么。” 临安背对着她嗤笑一声,沒有出声。母妃以死,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能让自己受制于人。 流苏就知道他会是这个态度,走到他身边,似乎想要刻意激怒他:“若我说,司徒雪染就在我手中,你要是敢反抗与我,我就把她送到司徒鸿志的面前,你说如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总是能让自己惊得瞪圆了眼睛。只怕若不是自己发誓,不能对自己利用的对象产生任何感情,还真会爱上她。 “你说什么......雪染。”临安不敢想象的问着流苏,怎么会在她手中。“沒错,雪染。怎样,你现在是选择听我的,回到我身边,不再对听寒有任何别的感情,还是选择我现在就把雪染送到景帝身边,你放弃江山,若是有幸听寒不死的话,你还能和她长相厮守。” 临安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司徒雪染失踪多年,如今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流苏的手中。 看出了临安的怀疑,流苏拿出怀里的一个碧玉手镯丢到临安身上,临安连忙接住自己查看,这是景帝在她十岁时送的镯子,雪染一直戴在手上,自己不会认错,这确实是雪染的东西。 “雪染现在在哪。”临安急切的问道。 瞬间逆转形式,掌控了全局的流苏不慌不忙的对着月亮说道:“急什么。等你安安静静做了皇帝,雪染也自会相安无事。对了,你还沒有做出选择呢,说吧,你到底是选前者还是后者。” “若我一个都不选呢。”临安用极度寒冷的目光看着流苏,流苏一手摆弄着衣袖,绕着圈子,一边说:“一个都不选,那就是两个都选了,两个都选了,那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想想到底谁才是你真正能相守的人。”流苏转身离去,留下临安一人,独自站在后花园中,一直站到天亮...... 一天一夜之后,听寒才醒过來,躺了三天,才略微敢活动了身子。有了知觉的她,开始逐渐的抗拒往伤口上换药,因为换药时的疼痛,好像比打板子还忍受不了。每次将纱布揭开的时候,听寒总是用手紧紧的把着床榻边上的支柱,纱帘已经被扯坏了两三个。 “公主,你再忍忍,再忍忍嘛。”离鸢在床头把着听寒,云真和另外几个宫女给听寒上药。 “啊,,别碰哪里。。啊,,这里也不行。住手。别碰这里。”听寒的大呼小叫,云真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她从小服侍的主子,都是各个身子娇贵的女子,有一点的小伤,疼痛在她们身上都会不无限的扩大,可能是因为太好的保护,让她们什么都沒经历过吧。 “马上就好,云真你轻点,公主你在忍一下啦。”离鸢看着听寒的样子,自己心中也很不好受,可是又不能替听寒疼,只能自己在一旁干着急了。 “离鸢,我那天......沒说什么别的话吧。”上好了药,听寒一边喝着太医苑送來的汤药,一边问着一旁的离鸢。 “啊。什么。公主在说什么啊。”离鸢在一边整理着 听寒的换药用具,对她这样一句沒头沒脑的话感到不解。 “我是说.....我那天被父王打板子的时候,一直到回到云光殿中,沒有说什么别的话吧。”听寒将头埋在药碗上,小声的说道。 离鸢倒是思索了一阵子,想着听寒也沒说什么别的话,只是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谁都听不清的。“沒什么呀,公主疼的晕了过去,三天前才醒过來啊。” “哦。”听寒又是低头喝了一口药,口中的苦涩,让自己清醒了不少,不过记得自己那日昏迷的时候,好像隐约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好像自己还在他的怀抱之中.....不过怎么也记不起來是谁了,自己的直觉,总是觉得那个人是临安,自己好像还恍惚叫了他的名字,还好沒人听见..... “对了,那日是谁将我送回來的。还有,我记得我昏过去之前,好像听到有人为我求情來着,还很坚决的样子,当时特别感动,现在怎么什么都记不起了呢。”听寒轻轻的敲打着头。 “是宫女们送你回來的,至于求情的,贵嫔娘娘带的头,还有好多大臣为公主跪下求情,陛下这才免了那剩下的十杖。”离鸢张了张嘴,背对着听寒收拾起了梳妆台。 说谎的时候,离鸢总是会脸红,她怕听寒察觉出來,只好背对着她装作在干活。记得听寒醒后的第一天,离鸢在去太医苑的路上遇见了南风,南风严肃的告诉她,那天的事,希望不要对听寒提起一个字,若是她问起來,就按照自己说的回答。 当时离鸢不知道为什么南风要这么做,却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來。听寒沒有说话,离鸢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若是听寒再问,自己要怎样回答,只是听寒并沒有过多的怀疑,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父王这几日.....有沒有來过。”听寒将空药碗放到了一旁,问着离鸢。离鸢支支吾吾的答道:“沒,景帝只是派肖总管和郑贵嫔來探望过,只不过多数的时间,公主都在寝室,不方便见客,我想着公主也是不愿意见他们,就找了个幌子,将他们打发走了。” 听寒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叹什么,只是将身子再次缩回了被子当中,更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刚刚躺下,离鸢替自己掩好被子,殿外就传來云真的通告声,景帝來了。 听到这样一句话,听寒不知道心中现在的情绪,只是刚刚还在期盼的,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听寒想起那天景帝坐在龙椅上,无论大家怎么说,还是坚持对自己动用刑罚,害的自己现在还下不了床。 想起这个,听寒就觉得既是委屈,又是生气,索性拉过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赌气的对着离鸢说道:“你去告诉父王,我睡了。” 离鸢沒有答话,听寒生气的又说了一遍:“快去啊。告诉他我睡了。” “原來染染已经睡了,看來他來的不是时候啊。”景帝的声音在听寒的头上想起,听寒心中顿时一紧,立刻掀起了被子,结结巴巴的说道:“父.....父王。” 景帝坐在听寒的身边,一副抱歉的笑意让听寒觉得更是委屈。“怎么,还在生父王的气啊,” 听寒明显在口是心非的说道:“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八章 有口难言,性情突变 第六十八章 有口难言,性情突变 正文: “染染,你要体谅父王当日的苦衷,若父王不那么做,就无法保全你。就算当日父王不责罚你,也难以服众,日后在朝臣心中的位置,虽然占着公主的名分,只怕也不会让人心服口服,你懂么,” 听寒点了点头,不带感情的说道:“我懂。” “你懂就不会想着逃避父王了。”景帝看着别处,眼中一阵惆怅。听寒微叹一声,从榻上坐起,看着司徒鸿志的背影,她承认,自己挨板子的时候,当真是恨死了他,只是现在..... “父王,我沒有怪你,只是在怪自己不该给您惹事,丢了皇家的脸。”听寒说道。景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转头语重心长的对着听寒说道:“什么颜面不颜面,父王想要保全的,只是你的地位和名声,你能理解就好。” 听寒笑着点了点头。“怎样,伤势好点了么,”景帝关切的问道。“嗯,好多了,于太医的医术很厉害,这几日的调整也不错。” 景帝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于太医的医术确实不错,由他來诊治你,朕也比较放心。对了,风月楼朕已经下令查封,还有那两个闹事冲撞你的,朕已经下令处斩,诛了九族。” 听寒一惊:“啊,不用这么严重吧,”景帝冷哼一声说道:“冲撞公主,这大不敬本就是杀头之罪,这几个混账还明知故犯,当中诋毁公主,不拖出去五马分尸,已经是开恩了。” 这一刻,听寒才真正知道了景帝的手段,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太慈祥,太和蔼,太贴近一个父亲的形象。但面对百姓,面对妃嫔,面对朝臣的时候,他是一个帝王,一个冷血无情,执掌江山,不容的任何人侵犯的帝王。 听寒心中一紧,是自己做的太过了,在这样一个慈父面前,迷失了自己,但自从她挨了景帝的二十板子之后,她告诉自己,永远别忘了,他是一个皇帝。 几日之后,听寒已经基本能下地走动了,自从上次离开,如今已经有半月之久沒有见到临安的,说起來还真有些想念他了。本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司徒鸿志会剥夺她出宫的权利,但景帝却只字未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忘了。 “离鸢,我想出宫一趟,云真那里,暂时不要惊动父王。”听寒对着铜镜整理着衣衫,准备出宫去。离鸢沒说什么,只是应了下來。 经过长街,听寒准备顺路去太医院谢过于太医,却不经意在长廊之上遇见了肖总管鬼鬼祟祟的对着一个太医交代什么。听寒下意识的躲在一旁的廊柱之后,隐约听到肖总管和那太医之间的对话。 “贾太医,太傅的身子,可一直都是你在调养,”问话的是肖总管。 “是老臣。”那太医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哎呀,你说这最近朝堂之上,陛下也很是烦心,我听说,是有人私下结交党羽,试图反叛陛下。”肖总管沒头沒脑的对着贾太医说道。 “何人如此大胆,可确有其事,”贾太医有些吃惊的问道。 “你说的沒错啊,这大胆之徒呢,想必你再熟悉不过了......对了,太傅府上最近都有什么人走动,”肖总管半遮半掩的问着太医。 这贾太医的脑子也不笨,见肖总管这样问,自然是心中明白了七八分,那太医四周环顾了一圈,听寒立刻将头缩了回去。见四周无人,贾太医才小声说道:“总管的意思是,这私下勾结党羽的,是沈太傅,” 肖总管只是一笑,随口说道:“你是聪明人,理应知道这勾结朝臣是个什么罪名。陛下现在已经在查办,只是这老狐狸太狡猾,虽然陛下已经得知了这件事,却一直沒有确凿的证据......” 肖总管用目光示意着贾太医,贾太医有些心惊的问道:“你是说.....我,” “沒错,看來你虽人老,但还不笨。这勾结党羽,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倘若它日东窗事发,只怕你这个平日进出太傅府最多的人,就是第一个要被牵连的人。”肖总管给贾太医分析着成破利害,逐渐往自己的道路上牵引着他。 显然,贾太医还是很犹豫,一直在听肖总管说,却沒有表态。肖总管继续说:“这次呢,是我代表陛下,给你一次立功的机会,你要做的,只是每日在沈太傅的药膳当中,在添上几味药材,这对你來说,若要神不知,鬼不觉,想來也不是难事。另外,你只需每日进宫取药的时候,将沈太傅的动向都告诉我,就足够,这...不难吧,” 贾太医脸上明显露出为难之色,毕竟他在太傅府多年,今年太傅刚刚回京,带自己也很厚道,不管朝中的传言是真是假,自己这么做,只怕会良心不安。 肖总管看出贾太医的犹豫,口气稍微有了变化,商量的样子沒了几分,倒像是在下达命令一般。“你可以不做。但本总管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沈靖国是不是乱党,陛下现在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你觉得他还能在这朝堂之上站多久,” “你做与不做,他的后路,都是陛下已经安排好了的,你也不必自责,顺水推舟而已,这个人情,你卖给沈靖国,他也不知道;相反,你卖给陛下,这日后的仕途么,只怕就不会仅仅在这小小的太医院中了。”肖总管看出贾太医的眼色之中,稍稍动了心,这样就好办多了。 “你若是按照本总管说的办,也沒什么好自责的,顶多到时候沈靖国会身体不适啊,年迈无力啊,上奏告老还乡,去安享晚年。这对于你,沈靖国,还有陛下,不都是一个完全之策吗,”肖总管扬着拂尘,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 “只是让沈太傅身体不好就行么,”贾太医此时到有些天真的问道。肖总管一愣,随后掩口一笑:“那贾太医若是想直接让太傅享受天伦之乐,自然是极好的。”贾太医皱着眉头,小声问道:“这件事.....你换别人吧,我不做。” 这样一句话,却完全激怒了肖太监,此刻已经是疾言厉色的对着贾太医说道:“姓贾的,这件事如今你知道了,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若是你不做,你觉得你还有命在么,哼。据我所知,你的妻子和两个小儿子,都在金川吧......” 贾太医就知道,他将这些重要机密说与自己的时候,注定就是再也脱不了干系的,这死太监居然知道了自己的老家,还用妻儿做威胁。躲在廊柱后面的听寒,也会觉得这肖总管,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你......”贾太医指着肖总管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來。肖总管自然是无所谓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银手镯,丢到贾太医手上说道:“你儿子的玩意儿,你不会不认得吧。” “我告诉你。不准动他们一个手指头。”贾太医眼中怒气十足。肖总管向后退了一步,夸张的掸了掸胸襟前的灰尘,笑问:“你做还是不做,” 贾太医闭上了眼睛,眉头已经拧到了一起,在几番挣扎之后,却还是一咬牙说道:“我做。” 听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宫的,这件事要立刻告诉临安才对。來到太傅府,沈太傅外出办事,沒在家,流苏看了一眼听寒,像是寻常一样,带着听寒去找临安,唯一不同的是,听寒觉得这次的沈流苏倒是热情了不少。 见到临安,听寒把自己听到的,一字不落的说给临安听,临安吃惊:“若真是这样,就麻烦了,也不知道沈太傅是怎么搞的,才多久的时间,就让景帝注意到了他。我估计依照司徒鸿志的性子,他不会将筹码都压在贾太医身上,一定还会有别的招术來对付沈太傅。” 听寒点点头,庆幸自己今天去了太医院。“肖太监有句话说的沒错,不管有沒有这回事,只要是司徒鸿志他怀疑的对象,那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只要对他有威胁,不管事实如何,他都会想法设法的除去对方。” “这件事我知道了,等下太傅回來,我会去说的。沒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宫吧。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公主,时不时的就往外跑,成何体统,”临安的话带着一丝冰冷,那口气就像是对一个丫鬟说:“你下去吧。”是一样的。 听寒有些不解:“临安,你怎么了,”听寒小心翼翼的拉扯着临安的衣袖,临安却反映极大的立刻甩开了她:“我的话你是沒懂还是怎样,还有,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听寒嗤笑着去摸临安的额头:“你沒发烧吧,”临安打开听寒的手,冷言说道:“够了,你要说的不是都说完了么,现在回去做你的公主吧,你这么做,只会把司徒鸿志的目光引到我身上,请别给我填麻烦.....” 听寒简直不可思议,她像是从來沒认识过临安一般的瞪着眼睛问道:“临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十九章 蛊痛来袭,突遇劫持 第六十九章 蛊痛來袭,突遇劫持 正文: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沒事的话,你先回去吧。在我沒传消息给你的时候,不用出宫。”临安面无表情的说道。听寒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來的。“临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我保证,保证下回不乱跑了......”听寒眼中有泪,试图扭转临安的情绪。 “你有完沒完,你要是不想回宫,随时可以离开,我不拦着你。”临安言语之中带着怒气,听寒沒办法想象眼前的临安,同以前的是一个人。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來,如今听着,到也沒什么别扭,只不过听寒觉得心口瞬间一疼,突入袭來的疼痛感,让听寒觉得喘不过气來,扶住桌角,听寒单手撑在桌面,一手捂住胸口,只觉得像是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临安见听寒沒了动静,以为她走了,回头一看,却见听寒脸色苍白的下人,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听寒的脸颊流下來,临安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不得不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听寒艰难一笑,挥手说道:“我沒事。”而临安明显看到,听寒说这话的时候,额眉是紧紧的蹙在一起。他心知肚明,是流苏的蛊。 “临安,你心情不好,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我在來....”听寒强忍着直起身來,淡淡一笑,转身离开。看着听寒的背影,临安的目光变得极其深邃,这样也好...... “我就知道,在江山和女人之间,你的选择,是江山。”流苏得意的从屏风之后走出來,看见临安如此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此刻也是极度的挣扎。临安语气冰冷的说道:“沈流苏,你最好适可而止。现在我已经证明过了,你还想怎样,” 沈流苏做到桌边,一边倒着茶水,一边说道:“我能怎样,我只不过是为了保住我想要的东西而已。”临安白了一眼流苏:“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请你不要在做出伤害她的事。” “她,她是谁,你说啥淳于听寒,还是司徒雪染,”沈流苏故意装作糊涂问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临安同样疾言厉色的回了过去。沈流苏神色一暗,语气清冷的说道:“伤不伤害她,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你,” 听寒坐上了马车,感觉心口的疼痛越加的严重,而且只要想起临安那一副冷漠的样子,就疼的不得了。听寒吩咐马夫:“快走....快回宣武门。”一來,自己要回宫中看病,二來,现在太傅府上也是正处于风口浪尖之时,自己不利于过多走动。以免被景帝安插的眼线就此言论。 “吁,,”马车正处在奔腾之状,此时却突然停住,马夫更是强制的将马拉下,车厢内一阵动荡,听寒险些滚落在地。胸口的疼痛已经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沒有了,但却还是强忍着问道:“到宣武门了么,” 马夫的口气有些异常,带着几分慌乱的说道:“公主.....前面有人。”听寒强撑起身,拉开车帘,见一群布衣男子已经在这马上要回宫的小路之上,将自己的马车整个拦截住,并且包围了起來。听寒有些诧异:“什么人,” 为首的那男子打量了一下从马车之中探出來的听寒,问着身边的人:“她......就是平阳公主,”男子的怀疑,不是沒有道理的,此时的听寒面色苍白,衣着朴素,看起來整个一病秧子,怎么也沒法相信,她就是平阳公主。 “估计沒错,就是她,能从此处经过的马车,很显然是要到宣武门去,除了她不会有别人的,我还听说,公主眉间有朱砂痣,你看她.....”身边的一个男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的说道。最开始说话的人打量着听寒,此刻她面色如纸,将眉间的朱砂痣显得更加显眼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沒错,就是她,” 听寒见这二人在小声研究着什么,留心的看了下周围,那边的男子腰间都携有佩剑,只怕硬闯不是道理。正在听寒一边忍受着越发严重的疼痛,一边思索着脱身的对策之时,男男子却率先开口说道:“公主,我们无意冒犯,今日必须请公主同我们走一趟了,要怪就怪你父王将你看的太重,我们一界草民,万不得已,才必须用你來让你父王答应我们的要求,还请公主配合,等到景帝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自会保公主相安无事。” 原來是这样,听他们的言辞,想來也不是坏人,只怕是在景帝的压迫之下,想要翻身的百姓罢了。既然是百姓,听寒沒了危机之感,勉强笑笑,虚弱的说道:“既然你说外i父王将我看的很重,那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了。一呢,是将我抓走,威胁我父王,并且达成心愿。二呢,是放了我,我回去如实的将你们的不满说与父王......” 那人嗤笑:“公主真当我们念书少,什么也不懂呢,你这条件,傻子都选一,放了你,我们还有名在么,” 听寒一笑:“我还沒说完.....你说放了我沒命在,那么你觉得你抓了我之后再放了我,或者直接将我杀人灭口,你,你们,甚至是你们的家园,都还有命在么,你自己也说过,父王将我看的很重,那我告诉你,我父王决不允许任何人冒犯我,就算你一时达成了心愿,只怕也会好景不长,我可以保证,那时候还不如现在,” 男子哑然,听寒借机接着说:“相反,你们放我了,我回到宫中,告诉父王你们的条件,我同样可以保证,就算是宰相上奏,父王也要考虑考虑,但若换做是我去同父王说,沒有利益,沒有权威,沒有纷争的上奏,你觉得父王会不会认真的考虑我额事,” 听寒沒有在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疼痛的透支,让她觉得好像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男子以为听寒在给自己考虑的时间,倒也认真的考虑了一番,不想最后还是顽固的说道:“不行,你们皇室的话,都是放屁,一个个敷衍百姓,自己在这皇宫之中锦衣玉食,却不想我们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拼这一把,兄弟,上前将平阳公主请回去,顺道给景帝带个信,就说他宝贝女儿在我们手上,让他自己來见,” 听寒只听马夫一阵呼和,自己身子又不知原因的忽然疼痛难忍,在加上刚刚的支撑,现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饭菜的香气,引诱着听寒睁开疲惫的眼睛。听寒缓缓醒來,抬眼就见天上不是自己习惯的碧玉天花板,而是一个榆木的悬梁,上面罩着轻纱,将自己周围的床榻掩起來。听寒起身,眼前是一副完全陌生的环境,一个看上去很旧的八仙桌,旁边的藏书架,古董架,墙角的隔间里,还有一把古琴。听寒起身,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这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明显是为自己准备的。 听寒的肚子在此时也适当的响了起來,刚要拾起碗筷,却猛然想起自己昏倒前的景象,自己是被抓來的,听寒立刻警惕的后退几步,这饭菜里有沒有毒害不知道,刚要取下自己头上的银簪來试毒,却发现银簪不见了。 逐渐反应过來状况的听寒,觉得心疼之感减小了不少,几乎就是沒有了。走到门边,果然,大门紧紧的锁着,听寒使劲的拉门,包括周围的窗子,都锁的严严实实的。 “喂,放我出去,喂,我父王会宰了你们的,來人,给我滚出來,有沒有人啊,”听寒沒了疼痛感,觉得浑身除了饿得难受,倒是充满力气,对着门外不住的大喊。别说,这一招还真有效。不一会儿,就有一男子从远处走过來,站在听寒的门前不耐烦的问道:“小丫头片子,你喊什么喊,还当你是娇滴滴的公主呢,若不是头儿发话,要像对宾客一般对你,你连饭都沒得吃,” 听寒一愣,隔着门,只能看见这人的背影,但还是笑嘻嘻的说道:“嘿嘿,你们老大是好人,不过既然是好人,为何要抓我一个女子,你们男人的事自己去解决呗,來來來,放了我,再不回去我宫里的宫女会担心的,” 男子冲着房门白了一眼听寒说道:“是头儿,不是老大,还有,我说你也真是奇怪,此时不想着你老爹会不会担心,反而到想着宫女会不会担心,啧啧啧,你这公主做的还有点意思。” 听寒怔了一下,是啊,也不知道景帝知不知道自己比劫持的事呢。“喂喂,小兄弟,我父王他......”不等听寒把话说完,人家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抢先回答道:“我们已经拿着你的信物去给司徒鸿志送信了,这个时辰,嗯.....也差不多了。要是顺利的话,估计不久你就能和你的父王见面了,” 听寒吃惊的站在门内,提高了一个声调说道:“你说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章 另有目的,剪发威胁 第七十章 另有目的,剪发威胁 正文: 宫中。肖总管拿着一张绢丝手帕,慌慌张张的奔向尚书房,來门也來不及敲,直接闯了进去。景帝正在低头处理国事,见肖总管这时候闯了进來,眼中闪现出怒意,不等开口,肖总管就语无伦次的说道:“陛....陛下。在宣武门前捡到这个,公主....公主被劫持了。” 景帝手中的朱砂笔应声落在案上,便立刻墨染了奏折上面的一片红晕。“你.....你说什么。。”肖总管不敢耽搁,拿着信物,连忙递给景帝,景帝接过來,这不是什么绢丝手绢,而是听寒裙子的一角,面料和做工都是宫中的沒错,而最重要的,是这碎布里面的发簪。 “若想救公主,自己到林虎山來,不准带暗卫,不然公主性命 不保。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景帝目视案上的碎布,拳头已经攥到了一起,肖总管识相的站到一边,恨不得将自己隐藏起啦。 “大胆。居然敢劫持公主,朕若不将他们碎尸万段,难解心头之恨。你即刻秘密令南梦带人包围林虎山,观察山中的动向,随时回來向朕汇报,若是查到公主的踪迹,不要打草惊蛇,朕再派兵去营救,立刻去办。”景帝站了起來,在尚书房捏着这半块碎布,來回踱步。 肖总管连滚带爬的跑出尚书房,自从景帝登基以來,还真很少见他发脾气,今日这群歹徒,也确实激怒了景帝,他们是沒见到景帝对公主的袒护和疼爱,这下子,自然是捅了马蜂窝,进了虎口。 听寒不相信男子说的话,出口又询问了一遍。男子一愣,好像也不在乎告诉听寒,随口说道:“我说,你伟大的父王要是看重你的话,他就会自己一个人來救你。那你们不就是能团圆了么。” 听完这话,听寒倒是嗤笑一生,也不知这群山野百姓到底长沒长大脑,他是国君,就算自己在重要,他又怎能自己亲自來救她呢。真是异想天开。 “咳咳,商量一下,放了我吧,我在这里既浪费粮食,又浪费地方。实话说吧,你们就别做梦了,他是一国之主,怎能出了皇宫,还亲自來救我。别说我只是一个公主,就算我是皇子,也不见得会劳驾天子吧,这想法不仅可笑,而且荒唐。”听寒索性坐在桌边,吃起了饭。 既然他们想用自己当做人质,也自然不会对自己下毒手,想來听那头儿的口气,还要好吃好喝待着自己,等吧,等他们都死心了,想他们也不愿杀人结仇,况且还是一国公主,自然会放了自己。只是不知道司徒鸿志会怎么想,会不会对自己带有担心。 肖总管急急忙忙的來到禁军苑,找到南风的时候,他正在擦着佩剑。见肖总管來,只是问了声好。也沒有起身。肖总管站在一旁,轻咳两声,压低声音说道:“咳咳,公主被人劫持了,陛下不想将此事公开,命你秘密带人去包围虎林山,密切观察山中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宫中汇报。” 压低了嗓子的太监声,总是非常好笑,但他的话,却让南风想笑又笑不出來,只是不经意间,锋利的剑刃将正在擦拭的手指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南风立刻将手掩藏在抹布下面,肖总管也沒有注意。 南风将剑收了起來,询问着肖总管:“可知是什么人劫持了公主。”肖总管撇着嘴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那信物上却说,让陛下自己去林虎山赎人,还不准带任何暗卫,否则公主性命不保。” 南风点点头,立刻点兵,随后便带着众禁卫军出发,前去林虎山。半路上,南风想不出是谁会这样做。让司徒鸿志自己去,想必公主只是一个引子,对方的目的,是司徒鸿志。那一定是和司徒鸿志有仇的人。 有仇的人.....还敢在京都之中,明目张胆的劫持了公主,南风的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会是他么。难不成他已经这样迫不及待了。 “掉头。先去太傅府。”南风下达命令,他的手下,向來都是只做不问,命令如山,此话一出,队伍立刻浩浩荡荡的前往太傅府。南风看着身后的禁卫军皱了皱眉,说道:“你们现在街角等我,我去找太傅问一件事,马上出來。” 太傅府,南风找到了临安。 “你说什么。听寒被劫持了。可笑,怎么会是我。”临安惊慌的拍案而起,隐约想起听寒临走时面色苍白的模样,本以为回到宫中有太医诊治,也沒什么大碍,毕竟蛊虫只是痛苦,但却死不了人。不想半路却出了这样的差池。 临安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忘不掉听寒临走时那苍白无力的一笑,此刻被人劫持,也不知痛苦有沒有减轻,还会不会发作,会不会被坏人打了注意......越想越担心的临安忽然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林虎山。” 不等南风拒绝,临安就已经利索的打理了一下衣衫,扯着南风说道:“我们走吧。”“去是可以,只不过我带的是禁卫军,里面难免有景帝的眼线。你这样跟着.....跟在队伍后面吧。”临安点点头,只要能去就好。 不知何时队伍后面多了一个人,禁卫军见是南风沒有发话,也沒阻挡他跟着,南风只是说在太傅府找了一个熟悉虎林山地形的小厮,大家也沒什么异议。 到了虎林山,南风命大家每隔十里安插一队人马,在半山腰,山脚下,都安插了眼线。 “今日听寒出宫.....是來找你的。”南风坐在临时搭建的草棚中问道。临安犹豫了一阵子,点了点头。把景帝将沈靖国身边的药师收买一事告诉了他,南风沒有说话,只是分析道:“公主就是回宫的路上被劫持的,我想景帝也会从公主去了什么地方开始查起。所以你出來,倒也是明智。” 临安不在说话。也不知听寒现在是否安全。坐在着虎林山中,沒了金雕银砌,只有最自然的景色,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听寒在的时候,他狠下心來,对她冷言冷语,甚至不惜伤她的心,想要让她对自己不在抱有幻想,死了这条心。 现在,听寒不在,他整个人都在无尽的担忧。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不让蛊虫发作,才想让听寒远离自己,还是为了不让自己越陷越深,到头來,耽误了江山大业。或许坦白一点,这两者都有,只不过后者居多,临安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说....都已经一天了,你们要不要放我出去。都说了,趁早死了这条心,我父王呢,是不会來的。”听寒坐在榻上,感受着普通百姓家质朴的气息,倒也是另一种享受。门外的男子也被听寒的话给弄的沒了主意,但却像还是不死一般,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对了,我饿了,叫你们头儿给我做饭。不然若是我父王真的來了,见你们把我饿瘦了,必然不会饶了你们的。”听寒一边玩着头发,一边嬉笑着说道,似乎沒有一点危机之感。 男子站在门外,死命的对着屋内翻了一个大白眼,对着另外一个看门的吩咐了几句,或许是下去准备饭菜了吧。听寒打着哈欠,躺在榻上等着饭菜。等着等着,也不知干活了几个时辰,觉得都快要睡着了,一阵急促的开锁声却让听寒惊醒。 每次送饭都是通过一个小窗子,这次居然开门了,听寒迎上前去说道:“怎样,想通了。想通了就放了本公主。”听寒定睛一看,见这次进來的,是昨日自己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个为首的男子,男子面色刚毅,很有男子风范,一身素色衣服,此刻显得凛凛微风。 “你,把她头发割了,给司徒鸿志送去,告诉他若是再耍花样,下次就是手指了。”男子沒了那日的百姓之言,此话一出,怒意十足,让听寒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捂着头发问道:“你们.....你们想做什么。。不要过來。” 男子微微皱眉,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马上动手。他自己则是站在一边笑道:“公主,对不住了。谁叫你的父王不肯來,还叫人包围了林虎山,如此耍花样,我们必须给他点警告,别怕,头发沒了还会再长出來的,可若是下次手指沒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长出來了。不过嘛,你们宫中什么神丹妙药沒有,估计也能长出來。” 听寒气的等着大眼睛,缩在墙角,嘴里还强硬的骂道:“你放屁。手指沒了,你当做是神仙啊。说变就变出來。可是这....这头发也不行啊。你换个东西吧,嗯......衣服咋样。我不介意的,衣服你随便脱。” 此话一出,听寒立刻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屋内的几个大男人笑成一片,为首的男子也是不怀好意上前一步笑道:“公主的意思是...我们.....” 听寒惊慌的推开凑上前來的男子,带着哭腔骂道:“滚开,我不会放过你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一章 再遇故人,幸免获救 第七十一章 再遇故人,幸免获救 正文: 男子看着听寒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放声笑道:“哈哈哈,我又沒说要非礼你,是你自己想多了而已。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啊。” “别过來。你们要是敢剪我头发...我就...我就”听寒环顾四周,就连一个能威胁对方的利器都沒有,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就在听寒这犹豫之间,几个男子已经上前,按住了拼命挣扎的听寒,一手挽起听寒的一绺长发,利索的“咔嚓”一剪子剪下了一大半。 “啊啊啊,,我和你们拼了。”听寒无力的挣扎,眼泪顺着眼眶止不住的淌,站在一旁的男子皱了皱眉,拿着手下递來的那缕头发,不耐烦的说道:“让她消停点。”他转身离开,听寒只觉得肩上一疼,眼前一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宫中,肖总管又是慌张的闯进尚书房,景帝处在焦躁之间,也沒有怪罪,便知道是公主那边有了消息,连忙问道:“怎么样。染染有消息了么。”肖总管则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景帝说道:“陛下,你看这个。” 肖总管递过一个纸包,景帝慌张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缕头发,上面是宫廷特有的皂荚香气。字条上写着:“再耍花样,这两日之内,在见到的,就不只是头发了。” 景帝气愤的将这纸条撕得粉碎,拉着肖总管问道:“为什么沒抓到來送信的人。。”肖总管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着:“回......回陛下的话,这信纸包是用箭钉到宣武门上的。等到发现的时候.....人早就沒有了。” 景帝甩开肖总管,恶狠狠的说道:“朕养你们一群废物又何用。公主若是有事,朕杀了你们陪葬。那日护送公主出宫的暗卫呢,传朕旨意,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肖总管想要说写什么,景帝便刻不容缓的说道:“还不快去。”肖总管把话又咽了回去,乖乖的从尚书房撤了出去。景帝急躁不安的在房间里來回走动,染染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事,朕要着江山來保护谁。朕还要它有何用。 司徒鸿志瘫坐在龙椅上,想起雪染母亲临终前,伏在自己的腿上叮嘱自己,要护染染一世安好,也不枉她对自己的一生苦情。倘若那群歹徒真的对染染做了什么,只怕自己势必会追悔莫及。 司徒鸿志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只身去救染染,这样铤而走险的事,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遇上。可能也有很多次,只不过换做别人,就算是用性命,也不可能威胁到自己,可这次,偏偏是雪染...... 司徒鸿志叫來一个黑衣暗卫,在其耳边耳语了一番,暗卫点了点头,迅速离去。司徒鸿志望着天边的暮色四合,心中暗暗着急,染染你再等等,再等等。 林虎山上,宫中派人传來消息,说南风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叫他们即刻撤回宫中,景帝令想办法。南风一愣,这么隐蔽,会暴露的可能性不大啊。只是这唯一的线索也被斩断,南风和临安也根本打听不出听寒的下落,现在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临安,你先回府上去等消息,我带禁卫军回宫,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南风整理行装,准备回宫。 临安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司徒鸿志已经在太傅府上安插了眼线,如今我若是在回去,只怕眼线已经不止那医师一人了,幸好听寒消息传來的及时,我已将此事告诉了太傅,他说他会小心,而我....暂时先在江城客栈住下,你有事去那里找我就好。” 二人约定了见面地点,不再耽搁的分头离开,只是当南风真正向着宫中走的时候,临安居然又返了回來,自己守在林虎山脚。他不知道究竟要到何处去寻找听寒,显然,对方的条件,让景帝亲自來见,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怕万一对方恼怒,真的伤害到了听寒。在等一等,既然他们约定在林虎山见面,就一定对周围的环境比较熟悉,说不定会有线索呢。 然而,令人庆幸的是,临安不等放弃离开,就真的看到了两个男子形迹可疑,像是在周围检查着什么,临安将自己整个埋在草丛中,只抬起一点点的头,听着二人的对话。 “这回走干净了,哼,还把山包围了,就以为你们匆忙,别人都是傻子么。走,回去告诉头儿,他们撤了。”一个男子对另一个说,另一个点点头,转身随着那人离去。 临安难掩心中激动,在二人走了不远之后,立即从后面跃起,保持着一定距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跟在二人身后。也不知走了多远,终于见到了村庄,庄中人家不多,临安猜听寒就在这里。 “你说,若是大哥回來,一定高兴死了。这回我们居然抓到了司徒鸿志的长女,平阳公主,还怕他不把属于我们的领地分割回來。这老家伙最能抵赖,若不让他亲自來画押留下信物,只怕就算我们伊诺放了公主,到最后死的还是我们。”素衣男子姓崔,听寒在里间竖着耳朵听着。 “崔老大,你说沒错,大哥回來一定会夸我们的。”一个男子在一旁附和道。这次另外俩个人走了进來:“崔老大,司徒鸿志已经把人都撤走了,这头发果然好使。” 崔姓男子略微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哼,在等等,不急,不是还有一天么,我有种直觉,司徒鸿志,他一定会來的。”听寒嘲笑般的在里面翻了一眼,你的直觉还不如一块砖头好用。 几人东拉西扯,倒也沒太着急,又有一人从外面闯进院中,喘着粗气说道:“崔老大,大哥他.....他.....” 姓崔的男子急了:“大哥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大哥他回來了。”这人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周围的几人欣喜若狂:“你是说,大哥回來了。在哪呢。” “就在路上呢,巡山的弟兄传信來的,想必马上就要到了。” “那还愣着做什么。走,我们去接大哥。”姓崔的男子激动的带着一群人走出院中,去接什么所谓的“大哥” 听寒走到门前,试图看看外面,却只是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说实话,这里是哪,听寒不感兴趣,他们有什么目的吗,听寒也不感兴趣,但她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那个“大哥”。 从前听寒总以为什么土匪啊,毛贼啊,山寨啊之类的,总是沒有一点的素质,被他们抓走的女子,就算是人质,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听寒在这里,除了上次被剪了头发,还沒有人对自己怎样,一日三餐不重样的吃,但凡是不过分的要求,只要自己提出來,就都能得到满足,能将一群山野莽夫带领到这样的地步,听寒不得不说,在心中对那人有些佩服。 听寒坐回榻上,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道,若是这位“大哥”,通情达理,讲信用道理,这回自己说不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出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听寒也有些期待见到这个所以的“大哥”了。 临安顺利跟踪二人來到此处,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寻常百姓出身,就算有些伸手,但毕竟沒有受过训练,对反追踪可是一点一不懂,临安刚要继续走,就看见一群人笑哈哈的从院子里走出來,向着另一个地方走去,好像是要做什么去。 这么多的房子,要到哪去找。他们出來的这间院子里,并沒人看守,估计听寒一定不在这里,那会在哪呢。临安皱着眉头,不过既然已经锁定了位置,又幸好村子不大,临安决定先从就近找起...... “大哥。你总算回來了,我跟你说,兄弟们做了一件大事,你猜我们抓了谁。”姓崔的男子一路迎着“大哥”,一路迫不及待的说道。 “谁。”男子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司徒鸿志的女儿,平阳公主。而且估计这会子,司徒老贼已经正在自己前往我们这里的路上了。”男子有些得意的向“大哥”邀功。 “平阳公主。你是说司徒雪染。”男子瞪着眼睛问道。姓崔的随口答道:“沒错,就是她。” 男子险些晕了过去,半晌只能气的憋出一句话來:“谁叫你抓的。”姓崔的有些不懂,茫然的问道:“怎么,这大辛能威胁到司徒鸿志的,只怕也就只有平阳公主了。” 男子无心争辩,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说道:“带我去看看。” 院外响起一阵喧嚣,“大哥,公主就在这里锁着呢。” 听寒一惊,从榻上坐起,“大哥來了。”快快快,赶紧酝酿下眼來,还有刚刚背好的词,怎么说來着。哦...对对对。 听寒想着用尽一切办法,说服“大哥”放了自己,这样一來,他们这边,还有景帝那边,也都不用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要是给我,我去问几句话,你们去准备酒席吧,我们好好喝一顿。”男子笑着说。 姓崔的也沒怀疑,嘿嘿的将钥匙递过去,带着其他人去准备酒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二章 为保子书,策马去追 第七十二章 为保子书,策马去追 正文: 脚步声逐渐接近,听寒心中“扑通扑通”的跳,开锁声异常的清晰,听寒闭着眼睛酝酿,一脸的假笑却在转身之后僵在了脸上,随后变得则是错愕。 “子书。。”听寒怎么也不相信,甚至还沒有反应过來,不对,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将眼睛揉的直冒金星,在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却还是子书那种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了。 相比于听寒的惊讶,子书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笑眯眯调侃着听寒:“怎么,四弟,几月不见,就不认得了。”听寒死死的盯着子书,原來这货不是什么“大哥”,而是二哥。 “怎么....怎么是你。”听寒问着正事,她万万沒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同子书再见面。子书的笑容淡了些,但嘴角却还是带着弧度说道:“怎么就不是我。好了,來日方长,日后有时间我再解释给你听,你先回宫去,那边指不定出了什么乱子呢。” 听寒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但却只是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门外的阳光刺眼,听寒微微皱了皱眉头,向着外面走去,刚要踏出房间,子书就在后面拉住了听寒的手腕,欲言又止。 听寒转身沒心沒肺的笑道:“二哥,有话快说,这次一别,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子书想了想,确实如此,点点头说道:“在宫中....多保重。门外有马,你自己牵一匹去吧。”听寒一愣,笑着点头:“你也一样,多保重。” 听寒转身,在远处策马离去,子书望着听寒咋夕阳下的背影,目光显得有些惆怅。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为什么要抓听寒。”子书一怔,纳闷的回过头去,却见是临安。 “临安,你怎么也在这。”子书疑惑的问着。 临安走上前去,和他一同看着夕阳下听寒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为什么來,你心里清楚。再说,若是我不來,只怕还不知道我的哥哥有这样的宏图大志呢。” 子书淡然一笑:“怎么,是怕我夺了你属于你的。放心,我只求让家乡百姓,有个安定的住所,有个平稳的事情可做,不再颠沛流离,远走他乡。我沒你那么大的胸怀,可以装的了天下,我只求现在给大家个安稳的生活。” 临安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沒说什么,人各有志,我倒也希望你有点志向,等你弟弟我做了这天下之王,给你封官加爵如何。哈哈哈。” 子书笑道:“哈哈,这道不必,你只要许我和百姓一日温饱便可,我便可逍遥自在做你的皇兄了。”夕阳只剩下一点点的微凉,二人的轮廓逐渐的模糊,也逐渐的凝结在了一起....... 记得以前总和孜陌驾马出去游玩,如今已经好久沒有碰马了,技术生疏了不少,但是想着宫里那边,听寒不得不快马加鞭,一刻不敢停歇的向着宫中奔去。 急赶慢赶,听寒御马如风的踏过长街,來到宣武门前,侍卫见是平阳公主,此刻这等狼狈,也不敢耽搁,直接放行了。听寒像是十万火急一般的直接驾马奔进皇宫,榻上千级阶梯,立在了永安殿前。只见肖总管在殿前着急的來回踱步,一脸的着急难过相。 “肖总管,父王呢。”听寒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肖总管看到听寒,整个人愣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來,居然带着哭腔说道:“我的公主奶奶啊,你可算回來了。陛下沒和你在一起么。”听寒一惊:“你什么意思。陛下不在宫中。” 这下肖总管彻底慌了手脚,那听寒的意思是,皇上也不和她在一起了。“完了完了,这下出大事了。陛下背着我们,自己带上暗卫出宫去了,我回尚书房的时候,见陛下不在,就到了这永安殿,可陛下还是不在...后來我又去了郑贵嫔那,陛下也.....” “说重点。”听寒闭着眼睛怒喊道。肖总管一个激灵,长话短说:“陛下不让声张此事,我只派了几个人去找,一个时辰了都,整个皇宫都找遍了,后來宣武门的侍卫说,下午的时候有人拿着皇上的龙令出宫了。肯定是陛下,你说陛下能去哪呢,他会不会出.....”肖总管转身的时候,见身后哪里还有听寒的身影,这女人已经驾着马又向宣武门那边奔去了。 肖总管眼前一黑,尖着嗓子喊道:“來人。。保护公主。。” “公主你.....”守门的侍卫刚要上前询问,听寒便一刻不等的丝毫不曾减速的喊道:“让开。”骏马來势汹汹,几人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她驾马离去,而随后,尉迟统领也携带着禁卫军追了上去,搞得侍卫晕头转向,今日宫中这是抽的什么风。 夜色之中,听寒不知道要向哪里去追,子书一定不知道此事,而他们也一定换了见面的地点。此刻,自己不在,若是被景帝追上,子书等人,必然沒有命在,不管怎样,一定要敢在司徒鸿志到达约定地点之前追上去。 马背之上,其实听寒更吃惊不可相信的却是,他真的來了,身为国君,居然这般轻易的被人威胁,就算他带着暗卫,听寒也从沒想过他会为了自己,或者说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样铤而走险。这一刻,听寒完全颠覆了之前临安给自己灌输的景帝暴戾形象。 他暴戾沒错,或许若不是在这之前,自己先遇到的是临安,紧紧是这一次的举动,就让听寒知道了,司徒鸿志,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子。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方式,而他,选择的却是用万人唾弃的方法,來保全自己想要保护人。 听寒不觉得临安恨司徒鸿志又什么错,毕竟二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但今夜,在自己这里,听寒忽然恨不起來了,她做不到因为临安恨他,自己就将他刻入骨髓,即使他将自己完全当做了另外一个人,但自己也始终感受着他无微不至,甚是不像是一个帝王的照顾,难道不是这样么。 “公主。陛下向这边走了。”尉迟南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寒一直急着往前,沒顾着回头,此刻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身后跟着一大队的人马。听寒减慢了速度,南风追了上去,对听寒说道:“肖总管说,他们第二次约的地点在南边,这一路上,宫廷马车的铆钉印,也向着南边而去,我们应该往南边追。” 听寒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只是点点头,立刻调转方向,向着南边追去。大概跑了半个时辰,听寒终于隐约听见前方的马车声,估计这里离目的地也不远了,听寒又加快了一倍的速度,向前追去。夜里漆黑不见五指,唯有稀松的月光,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穿梭过來,听寒在黑夜之中大喊:“父王。。父王。。” 终于,一阵急促的马儿嘶鸣声划破夜空,那车里的人听到了听寒的呼喊,便立刻勒紧了缰绳。听寒欣喜的驾马迎上前去,看到前方马车的旁边,隐约站着一个最伟岸的身影,听寒勒住缰绳,从马上跃下,一刻不停的奔向司徒鸿志,扑进他的怀中。 “父王.....我回來了。”听寒缩在司徒鸿志的怀中,啜泣道。半晌,司徒鸿志才抚摸着听寒的头发说道:“染染回來就好。”隔着黑夜,听寒看不见司徒鸿志此刻的样子,也猜不到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是,她却清晰的听到司徒鸿志哽咽的声音。 几个禁卫军驾着马车,尉迟南风在马车后面带着人马护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宫中回程。 马车上,司徒鸿志紧紧的抓着听寒的手说道:“你可担心死父王了。”听寒愧疚难当,低着头喃喃道:“对不起,让父王担心了。不过......说什么父王也是不应该自己來的,这太危险了。” 司徒鸿志轻声笑道:“为了染染。父王说了,朕不会,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朕來了,只想让你安好。他们像要什么。朕给他便是了。”听寒说不出的感动,却心中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若是他们要江山呢。 司徒鸿志似乎看出听寒所想,自信十足的笑道:“就算他们要这大辛的江山,朕也二话不说的给他们。只不过,就算给了他们,自然也是坐不稳的。”听寒看着司徒鸿志略带沧桑的眉眼,是啊,这样的大好江山之下,又埋藏了多少的血雨腥风。可能如今,除了临安,想要争上一争,只怕沒有几个司徒鸿志,能坐稳这大辛的王位....... 回到宫中,听寒说什么也要将那匹來历不明的马迁回去。即使是平日骄纵听寒为所欲为的景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这马牵到云光殿中,会是什么样子。只是他也敌不过听寒的再三恳求,只说是喜欢这匹马,就留下來了。 好说歹说,念了一路,听寒说那群人只是寻常百姓,对税收不满而已,沒有害人之心,这才说服景帝不追究。最后,景帝只是看着听寒参差不齐的碎发,摇了摇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三章 替身逃跑,深陷危机 第七十三章 替身逃跑,深陷危机 正文: 听寒回到宫中,离鸢急忙哭哭啼啼的迎上前去,听寒不顾宫女们怪异的目光,让云真将这匹马牵到了殿后的花园之中。 “好啦,别哭了,我这不是沒事吗。”听寒笑着说道。离鸢一边委屈,一边抱怨的拉扯着听寒的袖子说道:“我不管....下次公主出宫必须带着我,不然......不然我....” 听寒见离鸢也说不出个什么來,只能无奈的笑着答应:“好好好,下次一定带着你,对了,赶快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好好洗个澡,这两天弄的狼狈死了。”离鸢抹了把眼泪,嘿嘿笑着去准备。 听寒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脏衣服,实在不忍心一屁股坐在这皇宫的床榻之上,只能站在原地,等着离鸢准备好洗澡水。池泉之中,离鸢这才注意到听寒的头发好像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看什么呢,我头发被那群混蛋剪掉了一绺,怎样,是不是变丑了,”听寒询问离鸢,离鸢立刻摇了摇头:“沒有,怎么会,只是有些别扭而已,当下公主沐浴之后,让云真姑姑好好给公主梳理一下,不还是美美的么,” 听寒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江城客栈,尉迟南风坐在临安的房间里面,向他说着听寒回宫的经过。而临安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并沒有什么异样,像是已经知道了一般。 “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南风问着临安,临安点点头,也沒有隐瞒的说道:“嗯,我知道了。” “那好,这段时间,你就在客栈中别随意走动。司徒鸿志哪里,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朝廷上很多老臣都受到了他的监视。想來他已经感受到最近事件频频发生,自己的帝位不保,已经开始下手了。”南风分析道。 临安点点头,表示赞同,但片刻之后,却开口说道:“原本我也是打算静观其变的,只不过看现在这局势,景帝已经开始出手,若他已经有了防备,想必日后各种戒备会更加的森严,我们的行动,也会更加艰难。我打算回草凹岭去一趟,在短时间内将精兵练好,你和太傅这边,时刻做好准备,我不想在等了...” 南风沒有异议,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这样也好,只是.....听寒哪里怎么办,”临安也在考虑这个问題,但现在不能因为她,就耽误了全盘的计划,临安对南风说:“现在的情况,只能麻烦你在宫中多多照顾她一番了,等我再回來的时候,再想办法救她脱身。” 而就在此时,却有人突然推门而入,南风和临安立刻向门口看去,居然是听寒。 南风疑惑的问着听寒:“你怎么來了,”而临安却同时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來的,”听寒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先回答谁的问題,但还是疾步走上前去说道:“临安,你走了我怎么办,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不想在宫里待着了。” 南风见状,起身借口告辞回宫。南风走后,临安才开口说道:“不行,你在宫里还有事要做,我不在京都,你更要随时将景帝的动向告诉我,我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临安冷言说道,像是在下着命令一般。 听寒一想到自己还要在宫里“监视”着景帝的一举一动,还要随时提防景帝发现自己的破绽,听寒觉得累。还有,她每次想起景帝对自己的好,让从小就沒有体会过父爱的她,感觉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沦陷在其中,她开始抗拒现在这样的任务。 “司徒鸿志他.....他对我很好,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算不算背叛,只是我会觉得良心不安。”听寒低着头,一边捏着衣角,一边小声的说道。 临安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听寒的口中说出來的,他站起身來,居高临下的看着听寒,好像随时会吃了她一般的,语气吓人的说道:“淳于听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來是我太傻,不该相信你的话,现在就连你也被司徒鸿志洗了脑是不是,好啊,你这么舍不下你的父王,你觉得这不是背叛我,而是在背叛他,那你走啊,你去安心做你的公主,还來找我做什么,” 听寒从沒见过临安发这么大的火,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解释道:“临安你被生气,你听我说,我只是.....只是举得心里不踏实而已,你放心,你说的我都会去做。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你等等我,不要把我自己丢在京都好不好,” 临安甩开听寒的衣袖,背着身冷笑道:“哼,倒是谢谢你了。我现在倒是害怕,会不会司徒鸿志给你点甜头,你把我也透露出去,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听寒扯过临安,也带着几分怒气说道:“你这是在怀疑我,”临安似笑非笑的说道:“怀疑到沒有,只不过我现在完全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过两天便要动身离开京都。既然今日你來了,就在此做个选择,是选择我,还是司徒鸿志。” 听寒觉得有些可笑,她问临安:“你觉得你这个问題有意义么,你明明知道我的选择啊,”临安转过身來,看向听寒:“可我想听见你亲口说。” “我选你。”听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疼了一下,却一点也沒有犹豫。是的,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只要有临安,她就不会选择自己。临安听着听寒的答案,心中颤了一下,勉强的一笑:“好,既然这样,就乖乖听我话,在京都等我回來。” 听寒怕临安这一走,又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在见,他不在,听寒会觉得每一天都很漫长。听寒上前拥住临安:“临安,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觉得....我觉得我好像抓不住你了,我好害怕。” 临安身子一僵,低声自语道:“你沒错,错的是我。是我一开始就选择错了。”听寒仰头看着临安问道:“嗯,你说什么,”临安一笑:“沒什么。我很快就会回來的。” 听寒缩在临安的怀中笑着点头,临安却是满眼的惆怅,他每一天都希望听寒能少爱自己一点,再少爱一点...... 太傅府上,沈流苏刚要去江城客栈探望临安,却有一男子直接从后园翻墙进入了流苏的闺房,流苏吓得险些失声惊叫,而那男子却使劲的做着噤声的手势说道:“嘘,,我的好妹妹,我是你哥,”沈流苏推开男子,压低声音说道:“沈云阳,你要死啊,怎么跑到这來了,你不想活了,” 沈云阳嘿嘿一笑,看着流苏尴尬犹豫的说道:“嗯....这个....就是吧....”“有话快讲,”沈流苏白了一眼沈云阳说道。 沈云阳一颤,脱口说道:“司徒雪染跑了,”沈流苏之感觉大脑轰的一声,整个人险些晕了过去,她抓着沈云阳的衣领说道:“你说什么,,” “我临时有事,下山了一趟,回來的时候,这女人就.....就他娘的跑了,”沈云阳一脸懊悔相,让沈流苏现在恨不得一刀剁了她,沈流苏面色苍白,语无伦次的说道:“这下出大事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去找,那山路崎岖,估计她跑不远的。我告诉你,若是她丢了,你也别想活,” 沈流苏來不及整理衣衫,匆匆的跑到江城客栈去找临安。上楼之时,正巧和听寒擦肩而过,流苏只是一愣,却沒有时间说什么,匆忙的跑了上去。听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动身回宫。 得知司徒雪染逃跑的消息,将临安的整个计划都打乱了,流苏低着头喃喃的说道:“当初无意中见她在一个作坊做杂役,被看得紧,脱不了身。云阳是我叔父家的孩子,在江湖上做些讨债的生意,我求他把雪染抓來看紧,也是怕她有朝一日脱身跑回了宫中,沒想到....我也沒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怪云阳,临安,对不起...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流苏的脸上,临安越听越生气,同样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流苏被打的踉跄险些摔倒,整个半边脸,都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火辣辣的疼,而临安真正生气的时候,她却沒有半点胆子敢说一个不字。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个屁用,只要她回到宫中,听寒必死无疑,随之牵连的,是你们整个太傅府,和你父亲在朝中多年來培养的关系,顺着这条线,接下來是谁,是南风,是叔父,是子书,还有我,好啊,你这么爱自作主张,这些你去摆平啊,你不是有本事么,现在去把雪染给我找回來,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临安像是一只随时会撕碎她的狮子,整个人在低低的咆哮着。 突如其來的压迫感,让流苏赶到恐惧,她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扯着临安的衣角,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不像样子,她泣不成声的说道:“临安,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现在事情严重了,我们要怎么办,怎么办啊临安.....” 临安甩开流苏的手,不抱有一点希望的说道:“若是找不到雪染,等死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四章 成功设计,揪出主使 第七十四章 成功设计,揪出主使 正文: 宫中,听寒骑着从宫外带回來的马,在训马场上一圈一圈的跑,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临时忘记纷扰。景帝下朝,随着丽妃在宫中闲转,正巧走到这驯马场上,见到听寒在骑马,看着技艺娴熟的听寒,景帝笑笑。 丽妃却白了一眼听寒,在景帝耳边小声说到:“公主沒个公主的样子,在这里骑什么马,还将这马牵到了云光殿中,弄的鸡飞狗跳的,现在就这样了,将來可是还会把鸡鸭鹅狗的弄到宫中來饲养。” 景帝沒说话,只是看着听寒潇洒的身影,恍然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心中欢喜,只是笑道:“染染喜欢就好。”丽妃心中不爽,小声嘟囔:“她喜欢她喜欢,也不管别人喜不喜欢,” 丽妃堵着气回到宫中,问着贴身宫女:“叫你办得事办好了么。”宫女环顾四周,小声说道:“办好了,奶娘就在宫外等着呢。”丽妃一笑:“带上她去见陛下。” 听寒出了一身的汗,回到宫中,一头扎进池泉中,舒舒服服的泡着澡。云真來报:“公主,陛下有旨,让公主去武德殿见一位故人。” 听寒犯了疑惑,故人。这故人恐怕只是司徒雪染的,但不是自己的。听寒犹豫着要不要去,云真又在一旁说道:“公主,这位故人,据奴婢所知,好像....是公主的奶娘。” 咣当,听寒刚要站起來的身子,又跌回水中,云真想要上前搀扶,听寒只是笑笑,说沒事。这下完了,听寒甚至感受到死亡地热气息在逼近自己,临安说过,从小雪染就和奶娘生活在一起,雪染也是奶娘一手拉扯大的,而自己朱砂痣的秘密,也只有奶娘知道,这次一见,只怕一点点的细节,都会露出破绽,自己.....万万不能以身犯险。 听寒立刻装作头晕,踉跄的出了池泉,缩在榻上说道:“你去告诉父王,我身体不适,明日再去见奶娘。”云真看着听寒的样子,点了点头,出去禀告。 离鸢端着参汤走了进來,听寒说明的原因,而离鸢险些将手中的参汤洒了一地,整个人都陷入了惊慌之状。“我们该.....该怎么办。这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日,奶娘迟早是要见你的啊,” 听寒绝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拖一时是一时了。”忽然想起什么,听寒跳下榻去,翻出一块手帕,拿出一只沾了药水的笔,在上面奋笔疾书,而随着她的收笔,那些字迹也不见了踪影,听寒对离鸢说道:“你去将这手绢想办法递到宫外交给他。” 离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听寒着急的在屋内踱步,想着要怎样躲开奶娘,只要不让她看清自己的样子....对了,郑贵嫔那里养了许多花,听寒一咬牙,在身上洒了各种香料,借着拜访郑贵嫔的借口,到她宫中去。 “今日怎么想着到我这里來坐了。”郑贵嫔应了听寒的要求,带她到了自己的小花园中。听寒装作不经意的在花海间游玩,不久,一大群的蜜蜂就奔着听寒追來。郑贵嫔吓得站在一边,命宫女去救公主,听寒咬牙忍痛,让蜜蜂蛰了一脸的包。 云光殿内,听寒躺在榻上,奶娘坐在一边,心疼的看着听寒的脸,景帝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盯着郑贵嫔看。郑贵嫔心虚的低下头,听寒在心里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啦,若不利用你的花园,只怕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云真,离鸢呢。”太医走后,听寒居然意外的沒有看见离鸢來,想起自己刚刚让她出去送信,心中有些担忧。云真摇摇头说沒看到,而就在这时,丽妃却带着一大堆的人,压着离鸢走进了正殿嚷嚷:“平阳公主,你养的下人还当真是出息了哈,” 殿内的众人听到丽妃的喊声,都互相对望一眼,听寒心中一紧,二话不说的从床榻上跳下來,躲开奶娘的搀扶,跑入外殿。 丽妃刚要开口,见景帝,郑贵嫔,还有听寒都从内殿走出來,有些惊讶,把话收了回去重新捋了一遍说道:“呦,陛下也在,正好,还省的本宫去尚书房报备了。” 听寒预感不祥,看着丽妃问道:“丽妃娘娘,今日到此,有何贵干。”丽妃冷笑:“把离鸢这死丫头押上來。” 离鸢被两个太监押到正殿之上,听寒顿时一个踉跄,离鸢的脸颊红红的,很显然是被他们打过了。丽妃得意的站在跪在正殿之上离鸢的旁边,使了个眼色,贴身宫女便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丢到了地上。 正手帕正是自己刚刚给离鸢的。离鸢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听寒,听寒额眉紧蹙,用目光告诉离鸢:“我会救你的,” “这是何物。”坐在主位的景帝终于开口说话,丽妃一笑,命太监取过蜡烛,拿着手绢在蜡烛上烤了片刻,一片字迹隐约出现在雪白的手帕上。 景帝吃惊的看着丽妃和离鸢,丽妃陈述说道:“今日见平阳公主的贴身宫女离鸢匆匆忙忙的往宣武门走,本宫见着奇怪,就派石榴去跟着,这一跟才见离鸢拿着一块沒有字迹的手帕,想要找机会递出宫去。本宫见不大对劲,就拦了下來。” 丽妃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点小把戏还想骗得了本宫。这字迹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只有在烛火之下,才能显现,遇了冷水,便又恢复了原状。这宫女不懂事,可多是由主子指使的不是么。不然她离鸢有几个胆子,敢往宫外传递消息。” 景帝目光复杂的回头看向听寒,听寒神色闪闪躲躲,明显是已经默认了是她指使的。“离鸢,公主叫你将这手绢送给谁。”景帝神色严肃异常的问着跪在殿前的离鸢。离鸢咬着牙极力辩解道:“陛下,这件事同公主无关,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陛下要杀就杀我好了,” “那好,不管是谁主使,小小婢女犯下此等大罪,來人,拖出去斩了,”景帝沒有表情的说道,就像是下令在杀一只鸡一样。听寒大惊,不得不站出來解释:“够了,这手帕是我让离鸢送到宫外的,既然丽妃娘娘这么想治罪与我,不妨把手帕上的字念出來,给大家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丽妃见听寒还不死心,迎着矛头叫嚣到:“好,本宫今日就叫你死的心服口服,石榴,念,” 石榴得意的拿过手帕念道:“将孙小姐的那份胭脂抢來给我留着,我出五倍的价钱.....平阳公主....亲笔。”丽妃的脸上随着石榴的语速,笑容逐渐消失,这...这是什么东西。 郑贵嫔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來,又觉得在这样的场景下实在不得体,只好掩口强忍着笑意。景帝却是松了一口气,回头故作生气的问着听寒:“染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寒装成犹豫,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解释道:“是这样的,上次出门,去城东的胭脂店,寻到一件极好的胭脂,是我们都城沒有的,掌柜的却说这唯一的一份已经被孙小姐订下了,回到宫中,我实在很想要,又觉得以公主的身份去说不地道,就命离鸢偷偷的将这手帕送出宫外,哦,对了,这见火现字的招术,是胭脂店老板曾经变得一个戏法,我求了好久他才教我的。” 听了來龙去脉,就连景帝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被蜜蜂蛰了满脸包的听寒,好像就是永远长不大一样,无奈的说道:“你要什么父王可以给你,你这是何必呢。” 听寒不屑的回答:“不,我就要孙小姐那份,我就不信我出五倍的价钱他还不肯卖给我,” 这样一场危机,最后却以闹剧收尾,丽妃站在一旁,说不出一个字,都怪自己太心急,只想着在景帝当场面前拿出证据,却忘了自己先看上一眼。 离鸢糊里糊涂,这手帕....不是送给临安公子的么。她沒有出声,听寒却不依不饶:“丽妃娘娘到也真是刚正不阿,东宫这么多事,就连一个宫女都要劳烦娘娘來操心,当真是辛苦了呢,不过,娘娘这性子可是太急,不问原因,就打了我的人,总不能让离鸢白白挨打吧。” 丽妃咬牙问道:“那公主想怎样。”听寒无所谓的一笑,上前扶起离鸢,看着丽妃带來的“大队”人马,笑道:“很简单,刚刚是谁动手打了离鸢。”丽妃沒说话,但他们人却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叫做石榴的宫女。 听寒礼貌的走到石榴面前,看着景帝撒娇道:“父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他们欺负我也就算了,就连我贴身宫女都不放过,父王......” 司徒鸿志一摆手,皱眉说道:“丽妃莽撞在先,石榴自己去内务府领二十板子,” 丽妃开口求情,却被司徒鸿志拦下。听寒舒了一口气,原來是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五章 真相败露,着手抽身 第七十五章 真相败露,着手抽身 正文: 与此同时,真正的手帕已经递到了临安的手中,并且让他去和胭脂店的老板对好口供,以防万一。临安接到听寒的信,沈流苏也在一边,此时的危机之感,已经完全的掩盖了个人感情,临安将手帕烧掉,看來自己要动身离开的计划,也不得不耽搁些时日了。 “这样绝对不是办法,以宫中的御医的医术,不出五日,听寒脸上的包就会下去,到时候,只怕奶娘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來。雪染又在这时候丢了,云阳找到人了么,”临安忧心忡忡的问着流苏,流苏也只是摇了摇了头,心中害怕。 沈靖国得知此事,同样狠狠的训斥了沈流苏,说她不该行事莽撞,理应同自己和临安商量才是,现在外面出了这样的事,听寒那边又突入其來的发生了变故,只怕若不及时解决,就像临安说的那样,大家的性命,都有所不保。 南风也抽了个空子來到江城客栈,沈靖国摆脱眼线,也低调至此。几人商议着眼前的局势,听寒的事,很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景帝哪里也在加大力度的排查朝廷官员私结党羽之事,宫中戒备森严,沈靖国日日上朝,去不能接近后宫半步,完全打听不出任何的消息,南风是禁军统领,保护整个永安殿,时常到后宫走动,也不和情理,所以这只是听寒的一个消息,具体那边如何,谁也不知道。 商议许久,几人一致认为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让听寒尽快抽身。至于宫中如何,沈靖国要在这一天之内迅速的和听寒摆脱关系,不然听寒失踪,唯一受牵连的,就是他们太傅府,因为听寒每次出宫,总是第一个去太傅府,景帝就算是傻子,也会将太傅府划为重点监视对象,这样一來,也同样只有一个办法去解决,那就是由沈太傅揭发听寒的身份,彻底摆脱关系。 这一招虽然险,但也是呵护情理。当朝公主同太傅之女年龄相仿,在京中沒什么朋友,玩的來也很正常,而时间一久,沈靖国发现公主的异样,在随便拿出一个自己见过真正的公主,來揭发听寒的身份,太傅一心忠于景帝,这样一來,如果听寒顺利脱身,就算真正的公主找回去,也只是应了太傅的话,只能让景帝什么也说不出來。 几经商议,沈靖国决定让流苏以探望公主的名义,进宫亲自去和听寒说整个计划,让她设法两日之内脱身,而自己这边也抓紧派人搜索真正公主的动向,以便向司徒鸿志报备。临安的的任务,就是在城外接应听寒,南风则是回宫中,暗中配合着听寒,助她逃出宫去。 计划好之后,几人各自回府,只有临安沒睡,它去了城外林虎山不远的山庄,找子书。 “哥,我需要一批人马,还有女子的衣衫行礼,还有一辆马车。”临安开门见山,进门就对子书说。子书一愣,抬头见是临安,对其他人摆了摆手,只对崔锦程说道:“按照他说的去准备。”崔锦程瞪着眼睛看子书,子书只是一笑:“快去啊。” 临安沒想到,子书居然答应的这样痛快,反倒是疑惑的问道:“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何要这些,”子书一边倒着茶水,一边笑:“我相信你。知道了怎样,我也不能阻挡你,索性不如不知道,随你去做好了。”临安神色莫名的看着子书,语气沉重的说道:“大哥......” 子书被临安看的莫名其妙,大手一挥说道:“去做你的事,南庄主需要你的保护,我舅舅也需要我的保护,我们只是在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你沒什么错,只要无愧于心,我相信你。”此刻,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珍重,临安起身,郑重的说道:“珍重。等我封王。” 子书同样笑的云淡风轻,以茶代酒,起身敬着临安:“等你封王。”临安结果茶盏,一口喝干,踏着夜色,行色匆匆离去。子书沒了笑意,目光显得略带伤感:“等你封王,只愿你能好好待她。” 次日,流苏带着难得的治伤奇药进宫去探望公主,但意料之中的收到了阻拦。守门的侍卫说:“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准随意进出宫门,宫中人员繁杂,还请沈小姐速速离开。”于此同时,南风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假装从宣武门经过,带着听寒的令牌迎接进了沈流苏。 在宫女的指引下,沈流苏见到了脸上依旧还带有红点的听寒,见她住的云光殿,着实让自己愣了片刻。听寒见是沈流苏,知道她冒险进宫,必是有重要消息传达,玩意泄露,就会牵连所有人的性命。而这自己这云光殿中,却多半都是眼线,上次手帕的事,就是丽妃安在自己身边的线人透露的,这次...... 流苏只望见听寒的一个眼神,便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含义,二人故作亲热的嘘寒问暖,走进了内殿。内殿沒有宫女监视,但一定有人无时无刻都要将自己的一言一行告诉给他们的主子。听寒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宣纸,流苏立刻领会,长话短说,将所有的话精减在一张纸上。听寒嘴上和沈流苏闲聊,拿着宣纸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心也在狂跳,她对这个计划,赶到太突然,让自己一点准备都沒有..... 为了说给外面的宫女听,听寒和流苏按照纸上写的计划,还是从小事拌嘴,最后流苏无意中说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这句话听來就像姐妹之间的吵嘴,但若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了,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另一层意思。听寒和流苏现在要做的,就是有意无意的暴露着自己的身份,來引起别人的怀疑,沈靖国上奏之时,也就不会被说是空穴來风了。 最后,沈流苏和听寒使了个眼色,流苏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一天后立刻行动。听寒点点头,二人越吵越厉害,最后还是听寒摔着杯子将流苏赶了出去,一地的碎渣子,香炉翻到在地上,满屋子的熏香气息,为的只是掩盖刚刚烧掉宣纸的气味,和纸碳的炭灰。 云真慌乱的走进來,看着满脸怒意的听寒,只是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此时,奶娘走了进來,借口支走了云真和离鸢,屋内只剩下听寒和她,奶娘盯着听寒看了又看,口中喃喃道:“啧......不可能啊,怎么会这么像,” 听寒被奶娘看的不自在,低下了头,心虚的问道:“奶娘.....你看什么呢,”奶娘走上前去,叹着气说道:“哎,姑娘,雪染现在在哪,” 这突如其來的问題,让听寒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要怎样承接下话。听寒目光闪躲的说道:“奶娘,你......你说什么呢,”奶娘神色鄙夷的说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公主,虽然你与公主极其相似,甚至就连陛下都分辨不出,但你瞒不了我,雪染从小是我一手带大,我又怎能不知她眉间的朱砂痣,是点上去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奶娘逼近了听寒说道。 虽然明日就要行动了,但一早被奶娘揭穿,听寒还是觉得有些心慌,听寒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我沒有目的,只不过....只不过是想满足陛下思念女儿的心情而已,你既然......既然知道我是假的,为何不同父王揭穿我,” 奶娘说:“我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你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有,真正的公主到底在哪,”听寒坚决的说道:“真正的公主在何处,我也不知道,至于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谁指使我的,我不能说。”奶娘见听寒这样顽固不化,气愤的低声说道:“你不仅占了公主的地位,还占了公主的父王,如今给你机会你却不要,那就修要怪我替公主讨回公道,公主一定是被你们抓起來了。我这就是去告诉陛下。” 奶娘转身欲走,听寒心中惊慌,计划是明日,按照流苏说的,那就是机会只有一次,而且不成功,便成仁。若自己提前暴露了身份,大家都沒有做好准备,自己丧了命不说,还会打乱全盘的计划,牵扯到所有人的性命,不行,绝对不能给临安断了后路。 惊慌之下,听寒见根本拦不住奶娘,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抄起身后的青花古董瓷瓶,照着奶娘的后脖子就砸了下去。只听一声闷哼,奶娘应声倒在了地上。 听寒试图平稳急促的呼吸,将瓷瓶颤抖着放回原地,蹲下去看倒在地上的奶娘,还好,听寒在关键时刻,还沒忘记掌握好力度,奶娘并无大碍,只是晕了过去。听寒十分费力的将奶娘捆绑好,塞到床下,自己则是浑身已经被汗浸湿,还故作自然的坐在床榻上。 云真进來,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公主,奶娘呢,刚刚还在这里呢。” “嗯,她刚出去啊,你们沒看见么,”听寒自然的反问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六章 出逃宫闱,真假公主 第七十六章 出逃宫闱,真假公主 正文: 做足了准备,听寒却一夜未睡,床下还躺着一个人,听寒翻來覆去情绪很不稳定。想着明日就要按照计划來做,既是期待,又是害怕,自己终于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 太阳照常升起,看似平常的一日,却暗中涌动的一场巨大的动荡。听寒像往常一样,早早穿好衣服,按照惯例去探望下了早朝的司徒鸿志。今日会有晚朝,沈靖国便会在晚朝之上揭开自己的身份,而自己要先找地方藏好,趁乱逃出宫去,尉迟南风会在宫中策应自己。 这一天过得特别的漫长,听寒只是让离鸢收拾好衣衫,带上一下首饰,以备不时之需。离鸢什么都沒有问,她知道,宫中的日子,就此要告一段落了。以后的生涯无从得知,但现在,她们要离开这里,开始另一段的漂泊了。 夜色终于降临,大臣们陆续进入宫中,此时宣武门大开,也正是出入最频繁的时候。听寒屏住气息,从被子里起身,离鸢算计着时辰,先从正殿走了出去,为了避免眼线,听寒从寝殿的窗子翻了出去,离鸢正在不远处的假山后等着自己。听寒同离鸢立刻换上太监的夜行衣,二人也不点烛火,低头走起路來,倒是一点也不惹人注意。 二人摸索着从小路走到宣武门去,哪里灯火嘈杂,想必是进宫上晚朝的大臣们吧。听寒走在前面,弯着腰向离鸢挥手,离鸢回头看身后沒有人跟着,这才安心的跟着听寒走上前去。 总是沒有时机出宫,晚上的时候,宣武门的守卫增加了一倍,就是怕有人鱼目混珠,相比于白天,却是更加的谨慎。沒有行动的机会,听寒和离鸢只能躲在不远处的密草丛中看着宣武门的动向,借机混出宫去。 朝上,景帝像以往一般,询问着各种奏折,这为数不多的晚朝里面,沈靖国从來不参加,今日沒有缺席,倒是让景帝觉得稀奇。 “众爱卿谁还有事要奏。”武德殿中回荡着司徒鸿志的声音,沈靖国掐算了下时辰,现在也差不多了,上前一步说道:“臣有本要奏。”果然是有事,司徒鸿志语气缓和的说道:“太傅有何事要奏。肖总管,将沈太傅的奏折呈上來。” 肖总管下去将沈靖国的奏折递了过去,沈靖国当众说道:“今日,臣要当着陛下以及文武百官面前,揭发当朝公主,,平阳公主的真实身份。她,根本不是公主。”沈靖国的话,让在场所有的百官大大吃了一惊,从來沒有一次晚朝,有今日这等新鲜事。大家不敢言语,只等着景帝的表现。 司徒鸿志奏折看到一半,就已经起身将奏折摔倒沈靖国的面前,怒声喝道:“沈靖国。你好大的胆子,连当朝公主你也敢诬陷。你该当何罪。”景帝的表现,自然是沈靖国意料之中的,他不慌不忙的拾起本子,同时也是在给听寒的逃跑拖延时间,晚朝时间越长,宣武门关的也就越晚。 “陛下息怒,请容臣一一道來。”景帝气的瞪着眼珠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若今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就休怪朕不念你是元老。你自己看着办,哼。”司徒鸿志重新坐回龙椅上,此刻,整个武德殿里,也只有沈靖国一人的声音在回荡。 “众人皆知,平阳公主素日里同小女流苏交好,多次出宫,也是为了到府上找小女玩耍。而正是这一來二去之间,臣和小女,都发现了公主的端倪。她无意中说起儿时之事,同公主是截然相反,当然,最有力的证据,便是臣曾亲眼看到真正的公主还在京都,只是现在无法脱身,问什么又不肯开口,但臣断定,现在的公主,只是面貌一模一样,但她是个冒牌货。” 司徒鸿志惊讶的看着沈靖国不慌不忙的面孔,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沈靖国接着说:“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公主幼时贪玩,蹭在小腿上烫伤过一个疤痕,不知现在,可还在。”司徒鸿志仔细回忆着,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只不过当时雪染回宫的时候,只记得眉上的朱砂痣,却不记得有什么疤痕了。 沈靖国见景帝不语,想來自是有这么回事了。“但小女曾亲眼见到,那同雪染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身上并沒有这道疤痕,而流落在京都真正的公主腿上,虽然颜色已经淡化不少,但这疤痕,还是存在的。”沈靖国的话,让司徒鸿志哑然,这晴天霹雳的消息,让他从山巅跌落到低谷,他沒办法想象,自己悉心疼了这么久的女儿,居然是个冒牌货。 司徒鸿志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对肖总管说道:“去。即刻去云光殿。带领所有的侍卫给平阳公主带來。对了,还有奶娘,奶娘也带來。等等,朕亲自去。”景帝第一次的这么多的朝臣面前失态,肖总管不敢耽搁,低声应着,景帝起身,所有朝臣自觉地随着景帝去云光殿,第一次这样浩大的声势前往云光殿,却是带人去“捉拿”公主。 “公主呢。”景帝面色极其难看,对着守门的云真问道,云真见是景帝,这也罢了,而他身后居然跟着一群的朝臣,云真有点被这气势吓到了。战战巍巍的答道:“公主已经睡下,在寝殿歇着呢。”景帝看了一眼云真,推开她大步向着内殿走去,所有的朝臣都识趣的站在殿外,只有沈靖国丝毫不惧的随着景帝进入了内殿,见证事实。 景帝大力的打开珠帘,走进床榻,犹豫片刻之后,一把扯下纱幔,令他失望透顶的是,榻上空无一人,凌乱的被子当中,好似还带着温热。沈靖国一笑,早就是意料之中的,并沒有一点意外,若是此刻听寒还躺在榻上安睡,只怕现在变了脸色的就是自己了。 司徒鸿志闭上眼睛,极力的压低着自己的情绪,低声的吼道:“云真。。”云真一路小跑的从殿门前跑进寝殿,跪在地上,恨不得将头埋在地底下,根本沒有机会抬头向床榻上看去。景帝绝望的指着床榻问道:“公主呢。” 云真一惊,诧异的抬头看向床榻,只见榻上被子凌乱,里面却空无一人。此刻,云真一惊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满脸,哆哆嗦嗦的回到:“奴婢.....奴婢不知道.....”景帝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的肖总管尽量平稳的说:“拉出去斩了。即刻封锁宫门,不准任何人外出,所有朝臣今日留在宫中,集合所有兵力,捉拿公主。” 肖总管同情的看了一眼云真,随口说道:“拖下去。”云真撕心裂肺的哀求声,让站在宫外的大臣们不由的浑身一颤,又要杀人了。肖总管皱着眉头,出來宣读景帝的旨意。随后又不敢耽误的即刻去御林苑,集合宫中所有的兵力,搜宫。 侍卫们得到的消息是:“就算是将整个皇宫翻过來,也要将公主捉拿住,交给陛下处理,任何人不得伤及公主性命。”其实有一点肖总管也不明白,为何事实摆在眼前,已经完全证明 了这个公主是假的,还不能伤她,就算是不杀她,也沒必要下次命令吧。帝王的心思难以揣测,还是将现在的事做好罢了。 “奶娘呢。”景帝询问着其它宫女。婢女们一个个早都吓破了胆,带着哭腔说道:“回陛下,从晌午就沒看到奶娘。”这些宫女将沈流苏來探望公主的过程,包括说了什么话,都一丝不敢隐瞒的说给了景帝,当然,司徒鸿志沒有怀疑沈靖国,只是疑惑道:“从那时奶娘就不见了。”宫女们点点头,景帝瞳孔不住的收缩:“奶娘根本就沒出过这间屋子,给朕搜。” 侍卫们都被调去捉拿公主了,只剩下一群宫女接了命令,在云光殿中上翻下找,最后,还是在床榻下面找到了正在拼命挣扎的奶娘。宫女们合力将她拉了出來,整个人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嘴巴也被堵得严实,在加上体力不支,根本喊不出一点动静來。 一被放开的奶娘,踉跄的坐在地上,但却还是断断续续的说道:“她不是公主.....” 景帝还是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听的那个答案:“你说什么。” “陛下,她不是公主......难道你不记得了么,公主的眉间根本沒有什么朱砂痣,是公主小时候贪图美丽面容,自己点上去的,日子久了,可是连陛下都认为这朱砂美人痣,是原本就存在的。”景帝一个踉跄,是的,从第一次见到听寒的时候,自己也怀疑过,只是当时让云真去试过,那是真正的朱砂痣沒错,所以景帝也会对一个陌生女子这样的深信不疑。 司徒鸿志瘫坐在榻上,伤心欲绝的喃喃自语:“枉我一片苦心,你到底是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七章 身份败露, 皇宫遇险 第七十七章 身份败露, 皇宫遇险 正文: 听寒和离鸢站在假山后面找着时机准备出了宫门,哪知刚要上前,从前面就包抄过來一队侍卫,糟了。离鸢刚要抬脚就跑,听寒却见那人马是奔着宣武门去的,拉住了离鸢,莫要轻举妄动。之间那领头的侍卫对着守门的说道:“陛下旨意,立刻封锁宣武门,不准任何人出入。” 守门的侍卫见事情不好,一刻不敢耽搁的关上了宫门。随着宫门“嘭”的一声关上,听寒的心也剧烈的收缩在了一起,这下惨了,跑不掉了。离鸢记得來回直走,眼见那为首的侍卫说道:“分两头,你们去那边,我们去那边搜。”而侍卫正小跑着向自己这边靠近,听寒捏了离鸢一把说道:“快走。” 二人摸黑向着假山后撤退,即使很小心,却还是弄出了声响,那领头的侍卫立刻察觉到黑暗之中的一样,提着宫灯警惕的问道:“什么人在哪,”听寒和离鸢对视一眼,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跑。 见那边一阵躁动,并沒有回答,侍卫倒是眼前一亮,挥手说道:“公主在哪,快抓住她们。”听寒扯着离鸢,拼命的跑,在偌大的皇宫之中,也不知道兜了几个圈子,一路上还要躲避其它的追兵。 宣武门已经关上,黑暗之中,听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带着离鸢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不停的说:“离鸢快跑。被抓到我们都得死。”幸好皇宫大的很,听寒一路跑,一路躲藏,倒是和这些侍卫周旋了几个时辰。 云光殿中,景帝得知听寒还在宫中,更是下达死命,若是找不到公主,就杀光了御林苑。皇宫之大,听寒小心谨慎的步步为营,幸好穿着太监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从御膳房走出來,听寒做着手势,示意向东边跑,哪知刚踏出御膳房,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公主在哪。快追。” 听寒來不及喘气,拉着离鸢喊道:“还看什么,跑啊。。”听寒跑得快要虚脱了,像是在玩一个随时可以致命的捉迷藏游戏,“尉迟南风。你个王八蛋。说好了策应我,现在死不见个人影。”听寒一边七扭八拐,一边在心里骂道。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影站在前面,听寒一不留神,就撞了个满怀。 不等满眼金星散去,就瞥见眼前男子的一身禁军服,听寒下意识的掉头拔腿就跑,却被那人眼疾手快的随手拎了回來。听寒的心顿时跌落谷底,死定了。离鸢在听寒身边不敢动弹,那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死太监,你还想跑哪去啊,” 听寒已经熄灭的炭火,瞬间燃烧起來,回身激动的小声说道:“南风,你可算來了。”南风白了听寒一眼,事态紧急,來不及多想,南风拉着听寒闯进最近的宫殿,想好这里偏僻,也沒人经过,只是估计很快就会被來搜查的侍卫找到,南风指着墙角,低声催促道:“把这两套衣服换上。” 眼见墙角处是两身禁军服,听寒犹豫片刻说道:“你出去。”南风一愣,嗤声笑道:“请我看我都不看。”沒想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两人还有这样的心思,离鸢觉得有些头晕。换好之后,听寒和离鸢走出去,见南风正在把门,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远处有追兵寻來,听寒下意识的想要跑,南风却让她和离鸢站在自己的身后,对着那一队禁军侍卫说道:“还沒找到么,” “沒找到。奇怪了,两个女人能跑到哪去,尉迟统领,你说公主到底在不在宫里啊,”那为首的侍卫问着南风。 南风故作惊讶:“还沒找到,加大力度搜查,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对了。我刚刚看见两个太监鬼鬼祟祟朝金圣门那边走了,我还沒來的及去看,你带人速去看看。” 禁军走后,听寒才敢微微抬头,松了一口气,跟在南风身后小声说道:“现在宫门已经封锁了,要怎么出去,”南风本想借着朝臣下朝之时,让听寒在车队之中混出去,现在宫门封锁,想要正大光明的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也不知临安那边是不是等着急了。” 犹豫许久,南风还是说道:“走,去宣武门。”听寒此刻也沒了办法,只能抓住南风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但不等到达宣武门,就听见那边一阵嘈杂声,靠近仔细一听,居然有人说公主就在宫门外不远。 此消息一出,云光殿的景帝立刻受到,即刻命人打开宣武门,出去捉拿公主。大好的时机怎能放过,南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是不解,这公主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怎么跑到宫外去了,难不成,还有人暗中相助,但此刻來不及多想,南风将听寒和离鸢推向宣武门,郑重的说道:“混出去。看你们的了。” 听寒点点头,快步向宣武门走去,但走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快速的跑回來抱了南风一下,小声说道:“谢谢你。后会有期。”说完,听寒就头也不回的向着宣武门走去。南风愣在原地,冲着听寒的背影狠狠的骂道:“你个死太监。” 听寒和离鸢混成出宫抓公主的禁军,事态紧急,哪里有人注意听寒的长相,只是顺利的踏出宣武门之后,却被大队人马涌向前方,但令自己不敢相信的是,前方果真有一个女子,听寒见所有的禁军都奔着那女子跑去,混乱之中,借机抽出身來,熄灭宫灯,向着宫外相反的方向跑去。 所有人的目标都落在那在宫门前徘徊的女子身上,刚踏出一步,就听见禁军里面有人说:“公主已经抓到。跑了宫女,快回去禀告陛下。”听寒万般不解,明明自己在这里,强烈的好奇心,让听寒在和那女子擦肩而过之时,不得不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听寒忘了自己是谁,因为她看见的,是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离鸢扯着听寒的衣袖,小声的催促道:“公主。再不走,当真就來不及了。”此刻,所有的禁军都将那女子当做了出逃的“平阳公主”,景帝下了死令,此刻抓到了人,大家都忙着松了一口气,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禁军之中缺了谁,少了谁,也正是借着这个空子听寒和离鸢有惊无险,顺利脱身。 二人加快步子,最后变成了跑,直到跑出皇宫十里,才停下脚步,回头见后方空无一人,只怕此刻景帝正在审那位真正的公主吧。等他发现假公主已经跑了,只怕已经为时已晚。不过幸好司徒雪染的及时出现,才让自己成功脱身,不然今夜,只怕会死无全尸。 “公主,我们快走吧,尉迟将军说临安少爷在城东十里等着咱们呢。”离鸢催促道。听寒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今晚也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里面被自己搅的鸡飞狗跳,想來此生也不想再踏入半步了。 听寒叹了口气,转身说道:“我们走吧。对了,我已经不是公主了,还是叫我小姐吧。” 城东十里,临安不住的望着天上的明月,掐算着时辰,会不会发生了变故,现在这个时辰,只怕已经快要天亮了吧,临安万般交集的在马车前踱步,是不是的向远处望去,沈靖国说过,过了子时,若听寒还沒來,就是宫中发生了变数,那就不用在等了,直接驾马离开,以免受到牵连。 约莫着现在离子时也只有半盏茶的时间了。临安的步子越发的急促,眉毛也都拧在了一起。马车上,透出一点烛光,沈流苏从马车内探出头來,蹙眉说道:“临安,上來吧,估计听寒不会來了。” 沈靖国怕一旦有什么变故,牵连到自己的女儿,便让临安将流苏也带走,对外就说流苏去远方表姑家游玩了。临安沒办法拒绝沈靖国,只能依约带上沈流苏。此刻,临安看着黑暗漫无边际的远方,声音沉重的说道:“再等一等。” 沈流苏沒说话,缩回了马车里。也不知过了多久,远方还是一点动静都沒有,流苏的催促声再次响起。临安心中一落千丈,听寒,你到底在哪,千万不要有事......可是为何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沒有见你,千万不要有事..... 子时已经过了很久,马上就要二更天了,临安绝望的看着远方,黎明前的黑夜,是最黑的,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他终于死心的跃上了马车,艰难的对着车夫吐出两个字:“走吧。”而坐在马车内的沈流苏,却是一块心石落了地,长舒一口气,终于要离开京都了。 而就在马鞭扬起,未等落下之时,远方却传來一声清澈的呼喊声,这声音让临安仿佛瞬间活了过來一样,她來了。 “临安,,等等我。”听寒已经快要跑虚脱了,但依旧扯着离鸢在做最后的坚持。临安激动的立刻跳下马车,快步的上前去迎接听寒,还好。她沒事。沒事。沈流苏坐在马车内,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装作什么都沒看见的望向马车外的月亮,只是觉得一点都不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八章 逃离京都,兵马他乡 第七十八章 逃离京都,兵马他乡 正文: 听寒踏上马车,见沈流苏也在里面,先是的一愣,随后又自然的坐了下去。临安借着月色,对车夫说道:“快走,去草凹岭。”车夫点点头,马儿一声长嘶,载着马车内的四人,逃也一般的向着草凹岭的方向奔去。 马车在月色之下,疾驰而行,听寒在这无尽的颠簸之中,打开车帘,听寒向后望去,在心中默默说道:再见了,京都。今日我逃离了你,也不知道,等再回來的时候,会是何年何月。南风,保重,子书,保重,景帝......保重。 宫中,假公主一事,像是一场闹剧,景帝找到了真正的雪染公主,擦去她眉间的朱砂痣,却也是肌肤似雪,娇艳欲滴,不过,想必与听寒,雪染的眉眼之间,有景帝更多的气魄。之前的事,就像一场梦,景帝一时间觉得那样不真实。虽然派出宫外追捕假公主的逮捕令,还在天下流传,但景帝似乎对这件事不太上心,在他心里,一直愿意以为听寒只是为了钱來的。那个曾经像是活宝一样,日日伴在尚书房左右的女子,让景帝恍然不想去伤害她。 而当年派去密杀临安的暗卫,只剩下一人活着。自从去年临安离开南门庄,与沈太傅的人在南门庄城郊发生了争斗,暗卫原本打算即刻回京禀告,谁知半路却杀出一个红衣女子,带着不知哪路哪派的人,将整个暗卫团杀的片甲不留,而自己也是武功全废,跋山涉水來到京都,向景帝禀告这一事。 得知临安未死,还离开了南门庄,脱离了自己的监视,帝王的直觉,让他有些坐立不安。如今天下已定,雪染也回到自己身边,景帝不顾万人非议,直接公开了诛杀临安的密令,以某反叛乱之罪,在天下通缉。 另一边,沈靖国在朝中迅速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南风则是随时将景帝的一举一动告诉沈靖国,商议着对策。半月之余,才完全掌握了宫中的形势,现在只等临安那边,到了草凹岭,操练精兵,只待时机成熟,几人一起行动,杀景帝个猝不及防。 半月之久,通缉和逮捕令已经在天下蔓延开來,几人一路走走停停,还要时刻掩藏好自己的身份,拖拖拉拉走了半个月,这才到了草凹岭。自从临安秘密将精兵和装备都放在草凹岭的时候,就只來过一次,这里所有的事宜,都是由一个叫做江弘毅的男子,替临安打理。 终于,马车停止了奔波,临安首先下了马车,按照记忆里熟悉的路线向着岭中走去,算起來也有一年之久,沒有來过了。早在襄城的时候,临安已经传信给了弘毅,说自己不日便会來草凹岭,让他做好准备。 见到弘毅,倒也是一个英姿飒爽,大大咧咧的男子,只不过做起事來,却是一丝不苟,从不怠慢。临安看上的,也就是他这样的性子。临安曾经还调侃道,等有朝一日,自己的大业有成,便封江弘毅个王侯将相做做,只是这沒出息的却说只想要讨个媳妇。 到了草凹岭,完全与世隔绝,山水之间,沒有追兵,沒有什么通缉令。众人的负担卸了下來,山路难走,江弘毅亲自來迎接临安,临安一路上讲着弘毅沒出息的事,大家欢声笑语,很快就到了大军所在之地。 当年的荒山穷县,现在已经沒人愿意管,只是这里地貌优势特别大,是藏大批军队的极佳之处,且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养活这几万的精兵,完全不是问題。 当真正踏入大军的一刻,听寒被镇住了,她不敢想象这是一批由草莽之夫组建成的军队。站在城墙之上,面前的几万大军训练有素,装束整齐,看起來同正规军沒什么两样。 临安解释道:“这里有一般都是从战场上下來,无家可归的将士,索性在这草凹岭中,整装待发,随时准备保卫河山,他们到也是愿意。至于这训练之事,还要归功于弘毅,都是他的功劳。” 得到临安的赞赏,弘毅只是谦虚的一笑,并沒有急着推脱。这样真实性子的男人,让听寒不禁刮目相看。弘毅命这草凹岭中为数不多的女子给听寒和流苏安排了住的位置,自己前去和临安商议大计。 训练营中,临安看着大辛的河山图,问弘毅:“现在景帝已经准备公开对付我,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攻,还是不攻,”弘毅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有多少把握,”临安想了想,说:“八成。” 弘毅说道:“八成,为何不将这八成变成九成,若你现在直接攻占京都,只怕不妥,毕竟经过这几年來的磨合,景帝在地方的势力都不小,上次的地方官员大换血,用的便都是他的心腹,如今你这般攻击京都,就算你做了王,恐怕经不过地方的鼓动,会留下不好的骂名。” 临安点点头说:“你分析的沒错,只不过现在这八成,还是我强算出來的,若是在加上一成,真不知道要从何处加起。”弘毅不语,只是凭借几万的精兵,他也沒把握能攻下几座城池。但也只有先攻城,再攻国,才是上上之策。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却在门外响起:“若想攻国,需先攻城。但这攻城,也是需要计策的,鲁莽行事,只会让百姓怨声载道,到头來,一样的反差之效,还不如斩钉截铁來的爽快。” 营内二人不约而同的向着门口看去,想要看看能说出此话的人,究竟是谁,只是当她进來的时候,二人明显一惊。 听寒笑着端着食盒走了进來,放在桌上。见两人看着自己不说话,知道不该冒冒失失的插嘴,吐了吐舌头说道:“当我什么都沒说,你们继续。” 听寒转身欲走,临安却在前面拦住了她,“你说的沒错,可有具体办法,”听寒眼珠子一转:“嘿嘿,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必当真,我一个女人,又不懂什么军事谋略,你们继续.....” 都怪自己多嘴,不该搀和的,这下不仅仅的临安,就连弘毅也上前说道:“听寒姑娘,你看,有话就说出來嘛。我等大丈夫不拘小节,就算你说错了什么,我和临安都不会在意的,是不是啊临安,”弘毅用肩膀撞着临安,临安也是点点头说道:“是。” 弘毅一边拉着听寒坐下,一边讨好一般的说道:“我们也不是歧视女子的人,听寒姑娘刚刚分析的很对,不过你说,这要攻城,也是要讲究办法的,虽然我也赞同你这句话,只不过,这具体的实施方法,还恕我愚钝,真沒参悟出來。” “其实刚刚我的想法是,带着一半的军队先攻主要城市,将主要城市都占领之后,在分别向小城池进攻,循序渐进,将京都留到最后,不知听寒姑娘有何见解,” 听寒沒有直接说,倒是回头看了看临安,临安点了点头,听寒这才说道:“你说的也对,只不过,现在要考虑的,是你们大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以及人数,你这五万,只能抵住一时,司徒鸿志随随便便拿出两万经过专业训练的将士,就能抵得上你这五万所谓的精兵。” 弘毅不但沒有生气,反而很受教的等着听寒继续往下说。听寒笑笑,走到大辛河山图面前,接着说道:“现在的形势是,草凹岭属于隔绝之地,腹背完全沒有退路,若想攻城,只能向海浪一般,从进出攻起,一点点推送到京都,行成一个包抄的局势,而不是先向着攻占主要城池。” “这大辛的城池要塞,分布在天下各地,总不能你这个刚打完,又跋山涉水去攻占另一座城池,这期间若是景帝派人将此收复,你们是继续打,还是回头去抢,不管怎样,想來一定是损失不小,而现在,你们从草凹岭的周边占起,这样就算被占领的城池,景帝派兵來收复,但你们后面就是草凹岭,有这样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后盾,你们还怕什么,”听寒轻松的将这面红色的小旗插在草凹岭方圆百里内,一个比较富裕的城池,淡淡一笑。 临安眼中有光,嘴角掩饰不住笑意,而弘毅也是惊讶的说道:“姑娘奇人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好,我们就赌上一把,我大军第一次行动的目标,就是这里,,淞宾县。临安,你觉得如何,” 临安拨弄着那耀眼的小旗,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听寒说道:“好,就是这里。这几日由我亲自练兵,你的任务,是负责到县中策应,可懂,” 弘毅看了看听寒,听寒笑道:“哎呀,笨蛋,你带领一些将士到淞宾县去,听说哪里的县官对百姓苛刻的狠,凡是闹事,都要关在大牢里,你呢,只负责把牢门打开,给足他们福利,这淞宾县,就有一半是我们了。” 听寒和临安默契的一笑,弘毅拍着脑门说道:“哎呀呀,对,对。我这就去准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十九章 权谋天下,临安出兵 第七十九章 权谋天下,临安出兵 正文: 按照听寒的计划,弘毅和临安分别在草凹岭之内实施着第一步的行动,临安亲装上阵,在大军场上一丝不苟的练兵。而弘毅则是照听寒所说,带领小部分士兵,在淞宾县策划了第一场暴动。 百姓闹事,弘毅借机打开牢门监狱,颇受欺压的百姓们找到了释放点,居然集体闹到县衙去,咋了县衙的牌匾,掀了县官的文案。那苛刻百姓的县官做梦也想不到一群小小的百姓,能有如此大的怒气,派人连夜赶往京都,向景帝上报。 而那人却在弘毅料定的关卡之内,被临安的人截住消灭。消息封闭在了淞宾县,当天夜里,弘毅以烟火味信号,向草凹岭上的临安传达自己已经得手的消息,听寒笑着站在临安的身边,临安也是耸了耸肩。 这次占领淞宾县的计划,实施的很成功,几乎沒费一兵一卒,县衙就已经换了人。临安让将士当中比较头脑的來坐镇淞宾县,播出一小部分兵众來维持治安。 在听寒的建议下,临安还让弘毅开仓放粮,减免税收,说这淞宾县的土地随意开垦,从今以后税务不上报朝廷,只交付给县衙就好。这一做法,大大的得到了人心。 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好多青年男子想要加入临安的队伍,边远百姓也想外出去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只不过在这小县城之中,一沒钱,二沒权,反要受制于人,理想一直得不到实现,正逢此时,临安的无名军队來了,大家心中皆知,此人要反,但却沒有理由阻止。 因为于百姓而言,不管谁是天下之王,只要能给百姓安定的天下,衣食无忧,不再劳苦奔波,那就是值得拥戴的王。青年的志向,又怎能看不出临安想要做的,一门心思跟着临安,而军队现在也正是用人之际,只要愿意,临安都会二话不说的接纳大家。 在驻扎淞宾县的城墙之上,临安这样说道:“淞宾县,是我拓跋临安第一个据点,也是我第一个家,将來不管天下谁來称王,只要有我拓跋临安在,就许你等一个安定的淞宾县,一个安定的天下。” 城墙之下,将士,百姓欢呼一片,情绪高涨。临安激昂陈词继续说道:“今日起,凡是志愿加入大军的人,我拓跋临安,定将诸位当做手足相待,我等***出天下,推翻逆贼。待天下安定,护你妻儿子女,保我大好河山。襄阳大军,就此成立,我等誓要开辟新河山,重建大辛盛世。” 襄阳王,是先帝在世的时候,给临安的王位。时隔多年,临安为了纪念父王,再次以襄阳命名,正式成立襄阳大军。临安看着城墙之下,欢呼雀跃的将士与百姓,心中激动一场,六年的光阴,我拓跋临安,终于可以为父报仇,完成我江山大业。 听寒和流苏分别站在城墙之上,临安的两边,这天下,只怕在不久的将來就会易主,这江山,也很快就要更换姓氏。听寒替临安高兴,只是不经意间回头,却见流苏也在看着自己,她和她,是不是永远只能这样并肩站在临安的身边,而不是择其中之一,以后的天下,听寒不得而知,是希望临安,此身安好。 临安之留下一支精兵看守草凹岭,下达死令,誓死护住此处,自己带领主力军队从淞宾周边开始,一路向着京都方向延伸占据城池,从小县城,到主要城池要塞,一路凯歌奋上,很快,以草凹岭为中心的方圆百里,都已经挂上了襄阳军的锦旗。临安的名号,也迅速在天下传开。 茶楼上,巷子里,茶余饭后,这场襄阳起义,成了还不曾设计战争百姓的兴盛话題。总用人这样说: “听说了么,西边的军队,马上就要杀到这边來了,看着架势,完全是向京都进攻啊。” “据说整个西边都已经是拓跋临安的人了。我看这天下动荡不安,很快就要易主了。” “我还听说,这拓跋临安就是先皇的遗子,也正是我辛朝景帝头号通缉的人物,这次起义,想來必定是整装待发,胜券在握。” “还记得去年皇宫中,传出假公主一事么,我听说那假公主如今就在襄阳王的身边,景帝沒少遭到算计。” “可不是,我看这次的形势,拓跋临安才是真命天子,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襄阳大军已经扩大到十万人马了。” 各种纷说在天下传开,但由于沈太傅和南风在朝中的刻意封锁,景帝却是最后知道这场起义之事的。但当肖总管连滚带爬的上报之时,几乎辛朝的大半个西边,都是临安的襄阳大军名号。 当时景帝正在同雪染用膳,得知这一消息,急火攻心,居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殿的人都慌了手脚。 景帝急火之下,加上之前整日操心劳累国事,新病旧疾一同发作,在这举国动摇之际,他却病倒在了龙榻之上。卧倒在龙榻之上的景帝,下达死令:凡是能杀了拓跋临安的勇士,不论出身,悬赏万两黄金,全家封官加爵,保世代荣华。另外,景帝已经遣派护国将军去同临安交战,收回西边领地。 悬赏消息在天下颁布,果然,不管到什么时候,只有利益,才是最好的武器,还处在平定之状的人,难免有自傲之心,想着藉此发一笔横财,到景帝的大军中参军,凡是信任参军者,皆有慰劳银两,一方面,不少养不起的家的人,为了这为数不少的银两,都去参军,景帝的护国大军,也在一时之间增加不少,同襄阳军对抗起來。 征兵长达数月,此时,临安已经逐渐的逼急江都,以地毯式的占领方案,西边已经完全被临安收复。四第的一角,东,南,西,北四分之一的江山在手,临安斗志昂扬,随着军队的不断扩充,京都皇城也感受到了拓跋临安带來的压迫之感。 景帝不能上朝,只是隔着寝宫,也要听地方官员的奏折。开始还是气结于心,只不过今日的奏折,几乎都是“襄阳军占领了何处何处,下令减免了税收,开仓放粮,百姓一直拥戴,极少数的不服之众,也多数被襄阳王用行动证明了襄阳军的存在,只有个别顽固之者,被其诛杀。” 一个月的奏折,除了地名有所更换,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景帝听得耳根子都出茧子了。这几日,病情稍有好转的他,听着各地官员上报的奏折,只是在心中盘算着临安的行进目标,以及自己要做的准备。 直到上奏说襄阳王已经正式攻下康平城,此城是辛朝举国绝有的少数商业要塞,如今他将此占领,无非是在宣告天下,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大病之中的景帝,从龙榻之上呼声坐起,下令停止征兵,命护国将军集合人马,立即赶往康平城郊,拿下襄阳反贼。 护国将军得令,停止征兵,带领所有将士,以及训练了只有一月之久的新兵前往康平。 大军之内,临安随弘毅坐在篝火前,听寒和流苏坐在一边。起先临安决定让听寒和流苏留在草凹岭,说一旦交战,两个女人在,不好照顾。但听寒和流苏一致要跟随临安,弘毅也说,听寒机智过人,一路上有男人想不到的东西,留在身边做个女军事,出谋划策也好。 至于流苏,交战难免有将士死伤,况且每到一座新的城池,一个姑娘,往往一群大男人说话,要好上许多。且军中的医务啊,采办啊,购置啊,光靠男人都是不行的。好说歹说,临安这才同意一路上带着两个女人。 记得听寒和流苏第一次联手,就是下了血本,买了两大坛子陈酿好酒,來买通弘毅说好话。这弘毅爽快的就答应了,当时听寒和流苏也是吧抱有太多希望的,哪知这厮编起瞎话來一套一套,不急不躁的,也只有他能一板一眼说动临安了。 “我就知道是你嘴馋。被两坛子酒买去了。”临安用插着整只芦花鸡的木棍子往弘毅的身上敲去,弘毅嬉皮笑脸的躲开:“我说大哥,你也不嫌脏。再说了,流苏和听寒,迟早不还是你的人,我听她们的话,讨好她们,也沒什么不对,是不是,” 此话一出,临安僵住了手中的动作。连续几个月的奔波攻城,他已经能学会很好的麻痹自己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临安,听寒,流苏,也能在一起共同商议军中大事,沒了尴尬。但却从未再提起过个人的事,大家都在掩饰,也都在慢慢习惯适应这种生活。 弘毅见自己此话一出,临安,听寒和流苏都不说话,神色也是骤然一变,只能尴尬的笑笑,自顾自的坐在篝火边喝着酒。 回军营的路上,弘毅追在临安身后,第一次小声说道:“大哥,刚刚的事,你别见怪,我......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话说回來,我看流苏和听寒长得都挺好看的,都是倾国美女,要选一个做媳妇,还真是头疼。大哥你说......” 临安止住脚步,略带怒意的说道:“你有完沒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章 首战告捷,康平为据 第八十章 首战告捷,康平为据 正文: 护国将军带领十万大军,前往康平。护国大军同襄阳大军正式交锋,拉开了景帝上位之后的第一场烽火之战。 “报,,司徒鸿志的护国大军现在已经抵达康平城外,正在带领数万精兵攻城,我军正在奋力抵抗。”将士來报,临安坐在军营之内,同弘毅等人研究着西边的地图战况。 得知景帝的军队已经抵达康平,临安不但沒有丝毫畏惧,反而是眼中闪光,他略带激动的说道:“终于來了。这几月的攻城之战,我军还从未正式与之交锋,现如今,立即集合大军,随我出城去击退护国大军。” 弘毅也是激动,这第一次的征战,让素日里期待上战场的所有将士们都情绪激昂,面对护国的十万大军,襄阳的八万,沒有丝毫的畏惧,一个个斗志昂扬,喊着号子随临安杀上战场。 烽火横飞,狼烟四起。听寒在城中的军营之内坐立不安,临安第一次披甲上阵,敌方便是有过多年征战经验的正规军,不知道他能否相安无事。 在兵力上,护国大军多出襄阳大军整整两万精兵。在临安的号令之下,所有百姓撤离到城东的安全区,自己协领驻守在康平内外的八万精兵,下令大开城门,杀出城去,决不能让护国大军占领这康平的城池要塞。 康平城外,呼号声,厮杀声,混成一片。兵器之间闪烁着耀眼的刀光剑影,一攻一守,双方激战不下。城墙之上,驻守康平的襄阳军拉开长弓,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精准的射向正往城墙之上搭着云梯的护国军队。 弓箭犹豫一条条火龙,从狼烟熏染的天空之上,如同落雨一般,唰唰的刺穿着敌军的心脏。硝烟弥漫的康平城外,两军杀成一片,双方的擂鼓齐鸣,早已淹沒在数万将士的厮杀之中。临安亲临上阵,跨马扬刀,刀起刀落,带着多年來积压的仇恨,恍若一支离玄之箭,势不可挡,不但沒有对敌军的军火装备有丝毫的顾忌,反而是越战越勇。 此刻的临安,只有一个信念,这大辛的江山,原本就是属于我拓跋临安的,你们,谁都夺不走。耳边回旋的是襄阳大军的激昂号令,烟火炮弹声的鸣叫,同样在脑海之中回响不绝。紧握钢刀的双手刚刚对坚硬铠甲的一击而如被电击般的麻木,脸颊可以感到刀刃擦过时带起的气流,从气流中就可感到刀刃的寒气,巨大的爆炸震动耳膜剧烈地颤抖,什么其他的声音都模糊了。 城中,听寒和流苏坐在军营之内皆是绷紧着神经。整个康平之中,除了全部撤离到城东安全区的百姓们,军营之中就只剩下几个驻守远处的小兵,还有一些家眷。 往日操练兵马的声音,让听寒觉得着实烦躁,但今日这大军之中空无一人,到让她不得安心,反而是心慌意乱。她想象不到,此刻的康平城外,已经是血流成河,原本积压多年的战争,在这一刻起正式爆发,两军交战,解释殊死一搏。 护国军一心带着景帝的死令,想要抢回康平要塞,而临安,却不仅仅是要守着这康平城池,更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战场上,有了临安在,襄阳大军士气高涨,都想要在这第一次的战役之中,向他们的襄阳王证明自己。 而护国军也不是吃素的,将军同样亲自率领众将士攻城,见襄阳军越发勇猛,他也只是微微皱眉,而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将军夺过弓箭,双箭齐发,正在激烈于敌军厮杀的临安,完全沒有注意到远处,自己已经成了猎人的目标。 “蹭,,”弓箭离弦,巨大的冲击力,让临安感受到身后传來的危机之感,于此同时,弘毅也见这双箭奔着临安射去,來不及以身相互,却及时的抛出自己的佩剑,挡了其中之一的弓箭一下。 行速一偏,两支箭一只射在了马腿上,一只从临安的肩上擦了过去,锋利的弓箭划破临安的铠甲,但临安已有防备,索性只是擦伤。 马摊到在地上,临安心疼的扫了一眼,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握钢刀,踏着地面上奋战将士的肩头,杀向敌方将军。 将军一见失手,而临安已经向着自己杀來,驾马带着身旁的死卫向康平远处撤退。护国军失了主心骨,且这其中也多数是百姓充兵,见将军都狼狈撤离,难免会军心不稳,慌了阵脚。也都不约而同的下意识随着将军撤走。 襄阳军抓准时机,一路紧追,直到将护国大军攻出康平百里,才肯罢休。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此次征战,襄阳大军完胜。而这场起义之战,在天下也迅速传开。在百姓口中,临安就是一轮新生之阳,光辉无限,照耀着整个大辛。而景帝虽然驻守京都,但首战告败,不正是意味着临安的勇猛,完全势不可挡么。 回到康平,无数的欢声四起。流苏在军营内急切的期盼,终于,临安回來了。看他英姿飒爽,凯旋而归,流苏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跑上前去使劲的抱住临安,情绪激动的说道:“临安,担心死我了。还好你沒事。” 打了胜仗的将士,在临安的身边起哄,流苏脸颊上闪过一丝彤云。临安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不减,却越发的不自然。越过人群,只见守在军营门口的听寒,神色黯然,但嘴角也是挂着释然的笑。临安心中一动,随后拍拍流苏的肩膀说道:“我沒事。” 首战告捷,无疑大大的鼓舞了军心。一个个斗志激昂,甚至有的将士还说沒杀够呢,还有追着护国军杀个一干二净。临安一笑,弘毅却说适可而止就好。 为了庆祝此番胜战,军营笙歌,众将士坐在一堆堆篝火旁,沒人守着一坛子酒,临安下令开仓,将一路上猎杀的野味奖给大家。欢笑声传遍军营,感染着每一个士兵的情绪。 临安起身,举着酒坛大声说道:“今日一战,我襄阳军万众一心,势不可挡,已经成功的守着了康平要塞,且将敌军彻底攻退,令敌军伤亡惨重。依我看,这次司徒鸿志想要恢复兵力,恐怕要等上几月吧。哈哈。” 弘毅笑道:“这次首战,我军也有伤亡,只不过和敌军比起來,小巫见大巫罢了。每一次战役,都避免不了将士伤亡,希望弟兄们不要畏惧,因为就连我和大哥,也都是随时做足了身战沙场的准备。只有这样,才能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听寒和流苏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男人之间的慷慨陈词,只是笑笑。临安拿过一大坛酒,给所有的将士敬酒。听寒皱了皱眉,起身拉了下临安说道:“你身上还有伤呢。” 临安回头看了一眼听寒,笑了笑:“这点小伤,沒有大碍。日后战事越來越多,磕磕碰碰也是避免不了的。若这点小伤都是问題的话,我们也就不用打仗了,对不对。” “对。”大家齐声回答,震得听寒耳朵有些不管用了。既然临安这样说,听寒也是回笑一下,坐回了篝火旁。抬眼望着临安,进來整日操心与战事,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看着他仰头喝酒的侧脸,宛如刚毅的山峰一般。 听寒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知怎么想起第一次见到临安的时候,临安揽着自己腾空飞起,自己当时也是这般看着他的侧脸,只是那时沒有宏图大志,沒有身份国家,只觉得自己向花痴一样,迷恋着他的侧脸。只是现在.....他已经褪去了维诺公子的身份,他是襄阳王,率领十万将士的男人。只怕在不久的将來,他的身份,会是自己永远都望尘莫及的。 不过此次打了胜仗,听寒也替临安高兴。只是轻叹一声,独自坐在房间之内望着月光。离鸢走了进來,给听寒端了些清淡的饭菜。 “刚刚见小姐不在军营,就知道是跑回來了,这个时辰,定是沒吃饭呢,我给小姐准备了一点。”离鸢将烛火点起,整个房间瞬间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亮,让刚刚习惯了黑暗的人,觉得有些晃眼,只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听寒有着说不出的情绪,但是可以感受到心中传递來的暖意。 听寒握住离鸢正在将食盒内饭菜端出來的手,认真的说道:“离鸢,谢谢你一直都在。”离鸢一愣,笑着推开听寒的手,继续往桌上端着饭菜,笑道:“哪有。说起來还是我要感谢小姐你,若不是你,兴许我永远都在庄主府的小厨房里马马虎虎的呢。” 听寒觉得好笑:“哈哈,你这么说,跟着我就有出息了。” 离鸢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说道:“这是自然。”气氛缓和了不少,二人边笑边吃着饭菜。 窗外,临安一笑,转身从后方走过,迎着月色,向军营走回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一章 恩情绵长,却难相守 第八十一章 恩情绵长,却难相守 正文: 肖总管慌慌张张的闯进景帝寝宫,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看着他踌躇的表情,景帝已经猜到个几分。做足了心理准备问道:“战事如何。” 肖总管低着头,眼睛却偷偷的撇着景帝,皱眉说道:“败了。护国将军已经撤到平阳一带,将士伤亡惨重,恐怕短时间恢复不了。军中起码有一万的百姓充军,这第一战告败,只怕想要恢复军心,也是要些时日的。陛下不必忧心,拓跋临安只是一时气盛,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坚持不了多久的。” 景帝的两鬓好像在这几月之内,更加的斑白,整个人也老了三分。此刻,景帝半卧在榻上,皱眉叹气:“是朕的错。下令给护国将军,从国库拨出万两白银,去充沛军饷。叫他莫要灰心,守住平阳。另外,从明日起,早朝继续。” 肖总管忧心的小声问道:“陛下,你的身体......”景帝冷笑:“这山河都不保了,身体还重要么。按照朕说的去做就好。”肖总管退下,景帝起身,看着窗外的朝阳。这宫墙之上的光辉,是不是从來就不属于自己。错了,那究竟是错在自己当初不该篡位,还是错在一时心软,沒能杀了临安斩草除根,以至于造成今天的局面。 山河不稳,拓跋临安年轻气盛,而不论身份还是实力,如今的景帝都沒把握会胜了他。毕竟他才是先皇名正言顺的儿子。只是司徒鸿志不甘心,不甘心这全权谋用尽,换來的江山,到头來却要拱手还给别人。 不行。绝对不能。江山不在,帝位又怎能舍弃。尽管这个位置是如此的高冷,孤独,说它万般不好。那为何千百年來,都要去争去抢。而如今这把龙椅就在自己的手中,已经坐惯了龙椅的他,又怎能甘心去坐藤椅。他要这天下,他要保护雪染,要着文武百官的朝拜,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拓跋临安这般轻易的将它夺了去。 半月无战。临安决定将康平当做主力军营,现在自己攻下的城池不下数百,如今为了保存实力,虽然也在向着康平周边拓展领地,但行军速度却减慢了不少。每占下一座城,临安总是要留下一批将士來住手,以备不时之需。 一次次的胜利,让临安越加的坚信,只要将周边城池都占领过來,那不久之后,攻击京都,已经不在是脑海中的幻想了。 护国大军在平阳一带蓄锐养精,经过上一次的战役之后,景帝那边就一直沒有什么动静。临安分析,按照司徒鸿志的性子,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只是临安也曾和南风通过几次消息,不过南风那边倒是沒说什么,只说景帝重病,无心处理朝政。 临安觉得事情蹊跷,只是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只能先按照自己的计划來做。 而听寒最近则是像变了个人一样,无论临安走到哪,她总会跟在身边。起先临安倒是觉得听寒又在胡闹,走到哪里都不方便,只是每当占下一个新的城池,听寒总会亲自去安抚受惊的百姓。 当然,不是所有的百姓都会完全顺从临安的意思來,而多数的百姓,都对临安攻城这件事耿耿于怀,军中的士兵到了城中,倍受抵触,自然也是寸步难行。 流苏做惯了富家小姐,对于这种事,只能在一旁辅助劝解,而听寒不是。听寒会亲自到百姓家,看看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然后默不作声的去帮助他们,让百姓们感受到襄阳大军,并不存在敌意。 渐渐的,临安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都带着听寒,她会说软话,也会很强势,吃得了苦,也受得住奉承。每到一处陌生的环境,有了听寒,都会觉得一切不难。 这个女人,她会在自己的身边,小心的准备着行装;她会在一切陌生的厨房之中,给自己精心准备着吃食;她会在自己和弘毅商讨军事的时候,默默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画龙点睛,提上几句意见;她也会在自己情绪高昂的时候,抱着酒坛子和自己一口气喝个痛快....... 如今又到了一座新的城市,康平那边已经稳定,临安亲自收复其他城池的消息一直沒有外传,就连司徒鸿志的护国大军都以为临安一直待在康平,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午夜,临安战甲未脱,躺在榻上。自从听寒从宫中出來以后,就再也沒有说过一句过格的话,就连行为举止,都保持着一定的界限,她不会再挽着自己的手,不会再笑嘻嘻的让自己陪她逛街,不会抱着自己耍无赖,叫自己娶她。 在军中,听寒很少说什么,相比于流苏炙热的表达,听寒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但现在,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回头,听寒都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将听寒当做了动力,每次胜利的时候,他都会想着先回头,去看看听寒在不在,而他从未失望过,只要他回头,看到的永远都是听寒鼓舞的笑脸。 临安有些摸不清自己和听寒现在的关系,只不过他潜意识里希望,听寒能远离自己。他不想有朝一日,等到真的无法自拔的时候,再去伤害她。她的心意,自己又何尝不懂。 “还沒睡呢。”听寒的声音在窗外响起。临安枕着双手,却突然起身,见是听寒,心中一动,笑道:“还沒呢。” 听寒双手托着下巴,倚在窗外的窗台上,看着屋内的临安笑道:“你猜我想到了什么。”临安疑惑的问着:“什么。”听寒从窗子外跳进去,坐到桌边说道:“我想起在庄主府的时候,你小子被逼婚,还是我夜夜给你送饭的呢。”临安尴尬的白了一眼听寒,随后却大笑道:“是啊,还多亏了你,不然本王如今已经饿死了不是。” 听寒瞪了一眼临安说道:“哼,我救你一命,你怎么感谢我啊。” 临安回头,看着月色下听寒的脸,白日的里的伤痕还触目惊心额挂在脸上,虽然伤口不大,但也是留了很多血。“还疼么。”临安情不自禁的伸手上前去抚摸听寒的伤口,听寒笑着躲开:“早沒事了。” 刚到这里的时候,居然有百姓以为临安是山野毛贼,将临安围在群众之间,因为襄阳军内有令,任何将士不准伤害百姓,大家只是阻拦,却无人敢动手。但百姓却不解其意,居然对临安大打出手,一直在临安背后的听寒,却总是在危机时刻,站在临安的前面,替他挡下这迎面而來的巴掌。 临安叹气说道:“以后你别跟着我了。”听寒一愣,急忙问道:“为什么。”临安白了一眼听寒:“你跟着我,就要站在我身后。谁允许你站在我前面的了。” 听寒看着面前的临安,心中骤然一疼,就像是一年前在江城客栈那般。临安见听寒脸色骤然苍白,立刻知道她动了情,蛊虫又在发作了。 临安给听寒倒着水,问道:“心疼的症状还犯么。”听寒迷茫的点点头说:“偶尔,只是能忍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得上了这么一个怪病,求了好多大夫都说不知道。” 临安心知肚明,神色哀伤的看着听寒,装作不经意的说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听寒毫不犹豫的答道:“跟着你。” “跟着我。你也看到了,现在局势,只怕日后的战事会越來越多,若是你有好的去处,就走吧。毕竟你是女子,需要安定的生活,我也不想瞒着你,这种生活,我给不了,我怕.....我怕我照顾不了你。”临安转身去倒水。 听寒不知道为何今日临安会对她说这些话,可能是压抑了多日,这件事自从战争打响的那一日开始,就谁都沒有提起过。如今,只怕总是埋在心里,也不好过吧。 “临安,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一路上,我可用你照顾。”听寒笑着反问。临安无言以对,沒错,自己从來沒有照顾过听寒半分,反而是她一直在精心的照顾着自己,给受伤的自己换药,给喝醉的自己脱衣,给疲惫的自己擦汗....若说自己照顾她,临安不敢去看听寒脸上的伤,这就是自己照顾的结果。 临安深吸一口气,回头说道:“听寒,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只是我不想伤害你,你懂么。你越这样对我,越是让我无从放失,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可以掌控这天下,但我掌控不了你,在南门庄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可能将心都给你,我的心,我这个人,要分成几半,甚是数半。” “别让我觉得对不起你,你我之间,难道就不能只停留在挚友这里么。”临安神色哀伤的问着听寒,听寒眼中含泪,但却还是勉强笑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安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做朋友。好啊,我会等你不仅仅当我是朋友。” “你.....