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豪门老公:总裁要宠我!》 楔子:故意的出轨 楔子:故意的出轨 凯旋假日酒店外,一辆蓝色玛莎拉蒂停下来,门童尽职地上前为客人拉开车门。 下车的男子,额前的流海颇长,遮住了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眸,鼻挺唇薄,下巴的线条尤其迷人,如他这般出色外貌,就连同为男性的门童,也不由地避开视线,不敢过多地停留在男人脸上。 男人的神情微敛,眉目间凝着一抹戾色,下车后脚步很沉稳,似乎再十万火急的事情也无法让他的步调改变一丝一毫。 直接穿过酒店大堂,轻车熟路地找到电梯的方向,然后在一群花痴的目光下,消失在合拢的电梯门内。 “好帅好眼熟,他是谁啊?” “嗯,是哦,我也记得在哪见过他诶,难道是艺人?” “我怎么觉得他那么像咱们的少总裁啊!” 最后那个前台美女的嘀咕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嘁,少总裁?只见过他照片的酒店职员,当然听说他从小就在国外长大,估计人家连国语都不会讲的啦,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出现在这儿呢! 被美女们议论着的男人,此时已经站在一间客房外,手持一张凯旋假日酒店内部通用的万能卡,闭了闭眼,才强忍着心里的那抹愤怒,当门卡划过电子锁传来的嘀声时,他也很不客气地一脚踹向门。 亮着地灯的客房内,一室的暧昧,说不出的氤氲委靡,玫瑰色的大床上两具光裸身体的交织起伏着,被压在底下的那个女人,正仰着脸,迷蒙着一双媚眼,张着唇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声。 亲临妻子的偷欢现场,男人狭长的双眼眯缝起来,露出一抹震怒间的征兆,可此时完全沉浸在**里的女人,竟忽略了这个男人的铁腕和狠毒。 在享受刺激的同时,女人得意地指了指床头一直打开的摄像机,不怕死地大笑道:“姓纪的,这顶绿帽子,你戴定了。” 床前的男人淡淡地勾起一抹冷笑,表面似不为妻子的偷欢而所动,而是阴恻恻地道:“好,真的很好!莫女士,是时候让你尝一尝人间的疾苦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一章:小聋女 美酒佳酿、觥筹交错,灯光,舞会,靓裳名鞋,这些就是富家千金必备的功课吗? 曾经梦想中的城堡,竟都只是披着一层铜臭味的华丽外衣。 莫宁真的以为父母突然对她转变态度,是因为意识到对她的忽略,内疚才会这样的。 只是当从学校的宿舍搬回家来,期盼着的那份家庭温馨竟一丝都找不着,那么他们把她叫回来,花心思一系列贵族式的栽培,又是为何? 酒会上,翩翩公子哥的搭讪,简直无聊透顶,莫宁拽着那身孔雀毛一样华美的礼服,悄悄地溜到露台,想独自呆一会儿。 借着屋内的灯光,露台上的视野还是极为开阔的,特别是一阵夜风袭来,给这个夏夜添了几分凉意。 “宇少,别这样,哦——你太坏了!” 角落里有女人的娇吟声传来,似乎正在享受着什么的样子。 “宝贝,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 男人的声音极为好听,却带着一抹调笑的意味,不知道他对女人做了什么,只听得女人更加娇喘连连。 莫宁止住脚步,心头暗跳一下,呼吸都收敛了,虽然她对莫家人来说属于彻彻底底的外人,但亲姐姐的声音还是辩得清的,那个和男人正打得火热的女人正是她的亲姐姐莫洋。 没有偷听这种风流韵事的爱好,莫宁脚下一转,准备走,却无意地撞倒了一旁的盆栽,哐的一声巨响,把亲热中的一男一女给打断了。 “谁在那儿?” 莫宁吓得拔腿就跑,可惜她那讨厌的高跟鞋和繁重的礼服,让她行动受限,在几步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地闪过来,一把推她到墙上。 因为是走廊的死角,光线很暗,以至于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莫宁只呼吸到对方身体上传来好闻的香水味,还有他滚烫炙热的气息紧紧地把自己给包围。 紧张的气氛下,莫宁只得冷声喝道:“放开我,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是吗?小孩子可不能说谎哦!” 男人低低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阵沁人的酒香,黑暗里他的双瞳闪着邪光,很好奇地打量着莫宁,对于夜视力极好的他来说,即使在漆黑的环境下,他也能将这个小女生看个仔细,嗯,看上去倒是个小可爱呢! 这时衣服已经穿好,踩着高跟鞋走来的莫洋一眼看到黑暗中姿势暧昧的两个人,莫宁穿的那身衣服是她先看中的,最后却被老妈给了莫宁,要说不生气那绝对是假的,这下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和莫宁贴得那紧,心里的火一下就冒出来,声音带着怒意道:“宇少,那是我妹妹。” 童宇不太愿意放过手里的娇人儿,更加贴紧了她,声音低靡地道:“你妹妹?第一次听说呢!” 莫洋咬牙切齿地瞪向莫宁,吼道:“小聋女,你还愣着干吗,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去吧!” 小聋女是莫洋给莫宁起的外号,莫宁小时候因父母疏于照顾,生了一场大病,导致左耳的听力受到影响,分贝太低的声音她听起来会很费力。 莫宁不喜欢这个姐姐,但能脱身总是好的,她红着脸,忙忙一把推开叫宇少的男人,拽着裙摆,低着头,快步逃掉了。 童宇勾唇一笑,调戏小女生这种游戏好久没玩过了,很有意思嘛,不过那小女生怎么会是莫洋的妹妹呢?莫家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女儿来啦? 莫洋和童宇虽说是逢场作戏,可莫洋不否认童宇是非常棒的情人,而且,以童氏的家业,哪个女人若是能嫁给他,这辈子就等着享尽富贵吧! 不过公子哥爱拈花惹草,玩玩可以,结婚却是奢望,这可让女人们烦恼不已,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收服住这位童家少爷的心呢! 莫洋当然也是那些想嫁进童家做少奶奶中的一个,对于童宇的花心,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天,她的怒火被点燃了,嗬,莫宁那个蠢丫头吗?怎么可以跟自己抢男人呢,太可笑了。 “宇少,我警告你不要勾搭我妹妹。” 童宇挑挑眉,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手指挑起莫洋掉落下来的一缕发丝,缠在指间,不太正经地笑道:“你一个人享用我不觉得孤单吗?洋宝贝儿,我突然发现自己特别想尝尝清纯小女生的味道,你若不是介意呢,咱们三个可以一起,如何?” 莫洋气得发颤,她一直就知道童宇没真的爱过自己,他女人无数也就罢了,还敢这么贬低她,心头火起,一掌就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响,让这个本来风平lang静的夜,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失去理智后的那一掌让莫洋已经傻了,她知道自己完蛋了,竟然敢对童大少动手,脸色一白,她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而童宇那双本来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像极了吃人的狼。 童宇似感觉不到脸上的痛意,仍是笑着伸手拍了拍莫洋的肩,见她吓得惨无人色,便勾唇一笑,呵,难不成是他太好说话了?让女人都敢爬到自己头上来? “厉害啊,莫洋,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是没脑子呢!” 昏暗的走廊里,童宇一离开,莫洋的身体也摇晃两下跌到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这下怎么办,她惹恼了童宇,定会招来他的报复,而童家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捏死她。 莫洋的亲亲爹妈开了一家箱包公司,经营半死不活的,特别是最近,她父亲的情绪很不对头,似乎是公司出了状况,已经自顾不暇,更别提会帮她这个女儿撑腰了。 还有另外让莫洋不爽的是,一直被寄养在奶奶家里的小聋女突然被父母接回家来住,好吃好喝的侍候着,还上什么贵族培训班,就莫宁那个呆样,能变成千金小姐吗? 想到莫宁,莫洋就一肚子气,今天要不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怎么会得罪童宇,握紧了拳,莫洋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嘴角微微翘起,那是算计别人才会有的神色。 莫宁受到惊吓,心神就有些不宁,跟父亲打了声招呼后,打算一个人先回家。 夜深了,路口一时等不到车,莫宁只好踩着永远穿不习惯的高跟鞋,沿着街道边走边四下张望。 没走多久,莫宁听到包包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的号码很陌生,她迟疑着接起来。 “你是莫宁?” “我是,请问——” 对方不等她问完,就打断她,“说一下你的具体位置,你姐姐说你一个人回不了家,让我来接。” 莫洋会这么好心?莫宁心里疑惑了一下,但路上打不到车,脚又疼,只好把地址说给了那人听,果然在不久之后,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她的跟前。 莫宁正要冲车内的人笑一笑,就见车门拉开,一下子冲出五六个男人,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往车里面拖。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嘿嘿,干什么?小聋女是吧,哟,长得倒是挺水嫩的。” 一只手摸了上来,在她的粉颊上狠狠一掐,莫宁一掌拍去,却打了个空,反而让他们都贼兮兮地哄笑起来。 “我要下车,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离莫宁最近的那个男的手一伸就抱住了莫宁的腰,不客气地摸了两把,嗤笑道:“怎么能说抓呢?哥哥们是来护送你回家的嘛!” “滚开,你们这些混蛋,到底要干吗?” 莫宁又惊又怕,这些人真是莫洋找来的吗?她想要做什么,这些人又会自己做什么?即便感情再不好,她也是莫洋的亲妹妹啊! 车子停下,莫宁一直拼命地哭喊和挣扎让几个男人都不耐烦起来,伸手在她的脑后一敲,就成功让她晕了过去。 “哈哈,咱们今天的艳福不浅哦,估计还是个处,待会我先上,兄弟我好久没碰上清纯的小妹妹了。” “看着就鲜嫩的无比,你们说要不要加点重药,若这妞是第一次的话,玩起来不刺激。” “这可不一定,凭哥几个的功夫,嘿嘿——” 偏僻的小楼里,几个男人把昏睡中的莫宁给扔到角落的床板上,大概是等不及了,说好要第一个上的男人,将裤子解开,就在其他人的围观下,把身体压了上去。 重物覆在身体上的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让莫宁想要挣脱,但手脚似乎都被什么束缚住,被侵犯的危机感让她睁开眼睛,看到正压着自己的男人,正撕扯着她的衣服。 莫宁恐慌地掉下泪来,却也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自己,情急之下,只得扯开嗓子喊救命。 男人们都一脸嘲笑地望着她,压根就不怕她喊,这个破地方要找个人出来还挺难的呢! 莫宁喊得声嘶力竭,几乎已经绝望,她想到没有人关爱的童年,想到因为弱听被人嘲笑,想到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才拼命地去学习唇语,还有为了凑够上大学的学费,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打工上面,虽然一直活得很辛苦,可她心里总是抱着很多的期望,对未来也充满了美好的想像。 前一阵子,父母突然把她给接回身边,又对她百般的关心,似乎要把她失去的一切都给弥补回来,她一直没想明白,他们做的这一切是何意。 而她的姐姐莫洋,总是莫名奇妙地针对她,明明是她的亲姐姐啊,却要把她逼到绝境。 而今,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解脱了吧,莫宁苦涩地闭上眼睛,任泪水流了满脸,伸出舌头,狠狠地咬下去。 “砰!” 门被撞开,莫宁在意识不清前,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如天神莅临般地出现,不由地想,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坠入梦中的情境里,莫宁感觉到自己一直在黑暗的山涧里行走,笼罩着她的是一团奇异的雾,明明有人靠近自己,却看不真切,一抹温暖顺着她的肢体游走,像轻柔的羽毛,滑过她的皮肤,引来她不安的抗拒…… 黑衣的男子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人儿,若不是他的及时出现,她的性命就不保了。 倒是个刚强的性子,竟有寻死的勇气,嗬,莫家什么时候也出现这么有骨气的人了? 他的手探入她衣服里,感觉到那入手的细腻柔嫩,一对饱满也弹性实足,嗯,料是有了,加上小脸长得也精致,调教调教绝对是个诱人的小尤物。 那么,他这趟回国之行,总算值点回票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章 差点被欺负 这可不一定,凭哥几个的功夫,嘿嘿——” 偏僻的小楼里,几个男人把昏睡中的莫宁给扔到角落的床板上,大概是等不及了,说好要第一个上的男人,将裤子解开,就在其他人的围观下,把身体压了上去。 重物覆在身体上的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让莫宁想要挣脱,但手脚似乎都被什么束缚住,被侵犯的危机感让她睁开眼睛,看到正压着自己的男人,正撕扯着她的衣服。 莫宁恐慌地掉下泪来,却也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自己,情急之下,只得扯开嗓子喊救命。 男人们都一脸嘲笑地望着她,压根就不怕她喊,这个破地方要找个人出来还挺难的呢! 莫宁喊得声嘶力竭,几乎已经绝望,她想到没有人关爱的童年,想到因为弱听被人嘲笑,想到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才拼命地去学习唇语,还有为了凑够上大学的学费,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打工上面,虽然一直活得很辛苦,可她心里总是抱着很多的期望,对未来也充满了美好的想像。 前一阵子,父母突然把她给接回身边,又对她百般的关心,似乎要把她失去的一切都给弥补回来,她一直没想明白,他们做的这一切是何意。 而她的姐姐莫洋,总是莫名奇妙地针对她,明明是她的亲姐姐啊,却要把她逼到绝境。 而今,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解脱了吧,莫宁苦涩地闭上眼睛,任泪水流了满脸,伸出舌头,狠狠地咬下去。 “砰!” 门被撞开,莫宁在意识不清前,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如天神莅临般地出现,不由地想,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坠入梦中的情境里,莫宁感觉到自己一直在黑暗的山涧里行走,笼罩着她的是一团奇异的雾,明明有人靠近自己,却看不真切,一抹温暖顺着她的肢体游走,像轻柔的羽毛,滑过她的皮肤,引来她不安的抗拒…… 黑衣的男子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人儿,若不是他的及时出现,她的性命就不保了。 倒是个刚强的性子,竟有寻死的勇气,嗬,莫家什么时候也出现这么有骨气的人了? 他的手探入她衣服里,感觉到那入手的细腻柔嫩,一对饱满也弹性实足,嗯,料是有了,加上小脸长得也精致,调教调教绝对是个诱人的小尤物。 那么,他这趟回国之行,总算值点回票价。 莫宁再次醒来,是在莫宅,自己的卧室里,当然这间卧室前身是客房,稍加布置才成了她的临时居所,之所以说临时,是因为莫宁从未想过要依靠莫家,她虽还在念大学,可只要毕业了,她相信一定可以养活自己的。 “宁宁,你总算醒过来了。” “妈妈,我——哦,痛!” 才开口,就牵扯到舌根,才记起昏迷之前还咬舌自尽过,现在她还活着,那说明那个来救自己的黑色人影并不是幻觉,只是他会是谁? “快别说话,医生说要静养,你啊就乖乖地躺着吧,妈妈会照顾你的。” 莫夫人一脸的宠溺,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以至于会让人产生一种误觉,这真是好一副亲情图啊! 莫宁心里却无法平静下来,母亲这个样子真是很怪异呢,加上有莫洋的前车之鉴,让莫宁感觉到这个家里,似乎充满了危险。 接下来静养的日子里,莫宁闷得快要发疯,她特别想赶紧好起来,然后回到学校宿舍去住,这个家就像一个牢笼一样,让人恨不得想快点逃脱。 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莫爸爸来找莫宁聊天了,话题全围绕着一个人展开,让莫宁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一个中年男人的样子:胖胖的,秃顶的,说不定还有啤酒肚。 最终莫宁迎来了传说中的有钱姑父,莫宁这么称呼他也是有原因的,莫爸爸一直反复交待姑父是个商业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国外的商界闯出一片天地,这次回国,是因姑妈做了对不起姑父的事情,姑父伤心之下才回国散心的。 莫宁见过姑妈莫兰的照片,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奶奶还说,她和姑妈长得有几分神似。 莫宁不由地想,漂亮的姑妈把有钱姑父甩了,难道是因为姑父丑得不成人样? 带着这个想法,莫宁于是看到从敞篷宾利车上走下来的男子,颀长的身形,宽阔的肩膀,一袭黑色剪裁得体的西服,衬得他那张邪肆冷硬的脸,更加气场强大,让人只看一眼也会不由地避开视线。 一阵风吹来,将纪亦筝额前颇长的流海吹起,寒霜的眸子也凝视过来,落在莫宁的脸上,淡淡地勾起薄唇,总给人一种阴谋的感觉。 “宁宁,怎么见到人也不叫,他就是你姑父。” 呃,姑父?她还以为见到了希腊王子!莫宁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挥去心里的一抹不安,向姑父礼貌地道:“欢迎姑父到家里来做客,我是莫宁。” 纪亦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的神情,眼眸里虽然一直冰冷,可嘴角却奇异地扬起一抹笑意,用低沉如磁的声音念了一声她的名字:“莫宁!” 因为两人离得近,莫宁已经嗅到了姑父衣服上传来的薄荷清香,还有他浑厚的男人气息,这些都是莫宁所不熟悉的,在她的小小圈子里鲜少有那么强大气势的男人,特别是如此成熟有魅力的,总能在瞬间就让她败下阵来。 这么年轻帅气的姑父?莫宁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垂下脑袋跟在后面往屋子里去,却不期然地撞上一堵厚实的墙。 捂着额头,莫宁懊恼地瞪过去,结果对上姑父的那双饱含戏谑的眼神,除了寒意外,还多了一丝莫宁看不懂的神色,眼皮一跳,莫宁的心口似被撞击了一下,然后一阵热意涌上来,她的脸红了。 莫爸爸把妹夫简直当至高无上的贵宾来接待,饭桌上,平时舍不得拿出来的珍藏多时的法国葡萄酒,还有满桌子的佳肴,再配上莫家夫妇的殷情的笑脸,实在让人不得不猜测今天这顿饭的含义。 “妹夫这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日子,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宜。” 纪亦筝优雅从容地浅饮一口杯中的酒,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莫家人的脸,似随口道:“不敢让莫先生再称呼我妹夫啊,担不起。” 