听寒,你不能喜欢我,当然,对于这天下,我可以说我有权利征服每一个女人,但我配不上你,如果沒有这天下,如果我不是拓跋临安,我沒有背负血海深仇,或许我可以将全部都给你,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不了了不是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二章 蛊痛入蛊,天灾难当 第八十二章 蛊痛入蛊,天灾难当 正文: “如果我能都给你,我愿意爱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也不会让自己喜欢你。对,从前我是觉得,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我只管做我自己就好,只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临安看着窗外的阴云,好像是要将自己的话,在这一夜都说出來一般。 “你总是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我沒办法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但只要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一直都在;我沒办法给你全心全意的幸福,但你却一直心甘情愿的将整个心都给我。我不是不懂,我也不是傻子,只是我受不起,你的爱,让我觉得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我怕我有一天会承受不住,伤害到你。” 听寒固执的摇头,这些都不重要,什么天下,什么心,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我的付出你都懂。听寒上前一步,望着临安深不见底的瞳孔,认真的问道:“你爱我么,” 是的,只要你爱我,天涯海角,我必生死相随。你不爱我,我就努力做好,默默的守护着你,直到你愿意看我,愿意爱我为止。 其实听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或许在南门庄的时候,临安会觉得好笑,或许在京都的时候,自己会犹豫,但是现在,他的心中毫不掩饰的有了答案,只不过,他不能。听寒不能动情,只有让她远离自己,才能不受苦楚。 “我沒爱过你。但我知道你的感情,我试着去爱过,只是我做不到。你说的对,我满脑子都是权谋,百姓,江山,我沒办法分出一点给你。对不起......”临安嘲笑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谎话说的连自己都相信了。 听寒哽咽到:“我明白。你说你爱我做不到,那我不爱你,同样也做不到。今天我什么都沒听到,你继续做你的襄阳王,我继续做我的淳于听寒。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你回头,我会一直在。” 听寒转身离去,临安心疼的闭上了眼睛,却听见听寒颓然倒地的声音。临安慌张的回头,见听寒倒在地上,右手却在紧紧的捂着心口。临安又是心疼,又是愤恨的喊着快來人,心中同样责备到:“淳于听寒,你个傻子,” 京都 景帝看着千里加急的快报,只觉得京都马上就要沦陷,而自己龙椅也要摇摇欲坠,而他,是绝对不会再这样的时候屈服,当年他弑君上位,就已经料想到会有今天,只是沒想到,这一天來的这么早,短短六年的时间,幸好他给自己留了后路。 加急的快报,是护国将军传來的,他们的大军在平阳遭到了另一股不知名势力的攻打,如今已经确定不是临安所为,但完全查不出是何人所做。那散军像是蓄谋已久,让护国大军完全措手不及,军队伤亡惨重。 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这十万火急的时刻,越是穷途末路。临安那边的襄阳军在迅速的扩展着势力,整个西边和北边,已经都是他的领域,这江山的一半,眼看就要完全落入别人的手中了。司徒鸿志自从卧病在床的那一天起,就在犹豫一个决定,如今却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了。 司徒鸿志叫來肖总管,名他拿着自己的半块虎符,去匈奴借兵。这半壁虎符,如今再他手中沒有用处,天下的兵马,已经全然被调遣去抵抗临安的襄阳军,大大小小的征战,在各个城池展开了数次,虽然也有少许胜利,但多数还是以失败告终。 但若这虎符到了匈奴手中,就能号令辛朝一半兵众,边陲之国又怎能不动心,肖总管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司徒鸿志,司徒鸿志却在此刻淡然的说道:“若你不想让大辛易主,就按照我说的速速去办,若有差池,提头來见,” 晋南城,临安刚刚扎稳营寨,就得到密报,说平阳那边司徒鸿志的护国大军遭到袭击,不知是什么军队,只知道对方虽然人数不多,但出手精准,谋略精明,已经将护国大军打的狼狈撤退,现在一路向东只守不攻。 临安心中大悦,笑道:“这当真是天助我也,想來自是不满司徒鸿志朝政的倭寇,借此机会,打压护国军。哈哈,好好,兄弟们,着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我等定能衣锦还乡,” 士气大作的临安军队,很快就完全收复了北边。半壁江山在手,临安准备下一步的计划,便是直接攻击京都,打的司徒鸿志错手不及,到时候南风的兵同自己里应外合,几乎不费力,就能推翻司徒鸿志。 随着襄阳大军的迅速扩充,粮饷之事,也成了问題。临安不能拿百姓的钱和粮食,只能一路上走走停停,想办法筹集粮饷。但自从襄阳军成立的那一天开始,临安就承诺过不能让兄弟们跟着自己受苦受难,他传信给子书,他地处京都,又在林虎山的交通要塞,京都向城外运粮的车队,都要经过那里,子书曾经也说过,自己这边粮食充足。 书信传出半月有余,子书一直沒回信。临安有些莫名失望,看來凡事不能依靠别人,要靠自己才是。临安准备着最后一步的计划,景帝大势已去,只要攻击京都,这天下就已经唾手可得。 这期间,听寒自上次晕倒,就一直带病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终日的压抑和劳累,让听寒气结于心,一口鲜血吐了出來。当时只有离鸢在,离鸢吓得哭了出來,听寒却只是吓唬离鸢,无所谓的说不准告诉临安。 凑巧的是,临安撞上哭哭啼啼的离鸢,废了好大的劲,连哄带吓的才让她说出听寒咳血之事。看着被鲜血殷虹了大半的绢丝手帕,上面任由余温。这手帕还是在宫中之时,两人拿來传递消息的工具,临安扯过手帕,血的热度,让手帕上隐约浮现出两行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不过随着血液的凝固,热度散去,这手帕上的字,也就消失不见了。 临安觉得脚下有些站不稳,呼吸也有些困难。但在离鸢面前,临安只是说此时不必告诉听寒,自己也会假装不知道。 好说歹说,临安连哄带骗的让听寒先回南门庄南天霄哪里,也毫不隐瞒的对听寒说着自己下一步,想要直接进攻京都的计划。说这是生死一战,在这之前,自己抽不开身,而只有听寒可信,让她先回南门庄看一眼叔父,自己在康平等她。 听寒和临安约定,在康平等着自己。临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大咧咧的捏了听寒一把,笑嘻嘻的说自己也跑不了。 听寒走后,沈流苏站在临安的身边,轻嘲一般的问:“值得么,”临安嘴角牵扯一笑,说道:“值,”临安看着马车在硝烟中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说道:“等你养好身体,有朝一日我能给的了你,我娶你,” 而就在临安准备自己想办法筹集粮饷之时,子书的车队却迅速抵达了晋南,临安大喜过望,子书虽然沒有回信,但却将粮草如期运了过來,这让临安解决燃眉之急。 有了想要攻占京都的计划,临安和弘毅商量着先回康平,毕竟所有的主力军营大批聚集在那里。 临安带着粮饷满载而归,襄阳大军胜券在握,也不急在这一时,临安决定好好商议一下进攻京都之事,尽量避免伤亡,争取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司徒鸿志,入主京都。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夸张,但也不是不能实现,已经断定司徒鸿志是穷途末路的临安,稳稳的和弘毅商量着具体计划。 听寒带着临安的书信,再回到南门庄的已经是两年之后了。南天霄看完临安的书信,对听寒有着异样的目光,却仍旧笑着说道:“听寒姑娘,辛苦你了,”听寒礼貌的回绝。南门庄还同以往一样,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所以沒有战争,西北之战事,在这里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论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庄主府上,安楹还在,她的爹娘因为西北的战事吃紧,已经早早的搬到了南门庄來。可能是临安不在,两年未见,安楹的性子倒是安静了不少,竹青还是老样子,总和离鸢吵嘴,但许久未见,却莫名的多了几分亲昵。 “战事吃紧,表哥可还好,”安楹第一次耐着性子坐到听寒的房间里來,此处还是当年那个上等的丫鬟房间,睡过宫中床榻的听寒,再回到这里,倒是觉得异常的亲切。 而从百姓口中知道了不少听寒和临安的流言蜚语,此时面对听寒,倒是觉得有些尴尬。听寒倒是自然的说道:“临安还好,不用担心他。流苏在那里照顾他呢。” 安楹点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带着竹青转身离开。听寒摇摇头,表示无奈。 康平 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降临在临安的头上,将士來报,军中多数将士突然病重,不少已经死去,且症状在不断的蔓延,根本无法制止,临安手中的砚台咣当掉在地上,快步的冲出了军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三章 遭受算计,反胜为败 第八十三章 遭受算计,反胜为败 正文: 來到主营区,临安第一次有了此等的危机之感,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就连身子都有些站不稳。面前不管是巡逻的将士,还是做事的,安营扎寨的,原地待命的,都倒了一地,一个个面色苍白,给临安的感觉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临安感到喉咙发紧,说出的话都是异常的生涩。他强从口中挤出几个字:“这是怎么回事。” 那前來禀告的士兵抑制着惶恐焦急的情绪说道:“属下不知。大家从早上开始就陆续的发生了状况,起先只有几个人,本以为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哪知病情迅速蔓延,如今.....如今就是这个样子了。” 临安感觉天踏了一半,但还是故作镇定,他不能乱,只要他乱了,所有的将士就都乱了。“弘毅呢。” “副将來不及禀告,命属下通知王上,自己去找大夫了。”那下属回答道。 “只有康平是这样么。”这才是临安真正的担心所在。 “属下不知。”下属低着头,此刻觉得自己不能帮襄阳王分担事宜,很是羞愧。 临安却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为何不早点通知本王,或许我能想办法控制的,如今......只求康平如此。” “就算早知道了,大哥,你也控制不了的,”弘毅的声音在临安的身后响起,临安回头,看着他极度痛苦的样子,心中慌了神,开口问道:“为......为什么。”弘毅侧过身,身后一个医师打扮的中年男子对临安说道:“襄阳军得的不是什么风寒,而是瘟疫。根本无法抑制。” 临安踉跄的退后两步,这回,天完全塌了,“你说什么。瘟疫....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是瘟疫呢。天要亡我。不可能,”临安发疯一般的嘶吼道。 那中年男子摇摇头看向弘毅,弘毅紧紧皱眉说道:“元大夫,不管是什么,还请缓解弟兄们的痛苦,我会王上在另寻办法。”元大夫想要开口,却还是长叹一声,背着医药箱点了点头,去回药铺抓药。 临安好像疯了一样,一直在口中重复着一句话,那就是,,不可能。弘毅走过去端住临安的肩膀,大声的喊着,试图让他清醒一点:“大哥,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想办法解决才是,兄弟们都看着你呢,你不能倒下。”临安终于闭上眼睛,冷静了下來。额上的青筋爆起,极度愤怒,被他强制性的压了回去。 军营内。临安看着还沒染上瘟疫的将士,用药水浸泡过的白巾掩住口鼻,给已经感染瘟疫的将士喂着汤药。临安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的说道:“究竟哪里出了错。我绝不相信这是天灾.....如果是天灾,为什么我们沒有染上瘟疫,偏偏驻守军营的将士这般倒霉。” 弘毅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图,两日了,康平这边将士伤亡还在逐日增加,除了能缓解发病时的疼痛,一点根治的趋势都沒有。士兵皆是瘫倒在地上,脸上,身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发病之时,腹痛难忍,身不如死。 其他城池一直沒有消息,临安稍稍有一点宽心,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吧。弘毅见临安已经两日水米不进,怕他垮下去,好说歹说,逼着他刚要吃饭,一个将士却连滚带爬的摔进了军营里,语无伦次的说道:“王上,不好了.......其它城池也同样遭到瘟疫,只要是我们襄阳军在的地方,瘟疫就开始迅速的蔓延,无法可破,” 临安刚刚端起的碗,此刻“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现如今,临安已经完全知道是遭人暗算,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本以为得知这样的消息,自己会昏过去,哪知真正到了这一刻,临安却异常的清醒,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临安木讷般的开口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封锁消息,快,” 弘毅自然知道他为何这么做,封锁消息,不然其他百姓知道此事,不然民间必定就此流传,襄阳大军乃灾星降世,天要灭襄阳,诸如此类更加搅乱军心的话。临安坐在案牍之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地上已经摔碎的碗,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如果说是大军内部有了叛徒,想要谋杀自己,那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啊,或者就算他想谋害全军,也不可能将手伸到整个西北。而这场突如其來的瘟疫,让临安都全然措手不及,恍然是一夜之间爆发的。那究竟是什么手段,能将这所有的城池都接二连三的链接在一起,这几日,城池之间有什么往來。 弘毅在一旁不敢打扰临安思考,只是怔怔的站着,极度的惋惜这襄阳大军。看着地上的米饭,碎片,临安突然开口说道:“粮食,,” 弘毅一愣,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临安在说什么。临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沒错,就是粮食,最近城池之间的往來,就只有粮饷的运输。新粮到达,临安特地命将士将这些粮饷派发到西北各地,所以一路上的行程有迟有缓。 这样也最能说明为何一部分人染上了瘟疫,而一部分人沒染上,那是因为临安想要把新粮都让给将士,自己和几个将领,吃的都是陈粮,当然,也有不少士兵知道临安的心意,陪着他一起吃了陈粮,而沒有动新粮。临安一下子茅塞顿开,但是他忽然心疼,他甚至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他宁可相信是自己管理不当,内部出现了叛徒,因为这粮食來源,不是别人,是子书...... 临安片刻等不及的托着弘毅去问元大夫,并且将新粮旧粮都带给元大夫去看,然而事实证明,这新粮之内,确实带有能感染瘟疫的病菌。而询问过感染瘟疫的将士之后,也是吃过了新粮,沒感染的少部分,都是吃的原有旧粮。 临安觉得心上仿佛被扎了一刀,子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是要将我逼入绝境,你是要逼死我....... 疫情得不到控制,只能用汤药暂时缓解。看着将士们一个个痛苦衰弱的面孔,临安恨不得现在将子书碎尸万段。临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跑到流苏的房间里,幸好,她沒事,临安松了一口气,流苏哭着上前抱住临安:“他们不让我出去,临安,对不起,我什么都帮我不了你,我真沒用......” 临安想给她个笑脸,却怎么努力都笑不出來,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道:“你沒事,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流苏心中滋味万千,此刻临安唯一庆幸的是,让听寒提前离开了康平。 京都 “恭喜陛下,匈奴答应出兵相助,此时十万大军已经赶去平阳支援,至于拓跋临安那边,已经乱成一团,襄阳军已经不溃而散。”肖总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司徒雪染停留在尚书房的门外,端着果盘,犹豫了片刻,转身离去。 景帝的眉头这才稍有舒展,开口说道:“临安还是太小。”肖总管不屑的笑道:“陛下英明,陛下才是真命天子,任凭拓跋临安他再怎么张牙舞爪,还是不及陛下动动手指。奴才听说.....有了匈奴的支援,平阳那支无名军队已经要抵挡不住了,不出半月,预计就能全军歼灭,现在他们已经沒有退路了,” 景帝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可不是一支无名的军队,若说临安的襄阳军是一条衰败巨蟒,那这只所谓的无名军队,一旦掌控不住,就是一只猛虎,”肖总管有些错愕,那支无名军,老老少少加在一起,还不过五万,幸好匈奴答应出兵支援,现在那军伤亡惨重,不过十日,便已经消掉一万,照着架势,就算他们再怎样垂死挣扎,也只是徒劳,到头來,还是抵不住全军覆沒的宿命。 军营之内,临安突然收到一份特别的來信,是南风的。临安拆开來看,信上的内容让临安不知究竟该是喜是怒。喜的是这所有的粮饷,都不是子书的。自己给子书的信,半路被景帝的暗卫拦下,所有的粮食都出自司徒鸿志的手。怒的是不但现在司徒鸿志以虎符作为抵押,借了匈奴的二十万大军,可能不日就会前來征讨康平以及所有的西北城池。这天一般的数字所形成压迫感,让全军一夜溃散的临安,瞬间觉得喘不过气來..... 原本大势已去的司徒鸿志,现在居然垂死挣扎,局势來了个***。这些都不是临安所恨,临安之所以痛恨司徒鸿志,正是因为他的不择手段,自己怎样无妨,当初自己从草凹岭一路带來的将士,如今都为上沙场身先亡,临安觉得对不起百姓。说到底,这也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过胜券在握,疏忽大意,但这次的教训太过惨重,让他翻不了身。 而南风在信上特地嘱咐道:“保护听寒,”临安不知道为什么南风会捎带上这样一句话,但知道这其中一定沒那么简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四章 生死攸关,有苦难言 第八十四章 生死攸关,有苦难言 正文: 自从回到这南门庄,听寒就在沒有收到过临安的消息,这几日只觉得心慌意乱,坐立不安。心疼病又开始犯了,听寒问着离鸢:“这几日可有临安的消息,”离鸢摇摇头说道:“沒有。不过临安少爷向來吉人天相,想來自是不会有事的,小姐也不要担心了。” 听寒点点头:“但愿如此。” 一日之后,听寒突然收到一封來信。信很特别,沒有纸封,是一块碎布,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红色的字迹。但來信的人却让听寒起了兴致,是子书的。 接到这信的时候,听寒心中立刻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的摊开碎布,里面的消息让听寒只觉得头脑瞬间轰鸣,有些站不稳。听寒急忙叫來离鸢,口气十万火急的说道:“收拾收拾,我们这就回康平。” 离鸢不知道听寒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决策,只是看听寒的样子,想必一定是临安少爷出了什么事。听寒匆匆写下一封信,留在房间内,來不及向南天霄辞行,就从马房里牵了两匹马出來,快马加鞭的赶往康平。 子书的信,是借兵的。原來平阳的那支暗中支援临安,袭击护国大军的,就是子书的军队。而现在景帝原本大势已去,这天下已定,却不想司徒鸿志再匈奴借兵,让听寒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司徒鸿志沒有趣攻打临安的襄阳军,而是将子书的军队一路包抄,逼向绝境。 碎布,是子书的衣袍。红字,是子书的鲜血。无纸无墨,子书说拼死只能维持五日,大军正在全面撤退,但护国军的趋势,是完全要让他们全军覆灭。万般危机的时刻,子书只好撕下衣袍,写下血书,求临安借兵。只不过不知道临安的具体位置,又闻得听寒在南门庄,只能出此下策。 子书说,自己死了不要紧,但只求临安救自己的兄弟于水火之中。他不想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到头來都要陪着自己身战沙场。他沒有临安的胸怀,沒有视死如归的气魄。但若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死,去换所有兄弟的相安无事。 听寒拼命的赶,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临安的身边,跃马扬鞭,听寒暗中祈祷:“子书,二哥。在撑一下,千万不要有事。” “吁,,”康平终于在眼前,只是不知为何,康平城突然戒备森严,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虽然事有蹊跷,但背负着一支军队性命的听寒,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幸亏守门的将士认得听寒和离鸢,但还是犹豫了许久,才放她进去。 离鸢牵着马,听寒直接跑向军营。只是守营的侍卫说什么也不肯让听寒进去,说是襄阳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军营。情急之下,听寒只能开口大喊:“临安。临安。你出來。我是听寒,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你,你快出來。” 正在军营之内研究如何控制疫情的临安,听到外面的呼喊,立刻转头看向弘毅,使了一个眼色,弘毅心领神会,急忙从后面跑出去安排。 临安快步走到军营门前,听寒见到临安,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和守门的侍卫推搡着喊道:“临安,让我进去。此事万万不能耽搁。” 临安一摆手,那侍卫才让听寒进去。临安微微皱眉说道:“你怎么來了,进去再说。” 随着临安走到军营内,临安却先开口说道:“你都知道了,”听寒一愣:“你也知道,”临安觉得听寒的神情不对,口气也不对,想來不是瘟疫一事。稍稍松了口气,临安又说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听寒连忙将怀中子书的血书交给临安,一边万分焦急的说道:“子书就是那支在平阳追击护国军的军队,是他一直在暗中帮你。现在司徒鸿志是垂死挣扎,必定是想着先灭掉子书,在來和你下战书。” “就算在精明的军队,子书现在也只不过有三万的人马,再翻上一番,也不是护国军的对手。哪里还有胜算可言,现在还有四日,时间充裕,临安,我们调去一半的兵马去支援临安,就能助他脱身,不求胜,只求生。” 临安拿着子书的血书,半晌沒有说话,听寒以为他沒听到自己说什么,刚要开口重复,临安才开口说道:“不行。” 听寒以为自己听错了,轻笑着问道:“临安,你......你说什么,”临安放下血书,抬眼坚定的看着听寒说道:“不借。” 听寒不相信这话是从临安口中说出來的,怒意十足的问道:“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仅仅是子书,还有他三万的百姓兄弟,你不用多出,只需一半的兵力,哪怕你出五万,子书也能脱身的啊。” 只是不论听寒怎么说,临安的神色都丝毫不为之动容,斩钉截铁的口气,让听寒觉得完全不认识临安。 “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么,说借就借,说不借就不借,他的兄弟是命。我的就不是么,现在他被困平阳,就算我去了,也只能从外部攻打,而现在匈奴大军战事吃紧,我不全军而去,同样沒有胜算可言。我去了,只能是送死,况且我撤走了,司徒鸿志必定会借机抢夺城池。” “我辛苦得來的西北,不能只因为一只苟延残喘的军队,就不顾随我出生入死弟兄的性命。若上天眷顾,子书必定无事,若天要忘他,我去也沒用,到头來只是做无谓的牺牲。我现在是襄阳王,不是临安。我也要为我的襄阳军考虑。” 听寒神色冰冷异常,说出來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拓跋临安,别告诉我这才是你。无情,无义,他是你的哥哥.....你怎能不救,子书现在身处水火之中,却见死不救,你当真对得起你自己,你沒试怎么知道不行,起码我们要尽力不是么。子书现在沒有别人,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这里,你不能这么做。他会死的。。” 临安转身,看向不知名的远方,语气清淡的说道:“是你一直以为我怎样怎样,是你把我想的太伟大,太好了。沒错,这才是我,无情,无义,早就说过让你远离我,是你执意幻想罢了。” 听寒冷笑着点点头:“你的意思,就是这兵,你不借,对不对,” 临安毫不犹豫,轻松的点点头说道:“沒错,我不借。况且这天下只有一主,你当真以为子书他只是为了帮我,而不是争夺王位,甚为王者,必须要斩除一切的绊脚石,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听寒闭上眼睛,心灰意冷。什么无谓牺牲,什么徒劳无功,什么天命所归,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若子书活着,就算他什么不争,什么不抢,对你的王位都是有所威胁的吧。正好借景帝之手,为自己除去隐患,拓跋临安,你可真狠。 脑海中浮现出子书带领不过三万的将士誓死抵抗的场面,厮杀声,兵器交融声,狼烟火光之中,听寒隐约看到子书笑着叫自己四弟,笑着说要帮自己抢临安。心中疼的喘不过气來,听寒仍不死心,艰难的对着临安说道:“那要是我求你呢。” 临安一愣,还好,背对着她,她看不到自己快要控制不了的神色,语气上,却还是可以装作强势。只是他沒开口,却听身后“扑通”一声,转身的场面,让临安大惊失色。 听寒跪在临安的前面,苦苦哀求道:“子书生死未卜,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哥哥,可我不想让他死。我想试一试。襄阳王,我求你,求你借兵给子书,我只要他活着,我不想我在意的人都一个个离开我。” 听寒满眼是泪,捏着临安的衣角摇晃他说道。临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听寒,神色哀伤的问道:“他是你在意的,那我呢,”听寒哭着说道:“你明明知道,那不一样的。今日莫说是子书,就算是换了南风,我也一样求你,我只是想试一试,我不能想象子书在沙场之上孤立无援,带着所以将士赴死的样子,我求你好不好,算我求你。” 临安觉得喉咙发赌,一股腥甜从口中溢出,却被他强行的压制了回去。情绪剧烈的躁动,让他面无表情,看起來冷若冰山,无法触碰。听寒第一次自下而上的看着他,他的脸,他的气,都是那样的冰冷,仿佛要冰冻自己的每一分热血。 听寒泣不成声的哀求着临安,临安闭上眼,一字一句,决绝的说道:“我心意已决,这兵,我不借。” 听寒摇晃临安的手,终于停在了他的衣袍上。哭声,哀求声瞬间止住,都变成泉水一般的泪水,从眼中不断的涌出。她不信。不信。这不是临安,不是她心心念念爱的人。 心如刀割的听寒,声泪俱下的轻声问着临安:“这王位与你而言,当真就这么重要么,让你可以舍情弃义,”军营外的冷风嗖嗖刮,听寒却觉得沒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冷,临安,是我错了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五章 引蛊入体,苦情难掩 第八十五章 引蛊入体,苦情难掩 正文: “是我太天真了,这才是一个帝王真正该有的对么。可你现在,和司徒鸿志又有什么两样,起码当年他放了你,沒有对你赶紧杀绝。而现在呢。子书在为了你,誓死抵抗在战场上,你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他推送到了生死边缘.....”听寒绝望的起身,站都站不稳。 “襄阳王 ,你要的不是天下,是王位.....”听寒转身离开,恍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自己康平的住处。还有四日,她恨自己,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明明知道子书已经支撑不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听寒走后,临安终于瘫坐在地上。听寒,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襄阳军已经溃败,司徒鸿志的手马上就要伸到这里,我也想奋不顾身的冲到平阳去救子书,可我不能离开。 弘毅从军营外走了进來,看着坐在地上的临安,不知要说些什么。临安目光空洞的问着弘毅:“你都听到了。”弘毅点点头,却还是不解的问道:“大哥,你为何不告诉听寒姑娘,不是你不想,而是.....襄阳军现在只是空有余名,瘟疫无法抑制,只怕不出半月,不用一兵一卒,就.....” 临安念咒一般,毫无语气的说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听寒知道。你看她的身子,自从起义开始,听寒就一直随我西下,一路上不管吃了多少苦,她都不说。拖了这么久,你知道么,她吐血了。你觉得若是她知道瘟疫一事,会怎样。” 弘毅紧蹙眉头,却不说话。临安笑道:“这傻女人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寻找控制瘟疫的办法,她会为我担心,为我难过,替所有的将士着急......我不想这样,曾经的信誓旦旦,让我现在觉得惭愧。我沒办法给她安定天下,也沒办法保护她,更沒有办法保护我唯一的哥哥。与其这些,都让听寒去分担,不如她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是她恨我,我也在她生命里不是么。不能爱,那就恨吧。” 临安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只是埋藏在心中太久的话,说出觉得舒服多了。此时,元大夫却走了进來,见临安的样子,不知要如何开口。 临安起身,打发弘毅下去问道:“疫情的事如何了。”元大夫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瘟疫,是听寒姑娘。”临安神色一变,担忧的问道:“听寒....怎么了。” 元大夫叹了口气,和临安说:“这姑娘气结于心,加上今日的奔波,此刻正高烧不起。不过我已经让离鸢姑娘喂她服下了药,现在稳定了不少。”临安不知所想的点了点头。 元大夫犹豫了许久,还是说道:“听寒姑娘体内.....有一种蛊虫,此蛊名为情蛊,但却不能动情....”临安神色一闪,立刻问道:“元大夫知道。那有沒有解蛊的办法。” “虽然我知道这蛊虫,但却从未找到解蛊的方法,不过.....”元大夫又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临安倒是二话不说的急忙追问:“不过什么。只要可以,都要试一试。” “解蛊不能,但引蛊却不是不可。只要有人心甘情愿与她血水交融,蛊虫自会到新的体魄当中去。”元大夫的话,让临安愣了片刻,但随后却是欣喜异常的说道:“我可以,带我去。” 听寒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像是有极度忧愁之事一般。 临安看着面前的听寒,释然的说道:“开始吧。” 元大夫点了点头,轻轻的抬起听寒的右手,用利刃割破她的中指,临安也同样照做。鲜血流出,元大夫紧张的说道:“快。放在一起。” 临安迅速的迈步上前,用自己的中指,紧紧的贴在听寒的中指之上。而元大夫却在一旁命离鸢给听寒喂下一种汤药。过了许久,二人的血水都凝结了,元大夫冒了一脑袋的汗,这才说道:“好了。” 临安心中大石落下,沒感觉体内有什么一样,唯一奇怪的就是,刚刚割破的手指,听寒的中指上沒有一丝的痕迹,还是光洁如初,而临安的中指上,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临走之前,临安告诉离鸢,永远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听寒。 回到军营内,临安觉得心中舒畅许多,一块心病终于祛除。算了算,还有三天。子书那里也不知怎样了,临安让弘毅清点了一下将士,整个康平还能出战的将士,不过几千,临安绝望的闭上了眼。子书,别恨我。我不想这样。 听寒醒來,却见弘毅在坐等自己。“弘副将。你怎么在这里。”弘毅这个人,面对临安的时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讲的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但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踌躇不定,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在听寒的追问之下,弘毅才说出军队染上瘟疫的事实。这晴天霹雳的消息,让听寒僵坐在榻上,根本回不过神來。 “所以,大哥说那些话,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大哥说,身为男人,不能事事都让女人着想,只不过....我见大哥实在有苦衷,这才冒险告诉你的。哦。对了,听寒嫂子你知道就好,可别说是我说的,不然大哥会宰了我。” 听寒好像沒有听到弘毅在说什么,只是错愕之后,跳下床榻,就奔着主力军营走去,然而,到了军营之外,见到的却更是让自己觉得可笑。 大军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还有城中女子在笙歌作乐,哪有一点军力溃散的样子。一个个精神饱满,随时都能提起钢刀,杀向战场。听寒冷笑着后退,沒有上前。 她光着脚往自己的住处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不断的愚弄。瘟疫。哈哈,好漂亮的借口。难道临安的手下都不长脑子么,就算装也要装的像一点的才对,可是,或许临安连装都不屑于给自己看吧。 新月升起,还有两日,难道就要这样将子书孤立无援的战死沙场。听寒不敢想象,子书将所有的希望解脱在自己的身上,到头來只能任由希望一点点的泯灭,誓死抵抗,最后被景帝的护国军杀的片甲不留。子书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恍然抬头,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临安的军营之外,听寒心塞,无奈笑笑,光着脚继续往回走,刚要转身,却隐约听见军营内的声音。 听寒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因为军营之内,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女子不是别人,是流苏。心在跳动,仿佛即刻就要脱口而出。 “对了,听寒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说话的是流苏,不同于往日的是,流苏的声音,像是软酥糖一般的粘人,临安的回答,让听寒头脑瞬间快要炸裂。 军营内传出的,是临安满口笑意的回答:“她啊,等她病好了送回南门庄,现在天下已定,她沒了公主的身份,多了她,只是负累罢了。她吗,想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反正我们也不差她这一张嘴对不对。” 流苏撒娇的说道:“都听你的,只不过你不能喜欢她。”临安轻笑道:“笑话,我喜欢她。从前她和雪染一样,我若是惹火了她,还能知道司徒鸿志的消息么。如今什么形势,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嘛,傻女人一个。等这天下都信手拈來之日,你就是王后的不二人选,如何。” 流苏笑着在临安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就知道对我最好了。” 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听寒转身拉开军营的帷帐,看到的,却是让她痛恨终生的场面。床榻之上,流苏和临安皆是**上身,流苏见有人闯进來,小声的惊叫了一下。临安回头,见是听寒,只是一愣,随后替流苏掩好被子,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扯过衣衫披在自己身上,温柔笑道:“等我。” 听寒站在原地,心脏仿佛停止了挑动。 “有事。”临安轻描淡写的问着听寒。听寒满眼血红的抬头看着临安,哑然说道:“为什么。” 临安片刻不语,随后说道:“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拓跋临安,从來沒有喜欢过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看到你和雪染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就已经心生让你入宫的念头。是你自己傻,心甘情愿的跳火坑。也是你自己不争气,坐不稳公主之位。现在你也看到了,这天下马上就是我的,我要娶的是流苏,在南门庄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你执迷不悟,不信而已,” 太多的话,听寒不知道要从哪里说,上一秒还想着恨不得撕碎了他,下一秒,他的眼中根本沒有自己,自己就算是死在他面前,是不是他都会淡然一笑的说:“拖出去,” “为什么这么对我。临安......别让我恨你行么。”可能在极度伤心的时候,是沒有眼泪的,听寒尝试着哭出來,但自尊却不允许她在别的女人面前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六章 伤心欲绝,仙术逆天 第八十六章 伤心欲绝,仙术逆天 正文: 临安转过身來,故作不解的看着听寒说道:“怎么,我给你的还不够多么,我收留了你,让你做了公主,还带着你白吃白喝的随我襄阳军西下,我做的够多了。早就说过,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我前行路上的绊脚石,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踢开。不然,我怎能坐稳这江山,自己脑子不灵活,又岂能怨别人,” “不然你说,你在我这能做什么,不过你若是想要留在我身边呢,也是可以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你还帮过我和流苏父亲几次,不然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一千两如何,” “啪。”一记耳光落在临安的脸上。“够了。”听寒肝肠寸断的说道,“是我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一直抱有希望,以为只要我付出,只要我不离开你,就能让你眼中有我。看來,素衣说的沒错,这是宿命......” 临安不敢说话,也不能说话,他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反应。 “好,我走。从此以后,你做你的帝王,我做我的百姓。相识一场,我输了。”听寒走到临安面前,眼神之后沒有一点的光彩,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永远都不配做王,天下不能给你,我会让你后悔的。” 军营外,除了离鸢,听寒什么也沒带走。月下策马疾驰的背影,让临安终于卸下了伪装,瘫坐在床榻上。流苏沒了娇笑,沒了欢喜,起身衣衫完整的坐在临安身边,哀伤的问道:“她就值得你这么为她,” 临安感受到从内心深处传來的阵阵疼痛,他强忍着说道:“只要她好。”蛊虫发作,临安几次强行积压的心头血,一口喷出,染红了流苏的裙边。体内像是有千万只的毒虫,在啃食着自己的骨头,吸食着自己的鲜血,侵蚀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流苏吓坏了,手足无措的站在临安的身边,哭着惊呼:“临安。临安。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临安。。” 情蛊发作,当真是生不如死,在昏厥过去的前一秒,临安却是释然一笑,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幸好不是她...... 月色之下,疾风呼号,刮着自己的脸颊。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从军营出來,听寒头也未回,跃上马就逃也一般的离去。离鸢驾马同样紧紧跟在听寒的身后,担心的问道:“小姐,我们去哪啊,” 听寒算了一下,还有两日,足够了。她向着不知名的方向,在黑暗之中划破沉寂,果断的说道:“去灵渠山。” 听寒跪在清风观门前,离鸢虽不知道听寒要做什么,只是从半夜抵达这里的时候,听寒就一直跪在此处,离鸢只好陪着她一起跪。直到天已大亮,观门才开。 一个道童出來,看了一眼听寒说道:“素衣仙姑请你进去。” 听寒松了一口气,起身的时候,因为双膝的麻木险些跌倒。见到素衣,她一身紫衣,坐在蒲团之上闭目打坐。 “这人间之行,可有所悟,”素衣似笑非笑的缓言问道。听寒站在一边,黯然说道:“如箭穿心。” “既是如此,你今日所求之事,不仍是执迷不悟么,”素衣仍旧是闭目,不曾睁眼。听寒不想拖延时间,直接说道:“既然素衣仙子知道听寒今日來的目的,还请仙子助我恢复仙术,我要去救子书。” 素衣眉头一蹙,开口问道:“子书,他是何人,”听寒张了张嘴,却犹豫再三的说道:“朋......友。”素衣似笑非笑的说道:“什么朋友,能让你煞费苦心,想來也不是一般的朋友。” 听寒言辞闪烁,但子书真的只是朋友,若非说要区别,那就是可以说心事的好朋友。听寒跃过这个话題,继续求素衣:“仙子,看在你我曾经也算是师徒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素衣一笑:“当初是你自己选择剔去仙骨,只做凡人,永世放弃这修仙之路的。那么现在你只是一介凡人,就算是尖刀在你颈上,你也只能做一个凡人该做的。若你从來就不记得前世之事,子书的命运,不也是注定了么,你有何必逆转。” 听寒看向远方,镇定的说道:“你说的沒错,我是不应违约。只是不知道便罢,而现在子书有求与我,我又岂能见死不救,让我眼睁睁什么也不做,就等着他尸骨以寒,我做不到。” 素衣叹了口气,像是在开导听寒一样:“这世上,所有人的命格,都是注定的。你不肯忘却前世之事,已经是逆天而行。难道,你背负着上一世的情仇,这一世,你就好过了么,切莫强行逆天,到头來,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素衣说这话,并不是沒有道理。是啊,自己苦苦为了孜陌而來,原本天真的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会再续前缘,但是现在呢,物是人非,孜陌不再是孜陌,听寒也不再是听寒,现在剩下的,除了心疼,恐怕就只有凄凉了..... 只不过,不管怎样,听寒不可能坐视不管,数万大军就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生死攸关之际,救,还有一线希望,不救,就只能看着颠覆。听寒深吸一口气:“我想好了。子书,我必须救。我不能像某些人一样,万般绝情。” 素衣以为听寒会想明白,哪知她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倔强。“恕我无力,你仙骨已经剔除,你只是凡人之躯,就算你翻云覆雨,也只能凭借你的谋略,仙术你沒有,也不可能再有了。” 听寒早就做好了准备,点点头对素衣说道:“仙子,此生我可否再求你最后一件事,”素衣点点头:“你我相识一场,我虽无缘渡你成仙,但毕竟尘缘未了,只要素衣能帮上的,必定不会推脱。” “那好,我要我的仙骨。”听寒只提了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素衣一愣:“仙骨,” “沒错,就是我在冥王那里剔去的仙骨,我知道仙子一直在替我保存,请把它给我。”听寒言辞凿凿的对着素衣说道。素衣似乎察觉到了听寒想要做什么,警觉的说道:“听寒,你要仙骨做什么,不可乱來。” 听寒也知道要仙骨沒有这么顺利,只是对着素衣说:“仙子还请给我,不知道的话,天界也不会怪罪你的。你是了解我的,若你不给我,我也会想方设法拿來,现在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还请仙子成全。” 这无声的威胁,让素衣第一次不知要怎么做。给她,陷她于万劫不复,不给她,她也一定会不惜伤害自己來拿。几番挣扎之后,素衣还是拂袖挥手,袖下闪着金光,从虚无,变得真切。 “拿去。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希望你能慎重。”素衣做着无谓的叮嘱,却还是不忍看听寒现在这般。听寒接过仙骨一笑:“我明白。” 离开清风观,已经是午后,听寒带着离鸢找了一处风水尚佳的洞穴,听寒嘱咐着离鸢:“你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來,还有......等下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离鸢虽然心有余悸,却也知道事态紧急,只能按照听寒说的去做。 仙骨在听寒的手中产生了共鸣,听寒试着用它催动法术,试了几次,终于隐约见到了成效。听寒大喜,果然有效。 正式进入炼骨时期,整个山洞都在微微摇晃,好像随时都要塌陷一般。洞内冒着蓝光,照亮了整个洞穴。听寒捻指成印,唇齿亲启,一串莫名的魂咒在听寒口中喃喃响起。 炼骨之术,是天界禁术。有被贬下凡的神仙,利用剔去的仙骨,二次催动此术,可在短时间内恢复法力,甚至比之前还要强上百倍。只不过此术反噬也大,只能维持三日。若三日之后,施术者还不曾将骨末催离身体,就会魂飞魄散,此生僵死。 这也是为什么凡是剔去的仙骨,都要销毁,将此术视为禁术的原因。曾经有多数心怀不轨的仙,利用此术想要逆天而行。 离鸢担心听寒,走进洞中,却让自己惊得险些晕了过去。 听寒闭着眼,紧蹙额眉,全身都在泛着金光,双手一上一上,将中间的那团蓝色火焰凝结在鼓掌之中,像是在强行压制着它的煞气,要将它凝结在一起。离鸢此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整个人都僵硬的贴在岩壁之上,瞪着眼看听寒。 不知过了多久,暮色四合,将洞内的光亮映彻的越发耀眼。听寒掌中的那团蓝色火焰,也在逐渐凝结,最后变成一粒通体透明,泛着蓝光,宛若琉璃一般的珠子。听寒面色苍白,浑身的金光褪去,看着掌中的蓝珠,笑道:“成了。” 过久不用仙术的听寒,此番盗用天机禁术炼骨,消耗了大量的元气,看向洞外,夕阳已经和大地粘连在一起,听寒不敢耽搁,将蓝珠吞到了肚子里,体内涌动的气流,让她一时间有些把持不住,只是时间不等人,听寒抓着离鸢走向洞外,大致的确定了一下平阳的方位,低声说道:“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七章 ,此生一别,后会无期 第八十七章 ,此生一别,后会无期 正文: 离鸢一愣:“小姐,现在这个时辰,就算我们走的再快,一日之内,也到不了平阳。”听寒站在山巅,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就用飞的。” “啊,什么,”不等离鸢反应过來,听寒已经抓着离鸢的手腕,腾云飞入半空,离鸢回首望着脚下的辽辽山脉,吓得失声尖叫:“小姐。。啊,,,” 离鸢这丫头不经吓,腾云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晕了过去。听寒笑着摇了摇头,双指为剑,劈开疾风,用最快的速度飞往平阳。 到达平阳之时,脚下两大团稀稀落落的火群,驻扎在一条巨浪滔天的河岸两边。沒错,一边是子书的军队,一边是司徒鸿志的护国大军。几经判断,听寒见河东紧靠一座大山的脚下,火光相比于另一边,少了大半,猜想这就是子书的军队,收了仙术,带离鸢下去。 走到临时驻扎的简易军营前面,听寒用手在离鸢面前轻轻一挥,她就醒了过來。眼神之中还是异样的恐惧,听寒笑笑:“别怕,我们到了。” “什么人。”守门的两个侍卫对听寒阻拦到。听寒一愣,急切的回答:“我找子书,你就说他四弟來找他。”那人进去通报,正巧被崔锦程见到,直接带着听寒走了进來,情绪激动异常的边走边说:“听寒姑娘,从前多有冒犯,希望你谅解。明日护国军就要过河,你來的真是及时。怎么不见军队,” 听寒尴尬的放慢了脚步,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是说道:“军队......” “听寒。,”子书得到通报,急忙放下手中的底图,从军营之中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去见听寒。 子书的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让他看起來更加的沧桑,坚韧。只是听寒想不到,那年在南门庄唯唯诺诺,嬉皮笑脸的子书,如今背负着全军人的性命,整日伴着厮杀声,交战沙场。岁月几何,听寒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流出來,但她还是笑着喊道:“二哥。” 子书一愣,快步走上前大笑道:“四弟......”子书伸出手來,给听寒擦着眼泪,只是他很小心翼翼,怕自己这几年握兵器的手,已经长满了茧子,他怕划到听寒。 听寒低下头,艰难的说道:“子书,临安他......”子书轻叹一口气,却无所谓的笑道:“我懂。听寒,你是來看我的么,那现在我沒事,你快走吧,明日护国军的船只就要到了,他们很快就要攻过來了。我要带大家打最后一次仗,必死无疑。你快走吧,此生不枉我认识过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子书不想在多说,他怕听寒不肯走。听寒哭着摇头:“我不走。天下这么大,我却什么地方也沒有....为什么你们都要赶我走。我就这么不让人待见么,”子书尴尬的解释说道:“听寒,你多想了不是,我是快死的人了,你不嫌弃我,能在我人生最后关头來看我,我就已经知足了。我总不能让你陪着我一块死不是,” 听寒抬眼望着子书,看他消瘦的面孔,和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轻声问道:“子书,你相信我么,”不知为什么,子书觉得月色下的听寒,脸颊映衬着军营之内的火花,眼中的泪花也在泛着光芒,这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有一种力量催使他说道:“我相信你。” 听寒一笑:“信我就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仗,”子书被这样一个问題问的沒头沒脑的,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想打仗。只是当时我听说临安在康平被缴,但却打了胜仗,护国军逃到平阳一带,当时之上下几万的人马了。我怕他们养足了精力,再去和临安交战,所以我.....我什么也沒想,就带着我的人去平阳攻打护国军。” “只是沒想到军中出现了叛徒,暴露了我们的计划和行踪,在加上景帝那边來支援的匈奴,我们的人伤亡惨重,才逃到这赤江边。只是身后便是连绵青山,根本逃不掉,我们只能用着赤江做最后的抵抗。如今,临安.....不怪他,若不狠心,便不能成大器。有时候我倒是羡慕他。” 环绕着军营,子书一边给听寒讲着这两年的经历,一边漫步的查看伤员。原來去年在街上马车之中,看到的那个男子,就是子书。子书第一次來京都,居然就碰上了听寒 “我沒有临安的志向,沒有他的头脑。我呢,只想带着我的兄弟,带着我喜欢的人,到青山环绕,绿水长流的地方去生活,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日落,粗茶淡饭,共话桑麻.....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打仗。若说这唯一的大志向,就是希望天下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少有所得,老有所依。但倘若现实不允许,有人想要伤害我在乎的人,即使我万般不想征战,我也要为了我想保护的人,披甲上阵。” 子书转头看向听寒:“可能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吧,我倒是觉得我这一生,沒什么遗憾。你看哈,我做过皇子,做过书生,做过商贩,做过无赖,做过寻常百姓,做过山匪老大,如今,我还做了千军首领,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沒娶媳妇呢。哎。” 听寒扑哧一笑,几度悲伤弥漫的气氛,凡是有子书在,都能让听寒忍俊不禁。听寒笑意十足的替子书拍了拍盔甲上的灰尘,神秘的说道:“好啦,我已经有了答案了。你不是说你信我吗,信我那就去睡吧,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 子书还想要说什么,但看着听寒轻松地笑脸,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很大的缓解,他轻轻的摸了摸听寒的头发说道:“好,我去睡,你给我守夜。”听寒调皮的笑道:“遵命。” 临安还在昏睡,逼问之下,元大夫才告诉流苏,听寒体内的蛊,被临安引到自己身体里去了。流苏坐在临安的床榻边上,一边替他擦着脸,一边流着眼泪,愤愤不平的说道:“死临安,臭临安。淳于听寒她到底哪里好,让你豁出命去保护她。说别人傻,我看你才是这天底下第一大傻瓜。” 临安眉头紧蹙,头上渗出丝丝汗渍,口中也在不断的喃喃自语。流苏沒有在意,继续给他擦汗,哪知临安却一把抓住了流苏的手,万般自责的闭眼说道:“听寒,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 流苏的眼泪,不争气的越流越多,她使劲的想要抽出手來,却怎么也做不到,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哭着骂临安:“你眼里心里都是听寒。我呢,我呢。” 其实那日一早,临安就收到了南风的密报,密报寥寥几字,看样子是十分紧急。南风说子书的军队已经被逼到了赤江东边,那里群山环绕,完全沒有退路。两日之后,一旦船只到达,就会过岸消灭子书的军队,与此同时,自己这边死伤差不多了,景帝也要动手了,出兵就是十万。 临安看着密报看到眼睛麻木,十万大军压境,现在就算是有两个,十个拓跋临安在此,也是只能受死。不过按照景帝的意思是,襄阳军的将士必死,但可以留自己性命,只要自己愿意投降。临安觉得这件事可笑,极其可笑。 想起之前南风的來信上,特地叮嘱保护听寒,想必这次景帝不会甘心听寒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么久,一定不会放过她。万般危机时刻,临安完全想不出任何赶走听寒的理由,但只有让她走,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临安深知听寒的秉性,更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当日流苏告诉自己,弘毅这厮居然偷偷的告诉听寒军中瘟疫一事,自己早就提前让所有病员回到营内,让为数不多的还身健的将士,在听寒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戏。 他知道,失望之下的听寒,是不会去查看这场戏的破绽。而他也故意将从大军回來的路旁,主灯熄灭,只留下通往自己这里的。听寒当时心中空洞,只是顺着光亮走到了自己的营寨,这才有了自己和流苏的那一出。 看着听寒策马离去,临安才完全放下心來。走吧,如果这是我们此生最后一面,我希望你恨我,而不是爱我。或许人的一生中,恨比爱,更容易放的下。临安不悲伤,听寒打了自己一巴掌,可能在她心中,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在这一巴掌之下,烟消云散了。 这样最好,离开自己,选择新的生活。因为不管自己怎么尝试,怎么努力,都不能给她一个安定的天下。他还有什么资格爱她,她要自己的眼中有她,只是自己的眼里,除了江山,再容不下其它..... 临安将南风的密报捏的粉碎,他已经做好准备,誓死不降。带领最后一批将士,去和司徒鸿志做最后的抗争,就算自己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也绝不活在敌人的施舍当中。 在临安的心中,不管是人,还是物,甚至是这大辛的江山,得不到全部,我就全部都不要。所以,我拓跋临安不会投降,听寒,我已经决定带着所有的襄阳军身赴沙场,此生一别,后会无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八章 仙术顶立,反败为胜 第八十八章 仙术顶立,反败为胜 正文: 平阳赤江。子书这一觉睡得倒是踏实,一早醒來之时,就有将士急忙的冲进军营,说护国军的船只半夜就已经抵达,现在正在向着赤江中流放,护国军首领已经准备用多半的兵力,一举拿下子书军队。 子书从榻上跃起,匆忙的披上战甲,一边吩咐道:“准备放箭。”只是当他出了军营,却发现自己这边一个留在岸边抵挡的将士都沒有,只有听寒站在赤江的堤坝上。 子书奔过去,眼看护国军的兵力,已经多半的进入江中,极力的向着自己这边游來。子书万般焦急却又不解的说道:“听寒。你这是做什么。你走开,我让弓箭手放箭,射死一个是一个。” 听寒一脸镇定,口气也是胜券在握的说道:“子书不是说相信我么。那尽管交给我就好。你带领大家到后山去运山石过來,这里我來应付,如今我倒是希望他们都入水才好呢。” 子书像是在听笑话一般,自己昨夜是说相信听寒,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安慰而已,不想这丫头却当真了。今日一战,牵扯着全军的命运,几万人的性命,那不是儿戏,子书不敢用它來做赌注。 听寒看出子书的犹豫,笑着劝到:“既然今日交战,你也知道必死无疑,那为何不在此时赌上一把。就算死,我会陪着你,也要死得不一样,不是么。” 不知为何,听寒的目光,总是能让子书下定决心,去相信她。子书点点头说道:“好,我全军的性命,可都压在你身上了。我这就去带大家给你运石。你小心。” 听寒笑着点头。第一次,你将所有的希望压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沒能帮到你,那现在,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赤江中,护国军的船只兵力,就像下饺子一般,络绎不绝,不出半个时辰,江面的大半,都是护国军的人了。他们正在极力的向着这边行驶而來。只是护国军也奇怪的是,本以为子书的军队会垂死挣扎一番,哪知此刻看着岸上,却是空无一人,甚至连往日防守的人员都撤走了。 护国将军觉得事有蹊跷,只是沒多想,因为敌军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就算在给他们一万精兵,再耍花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兴许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全军覆灭了吧,就不在做无谓的抵挡了,这样最后,倒也是省事了不少。 护国将军站在对岸,指挥者将士下水,分两路包抄。心中暗暗窃喜,这次缴了子书的军队,想必景帝那里,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他却不知,越是平静的表面下,却隐匿着越大的风暴。 终于,三分之一的护国军入了赤江,听寒见时机成熟,只待他们划到赤江中心,想要回去都难。子书从后山回來,站在听寒的身边,担忧的看着对岸,听寒胸有成竹的说道:“你只管带着所有人到后山去把板桥做好,等着过江。” 子书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护国军已经完全沒有防备的划到了赤江之中。听寒眼中一亮,瞬间从堤岸上跃起,借住仙力,停留在半空之中,自上而下的散发着幽暗的蓝光。 听到“嗖”的一声,子书回头,哪里还有听寒的身影,空中散发着幽蓝,抬眼一看,正是听寒。听寒掌中结印,咒语在口中涌动,耀眼的金光在听寒手掌之中凝结成两股光剑,听寒突然睁开眼,瞬间挥手,两道光剑射入赤江之中。 下一秒,江水开始涌动,随着听寒仙术的催动,整个赤江都在翻腾,由无声到剧烈。水上的护国军顿时慌了阵脚。若说在地面上,还能四处择路逃生,而现在是水面,且在赤江中央,两边的堤岸都完全够不到边。 护国将军站在岸边,脸色大变。赤江之中,江水不断的剧烈翻涌,不少船只已经经不起这江水的拍打,翻在了江中。船上的将士,如蚂蚁一般,掉进江里,拼命的做着无谓的挣扎。惊呼声,求救声,船只的粉碎生,交杂在一起,传进护国将军的耳中,让他顿时慌了手脚。 万般的惊恐之下,却看见半空中施法的听寒,护国将军大惊失色,语无伦次的指着听寒说道:“快快快。都是这妖女施的妖术。快,弓箭手,把她给我射下來。”弓箭手得令,在岸边摆开阵势,万箭齐发,子书惊呼道:“听寒,小心。” 听寒不断地翻转手势,做着不同的法咒,数万只利剑到了听寒身前,却被她蓝色的保护圈逼退,丝毫上不到她半分,而可笑的事,听寒反手一挥,这数万只利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逆着气流,统统的射向赤水当中。 一瞬间,赤水之中的兵力减少了大半。护国将军真正见到了听寒的可怕,准备即刻弃兵而逃。赤江中的河水,在听寒的催动之下,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的船只和将士吸入其中,吞沒在此。 终于,赤江变得平静,除了江面上漂浮着数千只的利箭,就好像什么都沒发生过一般。这江水犹如吃人的猛兽,让护国将军誓死不敢再让大家踏入一步。见到了听寒的厉害,护国将军口中一边喊着妖女,一边下令让大家撤退。 这边,子书站在岸边,担心着半空中的听寒,而躲在后山造桥的将士,无意当中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认为听寒是神仙,是老天派下來救大家于生死边缘的神仙。瞠目结舌的看着听寒,不由自主的忘记了手里正在做的事。 想跑。沒那么容易。听寒目光一扫,以掌为心,在赤江之上翻转一圈,于此同时,命子书将所有的山石推向江中,山石入了江,立刻成了听寒的掌中之兵。反掌向着遣逃的护国军推去,铺天盖地的江水,夹杂着山石向岸上打去,行程一个水圈,将数万的护国军围在里面。 江水像是活了一般,任由听寒的调遣,护国将军为困在水圈当中,试图逃走,却被山石砸了回來。江水形成的围墙,让护国军丝毫沒有退路。听寒在半空之中,利用传声之术对着护国军说道:“现在只要我一挥手,江中的将士,就是你们的下场。现在你们有两条路,一是继续无谓的抵抗,二呢,是投靠子书,推翻景帝。自己选择。” 护国军中,自然是有贪生怕死之辈,不少人面对这毫无空隙的水墙,都在此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条路。不过听寒也知道,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大家的抉择,只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又有几个能真心的投靠子书。 听寒一笑:“好。选择第二条路的,可以不死,只要喝下这赤江之水,我就放了你们。” 在护国军眼中,听寒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可以差遣玩物。求生之际,这数万的将士,竟然有多半的人,选择喝了赤江之水。毕竟,这不是常年征战的衷心将士,他们之中,有多半都是百姓。百姓之心,只有求生,即使是选择上战场,也只不过能为了更好的活着。 面对生与死两条路,自然是不管怎样,都要活着。见多半的将士都投了降,护国将军心中举棋不定,但又觉得这样投降,实在惹下骂名,犹豫不决之中,听寒已经逐渐的向着中心合起手掌。 水墙随着听寒手心的粘合,中心在不断的缩小,将所有的护国军都逼到了一起,只要江水合拢,所有的人,都会被这山石和巨浪吞噬,然而,喝过赤江水的将士,却不可思议的不怕水,完全不受这水墙的压力。 终于,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护国将军也决定带领全军归降。饮下江水,听寒松了一口气,这才摊开手掌,蓝光再次乍现,江水也都卷着山石退了回去。赤江一片平静。 然而,江水一退,听寒就见到护国军的将士有人试图逃跑,有人试图反叛,就连护国将军的眼中,都是异常的警惕和敌意。听寒早就料到这群人不把握,在半空之中收了灵力,传音道:“刚刚这江水之中,我小小的放了些着料,如果有人想着不兑现诺言,那么就会暴尸而亡。” 听寒此话一出,刚刚想着逃跑的的将士都疼的跪倒了一大片,捂着肚子嗷嗷直叫。就连护国将军的脸上,也是渗出了丝丝的汗渍,不过他在强撑着。 这场一人抵抗全军之战,大获全胜,借住仙术,听寒一人保住了子书的全军。毕竟敌方的人再多,也只不过是肉骨凡胎,哪怕是一个障眼法,也能将他们完全的震慑住。 子书的人在赤江对岸,像是在看戏一般,一个个眼珠子恨不得从眼中突出來。昨日还面临着生死存亡,今日,仅借听寒一人之力,不仅让护国军退兵,还将这剩下的五万大军,都扩充到了自己的军队,沒人相信自己这是真的,但是事实就在眼前,让大家不得不去接受这难以置信的胜利。 听寒从半空中飞旋而下,形成一道美丽的光速,直到完全落在子书的身边,才逐渐消失。子书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看着听寒,却说不出一句话來。听寒笑眯眯拉着子书问道:“怎么,你的四弟不赖吧。” 子书心中仍然无法平静,却还是放肆一笑,拍了拍听寒的肩膀说道:“呦呵。小瞧你了哈,真不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十九章 国破易主,听寒气绝 第八十九章 国破易主,听寒气绝 正文: 京都,肖总管连滚带爬向景帝禀告:“陛下.....大事不好了。护国军.....护国军全军覆沒,余下五万精兵,随着护国将军投降了。护国军被充兵,船只也都陷在了赤江之中,据说......据说是天神突降,祝敌军反败为胜。” 司徒鸿志瞪圆了眼,惊坐在龙椅上:“不可能。这不可能。”肖总管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只是现在时态紧急,容不得过多考虑。景帝忽然问道:“现在平阳军到哪了,” 肖总管说道:“已经到了簇岭一带,不日便会抵达京都。”如临大敌的景帝死也不会想到,如今的胜券在握,居然一夕之间完全颠覆,京都再次陷入危机。 而匈奴那边得知自己派來的兵,不仅沒有想景帝说的那样,出兵必胜,反而多数牺牲在了赤江,不惜违约撤兵。景帝一夜之间黑发全白,肖总管被吓得说不出话來。景帝下令:“撤回攻打襄阳军的军队,全力抵挡平阳军,誓死给朕保住京都。” 康平,正在带领最后一批战士,准备身赴沙场的临安,在次日就要迎战之际,却突然接到南风的密报,平阳军反败为胜,司徒鸿志已经撤兵,全力以赴保住京都。 这一消息,无疑是给临安一个大大的生路,全军都松了一口气。打听之下才得知,平阳军原本败局已定,哪知天神突降,以山石为兵,赤江为刃,逼得护国军不但死伤过半,就连护国将军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头像,带领剩下的五万精兵,投身平阳军旗下。 在听寒仙术的助力之下,子书带领的平阳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战果累累。过了簇岭,不出两日便可抵达京都。子书和众军已经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攻下京都,推翻司徒鸿志。 听寒算了下时日,自己的禁术,还能撑两日,多一日也无妨。京都之中,人人自危,景帝前后集合全大辛的兵力,抵抗过子书两次,但护国军的投降,让子书的平阳军人数一路大增,实力相当的情况之下,还有听寒的鼎力相助,平阳军一路凯歌,不日便抵达了京都城外。 驻扎军营,子书怕伤到城中的百姓,下令攻开城门,任百姓逃离。京都以空,只有少数的景帝余党,还宣称誓死陪在景帝左右。 皇宫内外,一片清冷,宫女,太监,四下逃窜,青花瓷瓶,妆镜琉璃,碎了一地,无数的珍珠被扯断,噼里啪啦的落在青石板上,无数的金银被抢夺,景帝只是身着登基时的龙袍,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永安殿前无数的宫女和太监拼命的抢夺财物,东逃西窜。 司徒雪染站在景帝的身边,那一张和听寒一模一样的脸,让景帝微微蹙眉。景帝笑着说:“染染,在陪父王吃最后一顿饭吧。”雪染镇定的笑着点头,就像是往常一般,享受着司徒鸿志眼中宠溺的目光。 最后一顿饭,喝的是最为清淡的白粥,是司徒鸿志亲手做的。他笑:“染染都这样大了,还是为父第一次做饭给染染吃,多吃点吧,今后就沒有机会了。” 国已破,山河已不在。雪染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进白粥之中,泛起一丝的白沫。雪染笑着看白粥,答应着司徒鸿志:“好。” 宫中一边混乱,父女二人却是第一次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吃饭,沒有朝政,沒有权势......只有肖总管在宣武门前拿着司徒鸿志的御剑,只要有人试图从宫中逃跑,他就二话不说的刺下去。鲜血在宣武门前,弥流成河,滚烫的热血溅了肖总管一脸。不能同生,那便同死。 京都城外,无数的百姓纷纷逃窜,最后一批守护京都的将士,在城墙之上射着为数不多的弓箭,做着无力的抵抗。城墙下,子书身披战甲,敌军的鲜血,溅满全身。厮杀声混成一片。冒着巨石和利箭,平阳大军毫不畏惧,攀上云梯,顶着一波又一波的碎石,冲上了城墙,插上了平阳军的旗帜。 城墙被攻,誓死保卫景帝的将士见毫无胜算,江山易主,纷纷自刎在了京都城下。战争结束,烟火却纷飞不止,听寒体内的骨珠有了反应,必须在要完成最后一件事。 宫门破,肖总管在宣武门前,被平阳军万箭赐死。无数的平阳军涌进宫中,号令活捉司徒鸿志。宫女太监所剩无几,曾经天下瞩目,豪华奢靡的永安殿,此时珠宝碎片散落一地,狼狈至极。唯一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夺目之物,就是那把闪着金光的龙椅。 子书和听寒在永安殿内站立,崔锦程派人來报,司徒鸿志已经服毒自杀,随他一同而去的还有他的女儿,司徒雪染。提到雪染,听寒心中一颤,唯一一次见过她的时候,就是那次自己逃出皇宫,与她擦肩而过的一面,那一模一样的面孔,却多了几分忧愁,让听寒至今仍记忆深刻。 那士兵又说:“不过司徒雪染好似毒量不够,沒有完全死透,现在尚且还有气息。”子书却下令尽力将她救过來,毕竟这江山之乱,同她沒有关系。倒是司徒鸿志,沒能亲手报了杀父之仇,子书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杀了自己的父王,陷害死了长兄,还逼死了母后,就这样让他死了,心中有些堵。 听寒看出子书所想,舒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不管怎么死,他也死了,算是给你的父王赎罪了。”子书黯然的点点头:“但愿他临死前能知道自己的错。” 永安殿前,主要的军事将领站在殿内,所有的将士站在殿外。子书终于长舒一口气,大声的说道:“不负众望。我们胜利了。”欢呼声响彻整个宫殿,子书历数这一路的艰辛,大家皆是毫无悔意,而现在子书这样高高在上,更是奠定了心中的执念,沒有跟错人。 就连昔日的护国军也心有余悸,幸好当日在赤江,选择跟随子书。如今这天下之主,已是昭然若揭了。 最后,子书回身看着听寒说道:“这是我们军中唯一的女子,但也正是她,才有了我们今日的胜利。相信这一路走來,大家也都有所见证。我们都是粗人,沒什么可以帮得上听寒的,但我希望,从今以后,大家待听寒同我一样,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大家可有异议,” 殿下,只有少数的将士觉得一个女子撑不起大局,但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子书说的沒错,如今的大获全胜,多半都取决于听寒的及时相助,以及她先人的计策。所以,除了感激,大家都很支持子书这样做。 听寒的体内,气息开始翻涌,骨珠已经在反噬,但听寒却还是坚持面色无异的说道:“能有今日,也亏得大家扶持,虽然我曾得到过仙术指点,但却不是长久之计。日后的江山,只有大家团结一心,才能保的天下太平。” 子书笑着点头说道:“现在天下已定,快去康平给临安传信,就说......”听寒就知道子书会这么做,及时的打断他,神色异常庄重的说道:“这天下,是你拓跋子书打下來的,就理应是你來坐,我们也愿意见证,你,成为我们的一代新王,大家说呢,” 每个人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听寒这样一问,热浪立刻一股接着一股的喧嚣着子书坐上龙椅。听寒庄重一笑,子书却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听寒说道:“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听寒上前,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看出听寒的异样,子书忙上前扶住她。下一刻,听寒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子书怀中,嘴角渗出丝丝血渍,永安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子书惊慌的呼唤声:“听寒。听寒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听寒。。” 听寒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就连眼皮也变得沉重,她却仍是坚持说道:“子书......这天下,只有.....只有你坐,我才放心.....答应我,好......好不好,” 子书眼中有泪,却怕听寒马上就有什么闪失,咬着牙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只要你沒事,我都答应你。”听寒释怀的一笑,弘毅上前端过龙印玉玺,子书闭上眼一手接了过來,听寒以及众将士这才完全的放下心來。 听寒艰难的抬起手,手指上泛着蓝色的点点星光,听寒笑着在子书脸上的那道伤痕上,拂手而过,伤痕消失不见,听寒此生最后一点灵力也都耗尽,鲜血不在溢出,听寒在子书的怀中闭上了眼...... 南风从御林苑走出,站在永安殿外,望着龙椅前安然倒在子书怀中的听寒,面无表情,但握着长剑的手,却异常的用力,就连骨骼都清晰可见。殿内是听寒鲜血的气息,是子书悲痛欲绝的呼唤,军医束手无策,因为都知道听寒她不是凡人。 康平。流苏坐在临安的床榻边上,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喝药。元大夫曾说,不是临安的病不爱好,是他一直沒有想好的意识,只能这样拖拖拉拉的。突然,临安心中一阵剧痛,他一把推开药碗,稀里哗啦的碎在了地上,流苏惊讶的看着临安,临安一只手死死的捂着心口,嘴上万般痛苦的吐出两个字:“听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章 盗用天机,绝情背后 第九十章 盗用天机,绝情背后 正文: 就在众人都以为听寒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一紫衣女子忽然从皇宫上空飘然而降,落在永安殿外。女子步步生莲,轻纱遮面,她好似完全看不见众人惊讶诧异的目光,只是焦急的快步走到永安殿内,屈身下來替子书怀中的听寒把脉,女子眉头蹙的很紧,随后立刻抱起听寒,二话不说的直接带着她飞入空中,腾云而去,化作一道绚丽的紫霞。 子书颓然靠在龙椅脚下,希望听寒回到自己的地方,能好好活着。 江山已定,景帝大势已去,子书出乎意料的坐上王位。 建辛七年,先朝皇子拓跋子书上位,改年号为辛阳,故此为辛阳帝。 新帝上位,大赦天下。平阳军正式充为国军,崔锦程一干人等,一一加官进爵,尉迟南风被册封为新任护国将军,执掌平阳大军。崔锦程则身兼副将。 天下易主,子书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加强边关防守,断绝和匈奴的往來,减免税收,出使邻国。这一举动,让人心动荡的百姓群体,无一不称赞辛阳帝亲和为民,也都接受了这新登基的年轻皇帝。 举国欢庆,子书第一天上朝,凡事都要提点。曾经跟在听寒身边的离鸢,刚好在宫中待过,就此跟在子书身边,事事精心料理。至于宫中大事,无非是重选新一批的宫女太监入宫,各宫选拔掌事;朝廷上则是根据奏折,各地改换新的官员。 沈靖国同样万万沒想到,自己曾经一度扶持的临安,此时销声匿迹,龙椅之上,却是一个从未被大家真正接受在意过的先皇遗子。只是临安的襄阳军现在已经遣散,而他自己也是自顾不暇,下落不明。迫于局势,沈靖国只能托带着自己的关系,先扶持子书,让天下安定下來。 下了朝,子书一人在龙涎宫用膳。弘毅前來报告军中之事,叫他一起坐下吃。子书无所在意,但是现在已为臣子的他,岂能这等目中无主,只是笑着调侃几句,上报之后,便丝毫不曾逾越规制的退下。 子书放下筷子,这饭吃的窝心。做了皇帝,就不能再和大家围在一起,沒大沒小的胡吃海喝;做了皇帝,就不能和兄弟勾肩搭背,口无遮拦的说这说那;做了皇帝,就不能想走就走,想睡就睡,就连人身自由,都被禁锢在了这金色的牢笼之中...... 子书來到云光殿,在后殿却意外的见到了当年听寒在林虎山牵走的那匹黑马。子书抚摸着马背,心中无限惆怅。听寒,也不知你现在怎样了,你亲手将我推上这王位,可你当真问过我是否愿意。只是为了你一句信任,我愿意。 灵渠山,清风观。素衣额上渗出汗渍,听寒躺在香案之上,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蓝色的光点,面色苍白,就连嘴角的血也是冒着寒气。素衣一边施法,一边口中念着往生咒,希望能聚集听寒的魂魄,不让她魂飞魄散。 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下來,素衣反手再次用力,试图催动骨珠,将它在完全散尽之前,逼出听寒的身体,这样或许可以保她性命。一直输出灵力的双手,开始颤抖,听寒的表情也是极度的的痛苦。 “听寒。在撑一撑。”素衣急切的说道。大量的灵力灌输到听寒的体内,这才让她不至于身子变冷,凝结住了骨珠。随着素衣大力的催动,骨珠的煞气,和自身的仙气形成对流,听寒的身子四周光点越发的耀眼,也在逐数增多。 素衣稍稍松了一口气,在坚持一下,听寒就能保住性命了。 一天一夜的灵力,一刻不曾断绝的输进听寒的体内,素衣怕她肉骨凡胎,一时间承受不了,一边要控制着自己的灵力,一边还要做法逼出骨珠煞气,整个人已经面色如纸。只是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旦偏差,不仅前功尽弃,听寒会立刻被反噬,灰飞烟灭。 经过这一日一夜的努力,素衣终于将听寒从垂死的边缘拉了回來。蓝色光点从听寒体内彻底散去,气息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素衣经不住一日一夜的劳累,安顿好听寒之后,便昏了过去。 听寒一直在昏睡,素衣每日都要给她灌输一次灵力。虽然性命保住了,但毕竟盗用天机禁术,对身体的损害也是极大的。魂魄凝聚住了,可听寒元气消耗太大,能不能醒过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听寒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刚刚苏醒的她,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逐渐适应了环境,眼前则是令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个月水米未尽。只靠灵力吊着,听寒整个人都虚弱的很。 走下床榻,听寒踉跄着觉得自己脚下踩了棉花,好不容易抚着墙壁來到观中偏殿,又见素衣在打坐,只不过背对着自己,听寒察觉不到素衣的灵力已经大大受损了。 “你醒了。”素衣语气轻缓的问着听寒。只是她这一开口,听寒就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走上前去,见素衣同样是面色苍白,一看就是灵力耗损极大的样子。 “素衣....你怎么了。”听寒皱起了眉,关切的问道。素衣并沒有隐瞒的说道:“那日你体内的骨珠反噬,我不得不将你带回这清风观调理。”说是调理,素衣却耗费了一个月的精神。听寒不语,觉得自己很沒用,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素衣见听寒不说话,明显知道她心中再想什么,只是莞尔一笑的说道:“这次你要做的都做了,子书已经坐上了大辛的皇帝,你可否能放下尘世,安心在这清风观中潜养。虽说你错过了修仙的最佳时机,但这清风观,还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听寒沒有回答素衣的话,只是问道:“我昏睡了多久。”素衣闭着眼睛说道:“一个月。” 听寒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出去走走。毕竟大辛这么大......”素衣又怎能不知道听寒心中所想,对于她,自己始终都沒有办法。但凡是有一点能牵制住她的理由,素衣当初也绝对不会允许听寒继续承受上一世带來的痛苦。 “也罢,你尘心已起,这清风观留不住你。只是倘若它日你无处可去,不管我在不在,你都可以随时回來。”素衣云淡风轻的说道,那样子就像听寒只是下山去玩玩,随时都会回來一般。 听寒不知道要对素衣说什么,说别的,永远都是虚无缥缈,自己已经欠了她太多。 次日,听寒独自下了灵渠山,可就像当初一般,天地之大,自己却不知道往哪走。带着素衣给自己的银子,听寒搭上了走镖的车队。而这车队,却是通往康平的。 听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康平,只是想着再见临安一面。现在天下大局已定,到想看看他沒坐上日思夜想的王位,究竟是何表情。他会不会很恨自己。 來到康平,百姓们已经重新回到自己的住所,大街小巷合乐繁华,城中的主力军营早已经撤出。昔日呼风唤雨的襄阳大军,如今再百姓的安居乐业之中,早已经云淡风轻。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子书就将几个要塞城池治理的如此井井有序,听寒会心一笑, 果然沒看错人。 只是打听之下才知,襄阳军已经撤走,不知去向,襄阳王临安也同样不知所踪。听寒心中一空,不对啊,那么多的兵马,会被他带到哪去啊。 听寒找不到临安的踪迹,忽然想起流苏还跟着临安,也不知道流苏回沒回太傅府。想起这个,听寒又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京都。街头巷尾的叫卖声,将昔日战火纷飞的京都完全掩藏了起來,每一个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其乐融融的笑脸。 听寒很是欣慰,只是心中有事,她沒心思闲逛,直奔太傅府,却正巧赶上沈太傅在家。沈太傅见是听寒,只是一愣,随后礼貌的将她带到了内室。 “你说什么。临安回南朝了。为什么。”听寒惊讶的站起身來问道。 沈靖国倒是平静的说道:“临安,本就是先朝王妃和南朝的君主所生,只是先朝皇帝明明知道此事,却一直将临安视如己出,同其他皇子一样的去看待,甚至更疼他一点。” 听寒坐了下來,一边听着沈靖国向她娓娓道來,一边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 “临安的母亲愧对于先皇,一直沒有将临安的身世告诉他。但当司徒鸿志造反上位,谋杀了先皇之时,临安的母亲因为一直有愧,也随着先皇去了。就在一个月以前,南朝君主驾崩,将王位传给了他唯一的皇子。临安的襄阳军,自上次瘟疫以后,死伤惨重,已经所剩无几,子书又做了皇帝,辛朝无他志向所在。” 后面说的什么,听寒听得稀里糊涂,只是当她听到瘟疫之时,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听寒废了好大的劲,才开口问沈靖国:“你说什么.....瘟疫。襄阳军什么时候染上了瘟疫。” 一个声音在听寒的心中不住的乱窜,却是让她万般恐惧。沈靖国皱眉问道:“司徒鸿志曾经在粮饷之中夹杂了瘟疫病源,襄阳军在景帝未死的时候,就已经溃散成沙了,你不知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一章 千里寻踪,采花未遂 第九十一章 千里寻踪,采花未遂 正文: 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听寒觉得心中堵的慌,就快要喘不过气來了。原來......原來弘毅说的是真的,当时不是临安不肯借兵,是他借不了。可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承担,难道在他心里,自己都不配与他同甘共苦么。 听寒从太傅府出來,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淌了下來,她却沒有一点察觉,只是漫无目的走在京都的街上。一辆马车从前方疾驰而來,听寒却沒有一点反应的继续向前走,百姓惊呼着躲到一边,有人大声喊着:“姑娘小心。” 听寒什么也听不到,而正当马蹄在自己的头上扬起之时,听寒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在了马背上。 “淳于听寒。”尉迟南风带领军队从此处经过,恰巧撞上神志恍惚的听寒,迎面而來的马车向她奔去,南风下意识的调转马头,抢在马车前面,将听寒拉了上來。 “南风。听说你现在是护国将军了......”听寒神色哀伤,悄悄的抹了把眼泪说道。南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听寒红红的眼睛问道:“哭过了。”听寒倔强的摇头说道:“沒哭。”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溢出來。 南风白了听寒一眼,小声的嘟囔着沒出息,只是缰绳一拉,大马便又“哒哒哒”的向着前方奔去。回到将军府,听寒洗了个澡,吃完了饭,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南风.....在景帝派兵攻打平阳军的时候,临安的襄阳军.....是不是染上了瘟疫。” 听寒试探性的问道,她既希望南风说是,又希望南风说不是。这样矛盾的情绪,却被南风斩钉截铁的打断道:“当然,这件事你不知道。” 可笑了,当时她在南门庄,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再次回到康平的时候,一心之想着子书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军营里怎样。听寒逼着南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说完,听寒起身就要走:“我要去南朝。我要问临安为什么骗我。” 南风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说出整件事的时候,一直都是心有余悸。南风气恼的拉扯过听寒坐下,责备的问道:“你脑子沒病吧。你以为从辛朝到南朝,是从京都到南门庄啊。说走就走。且不说你怎么去,多久到南朝,单说你这路上,你不怕被山野猛兽的撕碎么。就你的两个钱,只怕你走不到南朝,就得把自己买了填饱肚子。” 一年不见,南风嘴巴恶毒的毛病还是沒改。听寒压抑着情绪,小声的嘟囔:“不管怎样,我也要去...” “你......”南风气的指着听寒说不出话來。“好,就算你到了南朝,现在临安已经是皇帝了,是你一介百姓想见就见得么。且你还是大辛的人。莫不等你见到临安,就被当做细作剁成了包子。” 南风使劲的白着听寒,也不知道她大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好吧,这女人从來就沒正常过。 听寒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來,泣不成声的说道:“那我怎么办。我沒地方可以去,我要去问临安,为什么当初要骗我,要赶我走。他这么做是让我愧疚一辈子么。我必须去见他。。” 南风皱眉站的远远的,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个。最后实在沒办法,只能说道:“你要去的话,也不是沒办法....”听寒立刻不哭了,满怀期待的望着南风说道:“什么办法。” 南风瞪了一眼听寒,却还是说道:“过两日我军正好有一只商队要到南朝边境交接,到时候只能送你到边境。至于过了边境,是死是活就看你造化了。” 听寒激动的上前使劲的搂着南风的脖子,勒的南风喘不过起來,又哭又笑的说道:“尉迟将军,还是你比较有良心。”心里却暗自笑道:“叫你当年掐我脖子,今日我要还回來。” 南风紧紧的蹙着眉,站在原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淳于听寒,识相的话给我滚开。”听寒笑着离开。南风的脸上却沒了表情。 “拨出二十人扮作走商队,护送她到南朝边境。到了边境之后,让她自己去南朝,不过我要你们亲眼看着她进皇宫,不然绝不能回來。”月光洒在竹林之中,南风一脸静谧的迎着月光,对一个红衣女子说道。 红衣女子微微皱眉,却二话不说的应了下來。 三日后,听寒随着车队出发。从辛朝到南朝边境,少说也要走上半月之久。车队里只有一个女子,是商主的女儿云飘摇。因为都是女子的缘故,二人很聊得來。一路上无趣的行走,也到不显得漫长了。 这日,大雨來的突然,为了以免货物被淋湿,车队决定等雨停之后再走,谁知道这大雨一下,就是整整半月。这样又耽误了许久,听寒很是着急。 而闲來无事,在客栈中却听说,他们所在的应州城,近日來闹了采花贼,不少人家的姑娘,都被这大名鼎鼎的采花贼给光顾过。虽然近日多雨,却一点也不影响这采花贼的兴致,一道晚上家家户户都是将门窗锁死死的,生怕谁家尚未出阁的姑娘,被这杀千刀的给光顾了。 “飘摇姐,今晚睡觉,可要锁好门窗哦。”听寒一边吃饭,听着邻桌的人议论,一边开着云飘摇的玩笑。云飘摇不但沒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道:“要说这注意吗,还要是听寒你注意才好。这样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坐镇小客栈,任哪一个采花贼听到,都不会留下遗憾的。” 听寒加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到云飘摇的碗中,翻了个白眼说道:“多吃点,免得嘴闲着。” 云飘摇笑着看听寒窘迫的样,心中却是闪过一丝哀愁。 傍晚,小雨又稀稀拉拉的开始下,听寒无奈的看着窗外,心中叹道:“哎,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老天爷啊,算我求你,别再下了好不好......” 小二帮着听寒打好洗澡水,听寒见到水,心中才舒畅了许多,泡在温度微热的木桶当中,疲惫之感一下子缓解了不少。闭上眼睛,前尘往事又浮现在脑海当中,临安,你怎么一个招呼都不打,是在怨我当日错怪了你么。 正在思索之际,却突然问道一股芳香,这香让听寒觉得很舒服,整个大脑都得到了放松,这香气又很是特别,禁不住多吸了几口。正沉浸在沐浴和香气之中,却突然听到浴房外室传來一阵稀碎声。 起先还不是很大,但后來听寒忽然想起傍晚之时他们说的采花贼,云飘摇开玩笑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听寒心中一惊,立刻坐直了身子,警惕的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虽然仙术不在,但上一世的修炼,毕竟听力和眼力是自己的,听寒察觉到极其细微的脚步声,惶恐的想要开口叫人,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而想要起身的听寒,可想而知的连动都动不了了。整个人窘迫的坐在浴桶之内,像是一块香案上的猪肉,等着任人宰割。 最不想的事发生了,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男子的声音在门前响起:“都说这小客栈中住着一位绝世美人,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我输了,果真是肌肤似雪,宛若天仙,还真名不虚传。” 听寒眼中闪过惊恐,无力的说道:“不要脸。” 那男子一愣,随后笑道:“呦呵,还挺有性子,我喜欢。”男子一步步向着浴桶前走去,听寒惊慌的无力道:“别过來。别过來。我会杀了你的。” 男子神秘一笑:“怎么杀。到榻上去杀如何。”沒有一刻是比现在更恐惧的,即使当初面对数十万大军,感受着骨珠噬体也沒有像现在这样害怕。 男子一步步上前,听寒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美的无法挑剔的男子,甚至自己看了,都会觉得自愧不如。只是以现在这样的处境面对他,听寒觉得他还不如街上的一个乞丐好看。 “小美人,我见你也是自己一人,你看哈,我呢,长得也不赖,和你相配呢,是富富有余。打个商量呗,你家哪里的,明天我去提亲如何。只不过你今晚要先陪陪我。”男子笑起來更加好看,身上还萦绕着一股子特别的香气。 香气.....就是刚刚的香。一定是迷香,不然自己怎么会动不了。听寒使劲的白了男子一眼:“呸。你别做梦了。” “啧啧啧,你看你现在动也动不了,连说话都费劲,干嘛还和我过不去。这样吧,等下到了榻上就不会了,你们小女子都这样。”男子说着,将手中的折扇插到背后,快步的上前试图从浴桶中抱出听寒,听寒眼泪终于流了下來,害怕,恐惧,都集结在了一起,可就在男子触碰到听寒身体的那一刻,看到了她肩上一个桃花胎记,双手却像被针扎了一样,迅速的从水中缩了回來。 男子紧皱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听寒,在她肩上敲了一记,听寒立马晕了过去,男子跃窗而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二章 千方百计,成为秀女 第九十二章 千方百计,成为秀女 正文: 听寒光着身子泡在水桶里,再醒來的时候,屋内还是一片漆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还是不能动,看來这迷香的药效还沒散去,现在怎么办。只能坐等天亮了,可是为什么那采花贼不见了。 直到次日一早,云飘摇见听寒许久沒有下楼,不免有些担心,上去一看,见听寒的床榻昨夜并沒有动过。心中一惊,出口喊道:“听寒,听寒你在吗。”听寒在浴房里面迷迷糊糊的听寒云飘瑶的呼喊,总算來了救星,用尽自己浑身最大的力气喊道:“飘瑶姐,我在这,,” 还好,云飘瑶听到了,及时走向浴房,见听寒还在泡着,上前查看才知听寒中了迷香,这迷香持久,飘瑶微微皱眉说道:“你等一下。”随后从自己的房里拿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两粒药丸,塞到听寒口中说道:“这个能解多数的**。” 雨终于停了,耽误了半月之久,商队终于再次启程。马车智商呢,云飘瑶调侃到:“怎样,还是我的话准吧,日后你还要多听我的才对,”听寒白了云飘瑶一眼:“这次是意外,”飘瑶掩口而笑。 又经过几日的奔波,终于來到南朝边境。听寒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城池,和辛朝有着大不相同的风气。云飘瑶从马车上跳下來,将包袱放到听寒身上,略带不舍的说道:“好啦,我们就在此交接,至于南朝之内,还要你自己去走。我们在此别过,你多多保重,别再被采花贼盯上才是,” 听寒虽心中不舍,但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云飘摇说道:“这次不会了,你也多保重,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云飘摇点点头笑道:“是啊,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听寒不知是沒听见,还是沒听懂,又开口问道:“啊。你说什么。”云飘瑶一扫而过的说道:“沒什么,我爹还在等我,就不送了。” 听寒点着头,看着身后的疆土,旁边的青石碑上庄重的刻着两个大字:南朝。 从边境赶往京城,听寒打听之下才知,这边境到京城,要是只凭借用脚走的,起码要一个月。听寒顿时心中一凉,她觉得自己根本等不了这么久。 只是在这南朝境地,听寒又是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身上的钱财还不知能不能够填饱肚子,和住客栈的。正在寻找客栈之际,却见街角处又一批皇兵,在到处张贴皇榜。 听寒好奇的走上前去凑热闹一看才知,原來是皇宫正在入选新的秀女进宫。新的秀女。若是自己选上了,岂不是就能跟着秀女进宫了,也不用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京城去了。 想到这,听寒上前拉过一个皇兵说道:“喂喂喂,我要报名,”皇兵一愣,刚要不耐烦的推开听寒,却见这女子长得确实不错,便说道:“沒看这皇榜上写着,想要参加秀女选拔,到万花楼去啊。” “哦,谢谢皇兵大哥啦,”听寒点点头,随后片刻等不及的到处打听万花楼的所在之处。 万花楼前,各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门前拍成了长队,听寒不知道规矩,走上去询问。一个同样打扮妖艳的中年女人不耐烦的对着听寒挥手说道:“去去去,后面排队去。” 听寒莫名的点点头,刚要转身都后面去排队,却听那女人又笑逐颜开的叫住了自己:“哎哎,这位姑娘,你转过身來。”听寒闻言,疑惑的转过身去,那万花楼的秀娘自上而下仔细的打量了听寒一番,不禁出口说道:“啧啧,还真是美人痞子,你过來,不用排队了,随我到楼里來。” 听寒瞪着大眼睛,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愣在原地的时候,却被那秀娘拉着袖子扯进了万花楼中。身后传來其他姑娘的抱怨声:“喂,不公平,凭什么她不用排队,”“是啊,凭什么她不用排队,” 秀娘不耐烦的挥着手绢,对手下说道:“交给你们了,” 万花楼内,各种百花的香气弥漫在一起,楼内的装饰摆设,也是分外的妖娆,听寒任由秀娘拉扯着,一道抻着脖子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 秀娘抿嘴一笑,一看这女子就是每见过大场面的小丫头。这只是边境城池的一座小花楼而已,可想要是到了京城,这姑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好笑过后,秀娘将听寒带到了一个挂满帷幔的房间里,屋内坐着十几个姑娘,一个个都貌美如花,当真是如花般在争奇斗艳。几个姑娘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听寒,听寒见自己一身素衣,一路上颠簸的不等休息,就來到了这万花楼,样子不免有些寒酸,只能尴尬的笑笑。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秀娘开口问道。听寒刚想报上姓名,那秀娘又补充说道:“这名字不好沒关系,到时候入选的秀女名册,都是要给皇上亲自过目的,姨娘可以帮你再想一个美美的名字。” 要给皇上过目。那岂不是临安要事先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南朝。不行,若是临安知道自己到了南朝,还在顾忌在康平的事,不见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听寒随后说道:“我叫清秋。”那秀娘像是沒什么异议,随后又问道:“清秋。好名字,清丽脱俗,雅而不凡,家是哪里人。瞧你的装束,不像是我们南朝人。” “我.....我是辛朝的,一年前随爹娘來到南朝,如今爹娘已经不再,这才想着进宫做秀女,來谋一条生路。”听寒编起瞎话來,到也是信手拈來。秀娘一听听寒是辛朝人,不禁心有余悸的一愣,只是看着听寒这样一幅不凡的美貌,又觉得可惜了。 索性,这秀娘也沒有多说什么,这是笑道:“小蝶,给清秋姑娘上妆。” 那叫小蝶的丫头带着听寒來到内室,将秀女的服饰给听寒换上,又带着听寒坐到梳妆台前,精心的上了妆。一切打理好之后,小蝶带着听寒从内室里走了出來。 那秀娘一见听寒,两眼立刻不断的放光,果然是人靠衣装,这样一打扮,同刚刚的那个女子完全不同。虽说为上妆之前的听寒,也是很美,清秀自然。只是原本一块美玉,在经过这样细心的雕琢,就更加的耀眼夺目了。 听寒还沒照镜子,只是看着屋内秀娘和其它秀女的样子,各种眼神混杂,羡慕的,嫉妒的,崇拜的,听寒当真是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秀娘不禁开口笑道:“就是她,她就是我们边城的一品秀女,” 后來听寒才知道,这秀女要经过选拔,每座城里,只能选出三十人來,在这三十人中,还要选出三人來,分别是一品秀女,二品秀女,和三品秀女。 听哈毫不费力凭借这一张脸,挂上了一品秀女的头衔。秀女的选拔两日后结束,随之而來的,是秀娘对秀女们的训练。为期十日的训练,学的就是宫规,还有言谈举止,还有各项要注意的事宜。 秀娘说:“我们南朝是新帝上位,后宫之中呢,自然是妃嫔不多,而新帝又下令广选秀女。说是入宫做事,但也极有可能在这批秀女之中,广纳贤妃。若想借此上位,光耀门楣的姑娘可要记住,这皇上毕竟年轻,喜欢新奇之物,不要拿闺中那老套的狐媚子之术,去勾引皇上,你们要做的,就是做自己,让皇上发现你们各自的特点,说不上啊,你们这三十几人当中,若真有撞了大运的,将來的皇后,就砸在你们头上。” 三十秀女除了听寒,一个个脸上都露着期待万分的目光,一届秀女,坐上皇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随着秀娘的牵引,给秀女们不少的鼓励和希望,甚至又几个开始私下里学着看见皇上要怎么说,怎么让皇上注意到自己。 听寒闲着无聊,只是在万花楼内,自己的房里翻看南朝的历史。南朝疆域辽阔,国土富饶,只不过同辛朝相比,人数较少。但少也有少的好处,虽然沒有辛朝大街小巷人挤人的繁荣,百姓却也悠然自得,安居乐业。 对于先帝独子登基一事,大家也都沒什么异议。听闻起先也有不少反驳,和想要造法的人,只是先帝甚至都沒和大臣们商量,驾崩之后,遗诏上却突然宣称,将皇位传给拓跋临安。 临安上位,因为事先毫无准备,不少处心积虑的人都沒了准备,一时间慌了手脚。临安借此來了个朝廷命官大洗礼,换掉了不少意图不轨的,压榨百姓的官员,仅仅一个月,南朝就又回到了正轨,百姓也都沉浸在新帝上位,大加改革的欢喜之中。 十日之后,皇兵带來接秀女的宫廷仪仗队。声势浩大,各个城中都是如此,一路上成了不少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題。在秀女里面,听寒认识了一个叫做墨画的女子,同样是秀女,她却不是很出众,虽说长得也十分清丽,宛若出水芙蓉,但她却总是很低调,对待什么事,只是笑笑。 经过认识之后,到发现和墨画很合的來,二人也就成了这秀女之中的唯一一对好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三章 他已成王,何惧哀伤 第九十三章 他已成王,何惧哀伤 正文: 途经三日,秀女仪仗队终于到了京城。南朝京城,同辛朝京都想必,虽然人数不能比拟,但却是宽敞繁荣。万花楼的秀娘沒有跟來,而是有宫中的掌事亲自來迎接。抵达京城第一天,整个广安街都是來自各个城的秀女。 广安街的客栈一家连着一家,正好将数千秀女安放于此。明日一早进宫。所有的秀女都身着一样的秀女服,但根据品级的不同,服侍的颜色也是有差异的。京城的百姓这下可开了眼福,整个南朝的沒人都聚集在广安街上,甚至有百姓将此街戏称为“美人街。” 京城中,不管是富家公子,还是平民子弟,有事沒事都借着各种理由到这美人街上溜一圈。就算讨不到媳妇,饱饱眼福也好。傍晚,听寒和墨画出门去买胭脂,墨画说这京城的胭脂是最香的,反正时辰还早,闲着也是闲着,二人走出客栈,在皇兵执掌的美人街上,挨家挨户的挑选着胭脂。 “清秋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好。”墨画拿过一小盒精美的胭脂,头也不回的递向身后,却无意中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墨画回头,却见是一男子。 听寒走上前去询问,墨画摇摇头说沒事,但这男子却笑着调侃道:“这位美人将胭脂撒到了我身上,就这么沒事了。”墨画抱歉一笑:“这位公子,实在抱歉,这样吧,随我到客栈去,我去拿银子给你,现在身上沒带那么多。” 男子身后跟着小厮,轻蔑的说道:“我家公子的衣服只怕你赔不起呢。”男子收起折扇,挡在小厮身前,坏笑的看着墨画说道:“不知这位美人想要带我去客栈做什么。难道是本公子多想了。” 墨画被这男子调笑的红了脸,闭唇不语。听寒实在看不过,走上前去,推开那男子,将墨画护在身后说道:“喂。你别欺人太甚好不好,你要我们赔可以啊,这破衣服不是不能穿了么,你现在就脱光啊,我们现在就赔给你如何。” 虽说男子是在戏虞墨画,被听寒这么一说,到也是面色尴尬。胭脂店老板躲在一边,笑而不语。男子收起了笑脸,瞪着听寒说道:“这人长得这么美,沒想到嘴巴这么毒。” 靠近男子的时候,听寒突然问道一股奇怪的香气,好像在哪闻过。听寒惊讶的抬头,沒错,还是那张欠揍的脸。听寒不可思议的指着男子说道:“你你你......你是采花贼。” 胭脂店的老板实在忍不住,以拳掩口轻笑,就连刚刚尴尬的墨画也是扑哧的笑出声來。 男子心中却是一惊,这女人怎么认得自己。在仔细一看,正是那日泡在水盆子里,让自己如今还是心有余悸的美妞。身份被当众揭穿,小爷我今后还怎么混。 男子面色不悦,尴尬异常的说道:“我说姑娘,不带这么诽谤人的哈。行了,今儿算小爷倒霉,这衣服就留给这位美人帮我洗了,我们走。”男子被戳穿,自然是待不得,堵着气快步的离开了胭脂店。 墨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來:“哈哈,清秋,可真有你的。”听寒倒是沒笑,只不过一脸迷茫的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怎么黄天化日之下,这采花贼也在这里。 次日,重明宫前。数千的宫女站在金华殿下,等着皇上的最后一次选拔。一个个小女子,都将头抬得高高的,希望在老远之外的皇上能看自己一眼。唯独墨画低调的站在秀女仪仗队之后,相反则是微微低着头。 听寒心中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一想到快要见到临安了,而他已经是一朝之君了,算起來,也已经有三月未见了。幸好站在仪仗队靠后的听寒不是很惹人注意,想到马上就要到自己这边了,听寒却突然说道:“墨画,我突然肚子疼,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墨画眨着眼睛笑道:“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啊。”听寒嘿嘿一笑,拉着墨画悄悄的离开了仪仗队,顺着长廊四处环顾,见旁边一座宫殿无人,扯着墨画就进去了。听寒一边脱衣服,一边对着墨画说道:“快脱。” 这样的举动,惊得让墨画捂住了嘴巴,整个人都惊慌的说道:“清秋你.....你想做什么。”听寒见墨画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噗.....你想多了。我见皇上每次都是叫一品二品三品上前,其他的秀女只是大概扫一眼,你换上我的衣服,先帮我顶一阵,我肚子疼的要死,回來若是挨罚,我替你顶着。” 不等墨画答应,听寒就已经三下两下的将自己的一品宫服裹到了墨画的身上,将她推出了殿外。这才使劲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整日期待着见到临安,现在他就近在咫尺,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想要逃离。 听寒目光空洞的靠在殿门前,身后走來两个巡查的小太监冲着自己尖声尖气的喊道:“喂。什么人。”听寒立刻整理好衣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啊,我是新进宫的秀女,迷路了....” 两个小太监走上前说道:“你不是跟着仪仗队进來的,乱跑什么。金华殿在那边,赶紧过去。” 听寒假装抱歉的笑笑:“多谢公公指点。” 慢着步子朝金华殿走了不远,约莫着脱离了两个太监的视线,听寒立刻四处观望,蹭的一声逃到了别处,要见临安,做好准备才是。这一路光想着要怎么见到他,却沒想着见到他之后要说什么。 这重明宫还真是名不虚传,就像个大迷宫一样,三绕两绕,就把自己绕晕了。不过听寒从换洗间偷來了一身宫女服,这样在宫中行走起來,也是方便了许多。 听寒像是逛大花园一般,大步流星的东逛西逛,不经意间就蹿到了后花园。前方好像有人说话,仔细一听,这声音好像还很熟悉。听寒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躲在一株檀木后面向着远处看去,这一看,听寒才知之声音出自与谁。 “沈美人今日还陪皇上用膳么。”一宫女跟在流苏的身后问道。流苏目光不知看向何方,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从今日起,只怕以后皇上都沒有时间陪本宫用膳了。” 流苏惆怅的折着花叶子,大批的秀女进宫,也不知临安的一颗心,要分成多少半。只是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她也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是么。 听寒站在檀木后,流苏自称本宫,想來已经是临安后宫佳丽中的一员了吧。 听寒刚要转身离开,那眼尖的宫女却突然说道:“何人在哪里鬼鬼祟祟。”听寒心中一紧,不好。她沒有停住脚步,而是加快了步子向前走,最后却变成了小跑。流苏见事有蹊跷,立刻命人去追。 听寒不熟悉宫中之路,跑了不远就被逮到了。当她抬起头來的一瞬间,流苏却是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听寒......” 脑海中迅速的浮现出临安夜夜睡梦之中叫着听寒的名字,心中的恨意油然而生,面对听寒,流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捆了。” 金华殿前,临安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之上,宫中掌事和总管太监分别站在其两侧。临安面无表情的向着掌事一伸手,掌事毕恭毕敬的递上最后一批秀女名册。 临安接过名册,仔细的看着名册上的秀女名单,还有家世背景。直到手指滑落在一个名为“清秋”的秀女上面,名字并沒什么特殊之处,相反则是很容易淹沒在各种百花争艳的芳名之中,只是吸引住他的,却是清秋名字便那两个显眼的“大辛”二字。 过往浮上心头,临安心中一动,随口说道:“清秋。” 掌事点点头,对着殿外大声说道:“一品秀女清秋,上前一步。”掌事说完,在临安耳边小声说道:“皇上,这已经是边城最后一批了。”临安点点头。 听到掌事叫“清秋”的时候,墨画还沒反应过來,不过低下头看见自己这一身一品宫服,立刻反应过來。心中使劲的颤了一下,在第一列迈了一步上前,底气不足的答应道:“秀女清秋,参加皇上。” 只因这一路上秀女各有事要做,素日里的往來不多,听寒又和墨画整日混在一起,时间一长,就连边城的其它秀女也忘了谁是墨画,谁是清秋了。这正巧让听寒钻了个空子。 临安微微蹙眉,对着殿下的墨画说道:“抬起头來。”半晌之后,墨画才犹豫着抬起头來,目光却始终是看着地面。 殿下的女子,终于让临安觉得有些不同。一脸不情愿,被临安尽收眼底。想着南朝的女子,那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只为让自己看她一眼,只有这个女人,像是被逼婚一般,一脸的苦瓜相。 有意思。临安嘴角牵扯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脸,这天下只怕还沒有朕征服不了的,你不情愿,朕偏偏不遂了你的愿。临安心中这样想着,终于开口笑道:“秀女清秋,虽掌事去司仪苑,其他人等去司礼苑。” 仅仅一字之差,司礼苑是宫女,司仪苑,却是候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四章 缘分未尽,咫尺之心 第九十四章 缘分未尽,咫尺之心 正文: 听寒被五花大绑的丢在运往宫外的脏水桶中,流苏在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走了就不准在回來。以后本宫绝对不会让你踏进这重明宫一步。” 听寒被堵住了嘴,却一直在呜咽着不停的喊。流苏皱了皱眉,走上前拿出堵着听寒嘴的碎布,想听听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听寒一边哭一边说道:“流苏,求你让我见临安一面,只要见他一面我就走,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流苏,求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让我见临安一面好不好,” 流苏怒气十足的瞪着听寒,当着宫女的面说道:“大胆贱民,皇上的名字你也敢直言不讳,仅凭这一点,就够你死上个几次。还有,皇上他很好,你的惦记完全是多余,沒见皇上还在广选秀女么,怎样,现在可以死心了吧,” 听寒拼命的摇着头,嘴巴又被重新的堵上。听寒流着眼泪看着流苏,自己千里迢迢來到南朝,好不容易进了皇宫,此时她恨自己。若不是自己临阵脱逃,现在也已经见到临安了。 流苏冷哼一声:“哼,相识一场,本宫宁愿这辈子都沒认识过你。带下去。”听寒使劲的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脏水桶的禁锢。最后,她放弃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就像素衣说的那样,这一世,自己和临安终究是逃脱不了宿命,在怎么强求,最后受伤的也只是自己。 听寒突然安静下來,坐在脏水桶中,任由发霉的脏水,刺激着自己的意识,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远方,临安踏步而來,准备告诉流苏晚膳不能陪她一起吃了,正巧在御花园中看到流苏。临安笑着上前:“今日怎么有心情來这御花园逛,” 脏水桶的盖子重重的盖上,无限的漆黑,将听寒完全同外界隔离开。流苏得意的一笑,却听见身后传來临安的声音,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刹时变色。 背对着临安的流苏拼命的使着眼色,命令运送脏水的太监赶快走。 听寒猛然坐起,是自己听错了么,怎么刚刚好像听到了临安的声音,车轮开始转动,听寒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越來越远的声音。只听流苏娇笑着说道:“皇上,你來啦。” 整颗心开始狂跳,刚刚被浇灭的希望瞬间又被燃起。听寒拼命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來,想要引起临安的注意。 运输脏水的马车,就从临安的身边擦肩而过,听寒隐约听见那样熟悉的脚步声,就在自己的身边,却离自己越來越远。听寒的眼泪唰唰的流了下來,她在心中拼命的喊道:“临安。我在这里。你回头,我在这里啊临安。” 只是自己越挣扎,水桶晃动的越剧烈,那小太监怕出了什么差池,便加快步子向宫门走去。 听寒顿时绝望,沒了,什么都沒了,出了宫门,只怕此生都沒有机会在踏进來了。这一世,难道就注定要和他这样擦肩而过,听寒不甘心的继续挣扎,临安,求你回头...... 临安走到流苏面前,见她心不在焉的总是向着自己的身后去看,感到不对劲,皱着眉向后看去,却见流苏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辆正在往宫外运输脏水的马车。 临安精明一世,又深知流苏性子,再回头去看她贴身宫女的表情,也同样是诚惶诚恐。流苏心中一颤,见临安注意到了那水桶,刚要开口,却已经晚了。临安冲着远方不经意的说道:“等等。” 只是两个字,却改变了听寒的一生,他回头了。这说明自己和他的缘分沒有尽,对不对,听寒激动的继续在水桶内挣扎,那小太监却是一脸到倒霉相,咬牙的停住了脚步,等着皇上的靠近。 临安一步一步的靠近水桶,听寒的世界也在一点点的变亮,他的脚步声还是那样的浑厚,给自己无法抵挡的安全感,因为她知道,他在向自己靠近。 流苏的心脏开始狂跳,她顾不得临安的怀疑,上前说道:“皇上,这脏水桶有什么好看的,臣妾宫中前些日子芍药花开得妖艳,不如皇上陪臣妾去看看可好,” 听寒摇着头,心中呼喊道:“临安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临安放慢了脚步,回头奇怪的看着流苏,流苏完美的一笑,却掩饰不了她一脸的紧张。临安盯着流苏看,却不说话,这让流苏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皇上......你干吗这样......这样看着我啊,”流苏目光闪闪躲躲的看着临安。临安随即一笑:“好啊。”听寒再次绝望,流苏却是使劲的松了一口气。 那小太监见皇上这样说,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快步的赶着马车离去。临安看着流苏的脸却突然变得严肃,厉声说道:“站住。”小太监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地。 临安转身快步的向着脏水桶走去,“皇上......”流苏慌张的拉着临安,临安却是将她拉着自己的手腕甩开,走到水桶面前,挽起袖子,亲自将水桶盖掀开。 下一刻,水桶盖“咣当”一声掉在地面上,向前滚了几米,打着转儿倒下。小太监一副等死的样子,闭紧了眼睛,流苏更是面如死灰,踉跄的险些向后倒去。 “听寒。。”流苏看着水桶内衣衫不整,被五花大绑,嘴上还塞着碎布的听寒,面前的她妆容也花了,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脏水的酸气。心中狠狠的疼了一下。 听寒望着临安,嘴里不断的呜咽着什么,只是望着他泪如雨下。临安眼眶发酸,愣了片刻,完全不顾听寒的一身脏,将她从脏水里抱了出來,亲自替她解开绳子。 一身宫女服被脏水浸湿,就连临安的身上也是如此,龙袍湿成了一片一片。临安眼中通红,又酸又涩,他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替听寒解着绳子。 绳子解开,临安皱着眉抬起头,替听寒拿下堵着嘴巴的碎布。 听寒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來,临安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闭着眼睛在听寒耳边温柔的说道:“沒事了......” 听寒不住声的哭,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拉扯着临安的龙袍,在他背上使劲的又捶又打,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个骗子。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你都不告诉我,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对不对,拓跋临安,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恨你,我恨你。” 临安将整张脸掩埋在听寒的颈间,听寒感受着肩上传來的阵阵温热,临安却是万分自责的小声说道:“对不起......听寒,对不起......” 流苏在一旁心顿时凉了半截,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來,带着贴身宫女转身赌气离去。 不少的宫女都听到有人说,皇上在御花园中抱着一个浑身是脏水的宫女,还任由那宫女打他骂他。此等匪夷所思的事,大家伙都想去看看,一时间,就连各宫的掌司有的也都因为好奇,放下手中的事,跑到御花园去看热闹。 听寒不停的哭,不停的向着临安发脾气。临安只是温柔的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看她哭诉之后的蛮不讲理,一边替她擦着滚烫的眼泪。 听寒体力不支,最后却昏在了临安的怀中。围观的宫女心中一惊,临安同样如此,却仍是旁若无人的将听寒横抱而起,大步的向着自己的明光殿走去。 太医说听寒感染了严重风寒,又沒有得到妥当的休息,在加上心中抑郁成疾,此刻正高烧不退。临安的命令,是让整个太医苑治好听寒,老太医愣了片刻,也不得不答应下來。 昏睡了一天一夜,听寒才醒來。头上的富丽堂皇,让听寒恍惚觉得自己还在云光殿中,只是这熏香之气,让听寒逐渐清醒过來,自己现在身处南朝的皇宫之中。 听寒头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喊道:“临安,”随后立刻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道:“皇上....” 临安笑着摇头,端着药碗从桌边走到龙榻之前,扶起听寒说道:“怎么叫都好,來,把药喝了。”听寒犹豫的看着临安,小声说道:“那怎么行,现在你.....是皇上,理应恪守规制的。” 临安神色闪过一丝哀伤,自言自语的说道:“可对你不是这样的....” “什么,”听寒抬眼问道。 “沒什么,快喝药。”临安笑着摇头,将药碗递过去,想着喂听寒喝药。却不知怎么回事,洋洋洒洒的洒了一辈子。听寒嫌弃的端过药碗,白了一眼临安说道:“我自己來。”一口气喝干,临安一愣,随后大笑。 明光殿是临安的寝殿,多数时候,从朝堂上下來,除了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就是在这里歇着,很少到后宫去。更多的时候,是流苏主动前來,待上一小会儿,临安就会以累了要休息为由,让流苏跪安。 自从听寒來了以后,临安还同往常一样,每日早早上朝,下了朝要处理朝政,只不再多的奏折,也沒见临安像从前一般皱着眉,而是很快就能批阅完。 处理完奏折,就紧赶慢赶的回明光殿,流苏的几次觐见,都被婉言拒绝了。事态完全被听寒搅乱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五章 阴差阳错,化解误会 第九十五章 阴差阳错,化解误会 正文: 听寒给临安讲了子书坐上王位之后的事,讲了自己一路跟着商队來到南朝的事,只是沒有说自己盗用了天机禁术,帮助子书反败为胜的,后來又被骨珠反噬,险些丧命的事。因为这件事若非亲眼所见,如此说來,也甚为荒谬。 临安一边随手翻着奏折,一边听听寒讲,时不时的还会插上两句嘴,表示自己真的有在听。听寒笑眯眯的坐在临安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临安认真看奏折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忍不住上前去用手捏临安的鼻子笑道:“不说啦。我可不能耽误皇上处理国家大事。” 临安笑着推开听寒,学着听寒的样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你不说.....那这奏折朕也不看了。”听寒死命的翻了个白眼,准备起身说道:“不讲。口渴了。” 临安坏笑着一把将听寒揽入怀中,凑过去说道:“那朕喂你如何,”听寒的脸上顿时红成一片,像是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临安憋着笑,故意用眼神挑逗着听寒,听寒使劲的挣扎说道:“放开我,你个流氓......” “干嘛,你不是要喝水么,來來來,朕喂你。”临安就是不肯放手,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一旁守门的宫女也忍不住面带笑意,自从新帝登基以來,还是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 沈流苏整个人僵在明光殿的门前,直到宫女开口请安:“给沈美人请安。” 听到通报,临安这才罢休,笑眯眯的放开听寒。听寒一见是流苏來了,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看到她愤恨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低着头退到一边,给自己找点事做。 流苏走了进來,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听寒,走到临安面前,笑意慢慢的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临安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不经意的说道:“起來吧。怎么,沈爱妃有事,” 流苏被他这不冷不热的语气刺得耳朵疼,但还是笑意盈盈的说道:“皇上,你奏折拿倒了。”临安一怔,随后将奏折正了过來,尴尬的说道:“若是无事的话,你就先退下吧,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你也知道,朕刚登基,这很多事都......” 流苏终于忍不住,眼泪再也憋不回去,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有些激动的打断临安的话:“臣妾知道。皇帝刚刚登基,有太多国事要处理,臣妾只求皇上每日能拨出一点时间到广晗殿去看看臣妾,哪怕只是坐坐也好。我知道,皇上又要说沒时间了,可为何臣妾每次來看皇上,都是看皇上和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在一起,” 听寒尴尬的站在一边,背对这二人,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是应了那句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临安放下奏折,皱着眉说道:“都下去。”宫女太监闻言变色,皆是不敢在多停留片刻的退了下去。 临安转眼看着流苏,客套一笑:“沈爱妃既然知道朕沒时间,就不要干涉朕。至于朕和谁在一起......只要朕愿意,随时都可以给听寒名分。” 沈流苏气的浑身直颤,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气,直接对着临安说道:“那好啊,你还要我做什么,你直接给她个皇后坐坐岂不是更好。还要这满宫的秀女做什么。这宫墙禁锢了我一人,我沈流苏心甘情愿,可你为何要如此狠心,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甘心,我哪里比不上她,她就是个......”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流苏的脸上,五个指印顿时印在流苏雪白的脸上,清晰异常。流苏的眼泪唰唰的掉,一手捂着半边脸,瞪圆了眼睛看着临安。 临安微笑说道:“你说够了么,就算你沒说够,朕也不想听了。你要是觉得这美人你做不來,随时收拾包袱滚回你的辛朝去啊,朕又沒说留你。不过有一点,着实是朕疏忽了,那不如朕就给所有的秀女都晋封为美人,你说如何,沈美人,” 看着临安的笑脸,流苏第一次是这样的厌恶,临安在告诉自己,自己的地位,只不过和这些秀女沒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他们。这**裸的讽刺,让流苏不仅觉得脸在燃烧,整个自尊都被他践踏的快要烧了起來。 流苏哽咽的笑道:“皇上息怒,臣妾不该冲动。美人....很好。”流苏说完,转身离去。 她一走出明光殿,可想而知,所有的宫女都忍不住指指点点。一向倍受皇上尊敬的沈美人,此刻眼睛红得厉害,倒是和脸上的五个指印形成了呼应。 流苏一边麻木的流泪,一边推开上前來搀扶自己的宫女,冷笑着闭上了眼睛,向着广晗殿走去。看吧,笑吧,千算万算,我沈流苏,才是这皇宫之中最夺人的笑柄。 流苏一走,听寒就走上前去。临安收起了讽刺的笑脸,一手将奏折摔在岸上,略带怒意的说道:“真是够了。” “皇上......其实流苏她也是很爱你的,只不过.....”听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手轻轻的摇晃着临安的袖子,想让他冷静一点。临安白了听寒一眼说道:“用不着。她要真心为朕着想,就不会伤害你,当初就不会.....算了,她要是在乎朕,那日也不会那么对你,害的朕差点就永远见不到你。” 听寒以为上次的事情,临安沒打算责备流苏,或者说已经忘了,谁知他却一直记在心里。听寒摇摇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你有空多去看看流苏吧。”临安摆手说道:“让她做梦吧。不过话说回來,你心怎么这么大啊,居然要叫朕去陪别的女人,真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都想的什么。” 临安生气坐下,拿起奏折接着看。 “我......”听寒还想辨别,却不知道要说写什么。流苏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现在自己沒名沒分,甚至连一个宫女都不如,唯一可以说的过去的身份,就是一品秀女,只不过说道秀女,听寒又要头疼了。现在自己要适当的保持和临安的距离,毕竟.....他是皇上。 司仪殿内,自从上次秀女最后选拔之后,也只有三人留在了司仪苑。墨画,唐梓媛,莹姗。这三人十有九成是将來的后妃人选。 那日流苏走后,临安也考虑了流苏说的话,她说的沒错,一旦入了这后宫,即便是只做秀女,二十五岁出宫之时,也都错过了一生最好的时光。这宫闱本是牢笼,但只是临安一句话的事,活着赏个名分,就能衣食无忧,安度此生。 临安想起那日选秀的清秋,听寒说了原委,这个名字本是自己的,那女子名为墨画。觉得有趣,打算去司仪苑看看。 司仪苑内,临安坐在上位,莹姗闻的皇上圣驾在此,立刻回到房间去精心打扮。谁知临安却指定问着掌事:“清秋可在,”掌事答:“回皇上,清秋姑娘在房里,奴婢这就去叫。” 临安阻拦道:“不必,你带朕去。”掌事一愣,心中却是一喜,看來这位清秋姑娘福相不浅。莹姗刚刚装作不经意的路过司仪苑,正殿,就见掌事引着皇上去清秋的房间,心中愤愤不平。 临安站在墨画门前,对着掌事说道:“从今日起,清秋叫做墨画,你可记得,”掌事点头记下,这名字还不都是皇上赐的,皇上说叫什么,那便是叫什么。 “进來吧。”墨画听到敲门声,不加思索的答道。只是从梳妆台的铜镜之中,却见來者一身龙袍,惊得赶忙从榻上下來,慌张的行礼道:“秀女清秋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临安微微一笑,将她扶了起來说道:“你就是墨画,”墨画身子一僵,自上次被听寒推到了一品宫女的位置上,一直不见听寒身影,以为听寒出了事。墨画怕出什么差池,只好决定以后就叫清秋,因为在边城的时候,秀娘就曾说过,这欺君之罪,便是头等的杀头大罪。当时脑子一热,替听寒定下了清秋的名号,那么她以后,也只能是清秋。 如今听临安这样问,墨画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忘了,看來皇上已经知道自己是假的了。这下必死无疑了。墨画面无表情,心中却紧紧的甭在了一起。欺君之罪,必死无疑......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不断的飘,让她浑身都冒起了冷汗。 临安看出了墨画的顾虑,随意的坐到一旁,轻松的说道:“别怕,朕不会怪罪于你。”随后,临安将听寒的身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墨画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而自己也能恢复自己的名字了。 “多谢皇上赐名。”墨画时刻不忘宫中规矩。 即便是临安已经告诉了她原委,这女子还是能识得大体,出事不卑不亢,谦卑有礼,当真是后妃的不二人员。临安心中有了答案,简单的询问了墨画几句,就离开了司仪苑。 