莫爸莫妈脸色突地变得腊白,拿着酒杯的手也有些颤抖起来,似乎在害怕什么一样,好半天才强笑道:“妹——亦筝啊,你看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兰兰是不太懂事,你千万大人有大量地别放在心上啊!” 试问哪个男人在妻子不忠背叛之后,如何能气量大到装聋作哑?至少他是做不到的吧! 拿起餐巾抹去嘴角的油渍,纪亦筝扫一眼坐在对面的莫家夫妇,然后把目光落在坐在旁边的莫宁脸上,露出一种颇有意味的笑来,他状似无意地道:“宁宁长得挺像她姑妈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章:成熟的男子 莫宁再次醒来,是在莫宅,自己的卧室里,当然这间卧室前身是客房,稍加布置才成了她的临时居所,之所以说临时,是因为莫宁从未想过要依靠莫家,她虽还在念大学,可只要毕业了,她相信一定可以养活自己的。 “宁宁,你总算醒过来了。” “妈妈,我——哦,痛!” 才开口,就牵扯到舌根,才记起昏迷之前还咬舌自尽过,现在她还活着,那说明那个来救自己的黑色人影并不是幻觉,只是他会是谁? “快别说话,医生说要静养,你啊就乖乖地躺着吧,妈妈会照顾你的。” 莫夫人一脸的宠溺,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以至于会让人产生一种误觉,这真是好一副亲情图啊! 莫宁心里却无法平静下来,母亲这个样子真是很怪异呢,加上有莫洋的前车之鉴,让莫宁感觉到这个家里,似乎充满了危险。 接下来静养的日子里,莫宁闷得快要发疯,她特别想赶紧好起来,然后回到学校宿舍去住,这个家就像一个牢笼一样,让人恨不得想快点逃脱。 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莫爸爸来找莫宁聊天了,话题全围绕着一个人展开,让莫宁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一个中年男人的样子:胖胖的,秃顶的,说不定还有啤酒肚。 最终莫宁迎来了传说中的有钱姑父,莫宁这么称呼他也是有原因的,莫爸爸一直反复交待姑父是个商业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国外的商界闯出一片天地,这次回国,是因姑妈做了对不起姑父的事情,姑父伤心之下才回国散心的。 莫宁见过姑妈莫兰的照片,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奶奶还说,她和姑妈长得有几分神似。 莫宁不由地想,漂亮的姑妈把有钱姑父甩了,难道是因为姑父丑得不成人样? 带着这个想法,莫宁于是看到从敞篷宾利车上走下来的男子,颀长的身形,宽阔的肩膀,一袭黑色剪裁得体的西服,衬得他那张邪肆冷硬的脸,更加气场强大,让人只看一眼也会不由地避开视线。 一阵风吹来,将纪亦筝额前颇长的流海吹起,寒霜的眸子也凝视过来,落在莫宁的脸上,淡淡地勾起薄唇,总给人一种阴谋的感觉。 “宁宁,怎么见到人也不叫,他就是你姑父。” 呃,姑父?她还以为见到了希腊王子!莫宁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挥去心里的一抹不安,向姑父礼貌地道:“欢迎姑父到家里来做客,我是莫宁。” 纪亦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的神情,眼眸里虽然一直冰冷,可嘴角却奇异地扬起一抹笑意,用低沉如磁的声音念了一声她的名字:“莫宁!” 因为两人离得近,莫宁已经嗅到了姑父衣服上传来的薄荷清香,还有他浑厚的男人气息,这些都是莫宁所不熟悉的,在她的小小圈子里鲜少有那么强大气势的男人,特别是如此成熟有魅力的,总能在瞬间就让她败下阵来。 这么年轻帅气的姑父?莫宁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垂下脑袋跟在后面往屋子里去,却不期然地撞上一堵厚实的墙。 捂着额头,莫宁懊恼地瞪过去,结果对上姑父的那双饱含戏谑的眼神,除了寒意外,还多了一丝莫宁看不懂的神色,眼皮一跳,莫宁的心口似被撞击了一下,然后一阵热意涌上来,她的脸红了。 莫爸爸把妹夫简直当至高无上的贵宾来接待,饭桌上,平时舍不得拿出来的珍藏多时的法国葡萄酒,还有满桌子的佳肴,再配上莫家夫妇的殷情的笑脸,实在让人不得不猜测今天这顿饭的含义。 “妹夫这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日子,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宜。” 纪亦筝优雅从容地浅饮一口杯中的酒,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莫家人的脸,似随口道:“不敢让莫先生再称呼我妹夫啊,担不起。” 莫爸莫妈脸色突地变得腊白,拿着酒杯的手也有些颤抖起来,似乎在害怕什么一样,好半天才强笑道:“妹——亦筝啊,你看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兰兰是不太懂事,你千万大人有大量地别放在心上啊!” 试问哪个男人在妻子不忠背叛之后,如何能气量大到装聋作哑?至少他是做不到的吧! 拿起餐巾抹去嘴角的油渍,纪亦筝扫一眼坐在对面的莫家夫妇,然后把目光落在坐在旁边的莫宁脸上,露出一种颇有意味的笑来,他状似无意地道:“宁宁长得挺像她姑妈哦!” 莫家夫妇对视一眼,然后忙着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宁宁这孩子就是像兰兰,特别是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纪亦筝挑起眼角一笑,侧过脸对莫家道:“宁宁,姑父难得回国一次,需要一个导游,你可不可以帮忙呢?” 为何话题的苗头会转到自己身上来,莫宁咽下嘴里的食物,不解地对上姑父的视线,当然,仍是毫不意外地避开了,连她自己也不解,为何连看一眼姑父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声音低低地:“姑父,我其实也不太熟哎,帮不上你什么忙吧!” “唉,看来宁宁也不喜欢姑父呢!” 随着纪亦筝这一声叹息后,把脸色沉下来,特别是那双幽深的眸瞳里的失落一瞬间就让气氛跟着压抑下来。 莫家夫妇再次碰了一下眼神,忙急着打圆场,同时把女儿莫宁也给拖下水,“宁宁,姑父这点小忙,咱们当然要帮,你这孩子一直都很懂事啊,赶紧答应姑父,等会吃完饭就回房间收拾东西,这几天陪姑父四处走走,听到没有。” 畏于父母的命令,莫宁自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再说给姑夫当几天导游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吧,何况姑父长得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嘛。 心里被姑父迷人的外表给收服了,莫宁嘴上却不愿意承认,很认命地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姑父上了那辆奢华的宾利。 纪家虽然移居国外,在这个城市却仍有好几处房产,有佣人定时清扫,随时可以入住,但莫宁跟着纪亦筝去的却是远离市区的一个独立别墅里,虽说不至于多荒凉,可一推门,就会发现这房子已经空置很多年了。 “姑父,你住这里?” 纪亦筝双手插在裤兜里,穿着一身正装的他,却显得闲情逸致极了,神色淡漠地扫一眼莫宁的脸,声音平和地道:“这是我和你姑妈结婚那年度蜜月住的新房,多年没回来,竟然变成这样了。” 莫宁暗暗同情姑父,他这么有魅力,竟然也会被甩,姑妈到底是什么眼光啊? 怜悯心泛滥的她,不由地开口安慰道:“姑父,开心点嘛,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伤心了。” 纪亦筝却是一个寒霜的冷笑送过来,道:“过去了?宁宁,你说我该不该恨你姑妈呢?” 莫宁从他那如湖水般平静深邃的眼瞳里找到自己清淅的倒影,怔忡好半天才吱唔道:“姑妈——她是不对,姑父,你不要太难过了,以姑父的魅力,一定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女人啊!” “哦?”纪亦筝拖长着音调,突然靠近她几步,以身高的绝对优势俯视着她的小脸,伸出手指挑起她精巧漂亮的下巴,声音阴沉而带着危险的气息道:“宁宁真的觉得我有魅力?” 这个这个,莫宁心脏砰砰地狂跳起来,姑父的突然靠近,而且这般带着某种暗示的举动让人心乱啊,而且莫宁无法否认的是姑父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吸引住她,所以她怎好欺骗自己说他没有魅力呢! “姑——父——” 莫宁冲口要说出心里的实话,可在他灼灼的眼神下,却突然哑了声,脸上泛了一层可疑的红晕,她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 纪亦筝轻笑一声,手指改变方向,滑到她的嫣红饱满的唇瓣上,用指腹轻轻地抚弄起来,声音低靡地道:“宁宁,你长得很像你姑妈呢!” 他指尖皮肤的触感在她的唇上轻轻滑动,从未有异性那么亲近过,莫宁又慌又惊,特别是姑父身上强大的气场,竟让她轻轻地颤抖起来,哆嗦着道:“姑父,你——” 纪亦筝的表情带着一丝阴郁,长臂一伸把莫宁整个都抱进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的发丝,忧伤地道:“宁宁,让我抱一下,别拒绝我好吗?” 他悲伤的声音和受到伤害的样子,都让莫宁无法说出不好两个字,何况他宽阔的胸膛,和厚重的男子气息,都散发着极致的性感,莫宁被迫贴着姑父的身体,一时间矛盾起来,姑父这么抱着她,怎么可以呢,被别人知道会笑话死她的,可是姑父的样子好可怜,她又舍不得这么舒服的怀抱,真的好让人迷恋呢! 小女生那思索着什么的神情和脸上露出猫一样的惬意,都落入纪亦筝的眼里,他眼角轻轻地挑了挑,眸瞳里闪过一线寒芒,却无他人知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章:阴谋 别墅里落满了灰尘,显然不能住人,莫宁被纪亦筝下令在天黑之前把别墅打扫干净,鉴于姑父的威压,和他这个被人抛弃的可怜男人,莫宁同情心严重泛滥,决心不跟他计较,毕竟抛弃姑父的女人是自己的姑妈,她有责任替姑妈赎罪。 挥动着扫把,顾不上满脸的汗水,莫宁给自己加油打气:可以的,莫宁,你一定可以帮姑父走出阴影,帮他重新迎来新的感情! 可想想若是姑父找别的女人了,他就不是自己的姑父了吧,那么帅气的姑父可不容易找哦,光想到姑父搂着别的女人,莫宁心里就有些来气,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姑父被别人抢去呢? 嗯,好吧,姑父是自己的,她一定要牢牢守住。 纪亦筝丢下莫宁在别墅里和灰尘顽抗,并不知道莫宁已经陷入天人交战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享受着远离市区的郊外风景,风将他的清爽的乌发吹起,遮住了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幽深双瞳,薄唇勾起一个如狐狸般的诡异弧度。 手指放到唇边轻轻磨砂两下,似还在回味她薄唇的柔嫩质感,嗬,一只落入他大网里的小笨鱼,只有等着被宰了吃的命运吧! 莫家的公司经营不善,资金上的缺口越来越严重,欠下的债务越来越庞大,可是宣布破产又不甘心,莫爸爸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找纪亦筝帮忙,因莫兰的背叛亲戚这层关系虽然不在了,可看在把女儿给搭进去的份上,他总不能拒绝吧! 在纪氏分部的大厦里,莫爸爸一直没能等到纪亦筝的出现,倒是接到另一个人的电话。 “宇少?” “莫叔可千万别这么叫,直接叫我小宇就好。” “这怎么行,宇少年轻有为,又是童氏唯一的继承人,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老骨头,在宇少面前实在不敢不恭。” “严重了,莫叔,有时间吗?见个面吧!” 莫爸爸不知道童宇找自己为何,但却不能不去赴约,问了时间地点,他也紧赶慢赶地到了童宇名下的私人会所,被经理一路领到豪华包间。 “宇少,我没迟到吧!” 童宇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不是他不懂礼貌,如果他真的站起来迎接,那老莫真的要惶恐了。 “坐吧,莫叔。” 老莫心神不定地坐下来,勉强扬起笑脸看向童宇道:“宇少是大忙人,不知约我见面,所为何事?” 童宇笑一笑,本就俊朗的外表更是夺目万分,颇具亲和力的笑意让人心防不由地一松,只听他道:“莫叔最近遇难事了吧?” 被说到心头卡着的那根刺,莫爸爸脸色难看几分,对童宇苦笑一下,道:“我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有干劲,现在只求公司能稳定下来,不指望发财,哎,就这样还步步艰难。” 童宇一脸同情地伸手拍拍莫爸爸的肩头,语带安慰地道:“莫叔,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嘛,而且我这不是准备来给你帮忙了嘛!” 莫爸爸一怔,童家的财力雄厚,这点毋庸置疑,只是童宇主动提供帮助,这又是何意? 似看出了莫爸爸的不解,童宇拿过酒杯先给他倒上一杯酒,接着拿起自己的杯子示意一下道:“我注资入股,但是我要公司的控股权。” 这不就等于把公司给卖了,莫爸爸不舍得把一生的心血都给送给别人,何况他亏损的数额太高,即使卖掉股份,窟窿也填不上,他还指望着公司能活过来,焕发当年的生机,否则,他这么费劲心机地巴结妹夫纪亦筝,岂不是白搭了。 童宇自然不清楚老莫心里的小九九,只知道自己出手救他一次,把公司控制在自己手中,就方便他为所欲为了,那么他欲意为何,这个呢,不防先透露一点好了,到时候美色和财富双收,想想真是美好啊! “莫叔,我怎么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 其实童宇能看中莫氏公司也算眼光独到,莫氏近年来的经营状况的确不好,但贵在根基厚,有成熟的经营体系,只需要一个契机和重整的决心,公司是存在巨大的潜力的,要不然老莫何苦一直巴着公司不放呢! 莫爸爸正考虑着公司的出路,就听童宇把话题给转开了,不免有些奇怪,扫了童宇两眼,道:“是小女儿,一直跟在老人家身边,不久前才接回来的。我好象知道宇少平时跟我家洋洋关系挺好的,说起来,洋洋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宇少能担待的地方可要多照顾一下。” 童宇没忽略老莫那试探的眼神,却装作不知,手指磨砂着酒杯的边缘,含笑着挑起一双别有意味的目光道:“莫洋的性子嘛,哎,不太对我胃口啊,倒是你家宁宁,呵呵,看着就讨喜。” 莫爸爸心头一跳,这童宇的花名在外,女人多得数不清,自己女儿莫洋跟他混在一块的事情他也知道,年轻人的事情他管不来,但童宇打上莫宁的主意就太意外了,他无法让别人知道在自己计划里小女儿已经另有安排,那么看来,不论是公司的前途和女儿的归属,都得重新规划一番才对。 纪亦筝或是童宇?两人谁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公司暂时不能轻易卖出去,说什么也得拖着,莫宁已经在纪亦筝手里了,是福是祸就看她能不能成功影响到纪亦筝。 最初纪亦筝回国时,老莫就担心纪亦筝因莫兰的背叛连带着记恨上自己,谁让莫家上一代就欠着纪家的,偏偏莫兰不懂事,嫁进纪家还不安分,没给莫家带来一点好处也就罢了,还让所有人提心吊胆,就担心纪家人的报复。 到底把希望寄托在莫宁身上,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呢?这个,暂时,谁也不清楚。 所有人的算计和谋划,都和莫宁无关,她整整忙了一天,就为了把这幢面积吓死人的别墅给收拾干净,她鼓励自己说,姑父已经那么可怜了,自己辛苦一点算什么呢,等他回来,看到当年和姑妈度蜜月的房子恢复如初,一定会很开心。 到了深夜,纪亦筝还未归,因为别墅地处偏僻,人影也找不到一个,更别提有商店之类的,加上房子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又累又饿的莫宁就捂着空空的肚子,窝在沙发里等啊等,结果实在熬不住睡过去了。 要说纪亦筝不清楚那个空置了数年的别墅是不能住人的,那绝对是假话,要说他并非不知道别墅里现在还有一个无辜的小笨蛋,那也不会是真的。 带着微醺的酒气,纪亦筝驾着宾利在宽阔的道路上穿行,一直在国外长大的他,对国内的城市并不太熟,只有这里,有他曾经爱过的一个女孩,两人的爱情轰轰烈烈,只因她的贫民身份不被母亲认可,硬是生生地拆散了他们,越无法得到的幸福,越是珍贵,才会在娶了那个他不喜欢的女子后,一直无法进入丈夫的角色,相较于莫兰的出轨,他其实更加恨的是莫家费劲心思地打自己的主意。 纪亦筝脸上的那丝冷意无人看到,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么不喜欢被别人算计,嗬,接下来,这戏可就有得看了呢! 别墅的灯坏了好几盏,纪亦筝摇摇头,这房子果然不能住,在黑暗里,他勾起薄唇微微得意地笑了,还真想看看,莫家那个可怜的小孤女,会如何面对这场灾难。 睡在沙发上的小人儿,在暗中只能看到极小的一团,如小猫似的发出细微的酣睡声,大概是累坏了,她的衣服还是濡湿的,香汗淋漓之下皮肤也是微粘的,却一点不惹人厌,散发着少女的体香,带着丝丝诱惑。 莫宁睡得并不舒服,加上浑身酸痛,眉头一直皱着,时而在梦中不安地嘤咛一声,丝毫感觉不到有一双泛着邪光的眼睛正放肆地打量自己。 纪亦筝身子微晃一下,知道酒劲上来了,此刻呢,久未碰女人的他,还真想尝尝睡着的人儿的反应,喝借着这酒劲,让他放纵一回,不为过吧! 想到就要行动,纪亦筝俯下身把小猫儿给抱了起来,她可真是轻,如云絮般无物,这么甜的小人儿,他是不是要温柔一点呢! 不知是酒劲太足,还是他并非温柔之人,总之在盛满水的浴缸前,莫宁被从高处甩进了水中,好在浴缸极大,要不然这一扔,她的小命也能摔没了。 从惊惧中醒来,莫宁梦到自己被谁给推到悬崖下,任她怎么哭喊也无济于事,冰冷的水淹没了她的身体,灌进她的鼻腔和耳道,她会被溺死吗? 挣扎着将脑袋浮出水面,莫宁即狼狈又茫然地抬眼看着立在光影下的黑衣男人,一时间怔忡中,似乎还未从梦中醒过来。 其实,纪亦筝也不知道何故要把她给扔下去,天生的残忍吗?他似乎特别喜欢看着被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之人挣扎的感觉,那滋味很刺激呢! “宁宁,我怎么交待你的,把房子打扫干净,然后乖乖地等我回来,你知道我最怕一个人回家时,看到屋子里没有开灯的感觉吗?” 还在呛水的莫宁不明所以地被责怪了,而且对方还一脸的伤心颓废,男人酒后的落寞,在她看来,真是凄凉极了,一时间忘了辩解,却只想着要安慰他。 湿淋淋地从水中爬起来,她低声地道歉:“姑父,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我一定会等你回来再睡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章:调.教侄女 莫宁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狼狈却又散发着丝丝的野性,被水浸湿的衣服,紧紧地贴着她身体,几近透明的布料下,玲珑有致的娇躯,在少女的清纯里混和着女人的妩媚。 纪亦筝的眼底闪过一丝邪光,嘴角翘起,看她一眼,丝毫不吝啬地感谢她道:“宁宁,会不会让你太辛苦啊,姑父会内疚的。” 莫宁忙摆手,急切地表明自己很愿意为他这些事,拜托,姑父都这么惨了,她怎么可以再让他伤心呢! “那好,姑父累了,要洗澡,宁宁帮我拿衣服来。” “哦,我这就去。” 抹了一把脸上的湿哒哒的水,莫宁顾不上自己换身干爽的衣服,而是到纪亦筝住的卧室,那里面放着他的行李箱,打开后就看到满目的黑色系列,莫宁咂咂嘴,实在不明白为何姑父那么喜欢黑色,不过,他穿黑色,的确很帅很性感。 衬衫长裤,然后——呃,黑色的超薄的小内内,竟然是透明的,莫宁的手一颤,差点把它给扔出去,最终脸红红把它和衣服裹成一团,拿起就往浴室里冲。 “啊,你你你!——” 尖叫的莫宁,将衣服往空中一抛,拔高声音惊叫不已,她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 纪亦筝在淋浴喷头下,任水花打在自己身上,宽阔的背脊,弧度性感的腰线,修长结实的双腿,水珠四溅开来,整个画面唯美而极具野性。 他似对莫宁的大呼小叫置若罔闻,冲去头发上的泡沫,然后甩甩头发,微红着双瞳,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莫宁道:“衣服掉了,脏了,去重新拿。” 