随后而來的,是一大批的赏赐,就连掌事都跟着借了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六章 为统天下,再次分别 第九十六章 为统天下,再次分别 正文: 南朝政事基本稳固,而临安心中却有着另一番的打算。虽说这南朝江山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但他的志向,远远不仅于此。 离开辛朝的时候,临安就知道,子书已经是王位的不二人选,可他原本就想到大辛的江山,不想去发生了此等变故。临安在辛朝放了最后一批细作,弘毅就是其中一个。 弘毅传來密报,子书一心安顿百姓,对于边关防守却略有疏松。临安心中有燃起一计,但是他也在犹豫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经过多日的抉择,临安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听寒。明光殿内,听寒像往常一眼,看着临安处理朝政,批阅奏折。只是今日的临安一直皱着眉头,听寒好奇的开口问道:“怎么了,是朝廷的事么,” 临安摇摇头,叹了口气,放下奏折对着听寒说道:“听寒,朕要告诉你一件事,但是希望你冷静的听完。” 听寒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看着临安郑重的表情,听寒只能点点头,答应他认真听完。 临安深吸一口气,考虑着要怎么循序渐进的告诉听寒:“现在子书已经坐上辛朝的皇帝,而我也是这南朝之主。不瞒你说,我已经正式宣告和辛朝对立了。” 听到这,听寒猛然站了起來,临安连忙抓住听寒的手让她坐下,“喂喂,不是说了不发火的么。”听寒瞪着临安,只好再次坐回原位。 临安接着说:“一国不容二主,但如今这天下却有南朝辛朝之分,虽说各安所己,互不相干,但这天下迟早是要统一的。我得到消息,边关小国,甚至匈奴边境也对着分界之处虎视眈眈,企图造成两国误会,兵戈相见,然后他们从中获取利益。” “虽说我和子书,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外界的干扰,但是现在不必当年,我和子书,不仅仅是手足,也是一国之主,国君之心,势必多疑,倘若真是有一点点的小误会,这千里之隔,也是不能解除,甚至会演变成不能阻挡的战争。” “只是若天下统一,就完全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南朝和辛朝合为一国,不论是对百姓,对朝廷都只有好处沒有坏处。而对于子书,你也知道,他根本不适合做一个君王,倘若这天下给他,依照子书的性子,他也是坐不稳的。” 对于这点,听寒一点也不赞同,出口反驳道:“不是这样的。子书他心中有天下,也装着百姓,他能将辛朝的江山掌控好。” 临安摇了摇头说道:“心中有天下,不代表他能坐稳这天下。各路小国虎视眈眈,倘若它日凝结成一股,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试问子书他的谋,他的智,难道不都是建立在他的善上么,” 听寒说不出话來,是这样沒错。子书他一直优柔寡断,在平阳的时候,他就说过自己不想打仗。可想他即使做了国君,也是能不动兵马,就不上战场。这样的想法,对于一个想要稳定江山的帝王來说,是完全行不通的。 虽说现在辛朝刚刚换了国军,一切都安康太平。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若君王不能指挥战役,那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听寒皱着眉问着临安:“那你想怎么办,” 临安看着听寒说道:“我不想出兵,但是这天下却不得不统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临安在犹豫,听寒追问:“什么办法,我希望永远都不用战争。不管是胜是败,终有受伤的一方,而我不希望是子书,更不希望是你。” 临安点点头:“我懂,我和子书手足情深,自然是不想兵戈相见。我也知道,若是我去和子书说,他会二话不说的将辛朝给我。只是我不想这样,我想让他自己想通,想让辛朝所有的朝臣尊重子书的抉择,而不是仅仅因为兄弟情义,就以江山做交易。” 听寒叹了口气,这好不容易得來的帝王,看來最终还是临安的囊中之物。想來从司徒鸿志手中抢來的江山,沒想到有朝一日,到也是替临安抢的,这样想着,居然有些可笑。 看着听寒不出声,临安也是很难抉择的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回到辛朝,去和子书分析利害,他会听你的。” 此话出口,在怎么说夜会让听寒产生异样。临安连忙解释:“听寒,你听我说,不是我利用你,而是只有你,能安定这天下,能让百姓免于战争。若子书交兵,就算朝中有异议,也好过于百姓们身处水火之中。子书对你......你应该知道。” 听寒苦笑:“这么说我还是有用的。子书他对我,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伤害他。不爱他,就不要给他希望,这个道理我懂。” 临安哀伤的看着听寒,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今天说了真么多,就是不想让你误会我在利用你。我只是.....只是想找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方法,我知道,这么做对你不公平,只是现在,沒人能帮我.....” 听寒叹了口气,抬头忧伤的看着临安:“我愿意。为了你,我愿意回辛朝。我会劝子书,会让朝臣知道,这天下是要统一的。只有这样,对百姓,对江山才更有益处,也不会再有纷战,对不对,” 临安将听寒揽入怀中,心中莫名的开始疼。“听寒,谢谢你......”听寒闭着眼睛靠在临安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來阵阵龙涎香的气息。柔声说道:“不用说了,我都懂。” “我准备后天就回辛朝,你派人送我回去吧。”听寒靠在临安的肩膀上说道。 临安纳闷的说道:“不急。” 听寒摇摇头:“你不急,我急。这天下早一日统一,我就能早一日回到你身边不是么,”临安看着面前眼中尽是希望的听寒,伸手上前去替她整理着头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说道:“听寒,这天下统一,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 听寒含着眼泪上前,用手捂住临安的嘴说道:“别说。让我留一点希望,回到辛朝之后,我才能独自熬过沒有你的日子。” 临安一愣,拿下听寒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寒,等我三年。三年之后,不论天下是否统一,不论你我身在何处,不论我是不是皇上,我娶你。” 听寒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自从见到临安的那一天起,她认定临安就是自己的夫君,便一直在等这句话。在南门庄,在皇宫,在草凹岭,在康平,她沒想到最后终于等來这一句话,却是临安身着龙袍,身处南朝。 听寒扑进临安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不管你我身在何处,有你这样一句话,足矣。 借着月光,临安的心又开始疼了,浑身被牵扯的也是疼痛。可他不想放手,即便是痛不欲生,他也想在三年的离别之际,紧紧的抱着听寒,感受她的气息,她的温度..... 临安低头看着听寒,听寒略带异样的说道:“干吗这么看着我,”临安目不转睛的说道:“我觉得你真好看。” 听寒一愣,随后不等反应过來,临安的吻已经密密麻麻 落在自己的唇齿之间。听寒的难过瞬间被驱逐,只是觉得整张脸都火辣辣的。临安迫切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让听寒总是应接不暇,只能一点点的回应。 临安的吻,让听寒感受到他也会害怕,他在不断的索取,甚为帝王,却沒有任何的安全感。听寒闭上了眼,心中默默的说道:“临安,等我....” 月光之下,临安终于给了听寒一个承诺,相隔千山万水,只为了这一句“我娶你。”在艰难的日子,听寒都会觉得心中一热,有个人,一直在。 一日后,听寒启程回辛朝,临安和流苏都來送她,墨画也來了。 “原來你叫听寒。”墨画笑着问听寒。听寒拉起墨画的手笑道:“对不起啦,当日事出有因,骗了你。不过南朝一行,能结识到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时候不早了,我要回辛朝了,日后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流苏在一片不耐烦的翻着白眼,临安却是神色凝重。墨画同样一笑:“好,我就在皇宫等你。直觉告诉我,你我还会再见面的。”听寒握了握墨画的手说道:“一定。” 转身踏上马车,面对临安的时候,二人只是相视一笑。临安悄悄的伸出三根手指,听寒也是笑嘻嘻的做着鬼脸,伸出三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临安扑哧一笑,示意马车快走。 听寒上了马车,两人的笑容却同时不见。流苏不知道这三根手指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他和听寒之间有秘密,自己心中就不痛快。还好,这女人滚回了辛朝。不管怎样,这南朝的后宫,是别人永远夺不走的。 半月之后,听寒抵达辛朝。值此之前,云飘摇也从南朝回到辛朝,向南风禀告:“听寒已经顺利入选一品秀女,进入了皇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七章 双重身份,无意揭穿 第九十七章 双重身份,无意揭穿 正文: 回到辛朝,听寒直奔皇宫。后來想起了什么,又掉头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守卫说将军不在,又见听寒敢直接道出尉迟南风的名号,便让听寒在景军府内等着南风,说南风很快就回來了。既然已经回到了南朝,也就不急在这一时片刻,只等着南风回來便好。 将军府上,处处从简。整个正殿以及偏殿之中,也无非是些兵书,兵器之类的。闲着沒事,也不知道南风什么时候回來。将军府也不小,听寒总是坐不住,索性在将军府内到处乱窜。 府上下人见今日居然來了女子,一个个都是诧异的看着听寒,听寒倒是毫不在意的到处闲逛,反正这将军府上,除了下人就是南风,也沒有其他人。 听寒心中暗道:“这尉迟南风的待遇,还当真不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还有这么多的下人伺候着,日子还是很滋润的。” 此时已经是晌午了,按理來说早朝也应当散了啊,可一直到现在也不见南风的身影。听寒沒了兴致,在房间里來回乱窜。想着找点是么事打发时间。南风素日里嘴巴恶毒的很,听寒到想知道这厮都看的什么书。 悄悄的來到书房,里面都是很整齐,书案上放着几卷不知名的书,听寒坐过去一看,枯燥无味,也不知道这些男人一天都是怎么看下去的。 倒是这书房里的古董摆设很好看,听寒左看看又看看,不知不觉读已经一天了,听寒见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晚,不耐烦的使劲踢了一脚书案,抱怨道:“该死的尉迟南风。亏我好心來等你,不等了。” 哪知刚要转身,却听见身后传來“吱呀,,”一声,听寒回头之际,吓得险些坐在了地上。 自己这一脚不要紧,沒想到却触碰了这其中的机关,书案像是这长了腿一般,从地面上向一旁平移,而书案离开原位,地面上却出现了一个同书案一样大小的地道。 听寒抑制着“嘭嘭”的心跳,慢慢的向着地道口靠近。下意识的左右张望,还好,可能府上的下人都以为自己走了,也沒到这书房來看。 靠近地道,听寒俯下身子向下看去,只见地道深处还恍惚泛着火光,好奇心不断的驱使着听寒向前,听寒终于深吸一口气,从地道口走了下去。刚刚迈下玉石台阶,进入地道,头上的书案就再次向回移了过來,覆盖住了地道。 地道内一片漆黑,听寒的心开始不断的狂跳。她有些后悔自己这样贸然的闯了进來,往前是什么,究竟有沒有危险,自己完全不知道,身处漆黑的环境之中,听寒觉得恐惧在无限的放大。 前方沒有一点声音,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寒深吸一口气,抚着冰凉的墙壁一点点的走上前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前方忽然传來了一片火光,这才让听寒的胆子稍稍的大了起來,稍微加快了步子。七扭八拐的走了很久,就在马上快要走出地道的另一端之时,脚下的地砖却突然一个松动,向下掉去。 听寒惊呼一声,马上就要随着地砖向更深的地方掉下去。幸好她紧紧的抓住了一旁的石灯柱,这才沒有掉下去。但整个身子已悬在漆黑的地洞之下,那地砖掉下去完全沒有听到回声,听寒不敢想象这里面有多深。 危急之下,却隐约听见前方传來说话声,是一男一女。“快走。有人触碰了机关。”说话的女人,听寒觉得这声音熟悉,却想不起來是谁。自己完全吊在了这里,上不去,但只要松手,就会粉身碎骨。 男人也同样是惊慌的说道:“快走。” 听寒心中暗骂道:“尉迟南风,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个王八蛋。快來救我啊......”慌张之下,听寒怕呢二人靠近,反而见自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会杀人灭口,慌乱的在周围胡乱的抓着,这一抓倒好,也不知倒霉的碰到了哪里,墙壁突然钻出无数只弓箭,在空中乱飞,听寒一惊,手上顿时沒了力气,掌心一滑,向着黑洞之中掉下去。 就在听寒闭上眼睛等死,心中想着就算不被这乱箭射死,也会掉下去摔死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只听头上传來一声诧异:“又是你,。” 什么叫又是我,难不成你见过我,不等听寒抬头去看,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 再醒來的时候,还是在将军府,看窗外已经是午夜了。听寒回身,吓得猛然惊呼坐起:“啊,,”尉迟南风不耐烦的回头,看着听寒说道:“你喊什么,” 听寒拉紧被子,语无伦次的说道:“我....你.....你怎么在这,”南风白了听寒一眼说道:“这是将军府,我不在这该在哪,”听寒慌乱的说道:“我是说.....我怎么躺在你床上。” 南风闭上眼,说:“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杀你,就只能把你看在身边了。”听寒想起刚刚还在书房的地道之间,猛然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南风不以为然的闭着眼睛说:“我是什么人与你无关,只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半步,不然就自己去死,你选吧。” “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我也什么都沒看见......”听寒信誓旦旦的举起双手对天发誓说道。南风转头看着听寒:“我只相信死人。”听寒立刻答道:“你你你.....你就当我死了。总不能睡觉也在一个榻上吧,我还有要事要做,你让我走好不好,” 南风从榻上坐起來,盯着听寒问道:“你有什么要紧事,去揭穿我,”听寒一愣,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我承认我进了地道,可我什么都沒听到,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鬼都沒见到,我去揭发你什么,难道我要和子书说,尉迟南风家里有个地道,” 南风警惕的盯着听寒看了片刻,转而问道:“你要去找皇上,”听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已经收不回去了,只好点头:“嗯,我要去找子书。我在南朝见到了临安,我和他之间的事,已经解决了,可我又沒地方能去,只能回辛朝了。” “沒地方去,那正好跟着我。”南风重新躺会榻上。听寒瞪着眼睛看着南风说道:“那怎么行。再说....我还有事要和子书说。你别看我。我是不会告诉你。”听寒坚定的说道。 南风嗤声一笑:“你以为我有兴趣听,”听寒继续说:“那你放了我,我保证一个字也不说出去。而且,我也沒兴趣知道。”南风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睡觉。许久之后,听寒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开口说道:“睡觉。明天马上滚蛋。” 听寒使劲的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躺下,却始终和南风保持着距离。南风无意睡觉,听寒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同榻而睡,自然也是睡不踏实。南风刻意向着听寒的身边挪了一下,听寒也向里面挪了一下。 到最后,南风一人就占了大半个床榻,听寒却已经靠着墙了。“喂。尉迟南风。你是不是故意的,”听寒赌气坐了起來,却见南风睡的踏实。听寒愤然的想要起身下去,南风却抓住听寒的手腕说道:“最好给我老实点。” 听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丫的有完沒完,”见南风不搭理他,只能重新躺回去。南风继续睡觉,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第二天一早,听寒也不知道自己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的,只是在醒來的时候,已经沒有了南风的身影。听寒起身,见一个丫鬟在旁边站着,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衫,对着听寒说道:“将军吩咐让听寒姑娘沐浴换装,动身前往宫中。” 听寒点点头,随着那丫鬟去沐浴更衣。一切都整理好后,吃过早饭,听寒才上了南风给她准备好的马车前往宫中。 自从随着子书入主皇宫的那一天起,听寒第一次回到皇宫。顺着宣武门,听寒悄悄的打开车帘,见宫中已经大变了样。从各种的花草和装饰之中,听寒猜测着子书的喜好。 上书房中,子书头也不抬的批阅着奏折,南风來报,子书只是抬头一笑,让南风随便坐。南风看着子书的性子,和临安简直是天壤之别,叹了口气说道:“皇上,有位故人正在殿外等候。” 子书手中的朱砂笔顿了顿,随后又是恢复了奋笔疾书。“何人在此,”南风答道:“淳于听寒。” 奏折上的朱砂笔印,宛若鲜血一般,晕染成了一片,子书立刻放下奏折,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往武德殿,心中的欢喜不由分说。 听寒在武德殿内等着子书,阔别半年,思索着见面要如何招呼。子书连銮驾都沒坐,直接从尚书房一路走向武德殿,步伐之快,就连身后的宫女和贴身太监都跟不上了。以为皇上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如此等不及。 “听寒。”子书的声音响起在身后,听寒放下手中把玩的玉器,笑着转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八章 三年之约,三人守候 第九十八章 三年之约,三人守候 正文: 听寒回身,子书已然是一身龙袍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子书抢先问道:“听寒,你身体好了,”听寒笑着点头:“一切安好。” 不同于临安的是,子书永远都是这样会让人觉得暖心。这样一个皇帝,可以君威在侧,也可以亲和如寻常百姓。而临安,却永远都是高高在上,除了面对自己,他从不愿自称为“朕”,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会由内而外的散发这君临天下的威风,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顶礼膜拜。 时过境迁,如今龙袍加身的二人,却自林虎山一别后,再也沒见过。只怕下次要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两个身着龙袍的男子在喊着行酒令,听寒想想就觉得好笑。只不过随后又想到这次回來的任务,一统天下之际,只怕这黄袍加身的,也就只有一人罢了。想到这,听寒的神情又不禁多了几分惆怅。 饭桌上,子书特地命御膳房准备了几样听寒平日里最爱吃的才,也都是按照她吃菜的习惯來做的。子书看着听寒脸上神色的变幻莫测,不禁开口问道:“听寒,你怎么了,好像脸色很差的样子。” 听寒回过神來说道:“哪有,啊,大概是昨夜沒睡好的原因吧。”听寒躲躲闪闪着目光,不停的吃着饭。想起昨晚在南风的榻上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听寒就生气。听寒的脸像天上的云一样变幻莫测,而子书第一句问的话,就被她这样含糊的带过了,很显然是不想多说。 当然,只要她不想做的事,子书从來都不会让她做。只是满眼欢喜,带着笑意的看着听寒,不管怎样,她沒事,她回來就好。 子书吃的不多,放下碗筷,笑眯眯的看着听寒。子书对听寒说道:“听寒,我想有个人想见你,不比我少多少。”听寒看着正殿四周,疑惑的问道:“是谁,”子书却是故作神秘的一笑:“你去云光殿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寒纳闷的片刻不等的赶往云光殿,只见离鸢僵在了原地,随后哭着跑过來抱着听寒,激动的说道:“小姐,你总算回來了。怎么样,有沒有事,”听寒眼眶发酸,笑着摇头:“傻丫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离鸢又是哭又是笑的,拉着听寒往云光殿走。进了云光殿,听寒才见着殿中有不少的变化,宫女全部换了新的面孔,殿内的摆设也都是自己最喜欢的莫离花。听寒笑着摆弄着莫离花问道:“这花哪弄的,” 离鸢说道:“是皇上从西域进攻的种子里特地留出來的,说是小姐喜欢。这些花有一半都是皇上亲手种的呢。” “哦......”听寒的手僵了僵,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听寒就这样住了下來,还是在云光殿中。此事说小不小,说大爷不大。自从辛阳帝上位,这后宫却再无一人。当年景帝的皇妃,子书不忍将她们赶尽杀绝,便都关进了冷宫之中。而现在突然有一女子入住云光殿,还沒有正式的名分,不少大臣反而是操心起了这件事。 早朝上。礼部尚书启奏到:“恕臣直言,进來这云光殿中换了主人,不知皇上可有打算给这位姑娘什么位分,”子书被这么直白的话问的一愣,从一开始就有人明里暗里的问自己这件事,就连贴身太监小德子都暗示过自己好几次。只不过子书一直装糊涂,凡事一带而过,从沒有正面回答过。 今日这礼部尚书如此耿直的就说出來自己的意思,一來是是怕皇上因为美色耽误朝政,便直言不讳的上奏;二來是众臣皆知,皇帝性子好,对于一些好的建议,通常都会慎重考虑,不存在什么龙威只说。这也是子书上位不久,加上沈靖国的扶持,一直深受爱戴的原因。 如此这般,倒是表达了不少朝臣之意,虽说皇帝性子好,但毕竟是皇上,再怎样也沒人敢妄议皇上的“家事”。礼部尚书一说,大家也表示纷纷赞同。 子书见实在躲不过去,只能说道:“这个......朕想大家也知道,朕登基之前,就同听寒有着很深的情谊,当然,众爱卿莫要多想。只是寻常之谊罢了,所以若说给听寒名分,朕倒是觉得轻薄了她。殿下想來不少爱卿,都是当年随朕一同上过战场的人,对于听寒,或多或少也有理解。” 子书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对于听寒这件事,朕不想多说。大家也不必担心朕的朝政,听寒只不过是身居云光殿,这宫中宫女太监数万,想必众卿也不会容纳不下一个有恩与朕的女子吧。” 礼部尚书这才略带满意的点点头,不过随后又说道:“皇上固然是好意,臣等并无异议。只是......”礼部尚书犹豫不决,子书只是一笑说道:“尚书但说无妨。” 礼部尚书点点头说道:“只是虽然我们都知道听寒小姐有恩于皇上,只是这天下人不知。皇上新登基,这皇宫的一举一动,百姓们都会随时的瞩目。皇上后宫并无佳丽,却无缘无故的多了这样一个女子,甚至连正常的身份,名分都沒有,这.....说不过去啊。” 堂下,除了沈靖国和尉迟南风沒有搭腔,剩下的无一不在附和道:“李尚书说的沒错,皇上还望三思啊。”子书面色稍稍有些动容,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子书眉眼之中略显不悦。子书一直不说话,堂下的唧唧喳喳,不久之后,一个个就自觉的闭上了嘴。 子书开口却说:“那依尚书之见,朕该怎么做,”李尚书连忙屈身行礼道:“臣不敢擅自揣测圣意。”子书最无奈的就是这个,一个个站在堂下,想个傻柱子一般。明明有一肚子的想说,但凡是自己问起,不是不敢揣测圣意,就是愚钝,真不知道这些大臣整日还有什么地方不愚钝的。 见尚书不肯开口,子书皱着眉,明显有些不耐烦。在朝臣的眼中,皇上这样的情绪,还是第一次呢。 “既然你们说听寒无名无分,入住云光殿不和情理。那这样,朕就册淳于听寒为郡主,李尚书即日起着手操办。众爱卿可还有异议,”子书随口说道,只想快点打发了这群完事操心的元老。 李尚书一愣,沒有料想到子书会这么说,点点头退了下去。 “皇上,你沒有必要这么做的。云光殿说实话,太过奢华,我住着也不是很习惯,我可以......”云光殿内,听寒坐在子书的对面,同他说道。 子书笑眯眯的拿起一块桃花酥,塞到听寒口中说道:“这皇宫是你给我的,现在呢,也是我的,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若这点权利都沒有,我还做这皇帝干吗,” 听寒无奈的翻着白眼,动不动就不做皇帝了,真拿他沒办法。子书见听寒不再说话,笑着说道:“这才乖。”子书宠溺的看着听寒,满眼尽是笑意。 听寒被封为淳于郡主,这样朝中对于听寒的非议,也越來越多。子书躺在龙涎殿内,想着大臣们对听寒议论。名分,自己又何尝不想给她名分,只是在她心中,满满的都是三弟。 子书从不想强迫别人什么,也不想感情之中,掺杂着别的东西。对于听寒,他只能小心的守护着,疼爱着。爱上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的,或许是在平阳,听寒从天而降的时候;或许是从在林虎山,听寒策马离去的时候;或许是在南门庄,自己亲手将她推到临安面前的时候;又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她,侧面美若天仙的时候...... 直到听寒在自己怀中昏倒,告诉自己要做皇帝的那一刻起,心中的声音才千呼万唤的告诉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子。本以为那次的离开,听寒不会再回來了,而自己,此生也只能囚禁在这皇宫之中,用一生去努力完成听寒的心愿,只是在这个时候,她会來了。 如今,听寒日日都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每日下了早朝,就能看见听寒如春风一般的笑脸,奏折批阅累了,就能听见听寒那银铃一般清爽的笑声......整个皇宫都被这样一个女子感染了无限生机。 子书从不过问听寒究竟是什么人,因为他知道,听寒想说的,都会告诉自己,听寒不想说的,自己也绝对会留给她辗转的空间。终有一日,听寒会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就算她心中一直装的是三弟,就算她心中,永远将自己当做是“好哥们”,但是只要能这样陪在她身边,同她朝夕相伴,子书愿意给听寒做一辈子的二哥,此生哪怕永远只是友谊,有她在,就足够。 月色洒进龙涎殿中,宫女蹑手蹑脚的走进來,见皇上睡的踏实,悄悄的熄灭了几盏宫灯,将龙榻前的帷帐又拉了拉,这才安心的走出去。子书缓缓睁开眼,不知在想写什么,自从听寒回來,就总是失眠,但子书却一直沒有告诉太医,只是觉得沒有必要。 与此同时,听寒深夜未睡,悄悄來到后花园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十九章 迷情之乱,痛起杀意 第九十九章 迷情之乱,痛起杀意 正文: “回到辛朝已经一月之久了,离我们的约定还有三十五个月,还有一千零六十五天,临安,你可还好。”听寒披着单薄的外套,在后花园中踱步,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不知临安是否也在和自己一起看。 南朝,临安从广晗殿出來,站在殿外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一阵叹息。流苏翻了个身,手臂却揽了一空。睁开眼,缓缓从榻上起身,旁边沒了临安的身影,流苏眉头一皱,向着殿外看去,果然还是在看月亮。 自从听寒走后,临安就从沒有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候,不是每天批奏折到后半夜,最后实在支撑不住了,睡在尚书房中;就是早早睡下,结果半夜失眠,起來不是坐着发呆,就是站在殿外一整夜。 也不知道这月亮有什么看的,流苏也知道,临安不是在看月亮,而是心中有放不下,有思念的人。每次看着临安憔悴的样子,流苏越发的心疼临安,也就更加的厌恶,甚至憎恨听寒。 流苏拉着龙袍,悄悄的走到临安的身后,替他披在肩上。临安回过神來,微微侧头,皱着眉说道:“快睡去吧,小心着凉。”流苏鼻子一酸,上前从后面抱住临安,将脸颊贴在临安坚实的背上,半撒娇,半抱怨的说道:“沒有皇上,臣妾睡不着。”临安身子一僵,却沒有说话。 流苏尽量不触碰临安的底线,小声略带哀求的说着:“皇上,谢了的花,明年才能再开,只是在等待的期间,也有不一样的花儿在开不是么。皇上又何苦贪恋一朝,为何不在这空虚之时,回首看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临安深知流苏话中之意,眉头依旧紧蹙,却沒有多说。只是轻轻的分开她拦着自己的手,向着殿内走去,解下龙袍,躺在榻上,背对着流苏。略带疲惫的说道:“睡吧。” 流苏委屈的看着临安,咬着牙躺在榻上,紧紧的挨着临安,小声说道:“皇上,我冷。”临安紧紧的闭着眼睛,小声说道:“入秋天凉,多盖些被子。” 流苏气的说不出话來,和自己的男人躺在一个榻上,还要心甘情愿的忍受自己的男人心中,装的满满的都是别的女人。流苏心中不甘。流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临安,终于不顾一切的揽住临安,去抱他,去吻他..... 流苏放下所有的尊严,只为你心中有我。临安皱着眉头,任由流苏在自己身上缠绵,而流苏一度迷恋临安的气息,唇上的吻,从一开始的胆怯,逐渐变得火热。 月色变得迷离,情迷意乱的临安,终于翻过身來,将流苏压在身下。流苏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一丝安慰。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满足,毕竟这一刻,只有自己,才是真的。 而翻云覆雨间,流苏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恍惚听寒临安粗重的喘息之下,一声一声唤的,却是听寒的名字。眼泪滚烫的从脸颊落下,流苏的指甲在临安的背上划出了一道**裸的血痕。 沉浸在欲望之间的临安毫不察觉,感受到肩上的滚烫,临安温柔的替流苏吻去眼角的泪水。流苏沒有一刻,是比现在更加的恨听寒。即使临安紧拥的是自己的身子,脑海中却还是听寒。 临安的热浪不住的席卷着自己,自己撕去脸皮换來的,临安趴在自己的身上,不管是温柔的,激励的,多情的,缠绵的,那只是对听寒,不是对自己。 身下的快感阵阵的出卖着自己,流苏闭上了眼睛。任凭临安一次次的索取,一次次的要着自己。流苏苦笑,什么也给不了他,出了黑夜之中的幻象,除了身子,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早上,流苏醒來,身边却早已经沒了临安的身影。流苏身子有些虚脱,赤着身子缩在被子里。这一夜,对于自己來说,就像是一场美丽的,让自己贪恋的噩梦。他忘不了临安在自己的耳边,万般柔情的唤着听寒的名字,听寒就像是一个魔咒,让自己时刻活在黑暗之中。不行,一定要让听寒彻底消失。 流苏起身,心不在焉的想着能让听寒这个人,永远消失的办法。只要她不在,尽管临安伤心,也总有淡忘的时候。人不在,就沒有念想,自己可以等,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只要她彻底消失,临安总有一日是自己的。 贴身的宫女送來洗漱的铜盆,一个个笑意昂扬的看着流苏。只有那个贴身宫女小声的说道:“恭喜娘娘。” 流苏一愣,自然知道宫女在道贺什么,开始只是勉强笑笑,但是从穿衣洗漱,每一个侍奉的宫女都要和自己道贺。流苏越听越觉得刺耳,道贺什么。恭喜什么。恭喜皇上搂着自己的妃子,嘴里喊得却是一个连名分都沒有的女人。还是恭喜自己终于舔着脸皮,被皇上睡过了。 面对这赤*裸*裸的讽刺,流苏觉得自己像是被脱光了丢在大街上,任人瞩目一般。洗脸的金盆被流苏猛然掀翻,飘着花瓣的清水随着金盆“咣啷啷”的落在地面上,撒了一地。 “娘娘赎罪。”大家不知为何流苏会突然的发脾气,只是看着她面色铁青的样子,一个个都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出声,流苏坐在梳妆台前,不说话,宫中的宫女也沒人敢起來。 直到掌宫太监进來,看到跪了一地的宫女,还有洒了一地的花瓣水,愣在门口片刻,但想着事态紧急,又不得不上前去撞着胆子说道:“奴才有事禀告。”流苏冷冷的说道:“说。” 太监点头哈腰的回到:“在宫墙外抓到一个冒充太监翻墙的男子,口口声声叫着娘娘的贵名,还说认识娘娘,是娘娘的.....表哥。”太监说完,流苏这才有了反应,神色略显慌张的说道:“他人呢。” 小太监若有所思的说道:“就在广晗殿外。”流苏匆匆说道:“你们都下去,让他进來。”宫女得到解放,一个个不愿多待一秒的退了下去。而那身着太监服的男子却迈着大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來,笑眯眯的看着流苏说道:“表妹做了皇上的美人,就不认得你表哥我了。想当初,司徒.....”流苏厉声喝止:“行了,本宫何时说不认得你了。” 一旁的小太监看的云里雾里,对流苏小声说道:“娘娘,皇上还未下早朝,要不要.....”流苏皱着眉头,挥手说道:“此事不必惊动皇上,你懂得。”小太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小声说道:“奴才明白。”随后退了下去。 沈流苏瞪着沈云阳说道:“你不是在辛朝么,怎么跑到这來了。还不要命的跑到这皇宫之中,我看你真是活腻了。”云阳吊儿郎当的走到流苏身前,摸了摸流苏的脸蛋说道:“呦呦呦,这进了宫,做了宠妃,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你表哥我在辛朝见不到你,想你了,这才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來找你,你瞧你这小白眼狼什么态度。” 流苏推开云阳,翻了个白眼说道:“谁信你的。到底有沒有事,沒有事就马上离开,等下皇上下了朝,上次司徒雪染的事被你办砸了,沒來得及找你算账,这次你倒是送上门來了。告诉你,出了什么事,就算我是皇后也保不了你。” 云阳嗤声一笑:“哈,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威胁么。那就算了,我到要看看临安这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一沒偷,二沒抢,他还能吃了我不成。”说着,云阳居然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流苏的床榻上。 流苏强压着怒意,冷笑道:“吃了你到不能,只不过这擅闯宫闱,扰乱后宫,就够你死个几次的了。不然的话你就在这坐着好了。”流苏转身欲走,云阳也知道这牛不能吹的太大,忙起身拉着她:“哎哎哎,有话好商量。” 流苏转头疾言厉色的看着云阳说道:“有事快讲。”云阳尴尬的笑道:“嘿嘿嘿,最近在辛朝做了一笔大生意,只不过被人算计了,赔的连衣裳都搭进去了。这身还是你表哥我用精湛的武艺偷來的呢,所以,嘿嘿嘿.....你懂啊。” “要钱。”流苏鄙夷的看着云阳。云阳笑笑,算是默认。流苏同样嗤笑,简直是再好笑不过了。“你以为我是你的钱庄啊,你说來要就要,现在你我互不相干,我又不欠你的。若再分清一点的话,我是妃,你是民,你勒索我,诛你九族都不够,就算我手懒,也现在就能命人将你...” 流苏在以手为刃,在脖颈前一横。云阳立刻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的好表妹,看在以前表哥帮过你的份儿上,就一次。我保证,过了这次,我马上就回辛朝。你看你现在吃的住的,随便给我点,也不赖啊。” 流苏刚要开口拒绝,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秘一笑,对着云阳说道:“想要钱。可以啊,不过......你要先帮本宫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条件任你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章 受人之约,忠人之事 第一百章 受人之约,忠人之事 正文: 云阳见事情有门,凑上前去问道:“什么条件,只要是你表哥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决不推辞。”流苏冷笑一声:“你还不是为了钱。”云阳嘿嘿一笑:“说吧说吧。” 流苏看了一眼殿外,确定沒人,这才小声说道:“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司徒雪染么,”云阳莫名其妙的点点头说道:“记得啊。” “你现在就回辛朝,想办法进宫,你要做的,就是让那个和司徒雪染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永远消失。用什么办法我不管,只要她永远不再出现。”流苏狠辣的对着云阳说道。 “永远消失,那就只有死了。”云阳神秘一笑。 流苏不以为然的回答:“你用什么办法我不管,不过你要注意,那女子虽然和司徒雪染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一个人。司徒雪染,听说和司徒鸿志一起服毒自杀了,淳于听寒极有可能还住在云光殿。” 云阳听得稀里糊涂,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这么说,表妹你让我杀的人,就是淳于听寒了,”流苏目露凶光,却沒有说话,只是冷冷的说道:“事成之后,带着她已经完全消失的证据來南朝找我,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云阳感觉这天上掉的馅饼,突然就砸到了自己的脑子上,有些飘然欲仙,满脑子幻想的问着流苏:“表妹啊,到时候钱是其次,你看我表妹夫已经是皇上了,我这做哥哥的,求个官职什么的,也不过分吧,” 流苏死死的瞪着云阳,一字一句的说道:“可以。只不过你要先把我交代你的事办好,不然,免谈。” 闲着沒事做,听寒在酝酿要怎么开口,和子书谈论着天下归一的事。毕竟当初是自己一手将子书推上王位的,现在不管怎么说,这大辛的江山百姓,不仅对子书很是认可,子书同样也是不负众望,朝中诸多事宜,处理的也是井井有条。 而现在要听寒对子书说这些,子书会怎么想,难道他只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还是玩物么,自己赌气的时候,让人家做皇上,本着万千的不愿意,子书还是答应了自己,坐稳这江山;现在,自己和临安解除了误会,又要因为临安的意愿,让子书拱手退位,这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听寒心中烦躁,这一晃已经三月之久了,自己得了个郡主的头衔,朝中倒也再沒听过什么别的非议。毕竟子书在众臣心中,一直是公正无私,大家对子书的拥戴,也是沒有异议。而听寒却整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要怎么对子书说。 可能尽早的完成两国合并,自己就能尽快的见到临安。但这话在嘴边,却一直不能开口。为了打发烦躁的时间,听寒和宫中的花奴学着种花,在云光殿中,奢侈的摆设移走了不少,填了许多的花花草草,姹紫嫣红,甚为美丽。 所以最近听寒花大把的时间,投心在这些花草身上,希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每天能少纠结一点。 “听寒,水洒了。”子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寒忙回过神來一看,正在浇水的木瓢已经将花盆里面,灌了一下子水。听寒笑的有些尴尬:“皇上.....刚刚......在想事情。” 子书接过木瓢,看着一旁的听寒说道:“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子书一边将水桶的里的清水舀到一盆一盆的花草上,一边说着。听寒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 最后,听寒只是笑笑说道:“沒什么。”子书黯然的看了听寒一眼,点点头说:“你沒事就好。” 云阳回到辛朝,托了不少关系才扮作日日往宫中送菜的活计,拉着装满菜的马车,进入了皇宫之中。一进宫中,云阳便立刻四处环顾,想着脱身的办法,正巧见迎面走來一个小太监,便上前问道:“哎哎,这位公公,请问茅房在哪,你看我这突然肚子疼,就要忍不住了。” 那小太监打量着云阳,警惕的说道:“你什么人,怎么在宫中随意走动。”云阳点头哈腰的指着身后的菜车笑道:“嘿嘿,我是來送菜的。”小太监怀疑的问道:“送菜,往日不是顺子來么,”云阳答:“是顺子沒错,今儿顺子病了,才叫我來替他的,这谁还沒有个生病的时候不是,” 云阳说着,从腰间掏出顺子的腰牌,顺手还送上了几两碎银子。小太监掂量着手中的腰牌和银子,这才满意的说道:“上茅房,随我來吧。” 小太监在前面走,云阳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路线和环境。以至于只顾着东张西望,小太监都停下了,云阳差点一头撞在人家背上。小太监白了云阳一眼说道:“到了,快去,然后我送你去御膳房。” 过往的宫女太监络绎不绝,云阳点头道:“嘿嘿,我是山里人,第一次进这么大的皇宫,让公公见笑了,我去去就來哈。” 小太监嗤笑着挥手,暗自嘲着云阳沒见过世面。 半晌之后,却始终沒有见到云阳出來,小太监泛起了嘀咕,吆喝着走进茅房说道:“喂,你好沒......”不等话说完,小太监刚刚进去,就被云阳从身后勒住了脖子,太监的双腿在身下剧烈的乱踢了一阵,最后沒了气息。 云阳轻功甚好,迅速的换完太监的衣服之后,四处环顾了一圈,最后一手夹着小太监,纵身一跃到了房梁上,将他放好,自己大摇大摆的从茅房走了出去。 但毕竟是做贼心虚,云阳一路都低调的压低了脑袋,琢磨着这云光殿究竟要怎么走。走着走着绕紧了御花园,此时已经濒临傍晚,云阳心生一记,捧起一盆花來,向着御花园的花奴打听到:“美人姐姐,我是新來的小阳子,总管命我将这盆花送到云光殿去,只是这云光殿要怎么走啊,” 小宫女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不禁心花怒放的走上前去给云阳指路。云阳笑眯眯的谢过宫女,捧着花盆向云光殿走去。七扭八拐的才废了好大的劲找到云光殿,云阳放下花盆,走到云光殿前面,看着门前有守卫的宫女,自己不好进去,看來只能等着天黑了。 闲着沒事做,云烟索性在宫中闲逛起來,这一逛,却见这皇宫的别院之处,有一个很别致的小院子。见不像有人的样子,云阳索性翻了进去看看,里面很普通,刚要离开,却从内院中走出一个女子,云阳心中一惊,这不就是流苏告诉自己要杀的人么。 只是心中疑惑,不是说在云光殿么,怎么跑到这里來了,云烟不知道状况,只能潜伏在这院子的角落之中,接着越來越暗的天色隐蔽着自己。 院中仍有宫女在守着,看來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目标已经锁定,云阳摩拳擦掌的从怀中掏出一根迷香,用火折子点燃,不出半个时辰,迷香烧完,守在院外的宫女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云烟阴险一笑,走过庭院,一把推开殿门,那女人就在屋子里面。见到云阳惊呼问着:“你要做什么,”云阳坏笑道:“做什么,有人想让你永远消失,我也是受人之托,还望听寒姑娘,你莫要怪我。” 云阳一步步走上前,那女子却后退着惊恐说道:“你搞错了。我不是听寒,我叫司徒雪染,是先朝公主......”云阳僵住身子,不可思议的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雪染战战兢兢的答道:“我叫....司徒雪染。” 云阳皱眉又问:“不可能,你不是死了么。那.....那淳于听寒是谁,” 雪染摇头说道:“不知道。”云阳紧蹙额眉,这下事情办砸了。只是如今这雪染未死,又知道了自己前來的目的,是万万不能留下的。反正大家都以为她死了,这俩人又长得一模一样,估计流苏也分辨不出自己手中的,到底是不是听寒。不如..... 云阳步步逼近,雪染摇头后退,却已经退到了墙角之处。院外突然想起叩门声,有太监前來送饭。 云阳看着雪染的心惊胆战,知道自己找错了人,但也必须在现在下手。刚要动手,那太监却已经不耐烦的推门而入,正看见张牙舞爪的云阳,不禁失声大喊:“有刺客,快來人。”这一嗓子下來,第一次在宫中行刺的云阳,也慌了手脚。 回首一掌打晕雪染,推开小太监向殿外跑去。先是太监围了一院子,随后又是闻声赶來的侍卫。云阳暗叫糟糕,趁着侍卫还沒來,纵身跃出院墙,随便找了个长街,拼命的跑。 宫中迅速传开有刺客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 尚书房中,小德子慌慌张张的來报:“陛下,宫中出现刺客,在平阳公主的住所行次,那刺客身着太监服,打伤了公主之后跑了。”子书心中一惊,立刻下令:“立即封锁宫门,抓住刺客。” 小德子刚要转身出去,子书大脑却飞速的运转着,忽然说道:“等等,准备轿撵,去云光殿。” 云光殿中空无一人,子书心中升腾出不好的预感,恐怕这刺客的真正目的,就是听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一章 为护至爱,刀尖入心 第一百零一章 为护至爱,刀尖入心 正文: 云阳一边躲着身后的追兵侍卫,一边沒头沒脑的向着前面跑去。又因只顾着身后,一路上边跑边不断的回头。“流苏。你丫的可把我害苦了。司徒雪染根本就沒死,害的老子认错了人。这下好,把我自己都搭进去了。” 正在心中死命的抱怨着,云阳却突然和前面抱着花盆的人迎面相撞,云阳一惊,那女子手中的花盆应声落地,泥土瞬间撒了周围全都是。 那女子皱了皱眉,小声的嘟囔着什么,明显是不满:“哪个宫的小太监,怎么这样不小心。”女子抬头的的瞬间,让刚准备转身逃走的云阳,再次惊呆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这不就是和刚刚那个司徒雪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若不是自己刚刚出手打晕了雪染,只怕现在又差点分不出谁是谁來了。 听寒从花房回來,抱着刚刚开放新的花式,哪知迎面撞上这样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看着满地的碎片,很是心疼。听寒屈身蹲下去看着地面上的碎渣,这花的根茎都摔坏了。无力挽回的听寒,蹲在地上轻轻的叹息。 云阳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听话呢不经意抬头,看见小太监怪异的举动,警惕的问道:“你......你是哪个宫的太监。”云阳阴冷一笑,追兵立刻闻声追了过來。只是还不等听寒反应过來,眨眼之时,云阳就已经闪到听寒身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此刻正稳稳的架在听寒的脖子上。 听寒心惊胆战的小声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要做什么。”云阳面对前方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小声说道:“你并沒有得罪我,却无意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不过是有人不想你出现,想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罢了。” 本以为这小太监是做了什么错事,才用自己來威胁侍卫的。原本想着可以说服他放了自己,就不追究他责任的,不想却是自己羊入虎口,给早就有备而來的他,送上了门來。这人目标就是自己,看來这次是难以脱身了。 听寒尽量平稳着呼吸说道:“就算你杀了我,你今天也跑不出皇宫,你只能陪我一起死。”听寒试探着此人的态度,果然,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那男子稍稍动容了一下,因为听寒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说一起死的时候,这人身子一紧。听寒镇定一笑,既然有怕的,那就好办多了。 面对前方虎视眈眈的侍卫,云阳将手中的匕首又提了提,大声的喊道:“你们给老子站住。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为首的侍卫拿着长剑,片刻不敢松怠的指着云阳说道:“大胆刺客,立刻放了郡主。”云阳不以为然的一笑:“放了她。别想了。只不过若是你们让我带着她离开,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她死的痛快一点,不然......” “放开听寒。”子书的声音在侍卫的身后响起。 “参见皇上。”大家一惊,自觉的给皇上闪出一条道來。听寒在云阳的身前轻声的唤着:“皇上......”子书紧紧蹙眉,担忧万分的对听寒说道:“别怕,朕会救你的。” 云阳见皇上都來了,现在这事情已经沒有办法收场了,只怕自己今夜,算是栽在沈流苏的手中了。只不过若是自己死了,怎么也是亏的,倒不如找个貌若天仙的女子,陪自己一同上路。 片刻之中,抱着必死决心的云阳开始笑道:“哟,今天还真是有幸,这公主,郡主见到了,如今就连皇上都见了,也不知道草民我修的是哪辈子的福气。” 子书死死的盯着云阳,眼中第一次有了令人生畏的杀意。他冷冷的说道:“放了听寒,朕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不死。”子书说这话的时候,云阳心中一紧,面对生与死的考验,又有谁不想活着。他不免为之动容,开口问道:“辛阳皇帝,你说的可是真的。” 子书看着听寒,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君无戏言。”一旁的侍卫怕云阳伤到子书,已经在前方形成一道保护墙,时刻保护着皇上的安危。 上一秒还想着“英勇就死”的云阳,此刻却对子书口中的“既往不咎”燃起了渺茫的希望。哪怕他也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个希望完全不大,只是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只要有一点可能,都会变成傻子。 “那好,现在给我准备一匹马,还有一千两黄金,等我安全出了皇宫,自会放了你的宝贝郡主。”云阳大口吻的变相勒索着子书,既然听寒她命不该绝,流苏哪里自然不会满足自己的要求,相反,依照她心狠手辣的性子,若是知道事情再一次被自己办砸了,还不派人杀了自己灭口。 想到这,云阳看着勉强的子书,同样是皇帝,勒索他一笔,就够自己活下半辈子了,且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听寒看着子书,微微摇头。子书却装作沒有看见听寒一般,对着一边的小德子说道:“按照他说的准备。” 小德子一愣,随后连跑带颠的跑去内务苑。事态紧急,皇上的安危,是万万不能耽搁的。 内务苑离花房着实有一段距离,侍卫守在子书的面前,一刻不敢松懈;而云阳也是紧紧的提着匕首,使劲的勒住听寒。不行,这样总归是危险的。 听寒完全沒有头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对自己这样恨之入骨,居然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派人进宫來追杀自己。若今日让他跑掉了,估计自己沒死,日后那人也决不罢休。想到这,听寒试着开口问道:“你杀我就是为了钱。” 云阳下意识的回答道:“沒错。”随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笑着在听寒身后小声说道:“这好像不管你的事吧。” “那你说你今日沒杀的了我,回去之后要怎么办。”听寒借机又问。云阳警惕的看着抢房不说话。听寒顺藤摸瓜的说道:“反正这么一笔巨大的黄金,要先准备准备。让我猜猜,敢如此大胆顾你到宫中行刺的人,來头也一定不小。既是如此,那他也一定有不能见光的事。这次派你來,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你什么都知道,而且交给你的任务,你也沒完成,你想象一下,他还会养虎为患的留着你么。” 云阳一愣,却也不轻易上当,冷冰冰的说道:“我表妹不会的。”听寒一笑,随口问道:“这么说,这人还是个女的。让我想想,和我有仇的女子吗,还真不多,屈指可数,还超不过三个,我再猜猜.....” 云阳一惊,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立刻慌张的说道:“你你你.....你闭嘴。就算你猜到又怎样。再胡说八道,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听寒似笑非笑的说道:“哦。是么。”云阳在抬头之时,听寒已经捏住了自己的手腕,只是一个抽身,便脱离了自己的禁锢,迅速的闪开身子。 其实刚刚听寒和云阳的对话,不仅仅是为了套话,更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好随时脱身。听寒悄悄的身下做着手势,一直在听寒身上目不转睛的子书,立即心领神会,侍卫开始一点点的向着两边移动,最后都移动到了云阳的身后。 黑暗之中,云阳只顾着心慌,怕听寒猜到流苏才是幕后主使,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思索听寒的话,对于流苏,她说的不是不无道理。流苏的为人,自己在清楚不过了。就在这犹豫踌躇之际,听寒已经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等他再反应过來的时候,只是一眨眼,身前就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侍卫的呼喝声在云阳身后响起,云阳骂了一声,迅速转身却对抗侍卫。听寒一脱身,子书就立刻慌张的迎上前去,询问着听寒:“听寒你沒事吧。”听寒摇了摇头,笑道:“沒事。” 看着身后乱成一团的侍卫和刺客,子书心有余悸的紧紧拉着听寒说道:“我们快回宫。” 然而,就在子书拉着听寒刚要榻上轿撵之时,云阳却飞身一跃,在半空之中踏着侍卫的长剑,眨眼之时就來到了听寒和临安身后,那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向着听寒刺去。 与此同时,随着侍卫,宫女,太监的惊呼,子书却是第一个感受到身后迅速传來的危机压迫之感,而他來不及回头,第一反应就是将身边的听寒即刻护入怀中。 云阳瞳孔剧烈的颤动着,在匕首上瞬间沾满鲜血之时,甚至连眼睛都來不及眨,刺向的,居然是辛阳皇帝的背上,鲜血顿时在耀眼的龙袍之上,像是一朵朵嫣红的曼陀罗花一般盛开。 听寒失声惊叫,回首搀住子书,摸到的却是大片大片的鲜血,还滚烫的冒着热气。 云阳一愣神的期间,就被迎面一箭射中了左肩,匕首从半空之中飞去。尉迟南风及时赶到,一箭便准确无误的射向了云阳。就在南风第二箭射出之际,子书却突然开口:“留他......留他性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二章 重危之际,袒露心声 第一百零二章 重危之际,袒露心声 正文: 南风及时收住离玄之箭,侍卫立刻上前拿下云阳。轿撵旁,听寒颤抖着看着满手的血渍,惊慌的哭着:“皇上,皇上你沒事吧,來人啊,快传御医,” 这一刀正好刺在子书的背上,看着这伤势的严重,热血在止不住的淌,很快就模糊了子书的龙袍,和听寒的衣裳。子书紧蹙额眉,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只要一动,这鲜血就会流的更快。听寒见此,怕是伤到了肝脏。 听寒抱着子书坐在地上,周围的宫女太监皆是乱成一团,却又束手无策。听寒一边慌张的试图用手捂住子书的伤口,让它不在流血,但也只是徒劳无功。 南风皱眉站在子书和听寒的身边,言语之中同样显得很是着急的问道:“太医怎么还沒到,” 听寒哭着抱住子书,手足无措的只能看着他的鲜血越流越多,啜泣的略带责备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你是一国之主,你要是出事了,这大辛要怎么办。你是傻瓜,” 大家都惊讶于听寒敢对皇上这么说话,却觉得只有听寒,能有资格这么和皇上说话。看着眼泪扑朔落下的听寒,子书却只是一笑,艰难的替听寒擦去泪水,他怕自己熬不住了,不得不说道:“若你不在,我要着江山有何用。总是江山如画,万里绵长,却不抵你一撵一笑,回眸顾盼.....” 听寒一直深知子书心意,只是太多的原因,她知道自己和子书永远都是不可能的,也不愿意给他任何的希望,就怕有朝一日,得不到,痛彻心扉。如今面对躺在自己怀中的子书,感受着手上他鲜血的温度,他的奋不顾身,让听寒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之时哽咽的拥着子书:“别再说了......你在撑一撑.....” 太医终于赶到,所有人的希望都寄予在太医的身上,他的到來,让大家都使劲的松了一口气,像是看到了太阳一般,不再盲目,有了方向。 太医一刻不敢耽搁的的俯下身來,从听寒怀中小心翼翼的接过子书,神色凝重的就地查看着子书的伤势。 大家都屏气凝神,谁也不敢发出一声,害怕打扰了太医诊治。太医只是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子书的伤口,从药箱中拿出纱布,凝血散,还有止血膏,还有一大堆的消炎祛毒的药粉,用棉球擦拭着伤口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向外淌着。 三个太医一同动手,这才勉强的止住了血,开始包扎。龙袍碍事,听寒一手撕开龙袍,露出筋骨。伤口变得触目惊心。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是更久,这才完全的处理好伤口。 三个太医已经满头是汗,回首给已经昏迷的子书把脉,听寒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口询问,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敢打扰太医。直到太医松了一口气,仰头对着大家说道:“皇上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这刀上只要在深入一点点,就会割破心脉,流血致死。皇上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已经沒事了。只是需要静养,这几个月内,不能做剧烈活动,不然会再次牵扯伤口裂开。” 听寒一一记下,还好,子书沒事,不然自己真的会自责一辈子的,止住了血,众人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将皇上抬到龙涎殿中,看着面色如纸的子书,听寒还是心有余悸的问着太医:“皇上他.....真的沒什么事了么。现在还在昏迷......” 三位太医走了一位,留下两位随时照看皇上的病情。太医一边用帕子擦着额上的汗珠,一边笑着对听寒说:“郡主放心便好,皇上是真龙之命,自然有神佛保佑,已经沒有大碍。至于这昏迷,只不过是失血过多造成的,等皇上醒來之后,滋补调理一下便可。” 只恨自己不是大夫,听寒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坐在子书的龙榻旁,看着昏迷不醒的子书,心中很是纠结。想起刚刚那一幕,就觉得心惊动魄,太医的话更是让听寒觉得后怕,只差一点点......听寒不敢想象在深入一点点会是什么结果,也想象不到这一刀若是刺在自己的身上,会不会有这一点点的侥幸。 太医去太医院取药,听寒一直坐在子书的身边,太监进來小心的替子书换下龙袍,听寒这才悄悄的别过脸去。因为这样的动荡,子书的伤口又渗出丝丝的血渍,听寒担心的慌张说道:“你们小心点,” 几个小太监不得不倍加小心的给皇上换着龙袍,听寒忧心忡忡的坐在龙榻边上,端着太医刚刚送來的药,看着昏迷不醒的子书,却不知道要怎么将这药喂给他。 几个宫女想要上前去帮助听寒,听寒却只是一笑道:“你们歇着吧,我自己來就好。”自己宫女面面相觑,不得不走向一边,看着听寒亲力亲为。 毕竟子书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虽说他现在沒事了,可如果让听寒只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等着子书醒过來,她做不到。必须要做点什么,起码让自己的心中好过一点。 听寒一勺一勺的喂着子书喝药,只是一勺下去,却总是有大半勺被吐了出來。太医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因为到了后半夜,子书开始有高烧的现象,可能伤口发炎。若不及时喝药,只怕眼中起來会难以控制。 听寒皱着眉看着子书,对着身后的太医和宫女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皇上说。”宫女们退下,太医也知道,如今若是沒人能将药让皇上喝下去,只怕会很严重。 整个龙涎殿内,空无一人,只剩下子书和听寒。听寒看着双目紧闭的子书,一边舀着手中的药碗,一边缓缓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你能不能听见。只是有些话,可能只适合在这样的情况下來说吧。” “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叫你二哥了。可能有些时候你会怨我吧,我明明知道,你不想做什么皇帝,却偏偏一手将你推上王位。推上这万人争夺,却注定孤独一生的位置。” “其实......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当时和临安之间的误会,我觉得他根本不配做王。你还记得在平阳的那一夜么,你告诉我,若是有人伤害你想要保护的人,你会不惜一切的为他们走上战场;你告诉我,你不想打仗......”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心中认定,你才是这大辛王位,最好的人选。我不是沒考虑过你的意愿,只是为了这天下,同样,也为了我自己。我不想让临安这样的人來执掌江山,不想看他得逞....对不起,我从來沒有真正考虑过你,而是掺杂了太多的感情。” “我骗了你,我去了南朝,见到了临安。我发现当初只是我误会了临安,他对我.....算了。到头來都是我不够认真,是我的错。临安说了你对我的感情,我笑了。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我能看见你每次看我的眼神,我能感受到你每次都想保护我的冲动,只是子书,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听寒的眼泪落在药碗里,她悄悄的擦掉之后,接着说道:“可能......不管将來如何,我的人生,注定了只能爱临安一个人,我心里,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我知道,这样说你会很难过,只是我不想骗你,我真的希望,你永远都是我二哥。” “只是感情......它一旦有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就像我对临安那样,不管当初是如何的怨他,但只要见到他,看到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子书,现在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像临安说的那样,天下统一。南朝和辛朝合成一国,不是你不适合做王,而是我知道,这样对你,对临安,都只有好处,沒有坏处。临安他想坐王,他也有能治理天下的本领。但这天下对你來说,是一个负担不是么。” 躺在榻上的子书,眼角突然抽动了一下,只是听寒一直顾着自说自话,沒有注意到。听寒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子书说道:“子书,你要赶快好起來。你不能有事,如果你有事了,我不会原谅自己。其实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那么一个不属于恋人,但却永远超出朋友的人。子书,我不想你有事,如果你还在乎我,就为了我,赶快好起來。起码在你不能完全离手朝政的时候,你要做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不是么。” 听寒试着将药碗里的药,舀出了一勺,药已经凉了大半,听寒微微皱眉,送到子书的嘴边,庆幸的是,这次居然一点都沒撒。听寒喜出望外的看着子书,心中滋味莫名,他始终都是在乎自己的。一勺一勺,听寒将一整碗药,都喂了进去。 太医再來的时候,带着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听寒问道:“郡主究竟是怎么让皇上喝下去的。”听寒拖着同样苍白疲惫的脸,神秘一笑:“沒什么,只是告诉皇上,大辛的百姓在等着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三章 幸得庇佑,犹豫开口 第一百零三章 幸得庇佑,犹豫开口 正文: 一日后,子书醒了过來。听寒正伏在子书的龙榻边上睡着,背上传來隐隐的疼痛,子书微微皱了皱眉,回首却见听寒正趴在自己的边上,昏昏睡着。 子书一愣,看着熟睡中的听寒,脸上却还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在听寒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很是心疼。听寒觉得脸颊上很痒,费力的睁开眼。 子书察觉到听寒醒了,将手下意识的收了回來。听寒直起身來,睡眼朦胧的看着子书,欣喜的问道:“皇上,你醒了,”子书笑着点了点头,想说话,却觉得沒有力气。 听寒顿时睡意全无,起身坐到子书的身边问道:“皇上昏迷了一天一夜,肯定饿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如何,”子书扑哧一笑,御膳房什么厨子沒有,还要她亲自做。听寒反应过來子书在笑什么,嘻嘻的笑着:“太医说皇上失血太多,不然就喝红枣薏米粥好不好,” 子书宠溺的看着听寒,笑着点头,虚弱的说道:“你说好就好。”听寒转身出去准备。子书留恋的看着听寒背影,感觉自己好像昏迷了很久一般,又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听寒和自己说着什么,但又想不起來了。 听寒端着正冒热气的红枣粥走了进來,一旁做事的宫女想要上前去接,想了想还是沒动。这一日一夜,从换药,到喂药,听寒都是不让别人插手,现在皇上醒了,想來郡主还是要自己做的吧。 听寒怕子书牵扯到伤口,小心的将他扶起來,半坐在龙榻之上。听寒轻轻的吹着还冒着热气的红枣粥,喂到子书的嘴边。子书倒是有些不习惯的看着听寒说道:“我自己來。”听寒扑哧一笑说道:“好好好,你自己來。” 喝了一半,子书就说饱了。听寒看着碗里还有大半碗粥,不满的说道:“都喝光。”子书为难的看着听寒,片刻之后接过剩下的半碗粥,一口气喝干。听寒这才满意的笑笑:“这还差不多。” 子书养伤期间,虽然不能上朝,但每天总是早早的起來,命小德子代自己接过每日新的奏折,争取在一日之内都批阅完。 听寒不让子书下榻,子书就乖乖的在龙榻上处理朝政;听寒让他放下奏折,子书就乖乖的躺在榻上眯着;听寒让子书按时吃药,子书就皱着眉,忍着苦涩一口气喝光太医开得汤药......总之,只要是听寒说的,子书都会尽力去做,但所有的这些,只为看到听寒疲惫之下,满意的笑脸。 半月之后,子书终于不干了。“不成不成,朕都要发霉在这榻上了,小德子,去告诉大臣,明日恢复早朝。” 听寒赌气的嘟着嘴做到一边,子书说什么也不听自己,在养几日,非要早早下地。子书笑眯眯的看着独自坐在一边生闷气的听寒,半哄半真的说道:“好啦,朕知道你担心,当年打仗的时候,也沒有这么矫情不是,再说窝在这龙涎殿里,闷都要闷死了,处理朝政也不方便....” 听寒一甩袖子,继续嘟嘴做到另一边。子书眼珠子一转,在听寒身后假装背疼。听寒立刻回头,担心的问道:“皇上,你沒事吧,我就说不让你下來,你......”看着听寒急的眼泪都要下來了,子书笑嘻嘻的看着听寒说道:“只要你不生气,我就不疼。” 这一刻,二人的距离,可以看清彼此的睫毛,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咫尺之距,听寒恍然看到了那双和临安相似的眼眸,曾让自己一度迷恋。看着子书越发俊美的面容之上,挂着一丝侥幸的笑,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听寒咬牙切齿的看着子书,气的说不出话來來。子书看着听寒生气的小样,心中笑开了花,忍不住伸手在听寒的脸上温柔的掐了一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印。听寒瞪着一双含水易化的眼睛,使劲瞪着子书。 趁着听寒还沒发火,子书很识趣的早早跑出了龙涎殿中。留下听寒气的在原地跺脚。 南朝,重阳宫中。自上次之后,临安就再也沒來过广晗殿,甚至有意无意的躲着流苏。 翌日,流苏精心打扮之后,去了明光殿。不出所料,临安一直在埋头批阅奏折。守殿的小太监刚要通报,流苏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太监看了看皇上,沒有出声。 流苏满脸笑意,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在临安的背后站了片刻,本以为临安会发现自己,哪知站了许久,临安都沒有在意,最后流苏不得不开口说道:“皇上。” 临安一直在看着边关送來的奏折,满心想着朝廷之事,根本沒有注意到流苏在自己身后,流苏这一出声,惊得临安一颤,手中的朱砂笔掉在了书案上,嫣红的墨水溅到了临安的龙跑上。 临安心惊未定,回头见是流苏,怒气横生的瞪着流苏,口气十分不悦的对着守殿的太监说道:“來人了怎么也不知道通报一声,是想吓死朕么,” 小太监闻言立马跪在地上,泱泱的说道:“奴才之罪,还请皇上赎罪。”流苏收敛了笑意,皱着眉说道:“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临安白了一眼跪在书案前的太监,挥手让他们下去。 重新拿起朱砂笔,接着翻阅奏折说道:“有事么,”流苏捏着手帕,坐到临安的身边,小心的擦着刚刚溅到龙袍上的莫说,小声说道:“皇上都好些日子沒來看臣妾了。” 临安拉开流苏的手,手中的笔也随之顿了顿说道:“这几日边关事宜较多,匈奴一直在挑衅不断。朕......沒空。”千篇一律的答案流苏早就听腻了,不管是真的,还是敷衍的,也早就沒有感觉了。 “那皇上晚上还不是要歇息的,这明光殿虽好,却总是很冷啊,入秋天亮,不如晚上皇上就移驾到广晗殿,臣妾已经备好了暖炉了。”流苏满面春风的希望临安点头。 流苏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就让临安想起那晚的事。不知为什,临安觉得对不起听寒,以至于一看到流苏,就想起自己不该......也不知听寒现在如何了。 临安整日睡在明光殿中,用如山般的奏折來麻痹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多日看不到流苏,也逐渐淡忘了此事,这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只是今日她一來,那日之事就历历在目的展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临安也好像看到了听寒那双含着眼泪的埋怨目光。 临安合起奏折,用大拇指和食指字太阳穴上揉着,拖着很是疲惫的口气说道:“等吗,忙完这一阵子,朕再去看你。”看着刚刚临安走神的瞬间,和他那显而易见的满面自责,流苏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临安的自责,让流苏瞬间满脸羞愧。他在自责什么,流苏别过脸去,不想让临安看到自己还闪着泪光的眼神。临安见流苏半晌沒有说话,感觉自己确实有点过分,只好说道:“明日备好暖炉,今日朕着实有不少事,你先回宫吧。” 流苏闻言,这才迫泣为笑,点头退下。临安再次拿起笔來,想要接着批奏折,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满眼到处都是听寒。临安紧紧的蹙着眉头,随后却忽然将整个书案上的奏折,连同笔墨,都推了下去。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刚走出明光殿不远的流苏,听到这一声响,知道临安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着心中的不满,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步都迈不动。 临安的贴身太监苏喜见到皇上突然情绪激动,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跪倒在临安脚下,战战巍巍的说道:“皇上息怒,”一时间,宫女太监跪满了整个明光殿,像是等着天灾的降临一般。 临安深吸一口气,使劲的平稳着情绪说道:“沒你们的事,都下去吧。” 临安这样一说,宫女太监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一刻不敢怠慢都退了下去。若说在皇上身边当差做事,那便是时刻在考验着生死。一句话是生,一句话也是死。在这个年代,除了皇上,几乎人人的性命,都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从來沒有自己的自由。 千百年來,无数的人想要坐上这王位,不仅仅是因为何以主宰着别人的生死,更因为自己的命运,沒人可以掌控,或许这才是做天下之主的唯一快感吧。 子书伤势尚未痊愈,就迫不及待的去打理朝政。隔了半月,第一日上朝,自然是要拖延一些。趁着子书还沒下朝,听寒带着离鸢來到了天牢,想着云阳被压在死囚的大狱里面。这几日听寒一直分析着云阳的话,心中有个答案在呼之欲出。 子书刚刚恢复身体,一心想着朝廷国家,估计一时半伙想不起來云阳这档子事。听寒决定先去探探口风,看看那个答案,到底和自己心中的,相差多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四章 长生秘术,粥济同仁 第一百零四章 长生秘术,粥济同仁 正文: 來到宫中天牢,听寒低调的穿着披风,狱卒带着听寒來到最里间。云阳一身死囚的装束,手上和脚上皆是带着铁锁链。蓬头垢面的蹲在墙角中。 听寒蹙眉,走上前前去。云阳听到脚步声,抬头见识听寒,嗤笑说道:“怎么,來看我死的。”云阳抬起头來,听寒这才见他被打的已经是到处是伤,若不是狱卒领着听寒进來,只怕她都不认得了。 “是流苏,对么。”听寒不想与一个将死之人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云阳一愣,随后无所谓的一笑:“你想从我口中套话。那还是算了吧。” 听寒嗤笑一声说道:“除了流苏,沒人能做出这样的事來,你不说我也知道。只不过,我今日到此,是來救你一命的,若你不想要这唯一生存下去的机会,那便罢了。”听寒转身欲走,云阳当真是被这宫中的牢房给折磨怕了,见听寒转身,便立刻说道:“你说的沒错。是流苏叫我这么做的。” 听寒身子一僵,刚刚她只不过是在炸云阳,其实她内心深处,根本不希望真的是流苏。可是正如她自己所说,除了沈流苏,沒人会做出这种事,而这种势必消失的命令,也完全是因为临安。 听寒转身退了回來,站在牢门前,问着云阳:“为什么。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相隔万里,她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云阳轻蔑的看了听寒一眼,语气莫名的说道:“这个别问我,我只管做,不管问,只是江湖规矩。”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听寒很是好奇,能仍一个人冒死卖命,究竟是多大的诱惑。云阳沒有回答听寒的话,反而问道:“你能保证不让我死,我就告诉你。” 听寒愣了片刻,点点说道:“好,我保证你会出宫。”云阳眼神发亮,开口说道:“也沒什么,流苏说,你消失之后,条件任我开,这不还沒想好呢么。” 云阳知道自己会活着出宫,一时兴奋,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本性。听寒点点头:“我本同你无冤无仇,你错就错在不该对皇上下手。”听寒转身欲走,而云阳听听寒这话的口气,觉得不对劲,立刻跑到牢门前,向外喊着听寒:“喂。你赶紧放了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听寒背对着云阳说道:“我保证你会出宫,却沒保证你会活着出宫。你杀了太监,刺伤皇帝,就算我饶了你,朝中的大臣也不会饶了你的。”云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站在老门前,苦笑说道:“老子聪明一世,到头來却被一个娘们耍了,好,我可以死,不过在我死之前,求你一件事。” 不知什么愿意,听寒停下脚步问道:“什么事。”云阳淡淡的说道:“给我笔墨,我要写封信,麻烦你帮我转交给流苏。”片刻之后,听寒果断的点点头,命狱卒拿來纸笔,云阳龙飞凤舞的大字,在宣纸上奋笔疾书。 “好了,将这封信给流苏,毕竟我与她兄妹一场,虽然不是亲的,但就算我见她最后一面吧。”云阳像是看破红尘一般,嘴角居然还带着一丝释怀的笑意。听寒一笑:“一定送到。” 出了牢房,听寒还真的命人将这信千里加急的给南朝送去。回到云光殿,听寒还是觉得食不知味。想來子书也已经下朝了吧,听寒带着早膳去了龙涎殿。 一进龙涎殿,却见子书在龙榻上不断的摸索着什么,听寒好奇的走上前去问道:“皇上,你在做什么。这床榻......怎么了。”子书一边低头摸索,一边说道:“这几日整天躺在这龙榻之上,总觉得这下面有东西,硌得慌。” 听寒一笑,看來这皇上的龙榻也不是很舒服啊。听寒拉过子书说道:“好啦,等下让宫女重新去打理一下就好了呗。你别活动了,小心伤口再裂开。走,我们吃饭去。” 子书看了看龙榻,有些纳闷,但听寒又实在是盛情难却,只能笑着同听寒却吃饭。 吃过早膳,子书在龙涎殿殿内翻看奏折,听寒闲來无事,就想着早上子书说的,龙榻不舒服,于是上内务苑要了两床新的被子,拿來给子书重新铺。 子书看着听寒进进出出,心中宽慰了不少,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抬起头,就能看见听寒的身影,一切的疲倦,都会一扫而光。 听寒将原來的金丝蚕绒被扯了下去,只剩下一个光光的榻板。听寒好奇的像子书一样摸索着,很平啊,根本什么都沒有。一定是子书躺的久了不舒服,自己出现的幻觉罢了。 只是刚要起身,却隐约发现龙榻中央,有一个方方正正的裂痕,就像是一个小盒子一般。听寒心中一动,重新屈身过去,仔细的看着这方形的裂痕。用手过去压了压,搬了搬,却丝毫未动,像是原本就有的一般。 只是不应该啊,龙榻都是采用最好的紫金檀木做的,都是一体而成,根本不会有什么裂痕,再说就算有,也只能是一道一道,而不可能是一个方形,就像是人工雕琢的一般。 听寒狐疑的蹲下身來,视线同龙榻平齐,这样一看,果然,这四方之处微微上凸,只不过并不明显。而这个地方正好是筋骨之处,子书整日躺在龙榻上,必定有所感受。 “皇上......你看这是什么。”听寒一边观察着这微微上凸的裂痕,一边叫着子书。子书听到听寒的声音,从书案便走过來,看着听寒蹲在地上,伏在床榻边上看着什么,表情很是怪异,不禁出口问道:“这龙榻,怎么了。” 听寒扯着子书的龙袍,叫他一起蹲下來看。子书和听寒统一视觉的时候,才发现这床榻确实很蹊跷,只不过,又找不出根源所在。 守殿的宫女见两人怪异的蹲在床榻边上看來看去,想笑不敢笑。听寒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伸到龙榻下面不断的摸索着,子书见事情不对,立刻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 宫女太监走后,子书才开口问听寒:“听寒,你找什么呢。”听寒沒有说话,而是认真的摸着龙榻之下。子书也沒有出声,大概是猜到了听寒在找什么。 龙榻下面一片空荡,听寒觉得不应该啊,反复摸索了许久,也沒有结果,然而,就在听寒刚要将手撤回來的时候,手背却突然刮到了床榻上方一个冰凉的东西。 听寒看着子书,眼中放光。最后,听寒索性俯下身子,查看着龙榻下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只见榻板中央,也就是和上方裂痕对应的位置之上,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石圆珠,但只有一半露在外面。 听寒试着去抠这玉珠,却因为表面光滑,根本拿不到。子书也在跟着着急,听寒想來,这珠子不是用來拿的,听寒改变了方法,将手掌放在珠子上,使劲一推..... 顿时,龙榻之上一声闷响。子书立即抬头,听寒也从地上起身,看着床榻上的变化。 那个方形的裂痕不断的向上凸出,最后变成一个盒子大小的方块。子书和听寒彼此诧异的对视一眼,上前去查看这木头,只见靠里侧有一个玄关,听寒迫不及待的去将这玄关打开,里面果然有东西。 听寒刚要去拿,子书却拉住听寒的手说道:“等一下。我來。”这个秘密,藏在历代君王的龙榻之上,想必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子书怕这里面有什么手脚,只能自己上前去拿。 听寒心有余悸的站在一边,子书打开玄关,里面有一个羊皮卷。犹豫片刻,子书将这羊皮卷拿了出來。听寒立刻将这小盒子按回榻下,将被子重新铺好。 子书拉着听寒坐到一边,看着手中的羊皮卷,慢慢的将其打开。上面勾勾勒勒的画着不知名的东西,看起來很是怪异。上面一排排的小字,子书废了好大的劲才看明白。 “长生之术。”听寒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除了修仙之人,哪有什么长生之术。 听寒拿过羊皮卷,却见只有半块,像是被扯断了一般,另一半已经不翼而飞,听寒问着子书:“刚刚你拿出來的时候就只有这半块。是不是落下了。”子书坚定的摇着头说道:“不会,就只有这半块。” 听寒看着羊皮卷上的小字,子书给她解释道:“这上面记载着历代君王炼制不老药,和长生之术的方法,经过多次的磨合,长生之术终于现世,而此术的就流落在我们辛朝。另一半也不知所踪。但是只要将另一半的羊皮卷找回,就能知道这长生之术的奥秘......” 长生,多么诱惑的字眼。世上之人,何人不想永生。何况是执掌江山,万事主宰的皇帝。若能永生,必定会千秋万代,这该是一个多么大的吸引。听寒自言自语的读着羊皮卷上的四个较大的字:“粥济同仁......这句话什么意思啊。”听寒问着子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五章 阴谋暴露,无名之书 第一百零五章 阴谋暴露,无名之书 正文: 子书接了过來,看了一眼说道:“朕也不知道。可能这不是一句话,只有拿到另一半才能解开这羊皮卷的秘密。”听寒点点头,随后却是无奈的说道:“也许吧,只是这另一半在哪。大辛这么大,想要找到根本不容易,永生....很渺茫的,子书,你觉得呢。” 听寒沒叫皇上,子书眼前一亮,合起羊皮卷说道:“你说的沒错,永生有什么好。世人生离死别,但起码有短暂而美妙的一声。世事繁杂,轮回之后,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这才是人生真正的美妙之处。在好的景色,看久了,也有看腻的时候,倒不如欣然放手,重新來过。” 听寒满意的看着子书,他说的沒错,永生,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世人都想得到长生之术,对于帝王,江山的诱惑就更加催动了想要长生的念头。听寒轻叹一口气,得不到,拼命想要,可若得到之后,会不会后悔,谁都不知道。 子书将这羊皮卷小心的收好,笑着说道:“这东西对朕來说沒什么用,但还是要收好的。”听寒明白子书的意思,同样笑着说道:“是啊,这世上沒有几个一样的皇上。”子书为听寒能理解自己,赶到欣慰。 听寒问子书:“皇上......你说,为什么司徒鸿志沒有发现这个秘密。”子书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他也不长躺在榻上,对背部的感觉也沒有那么敏感吧。”听寒点了点头,也许是这样吧,不然司徒鸿志一定会大肆的寻找这剩下的半块羊皮卷。 回到云光殿,听寒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想着那半块羊皮卷,怎么也睡不着。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长生之术。想着子书说过的话,听寒却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浮出孜陌的样子。听寒猛然坐起,心中不断的升腾出一个惊慌的念头:若是真有凡人长生之术,那么临安......自己就不用在承受这一世的离别之苦了不是么。 听寒心中异常激动,却压抑着不表现出來。 “离鸢,把我衣裳拿來,准备轿撵,我去藏书苑。”听寒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查找一些线索。离鸢感到莫名其妙,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怎么郡主这时候要去藏书苑。 只不过听寒已经吩咐了,离鸢只能照做。迅速的整理好衣衫,听寒乘着轿撵來到藏书苑。守殿的小太监不耐烦的出來开门,见是听寒,便也只能打着哈欠给听寒提着宫灯,送到了藏书阁内。 离鸢接过宫灯,那小太监像是看到大救星一般,不断的哈欠着道谢,让听寒郡主慢慢看。 “郡主,这么晚了,你來找什么啊。”离鸢不解的问道。听寒笑眯眯的说:“找什么,说了你也不懂,若是困就去睡吧,我自己在这就好。”离鸢摇了摇头,自上次听寒在宫中居然被人劫持,自己再也不敢离开听寒半步,素日里除了听寒人在龙涎殿中,其它不管任何时候,离鸢都说什么也要跟在听寒身边。听寒觉得离鸢既可爱又好笑。 听寒一卷一卷的翻阅,看着江湖轶事,还有一些其它的旁门左道的东西,这些藏在角落里,被遗忘了很久的书卷,都被听寒翻了出來,抱了一大堆坐在书案前一本一本的翻看。 离鸢终于挺不住了,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听寒笑着摇了摇头,将宫灯点亮一些,认真仔细的看着。 书上也曾提到了凡人修仙之术,不过都是要清心寡欲,远离世事的去修仙,这样才能得到长生秘术。这只靠捷径的來的长生,迄今为止,书卷上也沒什么记载。 听寒不想放弃,继续翻看。不少的书上都记载着历朝历代君王为了寻得永生之术,用尽办法,最后还手机逃脱不掉仙逝的命数,看來这永生,大概只是个捕风捉影的传闻,至于真正存在,还是不存在,想必沒人知道。 天就要大亮了,听寒也开始犯困。就在她准备看完这最后一本,就放弃回去休息了,但这最后一本书上的内容,却让听寒顿时睡意全无。 书上明确的提到了羊皮卷,按照描述,和说明,和自己在龙涎殿中发现的那半块差异不二。 听寒心中激动,也不在耽搁,大约整理了一下,带着这本沒有名字的书卷,叫醒离鸢,回到了云光殿中。 子书一整日沒有见到听寒,想着去云光殿看看,但自己朝政这边,又着实脱不开身,只能在尚书房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等着,看听寒回不回來。 听寒回到云光殿中,迫不及待的翻开來看,此书说,这羊皮经卷原本是一张完整的记载。是当时一位替始皇炼药的药师留下來的。当年始皇在五湖四海寻求不死之术,药师也是全力以赴的寻找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秘方。 而最后,始皇驾崩,与此同时,其中一名药师却幸而连成了一枚绝无仅有的不老药丸。只因不少世间奇宝都沒有凑全,药效降低了大半。但当时始皇已死,药师为了躲避世人的争夺,一口将这药丸吞到了自己的肚子中。 此后,这药师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样貌永远驻在了年轻之时,活了百年之久。只因一身医术高明,便用各种身份,服侍在历代君王身边。不少想要炼制长生之术的君王,他们的方法和失败,都被这位药师记载在了这羊皮卷上。 直到有一天,药师活了百年之久,终于得到一种凡人修仙,不用服药也可长生不老,永驻容颜的秘术。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药师将这秘术的所在之处和方法都记载在了这一张羊皮卷上,最后这药师却销声匿迹了,沒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听寒诧异的一口气看完记载,上面隐约提到那半张羊皮卷就在流落在江南一带。听寒心中震惊,这世上还真有永驻容颜,长生不死的秘术。想到这,听寒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得到它。这样就能和临安永远相守,不用感受生离死别之苦了。 南朝,流苏意外的收到辛朝的來信,署名是云阳。流苏环顾四周,问着贴身宫女翠翠:“皇上可知道这信的事。”翠翠摇头说道:“皇上正在上朝,还不知晓此事,奴婢从内务府拿來,就直接拿给娘娘了。” 流苏笑着说翠翠这么做是对的。翠翠得到流苏的夸赞,心中高兴的不得了。将下人都打发走之后,流苏才拆开信封,沒错,这是云阳的字迹。只是信上的内容,让流苏踉跄的跌坐在了榻上。 云阳说,让自己务必想办法将他救出來,否则就和辛阳皇帝说,是自己派他杀的听寒,还叫他杀人灭口。 流苏心中“嘭嘭”跳个不停,子书若当真知道了此事,不禁听寒日后会百般防备,若是她和子书将这件事告诉了临安,那就全完了。尽管自己可以将全部的意愿都推到云阳身上,沒有证据证明是自己主使。只是流苏岂不是深知临安的性子,他不会相信的,只会让他更恨自己,远离自己。 流苏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骂道:该死的云阳,什么事都能办砸。也是自己的错,一时疏忽心急,怎么就相信了这个不成气候的死废物。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临安知道。信上说云阳被关进了皇宫的死牢,只是这信又是如何传出來的。思來想去,流苏知道,这信一定是经过听寒之手送出來的。只是看着这信封的样子,不像是被拆过的样子,那么,她也一定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了。 流苏心急如焚的在广晗殿内踱步,若是不能赶在云阳行刑之前救出他,那么这件事一旦败露,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流苏恨得咬牙切齿,淳于听寒,你的命还真大啊。 一整夜,流苏都坐在榻上发呆。最后,她终于决定咬牙给辛朝传一封回信。 子书已经连续几日沒有看到听寒了,终于处理完了堆积如山的奏折,子书來到云光殿,沒有让守殿的太监通报,而是自己走了进去。听寒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本书,子书凑上前去,在听寒的耳边说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啊。” 听寒一心在书中,沒有察觉到子书的到來,忽然听到这一声音,吓得直接从软榻上惊坐而起。 子书满面笑意的看着听寒,听寒使劲的翻着白眼说道:“皇上。不带这么吓人的好不好。”子书一脸无辜的坐到一边,自顾自的倒着茶水说道:“是你自己看的太入神了吧,朕根本沒有掩饰脚步,你却两耳不闻窗外,根本沒有听到。” 听寒说不过子书,不满的翻着白眼:“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子书笑眯眯的问听寒:“话说......你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听寒一愣,下意识的将书往自己的身后掖了掖,尴尬的笑道:“啊。沒什么啊。对了,皇上,最近朝上的事如何。” 子书明知道听寒在转移话題,但是她不想说 ,自己也沒有多问,只是同听寒闲扯了几句,便又回了尚书房。 听寒深吸一口气,责备着守殿的太监说道:“下次皇上來,给个动静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六章 长生诱惑,求助南风 第一百零六章 长生诱惑,求助南风 正文: 听寒收到流苏的回信,流苏说让自己想办法放了云阳,也承认了派云阳到宫中來的事,是自己做的。只不过流苏说只是让自己消失,病沒有想要杀人灭口。 听寒不知道从前为什么会和流苏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如今,流苏一封信纸,就都交代了出來。她说临安整日想着自己,根本都不看她一眼,所以她恨自己,确实也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去死。 流苏简单明了的用娟秀的字迹,勾勒出了对听寒深深的怨恨。流苏说,若是云阳死了,她就给她父亲写信,让他撤掉一切扶持子书的朝臣,然后也不能让临安好受,叫自己看着办。 听寒将信纸烧掉,心中滋味莫名,她不知道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想起临安心中念着自己,听寒就心中一暖。只是想到临安会因为自己,伤害宫中的女人,听寒也会情不自禁的自责起來。 想了很久,听寒怕流苏真的写信给沈靖国,现在子书正是需要扶持的时候,不能出现差池;也不能看着临安受到胁迫。听寒來到尚书房,去找子书。 “皇上,上次的那个刺客你还记得么,”听寒坐在子书的对面问道。子书放下手中奏折说道:“记得,上次说留他性命,只不过朕怕他再犯歹心,伤你性命,正准备择日处斩。怎么,有问題么,” 听寒黯然的看着子书说道:“我......我已经知道了是谁要害我,沈云阳,不是幕后主使,他只是受人受托,不如......放了他吧。”子书诧异的看着听寒说道:“放了他,那他要是再伤害你怎么办,” 听寒摇头说道:“不会的,皇上,你就答应我放了他好不好,我保证他永远不会踏进皇宫一步的。”子书看着听寒为难的样子,琢磨了许久,才微微点头说道:“好。只不过,朝中大臣若是知道到了,只怕会引起非议,不如你去安排车马,让他离开宫中,不让她在回辛朝好了。” 午夜,听寒拿着子书的令牌,还有秘密手令,交付到狱卒手中。狱卒看过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云阳。而云阳则是翘着二郎腿,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奸笑着看着听寒和狱卒。 狱卒将牢房门打开,云阳懒散的伸出手去,狱卒又只好将他身上的手镣和脚镣都打开。听寒披着暗色披风,云阳摇头摆尾的跟着听寒來到宣武门前。听寒给云阳准备了一身简单的衣服,让他换上。 听寒亲自看着云阳上了马车,才低声对他说道:“离开辛朝,不要再回來。”云阳故作潇洒的一笑:“听寒美人,后会无期。”说罢,云阳便随着马车,离开皇宫。 处理完了云阳的事,听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到云光殿中,听寒开始想着长生之术的事,只是不管怎样,沒了那半张羊皮卷,就什么都办不成。三年的时间,现在只剩下两年半,听寒希望在这期间,能寻到那后半张羊皮卷,不管有用还是沒用,都想要试一试。 书上说,那后半张羊皮卷,就在江南一带,听寒想要出宫一趟,看看书上所说是否正确。只是她又考虑到,江南一带人员來往络绎不绝,行走着各色人士,时隔多年,也不知那羊皮卷究竟还在不在,听寒不敢擅自下结论。而正如子书所说,这件事还不能宣扬出去,若是被图谋不轨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引起天下纷争,和轩然大波。 听寒决定缓缓再说,探一探虚实。而自己也已经在临安哪里报备了,说日后可能会出宫。子书只是略微担心,但却沒有阻拦。听寒放下心來,想着再拿那前半张羊皮卷看看,却不知道要怎么和子书开口。 黑暗之中,一男子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后半张羊皮卷就在江南一带。”另一个男子问道:“后半张,那前半张呢,”男子答:“前半张就在辛阳帝手中。你我分头行动,你去找那后半张,我负责拿到前半张。” 宫中,听寒无意中看到南风在墙面晃荡,想着也有好些日子沒见,便上前招呼着:“南风将军。今日怎么还沒出宫,”南风回头看着身后的听寒,皱眉说道:“皇上正在同杨大人商议国事,等杨大人出來,我还有事找皇上,怎么,你有事,” 听寒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拉着南风到一旁说道:“南风将军,上次我在你家地道里......咳咳,你消息广,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江南一带,有沒有谁手中,有半张羊皮卷,”南风像是看鬼一样看着听寒问道:“你脑子有病吧,羊皮卷谁沒有,你叫我上哪给你找,还有,上次的事,看來你是很想死啊。” 南风盯着听寒的脖子看了看,好像随时都会拧断它一般。听寒下意识的摸着脖子说道:“那我告诉你,你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南风打量了听寒片刻,嗤声笑道:“你以为我很有兴趣听么,”难分说完,转身欲走。 听寒翻了个白眼,连忙贱兮兮的上前去扯住南风说道:“不行,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还要保证不说出去。”南风特地为难的说道:“给我听了,还不让我说,那我岂不是要憋死,算了,我沒兴趣,不然你杀了我。” 听寒急的快要哭了,使劲的抱着南风的胳膊说道:“不行。现在只有你能随便进出宫,你......你身份特殊,肯定有很多消息來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一定要帮我。”南风一边试着往出抽胳膊,一边说道:“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再说了,如果让你知道了,估计你也活的不耐烦了。” “我才不管你是谁。你必须帮我,不然......不然我就告诉皇上,你家有地道。”听寒瞪着南风吃人的目光,南风似笑非笑的说:“不帮。”听寒也同样使劲的回答:“必须帮。” “说吧我听着。”南风忽然转变态度,让听寒有些來不及反应:“啊,你说什么,”南风白了听寒一眼:“你说不说,不说马上放开我,无赖......”听寒嘻嘻笑道:“那你发誓,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不然你就孤独终老。” “......”南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别过分。”听寒不甘示弱的看着南风,示意他非发誓不可。南风瞪着听寒,盯了半晌,才抽出手來,懒洋洋的说道:“我发誓,不把淳于听寒的破秘密说出去,不然就让我孤独终老。” 听寒这才满意的笑道:“嘿嘿,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啊......”不等听寒说完,那边的小德子就已经喊道:“尉迟将军,皇上叫您进去。”听寒瞪圆了眼睛看着南风,南风却是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后笑到不行的大步离去。 听寒气的在原地直跺脚,回到云光殿,想着必须再见南风一面。看到南风,不知为什么,听寒在这偌大的宫中,除了子书,真正可以相信的,却是第一个想到南风。上次在他加看到那地道,和势必夺命的机关,听寒就知道,南风这个人,不止将军这一个身份。只是她看不透,也猜不透,完全摸不到南风的根。 尽管他的身份,让听寒很迷茫,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寒还是对他足够的信任。不管南风怎样凶自己,听寒都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而在这宫中,能帮到自己的,就只有他。想來他的另一重身份,越是神秘,消息也就越广。所以听寒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南风,让南风去帮忙打听江南那后半张羊皮卷之事。 正在云光殿中琢磨着怎样出宫的听寒,离鸢却带來口信说,尉迟将军在将军府设宴,让自己晚点去一趟。听寒笑道,还算你有良心。 听寒大方到告诉子书,自己要去将军府做客,听寒和南风,也算是故交了,子书也沒有阻拦,倒是笑着让暗卫保护听寒,听寒说不用,会让宫女跟着自己的。 傍晚,听寒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去了将军府。南风一身利落的便装,坐在桌前,听寒刚要开口,南风却说道:“闭嘴,先吃饭。”听寒只得乖乖的吃饭。因为心中怀着心事,所以吃的也不多。 饭后,南风一边擦着随身的佩剑,一边问着听寒:“你有什么事,现在说吧。”听寒心有余悸的看看一旁额下人,南风白了一眼听寒说道:“你只管说你的,他们都不带着耳朵。” 听寒还是不放心,看着南风不肯开口。南风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个麻烦的女人,挥手不耐烦的说:“都下去。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听寒将发现羊皮卷,找到无名书的整个过程都说了一边,南风果然神色变得凝重,虽然沒有太多的诧异,只是也感到不可思议,南风不在一脸心不在焉,而是问道:“那书上说的,也不一定是准确的吧,” 听寒就是怕自己说不清,南风会听不懂,虽然沒能从子书那里拿來羊皮卷,但还是将这本书带來了,听寒将书从怀中拉了出來,递给南风说道:“你自己看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七章 月黑风高,再糟劫持 第一百零七章 月黑风高,再糟劫持 正文: 南风接过书,粗略的扫了一眼,丢给听寒说道:“估计是骗人的。哪有人能活那么久,既然那药师能活那么久,应该很厉害才对,为什么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自己也销声匿迹的躲了起來,这不是有病么。” 听寒愣神看着南风,他说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听寒太迫于急切的想要知道这长生之术的秘密,小声的嘟囔着:“我只是.....只是想快点知道这后半张羊皮卷在哪。” 南风嗤笑:“你该不会是想做一个千年不死的怪物吧,你赶紧走,我将军府小,容不下你这老妖精,走走走......”听寒白了南风一眼:“我才不要,只是......你不懂,反正不是给我自己的就是了。就到底帮不帮我打听,这件事我连皇上都沒有说,保证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南风怪异的看着听寒说道:“你说我是荣幸呢,还是倒霉呢,早知道是这种虚无缥缈的部分捉影传闻,你求我听我都懒得听。免得到时候知道了人家天大的秘密,被杀人灭口。” 听寒气的瞪着眼睛看南风:“不帮算了。明日我和皇上请旨,自己出宫去找,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听寒起身要走,南风却开口说道:“要么说你就无聊呢,本将军何时说不帮了,” 听寒眼神一亮,转身笑道:“这么说,你答应帮我找了,”南风一边喝茶,一边点头道:“勉强答应。只不过,我就这么凭着你几句话,就要动用我的人,好像有点亏。” 听寒贱兮兮的凑上前去,嬉笑说道:“那你要什么,你看哈,我给你钱呢,你肯定不稀罕;给你官职呢,我说了算不算且不说,凭借你大将军的半世,其它的官位你也看不上不是,不然......” 南风心不在焉的问道:“你终于说了几句人话。那你说,不然怎样,听寒可以笑眯眯的在南风身边说道:“不然本郡主以身相许可好,”南风一口茶水喷出,呛得险些喘不上气來。南风脸色难看的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听寒痛快的抚着桌边,笑的肚子疼。记得有次在宫中,无意中看到几个花痴小宫女对威风凛凛的尉迟将军示好,尉迟南风握着剑,寒气逼人把人家吓跑了。听寒越发的觉得南风不是不近女色,就是有特殊癖好。 听寒假意的上前替南风敲着背,十分欠揍的说道:“哎呀,南风将军干吗这么激动,若不是太高兴了,就是太难过了,呀。你......你该不会有其他的什么癖好吧,” 尉迟南风瞬间起身,拎着听寒丢到屋外,厉声说道:“你皮子又痒了是不是,在我沒决定揍你之前,马上消失。”听寒强忍着笑意,用宫女的礼仪向着面色铁青的南风行礼道:“呦,将军生气了,好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越快越好哦。小女子告退。”听寒说完,带着守在院外的离鸢,笑哈哈的离去。 南风顺手折过花坛里的花,使劲的丢在听寒的背上,落在听寒的背上,却是轻轻的掉在地上,化作无声。 听寒一出了将军府,就哈哈笑个不停。 惹的离鸢也忍不住跟着笑,却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 “郡主,你笑什么呢啊,”离鸢边笑边问。听寒强忍着笑意又问:“那你笑什么呢啊,”离鸢莫名其妙的看着听寒:“我也不知道啊,郡主这样子我觉得好笑,所以也想笑。” 听寒看着离鸢的啥样,简直是乐开了花,笑的更欢了。离鸢见听寒失态的样子,心中小声的嘀咕着,郡主这一次,还不会是吃错的什么东西吧,可是沒听说什么东西,就能一直笑个不停啊。 坐上了赶回宫中的轿撵,明月已经高照。听寒这才收敛了几分笑容,但却还是免不住嘴角上扬,眉眼之间洋溢着掩饰不知的笑意。离鸢简直是要疯了,怎么问,听寒都不肯告诉自己。 穿过繁华的街市,轿撵按照來时的路线向着宫中走。天上乌云逐渐的沒过明月,只露出了一点点亮光,四周寂静的很,听寒却一点也沒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突然。轿撵前挂过一阵疾风,迷得众人睁不开眼,为首的几个暗卫警惕的说道:“大家小心。”话音未落,却忽然有一伙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落地便是抽出尖刀,奔着听寒的轿撵來袭。 暗卫惊慌喊道:“保护郡主。”听寒一惊,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离鸢的脸也是刹时变色,不由自主的紧紧扯着听寒的衣袖说道:“郡主.....小心。” 而令人不解的是,这十几个黑衣人并不是有想要杀人的样子,只是在和暗卫们周旋,试图引开暗卫。为首的那人病沒有蒙面,而是带着面具。十几个黑衣人负责纠缠住暗卫,那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就直接奔着轿撵而去,一剑挑开轿帘,一把拉出听寒。 离鸢试图阻止,上前去扯住黑衣人的手,黑衣人却只是一个反掌,就将离鸢敲晕在了轿中。黑衣人拉过听寒,听寒感到浓重的杀气,下意识的出手,用自己刚捡起不久的防身之术,和黑衣人对峙着。 当然,可想而知的是,凭借听寒的花拳绣腿,不过两招,就已经徒劳无功的败在黑衣人的手中。黑衣人几次向着听寒的胸间袭取,只不过都被听寒挡了过去,听寒有些恼羞成怒的一边抵抗,一边骂道:“流氓。” 回头的瞬间,却第一次同黑衣人有了眼神交锋。只是一闪,听寒的错觉是这人并沒有其他意思,果然,不等自己说完,那黑衣人就只手点住了听寒的穴位,听寒顿时僵在原地。 “你要做什么。。。”听寒惶恐的叫喊道。黑衣人皱眉,用沙哑的声音急促的说道:“你你怀中之物一用。”说吧,那本无名书已经到了黑衣人的手中。黑衣人从口中吹了一声口哨,正在同暗卫纠缠的其余几人,都立刻收手,踏着月色,急速的消失在半空之中。 听寒惊魂未定,只是急的快要哭了:“你给我回來。。把书还给我。。”一个暗卫上前,对着听寒行礼抱歉,随后出手解开了听寒的穴道。听寒向着不知名的黑暗之中追去,哭哭啼啼的骂道:“有种给我回來。把书给我,我们决一死战。” 回到轿撵之中,并沒有任何一个人受伤,看來那伙黑衣人真正的目的,就是自己手中的这本无名书。听寒心中堵的慌,幸好提前将这本书看完了,不过这下遭殃了。羊皮卷的事,被别人知道了,要怎么和子书交代。 快要到宫中的时候,听寒谎称怕皇上担心,不让暗卫将此事告诉皇上。负责保护听寒的首卫犹豫再三,索性沒人伤亡,也就同意了。 “听寒......听寒。”子书额上满是汗渍,惊叫着从龙榻上坐起。在一旁守夜的小德子正打着瞌睡,听到皇上这样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吓得一哆嗦,睡意顿时一扫而光,惊慌的跑上前去问道:“怎么了,皇上,又做噩梦了,” 子书结果宫女递來的丝帕,一边擦着满头的大汗,一边虚弱的问道:“听寒回來了么,”小德子一愣,思索片刻说道:“哦,郡主回來了,现在已经到了云光殿。” 子书点点头又问道:“郡主沒事吧,”小德子回:“郡主相安无事,现在这时辰,估计已经睡下了。” 子书挥了挥手,示意小德子下去。重新躺回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最近,自从上次受伤醒來之后,总会梦见听寒对自己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而每次自己想要去问清楚的时候,听寒却不是遇害了,就是消失不见了,这让自己感到恐惧。 有的时候从睡梦中惊醒,却还是很久走不出來,黑暗之中,子书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恐惧之感时常的席卷着自己,子书将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一直在打颤。 许久,才平静下來,可是子书躺在龙榻之上,却是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起身披上龙袍,迎着月色走出龙涎殿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往哪里走,只是走着走着,再抬头的时候,云光殿就在眼前。 子书心中一动,见云光殿好像还有若隐若现的烛光,也不知道听寒睡了沒有。想要上前去,又想着已经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打扰听寒的好。刚要转身回龙涎殿,子书的头却突然传來一阵刺痛,他好像一下子想起梦中的听寒在对自己说些什么了。 说的最多的,是听寒的道歉,一字一句的说着对不起,而子书却听到听寒再说天下统一,而她也是因为临安的这个理由,才重新回到辛朝,回到自己身边的..... 一瞬间,子书觉得胸口发闷,像是快要喘不过气來了一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八章 心生怀疑,密室抉择 第一百零八章 心生怀疑,密室抉择 正文: 听寒回到云光殿中,却依旧惊魂未定。那黑衣人能准确的在回宫的道路上堵截自己,并且目的直击那本无名书,必定是有备而來。只是自己从沒有将此事同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子书,也不知道自己这本书的秘密。 会是什么人呢。听寒睡不着,点着宫灯在榻上思來想去,知道这件事的.....听寒猛然坐起,难道是他。。尉迟南风。此事只有自己和尉迟南风知道,并且今日,只有尉迟南风见到过自己这本书,并且还是在自己回來的路上,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听寒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会是他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冷静下來之后,听寒又觉得疑点颇多,仔细想想,南风好像对这种谣传并不感兴趣,而且他若是想要这本书,完全可以借寻找另一半羊皮卷的借口留下來,并不用冒这样大的风险。 而且在与那黑衣人交手之时,声音,眼神,都和南风截然不同。就连身上的气息也是如此。南风身上带着隐约的飘香,而那黑衣人身上,现在回想起來,却是带着草药之气。 不会是南风,否决了这个答案之后,听寒只能确定一种说法,那就是宫中有内奸。不仅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就连尚书房的动向,那人也是一清二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真是太可怕了,就像是自己整日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能任由别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听寒感到恐惧,因为那人的伸手,和那人的能力,潜藏在宫中,会让自己时刻感受到危机之感,他,到底是谁。 次日一早,听寒一出门,着实吓了一大跳,因为皇上就靠在自己的门边睡着,听寒喊來离鸢:“离鸢。皇上怎么睡在这。你们怎么不送皇上回去。” 离鸢无奈的看了一眼听寒说道:“郡主,昨夜皇上见这里的灯还亮着,就在这里坐着,皇上说了,不然大家管他,也不让打扰郡主,等再來看的时候,皇上就睡着了。” 听寒皱着眉对离鸢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无奈的看着正在地上门边睡熟的子书,心中一阵不舒服。听寒想要叫醒子书,但低头见,却见子书眉眼之中,流露着疲倦。 整日的泡在朝政之上,听寒沒想到此刻的子书,却是睡在自己的门边,睡的最踏实。刚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來,听寒回到房间里,拿了一条毯子,小心翼翼的披在子书的身上。 尽管动作微小,却还是惊醒了子书。就在听寒刚要将手拿开的时候,子书却一把拉住了听寒的手。听寒一惊,小声叫着:“皇上......你醒了。” 子书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一见自己握着听寒的手,便即刻尴尬的收了回來。子书一笑:“我怎么睡在这了。”为了缓解尴尬,听寒倒是满不在乎的扶起子书,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道:“是啊,我还想问皇上,怎么睡在这了。入秋天凉,这地上寒气颇重,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呢。” 听寒一边说着,一边替子书拍打着龙袍上的灰尘,子书目光复杂的看着听寒,神色之中,却流露出无限的柔情。听寒被子书的目光,灼烧的滚烫,便刻意不抬头去看他,只是小声说道:“下次不要这样了,皇上睡在我门前,还以为我把皇上怎么了呢......” 子书忍不住笑,听寒发觉自己只是越描越黑,气鼓鼓的看着子书。子书摸了摸听寒的额头,笑着说道:“好,下次不会叫别人误会了。” 子书來不及用膳,就赶着上早朝,索性在云光殿洗漱完毕之后,直接奔着永安殿走去。看着子书疾步离去的背影,听寒忍不住轻轻的叹息着。 朝上,文武百官一阵唏嘘,相比于往日,略显今日更加骚动。子书一言不发的坐上龙椅,殿下大臣立刻闭了嘴。按照惯例,子书询问着每日的奏折,只是今日的略显疲惫,却被大臣们尽收眼底。 子书在龙椅之上说道:“众爱卿若无事,那今日早朝就退了吧。”子书刚要起身,不想却终于有一人站出來说道:“臣,有事启奏。” 子书重新做好说道:“何事。”那站在永安殿下的大臣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自皇上登基以來,这后宫一直空缺,却是史无前例之事。臣等自是体恤皇上勤政爱民,只不过这后宫悬殊,自然也是不利于朝政的。” 子书不说话,那人悄悄抬眼看了看子书的表情,见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这才敢继续说道:“臣等问得昨夜皇上歇在云光殿,不知郡主......咳咳,依臣之间,倒不如给郡主个名分,皇上的心意也是昭然若揭。倘若皇上当真不喜好美色,也是我大辛的福分。只不过最近边关闹得厉害,不少想要和辛朝和亲的边陲国家,却也不知道皇上的意愿.....” 子书冷眼看着殿下大胆上奏之人,出声问道:“说完了。”那人一愣,答道:“说.....说完了。”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朕扩充后宫,和答应和亲的请求,其它爱卿可有什么意见。”子书向着其他人询问。殿下一片哗然,而后却是统一说道:“李大人所言极是,臣等并无意见。” 子书就知道这群人会这么说,兴许都是串通好了的,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子书盯着殿下众臣看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和亲之事,边关只要有奏折來报,朕自会考虑。只是这后宫之事,就不牢众卿操心了。自古以來,后宫不得摄政,女人多了,难免会影响朝廷。只怕到时候众卿又要说朕沉迷后宫,凡是都由妃子插手了吧。” 殿下众人哑口无言,子书一笑:“朕同郡主,只不过是挚友情谊,大家莫要胡乱猜测,污秽郡主名声。”子书的警告,众人皆是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下了早朝,离鸢就在永安殿不远处等着自己,子书笑着迎上前去问道:“听寒有事。”离鸢摇摇头,边走边说:“郡主无事,只是见皇上早膳未用,特地在尚书房准备一些,请皇上过去用膳。”子书心中一暖,微笑答应着。 七日之后,听寒出宫,依约來到将军府。南风不知去做什么,沒有回府中。只是时辰已经过了,这家伙总是不守时。听寒无聊的坐在书案前,脑子里却忽然想起上次在这里无意中发现的地道,南风...... 听寒的心又开始狂跳,这地道之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记得上次自己在昏倒之前,好像听到过一男一女的声音,都觉得很耳熟,那男子甚至无意中出口说道:“怎么又是你。” 听寒心中一紧,照着口气,自己一定是见过他。而且他也认得自己。见南风还沒回來,却只是派了贴身侍卫來报,说临时有事要处理,让自己在这稍等片刻。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听寒,走到书案边上,记得上次是踢了一脚,犹豫许久,听寒又轻轻的踢了一脚。刚闭上眼睛,等着书案打开,却不想这书案文丝未动。 听寒纳闷的低下头去看,左碰碰,右碰碰,却不知道机关在哪。听寒有些不相信,这上次就在这里啊,难不成被南风给改了。來回的琢磨了一番,终于,听寒书案旁边最下面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小坑,自己上次就是正巧踢在这里。 这次,听寒屏住呼吸,轻轻的在这小坑之上,又踢了一脚,片刻之后,这书案果真又移开了。听寒怕被经过的下人瞧见,关紧屋门,毫不耽搁的钻了进去,书案随即移了回來,头顶又是一片黑暗。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听寒不敢在胡乱的迈步,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翼翼的落脚。约莫着走到了上次自己触碰机关的位置上,听寒怕若是南风真的在,惊动了他,那自己就快要死了。 仔细观察了许久,听寒才发现,果然这地上的地砖,有一块是同别的不一样的,听寒得意一笑,从这上面小心的迈过去。幸运的事,自己相安无事。平了心中的心惊胆战,听寒继续向前走着。 直到听寒走在无尽的漆黑之上,接着一点点的烛光,也沒发现什么东西,听寒心中疑惑,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地道吧。 只是她刚要转身离开,却再一次惊讶的听见,从不知名的方向传來的说话声。听寒心中一惊,即刻转身再次向前走去。前方出现了岔路口,一共有三条路。 听寒屏住呼吸,这说话声就近在咫尺,可是这三条路,只有一条是正确的。若是自己一步走错,只怕就沒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尉迟南风会吃了自己的。 听寒站在分别延伸在前方,左面,右面的三条岔路,屏住呼吸的仔细判断着。声音细碎,完全听不出是从什么方向传來的。现在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判断力了,听寒仔细的辨认着三个路口的不同,好像就只有左边的灯光略微的强烈一点点,而听寒却记得,南风是左撇子。 缓缓的向着左边迈步,听寒已经恍惚觉得声音越來越清晰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零九章 杀意升腾,识破身份 第一百零九章 杀意升腾,识破身份 正文: 呢喃细语在耳边逐渐变的清晰,听寒冒险选择了左边,却发现是正确的。而随着逐渐的靠近,听寒却诧异的发现,这声音,果然是南风的,听寒不敢靠近,甚至想要溜走,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僵在了原地,怎么也动弹不得。 前方尽头的拐弯处,一定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只是听寒不敢上前,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快走,若是被南风发现了,就惨了,只是她自己的内心,却挡不住前方对话的诱惑,只能僵持在原地,将所有的对话都收在自己的耳中。 “主上,君家的势力不容小觑,有必要这么冒险么。”说话的还是那女子,南风迟迟沒有说话,许久才说道:“这件事,你只管照办就是。”女子明显也是不情愿,半晌之后才小声的嘟囔着:“主上何时能为自己着想过......”南风轻蔑一笑:“此此生都是为了我自己而活。” 听寒神色黯然,那女子叫他主上,看來自己果然沒猜错,尉迟南风,当真是有两个身份......刚要离开,却听屋内女子杀气腾腾,立刻警觉的说道:“有人,”听寒顿时心慌,转身就跑。 明知道这一举动是完全沒用的,尉迟南风已经一个腾空,就翻到了自己的面前潇洒的背对着自己,那背影却让自己觉得觉得寒气逼人,甚至是恐惧。听寒心脏在狂跳,好像就要从口中跳出來一般。 南风忽然转身,伸手上前一把揪住听寒的衣领,将她拉进自己,四目相对,彼此睫毛的微微颤抖都清晰可见。昏暗之中,听寒看到的,是一双满是杀意和怒气的双眸,向下看,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听寒瞪着眼睛,不住的颤抖,盯着南风,想要解释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你这么不听话,你说我是杀了你呢,还是留着你。”南风盯着听寒,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意。听寒立刻慌张的说道:“我什么都沒听见,真的,我......我就随便走走,我什么都听不见的,” 南风拎着听寒走到内室,将她甩在桌子前坐好。屋内有一红衣女子,但不知怎么,好像是有意无意的背对着听寒。听寒惊慌的看着二人,小声说道:“两位大侠,我什么都沒听到......真的。” 南风死死的盯着听寒问道:“这随便逛逛,都逛到这里來了,若是你有意的去逛,岂不是连我们天机阁都给翻出來了。如此一说,更是不能留你了。” 听寒捂上耳朵,故意装傻:“什么什么天机阁,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我也不听,我.....我真不是有意的,”南风对红衣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疑迟片刻,退了下去。 昏暗的地下洞室内,只剩下听寒和南风。听寒感受着南风杀意的压迫,危机时刻,只恨自己腿贱,不该好奇心來这的,南风一步一步闭上前去,手中的利剑仿佛随时都会出鞘。 听寒恐惧万分,突然大声的哭了出來:“尉迟大将军,我错了,我不该好奇心强的,你别杀我,我还想长生不老呢,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什么都沒听见......”听寒一边哭一边喊,静下來之时,却发现沒有一点声音。 听寒忽然睁开眼,却见南风就在自己的眼前,听寒下意识的伸手挡在面前,南风却只是将佩剑重重的放在桌子一旁,将听寒环在身前说道:“那另一半羊皮卷我已经打听到了。”听寒恐惧消失大半,瞪着眼睛问南风:“在哪。” 南风坐到一边说:“那书上说的沒错,就在江南一带,只不过,这羊皮卷却是君家世代流传的珍宝,如今已经不知道流传到了哪一代。而且现在君家已经落败,虽然君老爷在京中的势力很大,但家中子弟不知什么原因都四处流散,这羊皮卷,也不知在谁的手中。” 听寒顿时觉得沒了希望,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羊皮卷沒在君老爷手中,而是在家中子弟手里世代相传。但君家子弟已经四处分散,如今天南海北,谁也不知道究竟在何处。 “真是倒霉,看來沒希望了。”听寒低着头坐在一旁,独自不悦。南风开口问道:“你最近胆子是越來越大了,若不是你现在是郡主,本将军绝对会打断你的腿。”听寒心中发堵,此刻倒是不怕南风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谁有兴趣知道你是什么狗屁门主,又不能吃不能喝,让我知道我都懒的知道。”听寒白了南风一眼。南风一愣,却是满不在乎的笑道:“那我就偏偏想让你知道呢。” 听寒顿时捂上耳朵:“我不听,免得到时候你杀人灭口,不听不听,”南风凑上前去看着听寒问道:“你想死么。”听寒一愣,贱笑着放下手來说到:“嘿嘿,别动气,我听,我听还不行么。” 南风重新坐回位置上,听寒长舒了一口气,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自己想知道的时候,他不告诉自己,自己不想知道的时候,却偏偏逼着自己听。 “你说的沒错,尉迟南风,不止将军这一个身份,还有另外一个,就是天机阁的门主。天机阁,负责收集天下情报,进行买卖。门中集结了各种暗卫,护卫,还有专职搜罗情报的人。天下各处,都有我们的情报据点。”南风像是讲着别人的事一般,对听寒说着。 听寒听的有些诧异,沒想到这天机阁居然是做这种事的。南风接着说:“除了天机阁,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身份的外人,如果你敢泄露出半个字,我第一个要了你的命。想跑就算了,就算你逃出大辛,我们的人也会将你抓回來丢到我面前。” 听寒怒气横生的看着南风:“我说你脑子才有病吧,那你干吗要告诉我。你自己烂在肚子里能憋死么。你以为我想知道啊。事先声明,若是有朝一日我被朝廷抓了,问我天机阁门主是谁,要是他们打我,我决定经不起打,把你说出去的,” 南风满不在意的看着听寒说道:“所以你最好老实点,你的好奇心,绝对会有一日令你去挖掘我的身份。与其让你这猪脑子暴露了我的身份,倒不如我告诉你,也好时刻的看紧你。我的命系在你身上,你的命,同样在我手中,” “尉迟南风你......你够毒,”听寒咬牙切齿的看着尉迟南风说道。南风哈哈大笑:“哈哈,过奖过奖,” 回到宫中,听寒还是沒从这反应过來。之前就听过天机阁,南风说的沒错,这天下各地,都网罗着他们的情报据点,只是听寒不懂,为什么他放着门主不当,要在这里当什么将军。而且司徒鸿志在的时候,叫他做侍卫他都愿意。 不过看來这另一半羊皮卷,基本上是沒什么希望了。原本听寒想着让南风打听到之后,自己去找,只是如今连天机阁这样庞大的组织都沒办法确切的找到这羊皮卷的所在之处,何况是自己一个女子。 希望顿时破灭,看來这长生秘术的线索,再一次断裂。听寒坐在云光殿中,一连几日愁眉不展。现在无名书也丢了,想在研究也不行了。想到这,听寒猛然想起那无名书被黑衣蒙面人抢走,只怕也是去寻那另一半的羊皮卷了。 若不巧被他们找到,那也一定会來夺子书手中的另一半,而且听寒推测,这内奸就在宫中,不是在自己的身边,就是在子书的身边。两人都很危险。 子书见听寒神情恍惚,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便放下筷子,出手在放在听寒的额上说道:“不烫啊,是不是病了。”听寒躲开子书,随意说道:“沒有啦,只不过再想一些事情而已。吃饭吃饭。” 子书看听寒总是心事重重,却不愿意说出來,自是知道自己还不能同她一起分担,心中不悦,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听寒抬头看着子书说道:“皇上,怎么不吃了。” “饱了。”子书起身坐到一边。 听寒坐了片刻,也放下筷子走到子书身边:“皇上,对不起啊......我......”听寒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站在子书的身边,踌躇不定。 子书看着听寒,笑了笑说道:“沒事啦,看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却不愿意说出來。想來是朕还沒有得到能帮你一起分担的资格吧。不过朕会努力的,你也不用太在意,勉强自己啊,” 听寒略带忧伤的看着子书:“有些事情,不知道总是要比知道好很多的,”子书假装不在意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沒错,所以也不必太在意不是么。对了,过两天就是花灯节了,外面一定很热闹,不如你出宫走走吧,也好散散心,” “花灯节。我记得每年的花灯节都很好玩,只不过几乎每年都是和师父在清风观中.....”听寒收起了话,转移话題说道:“所以每年都沒好好玩过,这倒是了不错的注意,只是可惜,你是皇帝不能出宫......” 子书一笑:“哈哈,这就是我的命啊,此生只怕永远不能踏出这皇宫一步喽~索性任命,你开心就好吧,”看着子书洋溢的笑脸,听寒却觉得很是心酸,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章 宫外花灯,巧遇佳人 第一百一十章 宫外花灯,巧遇佳人 正文: “离鸢,这身好看么,”听寒站在一面铜镜之前,选着要穿的衣服。离鸢笑眯眯的递过另一件衣裳,说道:“郡主穿什么都好看,”听寒笑着翻了个白眼:“胡说,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过一次花市节呢。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离鸢眼珠子一转,古灵精怪的说道:“是啊,郡主要好好打扮一下才行,说不定就能寻个好夫婿什么的。”听寒丢下衣衫,用手掐着离鸢的鼻子说道:“你啊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你明知道我......” 离鸢喊叫着躲开,收起衣服说道:“知道知道,郡主呢,只对临安少......只对南朝皇帝情有独钟而已。”听寒气的一手将裙子丢到离鸢的脸上说道:“离我远一点,” 二人嘻嘻哈哈的找着明日出宫的衣裳,选了许久才选出一件满意的。正巧子书处理完奏折,來云光殿小坐。听寒忙一手拉着子书往内殿走,边走便说道:“皇上,來來來,看看我选的衣服如何,” 听寒一边拿着衣服往自己的身上比量,一边对着坐在床榻上的子书说道:“离鸢啊,总是油嘴滑舌的,问不出个真话來。我许久未出宫,也不知道穿这件行不行......” 子书笑嘻嘻的半倚在榻上,看着听寒在自己面前左摆右摆,调侃着听寒说道:“离鸢一直都说实话的啊,啧啧,你看,这不就是无与伦比了么,”听寒使劲的瞪着子书,假装生气到:“你们就知道逗我,算了,不问你们了,” 子书强忍着笑意,轻咳两声说道:“咳咳,挺好的,不失尊贵,却也不张扬,很合适。只是颜色稍微素了一点。” “真的,”听寒眼中闪着光,坐到子书身边问着。 “当然是真的啊,君无戏言,”子书一脸认真的看着听寒。 听寒这才满意一笑,随口说道:“嘿嘿,素的才好。你想啊,明日就是花灯节了,肯定满大街都是花枝招展,灯火怒放的,若是我也穿的和一朵花儿似的,那还不被人家淹在花灯里啊。” 子书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是,那这件就很好了。若是你不喜欢的话,那就去尚衣局,让秀娘帮着你改改。”听寒一挥手说道:“算了算了。这都是现成的,不必大费周折啦,” 眼里看着听寒的激动和期待,子书也是满心欢喜,只是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倒也是一个遗憾。听寒看出子书所想,小声的讨好到:“皇上,明日的花灯节,宫中也一定很热闹。我早点回來,不如买些花灯回來,我们一起放可好,” 子书点点头笑道:“好。花灯节一连三日,宫中也确实有宴席而出。你只管高高兴兴的去玩。就算你在宫中,到时候朕忙起來,也不一定顾得上你,只不过,要答应朕一点,不然绝对不准出去,” 听寒眨着眼睛说道:“好好好,只要不给皇上添麻烦,还能出宫,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都不成问題,” 眼见听寒对宫外的渴望,子书才越发的不想用着金砖红墙,困住她一生......子书愣了片刻,开口十分认真的对着听寒说道:“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听寒以为是什么事,无所谓的笑道:“皇上放心吧,离鸢会同我一起去的。尉迟将军也借了护卫给我。”子书看着听寒问道:“南风,最近......你好像和南风走的很近的样子。” 听寒尴尬的笑着:“啊,皇上说尉迟将军啊,只不过是我前阵子拖他去办点事,不过也不打紧,毕竟在这深宫内院的,我就只认识皇上和将军不是,皇上要料理国事,我又不能出差错,自然是要南风的人保护我,我才放心啦。” 子书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直提着心。“好,等下还要去见大臣,晚膳朕就不陪你了。”听寒笑眯眯的点头:“好好,皇上是大忙人,快去吧,” 子书笑着在听寒的脸上捏了一把,带着小德子转身离去。 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离鸢,却怎么也沒有笑出來,直到皇上走后,听寒还是看着子书的背影,离鸢才上前说道:“郡主,其实皇上他对你......” 听寒的笑容不见的,却是一脸愁容的打断道:“不必再说了。我都知道。”离鸢黯然的站在一边,沒有说话。听寒每次都说自己知道,时间一久,就连听寒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明不明白。只是她害怕听到那些字眼,害怕知道那些心中早已清楚的答案...... 次日一大早,听寒就早早起來,本來想着去叫离鸢,哪知离鸢却比自己醒的更早。此刻正同云光殿的宫女们,给自己准备着洗漱品。“等下就要出宫了,好激动哇。”离鸢小声的在听寒耳边说道。 若是算起來,只怕离鸢比自己更久沒有出过宫门了吧,听寒笑着调侃离鸢:“呦,这衣着打扮也不赖,想比今日给你找个夫婿才对吧,”离鸢脸上一红,低头走开,小声的嘟囔着:“郡主就会拿奴婢开玩笑,” 听寒一边洗脸,一边对其它宫女说道:“我跟你们说啊,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宫女们见郡主心情好,今日又是花灯节,一个个都笑容满面,云光殿内,也是嘻嘻哈哈郡主宫女闹成一片。 时候差不多了,用过早膳,听寒一身便装,和离鸢坐着马车出了宫。一出宫门,二人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尽情的撒欢。花灯节是大辛最为热闹的节日之一,一大早,鞭炮声,欢笑声就像个不断,气氛异常的热烈。 听寒让看马车的顺子在临时客栈等着,自己和离鸢出去游玩。一大早,花市上的人,就络绎不绝。商贩们都争抢着最好的位置,摆上自家独具特色的花灯。 每逢花灯节,白日呢,一般都是以吃喝祈福为主,到了晚上,才会真正的开始。听寒和离鸢的眼珠子都要应接不暇了,大街上各色的小摊不断的吸引着二人,不一会儿,离鸢和听寒手上就多了一大堆的吃食。小糖人,小面人,糖葫芦......吃的玩的一大堆。 两人像个欢脱的小孩子一般,随着满大街的人嘻嘻闹闹,不断的穿行。直到最后,听寒看着小摊上的炒年糕问着离鸢:“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你呢,”离鸢也是看着年糕,一边发呆,一边摇头说道:“小姐,我......我也吃不下了。” “老大爷,我见这群人都匆匆忙忙的去哪啊,”听寒带着离鸢,蹲在一个捏小面人的老爷爷面前。老人笑着说道:“二位姑娘不知道,大家都赶着去庙里求姻缘呐。当然,不少的老人,岁数大了,也去求平安的。”听寒來了兴致:“这庙在哪啊,” 老爷子随手指着人群说:“玉女庙,随着大家伙走不就是了,”听寒连忙拉着离鸢起身说道:“谢谢老大爷,走,离鸢,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如何,”离鸢一听有好玩的,立刻像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说:“好啊好啊,我们快走吧,” 离鸢和听寒随着大流人群,來到玉女庙。金玉大殿之内,玉女神像之前,香火兴旺。听寒和离鸢也象征性的拜了一拜,听寒心中奇怪,这为何不去月老庙呢,想來是哪位老爷子说,这玉女既能成全姻缘,又能保人康泰吧。 不管怎样,听寒还是认认真真的上前一拜,不知道有沒有用,还是在心中说道:“希望玉女保佑我和临安,此生此世,不离不弃。”拜过之后,一抬头就见离鸢在自己面前,听寒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快,”离鸢看着听寒说道:“我只是求玉女保佑我家郡主一生平安而已啊。”听寒看着离鸢,心中一暖。 从金玉殿中走出來,这庙里宽敞的很,也有许多商贩将生意做到了这里。只不过这里买的,一般都是些什么抱有平安的灵符啊,香囊啊,还有卜算姻缘,买情人锁的,听寒好奇的凑过去看,好容易挤到人堆里,去觉得也沒什么好看的。 定情之物,听寒摸了摸腰间的那半块镶金紫玉,顿时觉得很踏实。只是从人群中再挤出來的时候,余光一扫,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这里。 听寒不管不顾的大力挤出去,将买來的东西放到离鸢身上,循着那背影向前找去。离鸢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最后却变成了小跑,也跟不上听寒的步子。“小姐,你等等我啊......” 听寒提着裙子往前追,都要出了玉女庙了,才好不容易追上。听寒一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之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南......南风,你怎么.....怎么也在这里啊,” 尉迟南风一回头,见是听寒,白了她一眼说道:“这玉女庙一不归皇上管,二不是你家开的,怎么你能來我不就能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情愫深埋,安然于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情愫深埋,安然于心 正文: 南风虽然嘴巴恶毒,但听寒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來这玉女庙,不会是來求姻缘的吧。哈哈哈。”听寒不知死活的说道。南风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看着听寒,只是听寒心中知道,仗着这里人多,他尉迟南风也是不敢将自己怎样的。 索性,南风瞪她,她就大着眼睛瞪回去。“小姐。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跑这么快。”离鸢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來说道。又见尉迟南风再次,虽然一身便装,但还是利落潇洒至极,让离鸢不禁为之一愣,随后行礼道:“尉迟将军也在。” 尉迟南风勉强一笑,准备转身就走。哪知听寒却不依不饶的抓着南风的袖子说道:“喂喂喂,别走啊。今日宫中准假,且宴席还要到晚上呢,这大白天的,人家都抱着花灯欢天喜地,你小子难不成要抱着兵书和情报过一辈子。” “你说什么。”南风咬牙切齿的问着听寒。听寒轻咳两声,一脸贱笑着说道:“嘿嘿,沒什么。不如这样吧,你看,皇上沒时间陪我,你呢,又沒人陪,不如你陪我玩一天好不好。让你的侍卫都回去歇着,你负责保护我可好。” 南风冷着一张脸,笑的让听寒觉得很不自然。“淳于听寒,你越來越不要脸了,不对,是你从來就沒脸沒皮。”离鸢一愣,听寒却大大咧咧的笑道:“哈哈哈,将军过奖。彼此彼此。” 南风在听寒的死缠烂打之下,还是答应了他。听寒消化了不少,拉着离鸢又开始大吃大喝,街上的越发的多,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南风皱起了眉,听寒却很享受这热闹的氛围,一手拉着离鸢,一手扯着南风,一惊一乍的说着: “诶诶,你们看那个人。踩高跷好棒。” “在哪在哪。”离鸢仰脖子问道。 “啊呀呀。南风你快看,这花灯多别致,对不对离鸢。” “恩恩,沒错。”离鸢笑着附和。 “哇。这个太好吃了,真甜,南风,你尝尝。” “......” “......”听寒的极度热情,让南风和离鸢同时说不出话來。只是听寒却不曾察觉,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啊哈哈哈,离鸢你看。你快看。你看这将军面人捏的和南风一个鬼样子,南风......哈哈,你看像不像你。” 听寒拔下面人,在喧哗之中大笑着送到南风面前。南风冷着一张脸说道:“滚远点。”听寒一愣,白了一眼尉迟南风,笑嘻嘻的买下面人,使劲塞到南风手中说道:“呐,本郡主送你的花灯节礼物。” 从早上遇到南风开始,听寒完全不知疲惫的拉着南风和离鸢东逛西逛,离鸢总是笑嘻嘻的附和着听寒,而南风却是总是时不时的泼上一瓢冷水。这样一个捧,一个贬,倒也觉得沒什么。 饭馆之内已经坐满了人,好不容易才腾出一桌來,拉上屏风,在二楼之上,看着外面繁华的街市,很是享受。 等菜期间,听寒笑着查看买來的大包小包。“南风,你看我这身衣裙如何。”听寒嘻嘻哈哈的站在南风面前,转了一圈问道。南风出乎意料的沒有翻白眼,仔细的看了看。 本以为这次不会说什么欠揍的话,哪知南风却一脸认真的告诉自己:“嗯,不错,素的像块豆腐一样。确实有食欲。”听寒鼓着腮帮子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就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可是正如南风所说,听寒却是越发的沒脸,尽管被泼了无数的冷水,还是忍不住拿出一样一样的小玩意问着南风:“南风,这个怎样。” “不好看。” “南风,这个呢。我觉得很漂亮。” “那是你眼睛比较瞎。” “南风,这个太好玩了,你快看。” “什么鬼东西。” “南风,这个我戴好不好看。” “丑。” “南......算了,又不是给你买的。干嘛问你。”南风沒有一句好话,听寒终于放弃了,乖乖的吃着饭。南风端起酒盅喝酒,连带嘴角掩藏的笑意,一饮而下。 吃着吃着,南风开始给听寒倒酒,一开始,听寒还是推推搡搡不肯喝,但是架不住南风的连哄带骗,喝了一杯。 见听寒脸不红,气不喘,南风心知听寒酒量不小,只是不肯喝。喝酒便是尽兴,难得今日过节热闹,南风三言两语,就逼着听寒喝一杯,听寒皱眉看着南风,南风却是春风笑意的给听寒继续倒酒,声称要是不喝光,立刻就走,这饭钱,就由听寒來付。 沒命的逛了一上午,听寒鼓鼓的腰包,早就瘪了下來,此刻只能任由南风灌酒,一咬牙喝下去。离鸢不胜酒力,对着听寒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小姐慢慢吃,我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客栈再來这里找将军和小姐。” 酒桌上,离鸢偷偷溜走,听寒舌头僵硬的喊着离鸢:“回.....你给我回來。不住跑。喝......喝酒。” 南风满脸笑意,面色无常的拉会听寒的胳膊说道:“还有半壶。”听寒目光迷离的看着南风,指着他摇了摇头,试图清醒一下说道:“我喝一杯,你喝一杯,你怎么......怎么什么事都沒有。说,你是不是在.....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咳咳咳,我可沒有你那么猥琐,是你自己不胜酒力,岂能怪我。”南风一口气险些呛着,一边吃菜一边说。听寒不相信的借着酒力,拉过南风的衣领问道:“你安的什么......什么心,明知道我不胜酒力,还逼着老娘喝...等下...等下我还怎么去玩。” 听寒半醉的倚在南风身前,醇香的酒气在南风面前,扑面而來,热辣滚烫。南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身前的听寒说道:“不能玩,那就睡在这啊,來來來,把衣服脱了。” 听寒一愣,挣扎之际,脚下一滑,却直接跌到南风怀中,不偏不巧的吻在南风唇边。听寒瞪圆了眼睛,酒气扑面而來,却也让自己瞬间清醒了不少。 南风同样一愣,笑意僵在脸上,扶住自己怀中的听寒说道:“喂,脸皮厚也不能这样,本将军可不吃投怀送抱这一套。你沒戏,别想了,” “流氓,” 听寒使劲的挣扎开南风,转身向外面跌跌撞撞的跑去。心中觉得委屈,刚刚自己做了什么,算不算对不起临安。听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一边走,一边想着刚刚的一幕,手下忍不住的拧着衣角。 天色已暗,南风走上前去,在听寒身边说道:“咳咳。生气了。”听寒赌气不搭理南风,一门心思的向前走。南风也心中不悦,见听寒耍起了脾气,自己还真就不吃这一套。 “淳于听寒,不是出名的厚脸皮么,怎么,是不好意思了。算了,本将军不会让你负责的,你别担心了。”南风像那么回事一般,在听寒的一边说道。听寒生气的回过头,使劲的踩了南风一脚:“去死吧你,” 听寒想起临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临安。酒劲上头,眼泪也唰唰的流了下來。啜泣声眼眸在熙熙攘攘,喧哗热闹的街市当中,却被一旁的尉迟南风听得一清二楚。 南朝。 流苏端着精美的吃食,放在明光殿的书案上。临安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随后接着翻看永远看不完的奏折,眉毛还在微微紧蹙。流苏笑意顿时减了不少,略带商量的说:“皇上,今天是花灯节,文武百官都准假一日,皇上是不是也该歇歇。” 流苏说着,轻轻的拿过临安手中的奏折,合上放在一边。临安刚要阻止,却抬眼看见流苏祈求的目光,于心不忍,还是笑笑说道:“好。”临安拿过桂花糕,放进口中。 这熟悉的味道,让临安想起当年在南门庄时,自己为了逃避叔父的逼婚,装作绝食,听寒给自己送的最多的,就是桂花糕。因为当时白日里热饭热菜都被吃的差不多了,听寒就每日早早起來,亲手做着桂花糕,晚上给自己送來。 心中一阵剧痛,从心口蔓延开來,最后到整个身子,痛入骨髓。临安脸色瞬间苍白,流苏同样如此,哭着询问:“皇上,你怎么了,沒事吧。”其实她心中最清楚,情人蛊一旦动情,便会痛不欲生...... 天色变暗,夕阳在不断的下落,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一般。走到街角,可能只有这里人少一点,听寒不想在大街上让别人看到自己哭,破坏气氛不说,会被当做脑子不正常。南风一言不发的跟在听寒身后,听寒慢慢的向着巷子里走,将南风远远的丢在身后。 “别哭了......算我不对。”南风出其不意的说着软话。听寒却因此觉得更委屈,哭声逐渐变大。 南风瞬间觉得头晕。无论自己怎么说,听寒就是哭个不停,也不知道这女人哪里來的那么多眼泪,亲自己一下,就让她那么过意不去么。是为了子书,还是为了临安。 天色逐暗,听寒依旧在哭,南风紧紧皱眉,快步走上前去,大力的拉过听寒,转身面向自己,随即低下头來,吻了上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强行一吻,难掩情深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强行一吻,难掩情深 正文: 听寒万般诧异,立刻停止了哭声。未等反应过來,南风的吻已经霸道的落在自己的唇上。听寒这下彻底慌了,只是片刻,便开始不断的挣扎,南风却是大力的将听寒逼到墙角,任由她不断的挣扎。两只手被南风死死的钳在身后,怎么也动弹不得。 “放开.....我.....”听寒的呜咽声,在南风的吻中变得模糊不清,南风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吻眼前人。不管她的拼命挣扎和哭闹,闭起了眼,在听寒飘洒着酒气,温润的唇齿之间,不断的缠绵,索取着。 听寒眼中浮现出临安绝望的怨恨,可是自己就是一点都动弹不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从沒想过,这样的事,会是尉迟南风做的。她慌了神,自己从來就不明白尉迟南风的心意。南风的酒气,一阵阵的席卷着自己,头脑一阵麻木,恍惚间好像是在南朝,离别的前一夜,临安也是这样深情的吻着自己。 临安......听寒想起临安,眼泪止也止不住,南风的吻越加的激烈,而感觉上的不争气,让酒醉未醒的听寒,好像迷失在此,南风的吻,让听寒一次次的将他当做是临安,就好像他一直都在。呼吸略微的急促,听寒醉眼迷离,掺杂着朦胧的泪眼,只有感觉,却沒有眼前人。 逐渐的,听寒开始回应,迫切的表达自己对临安万般的思念。南风从强制性的吻,到最后却变成了无尽的柔情与怜惜,放开听寒的手,南风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听寒的脸颊,脖颈,锁骨.....直到听寒停止了挣扎,居然开始回吻着自己。整个人身子一僵,愣在原地,随后一把推开听寒,冷言说道:“滚开。” 听寒一激灵,从幻觉之中幡然醒悟,她不可置信的抚摸着自己的唇,看着南风说不出一句话來,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怒气,敌意,就像是恨不得杀了自己,当然,还有一些不可思议。 南风毫不在意的一笑:“还哭不哭了,”听寒恶狠狠的看着南风,眼泪不断的流:“尉迟南风,我要宰了你......”南风开口大笑:“如此甚好。不过你最好别自作多情,其实亲你和亲一个男人沒什么区别。”听寒恼羞成怒上前说道:“你.....你居然亲男人,”心中一阵翻腾。 南风一愣,无所谓的说道:“吃醋了,本将军沒你这么变态,不过亲你的时候,已经体验到了,所以也沒什么两样。”听寒气的说不出话來,半晌之后才连哭带喊的骂道:“尉迟南风,算你狠,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随你,那我就当做是咬了一只母狗。”南风凑上前去,听寒吓得捂住嘴,立刻后退一步。南风笑的停不住,转身大步离去:“宫中还有宴席,你自己吃骨头去吧。” 听寒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用尽全力的向着南风的后背砸去,南风却像是浑然不知的继续往回走。夜幕已经披上华裳,点点星光和一轮皎洁的新月,在空中高高挂起。听寒出了小巷,街上的人更多了。只不过此时,花灯节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河道上龙船耀眼,灯火通明。河岸上听曲赏戏,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百姓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整个花灯节里。各式各样的花灯,在街上,树上,房檐上;小孩子跟着大人不断的要这要那,花灯买了十几个,却还是被各种样式,晃眼的应接不暇。 听寒气鼓鼓的寻找着客栈的方向,离鸢他们一定在等着自己。尉迟南风这个王八蛋,自己的好心情都被他给搅乱了,听寒心中想着,随着大流人群,却不知不觉的被挤着走,完全由不得自己逆流而行。最后,听寒放弃了。 今日是花灯节,一年只有这么一次,何必被他搅坏了心情,若是现在回宫,说不定还会遇上他,倒不如好好的玩一通在回去。唯一遗憾的是,离鸢不在自己身边。 被人群推攘着來到河道旁,大家都买着各种样式的花灯,写上自己的心愿,放到河道之中。传说河水是可以通到天上的,心愿被天神看到了,就会帮着实现。虽然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但是大家还是愿意试一试,涂个高兴和热闹。 河道两边,小商贩们一个个笑的比灯还灿烂,一家比着一家的喊,每一家的花灯,都有着自己的风格。听寒看着满面春风的大人小孩,都在河道两边放着自己的花灯,自己也跃跃欲试。摸了摸腰包,听寒來到买花灯的小摊上,样式虽多,也很精美,却沒有自己喜欢的。几乎逛遍了所有的花灯,就在听寒准备随便买一个的时候,却一眼看到一个摊位上的莫离花灯。 小巧精致,娇艳欲滴,就像是真的一般,且比真正的还要美上几分。因为这莫离花灯,金光璀璨,耀眼夺目,很是吸引人。听寒快步上前,问着卖家:“这个多少钱,”卖家头也不抬的说道:“十两。” 听寒诧异的问道:“这么贵,别人家的最多一两而已。”那人缓缓抬头笑道:“那姑娘去别人家买好了。”这人抬起头,听寒才注意到是一个年轻男子,脸上罩着大半张银色面具,但就算是仅仅露出嘴來,和下颚,也是让人觉得俊美无比,情不自禁的去猜测面具下面,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盯着男子看了片刻,听寒才回过神來。咬了咬牙,将钱袋抽出來,把所有的银子倒在手上,数了数,遗憾的说道:“我.....我只有八两了。不够......”男子笑着说:“那只能遗憾了。”听寒盯着花灯说道:“虽然花灯节有三天,可是我只能出來一天,无缘了....” 听寒恋恋不舍的看着莫离花灯,将手中的银子数了好几遍,像是恨不得多数出來二两一样。最后还是不得不叹气,转身离去。然而,那男子去忽然说道:“姑娘留步,”听寒眼中乍现光彩,转身看着男子。男子笑着说:“既然姑娘如此喜欢,这莫离花灯又只剩下最后一个,今日是花灯节,就送给姑娘,涂个吉利好了。” 听寒不敢相信的看着男子,笑逐颜开的问道:“真的,真的可以送给我么,”男子点了点头,将莫离花灯放到听寒的手里。听寒万般感激的看着男子说:“谢谢你,我确实很喜欢这莫离花灯。” 听寒欢天喜地的接过花灯,走向河道一边。在写字先生那里借了一只笔,小心的写下自己的心愿:“只愿君心似我心,白首不相离。” 拿着花灯,听寒屈身蹲在河道一边,河面上已经满满的都是花灯,听寒犯着傻气想到,这么多的心愿,天神能看到我的么,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将莫离花灯放入河水之中,轻轻的推送到远方。合起双手,听寒默默的闭上眼睛,在心中许着心愿。 就在此时,身后两个正在玩闹的小孩子逐渐的靠近听寒,听寒一心许愿,沒有注意到身后,那两个小家伙疯疯闹闹,一不小心撞到听寒身上,将听寒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撞到了河水当中。 周围瞬间一片唏嘘,有人在喊着:“有人掉河里啦,”听寒惊魂未定,在河水中之中不断的挣扎,准备游上岸去。哪知就在这时候,自己身边又传來“扑通”一声,好像又有一个人掉近了水中,听寒刚准备游过去救那人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正向自己这边游來,只是明显技术不好,但还是很快的到了自己身边,一把揽住自己说道:“别怕,我带你上去,” 直到看见那人的时候,听寒才一阵诧异,这人正是刚刚卖给自己花灯的那个男子。此刻,银色的面具已经完全被水浸湿,但他却沒有在意,抱着听寒游上了岸。 草地上,二人生着篝火,坐在一旁烤着身子和衣裳。秋风之下,本就天凉,这样被河水浸透了全身,此刻更是冷的厉害。听寒抱着双肩,坐在一边说道:“这位公子,谢谢你刚刚救了我。”男子一笑:“沒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你不是还有花灯要卖么,怎么还不回去,”听寒出口问道。男子无奈笑道:“已经卖完了,再说,姑娘看我这一身湿,在回去,大家还不把我当成河妖什么的。”听寒嗤声一笑:“哈哈,别这么说。不过看样子,你好像不太会水,刚刚那样贸然下去,很危险的。” 男子一耸肩:“当时听到有人喊救命,就沒想那么多,救人要紧不是,哪知道是姑娘你,也算是缘分喽。”“你是个好人。”听寒看着男子,恍惚间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寒不自觉的出口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男子仔细看着听寒,疑惑的说道:“好像是见过,不就是刚刚你來买河灯的时候么,”听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说以前。” “以前,沒有,我家是乡下的,从來沒有姑娘这么好看的女子。”男子说的坦诚,听寒倒是脸颊一红说道:“我叫听寒,你呢,” “我叫笙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花灯奇遇,掩面笙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花灯奇遇,掩面笙歌 正文: 话音未落,天空却像是瞬间变脸,大雨倾盆而下,一时间,街边无论是百姓,还是商贩,都忙着往家跑,离家远的,也就只能找附近的商铺暂时躲避一下。大雨來的急,篝火瞬间被浇灭,刚刚干的差不多的衣裳,此刻又是被雨淋的全身湿透。 笙歌见风云突变,二话不说,拉着听寒就向一边跑去。二人用手挡在头上,跑了许久,才找到河岸附近的一个庙宇。两人急忙躲了进去,听寒一边拧着被雨水淋湿的衣裳,一边抱怨道:“这什么鬼天气,刚刚还好好的,此刻却说下雨就下雨,” 笙歌笑笑,沒有说话,只是拿出火折子,在庙里拢了一堆干草,再次点燃。重新坐回篝火旁,听寒开始瑟瑟发抖:“对了,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笙歌。”笙歌一边往干草里填这碎木,一边答道。 “笙歌,好诗意的名字,听起來,到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听寒笑意阑珊的看着笙歌,火光之下,他银色的面具在闪着耀眼的光辉,将整张脸都映的通明。“是啊,好多人都这么说。只不过,这名字是我娘给我起的,娘希望我少一点男子的戾气,多一点女孩子的平静。所以叫做笙歌。”听寒点点头:“你娘倒是挺和蔼的。” “她已经过世了。”笙歌顿了顿,开口说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听寒略带歉意。笙歌自然的一笑:“也沒什么,从小的时候,爹就忙着家族里的事,都是娘一手带我。叫我识文断字,世间道理。她说让我做一个有用的人,只可惜,到现在我还是这么沒用。辜负了娘。”笙歌半笑着说。 听寒不语,她向來不会怎么安慰别人。笙歌像是想起了前尘旧事,继续说:“小的时候,爹是富商,家里有许多的小妾,我娘就是其中一个。只不过自从我出生之后,爹越发的喜欢大娘,直到后來,娘去世了。”笙歌顿了顿,听寒抱着肩膀问道:“后來呢,” “后來......我被爹赶了出來,于是就靠着走南闯北为生,当时日子艰难,时常与人发生冲突。”笙歌说着,摸了摸自己冰冷的面具,听寒小心的问道:“你的脸......”笙歌一笑:“我的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毁的。” 听寒略带同情的看着笙歌:“你娘很疼你,你自己一个人,也很艰辛吧.....”笙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现在想來,倒是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惬意许多。虽然时常填不饱肚子,但还是可以追寻自由。我很满足。” “追寻自由......”听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笙歌笑眯眯的问着听寒:“你呢,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姐,应该沒吃过什么苦吧。”听寒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无奈的笑笑:“我,”笙歌点了点头。 听寒拢了拢肩膀说道:“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当年在一个收养了许多孤儿的大善人家中长大,后來一次上山采药,险些掉到悬崖下面,被师父救了。师父带走了我,教了我许许多多的东西。只不过.....我也让师父失望了。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笙歌点点头,沒有多问。 “你家在哪啊,”笙歌问着,“这样大的雨,只怕一时半伙也是停不下來,你家人不会担心吗,”听寒张了张口说道:“我家,不知道,怎么说也得等着雨停了。” “好像听你说,你只有今天能出來吧,”笙歌不经意的问道。听寒无奈的点了点头,苦笑道:“沒错啊,像你说的什么自由啊,从來就是和我不找边际的东西。以后若是想出來的话,只怕还要偷偷的跑出來。” 笙歌笑道:“那以后还能见到你么,”听寒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你呢,我在这京都之中,也沒什么熟人,你......算是我第一个朋友吧。我要到哪去找你,”笙歌看先庙外的大雨如注,神色恍惚的说道:“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若是有缘,想來你我一定会再相见吧。” 每次听寒抬眼去看笙歌的时候,总会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或者说,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完全不陌生的感觉。虽然他的言语,举止,性格,是自己从來沒有接触过的,但是听寒的直觉,却总是让她很迷茫。 笙歌回首,笑意满满的看着听寒说道:“明日你若是能出來,我再带你玩,京都内外,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大辛江山遍天下,只可惜你家教太严,不能去一一领会了。”听寒点点头:“好啊,明天我若是能出來,就在河道边见面如何,” 笙歌笑眯眯的答着:“好啊,那我今日就不走了,明日去河道边等你。等你出來了,我带你去玩,正巧赶上这花灯节,一定热闹非凡。” 大雨终于停了下來,听寒的衣服也已经烤的差不多了。听寒告诉笙歌,如果明日晌午自己沒有來,就不用再等了。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听寒匆匆忙忙的赶回客栈,见离鸢正在焦急的在房间内來回踱步,见到听寒,立刻迎了上來说道:“小姐,你去哪儿了啊,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大家找你找得有多着急。”听寒坐到桌边,倒着水说道:“找我干嘛,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不成,” 离鸢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小姐,皇上特地交代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他们回宫中问过尉迟将军,将军说你沒和他在一起,我们这才着急啊,还听说河道边上有人落水......” 听寒一口水差点沒呛死,顿时满脸怒意的说道:“别和我提尉迟南风,他就是个小人。”离鸢眨着一双大眼睛,不解的问道:“尉迟将军......怎么了,”听寒使劲的白了一眼离鸢说道:“叫你别提就别提,我们回宫。” 宫中,宴席已经散去,听寒刚一回到云光殿,就见小德子在殿内踱步等着自己。听寒下了轿撵,上前问道:“德公公,你怎么在这,不在皇上身边,”小德子见听寒回來了,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上前,着急的说道:“哎呦,郡主奶奶,你可算回來了。昨儿个皇上一高兴,和大臣们多喝了几杯,哪知现在醉的是不省人事,皇上一直......一直喊着郡主的名字,连醒酒汤也不肯喝,吐了一整夜了。” 听寒紧紧皱眉:“有这样的事,那还等什么,快去龙涎殿,” 听寒來不及换衣裳,就直奔龙涎殿。子书醉的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躺在榻上翻來覆去,醉话连篇,却只有一句话能听明白,那就是:“听寒,你别走......”听寒一进殿门,满殿的宫女太监,都万般感激的看着听寒,但神色之中,却夹杂着一丝复杂的目光。 听寒沒有在意,也顾不得那么多,快速的走到龙榻边上,子书胃中翻腾,回身又吐了一地,宫女们不敢耽搁,立刻上前去收拾烂摊子。一些宫女正跪在龙榻边上,替子书擦着嘴角。听寒皱着眉头,接过宫女手中的手帕,说道:“我來。” 扶起子书,听寒慢慢的给子书擦着嘴角,小声的说道:“皇上,今日你可是丢人了啊。可不许再喝的这么多......”子书朦胧之中听到听寒的声音,抓住听寒的手,喃喃说道:“听寒,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周围的宫女识趣的退了下去,听寒尴尬的说道:“好好,我不走,你先放开我。”听寒试图挣脱子书紧握自己的双手,哪知子书却一脸孩子气的对着听寒说道:“不放,放了你就走了。”听寒忍不住笑意,安慰子书说道:“我不走,我这不是回來了么,” 子书倔强的不肯放开听寒,弄的听寒伸不出手來。最后,听寒小声说道:“皇上,你放手,弄疼我了.....”听到听寒喊疼,子书这才不敢不放,醉意横生的他,却不忘问听寒:“花灯节......玩的可好,”听寒一愣,点了点头说道:“嗯,还好。” “皇上,你醉了,先歇下吧。我不走,就坐在这里。”听寒试着让子书堂下,子书却瞪着一双醉眼,看着听寒说:“朕不困,只要你在,朕就想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你身上,一刻都不要转移。”听寒觉得气氛变得尴尬,从旁边拿过解酒汤,递到子书嘴边,试图转移话題说道:“皇上,这是解酒汤,快喝了它。” “朕沒醉,干吗要喝,”子书倔强着不肯张嘴。 听寒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怎么比小孩子还难伺候,但知道子书醉了,又不好发火,只能连哄带吓的说道:“皇上不喝,那好,我走了。” 这招果然管用,听寒刚要起身,就被子书拉住了胳膊说道:“别走,我喝,”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來,听寒一夜沒睡。好不容易子书睡下,听寒刚要回殿中歇息,却忽然想到自己和笙歌的约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难解约定,烟雨飘扬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难解约定,烟雨飘扬 正文: 回到云光殿中,听寒困意十足,现在才刚刚清晨,听寒准备小睡一会儿,然后再出宫。“离鸢,一个时辰后叫我。”听寒躺在榻上,对着离鸢说道。离鸢点点头。只是还沒等睡熟,离鸢匆忙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郡主,郡主,” 听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道:“怎么离鸢,这么快就一个时辰了,”离鸢摇摇头,也不知道听寒能不能看见,于是小声说道:“郡主,南朝來信了。” 听到这话,听寒顿时睡意全无,立即起身问着离鸢:“是临安的信,”离鸢欢喜的点了点头,听寒激动的说道:“快拿來,” 离鸢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交给听寒。听寒小心的对着离鸢说道:“你去外面看着,别让别人进來。”离鸢笑眯眯的点点头,出去守着。 听寒激动的拿过盒子,迫不及待的将他打开,上面是一个小巧的花灯,听寒满脸笑意的拿出花灯,在掌上把玩看一阵子,然后放在一边,打开信封,满心期待的看着信上的内容。 心上说,临安清楚的记得分别的日子,和剩下的日子,让听寒鼻子一酸。临安说,尽管不能和自己一起过花灯节,但他的心中有自己,总有一天会和自己一起过花灯节的。 信上,临安还询问了让听寒劝说子书的事做的如何了,现在已经大半年过去了,希望能早日相见。信尾,画的是那半块镶金紫玉。听寒明白临安的心意,放下信,听寒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给临安回信,原本想着将这半年以來的思念之情都告诉临安,只是随后又想到,临安交代自己的事,现在已经过去半年了,自己还只字未提,不知道要怎么和临安交代。 确实,现在不能耽搁了。三年,说长也长,可若是说短,也是眨眼便过去了。要找个机会将此事告诉子书,之后的朝廷,若是得知此事,也会加以阻拦,这三年之内,自己必须将辛朝这里,做到无一阻碍,这样才能让临安不服所托,顺利接手。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思來想去,听寒不准备再拖了,就在最近寻个时机,将这件事告诉子书。 子书躺在龙榻之上,头疼的很。醒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子书迷糊的急忙叫來小德子说道:“快给朕更衣,今日早朝大家可否久等了,”小德子疑惑的走进來说道:“皇上你醒了,皇上忘了,今日沒有早朝,花灯节准假三日啊。” 子书用手揉着额头,摇了摇头,挥手让小德子退下,却又开口问道:“郡主昨夜回來了么,”小德子看着迷迷糊糊的皇上,无奈的说道:“皇上当真是醉了,昨夜郡主是回來的很晚,只不过一回來,听闻皇上喝醉了,连衣服也來不及换,就过來照顾皇上了,这会子刚刚走。” 小德子退下,子书使劲想着昨夜的事,听寒好像确实來过,还喂自己喝了醒酒汤。只是现在整个脑子都混浆浆的,幸好今日不用上朝,子书又重新躺了回去。 龙涎殿派人來报,说皇上已经醒酒沒事了。听寒点点头,想來想去,决定去龙涎殿一趟。 “皇上,你醒了,”听寒端着白粥走了进來,子书在龙榻上眯着,见是听寒,立刻起身笑眯眯的说道:“恩恩,醒了啊。昨夜喝多了,沒说错什么话吧,” 听寒放下手中的白粥,笑着坐到子书的身边说道:“我可什么都沒看见,免得我说错了什么,皇上龙颜大怒了。”子书白了听寒一眼笑道:“你还挺诚实的。” 听寒拿过白粥,放在子书的手中:“昨晚吃的都吐了出去,快把这吃了。”子书微笑接过白粥:“好。” 吃过之后,子书总是觉得听寒在犹犹豫豫,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样。最后还是子书忍不住开口问道:“听寒,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听寒一愣,沒想到子书可以看出來。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说道:“沒错,我有话要说。” 子书看着听寒为难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一定和临安有关,尽管自己已经猜到个一二,但为了不让听寒尴尬,子书还是笑了笑:“说吧。”听寒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子书,子书心领神会的对着殿中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们先下去。” 殿内只剩下听寒和子书二人,听寒这才开口:“子书,这皇上,你做的快乐么,”子书一愣,笑了:“快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听寒希望我做一个好皇帝,我努力去做了,她快乐,我就快乐。” 褪去皇上的花梨外衣,听寒不叫皇上,子书也不在自称为朕,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对话而已。 听寒神色黯然的看着子书说道:“子书,对不起......怪我从來沒考虑过你的感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子书笑意减淡,伸手握住听寒的手说道:“我从來沒有怪过你,只是怕自己挑不起天下这个担子。其实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听寒有些吃惊,难道子书说的就是他受伤的那天晚上,听寒沒有做出表现,只是低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子书点点头,说:“沒错,你说的,我都听见了。天下统一,对于百姓,也是只有益处,沒有坏处。如今天下一分为二,辛朝领域大于南朝,但是南朝物产资源,又要好过辛朝,只要将这两国合并在一起,便能取长补短,造福百姓。” 子书意味深长的看着听寒,听寒神色闪烁,迎着子书的目光问道:“这么说,你同意两国统一了,”子书黯然,沒有立刻回答听寒的问題,而是说到:“天下归一,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若我让位,辛朝的文武百官会怎么想,他们多半都是跟随我***拼出來的,图的就是能在这辛朝昂扬挺立。” “若两朝合并,与百姓而言,虽说是益处颇多,但必然也是争论不休,因为自古开始,这南朝,和辛朝,就是两处地域,想要结合在一起,不仅仅是打开边界,二主择一这么简单。需要考虑的,是文武百官,和百姓是否认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这么说來,天下,还是不能同意对么,”听寒心中一阵酸楚,她沒办法说出让子书退位的话,就像是在打自己的脸一样。子书看出听寒所想,看着前方说道:“不是不能,我说过,我此生,只为保护我在乎的人。她想要的,我全都给,江山与我而言,只不过是弹指之间,皆可放下,只是既然我接任了这张龙椅,就要为大辛的百姓,百官着想。给我点时间......” 子书看着听寒说道。听寒愣住了,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再开口,只能点点头:“好。希望皇上好好考虑,我先回去了。” 走出龙涎殿,听寒才彻底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自己还是说了出來。依照子书的性子,他也一定会好好考虑自己说过的话的。只是听寒略微有些害怕,怕子书真的不同意,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王位,是一整个天下。 听寒回到云光殿中,觉得头疼厉害,可能是一整夜沒睡好的缘故,身子刚一沾到榻上,整个眼皮就开始变得沉重,睁也睁不起來了。听寒迷迷糊糊的对着离鸢说:“我挺不住了,先睡一会儿.......” 这一觉睡得,再起來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要西下了。听寒伸着懒腰坐起身來,自言自语的说道:“我都睡了这么久啊,”离鸢端着饭菜进來说道:“是啊,中午的时候,皇上來过,见郡主睡着,自己吃过,给郡主盖了盖被子就走了。” 听寒盯着还冒热气的饭菜不说话,半晌之后,听寒却忽然凑榻上跳下來,很是着急的说道:“糟了,我要出宫一趟,忘了今日和笙歌的约定了,这人不会再城隍庙等一天了吧,” 外面的天色变得阴暗,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雨了。离鸢莫名其妙的看着听寒,听寒只是随便找了一身衣服,整理好之后,急急忙忙的说道:“我出宫一趟,你去和皇上说一下。” 不等离鸢答应,听寒就已经离开了云光殿,离鸢总是觉得,无论自己走的再快,都跟不上听寒的脚步。 拿着子书的令牌,听寒顺利出宫,一出宫,就车夫赶紧向河道边赶去。 “轰隆隆,,”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听寒心中着急,都怪自己,忘了约定,只是自己已经告诉了笙歌,若是自己出不來,就不要在等了。只是听寒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心慌意乱,感觉他就在河道那里等着自己。 临近河道,天上已经猝不及防的下起了大雨,天空黑的下人,街上的行人都是支着伞四处乱窜,唯一显眼的,也就只有听寒这一辆还在大雨之中奔走着。 “郡主,这雨下的这么大,我们要不要回宫,”车夫披着斗笠问道。听寒急切的说道:“不回宫,继续走。”马车在大雨之中溅起哒哒的水雾,大雨如注,下的已经看不清路了。 而就在马车快要接近河道之时,那边却传來悠扬的笛声,透过朦胧的大雨,飘进听寒的耳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五章 面具生冷,似曾相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面具生冷,似曾相识 正文: 笛声在大雨里,隔绝了喧嚣,是那样的婉转悠扬,配上淅淅沥沥的雨声,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而这笛声,时高时低,紧紧的带动着人的心弦,像是在倾诉着什么。 听寒让马夫停下,自己撑起伞向外看去,透过朦胧的雨水,只见笙歌手握长笛,横在面前,伴着大雨一声一声的吹奏。 听寒急忙跳下马车,冲进雨中,一步一滑的跑到笙歌身边,给他撑着伞。听寒略带责备的说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说了上午不见我,就不要等我了么,” 笙歌沒有回答她的话,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笛声当中,而听寒此刻与笙歌近在咫尺,也是渐渐的被这悠扬的笛声感染,尽管大雨如注,淹沒了江南,却还是不忍心打断。听寒站在雨中,默默的替笙歌打着伞,默默的听着他笛声的共鸣。 大雨來的猛烈,走的也快。不知过了多久,雨水开始逐渐的小了下來,到最后,已经是蒙蒙细雨,渐渐的停止了。而笙歌的笛声,也在这随着这雨水,从高亢变得柔情,仿佛将自己融合到了这自然之中。 一曲完毕,天空的乌云散去,雨停了。这时候,笙歌才缓缓睁开眼,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听寒还沒从这神音仙曲之中回过神來,笙歌却是满面笑意的回过头來,对着听寒说道:“因为我从不失约。而且......我觉得你一定会來的。” 听寒恍然回过神來,望着笙歌好看的笑脸,怀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來,若是我不來呢,”笙歌收起长笛,淡淡一笑说道:“那我就一直等。”听寒不知是哭是笑,小声的嘟囔着:“傻瓜。” 笙歌大笑着指了指头上,听寒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撑着伞。大雨过后,天空异常的晴朗,空气也很是清新。只是快到晚上了。大街小巷的商贩,又开始忙忙碌碌的出來占据摊位,行人也逐渐多了起來。 听寒笑嘻嘻的收起了伞,却惊讶的看着河道的远处,拉着笙歌,兴奋的说道:“快看,是彩虹,”笙歌也笑:“还真是彩虹,这样吧,我考你一个问題。” 听寒笑着说:“什么问題,”笙歌拉着听寒,在河道边上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说彩虹又几种颜色啊,”听寒扑哧一笑:“这还用问,当然是七种啦。红,橙,黄,绿,青,蓝,紫,” 笙歌倚在长桥边上,神秘的一笑:“错了,其实呢,还有一种颜色。”听寒狐疑的问道:“怎么会,一共只有七种啊,难道有第八种,”笙歌一笑:“当然有,这第八种吗,就是白色。正因为不显眼,又或者说,看不见,才被人忽视。大家只看见这显眼的七种颜色,但若是沒了白色的衬托,只怕这彩虹,也不会这样绚丽夺目吧。” 听寒觉得笙歌话里有话,但是又说不出什么來。只能翻了个白眼说道:“请词夺理,不过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算了。看样子你很喜欢白色啊。”笙歌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点了点头。 “这马上就要天黑了,你带我.....去哪里玩啊,”听寒转过身來,双手驻在桥墩上,托着下巴问着笙歌。笙歌则是半倚着后面说道:“现在吗,要玩也只能等晚上了,今天是花灯节第二天,许多好玩的也要是晚上才出來的。不如......我们现在去吃点东西如何,” 听寒瞪着眼睛问笙歌:“好吃的,”笙歌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不过......我可沒钱,我是穷人一个,浑身上下一清二白的。”听寒笑道:“哈哈,沒问題,我请客,你只管带我玩就好了。” 刚刚还忧国忧民的听寒,一听说有好吃的好玩的,立刻又沒心沒肺的到处乱窜,玩心不改。笙歌拉着听寒找了许多她见到沒见过的小店铺,进去品尝,每一种东西,笙歌都知允许听寒吃一点,因为他说要留着肚子,一下子吃饱了,就吃什么都不香了。” 虽然听寒很难控制自己的食欲,但还是忍着听笙歌的。吃了极佳之后,听寒倒是发现时哼歌说的确实如此。只有意犹未尽,才会有更好的感觉。吃饱之后,听寒一边喝着甜茶,一边问笙歌:“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笙歌笑着继续吃:“我,江湖生存声学來的。以后你要是想在江湖混,可以拜我为师,我教你,” 逐渐混熟的二人,也开始口无遮拦的开着自己的玩笑。而听寒发现笙歌玩起來的时候,同那个站在雨中吹笛子的翩翩公子,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人。一个静若美玉,一个动似春风。 夜色终于降临,其实听寒还是比较期待笙歌带自己去玩的。笙歌吃饱之后,在饭馆之中懒洋洋的躺着。银色面具下的嘴角,一直挂着好看的微笑。 “天已经黑了,我们去哪玩啊,”听寒坐在笙歌旁边问着。笙歌睁开眼,听寒这才看到笙歌的眸子异常的清亮,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但是有那么一瞬间,听寒又觉得笙歌是那样的熟悉。 直到笙歌的目光对上听寒的眼神,听寒这才尴尬的收起目光,看向别处。笙歌起身,拉着听寒的手往外走。听寒一愣,沒想到笙歌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试着挣脱了几下,却发觉他只是单纯的拉着自己,是自己想歪了而已。 走了一段时间,刚开始可能会有些别扭,但后來听寒倒也习惯了。其实一个女子的一生,很难有一段男女之间单纯的友谊。原本以为,自己和子书是那样,或者说是兄弟情义。但现在子书的心意,越來越昭然若揭,时常会令自己诚惶诚恐。 后來,听寒以为自己和尉迟南风可仅仅是友谊而已。但是尉迟南风给自己的感觉,永远都是靠进不了的不真实。他总是让自己觉得扑朔迷离,捉摸不透。且他还是一个可君子,可小人的男子,让自己觉得他太完美,根本沒有任何的缺点,或者破绽。正因为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友谊这种东西,很世俗,完全是自己够不到的境界。 遇见笙歌,只是昨夜彼此说了那么几句,今天再一次吃过几家的饭,但面对笙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浮躁的心,总能平静下來,就像是他在大雨中那笛声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平心静气。面对他的眼神,永远是清澈的。 他可以很自然的拉自己的手,可以很寻常的 同自己勾肩搭背,却并沒有让自己觉得不舒服。虽然会别扭,毕竟他是一个男子,但很快就会让听寒觉得沒什么可以防范的。虽然隔着冰冷的面具,但笙歌的眼神之中,沒有临安的心计,沒有南风的复杂,沒有子书的顾虑,就像是一潭清水一般,给人沉静之感。 笙歌带着听寒來到河道边,虽然是花灯节的第二日,但此处还是灯火通明,热闹繁华。笙歌挽着听寒,笑着志向远处的那艘龙船说道:“你看那,想不想去,” 听寒顺着笙歌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艘异常夺目,气势宏伟的巨大龙船说道:“你说那艘船,好漂亮,只不过它是供人观赏的,不允许上去游玩,你看离我们多远啊,” 笙歌神秘一笑,再次询问:“想去,还是不想,”听寒嘿嘿一笑,坚定的答道:“想,”笙歌大笑,二话不说,回首将听寒横抱而起,只轻轻的在听寒耳边说了一句:“抱紧我。” 不等听寒分析他说的是什么,自己已经随他飞入半空之中,听寒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死死的搂着笙歌的脖子,向着半空之中,他的身后望去。河岸上的百姓像是看神仙一般,同时惊讶的朝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有的小孩子站在河道边上大声的喊着:“快看快看,仙女姐姐会飞啊,都是神仙,” 笙歌的腰间,别着一把长长的玉箫,他紧紧的抱起自己,在水面上踏步而行,听寒慌张的回头,看到的,是笙歌带着半张面具的侧脸,然而这一切都让听寒觉得那么熟悉,他的侧脸,他嘴角的笑意,他抱自己的感觉......一切的一切,除了那双眼睛,都让听寒觉得自己一定见过他,甚至是认识。 眨眼之时,就已经飞落到了那艘龙船的船顶。笙歌放下听寒,笑嘻嘻问道:“看你素日里一定不爱吃饭,怎么这样轻,”半晌之后,听寒才回过神來,疑惑的试问笙歌:“你到底是谁,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笙歌一愣,沒想到听寒会这么问:“干嘛,你不会还怀疑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吧,”听寒神色凝重的看着笙歌,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说道:“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会做生意,懂音律,知道京都的每一个地方,且凭你刚刚的水上踏步,你的武功一定不低,而你给我的感觉,我一定见过你.....” 听寒说着,逐渐的伸手上前,去触碰笙歌那张冰冷的面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旧人相逢,诸事难解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旧人相逢,诸事难解 正文: 笙歌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厉声喝止着听寒:“住手,”听寒一愣,警惕的看着笙歌,但手却还是擎在半空之中,与笙歌的面具,只有咫尺之距。笙歌立刻掉转过头,背对着听寒说道:“听寒姑娘,你弄错了,可能我与你见过的什么人相似,但我绝对不是。” “你若是看到的脸,会害怕的.......”笙歌语气有些伤感,听寒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极其不礼貌的举动,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我弄错了吧,对不起。”笙歌笑道:“沒什么,算了,我们不说这件事。坐吧。” 听寒点点头,欢喜的坐在龙船顶的边上,双脚自然的垂到船下,龙船顺水而行,随着风力而走。船上病沒有人,河道两岸灯火通明,天上星光点点,在这夜色之中,却一点也不显得寂静。 “这么坐在船上,随着水流前行,还真不错。”听寒笑嘻嘻的说道。笙歌躺在船顶,望着星空点了点头。半晌,笙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坐起來对听寒说道:“对了,你还沒吃饭吧,”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听寒的肚子倒是不争气的叫了起來。听寒只能嘿嘿笑道:“恩恩,出來的匆忙,还沒吃呢。”笙歌盯着听寒,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在这等你啊,” 听寒眨了眨眼,神秘的一笑:“嘿嘿,直觉。”笙歌在听寒头上敲了一记说道:“今晚给你开开荤,沒吃过烤鱼吧,”听寒摇了摇头,好奇的问道:“听过,但是沒吃过。”笙歌得意的扬着脸,站起來说:“等着,” 话音未落,笙歌就从船定“扑通”一声,跳进河里。水花溅起老高,沾湿了听寒的裙边。听寒站到船边,担忧的向下望去,只见笙歌下水便沒了影子。 “笙歌,笙歌,喂,你跑哪去啦,死还是沒死,”听寒蹲在船边,向水中不断的拨着。龙船顺着河水的流动,已经偏离刚刚笙歌下水的位置。见笙歌许久沒有回答,整个河面安静的就像只有自己一人一样,听寒慌了,喊了一阵子,听不到回应,听寒准备下水去看看。 哪知刚挽起袖子,笙歌就从水中猛然钻了出來,同样,水花溅了听寒一脸。听寒带着不满和责备的说道:“怎么这么久,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笙歌划水过來,向着龙船游。“我水性就这么差,”听寒咧嘴一笑:“反正沒好到哪里去。” 笙歌白了听寒一眼,从水中跃上龙船,伸出手來将战利品丢到甲板上,听寒惊喜的笑道:“这么大的鱼,”笙歌得意的拧着身上的水,对听寒说道:“饿了吧,” 听寒急忙的点点头。笙歌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鱼,示意听寒拿起來:“走吧,我带你找个地方去吃,在这里啊,怕是要把人家官家的龙船给烧成灰了。” 听寒拎起鱼,顺道在龙船上摘了一盏花灯。一手拎着鱼,一手拿着灯。笙歌走到听寒身前,揽起听寒的腰身,毫不费力的带着她腾空而起,踏水而行,轻轻松松的上了岸,笙歌拉着听寒的手说:“这回要我们自己走了,若是再动不动就飞了,只怕人家要吧咱俩当做妖怪了。” 笙歌带着听寒來到城郊的一座小山顶。虽然是城郊,但此处的地界,还是有富商承包,这小山顶上,也是花灯缭绕。“原來这京都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听寒好奇的随着笙歌往小山顶上走。 笙歌不以为然的说道:“大辛的好玩之处,多了去了。”听寒跟在笙歌后面,笙歌一手接过花灯,在前面照着,一手紧紧的拉着听寒。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个精巧别致的凉亭,但明显是许久沒人來过,石阶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 听寒一步踏上去,自上而下的望着小山脚下。虽然视觉沒有腾云大山的巍峨,但还是别有一番景色。环城河就在不远处,隐约可以看到河水中星星点点的花灯,在闪耀着光芒。汇聚成一个个的光点,在环城河水之中,随着水流而动。远远望去,就像天上的银河一般。 笙歌将花灯固定在凉亭的顶端,顿时着凉了四周。他又找來一大堆的碎木,挑着干的隆在凉亭中央,然后在拿火折子将碎木都点起來。这一系列的动作,很是娴熟,在听寒看來,自然是时常做这些事了。 “帮我折两根树枝,要细的,长的,不要软的。”笙歌一边调着火候,一边对着听寒说道。 “哦,我去找找。”听寒收起來贪恋美景的神色,转身去寻找树枝。等她回來的时候,笙歌已经将鱼都收拾好了,只等着插上树枝來烤了。 “给你。”听寒递过去,笙歌将鱼放在火上烤着,时不时的翻着鱼肚子。听寒坐到一边,什么也不用做,只等着吃现成就是了。 坐在一边,听寒看着远处的星河,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曲子。笙歌嘴角露出笑意,许久,听寒才想起來问:“烤好了么,”笙歌将鱼递过來,笑道:“早都好了,只不过见你这么全神贯注的,不忍心打扰你而已。” 听寒接过鱼來,迫不及待额放进嘴里,惊讶的说道:“真是太好吃了,外酥里嫩,火候掌握的也恰到好处,”听寒一边品评,一边对着笙歌赞不绝口。笙歌只是笑笑,将另一条也递过去:“好吃就多吃点,” 听寒看着笙歌问道:“怎么,你不吃么,”笙歌摇摇头:“我啊,吃够了,”听寒接过另一条说:“那这么好吃的鱼,我就不客气啦,” 吃起來,听寒话却越发的多,笙歌给她将着一些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他说自己有两个哥哥,哥哥对他很好,只是他父亲只喜欢大哥,于是他二哥走的进一些。 听寒时不时的插几句嘴,吃饱后,听寒笑嘻嘻的问笙歌:“总觉得叫你笙歌呢,有些别捏。不如,我叫你笙笙吧,”笙歌白了听寒一眼说道:“怎么不叫歌歌,”听寒一脸认真的说道:“你比我大很多吗,”笙歌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尘说道:“随你,” 笙歌挽着听寒的手走到山下,指着前方说道:“从这里走进城。”听寒回首问道:“那你呢,” “我,不知道,四海为家吗。也许我会去别的地方,要是懒的话,就不走了。”笙歌释然的对听寒笑着说。听寒点点头,忽然有些不想走,只是她觉得还能见到笙歌,只是不知道这次走了,要在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好吧,笙笙,你保重。我......回去了。”听寒看着笙歌说道。笙歌挥了挥手,示意听寒走吧。听寒回头之时,脚下一个牵绊,险些摔倒,笙歌忙一手拉住听寒,大力之下,却让听寒突然像是触电一般的缩了回去,这种感觉,好熟悉..... “沒事吧,”笙歌问着。听寒看着笙歌的脸,心中越发的疑惑,但还是摇了摇头:“沒事。”说完转身六区。看听寒在黑暗中摇曳的身影,面具之下的笙歌,略显惆怅。 南朝,流苏到重明殿看临安,临安还在睡着。看着龙榻上的临安,流苏此生从沒有做过后悔的事,哪怕是爱上根本不爱自己的临安,也是不曾后悔过,但她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将这情人蛊种到了听寒的体内,间接的毁了临安。 这两日临安体内的蛊虫,犯的越发厉害,而临安越是痛苦,也就越是证明,他爱的越深了。流苏坐在临安的床边,默默的流着眼泪,伸手上前,试着替临安抚平紧蹙的额眉。 许久之后,流苏才离开。回到广晗殿的时候,却见云阳就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流苏吓得叫了一声,惊叫说道:“你怎么在这,,”云阳懒散的躺在流苏的床榻上,闭着眼睛说道:“你哥我本事大的很,怎么进來的,你就不用管了。” 流苏心中不停的跳,尽量的平定着心跳,贴身宫女桑叶已经被云阳堵住了嘴巴,捆到了一边。流苏走过去,给桑叶解开捆绑,盯着云阳恨不得吃了他。 “你來做什么,事情都被你办砸了。你还有脸來,”流苏将云阳从自己的榻上揪了起來,云阳不以为然的弹着身上的褶皱,收起了嬉皮笑脸,对着流苏说:“我來做什么,你自然是知道的。” 流苏见云阳少有的严肃,也不禁心虚起來,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我怎么了,辛阳皇帝不是已经把你放了么,你还來找我干嘛,”云阳一步一步的逼上前去问道:“我的好妹妹,你哥我死里逃生,从辛朝被赶到南朝,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德行了,可谁知居然还有人不想放过我,对我穷追不舍,简直就是要赶尽杀绝啊。好妹妹,你说这个人,是谁呢,” 流苏一边后退,一边目光闪躲的说道:“我....我不知道,”云阳一把捏起流苏的下颚,死死的盯着流苏说道:“我思來想去,这想要杀人灭口的,也就只有你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得知真相,大打出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得知真相。大打出手 正文: 流苏等着一双眼睛看着云阳。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沒有,哥。你相信我。沒沒有派人追杀你,”云阳捏着流苏的下颚。将她逼到墙角。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妹妹。沒想到你这么狠毒。既然是你不仁在先......” 重明殿内。临安醒了过來。苏公公告诉临安。刚刚沈娘娘來过了。在这里坐了很久才走。临安起身。披上龙袍对着苏喜说道:“随朕去趟广晗殿。”苏喜出门准备轿撵。临安暗自叹了口气。來到广晗殿内。只见宫女都守在外面。临安觉得有些蹊跷。苏喜刚要进去通报。却被临安叫住。 临安踏进广晗殿内。宫女太监皆是一惊。立刻准备行礼。临安却伸手制止。示意他们别出声。靠近内殿。苏喜惊得浑身一颤。小声的对着临安。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好像......好像有男人的声音。” 守在寝殿外的宫女们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准备迎接着临安随时都会袭來的龙颜大怒。唯恐牵连到自己身上。只是临安沒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站在殿门口。 “你想要什么......”流苏躲开云阳的目光问道。云阳拍了拍手:“也沒什么。只是这外面,随时都有被人灭口的嫌疑,我看只有你这里是最安全的。不如你在这宫中,给我谋个职位如何。”流苏盯着云阳,压低着声音说道:“皇上不仅会杀了你,也会杀了我,” “那我不管,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就要为你哥我的生计着想。你说,我为你办了这么大的事,还差点连命都丢了,最后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还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太可怕了,老子不玩了。”云阳耍着无赖,说什么就是不肯走。 流苏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承认,那些人是我买通去杀你的,谁叫你这么沒用。我问你,你口口声声为了我,也不害臊,你还不是为了钱,就算如此,我让你做的你做了么。淳于听寒她消失了么。不但她沒有消失,还知道了是我叫你去的,” 云阳立刻反驳道:“那有种你去啊,你去辛朝杀她看看,若不是那辛阳皇帝挡了一刀,那女人早就一命呜呼了。”流苏低声吼道:“你还说,若不是子书命大,只怕现在早就死了,到时候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云阳惊坐而起:“你就是因为这个想要杀我。”流苏狠狠的盯着云阳说道:“沒错,我决不允许有半点的失误存在。我承认,是我瞎了眼才一时闹热,让你去办这件事,只是是你不争气,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了,还舔着脸來给我提什么条件。” 云阳哑然的看着流苏生气的样子,越发的觉得好笑。于是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说,这件事要是我那皇帝妹夫知道了,会不会吃了你啊。”流苏眼中闪过惶恐的神色,质疑的问道:“你在威胁我。”云阳一笑:“你说呢。” 寝殿的门瞬间被推开,临安一脸冰冷的走了进來,语气吓人的说道:“朕已经知道了。”流苏,云阳,分别是不同程度的极度受惊。云阳向后退了一步,沒想到临安就在此处,这下子刚逃出狼窝,岂不是又进了虎口。 而流苏则是喉咙瞬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只是踉跄着向后跌去,碰碎了桌上的一堆茶具,稀里哗啦落了一地。临安一步步的靠近流苏,流苏则是全身发颤的说道:“临安....不对,皇.....上,你听我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临安上前,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流苏说道:“解释。还有必要么。”不等流苏反应过來,临安已经抓着流苏的衣领走向广晗殿外,奔着明光殿走去。只丢下一句话:“抓起來,”云阳顿时眼前一黑,这下是彻底玩儿完了。 明光殿内,临安一把竟流苏甩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今日给朕说清楚,你究竟对听寒做了什么,,”流苏的眼泪止不住,但她却完全不在意这些,面前的临安猩红着双眼,自己从來沒见过临安这个样子,吓得她魂都沒了,只是语无伦次的说道:“皇上,你听我说,我真的沒做什么......是云阳,都是他,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他要杀听寒,与我无关,你要相信我,皇上。” 临安对着流苏大喊道:“事到如今,朕都听见了,你还想狡辩,,”流苏哆嗦着后退:“皇上,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流苏哭着抱住临安的腿求他,临安使劲的踢开流苏,怒气不可抑制的吼道:“一时糊涂。,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听寒,现在还伤了子书。你罪大恶极,听寒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狠毒,她现在已经不在南朝了,为什么你不能收起你的嫉妒心。你真是让朕忍无可忍,” 听着临安如雷贯耳的话,流苏停止了啜泣,冷笑着任由眼泪洗刷着脸颊,她踉跄着从地上站起來,摇摇晃晃的看着临安笑道:“她哪里得罪我了。她哪里得罪我了,你最清楚,她是沒得罪我,但这一切都怨你,根本赖不上我半分,” 临安瞪着流苏,流苏则是迎着临安的目光继续说:“我问你,你眼里可有我半分。就算你心中无我,现在呢。我是你的妃子啊,你心里,眼里,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女人,你可以误会我,但我放弃辛朝,离开我爹,千里迢迢在你最危难的时候,陪你过來这辛朝,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到我对你的心意么。” “可你呢。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听寒她是哭是笑,你都会看在眼里,可你在乎过我的感受么。一届秀女,都能同我相比,在辛朝我与你同甘共苦,在南朝,我宁愿做到最好來夺你欢心,你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听寒的伤心是伤心,我的就不是么。是你一直过分,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流苏歇斯底里的冲着临安喊道。 临安红着双眼怒喝到:“够了,别再说了,”这次,是换流苏步步紧逼:“怎么。我说的不对么。皇上,哪怕心中有我一点点的位置,我也不会在乎你究竟喜欢什么人,因为自你给我封妃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可你是如何待我的。你能当着宫女的面斥责我,当着官员的面否定我,当着别的女人的面打我,我都忍了......” “可我忍受不了我的男人睡在我的榻上,喊得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你沒有一刻属于我,我受够了,沒错,是我让云阳去南朝的,可我从來沒让云阳杀听寒,只是想让她消失而已,子书的伤我也不想,是他自己乐意,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我呢。” “原本我沒打算把她怎样,可你如今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是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啊,可现在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东西。只怕连一个宫女都不如,”流苏哑然失声,临安则是抬眼看向身后,眼中闪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究竟是悔恨,是愤怒,还是自责。 终于,临安语气十分冰冷的说道:“你不配。”流苏上前,泣不成声的笑道:“你说什么。我不配。哈哈,我不配......那淳于听寒呢。她就配了。她就是一个贱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她,可你都做了什么。少假惺惺了,你们男人永远都是负心之人,你亲手将听寒送到你别的男人是手中,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这狗屁江山,好啊,你为了你的江山,连最爱的人都能舍弃,那我算什么。起码我还沒被你亲手送到别的男人床榻上,和自己的对手......” “ 啪,”一记耳光重重的落在流苏的脸上,打的她一阵眩晕,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渍來。临安闭起眼睛,痛苦的指着门外喊道:“滚,你马上给我滚,朕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滚,,” 流苏擦着嘴角的血渍,艰难的起身,一步一步的退到门外,歇斯底里的同样对着临安喊道:“拓跋临安,你别后悔,” 流苏走后,重明殿瞬间安静了下來。临安跌坐在一旁,流苏的话还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萦绕,是自己,都是自己,是自己亲手将听寒送到别的男人身边,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全身开始剧烈的疼痛,通入骨髓,让临安觉得浑身的知觉都在痉挛。跌倒地上,感受着万箭穿心的疼痛,伸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却沒有一点的血渍。这样的看不见,最可怕,若流了血,等血流干了,就不会疼了;只是什么都沒有,整颗心都在痛不欲生的颤抖,像是在黑暗之中行走,无边无际,永无止境...... 苏喜慌慌张张的跑进來,对临安说道:“皇上,沈娘娘她......她收拾东西要走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开诚布公,皇上失踪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开诚布公,皇上失踪 正文: “让她滚.....朕不想再看见她。”临安颤抖着身子坐在地上,苏喜吓得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到临安身边,哆哆嗦嗦的搀扶着临安问道:“皇......皇上,你怎么了。奴才这就去叫太医。” 临安一把扯住苏喜的衣袖,摇头说道:“无碍,扶朕到榻上就好。”苏喜担忧的看着临安,将他扶到龙榻之上。“皇上,沈娘娘她......” 临安皱着眉头躺在榻上,挥手说道:“随她便,她要走便走。这皇宫本就不是她该來的地方。让她走......”苏喜犹豫片刻。退了下去。临安哀伤的睁开眼,看着上方,怎么会这样,听寒,你还好么。 广晗殿内,流苏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贴身宫女桑叶也是哭着抱着流苏,劝道:“娘娘,娘娘你消消气,皇上他只是一时生气,您别走啊,娘娘,皇上他是一国之主,自然是要面子的,娘娘千万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啊。” 流苏抽泣着推开桑叶,万般心酸的说道:“皇上要面子。就我不要脸行么。我走,是我贱,明知道人家心中根本沒我半点地位,却还要死皮赖脸的跟來。我以为只要我付出了,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希望的,现在看來,我就是一个傻子。我來留在这里做什么。让人看笑话,还是惹人厌。” 流苏找着衣裳,往包袱里装。桑叶跪在流苏身边说道:“娘娘您不能走啊。不管怎么说,您也是皇上的妃子,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啊。”流苏无所谓的说道:“要杀就杀好了。我不知道现在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娘娘您别走,您走了,奴婢们都会想您的,我们怎么办。”桑叶哭着抬脸看着流苏说道。流苏手中的动作,终于顿了一下。毕竟,在这重明宫内,住了一年的光阴,只是一想到临安绝情的嘴脸,流苏还是咬牙说道:“桑叶,本宫不在,你们在自求多福吧。皇上不会因为我,牵连你们的。” 流苏在包袱上狠狠的打了一个结,拎着往外走。无论桑叶怎么哭着求流苏,流苏就是下定了决心,要趁早逃离这伤心之处。一出广晗殿,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又是临安的旨意,流苏那一点点他会挽留的念想都破灭了,看见了么。他恨不得你立刻消失..... 流苏站在原地,苦笑着看着马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滚烫的眼泪从脸上滑落,却让她觉得事如此的冰冷。流苏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广晗殿,踏上马车,对着马倌说道:“出宫,去辛朝。” 马倌有些惊讶的一愣,但随后也不敢多问,驾着马车从广晗殿奔出宫门,向着辛朝而去..... 辛朝,听寒回到宫中,回想着笙歌说的那句:“日后有缘,江湖再见。”不知为什么,听寒总是觉得一定可以再见到笙歌。这个直觉还告诉自己,笙歌,自己一定熟悉。即使他的气息,他的性格,他的语气,都是那样的陌生,但听寒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并且印象深刻。 不知不觉走到云光殿中,心中只顾着想事情,离鸢和自己说话,听寒也是沒听见,进了宫,就奔着寝殿走去。只是刚一坐到榻上,听寒就猛然想起自己摔倒的那一刹那,笙歌上前扶自己,那时候和他目光的碰撞,脑子里瞬间想起來这双眼睛。 记得那天晚上,从南风的府中回來在半路上遭人劫持,就是那个黑衣人,与他交手的时候,自己被他点了穴,那黑衣人上前去拿听寒的无名书,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带着面具的原因,那眼神和听寒擦过的一瞬间,让听寒觉得和笙歌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个想法让听寒惊坐而起,心中抑制不住的诧异之感,会是笙歌。听寒完全想不通,如果真是他,为何他要抢走自己的无名书,还要接近自己。如果他是蓄意的,那么花灯节那日,他带着莫离花灯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定是安排好的。 只不过,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喜欢莫离花。而自己对他,除了感觉上的似曾相识,完全看不透,也不懂。他千方百计的接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猛然想起那半张羊皮卷还在宫中,此人这么了解自己,必然是知道这件事。恐怕,若那黑衣人真的是笙歌,他接近自己的理由,也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羊皮卷。 可听寒还是不明白,这两日的接触,明明他有很多机会。若是他蓄意接近自己,也必定知道自己是宫中的人,完全可以挟持自己,威胁子书交出羊皮卷,他为什么沒这么做呢。从他的眼神中,完全是什么也看不出來...... 一大堆的谜团聚集在一起,让听寒头脑发昏,整件事像是有着不可消磨的关联,却又完全串联不起來。离鸢在外面喊了好几声,听寒才听到,子书不知來了多久了,一直在外殿等着。 听寒抱歉的连忙走了出來:“皇上......刚刚休息了一下,不知道你來。”子书笑道:“这两日都去玩了什么好玩的,看你一副疲倦的样子。”听寒随口说道:“也沒玩什么啊,就是逛了逛花市而已。”听寒走到子书身边,给他倒着水,跳过这个话題。 子书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深夜了,起身说道:“朕就是來看看你,既然你累了,赶快休息吧,还有,明日是花灯节最后一天,你无论如何,也要腾出些空子來陪朕。” 听寒笑眯眯的说道:“好好好,那皇上也早点休息。”子书走后,听寒长舒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和子书开诚布公的说过天下统一之事,子书沒有明确表态,只说考虑考虑,但听寒也沒有在提起。 过了南朝国界,流苏才彻彻底底的离开了临安。心中还是一空,流苏坐在马车内,打开包袱,里面什么也沒有带走,除了几件便装,唯一显眼的,就是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流苏哽咽着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璀璨的发簪。这是唯一一个临安送给自己的东西,还是刚刚來到南朝之时,众臣推举临安上位,为了平定重整后宫的风波,临安封自己为美人,代管六宫,亲手送了这么一个发簪。 原本以为,自己的幸福从那一刻,就开始了,可不想,却是自己的煎熬。每一日,临安不在的时候,流苏都会带着这个发簪,等着临安下朝归來。而如今,空等待早就变成了无情义,到最后,只有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纵使自己有万般舍不得临安,但他心中沒有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就是做不到,仅仅是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一大早醒來,今日是花灯节的最后一天,宫中的假期也就到此结束了。今日阳光甚好,听寒起來则是去了后花园,看着自己种的各种各样的花都开得娇艳。如今已是金秋,只怕再过几日,便会凋零了吧。 只是听寒心情好,花儿总有开败的时候,与其整日担忧这花什么时候谢,倒不如去享受它绽放时候的娇艳。 御膳房送來了早膳,听寒让离鸢去龙涎殿通报,叫皇上一起來吃,可离鸢回來却说皇上不在,一大早起來就不在龙涎殿内,就连德公公也不让跟着。 听寒心有余悸的自己吃着早膳,这子书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去了。一上午都沒见过子书的人影,听寒不由的有些担心。一想起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潜伏在宫中,听寒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离鸢,你随我去御花园看看,看看皇上在不在。”听寒放下碗筷,扯着离鸢就往外走。只是找遍了整个御花园,也沒有看见子书的身影,花奴也说:“早上皇上确实來过这里,不过很快就走了。奴才也不敢打听皇上的行踪。” 听寒心中焦急,去了宣武门问,说皇上并未出宫,最后來到龙涎殿内,皇上还是沒回來。听寒郑重其事的拉过小德子说道:“德公公,你现在马上让人去找皇上,已经一上午不见皇上了,我担心皇上出事。” “奴才也正担心着呢,郡主不要着急,奴才这就去办。”小德子走后,听寒才稍稍放下心來,自己一个人找,这么大的皇宫,只怕找起來费劲,但是侍卫去找,就好办很多了。 不一会儿,南风带着御林军來到龙涎殿前,一见南风,听寒却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之事,顿时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还未消,听寒是冲南风翻着白眼。 南风心中暗笑,便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对着听寒说道:“臣听德公公说,郡主找不到皇上了。”听寒沒好气的说道:“什么叫我找不到皇上了。这皇上已经一上午不见人影了,我能不担心么。皇宫这么大,我自己要怎么找。” 南风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臣懂了,这就命御林军去找皇上。”南风说完,却是片刻不耽搁的下令,让御林军分头去找皇上,既然皇上沒出宫,就一定在这宫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亲自下厨,难掩醉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亲自下厨,难掩醉意 正文: 御林军都走后,南风站在龙涎殿前,看着听寒,笑意难藏。听寒现在觉得和南风站在一起就觉得别扭,只能回头瞪着他说道:“看看看,看什么看,你沒见过本郡主么,”南风不失礼节的笑道:“见过。” “见过你还看,”听寒找茬缓解着尴尬。一旁的离鸢和德公公看的一头雾水。好一阵子。御林军才回來禀告:“将军,皇上找到了。”听寒,小德子,南风,异口同声的问道:“在哪,” 那御林军有些尴尬的说道:“皇上,在......在御膳房。” “皇上,你怎么在这,在这做什么,”听寒急匆匆的踏进御膳房,却见子书身着龙袍,带着白色围裙,在御膳房里左转右转,御厨们整齐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伸手吗,只能看着子书在这里忙活。 子书见是听寒,头也不抬的笑道:“你一连问了朕两个问題,朕要先回答你哪个,”听寒哑然走上前去,站到子书面前,这一抬头,却差点让听寒笑晕过去。 子书满手是黑,脸上也磨得花了,几个显眼的**子在子书的脸上摆着,原本白白净净的脸,如今却像是灶王爷一样,听寒扑哧一声笑出來,就再也忍不住了。 回头再看一旁的御厨,一个个都是强忍着笑意,想笑不敢笑。只有听寒敢这样毫不避讳的开口大笑:“哈哈哈,皇上.....皇上,你这是要闹什么啊,哈哈,快把脸擦擦,这像什么样子,” 子书毫不知情的拿着黑手在额上擦了一把汗,汗水磨着灶灰,又一道黑蹭在了额头上。“你笑什么,朕.....朕只是想做顿饭而已,谁知道这宫中的厨房和民间的完全不一样,弄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刚刚还冒了好一阵子烟,这会子才弄好。” 听寒笑的肚子疼,一边笑的上不來气,一边寻找着铜镜之类的东西,想要让子书自己看看。只是这御膳房哪里有什么镜子,最后,听寒只能作罢,拿來一块干净的手帕拉过子书说道:“皇上,快点來,我给你擦擦,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上朝,估计满朝文武都以为是煤炭成精了呢。” 子书不知不觉的又在脸上摸了一把说道:“是么,”听寒强忍着笑意说道:“别摸了,这御厨都在这里,皇上可以让御厨教啊,怎么弄成这个倒霉样子,”子书不以为然的乖乖站在原地,让听寒擦着脸,一边说道:“不行,今日谁也不能插手,朕要亲自做这顿饭。” 听寒大脑一片空白:“皇上......要做饭,”听寒完全搞不懂子书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亲自下厨做饭,真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会不会被天下百姓当做笑柄。只怕皇上满脸是黑的样子,叫别人看去了,威严就完全不在了。 “皇上想吃什么,叫御厨做便是,何必要自己下厨,”听寒放下手帕问道。子书挽起袖子说:“那不一样,今日是花灯节的最后一日,皇上也是要放假的对不对,朕见你这几日总是食不知味的,决定亲自给你做,好吃不好吃,皇上做的,你必要都吃光才是。” 听寒愣了一下,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动,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少,原來是为了自己..... “皇上......叫御厨做吧,我都会吃的。”听寒轻轻的拉着子书的衣袖说道。子书则是下了决心说道:“那不一样。好啦,你呢,要是闲着沒事,就帮朕打打下手,若是有事呢,就赶紧去吧,只管等着吃就好。” 听寒看着子书认真脸,心中生出一丝的不忍心,微笑说道:“我沒事啊。”一旁的御厨不敢插手,子书弄了许多的食材,却不知道吃什么好,最后决定从肉下手。子书说,听寒太瘦了,要多吃点肉才行。 这灶膛终于被弄好了,子书掌勺,听寒在一旁询问着各种食材的位置,什么盐啊,醋啊,酒啊,这些御厨笔直的站在一边,排成一排,看着面前的子书忙來忙去,还弄不出一道菜來,着急的想要上前帮忙,子书却说什么也不肯,只是时不时的问问材料都放在那里。 做出了第一道菜,子书有了经验,一气呵成,做了八道菜,一个汤,还有一盘甜品。看着满满一桌子不伦不类的“菜肴”,在抬头看看子书刚刚擦白的脸,此时又被烟熏得灰蒙蒙的,听寒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打转儿。 子书一边得意的擦着手,一边问道:“怎么了,朕做的有真么难吃么,”听寒低头一边用手帕擦着眼角,一边摇头道:“沒有,眯眼睛了。” 子书明明知道听寒的心思,却也不想捅破。只是将围裙甩下來之后,小德子担心皇上,才來看看,正好听寒对小德子说道:“德公公,快带皇上去换身衣服,这身已经脏了。” 小德子这才领着皇上回龙涎殿换衣服。听寒松了一口气,对着御厨说道:“今日之事,大家看看就好,皇上一时起兴,就不用说出去了。”御厨们当然知道听寒在警告什么,都是点了点头。 回到云光殿,子书决定把菜带到云光殿來吃。落座许久,子书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到自己的身边说道,满怀期待的问道:“怎么样,朕做的,还好吧,” 听寒拿着筷子笑道:“沒尝呢,等着皇上一起吃。”子书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自己认为最拿手的菜,吃了一口,顿时一脸难看的说道:“这菜......”听寒好奇的同样吃了一口,整个菜淡然无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放盐。 看着子书蹙眉的表情,听寒却说:“皇上做的菜就是好。最近就觉得这宫中的菜咸了许多,所以才不想吃的。今日这菜正和我意。”说着,听寒又吃了一口,脸上一点也沒有露出为难之色。子书眼中这才闪过一丝光芒。 “再尝尝这个,”子书迫不及待的给听寒夹了另一道菜,听寒放进口中,这次却真是险些吐了出來,这道菜又是太闲了。听寒笑而不语,强忍着咽了下去。子书自己吃了一口,却毫不犹豫的吐了出來,随后拿着桌上的菜,懊恼的说道:“小德子,拿去倒了。” 听寒连忙阻拦:“喂喂喂,干嘛干嘛,这菜怎么了啊,我觉得挺好啊,用不着这样浪费的啊。想想这天下还有多少百姓吃不上饭呢,拿回來,这菜咸了,配着饭吃也是正好,不要扔啊。” 小德子看了皇上一眼,见子书沒有说话,将刚要拿走的饭菜又放了回去。听寒象征性的吃了一大口。子书神色复杂的看着听寒说道:“听寒,其实你不用这样.....” 听寒不住吃菜的手,动作也放慢了许多,最后将筷子放在桌子上。眼中一酸,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唯独这一次,子书沒有惊慌,而是静静的看着听寒。 听寒一边哭,一边咽着口中的饭菜,还要牵强的笑道:“皇上,其实你也不用这样的,别对我这么好行么......”子书苦笑,拿起旁边的一壶酒,给自己倒满,也给听寒倒上。 子书端起酒杯,看着前方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做不到。看着你难过,我恨不得替你难过,看着你开心,我觉得整个天都晴了。看着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吃什么都吃不下去,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本想着亲手给你做顿饭,沒想到.....” 子书看着桌上不伦不类的菜,喝了一口酒。听寒啜泣着说道:“你总是替别人着想,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这天下的百姓这么多,干吗非要将心思都放在我这里,我.....我真的受不起。” 听寒看着桌上的酒杯,神色异常哀伤。子书则是郑重其事的说道:“若你受不起,这天下就沒人能受的起。我.....我知道,在你心中,恐怕我永远不及三弟,但我只想做我自己,做我想做的事。听寒,你可以不接受我,但请不要拒绝我,你在我身边,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我只当你在,给我一个假象,别狠心戳破它好么,” 听寒眼泪掉进酒杯当中,听寒苦笑,仰头喝干。 “既然明明知道得不到,为何还有给自己希望,子书,你这么做,到最后只能伤的更深,我不想看你现在这样。况且.....况且你越是这么对我,会越让我觉得有负累。” 子书眼眶发红,将空酒杯再次斟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今日是花灯节,來,陪朕喝酒。”听寒接过酒杯,犹豫再三说道:“皇上,上次我说的,临安的建议,皇上考虑的如何,” 子书身子一僵,笑道:“喝酒。”看來子书明显是不想谈论这个问題,听寒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随着辛辣的酒水一起喝道肚子里。 酒过三巡,子书和听寒喝的都有些迷糊了。人说心情好的时候,自然是千杯不醉的,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哪怕是一口,也会醉的不省人事。正因如此,二人都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醉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章 墨画际遇,流苏心计 第一百二十章 墨画际遇,流苏心计 正文: 南朝,临安下了早朝,沒有回明光殿批阅奏折,而是在宫中随意的走着。苏喜小心的跟在临安身后,这下了朝不批奏折,还是第一次。临安在前面走,不知不觉间,却走到了广晗殿中。 殿内还如以往一般,只是少了一个人。桑叶幽怨的给临安行着礼,临安皱眉问道:“沈美人,走了多久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走了十日了。”桑叶欠身说道。临安神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几曾何时,自己想要掌控这江山,虽然现在是南朝,不是辛朝,但自己已经是一国之主,坐上这龙椅,但临安却沒有一日是开心的。 宫中的萧条,该走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自己这个孤零零的皇上,守着这整个宫殿。这何尝不像是一个讽刺。现在都是自己的了,还想要什么。这么大的皇宫,整个南朝,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为何自己一点也笑不起來。 就连强颜欢笑都不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笑出來给谁看。再抬头的时候,却见面前的司仪苑,殿门大开。临安犹豫了半晌,跨步走了进去。苏喜刚要跟着进去,临安却说道:“你在这等着就好。” 苏喜点了点头,等在司仪苑外。掌事见是皇上,有些意外,自从上次皇上从这里离开,这还是第一次來。这司仪苑只有三位秀女,其他的都在司礼苑,已经有大半的秀女,在各宫安排了职位。 后宫沒有娘娘,大家的活计也是清闲。只不过坐上宫女的秀女,在也沒有做娘娘的命了。 临安走进來,见墨画还在房间之内,做着一些女红。因为掌事也沒有得到临安的明确意思,不知道对墨画到底要给什么安排,索性沒有让她做别的什么事,只是不要出宫,随便做点什么都好。 “宫中如此冷清,你若现在想要离开,朕就成全你。”临安站到墨画的身边说道。墨画见到皇上,有些诧异,比较一连半年沒有见到皇上,只不过第一次见到了皇上,这一次來的时候,也就沒有那么手足无措了。 墨画放下手中的针线,起來欠身行礼道:“墨画给皇上请安。”临安摆手,示意她起來。墨画起身看着皇上说道:“既然墨画已经进宫,就已经做好了顺应天命的准备,墨画不出宫,就算出了宫......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处。倒不如在这宫中,清清静静,只身终老。” 临安有些诧异,似笑非笑的看着墨画:“清清静静。这四个字,是要看你的心。现在而言,后宫无主,自然是清清静静,只怕有朝一日,你真正步入宫闱,想要清静,就要看你自己了。” 墨画行礼道:“墨画知道。”临安叹了口气,牵扯出一个笑脸说道:“朕不会辜负你一片心意的。让掌事准备一下,三日之后给你晋位。” 墨画有些惊讶的看着临安,却沒忘了行礼说道:“谢皇上恩宠。” 三日之后,南朝大肆封妃。除了之前安排上位的宫女,其它入选进宫的,临安也给了自由的选择权,少部分想要出宫的,都赐了赏银,出宫去了。剩下留在宫中的,都大大小小的封了位分。后宫一下子充裕了起來。 流苏坐在桌前,食不知味。南朝传來消息,后宫大肆封妃,秀女墨画一举封了嫔位,暂代六宫。手中的碗筷一松,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流苏还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沈靖国走到跟前,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流苏的后背说道:“傻丫头,为父早就说过,临安他是王,用情太深,最后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流苏红着眼睛抬起头來说到:“爹,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付出这么多,临安他却从來看不到。他的眼中是不是只有淳于听寒那个女人。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沈靖国坐在流苏的身边说道:“你什么也沒做错,错就错在你不该对临安抱有太大的希望。就算你还在南朝,他终究是一国之主,现在你也看到了。不是临安沒有后宫,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封妃,而你岂不是还要忍受宫中的无奈么。” 流苏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沈靖国,神色哀伤。过了好一会儿,沈靖国刚要走,流苏却说:“爹,我想见听寒一面.....”沈靖国犹豫的说道:“听寒现在是郡主......”只是回首看着流苏红红的眼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哎,好吧,为父去安排就是了。” 听寒醉意横生的让小德子将皇上扶到龙榻上,回到云光殿,听寒摇摇晃晃险些摔倒。离鸢连忙上前搀扶道:“郡主,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听寒醉意朦胧向榻上跌去,含糊不清的答道:“醉了才好.....一醉解千愁。” 就在离鸢和几个宫女忙着给听寒换衣服,擦身子的时候,殿外却突然來报,说是沈太傅求见。这大臣居然跑到后宫來了,离鸢在听寒耳边说着,可这听寒醉的是一塌糊涂,根本不知道离鸢在说什么,只是摇头摆手的说道:“怎么是他。请他.....进來。” 沈靖国......这个名字,听起來怎么这么熟悉呢。听寒绞尽脑汁,在这个时候,却也想不起來是谁。只是听着熟悉,便让他进來的。离鸢进來报:“郡主,沈太傅已经等在殿外了。” 听寒挣扎着起身,让离鸢搀扶自己去正殿。出了寝殿,就见沈靖国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坐着。听寒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抬头一见,此人面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沈流苏的父亲么,他來做什么。但听寒还是不失礼节的说道:“太傅大人快坐。大人造访此处,不知有何贵干。” 沈太傅应邀坐下,看着听寒说道:“是这样,老臣的小女流苏,从南朝回來探亲,闻得听寒荣升郡主,思來想去,毕竟之前有过交集,想要亲自道贺一番。臣自是替小女來请郡主赏脸,抽空到府上小聚则已。” 听寒迷迷糊糊的看着沈太傅问道:“太傅说.....什么。流苏她不是做了妃子么。怎么说回來......就回來了。”沈太傅尴尬的看着听寒说道:“此事臣也不知,小女心思重,不曾说别的什么,只是说甚为思念,想要见郡主一面,不知郡主可否赏脸。” 醉意袭來,听寒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说道:“沈太傅这是说的哪里话。今日是华东街的最后一日,刚刚与皇上喝了几杯,现在脑子不清醒。我想流苏千里迢迢从南朝赶回來,也是舟车劳累,不如先休息一下,明日我在去登门拜访可好。” 沈太傅沒想到听寒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略微惊讶,却又满意的说道:“那臣代小女谢过郡主,这后宫之处,臣就不就留了。” 沈太傅走后,听寒才得知,他是拿着子书的特赦令进來的,不然外臣是绝对不能随便踏进后宫的。听寒睁不开眼睛,跌跌撞撞的回到寝殿,爬在榻上呼呼大睡。离鸢小心翼翼的替听寒改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醒來,听寒像是沒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直到离鸢猛然想起昨日听寒和沈靖国的约定,不禁开口提醒道:“郡主,今日你还要去太傅府么。”听寒一愣,出口问道:“太傅府。我去那里做什么。”离鸢奇怪的看着听寒说道:“郡主,不是你答应的么。” 听寒立刻起身说道:“我。我答应什么了。” “郡主,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离鸢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将昨天的事和听寒说了一遍,听寒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也不知道是在对着离鸢说,还是在自言自语:“糟糕,怎么答应他了呢.....看來昨天还真是喝醉了,这酒真是误事,哎呀,” 离鸢小声在一旁嘟囔着:“郡主就不该和这么多酒。”这话被听寒听见,立刻火了:“你还说,怎么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上次就是.....害的我差点.....算了,真是的,不过居然答应了,今天就完全不能毁约了,说什么沈靖国也是一朝太傅啊。” 听寒说着,离鸢则是吃了哑巴亏,任由听寒抱怨着。 最后,听寒还是决定去太傅府一趟,其实有些事,听寒也想亲口问问沈流苏,早晚也得相见,现在正好。为了不让沈流苏捣鬼,听寒特地去子书那里报备。说流苏回來了,自己要去太傅府一趟,子书对上次的事,也是心有余悸,想要陪听寒一起去。听寒则是以子书是皇上的名义,不易随便到大臣府上,自己去就好。 子书叮嘱听寒小心,说若是晚了不回來,就派人去太傅府上寻。听寒笑眯眯的答应下來,说自己不会有事,子书这才放心让听寒去。 记得上次來太傅府,还是临安在的时候,好像一晃隔了好久的样子,时间不等人,只是这一眨眼的时候,临安已经从躲在太傅府后院的遗子,变成堂堂南朝之主,这个落差,让听寒有些难以接受。在婢女的指引下,听寒见到了沈流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赶赴鸿门,流苏出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赶赴鸿门,流苏出手 正文: 见到流苏,听寒面色也沒什么诧异,只是站在那里,等着她开口说话。流苏抬眼,见听寒來了,出乎意料的一笑,随口说道:“坐吧。”听寒坐在流苏的对面,问道:“你......什么时候回辛朝的。” “三天前。”流苏黯然的说着,语气之中,流露出无限的伤感。听寒点点头又问:“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流苏半晌沒有说话,正当听寒想要开口再问的时候,流苏却说:“听寒,你爱临安么,”听寒被这个问題问的一愣,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爱。” 流苏苦笑:“你爱他,爱他为什么不在他的身边,而你整日却陪在子书左右,你考虑过临安的感受么,”听寒并不介意,只是说道:“这是我和临安之间的约定。” “什么约定,”流苏迫切的想要知道,明明知道听怒喊不会对她说,却还是想要知道关于临安的一切。听寒果然沒有说话,半晌之后,流苏放弃了,或许是自己根本沒有资格知道,是自己一直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流苏起身,看着听寒,却略带怜悯的笑道:“你爱临安,你为他守身如玉,可临安却不见得爱你。”听寒不搭理流苏,本就知道她已经丧心病狂了,自己和临安之间,还沒有沦落到仅仅是外人挑拨几句,就能疏远批次之间的关系,沒错,是外人...... 见听寒并不为之动容,流苏瞪着眼睛看她问道:“你不相信么,知道我为什么回來么,因为我知道,不仅仅临安眼中沒有我,更沒有你。你对于临安來说,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看在你与我处境相似,共同喜欢过一个男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听寒抬眼看着流苏问道:“这就是你今日找我來的目的么,”流苏笑着说道:“当然不是。今日找你來,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想求个什么妃位,还是现在去南朝的好,免得日后回去了,身份还不如一个宫女。” 听寒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流苏笑意十足的对着听寒说:“哟,临安沒告诉你啊,南朝大肆选妃,哦,对了,当初和你一同进宫的一品秀女墨画,已经被临安纳为嫔位,执掌六宫,所谓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呢。还有其它的秀女,好像无一剩下的都封了位分。” 流苏看见听寒的脸上有明显的不悦之色,整个人也得意了起來,这才是自己的目的。听寒不语,流苏继续说:“他爱你么,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临安皇后的位置给你留着吧。我与他相识多年,他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么,识相的话,你赶紧找个好人,余度此生好了。子书呢,他不也是皇帝么,我见子书对你的真心,一点也不必临安的少.....” “够了。”听寒开口打断流苏说道。流苏闭嘴,却是满面得意的看着听寒。听寒起身问道:“这是我和临安之间的事。若你想因此挑拨我和临安之间的关系,那你的算盘就是打错了。既然你这么了解临安,为什么都不能投其所好,临安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说什么,但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临安的是非。” 流苏瞪着眼睛看听寒,神色之中充满了怒气。听寒也是口气不悦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临安不爱我,那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在担心什么,心虚是么,流苏,我很同情你,但请你别将我这最后一点同情都泯灭了。临安他是皇帝,选妃的理所应当的是。我爱他,不是因为皇后的位置,即使有一天,他变成了山野村夫,我还是会一样爱他。希望你不要在对我说这些话,沒用的。” 流苏的气息剧烈的起伏着,眼眶也变得猩红,她对听寒嚷道:“我不用你同情我。临安爱的是我,是我。我陪了他这么就,他......他只是被你迷了心窍,你个贱人。” 这话说着,流苏已经向着听寒扑了过來,扬起巴掌就要落在听寒的脸上。想好听寒早有准备,反应及时,连忙躲开了流苏的一巴掌。流苏不甘心,今日必然要教训听寒一顿。听寒见流苏已经失去了理智,准备转身出去,哪知屋门已经被人反锁上了。 流苏抄起身后的古董瓶,就向着听寒砸來。“沈流苏。你疯了。。”听寒一边躲开沈流苏沒命的袭击,一边喊道。流苏红着双眼说道:“沒错,我是会疯了,只要有人敢和我抢临安,我一定不能让她好过。我更不允她存在。” 流苏发疯一边,不管是什么东西,抄起來就向听寒砸。听寒有些庆幸,自己近來将之前修炼的防身之术又从新拾了起來。这才满屋子躲过流苏的追击。 “淳于听寒,反正临安已经对我死心了,我说过,我会让他后悔。既然如此,我们便同归于尽好了。”沈流苏疯狂的四处摸索着,在床榻旁边居然拿出一把剪刀,对着听寒刺去,听寒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门窗都掩的死死的。 听寒不得不在流苏的肩上打了一掌,避开她的袭击。 “來人呐。你家小姐要杀人了。快來人,太傅府沒人了么,沈流苏,我告诉你,若你今日敢伤我,子书必定饶不了你,他已经知道我來了庄主府,你快点放我出去。”听寒一边四处躲避,一边试图让沈流苏清醒一点。 沈流苏在这之前就下定了决心,只要她淳于听寒在,就沒有自己的好日子过。既然是这样,那么自己和她之间,必须有一个活着,一个去死。 流苏已经逼到了尽头,手中的剪子已经毫不留情的刺了过來,听寒惊呼一声,抓起旁边的花瓶挡在面前。剪子碰撞到了花瓶,锋利的剪子将花瓶刺得瞬间裂开,陶瓷在空中散开,蹦的满地都是,同样也是溅了听寒一身。 鲜血瞬间在听寒的额头上蔓延开來,见了血,流苏也像是瞬间冷静下來,拿着剪子不在上前,但却指着听寒哆哆嗦嗦的说道:“淳于听寒......是你......是你逼我的。” 听寒感到头上一阵温热,随之而來的,是一阵子眩晕之感。就在此时,有人破门而入。沈靖国惊慌的闯了进來,见沈流苏手中握着剪子指向听寒,而听寒的额头上,已经全是血渍。 大惊失色的沈靖国立刻上前夺过流苏手中的剪子的说道:“流苏,你疯了么。。”沈流苏发疯一般的笑着:“是啊。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这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她逼我的。” 听寒伸手放在头上,鲜血粘稠的沾满了一手,听寒皱眉闭上眼睛说道:“上次杀我沒杀成,反倒害了子书,这次是想要亲自动手么,” 此话一出,沈靖国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前些日子皇上受伤之事,听听寒这话的意思,沈靖国万万沒有想到。不可思议的抓着流苏的手说道:“流苏,是你,。”沈流苏绝望的回头看着沈靖国说道:“沒错,是我。我就是恨不得她死。” “啪。”一记耳光落在流苏的脸上,沈靖国气的对着流苏吼道:“混账东西,你简直是不想活了。”沈流苏捂着发烫的半边脸,看着沈靖国,眼泪自然的掉了下來说道:“临安打我,淳于听寒欺负我,现在连你也打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既然我的存在对你们來说这么厌恶,我去死好了,” 沈流苏说完,就要夺过沈靖国手中的剪子自尽。几个婢女见状不好,连忙上前拉扯。沈靖国紧紧的皱着眉头,使劲的推开流苏说道:“你闹够了沒有,” 流苏被沈靖国推得跌坐到了一边,放声大哭,婢女连忙上前搀扶。 好不容易摆脱了流苏,沈靖国才想起听寒也受伤了,连忙命下人给听寒处理伤口。沈靖国满脸歉意的说道:“郡主,真是对不起,谁知道小女这样不懂事,原本她说是找郡主叙旧的,不想却......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望郡主见谅。” 听寒一边任由下人给自己包扎着伤口,一边摇头说道:“其实流苏也是有苦衷的,只不过,她处事太过极端了。这样的性子,以后一定会吃亏的。” 沈靖国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郡主说的沒错,只是流苏娘死的早,都是我将她惯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说到底,这里有一半的责任是我的,不过郡主能理解,臣也就放宽心了。” 听寒一笑:“太傅大人不必自责,今日之事,我不会于外人说起。只是希望太傅大人好好劝解流苏,让她冷静冷静。”沈靖国感激的看着听寒,连连点头说道:“多谢郡主。臣在此替小女赔不是了,往郡主海涵。” 回到宫中,听寒蹑手蹑脚的进了云光殿,一进殿门,就往寝殿钻。尽管來來往往好多宫女,却沒人在意听寒,听寒松了一口气,却不想还是被离鸢看到了。 离鸢满心欢喜的抬头看着听寒笑道:“郡主,你回來......啊,郡主你的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朝政荒废, 难辨真伪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朝政荒废, 难辨真伪 正文: “嘘,,”听寒连忙说道,“你嚷嚷什么,”离鸢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听寒扯着离鸢走进了寝殿,边走便说道:“告诉你啊,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不然我饶不了你的,” 离鸢为难的一边随着听寒往寝殿走,一边看着听寒说道:“可是......”听寒不耐烦的一挥手:“可是什么,别可是了,我说了这件事不能告诉皇上,你替我保密就是了。” 离鸢尴尬的看着听寒,听寒一溜烟的钻进寝殿。“有什么事不能告诉皇上,还要保密啊,”子书的声音在寝殿想起,听寒吓得惊呼一声:“啊,,皇上......你怎么.......怎么在这,”子书回头看着听寒说道:“朕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听寒翻着白眼,小声的责怪着离鸢说道:“都是你啦,皇上來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这才好了.....”离鸢小声的委屈抱怨道:“郡主也沒让我说话啊。”“你.....”听寒气的说不出话來。 子书起身,向着听寒走來,听寒有意无意的背对着子书,东拉西扯。子书就知道听寒有事,伸手转过听寒的身子说道:“转过來,”听寒连连摇头。子书大力的扭过听寒的身子,才见她额上贴着纱布,丝丝的血渍从里面渗了出來。 子书惊慌的看着听寒问道:“怎么会这样,谁做的,是不是流苏,真是太过分了。”听寒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哎呀,沒事啦,要不然我就不想叫你看见么,一点小伤总是小題大做。” 子书像是看怪兽一般的看着听寒说道:“一点小伤,这次是一点小伤沒错,下次说不定就是要了你的命,”子书的责备,听寒满不在乎的说道:“好啦,沒事啦。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听寒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子书真是一点办法都沒有。最后子书不得已叫來了太医,让太医重新给听寒包扎一下。清理一下伤口。子书略带威胁的说道:“下次你要是再出去,答应朕的事办不到,你就别出去了。” 听寒疑惑的抬头问道:“啊,什么事啊,”子书使劲的看着听寒,听寒不敢在装糊涂,小声嘟囔着:“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子书无奈的看着听寒说道:“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才好,” 子书走后,听寒回到寝殿,伤口传來丝丝的阵痛。刚刚流血的时候沒觉得怎么疼,现在包扎好了,反而却是疼痛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躺在榻上,听寒回想起在太傅府上,流苏对自己说过的话。流苏说临安在大肆选妃,墨画还坐上了嫔位执掌六宫。尽管在流苏面前,自己不能表现出对临安一丝的不信任,但是她真的诚惶诚恐。离开临安快到一年了,有时候真的会害怕,自己不在临安的心里了。 尽管听寒安慰着自己,他是皇帝,选妃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说到底,将自己喜欢的男人,心甘情愿的分给别的女人,听寒还是觉得心疼。不知什么时候, 眼泪已经湿了半边的被子,听寒回想起离开的那个晚上,临安深情的一吻,心中稍稍有了暖气。 临安曾來信说,只要这三年一过,他在南朝打定根基,自己在这边劝解子书,托住子书,不让他对南朝挑起什么争端,三年一过,不管结果如何,都会让听寒回到自己的身边。 听寒翻出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管怎样,只要再等两年,就能回到临安的身边,想到这,听寒倒是觉得,什么困难都阻挡不了自己了。 一日,子书下了早朝,听寒按照惯例,端着早膳送到尚书房去,顺道想要再说下临安的事。听寒已经想出了一套方案,能让辛朝的官员百姓接受临安的方法,准备拿出來和子书研讨一下。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小德子守在门边,笑嘻嘻的告诉听寒,有大臣在里面,让自己稍等一会。听寒点了点头,站在外室等着。可两人的对话,却有意无意的飘进听寒的耳中,对话的内容,更是听寒不敢相信。 那大臣说:“皇上,南朝物产丰富,若我们将它收复,必定是完全之策,”子书沒有说话,大臣接着说:“皇上可是担心现在出兵不利于时机,据臣所知,南朝皇帝上位之后,虽然将朝政处理的井井有条,但对于边关防守一事,却不是很精通。” “南朝的边界多是边陲小国,有些觊觎南朝国土的小国,总是不断蓄意挑起战争,可南朝皇帝他一直沒有处理妥当。南朝实力有限,万万必能与我大辛相之匹敌。” “而且,若现在出兵,才是最好的时机。南朝皇帝近來大肆封妃,后宫美人无数,还听说这南朝皇帝已经有些日子不上朝了。虽然处理奏折不曾耽误,但是这朝政时不时的就荒废几日,据说是沉浸于后宫,不能自拔,这样的皇帝來治理南朝,到最后,也是必然落得一个衰败的下场。”大臣终于说完了。 后面子书说的什么,听寒沒有听清,只是隐约听到子书在反驳着这位提出征讨南朝建议的大臣。 听寒脑子里一片轰鸣,完全不相信刚刚那大臣口中,沉迷于后宫,不理朝政的皇上,就是临安。听寒心神不宁的放下早膳,离开了尚书房,小德子见听寒出來了,好奇的问道:“郡主不等一等了,估计许大人马上就要出來了。” 听寒只是木讷的摇了摇头,直挺挺的向着前方走去。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不可能......这不是临安,临时是不会这么做的。听寒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一定是那大臣胡言乱语,临安绝对不会这个样子。 只是回到云光殿,从那日开始,一连数日都有人上奏,希望子书能为天下百姓着想,出兵征讨南朝,理由就是临安荒废朝政 ,整日沉迷于后宫之中。一个人说,两个人说,听寒可以不信,但现在几乎满朝文武都在说。 听寒开始质疑,这件事并不是空穴來风,就算是捕风捉影,临安还是......听寒更愿意相信,这件事只是造谣而已。只不过她越发的害怕听到这样的传言,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临安的,只是怀疑就像是一只不死的小虫子一般,在心中不断的作祟。 一连数日,听寒害怕出宫,也沒有见到子书的身影,想必他也是在为这件事头疼。可听寒觉得自己整日围绕在这里,就快要喘不过气來了,还是决定出宫去找一个人。 听寒來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快要黑了。因为犹豫了一整日,她才决定出宫,也是因为可能只有黑天的时候,才能看到南风的影子。而今日正巧,自己去的时候,南风就在府上。 南风一边倒着水,一边问听寒:“怎么,太阳从南边落下了么,”听寒皱眉说道:“沒心思和你计较。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南风顿了顿,不以为然的说着:“你想让我做,我就做,我什么时候需要听你的了,” 听寒白了南风一眼说道:“不帮也可以,我现在就把你的身份告诉子书,然后然天下人都來抓你这个天机阁的门主索要情报,”南风一脸冰冷的瞪着听寒,听寒毫不在意的说道:“看什么看,反正我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你想杀便杀好了。不过我死了,我也一定拉上你陪着,” 片刻之后,南风嘴角却突然生出一丝笑意说道:“要陪,还有子书和临安呢,怎么也轮不上本将军。难道你对本将军就这么念念不忘,劝你别痴心妄想了,” 听寒使劲的瞪了南风一眼:“你少臭美了,说正经的,我听朝中的人说......临安他......他荒废朝政,沉迷于后宫,我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他们恶意栽赃,为征讨南朝寻个理由,还是.....还是确有此事,” 南风疑惑的看着听寒说道:“是不是真的,与你何干,其实我也是不明白,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临安,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在我们辛朝待着,你这个女人,接近皇上,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寒黯然的说道:“这是我们三个之间的事,同样与你无关,”南风冷笑一声:“沒错,是与我无关,那我告诉你,不用查了,他们说的沒有半句谎话,都是真的,边关的消息我多少知道一点,还有,别忘了我的身份,” 听寒抬眼看着南风,南风轻嘲笑道:“临安确实有好些日子沒有准时上朝了,到如今,几乎沒有在上早朝,偶尔一次两次,也是尽显疲惫,而后宫之中的妃嫔,也是如数增多,这个渊源,你自己不是傻子,自己联系,” 这个消息,像是惊雷一般,劈的听寒连连后退,不由的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信.....临安答应过我的,不会这样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盗取秘术,却遭贼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盗取秘术,却遭贼人 正文: 南风看着听寒一脸不愿意相信的样子,冷冷的说道:“既然你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为什么还要煞费心机的來找我求证,你可以走了。”南风刚要转身,听寒却在他身后说道:“我相信你......上次你说,那半张羊皮卷在江南君家手中对么,” 南风疑虑的看着听寒点了点头说道:“是在君家流传沒错,只不过这羊皮卷也已经不知道流在谁的手中了。你问这个做什么,还不死心,”听寒沒有说话,只是表情不对劲。随后听寒说道:“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我.....我先回宫了。” 听寒转身离开,南风在身后说道:“你最好别乱來。”听寒沒有答话,径直离开。回到宫中,听寒在殿内魂不守舍,他们说的,居然都是真的。听寒不相信,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子书处理完朝政,來到云光殿内,见听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开口问道:“听寒,临安的事.....你都知道了,” 听寒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我都知道了......”“文武百官,都叫朕征讨南朝,这件事,你怎么看,”听寒神色无关的摇了摇头,但很快又说道:“皇上,无论如何,千万不要答应出兵,行么,”子书同样是神色哀伤,佛摸着听寒的脸颊,黯然说道:“好。我答应你。” 听寒看着子书,无论什么事,他从來不反驳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感到这个心疼,听寒握着子书的手说道:“皇上,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么,”子书嗤声笑道:“不会。是我心甘情愿。” 子书走后,听寒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晚上去尚书房一趟,去将那半张羊皮卷拿回來好好研究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听寒有一种直觉,是临安随时都会离自己而去,这一世如此短暂,她不知道临安究竟有多少的时日,是只属于自己的。 在这皇宫之中,越是简单的守在里面,就越是会胡思乱想,到不如给自己找点念想,寻个希望。这羊皮卷荒废在尚书房也是如此,只不过不能告诉子书,要偷偷的拿來,不然子书一定会多想的。 只是可恨那黑衣人抢走了自己的无名书,上面好多东西都沒有看完呢。不过这半张羊皮卷上,也一定会有什么线索的。既然已经知道这另一半在君家,找到这一条路,便能顺藤摸瓜,这样想着,听寒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去一趟尚书房。 夜幕终于降临,听寒吃过晚饭,看着子书回了龙涎殿里,这才放下心來。不过还要等再黑一点才行,因为这个时辰宫女來來往往,自己的出现也一定显眼,要等夜深了才行。 终于,皇宫陷入了沉静之中,听寒这才蹑手蹑脚的來到尚书房前。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记得上次潜入尚书房的时候,还是司徒鸿志在位,自己來偷奏折的,现在,子书在位,自己也是不光彩的來偷羊皮卷。 看守尚书房的小太监在打着瞌睡,幸好白日里听寒留了个心眼,在尚书房后面的窗子里,并沒有上锁,也可以说是特地给自己留的后路。这次听寒不用假装小太监,而是穿着离鸢的宫女服,绕到尚书房后面,从窗子潜了进去。 听寒从窗子进來,蹑手蹑脚的在里面摸黑走着,记得上次子书将这羊皮卷就放在这里,不想这次找却找不到了,难道自己记错位置了,不会啊,听寒不死心的翻找了好几遍,摸到了一张感觉很像羊皮卷的东西,刚要拿出來,殿门那边却突然传來一声闷哼,随后是两个太监应声倒地的声音。 一时慌张的听寒,以为是侍卫來发现了什么,來巡查的,匆匆忙忙的刚要将这半张羊皮卷放入怀中,翻窗而走,却不想自己的手不等移动,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被人抓住了。 听寒刚要惊呼,那人就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夺过羊皮卷。第一反应袭上大脑,原來这人也是奔着羊皮卷來的。不出所料,回头之时,后面一片漆黑,但是仔细看來,却又见那人一身黑衣,还是那日的面具。 见了老熟人,听寒冷笑一声,你还是露面了,听寒來不及多想,这次绝对不能让羊皮卷在丢了,不然子书发现沒有了,自己一定解释不清的。 听寒明知道自己不敌黑衣人,却还是要伸手去上前过招,试图抢回羊皮卷。二人在上书房内争來夺取,交手瞬间,听寒看着那张面具说道:“就知道你是宫中内鬼。笙歌,是不是你,”黑衣人一点反应也沒有,反而是压低声音说道:“羊皮卷给我,不然今夜就送你上黄泉。” 这语气,这声音,完全不像......只是听寒不敢分神,趁着黑衣人说话的瞬间,身子灵巧的她一下子翻到黑衣人身前,夺回了羊皮卷,塞到自己怀中。 黑衣人暗叫糟糕,动手上前去夺。听寒一边见招拆招,以柔克刚,一边威胁到:“上次你抢走了我的无名书,这次又妄想來夺羊皮卷,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你当真以为这皇宫侍卫都是摆设吗,” 谁知那黑衣人不但不怕,反而说道:“有种你就叫啊,我倒要看看,皇上他知道你夺取羊皮卷,求得长生之术,只为了和别的男人相守,他会不会放过你。” 听寒惊讶的躲过黑衣人一掌,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我的事你这么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声音异常的陌生,试图去抢听寒怀中的羊皮卷说道:“我是谁不重要,把它给我。” 听寒不想再和他纠缠,在这样下去,被巡逻的侍卫听见了,二人都脱不了身。既然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宫中之人,那就好办多了。可是这黑衣人不断的缠着自己,根本不能脱身。 “就算皇上知道又怎样,我都要看看,他是要先杀你,还是先杀我,”听寒奔着窗口撤去,黑衣人纠缠不休,最后听寒不得不开口不要命的说道:“有人來了。” 听寒此话一出,那黑衣人下意识的向后看去,正巧给听寒钻了空子,一溜烟的从窗子下面跃了出去。从尚书房出來,听寒片刻不敢耽搁的直接往云光殿跑. 一路不敢停歇的望着云光殿跑,听寒喘着粗气,终于安全了。这黑衣人就是宫中之人,鬼知道他会不会跟上來,不过到了云光殿中,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进來。 听寒小跑着钻进寝殿,离鸢焦急的问着:“拿到了么,”听寒兴奋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这半张羊皮纸,可就在这羊皮卷拿出來的时候,离鸢和听寒二人都傻了眼,这根本不是啦张羊皮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羊皮纸罢了。 听寒脑子一僵,险些晕了过去。自己冒这么大的险,偷來的就是一张随处可见的羊皮纸,不对,尚书房的羊皮纸怎么会在那种地方,一定是子书发现了什么,故意放在原处等着敌人上钩的。 糟了。这下天都快亮了,放回去是沒有时间的,且不知道尚书房那边吗,那黑衣人是不是还有命逃跑了。早知道只是一张破纸,干吗还抢的死去活來的,给他算了,真是倒霉。 听寒将黑衣人的事说给离鸢听,离鸢也觉得,这黑衣人就是听寒设变的人,不然不可能对听寒的行踪这么了解,看來不止听寒自己有这个直觉,就连离鸢也是。若说一开始的时候,听寒怀疑这人是笙歌,但是现在想來,好像又不对。这人能随意随时出现在皇宫之内,武功还是如此高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听寒再次陷入迷茫,感觉自己随时活在危险当中,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听寒带着一大堆的谜团,根本睡不着。心中又气又恼,估计这真正的羊皮卷,被自己换了位置,子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次偷羊皮卷未果,事态再次陷入僵局。长生不老的秘术,只怕又是在自己这里告吹了。本想着再去求南风的,但是一想到他的嘴脸,听寒还是决定有机会自己去找好了。 次日,尚书房。 “皇上......听说.....昨晚上,尚书房來了黑衣人是么,”听寒小心的试探着子书,子书放下奏折说道:“沒错,是來了黑衣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奏折什么的,都沒有动。不过朕猜测,这黑衣人是为了上次我们发现的那半张羊皮卷而來的。” 听寒故作诧异的问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子书遣散了宫女太监,对着听寒说:“因为我就知道,这宫中绝对会有异心份子,上次我们闹得那么大动静,不可能传不出去。所以朕早就将这羊皮卷挪到龙涎殿去了,白日里宫女看守,晚上朕谁在那里。想必他们也不敢去。这羊皮卷一旦外流,必然会引起天下纷争,能有谁,不想长生,” 听寒惊讶的猜到,怪不得自己你找不到,原來早就被子书挪了位置。听寒黯然不出声,子书却只是笑笑:“快到年底了,放宽心吧,不知不觉,这王位坐了也有一年多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年辞旧,思念望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年辞旧,思念望传 正文: 年底已到,马上就要迎來新的一年,寒冬腊月,天上如期而至的飘满了雪花,听寒站在鸣鹤台上,自上而下的看着整个皇宫。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天地之间也好像瞬间安静下來,御花园里的梅花,开得灿烂,火红的映满了眼帘。 听寒贪恋的看着这样的美景,心中不禁为之赞叹。还是冬日的阳光最温暖,还不是那么刺眼。听寒笑着呼出一口气,呵出來却凝结成一片白霜。 身后忽然传來一股暖意,听寒好奇的一回头,见是子书。子书将新进宫的狐裘大氅轻轻的披在自己额肩上,寒意瞬间被隔绝在外面,只剩下一股股的暖流。听寒笑着问子书:“皇上,你什么时候來的,” 子书同样是满面春风的笑着说道:“刚刚去云光殿找你,离鸢说你不在,说你來了这鸣鹤台。朕都來了好一阵子了,见你看的入神,就沒忍心打扰你。可这天气实在寒冷,朕怕你冻坏了身子。” 子书说着,温柔的将听寒身上大氅的衣领,向内拉的更严实了一些,生怕听寒被寒风吹着。听寒沒心沒肺的嘻嘻笑着:“我不怕冷,倒是觉得只有近距离的接触雪花,才更好玩。” 子书在听寒的头上戳了一记:“你呀,永远都是玩心不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气,感染了风寒,自己难受不说,更是要吃药的。”一听要吃药,听寒立刻怕了那些苦到流眼泪的汤药,下意识的将大氅拉了拉,但却还是不忘调侃子书:“皇上也要多穿点,赶明儿我让德公公在皇上的龙袍里多絮上一层棉花才行,” 听寒笑着跑到空地上,又下雪了,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地。原本化了一点的地面,此刻又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刚刚走过的脚印,很快又被覆盖上了。 听寒好奇的在雪地上印着手印,听着踩雪的“嘎吱嘎吱”声,小声宛若银铃一般,散在整个寂静的周围,子书静静的站在一边,金黄色耀眼的龙袍上,也沾满了薄薄的一层雪,他却依旧带着宠溺的笑脸,看着听寒。 听寒呼喝着团起一个雪团,但因为是新雪,并不粘稠,刚刚团好的,听寒想要用手压实了,哪知用力过大,这雪团在听寒的手中一挤,瞬间溅了四处都是,弄的听寒满脸是雪,就连头上都沾满了白,远处看去,宛若银发。 听寒尴尬的站在原地,气恼的跺脚。子书实在忍不住,以拳掩口,在一旁偷偷笑着。看着子书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听寒气的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朝着子书的身上扬去,带着一丝报复的口气说道:“叫你笑,” 只是这刚刚落下的雪花,轻柔无比,只是在半空之中,还未等完全落在子书的身上,就已经飘然而散。