莫宁早因头一次见到如此震撼的画面而傻掉,为什么为什么,男人会那个样子的,哦,她要洗眼睛去,但是脑海里却在反复播放着刚刚看到的那个超过她认知能力的景象。 重新拿了衣服,返回淋浴间外,莫宁学乖了,不敢莽撞再进去,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关门啊! “姑父,衣服。” 纪亦筝已经洗好,就那么光裸着身体走出来,在莫宁面前停下,用一双狭长幽深的双瞳俯视着她,然后缓缓地伸出手。 莫宁本就惊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地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指尖在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更是立刻就缩了回来,纪亦筝并未伸手接衣服,所以衣服毫不意外地又掉了,莫宁失措之下,又弯腰去捡,但是眼睛却还是不得不见到男人跨间之物。 咳!!莫宁大窘之下,被口水给呛着了,然后就捂着唇狂咳起来,她一边咳,一边垂下脸,想要溜之大吉,腰上突然传来一道力量,微一使劲,她的身体就随着那手的力道,一个踉跄,倒进一个宽厚炙热散发着狂野气息的怀里。 他可是光着的呀!这个认识让莫宁的热度升得更高,她都怀疑自己再脸红下去,很有可能被烤熟了。 “宁宁,你好马虎,衣服都脏了,你要我穿什么?” 纪亦筝的胸膛传来微微的震荡,贴着的耳朵听得他有规律的心跳声,咚咚地敲击着她的心,腰间被一只手牢牢扣着,她无法挣脱,只好仰起脸来,呐呐地道:“姑父,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小女生那粉粉的小脸,大大的委屈的水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两片嫣嫩的唇煞是喜人,紧贴着的娇躯那么柔软,纪亦筝眼里的一道暗芒滑过,嘴角抿了抿,道:“不好,除非——” 莫宁只求快点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忙忙地接道:“除非什么?” 纪亦筝调整了一下姿势,改成两手都放到她的腰间扣着,还淌着水的发丝一滴滴地顺着脸颊、下巴、锁骨往下淌,声音极低沉暧昧地道:“除非啊,你让我小小的惩罚一下。” 莫宁眨眨眼睛,不知道他想要怎么惩罚自己,心想只要自己能做到一定没问题,睁大眼睛,小心地问他:“什么是小小的惩罚啊?” 纪亦筝望着她,眉角一扬,将把脸靠近她,薄唇微启,呼吸声都喷在了她的脸上,舌头伸出,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一tian。 唔!莫宁的小身板一颤,身体传来很奇怪的感觉,让她极为不适,两手撑在他体温极高的胸膛上使力推,“姑父,你放开我!” 纪亦筝往她的耳道吹了一口气,喃喃地提醒她:“惩罚还未开始呢!” 莫宁傻眼之际,眼前的光景就被一张俊颜给覆盖了,然后一个厚重的呼吸声堵住了她的,确切地说,应该是纪亦筝的唇,啃住了她的。 他在咬她!呃,好吧,她慢半拍的反应也能知道,自己的初吻没了,被姑父给夺走了,唔,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推开他呢? 在她未做反应之时,纪亦筝的已经捏住她的下颏,轻易地让她张开嘴巴,方便他的闯入。 那是男人的舌头!在搅着她的舌头!莫宁思维呈现片刻的空白,接着两人抱得太紧之下,她清晰地感觉到腹部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弹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状况呢!极度缺氧中,莫宁身子突然临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姑——姑父,你要做什么?” 纪亦筝难得好脾气地回答她的话:“继续惩罚。” 咚!再次被扔进浴缸里,未干的衣服,又彻底地湿了,她钻出水面大口呼吸,想要爬起来之时,浑身赤裸的纪亦筝就已经迈了进来。 一室的气息仿佛突然升了几个温度,莫宁的认知告诉她,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姑父,就算他帅得天怨人愤,魅力大得让她有丝丝的心动,却也不可以做出一些超过界限的事情。 哗地从水中站起,莫宁全身湿淋淋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着一双大眼睛,仰脸看向纪亦筝,严肃道:“姑父!我要回家。” 浴缸再大,也还是挤的,何况是站着两个大活人,一个未穿半件衣服,一个湿透了穿了等于没穿,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一男一小女生,就那么对恃上了。 纪亦筝是个挺有耐心的人,他本来的打算是立刻吃掉她,只是突然又改变主意,想让那一刻晚点到来,慢慢地逗弄老鼠的感觉,应该很有意思吧! 薄唇抿紧了,纪亦筝垂下眼来,似乎压根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坐进浴缸中,将整个身体埋进水底下,连脑袋都不需要露出来换气。 莫宁呆了呆,姑父又难过了么?他不需要呼吸哦,会不会憋死?不会是轻生了吧! 水波荡漾下的男人身体,在水中折射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水中他的样子,更加动人心魄,垂下的眼睫轻轻地扇动,难以理解男人为何会有如此长而浓密的睫毛,给他的冷酷里凭添了一丝孩子般的可爱。 莫宁不知该走还是留,想要立刻抛弃姑父的决心又变得不坚定了,实在是姑父这个样子好可怜的,如果没有照顾他,他会不会因为孤独而自暴自弃呢? 咬咬唇,莫宁吞吞吐吐地道:“姑父,我开玩笑的啦,我不回家了嘛,你别躺在水里好不好。” 纪亦筝在水中侧了个身子,堵气似地不想搭理她,漂亮的身体线条也如晃动着暧昧的弧度,让人看得眼热不已。 担心姑父就这样被水给淹死了,莫宁虽然觉得不太好意思,但还是伸手去水中拉他的胳膊,声调微变地道:“姑父,你出来啦,别吓我好不好!” 可是她的力量有限,压根拉不动纪亦筝,在她急得快哭之际,他的手反过来抓住了她一拽,她整个人就摔进了水中,呛水的时候,一个呼吸再次袭来,堵住了她的唇,很用力地一个呼吸声溢进她的嗓子里。 唔,本就缺痒的紧,还要那般用力的吻,胸腔都要爆裂开了,纪亦筝把她翻个身压到水底下,钻出水面大大地换了口气,然后再次进入水中,寻找到她的唇,将气体源源不断地渡过去。 窒息的惊恐的就像世界末日般的感觉,在接纳到他的唇息时,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地吻上他,祈盼着雨露似地渴望他的体息。 一次两次三次,他将莫宁牢牢地锁在水底,然后钻出水面换气,再渡过她氧气。 已经适应了水底的状态,莫宁连挣扎都忘了,被动地承受着那奇异的渡气过程,也忘记了纪亦筝的身体并没有穿衣服,频繁地接触下,他的欲望早就勃发,只是单纯的莫宁,还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纪亦筝不再把她当小狗似地乱啃了,莫宁才得以一身狼狈地回房换衣服,想了想姑父奇怪的表现,又恼又羞的她,躺在床上,许久才睡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五章:怎么,想去非洲当小姐? 莫宅。莫洋拿着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电话拨过去却是一直没有人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平时也就算了,反正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现在,她有小命难保,还得求他来救命呢! 手机突然响起,莫洋吓得手一颤,看了显示的号码一眼,她的脸色都白了,尽量平静地接起,“喂,陈哥,你找我?” “哟,莫大小姐可算接电话了,哥哥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陈哥,上次的事不是解决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嘿哟喂,你莫大小姐说得真轻松,咱哥几个在医院住得可不太爽啊,几万块就想打发老子,你打老子是要饭的?赶紧痛快点,五十万,咱们两清。” “我,没钱,陈哥,你不知道我爸的公司情况不太好。” “你家老头子好不好跟我没关系,你需要把钱给我打到账上,否则,你等着被卖到非洲去吧!” 电话断了,莫洋火大地把手机给甩到了床上,靠,这叫什么事啊,上次明明叫他们收拾莫宁那聋子的,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什么程咬金,不光反莫宁给救了,还把这伙流氓给揍了一顿,下手那么严重的人真是少有,到底会是谁能呢? 莫洋这回真是惹了一身腥了,这伙流氓都是无赖来着,招上了想甩都甩不掉,他们要真的对付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该死的莫宁,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不会那么凄惨。 白天过去,华丽初上,霓红灯下的车流穿梭不止,不夜城里的男女们开始上演又一个浮华的激情的夜晚。 酒吧的vip茶座里,穿得一身骚包而时尚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正在窃窃私语,不知他说了什么,引来女人一阵娇笑,还嗲着捶打了他几下。 男人有双漂亮而泛着桃花的双瞳,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极为耀眼,他翘着二郎腿,手持一杯酒,望着舞台中央扭动着的一具具身体,邪邪一笑,起身往人群里去,旁边那女人二话不说地也跟在他后面走,听话的半步不离。 舞曲激荡,镁光灯闪烁,看不清周围人的样子,蒙胧的只剩下那千篇一律的面具似的妆容,如发条似的身体,扭动得像一尾尾动情的蛇。 男子的舞跳得极好,样子又骚包,很快引来了周围女人的注意,不由地围拢过来,有胆大的还贴上身体和他跳到一块去了。 莫洋从人群里挤进来,轻易地就找到了和女人打得火热的童宇,一把拽住他,要往外拖。 童宇当然没那么好说话,甩开她的手,继续和陌生的女**跳贴身舞。 “童宇,我有事找你,先别跳了嘛,求你了。” 莫洋无奈地在他耳边大声地喊,同时把跟他跳舞的女人悄悄使力一推,不管不顾地拽着他往外走。 童宇至始至终,神情都是淡淡的,那漂亮的脸孔扬起迷人的优雅,却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宇,救我。” 出了酒吧,莫洋再也顾不上矜持了,一把抱住童宇的腰,贴上她傲人的高耸,带着暗示性地磨蹭着。 童宇没太大反应,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语气里毫无波澜地道:“长话短说,我很忙。” “宇,别那么无情好不好,人家真的有事求你帮忙,你不要见死不救嘛!” 童宇掰开她抱着自己腰的手,眼里冷了好几个温度,虽然是笑,可却无端地让人寒意渗人:“我为什么要帮你,莫洋,咱们似乎没有关系了吧!” 莫洋心头恨这个男人的残忍无情,嘴里可不敢说,何况她的确有求于他,否则这么没脸没皮的,也太丢她莫大小姐的面子了。 “宇,我知道我错了,你打我吧,怎么打都行,就是别那么距人于千里之外嘛,再怎么说也有旧情不是,宇,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有人敲诈我,要是拿不出钱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要是不救我,我真的会死的。” 童宇的眉头挑了挑,不太清楚这女人到底惹了什么人,不过,他本来的打算呢,是拿下莫氏,结果老莫那里竟然没有回应,难道他不怕公司倒闭,不怕破产,还是他想到办法了。 于是他通过调查,并无人提供资金给莫氏,莫氏的困难仍旧存在,随时会坚持不下去,那自己抛出的橄榄枝,老莫为何不接? 拿不下莫氏,他自然无法接下来的事情,例如莫家的那个小女儿莫宁,说起来,只见过她一次,还是那么一个乌漆抹黑的环境底下,可偏偏却让他印象深刻,越想忘就越忘不掉,这大概就是酸葡萄心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心头思绪打了一个转回来,童宇这才正视了莫洋一眼,嗬,这时间一长,再漂亮的都会泛味,莫洋的确是个挺辣美女,可她这样的多得去了,随时都有一打这样的排着队等自己呢! “洋洋,你知道你已经让我烦了么?” 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莫洋却知道只要他开口,就绝对有转机,忙接下话道:“宇,我保证再不烦你,只求你救我这一次。” “呵,真乖。”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当然,毫不意外满手都是让人腻味的化妆品。 “帮你可以,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行。” “什么要求,你说!” “嗯,附耳过来……” 莫宁醒过来,见天色已经大亮,忙忙地翻身下地,赤着脚,走到纪亦筝的房间外,推开并未锁的门,悄悄地探头看了一眼,见他身上裹着薄被,还在睡,心里稍安后,迟疑一会儿还是不由就走了进去。 睡着纪亦筝,还是帅到让人惊叹,没有黑色衣服的陪衬,他古铜色的肤色如艺术品一样完美,肌肉的线条也散着韵律感,雕塑般的下巴弧度、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还有孩子气的长而浓密的眼睫,这个男人长得可真是太让看不够了。 本来睡着的纪亦筝,突然睁开眼睛,就撞上了莫宁颇痴傻的目光,于是他未睡醒的,慵懒的声音响起:“宁宁怎么偷看我睡觉啊?” “啊?!!没有——啦,姑父你误会了。” 莫宁吓得连连摆手,然后抓抓头发就往外退去,哪知纪亦筝的速度快得如电似地,竟然一下子从床上跃起,两步跳下来就拦下了她。 第个跳入脑海的念头是,他又没穿衣服,裸睡?这个姑父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习惯啊!莫宁表示压力很大,一瞬间就感觉血液往脸上涌来,只得无力地闭上眼睛,欺骗自己说眼不见为净。 一个滚烫的躯体将她抱住,男人的呼吸声听在耳边很是暧昧,不需要盯着别人的嘴巴靠唇语来铺助,也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低沉性感的声音:“宁宁,你闭上眼睛,是想让姑父亲你吗?” 因他的话,莫宁“啊”地一声吃惊地睁大眼睛,然后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幽深的眸仁里闪着邪光,却又带着无情的冷意,讥讽地看着她。 脸上的热度还未退,寒气却从脚底伸起,纪亦筝的表情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和摒弃,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莫宁感觉到他的厌憎,那一刻,她又仿佛回到幼年被小朋友欺负笑话的记忆里。 “小聋子,小聋子,没人要的小聋子。” “哈哈,笨死了,骂她也听不见。” 几个调皮的小男孩围上来,揪她的头发,扯她的衣服,往她脸上吐口水,嚷道:“打她,听不见的笨聋子。” 小小的她,只能哭得稀里哗啦,被那些可恶的小孩子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的不同,知道自己是没有爸爸妈妈疼,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知道自己要努力地不让别人看不起,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悄悄地藏起来,呆在又脏又旧的阁楼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敏感脆弱的心,总是轻易就受到伤害,那么拼命地活着,不过是怕别人再次投来刺目的眼神,那只会让她又回到孤伶伶的童年。 回过神来,她垂下眼帘,咬着唇,一把推开纪亦筝,快步出了卧室,往楼下冲去。 即使她再努力,还是改变不了自己被父母抛下的事实,即使她再努力,耳朵的残疾却无法抹去,即使她再努力,还要自己拼命赚学费,得不到父母的爱,得不到同龄女生拥有的一切,得不到她渴望的温暖的家。 郊区的道路人烟稀少,只有剩下她,风声在耳边拂过,高大的树木下的阴影里,她快速跑过的身影,淌下一串串的泪珠,很快消失不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六章:学长周子航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跑累了的她终于停下来,缓缓地沿着路边前行。 别说等公车,就连车子的影子都没见着一辆,这里是郊区,荒凉偏僻的要命,她这么跑出来简直是自找罪受,但不管了,她心情很糟糕,姑父的明显的鄙夷之色,让她掀起了不开心的心事,所以,她才不要再看到他。 堵着气,她开始用那可怜的双脚丈量着从郊区通往市区的路,为何还不到?到底还有多远?她还要走多久? 在累到完全趴下之前,她终于看到了那过江的大桥,只要过了桥,就能进市区了,呼出一口气,莫宁握握拳,为自己加油打气,只要再坚持一下下,就可以到了。 过江大桥别看到了夜晚就美得炫目,可现在是白天,除了汽车的尾气和漫天的烟尘,只叫人皱眉不已,莫宁挪动着疲惫不已的腿,直想找个地方立刻坐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一辆银色的雪佛兰停在她身后,喇叭响了两下,男人清俊的脸探出车窗,带着惊讶和不解地看着莫宁。 “莫宁,你怎么一个在这里?” “学长,是你喔!” 没想到会看到熟人,莫宁疲惫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走到已经为她打开的车前,边拉开车门钻进去,边抱歉地笑笑,道:“麻烦学长了,我走得累死了。” 周子航上下打量她几眼,露出一抹忧心之色来,关切道:“我听你室友说你不在宿舍住了,是回家了吗?” 莫宁恹恹地应了一声“嗯”就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揉揉发酸的腿,不想再说一个字。 周子航体贴地帮她把椅座放倒,明明担心的要死,却很明智地什么也不问,他虽然一直对莫宁有意思,但莫宁还是十八岁的单纯小女生,如果他过早地表白,只怕会吓跑她吧! 她大概是太累了,学长的为人又让她放心,所以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只是梦里的自己还是一直在奔跑,一直在哭,所以睡得并不安稳。 周子航伸手替她抹去脸上泪水,有万般想问的,可是以两人不算太熟的关系,和莫宁的性子,是不会让自己知道太多的吧! 一路开到自己住的小区,周子航才叫醒莫宁,她悠悠转醒,迷蒙的大眼睛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她抓抓头发坐起来,歉意地笑了,道:“学长,我都睡糊涂了。” “没事,累的话,等会儿继续睡。” 莫宁看一眼车外,小区环境很不错,只是很陌生,问道:“这是哪儿?” “我家啊,早说过让你来玩,你都说要兼职没时间,今天可算把你骗来了。” 莫宁更是不好意思,学长的好意,她已经多次拒绝了,感觉到他的关心,只不过,她并没有过早进入恋爱的那份心,所以一直都在回避。 “下来吧!” “噢!” 跟在周子航后面,自电梯到了他独住的家,好奇地打量一下,才由衷地赞道:“学长的品味好高哦,要是换我,一定布置不出来这么漂亮的家。” 周子航听了心里自然一喜,不由地问出口:“莫宁你喜欢吗?” “啊?!这么漂亮的家,谁都会喜欢的啦!” 莫宁见他探试的样子,就心头一跳,想着要把话题岔开,看到茶几上的一盒未拆的巧克力,拿起来,笑着问他道:“我好饿哦,这个可不可以给我吃?” 那盒巧克力扔在那儿已经半年了,周子航都忘了到底是谁买来送给自己吃的,反正主动追求他的学妹多得去了,也记不住名字。 “先看下日期,别过期了,吃坏肚子,你坐着看电视,我去做饭。” 平时周子航在家都是自己动手的,手艺自然不错,加上烧给喜欢的人吃,他更是要花点心思了。 他挽起袖子,去厨房动起手来,不时回头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莫宁,见她边吃巧克力,边盯着电视看,一时间,这个家也添了一抹温暖的感觉。 