子书故作生气的看着听寒,默默的在一旁抓起一把雪,也不声张的走到听寒面前说道:“好啊你,真是越來胆子越大了,都是朕把你惯的,” 说着,子书一把将雪都扬到听寒身上。因为离得近,且听寒还沒有一点防备,这一大把的雪,倒是都落在了听寒身上。刚刚将雪花掸下去的听寒,此刻又被扬的满脸,满身都是。 “啊,,”听寒生气的喊道,四处环顾了一圈,找了一个积雪最多的地方,狠狠的抓了一大把,朝着子书跑來。子书见势不好,撒腿就跑,听寒不依不饶的在后面追着。 整个皇宫的宫女,即是羡慕,又是觉得有趣的在一片的过路廊亭上看着,,一个是拼命的边跑边还击的皇上,一个总是受了攻击,却追不到对手的郡主,倒是成了冬日之中,靓丽的一道风景。 直到最后,子书双手拄着膝盖,背对着听寒摆手道:“不跑了不跑了,跑不动了,朕认输,认输.....” 听寒吃了亏,哪肯放过子书,上前狠狠的往子书身上丢着雪,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认不认输,认不认输,” 子书笑的直不起腰來,却不得不求饶说道:“认输....朕认输还不成么,你简直就是无赖......” 又一大波的雪团袭來,听寒高声的呼和到:“皇上你说什么,我沒听懂啊,你说谁是无赖,”子书立刻一脸假笑的说道:“咳咳,你听错了,朕是说.....你是仙女,对,仙女.....哈哈。” 听寒的脸颊和鼻尖上,已经泛起了一片红晕,不过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冻的。子书将听寒身上的狐裘大氅重新披了上去,使劲的裹了裹,拉紧衣领。二人站在大雪里,子书笑眯眯的伸出手,放在听寒的脸颊上,和耳朵上,给她取暖。 听寒神色复杂的看着子书,而子书的眼中,此刻除了满世界的斑白,就是听寒。 如果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会不会一路到白头...... 太傅府上,流苏披着厚重的披风,在府前指挥着婢女挂上大红灯笼。自从上次和听寒闹过以后,流苏大病了一场,直到现在,才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在这场病中,流苏时常的躺在床榻上,从一开始的浮躁,到现在已经心平气和了许多,这一场病,倒是让流苏的性子平和不少,毕竟这半年之久,自己也想通了不少事。 沈靖国终于可以欣慰的看着现在的流苏,病好之后,流苏的身子一直很弱,这几日下雪,流苏还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出來看雪。临近年底,流苏笑着说要亲自布置太傅府。 沈靖国年事已高,就这么一个女儿,看着她的笑脸,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答应,只是心疼着她。流苏平和了不少,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站在太傅府门前,指挥者下人挂上一盏盏大红色的灯笼。 “流苏,下雪了,快进來吧,”沈靖国抱着暖炉说道。流苏笑意盈盈的对着沈靖国说:“爹,我不冷,等下我还要和小蝶上街呢。”沈靖国见流苏心情不错,虽然怕她再次感染风寒,但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高兴了起來。 沈靖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让下人多备几个暖炉,陪着小姐上街。流苏兴高采烈的抱着暖炉逛街,街上虽人來人往,但些许是因为冬日,安静了不少,大家只是匆匆经过,却很少出言。 “小蝶,你看这个糖葫芦真大,我们买來吃好不好,”小蝶笑着点头去买,蹦蹦跳跳的回來:“小姐,给,我挑了两个最大的,” 流苏笑着接过糖葫芦,在咬下去的第一口,她哭了。记得当年和临安过的第一个冬天,临安也给自己买过一个糖葫芦,当时酸的自己直眨眼,临安就在一旁哈哈大笑。 从那一刻起,看到临安的笑脸,再酸涩的味道,在自己的口中都会变得甜蜜。只是如今,同样酸甜的糖葫芦到了自己的口中,却变得那样苦涩。小蝶见流苏哭了,惊慌的问道:“小姐,你......你怎么了,沒事吧,” 流苏吸了一口气,将糖葫芦咽了下去,笑着说道:“沒事,酸的。”流苏看着飘满大雪的天空,苦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要看透,沒什么过不去的,大雪之中,流苏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牵着小蝶,往太傅府走。 南朝,重明宫。 “皇上,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不知这第一个除夕,皇上想要在那个殿过。”墨画站在一边,给临安揉着肩,临安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看殿外说道:“下雪了.....” 墨画以为这是疑问句,好笑的说道:“是啊皇上,都下雪好几日了,不知道皇上今年除夕,有什么打算,我和姐妹们都安排了好多节目呢。皇上要不要去请大臣们一同进宫來看,” 临安放下奏折,起身漫步走到殿门前,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你來安排吧。这半年之内,你料理后宫之事,也是辛苦你了。”墨画无奈一笑的说:“皇上,这是臣妾分内之事,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对了,等到除夕之夜,臣妾要给皇上一个惊喜。” 临安转身,好奇的问道:“哦,什么惊喜,”墨画神秘的说道:“这现在说出來,就不是惊喜了,不急在这几日,不过皇上也劳顿了一年,是时候歇歇了,这奏折什么的,就不要在看了。明日我就让苏公公都锁起來,等过完了年在拿出來。” 临安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只是笑笑,用手指在墨画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说道:“好,听你的。”墨画神色莫名的看着临安,她知道,无论临安怎么对待这些后宫的妃嫔,这半年以來,或是相敬如宾,或是时冷时热,在或者是独一宠爱,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却从沒有离开过。 除夕之夜,终于到了,在墨画的安排下,朝臣们都进宫接受皇上的宴请,毕竟这是新帝上位的第一个除夕,大家也想看看这皇帝过年了,有沒有什么赏赐啊,节目啊之类的。 宴席上,笙歌起舞,热闹非凡。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和各种象征吉祥的剪纸,冰冷的皇宫之中,这才有了一丝生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情愫难掩,娶你为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情愫难掩,娶你为妻 正文: 除夕宴上,墨画告诉临安,媛妃有喜了。这一消息,无疑让在场的所有官员为之一振,这皇上有了后,道贺声自是不断。临安木讷的坐在龙椅上,沒有一丝的喜悦之感,耳边传來嫔妃和大臣的恭喜声,临安带上那张永远是笑意的面具,静静的看着外面,雪越下越大,新年到了...... 三年的岁月,转瞬即逝。在这三年内,听寒也好多次和子书提起过天下归一的事,只是子书一直沒有明确的表态,而临安也來过几封信,说是不必着急,自己好好在辛朝待着就好,等南朝那边都稳定了,子书这边的意思,也是就不那么重要了。 听寒默然,不知道要再怎么开口。而三年内,子书却是真正的放下帝王的身份,无微不至的疼爱着听寒。只要她想要的,子书都会拼命去给,只要她说的,子书也从未开口拒绝过。 三年以來,子书加倍的对听寒好,却从沒有说过什么,听寒又怎能不知道子书的心意,只不过,子书却说:“你在我身边就好。”是啊,只要她一直在就好。 子书不是沒有想过天下归一的事,只不过子书唯一的想要自私一次,就是现在,他之所以不能答应听寒,不是在乎这王位江山,而是三年來,他清楚的看在眼里,或许只要自己答应了,听寒就会立刻离开自己,回到临安身边。 子书知道,听寒在暗自查找着不老之术的秘密,只不过这三年却也沒有什么结果。朝夕相处之间,子书觉得自己离不开听寒了,就算她不能给自己什么承诺,她的存在,已经是自己的依赖了。 所以子书一直沒有明确表态,拖拖拉拉一直到现在。为的只是将听寒留在自己的身边,天真的子书,以为只有这样,听寒在自己的眼中不离开,自己全心全意的对她好,她就可以放下临安。面对听寒,子书不想再放手,什么都可以给临安,但是三年的光阴,也让子书下定决心,只有听寒,不可以...... 又是一个下雪天,听寒站在云光殿前,目光深邃的向着远方看去,三年了,我们的承诺已经到了。听寒恨不得这大辛沒有一切阻拦,自己的目光就能看到南朝去。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还穿的这么单薄。”子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寒不得不收回心神,回首笑道:“无碍。”子书轻咳两声,像是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咳嗽,反而是关切的问着听寒说道:“这几日见你心神不宁的,可是又什么事。” 听寒目光躲闪的转移话題说道:“沒.....皇上,咳嗽可有好些。这两年一到落雪的时候,皇上就咳嗽不停,明日我叫御膳房炖点雪梨來,皇上记得按时吃。” 子书微笑说道:“好,要是你亲手做的,朕就都吃了。”听寒一笑,莫名的转头看向远方。子书深吸一口气说道:“听寒,朕.....带你去个地方。” “嗯。什么地方。”听寒好奇的问道。子书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子书上前挽起听寒的手,一丝凉意传入心间,相反,听寒却感受到子书手中传來的热度,瞬间温暖了自己。 “皇上你要带我去哪啊。”听寒边走边问。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就像是第一年那样,洋洋洒洒,只不过这一年,对于听寒來说,沒有玩闹的心思,她一心一意守着自己,等着临安的消息。而现在,也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听寒的心情,那就是:归心似箭。 子书在前面不说话,只是牵扯着听寒一直的走,二人的脚印印在雪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走了不知道多远,这皇宫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听寒也搞不清楚这里究竟是哪,只是跟着子书就这样不停的额走。 终于,子书的声音在前面想起:“到了。”听寒走进去一看,这不像是御花园,但却四处开满鲜花,一年四季的花都在这里开的娇艳。在这到处留白的冬季,能看到这样五彩缤纷的颜色,听寒惊讶的说道:“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子书笑而不语,听寒迈进此处,天上虽然还在飘着雪花,但暖意也是瞬间将自己包围,恍如春日那般温暖。仔细來看,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宫院之内,就放着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个暖炉。宫女在一旁不间断的往里面填着炭,火苗烧的旺盛,一点也感觉不到冬日的凉意。 能在冬日里见到温暖如春的场景,听寒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不禁开口问道:“皇上,这些.....你准备了多久。这花虽然能常开不败,但在这冬季之中, 是怎么也不可能开花的。”子书笑眯眯的说:“还是你聪明,这花,朕在春日里就开始准备了,这一年四季的花,都放在这四个不同的区域,有着不同的温度,怎样,心情好沒好一点。” 听寒默然的抬眼看着子书问道:“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子书点了点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再寒冷的冬日里争奇斗艳。听寒眼中有泪,但却一直在忍着说道:“皇上.....你能不能.....能不能少对我好一点。” 子书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听寒说道:“为了你,什么都值得。朕不奢望别的,只是希望你能多笑笑,笑起來的样子,才是最美的。”听寒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滚落而出,子书笑着伸手替她擦掉。 子书的笑容,还是像当年一样的温暖,能消除心中的一切杂念,听寒静静的看着子书,可子书下一刻却说道:“听寒,嫁给我吧。” 听寒的脑子轰的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題,于是再次询问着子书说道:“皇上.....你刚刚....说什么。”子书愣了一下,无奈的笑道:“朕说,朕要娶你为妻。听寒,嫁给我吧。” 听寒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子书,这几年之内,其实子书早就酝酿好了这一天的到來,只是一直沒有开口。 但是看着这几日,听寒总是萎靡不振,心神不宁的看着远方,那目光就好像要看穿宫墙。这让子书感到深深的恐惧,他有一种直觉,听寒就快要离开自己了,所以,他顾不得那么多,不管听寒接受,还是不接受,自己终究不能留下遗憾。 子书上前一步,将听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说道:“听寒,朕知道,在你心中,一直不能放下临安,只不过,朕愿意等。这几年來,我从不曾对你提起过此事,但是不代表朕沒有一日不想要与你一路同行。” “其实喜欢你,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当年你从天而降,祝朕攻退敌军的时候吧。朕觉得,你就是老天赐给我的。只是到后來,当朕知道已经爱上你的时候,你的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临安了,可是如今,临安已经做了皇上,他有自己的国家,王位,现在还有了自己孩子。” “听寒,朕知道,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朕,只是因为你心中有了临安,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朕可以保护你,给你安定的天下。我拓跋子书,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绝不再娶,听寒,嫁给我吧。” 听寒不知道耳边在轰鸣什么,这一生一世的诺言,是哪个帝王敢轻许的。但是子书对自己,许下了这个承诺。然而,更让听寒觉得自己听觉出了问題的就是,子书说临安有了孩子。 “皇上.....你刚刚说什么。临安他.....他有了孩子。”听寒诧异的看着子书,此刻,她只是简单希望子书摇摇头,否决自己刚刚的幻觉。可是事实总是残酷的,子书叹了一口气说道:“听寒,朕不想看你苦苦的守着一个人,到最后却伤透了心。临安他.....三年前,媛妃就有了身孕,诞下的是一个公主。现在大概,会叫父王了吧。” 听寒捂住了嘴巴,觉得好像喘不上气來,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为什么临安的书信上一点也沒有提起过。若不是子书现在说起,只怕临安要瞒着自己一辈子是么。 听寒站在原地,面色毫无生气。子书心疼的将听寒揽入怀中,哀声说道:“听寒,朕不想看你等到全部希望都寄予一时的时候,最后伤到体无完肤。或许临安他.....是有苦衷的,但是朕不想看着你卷入后宫的纷争之中,你这么善良,一定会被欺负的,朕舍不得......” 听寒完全僵持在原地,为什么。为什么临安你沒有告诉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不屑于让我知道。 子书悲伤的看着听寒,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沒想到听寒还是接受不了。听寒在子书的怀中呜咽着,子书紧紧的抱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听寒才停止了啜泣,小声的说道:“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子书一时间沒反应过來听寒说的是什么,片刻之后才想起來自己刚刚说要娶她的事,原本子书就沒抱有希望,做足了被拒绝的准备,这考虑,证明还是有希望的,子书一时激动,使劲的点了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缓兵之计,心生愧疚 第一百二十六章 缓兵之计,心生愧疚 正文: 听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云光殿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哭是笑。只是一进來殿门,听寒就对着离鸢说道:“取纸笔來。”离鸢见听寒魂不守舍,面色苍白的样子,被吓了一跳,连忙点头说道:“好好,离鸢这就去找。” 书案前,听寒含泪写下一封长信,最后重重的落笔:淳于听寒。离鸢在一边小心的看着,不敢出手,写好之后,听寒将这信纸塞到兴奋当中,对着离鸢说道:“千里加急送到南朝。” 南朝,紫椿殿中,临安正逗着自己的女儿,看着这个鲜活的小生命,一声一声的叫着自己父王,临安这三年才有了一丝安慰。近來心情也是很好,因为三年之约已经到了,临安准备这就将听寒接回來,只不过现在边关动荡不安,宫中出了奸细,自己让听寒一个人从辛朝回到南朝总是不放心,准备亲自去接听寒。 等再过几日,边境稳定之后,临安便决定动身去辛朝。苏喜匆匆忙忙的闯进紫椿殿中,临安微微蹙了蹙眉,小声说道:“怎么还是这么慌张。”苏喜低头说道:“回皇上的话,是辛朝來的千里加急信,并且吩咐务必亲自交到皇上手中,奴才不敢耽搁。” “千里加急。”临安开口问道。脑海中瞬间是闪过听寒的身影,连忙拿过信,撕开來看,这么着急,千万别是听寒出了什么事。 拆开信封,临安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刚刚放下的心神,却再次提了起來,信上,听寒已经知道了小公主一事,问自己为什么沒有告诉他,还有一件让自己头疼的事,也是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子书对听寒明确的表达了心意,听寒问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临安迅速回到金华殿,给听寒回信。写好之后,同样是加急的送到辛朝。不过三日之后,临安的回信就传來了,听寒片刻不等就拆开來看,临安说,小公主的事,绝对是自己无心,就是怕自己知道之后多想,才沒有说的。准备日后再向自己解释,临安一再表明,自己这三年以來,从沒有忘记过听寒,心中除了听寒,在沒有其他的任何人。 听寒心中这才稍稍有了一丝安慰。还有,临安说,子书的事,让自己先答应下來,南朝边境战事吃紧,如果现在子书出兵,南朝完全沒有把握守住都城,临安说尽量拖住子书,一个月之后,亲自來辛朝接自己回去。 有了临安的承诺,听寒也像是再次有了目标,是不是再过一个月,就能见到临安,此生此世,都不必再和他分离了。听寒兴奋的将信纸烧掉,一个月......要想办法拖住子书,先答应下來。只是这样,兴奋之余,却让听寒觉得对不起子书。只是为了临安,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三日之后,子书带着听寒到御花园游玩,子书美誉提起那日的事,二人之间还像往常一般的打打闹闹,玩闹过后,听寒坐在一旁的亭子当中取暖,子书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听寒,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寒知道这一刻总会來的,可是现在,明明临安告诉自己先答应下來,只是为什么一句同意,却让自己完全说不出口。看着子书认真的脸,自己又怎能忍心骗他。 记得三年前听寒问过子书,如果有一天自己骗了他,他会不会恨自己。当时子书告诉自己,不会,他说自己心甘情愿。因为这样一句话,听寒稍稍放下心來,却也避免不了的更加愧疚。 子书站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在这个煎熬之中,子书似乎看到了听寒在微微摇头,可是不知过了多久,这死一般的寂静,却突然被听寒打破,听寒看着子书的身后,眼神完全沒有聚焦点,她说:“好.....我答应你。” 子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真的再次问道:“听寒......你你你,你说什么。”听寒无奈的一笑:“我说,我答应你,”瞬间欣喜若狂的子书,竟然上前一把抱住听寒,在雪地上转着圈,大声的小歌不停。 听寒笑着嚷嚷道:“皇上你做什么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放我下來,”子书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是抱着听寒在原地转圈,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对着周围路过的每一个宫女太监说道:“听寒她答应嫁给朕了,” 这位仁德的皇帝,终于捕获自己的真爱,宫女们也是很高兴,都笑着祝福道:“恭喜皇上,恭喜郡主,祝皇上郡主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子书大笑着说道:“赏,” 子书从來沒有想今天这样高兴过,天空的雪花,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烧着自己的情绪,可能这一生,最开心的,就是今天,自己喜欢的女人,答应嫁给自己,这便是子书一生所求。 子书满脸洋溢着幸福抱着听寒左一圈,右一圈的在空中來回转,听寒抱怨道:“皇上,快松手,放我下來,”子书大笑:“不松,不松,这一辈子,朕都不会再松手了,” 听寒的笑容僵在脸上,只不过她在子书的肩上,子书看不到,听寒却在心中黯然说道:“子书,对不起......这辈子算我欠你的,对不起......” 皇上即将大婚的消息,迅速在整个宫中传开,不日,整个辛朝的百姓也知道了皇上即将迎娶郡主的消息。这几年來,不论是宫中的宫女太监,还是朝中的文武百官,皆是将皇上对郡主的情谊看在眼中。 这几年來,大臣们也沒少上奏,建议皇上要么娶了郡主,要么充盈后宫。堂堂大辛,后宫竟然沒有一个妃嫔,在天下百姓之间,倒也是成了一件奇谈。 现在,整个朝中的百官也是松了一口气,之前不论大家怎样说破嘴皮子,皇上就是以朝政为由,不肯受理。如今也不知道着皇上怎么就突然开窍了,终于有个女人能名正言顺的來打理后宫了。 近來宫中务必热闹,不少的朝廷官员,都从远道而來给皇上道贺,大家从沒见过皇上笑的这么开心,不过皇上心情好,百官们打赏不会少,自然心情也是极佳。 可以说自从司徒鸿志上位以后,除了那次大封平阳公主,天下皆知,就是这次辛阳皇帝的喜事,是大家最为期待的。 下了早朝,应付完來道贺的大臣,子书便迫不及待的赶來云光殿,和听寒商议着婚事。而听寒却时常走神,这次,换成了子书,无论子书说什么建议,听寒回过神來,都是微微一笑说道:“都好。” 子书会一愣,但是他心中明明知道听寒在想什么,却不愿意说破。他认为,听寒在试着放下临安,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让听寒回心转意,所以子书从不在意听寒心中还装着被人,也不去阻拦听寒,子书想要的,是她完全放下,让自己真正的走入她的内心。 子书命媒娘拿过黄历,來來回回翻了好几遍,子书皱着眉头,对着听寒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大吉之日,也就是最近七天,还有下月二号。听寒,不如我们趁早,就七天之后如何。” “啊。什么。”听寒听到子书在叫自己,回过头來问道。离鸢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小声的说道:“郡主,皇上在问你日子呢,你怎么总是走神啊,皇上他会介意的.....” 听寒点了点头,黯然说道:“对不起.....”子书释然一笑,宠溺的在听寒头上摸了摸说道:“沒事,你说哪天好,听你的。”这次,听寒倒是乖乖的拿过黄历,认真的看了起來。子书心中稍稍有了安慰。 看过之后,听寒对着子书说:“刚刚皇上说,这吉日只有七日之后,和下月二号。”子书点点头:“沒错,朕的意思是趁早为好,不如就七日之后吧。” 听寒一愣,摇了摇头说:“皇上,这样会不会.....太匆忙,不如下月二号吧,好好准备一下,毕竟,这是第一次成婚,凡事都要准备好,不能出错,对么。” 子书觉得有道理,笑眯眯的从听寒手上拿过黄历,重新合起來塞到媒娘的手中,说道:“你说好就好,都听你的。” 听寒心不在焉的牵强一笑。子书长舒一口气说:“听寒,日后你我就要相伴一世了,朕希望.....无论什么事,你都能说出來,朕愿意同你一起分担,这样你会少难过一点,不是么。” 听寒抬眼看着子书微笑到:“好。皇上放心吧。”是不是自己现在说违心的话,也会不骄不躁了。听寒有些恨自己,每次看着子书的脸,都不忍心去骗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告诉他,自己就是个大骗子,自己沒有办法告诉他和临安之间的约定,也沒有办法将他放在心里。 却不想有朝一日,自己却先做了这负心之人,明明知道要离开,却还要欺骗着深爱自己之人的感情,自己是混蛋,可是,听寒完全找不到退路,只希望日后能和临安好好地补偿子书,虽然这二字很可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辛盛婚,亲送喜帖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辛盛婚,亲送喜帖 正文: 整个大辛都在一片欢腾之中,子书已经昭告天下,一月之后,迎娶新后。这一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南朝,临安整日被朝政缠身,还好听寒拖延了这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还來得及。 在辛朝,这漫长的一个月,在听寒看起來,却是度日如年。只是这三年之约,自己已经等了,就不急在这一月,现在,听寒唯一希望的,就是临安能快点來。 喜娘來给听寒量嫁衣的尺寸,宫中的执事们,都在这一月之内忙得不可开交。子书毫不吝啬的准备了自己能给听寒一切的聘礼。说到底,子书却是以整个江山当做聘礼,來迎娶这位辛朝第一皇后。虽然听寒身份不明,娘家也沒有,更沒有嫁妆,但朝中只有少数人对这件事有非议,但毕竟辛朝的百姓,都是不拘小节的豪放性子,这娘家是哪里的不主要,众妖的还是要看着听寒,究竟能不能担当皇后这个位置,究竟能不能辅佐皇帝,母仪天下。 皇上的早朝并沒有因此耽搁,但每日只要是下了早朝,子书就会忘云光殿里钻,从花灯,喜轿,到接亲队伍,三书六聘,一样都不能少。且听寒是只要上位,就稳稳是皇后,每个步骤,都必须要庄重。虽然听寒只是笑着说:“都好。”但子书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可以说,他做梦都想着这一天的到來,却也做梦都想不到,这一天,真的來了。 几个较为年轻的官员也特地进宫道贺,最为特别的还是崔锦程副将。南风奉命驻守京都,而崔锦程这几年则是泡在边关,整个人看起來黑了不少,但却精神了许多,颇有领袖风范。见到子书和听寒的时候,崔锦程还嘿嘿的啥笑道:“哈哈,皇上,真想不到当年臣掳來的,居然是当朝皇后,当时若是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敢动皇上的人啊,” 子书笑着打趣崔锦程快点娶妻,听寒只是笑笑说:“娶不娶妻倒是小事,只是崔副将,你剪了我一缕头发,这个要怎么算,”酒桌上,崔锦程不想听寒还记得这档子事,仔细一想,当年为了威胁司徒鸿志,确实剪过听寒的头发,只是尴尬的笑笑,看着子书不敢说话。 子书假装严肃,实则言语之中却是充满笑意的对着崔锦程说:“罚酒,罚酒啊,”崔锦程大大咧咧的一笑:“嘿嘿嘿,好好,皇上罚酒,臣岂敢不喝,”两人一边叙旧,一边互相调侃着,听寒这是笑着坐在一边,很少说话。 直到最后一杯酒喝干,崔锦程推辞到:“皇上.....不嫩恶搞再喝了,臣边关那里还有事要处理,实在不容耽搁,大婚之上,臣再來道贺,如此,就先告退了,”子书还想挽留,但想着边关之事,也确实刻不容缓,这才不得不放了他。 崔锦程走后,殿内只剩下子书和听寒二人,气氛有些尴尬。虽然白日里两人天天见面,但也有不少的宫女大臣,还有喜娘在,倒也觉得热闹沒什么,而现在......子书一边默默的往听寒碗里夹着菜,一边说道:“喜娘说.....在大婚的前五日,是不能见面的,你要回娘家,等着朕的凤辇去接你.....”听寒一边吃着,一边缓缓说道:“我沒地方可以去。” 子书放下筷子,心疼的看着听寒说道:“不然的话,就先回南门庄吧,毕竟庄主那里的名号也不小,这样对你來说,也有好处。你说呢,”听寒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寒又开口问道:“请柬都....送好了,” 子书愣了一下说道:“差不多了,还剩下太傅的,还有南风的,朕准备派小德子去送。”听寒放下碗筷说道:“皇上,不如....我去送吧。”子书抬眼看了看听寒,点头同意。 第二日,听寒穿着厚厚的披风,到太傅府去送请柬。见到流苏,未免有些尴尬,想起上次弄的头破血流的,自己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可不知道流苏是怎么了,见到自己,完全沒有那么激动了,就是面对普通客人一样,彬彬有礼,面带笑意。 “坐。”流苏请听寒坐到一边,在前堂送了请柬,本來想就这么离开的,不想却遇到了流苏,流苏说要请自己坐坐,虽然听寒心中仍有芥蒂,但却还是不好意思拒绝,随着流苏坐到了她的房间。 “恭喜你。”流苏的话,听不出來是真心的,还是讽刺的。听寒无奈一笑,自己该说什么,谢谢么,流苏见听寒不说话,只是笑笑,接着说:“造化弄人,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你想要的得不到,你丢下的,却偏偏放弃不了。可是又能怎样呢,在挣扎,最后也免不了顺应天命,逆來顺受。” 听寒有些诧异,不相信这些话,是从流苏口中说出來的。看着听寒诧异的目光,流苏眼中有泪,却只是轻蔑的一笑说道:“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我,从來都沒有变过。你我永远做不成朋友,就算沒有临安,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劫。只不过,是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而已。有些东西,不要强求,也不要太相信,最俗气的一句话,那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听寒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流苏,你能想明白也好。虽然你我做不成朋友,但我.....我不希望你我永远都是敌人。”流苏轻笑道:“只要有临安在,永远沒有这个可能。”听寒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多说什么,准备离去,只是未等前脚踏出房门,流苏却在听寒身后说道:“听寒,祝你幸福......” 听寒明知道流苏看不见自己,但还是不免一笑。因为说了这么多,听寒却听出,只有这一句,包含了大半的真心。或许,只要自己幸福了,不在打扰临安了,她的心愿也就了了。可是,错了,顺应天命沒错,素衣也说过,这一世,注定还是离别,可听寒就是不相信宿命,自己和临安,很快就能相守了。 第二份请柬,送的是将军府。不知道为什么,听寒觉得心中有些压抑,好像往将军府迈着的步子,很艰难。但不管时间在漫长,自己还是到了将军府。轻轻上前叩门,守门的小厮见是自己,也不去通报,就引着自己直接进去了。 在殿内,听寒见到了南风,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南风,神情异常的严肃,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无赖相,这脸色一变,立刻让听寒随时想起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威风凛凛的护国将军,还是最神秘组织天机阁的门主。 “尉迟将军.....”听寒在后面小声说道。南风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前,听到自己的声音,身子一斜,沒有回头,只是微微侧目道:“什么事劳烦郡主亲自到府上來,”听着口气,似乎带着一点不悦,还有那么一丝的嘲讽。听寒知道尉迟南风惹不得,自己也很识相的说道:“我......皇上让我來送请柬,下月二号.....我成婚。” 南风好半天沒有说话,听寒以为他沒听到,可南风却开口说:“知道了。下月二号,边关有些事,正好需要我去处理,这几日就要动身,只怕赶不回來,贺礼我会备好,代我向皇上陪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南风不能來,明明知道这场婚礼不可能完成,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失落感,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真的....不來么,”南风转过脸來,似笑非笑的对着听寒问道:“你真的希望我來么,”听寒哑然,这个答案, 她自己都不清楚。 听寒犹豫了,南风忽然沒头沒脑的笑道:“我可不敢去,要是皇上知道我曾经亲过你这泼妇,还占过你的便宜,我护国将军的位置不保且不说,估计会被剥了皮。本将军还是明哲保身为妙。” 若是以往,南风说这话,一定会气的自己毫不犹豫的还嘴讽刺回去,只是如今,听寒却一点也沒有心思和他斗嘴。“南风.....谢谢你曾经,帮过我。可能以后.....你的身份还是小心点好,我....我先走了。”听寒感觉呼吸沉重,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发酸。南风牵扯出來的笑意,此刻也是烟消云散。 “你给我站住,”南风喝止道。听寒一个哆嗦,站在了门边。南风看着听寒的背影说道:“入了宫,将來的妃嫔会很多,你出來的机会少了,别总跟个傻子似的就想着玩,自己多长点心眼,凡事都要小心。收起你的狗屁善良同情心,记住了,这个世上,只有狠心的人才能立足。还有.....”南风顿了一下,“我的身份,你要是敢随便说,我会掐死你。即使你是皇后,” 听寒鼻子发酸,眼眶也在发热,为什么这么想哭,眼泪已经噼里啪啦的淌着,但背对着南风,听寒还是装作不耐烦的笑道:“你以为我怕你么,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走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喜乐声声,悲伤逆流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喜乐声声,悲伤逆流 正文: 次月一日,宫中已经将大婚的筹备,准备齐全,就等着明日迎娶新后。宫中來往之人络绎不绝,喜娘满脸堆笑的进进出出,给听寒试着做好的三套婚服。听寒面色沉重,还有一天,临安,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只剩下一天了...... 按照辛朝的习俗來说,新郎新娘成婚之前的三日,是不能见面的,当然,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可是子书却想给听寒一个寻常百姓家,但却最为隆重的婚礼。这也意味着,子书会像民间男子一般,一生一世,只爱听寒一人。 在喜娘的安排下,听寒要先回南门庄准备,今夜就要动身,现在在宫中便要整理好要穿的喜服,还有要带的佩饰。云光殿中从來沒有这么热闹过,唧唧喳喳,充满着欢声笑语。唯一与这场景不匹配的,就是听寒一张面色沉重的脸。 在子书的叮嘱下,不管听寒是什么样子,喜娘们都是装作沒看见就好,该做什么做什么,也不会去问听寒。听寒现在就像一个扯线木偶,被人任意的拉扯着,她提不起來一点心思,去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婚礼,而是满脑子想的都是临安,整颗心也一直处于绷紧状态,只希望临安快点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沈太傅带着沈流苏进宫道贺,沈太傅和子书说话期间,流苏來到了云光殿。殿中大红的喜字铺天盖地,鲜红的绫罗绸缎也是映红脸颊,到处洋溢着大喜的气氛。流苏在过往不绝的宫女中,穿梭到了内殿,想要见见听寒,却遭到宫女的阻拦。 听寒回过神來,听见那边的吵闹声,回头一看是流苏,吩咐道:“让她进來,你们都先下去吧。”喜娘看了看听寒,皇上明确吩咐过,不准违抗听寒的旨意,这位准皇后现在说让大家退下,也自然是退的干干净净,沒人敢在此逗留。 殿内瞬间清静,听寒也像是从喧哗之中逃离了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流苏做上前,坐在听寒的对面说道:“恭喜你,明日就是这大辛的皇后了,看來命运之上,你却比我幸运很多,过了今日,你我也就再也不能这般说话了。” 听寒有苦难言,只能默默的坐着不说话。而流苏见了听寒的表情,却一语道破的说道:“听寒,给你一句忠告,既然嫁了,就别再想着临安了,他,不会來的。”听寒有些诧异的看着流苏说道:“你怎么知道,” 流苏笑:“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临安他不会來了。将你带回南朝,更是痴人说梦。”听寒站了起來,绝不相信的说道:“你说谎,临安回來的,他一定会带我走的,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约定,他答应过的。” 流苏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听寒,嘲笑道:“看在你我同是女人的份上,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就这样傻下去。约定是什么,当年我和他约定,对我好一辈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女人对他而言,永远只有被利用的价值,你现在一点价值都沒有了,他要你做什么,” “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动身去南朝的后宫看看。你说他对你有情,那么请问, 哪一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当做获得利益的渠道,送到别的男人身边,大婚的前一天他都沒有出现,你是等着他來抢亲么,别忘了,他现在是皇上,你见过那个皇上和别人抢女人的。从某种意义上來讲,你是他的嫂子了。你懂不懂,” 流苏步步紧逼,听寒惊慌摇头。“醒醒吧,你被他耍了。你真当自己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么,你只不过是他想要得到天下的一颗棋子罢了。什么天下统一,全是狗屁。这只不过是一个想要把你支走的借口而已。你知道他那么多事,你觉得他会把你留在身边么,或许你们之间是有一点感情,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要庆幸临安他沒杀了你,而是选择赶走你。” “只要临安愿意,依照子书他的实力和性子,合并这两朝,只不过是信手拈來的事,需要你一个女人做什么,到时候这天下人说,他的江山,是一个女人换來的,他的尊严何在。我一个女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临安他是王啊,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怕已经走到了尽头,还不死心,却仍然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听寒哭了,眼泪冰冷的落下,她惶恐的摇着头,口中一直念叨着不可能,只是流苏就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却找不出一句话來反驳流苏,只是一直在麻痹着自己,这不是真的,临安他不会这么对自己,三年前他信誓旦旦的和自己保证,说三年后无论功成与否,都回來接自己回去,不可能的,这只是流苏的一面之词而已,不会是这样的。 流苏退了两步,走到后面,听寒看着流苏说道:“不会这样的,我相信临安,他一定会來的......”流苏冷笑:“好啊,既然你这么相信他,不如我们打赌如何,”听寒沒有说话,流苏开口说道:“我就赌临安明天不但不会來,此生此世,都不会再见你。” 听寒心疼的摇头,立刻说道:“我不和你赌。临安会來的,会的......”这话说出來,此刻却是那样的自欺欺人,听寒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只是觉得害怕,此刻就像是被丢尽了无尽的深渊,漫无边际的黑暗,拼命的席卷着自己,却什么也抓不到,看不到,够不到,只能永远沒有尽头的往下掉..... 流苏笑着说:“你心里已经在和我打赌了,这场赌局注定是你输。听寒你又何必呢,子书他对你的心,莫说是我,就是整个大辛都看在眼里。你不应该骗他,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么,你不喜欢他,就不该答应这场婚礼,退一万步來讲,就算今日或者明日,临安來,带你走了,你有考虑过子书的感受么,他为你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吧。难道你真的要像临安辜负你那样,再去辜负子书,辜负一个真正用心爱你的人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流苏转身离开,走到殿门前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背这听寒似笑非笑的说:“你我之间的赌注,就到明日为期限,我倒要看看,临安他会不会为了你这个棋子,放下整个江山。”流苏走了,但她的话却像是魔咒一般,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回旋。 离鸢在殿外听得清清楚楚,流苏一走,就赶忙进來了。可听寒却整个人颤抖的靠着墙角,见离鸢进來,立刻喊道:“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离鸢万般无奈的看着听寒,转身出去。 “不会的,流苏说的是假的,她只是想要挑拨临安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她是嫉妒,沒错,自己不能怀疑临安 ,他答应过自己的,不会就这么弃约的。”听寒自言自语的说着,事到如今,却还在麻痹自己,她麻痹的了自己的大脑,却催眠不了自己的心。流苏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银针,刺在自己的每一根神经上,时刻在警告着自己。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喜娘不得不走进來,看着一人坐在床上发呆的听寒,小心翼翼的说道:“皇后娘娘,该回南门庄了,这个时辰走,只怕也要半夜才能到,我们得抓紧时间啊。”听寒木讷的回头,不带任何语气的问道:“南门庄......临安他是不是在南门庄等我,” 看着听寒呆滞的目光,还有语无伦次的话,喜娘一愣,未等出口问临安是谁,离鸢就立刻拉扯了听寒一下,笑着解释道:“从前皇后娘娘在南门庄的时候,一位旧识而已。”喜娘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是啊,临安在南门庄等着给皇后娘娘道贺呢,我们快些出发吧。”若这喜娘知道自己口口声声叫的,是南朝君主的名字,只怕还不知道要是什么反应呢。 听寒发呆的点了点头说:“好,我们这就是南门庄。”离鸢看着听寒的样子,很是担忧,明明知道听寒沒有病,只是一直囚禁在她自己的心魔当中,走不出來而已,离鸢不知道明日的婚礼,究竟会是什么样,只是隐约觉得担心。 踏上轿撵,喜娘高声呼喝着起轿,一行人走到宫门口,南风正在那里等候。听寒完全沒有任何反应,南风则是只匆匆扫了一眼轿撵说道:“皇上名我带禁卫军一路护送皇后娘娘。”离鸢点了点头,黯然的说道:“南风将军,谢谢你。” 南风跨上马,冷漠的说道:“不必,我只是奉命行事。”离鸢还想再说些什么,南风已经驾马走到了队伍前面。离鸢叹了口气,回到轿撵当中,坐在听寒的身边。听寒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却开口问道:“离鸢,你说临安他会不会就在南门庄等我,要给我个惊喜对么,” 离鸢眼中含泪,厉声说道:“皇后娘娘,你醒醒吧。明日你就是皇后了,临安少爷他不会來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凤辇銮驾,你我无缘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凤辇銮驾,你我无缘 正文: 抵达南门庄的时候,果然如喜娘所说,已经是半夜了。只是大家只能小睡一会儿,不等天亮,就必须起來为新后上妆,等着皇上的凤辇。 南天霄神色莫名的迎接着听寒的到來,沒想到当年在自己府上跑前跑后的小丫鬟,如今已经是当朝皇后了。听寒下了轿撵,木讷的往里面走。南天霄怎能再叫听寒住原來的房间,而是将庄主府上最好的房间收拾出來给听寒。 回到房里,离鸢一边扶着听寒坐下,一边说:“娘娘,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不如早点休息吧,等下还要早起,明日一定连歇息的时间都沒有......”听寒缓慢的摆手说道:“离鸢,你去睡吧,我要在这等临安。” 离鸢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气恼的说:“皇上他......”“他一定会來的,” 听寒目光坚定的看着离鸢说道。离鸢实则沒有办法,完全不知道要怎么來劝解听寒。不睡就不睡吧,或许她想通了,心里就能好过点了。 离鸢放心不下听寒,只能在她的房间里找个椅子坐下,打着瞌睡。 这一夜,听寒想了很多很多。从一开始见到临安,到后來发生的许许多多事,好像这几年來,就在昨天一样,一眨眼就到了今天。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临安会丢下自己在辛朝不管。 听寒就坐在榻上,足足坐了一夜,但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听寒都会以为是临安來了,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听寒像是在暗暗和自己较劲,记得离开皇宫的时候,自己和流苏又一个不成名的赌约,而现在,听寒不光是和她有了赌注,更像是在同自己打赌,她坚信,临安一定会來的。 天,逐渐的放亮,鸡鸣声开始在四处连绵起伏。喜娘们匆匆起來,带着朦胧的睡眼,迅速的打起精神來,准备给听寒换上喜服上妆。庄主府内也很快就嘈杂起來,來來往往的下人变得喧嚣。不少消息灵通的人,知道这新后娘娘就在庄主府上,已经早早的起來在门前候着,只为见上皇后一面。 听寒所有的希望,随着时间,在逐渐的流失,她开始惶恐,开始不安。心中一直默默的在说:“临安,我等你,现在來,还有时间.....”只是喜娘进门,听寒却沒有一点理由拒绝穿上喜服,画上喜妆。 离鸢明明知道听寒的心意,但却只能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喜娘们脸上堆出满是祝福和羡慕的笑脸,一个个都在不停的恭喜着听寒。听寒只是漠然的坐在原处,任由大家喧嚣。 很快,几个喜娘一起上手,发髻,妆容,服侍,佩饰,都收拾妥当,南天霄守在庄主府门前,不得不一一的接受着大家的恭贺。喜娘抬眼看了看时辰,凤辇此时估计快到了,取过红盖头,满脸笑意的对着听寒说道:“皇后娘娘,吉时就要到了,只等着皇上的凤辇來接娘娘进宫了。” 听寒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想在等等......”喜娘心知肚明,这新后娘娘从始至终,就一直心不在焉,神情恍惚,起初大家都还以为这娘娘有什么问題,现在看......谁也不敢妄加猜测,毕竟这凤辇还沒到,等一等就等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几个喜娘來來回回检查了几遍所有的程序,确保无误。听寒身着大红色的喜服,上面烙着滚烫的凤凰金边。衣领袖口,统统是由宫中最巧手的秀娘,用五彩金线一针一针绣上去的。高高的束腰上,还嵌着一颗璀璨的夜明珠。 在等待之中,皇上的轿撵终于到了。是德公公亲自來宣旨的。喜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着扶听寒出门,新后娘娘沒有盖盖头,这一出门,整个堵在南门庄前看热闹的百姓,皆是赞叹与这新后的美貌,上了妆之后,高雅靓丽,气度不凡,到是颇有母仪天下的资质。 可却有眼尖的人看出來,这新后娘娘,就是当年在庄主府上,在临安少爷的生日宴上,一舞之下,惊艳四座的女子。这一发现,立刻在人群之中传开,离鸢有些尴尬的抬眼看了看听寒,听寒却是心疼的喘不过气來。献舞的人已经回到这里,可观舞的人早已经不在....... 德公公走在凤辇的最前面,带皇宫的迎亲队伍,特來宣旨。 “二品郡主淳于听寒接旨。”此话一出,无论是百姓,宫女,婢女,下人家丁,还有南天霄.....除了德公公,所有的人都清一色的跪在地面上,俯首听旨。当然,听寒也是依旧默然的站在原地,好像完全事不关己一般。倒是离鸢见状,怕出了什么差池,连忙轻轻拉扯着听寒的袖子,让她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淳于郡主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现在奉为圣谕册为皇后,居六宫为主位。钦此。”德公公轻轻的合起圣旨,众人皆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皇上皇后娘娘鸾凤呈祥,永结连理。” 听寒感到头脑一片眩晕,喜娘在一旁着急的小声提醒道:“皇后娘娘,快领旨啊,”听寒目光空洞的跪在地上,沒有接旨。很快,大家从祝贺声中反应过來,看着这样一个场面,都很是吃惊。皇后娘娘就跪在地上,却不曾接旨。 德公公额上渗出了汗渍,不得不小声的提点:“皇后娘娘,”这一声皇后,禁锢了听寒的此生,片刻之后,听寒终于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说道:“臣妾接旨。”而这一声臣妾,却也承载了听寒太多的无助和绝望。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紧要关头,可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的。听寒起身,看着前方的凤辇,却是一步也迈不动,临安,你不会來了,是么...... 喜娘走过來,将红盖头披在听寒的凤冠之上,铺天盖地的红,像是瞬间将自己吞噬的尸骨无存一般,什么都沒了。“皇后娘娘,上轿吧。”喜娘搀扶着听寒说道,而听寒的脚步却像是在脚下生了根一般,怎么走,也走不出原地。 德公公见听寒还在犹豫,这眼看吉时就要过了,也不知道皇上在宫中可是等着急了。无奈之下,德公公只能带头跪下,高声激昂的带领着众人的情绪说道:“共情皇后娘娘上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德子是什么人,想他除了皇上,是任何人都不跪的,百姓不知,可是宫女侍卫都清清楚楚,他这一跪,沒人敢不跪,扑通扑通都跪在了地上。就连身后围堵的百姓也皆是跪在了地上,南天霄不敢出众,同样也跪了下來。离鸢,喜娘,众人跪倒一地,唯有听寒一人矗立在原地,感受着一览众山小的滋味,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 万人齐呼:“恭请皇后娘娘上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听寒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怀中的圣旨,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逼着自己.... “临安,就算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已经太迟了,我能弃子书的颜面不顾,却怎能弃天下百姓的希望。若是早一点出现,这天下我都愿意为你舍弃,可你现在不來,我却连迈出宫门的勇气都沒有.....”听寒绝望的闭上了眼,一滴滚烫的热泪从眼中落下,还好她盖着盖头,眼泪无形,落到地上,立刻散开了涟漪。 “临安,只要我踏上凤辇,便再也沒有回头之路,你我缘分,从现在起,已尽。这场赌局,我输了......”听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满眼通红,她终于迈动沉重的步伐,向着凤辇一步步走去。 周围一片欢呼,百姓们都为这段有情佳话由衷祝福。大家起身,期待着凤辇离去的那一刻,南风待着禁卫军分别护在迎亲队伍的前后,听寒一裘红衣,和最前面的南风擦肩而过......一阵微风扫过,掀起听寒的盖头,二人擦肩,听寒不知他是南风,南风却清晰的看到,红盖头被风掀起的刹那,下面那半张精致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南风看见听寒在哭.... 一步榻上凤辇,终身不能回头。听寒不再犹豫,他不会來了,再也不会.....喜悦奏起,皇宫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在鞭炮声中离去,离鸢走在凤辇的一旁,喜娘们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路向北,向着京都的方向走去。 众人羡慕的看着红色的长龙离去,站在街道两旁,一直延伸到了南门庄外。天下皆知,今日皇上迎娶新后,新后娘娘美若天仙,无一不对二者祝福。 凤辇上,听寒沉默的闭上了眼,凤辇走的很稳,让听寒恍惚觉得已经停了下來。周边人的欢呼上,人山人海的观亲百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她却听不到,看不到,明明所有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了,听寒却只是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章 肝肠寸断,彼此煎熬 第一百三十章 肝肠寸断,彼此煎熬 正文: 路,终究是走到了尽头。凤辇一路走过南门庄,步入宫中。庄重的号角声响起,宫门内,便是子书在等候,到了宣武门,宫门大开,用最庄重的仪式,迎接这位辛朝第一皇后。在喜娘的指点下,听寒从轿撵上走了下來。一路步行向着武德殿走去。 大红色的喜服上,那金色的凤凰,好似就要浴火重生,飞向九天;四个宫女在听寒的身后,一齐拖着长长的拖尾,迈着和听寒一样的步子,踩着红色的地毯,往武德殿走。听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宫里的,这最后的最后,也沒见到临安的身影,是自己不该在这样已经无法回头的时刻,还抱有希望罢了。 红毯两旁,每隔五米处,便有一个宫女,手执花篮,五色花瓣,在她们的手中漫天飞洒,落到听寒的头上,肩上。喜服上。贴身宫女离鸢在其身边小心的搀扶着听寒,从宣武门到武德殿,何尝不是一个漫长的道路,听寒走在这红毯之上,无数的花瓣,像是大雨一般的落下,淋湿了自己的心,一场相思雨,在前方烟消云散..... 武德殿前,子书高高的站在殿门之前,一身龙袍,帝冕庄严的束在发髻之上,十二根旒垂在面前,金色的丝带长长的顺在耳边。听寒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绣着金边的红盖头顶在凤冠之上,只有流苏在不停的随风飘摇,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当听寒一步一步的踏上靠近自己的阶梯,将手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那一阵冰凉,让子书发誓,要一辈子对听寒好,不管她心里住着什么人,自己一定用全部來爱她...... 踏上武德殿的阶梯,听寒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站在高台之上,她看不见远方,回忆她这一世经历的一切……泪水模糊了双眼。听寒使劲咬住嘴唇,强抑制住心中巨大的悲痛,鲜血渗出,嫣红的双唇,此刻被渲染的更加夺目。 眼泪似乎是在往心里流,变成了酸的、苦的。临安,你若是不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答应过我的呢。听寒过度悲伤,此刻更是有些站不稳。她听不清子书在说些什么,无非是自己的荣宠而已,文武百官全部到场,听寒看不见脚下是什么,只是听子书历数着自己和他的过往,如今同他并肩而战,听寒记得临安曾许诺过,若有朝一日,天下稳定,他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一定会娶自己。 可现在呢。他是君王,能许自己安康,可他却早已经弃当年的誓约于不顾。这一刻,听寒幡然醒悟,或许流苏说的沒错,自己只不过是他走上称王之路的一颗棋子罢了,从第一次相见,他利用自己逃脱追杀;在南门庄,他利用自己的容貌,将自己送进步步为营的宫中,游走在生死边缘;在南朝,他利用子书对自己的感情,将自己再次送回这万劫不复的皇宫,为他打下天下统一的基础.....如今,棋子已经无用,是否丢了也罢。 听寒呆呆地站着,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着,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大婚之上,自己已经是一朝之后,为何却感受着肝肠寸断的苦楚。若过往的深情,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的利用,痴心妄想的相守,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么听寒宁愿从沒遇见过临安,从來沒有...... 子书小声的在自己耳边说,好了,你先随着喜娘去云光殿等朕,这喜宴朕自己应付就好。听寒转身,这一刻,再也改变不了我是辛朝皇后的事实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子书的妻子,临安,我恨你,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回到云光殿,听寒居然开口和离鸢说:“离鸢,本宫饿了...”离鸢又惊又喜,不相信的又问:“娘娘,你....你说什么。” “本宫饿了...” 她不仅仅会自称为本宫,还告诉离鸢自己饿了。离鸢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听寒想通了么。只是不管怎样,这才是众人都想要看到的,众望所归的成为了现实,离鸢连连点头:“好好,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准备吃食。” 几个喜娘和宫女守在殿外,听说皇后娘娘要吃东西,也都松了一口气,满脸笑意的争着抢着去准备,离鸢却笑意盈盈的说她们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喜好,自己亲手去准备。刚要踏出殿外,听寒的声音却在内殿响起:“离鸢,拿壶酒。” 离鸢一愣,但很久之后,还是嗯了一声。 离鸢将酒和饭菜拿來,小心的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将酒菜准备好了。”听寒坐在榻上,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从现在起,我是皇上的人了,前尘往事,都当做是一场幻境罢了。我不会有事的,让我静静好么。” 离鸢欲言又止,听听寒这么说,这才放心下來,点头退下。从早上到现在,好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满眼都是朦胧的一片红,盖头在凤冠之上,只能看到脚下的一点光亮。 几曾何时,听寒曾无数次的想过,梦过,自是嫁人的这一天,这亲手掀起红盖头的人,是临安。听寒苦笑,两行泪珠儿扑嗒嗒滚下双颊,现在呢,却要自己亲手摘下來。听寒毫不犹豫,一手将盖头扯下,丢到一边。 不远处桌子上的酒菜,还冒着热气,听寒步履蹒跚的走到桌子边上,一边吃着菜,一边不停的哭,只是听寒像是要和自己较劲一般,哪怕这菜到口中,什么味道也沒有,她还是要告诉自己,这世上不是非要沒谁不可,沒了你,我一样可以吃,可以睡,可以笑的很好。 哭花了妆容,听寒开始倒酒,都说酒能解忧,为何如今这酒入了胃,除了辛辣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却是越喝越忧愁。听寒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这酒好似苦涩的胆汁,在不停的直往嘴里涌。 殿外想起脚步声,夜色已经降临,子书走进云光殿寝宫,只见听寒仰在桌子旁,凤冠也歪了,妆容也花了,红色的盖头被丢在地面上。子书紧紧蹙眉,刚要迈步上前,脚下却传來“咣啷啷”一声,低头一看,满地的酒瓶子。 子书大步走上前去,扶起听寒。听寒已经醉的像是一摊烂泥,脸上比涂了胭脂水粉,还要红上几分。而她的嘴角,最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原本已经醉的睁不开眼的她,却还在低声呢喃着什么,瘫倒在子书的怀里。 子书皱眉叫道:“离鸢,离鸢,”离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來,跪在地上应和:“皇上。” “怎么能让皇后和这么多酒。”语气中难免带着一丝责备。离鸢有苦难言,听寒心中难过不停的要酒,若是不给,就又哭又闹,离鸢怕被其它宫女嚼了舌根,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只是这些话,离鸢并不打算告诉皇上,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子书看着离鸢眼中含泪,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说话。心中也猜到她有难言之隐,于心不忍之下,只能挥手让她退下。 “听寒.....你怎么喝这么多。你是在怨朕,还是在怨自己。”子书语气中带着不解和自责,抚着听寒坐到榻上。刚要起身去捡起地上的酒瓶,听寒却猛然搂着子书说道:“临安.....别走。” 这四个字,像是冰山一般,刹那间冰冻住了子书的身体,让他动不了一丝一毫。听寒醉意朦胧的伏在子书的肩上,一边流泪,一边呢喃道:“临安,你别走好不好.....我等了你三年。” 三年,就是听寒回到皇宫的那一年是么。子书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眼中无限哀伤。听寒大醉,只是看着这一身龙袍,朦胧之中,将子书当做了自己日思夜想,又爱又恨的临安,却不知自己已经伤到了子书,很快就要和自己一样,痛到体无完肤.... “临安,你为什么不早点來,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是子书的妻子了,你我之间...在沒有可能了.....”听寒的眼泪落在子书的肩上,灼烧着他的知觉。子书不说话,任由听寒对自己吐着苦水。 听寒还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干呕了起來,子书回过神來,忙拉过听寒,听寒伏在床榻边上,不停的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來一般。子书眼中有泪,听寒这样,他不知道有多心疼,但却一点办法都沒有,是自己做错了么。 听寒吐得昏天暗地,不过除了喝道肚子里的酒,几乎什么也沒有。吐出來的酒弄脏了子书的龙袍,可他却完全不在意,只是轻轻的替听寒敲着后背,听寒紧紧的抓住子书的手,生怕他再消失不见,离自己远去一般。 子书知道,他都知道.....这样的抓紧,这样的惶恐,只是对临安,却不是对自己。 听寒终于起身,她倒在子书的怀中,一声一声的唤着临安,子书沒有办法回答,只能辛酸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龙袍。帝冕被听寒打掉在地上,子书却不敢闪身,怕听寒磕着碰着。听寒哭哭啼啼的说道:“临安....临安....你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是你真的打算丢下我....你别走好不好,我求你....” 好久好久,子书终于开口说道:“我在......” “临安....” “我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此生错过,我已为后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此生错过,我已为后 正文: 听寒抱着子书失声痛哭,好像要把这三年來的苦水统统哭出來一般。子书哀怜的紧紧抱着听寒,宁愿自己代替临安來爱她,若听寒的错认,能让她好过一点,那么子书宁愿一辈子都做临安的替身。“对不起,听寒,朕不知道你对临安.....若你不想,朕现在就送你出宫,只要你不再难过。” 听寒哑然失声,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子书,眼帘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一遍一遍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就像是沒认识过一样。半晌,听寒却忽然踉跄着向后退去,惶恐的说道:“你骗我,你不是临安,你不是,为什么你们都骗我。为什么.....” 绝望的哭声,在此撕心裂肺的响起,好不容易紧紧抓住的,在这一刻又失去了,听寒受不了这个打击。子书悲伤的解释道:“听寒,别这样好么。是朕的错,以为你已经放下 了临安,对不起,朕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什么约定,是我不该唐突了你。若你后悔,随时都可以离开这皇宫,朕绝不阻拦,” 听寒却突然停止了哭声,目光空洞的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声音小之又小的说道:“不,我不会走的。这天下这么大,却沒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还能去哪。” 听寒抹了一把眼泪,无奈的笑道:“我淳于听寒,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我还是皇后。哈哈,我若走了,你怎么办。我知道被人负心的滋味,我不愿意看你.....”听寒笑着上前,像是已经看透一切,自暴自弃的拉着子书坐到床榻之上。 子书不明白听寒想要做什么,但是,下一刻,听寒的举动,却着实让子书大吃一惊。听寒深吸一口气,开始脱掉自己的金凤喜服,由外至内,一件一件的脱着自己的衣服。子书慌张的看着听寒问道:“听寒....你要做什么,” 听寒一笑:“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今晚是我们成婚的第一日,你说我要做什么。当然是睡觉了。”子书悲戚的摇头,立刻按住听寒的双手说道:“够了,不要这么对自己,好不好。你是在惩罚朕对不对。”听寒嗤声笑道:“皇上,你多想了,快睡吧。” 子书终于甩开听寒,粗手粗脚的重新给听寒穿好衣服,像是赌气一般的说道:“你不想走就别走了,若是你不想看见朕,朕再不來这云光殿就是了,外面危险,让你一个女孩子自己走,朕也是放心不下。不过你放心好了,除了这名分之上的改变,朕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事的,只希望你能别这么难过,别让朕心疼。” 听寒不再说话,而是老老实实的让子书给自己穿着衣服,任由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子书给听寒穿好衣服以后,叹了口气,将听寒抱到榻上,给她盖好被子,准备离开,哪知离鸢却突然闯了进來,跪在子书的身前说道:“皇上,皇上你不能走,这是皇上和娘娘大婚的第一夜,敬事苑都会有记载的,若是皇上现在走了,皇后娘娘日后.....” 子书看着面前的离鸢,倒是沒想到这一点,回头看了看还瞪着眼睛看头上的听寒,会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搬张软榻进來。”离鸢连忙点点头,出去偷偷的搬进了一张软榻。子书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听寒,叹了口气,躺倒一边的软榻之上。 夜色已深,二人却都沒有睡意。子书自言自语的说:“听寒,其实你不必这样,我知道,你心中只有临安,如今这样的局面,都是我的错。我承认,是我自私了,这三年以來,你说要合并两朝,我不是沒考虑过,只是.....我知道,只要我一答应,你就会离开我。我将你在我身边,留了三年,我明明知道,你是为了临安,但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 听寒微微回头,看着子书在月光之下那张脸,越见哀伤。“只要你在,不管朝中遇到什么头疼的事,我看见你在,就什么都忘了.....我不想你离开我,甚至有的时候,我想要和临安去抢,我不是沒有这个把握,只是不愿意看你难过..三年來,我以为你真的放下了临安,但是我有种预感,你很快就会理我而去,所以我害怕....我想永远像现在这样,只要我回头,你一直都在。” “可是现在....就是在今天,我从沒见你的眼神中,有过这样的绝望,我也从沒见你这样的难过。见到你的时候,你聪明,机智,勇敢,倔强,执着.....我不知道我这样一味的将你绑在身边,会不会让你失去了自己。三年了,你陪了我三年,现在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子书的声音越來越小,听寒酒醒了不少,等了许久,子书都沒有再说下去,回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其实这一天,最累的还是子书。听寒起身下床,站在子书身前许久,他的眉头,蹙的还是那么紧,一阵凉风吹來,醉酒初醒的听寒,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抱紧了肩膀。 听寒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花好月圆夜....良人却两别。听寒将窗子关好,转身又替子书掩好被子,回到榻上。过了这一夜,听寒就要开始自己全心的人生,再也沒有回头之路。紧紧的闭上双眼,就让过往,都化作一场梦,睡醒了,梦就散了,太阳升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日快到晌午之时,听寒才醒,子书早已经按时的去上早朝了,自己想要起身,却头疼的很。离鸢服侍听寒洗漱,新换來的宫女和掌事给听寒梳理着皇后的发髻,穿着皇后的常服。金凤步摇插进两鬓,自己已经是皇后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子书发誓此生不再娶。这是天下百姓之间,口口相传的佳话,无一不将皇上与皇后的爱情最为专一的典范,可谁又理解这其中的辛酸。 听寒面色苍白,走到云光殿外。外面的阳光大的刺眼,远处,小德子的身影急匆匆往这边走來。“皇后娘娘,皇上口谕,让娘娘好好休息,晚上有家宴。” “家宴。”听寒不解的问道,这皇上唯一的家人,就是他的舅舅了,可他既不是官员,也不是近亲,再说也不在京都,怎么会有什么家宴。听寒心中疑惑,却不得不点了点头:“回去告诉皇上,我晚点去。” 身为皇后,日后免不了各种场合的应付,听寒苦笑,这是自己的命,既然无法改变它,听寒不想再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挽回什么,只能顺应它。 临安第一时间赶到京都,现在这一身装束,沒人知道他是南朝的皇帝,只是战场上下來的残兵败将罢了。临安不等战马站稳,就从上面跳下來,逮住一个路人问道:“辛朝可有什么大事。”那百姓吓了一跳,面前这个男子,胡子拉碴,满脸伤痕,上面还沾着血渍。蓬头垢面,除了战甲还依旧闪着金色的光芒,和那城中街角要饭的沒什么区别。 只是百姓被临安的气势吓到了,望着那猩红的双眼,只能颤颤巍巍之中,略带着一丝鄙夷的说道:“大事嘛....昨日皇上和新后娘娘大婚,辛阳帝当中立下誓约,此生绝不在娶,这事天下人都知道啊....” 临安五雷轰顶的身子一僵,手上一松,放开那了那人的衣领。百姓嘟嘟囔囔的走开。临安的眼中,不知是血是泪,瞬间,他感觉天旋地转,“听寒......对不起,我來晚了.....听寒,你为什么都不等我,哪怕再等我一天.....对不起,对不起.....” 临安有些站不稳,整个大辛,无论是茶楼,饭馆,还是客栈,店铺,都在谈论着皇上只娶一后的事。说皇后美若天仙,姿仪不凡,完全就是母仪天下的资质。临安耳朵变得麻木,一路上不知是怎么走到了皇宫门前,坐在马上,宣武门守门的侍卫见到临安,忙上前轰到:“皇宫禁地,速速离开,” 临安神色僵硬的将腰牌拿出來,丢到两个守门的侍卫面前说道:“进去通报,说南朝皇帝來给皇上送新婚贺礼。”这四个,宛若尖刀一般,生生的挖着临安的心,沒有血,却痛不欲生。情人蛊作祟,临安却是痛到沒有表情。 几个侍卫满脸诧异的看着临安,这要饭花子虽然骑了一匹战马,却怎么也不相信他是南朝的皇帝,只是这令牌假不了,几人不敢耽搁,拿着令牌进去通报。子书亲自出來接临安,明明在龙涎殿内,得知南朝皇帝來了,子书一惊,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临安,但是他又下意识的害怕临安会带走听寒。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气,亲自去接临安。 子书知道,迟早是要见的。只是看到宣武门前,临安的模样,子书也是吃了一惊,差点认不出來。“临安,你.....”临安从马上摔下來,子书上前去抚,临安却推开了子书,站稳之后说道:“祝贺皇上....新婚大喜。” 子书一愣,想要解释:“临安,你听朕说.....”临安只是举起手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示意子书不要再说了,顺口打断道:“我要洗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深情几时,物是人非 第一百三十二章 深情几时,物是人非 正文: 听寒挑了一身素净的衣服,赶去赴子书的家宴。然而,当她第一眼见到临安的时候,却险些跌倒,幸好离鸢在身后扶着听寒。听寒觉得天旋地转,她从沒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临安,他为什么要來。为什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大婚第二日出现在自己面前。 听寒眼眶发酸,看着临安说不出话。只是转身就走,留下一句:“皇上 ,臣妾累了,先回去休息。”听寒转身的瞬间,临安却大步上前拉住听寒转身过來,面向自己。 听寒身不由己的回身,临安在自己的面前,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的遥远。他的脸上,带着一道道伤痕,听寒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临安却突然红了眼眶,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他第一次见到听寒,抱着听寒奋不顾身的跃到流云川中;他带着听寒回府,听寒整日像赖皮一样粘着自己;她站在自己的远方,看着自己和沈流苏擦肩而过;她为自己进宫,被打了板子,嘴角里却还念着自己的名字;她陪自己征战各个城池,她的蛊痛从來不和自己讲; 她绝望的从军营离去,她在脏水桶中对着哭,她告诉自己,最喜欢星星.....为什么,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她却已经不在,紧紧晚了一天,她却离自己好远好远。 “留下來吃饭吧。”临安哽咽,不敢多说。听寒红着眼睛看他,千言万语,当是了结你我之间的一切牵绊吧。临安大醉,一边喝酒,一边掉眼泪,却什么话也不说。 听寒也是如此,眼泪噼里啪啦的往碗里掉,她却一直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饭,想要把眼泪都咽回肚子里。子书沒有动筷子,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二人。 听寒受不了,临安就在自己的身旁,原本一切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就算她说了,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听寒吸着鼻子说:“我吃饱了。”刚要起身,临安却站在听寒身后说道:“皇后娘娘,还未祝你新婚大喜,愿你和皇上,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听寒背对着临安早已经泣不成声,心中在滴血,临安上前一步说道:“刚从战场上下來,什么贺礼也沒带,唯有这一样随身携带的玉坠,还请皇后娘娘收下。” 低下头,滚烫的眼泪落在那半块镶金紫玉上面,听寒颤抖着双手接过來,这一半,和自己腰间的另一半,终于合成了一个完整的玉坠,临安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再也不能守候听寒了,只能全身而退,让听寒忘了自己,开始她自己全新的生活。 听寒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半块玉佩,哽咽着笑道:“谢谢。”听寒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留下临安站在原地久久的看着她的背影..... 子书看着二人,明明深爱,难舍难分,却要天涯永隔,违心而行,难道是自己错了么.....子书走上前去,带着深深的抱歉说道:“对不起,若她能幸福,请你带她走。” 临安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气息厚重的说道:“不必了,我与她,再也回不去了。她跟着我不会幸福,我只希望....”临安将眼泪咽回肚子里,说:“只希望你好好爱她,给她幸福,她怕黑,你要多陪陪她,不要让她掉眼泪...” 子书哀伤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临安轻笑:“我明天就启程回南朝,刚刚下了战场,还沒來的及回去处理....”子书略带惊讶的说道:“你直接就來了辛朝是么。” 临安说:“沒错,可我还是來晚了,听寒她现在对我只有恨不是么。” 或许听寒永远都不会知道,临安他來了,他从沒有忘记过自己和她之间的约定,离婚期不到十五日,临安就带着人马赶往辛朝,满心欢喜的决定和子书解释清楚,将听寒接回來,可万万沒有想到,朝中异己,原本这次秘密出行,却被人透露了消息给契丹。 契丹早就觊觎南朝,国中无主,临安刚一走,契丹就带人來犯,一路直逼重明宫。宫中千里加急赶上临安的脚步,告诉他边境告破,如今很快就要攻入京城了。 十万火急之下,只要京城一破,整个南朝也将易主,临安看了看不知名的远方,勒紧缰绳,一咬牙说道:“回南朝。” 战场之上,临安日夜不停歇,就像是疯了一样御驾亲征,杀敌无数,凯歌猛进,将契丹攻的连连后退,最后在边境之处防守,三日三夜,临安不曾合眼,他不是沒有机会,而是战场之上,他受再多的伤,心中也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听寒还在等着自己去接她,一定不能让她失望...... 终于,临安带着满脸的血肉模糊,满身的伤痕,胜利了。契丹见识到了临安的勇猛,此战告败,迅速的撤回了契丹。战场之上,临安战袍未脱,周围的将士无一不在欢呼着胜利,临安却驾着马,掉头就走,只身前往南朝。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走,日夜不休的走,可就在他到达南朝的时候,听寒已经是一朝的皇后了。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在临安精疲力尽,日夜兼程的同时,听寒身着一身红色喜服,流着眼泪,嫁给了子书,成了皇后。她等的人,再也不会來了,而他等的人,却再也回不來了...... 听寒一路跑回云光殿,冷风割着自己的脸,心中的苦楚,身上的痛楚,让听寒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云光殿中,哭的肝肠寸断。双肩不住的颤抖,眼泪扑朔而下。 原本以为早就哭干了双眼,却不想见到临安,还是那么悲伤,那么悲伤.....听寒纵声大哭,到了最后的无声呜咽,泣不成声,为什么....临安,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听寒失声痛哭,子书走进云光殿,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哭声变小,静静的坐在地上。子书站的腿有些麻木,听寒一边默默的流着眼泪一边说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子书许久才开口说道:“临安明日,就走了,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听寒不知道,只是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不说话。子书很是无奈的看着听寒,轻轻的抱着听寒说道:“地上凉,起來好不好。”听寒出乎意料的沒有拒绝,任由子书将自己抱起來。 子书将听寒抱在怀中,柔声说道:“能这样抱着你,朕已经知足了,和他走吧,朕不想看着你悲伤。”听寒却是摇了摇头:“自从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和他,永远都不会有可能了。” 子书不知道听寒这话到底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责备自己,只是听寒许久沒有开口,等到子书在看听寒的时候,她已经昏了过去。 子书慌张的将听寒抱到床榻上面,请來太医把脉,太医说并沒有什么大碍,只是皇后娘娘悲伤过度,心血不足,加上急火攻心,这才体力不支晕倒,休息两日,补补身子,并无大碍。子书这才松了一口气。 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來了。临安彻夜难眠,站在高处,远远的看着云光殿,此生,他和听寒的缘分是不是已经尽了。 天上的星星布满整个漆黑的天,记得在南朝的那几日,听寒总是喜欢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对着自己说,最美丽的星星就是她自己,而那个最圆最亮的月亮,就是临安。 那时候,临安还是会嘲笑听寒是傻瓜,告诉她自己是太阳,才不是什么月亮。现在,临安才明白,虽然月亮的光辉不胜太阳,但却能和这漫天繁星之中,最美的那一颗永远守候在一起。纵使太阳万丈光辉,高高在上,却还是免不了灼伤他人,孤独一世的天命。 听寒,你不再是我的星星,我还能做你的月亮了么。 午夜,临安准备走,不想等到明天了,黑夜之中,还有星光,白日里,却不知道有沒有太阳。他怕自己看到听寒,根本沒有勇气迈出这里,玉坠归还,青丝斩断,出了这里,自己是皇帝,听寒是皇后。两人便要开始再无交集的人生...... 听寒朦胧之中醒來,好像做了一场梦,看着窗外的月光迷离,星光璀璨,果然是一场梦。梦中,临安來了,而自己却逃开了他,一个人哭了好久好久,最后,子书抱着自己,说让自己和临安走,自己拒绝了,梦就醒了... “离鸢,现在什么时辰了。”听寒起身问道。离鸢匆忙了走了进來说道:“皇后娘娘,你醒了。现在已经快到子时了,再过半个时辰,就是第二天了。” 听寒觉得眼眶发酸,头也疼的要死,反正浑身上下,沒有一处好地方,就连心也觉得很累。 听寒想要起身,手中却突然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狐疑的拿过一看,是那半块镶金紫玉坠儿。听寒颤抖着双手,口中出言道:“这不是梦.....不是梦.....” 听寒光着脚跑到地上,找來自己的另一半,放在一起,合二为一。心中痛的喘不过气來,这都是真的......离鸢的声音,却在身后哀伤的响起:“娘娘,临安少爷,已经启程回南朝了,现在已经出了宣武门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此生爱过,泪洒诀别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此生爱过,泪洒诀别 正文: 听寒手中的玉坠儿掉了下來,回头问道:“离鸢你说什么。”离鸢神色哀伤的看着听寒,喃喃道:“临安少爷,已经出了宣武门,这一走,只怕永远都不会再回來了。” 听寒跌坐在地上,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來,看着听寒将脸整个埋在臂弯之中,哭的无助,离鸢跪在听寒身边说道:“娘娘,离鸢求你去送送临安少爷,虽然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但请娘娘看在少爷曾经爱过娘娘的份上,不要让少爷就这么走好不好。” “曾经爱过.....”听寒一边流眼泪一边笑,离鸢不住的磕头,求听寒去送临安一程,不要让他留下遗憾。 “娘娘,离鸢求你,皇上那边我会去解释,皇上不会怪你的,求您了.....”离鸢边哭边说。听寒愣在地上,但只是片刻,就起身光着脚向外面跑去,离鸢看着听寒的背影,还是笑了。 听寒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追临安,说好了此生此世不再见,可就在离鸢说,或许他一走,就再也不会回來的时候,听寒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她要去见他,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看他的脸就好。 听寒在皇宫中片刻不停歇的跑,单薄的内衣在夜色之下,被风刮的紧紧贴在身上。临安.....等我..... 听寒跑到宣武门急切的问道:“南朝皇帝走了么。”守门的侍卫虽然诧异,但还是说道:“回娘娘的话,南朝皇帝已经走了.....听寒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南风却突然走过來,牵过一匹马,什么话都沒有说,只是把缰绳放在了听寒的手中。 南风看着听寒,听寒也在看着他....仅仅是片刻,却胜过千言万语。听寒眼中含泪,一咬牙,跃上马。南风在她身后大声对着守门的侍卫说道:“开门,” 守门侍卫不敢反驳,将宣武门打开,听寒在夜色之中,策马离去....子书远远的站在黑夜里,看着听寒一去不复返的背影,心中很痛,但他却沒有勇气阻止,因为只要听寒幸福,让他做什么都好。 “驾,,”听寒的长发,被疾风带向身后,她在夜里追赶着临安的脚步,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只是想要再见临安一面。 终于,临安的马车,还是被自己赶上了。听寒跃下马,大声的喊道:“临安,,” 前方的马蹄声,戛然而止,临安从马车上跃下,看着听寒,不住的笑,但眼中却流着眼泪。“听寒......我要回南朝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希望你....能幸福。” 听寒哭着问临安:“为什么。”临安知道,听寒在问他为什么沒有來,临安有苦难言,只是看着远方说道:“因为我给不了你幸福,子书他可以。”听寒哽咽着说:“你明明知道,沒有你,我不会幸福,临安,你爱过我么。” 临安沒有说话,听寒苦笑着又问:“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只是一颗棋子。”临安深吸一口气,还好是夜里,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心疼和言不由衷,临安说:“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临安的脸上,听寒哭着说道:“我恨你.....” 临安紧紧的闭着眼,不敢看听寒的眼睛,他不能说。听寒不能跟着自己,她现在已经嫁给子书了,或许子书才是能陪她走到最后的人,临安从來到辛朝的那一刻开始,就晚了一步,已经错过了一生,他选择了江山,错过了听寒,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他爱的是她,她恨的是他.... 听寒转身就走,临安却在这时,忽然上前一步,拉过听寒,吻了过去...听寒一边哭一边挣扎,直到临安的眼泪落到听寒的脸上,听寒才放弃了挣扎,哭着回应临安。 这一吻,有爱,有恨,有深情,有不舍....太多的情绪,临安紧紧的抱着听寒,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临安说完,放开听寒,头也不回的上马离去。 听寒跌倒在地上,无声的啜泣,悲伤贯穿了整个黑衣,临安在马车内第一次哭的泣不成声,对不起听寒,我沒有资格再要你回來.....是我选择了守护江山,才错过了你,忘了我,子书他会好好爱你的,我给不了你这么多,更沒办法让你坐上皇后....对不起.... 听寒回到云光殿,见子书正在殿内看着一盆莫离花,眼睛红红的。“皇上,我回來了.....” 子书回头,眼神之中充满了诧异和不相信,从听寒策马离去的那一刻起,他以为听寒再也不会回來了,他以为听寒从此就离开了自己,消失不见了..... 他沒想到还能见到听寒,子书欣喜若狂,却只化作害怕,大步上前将听寒紧紧的揽入怀中,闭着眼睛说道:“回來就好。”听寒静静的站着:“皇上,已经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听寒以为自己会哭的,但却发现已经沒有眼泪了,临安走了,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听寒要开始习惯沒有他的生活。虽然三年之久,沒有临安,但是希望还在,她可以等,为了至爱,哪怕十年,二十年,她都愿意等,但是现在,什么都沒有了..... 像是一瞬间挣脱了束缚,而听寒却觉得那样的茫然无措。 临安回到南朝,整个南朝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皇帝从战场上下來,人就不见了,大臣们都以为皇帝已经战死,但却找遍整个战场,也沒看见临安的尸体,有人说契丹撤兵的时候,看见了临安,但却又不确定,因为当时皇上满脸是血,谁都认不清谁,唯一能辨别出來的,就是一闪而过的金甲。 还有人说皇上被契丹掠走了,一时间,各种猜忌在朝中蔓延开來,而一些心有不轨之者,也在蠢蠢欲动,幸好临安回來了。 众人在金华殿见到临安的时候,都很是诧异,众大臣忙着询问临安的安好,临安只是说外出办事而已,皇上不想多说,众臣也不敢多问。 临安颓然的回到明光殿,媛妃带着公主去见临安,幼小的芳沁公主学会了叫父王,总是爱缠着临安撒娇。临安看到这张幼小的面孔,承载了自己所有的优点,那出众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只有那一张樱桃小嘴和瓜子脸,取了她母亲媛妃的优点。 临安笑了笑:“父王不在的时候,可有想父王。”那小公主奶声奶气的说道:“想父王。”临安欣慰的一笑,心中的压抑舒缓了不少,只是曾经面对芳沁的时候,他有无数次设想过,若这是他和听寒的孩子,该有多好。 媛妃看出皇上的心事,撞着胆子问皇上:“皇上忧愁的,想來不是朝中之事,不放说來与臣妾听听,好让沁儿也帮着出出主意。” 临安回头盯着媛妃,半晌之后,媛妃嘴角抽动,尴尬的一笑:“臣妾不该擅自揣度皇上心意,皇上赎罪。” “你给朕生了女儿,无罪之有,你的职责,就是带好沁儿,封赏自是少不了,至于朕的事,朕自己可以解决,不牢你等费心了。”临安冷冷的说道。 在这皇宫之中,除了对暂时代六宫的墨画谊妃能相敬如宾之外,能让临安露出笑脸的,也只有公主芳沁了,尽管拿捏着芳沁在手,媛妃还是不敢轻易的越过皇上的警戒线,只能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服侍在身侧。 “臣妾谨遵。”媛妃微微欠身,临安却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你先带着沁儿下去吧,朕有些累了。”媛妃带着芳沁给皇上跪安,临安坐在书案前,看着最近的奏折,许久,还是下了决定,辛朝,必须要收回來。 辛朝,听寒和子书第一次躺在一张床榻之上,二人之间,却保持着为妙的距离,子书远远的靠在外侧,而听寒则是背对着子书躺在内侧。子书几乎一夜未合眼,听寒也是,直到天快亮了,听寒再回身的时候,子书已经走了。 听寒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两块儿镶金紫玉坠儿,许久之后,听寒才说道:“离鸢,取个带锁的盒子來。”离鸢在外面翻找许久,才找到一个带锁的,交给听寒。 听寒最后看了这镶金紫玉坠儿一眼,将它轻轻的放在了盒子当中,重重的盖上,锁了起來。离鸢惊讶的看着听寒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听寒沒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到:“钥匙....”离鸢隐隐约约知道了听寒要做什么,只是看着听寒坚定的目光,还是将钥匙递了过去。听寒起身下榻,來到窗边,深吸一口气,将这钥匙连同自己所有的情,都使劲的抛向窗外。 离鸢长大了嘴巴,下意识的叫道:“娘娘不要啊,,,”只是已经晚了,钥匙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那一枚小小的钥匙,在空中消失不见,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 听寒转身对着离鸢说道:“走吧,等皇上下了早朝,我们去给皇上送早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四章 昔年情分,终究是别 第一百三十四章 昔年情分,终究是别 正文: 朝堂之上,侍卫突然闯入,慌张的对着子书禀告到:“皇上,不好了。南北边境传來加急快报,南朝正在集结兵马,准备攻打边境。”朝堂下的文武百官一个个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样的突发事件。 子书坐在龙椅之上沒有说话,只是随口宣称下朝,众臣忍不住留下來给子书出谋划策,而子书却一一应付过后,命他们都先回去。回到尚书房,小德子心有余悸的小心询问着子书:“皇上,看來南朝这一明目张胆的举动,便是要正式宣告和我们大辛对立,不知皇上,要作何决策,于南朝,到底是攻,还是守。” 子书说道:“沒错,从今日起,南朝和辛朝正式宣告对立,战争,要开始了.....”小德子被子书这样的口吻,吓得一哆嗦,又要打仗了...这次的战役,不仅仅是两国的对立,还是实力和资源的顶立。辛朝是实力大国,而南朝却是资源丰富。 正因为辛朝人多,经常出现粮食紧缺的问題,而临安的南朝,不仅实力浑厚,听说最近刚刚打赢了和契丹的边境之战,这让朝中的众武将多少有些忌惮。 子书默然的坐在书案之前,想起那日临安会南朝时候,对自己说的话,临安说一回到南朝,就会正式宣告和辛朝对立,这天下若子书不愿意让出來,完全可以和他凭借本事去抢,但是若是子书想要让出这最后的王位,希望子书带着听寒到山水之间,安度此生。 两者相较,子书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从古至今,这王位对人的诱惑是无穷无尽的,独独是子书,他从未奢望过有朝一日能坐上龙椅,但如今,他站在这主宰天下的位置上,却不知道这龙椅王位,究竟有什么好处。 他禁锢了自己的一生,若不是为了听寒,子书宁愿舍弃的天下不要,也要逍遥自在的好好活着。现在临安给了这个机会, 他又怎能放过。子书对这件事早有预料,而他的淡然,却被朝中大臣误当做是胸有成竹,如此一來,大家的惊呼声也逐渐小了下去。 南朝正式出兵征讨辛朝,两军在潮州一带交战。临安一点也不手软,很快就拿下了潮州大部分地区。而子书的心意,众将士却不知道,但这些在各地被封王称将之者,都是当年跟随子书经历过生死的弟兄,为了子书,他们同样在拼死卖命。 战报一连三日,加急送往京都,战果皆是失败。子书默默的看着奏折不说话,然而,身在京都的文武百官早就知道临安的勇猛,相比于当年景帝,更是令人生畏。 大家见子书态度反常,一直沒有明确表态,只是任由事态发展。若不是城中告示接连张贴败果,大家都差点以为整个大辛还是一片安泰祥和。朝中大臣开始不断的上奏,希望子书派将士去反攻南朝,子书一直沒有回应。 临安见南朝只守不攻,便知道子书选择了当初的后者,他不知道现在自己作何感想,既然自己选择了江山,那就要一战到底,这天下,势必只能有一人坐王。 直到临安攻进邕州,他的将士虽勇猛无谓,但却丝毫不怜惜辛朝百姓,见人就杀。临安在南朝,并不知道此事,而邕州却早已经是百姓尸骨遍地,血流成河。 朝中大臣再也不能稳坐府邸,一个个跪在永安殿前,希望皇帝派兵支援,万万不能只守不攻。子书也曾想过让出王位,只是这帮忠臣不会心服口服,临安就算來到这辛朝,一定会发生冲突波折,到时候龙颜一怒,大家都沒有退路。 子书只不过是想要让临安凭借自己的实力,坐上这大辛的王位,不想他的手段,却是这般残忍,百姓是无辜的,邕州已经血流成河,子书同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从來不想战争,要波及任何一个百姓。 若他以为临安坐上王位,统一天下,是对整个天下的百姓造福,但如今他放任战争,惹來肆无忌惮的杀戮,便是他的错。 子书想了一天一夜,终于打开了尚书房的门,走到了永安殿,众臣还跪在殿内,子书皱眉说道:“朕决定....派护国将军出征,拼尽全力,抵制南朝,另一边,命崔副将去攻南朝左翼,那里防守薄弱,只要南朝攻占我们一座城市,就务必要拿下他南朝的一座。唯有一样,不准伤及无辜百姓。” 子书的这一决策,令整个朝廷豁然开朗,而南风也接到圣旨,特此命他出征,去抵制南朝的进攻。 听寒在尚书房的门口止步,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临安居然发兵攻打辛朝,邕州现在已经血流成河,百姓横尸遍地。这些都是临安做的....听寒一口气憋在胸口,堵得自己险些窒息。 子书拉开门,就见听寒愣在尚书房门外,不禁问道:“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听寒抬头问着子书:“刚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么。”子书点点头,算是默认。 听寒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子书赶紧上前扶住听寒,听寒急切的抬头问着子书:“皇上,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子书抚着听寒坐到尚书房,对她说:“原本,朕不想发起任何战争,但是现在不得以.....朕既然是这大辛的皇帝,就不能任由大辛的百姓被残忍杀戮,沒想到临安会用这样的手段伤及无辜百姓,朕只能派南风明日率领众将士出征,却抵抗临安。” 听寒目光空洞的说道:“皇上,你做的是争取的。他一直很残忍,只是你我都沒见识到而已。为了辛朝的百姓,皇上,你一定不能手软,不能任由百姓被他的人屠杀。”子书诧异的看着听寒说道:“你也同意朕这么做。” 听寒点了点头,苦笑道:“这天下百姓,不会在乎坐上王位的是谁,大家在意的,是谁能给他们安定的生活。临安他这般残忍,早已经伤了民心,就算他坐上王位,除了永无休止的杀戮,能给百姓带來什么。” “曾经他说天下合并,我信了,不想到他这般无情,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一入辛朝就这样打开杀戒,我后悔了,皇上,一定要守好我们辛朝......”听寒哀伤的看着子书。 子书对临安,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他从來不想有朝一日,自己和临安,在世上这最后一双兄弟,在战场之上兵戈相见,他沒想到,这一天还是來了。 如今,听寒的一句肯定,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子书宁愿颠覆曾经和临安的约定,也要拼死守护住辛朝,给听寒一个家,给百姓一个安定的天下。 子书笑着看听寒说道:“为了你,朕不会伤临安。但是同样为了你,朕也要守护住整个天下。”子书将听寒揽入怀中,听寒喃喃说道:“皇上,你和临安之间,不必再來过问我,我与他,再沒有任何关系了。” 第二日,听寒早早起身,乘着凤辇出宫。而听寒去的,却是将军府。府内,一队将士正在等待南风,听寒走过长廊,來到内堂,见南风正在擦着铠甲和佩剑。 “南风....你要出征了对么。”听寒在南风身后问道。南风明明知道听寒在自己的身后,却还是等着她先开口,然后才回头说道:“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听寒心中一颤,皱眉说道:“将军不必多礼,今日本宫至此,是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和将军说,不知将军可方便。” 南风看了外面一眼,继续擦着盔甲说道:“娘娘身份不同,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末将与娘娘单独相处,只怕不合适吧。”听寒有些着急的说道:“南风......” 尉迟南风不经意的白了听寒一眼,命周围的闲杂人都下去。听寒猜对了,这南风根本就不是忌惮她皇后的身份,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南风不耐烦的说道:“皇后娘娘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外面的将士们还等着呢。” 现在一切都变了是么,南风再也不会瞪着眼睛问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了,他也不会再威胁自己说要掐断自己的脖子了,这一切,都只因为现在自己做了皇后,是皇上的女人了.... 听寒深吸一口气说道:“一定要守护辛朝,别让更多无辜的百姓死在南朝军队手中。”南风的动作停了停,回似笑非笑的看着听寒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來叫我不要伤害临安的呢。至于你说的,都是废话,你以为本将军带数万将士出征,是去游山玩水了么。” 坚持不到一刻钟,南风又在听寒面前恢复了本性,听寒只是说:“我和他,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即便是你杀了他,也是你们男人权谋之间的事,我不想干涉。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百姓,别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南风嗤笑一声:“废话你就别说了,沒事的话,我走了。”南风拿着佩剑,大步的走向外面,听寒却在他身后忽然说道:“南风,那天晚上谢谢你。”南风顿了顿脚步,沒有回答她的话,继续往外走。 “尉迟南风。你给我保重。”听寒在他身后大喊道。而那整齐的号令,却很快就埋沒了自己的声音,脚步声响起。尉迟南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女人还是这么霸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若不死,便是我亡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若不死,便是我亡 正文: 南风带着数万将士到达邕州一带,抵挡南朝军队的进攻。南风一到,形式立马有了改变,原本一路所向披靡的南朝军在南风的抵抗之下,开始变的寸步难行。一时间,战事变得不再那么顺利,临安派了弘毅來征讨大辛,原本按照先前的计划,很快就能攻进京都,只是南风的突然到來,让局势一下子扭转。 南风有多年的战场经验,自然是将原本胜券在握的南朝军一路打回了南朝边境。临安稳坐南朝,同子书一样,日日听着边关传來的捷报。可就在昨日,临安收到加急快报,辛朝派尉迟南风率领数万精兵來打头阵,弘毅将军实力不敌南风,已经从原本的邕州撤回了南朝边境。 这一消息让临安很是震惊,不可能,是子书不守信誉,开始出手了么,临安猜不透子书的用意,但是他居然派了尉迟南风出征,那么就定然不是做戏。多年之前,临安和南风打过很长时间的交到,南风为人缜密,明谋暗算,骁勇善战,和他成了对手,临安心中的胜算,立刻缩减了一大半。 说到底,子书这么做,也不算是沒有信誉,只不过那日的两者之间,他选了前者而已。纵然四海情深,到头來还是敌不过王位的纷争。也罢,这样临安心中反而会好过一点,如果子书不出手,临安就算赢了,也不会赢得痛快,当然,大辛的民众,也不会输得心服口服。 自从子书派了南风出征,南朝的军队只是做着抵抗,他们不敢攻进辛朝,因为崔锦程带领的军队,同时守在南朝的要塞,只要自己这边已有动静,那南朝的左翼一定会遭到迫害。临安得知此事,不由地毯一声,倒是自己小瞧了子书,左翼是自己沒有想到的缺口。 临安來了兴致,这样的战场,才像是棋盘之上真正的对弈。临安虽然先行了一步棋,但是子书的反击,却如狼似虎的追了上來,让临安时刻不敢松懈于此。 一连数日的战役,让双方实力很快的彰显了出來,辛朝占了上风,但同样遭到物资短缺的困难,而弘毅的南朝军,虽然一直驻守在边境,但物资不断的从后方运输,能做持久战。 听寒不知为何,总是心系战事,而子书也是毫不隐瞒的说给听寒。子书和临安都在宫中未动,就像是两个执棋者一般,操控着局面,斗智斗勇。子书说正在辛朝不得已从百姓手中筹集物资,准备给南风他们送去。 然而,一心想要争夺江山的临安,决定在不伤害子书和听寒的情况下,速战速决,因为战事越持久,只会伤亡更多,大家的战斗力也会持续下降。只是辛朝有了尉迟南风,整个战役就堵在边境寸步难行。三个月了,大战小站无数次,从边境到左翼,两边持续交战,却始终未果。 而二者之间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牵连着,只要边境这里攻进一尺,左翼防守薄弱的地区,就会同样进攻一尺。反之,倒是退后一尺,那里也会让出一尺。 临安心中深知,这都是子书的计谋,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子书不借此机会攻下南朝左翼,而是用它來威胁自己,临安不愿多想,只是考虑数日,还是对着苏喜说道:“苏喜,将朕的盔甲取來。” 苏喜哆哆嗦嗦的捧过盔甲,临安刚要伸手上前,哪知芳沁却跑了过來,抱住了临安的腿,奶声奶气的哭道:“父皇,父皇你这是要干什么啊,父皇不要走,留下來陪沁儿好不好,” 临安不忍的皱了皱眉,低下头來对着芳沁公主说道:“沁儿快去玩,父皇要保护我们天下的百姓,很快就回來。” 芳沁不依不饶的抱着临安的腿说道:“不嘛,父王如果连沁儿和母妃都保护不了,还保护天下人做什么,”临安身子一僵,死死的盯着芳沁。小小的芳沁被临安这样一看,看的有些不自在,战战巍巍的说道:“父皇干嘛这样看着沁儿,是沁儿说错什么话了么,” 半晌,临安才冷冷的问道:“沁儿,这话是谁教你的,是不是你母妃,”芳沁赶紧摇头说道:“不是母妃教沁儿的,父皇不要对母妃凶,是沁儿自己说的,沁儿时常见母妃一个人在夜里哭,她也不想让父皇走。” “奶娘呢。把公主带下去。”临安不满的对着殿外吼道。那奶娘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在金华殿里找到公主,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哄着将芳沁带了下去。芳沁紧紧的拉着临安的衣角不松手:“父皇不答应沁儿,沁儿是不会走的。” 芳沁嘟起了小嘴,临安微微一笑:“父皇答应你不走,快去吧。” “君无戏言,拉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芳沁公主,也开始变得鬼马精灵了,临安男的好脾气的伸过小指,和芳沁小小的手指拉起了钩。芳沁这才满意的笑着离去。 芳沁一走,临安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对着苏喜说道,去掖庭殿。來到掖庭殿,见媛妃正躺在软榻上,临安责备道:“连公主都照看不好,朕要你有何用,” 媛妃从梦中惊醒,慌慌张张的给临安行礼,临安微叹一口气,让媛妃起來。 “有些话,不要当着公主的面讲,这些事,还用朕告诉你么,”媛妃茫然的看着临安,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临安上前一步,逼近媛妃问道:“连妻子和女儿保护不了,还如何保护天下,这句话,是谁说的,” 媛妃惊慌的后退,连连摇头说道:“臣妾不知,但绝对不是臣妾说的,臣妾从未说过这样忤逆皇上的话,还请皇上明察。” 临安冷哼一声说道:“明察,这句话就是从芳沁口中说出來的。朕绝对不相信,这话是一个三岁女孩儿能说出來的。”媛妃的晃悠呢被揭穿,直接哭着跪在地上求临安:“臣妾知罪,还请皇上看在公主的份上,原谅臣妾这一会,臣妾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临安的眼神,丝毫不在跪在地上的媛妃身上,很是目光极远的看着前方,许久才说道:“若不是看在芳沁的面子上,仅仅凭借你的欺君之罪,就够你死几次了。” 媛妃的身子在微微的轻颤,良久,临安转身走出掖庭殿,背对着媛妃说道:“起來吧,朕沒有怪你之意。这次來是要告诉你,朕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公主,好好照顾你自己。” 媛妃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当他回过神來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同样的话,临安对墨画也说了,而墨画只是祝皇上凯旋而归,其他的话,什么都沒有多说。 临安准备御驾亲征,这是子书始料未及的。南朝的皇家军,以临安为首,高举着金黄的旗帜,一路向着边境前行。 驻扎在南朝边境的辛朝军营内,用探子來报,说南朝皇帝准备愈加亲征,此时正在赶往边境的路上。军营之内,正在研究下一步战略的南风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因为他同样深知子书的性子,这样的举动,是迟早的,也是必然的。 而旁边的参议员却多少有些震惊,当时这临安连续作战七天七夜,攻退了契丹大军,反败为胜,这一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天下,就算是听得临安的名号,现在想要侵犯南朝边境的小国,都会慎重的考虑考虑,这次又是御驾亲征,准备充足,不知道这样的王者之战一打响,究竟谁胜谁负。 看出大家的担忧,南风潜意识中,却是期待着临安的到來,这场战役,或许只有和临安这样的人真正交手,才算的上是打仗。南风跃跃欲试,同样开始夜以继日的练兵,做足一切准备,等着临安的到來。 “皇上,不好了,南朝皇帝御驾亲征,现在还有百里,就要到达南朝的边境,和我军交战了。”边关阿皮恶人來报,当时听寒也在场,心中顿时一凉。许久子书才对着听寒说道:“我相信南风。” 听寒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神色担忧的看着子书点了点头,但愿南风能驻守住边境,保住辛朝国土。临安的实力,听寒深知,不知道南风会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听寒知道,临安想要王位,在这无情的战场之上,只有活着的那个,才有资格说胜利。她沒有把握,也不知道,临安会不会为了这胜利二字,继续不择手段。就像当初派兵攻占邕州城的时候,完全不顾及百姓的伤亡,他的目的就是是城池,天下,却沒有生死。 听寒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站,就会改变全天下的命运。 果然,临安抵达南朝边境,这场王者之战,顺利打响。南风亲自上阵,去迎敌临安,二人从未想过,再见之时,会是这般你死我活,兵戈相见...... 借此真正见识到对方的实力,但二人深知,这不是一场武艺的切磋,而是承载着国家存亡的生死较量,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子书病重,听寒决策 第一百三十六章 子书病重,听寒决策 正文: 战争四起,临安的御驾亲征,让辛朝的军队一度陷入困境。南朝粮草充足,而辛朝这边不断的征集粮草,才能凑足一个月的需要。子书开始忙的焦头烂额,军队沒有粮草,即使实力在强大,在战场之上,也是寸步难行。 而有了临安的带领,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占领了靠近南朝边境的城池。因为粮草和物资的紧缺,朝廷只能在百姓手中征集,这一场仗,还为波及到周边,就已经两百姓叫苦连天。 临安的军队,却不是只有一条主线,他带领的军队,主要抵抗南风,而其它七零八落的小军队,则是在南朝各个地方开始侵占,百姓横尸遍野,将士伤亡无数。 子书几乎整夜都不合眼,研究着军事。他不知道,这场战争,会给百姓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沒想到的是,临安居然这般不顾及百姓的安危。 “皇上,这么晚了,先歇下吧。”听寒拿着龙袍,轻轻的披在子书的身后。子书放下奏折,闭上了眼,用手揉着眼角,对着听寒说道:“你先去睡吧,从潮州开始,百姓已经死伤无数,都是因为战争....可若是不战,伤亡只会更加惨重,朕...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真的不知道....” 听寒微微蹙眉对着宫女说道:“在点几盏宫灯。”宫女微微欠身,片刻之后,几盏宫灯在周围亮起,尚书房立刻亮了许多。 听寒坐在子书的身边,安慰道:“皇上,凡事都沒有万全之策,更何况是战争...不论谁赢了,到最后,受伤和付出代价的,除了败者,还有百姓。怎么可能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皇上不要伤脑筋了,臣妾相信尉迟将军一定能保住辛朝。” 子书迷茫的看着听寒,好像完全找不到目标一样,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听寒,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听寒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说:“皇上不要和臣妾说这样的话,是皇上给了臣妾一个天下,臣妾要感谢皇上才是。” 子书欣慰的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微微叹息,若真是有情,夫妻之间这般相敬如宾,怎需这样谢來谢去,子书握着听寒的手,稍稍用了用力,代表自己会保护好听寒的。 临安的军队,越來越猖獗,而子书却因为日夜操劳国事,咳嗽的旧疾又开始犯了。听寒带着刚刚熬好的药去尚书房探望子书,可想而知,他还在看着奏折。 听寒将冒着热气的药碗放在书案之上,子书抬头笑了笑,眼中尽显疲惫。“皇上,快把药喝了吧。” 子书皱了皱眉,嘻嘻笑道:“放在这吧,朕等会儿就喝。”听寒不依不饶的坐在子书身边,夺过他手中的奏折说道:“皇上就会骗臣妾,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两次太医送來的,都被皇上偷偷倒掉了,还命宫女不准说出去,” 子书背揭了短,尴尬的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药太苦了....朕喝不下。”听寒无奈的白了子书一眼说道:“这可是我亲手熬的,加了点冰糖,也是祛咳的。” 一听是听寒亲手熬的,子书怎么也推脱不掉,只能笑眯眯的捧过药碗说道:“皇后亲手熬的,朕可要细细品尝。”听寒嗤声笑道:“别贫了,快趁热喝,凉了就沒有药效了。” 子书果然听话,端着药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了。而听寒看着子书沒有紧皱,整个人像是要吐了一样,不免有些心疼的问道:“苦么,”子书吊着一张苦瓜脸,却还是笑道:“不苦。” 听寒叹了口气,眼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听寒接过空药碗,用手中的丝绢给子书擦着嘴角,子书静静的看着听寒,听寒认真的擦着。 子书情不自禁的握住听寒的手,在自己的嘴角,认真的说道:“听寒,朕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听寒眼中含泪,笑着说道:“好。” 回到云光殿,想着晚上还有一次药,可是这药听寒尝了一口药底,即使加了冰糖,也是苦的厉害,虽说这良药苦口利于病,但这样的苦楚,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想了许久,听寒决定给子书熬一碗冰糖炖雪梨,这样既能解苦,还能治咳。 “咳咳咳.....”从远处就能听见上书房内子书在咳嗽的厉害,听寒加快脚步走过去,一手端着药,一手端着冰糖雪梨。 子书咳嗽的厉害,一直停不下來,喉咙中突然一阵腥甜,子书立刻拿过一旁的手绢,掩口不住咳嗽。等到这手绢从手中拿下來的时候,已经是嫣红一片。 子书愣愣的坐在书案前,一旁的宫女惊慌的失声,子书连忙说:“别声张。”那宫女却一下子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已经好几天了,奴婢求皇上叫太医來诊治,皇上....”宫女跪了一地,不住的磕头,子书却呆呆的摇着头说道:“这件事不准说出去,不能让皇后知道...” 听寒站在尚书房门前,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片刻之后却还是装作什么都沒听到一样的走了进去。 “你们怎么都跪在地上啊,”听寒强忍着情绪,子书慌张的将染上血的手帕塞到身后,笑着说道:“他们不懂事,都起來起來,” 听寒坐在子书的身边,眼中含泪,就这样看着他。子书察觉到听寒的不对劲,不自然的说道:“干嘛这样看着朕,”听寒吸了吸鼻子说道:“沒什么,皇上吃药吧。” 子书听话的喝了药,还笑眯眯的将冰糖雪梨都吃光。咳嗽又犯,子书咳得厉害,又是那样,一阵腥甜。子书忙用手绢掩住口,一边咳嗽,一边笑着对听寒说:“沒事....” 听寒终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伸手去夺子书手中的手帕,子书意识到已经晚了,和听寒挣扎,而听寒却使劲的抢过手帕,当她双手颤抖的打开手帕时,整个人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滚烫的鲜血渗透整个手帕,子书静静的坐在一边,听寒却突然哭道:“皇上....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已经咳血了啊...”子书笑着上前给听寒擦眼泪说道:“沒事,太医已经诊治过了,吃过药就好了。” 听寒赌气一般的推开子书说道:“皇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身体这么差,为什么还要这样日夜操劳,你都不为我着想,若是你有什么事,我在这世上还有谁,” 一边的宫女实在忍不住,跪在听寒身边哭着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这样咳血已经有些时日了,皇上让奴婢们瞒着娘娘,可近日皇上的咳血越加的频繁,再拖只怕....” 宫女哽咽了,说不下去。听寒却眼睛红红的,哭的不像样子,语不成句的看着子书说:“皇上,为什么瞒着我.....”子书看听寒哭成这样子,同样心疼。 子书上前,给听寒擦掉眼泪,无奈的说道:“朕不想你担心,放心,朕不会有事的,朕要保护你,还要保护这天下的百姓....朕就是怕你知道了担心,才不想告诉你的。太医说....沒什么大事,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就好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为了你,朕也不会有事的。” 听寒紧紧的抱着子书,趴在他的肩上失声痛哭,泣不成声。眼泪湿润了他的龙袍,子书只是微微蹙眉,轻轻的抚摸着听寒的头。 听寒逼着子书去休息,來到外面,听寒询问了宫女子书近况,那宫女拿出子书咳血的手帕,大大小小,从一开始的一点,到现在的嫣红一片,听寒鼻子一酸,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好好照顾皇上,皇上身子不好,一定要把要喝完。晚上皇上看奏折的时候,一定要多点几盏灯,皇上不爱盖被子,你们一定要照顾好,不能让皇上着凉....”听寒哽咽着说道。 那宫女哀伤的问着听寒:“那皇后娘娘呢,”听寒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我要为皇上做一些事,皇上不能在操劳了,若是明日我不在,皇上问起來,就说...就说我出宫找流苏了。” 那宫女愣愣的站在一边,听寒哭着将那些沾满血的手帕拿出去丢掉。听寒打听到明日有一批军送物资要运往前线,押运物资的李大人,说什么也不让听寒跟着,他是皇后,就算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带着皇后去前线那种生死攸关之地。 听寒趁着子书歇息,交代好离鸢之后,自己偷偷溜出皇宫,借着子书的令牌,偷偷的潜入军营。 “大哥,我问一下,哪批物资是要运往前线的,”听寒抓住一个将士问道。那将士看着听寒女扮男装的小身板,不屑的甩开他,急匆匆的走开了。 “大哥,我问一下,哪批粮草是要运给南风将军的,”听寒急切的拉着一个正在搬运粮草的将士问道。那将士看着听寒,不免嗤笑:“怎么,你要去前线,” 听寒坚定的点了点头,那将士指着前方最多的那一批说道:“呶,就是那一批,你去和负责押运的说一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死关头,谁为谁挡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死关头,谁为谁挡 正文: 听寒跑过去,询问着负责押运的将士:“大哥,这批物资是不是要送往尉迟将军那里的,”那人奇怪的看着听寒说道:“是啊,现在就要启程了,这位小兄弟,你有事,” 听寒急切的拉着那位将士说道:“大哥,你能带我一起去么。”那人坚定的说道:“这可不行,运粮草本就要格外小心,你这小身板,带你干嘛,”听寒着急的说:“这位大哥,我找尉迟将军有十万火急的事,求你带我去好不好。” “不成不成。战场上沒有得到将军亲点的,都不能去,这是军规,你快走开。”那人往马车上搬着粮草,听寒不知道子书还能撑多久,情急之下,居然给这负责押运的将士跪了下去。 “大哥,我确实有急事需要上前线,求你带我去,过了这个机会,我不知道......”那人看着一身军装,跪在地上的听寒,慌张的将她抚了起來:“你.....你这是干嘛,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说跪就跪,看你实在想去,也不是沒有办法,你就跟在护送粮草的军队里。不过到了前线,你就自求多福吧。” 听寒喜极而泣,激动的谢着押运官。男子看着听寒,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无奈的摇了摇头。 粮草都装的差不多了,押运队开始出发听寒觉得这一路上倒是有些熟悉,就是向着南朝的边界走。走了两天,终于要临近战场。听寒好似已经隐约闻到了战火的味道。 靠近南朝边境的几座城池,早已经是一片废墟,百姓死的死,伤的伤,能撤走的,都已经走光了,这一座座空城,成了南风军队的后方军营,到处都是死伤的将士。 听寒在地上卖过一具具死尸,眼中流露出伤感和同情。待在临时的房间里,听寒小心的询问着押运官:“大哥,尉迟将军在哪,”押运官说:“在临城,南朝皇帝已经下了战书,明日还有一战。这粮草,要连夜送到临城去。” 听寒吃惊的问:“什么,明天要开战了,”押运官点点头:“是,南朝皇帝和尉迟将军一只僵持不下,双方将士都死伤无数,而城池之间,也是在争夺來争夺去,南朝皇帝沒了耐心,下了战术,明日,就是一决死战的日子,这一站,若是赢了,南朝便会退兵,若是输了.....” 国破家亡,押运官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听寒吃惊的站在原地,明日.....听寒立刻跑向外面,押运官在她身后问道:“喂喂喂,你干什么去.....” 听寒一直想着城外跑,一连摔了几跤。身上擦出了不少血痕,只是她都完全不知道,只是抓住一个过路的将士说道:“临城在哪。尉迟将军是不是在临城,” 那将士看着听寒急切的样子,不免说道:“尉迟将军是在临城,从这里出了城,向东走三四里,就能看到临城的城门。不过尉迟将军.....现在已经在准备上战场了。” 听寒甩开将士,二话不说就向着城外跑,向东....情急之下,听寒也不知道哪里是东了,站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分辨出哪里是东。确认了方向,向东走。 听寒一路跑到临城,已经是天黑了,精疲力尽的她,踏进城门。每一个经过的人都是一脸的黑,被战火熏染,唯一的色彩,就是那鲜红的血渍。到处都留下战争的痕迹,听寒四处的寻找,问着每一个人:“尉迟将军在哪。” “尉迟将军已经连夜赶去南朝边境了,此刻只怕已经开战了。”只有一个人告诉听寒。 听寒踉跄着后退,晚了,还是晚了。 “轰,,”不知名的远处,传來天旋地转的炮声,远处的天边映的通红,听寒看着远方,转身奔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战场之上,到处都是血雨腥风。厮杀声,号角声,在边界之处,混成一片,听寒茫然的跑过去,刀剑横飞,她找不到南风。 远远的站在树林里,看着一个个互相厮杀的身影,这就是战争。狼烟四起,战火纷飞, 在这黑夜之中,燃烧的无数火把,每熄灭一个,就代表着一个生命已经远去。 黑夜里,听寒知道自己找不到南风了,也沒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只是临安御驾亲征,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临安。 冒着刀剑的擦肩而过,听寒拾起身旁的盾牌,挡在身前,冲进了厮杀成一片的战场之上,数以万计的士兵都在为了自己的国家,枉顾生死的拼死厮杀着。 血,到处都是血,听寒不知道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这样一直的一边躲着刀剑,一边从马蹄之间的空隙中來回穿梭。游走在生死边缘..... 子书猛然从龙榻上坐起,慌张的喊着:“听寒,听寒。听寒.....”宫女们急忙跑进來,跪在子书的脚下说道:“皇后娘娘出宫去了太傅府,说是找沈小姐有事,叫皇上不必担心。” 子书冒了一额头的汗,这才松了一口。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听寒浑身是血,沒了气息。无论自己怎样叫她,听寒都是不说话。这个梦好可怕,因为子书觉得是那样的真实。 “來人,准备轿撵,朕要去太傅府。”子书起身下榻,一边穿鞋一边说道。那宫女沒想到皇上会要亲自去,此刻也慌张了起來,支支吾吾,一直沒有说出别的來。 “朕叫你去准备轿撵,你怎么....还在这里,”子书穿好龙袍,叫來小德子:“顺便带上凤辇,朕去接皇后回來。” 不等子书说完,哪知这满殿的宫女就跪了一地,子书被她们这样的举动吓到了,疑惑不解的开口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宫女们不说话,只是异口同声的回答:“皇上不能去。”子书狐疑的反驳:“为什么,朕去哪里,何时由你们说了算了,” 掌事宫女见实在瞒不住,只能跪在子书面前说道:“皇上,皇上您不能去太傅府,因为......因为皇后娘娘根本沒有去太傅府。” 子书眼前一晕,颤抖着问道:“那皇后娘娘到底去哪了。。”几个宫女齐声说道:“奴婢不知。”子书看着跪在地上的掌事宫女,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那宫女不敢抬头,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说道:“皇后娘娘只是说.....照顾好皇上,奴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去了哪里。”子书跌坐在龙榻上,很久沒有说话。 前方,就是一片厮杀声。听寒几次险些被來回交手的刀剑所伤,但都侥幸的被她躲了过去。混战之中,硝烟弥漫,漫天都是火光,爆炸声。黑夜里,听寒完全找不清方向,她不知道临安究竟在哪里。 然而,正当这绝望之际,听寒却在抬眼之时,见远处有两队簇拥之军,中间顶立着两匹高头大马,那两人正在马背上厮杀。 看不清样貌,看不清伸手,但听寒的心跳却立刻的加速,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起來,只看背影,哪怕很是模糊,听寒的直觉也告诉自己,那二人,正是南风和临安。 确定了目标,听寒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穿过一具具尸体,踏过一条条血河,躲开一支支飞箭。可到了前方,却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双方将士在激烈的搏斗,临安和南风二人也在死战。 倘若硬闯,那么受伤的只会是自己,手里的盾牌快要支撑不住了,听寒在原地急的不知所措,那南风和临安两人,却很快就分出了上下区分。南风犹如猛虎,丝毫不给临安喘息的机会,一招一招,一击接着一击。而临安却像是一条飞龙,灵巧的游走在猛虎的巨爪之下,而这飞龙一旦找到了猛虎的要害,那么,猛虎也将是必死无疑。 果然,连战数时,临安找准时机,乘胜追击,手中的长剑沒有刺向南风,而是躲避南风袭击的同时,整个身子倒挂在马背上,从下面迅速的刺向南风的马。 大马长嘶一声,整个马身一下子倒在地上,南风从马背上摔了下來,而那马也之挣扎了几下,就再也沒了气息。而临安重新坐回马背上的时候,剑已经出手,毫不留情的向着南风刺去。 为了江山,对不起了。既然你与我战场顶立,那么也怨不得我刀剑无情。 一剑刺出,南风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自己戎马半生,此刻便是身站沙场的时候了。南风闭上了眼,准备承接临安一剑,死在这样的对手之下,南风一点也沒有遗憾。 可事事偏不如所料,一个身影,却像是风一般,在这短短的眨眼之时,迅速的挡在了南风的身前,明明知道下一秒,就会被一剑贯穿心脏,但这身影,却还是奋不顾身的张开双手,惊恐的闭上眼睛,大声惊呼道:“不要。。。” 剑,瞬间停手。临安不知道这一声是谁喊來的,只觉得心头一颤,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停。 定睛一看,南风身前正护着一个将士,南风看着这人的背影,觉得好熟悉,却又完全想不明白,这小将士为何会冒着生死,替南风挡下一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八章 至爱相随,却难相守 第一百三十八章 至爱相随,却难相守 正文: 锋利的剑刃带來的疾风,对着听寒扑面而來,就在听寒以为同样必死无疑的时候,这阵疾风却在头上戛然而止。听寒头上的军帽被瞬间削掉,长发如瀑布一般的散开,一绺头发从半空之中散落,临安,南风,哑然失声。 “听寒....”二人同时出声,一个疑惑,一个吃惊。 听寒睁开眼睛,眼中含泪说道:“临安,不要杀南风。”南风站在听寒身后,心中滋味百般。 黑夜,火光,映彻着听寒消瘦的脸庞。已经看不清的面容上,到处都是血渍,临安认出了她,隔着这么长的距离,隔着漆黑的夜,临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走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临安咬牙说道。听寒护在南风的身前,摇头哭道:“临安,我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子书他已经.....你要这天下,我发誓,这天下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必这样步步紧逼,算我求你好不好,” 听寒泪水模糊,临安愣住了,握着剑的双手,在一直的颤抖。临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听寒,到最后,只能冷冰冰的说道:“你走开,”听寒大声的喊道:“我不走,若是你想杀了南风,攻进辛朝,就先杀了我,” “别为难我,快走开,”临安怒吼道 “我不走,”听寒声泪俱下。 就在这对峙时刻,辛朝军队又怎能放弃这取胜时机,临安南风未动,双方将士却瞬间交战,场面乱成一团。只剩下南风,临安,听寒三人还在原地。 听寒和南风站在地面上,临安坐在马背上,无数只飞箭从城墙上落下來,划破黑夜,向着南风刺來,危机之感迎面而來,听寒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的推开站在自己身后的南风说道:“快走,” 下一秒,听寒紧紧的闭着眼,等待着万箭穿心之痛,却不想,那个身影从天而降,瞬间将自己护在身下,抽出剑來,打掉面前的无数飞箭。听寒再次睁眼,看到的却是临安的面孔。 千言万语,在这一瞬间,都化作无声的眼泪,听寒哽咽的看着临安的侧脸。临安沒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听寒。 临安下了马,南朝的将士同样有了得手的机会,无数的刀剑,弓箭,向着临安袭來,临安怕伤到听寒,一手将她搂在怀中,一手去抵挡这一波一波的攻击,带着她突出重围。 战场之上,刀剑无情。将士们不管你是不是君王,只要是你敌军的目标,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且临安只有半个身子能拿出來抵抗,战斗力大大减弱。 “噌,,”一支箭在临安的耳边划过,躲闪之际,又是一剑向着听寒刺來,临安一个转身,这一剑便结结实实的划过自己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 听寒捂住了嘴巴,试图挣扎开临安的保护。“临安,别管我,你自己走好不好,答应我,我死了以后,别再为难子书,他.....他时日已经不多了,算是我此生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临安一愣,來不及询问,无数的刀剑便又向着二人劈斩而來。临安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护着听寒的手。听寒哭着求临安放开自己,听寒一点都沒有受伤,只是临安那半边身子只怕已经废了。 刀伤,剑伤,身上,手上,脸上,而为了保护听寒突出重围,临安却完全视而不见。 “临安,这样你会死的,我求你,求你放开我好不好,你快走,南风不会杀你的,只要你退兵....临安,你快走....”临安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身子一僵,闷哼一声。 一阵炮火袭來,辛朝的将士势必要杀了临安,完全不给他一丝的活路,听寒被这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吓得瞬间搂紧临安的腰身,却在他的身后摸到了一支冰冷的箭。 听寒泣不成声的说道:“临安,你中箭了....流了好多血,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临安终于杀出一条血路,而浑身也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南朝的将士,被辛朝隔离在远处,想要救临安,也根本攻不过來。临安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终于,面对临安的红了眼,南朝的将士只是将临安整个围在中间,却再无人敢上前。 听寒抱着临安,一边替他捂着伤口,一边哭着说:“临安,放开我,你自己走。” 临安呼吸急促,疼的汗珠已经大颗大颗的落了下來,而面对听寒,临安却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的敌军,与之对弈,一边强颜欢笑的问着听寒:“你爱我么,” 听寒一愣,但随后却是泪如雨下:“我爱你.....”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临安再次护着听寒,向前厮杀,听寒绝望的哭着喊道:“尉迟南风,,,” 十里之外,南风本以为二人已经离开,却忽然听到听寒在叫自己的名字。南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关于听寒的可能。当他踏着众人的肩头,飞走到临安和听寒的面前,临安已经伤势惨重。 南风看着在他怀中的听寒,大声的说道:“都住手,,,让他们走,,” 众将士瞬间停住手中的攻击,临安却一瞬间跨了下來,用剑支撑着地面,单膝跪在地上,到处都是血....听寒模糊了眼眶,同样跪在地上抱着临安说道:“临安,我爱你...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南风的身子,在夜风之中颤了一下,中将士愤愤不平的看着二人,却又不敢违抗军令。 临安将血咽回肚子里,强撑着抱起听寒说道:“傻瓜,别哭,我带你走....”听寒声泪俱下的抚着临安向前走,围攻二人的将士,在南风的威逼之下,自觉地闪开了一条路。 二人经过南风的身边,听寒和南风擦肩而过,听寒神色莫名的顿了一顿。南风却突然静若止水的说道:“你救了我一命,我放了他,现在你我两清。我与他,再见面,他不会放过我,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淳于听寒,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 听寒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心口好疼好疼,快要喘不上气來,泪水在眼圈打转,但是彼此背对背,听寒却只能说道:“好,从今往后,我与将军,再无任何关系,多谢将军.....” 听寒抚着临安走,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南风的样子。南风掐自己脖子,南风陪自己逛街,南风强吻过自己......从今往后,我和他,再沒有任何关系。 南朝的军队看见临安这样,都吓得傻了眼。南朝撤军,南风也答应不再追击。 听寒一路随着南朝军队,将临安送到军营。临安的口中不断的溢出鲜血,整个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只是手还在握着听寒的手,怎么也分不开。 “皇上,,,”军医见到临安被担架抬回來,身后还插着一支长箭着实是吓破了胆子,立刻连滚带爬的走上前去给临安处理伤口。 “这位姑娘,皇上的伤势严重,不能耽误,若是耽误一时,只怕性命不保,还请姑娘外面候着。”听寒担忧的看着临安,整个脸已经苍白如纸,那军医皱着眉头,很是焦急。 听寒咬牙说道:“好。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好临安,阿不,是皇上....皇上不能有事...” 不等听寒说完,那军医竟等不及的将听寒推到了营帐之外,临安的手死死的攥着听寒,口中一直模糊的喊着听寒的名字。 听寒不舍,但在这生死关头,却不得不掰开临安的手,走了出去。这一刻,临安的心意,是毋庸置疑的,他深爱的,一直都是自己。听寒知道自己误会了他,一直都在误会他,只是已经晚了... 悲伤过度的听寒,刚一踏出营帐,就昏倒在了地上。 一日一夜,听寒醒來,她什么也不顾的就要去找临安,而回头之际,临安就坐在自己的榻前打着瞌睡。听寒的眼眶发酸,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伸手上前,轻轻的划过临安的脸颊,佛摸着他的轮廓,还是这样的清晰,他还活着...... 临安的睫毛微微颤抖,听寒吸了吸鼻子,将手收了回來。临安醒來,见到听寒坐了起來,稍微有些激动的说道:“听寒,你醒了.....” 听寒看着临安身上到处都是包扎着的伤口,点了点头。两人面色苍白,彼此对望。听寒闭上眼,轻轻的靠在临安的肩膀上,滚烫的眼泪,从睫毛上滑落下來,临安想说什么,听寒却说:“什么都别说.....” 临安不在说话,就让听寒这么轻轻的靠着,半晌,听寒才说:“临安,答应我,撤兵好么,” 临安沒有回答听寒的问題,而是说到:“听寒,我后悔了....我现在就带你走,江山,我不要了,王位对我來说,再也不重要了...” 听寒坐直身子,将整个脸埋在掌心之中,摇头说道:“回不去了....你我之间,注定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若你开口,天下何用?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若你开口,天下何用。 正文: 临安倔强的握着听寒的双肩说道:“可以,听寒,只要你点头,我就为你丢下这江山,当年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你说过,你爱我的....” 听寒抬起头,泪眼朦胧的说道:“我爱你,可是爱一个人,是不是就注定要分离。我爱你,不代表我们还能在一起,你我再也不是当年了,从我嫁给子书的那一天起,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沒有了。” 临安哭了,他看着听寒,哀伤的说道:“对不起,我來晚了。可我却错过了你一生。” 临安不想,只是一个错过,二人早已经不复当年。物是人非,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有你的国家,我有我的身份, 我们的身份,从你回到南朝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对立了,你我注定沒有办法在一起。或许....这就是无法逃脱的宿命。”听寒目光无神,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 临安问听寒:“你要回去么。”听寒点点头:“嗯,我要回辛朝。” “若此生再无法相见,我求你最后一件事....”听寒强忍着泪眼,看着临安说道。临安悲痛的闭起了眼睛,点头说道:“我答应你,撤兵。” 听寒彻底松了一口气,她莫名的别过头去,小声的说道:“其实,不是我不想给你这天下,只是子书.....” “子书他怎么了。”临安开口询问。听寒想要告诉临安,喉咙里却哽咽的说不出话來,过了好久才说道:“子书他....时日不多了。他整日操劳国事,一直就有咳血的旧疾,他为了不让我担心,一直让太医瞒着我,也不肯吃药,现在....我偷偷问过太医,好像已经來不及了...” 听寒捂住嘴巴痛哭,临安大为吃惊,泪水也在眼圈里打转。他将听寒抱紧,听寒无声的在他怀里哭着:“所以,我必须回去,我要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不让他有遗憾...” 临安叹了口气,说:“子书他....是个好大哥,也是个好丈夫,好君王,是我的错....” 听寒沒有说话,平静了情绪才说:“你的伤势.....记得回到南朝之后,好好照顾自己。子书走了以后...我就离开,你我此生...就此别过,若你有幸收复江山,希望你善待天下百姓,若你放不下我,就要记住,我在万千百姓之中,只有你福泽他们,我才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临安哽咽的看着听寒,皱眉问道:“一定要这样么。”听寒一边哭,一边苦笑:“这样,才是对你我最好的结局。好了,我累了,我想休息,明天,我就回辛朝。” 听寒躺下,闭起眼睛背对着临安。临安站了许久,直到听寒听到脚步声逐渐离自己远去,听寒才将脸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皇上,万万不能撤兵,辛朝现在正是松懈之时,一定要乘胜追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行,这样才能完全的将辛朝夺过來。”军营之内,临安宣布撤兵,却引來大家的极度不满。 临安却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说道:“朕已经决定了,撤兵,回南朝,从此不再攻打大辛。” 就连弘毅也是万般不解,愤愤不平的说道:“皇上,为什么。明明胜利已经站在我们这边了,我们牺牲了这么多的将士,皇上却在这时候说撤兵,不打了。末将不同意,是不是因为淳于听寒,皇上,她现在是辛朝的皇后了,自然向着辛朝说话,皇上若是听她的,这江山就....” “她是朕的女人....”临安平淡的说道:“今日朕说撤兵,不是商议,而是决策。若在座众将有何非议,这抗旨之罪,就莫要怪朕强加到你等身上。好了,收拾行装,准备回南朝。” 在座的所有将领,都是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说不出一句话來,只能看着临安走出军营的背影。 只不过,这抗旨之罪,也确实是沒人想要出头,顶下这么一个杀头的罪名,只是现在大家的心里,第一次对临安这个皇帝,有了不满之心。只因为一个女人,这在战场上死伤无数的将士性命,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众人沒办法保证,这皇帝会爱百姓,胜过爱为他拼死的将士。 临安的决策,让朝中大部分官员失望透顶,惹來阵阵非议,而军中的将士,也是士气大落,一时间军心不稳,完全沒有任何的战斗意识。弘毅敢怒不敢言,他从沒有想过,临安会这样令自己失望。 “弘毅,你也在怪朕这样的决策么。”临安來到弘毅的营帐之内,看着他一个人在喝着闷酒。毕竟这战场上死伤的几万将士,都是他一手带出來的,不说是亲如手足,但经过多次的战役,也都是如兄弟一般,现在死了这么多战士,换來的不是胜利,而是临安的一句撤兵,弘毅又怎能不心塞。 弘毅抬头见是临安,一反常态的沒有起身行礼,而是坐在酒桌旁,借着酒气说道:“您是皇上,做了什么决策,末将不敢不反驳。”这明显的讽刺,就连傻子也能听出來。 临安坐在弘毅的酒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了口气说道:“ 一听你这话,就是在怪朕。” 临安举起酒杯,弘毅犹豫再三,还是上前轻轻碰了一下,两个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弘毅仰头将酒喝干,这一杯酒下肚,倒也是撞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我说皇上,臣知道,你是为了我无缘的嫂子,才想要撤兵的。只是现在,她....她是辛阳帝的皇后了,皇上还想抢过來不成。”弘毅问着临安,临安喝了一口酒,看着弘毅。 弘毅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临安了,他现在名字,叫做皇上。弘毅尴尬的坐在原处,等着临安的下话,不想临安却说:“继续说。” 见临安病沒有不满,弘毅稍稍放下心來接着自顾自的说道:“刚刚说到哪了...哦,对,说道听寒她已经是辛阳帝的人了。她來找你,一定是为了辛阳帝。皇上想啊,这辛阳帝明明知道你放不下听寒,才想要不费一兵一卒的,让听寒來找你。” “谁想到你还真就上了当,心一软,答应撤兵不说,这几万的将士,岂不是白死了。皇上现在出去看看,看看将士们是不是一个个士气全无,怨声载道,这样以后还怎么让他们给一个不靠谱的皇帝卖命。” 弘毅越说越激动,居然端着酒瓶子站了起來,一手踩在凳子上,接着酒意,将在军中养成的那点粗鲁,都一丝不藏的露在了临安面前,自己却还是浑然不知。 临安嘴角带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但又只能装作表情严肃的听着弘毅说他自己的头头是道。 “女人是什么。皇上你君临天下,英姿勃勃,还怕找不到女人。也就只有这军中沒出息的吧,整天想着讨老婆,生孩子,腻腻歪歪。皇上是什么人。那是天之骄子,想要成大器者,又岂能儿女情长。那听寒姑娘受了辛阳帝的命令,现在只要咱们一撤兵,这女人回去告诉了消息,南朝还能有活路么。” “皇上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啊,这几年來辛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了。”弘毅酒瓶子使劲的放在桌子上,瞪着一双红眼看着临安。 临安喝了一口酒,抬眼问弘毅:“说完了。”弘毅傻了吧唧的点了点头:“啊,说完了啊。” 临安站起來,轻嘲的笑道:“你是打仗打啥了。朕是一国之君,岂能不比你知道朕肩负的责任。朕更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你说的沒错,这次朕答应撤兵,有一半多半是因为听寒。你沒有爱过一个人,你不知道朕的感受。朕爱她,只要她想要的,朕都会给她。” 弘毅不满的想要插嘴,临安却不给他机会:“但是听寒她带來一个消息,朕沒有办法再发兵。而这天下,早晚都是朕的,又何必双方倒戈相见,打的你死我活。辛阳帝,是朕的哥哥,虽然不是亲生,但他带朕却一直坦率,对朕也一直是呵护有加。朕下不去手。” 弘毅似乎醒了酒,半懂不懂的问着临安:“皇上的意思是,已经有把握得到辛朝而且.....” 临安接过话:“而且不费一兵一卒,” 弘毅的嗓子提高了八度,激动的嚷道:“皇上怎么不早说,” 临安抬头白了弘毅一眼:“这件事,你知道就好。无论外面有什么非议,他们如何误会朕,你都不要管,不要插手,也不要说出去。” 弘毅疑惑:“为什么。告诉大家了,岂不是稳定了军心。” 临安神色哀伤的看着远方说道:“因为...这不是朕想要的。朕从來沒有想过,这样得到江山......算了,你只管管住自己的嘴巴就是了。若是再喝醉了,说走了嘴什么的,就别管朕不念及情分了,” 临安转身离开,弘毅在他身后嘿嘿傻笑:“末将谨遵皇上旨意,一定不瞎说,管好自己的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四十章 如若无缘,只求相伴 第一百四十章 如若无缘,只求相伴 正文: 最终,临安还是不顾朝中非议,答应撤兵。南风一直驻守在辛朝边境,只怕临安反悔,沒有一丝的松懈。直到临安带着数万军队,撤出了边界,越过南朝,向着京城的方向,带领大军而去,南风这才相信临安是真的退了兵。 南风虽然想不通,为何这临安沒有乘胜追击,而是如此这般轻易的就撤走了军队,但还是知道,此事一定和听寒有关。 听寒离开南朝军,自从那天临安走后,听寒就再也沒见过临安的面。等到临安处理完军务,想着去送听寒的时候,听寒已经走了。 听寒回到临城,准备和南风的军队一起回京都。 “这次还劳烦将军送我回宫了。”听寒再见到南风,南风也在处理着伤口。他低头沒有看听寒,而是说到:“末将刚要启程,以为皇后娘娘这一走,就不会再回來了。” 听寒尴尬的站在原处,许久,才深吸一口气说到:“将军若是觉得带上我麻烦,那抱歉,我打扰了。”听寒转身就要离开,南风却突然在她身后开口说道:“站住,你不随本将军走,回这临城做什么,自己滚蛋啊。现在你來过了,又要走,半路上你要真是死了伤了,你是不是想让皇上砍了我,” “你这个女人心眼越來越歹毒了,明摆是要给本将军添麻烦。”南风不耐烦的白着听寒的背影,听寒回头笑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南风不看她:“在宫中呢,你是皇后,但是现在你在临城,你又有求于本将军。别以为你是女人,本将军就会怜香惜玉。作为报酬呢,你就负责给我们军中的将士们做一顿饭。你不用欠我的,我也不想欠你的。” 南风有条不紊的说着,或许从今以后,他和南风永远都是这样,他们之间,只能这般分的清清楚楚。听寒一笑,也从來沒有过不分你我的时候不是么,南风如此精明,他不会让任何人占他便宜,也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为别人付出半分。 听寒给辛朝的将士做了一顿饭,都是最大的锅。热腾腾的菜饭,汤粥,大家都夸赞皇后娘娘蕙质兰心,历经久站,可能听寒做的也不是很好吃,只不过大家第一次吃上这样还冒着热气,有咸有淡的像样饭菜,便是觉得事天底下最好吃的了,一个个捧着碗,吃的狼吞虎咽。 崔锦程端过空饭碗,笑着调侃听寒:“这皇后娘娘的手艺果真不一般,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将军吃这么多的饭呢。”听寒一笑:“我给尉迟将军送去。”崔锦程正有此意,将空碗递给听寒,自己捧着饭菜抛到一边,同其他将士一起去吃了。 南风以为是崔锦程,一边看着兵书,一边顺手指了指旁边,示意听寒放下。听寒小声的问道:“好吃么,” 南风却下意识的回答:“当然好吃。” 只是抬头的瞬间,才恍然反应过來是听寒,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几千两似的对着听寒说道:“谢谢了..本将军只是...” “将军只是饿了,听寒做的勉强能将就一下。”听寒将话接过去,南风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说:“知道就好。” “我们.....我们能不能加快些行程,我担心皇上.....”听寒沒有多说,只说记挂皇上,自己偷偷跑出來的,怕皇上担心。 南风当时沒说什么,只说第二日开始,就日夜兼程的回到了京都。辛朝军护国有功,凯旋而归,逼得南朝自动退兵投降。这是百姓之间口口相传的,大家甚至在战场之上的将士,都学着忽略了皇后亲临的事实。 听寒再次回到宫中,已经是一月之后。见到子书,听寒只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将凤冠摘了下來,黯然的说道:“臣妾向皇上领罪。” 听寒要领何罪,子书不知道,只不过对于听寒,她却总能给自己惊喜。每次听寒的离开,子书都会很伤心,他以为只要听寒离开自己的身边,就再也不会回來了,但是每一次,听寒都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再次燃起无尽的希望。 “朕就知道,你一定会回來。这次保得辛朝,都是你的功劳,朕又怎能怪罪于,你快起來.....”子书扶起听寒,看着一别多日的她。 而面前的子书,却是比自己走的时候,又虚弱了许多,整个人也瘦了不少。听宫女说,皇上也不怎么吃饭,只是看着云光殿的莫离花发呆。 听寒抚着子书进屋休息,子书还是咳得厉害,每次咳嗽,都会咳出血來。子书不在背着听寒,而听寒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子书,将子书咳出血的手帕一条条拿走。 而子书每次咳嗽,都有意无意的强颜欢笑着,听寒含着泪眼问子书:“是不是很疼,”子书却总是笑笑:“不疼。”可那嫣红的鲜血依旧挂在子书的嘴角,听寒笑着给子书擦净,每次都是在转身的时候,偷偷的掉眼泪。 子书的身子越來越虚弱,有时候睡觉起來,也会咳出一堆的血,他怕饶了听寒休息,就自己偷偷的走下床榻,到外面一个人咳得厉害。而听寒躺在榻上,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子书踉跄的背影,泪眼婆娑。 听寒开始害怕红色,害怕看见子书的脸。每次看到他的笑脸,都会觉得很心疼,很心疼..... 子书每次躺在榻上,都会紧紧的握着听寒的手。听寒也紧紧的握着子书的手。白日的时候,听寒总是会笑。她知道,子书笑,就是不想让自身及担心,那自己就必须要笑给子书看。 终于,听寒还是忍不住去问太医:“皇上的病.....还能撑多久,”太医说起这件事,也总是红着眼睛说道:“皇上的病,用最好的药,只有一年。” 听寒险些跌倒,幸好离鸢在一旁抚着。离鸢也哭了,开口问太医:“元太医,皇上怎么会.....这件事皇上知不知道,” 元太医叹气:“此时老臣不敢告诉皇上,怕皇上一着急,急火攻心,这咳血的症状,会越加严重。皇后娘娘莫太过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 听寒皱眉说道:“难道,就沒有一点的办法了么,”元太医遗憾的摇了摇头:“皇上本就有旧疾在身,在加上整日操劳,臣开的药,之前也被皇上倒掉了,病情一再加重,若不是神仙,臣无德无能。” 听寒捂住了嘴巴,不想让眼泪掉下來。离鸢呜呜呜的哭个不停,那老太医也抹着眼角,哀声叹气。 子书从太医院出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中变得酸涩。他静静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云光殿等着听寒。 听寒回到云光殿,正如子书所料,她什么都沒有告诉自己,还和以前一模一样,一手端着药,一手端着冰糖雪梨。 子书微微一笑,喝完了药,喝掉雪梨。也和平常沒有任何的异样,二人心知肚明,但却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子书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听寒的欺骗。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鲜血再次溢了出來,雪白的碗底,参杂着雪梨,瞬间变得通红。听寒只是静静的接过碗,放到一边。离鸢看着子书,总是忍不住的掉眼泪,听寒却是狠狠的在听寒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很疼很疼,离鸢掀开袖子,被听寒掐过的地方已经紫了,离鸢就再也不敢哭了。 听寒站在子书的面前,抚过他的脸颊,有手帕轻轻的给他擦着嘴角,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落在子书的脸上。对不起....听寒还是沒有忍住。子书倒是笑着给听寒擦眼泪,捏了捏听寒红红的鼻子说道:“怎么越來越爱哭鼻子了,” 听寒迫泣为笑,悄悄的擦掉眼泪。 “听寒,朕想吃苹果。”子书坐在床榻上,对着发呆的听寒说道。 “好。”听寒笑着给子书削苹果。 “听寒,朕想吃你做的粥。” “好....” “听寒,朕想看你跳舞。” “好,我给皇上跳。” “听寒,朕想抱着你...” “......好。” 从那次以后,无论子书说什么,听寒都会答应。还想着从前的时候,不管听寒多么任性,只要自己开口,子书就会答应。甚至自己一手将子书推上王位,子书从來都沒有说过一个不字。 或许就是这样,子书会这样,都是自己的错。若子书从來都不是什么皇帝,也就不会这般操劳,造成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听寒沒办法原谅自己。 而子书,自然是看到了听寒所有的心事,她的一心一意,她的尽心尽力,她不肯说的自责.....子书总是觉得自己很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听寒,自己总是连累听寒,总是惹得她掉眼泪。 自己答应过临安,不会让听寒掉眼泪,只是子书沒有做到。其实很多个夜晚,子书都能听见听寒在背对着自己哭鼻子,即使沒有任何声音,但是那沉重的呼吸声,早就说明了一切。 子书不敢回头,他觉得白天里听寒不能在自己的面前哭,晚上若是不哭出來,憋在心里会憋坏的。所以子书白天会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听寒不会觉得那么自责,才能心中好过一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路到尽头,才知始休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路到尽头,才知始休 正文: 花开花落几春风,转眼,已经一年。子书的病沒有任何好转,只是靠着汤药,在吊着身子。一年以來,听寒从來沒有离开过子书半步,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子书。因为长期咳血,子书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还附带着严重的贫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又要过年了,每到这个时候,寒冬腊月,也是宫中最喜庆的时节。只是听寒不喜欢下雪,因为每次落雪,子书的咳疾就会变得更加厉害,看着子书倍受煎熬,听寒心中又怎能好过。 “皇上,再过一个月,又是一年了。”听寒坐在床榻上,给子书擦着脸。子书虚弱的笑道:“过年了好啊,朕记得你最爱下雪了。”听寒摇头:“臣妾不喜欢下雪....” 看着听寒目光中略带心疼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子书起身,听寒扶着他坐起來。 “过年的时候,最喜庆了,在民间的时候,有花灯,有饺子,有糖葫芦....有鞭炮声,还有舅舅的压兜钱。”子书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心驰神往。 听寒愧疚难当:“皇上,那今年过年,臣妾就给你包饺子吃好不好。”子书笑眯眯的说道:“好啊,我要吃肉馅的饺子。” 这一年,子书的病虽然沒有好转,但也一直能撑下去。连太医都说皇上能撑到现在,和良好的心态有很大的关系,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皇上或许还能撑很久。 听到这样的话,听寒就像是瞬间燃起了希望一样。 一年前,太医说,也许只有神仙能救子书了。听寒不知道究竟是脑子一热,还是怎么了,居然跑到灵渠山,去找素衣。 素衣不见自己,听寒就在清风观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听寒高烧,晕倒在了大雨之中,素衣这才不忍心将她带入观中。听寒说,不想让子书离开,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换。 素衣不理解,为什么听寒帮了所有的人,到最后却狠心伤害自己。在听寒的苦苦央求之下,素衣陪同听寒來到宫中,给子书秘密诊治。后來,素衣说,子书已经无力回天,但是已经给他吃了延缓病情的丹药,或许能多撑些时日。 素衣走后,子书的病情明显的好了很多,这一年以來,便一直在强撑着。即使有几次病的严重,子书也从未耽误过朝政。朝中的大臣,被子书这样的做法,真正的感动了。 听寒每次就站在永安殿一边,静静的看着子书。好几次,子书都是在朝堂上咳出血來,却还语不成句的说,既然他是皇帝,就要担负起天下百姓的责任。然而,大家都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去挽留这样一位真正为民的皇帝。 “皇后娘娘,皇上叫您。” 听寒刚一去御膳房,宫女就來报。听寒笑笑,子书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离开自己,听寒将手中的事交给离鸢,自己转身去了龙涎殿。 龙涎殿内,子书躺在榻上闭目不语。听寒上前,小声说道:“皇上这么着急见臣妾啊。” 子书睁开眼,听寒将枕头放在子书的身后,让他坐起來。子书沒有说话,而是从床榻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到了听寒的手中。 “羊皮卷。”听寒有些吃惊,又有些不解的问道。子书笑着点点头:“朕知道,你一直想要这个,定是有自己的用途。是朕太自私,从前,总是怕你离开,现在朕....朕怕再不给你,就來不及了。” 子书红着眼眶,听寒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但听寒还是强撑着笑道:“皇上说什么呢,臣妾问过太医了,只要皇上再喝几服药就会好的。” “咳咳咳,,”一阵鲜血溢出,听寒连忙上前用手帕接住,子书无奈的苦笑:“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听寒,还有三日,就过年了吧。等过了年,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听寒好奇的问。 “一个...一个神秘的地方。”子书卖着关子,听寒也沒有追问,只是笑着说好。 子书又要睡了,体力不支的他,将每天仅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朝政上,奏折上。等处理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累了。听寒抚着子书躺下,刚要转身,子书却拉着听寒的手说道:“别走....” 听寒一愣,但还是坐到了子书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和苍白的面孔。第一次,听寒这么认真的看子书,这张脸,不知为何,总是让自己觉得似曾相识,很熟悉很熟悉.... 接近年尾,子书已经病倒在了床上,朝政几乎心有余力不足,只是大家都理解,听寒开始着手代为处理紧要事宜。而年关一到,各地的税收,嘉奖惩罚,都要在年末算清。 宫中的开销,各地的进贡礼单,这些诸多的事宜,都要由听寒一人打理,单薄的肩膀,撑起偌大的皇宫,就连宫女都有些于心不忍。一连几日,听寒都沒有离开过尚书房,只是每次匆匆去看子书,他都是睡着。 “皇后娘娘,皇上醒了,说要见娘娘。”宫女來报,嘴角还带着一丝的喜悦。听寒也笑:“明日就是除夕了,皇上能赶上吃饺子了。”放下手中的事,听寒去了龙涎殿。 已经是傍晚了,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宫灯将雪地映的红红的,听寒身着披风,坐着凤辇前往龙涎殿。 半路上,听寒忍不住伸手去接落下來的雪花。冰冰凉凉,很是美丽,但唯一遗憾的是,再美的的雪花,落在掌心之中,也是转瞬即逝....听寒叹了一口气,将手缩了回來。 “皇上,你醒了。感觉可有好一点。”听寒匆匆的走进龙涎殿,笑着说道。子书居然意外的站在地上,在暖炉前烤着双手。 听寒大为欣喜的上前看着子书,不可置信的说道:“皇上,你....”子书一笑,眼中充满光芒:“睡了这么多日,朕倒是觉得好多了。”听寒兴奋的抱着子书说道:“太好了,皇上跟臣妾一起迎接新年吧。” 子书捏着听寒的鼻子,笑着说:“好啊,听寒,外面....是不是下雪了。”听寒点点头:“是啊,下了小雪,不是很冷,但是却很美。” “朕....朕想出去看看。”子书向往的看着窗外的一面朦胧。听寒担心的说:“皇上身子刚见好转,还是不要出气着凉的好。”子书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什么病都沒有,坚定的看着听寒说道:“听寒,就当做...当做是朕的一个心愿好么。” 看着子书略带虚弱的面容,听寒实则不忍拒绝,只能点点头:“那好,我们就出去走一走,不过很快就要回來。” 子书笑眯眯的点点头,穿好了衣裳,对着宫女们说道:“朕想和皇后单独走走,你们不用跟着了。” 暮色已经四合,冬日的太阳沒有那么毒辣,只是散发着淡淡的温暖,外面飘着雪花。 听寒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子书。子书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听寒,你还记得吗,第一年下雪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你往朕身上扬了好多的雪....”子书满眼幸福。 “臣妾记得。”听寒的语气中,略显忧伤。 “第一年下雪,朕便自私的求婚与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后來,你答应了,朕觉得这漫天的雪,不是雪,而是花瓣。”子书一边走,一边说。 “嗯。”听寒应和着。 “听寒,其实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你。那时,还有临安在。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怀念,我们在庄主府上的日子,你就像个小精灵一样,围着我叫二哥。”子书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是啊,那个时候的我们,真好。”听寒红着眼睛。 “只是后來,你进了京都,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你走的那天,我看着马车离开,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子书突然一口血咳出來,染红了地面上的雪。 听寒绝望的抚着子书,哽咽的说:“皇上,我们回去吧。”子书气息变得沉重,笑着说:“不要....” 听寒悄悄的抹着眼泪,继续抚着子书。 “我不知道,要怎么忘掉你在庄主府上,从台上走下來的那回眸的瞬间....”子书的脚步也开始沉重。 听寒哭了:“皇上,别说了好不好...” 子书的眼睛开始慢慢的合在一起,“第一次进京都,我在马车上,看见临安抱着你....当时心里,真的很难过,就....狠狠的疼了一下,只是我...沒有办法...保护你....” 子书从听寒的手中滑落,倒在地上,伞也掉在了地上,听寒跪在雪地里,紧紧的抱着子书,子书睁不开眼,只是在她怀中说:“听寒,我从來就...就沒有后悔过做皇帝,更沒有后悔过娶你,此生,此世,能在最后的时间里与你相守,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听寒泣不成声的哭着:“我知道,我都知道....别说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雪飘零,片片哀伤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雪飘零,片片哀伤 正文: 又是一口鲜血溢出來,听寒想要去擦,可是已经晚了,听寒颤抖着双手,一遍一遍的给子书擦着嘴角,“子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一直都在....” “听寒,对不起....我...我真的很遗憾,不能....不能在守护你了,我真的..很爱你,今后的路,你要自己去走了,原谅我...将你....将你绑在身边这么久....”子书呼吸越來越沉重。 天空的血飘得越來越大,听寒和子书的头上,也落了一层。子书挣扎着张开眼,笑着看听寒:“第一年的下雪天,我曾想过,要是我我们这么一路走下去,可不可以一直走到白头....” 听寒一边哭,一边拼命的摇头,语无轮次的说:“子书,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永远陪着你,我求你,求你别走好不好...” 子书躺在听寒的怀中,看着夜色一点点的降临,无奈的笑道:“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奈,相爱却不能相守。一年前,朕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走完这最后一段路,让我沒有遗憾...” 子书笑的很释然,他深深的看着听寒,眼皮开始沉重,睁也睁不开:“听寒,我走以后,不要总是...总是流眼泪,我会....我会心疼。” 听寒紧紧的抱着子书,因为她知道,下一刻,子书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鲜血开始大口大口的涌出來,呼吸变得沉重,变得急促,子书却依然在笑:“对不起,听寒.....我不能....不能陪你了,不要...不要总是很傻的等着,既然爱了,就要....就要去守候。听寒....你看....下雪了..” 听寒失声痛哭:“子书,你睁开眼看看,下雪了啊,你快看....”子书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拿出一支还未刻完的发簪,莫离花还在上面摇曳,子书用尽最后的力气给听寒插进发间,气息薄弱的说:“我曾经..曾经答应过你,要亲手给你戴上....戴上莫离花的发簪....只是...已经來不及了...流云川的边的初相遇....是我辜负了...辜负了你...听寒,这一世,别再找我...” 听寒哑然失声,流云川边的初相遇....他是自己的夫君,他就是孜陌.... 听寒僵在原地,子书想要伸手去摸听寒的脸颊,笑着说:“傻瓜.....”只是手抬到半空中,就已经无力的落在了雪地中。子书躺在听寒的怀中,缓缓的闭上了眼.. “啊,,,,,,”听寒撕心裂肺的哭声在雪夜之中响起,整个人哭的颤抖,原來他才是孜陌,都错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临安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子书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子书....子书你醒醒,你不要死,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你妻子,子书....我找了你一世,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听寒声泪俱下,晃动着子书渐渐冰凉的身子。 宫中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來,不是红的,而是白的。宫女都跪在周围,低声的啜泣着。 听寒抱着子书哭的肝肠寸断,大雪落到二人的身上。好久好久......听寒才颤抖着双肩,泣不成声的说道:“子书,你看啊,下雪了.....又是新的一年了...” 烟花在半空之中开的灿烂,除夕之夜,大雪飘漫天,听寒坐在雪地里,紧紧的抱着子书,轻轻的闭上眼,滚烫的眼泪落在大雪之中,凝结成了霜... 整个皇宫沉浸在极度的哀伤之中,到处都是一片白。德公公一身白布衣,站在永安殿前,哭着喊道:“皇上,驾崩了,,” 听寒哭昏在雪地里,离鸢端着听寒亲手包的饺子走进龙涎殿,看着满宫殿的白,盘子碎在了地面上。离鸢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众人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听寒和子书分开。子书的尸骨,入了皇陵,原本听寒一直昏迷不醒,无人操持大局,但听寒却在最后的一天醒了过來。 她真的很想,很想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无论多么可怕,只要她再醒來的时候,哪怕子书病重不省人事也好,他都在自己的身边,只是现在,他走了.... 床榻一边的空空如也,让听寒瞬间从梦境之中回到现实。好像前一秒自己还在雪地里,听寒奋不顾身的跑出了云光殿,整个皇宫,除了那一抹宫墙,都是彻天彻地的白,听寒要怎么接受,子书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自己这个事实。 灵柩带着浩大的守灵队,从宫中出发,听寒一身白衣,不施粉黛,摘下凤冠,只是在永安殿内死死的把着灵柩,看着静静的躺在里面的子书。 子书的嘴角还带着笑意,他说过的,能和听寒相守走完最后一段路,他沒有任何的遗憾。听寒一点点的将他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想,那半根粗糙的发簪,还在鬓间,听寒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自己从沒有想过,一味的追随,到头來却认错了人。真正要找的,就一直在身边默默地守护着自己。从开始到现在,就像是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是听寒不明白,为什么子书会知道这件事,他会想起來前世的记忆..... 听寒悲伤断肠,紧紧的把着灵柩,直到德公公和离鸢拼命的拉开听寒,叫皇陵队赶紧走。听寒 悲痛难抑,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再次哭的痛彻肺腑。大家都在下面悄悄的抹着眼泪,听寒接受不了皇上的离去,可现在已经成了现实。听寒的哭声,让每一个人都很惋惜,很同情.... “皇后娘娘节哀顺变....”每一个官员,都是这样说的,离鸢搀扶着听寒站在永安殿前,一个一个的人,从面前走过,听寒不知道他们是谁,因为每一个人都在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只是不同的语气,让听寒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节哀....”那样熟悉的气息,那样熟悉的言语,听寒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是南风。南风看着远方,暗暗的说:“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不会如己所愿,倘若每一次的相逢,都注定着会离去,倒不如坦然面对,期待着下一次的重聚,或许,就是一辈子....” 南风留下这样两句话,就走了。良久,听寒才哑着嗓子对离鸢说道:“走吧。” 不出所料,回到云光殿,素衣就在内殿等着自己。 “我曾说过,这一世,注定你和他,还是无法相守,注定还是离别。”素衣惋惜的看着听寒,听寒嗓子哭哑了,只是泪水不止的问着素衣:“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认错。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是错的......为什么子书会知道前世的记忆,而我却不知道。” 素衣不想在隐瞒,坦诚的说道:“一年前,你叫我给子书续命,当年他的寿命就已经到了尽头,只不过,他说他爱你,那几个夜晚,他每天都会喊你的名字...我便用天境看了你与他的姻缘,只不过...我那时候才知道,他,就是你的夫君,前一世,他叫做孜陌。” “后來,他醒了,我也问过他,我问过他,若是再给他一年的时间,他会做什么。他说,他什么也不做,会默默的陪着你,不让你愧疚。在使用天境的时候,他体内气息混乱,就已经意外的解开了前世记忆的封印。我给了他一颗药,只要吃下它,就能安然无恙的度过一年....” 听寒闭上了眼,将话接了过來:“后來,子书吃了它,一年之后,积压在体内许久的病症齐发,当他在除夕醒來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死,而这一年,他也一直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对么。”素衣黯然点了点头。 听寒抬头,她想要把眼泪流回眼眶,因为她答应过子书不会再哭的。 一年前的子书就知道,听寒是自己的妻子,这一世的不舍,也是來追随自己的,只是听寒,因为自己赠予临安的那个镶金紫玉坠儿,就认定了夫君。可是他什么都不曾说过.....每天晚上,子书都会醒來,看着听寒劳累了一整天,在身边睡的踏实,子书都很安心,记得他答应过听寒,娶她的时候,要亲手给她戴上莫离花的发簪。 他不知道这一年之内,究竟还能为听寒做些什么,只是悄悄的做了一个这样粗糙的发簪,上面的点点红迹,都是子书在夜里划伤了自己的手,留在上面的。后來,子书的病越來越重,这簪子就一直在怀中,当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一连几个日夜,紧赶慢赶,却还是來不及了...... 临安得到子书的死讯,第一反应是听寒。他不知道听寒是怎样的悲伤,辛朝皇帝驾崩,举国哀痛。临安站在高高的宫殿之上,遥望着辛朝,这最后一面,自己还是沒有见到。 子书就在这样安安静静的永远离开了,小时候的子书,总是将受欺负的临安护在身后,自己被其他皇子打了,也要推开临安,告诉他快走... 临安从來沒有尽过一个弟弟的责任,而子书却永远是将他护在身后的大哥,国家的顶立,局势的对立,临安红了眼眶,他很遗憾,沒有送子书最后一程,只能在这寒风飘來之际,在这漫天飞舞的大雪之中,默默的说一句:“大哥,一路走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余温尚存,边境祸乱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余温尚存,边境祸乱 正文: 辛朝皇帝驾崩,举国陷入哀痛。而这国中大小诸多事宜,也都落在了听寒一个人的肩膀上。原本,听寒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将子书的死讯传到南朝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临安一直沒有回信。 原本想要全身而退的听寒,却被这朝中的重担,再次束缚住了。然而,子书的死,却让朝中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景帝余党,开始变得更加猖獗。 听寒每日都要主持朝政,在这短时间内,接手各种事,已经是焦头烂额,根本沒有空暇的时间,去设计抓出这些党羽。 而听寒的大权,不免有诸多朝臣觊觎,在利欲熏心之下,大家似乎忘记了当年是子书带着众人走南闯北,最后给了大家安定的天下,和衣食无忧的生活。 子书无子,王位的空缺,让每一个人都变得虎视眈眈。听寒却怎能不知道朝中的风吹草动,只是她完全力不从心,只能紧紧的把持着朝政,不做丝毫的放松。 “皇后娘娘,已经三更天了......”离鸢站在一边,小声的提醒着。听寒微微抬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的面容之下,却透露着刚毅和坚强。 听寒看了看外面,这个时辰,是最黑暗的。听寒揉了揉脑袋,勉强的笑笑,收起这些堆积如山的奏折,摆手示意离鸢熄灯。 躺在榻上,听寒闭上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侧过身來,听寒抚摸着床榻边上的另一半。 空空的,再也沒有曾经那样的余温了。从前,听寒和子书共躺在一张床榻上,两人却各怀心事,但只要听寒翻身过來,即使子书不在,还有那一点残留的余温,让自己感受到他一直都在。 而现在......一股温热感,从眼眶袭來,听寒不敢想象,从今后再也看不到子书的日子,许久,听寒抚摸着自己身边空空的位置,无声的哭着。 早朝。听寒向來都是在永安殿中听众臣启奏,龙椅一直在空着,听寒只坐在旁边的次坐上,已表对先帝的尊重。 而她这个举动,不但沒有博得众臣的赞许,反而是针对听寒,开始了新一轮的袭击。 “皇后娘娘,臣,还有事要奏。”一个面色不善的老臣迈了一步上前,一副就算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的架势。 听寒扬了扬:“李大人请讲。” “如今先帝已逝,这皇位一直空缺,也不是个办法。众人皆知,国,不可一日无君。当然,皇后娘娘的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还请娘娘赎罪,娘娘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且娘娘膝下无子,先帝在世的时候,也不曾有过遗珠,这王位......” 李大人顿了顿,见听寒沒有做出异样的神色,这才接着说道:“皇后娘娘一心为国,日夜操劳,臣等皆能理解,只是我大辛的百姓,以及天下人,只怕是要对娘娘把持朝政一事,过多误会了,臣等,自然不想娘娘的名声有所损,还请娘娘三思便是...” 听寒许久沒有说话,这僵持的时间,那李大人的额头上,已经沁了一头的冷汗。许久,听寒才缓缓开口:“李大人这是让本宫三思什么,是让本宫想想,这大辛的王位,究竟要给你你们之中的谁,” 听寒的话,并沒有拐弯抹角,这样露骨的揭露出朝臣的险恶之心,让在场的大臣都打了一个冷颤。李大人一惊,连忙跪倒在地:“臣不敢。” 听寒冷笑:“本宫却看李大人很敢啊。你的意思,不就是怕本宫挟持了这王位,來把持朝政大权么,干嘛这样拐弯抹角。若是本宫当真误会你了,李大人倒是说说,这王位的空缺,你有什么好办法,到先帝的皇陵去,找个孩子认干亲,” 讽刺之语,让跪在殿下的李大人不敢抬头,只能颤颤巍巍的说道:“皇后娘娘息怒,臣怎敢觊觎皇位,老臣绝无此意。” “那你什么意思。。”听寒的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众臣不敢抬头。 “臣的意思是.....竟然先帝无子,这王位....臣建议用古人的选举制,当然,皇后娘娘的威仪,自然是要延续的,但是只有这王者妥当,才能稳固人心,不然就这样一直空缺着,只怕会有越來越多的不轨之徒觊觎,皇后娘娘也是危险的啊。”这李大人善于言辞,几句话就说的像是忧国忧民,一心民主的样子。 虽然这李大人贪心极大,他今日敢这样说,也便是做足了准备,哪怕是逼着听寒,也要让听寒点头他的提议。只怕他在私下已经拉好了票,只要这个建议一经采取,得到推选票最多的,也就是他李大人了。 听寒虽心知肚明,但却沒有多说,这李大人的话,虽然藏着私心,但也不是不无道理。这王位一日空缺,就会有一日的担忧危险。听寒像是在认真的思考一字一句,李大人跪在殿下,等着答复。 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一人上前说道:“皇后娘娘,王者之位,并不是随意推举就能选出來的。所谓王者,必然是要有君临天下之威严风范。臣认为,李大人的建议不可取,推举制,必然有不轨之徒作弊,到时候,朝中便又是一边人心惶惶,四界党羽,分帮结派。还望皇后娘娘三思。” 此人说的,也正是听寒所担忧之事,抬起头來,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沈靖国沈太傅。 看來,他是來帮自己的。听寒会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沈靖国已经说出了利害,拒绝李大人,听寒就更多了一份保障。 “沈太傅所言极是,自古朝臣分帮结派,私结党羽,便是杀头大罪,若这推举制一出,自然是要重蹈覆辙。李大人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这朝政本宫不屑于把持,但先帝的一片心血,当年打下这江山,本宫也决不允许它落到别人手中。” 李大人沒有抬头,而是回头自下而上的仰视着沈靖国,沈靖国看都不看他一眼,朝中皆知,若论党羽和维和之众,李大人怎能是沈靖国的对手,三朝元老,怎说也是有自己的实力所在,如今,沈靖国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会站在皇后这边,那只要稍微长点脑子的,也要依附着风向,不敢在逆风而行。 李大人心中恨得痒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皇后他不敢冒犯,沈靖国也得罪不起,如此这般,只能打破自己的黄粱美梦,跌回现实之中。 “若无它事,散朝。”听寒扫视着殿下众臣,目光落在沈靖国的身上,二人则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自从沈靖国表明了立场,追随朝中唯一梁柱沈太傅的众臣,也沒有再提新立王位一说,但私下却难免有不甘心的奸臣。 朝中势力在私下逐渐凝结成两帮,随着沈靖国走大趋势的,占了十分之七,剩下那三分,相互勾结,加上景帝的余党,私下密谋着篡位一事。 终于,好景不长,朝中的事刚刚稳定,边境那边的战役,却一夜之间打响。 朝中不轨之徒,为了剥夺王位,居然勾结匈奴,将辛帝驾崩,朝中无主的绝密消息,透露给匈奴可汗,并且私下有人承诺,只要匈奴帮助他们出兵,推翻淳于听寒和沈靖国,便将这边界一半的领地划分给匈奴。 有了这么大的诱惑,紧紧是一夜之间,疏于防范的辛朝边界,便受到了匈奴的严重打击。 听寒还在睡梦中,小德子便不管不顾的冲进云光殿,隔着纱幔慌张的禀告着:“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匈奴领兵來犯,边境很快就要告破,他们势要攻进京都,自称为王。皇后娘娘。” 听寒感觉天瞬间塌了一样,猛然从榻上坐起,声音微颤的问道:“边境还能撑多久,” 小德子面色为难,扒拉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说:“崔副将派人來报依照粮草和军队,顶多还能撑三日。” “三日......”听寒默默的念着,小德子以为听寒在询问自己,连连点头:“沒错,还能撑三日。” 听寒极力的平稳着自己的情绪,越是在这紧要关头,就越是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就像自己那日所说,这辛朝是子书有性命换來的心血,是他走后留下的唯一一样信仰,听寒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是死,也要保住辛朝的江山。 “德公公,你现在马上去将军府,去找尉迟将军,先不要说什么事,就说......就说本宫有急事,召他进宫,让他立刻來见本宫。”听寒下了命令,小德子也是片刻不敢耽搁,跌跌撞撞的向云光殿外跑去,连夜赶往将军府。 在这样的时刻,听寒不知道还有谁,能救自己与水火之中,边境之战,能保住大辛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尉迟南风的影子。 听寒不知道这算不算潜意识中的信任,只是危机时刻,听寒能感受到,尉迟南风,一直都在,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帮自己。三日,足够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你戎马,愿你安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你戎马,愿你安好 正文: 南风连夜赶到宫中,听寒正在云光殿等着自己。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深夜将末将召进宫中,所谓何事,”尉迟南风丝毫不失礼节的站在堂下,不卑不亢的询问着。 听寒挥手,示意其它人都下去。离鸢站在一边,听寒顿了顿说:“离鸢,你也先下去。” 离鸢愣了一下,微微欠身,还是走了下去。 离鸢走后,听寒看着尉迟南风很久沒有说话,只是下一秒,她的举动,却让南风大吃一惊,整个身子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举动。 听寒从主位上走下來,突然跪在地上,跪在南风面前。南风沒反应过來,只是语无伦次的皱眉后退:“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听寒倔强的不肯流眼泪,但眼睛却还是不争气。“南风,我不想做什么皇后,今日我只求你,救救辛朝。” 南风面色一冷,沒有答复,而是大步上前试图拉起听寒。“有话起來说,你这样我受不了,”听寒甩开南风的胳膊,跪在地上纹丝未动的说:“你让我说完,我知道,自从我认识了你以后,整日的给你添麻烦,只是我也不想这样,最后一次......我求你,救救大辛。” “匈奴派兵突然攻打辛朝边境,很快就要告破了,只有三日的时间,若不能全身而退,便只有死路一条,我求你出兵,子书走了,我不知道在这天下我还能求到谁,只求你答应我......”听寒哽咽着说。 南风缓慢着动作,身子直直的站在原地:“你不用这样......我是辛朝的护国将军,带兵打仗,本就是我职责所在,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即刻便带着兵出征。” 听寒哭着摇头:“南风,那不一样,这一场战役,匈奴觊觎辛朝已久,此处出征,凶多吉少.......辛朝军队从上次战役过后,就一直沒有得到恢复,我怕....我怕成不了多久了。我知道,就算你去了,只怕也是螳臂当车,只是这江山我却不能放任不管,对不起....我不想命令你什么,因为我沒有资格.....” “起來,”南风冷言说道。听寒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南风,对不起......这一去,只怕.......” 南风还像从前那样,大步的走上前去,完全不顾听寒皇后的身份,一把将她拎了起來,丢在座位上,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不用求我。一个将军,最好的结局,就是战死沙场,从我决定当一个士兵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听寒万般悲伤的看着南风:“还有三日......” “够了,明日我就带兵出征,三日以后,若我还活着,匈奴必退,若我身亡......”南风的嘴角却突然泛出一丝释然的笑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听寒的掩面哭声。 “若我身亡,你这傻瓜就马上丢下这狗屁江山,自己谋个生路......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我就领兵出征。”南风盯着听寒说道。 听寒哀伤的点头,南风突然弯下身來,和坐在软榻上的听寒面对面,彼此的距离很近很近,相望而视,南风终于在她眼睛中看到了自己,这一刻,南风却无比遗憾的说道:“我的条件就是,我要你活着......” “到了前线,我会每天给你写信,信断了,就不要找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替我活下去。”南风红了眼眶,却在这一刻适时的转身,沒有一点的漏洞。 听寒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也要活着。”南风笑:“我欺负你这么久,你巴不得我立刻就死吧。放心,我能身站沙场,为国捐躯,是我戎马一生的最高荣耀,唯一遗憾的就是.......” “什么,” 面对听寒,南风却只是说:“沒什么.....” 南风不想再耽搁,起步离开,走到云光殿门口的时候,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而听寒也在此刻站起來。二人唯一默契的一次,就是在此忽然异口同声的说道:“一定要活着.......” 两人不再说话,南风离开,听寒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从宫中回到将军府的路,变得漫长。南风转眼看向已经熄灯的云光殿,心中释怀的松了一口气,漫漫长夜,南风只是对着那云光殿的一抹屋檐,淡淡一笑,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唯一遗憾的,是怕我今后不能再欺负你,再守护你了......” 次日一早,南风便整理好行装,军营之内,南风开始点兵。而宫中,听寒也命礼部准备了最庄重的送行礼,在京都城郊,凤辇坐落于此,满朝文武再次等着护国将军带兵经过,做最后一次的生死送行。 那沉重的脚步声,终于逐渐的靠近。听寒站在高台之上,严肃的看着远方,等着南风的到來。 远方,那一个个身影在逐渐的出现在视野当中,南风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南风曾经开玩笑说,这匹战马,就是他媳妇,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在战场上,危难还是胜利,只有它永远在自己的身边。 这马被南风养在军营里,今日,也是听寒第一次见到。 南风有些惊讶于听寒在这里设了送行礼,但片刻之后,还是步伐稳健的带着军队从此经过。 “吁,,”途径高台,南风勒紧马缰,马儿听话的站在原地,身后的数万将士,也都随着南风立在原地。 南风下马,对高高在上的听寒行着军礼,听寒庄重的说道:“尉迟将军不必多礼,今日你为国出征,此去征讨边境,抵抗匈奴,战场之上万般艰难凶险,本宫特在此,带领我大辛满朝文武为尉迟将军助威,预祝将军旗开得胜,一路凯歌,” 听寒深知,这一去,基本上就越是葬送在战场之上,这样的结果,让她万般悲伤。只是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为他加油打气,鼓舞军心,也好让自己心中好过一点,即便是徒劳,听寒也想要送南风最后一程...... 南风低头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末将定当誓死保我大辛。” 听寒点点头,在高台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上面走下來。德公公端着送行酒跟在听寒身后。 南风起身上马,听寒走上前去,回身拿过一杯酒递给南风。南风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过來,听寒同样拿过另一杯酒,强忍着泪眼,对南风敬酒道:“祝将军早日凯旋回朝....” 南风仰头,将酒喝干,听寒同样将这无限的悲伤,伴随着眼泪,一饮而尽。空杯子掉在地上,南风对着满朝文武抱拳,随后潇洒的驾马离去,身后的大军开始涌动,凯歌响起,军号整肃,南风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一路走好....... 听寒终于忍不住,眼泪唰唰的淌。踉跄着险些跌倒,酒本无醉意,却让听寒觉得头昏眼花,站都站不稳。 马蹄声声,军号锣鼓。南风坐在马背上,策马奔赴沙场。 还记得南门庄前的初相识,自己将听寒当成了细作,险些掐断了她的脖子。从那以后,每次她见自己,都会下意识的缩着脖子。这初识带來的阴影,倒是让南风能很好的吓唬住她,每次见她嚣张过后,像个绵羊一般乖乖的听话,南风都会忍不住笑意,这个傻女人....... 初次见她,她心怀侥幸,靠着三分小聪明,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南风牵制着她。后來,她进了宫。南风知道,她爱的是临安。只是当无数次看到她在宫中孤立无助的身影是,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却在心中油然而生。 南风不知道,这叫做,爱。 再后來,她明明心底对自己有恐惧,却也学会了调侃自己,她会和自己顶嘴,会看着自己幸灾乐祸,会拉着自己逛街逛到脚抽筋.......自己表面摆出一副你烦不烦的样子,心里却从來沒有过的欢喜。 在战场上,他学会了思念,思念那个不长脑子的女人;思念那个被打了板子,抱着自己叫临安的女人;思念那个躺在自己床榻上,却不睡觉盯着自己的女人;思念那个在遇到苦难时,会第一个找自己哭的女人....... 他吻过她,如果说当时在夕阳下是一种冲动,那么吻上她的缠绵,却是心中不能说的倾诉。或许从见到这个爱惹麻烦的女人那一刻起,心中便已经有了关于爱的答案,只是这么多年,南风选择四处征战,选择默默的守护着她。 因为南风知道,她爱的不是自己,即便临安不在,她还有子书,而自己,就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安好,便是自己最大的晴天。 南风从不知道自己她心中,有什么样的位置,只是依稀记得那年,自己和临安在战场上厮杀,有那么一个身影,奋不顾身的护在自己的面前。当她长发飘散,自己才认出了她,她是听寒,淳于听寒....... 可是那一年,自己告诉她,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她说好。南风站在狼狈的战场上,看着听寒搀扶临安离去的背影,看的眼眶发酸,眼泪流出來,才不得不转身离去。 这一年,她居然跪下來求自己。早已经厌倦了厮杀的他,却违心的告诉她,自己最好的结局,便是身站沙场。 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的伟大,而是因为爱她。自己要保护她,却只能将这份深沉情谊,化作力量,为她再次披甲上阵,此生不负良人..... 回到宫中的第二天,听寒急切的站在云光殿等候着,终于,这一封信按时的送到了听寒的手中,上面血迹斑斑,伴随着德公公传來的边境捷报,信上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漫漫长路,天下归一 第一百四十五章 漫漫长路,天下归一 正文: 看到这安然无恙的四个字,听寒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稍稍的放下了。 第二日,直到深夜,前线的信才传來,听寒朦胧着睡眼,连忙从床榻上爬起來,急忙拆开这信封,上面潦草的两个大字,仿佛还带着斑斑的血迹,但却让听寒感到无比踏实。 信上只是南风匆忙之下写的:安好。 听寒将信小心翼翼的收起來,这才安心的躺在床榻上,接着睡。第三日,也是最关键的一日,听寒一整天都沒有心思做别的事,只是翘首望着宫门外,等待着南风的信件加急传來。 等了很晚,听寒的整颗心的揪在了一起,南风,千万不要有事。只是天不遂人愿,听寒站在云光殿前,整整等了一夜。任何信件,都沒有來。 这一夜,无比漫长,听寒整个身子都开始变得麻木。天空开始微微放亮,南风的信,还是沒來。 听寒觉得头脑有些眩晕,离鸢一早起來,发现听寒还站在昨夜的位置上,明显是一夜未睡,她又怎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离鸢走上前去,拿出披肩替听寒披在身后,担忧的说道:“皇后娘娘已经站了一夜了,将军他......他不会有事的。”听寒眼睛红红的,不等答话,小德子就从远处连跑带颠的向着云光殿靠近。 听寒感觉到血液瞬间沸腾,然而,小德子不是來送信的,而是來告诉听寒,满朝文武知道了边关告破一事,叫嚷着让自己交出皇权,即刻命有实力的人來登基,出兵打仗。 听寒踉跄着险些摔倒,小德子说,宣武门那边已经被人打开,不少的朝臣已经带兵进來........ 边关一事未解决,南风现在生死未卜,而听寒此刻却又陷入了逼宫之困境,整个天已经塌了下來。听寒不知道,自己的肩膀还能不能撑起这半壁江山,听寒觉得好累.... “随我去永安殿。”听寒深吸一口气,该來的总是会來,倘若今日大辛江山易主,听寒愿意随子书一起奔赴黄泉。 “何人在此造次。你等带兵入宫,可是要逼宫于本宫。本宫即刻就命人诛了你们九族。”听寒的疾言厉色,在众臣身后响起,听寒从永安殿走进來,一片躁动瞬间戛然而止。 只是当听寒走上正殿之上,下面的几个老臣明显已经做足了准备,上前说道:“皇后娘娘,如今边关马上就要告破,您还握着皇权不放,难不成你一个女人,要自己带兵出去打仗么。” “且不说御驾亲征能给匈奴带來重大的压迫之感,就说倘若今日边境垂危,匈奴压境,这大辛江山易主,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后娘娘。臣等绝对不能允许大辛的江山落入匈奴的手中,今日,就算是皇后娘娘杀了臣等,也必须答应即刻择贤登基。” 这老家伙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跪在了地上,听寒哑口无言,下意识看向站在一边的沈靖国,却见他只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好像一切已经注定一般。 听寒沒了依靠,而不等她开口,整个大殿的满朝文武,已经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情绪激动,高声齐呼:“请皇后娘娘即刻择贤登基。” 听寒被逼到了悬崖绝境,她紧紧的握着袖子里的匕首,这大辛的江山绝对不能交到败类手中,倘若自己当真无力阻挡,便立即血染金殿,以死明志。 身子在微微颤抖,听寒在下面紧紧的握着匕首,殿下的百官,已经丝毫不给自己退路,完全沒得选择。听寒一点点的抽出匕首,尖锐的寒气,仿佛已经深入骨髓..... 然而,就在这危急关头,小德子的声音,却在殿外突然响起:“新帝登基,百官叩首。恭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言一出,永安殿内所有的人,都齐齐的看向殿外,宫女,太监,大臣......就连听寒也是万般惊讶的向着殿外去看。 官员们的视线,全部都落在这位所谓的“新皇”身上。在官员们的眼中,新皇一身金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无数人的视线与注目仿佛对他沒有一丝影响。 看着那人熟悉的面孔,听寒哑然失声,是临安,临安他來了....... 临安身着龙袍,手执传国玉玺,一步步的走进大殿,向着那金光璀璨,高高在上的龙椅迈去。百官沒有一个敢说话,跪在地上甚至都忘了起來,或者说,临安的君威太强烈,压迫的众人,根本不敢起來。 临安的步伐,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终于,他坐在了龙椅之上。整个大辛,现在,也终于是他的囊中之物。帝冕在头上垂下旒來,半遮在面前。听寒始终沒有说话,而临安却只是回头对着她说道:“听寒,我來了。” 仅此一句,听寒已经再无遗憾。 堂下百官不敢抬头,却有不怕死的猛然站起來,指着临安问道:“你是何方贼人。先帝的玉玺,怎会在你手上。” 临安一笑:“先帝的玉玺,自然是先帝给的。即日起,由朕执掌大辛江山,朕本南朝国君,仰赖天恩,顺承帝业,初登王位,朕必遵德育,招氓民无威束可屈,宣百官无弊谏可言。朕思宏业,皆众卿合而戡立,凡赤诚智佑之士,疆关舍驱之卒,必将因功晋赏,小则仕镇,达则三卿。股肱之臣,尽职恪守,君民一体,共扶社稷,必使朕之江山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临安的一番话,让殿下众臣哑口无言,边关危机,而他们私下勾结的逼宫计划,却也被临安的到來给完全打破,自然不服。只是不等有人出口反驳,那沈靖国已经率先跪倒在地上,高声呼喝:“臣等恭迎新帝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已经做足了准备的沈靖国,这样一个动作,那些早知道今日江山便要易主的附和之众,也立刻重新跪倒在地上,同沈靖国高呼吾皇万岁。激昂的声音,已经完全压过了那少数的王位觊觎者,帝王梦成了泡影,却还是要为人臣子,也便是要识时务而行。 临安的及时登基,瞬间稳定了辛朝的局势。而不等听寒询问临安,子书是什么时候将玉玺给他的,临安就已经恪守登基承诺,带领南朝军队,以辛朝抵抗边境的名义,御驾亲征。 而同临安交过手的匈奴,完全不明状况,只是听说辛朝已有新帝登基,而这位骁勇善战的皇帝,不是别人,正是南朝君主拓跋临安。 匈奴大军原本势如破竹,却因为临安的一路凯歌,捷报连连,不得不畏惧三分。然而,仅仅是这三分的军心不稳,就已经被临安装备齐全,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抓住了死穴,打的他们狼狈不堪,抱头鼠窜。 就连那征战多年的匈奴大将军,听闻辛朝皇帝御驾亲征,而他就是曾经和自己交过手的小皇帝,也不得不乱了阵脚。临安一路乘胜追击,杀的匈奴边境片甲不留。仅仅七日,就已经将攻下辛朝大半边境的匈奴大军,打了回去。 匈奴落荒而逃,立马撤兵。原本打算一次性清缴的临安,还是接受了副将的建议,自己刚刚登基,举国诸多事宜,还是先回朝,待实力蓄养好,再出兵征讨匈奴也不迟。 宫中,逼宫之事也就是不欢而散。而沈靖国之所以如此这般的悠然,是因为早就计划好了联合众臣,推举扶持临安上位。至于那些原本就怀疑的乌合之众,正好借这次逼宫,露出了贪婪的嘴脸,有了目标,临安清楚异己,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一月之后,临安凯旋回朝。听寒协领众臣,在宫门口迎接新帝。 新皇上位,这么多年的明谋暗算,生死较量,临安终于完成了最初的心愿。天下归一,祥和太平。而坐在王位上的他,听着脚下文武百官的顶礼膜拜,却是目光深情的看着站在远处的听寒,终于,自己有能力保护她了,这一次,临安会牢牢的抓紧,再也不会放手了..... 在赶往云光殿的道路上,听寒想了很多。临安,他回來了,他终于坐上了王位,完成了天下统一的心愿。然而,这一路上,太漫长.......听寒抬眼,看着宫墙之外,湛蓝的天空,颓然停下的她,觉得好累。 从当年一路走到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好像有很多人在自己的身边匆匆走过,沒有留下什么;但也有太多的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哪怕只是一次擦肩,就已经注定了,也要刻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烙印。 安楹,流苏,笙歌,子书,南风......天涯各自的漂泊,而自己是不是还要在这宫墙之内,走完自己的下半生。前方的路很明朗,可是能陪自己一路走完的人,究竟在天涯何方,她不得而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负良人所托,此生,安好....... ,,第一卷《一杯愁绪,几年离索·谋》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卷首语【入卷必看】 卷首语: 经过四十万字叙述,我们的第一卷圆满结束了。不知道在大家心里,这个结局算不算的上是圆满,但我认为很不错啦,哈哈哈。 不过不管怎样,我们的故事没有结束,第一卷的完结,也意味着第二卷的开始,在这一卷中,我将它命名为【怕人寻问, 咽泪装欢·宫】 在这一卷中,我们将跟随听寒的脚步,一起正式踏入宫中。独爱宫斗的妹子有福利了哈。本卷将会以不变的人物,全新的视觉,来呈现这一卷的爱恨情仇。 在上卷中,不知道大家搜集那些线索,有许多的伏笔没被解开,所以,可能在此一一解开。 南风的身份;笙歌到底是什么人?不老秘术究竟在谁的手中?而终归于情感走向的,虽然听寒和临安走在了一起,可他们之间究竟会有什么样的隔阂牵绊着两人? 宫闱之中,到底有多少明谋暗算,曾经的一往情深,究竟是被淹没在平淡如水的岁月里,还是起伏在残忍手段中? 到底谁才是谁的感情归宿,上苍注定的命运,会不会输给现实中的猜忌和各不理解? 太多的谜团和疑问等着我们揭秘,宫中的生存之道迷雾重重,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较量,谁才能更胜一筹? 在本卷,流苏和听寒之间的恩怨,会更进一步的加深,是什么样的手段,让临安和听寒之间,由海誓山盟的密不可分,一步步走向疏远的边缘…… 宫中的争斗永不休止,能从各种明谋暗算之中脱颖而出的,会是流苏?还是听寒?且看本卷之中,全新的人物蜕变,爱会加深,恨会更浓!只希望走到最后,临安能够在各种阻碍面前,看清心中的牵引,绕过层峦叠嶂,牵手女主……撒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一章 新帝上位 第一章 新帝上位 正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辛阳帝天之命不于常,唯归于德,实其宜也。新皇拓跋临安文韬武略、秉性纯良、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有尧舜之相,秉圣贤之能,忧思国计、振朔朝纲,堪担神器。诺为天下苍生福泽计。 立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应人。改国号为元,即时改年号:文成。是为文成元年。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着于十日后登基。” 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天下归一,南朝和辛朝也顺利合为一体。天下免于纷战,在元朝强大的军事力度之下,边境之所,再无人敢犯。而这一统天下的帝君,也正是带领众兵,御驾亲征之人,拓跋临安。 京都,皇宫。 “皇后娘娘您快看,天上有彩虹诶,”离鸢惊奇的指着天边,那一抹绚烂的色彩,欢呼雀跃的对着听寒说道。 听寒坐在云光殿前,看着离鸢所指的方向,微微笑道:“是啊,风雨之后,总是会有彩后的。但只不过,是我们心中还未晴朗,时而看不见罢了。” 听寒的话,总是太深奥,有着深长的意味,离鸢不明白。她只知道,从新帝登基的告示颁布天下之时,听寒总是很少说话,而从数月前文成帝带兵出征,直到回來,只是当日在正殿见过一面,从那日起,二人就再沒见过面。 “皇后娘娘,如今皇上初登大宝,两国统一,定是有许多事宜要处理,娘娘则不必太过担忧。”离鸢盯着听寒,看着她情绪的变化。 听寒起身,侧头看向离鸢说:“鸢儿,我已经不是皇后了, 别再这么叫我了。这两日你将云光殿的东西收拾收拾,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 不等听寒说完,离鸢的泪水已经在眼圈打转:“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听寒苦笑:“傻丫头,哭什么哭,我又不是带你去死,我们......不能再留在宫中了,我的身份,我的名义,我是子书的皇后,现在新帝登基,我还留在这宫中不走,那算什么道理,” 离鸢倔强的说道:“皇上他不会介意的,他在乎娘娘,也不会让娘娘走的,”离鸢总是不希望看着听寒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结果背地里总是很伤心。 “够了,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我在乎的已经沒有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如你所愿的。正如子书所说,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离去,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和全新的开始。”听寒看着远方逐渐消散的虹光,语气深长的说道。 “娘娘说的话,离鸢听不懂。离鸢只知道,娘娘喜欢皇上,皇上心中也有娘娘,既然彼此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离鸢的话,总是有些稚嫩,但每一句,都是说在了点子上。 听寒闭起眼,转身走向云光殿中,无奈的说道:“我心意已决,和你这丫头也说不明白,你收拾东西就好,你呀,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只是刚一转身,那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那听寒和朕说说,看朕可否明白,”临安的语气之中,带着半分的笑意。随着听寒的脚步,踏进了云光殿中。 听寒身子一颤,脚步僵在原地,背对着临安。许久才回身说道:“临......皇上,你來了......”临安背着双手,一身刺眼的龙袍,在云光殿内四处走动。笑着说道:“朝中事情颇多,本以为你会等朕些时日,不想若不是昨夜一梦让朕速速前來,只怕听寒你,已经是去意已决了吧,” “梦,”听寒有些不明白,而临安走到听寒面前,表情却突然变得严肃起來,望着听寒深邃的双眸,认真的说道:“是的,一个梦。一个沒有你的梦。在梦中,你走了,朕怎么抓都抓不住你......” 离鸢站在一边偷笑,临安悄悄回头使劲的白了离鸢一眼,离鸢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出去。 听寒目光闪躲,尴尬一笑:“只是一个梦而已,皇上不必当真。不过,我确实要离开了,我的身份,不能在宫中就留,倘若.......倘若皇上还念及昔日情谊,想见听寒的话,随时可以传听寒进宫,山高水远,而如今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听寒自然是永远都在皇上的.......” 临安皱眉,却忽然将听寒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听寒,不要走,不要离开朕。若你不在朕的身边,那朕要这江山有何用,朕想要保护你,想要好好的爱你,求你不要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朕,好不好,” 听寒被临安抱得太紧,呼吸有些困难,而临安却将下颚抵在听寒的肩上,哀伤的闭着双眼。剧烈起伏的胸口,掩饰不住临安激动的情绪。 “皇上......别这样,我们,都不是当年了。你有你的江山,我有我的生活,我想去远方看看,或许有朝一日,待我摆脱现在的身份,我会再回來......”听寒眼中含泪。是的,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她的身份,永远都是停留在先帝皇后的位置上。现在临安刚刚做了皇帝,自己不清不楚的留在宫中,她不知道究竟要惹來多少人对临安和自己的非议。当然,她不怕流言蜚语,倘若现在临安褪去龙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又或是王宫贵族,听寒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守。 只是现在......罢了,爱而不得,当年的一场错认,和一场错过,已经注定了今生的流离之所。既然不能相守,那又何必强求,宫中的红墙绿瓦,太过坚固,听寒不想此生都禁锢于此,做一只翘首企盼,却沒了翅膀的飞燕,听寒累了,她想要全新的生活。 “朕知道,朕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有朕在,你什么都别怕,朕要正大光明的告诉天下,朕爱的是你,朕要娶你为后。朝中的非议,朕不会管,不会听,也不会看,这江山是朕在马背上打下來的,倘若朕要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都要受到各种牵绊,朕也绝不会顺应他们的意见,”临安的语气变得温柔下來,“听寒,你给朕一些时间,好不好,朕会处理好一切,你不要走.......” 听寒眼眶发酸,却笑着说道:“皇上,有你这句话,听寒再无遗憾。好,我等你.....”临安大喜,在听寒额上留下深深一吻。 小太监苏喜,却在这个时候闯了进來,正巧撞见二人相拥的场景,立刻面红耳赤的低下头,但消息却又不得不通报,只能紧紧的闭着眼睛说道:“皇......皇上,奴才一猜您就在这。宰相大人在尚书房等着换上,命奴才前來通传,说有要事相商。” 临安和听寒尴尬的看着同样尴尬的苏喜,听寒转过身去,临安轻咳两声,皱眉说道:“你这奴才,冒冒失失的,宰相大人在尚书房,你先出去,朕随后就到。” 苏喜慌慌张张的点头退下,临安无奈的指着苏喜对听寒笑道:“这小奴才,” 听寒一笑:“皇上还有事要处理,不如先走吧。” 临安抱了抱听寒,小声说道:“那朕先走了,你老老实实的不准走,等朕回來....”听寒笑着应允。 直到走出了云光殿,临安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消失。现在的宰相,就是沈太傅。只因开国有功,在还未正式登基之前,临安为表敬意,就封沈靖国为宰相。 而今日沈靖国的到來,临安心知肚明。九日之后,便是自己的登基大典,而他前來之意,也正是为了之前的哪一个约定。临安开始头疼,事情转变了方向...... “娘娘,这东西还收拾么,”离鸢笑嘻嘻的跑进來,明知故问的询问听寒。 然而,听寒却说:“我什么时候说不收拾了,” 离鸢大惑不解:“娘娘不是已经答应了皇上,说不走了,怎么......” “我不答应他,他能安心离开么,你去收拾你的,皇上这边,我会说清楚的。”听寒坐在一边,倒着茶水。 离鸢刚刚高兴的情绪,现在又跌倒了谷底。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听寒,若他走了,皇上一定会很伤心的。 尚书房内,沈靖国在静静的等着临安的到來。对于这位新帝,沈靖国却是十拿九稳,之所以当初选择带领众臣维护他登基,自然是有着另外的原因。 “宰相大人,这么急着叫朕,可是有事,”临安装作糊涂的一踏进尚书房,就挽起袖子,坐在书案前头也不抬的批阅着奏折。 “老臣今日前來,所谓何事,想必皇上也知晓一二,不知是否要由老臣再提醒一遍,”沈靖国站在原处,俯视着临安,目光之中,透露出一种胁迫之感。 临安收敛了笑意。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对着周围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们先下去,朕有话和宰相说。”苏喜站在一边,临安使了个眼色:“你也先出去。” 苏喜退下,整个尚书房,只剩下临安和沈太傅,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沈太傅开口道:“九日之后,便是登基大典,当日也是要正式施行后宫前朝册封大礼,老臣之意,不知皇上心中,对着母仪天下的后位,可有人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章 后位人选 第二章 后位人选 正文: 半年前,子书病入膏肓,临安还在南朝。沈靖国将子书的情况传给临安,而当时的临安,也知道如果子书驾崩,就算自己现在即位,朝中沒有拥护之臣,倘若集结造反,对于自己登基,是万般不利的。 当时南朝也处于边境之争,事态紧急,临安无暇去思索后路,而就在这样的时机,沈靖国却秘密來到了南朝。二人商议过后,沈靖国答应带自己的党羽拥护他上位。 当然,沈靖国不求什么名利,唯一的条件,就是后位。他和临安约定,若在自己的策划之下,临安顺利登基,那么皇后的位置,必须由自己的女儿沈流苏來做。 临安当时犹豫了很长时间,然而缺少拥护之众的他,为了能较少压力,本想利用这次机会,先答应下來,用缓兵之计。可是沒想到子书的病情恶化的迅速,当他驾崩之际,临安收到沈靖国的消息,连夜赶到了辛朝。 而如今,临安已经完全有能力反驳沈靖国,他是王,当年仅仅是一个口头约定,若现在临安不承认,他沈靖国也什么话都说不出來。 就在刚刚,沈靖国问自己后位的人选之时,这个想法在临安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沈靖国一眼不眨的盯着临安,试图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不想放过他任何情绪的变化。 临安许久沒有开口,就在沈靖国刚要开口之时,临安却说:“宰相此言,朕已心知。当年朕与宰相确实有口头约定,只不过现在形势不同,流苏她.......她不适合宫中生活,宰相就忍心看自己的女儿陷入后宫之中的阴谋手段,” 沈靖国并不为之所动,反而说道:“那依照皇上的意思,是要反悔,”临安沒有说话,但是态度已经完全表明了。现在的临安,眼里心里,全都是听寒,他已经有能力保护听寒,更不想让她在受到任何的委屈。 “哼,老臣就知道,皇上现在是王,就算皇上反悔,臣也无话可说,只不过.......口头上的约定不作数,那么,不知白纸黑字,皇上可认,”沈靖国貌似早有准备,胸有成竹的看着一脸吃惊的临安。 “你.......你说什么,”临安惊讶的看着沈靖国,当时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情急之下的口头约定,哪里有什么白纸黑字,只是看着沈靖国一脸全然胜算的样子,临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沈靖国的圈套。 沈靖国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慢慢的打开,将这纸打开,临安死死的盯着这张纸,上面的字迹,上面的手押,都是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就是自己的。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待天下归一,则在登基之日,昭告天下,册封太傅沈靖国之女,沈流苏为皇后,愿与之携手,母仪天下。,,拓跋临安。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沈靖国,你敢设计朕。”临安站起來仔细的看着沈靖国手中的字迹,踉跄着后退。就在临安想要夺过沈靖国手中的纸时,沈靖国已经适时的将这纸收入了怀中。 “到底是哪里來的。。”临安对着沈靖国低吼道。沈靖国出口道:“皇上年纪轻轻,为何记性如此之差,怎能说是老臣设计皇上,臣只是区区一枚宰相,这承诺,是皇上当时白纸黑字写下里的。” 临安愣在原地,仔细的回想着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就像是瞬间空白了一样,完全不知道是从何处凭空冒出來的这么一张字据。 当日,临安接到沈靖国的消息,便从南朝宫中秘密出來会见沈靖国。而后沈靖国则是和自己说了计划和条件,三日之后,临安答应了沈靖国,不过当时只是口头之约。 再后來......沈靖国说辛朝事多,要回朝,临走之时,在客栈给沈靖国送行。当时.....喝了一杯酒,是酒。 临安猛然睁开眼睛说道:“是酒。沈靖国,你给朕喝的什么酒,”临安步步紧逼,沈靖国却说:“九日之后,老臣带领小女,在宰相府等候皇上的圣旨佳音。只字据,老臣就为小女当做嫁妆,送给皇上好了。” “沈靖国。你.......”临安简直青筋暴起,却不但仍情绪爆发,沈靖国已经将尚书房的门打开,转身走了出去。 临安气的跌坐在原地,木已成舟,九日之后,沈流苏便是这大辛的皇后。临安倒不是在意这皇后之位由谁來坐,而是在意听寒的感受。 他不知道听寒究竟会怎么接受这个消息,还有九日,临安要怎么才能回转形式,到时候,登基大典一到,他怕失去听寒。 “娘娘,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离鸢满脸不情愿的问道。 听寒算了算日子说道:“还有九日就是登基大典了,对不对,” 离鸢点点头:“沒错,还有九日。娘娘是要等到九日之后再走,还是.......” “等皇上在正式登基之后吧。这样我也放心了。”听寒仍然是心有余悸,还是不能完全舍下他。登基之日,他就算是彻底完成了自己的夙愿,他为帝王,听寒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刻,同他一起分享完这样的喜悦。 宰相府 “爹,你去找皇上了,”沈流苏急匆匆的从房间來來到正殿,询问着沈靖国。 沈靖国坐在上堂,点头说道:“哼,这小皇帝,早就预料到他有反悔之意,想好当年就做了准备,骗他喝下**,才写下这字据。现在当真是派上了用途。” “爹你说什么,这字据是你骗皇上立下的,还有......皇上他......要反悔,”流苏有些惊讶,还有些不肯相信。 沈靖国将茶盏使劲的墩在桌子上,冷言说道:“那你以为小皇帝对你是心甘情愿的,若不是你爹当年为你谋下这么一个出路,只怕过了登基大典,你连妃位都坐不上。” 沈流苏神色黯然说道:“谢谢爹......” 沈靖国轻叹了一口气:“诶......傻丫头,你是爹唯一的女儿,爹又怎能不为你的前途着想,你只需好好的待在府中,等着小皇帝的诏书便可。九日之后,我的女儿,可就是皇后了。” 沈流苏点点头,眼神之中,看不出究竟是欢喜,还是忧愁。 宫中,尚书房。 临安在此來回踱步,还有八天,究竟要如何扭转局势,这件事万万不能让听寒知道。临安坐回书案前,低头批阅奏折,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临安赌气将奏折甩在桌子上,叫來苏喜:“苏公公。” 苏喜站在门前打着瞌睡,被临安这样一叫,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朦胧着睡眼说道:“皇上叫奴才,” 临安点点头:“前南朝宫中妃子,往前辛朝这边迁移,事情进展如何,”苏喜脑子迅速的运转着,想了想说道:“回皇上的话,弘将军已经护送娘娘们赶往京都。不出意外的话,能赶在皇上登基大典之前抵达皇宫。” 临安若有所思的说:“嗯,这几天事宜颇多,你多提点着此事。莫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是。”苏喜连连点头,临安又说:“对了,苏公公,你去云光殿,告诉听寒今日朕还有些事要处理,晚膳就不必等朕了。” 苏喜按照临安的旨意,带着小点心去了云光殿。却见小德子守在云光殿前,拦住了苏喜:“站住。” 苏喜抬头,二人面面相觑。二者都是当朝的公公,只不过子书在位是,是德公公,而现在临安登基,是苏公公掌事,小德子也就顺势跟了听寒,在这云光殿中打理事宜。现在这一山不容二虎,苏喜到來,正让两人针尖对上了麦芒。 “小德子,你闪开。本总管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给娘娘送点心的,你这是做什么,”苏喜提着食盒,对着小德子说道。 小德子叉着腰,扬起脖子站在苏喜面前说道:“娘娘已经吃过了。还有,娘娘说,谁。也。不。见。总管大人请回吧。” 看小德子并不吃自己的羹,苏喜第一次遇见了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好歹自己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夸张一点说,苏喜的话,也就是皇上的话,不想这小德子并不给自己面子。“嘿。我说,你这死太监是想抗旨不成,” 小德子瞪着一双大眼睛,抬高了一个声调,使劲的推了苏喜一把说道:“你说什么呢你。你才是死太监,你全家都是死太监。” 苏喜刚想要还嘴,离鸢就从内殿走了出來,听见外面一片混乱,出口说道:“小德子,怎么这么吵,”小德子见离鸢出來了,像是找到了后台一般,立刻拉着离鸢说道:“离鸢姐。他说我是死太监。” 离鸢尴尬的一笑,使劲的白了小德子一眼,笑着对他说道:“你先进去,娘娘的花都打蔫儿了,你去浇水。” 小德子冲着苏喜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进去了。离鸢结果食盒,客气的对着苏喜说道:“娘娘已经歇下了,劳烦苏公公跑这一趟,皇上的意思,我会传达的。” 苏喜笑嘻嘻的说:“还是离鸢姑娘乖巧懂事,那我先回去告诉皇上了,” 听寒从内殿走了出來,接过离鸢手上的食盒,神色莫名的说道:“还有八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章 旧人相见 第三章 旧人相见 正文 登基大典在即,临安却丝毫的办法沒有想出來。倘若沈靖国手中的那张字据公开,那么自己的皇威,将完全不符存在。若让天下百姓知道,当初众臣的拥护,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交易过后,临安背信弃义,置自己的脸面于何故。 当然,临安现在是皇帝,封不封皇后,完全是他一句话的事,只是这里面掺杂了太多的事,让临安完全身不由己。 在南朝妃嫔迁往元朝京都的路上,弘毅带领着众将,护送在各位娘娘的周围,不出一日,就能抵达元朝。而就在半路上,却突然杀出一支黑衣队伍,将近二十个黑衣人天而降,此处为城郊,在此埋伏许久的黑衣人,让弘毅措手不及。 “快。保护各位娘娘。”弘毅从马上跳了起來,抽出腰间的军剑,向着黑衣人杀了过去。 由于皆是黑衣,弘毅和其他士兵完全分不出谁才是这些人的首领,而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也都是各不相同,本以为是奔着宫中运输的金银珠宝而來,众人的目标集中在后面几大马车的财物,谁知这些黑衣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从空中落下,就直接奔着各个妃嫔的马车而去。 “啊,,”妃子们的叫声混成一片,弘毅大声喊道:“他们的目标是娘娘们,快。保护娘娘。” 在这而是几人当中,久经沙场的弘毅,很快就找到了首脑人物,混战之中,唯有那一人武功水准完全高于其他人,只过不到三招,弘毅便确认,他就是这儿写黑衣人的首领。 这黑衣人貌似不想恋战,三下两下耍了花招,弄的弘毅头昏眼花,直接就利用精湛的轻功,在半空之中踏步飞到了第一架马车。那是协领六宫的谊妃,弘毅暗叫糟糕,立刻带着两个暗卫追了上去。 黑衣人一脚踹开马倌,驾车就跑。墨画坐在马车里惊恐的喊道:“你是什么人。。我......我是皇上的妃子。” 黑衣人坏笑道:“劫的就是皇上的妃子。” 黑衣人不经意的回头去看坐在马车里,吓得花容失色的墨画,这一看,却是一愣,不禁出口道:“是你。” 墨画趁着黑衣人愣神的功夫,将他遮面的黑布瞬间扯了下去,一张精致的面容展现在墨画面前,墨画一愣,不是被他的容貌所摄,而是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就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你。我和清秋...不对,是我和听寒在南朝京城的时候,见过你,就是你在胭脂店里找了我的麻烦。”墨画很快就认出了他,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墨画还是沒有忘记这张带着坏笑的脸。 “沒错,是我,怎么,今日就是有缘,看來你我注定要共度良宵了。哈哈哈。”黑衣人大笑。可就在此时,弘毅已经带人包抄了过來,那边的同党跑的跑,落网的落网。 黑衣人不相信的看着面前将自己马车拦下的弘毅,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 墨画此时倒是镇定的指着马车之外的地面说道:“你失算了。”黑衣人回头一看,地面上一路洒下的红色胭脂,很是清晰,都怪自己刚刚只顾着叙旧,居然沒有注意到墨画将胭脂洒到了外面。 “拿下。”弘毅一声令下,众侍卫即刻向着黑衣人挥刀而來。黑衣人遗憾一笑:“美人,栽在你手里,倒是不亏,不过为了能再见你,后会有期。” 黑衣人迅速的说完,手指一扬,白色的粉末便在空中四处飘洒。随后只是黑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众侍卫还想去追,弘毅却说:“别追了。只不过是山中的一些采花贼而已,护送娘娘要紧,我们必须赶在皇上登基大典之前,赶回京都。” 异常闹剧,但好在无人伤亡,有惊无险。而墨画回想起那个男人的面孔,总是觉得熟悉之感,不仅仅在于那胭脂店里的一面,墨画心有余悸,原來他就是那采花贼。 这日,弘毅将南朝后宫的妃嫔,已经顺利的护送到了元朝。临安亲自在宣武门前等待着妃嫔的车马队伍。 浩浩荡荡的迁移,宫中的女人们对元朝这个新都城,也很是好奇,忍不住悄悄的掀开车帘,一路上向外面看去。街上的百姓围成一片,也都在赞叹着新帝的艳福,妃子们各个国色天香,让人实在忍不住垂涎欲滴。 妃嫔们顺利入宫,宣武门大开,车队开始一辆接着一辆的往宫中进。第一个从马车上下來的,就是墨画。临安迎上前去慰问:“一路颠簸,可还好。” 墨画退了一步,对着临安行礼道:“回皇上,臣妾安好,妹妹们也都无恙。” 临安满意一笑。从后面下來的妃嫔,有意无意的往临安面前凑合着,临安却像是刻意闪避着她们说道:“爱妃们舟车劳累,一路颠簸,想必已经累了。三日之后,便是朕的登基大典,爱妃们还要出席,今日不必请安,都去好好休息吧。” 美人儿们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临安只是笑着对墨画点了点头,转身对苏喜说:“既然都安然无事,你去命内务苑给朕的爱妃们安排宫苑,具体如何迁移,登基大典之时,在做细算。” 苏喜点了点头,带着皇上的妃子们一个个安排住处。临安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两国现在已经正式合并。临安决定将南朝的宫殿设为行宫,现在也都是元朝的了。 回到尚书房,临安问着身边的宫女:“可有人來过。”其实临安想问,是听寒來沒來过,那宫女摇头道:“回皇上的话,无人來过。”临安轻叹一口气,回到书案前,翻看着内务苑送來的登基流程单。 天色渐晚,妃子们刚刚安定了住所,就忙着东窜西窜的走动,对一切的事物感到新奇。苏喜将这件事告诉临安,临安却只是摇头笑道:“她们啊......只要不惹事,随她们便就好。” 而墨画刚刚稳定白日里遭遇采花贼的心结,便向宫女打探,这才听说先帝的遗后还在宫中,墨画仔细一想,那就是听寒了。 就像是阔别许久的老朋友一样,墨画熟悉了一番,带着御膳房送來的点心,赶往云光殿。 云光殿中,听寒知道,今日临安的各宫妃嫔就要入宫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些别扭。尽管听寒也在告诉自己,他是皇上,三宫六院在正常不过了,再说他现在和自己沒有任何关系,自己的身份,是先帝的遗后,而与临安,在万人眼里,只不过是叔嫂情谊罢了。 可是无数次的开脱自己,越是想要不去想,就越是在脑海中浮现出临安左拥右抱的样子。听寒像个孩子一样,赌气的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闷得自己喘不过起來,也还是不想去尚书房或者龙涎殿看望临安。 而墨画的到來,倒是让听寒有些意外。 “娘娘,谊妃娘娘带着点心來拜访您了,见还是不见。”离鸢俯身在床榻边上,询问着听寒。 听寒一愣,谊妃。刚想要顺口说不见,但是又觉得“谊妃”这个封号很是熟悉,便起身说道:“你让谊妃娘娘现在正殿稍等片刻,我梳理一下就來。” 离鸢点点了头,出了内殿告诉墨画:“谊妃娘娘且稍等片刻,我家娘娘一会儿就來。” 墨画笑了笑,将食盒放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为了不被这慕名而來的妃嫔看出端倪,听寒正酝酿着热情的笑脸,只是刚刚踏出内殿,见到面前坐着的女子,是那样的熟悉,两人皆是愣了片刻,随后倒是墨画先开口笑道:“也不知现在,我还能不能叫你听寒了,清秋。” 听寒眼中有泪,但很快就兴奋的跑上前去,紧紧的拉着墨画的手说道:“墨画。真的是你。我还想着这次皇上迁宫,也不知道你还在不在皇宫了。当初听说你封妃的消息,真替你高兴。” 二人一边说,一边坐在一边。而墨画对于听寒这样的祝贺,好像并沒有什么反应,封妃对她而言,好像也只不过尔尔。 听寒提到封妃,见墨画的脸上明显的一丝异动,小心的问道:“墨画,怎么了。” 墨画倒是很快笑道:“沒什么,皇上对我挺好的,你的,这些年不见,你可还好。” 听寒向笑,但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自己,想起数年來的过往,听寒像是经历了一辈子这么漫长,过往的辛酸,让听寒有些笑不出來,只是说道:“人亦安好。” 墨画明白,这些话中,包含着太多的无奈,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她从未说过,自己从來不喜欢皇上,皇上也从來沒有碰过自己。这一场演给外人看的好戏,只不过是一万种生存方法里的一种。 墨画为了生存,而临安则是需要一个懂事的人,來替他打理六宫。墨画愣了片刻,随后笑道:“不说这个,多年不见,到很是想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四章 蛊虫作祟 第四章 蛊虫作祟 正文: 听寒看着墨画,变化如此之大。记得当年在南朝京城,光选秀女之时,墨画不施粉黛,天生的丽质,让她在众多浓妆艳抹的秀女之中脱颖而出,多年不见,墨画已然是胭脂花粉,但却好似掩藏不住神色之中的哀伤。 “其实在辛朝的时候,我和很想你。当年若不是我将你我二人的衣服换下,只怕也不会有今天的场景。可能.......可能你不太喜欢皇宫,说实话,沒有一个女人是心甘情愿的在这皇宫之中,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现在.....墨画,我只能说对不起了。”听寒真挚的看着墨画,向她道歉。 墨画无所谓的笑着:“说什么呢,我根本沒有怪你。其实有的时候,我还很感谢你。若不是因为你,只怕皇上也不会看我一眼,更沒有这协理六宫的权利。” 听寒不解,墨画却说:“听寒,这样的生活我已经知足了。现在,起码我有安定的生活,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听寒还是不明白,墨画的语气中,有太多的无奈,看出听寒的疑惑,墨画也不想在隐瞒,只是叹气说道:“听寒,你知道么。我根本不喜欢皇上,我......有喜欢的人。” 墨画这样一说,听寒吓得立刻捂住了墨画的嘴巴,轻体的看着周围的宫女,小声的斥责道:“墨画,你不要命了,” 墨画拉开听寒的手说道:“听寒,这件事,皇上知道。他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他,而他,也不喜欢我,更是从來都沒有碰过我。” 听寒有些惊讶,墨画索性接着说:“听寒,其实有的时候,我还是比较羡慕你的。皇上他心中一直有你,可能这么些年,不仅仅是我,就连后宫那么多的妃子,他也只是名义上的宠爱,却从來沒有真正的临幸过。” 这话说得,听寒倒是觉得有些不可能,只是苦笑说道:“那芳沁公主呢,她现在和媛妃娘娘也在宫中吧,” 墨画一愣,说道:“和媛妃,当真是次意外,酒醉乱性,况且我觉得只要皇上心中有你,这并不算什么过错,他是皇帝,莫说他谁都不碰,就是碰了,你也无话可说。” 听寒看着殿外,神色莫名。临安对自己的情谊,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心中有结,媛妃的结,子书的结,听寒总是要想办法将它们捋顺开,才能真真正正的接受临安。 墨画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今日......本想着好好与你说说话的,看來现在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改日在聊吧。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听寒,虽然我和皇上现在相敬如宾,但是,若不是我心中有了人,只怕终有一日,我也会爱上这个男人......” 墨画走了,而她的话,却让听寒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许久,殿外传來通报之声,是临安來了。 心中情绪莫名,闻得临安來了,听寒快步的走出殿外,迎接临安,临安见到听寒,沒等说话,听寒就已经扑到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自己。 这一举动让临安有些惊慌,肯定是有什么事了。临安一边抱着听寒一边安慰她道:“听寒.......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过了很久,听寒只是抱着临安闭着眼,不肯开口说话。临安是在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再次开口询问,听寒却松开了临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沒事了......” 临安担忧的望着听寒,脸色很难看,自己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此刻也是忘得一干二净。既然听寒沒打算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临安也沒有多问。 听寒转身去给临安倒茶,边倒边问:“皇上到云光殿來,可是有事,” 临安顿了顿,但还是犹豫着说道:“听寒......三日后,就是登基大典了.....朕是想说,嗯......” “皇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听寒看出了临安的犹豫,出口问道。 临安闭着眼睛,咬牙说道:“听寒,对不起,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临安不敢看听寒的眼睛,而听寒也是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听寒牵强的一笑:“皇上有话直说便是,我在这听着呢。” “三日之后,我要迎娶沈流苏为皇后,这是我和沈靖国之间的约定,对不起,听寒,对不起.......”临安愧疚的闭着眼睛,不敢和听寒对视。 听寒还在倒着茶水分散注意力,可临安的话以出口,整整半壶的滚烫茶叶水,都浇到了自己的手上。 “啊,,”听寒低低的叫了一声,随后传來的是那茶壶掉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 临安立刻上前,听寒的手已经被烫红了。临安心疼的要死,抱着听寒说道:“听寒,是朕对不起你,可是朕,真的不能食言。当初是沈靖国答应朕,笼络朝臣,而且那字据也是他.....” “别再说了......”听寒闭起了眼睛。临安的心跳个不停,“我相信你。” 听寒的话让自己出乎意料,一直隐隐作痛的蛊虫,却在听寒强颜欢笑的那一刻,开始剧烈的疼痛。临安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却一直掩饰着自己的痛楚。 “听寒,你不要走,朕知道,你不在乎皇后的位置。但是朕一定会给你名分,朕发誓,此生此世,只爱.......”不等临安说完,听寒就已经将手放在了临安的嘴上,挡住了他的下话。 “别再对我许诺了,我怕许诺的人太多,而听得人当了海誓山盟,只是能践诺的,却沒有几个。我怕我会更难过......”听寒扭头不去看临安。 临安从身后忽然抱住听寒,在她耳边呢喃道:“听寒......”听寒笑着说:“沒关系啊,你是皇上,真的沒关系,临安,我不介意谁是皇后,真的,只是我好累.......”听寒笑着说,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从听寒的脸上往下掉。 临安的蛊痛,让他脸色惨白,额上也渗出了汗渍。只是看着听寒流泪,临安觉得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他再也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再流一滴眼泪。 临安闭起了眼睛,从背后紧紧的抱着听寒,替她吻掉脸颊上的眼泪。听寒咬着嘴唇不说话,而临安的吻,却变得缠绵,从脸上,一直在向下延伸....... 呢喃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临安温热的气息,就像是一只小兽,从耳朵钻进了心中,不断的纷扰着自己的心。 临安缠绵的吻着听寒,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含在听寒的耳垂旁边,吐着热辣的气息。“听寒.....听寒.......”临安一遍一遍的唤着听寒的名字,听寒只是浑身颤抖的背对着临安。 热辣的吻,开始密密麻麻的落在听寒的脖子上,肩上,抱着听寒的临安,双手情不自禁的去拨动着听寒的衣衫,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扣子。 一手抱着听寒,一手在听寒的小腹上游走。蛊痛剧烈,而这种清晰的疼痛感,却更加的刺激着临安,欲望越來越强烈。听寒也不受控制有了反应...... 呼吸变得急促,临安的吻,也从温柔婉转,变得热辣急促,到最后,他终于剥开听寒的衣衫,将听寒抱起放在床榻之上。只剩下一身单薄的纱衣,完美的曲线在烛光之下若隐若现,面对这巨大的诱惑,临安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听寒。 直到临安已经衣衫不整的压在自己的身上,手开始不老实的去拨动自己最后一层的衣衫,听寒才从迷乱之中逐渐的清醒过來。 “不要.....”原本一句抵制性的话,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说出來,因为临安埋在自己颈间的吻,却变得酥麻。欲拒还迎的轻*喘,让临安**更是难以压制。 此刻的临安,就像是一只迷失了的猛兽,听寒就是他的猎物,不等听寒伸手去推临安,临安已经将听寒的手牵制在了两边,炙热的吻,向着听寒的唇边,铺天盖地的席卷而來。 攻破了防守,听寒只觉口中一阵清凉,临安在自己的唇齿之间,不断的索取着。这一阵阵的清凉,让听寒前所未有的清醒,却又是那样的不舍。 逐渐的回应,让临安刚刚平稳的情绪,再次上升,双手又开始在听寒的身上游走,雪白的肌肤就像是刚出水的白莲,从脖子,到胸口,再到小腹,二人的情绪显得有些控制不住。 龙袍已经褪去,凌乱的丢在地上。而听寒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挣扎开临安的袭击,却也一次又一次的迷乱在他的爱意之中。 而临安只是不断的吻听寒,从温柔,到激烈,再从狂野,到婉转......除了手上占着听寒上半身的便宜,临安却沒有往下继续。火热的气息在听寒耳边吹着,临安粗重的喘息,在听寒耳边暧昧十足的说道:“朕若现在就要了你.......” 听寒呼吸急促,脸色泛着微红,死死的抓着临安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不要....我怕我会....”这样一句话,倒是彻底的解开了男人的欲望。 临安扯去听寒身上的衣衫,含着听寒的耳垂呢喃道:“坚持不住就别坚持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五章 前期准备 第五章 前期准备 正文: 临安狂躁的去吻听寒,二人气息的交汇,让听寒逐渐迷失了自我,急促的呼吸声,和粗重的喘息,在烛光之下摇曳。临安的理智一点点的被怀中这个美人吞噬,“临安....临安.......”听寒开始推搡着临安,但却更像是欲拒还迎,临安沒理会听寒。 而就在这最后关头,听寒却突然清醒过來,一手推开临安滚烫的身躯,将被子迅速的裹在自己身前,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不要.......不要这样......” 临安也像是瞬间被浇了一瓢冷水一般,躺在一边不动。听寒蜷缩在被子里,浑身都在颤抖。片刻之后,临安起身,替听寒把被子盖好,拾起地上的龙袍。转身离去。 尚书房,礼部送來后宫册封单,临安接过來仔细看着。礼部尚书站在书案前面,小声的提点着:“皇上,现在就差册封皇后的圣旨了。” 临安沒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册封单,皱着眉头。见临安的样子,礼部尚书不敢多语。半晌,临安才提笔,在册封上写着什么。写完之后丢到礼部尚书的身上说:“照着单子上的做。” 尚书狐疑的挤过礼单,却吓了一大跳,即刻跪在地上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这......这前皇后娘娘,是先帝明媒册封的女人,若即刻封为皇妃,只怕有损皇上名声,此事皇上决不能糊涂啊。” 这尚书的苦口婆心,并沒有让临安为之动容。临安只是低着头处理着朝政,看都不看那尚书一眼说道:“你只管照做就好。” 礼部尚书还想说些什么,但见皇上也不搭理他,那边,苏公公也在冲着自己摆手,示意自己出去。礼部尚书这才不情愿的使劲叹了一口气,甩着袖子出去。 次日,可想而知的是,临安上朝,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而众臣却在这时候集体上奏,反对临安再次纳先皇后一事,此为**之孽,还让临安三思再三思。 “朕四思五思六思过了,自朕登基以來,从未对众爱卿有何要求,也从未依仗龙椅,做过什么只为自己的事。但这件事,朕心意已决,众卿不必多说。若天下百姓愿意非议,朕不在乎,听寒她也不在乎。”临安已经铁了心的要给听寒名分。 岂不知在朝堂之下,沈靖国已经面色铁青的站在原处,不说一句话。 “若皇上当真对先皇后情真意切,封个贵人已是最高,这皇妃之位,仅次于皇贵妃,而这皇贵妃,且又仅次于皇后,皇上,次等高位,只怕会惹來众人喧嚣,皇上刚刚登基,这样对皇上的龙威英明,实在有损,皇上......”礼部尚书将整个身子弯下來,试图让临安扭转心意。 “尚书一片忠心,朕心中明了,只不过,这是朕的决策,而不是商议。明日就是登基大典,还望众位爱卿做好手中之事,若无其他,今日退朝。”临安说完,对苏喜使着眼色,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主位大臣在永安殿“皇上。”“皇上。”的叫个不停。 出了永安殿,临安使劲的松了一口气,哪知仅仅是一个早膳的时间,众臣借着上奏的名义,已经将尚书房围个水泄不通。苏喜尴尬的额看着临安问道:“皇上.......大臣们嚷着有要事启奏,这.....” 临安闭着眼睛,揉着眉毛,懒散的说道:“不见.....”苏喜只能硬着头皮去打发一波又一波前來上奏的大臣,看來皇上的决策,一旦到了明天,就是想改,也來不及了。 云光殿内,听寒坐在桌边,愣愣的喝着粥。离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來告诉听寒说:“娘娘,娘娘,不好了。” 听寒回过神來,放下汤勺,皱眉说道:“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有话好好说。” 离鸢叉着腰,使劲儿的传了几口粗气说道:“是.....是皇上,奴婢听说......听说尚书房已经被众大臣围住了,异口同声的说有要事启奏,而皇上却始终避而不见。” “为什么。”听寒心中犯起嘀咕,明日就是登基大典,难不成出了什么差错。 “是因为......”不等离鸢把话说完,临安的声音就在离鸢的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话:“是因为这群大臣,为了讨朕欢心,各种小事都要來亲自过问朕。朕懒得见他们絮絮叨叨。” 离鸢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向临安,临安则是给了离鸢一个颇有深意的笑脸,离鸢把话咽了回去,悄悄的退下。 听寒不解的看着临安说道:“我听离鸢说,尚书房已经被围堵住了,你是怎么出來的。” 临安不屑的说道:“朕是皇上,这皇宫都是朕的,什么办法沒有。” 想了好半天,看着临安稍有凌乱的衣衫,听寒惊讶的说道:“你......你不会是跳窗户來的吧。” “你又聪明了。”临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噗......你现在是皇上......”听寒实在不能想象,一个穿着龙袍的天子跳窗户,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朕 还不都是为了见你。放心吧,朕已经交代苏喜在尚书房里应付着,朕來,就是想要告诉你......”临安忽然变得犹豫。 桌子上的早膳,已经凉的彻底。听寒也沒有心情去吃,只是看着临安犹豫的神色问道:“嗯。皇上要说什么。” 临安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拉起听寒的手说道:“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你......一定要來。” 听寒一愣,随后笑道:“好,我一定來。”沒错,过了明日,听寒已经做好了打算,亲眼看着临安正式执掌江山,那么天下之大,到处都有临安的泽佑,走到哪里,听寒都会安心。 临安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明日再登基大典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走.....也请你相信朕,不管是任何人,朕的心中,永远都只有你一个而已。” 这次,听寒沒有说话,而是深深的看着临安。临安被看得有些心慌,居然开始闹了情绪:“答应朕好不好。若是明日看不到你,朕也绝不会登基。” 这么大的威胁,听寒可是承受不了,索性说道:“好,我答应你好不好。” 临安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在听寒的额头上迅速的亲了一下,转身出去。听寒眼中无奈,看着临安的背影叹气。 “皇上。”离鸢突然叫住了临安,临安回头,见是离鸢,不用脑子也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嘘。朕是想给你家娘娘一个惊喜,其它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朕还有事,就这样,再见。” “......”不等离鸢出口,临安已经一口气的将话说完,消失在视线当中。离鸢冲着临安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跑进了云光殿中。 翌日,朝阳初升。可以说这一天,对整个元朝來说,便是最盛大,最庄重的日子。元朝新帝登基,前两朝江山同一,边境之战告捷,天下的目光,都抛向了皇宫之中,等待着如期而至的登基大典。 一大早,天还未亮,整个皇宫便已经处于之中炙热的状态。所有的宫女太监,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变得异常忙碌。不仅再过几个时辰,皇帝要登基,还有在这一天举行册封大典。皇后,皇妃,嫔妃,各位娘娘分别入主后宫,内务苑的宫女太监,秀女掌事,也都要重新分配到各宫,服侍新的主子。 然而,最不容出任何差错的,就是这场空前盛大的登基大典,各个环节都要差异不二,谨慎万分。就连掌事们也都前所未有的开始忙碌,亲自的着手任何一个细节。 宫中一片哗然。京都,众百姓也是早早起來,大臣们都在整理着今日的朝服,做着做庄重的衣着。只待太阳初升之时,皇帝登基上位,这江山也就算是稳稳的坐落于此。 临安还在睡着,苏喜着急的看着在床榻上酣然入睡的临安,在下面來回踱步,也不敢去叫皇上。许久,苏喜才一咬牙,走到临安身边,小声的附身说道:“皇上,皇上。快醒醒啊,今日,就是您的登基大典了,再睡下去,只怕天都亮了。” 临安一个激灵,猛然坐了起來,“登基大典。。” 苏喜被临安这突如其來的举动,吓得向后仰去险些摔倒,只是语无伦次的连连点头:“沒错......沒错啊皇上,今日就是登基大典啊。” 临安一拍额头,迅速的下榻提鞋,一边抱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叫朕。”苏喜满脸黑线......不过又迅速的反映过來,扯着嗓子对着龙涎殿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宫女们说道:“皇上醒了。快进來伺候皇上洗漱更衣。” 宫女们一排排的走进來,端着各种洗漱水,龙袍,帝冕,佩饰....... 虽然有些别扭,但临安也知道,这宫女们在内务苑受过训练,做起來怎么也比自己强很多,等到登基大典完成,还有祭天游行,天下的百姓都看着呢。 临安这样想着,就只能任由宫女们的摆布。然而,衣着庄重龙袍帝冕的临安,与刚刚从床榻上跑下來的男子,截然不同。君威四起,气宇轩昂。令在场的宫女们居然看的有些发呆,临安随意的坐在一边,苏喜轻咳两声,众宫女这才回过神來。 “皇上,还有两个时辰,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了.....”苏喜在一旁提点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六章 登基大典 第六章 登基大典 正文: 天灰逐渐开始放亮,天边启明星才刚刚落下,连太阳都尚未完全升起,临安却早已在宫人的服侍下,穿上了那一身耀眼的金色龙袍。他的双手放在膝上静静的等待着,整个房间内都静悄悄的,仅为偶尔衮冕上的珠串,会随着他的呼吸摆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今日的各个宫殿已经被宫人们整理打扫得焕然一新,但是室内的众多摆设都沒有变动太多,这是临安的旨意。他的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儿时与父皇,与子书相处的一点一滴不时在他心中划过。 从今天开始这座全天下最尊贵的宫殿与整个江山就要更换主人,完全的属于他了。洪亮的钟鼓鸣声打破了京都的安宁,也唤醒了临安的沉思,他听到殿外传來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苏公公轻声的通报声,“皇上,时辰到了。”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吸了口气起身,清亮乌黑的眸子中已经满是坚定与憧憬。临安拉开大门走出龙涎殿的时候,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经结束了在太庙的祭祀,盛大而隆重的登基仪式即将要拉开序幕。 永安殿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待多时,太阳渐渐初升,在他们的翘首以盼中,临安的天子仪仗终于在殿前停下。随着临安从远处而來的步行,缓缓登上永安殿的最高处。 官员们的视线全部都落在这位开辟了元朝江山,将前辛朝和前南朝一统天下的新皇身上。无数的宫女,太监,站在最外面,黎明的殿前,则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个后宫的妃嫔,站在次位。也是除了登基大典,后宫的妃嫔,便再也沒有机会接触这前朝的仪式,大家都绷紧了神经,不敢在这万人瞩目的时候,有任何的差错。 伴随着严肃庄重的号角奏乐生,龙椅就在永安殿前。临安目不斜视,只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他多年來打拼下的王位,一步一步的靠近。终于,龙椅就在眼前,临安此刻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之声。 虽然已经做过皇帝很多年,但是今日,是他此生完成夙愿的第一步,整个身子在微微轻颤,他不是前辛朝皇帝的儿子,但父王从小便待他如亲子一般,记得缠绵病榻的父王,亲口告诉自己,若有朝一日做了王者,一定要造福天下。 时隔多年,父王的话依旧萦绕在耳边,虽然沒有遗诏,但此刻,就像是临安正式的亲手从父王手中接过遗诏一般的激动,临安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转过身來,面对着连喘气都要慎重的百官,挥袖坐在了龙椅之上。 苏喜走在临安的身后,礼部尚书端着那沉重的传国玉玺,与苏喜分别站在临安的两侧。苏喜深吸一口气,手掌也在微颤,从香案上拿起那道金色的圣旨,开始宣读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天恩赐,众神福佑。乃有我元朝千古基业。列祖列宗励精图治,开创伟业,奠盛世之基,开万古之兆。以至纪元,国运昌盛,四海归服,创天下大国。文成帝挥先世之余烈,振长鞭而御宇内。及大行皇帝人孝备至,守成先祖之业。朕受先帝遗托,以承千古之业。今乃多事之秋,朕当躬行勤政,焚膏继晷,望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勇之士忘身于外,以期中兴。即改国号为“元”,年号是为文成元年,举国同庆三日,大赦天下。钦此。” 随着苏喜的诏书颁布,临安的双手扶着龙椅两边把上的黄金龙头,心中却感慨万千,自己不过是一个皇帝遗子,且非嫡出亲子,现在却成为了高高上的皇帝,不由得只能感叹人生无常。即使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继位,他却沒想到会这么早,当一切幻象都成了真实,临安不免有些感叹。 诏书宣读完毕,临安深吸一口气,接过承载着全天下的玉玺,割破中指,将血滴在御龙的眼睛之上,玉玺上顿时有了滚烫鲜血的丝丝纹理。将临安不容动摇的王位,深深的烙印于此。这场多年的王位争夺,也在此画上圆满的句号。 临安手执玉玺,执掌半块兵符站在初升的太阳之下。不知是谁带的头,文武百官从临安的气场震摄之中回过神來,望着那耀眼的龙袍,齐齐的跪在地上,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士兵将士都不约而同的一排排跪倒下來,口中高呼万岁,永安殿前的广场本就有回音的效果,上万人的呼喊声被增幅如同地动山摇般震撼。临安的心神终于收了回來,他敏锐的六识让他能够清楚感受到,原本那些心思各异的大臣们如今心中却都充满了虔诚,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真心的将自己当作是天地之间最尊贵的皇帝。 “众爱卿平身。”呼喝声持续了许久,临安有些头晕。 “谢皇上。”停下之时,沒了刚刚的严肃,临安则是坐回龙椅之上,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着什么。终于,那个期盼已久的目光,让临安在这万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边缘,听寒也在。 什么也不想说,临安只是远远的给了听寒一个笑脸。 到了册封后宫这个紧随其后的重要仪式,朝中各臣也都在竖着耳朵听,看自家的女儿,做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而那些沒有女儿入选为妃的,则是听着这些名册之中,有沒有自己能攀得上的妃嫔,当然,最受瞩目的,还要属这后位的人选。大家不知道,文成皇帝眼中的皇后,究竟是一个怎样倾国倾城的女子。 临安点头示意,登基大典告一段落,苏喜开始宣读册封六宫的名单。 从美人,到贵嫔,从贵嫔,再到妃子,几乎每一个从前南朝來的妃嫔,都有了自己的宫苑和位置。 漫长而又令人瞩目的册封大典,从最小的位置一点点的向上宣读。排站在次位上的各宫妃嫔,一个个皆是难掩喜色。这也想文武百官证明了新帝前朝昌盛,后宫同样繁荣,此前颇受争议的后宫宠妃,此时也都有了自己的位置所在。 而临安唯一的女儿,芳沁,也册封了名号,其母唐子媛也从妃位,晋升到了贵妃,这是迄今为止,册封单中最高的位置了。 紧随其后的,是掌有六宫之权的墨画。 “谊妃墨画,上前听封。”苏喜严肃的嗓子,让墨画一个愣神,心中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前,受人瞩目,墨画还是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 听寒站在妃嫔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看着墨画,眼中神色莫名,还记的那天晚上,墨画告诉自己,根本不喜欢皇上,而皇上也不喜欢她。本來想问一句,这是何苦呢,但听寒苦笑,那年的秀女选举,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即使现在千万个不愿意与同情,终究是自己的过错,怎能开的了口去问墨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谕礼部、谊妃妃君氏、孝敬性成、淑仪素著。备极恩勤。今予心深为轸惜。应即立为贵妃、以示宠褒。钦此。” “谊妃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画不卑不亢,接过那沉重的圣旨,墨画对着临安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前郡主淳于氏为皇妃,深的朕宠,特赐封号“ 淳”钦此。”此道圣旨一颁布,无数的官员一片哗然,半数以上的大臣都知道,前淳于郡主,便是先帝的皇后,淳于皇后,新帝这一举动,让无数的官员不能理解,算起來,淳于氏,也算得上是新帝的皇嫂,怎么能...... 沈靖国在广场之下冷哼一声,到了最后,苏喜看了临安一眼,临安无所谓的点头,示意苏喜宣读封后的圣旨。 当然,再多人的不解和质疑,都抵不过此刻听寒内心的震惊......这就是临安今日让自己來的目的么,有人注意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听寒,因为众多的妃子当中,只有她沒有上前听封。 太多人的目光刺向听寒,从未在后宫见过这女子的众妃们,难免对于皇上给她封了这样一个高位,而感到嫉妒。各种目光汇聚成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刺向听寒,心中剧痛,就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好沒礼貌的淳贵妃。得了皇上的封赏,也不上前谢过。”有妃子在私下小声的议论着,但即使再小的声音,此刻都变成了一把把尖锐的利器,割着听寒的肌肤。自己沒有一丝的准备,临安从沒有告诉自己,今天会当着举国上下,文武百官面前给自己一个妃位。 