大热天在火炉一样的厨房里坐饭,并不好受,等周子航把一顿饭做好,端出来,准备喊莫宁吃饭,就见她还保持着一手抓巧克力,另一手支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小家伙,晚上到底做什么去了?这么累吗?” 周子航怕弄醒她,不敢过分地搬动她的身体,小心地把她放平在沙发上,拿了小毯子给她盖好,这才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一年前的那个秋天,那是开学的不久,新生的到来给学校添了不少的活力和朝气,周子航被两个学妹拦着要联系方式,对于过分主动的小女孩,他向来没什么好感,礼貌地说一声抱歉,扭头就走。 出了校门,看到远处一辆横穿马路的车辆逆行着冲过来,而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娇小的身影,没有意识危险,还自顾自走着。 他皱着眉不得不出声提醒她,“同学,小心那辆车子。” 谁知那女生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在往前走,眼看车子就要冲过来,周子航情急之下,只得边大喊着,边迅速地冲上去,拦腰把女生一抱,往路边撤了几米之远。 疾驰着的车子狂嚣着冲身旁掠过,差点就能要了她的命,周子航心有余悸地大口呼着新鲜空气,准备教训女生一顿,然后就看到了她的样子。 受到惊吓的她,失措地睁着大大的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清丽出尘的精致小脸,雪嫩如玉的肌肤,粉红色泽的唇瓣,还有被他搂在怀里的似一掐就断的蛮腰。 他无法对着那样的小脸,说出苛责的话来,甚至不由地被她吸引,好想呵护她,了解她,他从不知道,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那的确是事实。 =莫宁醒过来发现自书己身在何处,安静的屋子里没有别的声音,她懒懒地伸了个腰,爬起来,未发现周子航的身影,倒是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宁宁,我有事出去一下,饭做好了在桌子上,记得要多吃一点,等我回来哦! 莫宁走到饭桌边,盖好的饭菜还是温热的,菜色很丰盛,她也确实饿了,坐下来饱餐了一顿,然后把碗给洗干净。 她当然不好继续打扰周子航,即使他的热心让自己觉得有被呵护的感觉,却知道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拿起那张字条,添上几个字,说了感谢的话,这才离开周子航的家。 出了小区,莫宁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跑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没带钱跟手机,难不成要她又徒步走回郊区? 其实是她太敏感了吧,姑父无端地怎么会讨厌她呢,他因姑妈的背叛那么伤心,自己没能让他开心起来,反而使小性子,他一定很生气。 心思纯良的她,只会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学不会埋怨别人,从来都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许正因为这样,才会一步步地走进陷阱里,被伤害得那样彻底,无法得到救赎。 莫洋在找莫宁,纪亦筝到家里的时候,她出门了,并不知道莫宁跟纪亦筝走了,莫爸爸似乎也不想告诉她。 对莫宁的不了解,所以莫洋无从下手,要在茫茫的城市里找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正气得火烧火燎的,开着车在街上乱窜的她,就看到一个身影在街头晃荡着。 车子在莫宁身边停下,听到莫洋的声音,莫宁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在她养伤的那段时间,莫洋一直都没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她对这个姐姐的好感早在小时候就降为负数。 “莫宁,上车。” 莫宁不搭理她继续往前走,被算计过一次,她也生了警惕。 “喂,莫宁,你给我站住。” 莫洋把车停下,从车里冲下来,拦住莫宁,摆出姐姐的身份来教训她:“你这是对姐姐的态度吗?谁教你的?要是我爸告一状,你就别想再回家里住。” 莫宁不是爱惹事的人,特别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吵架,她脸皮薄,不喜欢被人围观,只好息事宁人地道:“你想要怎么样呢?姐姐。” 莫洋瞪了她一眼,本想指着她鼻子臭骂一通,却想到还有要紧的事等着她去完成,只好一把拽着莫宁的胳膊道:“先跟我走,到了再告诉你。” 开着车把莫宁带到目的地,那是一家私人的高级会所,只有持vip的会员才能入内,其他人就算再有钱,也进不去。 莫宁数次挣开莫洋的手,狐疑地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不说清楚,我不会去的。” 莫洋只得耐着心宽慰她,“哎呀,你怕什么,难不成还能害你,我是你亲姐姐,你可别乱想。” 亲姐姐吗?亲姐姐会找流氓来绑走她,把她往火炕里推? 莫宁苦涩地弯了弯唇角,望一眼莫洋紧紧拽住自己的手,问道:“姐姐,上次那些人真是你找来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我做过什么?” 莫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掩饰住了,这事虽说心中有数,但说出去就不好听了,所以她当然不能傻到承认啦! “什么那些人,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哎呀,已经到了,赶紧的,朋友约了我喝茶,你可不要给我丢了面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七章:宇少的魅力 不容分说地拉着莫宁进了包厢里,好整以暇坐在沙发里可不就是童宇,不是第一次见了,虽然当时光线昏暗看不清,可再见到,一眼就能把对方认出来。 童宇对莫洋的办事效率真是欣赏不已,要是能用在正事上,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还愣着干吗,快坐下。” 老实说童宇的模样很无害,特别是他有心对一个人展示他的绅士风度的时候,那是极富有魅力的。 那一晚的记忆,对莫宁来说是很可怕的,反而童宇留给她的阴影并不多,所以以静观其变地心态留了下来。 童宇是欢场中的老手了,对付小女孩也有自己的一套,并不会热情地搭讪,而是让点了歌开始唱自己的——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我出神望着海星不知飞哪去,听到他在告诉你,说他真的喜欢你,我不知该,躲哪里,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着你,我藏起来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静地拿给你,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他的嗓音不算太出众,但却能把歌的意境和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加上外表那么耀眼,自然而然地吸引人的目光。 莫洋心头不是滋味,怎么就抓不住这么优的男人呢,可惜了,拿起包包,她借口上洗手间,然后就遁了,她又不傻,得把空间留下给别人发展奸情呐! “莫宁,你也唱一首。” 见童宇一首唱完,莫宁才回过神来,那首淡淡地诉说着爱恋的歌曲那么唯美,却带着要得不到的遗憾。 爱情是什么,对莫宁来说,也许还很遥远,却不影响她沉浸在歌声的情境里。 “我不会唱歌。” 莫宁回头发现包厢里,只剩下自己和童宇,这让她觉得有几分不自在,站起来,略显局促地道:“我得去找我姐姐了。” “不用急着走吧,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我就这么像坏人。” 莫宁摆摆手,俏脸微红,当然不会说他坏人啦,只是她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而已。 “不是的,我只是要回家了。” 她转身要走,一道力量突然从后面过来,拉住她的胳膊一扯,然后作用力之下,她就撞进一个怀抱里,吓得她尖叫一声,然后一只手就捂住她的嘴,童宇好笑地看着她,道:“怎么弄得我像是登徒子一样,莫宁小妹妹,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莫宁被说得脸上极窘,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有了阴影,总之对男人的亲近都会无端的害怕。 可是被这么抱着不应该觉得奇怪吗?莫宁实在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是自己太大惊小怪,还是总遇到一些不靠谱的男人。 “你放开我!” 含糊着说完,童宇却是一笑,“你不喊,我就拿开,”见莫宁点点头,他便拿开了手,同时也没有再搂着她,而是拉她沙发里坐着,很狼外婆地诱她唱歌。 其实莫宁的歌唱的还蛮好听的,只是有些放不开,偏偏遇到了童宇这样不达目标不罢休的人,在他的怂恿下,莫宁也勇敢了一回,指了歌开始唱,童宇也就给面子,不时跟她合唱几句,还不时地笑着鼓励她。 几首歌下来,莫宁也不再局促,唱得越来越投入,本就甜美的歌喉,专注地唱歌的样子,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明媚,她渐渐地享受其中,并不知道,童宇盯着她时的眼里闪动着的光多了一抹若有所思。 从开始的惴惴不安,到后面玩得非常开心,莫宁从未有过亲近的异性朋友,也从未像同龄的女生那样可以在这样的地方肆无忌惮地玩乐,所以,她对童宇不再设防,笑容也愈发灿烂起来。 终于累了之后,童宇提出送她回家,莫宁没有拒绝,再说她没带手机没带钱,想自己回去也不行,何况是去往郊区那么远的地方。 