听寒不敢抬头去看临安,也根本无法抬头,越來越多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终于,听寒转身跑掉了......埋沒在众人之中,原本是那样的不起眼,却让高高在上的临安,心中狠狠的疼了一下,只恨自己沒有将听寒护在身后,让她承受各种非议的目光,刺伤了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七章 下了决心 第七章 下了决心 正文: 听寒跑回云光殿,使劲的喘着气。离鸢走上前去,连忙扶住听寒说道:“皇后娘娘,你怎么了。”离鸢看着听寒的脸色,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很是担忧的问道。 “你走开。别叫我皇后。我不是什么皇后.......过了今日,流苏才是这元朝名正言顺的皇后。”听寒绝望的哭喊道。 离鸢被听寒突如其來的火气吓到了,立刻惊慌的再次上前问道:“娘娘,你不是去参加皇上的登基大典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寒闭上了眼睛问离鸢道:“你那天是不是就要告诉我,皇上要封为为妃,所以大臣们才会集体上书反对的,对不对。” 离鸢想起临安的笑脸,心虚的点了点头:“是.......是皇上不让奴婢告诉你的,皇上说,要给娘娘一个惊喜.....对不起.....” “惊喜。哈哈哈,离鸢啊离鸢,就连你也背叛我。你们从來都沒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现在好了,确实是惊喜对不对。皇上给我的惊喜,就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來给我这么大的名分,然后來让所有的大臣都嘲笑我。”听寒颤抖的说道。 离鸢哭着跪在地上:“娘娘,对不起,奴婢也沒想到,沒想到会对娘娘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娘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千万不要丢下离鸢。” 离鸢哭的可怜,听寒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好了,你起來吧,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怪你。这样,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离开皇宫。” 离鸢明显的有犹豫之色,听寒见离鸢此刻,还在犹犹豫豫,气恼的喊道:“你还在等什么。不走的话,你可以留在宫里,我自己走。” 见听寒转身要走,离鸢立刻起身上前追逐道:“娘娘,娘娘你别走,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随娘娘一起走。” 永安殿前,苏喜宣读着封后的诏书,刚刚的一片哗然,很快就被这万众瞩目的封后诏书给压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朝宰相沈靖国之女沈流苏,温婉璧人,贤良淑德。与朕自有婚约在身,其女善解人意,深得朕心,又念其在前南朝与多次叛乱之中,与朕同甘苦,共患难,特此册封为后。钦此。” 此道圣旨一颁布,在场的文武百官之中,响起的唏嘘声,比刚刚听到册封淳于氏为皇妃的圣旨,更加的嘈杂。不过这道圣旨,倒是不少能看清局势的大臣之中,早就有所意料的。 皇上和沈靖国之间的事,在先朝大家就已经明白**。当初沈靖国带领所有的党羽來扶持新帝,那么他的女儿,坐上这皇后之位,也沒什么惊讶的。众人只是感叹,唯有沈靖国之女,有此等服气,成为开国皇后,集万千宠爱欲此一身,独掌后宫大权。 而沈靖国也是在前朝呼风唤雨,父女二人,都得到皇帝如此之重用,这些爱在私下巴结大官的小官们,也在这圣旨颁布的同时,看清了局势。 沈靖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长久未见的笑脸,心中也着实的松了一口气。而在临安看來,沈靖国的笑,是那样的奸诈,狡猾。临安早就在心中死死的记上了一笔,有朝一日,自己绝对要把被算计的这笔账,讨回來。 封后的圣旨一下,朝中自然是迎着圣旨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只是呼声许久,却未见皇后本人。临安开口解释道:“皇后身体不适,待明日休息过后,再接受众爱卿的朝拜。” 沈靖国不在乎这些细节,流苏说,登基大典不参加,也不会接受大家的朝拜。因为直到现在,流苏还天真的告诉沈靖国,自己要等到有朝一日,临安真正的爱上自己,眼中有自己,才要同他并肩而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自己的身边,毫无喜悦之色,眼里,心里,全都装着别的人女人。 沈靖国叹了口气,沈流苏倒是颇有信心的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临安开国以來,出手最阔绰的一次,就是在这册封大典之上了。后宫的封赏,颇为丰厚,众妃嫔们不仅地位得到了晋升,还有了自己的宫苑,宫人,和赏赐,则是心安理得谢过皇上福泽恩佑。 后宫大典进行完毕,大家始终不见沈宰相的女儿,这位皇后娘娘的模样。后面是官员册封大典,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沈靖国通过私下的调查,已经将几乎全部怀有不轨之心的大臣名单,上报给了临安。 临安看着这些名册,心中冷笑,或许这里有一多半,不是对于自己的皇位不满,而是对沈靖国自己有威胁罢了。无奈临安现在虽然已登大典,但朝中沒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唯一能拥护自己的,就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临安很清楚,朝中皆是他的势力,而自己现在,若说是个代位傀儡,也不算过分。 就算临安现在反驳了沈靖国革职的名册,不仅要得罪了他,沈靖国私下里也是要自己解决的,倒不如卖他个人情。 整个登基大典,用了整整一天,來完成所有的事宜。而明日,还有祭天游行。临安第一次觉得,原來这天下君主,也是如此的累。龙椅谁都想做,只怕沒有坚硬的腰板,是要被这硬邦邦的座子给磨出茧子來了。 云光殿内,传來外面的鸣钟之声,咚,,咚,,咚,,。看來登基大典已经正式结束,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听寒坐在主位上,愣愣的看着殿外。 离鸢极不情愿的慢吞吞收拾着衣物,犹豫着要拿什么。“只拿些我们的必备之物就好,太多了反而是累赘。还有,这些日子皇上赏赐的银两也不少,能带上就带上吧。皇上不需要我们这几两金子,而对于我们來说,关键之时,也可救命。” “哦。”离鸢从愣神之中回过神來,点了点头,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來了不少,抓了许多的金银放了进去。 离鸢之所以磨磨蹭蹭,是觉得听寒根本就走不成,倘若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都装了起來,到最后还要再拿出來,岂不是很麻烦。 这样想着,小德子突然从殿外跑了进來,“扑通”一声跪在听寒面前。听寒一愣,想要去扶,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尴尬的问道:“小德子,你......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來,有话起來说。” 小德子倔强的说道:“娘娘要答应奴才一件事,不然奴才就跪死在这云光殿中。” 听寒张了张嘴,许久之后说道:“小德子,你起來吧。我必须要离开皇宫,若你愿意在这跪着,我走了之后,也是瞧不见的。” 小德子连连摇头,听寒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那是什么条件。” “奴才......奴才知道皇后娘娘要带着离鸢姑娘离开皇宫,小德子不求别的,只求......只求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继续伺候皇后娘娘。小德子在这宫中许久,除了先皇,就是娘娘您不嫌弃我是奴才,对小德子最好了。如今先皇不在了,笑的沒地方可以去,只求继续跟在娘娘身边,不论将來走到什么地方,奴才都愿意一辈子服侍娘娘。”小德子言辞诚恳,听寒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德子,心中泛起莫名的感动。 “小德子,你要知道,就连我和离鸢,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出了宫,生活一定会很艰难。我们的钱财也不多,你在这宫中,寻个善解人意的主子,起码能保证温饱,跟着我......”听寒虽然感动,但还是不想让小德子跟自己过完全沒有计划的颠沛流离日子。 小德子打断听寒的话说:“娘娘不要说了,娘娘决心出宫,而小德子就决心跟在娘娘身边,娘娘是嫌弃小德子什么都做不了么。那就算娘娘走了,小德子也不会服侍任何一个主子,就跪死在这云光殿中。” 听着小德子决绝的口气,听寒看到他眼中异常坚定的神色,自己心中也是感动异常,立即说道:“好,既然你也决定了,那日后就算流离失所,你我主仆三人,也要永远相伴。” “谢娘娘。”小德子见听寒答应了,满心欢喜的起來,跑到离鸢身边,笑嘻嘻的说道:“离鸢姑娘,你却歇着,服侍娘娘去,这些粗活,我來。我力气大着呢。” 离鸢倒是难得得闲,欢喜的说道:“那就....劳烦德公公喽。” 听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临安,过了今日,我就要出宫了。今日见你已登大典,且你也有了能力來执掌着江山。你的心意,我明了。只是这深宫内院,我淳于听寒,何德何能撑起这贵妃之位,我也更是沒有精力去深陷后宫的勾心斗角之中。 我只是累了,想要歇歇,想要去走走,去过我从未体验过的生活。素衣说的对,宿命,是逃脱不了的。原本以为,只要我肯努力,就一定会逆转。但是现在子书死了,我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结果告诉我,命运不可扭转,倘若你我有缘,命运一定会安排你我再见。 今夜,皇上要设宴款待群臣,宫中忙碌,宫门大开來,也正是出宫的最佳时机,听寒准备齐全,只待天黑之后,再次走出这道宫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八章 现在就走 第八章 现在就走 正文: 太傅府上,皇上的凤辇已经停在门前。沈靖国从朝中抽空脱身回來,见沈流苏已经整理好,只等着进宫。这才心中稍有安慰。沈靖国走上前去,对还在铜镜面前梳妆的沈流苏说道:“女儿,这入宫之后,你我父女两人,即便是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后宫,相见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沈靖国突然停住不说话,沈流苏也自然明白沈靖国的意思。进了宫,就是皇上的人,娘家就不能再回。沈靖国也终究是舍不得这个唯一的女儿,不然也不会拼尽全力的想要让沈流苏幸福,用尽计谋,让沈流苏坐上皇后的宝座。 对于外界,沈靖国心知,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沈靖国将女儿送入皇后,做了皇后,也是自己地位高升的一个最佳捷径。但却只有沈靖国心里清楚,就算他再想要权倾朝野,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幸福來葬送。 倘若现在流苏说根本不爱皇上,沈靖国哪怕是背负起抗旨的罪名,也要二话不说的让流苏离开。只不过,流苏爱的是临安,这些年來,她的苦,她对临安的爱,哪怕是不择手段,也只有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看在眼中。 所以,不管怎样,就算是承受再多的非议,也要让流苏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这样自己才能安心。 “爹.....女儿进宫,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你为女儿所做的一切,女儿心里都知道......只是在您年迈之际,不能在您膝下孝敬你了,是女儿的不孝...”沈流苏红了眼眶。 沈靖国在沈流苏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说:“傻丫头,为父做着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只要你幸福,为父做什么都不重要。到了宫中,一定要收敛自己的脾气,皇上现在是天下之主,绝不容许任何人冒犯他半分,他有尊严,他有君威,即便是他自己的女人,也要小心谨慎服侍着才是,” 流苏点点头:“嗯,女儿记下了。” 沈靖国像是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这短短的最后一面,却怎么也是说不完的,最后,还是不说了吧。路已经铺好,要怎么走,就看流苏自己了。 “唉,你的性子为父知道,也是委屈你了。为父这么做,你可有怪过爹,”沈靖国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答案,因为看着流苏至今仍是愁眉不展,即便是那轿撵已经停在门前,也丝毫沒有喜悦可言,他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流苏终于忍不住哭了出來,扑进沈靖国的怀中,啜泣着说道:“爹,你说什么呢,女儿怎么可能怪你的。只是......只是舍不得你而已啊。” 沈靖国长叹一口气:“这就好......这样爹也就放心了。你快走吧,皇上在宫中设了宴,爹虽是宰相,也不能误了时辰。而宴后,皇上案例是要歇息在皇后宫中的,你也快些进宫,梳妆打扮吧。” 父女二人在宰相府门前别过,两个轿撵,明明皆是往宫中走,却始终走着不同的路线。沈流苏拉开车帘,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宰相府,将车帘狠心的放了下來,从今往后,那便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家,是远处的那道宫墙,而那宫中的主人,天下的主宰,那个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就是自己要携手一生的夫君...... 轿撵进入宫中,有宫女正在宫门之前等着沈流苏,流苏的凤辇,按照皇上的吩咐带领皇后娘娘到她的宫殿中去。 时已经是夜晚了,依照圣旨,举国欢庆三日,从京都,一路到皇宫,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沒空亲自來接自己。流苏心中这样想着,也是给自己一个安慰。 流苏的轿撵,进了鸿台殿,这是皇后正宫的宫室。流苏心中滋味莫名,宫中欢庆,灯火辉煌,宛若白昼。而只有这鸿台殿,沒有主人,此时却是一片漆黑。透过轿子,流苏心中有些别扭。 “皇后娘娘,鸿台殿到了,请娘娘移步。”宫女的声音在轿前响起,流苏这才回过神來。深吸了一口气,从轿子上迈步下來,往鸿台殿前走。 这鸿台殿虽一片漆黑,但宫女等人率先进去,点亮了宫灯,殿内也都是重新打扫过的,摆设一样不缺。流苏走了进去,从此以后,这就是自己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把这殿内所有的宫灯都点亮。”流苏这样说着,宫女们便去四周角落里,将所有的宫灯都点上,刚刚还处于一片昏暗的鸿台殿,此刻却变得像一颗黑暗中的夜明珠一般,光芒四射。 流苏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像皇后的宫殿。 “娘娘,时候不早了,请让奴婢们为你梳妆打扮,等下皇上从宴席回來,一定是要歇在娘娘的宫中的。”小宫女嘴巴伶俐的对着还是一身便服的流苏说道。 流苏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婢名叫绿翠。”小宫女行礼欠身道。 “好,那从今日起,翠儿就是本宫这鸿台殿的掌事宫女。时候也不早了,服侍本宫梳洗吧。”流苏自然是在这人生地不熟,一开始的时候要培养自己的心腹,而那宫女因为皇后娘娘进宫第一日就对自己封了职位,做起事來一很是认真卖力。 云光殿 “鸢儿,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么,”听寒将宫灯熄灭了几盏,云光殿的光线顿时昏暗了不少。 离鸢在一边依旧磨磨蹭蹭的说道:“嗯......就好了。” 听寒的情绪显得有些着急,只是不住的看向云光殿外。殿内其他的宫女已经早早的被自己打发走了,今日整个宫中设宴,王公大臣们有宴席,宫人们自然也有,听寒给她们假,大家都乐不得在心里觉得跟着这位主子,还真是有福气。 “都整理好,现在就等着小德子将马车牵來了。”听寒站在云光殿门前看着远处,在黑暗之中寻找着小德子的身影。 离鸢见听寒这么说,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就向着云光殿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我去看看,小德子做事我不放心,娘娘先在殿中候着便是。” 不等听寒问话,离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听寒看着总是匆匆忙忙的离鸢,不免有些担心出宫之后的日子。 小德子正牵着马车,悄悄的从长街无人处赶往云光殿后花园,半路上就遇见了离鸢。 “离鸢姑娘,你不在云光殿服侍着娘娘,怎么也跑出來了,”小德子压低着声音,带着不解的口气问道。 离鸢眼珠子一转,故作镇定的说道:“小德子,娘娘说见你这么久不回宫有些担心,所以我來看看。对了德公公,娘娘这马车必须是好马才能跑得又快又远,你的这马,可是好马,” 小德子倒是沒想到这个,只是说道:“这黑灯瞎火的,我怕被人发现,牵了一匹就回來了,哪里看见是不是什么好马啊,” 离鸢焦急的说道:“你......就说你办事不放心吧,现在时间还來得及,你快点,回御马房挑一匹最好的马來,反正出了宫别人也抓不到我们,再说这宫中也不缺我们这一匹马,你快去,我在这等你,” 小德子见离鸢面色着急,只能糊里糊涂的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再找一匹,离鸢姑娘,你且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才是,” “快去吧,啰哩啰嗦的,你以为我像你这么笨,”离鸢对着小德子不耐烦的说道。 小德子刚刚跑出不远,离鸢的心就开始狂跳起來,将这马车栓到黑暗之中,自己也跑开了...... “娘娘,我们回來了。”离鸢和小德子牵着马车,在云光殿的后花园等着听寒,三人将要带走的东西统统搬上马车,离鸢抢过听寒手中的包袱说道:“娘娘,我來,这种重活怎么能让你做,” 听寒一笑:“鸢儿,我都说,从今以后,我不是什么娘娘,现在的正宫娘娘,只有流苏......只有流苏一人。再这样叫我,被旁人听了去,误会才是。” 离鸢倒是毫不在意的做了一个鬼脸说道:“习惯了呗。再说,我们就要出宫了,谁还能听见我们说什么,” 小德子在一边偷偷的笑着离鸢的伶牙俐齿。听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离鸢变得异常勤奋,所有的包袱,都是她抢着放到马车上的。 而听寒和小德子就站在一边,离鸢也不让笑的插手。 “嘿嘿,娘娘,你看这匹马怎么样,这马是一等一的好马,就连轿子,奴才也是偷了官府大人的,这样才方便出宫,”小德子站在一边,向着听寒说道。 听寒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就走。”小德子也看了看天色说:“是啊,等下皇上的宴席散了,只怕我们再出宫就困难了。” “离鸢,都装好了么,我们走吧。”听寒轻声的问着离鸢。而离鸢则是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恩恩,都准备好了,德公公,你拿着腰牌,我们现在就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九章 要抗旨么 第九章 要抗旨么 正文: “好嘞。”小德子一跃上马,离鸢抚着听寒坐到了马车里面。马车上堆了满满一大堆的包袱,听寒皱眉问道:“离鸢,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我不是告诉过你,带点衣服和银两就好嘛。” 离鸢尴尬的笑了笑,遮遮掩掩的说道:“这些......我们以后都能用的到的。娘娘......您当真.....不告诉皇上一声么。” “告诉了他,我们还能走得了么。我欠别人的太多,却不想别人欠我的。走吧,出了这道宫门......我们就自由了。我和皇上,此生也就如此了。”听寒哀伤的说。 离鸢小声的嘟囔着:“那皇上若是知道娘娘走了,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听寒转头看向离鸢说道:“这个世上,谁走了,都能活下去。他是皇上,心思又怎能全都放在女人的身上。那么多的国家大事等着他去处理,难过......兴许吧。但过一段时间,等我从他的记忆中变淡了,也就好了。” 离鸢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听寒却像是还有话沒说完:“曾经,子书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很难过,那个时候,当我得知了一切,我觉得天好像都塌了下來。只是后來,日子越过越长,我也还是要走下去的。” “我想,子书他也不希望我整日活在悲伤之中吧。所以,我选择放手,选择离开。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真的好累。我怕我的付出,到最后还是会伤到我自己,所以,我必须离开,我也必须自己保护我自己。”听寒看着车窗外的月亮说道。 还记得当年在前南朝,听寒对临安说,自己是最亮的星星,而临安,就是自己的月亮。那个时候,临安总是会笑着说,自己不是月亮,而是太阳。 而现在,临安说的沒错,他,就是太阳,他的万丈光芒,让听寒完全抬不起头來,去仔细的看他一眼,都会被他的光亮所伤。 “娘娘你说什么呢。离鸢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小德子,你能听懂么。”离鸢迷茫的小声问着在马车外驾车的小德子。 小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离鸢姑娘这么聪明的人都不懂,我一个奴才怎么会懂娘娘这么深奥的问題。” 离鸢转眼看着听寒,听寒这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好啦,总有一天你们会懂的。快走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马车逐渐的开始想着宣武门行驶,听寒回头看了看云光殿,再见了,又或许,此生我们都见不到了。生活了长达五年的皇宫,在今日,便要正式的和自己挥手告别了。 “站住。”守在宣武门的侍卫,将听寒的马车拦了下來。小德子笑眯眯的拿出腰牌,给守门的侍卫看。“侍卫大哥,我是前皇后娘娘宫中的小德子,奉命送尚书府的郡主出宫,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尚书府。怎么不见李尚书出來。”侍卫不解的问着。小德子下了马车,点头哈腰的说道:“这尚书在宫中赴宴,郡主则去了云光殿探望娘娘,哪知贪杯多了点,这就醉了,奴才奉娘娘之命,送郡主出宫回府。” 侍卫一边点头,一边走向马车旁,将车帘掀开,就见离鸢和身边的一个女子在马车里坐着。沒有见过听寒几次的侍卫,倒也就相信了小德子的话。今日宫中设宴,进出多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索性。侍卫挥了挥手,示意小德子他们赶紧走。 小德子连连点头,再次跃上马车,逃也似的离开了宣武门。听寒猛然回头,看向身后的皇宫。临安......对不起......我走了..... “娘娘.....你是不是后悔了。”离鸢一直观察着听寒脸上的情绪变化, 见听寒这般,明显是不舍。 “不是后悔......只不过是感慨罢了。这一别,此生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他.......不见也罢,我们走吧,去南门庄。那里的百姓都很好,风景也很好。”不知为什么,听寒总是觉得此生最好的记忆,都在南门庄了。 小德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嘞。” “若是相见,岂不是随时都可见。”马车里突然传來一个男子的声音,吓得听寒失声惊叫“啊,,,,” 离鸢倒是很镇定,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一切。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听寒猛然回头,临安一身龙袍坐在后面,包袱散落了一地。 “皇.......皇上......你怎么在这里。。”听寒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临安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临安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头上的帝冕也稍稍有些歪斜,身上还透着酒气,很明显是从宴席上匆匆过來的。 临安看着听寒笑道:“朕一直都在。听寒,无论你走到哪里,朕也一直都在.......此生此世,你想逃离朕,只怕要困难了。” 小德子听到马车里面听寒尖叫,立刻勒住大马,将马车停在原地,掀开车帘问道:“娘娘,你怎.......” 不等话说完,小德子吓得险些从马车上滚到地上,立刻连滚带爬的给临安行礼:“奴才参见......参见皇上。” 小德子更是大吃一惊,皇上什么时候在马车里的。一定是皇上会法术,把自己变过來的。 这个想法,在听寒的脑海中,也是一闪而过。不过只是片刻,听寒便恢复了镇定,恶狠狠的看着离鸢说道:“离鸢......你居然......” “不要怪离鸢。是朕的主意。今日若不是离鸢,只怕朕要永远失去你了。离鸢莫怕,朕会保护你的。”临安给离鸢吃着定心丸。 只不过离鸢此刻看见听寒红红的眼眶,当真是生气了,整个人都觉得对不起听寒,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皇上,你别闹了。听寒不要什么皇妃,且我去意已决,皇上不用多说,而刚刚的话,皇上想必已经听见了。现在离皇宫沒有多远,若是皇上不能走回去的话,我叫小德子再把皇上送回去,今夜,我是必须要走的。”听寒心意十分坚定,完全不由临安纷说。 临安一脸坏笑的说:“朕何时说过不让你走了。” 听寒一愣,等着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这么说,皇上允许我走了。” “是啊,既然我的听寒不愿意呆在皇宫之中,那么朕也不能强人所难。只不过啊,你们的旅程,是要加上一个人了,那就是朕。刚刚听寒说什么,要去南门庄。好啊,朕也好些日子沒去南门庄看叔父了,小德子,走吧。”临安索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十分享受的倚在马车一旁。 小德子左右不是的看着听寒,听寒瞪着临安说道:“拓跋临安。你到底想怎样,你是想逼死我,你才甘心对不对。你是皇上,且今日还有宴席,你怎么敢离开宫中。你快回去。离鸢,既然你这么听他的话,就跟着他一起回去。” 离鸢哭着说道:“娘娘,奴婢错了,奴婢跟着你,奴婢不回去。” 听寒甩开袖子,生气的说道:“走开。” 离鸢在一旁啜泣着,小德子也插不上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而临安则是一脸无赖相的笑嘻嘻说道:“走啊走啊,怎么不走了。听寒,从今往后,你去哪,朕就去哪。你可以走,那么朕也可以不要这天下,走吧。” 听寒气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再磨蹭一会儿,怕是天都亮了:“你马上走。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跟着我,你有你的皇后,还有那么多妃子等着你宠幸,我沒了你一样可以活的很好,你的妃子们,大臣们,百姓们沒了你,只怕都活不了,你快走。” 临安无所谓的说道:“你看,说实话了吧。你就是吃醋了,看不出朕的皇妃,还是一个醋坛子。不过朕已经说了,这全天下,再多的人,朕也只要你一个,你走,朕就跟着你走,那皇上谁爱做谁做去。” “你........”听寒气的说不出话來。 临安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听寒说道:“所以呢,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呢,你可以走,天下之大,去哪都可以。不过朕就跟定你了,当然,你可选择把朕打死,不然别想甩掉朕......” 听寒使劲儿的瞪了临安一眼,小声的嘀咕道:“无赖。臭无赖。” 临安假装沒听见,接着说道:“这第二条路呢,也很简单,就是你回宫,乖乖的做朕的皇妃,朕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只管留在朕的身边,让朕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见你,闭上眼,最后一个看见你,如此,朕也乖乖和你回宫,怎样,听寒选哪一条。” 听寒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少做梦了。我是不会和你回宫的。你马上滚下去。我们要走了。” 临安却忽然一把将听寒抱在怀中,紧紧的搂着,对小德子说道:“小德子,听你们主子的,现在就去南门庄。” 听寒刚要开口阻止,临安却用手捂住了听寒的嘴巴,对着迟迟沒有动静的小德子喊道:“小德子。你是要抗旨不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章 赫然回归 第十章 赫然回归 正文: 好半天,小德子才咬牙说道:“奴才......遵命。” “驾。”马车重新奔腾起來,临安一脸得意的笑着看听寒,听寒呜咽着什么,瞪着眼睛盯着临安,恨不得将临安吃了。离鸢越发对两人暧昧的距离感到脸红,低着头说道:“奴婢.....去外面帮德公公赶车。” 听寒在临安的怀中怎么也动弹不得。临安借着月色,低头吻着不能动的听寒,听寒挣扎不了,一口要在临安的唇上,鲜血渗了出來,马车不断的颠簸,听寒瞪着临安说道:“放开我,你滚远点。” “朕发誓,这全天下敢用这种空气对朕说话的,也只有你淳于听寒一人了。”临安一边笑,一边擦拭着唇角的血渍,只是还不肯竟听寒放开。 听寒不堪示弱的还嘴道:“现在出了皇宫,我管你是不是皇上,你个流氓,无赖,赶紧放开我。” 这无力的挣扎,让临安笑的不行,反而更加阴险的笑道:“你说朕的是流氓,那朕今晚就流氓一个给你看看如何,等到了南门庄,正好告诉叔父,你有了朕的龙种,你说如何,” 听寒心惊胆战的看着临安,警惕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临安扣着听寒的双手,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手脚不老实的一脸坏笑:“你说呢,” 不等听寒答话,临安已经开始去解听寒的扣子,另一只手死死的牵制住听寒的双手,而临安的吻,也随即重新密密麻麻的落在听寒唇上,脖子上,锁骨上。 听寒越是挣扎,临安就越是压制。马车不知走了多远,临安从一开始象征性的牵制,到了最后的情不自禁,而听寒在临安的身下,在他手脚不老实的情况下,身子也开始不争气的有了反应,到最后,只能对着外面使劲的喊道:“回宫。。。” 这两字一出,小德子倒是听得清楚,迅速的调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继续跑。听寒呼吸急促的瞪着临安,和自己仅仅咫尺之距的他,嘴角还带着血渍,而脸上却是一脸的得意。 “放开我。你满意了,”听寒瞪着临安。临安忽然大笑,身下的听寒,被自己刚刚弄的衣衫不整,整个人都处于随时可以崩溃的状态,一见听寒生气,却什么也做不了的小样,临安就爱的不得了。 临安在听寒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听寒使劲的别过头去。本來想要起身临安,见听寒这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还想再逗她一下,便扭过听寒的下巴,准确无误的对着嘴唇亲了过去。 “唔........唔....你放开......不要脸......唔......”听寒拼了命的推临安,到最后,临安已经笑得肚子疼,只是不肯放过听寒的对她说:“亲我一下,不然我就......” “你还想怎样,你知不知我现在想要宰了你,”听寒强忍着怒火。 “不然我就.......”临安附在听寒的耳边笑着说什么,听寒的脸顿时泛起彤云,想也不想的在临安的脸上亲了一下。 临安不满意,继续调侃听寒:“不行。要亲这里。”临安闭上眼睛,示意听寒要亲在唇上才可以。 听寒像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临安说道:“你被过分。” 临安满不在乎的伸手去解听寒的衣扣,听寒迅速的抓住临安的手,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临安的嘴角迅速的啄一下,别过头去,生气的说道:“好了,放开我。” 临安倒是乖乖的放开了听寒,坐起身來,温柔的笑着替听寒整理衣服。听寒打开临安的说,嘟嘟囔囔的说道:“你走开。少碰我。” 临安吊儿郎当的整理自己的龙袍,不服气的说道:“你是朕的妃子,朕想碰就碰。” “臭美,谁稀罕。”听寒坐的离临安远远的,这个时候,也快到宣武门了吧。 而临安则是厚着脸皮靠着听寒坐,一脸假笑的搂着听寒,像得到了至宝一般,笑眯眯的说着:“你不稀罕,朕稀罕。” 听寒倚在临安的怀中,经过多次的无力挣扎之后,她放弃了。只是整张脸都是火辣辣的。她不知道,就在刚刚,自己说出回宫二字。对于自己來说,究竟是对,还是错。 从马车踏出皇后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沒有想过会回來,甚至当时想着,就算是有照一日会再回來,也要很多年之后吧。不想现在,不出两个时辰,便要再次重新踏回那道宫门,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让听寒措手不及。 说到底,若今日不是临安收到了离鸢的消息,将满朝文武丢在了朝堂上,自己匆匆的藏身在马车之中,只怕在晚一步,两人便要天涯永隔了。 听寒此刻,忽然觉得有个不着边际的词,正在向自己靠近。她不知打为什么在临安出现的那一刻,心中反而变得踏实。或许是自听寒决定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是空虚的吧。而现在,这个叫做“幸福”的词,就在临安的怀中蔓延开來,将自己无下限的包围,让自己沉沦于此。 听寒不再挣扎,而是老老实实的靠在临安的怀中,闭上了眼,感受着马车的颠簸。 马车终于加快速度,行驶到了宣武门前。守门侍卫眼尖,见是不久前出宫的马车,说是李尚书的,也就沒有再检查,直接摆手让他们进宫。 到了宫中,四处的光辉倒是让听寒很快从幻想之中醒了过來,轻轻的推了临安一把:“皇上,到了......” 临安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沒有回答听寒的话。听寒想要再叫临安,但以为他睡着了,就沒有叫他,准备自己先下车,哪知临安还是将自己搂的紧紧的,听寒小声说道:“皇上......到了,我先回宫了,宫中还有宴会,你先去吧。宴会结束以后,你还要到皇后那里......” 临安慵懒的坐起身來,将听寒拉回來说道:“去云光殿等朕。” “皇上.......我......”不等听寒说完,临安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嘘,,朕今晚必须要看着你,不然你不守信用,又跑了,朕要去哪里找人,” “我.......”听寒想要辨别什么,但是想着确实是自己不守信用,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说什么才对。而临安却不给听寒说话的机会,将听寒连推带搡的赶下來了马车,离鸢站在一边,因为刚刚的愧疚,却不敢上前扶着听寒。 “小德子,去永安殿。”临安坐在马车之内,对着小德子说道。 “离鸢,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还不扶我回云光殿,”听寒看出了离鸢的心思和自责,只能无奈的给离鸢找着台阶下。离鸢见听寒这么说,知道听寒原谅了自己,立刻欢喜的跑上前去,扶着听寒往云光殿走。 永安殿前,众臣坐在宴席之前,刚刚还在喝酒尽兴的大家,只见一个小宫女闯了进來,在皇上的耳边慌张的耳语了一番,皇上便招呼也來不及打,随着那宫女匆匆离席。直到现在夜色已深,却还是不见皇上的身影,弄的大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苏喜也着急的在永安殿前來回踱步的时候,皇上却从永安殿外走了进來。苏喜眼睛一眨,立刻迎上前去,小声的感叹道:“皇上,您可算回來了。” 临安不耐烦的白了苏喜一眼说道:“怎么,永安殿起火了,” “沒.....沒有.....”苏喜低着头,走在皇上的身边。临安走到主席位上,重新做好,带着歉意说道:“众爱卿,实在抱歉,朕刚刚有及时处理,让大家久等了。” 既然皇上回來了,也就沒有什么计较的了。只是沈靖国一脸不悦,因为他认得那小宫女,就是淳于听寒身边的离鸢,皇上刚刚这么着急出去,定是去了她那里......沈靖国不免为流苏的地位开始担心。 皇上重新回到宴席上,大家说说笑笑,除了随时戒备着君臣之礼,倒也沒有那么多紧张的气氛,大家不免多喝了几杯,说是庆祝皇上登基大喜。临安一时高兴,对于敬酒的大臣,也是來者不拒。 夜,已经深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大臣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赶出了皇宫,宣武门走出的最后一辆马车,是沈靖国的。沈靖国担忧的朝着鸿台殿那边看了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宣武门关上,而临安却在永安殿内,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一杯一杯,临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听寒她回來了,应该是高兴的吧,临安有些晕了头,碰洒了在一边斟满酒的杯子,“咣啷啷,,”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儿,临安倒在桌子上,口中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声音惊醒了靠在殿前正在打瞌睡的苏喜,红着眼睛醒來之时,永安殿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宫女们在收拾着残局。苏喜打着哈欠,刚要离开,却发现皇上还在。便又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临安身边,屈身小声问道:“皇上......皇上,大臣们都走了,按照惯例,皇上今夜是要歇在鸿台殿的,奴才这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一章 喝多了酒 第十一章 喝多了酒 正文: 临安强撑着仅存的残余清醒,抓着苏喜说道:“去......朕去.....云光殿......” 因为声音太小,苏喜沒能挺清楚临安说道是什么,只是以为皇上答应去鸿台殿了,便命宫女将皇上搀扶到龙辇上,吩咐去鸿台殿。 鸿台殿。 流苏早已经梳妆好,这一身皇后的妆容,让坐在镜前的沈流苏,有些不认得自己。但是,镜中的人,真的很好看......就连自己都有些迷失了。想着等下临安來,见到自己,多少会有些心动吧。流苏的脸上泛起彤云,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只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天一擦黑就入了宫,流苏一直坐在榻上,静静的等,直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临安呢。他不來么。 流苏命绿翠打探了很多次,绿翠说,皇上中间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來又回來了。每次绿翠回來,都会告诉流苏,皇上还在宴席上,虽然临安沒有抽身出來,但听到这样的消息,流苏还是心中稍有安慰,一直在等着临安的到來...... “娘娘,皇后娘娘........”绿翠的声音从大老远处传來,流苏习以为常,这次自然还是在宴席上吧。只是她沒有听出绿翠语气中的不对劲,直到绿翠跑进沈流苏的寝宫,上气不接下气,却满脸笑意的连行礼都忘了,直接说道:“娘娘,皇上他.......” “还在席上。”流苏问道。 绿翠连连摇头说道:“皇上他來了。就在半路上了,皇上已经上了龙辇,正往娘娘的鸿台殿赶呢。” 流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再次确认,流苏才甚为欢喜的说道:“绿翠,你快看看,乱沒乱。”流苏指着自己的衣着和妆容,与她而言,今夜算是自己和临安的新婚之夜吧,生怕有什么失态不得体的地方。 绿翠笑着帮流苏整理衣衫,一边说道:“沒有沒有。皇后娘娘是这宫中最美的娘娘,自然也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你这丫头,就会瞎说。”流苏虽然嘴上责备,但面上已经掩饰不住的喜悦,绿翠嘻嘻的笑着,转身出去替流苏准备合欢酒。 刚要熄灭几盏宫灯的鸿台殿,此刻却又多点了几盏,生怕皇上在半路上迷了路一般,这璀璨的宫灯,也更是代表着流苏翘首以盼的欢心,这一刻,流苏希望真正做一回临安的妻子,也只是他的妻子。 临安在龙辇的摇摇晃晃中,逐渐的清醒过來,看着外面,天色已晚,而自己的龙辇却不知道通往何处。头疼的要死,临安还未完全回过神來,就见眼前不远处的三个大字:鸿台殿。 “苏公公。苏公公。”临安迷迷糊糊的开口喊道。苏喜连忙从前面跑过到临安身边,边走便问:“皇上,你醒了。” “苏公公,朕这是要去哪啊。”临安问。 “回皇上的话,今晚按例是要歇在皇后娘娘的鸿台殿的,这不,就在前面了。”说着,龙辇已经停在了鸿台殿前,苏喜跑到龙辇前面喊道:“落驾。” 龙辇停住,而临安却也瞬间清醒,皇后......鸿台殿....... 听着殿外的那一声落驾,流苏已经在绿翠的搀扶下,站在鸿台殿中,大开殿门,等待着迎接皇上。 而就在苏喜走到鸿台殿前高声说道:“皇上驾......”不等说完,临安的声音就急忙打断道:“等一等。” 苏喜一惊,将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又收了回去,不解的看着临安,想要问什么。临安却直接说道:“起驾,去云光殿。” 苏喜整个人僵在原地许久,这龙辇都到了鸿台殿,哪有去云光殿的理由,且今晚按照祖制,是要歇在皇后宫中的啊。 “还愣着做什么。朕的话你沒听懂么,苏公公。”临安一字一顿的对着苏喜说道。 苏喜一个激灵,圣旨难违,只能尴尬的再次喊道:“起驾。去云光殿。” 鸿台殿内,流苏久久沒有见到临安的身影,不免有些焦急。而守门的太监却匆匆的跑了进來,吞吞吐吐的说:“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他......他.....” 流苏疑惑的问道:“皇上呢。换上怎么还沒进來。” 那小太监硬着头皮说道:“皇上他......已经起驾走了,去了云光殿.....” 刹时,流苏的脸色变得惨白,随后却是铁青。整个人都站不稳,踉跄着向后跌去,幸好绿翠在身后扶住了流苏,流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本宫是皇后,本宫才是皇后啊。啊。。。” 流苏近乎癫狂的状态,让宫人们吓得不敢上前,而流苏则是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自言自语的说道:“本宫要去找皇上,皇上已经來了,为什么又走了,嗯。一定是淳于听寒这个狐狸精。一定是她。本宫要去杀了她,杀了她.......” 宫女们惊慌的跪倒在门前,阻拦着流苏说道:“娘娘,皇后娘娘,您不能去啊.....皇上会生您的气的.....” 流苏手中的剪子掉在地上,她跌在一边,一手将桌子上的红枣桂圆,还有合欢酒推翻在地上,噼里啪啦,碎满了一地。“啊,,,,”流苏绝望的哭倒在桌边,整个人都在颤抖。 云光殿内,听寒看着外面的天色,不由的问着离鸢:“现在什么时辰了。” 离鸢答道:“娘娘,现在已经是戌时了。娘娘要不要歇下。” 听寒木讷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还不困,你先睡下吧。”离鸢知道,听寒不是不困,而是在等着临安。也不知道宴席结沒结束。 小德子巡夜,路过云光殿前,见里面还点着灯,在门口小声的问道:“娘娘可是歇下了。” 听寒见是小德子,便答道:“还沒,小德子,你进來吧。” 小德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來,行礼说道:“方才见娘娘宫中宫灯还亮着,奴才寻思着娘娘是等皇上,刚刚得到消息,特來禀告娘娘。” “什么消息。”听寒问。 “皇上......皇上的龙辇去了鸿台殿,现在已经熄灯了......娘娘不如早点歇下吧....”小德子低头劝解着听寒。 而这个消息到了听寒的耳中,她明明告诉自己,不是为了等他,不是.......可为什么现在听到皇上的轿撵到了鸿台殿,心中会突然觉得空虚,就像是什么被掏空了一样。 “我知道了......皇上歇在皇后的宫中才是对的。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也要歇下了。”听寒这话,既是说给小德子和离鸢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小德子看了看离鸢,离鸢使着眼色,示意他下去。小德子走后,离鸢服侍听寒躺下,自己也退了下去。 听寒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从自己刚刚回到宫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在这冷清的皇宫之中,度过余生。漫长的岁月,非死不能结束,既然自己回來了,那便要学会接受适应这样的生活。 听寒刚要闭上眼睛,云光殿外,苏喜的声音就高高响起:“皇上驾到。。” 听寒立刻睁开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许久,沒有再听到声音。听寒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将被子蒙在头上,要死......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然而,不等听寒闭紧眼睛,正殿就响起凌乱的开门声和脚步声。 “听寒。听寒。朕來了。”临安醉意朦胧的在正殿内喊着听寒,宫灯早已经熄灭,殿内一片漆黑。临安本就醉醺醺的,摇摇晃晃也不知道撞了什么东西,一片嘈杂的乱响。 听寒从被子里蹿到地上,光着脚跑出正殿,见临安正在四处寻找着寝殿的门,在原地转來转去,磕磕碰碰的险些摔倒。 听寒连忙上前扶住临安说道:“皇上......你怎么喝这么多啊。还有,皇上不是歇在了皇后的鸿台殿么。怎么跑到我这來了。” 听寒扶住临安,临安头昏,借机保住了听寒,喃喃的说道:“朕......朕不是答应过你么,以后,朕答应的你的事,绝对不会食言。朕还说过.....说过什么來着....对,朕还说过,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因为朕....朕的心里,只能放下你一个人啊....” 尽管听寒知道,临安再说醉话,但却触动了她内心中最柔软的深处,让听寒狠狠的动了一下。语气揉了不少,临安抱着自己,听寒轻轻的拍着临安的后背,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你醉了,我们歇下吧。” 听寒抚着临安回到寝殿,临安跌坐在床榻之上,听寒轻轻的替临安脱下龙袍,挂在一边。 临安醉的厉害,听寒去给临安倒茶水,准备给他解解酒,却不想水都是凉的。 临安忽然走过來,从背后抱住听寒,在她耳边吐着酒气,语无论次的说道:“听寒......朕......心疼.....” 听寒从來不知道临安体内种着蛊的事,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被沈流苏下过蛊虫。只是从康平回來之后,心痛的毛病,就再也沒有犯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二章 重归于好 第十二章 重归于好 正文: 听寒担忧的转过身,抱着临安询问道:“皇上,你心怎么会疼。是不是病了。明日叫太医來瞧瞧吧。” 临安闭着眼睛摇头嘟囔道:“不要.....只要你在朕的身边,朕就不会心疼。” “皇上,我在呢......”听寒微微皱眉说道。 临安像是很怕失去听寒一般,紧紧的抱着听寒,莫名其妙的说道:“听寒,对不起,对不起.......朕的皇后是你,不是沈流苏,朕不喜欢她......” 此刻的临安,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低低的在听寒的肩上哭诉着。听寒有些吃惊,但也沒什么意外,只能安慰临安说:“我知道,我不怪皇上。皇上不是说过,我不在乎什么皇后的位置,我只要皇上在身边就好。” 临安认真的看着听寒:“真的么。”眼睛红红的,而在这黑暗之中,听寒却看不见。 听寒只是使劲的点头,眨着大眼睛说道:“恩恩,真的。” 听寒扶着临安做到床榻上,将遮帘放下,给临安盖好被子说道:“皇上,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祭天,早点睡吧。” 酒精的效用,让临安的内心在不断的动荡,看着好像一只小白兔的听寒,临安转眼就变成了野兽,将听寒揽入怀中,吻了上去,贪婪的吸允着她唇齿之间的甘露。 听寒下意识的浑身一颤,想要推开临安。但他却是那么的温柔,让自己又抗拒,又渴望...... 临安总是害怕,害怕听寒像是当初那样离开自己,所有,他一直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听寒,也想要听寒的一切,这样,彼此才真正的牵系在了一起... 听寒能感受到临安的渴求,她不再抗拒,而是乖乖任由临安索取。就在听寒卸下一切防备之时,临安却吻着自己,睡着了......均匀的气息,参杂着酒气,带着无限的暖意,一次次的席卷着听寒。 听寒无奈的一笑,抽身出來,将被子给临安盖好,躺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美美的闭上了眼睛。 这些年來,躺在这张床榻上,激动过,伤心过,高兴过,也失望过,却从來沒有向今天这样的安稳过..... 临安醒來的时候,天刚刚放亮。回头看向身边,只见听寒安稳的睡在自己的怀中,气息均匀,面色红润,细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洁白胜雪的双肩,在被子下面若隐若现。 离鸢已经在门口徘徊的几次,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叫醒二人。时辰当真不早了,皇上今日还有祭天游行,宫人们已经在云光殿排成一排,等着给皇上换装梳洗。 最后实则无奈,离鸢才不得不小声的在门前提点到:“皇上。娘娘。时辰已经不.....” 话还沒说完,临安的声音就在寝殿响起:“嘘,,” 什么时间都不重要,临安生怕吵醒怀中的人,立刻对着门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离鸢不敢再说话,只能是站在原地干着急。 临安看着怀中的听寒,就连睡觉都是这么令自己着迷,只怕是永远都不能离开她了。 临安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听寒的脸颊,睡意尚浅的听寒,也从朦胧之中醒了过來,刚一睁眼,就见临安英俊的面孔,对着自己满脸笑意。 回想起昨夜临安就歇在自己这里,听寒却忽然脸一红,躲开临安的视线,小声的嘟囔着:“皇上干嘛这么看着我.......” 听寒害羞的样子,足以让临安欲罢不能。炙热的吻落下,听寒却巧妙的避开,手指抵在临安的唇上,笑道:“皇上.....时候不早了,今日还要祭天游行呢。” 临安的眼中,涌动着春水般的柔情,许久,才轻轻的亲了听寒的手指一下说道:“好。” 好一阵子,临安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听寒起來替临安披上龙袍。这一刻,临安才真正觉得,此为岁月静好。 听寒整理的差不多,才叫离鸢带人进來服侍,给皇上洗涮。 鸿台殿。 流苏怔怔的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宫女们进來给流苏洗漱,发现地上还是一片狼狈。昨夜,她就一直这么坐着,听闻云光殿那边已经熄了灯,便将所有的宫女都赶了出去。自己在殿内坐了一个晚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临安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为什么要给自己皇后的名分。 是因为一纸契约.....好可笑的笑话,自己倾尽所有的爱,到头來,换來的只不过是他的一纸契约,和一个皇后的名分..... “绿翠,你说本宫,真的不如淳贵妃么。”流苏愣愣的看着前方,目光空洞。 绿翠一愣,“娘娘是说淳贵妃。奴婢沒有服侍过,只不过听宫人们说,淳贵妃,是先皇的皇后,人很好,也很善良,所以皇上会喜欢她。” 流苏转头,死死的盯着绿翠。而绿翠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见皇后娘娘脸色如此难看,连忙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道:“奴婢说错话了,奴婢该死,还请皇后娘娘赎罪,” 流苏看了绿翠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实话,本宫又为何怪罪于你。起來吧。” 不知为什么,绿翠从昨夜开始,就发自内心的害怕流苏,心惊胆战的站了起來,绿翠小心翼翼的替流苏整理着发髻。 因为一夜未睡,流苏的脸上略显憔悴。而绿翠对自己的盛装打扮,流苏却很是不解:“怎么今日要这样隆重,登基大典不是已经过了么。” 绿翠一边按照礼节,给流苏整理着衣物佩饰,一边解释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昨日是登基大典沒错,但是今日有祭天游行啊。等下皇上要从永安殿出发,和皇后娘娘一起去先皇祖太庙祭拜,也要接受百姓的朝拜啊。” “祭天游行。”流苏隐约记得,昨日爹爹确实告诉过自己,皇后是要同皇上祭天游行的。 “嗯,是啊,所以皇后娘娘一定要按照祖制,身着正服,很庄严隆重才是啊。这才能体现出皇后娘娘的威仪呢,”绿翠笑眯眯的说道。 流苏不在乎这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翠儿,还有谁回去。” 绿翠想了想了说道:“嗯......有皇上,还有皇后娘娘,对了,好像还有三位皇妃要去,一个是皇贵妃,一个是谊妃,还有一个就是淳贵妃了。对了对了,差点忘了,还有公主呢,” “和硕公主。”流苏知道,这是皇上唯一的女儿,昨日登基大典上,赐了和硕的封号。 绿翠连连点头:“沒错,就是和硕公主。” “你是说,淳贵妃也会去。”这才是沈流苏注意的关键之处。 绿翠悠悠的说:“沒错啊,贵妃以上的才能去参加祭天游行。所以紧随皇后娘娘其后的,是皇贵妃,其次是淳贵妃,最末尾的,就是谊妃了。” 流苏不知道再想着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距离祭天游行,还有几个时辰。” “时候不早了。皇上应该是去上早朝了,等下了朝,就会出宫举行祭天了。”绿翠收起了梳子,与此同时,流苏也全部整装完毕。 流苏看了一眼外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还有时间,翠儿,你随本宫去趟云光殿,拜访一下淳贵妃。” 绿翠有些不解的问道:“您是皇后娘娘,是这六宫之主,若说拜访,也是淳贵妃來拜访您來才对啊。” “不该你过问的,大可不必问。难道内务苑沒有教过你们少说多做的道理么。你若仗着本宫宠你,将來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只怕本宫也保不了你,”流苏喜怒无常,此时又是面色冰冷。 绿翠吓得闭上了,咋也不敢多问一句。 云光殿中,临安刚刚穿好朝服,听寒亲手替临安戴上帝冕。若说昨日还在去留之间挣扎,估计很多,那么今日,见临安一脸轻松,前所未有的幸福,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现在的听寒,只想永远想今天这样,简简单单,守候彼此一生一世。 “皇上快去上朝吧,下了朝,就要祭天,臣妾也要准备准备了。”听寒笑意盈盈的对着临安说道。 听听寒的口气,自然是已经接受了自己是皇妃的事实,临安大为欢喜,只是目光已经粘着听寒,恋恋不舍的说道:“好,等朕下了朝,在宣武门等着爱妃。” 听寒笑着轻轻推了推临安,示意他快走。临安趁着听寒不注意,当着满殿的宫人前,在听寒的脸上迅速的亲了一下,转身带着苏喜离开。 听寒顿时羞红了脸,当然,不管皇上做什么,也沒人敢瞪着眼睛这样大不敬的举动去看皇上。此刻更是统统低下了头,尽管如此,听寒还是觉得整张脸都烧了起來,不好意思回头,只能远远的看着临安离去的目光。 这个时候,也只有离鸢这个不怕死的凑上前去,在听寒的身边说道:“我见娘娘可是要乐开了花,满脸的笑意呢,” 听寒同样是不远收回目光,只是倔强的笑道:“胡说,本宫才沒笑呢,” “娘娘说谎,你看.....奴婢见得娘娘,比什么时候笑的都开心,”离鸢见听寒高兴,心情自然就好了许多,不免调侃了几句。只是不等听寒不好意思的还嘴,就见远处一盛装打扮的女子向着云光殿走來,仔细一看,正是沈流苏,流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三章 太庙祭祀 第十三章 太庙祭祀 正文: 听寒心中一紧,从未想过这么快就能见到沈流苏,只是算起來,今日是祭天游行,想不见到,也是难,该來的总是会來,听寒索性坦然的站在云光殿前,等着沈流苏的到來。 沈流苏从远处走进云光殿,看都沒看听寒一眼,直接就走了进去。听寒和离鸢对视一眼,沒有说话。而流苏进來,则是看着满殿的宫女,冷嘲热讽的说道:“这云光殿不愧是有皇上福泽庇佑,见了本宫,可是连行礼都免了,” 听寒恍然反应过來,拉着离鸢给沈流苏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流苏则是故意沒有即刻说免礼,而是让听寒卑躬屈膝了好一阵子,才装作刚刚想起來,一脸假笑上前扶起听寒说道:“皇妃,妹妹可是多礼了,你我姐妹之间,倒也不需要礼节约束。只有这些下人,才不得不管教。” 听寒笑了笑,起身站在一边。流苏入客为主的坐在主位上,一边端着宫女奉上的茶,一边似笑非笑的对着听寒说道:“淳妹妹,本宫听说,昨夜皇上歇在妹妹宫中,可有此事,” “是。”听寒果断的说道。 “那不知妹妹可有将皇上服侍好,瞧本宫说的,妹妹的本领自然是在本宫之上,不然怎能在登基之夜,就來了妹妹这里,而丢下了本宫这个正宫皇后呢,” 流苏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从背后冒着冷气。流苏盯着听寒笑道:“本宫这一瞧,若今日不來给淳贵妃你请安,只怕明日这东宫易了主,就连本宫的一席之地都沒了呢。” 听寒立刻说道:“臣妾不敢。” “呦,你哪是不敢啊,本宫瞧着你是很敢。淳于听寒,你沒坐上皇后的位置,不甘心吧,变着法來诱惑皇上,不过本宫告诉你,本宫不会输的。皇后的位置,永远是我沈流苏的,而你,本宫也会让皇上重新回來本宫身边,不信,咱们走着瞧。”流苏起身,在听寒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着。 而听寒的表情却沒有一点的变化,嘴角反而挂着笑意。流苏说完,听寒才欠身行礼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哼。你这一套留给皇上吧,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流苏还要再说什么,而苏喜却带着皇上的圣旨來到了云光殿。 见流苏也在,苏喜略显尴尬,但却不能耽误了宣旨,只能清了清嗓子说道:“传皇上口谕,命奴才來接淳贵妃去宣武门,祭天游行,即刻启程。” “臣妾遵旨。”听寒点头准备带着离鸢一切走。而流苏则是面色难看的站在原地。 苏喜眼见,只能上前笑道:“既然皇后娘娘也在,那不如随奴才一同前往,” 流苏暗暗的深吸一口气,笑着对苏喜说道:“好啊,那就劳烦苏公公带路了。” 宣武门前,龙辇凤辇已经准备完毕,按照祖制,皇上理应和皇后共乘一辇,赶往太祖庙。 临安一愣,见听寒和沈流苏一起來的,眉头微微一皱。但看二人走走停停,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也沒有太在意。 那边,皇贵妃和谊妃也來了,四个妃子一见面,站在一边说说笑笑,直到临安在这里出声笑道:“爱妃们可是都齐了,” 大家才走上前去,依次给皇上行着礼。而其他位分不够的妃子,只能在宣武门前站成一排,目送皇上的祭祀游行队离去。临安走到流苏面前,满脸笑意的伸手去牵她。 而流苏也是自然大方的将手放在临安的掌心之中,就好像二人从來沒有发生过什么一样,众妃子们都羡慕不已,以为皇上对这位新后娘娘有多宠爱。 而临安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听寒一眼,听寒则是笑着点头,示意她懂。 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汇,落到流苏眼中,却恨不得将她美丽的眼珠子挖出來,但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皇上面前,一切都是最好的。父亲说过,千万不要成为皇上的负累,流苏记下了。 临安牵着流苏坐上龙辇,整个过程都体现的对流苏呵护百般,而流苏脸上也是挂着得体的笑意。这让在场的妃嫔们由羡慕,逐渐的演变成了嫉妒....... “姐姐小心一点。”谊妃墨画,倒是主动上前去扶着听寒,听寒笑着说道:“谢谢妹妹,快上去吧。” 皇贵妃带着和硕公主坐在皇上后面的凤辇之上,其次是听寒,尾随其后的,是谊妃。 号角声响起,游行队伍也正式启程。“臣妾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恭送皇贵妃,恭送淳贵妃,恭送谊妃。”众妃嫔行礼恭送游行队伍。 一出宣武门,百姓们就已经将前方的通道围个水泄不通。侍卫们只能在前面强行开道。临安稳稳的坐在龙辇之上,而流苏则是不由自主的伸手去紧紧握着临安,临安也沒有任何举动,任由她这样握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京都无数的百姓齐刷刷的跪倒一片,对着游行队伍欢呼到。 “你知道么,这就是咱们元朝的开国皇帝。不仅长相俊美,且英勇善战,可谓是年轻有为啊。”百姓们在私下议论着。 “你看,这文成帝的皇妃,也各个这么貌美,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其实你们发现了沒有,最美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皇上新纳的淳贵妃。据说啊,她是先皇的皇后,只因美貌倾城,这才被皇上在此收了宫么。” “那这么算起來,还是文成帝的嫂子呢。只听闻鲜卑有叔娶寡嫂的习俗,莫不成这皇上是鲜卑人,” 一路上,各种朝拜声,议论声,络绎不绝。只是最多的,不是皇上和皇后的良缘,而是皇上不顾世俗非议,娶了自己的皇嫂这一话題,两级的划分,有的百姓则是说皇上不遵循祖制,胡搞乱來,而更多的百姓,则是称赞皇上这种能打破世俗,不辜负真爱的做法。 流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对皇上的非议,何尝不意味着对他身边皇后的牵连。只怪那狐狸精,自己的男人死了,还要勾引小叔。 临安却只是笑而不语,坐在龙辇上接受着大家的朝拜和非议,赶往太祖庙。其实他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听寒的感受。倘若听寒都什么不在乎,那么自己连江山都能舍弃,又何必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后面,听寒自然也是默默的听着这些由小及大的议论声。只是看着自己前方的临安,稳稳的坐在那里,沒有任何的表现,听寒的心,也逐渐的平静了下來。 沒错,世人再多的非议,也抵不过二人的真心。且大家根本不明白自己和临安之间发生过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当年二人的苦衷。倘若仅仅因为世俗的不接受,就对彼此有了隔阂,那么这样经不起考验的感情,必然也是不会走到最后的。 直到接近太祖庙附近,周围的呼喝声才逐渐的减少。这里常年有皇兵把守,只有每逢节日祭拜的时候,才会有宫中的人到來。 入了太祖庙,也走了一阵子,游行队才在庙前听了下來。临安走下轿撵,沒了众妃在,完全沒有顾及流苏,而是急匆匆的走到后面,却扶听寒。 这一路上,自己倒是不在意,只是听寒是女子,难免怕她接受不了众人的非议,这才急着去看听寒的反应。 而听寒只是微微一笑的从凤辇上自己走了下來,并沒有等着皇上來扶自己。听寒的不娇惯,倒是剥夺了皇贵妃的好感,主动带着和硕公主上前和听寒说话。 “沁儿,这是淳贵妃,快行礼,见过淳娘娘。”皇贵妃言辞和善的牵着刚满四岁的和硕说道。 和硕自小聪明懂事,毫不怯场的上前屈着小身子行礼道:“沁儿参见淳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奶声奶气的和硕,却像是小大人一样给听寒行着礼,听寒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來,立刻蹲下來与和硕视线平齐的笑道:“和硕公主不必多礼,你这么聪明伶俐,人长得又可爱,自是随了皇贵妃的特点呢。” 皇贵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淳妹妹说笑了,沁儿如此冰雪聪明,是随了她父皇才是。” 听寒笑了笑,眼睛瞄向临安。 “多谢淳娘娘夸赞,淳娘娘叫我沁儿就好,母妃和父皇都是这么叫沁儿的。”和硕公主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很可爱。 听寒见这张和临安大过相似的笑脸,很是疼爱,忍不住揉着和硕的脸笑道:“好好好,沁儿最乖的,等下回到宫中,淳娘娘带沁儿去云光殿好不好,” “好呀好呀。”和硕开心的抱着听寒笑道。 皇贵妃也是满脸的笑意,对着听寒说道:“淳妹妹,我们快走吧,皇上都进去了,莫让皇上等急了才是。” 听寒点点头,拉着身旁的谊妃一起走了进去。流苏见这三个妃子居然能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说说笑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淳于听寒说短果然厉害,才一天功夫,就连和硕都拉拢了过去,不行,不能让她得逞。 文武百官已经在太庙之内等候多时,才见到皇上的身影,且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临安大步的向着祭台走去,而流苏此刻,心中却算计着另一件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四章 是否意外 第十四章 是否意外 正文: 祭台之上,香案之上,生着稀碎的灰烟。临安提起龙袍,一步一步的榻上祭台,流苏跟在临安的身后,三位皇妃则是尾随其后。 百官在祭台下叩首,祭天大典,正式开始。钦天监开始宣读祭文,繁琐的祭文,莫说是百官妃嫔,就连临安自己,也是听得糊涂。但这个仪式,却必不可少,整个过程,也必须庄重严肃。 临安结果祭祀官手中的三根香烛,屈膝跪在蒲团上,按照之前背诵好的祭文,轻声的朗诵出來。流苏是女眷则不与皇上同时祭拜,而是同听寒等其他妃子,并肩站在一边。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听寒,衣着简单,却又不失华贵,站在自己身边,整个气场也瞬间不一样了。借着这个祭拜的空闲,流苏心中开始涌动.......随即从发髻上悄悄的抽出一根簪子,缓缓的放进自己的袖子之间...... 终于,临安睁开眼睛,这繁琐的祭文在这关键的时刻,越是紧张,却越是背的流畅,倒是一个字都沒有错。 临安起身,百官朝拜。然后是和硕公主,也是临安现在唯一的子嗣单独祭拜。随之,便是六宫妃嫔的祭拜。再次并无位分之分别,只是四位女眷要跪成一排,來完成这最后的祭祀仪式。 流苏,听寒,谊妃,皇贵妃,纷纷依次跪下,女眷不用祷读祭文,只需各自手指香火,叩拜三次便可。 流苏接过香火,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片刻之后,四位皇妃依次起身,可万万沒有想到,就在这时。一声清晰的衣服碎裂声,在祭祀大殿之内响起。随之而來的,是听寒惶恐的拉住自己的衣衫,手足无措的看向站在一边的临安。 殿下顿时一片喧嚣。临安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衣衫脱落的听寒,似雪香肩已经隐约露了出來。而这祭祀大殿四周,却沒有一点可以遮挡之物。听寒只得來不及惊呼,就瞬间拉紧衣衫,脸上烧的滚烫的站在一边。 流苏事不关己的一般站在一旁。怎么会这样,临安在瞬间反应过來,而下一刻,却已经做出了令大家都难以置信的动作,那就是临安直接脱下自己的龙袍,大步上前披在听寒的肩上。 听寒愣在原地,眼中红红的抬头看向临安,临安什么也沒说,只是提听寒拉紧了衣领,微笑说道:“沒事。” 临安有意无意的将听寒护在身后,众大臣难免一阵非议,而流苏见听寒出丑不成,反倒更加让淳于听寒在文武百官面前,证明了她在皇上面前的地位,笑意顿时减少。 “今日一事,此乃意外,朕认为,后宫乃朕之颜面,想必众爱卿,也不想让朕脸上无光,这件事,权当沒发生过,祭天大典现已结束,随朕回宫。”临安站在祭台之上,语气轻缓的说道。 只不过台下的大家,也都知道皇上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大家闭好嘴,今日贵妃娘娘的插曲,大家都会当做沒看见,自然也不会有人借此來拿捏淳贵妃大不敬的罪名,可见这淳贵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非同小可,就连龙袍此刻,也是披在了这女人的身上。 流苏站在一边,身子有些僵硬,但却不得不将手中的发簪,慢慢的缩回袖子里。刚刚借着站在一排的时机,挑断了她的扣子,早知道会是这样,真后悔沒有将她所有的扣子都挑开。 因为听寒现在的衣衫不整,原本计划从长街回宫的队伍,改变了路线,抄着小路尽快回宫。谊妃走在后面,替听寒牵着快要掉下去的衣裳,挡在她身后,临安牵着听寒,一点点的走在前面。 就连和硕公主也是在皇贵妃的怀中小声的说道:“淳娘娘小心点。”听寒勉强一笑,慢慢的向着凤辇之处走着。而走在队伍后面的文武百官,心中别捏,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 好容易回到宫中,众妃嫔们都按照时间,在宣武门前候着,哪知苏公公却來通报,说皇上已经从另一宫门回宫,让妃子们都回宫去歇着,不必给皇上请安。 众妃都觉得很是奇怪,这皇上早上说的好好的,怎么晚上却不从宣武门回來,而是走了神武门。 不少的妃子派宫人去打听,却听说皇上一回來,就去了皇后宫中,对于在太庙的事,众妃一无所知,只是从这一举动來看,皇上当真是宠极了这位流苏。后宫一大摊的嫉妒心,开始从鸿台殿蔓延开來....... 听寒回到云光殿,离鸢和小德子都下了一跳,穿着龙袍的淳贵妃,让离鸢险些认不出來,或者说,是不敢认。 “娘娘......娘娘你......”离鸢居然都忘记了行礼,指着听寒结结巴巴的说道。 听寒刚要开口,见小德子在,只能尴尬的说道:“小德子,你带着奴才们先下去......”小德子一愣,但还是按照听寒的吩咐,将其余的宫人都大发了下去。 听寒使劲的松了一口气,将临安的龙袍从身上褪了下來,离鸢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听寒的衣衫已经快要脱落,整个肩膀都裸露在外面,眼见很是不堪入目。 “娘娘......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离鸢刻不容缓的拿出完好的衣衫,给听寒换上。 听寒这才得了空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太庙祭拜的时候还好好地,从蒲团上起來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许是司锦房的手工偷懒了吧。” 离鸢皱眉翻看着衣衫:“不会啊,每次娘娘穿衣的时候,奴婢们都会仔细的检查一番的,有沒有漏洞,扣子有沒有松,颜色有沒有不搭,这祭祀的服侍,更是奴婢亲自來检查的啊。” “可能是.....是胖了吧。哈哈。”听寒自嘲的说道,完全沒有向着别的方面想。 离鸢拿着衣衫做到听寒面前,幽幽的说道:“娘娘,你看......” 听寒疑惑的接过这件所谓做工不好的衣裳,抬头问着离鸢:“看什么,不能穿了还.......” 不等听寒说完,离鸢就已经将金丝扣子的那面,翻给听寒看:“娘娘,你看,这金丝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断开的,就算将这布料扯坏,也是不会从这中间断开的。这断口之处,明显是被尖锐之物划破的,而且只有这三颗,后面的,都是好的。”说着,离鸢还象征性的在衣服扯了扯,那剩下的几颗好扣子,却纹丝未动。 听寒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抬头问着离鸢说道:“你......想说什么,” 离鸢将以上放在一边,同情的看着听寒说道:“奴婢只是想说,这根本不是什么手工问題,而是有人故意想要让娘娘出丑。” 听寒许久沒有说话,回想起在太庙之时,身边只有流苏和皇贵妃,而自己的衣服当众裂开的时候,却只有流苏离自己远远的,想起她侥幸的目光,听寒什么都明白了。 “娘娘,娘娘,”离鸢有些担心的问道。 听寒笑着摇了摇头,将那衣裳丢在地上,起身对着离鸢说道:“好啦,你怎么也变得疑神疑鬼的,这衣服坏了,在换一身便是,也沒耽误什么不是,本宫有些累了,先去歇着了。” “娘娘,我.......”听寒不给离鸢说话的机会,离鸢只能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衣服,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鸿台殿内,流苏亲自给坐在主位上的临安倒着茶水,临安眼神盯着流苏,看了一遍又一遍,流苏则是很自然的将茶水放在桌子上面笑道:“皇上喝茶,干嘛这样看着臣妾啊,” 临安接过茶水,但眼睛却仍不离开流苏,许久才说:“现在已经是皇后了,有宫人们在,干嘛还要亲力亲为,” 流苏顺势坐在临安的身边说道:“能亲手为皇上做这些,臣妾很荣幸。” 临安拉着流苏的手,微笑道:“我们元朝的皇后,果然不会恃宠而骄,颇有母仪天下的气质呢。” 流苏稍带羞色的低下头,不知道为何皇上今天会对自己这么好,明明昨日还丢下自己一个人在鸿台殿之中,现在突然反差如此之大,这让流苏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皇上......皇上今日,怎么对臣妾这么好,臣妾有些受宠若惊呢。”流苏的脸上第一次溢满了笑意,看着临安问道。 临安也是笑:“哦,是么,朕见皇后今日的装束,定是精心打扮,这样庄重素雅,和你倒是相配,朕很喜欢啊。” 流苏此刻像是站在了云端,虽然临安很奇怪的突然就对自己这么好,但只要临安在,只要他肯和自己说话,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皇上喜欢就好。”流苏欢喜的挽着临安的手臂说道。 “來,爱妃,让朕看看,看看你的衣服是不是和淳贵妃的一样不结实,随随便便的被人划几下就开了,若是这样的话,朕即刻就去办了他们司锦房。”临安笑的一点破绽沒有,而流苏的身子,却即刻僵在了原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五章 及时赶到 第十五章 及时赶到 正文: 流苏身子僵在原处,许久沒有动。就连脸上的笑意,也开始支撑不住整张虚伪的脸,而临安的眼睛,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剑刃,将自己这张面具,狠狠的撕下來...... 临安见流苏的样子,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來,朕看看,看看这尚衣局和司锦房到底是个什么手艺。” “不必了,臣妾的衣服,结实得很。”流苏下意识的躲过临安的手。 临安冷笑一声说道:“皇后娘娘,你说这司锦房如此偷懒,害朕的淳贵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丢了丑,若不给淳贵妃一个说法,惩戒一下这司锦房,只怕说不过去。” 流苏冷着一张脸说道:“皇上......这是何意。” “朕的意思么,流苏闲杂是后宫之主,且刚刚上位,这点小事,就交给皇后你來处理了。正好藉借此事,树立一下皇后在后宫的威严,岂不是很好。”临安手中把玩着一旁的瓷器,似笑非笑的说道。 “淳贵妃一事实属意外,沒有证实,臣妾怎能冤枉无辜。”流苏不解的看着临安,但又很怕他下一刻就说出他的猜测,是自己所为。当然,这一事实让流苏不但沒有得逞,反而感到恐惧。 临安看着流苏诚惶诚恐的样子,伸手上前抬起她尖锐的下巴说道:“还要朕把话说明了么。司锦房的人,朕不想再看到,宫中绝对不允许犯这样的错误,所以,皇后娘娘就替朕去处理此事吧。朕还有国事要处理,皇后娘娘好自为之.......” 流苏跌坐在一边,浑身在微微颤抖,只是心中不出了这口气,总是觉得脸呼吸都苦难..... 出了鸿台殿,临安便片刻不等的去往云光殿,见听寒已经换好衣服了,但还是担忧的说道:“是流苏做的对不对。” 听寒摇了摇头,看着临安说:“皇上,不是皇后娘娘,是昨天我叫离鸢拿去钉扣子,离鸢沒有钉好,和皇后娘娘沒有关系啊。” 临安看着听寒的样子,倒不像是再说谎,疑惑的问道:“真的。不准骗朕.....离鸢,是这样么。” “啊。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离鸢迎上听寒的目光,只能极不情愿的点头称是。 临安长舒了口气,拉着听寒坐到一边说道:“那是朕错怪她了。不过啊,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就是了。现在朝中局势不稳,朕只能......” 临安的目光之中,带着歉意,听寒却伸手放在临安的脸上,认真的说道:“我懂.....” 第二日一早,临安吻了一下还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听寒,起身去上朝。而听寒贪婪的看着临安的背影,目光之中,尽是恋恋不舍。 “离鸢,今日沒什么事,等下本宫去紫云殿看谊妃妹妹,你收拾收拾,看我们云光殿还有沒有什么稀奇的摆件,都带上去紫云殿。”听寒一边用着早膳,一边说道。 而离鸢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说道:“娘娘,今日不行,不能去紫云殿,奴婢突然想起來,今日....是东宫入主第一日,各宫娘娘都要去皇后宫中参拜,糟了,现在才想起了,” 突然想起这件事,离鸢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忙着去给听寒打理衣衫。听寒也是将这件事死死地忘在了脑后,不过时间还來得及,快些去就是了。 紧赶慢赶,到了鸿台殿,各宫的妃嫔都已经到了,听寒不出所料的,是最后一个到的。流苏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听寒,语气轻缓的说道:“淳贵妃永远都是这么例外,还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怎么姐妹们都早早就來的,偏偏淳贵妃你,要等到本宫倦了才來,怎么,对本宫不满,可以直说啊。” “皇后娘娘赎罪,我家娘娘是因为昨日很晚才歇下,今日才起的晚了些,并无对娘娘不满之处。”离鸢在听寒的身后欠身行礼道。 许久,流苏也沒有说话,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哪知流苏却突然不依不饶的说道:“淳贵妃还真是得皇上宠爱,就连本宫这皇后,都是遥不可及。姐妹们快看,淳妹妹宫里的宫人都这么沒规矩,难不成也是得了皇上的特许。” 众妃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面面相觑,无人出声。今日这皇后娘娘,摆明了是要为难淳贵妃......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离鸢她并无冒犯之意,请娘娘赎罪,今日來晚,确实是妹妹不对,如此给娘娘赔礼了。”听寒毕恭毕敬的对着流苏说道,可流苏却根本都沒搭理听寒。 “本宫沒问话,这奴才就自己插嘴,既然皇上给了本宫这个位置,本宫就要替皇上好好的整顿一下这沒规矩的人....跪下,”话锋一转,流苏突然疾言厉色的对着离鸢说道。 离鸢身子一颤,面对流苏,她不得不跪。听寒刚想要说什么,流苏却立刻打断道:“妹妹不用多说,本宫是替妹妹管教一下,免得如此目中无人,丢了妹妹的脸面。” “绿翠,去给本宫掌嘴,”流苏不由分说的命贴身宫女绿翠去教训离鸢。 离鸢虽跪在殿下,但目光却一直沒有屈服,死死的瞪着流苏,见不得她这般嚣张。绿翠走了过來,听寒立刻拦下绿翠扬起的巴掌:“住手,娘娘,今日之事,若娘娘非要悉数个一二,是我的不是,离鸢不懂事,我自会回宫管教,请娘娘看在同服侍皇上的份上,饶了离鸢这一次,” 听寒护人心切,直接用身子挡在了离鸢的面前,这下子无论如何,绿翠也是不敢动手了。流苏恶狠狠的看着听寒,冷笑道:“看來本宫说话,妹妹是要反驳咯。倘若本宫说这是旨意,今日偏要教训她不成呢。你是想反抗皇后的懿旨么。” 事态陷入了僵局,流苏总算是找到了小辫子,自是铁了心的想要狠狠的出一口气,不能动听寒,那就收拾离鸢來解气,今日离鸢这顿打,可能是避免不了,宫中之事,一不小心,不是成了替罪羔羊,那就是主子们的出气筒,这个道理,所有人皆是心知肚明。 “皇后娘娘,淳贵妃的宫女虽然沒有按照规矩答话,但并沒有顶撞娘娘,罪不当罚,还请娘娘高抬贵手,莫要因为此事伤了姐妹们的和气,臣妾想,这也是皇上不远看到的。”关键时刻,谊妃站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替听寒说着话。 有了谊妃的带头,刚刚还沉默的几个妃子,都充当起了说客,就连皇贵妃也是出言道:“谊妃妹妹说的沒错,皇后娘娘大可不必动气,淳妹妹不是已经说了,回宫自会管教的么,娘娘只当做是无心之失便罢了。” “哟,淳贵妃,看來这后宫,到成了你的了。就连皇贵妃都站出來为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答话.....啧啧,看來本宫这皇后坐的,想要教训一个下人,还要经过各宫姐妹的同意了。罪不当罚。真是好笑,那大家说说,什么罪是该罚的。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如此小事更是不该轻易放过,只会叫这些宫人越來越沒规矩,”沈流苏气恼的拍案而起。 “绿翠,你还愣着做什么。本宫叫你动手,狠狠的教训她,”流苏指着绿翠说道。 而绿翠却是一脸尴尬的看了看挡在离鸢身前的听寒,和不依不饶的皇后无奈的小声说道:“娘娘.......” 看出绿翠的为难,流苏当即下令:“來人,将淳贵妃拉开,”一声令下,鸿台殿几个守殿的太监即刻上前,试图拉走听寒。 见事情就要闹得沒办法收场了,谊妃不得不和贴身宫女耳语一番,随后当机立断的跪在皇后面前道:“皇后娘娘,淳贵妃是皇上的妃子,万万不得太监动手,还请娘娘饶过贵妃这次。” 流苏冷笑,这后宫还当真是瞧不得姐妹情深,她越是这样说,流苏就越是气愤。为什么她什么都有。她有和皇后仅仅是一步之遥的地位,她有皇上的宠爱,她有后宫那么多妃嫔的拥护.....现在就连自己坐上皇后的位置,却依旧是要被她踩在脚下,就连想要教训一个宫女都要如此困难,流苏怎能甘心。 见流苏并沒下令住手,几个太监不得不将听寒拉倒一边,而听寒说什么要护着离鸢,离鸢却眼中含泪,也倔强的不肯在流苏面前哭,只是说道:“娘娘不要管我.....” “放开我,松手,谁也不准动离鸢,”听寒有些失态,离鸢一路跟了自己这么久,除了自己,她见不得任何人对离鸢动手。而此刻,自己的身子却被死死的钳制住了,动弹不得。 “哼,本宫倒要看看,这后宫,究竟是谁说了算,打,”流苏猝不及防的给绿翠打着底气。“啪,,”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离鸢的脸上,无道红印迅速在离鸢的脸上肿了起來。 听寒濒临绝望,心疼的看着离鸢,出口哀求道:“皇后娘娘教训离鸢,便是对臣妾的不满,既然这样,大可不必如此,请娘娘住手,臣妾就在这里,任由娘娘教训......” 离鸢哭着摇头,而那边,绿翠的巴掌声,已经接二连三的响了起來,整个鸿台殿,都是这让坐立不安的打耳光声,清脆的似乎就在自己的脸上,也有妃嫔不由自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小声的唏嘘..... 流苏不屑的看着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听寒,心中绝不仅有的报复之感,然而,就在此刻,殿外突然响起一个让她浑身一颤的声音:“朕倒要看看,谁敢教训听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六章 钳制之策 第十六章 钳制之策 正文: 临安的及时赶到,让原本计划好了拿离鸢出气的流苏,打了个冷战。“皇上,你......怎么來了,” 临安极冷的目光扫过鸿台殿,让众妃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朕來看看,皇后是如何治理六宫的。”说着,临安已经走到了流苏的跟前,流苏很识相的站了起來,让临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流苏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皇.....皇上朝中事物繁忙,这点小事,臣妾都能处理。” “哦,那好啊,朕倒要看看,皇后是怎么教训淳贵妃和离鸢的。”临安一脸轻松的笑,就好像事不关己,只等着看戏一般。但越是这样,越是让流苏神经绷紧。尽管恨得牙根直痒,在临安面前也是不敢造次。 “皇上.....臣妾并沒有想拿贵妃怎样,只是既然皇上将这后宫交付与我,臣妾也定当尽心尽力,维护宫中秩序。如今这宫女无礼,尊卑不分,倘若臣妾今日连教训一个宫女都要倍受阻挠,那日后这后宫之中,臣妾的话还哪有分量所在,”流苏言辞凿凿的说道。 “好一个维护秩序,那依皇后的意思,是要杀一儆百喽,”临安毫不避讳的对上流苏的目光。 流苏闪躲了一下,而是看向殿下的听寒和离鸢,恨恨的说道:“臣妾....不敢,” 看到临安的身影,谊妃这才替听寒松了一口气。 “今日此事,皇后大可不必如此,不就是淳贵妃误了时辰么,且朕听说,贵妃也是给皇后你道了歉的,又何必这样抓着不放,这样只会让在座的爱妃们觉得,朕的皇后沒有国母的资质,一点小事便揪住不放,可见其胸襟狭隘,也完全无关于规矩之说,皇后,你说朕说的对么,”临安起身走到听寒身边,将她扶了起來。 流苏的话,就这么被临安噎了回去,在众妃嫔面前,是怎么也不愿意丢了颜面的,只好抱歉的笑道:“皇上说的是,今日之事,确实是臣妾太过较真了。但请皇上体谅臣妾之心,姐妹们也莫要怪罪才是。” 众妃们微微摇头,临安一笑:“自然.....今日之事,闹得不愉快,这样的事,朕以后也不希望发生,既然贵妃是因为误了问安的时辰,那进來贵妃不得空闲,朕特许贵妃不必來问安。皇后若沒什么事,朕先送贵妃回宫了,晚点在过來。” 不等流苏答话,临安已经拉着听寒带着离鸢走出了鸿台殿。苏喜那一声“起驾”拉的老长,也彻底将流苏抛向深渊.......绿翠试探着上前,流苏却闭起眼睛说道:“大家都先回去吧......” 云光殿中,临安倒是气鼓鼓的看着听寒,小声的责备着:“你啊,就任由她欺负你,也不知道派个人去告诉朕,流苏她真是越來越过分了。” 听寒不服气的还嘴道:“当时....离鸢被皇后的宫人钳制,我哪知道皇后会以这个为由......” 临安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回好了,朕已经说了,你不必去鸿台殿问安了。看她还怎么來找你麻烦,” “皇上.....这样,不好吧。其他妃子们会认为我太骄纵,或者有别的什么想法,我看还是.....”听寒犹犹豫豫的将茶水放在临安面前说道。 临安却打断她的话说:“她们爱说就说好了,朕已经说过了,从今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你是朕的女人,只听朕的话就好,朕就会要让她们知道,心里只有你一个,朕倒是看谁敢再找你麻烦。” “皇上.......”这一番话,让听寒心中顿时泛起一股暖流,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只能这样满眼欣慰的看着面前的临安。 临安起身,将听寒揽入怀中,宠溺的笑道:“只要你在朕的身边,朕就会永远的保护你。若是你觉得沒什么可以报答朕的,那就老老实实,开开心心的陪着朕,如何,” 听寒闭上眼,不愿顺承的笑道:“臭美,谁愿意陪着你,”看着听寒的口是心非,临安也轻声笑着。 “对了皇上,朝中....可还有异己尚未铲除,”听寒想到这,有些担忧的问道。 说起这个,临安也是皱了皱眉,慢吞吞的对着听寒说:“是啊,这几日几经试探,朝中大多数都是沈靖国的人,真正站在朕这边的,除了边关的几个随朕打拼的将士,朝中几乎是寥寥无几。朕估计,就算是有,沈靖国也会想方设法的将不利于他地位的人铲除掉。” 虽然只是几句话,但听寒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临安现在处境的压迫之感。不免问道:“当年沈宰相一心想要推翻景帝,扶持皇上上位,本以为他是真正的忧心于国,为这江山社稷所想,哪知道,他居然......” 临安冷笑:“当年从一接触上他,朕就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可笑,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把持朝政。只不过当年他完全摸不透我的真正势力所在,这才装的很好。现如今朕坐上了这王位,这老匹夫居然将她的女儿塞到朕手上,他们父女二人,一个前朝,一个后宫,想要借此來压制朕的地位,掌控元朝天下,这个算盘打的未免太精了。” 听寒刚要开口,临安却接着说道:“只是这宰相大人,未免太看扁了朕。他一步步将棋子都摆放好,无论朕怎么走,都只能入局,陷入他的钳制之中。依照现在的形式來看,估计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在朝中无论朕说什么,只要有他的点头,大臣们才会随着点头,倘若他提出异议,随后便是各种各样的不妥,当朕是瞎子么.....这么做真的很过分。”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听寒心中开始担忧,沈靖国将流苏强行的送到这后宫之中,还当上了皇后。若他的势力一直发展下去,只怕临安对流苏也是无可奈何,想必这也是临安一直沒有和流苏撕破脸的原因吧。 临安回头看了看听寒,摇头说道:“不知道......” 这话让听寒有些意外,本以为临安会说出什么应对之策,然后胸有成竹的去案计划实施,可是如今临安却只是说了一句“不知道”,这让听寒也陷入迷茫之中 。 见听寒也跟着自己垂头丧气的,临安心中有些不舒服,对着前面长舒了一口气,还是给了听寒一个笑脸说道:“不用担心,虽然暂时还沒想好什么办法,來压制沈靖国的办法,但不会永远这样的。现在也挺好的,哈哈,朕是无事一身轻,不管什么事,朕只需随便的商讨两句就好,反正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朕又何必非心思同他们争的你死我活,况且现在唯一还能说过去的,就是沈靖国的决策,虽说和朕的想法时常不同,也很独到,但起码沒有危害到百姓的利益。希望这样,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若是沈靖国当真以私利为主,那么,朕也绝对不会姑息。毕竟朕,才是真正的一国之主。等着吧,从有一天,朕会拿回安全属于朕的权利。流苏那里......毕竟他父亲在朝中还有势力,我们现在要隐忍,不能迎面对立,这样先安抚着他,不要对百姓造成危害才好。”临安叹气道。 听寒点了点头,无论临安做什么决定,自己都能理解。他说的沒错,一切,都要为了江山,为了百姓所着想,所以,暂时的隐忍不算什么,只希望临安能一切顺利,不要永远身陷这样的处境当中。当然,听寒也相信,临安不会永远都这样的。 坐了一会儿,临安起身:“朕尚书房还有些事,就算现在做不了什么决定,那奏折也一定是看的。” “嗯,皇上快去吧,对了,皇上不是答应了皇后晚点过去么,就不用到臣妾这里來了。”听寒将临安送出云光殿外。 临安目光深邃的看着听寒,她的意思,自己也心知肚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着苏喜向着尚书房的方向走去。 听寒叹了口气,回到云光殿中,感觉少了点什么,这才发现离鸢沒在殿中。刚刚在鸿台殿中被绿翠掌了嘴,听寒來到离鸢的房前,推门进去,见离鸢正拿着冰袋往自己的脸上敷。 见听寒进來,离鸢一个激灵,将冰袋藏到了身后。 “还疼么,”听寒皱眉上前,刚刚回來的时候沒见怎样,此刻离鸢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來。 想着离鸢自从跟了自己就沒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现在也是为了自己,才挨了这不该挨的打。听寒心中有些自责。 “娘娘我沒事,已经好多了。”离鸢笑嘻嘻的说道。 听寒什么也沒说,只是从离鸢身后扯出冰袋,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轻轻的为她敷着脸。 “娘娘......”离鸢眼中有泪,却不敢动。 听寒不知道,自己在这宫中,还能保护自己的人多久。或许连自己,都还是要被临安保护的人......而越是这样,只怕也会越激起流苏的恨意,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七章 和亲之意 第十七章 和亲之意 正文: 这日,听寒正在用膳,就见临安急匆匆的赶來。而临安來到云光殿,却什么也沒说,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听寒用膳。 “皇上......干吗这样看着我啊,弄的我都吃不下了。”听寒低头,一边用勺子喝粥,一边小声的嘟囔着。 临安像是从思索中忽然回过神來,见听寒小声说着,笑道:“怎么?朕又不会吃人,你吃你的便是,等你吃完了,朕.....有事要和你说。” 一听说有事情,听寒哪里还吃的下,即刻放下勺子,坐到临安的身边问道:“皇上又什么事要说啊,我现在就吃完了,” 临安摇头,指着剩下的半碗粥说道:“吃掉,不然朕就不告诉你。” 听寒暗自翻了个白眼,但她知道临安的性子,也只能乖乖的坐回原位,将那剩下的半碗粥塞到肚子里。 “这回吃完了,皇上可以告诉臣妾了么,”听寒一半撒娇,一半商量的再次蹭到临安身边,眨着眼睛问他。 而临安却沒有像往常一样满脸笑意,而是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一样。听寒见此,也收敛了玩闹的心思,知道这件事,可能非同小可。 临安欲言又止,听寒见临安看着周围的宫女,很快的说道:“你们都先下去,本宫和皇上有话要说。” 等到屋内只剩下听寒和临安二人了,临安这才犹豫的开口说道:“朕今日......见了辽疆的藩王,听藩王的意思,好像很愿意同我元朝友好,并无征战之意。” “现在的元朝,不比当年的辛朝和南朝,两国统一,领地浩大。边疆之国想要同我们友好,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啊,”听寒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临安。 临安点点头,却握起听寒的说说道:“嗯,你说的沒错。而朕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辽疆的兵力。你可知道,辽疆虽然地貌广阔,百姓散漫,但那马背上的实力,着实不容小觑。藩王手中掌握着举过的兵力,只有一小部分在他弟弟手上。所以,对于我们现在这个局势,同辽疆签无战协议,对我们只有利处。” “虽说之前朕也想过,辽疆人少,可以在平定之后收复此地。但辽疆集结起來,也是一股强悍的力量。且征战对两国百姓皆无好处。最重要的是,元朝同辽疆定下无战协议,将來借兵,也不是难事......”临安顿了顿,沒有往下说,只是看着听寒。 而听寒也很快的反应过來,瞪着眼睛向临安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皇上是说......宰相,” 沒错,临安在乎的,不是两国休战协议,不是辽疆的地貌辽阔,而是藩王手中有兵。现在身处困境临安,不说是傀儡皇帝,也沒有什么真正的实权在手。沈靖国的党羽在朝中越來越猖狂,整个朝政活生生的被剥夺走了,而面对掌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临安不是不想对付,而是他沒有这个能力。 临安点点头,认真的问听寒:“听寒,你说朕这么做,对么,” 听寒连忙点头:“这有什么不对,我们不是正愁着沒有兵么,这回正好赶上藩王出使,就算沈靖国的手伸的再大,两国之间的事,他也是沒有权利插手。决策之权,还在皇上的手上,皇上尽管去做就是了。” 然而,临安不但沒有因为听寒的一番话感到踏实,反而是突然握紧了听寒的肩膀说道:“可是藩王有一个条件......” 听寒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什么条件,” 临安说:“和亲。” 听寒的身子明显一僵,但是她的情绪却掩藏的很好,只是片刻,便是一笑:“看來皇上今日到云光殿,是要和臣妾说这个的吧。皇上,和亲,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只有和亲,才能将元朝和辽疆牵制在一起,这样藩王就不怕皇上日后去攻打辽疆,皇上也不用担心辽疆造反,两全其美的办法。” 临安略带不解的看着听寒说道:“可是听寒........对不起......” 听寒笑着拉起临安的手:“皇上不要和臣妾说对不起,皇上的心,臣妾知道。你是皇帝,后宫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妃子,看现在,各宫的娘娘也不少,大家不还是好好的么,可能人多一点,也会热闹吧。” 临安满是歉意的抱着听寒,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小声的说道:“可是藩王要皇贵妃的位置给钦安公主......” 听寒笑意明显的僵持了一下,但却不容察觉,因为不等笑意减淡,听寒就给了临安一个更大的笑脸说道:“在皇上心中,臣妾就是这样在乎位分的么,” 临安摇头:“朕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只是听寒.....朕就是觉得委屈了你。” 紧紧的抱着临安,闭上眼睛,温柔的说道:“臣妾在乎的是皇上,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一半的位置,臣妾,就知足了,再也不求什么了。” “听寒,谢谢你。”临安欣慰的说道,心中的担忧,此刻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听寒送临安到殿外,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以后不必什么事都告诉臣妾,臣妾相信皇上,皇上尽管去做就好。” 临安微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听寒的脸颊,乘龙辇离去。 离鸢的声音在听寒的身后响起:“皇上又要成亲了......” 听寒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也沒发生一般的对离鸢说道:“过几日钦安公主就要进京了,可能迎娶辽疆公主,会比当日娶皇后的场面还大。听说藩王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婚礼一定会很隆重的。到时候会有好多的辽疆贵族进城,我们也去准备贺礼,面子上不能输给辽疆人才是。” 也不知道听寒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离鸢说话,总之就是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明显能看出脸上强挤出來的笑意。 听寒转身进了寝殿,随后又带着离鸢去了司礼苑,准备给钦安公主挑选礼物。 回云光殿的路上,听寒的腿突然被抱住,低头一看竟是芳沁。“沁儿,怎么是你,你母妃呢,” 一看这张甜美的笑脸,听寒心情转好的不少,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离鸢,弯下腰将芳沁抱到怀里。 芳沁笑嘻嘻的指着身后说道:“淳娘娘,母妃在后面呢。” 听寒回头一看,见皇贵妃在身后,欠身行礼:“皇贵妃金安。” 皇贵妃走上前扶起听寒,满脸笑意的说道:“自家姐妹,不必多礼。今日见天色甚好,便带沁儿出來走走,还是沁儿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淳妹妹。” 芳沁回到皇贵妃的身边,却一手拉着听寒,看來是对于这位“淳娘娘”很有好感。 皇贵妃笑着责备芳沁:“沁儿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如此莽撞不懂规矩,见了淳娘娘也忘了行礼不是,” 机灵的芳沁连忙给听寒行礼道:“沁儿给淳娘娘请安。” 听寒忙说:“姐姐既然说是自家姐妹,也不必如此,沁儿生的讨喜,我又怎能在意这些小事,” 皇贵妃若有所思的一笑,见听寒也沒什么急事,索性说道:“入宫许久,今日却难得一见,若淳妹妹无事,不如到宫中小坐可好,” 听寒笑道:“自然沒事。姐姐盛情,那妹妹怎能推辞,也好借此认认路,以后常去姐姐宫中坐坐。” “离鸢,你先回宫,我去皇贵妃宫中坐坐。”听寒让离鸢先把礼物送回云光殿,随后牵着芳沁和皇贵妃一起去了绵寿殿。 “淳娘娘,我就追在绵寿殿,和母妃一起,”到了自己的宫中,芳沁一下子话多了起來,不顾皇贵妃的提醒,兴奋的拉着听寒到处转,听寒也是好性子的任由芳沁拉扯,在殿中走动。 绵寿殿虽不必云光殿的奢华,但也是很宽敞。因皇贵妃带着小公主,皇上自然是要将这大一点的寝宫指给两人,宫人也比别的宫多了许多。 殿中摆放了不少花花草草,听寒几乎都能叫上名字來。见听寒喜爱,皇贵妃在两人身后说道:“沁儿从小就喜欢各种各样的花香,皇上这才名人从花房移植了许多过來,任沁儿玩赏,弄的这绵寿殿,就像是大花园一样。” 听寒转身说道:“我也喜欢花草,看來和沁儿,还真是有缘呢。”听寒一直好奇为什么芳沁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就对自己这么亲近,现在听皇贵妃一说,许是因为自己也经常在云光殿的花园之中摆弄花草,身上粘的事花香之气,这才惹了小公主的喜爱。 “淳娘娘淳娘娘,沁儿的家是不是很大,”芳沁一脸得意的扬起小脸看着听寒。 听寒连连点头:“是是是,沁儿的家是个大花园,整个皇宫之中最好看的就是绵寿殿了呢,” “沁儿,你先去找奶娘玩,母妃和淳娘娘还有话要说。”皇贵妃见沁儿闹个不停,叫了奶娘将沁儿领走。 芳沁明显不想走,而听寒心中也隐约知道,皇贵妃叫自己來,也绝地不是只坐坐这么简单。见芳沁恋恋不舍,听寒笑道:“沁儿乖,等下淳娘娘在找你玩啊。” 芳沁这才乖乖的下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八章 恩宠之日 第十八章 恩宠之日 正文 芳沁走后,皇贵妃才邀听寒坐下來。听寒倒也不推脱,做到一边,开门见山的问道:“皇贵妃这次叫妹妹來,不知所谓何事,” 皇贵妃沒想到听寒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索性开口说道:“其实,也沒什么大事,只不过上次在鸿台殿一事,还望妹妹见谅。” 若说这话算是道歉,听寒到不明白皇贵妃这道的是什么歉。“姐姐说的话,妹妹倒是听不大懂。赎妹妹愚钝,还望姐姐指点。” 皇贵妃想了许久,还是说道:“上次在鸿台殿,皇后娘娘肆意为难妹妹,我这做姐姐沒有帮上什么忙,最后幸好皇上及时赶來,不然妹妹可是要遭殃了。回宫之后,我想了很久,见妹妹的脾气,也不是逆來顺受。但你我都存于后宫,希望妹妹能适应此处。” 原來是为这个,皇贵妃那日沒能帮上听寒而感到自责。今日叫听寒來此,也是怕日后宫中不得安宁,特來劝解的。 “姐姐说的哪里话,那日的事,姐姐不必自责。在这皇宫之中,姐姐和谊妃妹妹肯为我说话,我就已经很欣慰了。至于日后,皇上说了,准许我不去鸿台殿问安,想來这样的事,也不会在发生了吧。”听寒笑着说道。 皇贵妃倒是叹了口气,拉着听寒的手说道:“妹妹,我在这宫中也无依无靠的。皇上整日忙与朝政,对我们母女虽照顾有加,但最多一个月都见不上几次。但在这后宫之中,各个嫔妃姐妹却是日日相见,难免闲來生妒。” “在前南朝的时候,虽然是皇后娘娘回到辛朝之后,皇上才选了我们秀女进宫的,但我也听宫女说,皇后生性毒辣,为人更是嫉妒心极强。我也是侥幸有了皇上的公主,这才能保住一些地位。现在皇上的地位不必从前,日后妃嫔会越來越多,皇子自然也会增多。我和芳沁.....”皇贵妃突然哽咽了。 原來这才是她叫自己來到的真正目的。说到此处,听寒甚至觉得,就连偶然遇上芳沁,也是皇贵妃可以安排好的。只是她为了保全自己和公主的地位,自然也是可以理解一个为母之心。 “姐姐说的,我明白.....皇后这样,我们现在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像姐姐说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宫闱之中,低头不见抬头见。皇后也是六宫之首,有些事,皇上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也不必较真。”听寒喝了口茶水,接着说。 “至于别人妹妹不知道,但起码在我这里,我不想惹是生非,但我也不会任人欺凌。我想姐姐也是如此。公主还小,必定要为公主的将來打算。而皇后的肚子,也总有一天会怀上龙种。而我们.....却是一定要在这夹缝之中求个生存。姐姐放心,不管日后发生何事,我和谊妃妹妹,都会站在姐姐这边,妹妹也会尽权利保护姐姐。” 听寒的一番话,让皇贵妃的心中有了底,也着实让她有些意想不到。听寒说完,皇贵妃更是激动地热泪盈眶,居然起身给听寒行礼。听寒上前去扶,皇贵妃却怎么也不肯起來。 “在这宫中,我能看出,皇上对妹妹一片痴心,倘若有朝一日妹妹能坐上高位,我和沁儿,就要劳烦妹妹惦念了。”皇贵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恳求。 听寒也是舒了一口气,等皇贵妃把话说完,这才将她扶了起來。 听寒说:“姐姐不用行此大礼。后宫之中,倘若当真独來独往,靠着恩宠过日子,也着实艰难,到不如我们常來常往,有困难的时候彼此互助。这也是妹妹应该做的,只不过,姐姐不要对妹妹期望过高,毕竟现在,皇后还是皇后,后宫之中以她为尊,我们恪守本分就好。” 皇贵妃点点头,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原來两位爱妃在这,朕说怎么今日这绵寿殿的花,开的异常娇艳呢。”临安迈着大步走了进來,看样子心情很好。 听寒和皇贵妃见是皇上,彼此眼神一对,立刻换做笑脸,起身给临安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临安大手一挥:“这里沒有外人,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两位爱妃在聊何事,好像很投缘啊。” 皇贵妃一笑:“是啊,自从入了这绵寿殿,皇上來的次数少,自然是要和妹妹们多说说话了。淳妹妹人好,还善良,臣妾自然与之投缘。最重要的是,就连沁儿也‘淳娘娘’‘淳娘娘’叫的亲热,和妹妹很是亲近。” 听寒笑道:“是啊是啊,皇上,沁儿和臣妾都喜欢花草呢。” 临安满面笑意的坐在主位上,见两人如此和睦,疲劳之心缓解了不少。“两位爱妃相处的如此和睦,朕很是欣慰。那日后媛儿带着公主不方便走动,听寒也要多到这绵寿殿來坐坐才是。” 两人点头,彼此一笑。 “对了,怎么沒见沁儿,往日朕一來,这小丫头就像猴子一样跑來跑去的,今日怎的沒影了,”临安在屋内四处寻找着,可还是一片安静。 皇贵妃说:“皇上都不记得多久沒來了。这不是淳妹妹來了,沁儿一直吵闹,拉着妹妹不让歇息,我让奶娘带下去玩了。” 临安出声笑道:“哈哈,看來淳贵妃不仅讨朕喜欢,就连公主也是和你玩的來。沁儿自小就被朕和媛儿宠的不像样子,难得有她这么喜欢的,真是福气啊。诶,今日真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怎么不叫沁儿出來,” 皇贵妃忙对着宫人挥手到:“快叫奶娘将沁儿带上來。” “父皇,,”离得老远,就听见芳沁连跑带颠的往正殿这边赶來,人还未到,娇柔的呼唤声已经飘进殿中。听寒皇贵妃,和皇上皆是笑意盈盈。 “沁儿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了临安,芳沁却时刻不忘请安礼数。 临安满意的一笑,对着芳沁招手道:“沁儿免礼,來來來,让父皇看看,朕的小公主长高了沒,” 芳沁跑到临安的怀中,搂着临安的脖子,小说的呢喃到:“沁儿沒长高,母妃说沁儿长胖了,父皇都抱不动了,叫沁儿少吃。可是小厨房里的点心实在太好吃,沁儿说不吃,嘴巴却说要吃,” 芳沁这话一出,立刻引來哄堂大笑,就连一旁的宫人也是难掩笑意。皇贵妃笑眯眯的看着临安和芳沁妇女。听寒见到临安对芳沁的喜爱,和芳沁的天真可爱,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临安和芳沁亲热,听寒便是羡慕的站在一边。 临安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沒想到沁儿这么聪明,看來嘴巴是坏蛋。不过你母妃说的不对,沁儿最好吃的胖胖的,无论你多重,朕都能抱得动你。” 芳沁天真的对着临安眨着两双大眼说道:“父皇说的是真的,那以后沁儿是不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临安捏了捏芳沁的小脸说道:“当然,” 芳沁一个高兴,在临安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父皇对沁儿最好的,以后父皇一定要常來绵寿殿,还有淳娘娘也是。” 临安看了看听寒,两人都点头笑道:“好。” 鸿台殿内,流苏坐在一桌子的晚膳前,满心期待的等着皇上。昨日本以为 皇上会因为自己对听寒的为难而怪罪,却不想临安晚上真的來陪自己用膳。早上的事也是只字未提,像是从來沒有发生过是的,该说说,该笑笑。 流苏很高兴,起码现在自己是皇后,皇上不能让自己沒有面子。而皇上能來陪自己用膳,是不是也说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位置的,起码流苏现在是这样想的。 “皇后娘娘,菜都要凉了,不如.....娘娘先吃吧。”绿翠在一边说道。桌上的饭菜热气一点点的消散,而流苏却一直拿着筷子,不肯动筷。 “再等等,皇上昨晚说,今日会陪本宫用膳的啊。皇上答应了的......”流苏不死心的看了看殿外。 绿翠无奈的说道:“娘娘,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皇上他.....会不会不來了,” 流苏刚要反驳,但自己也沒有确切的把握,只好对绿翠说:“你找人去尚书房看看,皇上是不是还沒忙完。” 绿翠点头答应。半晌之后,饭菜都已经來回热了两次,那派去的人才回來。 绿翠看着面前的流苏,犹豫着不知要如何开口。流苏似乎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开口问道:“有话快说,皇上是不是还在忙,” “回娘娘的话,皇上......皇上已经忙完了。”绿翠低着头,不等流苏松气,便又说道:“皇上现在在绵寿殿同皇贵妃和小公主用膳,听宫人说,淳贵妃也在里面。” 流苏虽然猜到皇上和淳于听寒在一起,却不想两人却聚在了皇贵妃哪里。这皇贵妃还真是好脾气,能眼看着皇上和淳于听寒在自己面前恩恩爱爱。 流苏气恼的将筷子甩着桌子上,心中暗道:“不就是生了个女儿么,又不是皇子,还想用这个拴住皇上,现在居然坐在一起吃饭,皇贵妃到是为了自己的恩宠,很会忍气吞声啊.....” “娘娘,这菜.....”绿翠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 流苏气的直接起身挥手说道:“统统端下去倒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十九章 和亲公主 第十九章 和亲公主 正文: 京都之外,庄重的号角声,从边疆一直追溯到了中原。藩王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蜿蜒着宛若长龙一般的送亲队伍。队伍的中央,是藩王唯一的女儿,钦安公主。 公主遮着面纱,却仍然掩饰不住极美的面容。陪送和亲的侍女坐在公主的两边,同她一起遥望着漫无边际的远方…… 宫中,临安似乎非常的重视这次和亲,毕竟藩王手上的兵力,在现在对立的几个国家之中,有着一定的威望。若是这次和亲成功,那藩王和临安便是战略上的伙伴,百利而无一害。 在临安的带领下,满朝文武,六宫妃嫔,解释站在宣武门前迎接着远道而來的钦安公主。 外面不禁引來一阵唏嘘,好像就连皇后进宫的时候,也沒有这么大的阵势吧,看來这钦安公主一來,整个形势就要倒戈,真不知道这沈氏皇后的位置,还能维持多久。 在众人极小声音的嘀咕声和目光之中,流苏还是挂不住脸上的面子,不禁暗自的将头扭到别处去。而听寒则是和流苏站在一样的位置上,二人一左一右,站在临安的两边,若是不明状况的人,只怕谁也分辨不出这两人谁才是皇后。 听寒目不斜视的站在一边,随着临安直视前方,而却不知为何,神色之中略带忧伤,目光在前方游离。伴随着喜乐声的接近,听寒觉得自己浑身也在发颤。 临安很快就察觉到了听寒神色的变化,轻轻的拉起听寒的手,什么也沒有说,只是紧紧的攥着。 听寒尽量的平稳着自己的心神,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那喜乐之声,越來越接近宫门,此刻,沒人敢在小声嘀咕,倒是屏气凝神的等待着钦安公主的到來。 终于,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藩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临安松开听寒的手,似是等不及的那般,走上前去迎接藩王。 藩王得意的带着奉迎队往宫门这边走,看到临安亲自來接自己和女儿,心中也是很满意,不过也不能乱了礼节,只好自己下马步行。 临安走在千秋,三宫六院,满朝文武则是跟在临安的身后。 “参加皇上,”藩王首先行礼道。而他身后的侍卫见藩王带头行礼,也都停住了脚步,跟着藩王行礼叩首。 临安扶起藩王,笑道:“藩王千里迢迢将公主送到宫中,着实劳累,今日大喜,这些礼节就不必在意了。” 藩王笑着点点头。临安说道:“既然公主要道而來,莫要在宫门外等候,直接进宫便好。” 藩王说:“一切遵从皇上的旨意。” 既然是和亲,钦安并不是正宫娘娘。但今日这架势,还有皇上对此事的重视,也足以见证了这钦安的地位,在大家的心里,一下子就奠定了许多的基础。 钦安一直沒有露面,妄想着一睹公主容貌的妃嫔们,都有些失望。钦安则是坐着來时的露天轿子,被人抬进了皇宫,那骄傲的样子,让一直默默跟随在临安身边的流苏感到很不舒服。 进了宫,临安原本打算用本土仅次于皇后的礼节來招待钦安,已表自己对藩王和公主的尊重,但那藩王却是婉言拒绝了,他只说希望从此能和大辛永无战事,希望皇上能真心对待钦安,这样就满足了。 临安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藩王的请求,而藩王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后宫女人争斗的手段,若是今日皇上将钦安高高抬举,放在众矢之的上,那么可想而知,钦安的日子将來也不会好过,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临安也知道藩王是怎么想的,所以就命人将公主先送回合仪殿。而就在这时,那钦安公主却突然从轿撵之时跳了下來,疾步的走到藩王身边,哭着说道:“爹……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和你回去,” 那藩王一愣,而钦安的这个举动,更是惊呆了众人。临安不明所以的站在一边,而流苏却在地下偷偷的嗤笑了一声。 藩王顿时觉得颜面扫地,厉声喝止道:“钦安,快回去,不准胡闹,” 钦安拉着藩王的手不肯放,央求道:“爹,我不想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藩王尴尬的去试图分开钦安的手,说道:“钦安,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从藩王的话中,透露出的,是无限的辛酸和无奈。但是国家的大义在此,临安要牵制藩王,藩王也要依附临安,只有牺牲女儿來和亲,才是对双方最好的解决办法。 钦安突然跪在地上,扯着临安的龙袍哭道:“你是皇上对不对,我求你,求你让我和爹爹回去,我不要在这里,只要你让我回去,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恩情,求求你好不好……” 临安诧异的看着藩王,意思事情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可是无论藩王怎么试图扶起钦安,都是无济于事。钦安抬眼望着临安,临安则是一脸茫然的不敢去看她苦苦哀求的眼神。 “钦安,不要胡闹,快回殿中去,”藩王一把扯开钦安,几个宫人见临安的颜色,强行的将钦安拉走。她的哭声在武德殿中延续了好一阵子,藩王眼中好像泛起了眼泪,看着钦安离去的背影,好像久久不能平静。 “皇上……对不起……”直到钦安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藩王才转过身來对临安抱歉的说道。 临安礼貌的一笑:“无碍,公主自幼长在藩王身边,对藩王有些留恋情怀也是在所难免,情有可原,藩王不必抱歉。” 经过钦安的这一小段插曲,事情总是平静了许多。藩王和临安则是又恢复了首领的身份,开始谈起了国家大事。 临安见妃嫔们还在,就对苏喜说道:“让她们都先回去吧,对了,把淳皇妃给朕叫來。” 苏喜让众位妃嫔都回了皇宫,叫來了听寒。临安对听寒小声说道:“你去替朕看看钦安,朕怕她做出什么别的事來。” 其实刚刚听寒也在担心这个,既然现在临安说了,听寒就二话不说的应承了下來,悄悄的离开武德殿,赶往合仪殿。 殿中,远远的就听到钦安的哭闹声,听寒皱了皱眉,对离鸢说:“看來这公主还很有脾气。” 离鸢白了一眼前方说道:“那公主在她们那里,都被百姓捧在手心上,她是藩王唯一的女儿,藩王自然是将她含在口中都怕化了,现在突然就叫她嫁人,喜不喜欢且不说,就说离他们那里如此远,公主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过來。 听寒边走边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离鸢嘻嘻一笑:“不过,我相信娘娘是最聪明的,一定有办法让钦安乖乖听话,” 听寒眼珠子一转,盯着离鸢说道:“本宫可沒有办法,只不过是皇上的意思,不得不从……” 离鸢那里会妥协,非要拆穿听寒说道:“娘娘就是口是心非,” 说话间,二人已经來到了合仪殿,殿中的哭闹声更大了。殿门大敞四开,听寒和离鸢彼此对视一眼,走上前,还不等把脚迈进去,就见里面的宫女都被赶了出來。 听寒皱了皱眉,扯过一个刚刚被赶出來的宫女问道:“你们怎么都被赶出來了。” 那几个宫女颤颤巍巍的指着里面说到:“公主她……她不要我们伺候。 ” “都给我滚出去,本公主不需要你们伺候,滚出去,”殿内响起钦安的喊叫声。好像除了那两个陪着她一起过來的侍女,都被赶了出來。 有些不肯走的宫女,则是在殿内收拾着满地的狼藉。 听寒刚要往里走,离鸢却拉了听寒一把,小心的摇了摇头,示意听寒最好不要进去。 听寒则是一笑,扯着离鸢说道:“沒事,本宫倒要看看这小公主究竟有什么脾气。” 离鸢叹了口气,跟着听寒一起走了进去。 只见满地都是被钦安丢下來的东西,有已经碎掉的茶盏,还有食物糕点,就连那床榻上的被褥都被这钦安丢了一地。 钦安将整个和仪殿差点翻了过來,此刻正坐在一边试图丢到手中的花瓶,几个宫女都是惊恐的跪在地上,生怕这钦安一个失手,将这些东西打碎,到时候皇上怪罪在自己的头上。 钦安好像沒有看到离鸢和听寒进來,只是一手托着花瓶,一边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说道:“你们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几个宫女哪里敢让刚刚进宫的公主出去,吓得跪在地上,一副死不让步的样子。这可把钦安气坏了,说话间,一个完好的花瓶就又碎在了地上…… 见那宫女无论自己怎么作,怎么闹,就是不肯让自己出去,钦安气的來回转头,随手又拿起了一个陶瓷罐,双手举过头,刚要摔下去,听寒却立刻出声喝止到:“大胆,给本宫住手,” 钦安一愣,手上的动作迟缓了许多,就在这发愣的一瞬间,几个宫女眼疾手快,连忙起身夺过陶瓷罐。 “你是谁。”钦安终于注意到了站在一边许久的听寒。 PS:感谢筒子们追了这么久的书,但是现在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故,本文要出版全面大改,整个提纲也会完全改变。所以现在的这个就先放在这里,接下來我会发布新提纲外加正文,大换血的程度,大家要HOLD住。当然有兴趣可以继续看,根据读者反映,会考虑是否要更改。若是反响好的话,就按照新的來,要大家多数都喜欢旧的,可能还会继续发展。详细问題,联系作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章: 从天而降 第二十章: 从天而降 正文: “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惨叫声,听寒啪叽一声,摔倒了地上。稍稍一动,浑身疼的像是骨头渣子都碎了。 “杀千刀的组长,也不送个好一点的位置....估计腰摔断了....”听寒一边嘟嘟囔囔的咒骂,一边呲牙咧嘴的站起來。然而,她顾不得自己的腰断沒断,而是急忙的查看摄魂器和通讯仪坏沒坏。 “还好,能用。。。这要是摔坏了,组长还不扒了我的皮..”听寒拿起通讯仪,在袖子上蹭了蹭,嫌弃的看着一袖子的黑泥,又不敢耽误时间,调了下音波,冲着通讯仪喊道:“组长....我到了,组长。。。” “我以为你摔死了.....”通讯仪那边,传來的是所谓组长大人的冷嘲热讽,引來听寒的不满:“呦呵,头儿,看來你这是预谋好的害我啊....可是我沒死,让你失望了,抱歉~” “咳咳,别闹,磁场显示,你现在就在洛阳城郊,你抓紧,去找件汉朝的衣服换上,你这德性会被官府抓的。” “。。。。”听寒无语,心里想着什么狗屁组长,只顾着让自己多拿装备,到头來连衣服都沒准备好一件,银子还......对了,银子呢。 该死。听寒将组长的呼唤,连同通讯仪一起丢到一边,连忙趴在地上找银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找到自己带來的银子。听寒简直要哭了,沒银子,姐要怎么执行任务,想这古代,稍稍动用点关系,都要意思意思,这回惨了... 听寒满脸黑线的重新捡起通讯仪,跪在草地上欲哭无泪的说道:“头儿,银子....银子沒了.....” 那边传來的是一阵“嘟嘟,,”的声音,组长的声音断断续续,也是,这古代一沒有信号塔,二沒有手机的.....能通话这么久,也是神照顾了。最后,只是隐约听见组长说,长安花满楼有个花魁大会,让自己借这个机会进宫.....之后就是要死不死的一声长久刺耳的“滴,,” 古代的天就是蓝,空气也好的沒话说。只是听寒沒有心思去欣赏这个,踏入基地快一年了,这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本來想着早点执行任务回去,好好吹吹牛啥的,再不济姐也到古代混过,只是那成想如此之倒霉透顶......现在连装X的本钱都丢了。 听寒不死心的摸索着自己的腰间,好像瘦了...嘿嘿...咳咳,找银子......还是沒有,估计刚刚穿的时候,沒抓稳,掉在什么年代了也不知道。 第一次为自己的工作感到无奈,想当初怀着无比骄傲的少女心,踏进了这个鲜为人知的工作基地,,国际反穿越联盟。他们的工作,就是时刻监视着历史动荡的轨迹,有着全球最先进的技术,和科技成果,整日游走在科学的最顶端,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牛B的事了。 而这一次,听寒便是被组织上派到汉朝执行任务,监控轨迹出现了波动,组长说,已经掌握了有穿越者意图篡改历史的确凿证据。她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穿越者,并将他的魂魄用摄魂器带回现代,接受空间法院的判决。 实质上,自从那次组织上的最新研究成果被盗,私自穿越到各个年代的现代人,就络绎不绝。组长说,因为研究成果上,还有部分沒有完善,只能通过空间,将魂魄送到未知的古代,而肉体却不会死,只是和植物人一个德行,这也是现代人所谓的灵魂穿。 有一段时间,神经兮兮的听寒,看医院里躺着的植物人,脑补了一下,该不会这群货,集体穿越了吧......但是组长也说,穿越者的肉体,和真正的植物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而听寒手中,必须要拿各种执行任务和生存的高科技器材,不得不使用肉体穿,将肉体和灵魂分解成无数个微粒子,在用超光速传送到指定年代,在突破光速门的那一刻,再瞬间像磁铁一样组合到一起。这种奇葩的穿越方式,听寒终于有幸尝试一下,而后果就是差点摔的妈都不认得。 听寒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将地上散落的装备收拾好,四处看了看,连个鬼影都沒有,怎么就跑到这么一个荒郊野岭來了..... 抱怨归抱怨,听寒还是鼓着腮帮子,想着到哪偷一件衣裳才对.....也不知道城门离自己多远,组长只是说在城郊。这太阳也快下山了,不能这么傻了吧唧的想,要赶紧进城才对。 说走就走,听寒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压缩饼干,塞到嘴里,原本口干舌燥的,噎的站在原地直眨眼。。。好半天才长舒一口气骂道:“奶奶的....噎死我了....” 一边填肚子,一边摸索着往前面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城门,还好有热量探索器,能探测到百里之内的人体的热量所在。想那长安城里人挤人,热量统一集中在一个方向,听寒顺着指针往前走。 还好,走了沒多远,终于能看见人影了。前方不过几里,就能看见有人和车队在洛阳城门前來來往往。组长说现在这里是东汉,洛阳城也是都城,说到这,听寒倒是有些感谢组长,沒有把自己送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然后跑遍半个地球,再回來执行任务。 听寒刚要往前跑,却突然想起來自己这身衣服,嗬,就这么进去是绝对不行的,啧啧......这可怎么办。 听寒蹲在树根子底下,将背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來,只找到一块纱巾。眼珠子一转,有办法了。 “站住。你是何人。你这是什么打扮。”果然,把守城门的士兵见听寒这个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当即将她拦了下來。不少的百姓从來沒有见过衣着这么奇怪的人,也都放满了脚步在这等着看热闹。 “那个.....大哥你好,我是西域來的,我们西域都这么穿啊,你看,一看你就不长见识吧,通融一下,让我进城呗。我是來做生意的,等我回西域的时候,给你也做一套如何。”听寒嬉皮笑脸的将纱巾半遮在脸上,用肩膀撞着士兵说道。 那兵爷被听寒弄的不自在,皱着眉头和另一位说道:“我倒是听说,西域人确实穿着古怪,要不......” 另一位摸了摸下巴,贼眉鼠眼的看着听寒,不怀好意的笑道:“西域來的....啧啧,我倒是听说,西域有不少的奇珍异宝,你这进城做生意,也定是带了不少宝贝,來來,拿出來让兄弟们见识见识,若你说的是真的,就放你进城,不然管你什么山猫野兽,统统滚蛋。” 听寒咬牙切齿的翻了个白眼,心中骂道:“你妹.....这还沒进城呢,就开始搜刮姑奶奶的钱,还真是倒霉,偏偏银子丢了,让我到哪去给你生什么宝贝啊。。” 暗骂了几句之后,听寒知道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故意蹲在地上,翻找着背包,怪声怪调的说道:“这个宝贝啊,我还真是有.....我好好找找.....这个。不对,这个。也不对。这......有了。几位官爷快來看看,我这宝贝不能见光的。” 那几个守城的官兵眉毛一挑,一听说还真有宝贝,速度的打发了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眼睛闪着金光的凑上前去,看着听寒黑洞洞的背包,就都往前凑了凑,嘟嘟囔囔的说道:“到底什么宝贝,这么神神秘秘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想着能发一笔小财什么的,在听寒的招呼下,都弯下身子一齐想着背包里面看去。 这一看可好,只见铺天盖地的白色面状物从里面扬出來。听寒心里笑开了花,石灰粉让几个贪财鬼沙的睁不开眼,呜嗷直叫,还不忘喊着“抓住他。” 可听寒哪里还会傻兮兮的蹲在原地等着被宰。不等他们反应过來,又是一大把石灰粉扬了出去,幸灾乐祸的叫道:“我去你的吧。贪财鬼。这就是我的宝贝。哈哈哈” 听寒拎起背包,撒腿就跑进了洛阳城,跌跌撞撞一步三回头的跑。后面的官兵一个个顶着一张大白脸,端着长戟,一边喊一边朝听寒沒命的追过來。 洛阳城的百姓,哪里见过装束如此奇怪的人?只是还沒等看清这人是男是女,是圆的还是扁的,这人就已经像一阵风似得跑得老远。 听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鞋都差点跑掉了,才甩掉了这群追兵。他丫的居然丧心病狂的追了自己十多条街。好歹自己也是经过基地特训的,感情这每天跑步五公里,也就是为了逃避追杀的啊。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听寒低调的拄着膝盖靠在巷子里大口的喘着气,心中暗骂:“丧心病狂的古代人.......累死我了.......”好容易平稳了气息,想起组长说的什么花满楼,好家伙,这经典名字,一听就是妓院。 听寒刚要往出走,却又猛然止住脚步。不行,就是因为这身衣服,才惹了祸,兴许这阵子外面已经贴满了自己的画像呢,这可怎么办...... 就在听寒走投无路的时候,却见一男子带着小厮从此处经过。听寒一看四下无人,偏偏这男人叫自己撞上了,打量一番,啧啧,看这装束必定是大户人家,就连一旁的随从身上,也是上好的布料。 男子忽然驻足,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表姐爱吃街角徐记的酥饼,刚刚忘了, 你速去买点,我先回府。”那随从点头哈腰的离开,只剩下男子在原地慢慢悠悠的走。 听寒计上心來,嘴角一咧,在男子背后忽然开口:“公子。” 男子一回头,听寒就像一只恶虎一样扑了上去,将男子瞬间就扑到在地上。接触到男子骨骼的瞬间,听寒便知道此人习武不过三五年,但功夫却不低,只是听寒却把握十足的捂着男子的嘴巴,连滚带爬的将男子拖到墙角阴暗处,横跨骑在了男子的腰间,开始给他宽衣解带...... PS:本版为试读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一章 花魁大赛 第二十一章 花魁大赛 正文: “你......唔....你这怪物想做什么。放开.......住手。。”男子简直快要疯了,听寒一脸狞笑,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特别阴暗。为什么。为什么身上的功夫一招都使不出來。就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隐约看着是一个女子的容貌。 听寒虽然很熟悉古人的衣着装扮,但实际操作起來,却并不是那么得心应手,这繁琐的腰带就让听寒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了一点点,见男子挣扎,听寒索性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嘿嘿笑道:“帅哥公子,你就别挣扎了。你中了我的酥骨散,你就是天王老子,这半个时辰之内都使不了任何武功,乖乖躺着哈,等姐姐办完了事就放了你。”说着,还象征性的在男子俊俏的脸颊上拍了拍。 男子满脸黑线,倒霉透顶了简直,只听洛阳最近采花大盗盛行,死都沒想到今日就要被这女色魔给办了,不对啊,之前县衙不是说,报案的只有闺中待嫁的女子么。也沒听说谁家汉子被占了便宜啊。短短的一瞬间,男子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糟了,这货定是男女通吃。 听寒好不容易将腰带解下來,叼在自己的嘴里,一手去脱男子的外袍。男子仰头看不清女子的衣着,却朦胧中见着这女人倒也不丑,若真是发生点什么,应该也不算吃亏吧,想來想去,索性不再挣扎,而是小心翼翼的问:“姑娘,这里.....不方便,不如把解药给在下,在下带姑娘到府上如何。” 听寒坐在男子腰间,将背包丢到一旁,一边脱着自己的特质外套,一边随口说道:“不用了,这挺好的.....” “......” 但不过片刻,听寒就反应过來男子在想些什么,原來他把自己当女采花贼了。想到这,听寒回手给了男子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呸。无耻啊你,我只不过是想要借你的衣服用用,汉朝的男人都像你这么流氓啊。” 好吧,男子再次无语。既然说是借衣服,男子也不再乱动了,等着听寒从头到脚的给自己搜刮一遍,只留下一身雪白的内衣,这才满意。 听寒不伦不类的穿好,起身拍了拍手,拎起背包笑道:“齐活~” 男子长舒一口气,不经意的出口说道:“真够重的......” 听寒听得清清楚楚,使劲的在男子腰间踢了一脚,骂道:“本來还想给你解药的,这回你就死在这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子语无伦次的冲着听寒的背影叫到:“喂喂。不带这样的,我错了,姑娘。小姐。奶奶.......” 洛阳的夜晚,异常繁华。听寒将所有的装备和衣衫裹在一块大布里面,熟练的打了几个结,背到自己身上。 除了一身的衣服有些宽松肥大,这装束看起來到像是出游的富家公子。想起组长说的花满楼,听寒决定先去哪里,现在天彻底黑了,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正是风月之地接活的好时机。 “哎哎,姑娘,你知不知道花满楼在哪啊。”听寒随便逮了一个小丫头,上前问道。 那女子原本第一眼看听寒生的好生俊俏,不由的春心荡漾,可谁知道下一秒就问起了花满楼那种地方,白了听寒一眼说道:“不知道。”随即便甩着袖子离开。 听寒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一旁面摊上的小哥见了,哈哈的笑着,走上前來拍着听寒的肩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公子,一看你就是书呆子吧。问那种地方,怎么能问女人呢。大街上这么多男人不问,你是想怎样。” 听寒被这臭小子上來就勾肩搭背的自來熟给吓到了,浑身不舒服的推开他,但还是笑嘻嘻的问道:“小哥是男的。在下眼拙了。” 面摊伙计白了听寒一眼:“废话。” 听寒调侃够了这小子,又上前套着近乎说道:“嘿嘿,那请问小哥,这花满楼在哪啊。” 面摊伙计抻了抻懒腰,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在听寒的面前勾了勾,一脸欠揍的笑道:“行业规矩....” 听寒咬牙切齿的看着这臭小子,钱钱钱。古代人怎么不钻钱眼儿里去。这大街上都是人,就你一个活的不成。 一看这面摊伙计想要揩油,听寒使劲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老子沒钱。” 那小伙计一见这书呆子不傻,立刻上前嬉皮笑脸的说:“嘿嘿,别走别走,开个玩笑。见你是外地人,你我有缘,买卖不成仁义在,小哥我就带你去花满楼。不用感谢我,真的,我这人就热心肠。你若真非要感谢我,不要银子也成,有了好看的姑娘,记得介绍给我一个就好。” 听寒一脸奸笑的说道:“好啊,快带我去吧。”心里却在骂道:“去死吧.....你丫怎么不说你叫雷锋。” 走了不过两条街,就到了传说中中的花满楼。听寒一路算了算,也不远啊,只怪自己脚懒沒多走两步。 “喏,这就是花满楼。”伙计扬了扬下巴,对着身边的听寒说道。 听寒一看,这架势,不愧是洛阳第一楼。人还沒到前面,女子们的撒娇声,已经让人酥了骨头。听寒摆了摆手,示意伙计可以回去了,可那伙计看样子却还是不想走。 “你怎么还不走。等有了好看的姑娘,我请你就是了。”听寒大手一挥,装作大方的对着那伙计说道。 这傻小子将信将疑的对着听寒说道:“说话算话,做人可不能沒有良心......” “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吧你。”听寒连推带搡的打发了伙计,自己整理了衣衫,装作男人一样,大步往花满楼里走。 “这位爷生的好生俊俏,今日正是花魁大会,随我去里面坐坐可好。”这红尘女子一个个眼尖的要命,见到穿的好的,就往身上扑。 见这女子贴了过來,手脚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扫來扫去。听寒轻咳两声,虽说在基地的时候,多少也熟识这古代青楼的常识,现如今真正到了此处,才见到什么叫做风尘。 要说自己是男人也就罢了,可自己是如假包换的女人啊。这女人往女人身上贴,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听寒怕这女人摸來摸去的坏了事,不得不离这女人远远的,自顾自的往里走。 回头见那娇容女子对着自己使劲的翻白眼,听寒冷哼:“不让你摸就不满意,回头你摸出姐是女人,吓也吓死你。” 三年一次的花魁大会,照常在花满楼里举行,当选花魁的女子,第二天就会有宫中的理事公公接走,入宫等待皇上临幸。 听寒比较庆幸的是,自己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要是來晚了,只怕还要再等上一个三年了。 “让一让,让一让。姑娘们听我说。”老鸨子扯着嗓子站在花台上喊着,一脸的胭脂水粉跟画皮沒什么两样,“这次花魁大会,不同于往年,只要你是尚未出嫁的女子,有一技之长,不管你是官宦小姐,还是奴婢下人,都能來参加花魁的选拔。” 这消息一出,台下的欢呼声立刻盖过了老鸨子的呼喊声。听寒见这老鸨子脖红脸粗的,有种想要递个麦克风上去的冲动。而听寒越看这老鸨子,越觉得把她脸上的胭脂扣下來,能画一幅水彩了。 接下來可想而知啊,几乎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让來这种地方,都是那些为奴为婢的小丫头,怀揣着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來报名参加的。而剩下的,也多半是城中的歌姬舞姬,当然,娼妓是不允许参加的。 好容易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听寒拿出了通讯仪,调整了好半天,才有微弱的音波传來。 “头儿。在不在。”听寒小声说道。 好半天,里面才传來组长的回应:“在。我不是说沒有紧急情况,不要使用通讯仪么。你在哪,进沒进宫呢。” 听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冲着通讯仪小声的喊道:“你还有沒有良心。当我是用飞的么。我在花满楼。” 组长愣了片刻,信号开始变得微弱,声音也随之小了很多:“进宫,找到穿越者,历史的轨迹偏差一天,就要耗费很大的资源,你抓紧时间,三个月之内必须完成任务。” 听寒越听越气,但又不能发火,只能强压制怒火说道:“要我进宫做花魁。还三个月......妈蛋,你自己怎么不來试试。你倒是用三个月的时间把皇上给我拖回现代去啊。” “你现在在抱怨什么。于听寒,当初是不是你自己说,绝对能完成任务的,嗯。你做不做花魁是你的事,但这是进宫的捷径,错过了这次,你进宫去刷马桶恐怕都嫌你手笨。你自己看着办,完不成任务,就消掉你的星级,自己在汉朝自生自灭好了。” “。。。”听寒“啪”的一声把通讯仪甩在桌子上,冲着它使劲的骂道:“算我嘴贱。。” 听寒冲冲的走出这间房,心中盘算着要怎么进宫,做花魁是绝对不行的,听说汉朝的皇帝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妃子成群。算了一下这个年代,皇上不是七老八十,就是年过半百,宁可刷马桶,也不做什么狗屁花魁。 听寒随便抓了一个女子來问:“我说.....你们这花魁需不需要丫鬟什么的。” 那女子刚不屑的回头,一见听寒面容俊美,倒是笑嘻嘻的主动说道:“哪能啊,这花魁是要进宫伺候皇上的,宫中什么沒有。怎么,公子是要找皇上的女人寻寻乐子。” 听寒推开这女人说道:“哈哈哈,是啊,这到了妓....咳咳,花满楼,不就是寻欢作乐的么。既然花魁大会快开始了,我先去瞧瞧哈。” 谁知不等前脚迈步,这女人就像赖皮缠一样一把抓住听寒的衣领说道:“公子别走啊,我见公子这样潇洒,不如就让蝶儿來伺候你如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二章 男子身份 第二十二章 男子身份 正文: 听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见这蝶儿对自己不停的放电,只能装傻充愣的说道:“嘿嘿,什么蝶儿虫儿的,我老婆叫我回家吃饭,再会。再会啊。” 好不容易來这么一个美男子,这女子又怎么会放过,可谁知上前去拉听寒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将听寒绾发的束带拉了下來,长发瞬间倾泄而下。 听寒整个人僵在原地,倒霉的闭上了眼睛。一边在心里问候着这女人的爹娘,一边嘴上还不放过的嘟囔:“你妹啊.......” 蝶儿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居然是个女的...... 她怪声怪调的笑道:“呦,这公子还是个美人呢。既然來了,干吗还要这幅打扮。也对,这花魁必须要特别一点,不能是庸脂俗粉可对。”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被蝶儿忽然提高了的一个声调给吸引了过來。众人一见,此人虽身着男装,但不只是个女人,更是个美人啊。 花满楼里立刻嘘声四起,这前來参加花魁大会的女子,哪个不是把自己打扮的像朵花似的,只等着花魁大会开始再争奇斗艳。而这女人却穿了一身大自己一圈的男装,此时不施粉黛,长发如雪,瞬间将整个花满楼里的百花都比了下去,好像这群女人都是她出淤泥而不染的衬托。 老鸨子眼中放光,美女沒看见,倒是看见了白花花的金子,不对,不是白花花,是金灿灿。这女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金光。为什么。皇上说了,若是花魁满意,那可是要赏赐花满楼黄金千两啊,不然这老鸨子怎么会屁颠屁颠的给皇上选花魁。 “哎呦喂。。快瞧瞧,快瞧瞧,咱们洛阳还真是美女如云啊,这位姑娘简直是出水芙蓉,国色天香啊。”老鸨子说着,就从二楼上走了下來,奔着听寒走來。 听寒尴尬的站在原地,真想把这老鸨子的嘴拿胶布粘上。只是抬头的瞬间,却见二楼处站着一名男子,眼神交接的瞬间,听寒觉得这男的好像在哪见过...... 而这男子也是嘴角带着坏笑,似乎也是认得听寒。 啧,这是.......糟了。这是刚刚被自己抢了衣服的男子,见他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冤家路窄。既然已经被认出來了,远距离之内,酥骨散完全沒有作用,听寒放弃了侥幸的想法,这还等什么。跑啊。 蝶儿揪着听寒的腰带不放,听寒却迅速的将腰带解了下來,丢到蝶儿怀里说道:“你这么喜欢爷的腰带,送你好了。” 不等老鸨子走过來,听寒已经拔腿跑了。 大家还沒反应过來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听寒背着包袱就跑,而二楼的看台之上,男子将折扇往腰间一插,直接从上方跃了下來,踩着众人的肩头,像一阵风一般朝听寒追去。 二人的身影,太过匆匆,上一刻老鸨子还夸赞这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倾国倾城,而现在不等眨眼,就有两个人一跑一追,花满楼里顿时炸开了锅。 听寒推开众人,闭着眼睛沒命的跑。她很识趣的知道,自己刚刚给他下了药,还抢了他的衣服,对了,还踢了他一脚。这男人武功远在自己的猜测之上,刚刚从二楼“飞”下來的一瞬间,听寒就知道,要是等他靠近了,抓自己就像是抓鸡一样。 “躲开,躲开。娘的,谁告诉我门在哪。”听寒快哭了,越着急却越是连门都找不到。 男子迅速的移动身形,像只鬼一样,速度惊人的追上了听寒。 听寒惊叫一声,身子灵活的她,一咕噜的钻到了桌子底下,一身的格斗技术也在此刻忘到了脑后。 男子的手迅速从听寒的双肩上擦过,听寒从桌子下面爬了出來,连滚带爬的跑进人堆。还好这花满楼今天人多,功夫再好,也会多多少少给他造成了障碍。 男男女女一脸茫然,大堂里的摆设被这作死的二人,稀里哗啦碰碎了一地。两人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疯了一般的跑,一个沒命似的追。 听寒瞪着眼睛找门,上天保佑,终于看到了门。“走开走开走开。。”听寒使劲的推开堵在门口的人,一个箭步跃了出去,那男子也随后跟着追了出去。 花满楼里一片哗然,老鸨子心疼的直跺脚,带着哭腔说道:“哎呦喂。我的金子。” 好容易跑出了花满楼,听寒又开始了街头逃命之旅。边跑边回头的骂道:“我不就拿了你一件衣服么。你别追了,有话好商量。我......我要岔气了。” 而正当听寒再次回头的时候,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听寒疑惑的挺住脚步,叉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不解的自言自语道:“我去......这么听话。早知道就不跑了.....” 听寒刚要回头离开,却一头撞到了别人身上,抬头一看,这男子正一脸嫌弃的站在自己面前。 “尼玛......”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可哪里还來得及,听寒被这男子一把抓住了衣领,拖着就走。 “喂喂喂,有话好.....咳咳咳,你要勒死我啊。。有话好商量......”听寒被男子揪着衣领,嘴上转移着男子的注意力,手中却不忘伸进包袱里找着酥骨散。 谁知却被男子一手抓了出來:“故技重施,你不长脑子么。” 听寒想死,这回不死也死定了。男子轻功了得,抓着听寒就踏着墙壁,将她丢到一个起码三层楼高的楼顶,这才将她放了下來。 不等听寒站稳,男子就已经用扇柄挑着听寒的下巴,用命令的口气说道:“脱衣服。” 听寒瞪着眼睛看男子,不服气的拉紧衣衫,不肯就范。 “看什么看,本王叫你脱衣服。”男子逼近一步。 听寒一哆嗦,这人自称为王,想必还是皇室的人,这下惨了,抢了王爷的衣服,还踢了王爷,活的要艰难的了。 见听寒迟迟不肯动手,男子索性将扇子别到腰间,自己上前亲自动手。 “啊。。你这流氓住手。你是王爷,衣服多的是,送我一件怎么了呀。你们汉朝穷死了啊,为了一套衣服追了我这么久。还真是闲的蛋疼......”听寒一边推开男子,一边还嘴巴不饶人的说道。 “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不让本王动手,就自己脱。”男子不耐烦的说道。 听寒见硬的不行,只能來软的:“那个.....王爷,你看我一个女人家,出來不容易,这衣服,王爷就给我好不好。看在我们都是.....嗯.....都是人的份上好不好。脱给你了,我就沒有衣服了啊。” “你包袱里是什么。一个女子出门不带衣服,还有什么酥骨散,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本王的身份。到底是谁派你來的。”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气,被听寒瞬间捕捉到,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最讨厌古人这个,动不动就把别人当奸细,也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估计做梦都怕枕头成精杀了自己。 听寒不耐烦的说道:“谁知道你是什么狗屁王爷。我要早知道,抢你衣服找死么。算了算了,和你们古人说不通,这样吧,你给我找件衣服,不然给我点银子,你这宝贝破衣服这么大,我还还懒得穿。” 男子突然笑道:“呦,和本王讲条件的,我还是第一个见到。这么说本王只有两条路可选了。” “咳咳,可以这么说。”听寒就不明白了,脑残不用这样吧,一件衣服而已,至于么。她却不知道,就是这件衣服里面,藏着天大的秘密。 男子笑意很浓,转身欲走:“你说的也对,一件衣服而已,本王要多少有多少,这衣服送你了。” 听寒长舒一口气,却猛然发现自己在三层楼上面,立刻惊叫着上前抓住男子的手臂说道:“别走。。” 男子微微侧脸,调侃着听寒说道:“怎么,改变主意了。衣服不要了。想要给本王做王妃。怎么现在的女子都这样,我看这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吧。先是用歪门邪道抢了本王的衣服,然后知道本王去花满楼,又刻意让众人知道你是女人,惹來本王的注意,怕本王认不出你,还故意穿着本王的衣服,最后欲拒还迎,沒想到本王不理你走了,这么精密的计划,失败了。也亏你想得出來,倒是辛苦了。” 听寒紧紧的抱着男子的手臂,面面相觑只有咫尺之距,本來细细一看,这是个少有的美男子,不过这一番欠揍的话说出來,听寒只能长吁短叹的摇头说道:“啧啧,这么不要脸,沒有道理啊。” 男子眉目一横:“你说什么。” “啊。沒什么,你说的都是你自己想的,不得不佩服你的推理能力,比柯南稍微逊色了一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带我下去,大不了我把衣服还你就是了,小气鬼。”听寒冲着男子翻白眼。 男子却邪恶的一笑,凌空跃起。听寒一个沒抓稳险些直接摔了下去,吓得她连连惊叫,死死的抱着男子的腰身,将双腿也勾了上去,像个猴子一样闭着眼睛趴在男子的身上,语无伦次的喊道:“你要干什么。。” 男子话锋一转,在听寒耳边说道:“我改主意了。” “哎呦。”听寒被男子丢到床榻上,摔得浑身疼。呲牙咧嘴的指着男子问道:“喂,这是哪里。” 男子翘腿坐到一边,摇着扇子笑道:“当然是本王的府邸了。” “王爷府。”听寒沒想到,进宫沒进成,却跑到这王爷府來做客。此时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要是下人进來看见“两个王爷”,不知道会怎么想。对了,汉朝永平年间,汉明帝确实有兄弟在,至于各地封王的,也不在少数,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狗屎运,今日见到的,是哪个王爷。 “你带我來这里做什么。”听寒警惕的看着男子。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不想脱衣服也可以,本王还可以给你更多的衣服,不过有个条件。”男子走到听寒面前,俯身打量着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三章 羊入虎口 第二十三章 羊入虎口 正文: 看着这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听寒立刻说道:“你别想。别说你是王爷,就算你是皇上,我也不会答应的。” 听寒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却惹來男子大笑:“我说.....你脑子里想得是什么啊。本王说什么了。本王只不过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府上正好缺个端茶倒水的,让你把穿本王衣服的本钱赚够了再走而已,你看你想哪里去了。” 听寒脸一红,感觉好像被耍了一样,却掩饰到:“我是说......做丫鬟也不行,我还有事要办。衣服我一定还你。” 虽说和这该死王爷拉皮条了好久,也占不到什么好处。且在汉朝只有三月时间,抓紧一天是一天,听寒不想耽搁,要抓紧进宫。 听寒欲走,却忽然被这王爷打横抱起,丢到床上,整个人按住听寒的手腕说道:“你真当这王爷府是花满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别激动,王爷别激动。不就是丫鬟么,我做。我做还不成么。”听寒好汉不吃眼前亏,连连求饶,有句话怎么说來着,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不就是丫鬟么。且转念一想,或许跟在这王爷身边,还有机会进宫呢。 王爷这才放了听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來人,给她换衣服。”说完这话,就摇着扇子背着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听寒嘴皮子也不闲着,花言巧语的夸这个叫做金秋的丫鬟长得漂亮,实际上却是为了从她口中多套出点东西來。 “金秋妹妹,我看这王爷府上,就你最受宠了对不对。”听寒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道。 金秋被听寒这么一夸,笑的像朵花似的。听寒逮到机会,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看你我名字里都有个秋字,不如做姐妹如何。” “好啊好啊。”金秋笑嘻嘻的答应。 “嘿嘿,妹妹啊,你说咱们王爷怎么封了这么个名字,难听死了。”听寒装作随便一说,却是为了知道这位“逗比”王爷到底是何方神圣,沒听说明帝有哪位兄弟住在洛阳啊,话说不是一山不容二虎么。或许这和历史的偏差也有关联..... 不等听寒分析完毕,金秋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嘘。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东海王,哪里难听了。我倒是觉得王爷这封号潇洒的很。” 金秋后面说的什么,听寒沒有听清,只是当她说出“东海王”这三个字的时候,听寒手中的木梳也应声落地。 大错特错。东海王刘阳,不出差错的话,正是当今皇帝,而此时在位期间,也理应是三十多岁了,虽说沒有自己想的那么老,但若是按照现在这个年纪和封号來讲,在位的应该是光武帝刘秀,也是东汉的开国皇帝啊。 听寒的大脑一瞬间变得短路,如果他真的是东海王,那么现在坐龙椅的正是他父亲刘秀。可是现在是永平年,皇上是历史上的东海王刘阳,也就是汉明帝。而刘阳却还是王爷,那么现在在位的,谥号为孝明的,到底是谁。 听寒僵住了身子,金秋摇晃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來。听寒抓住金秋的手问道:“妹妹,你确定咱们王爷是东海王。那么......当今皇帝是谁。” 金秋被听寒严肃的表情,和这样的问題给吓到了,并沒说什么,只是敷衍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留下听寒怎么也想不通,原來历史的偏差就是这里。这倒霉王爷被人夺了王位,还傻了吧唧的和自己抢衣服。真是心大如斗。不过按照这个说法,听寒也很快推测出,当今皇帝,十有**就是那个穿越者,也不知这货用了什么办法和手段,居然让真皇帝心甘情愿的做了王爷,整日闲到逛青楼。看來这穿越者也是蛮拼的。 如此一说,还真是不得不进宫了,现在居然阴差阳错的跑到了东海王的府邸。要怎么才能暗示这东海王,夺回王位,你才是正主儿。伤脑筋......看來执行完任务回去,可以好好显摆了,姐居然穿过了汉明帝的衣服,还踢了他一脚.....够劲爆的。 趁着天黑,听寒拿出摄魂器看了看,见沒什么问題,还有随身携带的任务笔记。想了想,还是在上面潦草的写上几笔: “來到汉朝第一日,被追杀两次,扒了东海王的衣服,踢了一脚。进了青楼,兜了一大圈,被逗比王爷捉了回來,计划进宫。” 长舒了一口气,再次拿出了通讯仪,蒙在被子里小声的联系基地:“组~~~长~~~睡~~~了~~~沒。” 这次不等听寒反应过來,那边就很快回应到:“于听寒你很闲么。闲了去刷马桶啊。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现在一听到你的鬼叫,就有种想要消掉你所有星级的冲动。。” 组长怒气十足的声音,让听寒吓得险些将通讯仪掉到嘴巴里,好容易拿稳了之后,又对着里面压低嗓子抱怨道:“头儿你怎么总和马桶过不去。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啊,告诉你,我知道历史偏差在哪了。” 一听听寒这样说,组长的语气立刻变了:“啊。原來是这样啊,快说.....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穿越者找到了么。” 听寒鄙夷的白了通讯仪一眼,本想着吊吊组长的胃口,却想着现在的处境,只能快速的将遇上东海王的事告诉组长,并且推断现在的皇帝,就是那个穿越者。 听完听寒的话,组长也是有些为难的说道:“本以为是刘阳听信穿越者挑唆,将历史带出了轨迹,不想刘阳根本就沒有坐上皇帝.....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要抓紧进宫,弄清楚來龙去脉,记住,千万不能让历史有偏差,一切都要以这个为原则。” 听寒点头,想起组长看不见,又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半晌之后,组长又提醒到:“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不能和任何历史人物产生感情,也不能发生纠纷,你要时刻记住,历史上,沒有你这号人。东海王他.....沒什么危险吧。” “他。切,就一脑残。对了头儿.....我...咳咳,我踢了他一脚,算不算伤害历史人物。”听寒沒事找事的问道。 组长的语气明显有些吃惊:“踢了。不缺胳膊少腿变白痴,估计不算。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别人就算了,你别忘了你的任务,你要时刻保护汉明帝。” “变白痴就算了,我可沒这个本事,因为他本來就是。可要我保护他.....这货功夫高着呢,头儿你知道么,他玩轻功就像电视上吊威亚似的,说飞就飞了,我跟你说.....”听寒说到兴奋,翻了个身想要和组长继续说。 哪知组长毫不给面子的打断道:“闲了去刷马桶,我沒工夫和你唠家常。” “嘀,,,,,,”通讯仪的灯灭了,被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听寒一愣,气恼的将它塞到枕头底下,咬牙骂道:“不识好歹,吃屎吧你。” “沒想到姑娘好这口.......”被子突然被掀开,一男子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啊。。。”听寒刚将通讯仪塞回去,被子就被掀了起來,毫无任何准备,整个人被吓的丢了魂一样,惊坐而起。 來人正是刘阳,见听寒猛然坐起,不想到反应这么大,索性坐在她的床榻边上,目光灼灼逼人的看着她:“你,在和谁说话。” 听寒一手扶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边前言不搭后语的连忙应对:“我。啊。什么说话,沒谁啊。我怎么会说话呢。沒有沒有.....” 刘阳显然不信,身子逐渐的逼近听寒。而听寒此刻却下意识的后退,不是因为害怕刘阳,而是通讯仪就在枕头下面。听寒将整个身子有意无意的挡在了枕头前面,死死的盯着黑暗中刘阳的轮廓。 “沒人说话。你刚刚是在做梦,”刘阳审问着听寒。 听寒脑子一转,立刻顺藤摸瓜的说道:“啊啊啊。对。就是做梦,梦见你在吃屎.....不对,是我,咳咳,是我.....嘿嘿嘿。” 刘阳终于不再靠近,起身笑道:“吃的香就继续吃。”说完转身想要离开。 刚刚被刘阳吓昏了头,这时候反应过來,外加心虚,又对着刘阳的背影欲盖弥彰的喊道:“喂。我说王爷大人,你半夜不睡觉跑到丫鬟的房间里是想怎样,难不成王爷有这个癖好,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我告诉你,也就是我这么善良,要是换别人家姑娘,今日沒穿衣服,你就惨了。” 原本打算离开的刘阳,却背对着听寒止住了脚步,晃了晃手中的衣服:“本王是來拿衣服的好么,沒错,一开始对你确实有几分兴趣,不过现在呢,本王忽然觉得厨房里的母猪都是双眼皮。你呢,也只有一处比它强的,就是皮厚,太厚。” 听寒气的说不出话來,只是随手抓起一旁的枕头,冲着刘阳黑暗中的背影砸去。可刘阳早已经闪身离去。枕头一个落空,砸到了地上。 听寒暗自翻着白眼说道:“不要脸的臭流氓......呸。” 第二天一大早,不等听寒睡好,就有人在外面叫自己起床。听寒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本想着翻身睡他个天昏地暗,却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在汉朝,还是东海王的府邸,不由的“扑腾”坐起身來。 “來啦來啦,叫魂啊.....”听寒嘟嘟囔囔的穿好衣服,昨晚金秋交自己梳的婢女发髻,今儿一早就忘光了。在基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都会培训发髻的梳法。只不过到了这汉朝,发现这发髻实质上繁琐的很,听寒懒得梳,只是用丝带将头发松松垮垮的系在一起而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四章 真假皇帝 正文: “金秋妹妹,还有沒有饭了....我要饿死了,”听寒端着空饭碗递给金秋,金秋笑嘻嘻的去帮听寒盛饭。这古代虽说各种糟心,但这饭菜还真心不错,都是绿色有机食品,加上一整天吃压缩饼干,听寒简直要吐了。这回有人管饭,也不知道能吃到什么时候,不能亏本才是。 不等听寒吃到一半,管家就进來对着听寒说道:“听寒姑娘,王爷有命,说是让姑娘烧好洗澡水,等王爷从宫里回來,服侍王爷沐浴。” “咳咳咳咳........沐,浴,”听寒一口汤呛得直咳嗽,不可思议的看着管家。周围的几个丫鬟也像是看恐龙一样瞪着听寒。 管家摊手说道:“别看我,这是王爷的命令。” 听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暗暗说道:“不能动怒,不能动怒......”等听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是一脸笑意的说道:“好啊,等我吃完饭就去烧水哈。” 听寒将洗澡水一桶一桶的倒进木盆里,嘴里却不住的咒骂:“洗洗洗,最好淹你半死,但不能全死,一定是要半死不死的那种才好......” “诅咒声太大,舌头会被剪掉的。”刘阳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斜倚在一边。 听寒手吓得一抖,水桶掉进木盆里,激起的水花溅了自己一脸。“王.....爷.....洗澡水准备好了,你....好好洗,好好洗哈。” 听寒说完就要往外跑。可刘阳却横着身子挡在门口,笑的一脸暧昧,对着想要临阵脱逃听寒说:“你懂不懂规矩,洗澡水放完你就沒事了,还不服侍本王更衣,” “我说你有完沒完,姐姐我还真就不受这个气了,你别得理不饶人行不行,走开走开,你那衣服多少银子,我去要饭还你,”听寒想要推开刘阳,可他却像是一座山一样挡在自己面前。 等到听寒发完了疯,刘阳早有准备的说道:“走吧,本王沒说不让你走啊。不过出了王府的大门,估计就会有大牢等着你。你抢了本王的衣服,对本王下药,还对本王动手动脚,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走出去的,” 前脚刚踏出去,又迅速的抽了回來,心中暗骂:“刘阳你这卑鄙小人王八蛋,居然威胁我.....算我倒霉,” 听寒气不过的瞪着刘阳,片刻之后便挽起袖子冲上前去,不等刘阳做好准备,就往下扒他的衣服,阴险的笑道:“來,王爷不是要洗澡么,我來服侍王爷脱衣服,” 刘阳根本沒想到听寒会这么......也就是想要戏弄她一下,不想却令自己陷入了尴尬。一个挥手推开听寒,白了她一眼辩解道:“滚开,本王嫌你皮糙肉厚,” 听寒拍了拍双手,叉腰说道:“是哦,我皮糙肉厚,也不知道那母猪是不是比我好很多,看來王爷已经试过了,” 刘阳将衣衫脱下來,毫不客气的丢到听寒脸上,等听寒将衣服扯下來的时候,刘阳整个人已经坐在浴盆里了。 刘阳得意的看着听寒,毕竟是女人,脸上居然泛起一丝微红,就觉得越发好笑。心中想着再逗逗她。于是清了清嗓子,装作一本正经的对着听寒说道:“小秋啊,你过來给本王搓背。” 听寒怀疑自己的耳朵塞了什么东西,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啊,,” “叫你搓背啊,啊什么啊,快点,等下水凉了。”刘阳闭上了眼睛,不等听寒反驳,就又说道:“如果你把本王侍奉满意了,或许本王让你早点离开,不然.....你看着办。” 听寒冲着刘阳“呸”了一声,也装作满不在乎的将澡巾搭在肩上,吊儿郎当的走过去给刘阳搓背,也学着他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咳咳,搓背就搓背,还有啊,我叫听寒,不叫小秋,难听又矫情,太贱了,” 刘阳少有的沒再说话。而听寒虽然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实质上却连低头都不敢,只能凭着感觉给他擦。 为了转移注意力,听寒开始计划要怎么进宫,还有自己给搓背的这位,居然是皇上,这太狗血了......难道他不想坐王位,怎么原本属于自己被抢走了,还这样悠闲自在的。这样不思进取的家伙,要怎么才能帮他夺回王位...... “喂喂喂,,你轻点,当本王是搓衣板啊,”刘阳呲牙咧嘴的对着听寒不满的发泄着。 听寒想的入神,顺手在刘阳的后背拍了一把,若有所思的说道:“啧,别吵,” 刘阳一愣,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大脑是什么做的。只是明显的感受到背上的力道逐渐变慢,最后索性停住不动了。 刘阳刚要开口,听寒却抢在他前面有意无意的问道:“刘阳,你有沒有想过.......这王位本该是你的,你,才是真正的汉明帝,” 这话一说出口,刘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莫名的寒气,随后就转变成了一种杀气,“你说什么,”刘阳的语气明显变了,他从浴盆里猛然站了起來,迅速的扯起听寒衣领问道。 “啊,,,”听寒不但沒有回到刘阳的问題,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死死的闭上了眼。 刘阳这才想起自己沒穿衣服,从浴盆里跃了出來,一个转身就将外袍裹在了身上。随手敲着听寒的脑袋问道:“你叫什么啊,” “我叫听寒.....”大脑瞬间短路的听寒,只是闭着眼睛,说什么不肯睁开。 刘阳甩开听寒,将她丢到一边的软榻上,目光吓人的瞪着她问:“死丫头,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刘阳问了,听寒也打算探探刘阳的口风,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说.....王爷有沒有想过做王位,或者说.....有沒有做皇上的决心,” 这次听寒才真正看清刘阳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了自己。可既然话已经说出來了,就必须硬着头皮继续说:“嘿嘿,我的意思是......倘若王爷有这个想法,听寒倒是可以助王爷一臂之力,就当是....当是穿你衣服的代价好不好,” 原本想要眨眨眼睛卖个萌,却不想那刘阳就差獠牙沒有露出來了,估计现在要是有锅,他很有可能会把自己洗吧洗吧给煮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说,你接近本王,到底有什么目的,”刘阳只是一回手,便从浴盆下面抽出一把短剑,直指听寒喉咙。 而听寒还沒等叫出声來,就感受到浴房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极点。语气变得有些哆嗦,但听寒是绝对不能丢了面子的,尽管如此,还是要说:“你看你看,又來.....你讲不讲理,是你在花满楼就追着我不放,是你将我抓到这府上不准走的,现在又是你叫我伺候你的,怎么能说是我接近你,不要把别人想的那么坏,你看我长得像坏人么,就是嘛,一看就不像,人家都说我长得像观音菩......” “告诉本王,你是什么人,本王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一.......二......”刘阳每说出一个数,短剑就会逼近自己一寸,那感觉就像随时能割破自己的喉咙,然后任由鲜血喷洒而出。 “停,,,我说,,”听寒头上已经冒了一头的冷汗。 “说。”刘阳不带任何语气的命令听寒,却收起了短剑。 听寒长舒了一口气,脑子飞速运转着要怎么编,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承认,我接近你是有目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听说....听说这洛阳有花魁大会不是,原本我是想要去选个花魁的,可是我这一看,一个个长的都比我好看,可我又想要进宫。沒办法,只能借你之手进宫了。” 见刘阳脸上沒什么变化,听寒继续编:“其实我刚刚.....咳咳,原本想要进宫发财的,不过我听说,皇上长的太丑了。我实在不想伺候他,虽说我长得不咋地吧,不过我最次也要伺候个王爷这样的啊。所以我.....我觉得要是这皇上长成王爷这样,我日子不就好过多了么,” 刘阳冷哼一声,忽然附身对听寒说道:“你这么爱慕本王,本王就娶你做王妃如何,” 听寒瞬间满脑子黑线,但又只能往死了黑自己说:“不行不行,我到洛阳來,是要嫁给皇帝的,你又不是皇帝,除非......” 一见听寒撒谎像真事的样子,刘阳倒是來了兴致,反而沒有当即揭穿她,而是问道:“你说说,除非什么,” 听寒翘起二郎腿,刚从生死边上兜了一圈,这会子刚一放松,又屌了起來,有意无意的对着刘阳说道:“除非你做上皇帝,本姑娘倒是可以勉强伺候你。” 不等听寒得意完,刘阳就已经不耐放的一步上前,拎起毫无防备的听寒,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丢尽了已经凉透了的澡盆里。 一落水的听寒,就像只鸡一样,不停的扑腾,嘴里还不忘大声的叫到:“刘阳你个变态........” 刘阳哪里还会搭理她,早就转身离开。听寒不甘心的用水扬着他的背影,沒命的喊道:“喂,,刘阳,,有种放学别走,。” 从水盆里出來,听寒浑身都湿透了。好在之后都沒有看见刘阳的身影。只是等到忙完这些,回去厨房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吃完了,这群杀千刀的,居然都沒给自己留。 听寒又气又饿,空着肚子回了房间。沒等屁股挨到床榻上,外面就响起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金秋提着食盒进來,说是特地给自己准备的晚饭。 听寒感激的跟什么是的,连忙就拉着金秋坐到屋里。金秋一样样的将饭菜放到桌子上,自己坐在一边看着自己。 刚要动筷,却忽然想起组长临行前的嘱咐,执行任务期间,除了自己亲手做的,一切入口之物,都要试毒。还特地给自己特质的试毒筷子,只要里面的含毒量对人体能造成伤害,筷子的末端就会微微发热,而随着毒量的增大,热量也会增加,只有拿筷子的人才能感受到。 听寒从布包里拿出筷子,随口对金秋解释道:“我有个习惯,就是吃饭必须用自己的筷子,嘿嘿,洁癖,妹妹别见怪哈。” 而听寒只是为了执行组长的忠告,压根沒往上面猜。可当她刚刚将筷子放进菜里的时候,掌中的温度,就由温热,瞬间变得烫手。而听寒的脸也“唰”的一下就白了。就连双手都变得有些颤抖。 金秋坐在听寒的对面,而听寒的大脑也像是瞬间过电了一般,这饭菜里的毒量惊人,看來是有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可是到底是谁,会是金秋么,不对啊,自己沒得罪她啊,或许连她都不知道,这饭菜里有毒,于是听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金秋妹妹,一起吃,” 金秋刚要拿起筷子,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说道:“不了,王爷吩咐这些是给听寒姐姐吃的,我吃饱了。” 王爷,刘阳,听寒脑子混乱,只是他既然想要借金秋之手除掉自己,这次被自己侥幸发现,可若是自己不吃,就算逃过了这一劫,只怕想要害自己的也不会罢休,同样会以自己更加不防备的招数陷害自己...... 越是在这样的时刻,就越是要镇定。听寒看了一眼金秋,脸上沒什么反应,夹着筷子的双手有些颤抖,却还是将菜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心中不住的祈祷:“佛祖保佑.....这里面也不知道下了什么毒.....我只吃一点,千万别让我死啊。”嘴上却还是很自然的说道:“真好吃。” 眼见听寒动了筷子,金秋才离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五章 痛下杀手 正文: 金秋前脚刚离开,听寒就将嘴里的饭菜都吐了出來。只是尽管很加小心,还是有毒进到了肚子里,因为只是这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听寒就已经觉得头脑开始眩晕,四肢也变得麻木。从凳子上起來的时候,就连身子都有些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刘阳.....你妹.....最好祈祷我不要死,不然我做鬼也要宰了你......”听寒踉跄着回到床榻上,翻找着自己的背包,里面有各种解药,只是听寒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只能颤抖着双手找到一粒缓解毒效发作的药塞到了嘴里,暂时不让毒血流到心脉。 片刻之后,眩晕之感明显有好转,而听寒知道,这里不能待了,等下刘阳这变态來抬尸体,见自己沒死,还不亲手朝自己砍几刀才怪。 想到这,听寒片刻不等整理行装,“刘阳你个小人,姑奶奶怎么得罪你了,居然想要杀我,今年不死,姐明年又是一条好汉。”听寒将自己的东西都装到了布包里,整个背包沉甸甸的,这才满意的想要拉门离开。 可谁知此时天色已晚,自己的房门外却响起脚步声和对话声:“快点快点,王爷说等下把尸体装到脏水桶中运到城外的乱葬岗,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回來,我们得抓紧。” 声音离自己越來越近,听寒吓得捂住了嘴巴,情急之下四处寻找能够藏身的地方,可这屁大的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目了然啊。装死,不成,虽然自己有假死药,但自己的这些装备不能丢啊...... 不过已经來不及了,两人瞬间推门而入。却听走在前面的下人疑惑的说道:“诶,怎么....怎么沒人,王爷不是说已经死了么,难不成还飞了 ,” 两人满脑子不相信的在屋里转了好几圈,这才傻兮兮的反应过來,连忙说道:“不好。估计是跑了。快去告诉王爷,我去追。” 窗户大开,等到那人意识到听寒跳窗逃跑的时候,再去追已经來不及了。 王府内,听寒像只无头苍蝇似得乱转,到处都能看见丫鬟下人。只好贴在墙根下面,暗暗咒骂:“想抓我,在活个一千年吧。” 说完,便从腰间抽出迷你百爪锁,向着墙外一抛,牢固的拴在了王府外的大树上。听寒一个飞身,拉着锁链就跃出了王府。 听寒一个落地沒落稳,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刘阳......你丫的给我等着。。”听寒收起百爪锁,撒腿就跑。 “王爷,王爷。那丫头.....好像逃跑了。”下人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进來,向刘阳禀告着。 刘阳一愣神,回头盯着金秋问:“你不是说她已经吃了饭菜么,那里面是可以毒死一头牛的剂量,别告诉我这女人比牛还厉害,有五个胃。” 金秋低着头,也是万分不解,小声的辩解道:“奴婢.....奴婢是亲眼看见她吃下去,这才离开的,谁知道她命这么大,不但沒死,还叫她跑了.....” 刘阳气愤的冲着那下人踢了一脚,喊道:“你还愣在这里等着本王请你喝酒么,还不快去给本王追。” 听寒沒命的跑,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被刘阳逮到了必死无疑啊。仔细想着也沒把他怎样啊,穿了一件衣服,不至于这样啊。 天上下起了大雨,听寒终于逃出王府远远的,确定特他们已经追不上來了,这才寻找能躲雨的地方。只是刚才只顾着跑,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啊。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沒有,”听寒抱怨着继续摸索,四周一片荒芜,而雨却越下越大。走了不远才见到远处有一座貌似庙的地方,管不了那么多,听寒一溜烟的冲进了庙中。 “杀千刀的汉朝人,居然想要毒死我。好狠的心。这刘阳抽的哪门子风,姐姐我是來帮你抢王位的,你这厮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听寒站在庙门前,一边拧着浑身的雨水,一边骂骂咧咧的出气。 动作忽然停住,“今天刘阳会对自己起杀心,难道是因为自己下午说的那句话,”听寒不明觉厉的站在远处,脑子里回想着对刘阳说他才是皇帝的画面......“该不会.....他把我当做刘江的人了,估计是沒把我当什么好人。切,可笑,我就长了一张坏人的脸,” 外面的大雨丝毫沒有停下來的架势,听寒一边鼓捣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坐在地上嘟嘟囔囔。 “救命,,”耳边忽然传來这样的求救声,像是奄奄一息,气息已绝。 听寒一个哆嗦,手中的动作立刻停止,刚刚......是自己听错了,好半天这声音沒有再想起,听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哪知这个想法不等从脑子里蹦出來,那鬼叫就再次响起,这次清晰了许多,却也突兀了许多。 “救,,命,,”被拉长的求救声,加上有气无力的呼唤,像极了电视里那些鬼啊魂啊的动静。 “啊。。。有鬼。。。”听寒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整个身子都倚在满是灰尘的墙上。全身都在颤抖。听寒吓得将手死死的捂在眼睛上,舌头打结的说着:“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何方妖孽.....我.....我有镇鬼符....我.....我还会法术。告诉你.....识相的别吓唬我,你做你的鬼,我做我的人,雨停了我就走,不然.....我绝对会让你再死一次.....” “救我.....救我......”那声音不住的在黑暗里绵延,听寒就快要崩溃了。 这他丫的还沒完了,一般鬼什么的不都是要叫“还我命來”么,怎么这逗比要叫救命,听寒压抑着恐惧仔细听了一阵子,好像还有浓重的呼吸,只怕不是鬼,而是.....人。 一想到是人,听寒胆子打了许多。小心的挪着步子,从背包里拿出打火机,向四周照去。只见墙角一尊破佛像身边,躺着一个男子,就像死了一样,在哪里一动不动。 听寒倒吸了一口凉气,试探的问道:“喂,哥们,是人是鬼,”见那人不搭理自己,听寒撞着胆子又上前了一步,在此问道:“喂喂,你....沒事吧,还活着,” 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已经沒有了,无论听寒怎么询问,这厮就是不开口。最后听寒沒了耐心,走上前用脚踢着男子的大腿说道:“你这家伙,知不知道在这里吓人,能吓死人啊。要不是我胆大英明,早就被你的鬼叫吓死了。” 那人依旧沒有说话,听寒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她蹲下來去试探男子的鼻息之时,整个人都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脚下也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都动不了,他死了。 心跳像是在高速飙车一样,指针一下子就飙到了最后一位数。妈蛋,这厮是刚死,还是原來就死了,要是原來就死了,那么刚才的求救声...... 听寒越想越怕,哭爹喊娘的想要往出跑,可倒霉的她却在起身的一刹那被这男子的发带缠住了脚,摔了一个狗啃泥。听寒以为是这男子抓着自己,立刻失声惊叫:“啊。,鬼大爷我错了,您就当我是白痴,是脑残,求您不要杀我.....我沒有法术,也沒有什么镇鬼符,都是吹牛的,呜呜呜,求放过.....” 喊了半天也沒有想象中的鬼脸飘到自己面前,听寒咬牙睁开了一只眼,回头见是发带绊住了自己的脚,整个心都落了下來。就说沒有鬼,是自己吓唬自己。虽然这里只有自己和一个尸体,可听寒还是觉得丢面子。 听寒皱着眉,在男子的肩头踢了一脚,还真死透了。不巧的是刚刚一着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地上的乱树枝刮的全是裂口,这怎么走也不行啊。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听寒像蜗牛一样移了过去。深吸一口气,手指触碰之下,却发现颈间尚有余温,看來是刚死不久。 而听寒千不该万不该动了贼心,打起了男子这一身上等衣服的注意。“既然已经死了,这么好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岂不是要烂掉了,倒不如先借姐姐我穿穿。”听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大着胆子三下五除二的将男子的衣服扒下來,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小几乎正合适。 听寒咧嘴一笑:“原來是老头也给我送衣服來了,” 听寒用杂草给男子暂时的盖上了尸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看着男子触目惊心的正面,听寒吓得直哆嗦,但穿了人家的好衣服,挂了人家的玉佩,起码要给人家安葬好才是啊。 “祈祷你早登极乐,不要像刘阳这王八蛋一样,追着我要衣服,阿门。”听寒双手合十,在心中装模作样的祈祷着。 次日,听寒猜测那刘阳沒杀成自己,必定会派人继续打听自己的下落,不行,不能让他认出來才是,听寒一时半伙也不知道要怎么伪装,只是拿起昨夜捡起的发带,照着这男子的发型扎了一个高马尾,随后拎着背包离去。 听寒换好了行头,大摇大摆的走在洛阳的街上。“估计这回刘阳也认不出我了吧,哈哈”听寒心中想着,满意的往前走。 “让一让,让一让,你们有沒有见过这个女子,”前方急匆匆的走过一队官兵,见到百姓就扯过去给看手中的画像。 听寒原本想要上前凑热闹去看看的,可哪知道站在不远处随意撇了一眼,就见那画像上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听寒心中顿时一惊:“我去.....闪电侠啊,昨晚上跑得,今天这官府的画像都出來了,看來刘阳这傻缺还真把姐当做奸细了.....不行,得赶紧走。” 说走就走,听寒立刻转身向着前方走去,将身后的官兵甩得老远。“妹的,我这是执行任务來的,还是被人追杀來的,”听寒心中赌气,却只能一边走一边想着该要如何进宫。 “喂,这位公子,你可见过这画上的女子,”前面又阴魂不散的走來一队官兵。听寒一哆嗦,二话不说转头就走,步子逐渐的加快。 那官兵见这男子有些不对劲,在后面穷追不舍的问道:“公子,你是不是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听寒倒霉的咬牙小声骂道:“我见过你妹.....姑奶奶我就是,” 听寒头也不抬的往前赶紧走,一下子撞到了别人身上,匆匆说道:“对不住啊,”可不等自己往前走,就被那人死死的拉住了胳膊。 “喂,撞了你一下还要我赔钱是怎样,我不是说对不起了么,你们一个个的.....”听寒回头争辩道。 “少爷,你怎么.....怎么在洛阳,你可算回來了,”那中年男子激动的拉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听寒被弄的一头雾水,后面的官兵好像已经跟了上來,现在只想着脱身,连忙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少爷,我是.....咳咳,总之你就是认错了,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啊,” 那男子却死死拉着自己的胳膊,一口咬定:“虽然少爷自幼离府,老奴就算不认得少爷,也认得少爷腰间的玉佩,这是我们秋家的玉佩,少爷我......” 官兵已经追了上來,指着听寒的背影说道:“就是他,估计知道这画像上女子的下落,去把他带过來。” 听寒手忙脚乱的正不知如何脱身,既然有人认领自己,在这个关头,只好说道:“啊,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谁么,知道知道,最近可好,哈哈,走走走,回府再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六章 初入宫中 正文: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领着听寒往回走。听寒像是脚底下踩了碳一样,头也不回的走。那老奴只能一路小跑跟着。后面还有官兵在跟,直到看见这男子进了宰相府,才不得不离开。 “我说老大哥,你带我來.....來宰相府做什么。”听寒惊得瞪圆了眼睛,生怕惊动这府上的主人,小声的和老奴嘀咕着。 对于“老大哥”这个称呼,这老奴还真是不习惯,回头问道:“少爷,您不记得老奴了。我是钱管家啊。” 听寒眼珠子一转,这钱管家说认得自己腰间的玉佩,看样子对自己长得什么样,也并不是很确定。要不要告诉他.....这玉佩,是自己顺手牵羊拿來的。不行。不能说,现在外面官兵追的紧,若是钱管家知道这玉佩不是自己的,真正的少爷已经死了,还不扒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轰出去啊。对,不能说,反正真正的少爷已经死了,先在这躲两天再说。 “啊哈哈,钱管家。啧啧,别來无恙啊,几年不见,还和当年一个德行啊。”听寒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和管家套着近乎。 钱管家怪异的看着听寒,沒有说话,而是将听寒带到了内殿,问道:“少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少爷.....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寒虚心的笑着,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哎呀,你说的对,之前我被人打过一闷棍,醒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后來还是看到腰间这个玉佩,才知道自己姓秋,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个屌炸天的名字,叫做秋千。哈哈哈” 老奴盯着听寒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镶金的秋字,这身行头也是少爷最喜欢的颜色,估计错不了。 老奴沒在多问,只是叹了口气,眼中忽然含泪说道:“看少爷这等欢喜,老奴还真就不想将此事告诉少爷。” “不说不说吧,我也沒想知道。”听寒一摆手,随口说道,但是看着老奴不相信的盯着自己看,又立刻变得严肃:“咳咳,我是说....有事就说出來,我听....” 老奴长吁短叹的说道:“自从去年大人离世,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少爷,來继承家业。大人一心惦念少爷,可是老奴派人到西域找了许久,也沒有少爷的消息。老爷最终.....还是带着遗憾走了......” 见这老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听寒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但自己是个赝品,不好说什么,只能装作哀伤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钱管家还请节哀。” 周围偶尔经过的下人一听这话,都是面面相觑,按理來说,这话应该是管家劝少爷的,怎么这会子成了少爷劝管家。 那老奴只顾着伤心,也沒在意,好容易平静了情绪,这才接着说道:“既然少爷这次回來了,还请少爷不要再走了,这么大的家业,还要有个正主儿才是。且大人临走之时,还在朝中给少爷谋了职位,只等着少爷回來继任。” 职位。大人。我日,该不会是宰相吧。听寒被自己的想法惊倒了,连忙拉着钱管家证实:“你是说......我爹....是宰相。那我呢。给我的职位,不会也是宰相。” 钱管家应承到:“少爷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大人是扶持先帝的元老功臣,宰相之位已当职许久。不过这次留下的是不是宰相,老奴就不知道了。凭借大人的人脉和声望,在朝中给少爷就算谋个宰相,想必皇上也会给面子的,毕竟少爷也是继承了大人的血统,文韬武略,才华横溢啊。” “等等等.....我血压有点高。”听寒大脑嗡的一声,摇晃的抚着钱管家的手,这才站稳。 许久之后,听寒才说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不走,不仅能继承宰相....咳咳,我爹的家业,还能进宫做官。” 钱管家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不过.....少爷这玉佩,是别人给你的,还是.....” 看來一说到继承家业,这钱管家还不信任自己了。“有沒有搞错。是你自己拉着我哭爹喊娘的给我扣上少爷帽子的,现在又來怀疑我。什么人这是。”听寒心中暗暗不屑,但嘴上还是十分庄重的说道:“我用人格担保。这玉佩从我记事的时候就跟着我,再说了,谁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别人是不是。” 钱管家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不等听寒松了口气,这钱管家的一句话险些让听寒昏死过去。他说:“大人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瓶血,为的就是今日能和少爷父子相认。老奴这就去取,滴血认亲,也算少爷正式继承这家业。” “喂喂...那个...我说....其实不用滴血,你看哈....喂喂喂。回來。。”听寒结结巴巴的说,哪只那钱管家犟的跟头牛似的,说什么要和自己滴血认亲。 听寒跌坐在一边,闭眼摇头道:“疯子,古代人都TMD是疯子......这下怎么办,吹牛吹大了,啧啧。” 事到如今,听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正殿里急的來回踱步,滴血认亲,只要血水相融便好,这时候又沒有什么测谎仪,亲子鉴定啥的,这不是亲生的要血水相溶.....对了。白矾。 听寒激动的简直不行了,从基地走的时候特地带了白矾和其他的几位药,白矾有止血消炎的功效,听寒还特地多带了点。 想到这,听寒立刻手忙脚乱的到背包里翻找白矾。而此时,那管家已经端着一碗清水,和一个小瓷瓶走了进來。 “少爷。”钱管家的一声,让听寒打了个战栗,立刻收回了手,回头尴尬的笑着。 钱管家将那玉瓷瓶里面保存完好的鲜血滴到了清水之中,二话不说,拉着听寒的手就要刺破。 听寒夸张的尖叫一声,夺过银针说道:“我自己來。” 听寒咬着牙从食指间挤出一滴血,心中沒底的滴到了碗里。两人屏住呼吸,片刻之后,两滴血果然融合在了一起。 钱管家见此,激动的立刻跪倒在听寒面前:“少爷啊,还真是你,可算找到你了。” 听寒一脸假笑的吸允着手指说道:“免礼,免礼。”其实心中才是真正的长舒了一口气,刚刚抽回手的瞬间,听寒就将白矾扣下來藏在了指甲里。那血水顺着指尖,连同白矾一起滴到了碗中,能不融合才怪呢。 确定了身份,听寒也就大言不惭做起了宰相府的新主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吃了顿饱饭,如今天色已晚,真躺在榻上发呆。 “啧啧,这刘阳若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该是什么表情。不过看來这刘阳,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一句话说的不对,就要杀人灭口,我还真是贱皮子,居然还有帮这家伙夺回王位。切。”听寒翻了个身,拿出通讯仪,原本想着将这件事告诉组长,而现在自己相安无事的,恐怕组长又要以为自己很闲了。 听寒将通讯仪丢进背包里,拿出任务笔记,想了想,在上面笔走龙蛇的写到: “洛阳第四天,丧心病狂的刘阳想要杀我,还好我冰雪聪明,机智勇敢,不但成功脱身,还撞大运的做了宰相的儿子,明日进宫,这回有好戏看了。” 听寒起身将窗子关好,一个人躺在大大的床榻上打滚,不禁感叹道:“这大户人家的待遇真是不一样,想那东海王也不过如此吗。想要我死,我还偏不死,不但不死,我还要在你面前转悠,等着瞧。” 翌日一早,就有人早早的守在听寒门前,等着伺候听寒。这一下子从伺候别人的丫鬟,跃位成了公子,虽说这性别上有些差异,不过好像只有男人的身份,做起事來,才能方便许多。可是听寒还是不习惯被别人伺候,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才好。 “管家,你把我爹的通行令找到,等下我要进宫。”听寒一边吃饭,一边对着钱管家说道。 钱管家点头,刚要去找,听寒就又叫住了他:“对了,钱管家,这府上,除了我爹,就沒别人了。不可能连妻妾都沒有啊.....” 钱管家想起少爷失忆了,只好解释道:“少爷的嫡母在少爷小时候就已经撒手人寰了,大人走后,府上的夫人们也都走了,不过少爷还有一个庶出妹妹,好像要过些日子才能回府。” 听寒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他去找通行令。 吃饱喝足,听寒又准备了一件得体的衣服,准备这就进宫去会会这个穿越者。不知道这皇帝见到自己的老乡,能不能叙叙旧啥的,估计肯定会觉得亲切吧。也是够佩服他的了,能在古代生存下去,还坐上了皇帝,啧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古代这群疯子的。 越往宫中靠近,听寒就越是坐立不安,虽然钱管家昨日已经将自己的身份上奏给了皇上,也说好了择日去宫中就任。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发慌,听寒特地在自己衣服的内层缝了小袋子,里面放满了装备,通讯仪,摄魂器,探测仪,打火机,解毒止血药,折叠匕首...... 总之能带在身上的,听寒都要带着才踏实。这些东西,都是高科技迷你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占地方。就说听寒手上的这枚戒指,其实是一个太阳能资料仪,就算是在现代,也抵得上是智能手机了。 听寒局促的坐在轿撵内,组长说过,这次任务,一定要万分小心。既然那穿越者坐上了皇帝,必然是手段非凡,倘若冒冒失失的就叫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吓唬人,恐怕听寒的性命都不保。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性命不保”四个字就像是从地狱里挤上來一样,不同的在听寒的耳边回响着。 “菩萨保佑.....我这可是用生命在执行任务,千万要保证我不死.....”听寒闭上眼睛祈祷着。 轿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顺利的进了皇宫。听寒心中“咯噔”一声,那太监的通传声已经在宣室殿外响起。这一路上只顾着心惊胆战了,居然忘了好好看看这正值盛世的汉宫,在现代门票好贵的,特别是一到逢年过节的时候,那人啊,真是不知道是去看遗址的,还是去暴动的。咳咳,扯远了。 听寒收回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大大方方的下了轿撵,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走进了宣室殿。 终于见到了这个废太子刘江,也就是听寒所推断出來的穿越者。此时他正一身常袍,坐在书案前埋头翻看奏折,表情颇为严肃。 听寒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这样的场面,是不是要说个别來无恙什么的。可是觉得不妥,听寒决定先看看再说,于是上前行礼道:“臣民秋千参见皇上。” 弯腰等了好一阵子,也沒听见这皇上说什么免礼平身之类的,听寒以为他沒听见,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臣民秋千,参见皇上。” 刘江还是沒有反应,听寒暗自的瞪了他一眼,心中说道:“这货该不会是聋子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七章 冤家路窄 正文: “秋千。这名字还真是特别的很。”刘江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对着面前的听寒说道。 听寒反应过來,立刻答话:“是啊,嘿嘿,秋千,多好记。” “这一年之内,你去哪了。不过逝者已逝,秋宰相的事,还要节哀便可。”刘江一边说,一边随手一指,示意听寒坐到一边。 “不瞒皇上所说,家父的事,我也很难过,只不过我失忆了,之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这几年在西域跑商,所以沒有赶回來。”听寒嘴上说着,心中却暗笑:“不能直接说出我的身份,那就先逗你玩玩,看看这皇帝智商到底有多高。” “失忆。那你怎么还记得到朝中为官的事。”刘江的口气,明显是不相信和鄙夷,让听寒听了很不舒服。 听寒起身说道:“皇上这话是怀疑我。是钱管家傻了吧唧的把我拉回丞相府,愣说我是什么宰相的儿子,还给我放血,说让我继承家业,入朝为官,皇上当真以为谁都爱做这狗屁宰相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都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听寒,疯了,一定是疯了,好像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來,就沒人赶这样和皇上满嘴跑火车的。 刘江倒是沒说什么,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盯着听寒看。 听寒被看的不自在了,也觉得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过激了。不过如果他的从现代來的,自然不会这么注重言辞,于是说道:“咳咳,皇上赎罪,家父一事,我现在脑子混乱,冒犯了皇上。” 刘江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听寒瞪着眼睛等待下文,哪知刘江却突然开口说道:“好了,今日你先回府,明日到宫中任职。不过这嘴巴要管住了,不然朕绝对会用针线给你缝上。” 刘江自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听寒不屑的笑道:“嘿嘿,皇上还会女红。” 刘江诧异的看着听寒说道:“去绣房给朕取针线來,看來秋爱卿是要验证一下才肯罢休。” 哪知那太监总管像个傻缺似的,刘江随口一说,这倒霉孩子就要屁颠屁颠的去取。听寒瞪圆了眼睛,尴尬的笑道:“咳咳,玩笑,玩笑,”说完就脚底抹油,连忙跑出了宣室殿。 “切,这算什么事啊,好歹我老子也是宰相,这出门连个引路的都沒有,幸好我知道这汉宫的地形,不然非得迷路不可,”听寒一边抱怨,一边四处观望,这不花门票的名胜古迹,可得好好看看才对。 “哎呦,我说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一个不留神,听寒就迎面撞在了别人身上,只是还不等埋怨出口,听寒就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我艹,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特么不是刘阳还能是谁。 听寒像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刘阳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听寒后背的衣领,将她拉了回來。 “小秋。原來你说爱慕本王都是撒谎的。怎么见了本王,连招呼也不打就跑啊。”刘阳兴致极好,即便听寒穿着男装,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慌张的她。 听寒咬牙闭上了眼,真够倒霉的,汉宫这么大,却偏偏让自己遇上了这冤家,听寒试图挣扎,却怎么也跑不掉。 刘阳一手扇着扇子,一手拎着听寒丢到一边的长廊之中,附身盯着她看:“要是你刚刚不跑,或许本王还真就认不出你了。啧,这又是偷了谁家的衣服,还混进了宫中。” 听寒不自在的躲开刘阳的视线,哆哆嗦嗦的说道:“刘....刘阳,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宰相的儿子,你要是想在这杀我,我....我就喊,明日皇上看不见我上任,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刘阳一点也沒有意外,而是忍不住笑道:“哈哈,还宰相的儿子,我说小秋啊,你倒是挺有手段的。不过,你觉得若是本王想要你的命,你还能威胁的了本王么。” 听寒推开离自己更近的刘阳,心虚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别乱來。就算你是王爷,杀人也是要偿命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厮,我还真就想不明白,到底怎么惹你了,居然想要杀我灭口,幸亏我福大命大,” 听寒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仗着自己在宫中,刘阳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索性将他要杀自己的事摊牌说了个明白。 刘阳不怀好意的笑道:“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切,”听寒转身欲走,和他沒什么好说的,到时候他只管着拍拍屁股做皇帝就好了,姐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哪知这回却换了刘阳纠缠道:“我说小秋,既然你沒死,那本王就当做你死了一回,至于你都知道些什么,本王也就不追究了。不过现在吗,本王倒是希望和你好好合作,我们和解吧,怎样。” 听寒不耐烦的甩开刘阳的手,冷嘲热讽的说道:“呦呦呦,是不是沒用砒霜毒死我,这回想着再换鹤顶红之类的。你以为我脑袋里进粥了啊,告诉你啊,不是你追究,是本少爷我不想追究,走开走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要还是因为衣服的事,等下我回府送你一卡车,” 刘阳眼角一抽搐,直接用扇柄抵在听寒的颈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好啊,那我现在就和皇兄说,这宰相的儿子,是个女子,兴许皇兄眼睛一闪光,就收了你,不是圆了你的美梦。” 听寒心中一惊,二话不说就抱住了刘阳的胳膊,用极度认真的眼神看着刘阳说道:“咳咳,王爷,其实我的意思是.....可以考虑,” “那本王就等着小秋的消息,晚上再去问小秋考虑的如何,小秋记得做拿手菜,莫要让本王等太久,不然本王嘴一痒,你这女儿身可就不保了呢,”刘阳强忍笑意,抽出了胳膊,迈着大步离去。 听寒一脸贱笑的点头,心中却已经将刘阳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嘴痒.....嘴痒去咬刺猬啊,做菜。等着吧,” 从宫中回來,刘阳直接去了宰相府。心中对这女人做了宰相儿子的事犯嘀咕,也不知道她到底耍了什么花样,还有,她到底是什么人。 “哟,王爷來了。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听寒无下限的拍着马匹。 刘阳四处看了一圈,对听寒说道:“本王饿了。” “饿了。走走走,我都照着王爷的意思准备好了,边吃边说,”听寒像打了鸡血一样,拉着刘阳就往宴席厅走。 那钱管家也很是吃惊,向來宰相府和东海王就沒什么交集,怎么今日少爷一回來,就连东海王这样的人物都请來啦。 “王爷,你吃这个,我亲手做的,可好吃了,”听寒使劲的往刘阳碗里夹菜。 刘阳若有所思的一笑:“怎么小秋今日这样殷勤。是决定与本王何解啊,还是想要在菜里做手脚,毒死本王。” 听寒信誓旦旦的白了刘阳一眼,说道:“哪儿能啊,我现在可是朝廷命官,沒有这个胆子。这不寻思着好好拍拍东海王的马屁,以后宫中做起事來,还要王爷多多协助提点才对呗,” 刘阳哼了一声:“量你也不敢耍花样,否则你的身份很快就公之于众。我不管你进宫是什么目的,但本王告诉你,本王和皇上之间的事,你这死丫头最好别插手,不然本王会让你死个几百回也说不定,” 听寒看着刘阳越來越僵持的动作,阴险的笑道:“嘿嘿嘿,是么。王爷还真是小看了我,上回是沒有防备,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还有,我和王爷,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王爷还要听我的才对,” 刘阳不可思议的看着听寒,刚要抬手,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硬,怎么动也动不了了。听寒一边翘着二郎腿吃菜,一边说道:“王爷吃菜啊,这么快就被我气得半身不遂了。那只怕日后相处起來,王爷还要脑溢血呢,” “你这女人......对本王做了什么手脚,快拿解药,不然....不然本王绝对会扒了你的皮,”刘阳恶狠狠的瞪着听寒,运了几次功,还是不管用。上次中了她的酥骨散,意识模糊,浑身松散。而这次却是浑身僵硬,意识清醒却动弹不得。 听寒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搬着椅子坐在刘阳的身边,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故意气他说道:“喂喂,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一个弱女子,会对王爷做什么手脚。只不过是在王爷的菜里,小小的加了点料而已嘛。别激动,别激动啊,你看,上次你给我下的是毒药,这次我给你下的是麻药,总的來讲,我呢,只不过是让王爷尝尝被人下药的滋味。” “你哼哼唧唧说什么呢,我告诉你,识相的最好把解药拿來,不然.....”刘阳不看示弱的仰头看着听寒。 听寒却不等他说完,就在他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记,幸灾乐祸的说:“不然怎样。扒了我的皮。最讨厌别人用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刘阳,姐早就看你不爽了知不知道。还有啊,今天是你自己到我这來的,可不是我拉着你。不过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里,嘿嘿,我就要好好的教训你一下,再谈条件,” “你.....你想怎样。”刘阳的语气明显的有了变化。 听寒摸着刘阳俊俏的脸颊,一手扯过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发簪,一水水的摆在桌子上。刘阳瞬间感觉到一种大难临头的危机之感,倒是转变了态度说道:“那个......咳咳,有话好商量,你放了本王,本王既往不咎.....” 听寒面对着刘阳,坐在他的腿上,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完全忽视了他的话,自言自语的说道:“啧啧,王爷,你说我來这这么久,连妆都不会化。好吧,虽然我日后就是朝廷命官了,这化妆不化妆的,和我也就沒什么关系了。不过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忍不住摆弄这些胭脂水粉,不如.....王爷叫我化个娇容妆,好嘛。好的,” 刘阳瞪圆了眼珠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给本王住手,不然本王饶不了你,听寒,喂,不要这样,喂喂,你丫的给本王住手,信不信我咬死你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八章 逼君就范 正文: 听寒得意的忍着笑意,开始骑在刘阳身上,给他描眉。压根儿不会化古代妆容的听寒,只好拿现代妆糊弄一下,一边无视刘阳的叫喊,一边小声哼着歌:“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來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骑他出出气…….” 刘阳终于崩溃了,绝望的说道:“好吧,算你狠,我错了,求你了…….只要你放了本王,本王什么都答应你,” 等得就是这句话,听寒眼睛一瞪,笑眯眯的问刘阳:“真的,好吧,由不得你了。我只有三个条件……” “喂,别给脸不要脸,还三个……”刘阳白了听寒一眼。 听寒二话不说,继续哼歌在刘阳脸上作画:“來,姐姐给你化个美人痣,” 刘阳连忙阻止道:“成交,三个就三个,” 听寒拍了拍手上的胭脂,又在刘阳雪白的衣服上蹭了蹭。刘阳厌恶的看着听寒,听寒无所谓的说道:“看什么看,能给我擦手,是你衣服的荣幸。” 起身之后,听寒伸出手指说道:“第一,不准将我的身份告诉皇上。” 刘阳白了听寒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成交,” 听寒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第二,王爷要无条件相信和遵从听寒的话,” “你还要脸么,是不是你把脸皮扯下來当鞋垫子了,”刘阳摇头一脸惋惜的说道。 听寒不以为然的说:“这么不配合,讨厌,不和你玩了。你自己这样呆着吧,我出去转转。” “回來,我告诉你啊,别太过分,本王是……是被你这毒妇逼得,勉强同意,”刘阳颜面尽失的冷声说道。 听寒抱着肩膀,想了又想,继续说:“这第三个嘛…….”听寒沒有直接说,而是绕到刘阳身边,附身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第三,就是我要你配合我,做皇帝,” 刘阳这回却是直接变了脸色,声音立刻充满了敌意和杀意,冷冷的问着听寒:“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皇兄不利,本王做了皇帝,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有,我最讨厌随便安排别人命运的人,” 听寒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早就准备好了下话等着他:“首先呢,我现在的身份,只是宰相的儿子秋千……咳咳,忽略名字。其次呢,我和你皇兄沒有任何过节,你做了皇帝,对我也是沒有半毛钱好处,姐也懒得安排你的命运。” “说实话,要不是历史的发展,你丫的去要饭我也不会插手。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你,东海王刘阳,必须做皇帝。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不做皇帝,但我想你应该明白,这王位本來就是你的。你一味的放纵不要紧,但是将來的历史,会因为你这个傻帽决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汉明帝的位置,注定是你的。你必须要做这个皇帝,最后,遵循第二,无条件相信和遵从听寒的话,嗯哼,” 刘阳的情绪倒是沒有想象中的激动,而是异常冷静的说道:“要是本王不答应呢,” 听寒眼睛一瞪,顺手解开刘阳的发带,一边摆弄他飘散乌黑的长发,一边说道:“梳个什么发髻好呢,我跟你说哈,别看我自己不会给自己梳,但是我给别人梳的可好了呢,王爷还是我第一个给梳头的人,好有福气呢,” “听寒你够了啊,你给本王住手,”刘阳想回头阻止她,但是身子僵硬动不了。 三下五除二,听寒就给刘阳梳好了仙女髻,满意的点了点头。刘阳死命的闭上了眼睛说道:“喂,本王渴了。” 听寒递过一杯水,喂他喝了几口。听寒故意拿起桌上的铜镜,摆在刘阳面前,突然说道:“当当当当~请看,” “噗,,”刘阳一口水喷了听寒一身,呛得直咳嗽。 “刘阳你妹,”听寒连连后退,前身已经湿了一片,听寒咬牙启齿的擦着身上水渍。 随后半抱着肩膀说道:“怎样,不答应我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丢到大街上,让整个洛阳的百姓都好好见识一下东海王的风姿。哈哈哈” 见听寒说着就要动手将自己拉起來丢到外面,连忙语无伦次的说道:“住……住手,同意,本王同意,,” 听寒不耐烦的踢了刘阳的小腿一脚,转着中指上的戒指说道:“发誓,这三个条件都重申一遍,” “我发誓,不把听寒是大妈的身份告诉皇兄;无条件相信和遵从听寒的屁话;配合听寒,做……做皇帝……”刘阳心不在焉的说道。 听寒掐着刘阳的脸,笑眯眯的出气道:“王爷,你要乖乖听我话,跟着我才有前途嘛,” “屁。”刘阳懒得搭理听寒,就当她是神经病好了。 “张嘴,吃药,”听寒拿出一粒药丸,塞到刘阳口中,随口说道:“王爷啊,药不能停……” 刚一能动弹,刘阳就将听寒从自己身上狠狠的推到了一边,邪恶的一笑:“本王刚才是被你这小人设计,所以刚刚说的话,一律,不,做,数,” 原本想要看看听寒发疯抓狂的表情,哪知听寒从地上拍拍屁股起來,横着身子挡在刘阳身边,屋内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我发誓,不把听寒是大妈的身份告诉皇兄;无条件遵循和听从听寒的屁话;配合听寒,做……做皇帝……” 刘阳不可思议的看着听寒,有些震惊的说道:“这……这是什么东西,”刘阳,满屋子找这个能模仿自己说话的人,或者东西。 听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倒霉孩子,别找了,好玩的还在这呢,回头看看。” 刘阳带着不详的预感回头一看,只见面前呈现,半透明的景象,上面真是自己刚刚被听寒化了一脸浓妆,丑的像狗一样的样子。刘阳不忍直视的转头看着听寒,等着她的解释。 听寒再次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的说:“王爷不洗把脸再走么,反正也沒事,现在是黑天,别人只会把你当鬼,不会认出这是我们的东海王。不过王爷,若是你敢说话不算话,违背我们的约定,我手一痒,这东海王的娇容妆,立刻就会传遍整个东汉。王爷你说呢,” 刘阳终于妥协了,临走之时,听寒倚在门前,对他说道:“我告诉你啊,最好听我话,不然我对付你的东西,保证你见都沒见过。” 第二日,听寒早早的來到皇宫之中任职。起了个大早,等到了宫中的时候,肖公公却说皇上还未下朝,让自己在宣室殿等着皇上。 闲着沒事做,听寒一边乱转,一边等着刘江。心中也在思索着:“也不知道这刘江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要怎么才能用最快的时间,让他退位,还真是伤脑筋。” “秋爱卿,在此等待许久了,”刘江的声音从听寒身后响起,听寒一个转身,目光却瞬间黏在了刘江的身上。 “我去……这这这,这还是人么,男人怎么可以帅到这个样子,这要是在现代,走到哪里估计都会引起交通事故啊,这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听寒望着刘江长吁短叹,就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有些嫉妒刘江的样貌。 “秋爱卿,”刘江一边走向书案边,一边怪异的看着听寒。 听寒这才回过神來,连忙说道:“沒……沒错,臣是來宫中任职的。” 刘江想起昨日听寒还嘴巴不饶人,似乎连自己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故意对肖公公使着眼色说道:“肖公公,这宫中各司,可还有空闲职位,当时是朕许诺宰相,它日寻到其子,必定在宫中为其谋一职位。肖公公,” 听寒总是觉得刘江的眼神不对劲,但却很快就不争气的被他的皮相所吸引了。 “皇上是说职位,进來宫中人事并无调动,若说这空闲吗,倒是只有太医苑有个御医的职位空闲,不知皇上…….”肖公公附身对刘江说道。 “太医苑,秋爱卿也听见了,现在朝中,只有太医苑缺个掌事御医,且朕听秋宰相说,爱卿自幼对医术学有所得,不然就到太医苑任职可好,”刘江又开始低头摆弄奏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心二用的。 听寒瞪着眼睛看刘江,尼玛……不是宰相么,怎么……怎么又弄到御医身上去了,不带这么玩的啊。想我听寒虽能玩转大汉天朝,杀人放火还差不多,让姐做大夫救人,救的还是宫中的主子,这不是对着茅坑点灯,纯属找屎么。 “咳咳,皇上,你也知道,臣自从头部受了伤,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医术啥的,早就忘光了,不如皇上在开恩,给臣安排个别的活干好不好,”听寒居然凑到了刘江的身边,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刘江停笔,转头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的看着不知进退的听寒说道:“秋大人若是不想要这个职位,御马间还缺一个马倌,不如到那里去可好,” “噗……咳咳咳,那个什么,臣是说……做御医,挺……好的,挺好的……”听寒想哭又不敢哭,这回死定了。 一旁的肖公公一边给刘江研磨,一边强忍着笑意。 听寒彻底绝望的坐在一边,低头两手拧着衣角,嘟着嘴小声的抱怨道:“死刘江,臭刘江。好歹我爹也是宰相,你居然让我去伺候马……什么破御医,我才不稀罕…….等到我抓错药,第一个毒死你。” 听寒回头的瞬间,刘江正在自己的耳边瞧着自己。如此一个回头,两人险些直接撞了脸,听寒“嗷”的一嗓子躲开刘江,却因为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之下,居然对他的注视开始心跳加速,不对,也许是吓的,糟了,刚刚自己说的话…… “秋大人若是无事,最好现在就去太医苑报道,一切可以从头学起,朕相信你。”刘江转眼头也不抬的下着逐客令。 听寒长舒了一口气,吓死鬼了,这要是被刘江听了去,自己不死也活不成了。“嘿嘿,有劳皇上费心,皇上先忙着,臣这就去太医苑报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二十九章 就职太医 正文 太医苑。 “皇上有旨,这是新來的掌事,秋御医,大人刚刚到此,有什么不熟悉的事,各位要多协助秋大人才是。”肖公公亲自带着听寒來到了太医苑。 正在抓药的几个太医见來了个年轻的小子,居然还当了掌事,一个个面面相觑。听寒有些尴尬,为了打破尴尬,只好先上前一步说道“大家好,我是新來的掌事,以后不熟悉的地方,还请诸位前辈多多关照。” 见这新人沒有摆架子,也还算得上是谦卑有礼,几个年长的老太医满意的捏着胡子笑了笑“大人说笑了,关照是自然的。” 几番客套之后,整个太医苑已经完全被听寒忽悠的七上八下。此时,就见听寒翘着二郎腿坐在药案之上,一手往嘴里塞着山楂,一手端着药茶,说道“歇一会歇一会再说,嗓子要冒烟了。” 那几个年轻的小御医不肯放过听寒,年老的也是心中听得直痒,忍不住开口问道“秋大人,那后來呢那个和尚被妖精吃了” 听寒一说到这,一个激动居然一脚踩在了桌子上,喝了一口茶,神乎其神的说道“怎么可能后來那唐朝和尚,被他大徒弟,哦,也就是那个大闹天宫的猴子精给打死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你们猜” 一屋子的人皆是摇头,好奇的说道“不知道啊” 听寒一拍大腿,尖声说道“那妖精居然是白骨精变的啧啧,只说这唐朝和尚肉眼凡胎,不识真伪,还差点赶走了孙猴子” 那老太医一边捣药一边围在听寒身边说道“这些,都是大人在西域的时候见过的别看大人年纪轻轻,这履历还真是丰富,我们几个终年窝在这皇宫之中,这等奇闻异事,听都沒有听过” 听寒得意的笑着从药案上跳下來,说“你们要是爱听,我每天给你们说一个如何保证你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好主意秋大人见多识广,不如就和我说说这宫外民间和西域的事,这样在此做事,也就不会枯燥无味了啊。”那个最小的御医,跟随父亲进宫,现在只有十二岁。 听寒掐着他的小脸说道“想听故事可以,我有个条件,只要你们答应,别说是一个,一天十个八个的,不是问題” 一群男人还真是闲的蛋疼,居然就答应了听寒。听寒说“条件很简单,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故事也不能随便说出去。实不相瞒,我根本不会什么狗屁医术,是我爹,秋宰相知道吧非要给我安排到这皇宫之中做事,皇上的圣旨都下來了,我不來就是抗旨啊,你们懂” 一群人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懂我们不会把秋大人根本不会医术,和给我们讲故事的事说出去的” “嘘小点声”听寒夸张的做着噤声的手势。 回到宰相府已经是半夜了,听寒被这群丧心病狂的古人缠着讲故事,妹的,讲的嗓子都冒烟了,还好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够讲个十天半月的。估计今日要是讲个金瓶梅啥的,自己就要被扣在太医苑了 听寒逃命似的回到府上,钱管家笑眯眯的询问第一天入宫可还顺利听寒二话不说,将袖子里的人参丢到钱管家身上说道“相当顺利” 热了热饭菜,吃过之后回到房里。听寒决定将自己已经进宫的事告诉组长,那只一模枕头下面,通讯仪连同背包都不见了 “钱管家钱管家”听寒立刻扯开嗓子喊道。 “少爷,怎么了啊”钱管家一边提鞋,一边跑到听寒的房间來。 听寒瞪着眼睛看管家,连说话的口气都因为着急而变了动静,那管家见听寒这样,也是吓得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问道“少爷怎么了” 听寒指着床头,责问道“我这里的包袱呢” 钱管家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原來是在找他的包袱。这下才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说道“原來少爷是要找包袱啊,今日少爷进宫,我让下人打扫少爷的房间,许是下人给收拾到那个箱子柜子里了,总不能在床上放着不是” 听寒指了指钱管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咬牙启齿的叹气,立刻转身去找。 “你还愣着干吗,快帮我找啊”听寒带着钱管家开始翻箱倒柜,好在只找了几处,就找到了包袱。 听寒松了一口气,连忙查看里面的东西少沒少。“钱管家,以后我的包袱不准动,任何人都不行要是我发现有人动了我的东西,第一个拿你是问对了,你动沒动” 钱管家见听寒实在是神经兮兮,连连摇头说道“哎呦喂,我哪敢动少爷的东西啊这回我记住了,日后不让下人随便进少爷的房间就是了。” 听寒满意点点头,对着钱管家摆手说道“这还差不多,要是我这包袱里的东西丢了,整个宰相府都不够赔好啦,本少爷困了,你出去吧。” 钱管家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的斜了一眼听寒的包袱, 不知道这小小袋子里放的究竟是什么宝贝,居然连一个宰相府都不够赔,啧啧。 管家走后,听寒将门掩的死死的,才拿出通讯仪,跑到床榻上,准备向组长交到任务。 “组长大人”听寒小声的对着通讯仪呼唤道。 过了一会儿,才见通讯仪上面的灯亮起來,对面传來组长的声音“怎么了” “我进宫了。”听寒有些得意的对着组长说。 “哦你见到汉明帝了”组长着急的询问。 “见是见到了,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暂时吗,还确定不了他就是穿越者,不过也不离十了。”听寒一边说,一边回想着上午见到刘江的场面。 “嗯,看來你还挺有速度的。对了,你是以什么身份进宫的东海王的丫鬟”组长带着调笑的口气问清秋。 “真是狗眼看人低,告诉你,我不仅进宫了,我还做了大官还有啊,那个东海王,别提了,整个一脑残。前两天差点下毒毒死我,还好我足智多谋,用了一顿饭,就把他摆平了,现在他已经乖乖的答应做皇上了。”听寒一口气说完,组长那边却半天沒有动静。 听寒能想象出组长此刻的目瞪口呆。 “你还真是算了,怎么做是你的事。不过你要尽快掌握刘江是穿越者的证据,帮助刘阳坐上王位。还有啊,你那个什么大官的,最好赶快辞了,历史上沒有你这号人。最主要的还是时间,这几个月,你最好尽快”组长在那边叮嘱。 而不等他说完,听寒就将通讯仪狠狠的关掉了,自言自语道“啰啰嗦嗦。啰啰嗦嗦你以为谁愿意在这鬼地方待着啊,不做官我怎么接近刘江” 听寒赌气的重新躺好,蒙上被子就开始大睡。 第二天天一亮,管家就早早的叫醒了听寒。听寒拖着还沒睡醒的脚步进了宫,一进太医苑,就抱着药坛子开始呼呼大睡。 几个还在捣药的老太医指着听寒偷笑,也不知道这做了什么美梦,口水都流了一地。一觉醒來之后,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沒了。 “人呢不会都走了吧,不对啊,这才几点啊”听寒刚一伸个懒腰,眨眼却见屋里的人,全都不见了,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喂,有沒有人啊”听寒扯着脖子喊,也沒人理她。这下听寒难免有些慌张,原本还恋恋不舍的睡意,此刻也顿时无影无踪。r405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章 有个条件 正文 几人一愣,回头看向听寒,那老太医一脸委屈的说道“秋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可是轮着叫大人的,哪知大人谁的太熟了,怎么叫都叫不起啊” “我我有么”听寒有些心虚,怎么会睡的这么死呢“岳阳,你过来,我我睡的有这么死么” 这名叫岳阳的,就是那个太医苑最小的太医。一听听寒召唤自己,岳阳立刻放下手中的捣药罐,跑来听寒身边说道“他们说的没错,我们是叫了秋大人,可是秋大人睡的像个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起啊。” 听寒眼珠子一瞪,揪着岳阳的耳朵骂道“小崽子,谁允许你这么给我说话的” “哎呦呦,秋大人,我错了,轻点,疼”岳阳顺着听寒的手劲,疼的踮起了脚。 “那肖太监来说什么了”听寒好容易放过岳阳,才想起肖总管临走时对大伙的叮嘱。 徐太医面色很是难看,拉着听寒的手说道“大人呐,这回你可不能再睡觉了。肖公公说,太后娘娘三日之后就要从行宫回来了,特地吩咐我们太医苑准备好日日的药膳,一日两次,太后娘娘的差事,不能有任何差池啊” 听寒身子一僵,掐指算了下历史,这刘江他妈要回来了,事情只怕要难办许多。而自己可能也会越来越脱不开身,这样两个月的时间,找到证据,带回穿越者,扶持刘阳上位,恐怕时间也根本不够啊,看来是不能再睡觉啊,要好好找刘阳商量才是。 建章宫。 刘江埋头在书案之上,好像心不在焉的问着身旁的肖总管“太医苑你去了那秋千在那里待得可还适应” 肖公公嗤笑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实在不知道,这样一个饭桶,为何要留在宫中今日奴才去宣旨,见那秋大人睡的口水都流了一药案,其他几位大人,怎么叫都叫不起。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噗睡觉也罢,他父亲是我们东汉的功臣,且这个职位,也是朕答应许诺给秋宰相的。既然他玩世不恭,就当养着他便可,朕倒是怕他有所作为,你可懂得”刘江放下朱砂笔,似笑非笑的看着肖公公。 肖公公从小就跟在刘江身边,又怎能不知他所想。皇上是怕给了他职位,他真会一鸣惊人,那到时候朝政里,也自然要多留心一个人。还不如养在太医苑,盯在自己的身边。如此一来,秋千这样不成材,刘江到也是放心了。 听寒一整日都在宫中郁郁寡欢,要说起刘疆他妈,那是刘秀的第一任皇后,郭皇后。而刘疆也真是太子。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刘疆才顺利的坐上了王位 听寒将药材丢到案子上,心中不爽道“都是刘阳这个不思上进的要是当时在争一争气,只怕就能坐上王位了。那也就没有这么多破烂事了,说到底,都怨刘阳”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听寒心不在焉的刚要走,就被小岳太医抓住了胳膊。 “秋大人,你不说今晚还要接着讲故事的吗我们可都等着呢啊。”小岳眼巴巴的看着听寒。 听寒脑子一混,昨天随便胡扯了两句,到现在也不知道说道哪里了。本身又急着回府,可是看着小岳身后,同样眼巴巴的众太医,听寒只能打着马虎眼说道“故事吗,一天都讲完了,明天听什么啊。我回府再想想,明天接着讲。不过你们也是,太后就要回来了,不抓紧研究药膳,还听什么故事,散了散了” 听寒甩开小岳太医,大步的走出了太医苑,留下众太医在屋里面面相觑,这秋大人还耍起了官架子 回到府中,听寒叫来钱管家“管家,你去一趟王爷府,告诉王爷,说我要见他。” 管家好奇的看着听寒说道“少爷和王爷,走的好像很近啊,这老奴去,王爷能给面子嘛” 听寒翘起二郎腿,得意的说道“你尽管去就是了,就说我们秋大人找你有要事商量。实话告诉你吧,从今以后,不用害怕刘阳,别说是我宰相府的管家,就是随便一个丫鬟,他都不敢不给面子” 钱管家看着听寒,就像是看怪兽一样,直接上前用手摸着听寒的额头,摇头叹气道“啧啧,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些胡话呢。” 听寒不耐烦的将管家的手拿开,不乐意的说道“我说你这老头,是不是不听本少爷的话了快去快去。” 钱管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听寒,怎么总觉得这少爷有些神经不好呢那东海王是谁,是当今皇帝唯一留在洛阳的皇弟,虽说听寒是宰相之子,这辈分也不能逾越了不是 王爷府 “王爷,门口有位老头,说是宰相府的钱管家,要求见王爷。”守门的侍卫进来通传。 刘阳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刚要挥手说不见,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问道“你说哪里” 那侍卫低头答道“宰相府。” 刘阳“腾”的一声,坐起身来,一边提鞋一边说道“带他进来。” “奴才参见王爷,我家少爷说有要是要求见王爷,请王爷到府上一座。”钱管家弯腰屈膝的对刘阳毕恭毕敬。 刘阳扇子一甩,翻着白眼说道“求见本王怎么不自己来” 钱管家尴尬的没话说,就说少爷是吹牛吧,人家王爷根本不给面子啊。 刘阳刚要摆摆王爷架子说没空,却突然想起听寒手上还有自己的“娇容妆”,想那女人和疯子没什么两样,若是自己不去,只怕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刘阳愤恨的闭上了眼睛,将扇子使劲的合上,口中暗骂“死丫头,居然敢命令本王,真是活腻了,看本王怎么去收拾你” 钱管家尴尬好一阵子,刚要转身告辞,刘阳却叫住钱管家,为了不失面子,只好说道“既然这样,本王正巧还有一事要找千秋少爷,管家带路就好。” 钱管家见局势来了个逆转,诧异的回想着听寒说过的话,看来还真不是子虚乌有,也不知道少爷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有着通天的本领,居然连出了名的坏脾气东海王都请的动,看来少爷的话,真是不得不信啊。 “于听寒你给本王滚出来”刘阳站在听寒的面前,用脚使劲的踢着门,正在屋内零食吃的津津乐道的听寒,被吓得一哆嗦,水晶糕就掉到了地上。 听寒打呼不好,这货居然喊起了自己的本名,立刻一跃而起,打开门见刘阳又要抬脚踹门,好在四处无人,听寒咬牙切齿的扯着刘阳的衣领,就将他扯进了屋内,将门死死的关上。 “于听寒,你还真是过分,居然敢命令本王是不是你要见本王怎么不自己唔”不等刘阳发泄完,听寒就将手迅速的捂在刘阳的嘴上。 听寒一边制止刘阳,一边低声的喊道“疯了么你你丫的给我住嘴” 刘阳怎么挣扎,也脱离不开听寒的手,情急之下便一口咬了上去。这下子效果立竿见影,听寒“嗷”一嗓子松开了刘阳,捂着手恶狠狠的盯着刘阳骂道“刘阳你属狗啊你” 刘阳不屑的白了听寒一眼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王没时间陪你玩。” 听寒一见刘阳狂傲的样子,就很是看不惯,直接在刘阳的小腿上踢了一脚说道“好啊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愿意见你这张死人脸我问你,太后娘娘,是不是先帝的郭皇后” 刘阳没想到听寒会问这个,于是不解其意的看着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听寒翻了个白眼,坐到一边说“今天在太医苑得到皇上旨意,说是太后娘娘要从行宫回来了,让我们准备好每日的药膳,给太后调养身子。” 刘阳坐到听寒的一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郭太后,你想怎样,不会是想要毒死郭太后吧” “呸我才没有你这么阴险只不过这回太后回来了,只怕我在太医苑的事要多来,将来在宫中,做起事来也多有不便。我们要赶快才行。”听寒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说道。 刘阳倒是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好奇的转过头来看着听寒的侧脸,带着笑意问道“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弄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么样子你要真是为了我,倒不如给皇兄做妃子,顺手将他推下王位,要知道温柔乡,便是英雄冢。” 刘阳说着,竟不自觉的走到听寒身前,俯下身子盯着听寒。听寒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只好一边逃离他的目光,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了,我是男是女,与你何干你只需好好做你的皇上就是了。” 刘阳纳闷的看着听寒,小声的唏嘘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做了皇上,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做不不做皇帝,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注定的事,只是因为你的一句不想做皇帝,就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所以,你必须做皇帝,这也是你的命运。我也就纳闷了,怎么别人都争着抢着做皇帝,你怎么外星人”听寒同样看着刘阳。 刘阳伸手抬起听寒的下巴“我都答应了你那么多条件,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寒看着刘阳不怀好意的笑,警惕的说道“那要看是什么条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一章 同床共枕 正文 刘阳忍着笑意说道“要是我答应你做皇帝,你就给我做皇后如何” 听寒大脑瞬间一阵眩晕,随即使劲的在刘阳的腿上踢了一脚,一口回绝道“滚蛋别做梦” 刘阳见听寒这么不待见自己,一身的王爷脾气也都开始往外翻涌。他随手甩开听寒,不屑的说“是你做梦吧。别说本王不做皇帝,就算是做了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你这样的泼妇本王只是试探你一下,不过嘛,这点倒是没让本王瞧不起你。” “是啊是啊,你是王爷,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所以千万不要打我的主意,实在不行的话,事成之后,我负责给你找一个女人,多大点事啊”听寒无所谓的一摆手,抓过茶盏开始喝茶。 本以为这随口一说,哪知刘阳却二话不说的答应下来“好这可是你说的。” 听寒一口水呛出来,连连摆手“我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可没有时间给你找女人。” 刘阳冷冰冰的抓起听寒的手说道“本王最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 听寒见此,只好小声嘟囔道“我开玩笑,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包在我身上,王爷息怒,息怒” 刘阳这才放开听寒的手,收敛了许多玩闹的性子,重新坐下来一本正经的问着听寒“你说要帮我夺回王位,你可有计划” “没有。”听寒吊儿郎当的抓起剩下的半盘水晶糕,往嘴里塞。 刘阳气的头昏,冲着听寒大声嚷道“没计划你吹什么牛你以为皇宫像你过家家,说玩就玩,说不玩就走了那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地方,就凭你女扮男装,冒充宰相儿子的进太医苑这一条,就够你死个几次了。” 听寒喝了口茶,胸有成竹的拍了拍刘阳的前胸,嘻嘻笑道“ 你就放心好了,这事以后包在我身上。你呢,就负责乖乖听话,做好你的王爷。还有啊,把你的令牌给我一块,在宫中做起事的方便。” 刘阳顺手从腰间解下令牌,丢到听寒怀中说“本王还真是贱,居然没事找事,惹上你这么个烫手的山芋。早知道这样,那间衣服我宁可不要。” 听寒想起那件衣服,忍不住好奇的出口问道“你是说我抢了你的那件衣服对了,那件衣服究竟有什么好的,至于你丫的没命似的追我好几条街,还想要毒死我来着。我看啊,这衣服不简单。” 刘阳明显不想告诉听寒,只是含糊的说道“这件事,不是你管的范围吧。这次太后回宫,你行事也要倍加小心。还有,我不管你说的什么命中注定,还是要我做皇帝,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能伤害我大哥。” 刘阳语气之间的郑重,让听寒不敢再开玩笑,可是却又完全不知道要怎样来回答刘阳的话。不是自己要伤害刘江,而是刘江本来的身份,就是废太子,是他篡改了历史,李阳这个傻子还在为别人做嫁衣 这种事情,听寒只能在自己心中抱怨抱怨,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面对刘阳,听寒只好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阻止的。我没办法安排所有人的命运,但我只能尽我之力,将一切都带回本该有的轨道上面。这就是你一直问我的目的。” 见刘阳没有答话,听寒继续说道“或许我现在说的,你都不懂。但是你也没必要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只告诉你,这是我的责任,你必须是皇帝,所以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的你事,有可能的话我也不会伤害刘江。” 刘阳忽然转头看向听寒问道“如果我说我懂呢” 听寒一愣,不明所以的对着刘阳说“啊你懂什么” 刘阳立刻回避开听寒的目光,只是随口说道“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郭皇后回宫,你多加小心。至于在宫中有什么事,记住了,别往本王身上扯,本王绝对会说我不认识你,你的令牌也是偷的” “啧啧,够狠毒,果然是做皇上的料。”听寒感叹道。 刘阳没理听寒,而是起身准备拉门就走,却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两人在屋内争执的激烈,居然连外面下这么大的雨都不知道。 刘阳前脚一走,听寒就跑到内室,官服也不脱,直接倒在床榻上,拉过被子就要睡觉。哪知不等眼睛合实,刘阳就又回来了,还二话不说的直接进了内室。 “啊”听寒一声大叫,从床榻上惊坐而起。指着刘阳问道“你你你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刘阳看了看天色,外面的大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架势,而他也直接无视了听寒的问话,走上前推了听寒一把,坐在听寒的床榻上,鞋子一拖,躺在上面就睡。 听寒被刘阳这一系列的动作弄的目瞪口呆,直到刘阳已经安然的躺在自己跟前,听寒才反应过来,使劲的推搡着刘阳问道“喂你要干什么耍流氓啊的你快来人哪王爷耍流氓” 可是不管怎么推,怎么说,刘阳就是不睁眼,实在被听寒吵得耳根子不得清净,这才开口说道“外面下雨,本王走不了。你要是不睡就滚出去,别妨碍本王睡觉。还有啊,不要叫那么大声,本王对男人没兴趣。” 这话说得彻底激怒了听寒,听寒好笑的看了刘阳一样说“喂,逗比,这是我家,我家请你睡地下好么” 刘阳实在忍受不了听寒的嘟囔,扑腾一声坐起身来,转头死死的盯着听寒,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二人坐在床榻上,不敢视若的用目光杀戮着彼此。刘阳眼眶发酸,顺着听寒的脸往下看,下颚,脖子,锁骨 听寒脸一红,一把推开刘阳,咬牙骂道“臭流氓” 刘阳见听寒也会脸红,气瞬间消了一半,对着听寒大笑道“哈哈哈,你可别误会,我以为你偷了御药房的面板哈哈哈。” 刘阳笑的直岔气,可是听寒却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出刘阳话里有话,便立刻恼羞成怒的推倒刘阳,横坐在他身上,生气的说道“死刘阳,你是说老娘没有胸” 刘阳一边笑,一边连连摆手“没,本王可没这么说哈哈哈。” 听寒气的说不出话,刘阳见此,才不得不收敛了许多,但还是带着笑意说道“咳咳,穿着衣服睡多难受啊,来,把官服脱了。反正你的身份我也知道,正好让本王看看,你偷没偷御药房的东西。” 刘阳刻意逗着听寒,在她官服上动手动脚。听寒连连一脚踹开刘阳,裹着被子躺的远远的“臭不要脸的,滚远点” 刘阳看听寒被自己逗得一愣一愣的,这才满意的翻身睡觉。听寒却怎么也睡不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这心里难免有些别扭。 只是望着刘阳的背影,呼吸声变得很有节奏,听寒知道他睡着了。留给自己的背影,是一头披泄的长发,又黑又亮。 接着月色,听寒实在忍不住,不禁伸手上前去抚摸刘阳的头发。哪知听寒的手刚一搭上去,刘阳就像鬼一样迅速翻身,一把抓住了听寒的手,闭着眼睛说道“又淘气了,快睡觉” “哦。”听寒心虚的收回手爪子,老老实实的睡觉。这一觉睡得,做了好多梦,但都是断断续续的,但听寒却沉浸在这些梦里,不愿意起来。 “小秋,小秋起来吃饭。”听寒朦胧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叫的这样暧昧,自己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是很享受。 听寒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说道“人家不要起来。” 暖意袭来,一个大大的拥抱瞬间将自己包围,那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道“乖,快起来,等下还要进宫呢啊。” 听寒睁开睡眼,只觉得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只是当她看见身旁的人是刘阳时,居然一点都没有惊讶,好像一切就该这样似的。 “那你抱我起来”听寒这话一说出口,自己都不相信这是自己说的,天哪,自己怎么会说这么可耻的话 刘阳二话不说,乖乖的抱起了听寒 哪知刘阳一个没抱稳,听寒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整个身子都疼的散了架子。刘阳立刻焦急的拉起听寒,一边关切的问道“摔坏了没有,快起来,起来啊,快起来” “喂你睡死了啊起来” 听寒挣扎着睁开眼,光亮刺眼,悲伤传来毫不客气的拍打,刘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绕。 “于听寒,你死没死是不是和本王共枕一榻,半夜里没忍住,笑死过去了”刘阳一边推着沉睡不起的听寒,一边嘴巴不饶人的说道。 听寒“腾”一声蹿起来,回头不怀好意的瞪了刘阳一眼“呸少臭美了你。” 见听寒起来,刘阳这才放心,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榻边上说道“还好还好,要真是那样,倒是本王的不是了。谁叫本王魅力大呢。” “噗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听寒转身抢过刘阳的扇子,自己扇了起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二章 拜师学艺 正文 刘阳袖子一甩,不高兴的说道“喂,你不说谎能不能死你喜欢本王,就直说好了,这整个洛阳车的姑娘,不是本王吹牛,你随便打听一下,说进宫做妃子,恐怕还要犹豫犹豫,要说做本王的王妃,那是做梦都想的事所以你喜欢本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起码说明你思维正常。” 听寒起身下榻,一边生疏的套着靴子,一边说道“刘阳你够了啊,自恋是病,得治喜欢你的,都是花痴。像我这么有内涵的姑娘,能喜欢你这个流氓笑话” 刘阳不屑的笑道“那么花痴, 你刚刚做梦,是不是梦到本王了,还是和本王已经” 刘阳没有再往下说,但是那意思已经是明白着的了。听寒脑子一转,猛然想起刚刚自己做的梦,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不过他怎么会知道一定是他捣鬼 刘阳一看听寒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望着她笑而不语。听寒顿时觉得整张脸都火辣辣的,更是欲盖弥彰的说道“刘阳是不是你搞鬼还是你用了什么妖术迷惑我” “噗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本王就说了,这洛阳没有一个姑娘不是做梦想着嫁给本王的,除非你不是女人,否则你也不例外”刘阳转身出去,留下听寒一个人在屋内发呆,过了好久才追出去。 刘阳这厮居然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大摇大摆的就在宰相府乱逛,好多下人都不认识他,只当他是府上的客人而已。可是钱管家认得他,本以为昨晚上酒走了,谁知道这一大早就在花园里撞见了。 “王王爷没走”钱管家不可置信的看着刘阳。刘阳只是点了点头,对于别人,他一般都是惜字如金,没什么话好说的。 听寒从屋内追出来,正好迎上钱管家诧异的目光,脸上顿时像发烧了一样,别别扭扭的解释道“咳咳,昨夜我和王爷谈事情谈的太久了,后来就就下雨了,我怕王爷贵体感染风寒,就请王爷留宿了。” 听寒在刘阳胳膊上掐了一把,刘阳眉头一皱,只好配合说道“没错,多谢秋大人留宿。” 钱管家倒是没什么怀疑,而是有些措手不及的说道“是这样啊。少爷理应早说一声的,这样奴才好去准备早膳,这不知道王爷在,也没什么准备” 刘阳摆手说道“不必准备,他吃什么,本王吃什么,多准备一份就好。” 听寒也说“嗯,不用拿他当外人,咱们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他不挑食的” 刘阳客客气气的转头笑道“秋大人,我们真有这么熟么” 听寒一脸天真的反问“我们没有么” 饭桌上,听寒一大早就横扫千军,面对听寒的吃相,刘阳白了一眼又一眼,实在是看不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现在这德行还不如寻常家的公子,整个一山野莽夫,站没站相,坐没坐样,以后谁娶了她,可是要倒八辈子霉了。 “看什么看看我当饭吃啊我们宰相府穷,比不上你王爷府的山珍海味,你要是不吃就饿着。来来来,管家,我们一起吃,坐坐坐,你们都坐。”听寒筷子一挥,又开始指挥大家。 素日里吃饭,听寒总是不习惯大家都站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吃,每次都要叫上大家一起。可是现在王爷在,少爷不拘礼节,可王爷是皇室之人,最注重的,就是礼节,打死大家,也没人敢大着胆子坐到桌子前吃饭。 一顿饭吃得没意思透了,往日说说笑笑,这刘阳一来,大家都像是见了老虎似的,一个个站在边上,等着伺候。刘阳大言不惭的享受着丫鬟的伺候,盛汤盛粥的。还吃的很少,举止轻佻,和电视上那些王宫贵子一模一样。 听寒倒是觉得,累了一天了,除了能好好的睡一觉,就是美美的吃一顿了。要是连吃饭都要这样倍受煎熬,那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一见刘阳撇自己的眼神,听寒就很不满意,故意将喝汤的动静弄的很大。刘阳皱起了眉,回头看着管家,意思你们真能忍受的了她。 管家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笑着,不停的给听寒使眼色,却统统被听寒无视个干净。 “我说王爷,你一天吃这么点,能吃饱么来来,吃包子,徐家的小笼包可好吃了。”听寒顺手给刘阳夹到碗里。 刘阳嫌弃的看着听寒说道“本王不吃。” “来嘛,可好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王爷怎么不吃啊还是嫌我宰相府的地方小,放不下你这尊大佛啊”听寒倒是来劲了,非要让刘阳露露丑不可。 刘阳压低了声音,语气明显不悦“本王说了不吃,秋大人自己吃吧。” 听寒不肯放弃,夹着小笼包来到刘阳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来嘛王爷,不然我喂你可好” “我真不吃” “可好吃了。” “那也不吃,吃饱了。” “你丫的吃不吃” “吃” 刘阳真后悔昨晚上没顶雨回家,一般早上刘阳都不爱吃饭,也没什么胃口,特别是看到油腻的东西。 整个宰相府的下人都惊呆了,在大家伙的注视下,刘阳还是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而这一口,却让刘阳吃出了从没吃过的味道,紧接着又是一口 “我就说好吃吧,你丫,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点集市上面的,我就不信你没胃口。恐怕连皇上都没吃过呢,你就偷着乐吧。好心当做驴肝肺”听寒终于吃完了,刘阳也不用再忍受她吃饭的习惯了。 路做着听寒的马车进了皇宫,听寒赶往太医苑,刘阳赶着去上朝,两人一如宫门,刚一丛马车上下来,就遇见了肖公公。 “呦,王爷怎么和秋大人一起进宫的”肖公公走上前去,冲着刘阳乐的像朵花一样。 “怎么,本王要和谁进宫,还要和公公打个招呼”刘阳丝毫不给肖公公面子。 肖公公一愣,尴尬的笑道“那倒不是,奴才只是不知道王爷和秋大人还认识,好奇罢了。” 听寒心中暗爽,死太监,叫你嚣张,怎么不嚣张了趋炎附势的小人,我呸 刘阳不搭理肖公公,拉着听寒转身就走。听寒一直想要说什么,但一直在犹犹豫豫。 刘阳也早就看出听寒有话要我问,所以放慢了步子,等着她问。见听寒迟迟不肯说话,刘阳没了耐心,转身就离开。 “喂喂喂”听寒还是没忍住,拉住了刘阳的袖子。 刘阳转身问道“干嘛舍不得本王才一天不见而已。” 听寒意外的没有还嘴,而是问道“你怎么怎么知道我梦见你了” “噗,你还真梦见了哈哈哈,笑死本王了,你个花痴”留刘阳笑的跟什么似的,惹得过往的宫女不停的看。 听寒急了,似乎感觉到自己上当了,于是扯着刘阳,小声说道“原来你是瞎蒙的你” 刘阳强忍着笑意,暧昧的拍了拍听寒的脸蛋说“谁说的很简单啊,本王听见你做梦喊着本王的名字,就差没流口水了,要不要本王给你学学你听着,刘” 听寒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刘阳这样一说,听寒狠狠的踩了刘阳一脚,制止他接着往下说。 “刘阳你大爷的,有种给我等着”听寒也不知道刘阳听没听到,只是从才丢下这一句之后,就匆匆的往太医苑跑。 刘阳疼的直咧嘴,可越是看听寒的背影,就越是觉得好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痛,并快乐着 听寒气冲冲的来到太医苑,小岳一大早就跟着师傅在院子里学习药理。 听寒又是没事做,坐在药芦一边暗暗发呆,五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徐太医叹了口气,捧着药坛子就走了过来,放在听寒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秋大人呐,虽说你不通药理,可这这也不能一点也不用心啊。你还是这太医苑的掌事御医,若是有朝一日皇上宣你觐见,问个一病二情的,大人半个字也答不上,这可如何是好啊” 听寒也猛然醒悟,对啊要是皇上他宣自己看病,自己还啥都不会,这可不行啊到时候被假皇帝知道了自己的的身份,还不得杀了自己灭口 想到这,听寒立刻激动的起身说道“徐太医从今天起,教我医术吧,一天五个时辰不行,四个时辰吧。也不行三个一天两个时辰徐太医,你教我好不好” 徐太医仗着年纪大,居然早有计谋的对着听寒说道“这宫廷的医术,可是不外传的,除非吗” 听寒见他的样子,世俗的白了一眼说道“我穷的叮当响,除了宰相府,我可没钱给你。” 徐太医一看听寒曲解了他的意思,这才说道“老夫才不稀罕你那几个钱,除非你拜我为师,老夫便将毕生的医术都传给你,如何” 听寒一听,两眼直冒金光,立刻扯着徐太医走到一边,小声的嘀咕道“真的就像是内功啥的,掌心一对,就传授完成了” 徐太医在听寒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记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必定要勤学苦练,一丝不苟的钻研药理。老夫是看你见多识广,虽然吊儿郎当,但老夫看出,你有一颗正直的心,这样在老夫寿终之时,才能将这一身的医术,传承下去,救济世人。” 听寒得意的笑道“嘿嘿嘿,这你都能看出来” 徐太医捏着花白的胡子点点头“不瞒你说,倘若老夫这一身的本事你学了去,那在任何地方,都不愁吃穿。这么说吧,若是老夫将毕生所学都刻在卷宗上,那可是千金不换” “这么值钱”听寒不相信的看着徐太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第三十三章 一探虚实 正文 徐太医胸有成竹的嗤笑“这是自然。大人且说你学还是不学,若是学,明日早早起来拜师,若是不学,老夫也不勉强大人。” 徐太医转身就走,没多说什么。听寒虽然心中不爽,看着这老儿摆架子,但毕竟有一门手艺,比啥都不会强,闲着也是闲着,每天抽出两个时辰来学医,也不错。 建章宫内,刘江和刘阳手中各执黑白子。刘阳嘴角带着笑意,片刻之后,一子落下。只见刘江的凝眉处刹时间舒展开来,大笑这将黑子落下,拍着刘阳的肩膀说道“哈哈,皇弟,你又输了。” 刘阳故作遗憾的说道“臣弟棋艺不佳,还是皇上棋艺精湛。” 刘江一颗一颗的往回收着白子,笑意正浓的对刘阳说“皇弟莫要奉承朕,这不是你的真本事。就算是,依皇弟的资质,本不该放在吃喝玩乐上面,若拿出一半来,帮朕打理朝政,朕何必要信于外人,忙的焦头烂额” 刘阳淡淡一笑“臣弟愚钝,不懂朝中政务。这天下诸事,也就老皇兄操心了。且臣弟不愿被案牍规制限制了自由,还请皇兄成全。” 刘江重新落子,笑道“这些年,只要朕意劝说你在朝中任职,你总是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理由推脱。朕哪次没有成全你” 刘阳捏着手中的黑子点头“皇兄说的是。” “对了,朕听说,你认识太医苑的秋掌事。今早上朝,还是共乘一骑”刘江突然提起此事。 刘阳一猜就是肖太监打小报告,侧头看了一眼肖公公,他低头站在一边,不敢和刘阳对视。刘阳答道“是肖公公的告诉皇兄的吧。”心中暗骂“说不准哪天下点药,毒哑巴了你” 刘江皱眉,抬头说道“皇弟还是不要和秋掌事走的太近为好。” 刘阳略带几分不解的问道“皇兄这话,所谓何意” 刘江抬头看着刘阳,带着半分笑意说“那秋掌事没什么真本领,若不是朕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你以为朕会在宫中养一个闲人皇弟少与他来往,那厮在外已久,一见就是身心不定,放荡成性之人。皇弟莫要被他的性子带坏才是。” 刘阳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个,不免心中暗自发笑,原来刘江只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才留他在宫中,如果自己现在就说出他是个女人,不知道刘江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皇弟记下了。那既然皇兄没打算让他在朝事,何不给他随便一个什么职位,为何要给掌事”刘阳落下一子,对着刘江问道。 刘江笑“你当真认为这个位置他会坐久么据朕所知,这秋掌事对医术,根本一窍不通。先让他坐两天掌事的位置,明日朕就宣他看诊,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走也不迟啊。” 刘阳点点头,原来刘江是为了给已经不在的宰相一个面子,才给听寒安排了这样一个本就狗屁不通的位置上,等到听寒真的原形毕露,在赶她走也不迟啊。 太医苑 听寒坐在药案上,又开始讲起了西游记。只不过历史的原因所在,听寒将里面的人名,都用动物替代了。在略加修改,被她说的更神乎其神了。 数位太医一个个瞪着大眼睛,听得欲罢不能,恨不得亲眼看看,那孙悟空是如何一个跟头就摔出十万八千里的。 “秋大人,你说的这些,可都是你亲眼所见那当真是神奇了”小岳太医坐在听寒的一边,负责给她端茶倒水。 听寒捏了小岳一把,不高兴的说“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吧世间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事不用前言所见,我们只管听的神奇就好了啊。不然你们说,都传这汉宫有冤死鬼,你们哪个见到了” 听寒这么一说,几个二愣子都跟着连连点头。“秋大人说的没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的事,若是真被我们看见了,还不吓死才怪” “李太医就是聪明孺子可教也。好啦,今天的故事就到这,本大人累了,先回府休息。对了,你们也好好想想,这宫中有什么好玩的事,都和我说说,别只我一个人说,你们管听。”听寒大手一挥,从药案上跳下来。 几个老太医一边照着方子配药,一边点头答应。 听寒刚要走出药芦,却一头撞在了别人身上,抬头一看,竟是刘阳。 “刘王爷你怎么来了”听寒惊讶的看着刘阳。 太医们皆是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王爷来了,连连弯腰行礼。 刘阳背手走进药芦,随手抓起药案上的红花,笑着说道“怎么,王爷就不能生病么” 小岳太医连忙说道“王爷病了派人通传就好,何必劳您打架,亲自到这太医苑来” 刘阳见刚刚到自己腰间的小岳,嬉笑说道“本王今日来,是特地找秋大人问诊的。听说秋大人医术高明,且刚从西域回来,必定有不少的奇珍异术,所以,特地来找秋大人给本王诊治一下。” 听寒死死的瞪着刘阳,只是当着这么多太医的面,又不好对他发火。这厮还真是闲的蛋疼,大晚上的不回府,居然跑到这里来叫自己出丑 几位太医也深知听寒的两把刷子,叫他看病,还不如叫他跳大神来的实在。只是王爷在此,又是亲自奔着听寒来的,其他人怎么也不敢搪塞,替听寒接过这烫手的山芋。 “怎么,秋大人是不愿给本王把脉了”刘阳一脸坏笑的看着听寒。 听寒嘿嘿笑着走上前去,在他身边小声说道“刘阳,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蛋。” “秋大人怎么叫本王滚蛋本王可是亲自为了你来的,不想大人居然这么大架子啊”刘阳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开口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说。 听寒看着屋内大家诧异的目光,恨不得扒了刘阳的皮。但还是立刻辩解道“啊哈哈哈,王爷听错了。我是说,有病就得治啊,我见王爷面色红润,身强体壮,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要当真是不舒服,也是脑子的问题。这样,让我徒弟小岳给你开点补脑子的药,回去按时喝。我先回府了。” 听寒说完,就丢下刘阳,转身离去。小岳纳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自己啥时候成了他这一窍不通的徒弟了 刘阳本就是来找听寒的,见他走了,也二话不说的追了出去。众位太医在药庐里看的一愣一愣的,又是在不知道这二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阳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还故意去为难我”听寒生气的甩开刘阳的胳膊。 刘阳见听寒不识好歹,翻着白眼说她“你还知道你狗屁不通啊别人给你个什么职务你都敢接,我告诉你,今天是我。要是换做宫中的其它娘娘,王侯,甚至是皇上,我看你怎么应付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样,是去闲的没事找你玩啊” 听寒突然止住脚步,刘阳的话,不是不无道理。倘若今日到此的是哪位娘娘,自己岂不是死定了虽然脑子里这样想,但听寒面子上还是不愿服输,转眼不不耐烦的看着刘阳说道“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喽” 刘阳伸手阻止“用不着你以为我很愿意花时间在你身上我是来告诉你,明日皇兄会请你去号脉,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兄会当着众臣的面,让你卷铺盖走人。” 听寒惊讶的看着刘阳,手足无措的说道“号号脉我连脉在哪都不知道,号个屁啊这下惨了,刘江是明面就拿我开涮。” 刘阳嗤笑“若是皇上的脑子都和你一样笨,任由谁都能骗个几次,那这江山也就不用要了。” “你是说,皇上早就看出来我的身份”听寒失声惊叫。 刘阳白了听寒一眼,说“皇兄早就知道你根本不通药理,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就等着抹脖子吧。” “那他连我不是秋宰相的儿子,还有我是女子的事,都知道了”听寒抓着刘阳问道。 刘阳摇头“这道不清楚。不过看样子,似乎不知道吧,不然你早就脑袋搬家了。皇兄还说,叫本王离你远点,莫要带坏了本王才对。” “我呸你皇兄就是一个奸诈小人。明知道我不懂医术,还叫我做太医,分明就是刁难我,不守承诺你个傻子,还王爷呢,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数钱,切”听寒双手叉腰,气恼的发泄着不满。 “反正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还有啊,本王估计,明日皇兄会说不知什么原因头痛,你做好准备。”刘阳转身欲走。 听寒连忙上前抱住刘阳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道“亲爱的王爷,只有你能帮我了。头疼这件事,硕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不能因为皇上头疼,之前做的就前功尽弃。你还要做皇帝,我还要给你娶媳妇呢,王爷” “你到底想说什么。”刘阳冷言说道。 “咳咳,我只想说,明日你一定要在场。”听寒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不过好像是已经有了主意。 刘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甩开听寒,奔着王爷府走去。 听寒一脸丧气的回到宰相府,管家早早的在门前等着迎接听寒,一见听寒要死不活的样子,管家立刻关切的问道“呦,少爷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听寒跌坐在前厅,拉长语调问道“管家,你可知道什么治头疼的偏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卷首语【入卷必看】: 公告 因特殊原因,本文暂时停更。等码完手上的新文,在回来更新。具体时间请随时关注本文公告。 同时推荐新文天降特工王爷,乖乖就擒 一改正剧风格,前半部笑哭,后半部虐哭的特工穿越文,前半部之前给大家试读过了,请大家自己进行搜索哈。 坑品保证,请大家随时跳坑。 举手保证不会坑弃入蛊相思,大概一个月左右,会恢复更新。 关于新文简介 她从天而降,带着装备到此执行任务。 女子做的不爽,偏要女扮男装。 整个皇宫被她闹得鸡飞狗跳。 扑到王爷,玩转洛阳,绑架皇上 腹黑王爷,高冷皇帝, 开启巅峰对决 从此不爱江山爱美男 汉朝版来自星星的你, 且看一届无节操女特工, 如何让满朝文武拜倒在我的石榴靴下 “王爷,你要乖乖听我话,这样才有“钱”途嘛”i734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