一路,莫宁都在担心,自己跑掉,姑父不会很生气吧,哎,她真的好不懂事哦,竟然撇下姑父,一个人跑出去玩,还玩得那么高兴。 童宇是个很有风度和幽默感的人,所以让莫宁放下戒心不是难事,看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心里某处的一根弦也动了动,自己却是不自知。 到了那片荒凉处,童宇的眉头拧紧了,看着那栋漆黑一团的别墅,不由地道:“莫宁,你不会住在这里吧?” 莫宁哦了一下,笑道:“是我姑父啦,他的房子。” 童宇嘴张了张,没有继续问,有时候一些话是不需要直接问,曲折地找到真相,反而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下车把莫宁送到院子门口,才挥手道:“今天玩得开心,莫宁,有时间再约你哦!” “嗯,好啊,再见,你小心开车。” 眼看着童宇的车消失不见,莫宁这才按门铃,其实她担心姑父不在家,自己万一进不去,让童宇看到自己的狼狈样,那样就丢人了,她可不想在朋友面前总是丢人,童宇虽然有些花花公子的样子,但似乎为人还不错嘛,至少没有表面出非分之想。 门响了几声,就开了,莫宁顺利进去,抬头看乌漆抹黑的房子,不解姑父怎么不开灯。 空荡荡并无多少人气的房子里,走进就能嗅到空气中的酒气,姑父喝酒了? 莫宁寻着那酒味找到阳台上躺在折叠椅里,四仰八叉浑身酒气的男人,扔了一地的空酒罐,显然喝高了,姑父在借酒浇愁吗? 莫宁心里柔软之处轻轻地动了一下,把地上乱扔的空罐子收拾了一下,然后俯看纪亦筝一眼,见他微眯着眼睛,醺醺然的脸上看不清神情,却无端地叫人心疼。 “姑父,别再喝了,你醉了。” 伸手去拿捏在他掌心里的那半罐子酒,哪知他醉了的力气还那样大,完全动不了分毫。 “姑父,外面凉,回卧室睡好不好。” 纪亦筝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道:“兰,你回来了!” 兰?他在喊姑妈的名字?是把自己看成姑妈了?也对,自己长得很像姑妈,他看错也情有可原,可是,莫宁还是有些难过,她在姑父眼里,仅仅只是长得和姑妈有些像而已吧! 她撇去心里的那抹不快,伸手拽住纪亦筝的胳膊,要把他给拖起来,“姑父,咱们回房好不好?别再这里睡,会感冒的。” 可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拽了半天也拽不动,反而被纪亦筝缠过来的手给扯到他的怀里,莫宁已经没有挣扎的劲,趴在姑父结实的胸膛上,半贪恋半别扭地道:“姑父,我是宁宁啦,你醉了,我扶你回卧室好不好?” 没有亮灯的阳台上,纪亦筝的泛红的瞳孔锁着莫宁的脸,好半天才喃喃道:“兰,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不知道对不起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吗?” 莫宁还未听明白,身子突然被一个翻转,腰撞到了椅子,疼得她尖叫一声,然后整个人都横在了椅子上,抬起泪水迷蒙的眼,看到幽暗光线下,姑父脸上的那抹颓废不见了,变成的是一个种她没见过的邪魅阴鸷,强势的阴冷袭卷而来,不由浑身冰凉。 “姑父,你——” 话未完,被他独断专行的声音打断,伴着一些鄙意,他冷哼道:“别叫我姑父,不觉得这两个字可笑吗?当然,你要是叫我达令,我不会介意的。” 在她还惊慌之时,衣服被撕碎的声音传来,在这样的夜晚很刺耳,伸手想遮住裸露的春光,可一只手掌先一步拦住了她,一把攥着她的手腕控制到头顶,同时其余的衣服也在瞬间被除了个精光。 未示人的稚嫩却不失傲人的娇躯就那样呈现在眼底,奔涌而出的兽欲,让人理性丧失,再不迟疑地将那副身体压下,紧密贴合着的肢体诱使着他想要立刻享用美妙的那一刻。 “放开我,放开,姑——父,你疯了吗?” “是呢,莫宁,你姑妈欠我的,难道你不应该替她还债吗?” “不要,不要!” “不要吗?已经晚了呢!” 呼吸有些乱,他不再受控的欲望猛然地爆发,强势地挤进她的双腿间,不给她任何准备之机,蓄力待发地闯入她的领地。 “啊!” 撕裂的痛楚让她尖叫起来,声音冲破深夜的幽静,直入云霄,厚厚的云层压得有些低,好似在无声地怜悯她。 她不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姑父还是那个姑父,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又或者说,她压根就不了解这个本来还是陌生的男人,他披着迷人外衣的内心,她是一无所知的,才会轻易地陷进他铺好的坑里。 对莫宁来说,纪亦筝只是姑妈的丈夫,是她的长辈,却对自己施暴,这样的结果,换了谁也受不了,她希望一切都是幻觉,这不是真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八章:恶魔姑父 但痛楚却真实的存在着,男人滚烫的身体和异物入侵的疼痛,都在告诉莫宁,她没有做梦,自己被姑父夺去了贞洁。 果然还是第一次,没让他失望,否则他又要对莫家的人再次厌憎了,老莫做为父亲为了公司可以把女儿给送出去了,莫兰轻浮放荡,还有年纪轻轻的莫洋,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出卖,嗬,瞧瞧这么一家子,他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呢! 尽情地尝着女孩的味道,他的笑意更深,只是却让人觉得残忍和阴冷,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无需任何人给他发好人卡,恶魔两个字挺适合他,对于某些人来说,他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煞星,当然,对女人,他虽然无情,可在做情人的时候,却是合格的,至少会让她们觉得愉悦。 莫宁难道不愉悦吗?想要得到自己一夜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不该感到荣幸吗?就连她那个姑妈,多少年来一直在盼着爬上自己的床,还不是失望了,实在是需要男人了,才会偷人的吧! 真是贱格的一家子,无视她的泪水和哽咽,纪亦筝疯狂地在莫宁的身体上驰骋着,把憎意都用欲望的方式发泄出来。 娇弱的不堪一击的她,再承受不了那样的对待,数次昏死又醒来,到最后已经连痛觉都丧失,只能幻想着这是一恶梦,只要醒来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只记得一次次地反复索要着她的美妙,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地看着天幕下的景色,直叹着这荒凉之地也是有好处的,就算在屋外寻欢作乐也不需要避讳什么。 身下已经没有她的存在,纪亦筝挑了挑眉,赤着身离开阳台往屋子里走,厅里没人,卧室也没人,再寻到淋浴间,倒在水中的莫宁,自手腕处流出刺目的血液,在盛满水的池里已经染了一大片血红色,小脸苍白,唇瓣早已经失了色。 纪亦筝微震,上前探她的鼻息,还有气,虽然微弱,但估计死不了,他冷哼了一声,她又要寻死?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是不是太天真了呢!没有哪个女人敢用这种方式来反抗他,心里莫名地不舒服起来。 可恨,就算要死,也不该让他看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那多晦气。 他当然也不能见死不救,反复告诉自己,不过是想等她醒来,再狠狠地折磨她,他可不想提前结束这场游戏呢! 医院里,把昏睡的莫宁给交到医生手里,纪亦筝头也不回地走了,莫家的女人,都不值得他去怜惜,能好心把她送到医院就不错了。 将宾利的速度提到最高,风灌进衣领,刮过脸颊,生疼生疼的,他的一双幽深的眼瞳,却隐隐有些发红。 大学结束那年,国外长大的他,第一次踏上回国之旅,他的中文说得极溜,偏偏却不认得多少汉字,所以频频地在各个景点迷路,一个带着棒球帽的,有着甜甜笑容的女孩,自靠奋勇地给他当导游。 看出女孩是想赚外快,他也没介意,钱对来他来说,真的只是数字而已。 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竟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女孩,喜欢她甜笑的样子,她虽然出身贫寒,却好强的让人心疼。 两人相爱了,爱得轰轰烈烈,为了和女孩在一起,他决定留在国内,只是没想到会引来家人的阻挠。 他被强行地押送出国,女孩也遭到他家人的报复,那时还年轻的他,没有反击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母亲当即立断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莫家的小女儿莫兰,说起来莫兰并不是母亲满意的儿媳,情势所逼之下,才会选中莫兰,他虽然最后迫于压力娶了莫兰,却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婚后甚至没有碰过她。 这样的婚姻自然不牢靠,莫兰那样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出轨也是情有可原,多年来,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眼,即使莫家人的贪得无厌,他都可以漠视不理。 直到他再次听到那个女孩的消息,立刻回国找寻她的消息,结果女孩不但避而不见,还带话给他,让他管好自己的妻子。 他这才知道,女孩这些年受的苦,及莫兰因他的冷落对女孩的报复。 他开始拼命地想挽回女孩的心,殊不知女孩已经心有所属,而他还爱着女孩这件事却刺激到莫兰,给他扣上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纪亦筝被莫兰给甩了。 他在商界场上的可以另对手闻风丧胆,他的手断可以打击得人没有还击之力,狠辣决断的风格早成了他的标签,怎么能因女人而蒙羞,他无法再容忍下去,包括莫兰,莫家上上下下都必须惹恼他的下场。 至于莫宁,嗬,无辜的牺牲品,竟然莫家人可以不把她当一回事,他自然无需表示可怜的同情心,一个毫不起眼,没有价值的小女生的命运并不重要,不是吗? 莫宁在漆黑一团的病房里醒来,手腕上伤口的痛,提醒她发生过什么,也想起自己的清白之身已经被姑父夺走了。 竟然连死也那么难,她已经选择放弃这个世界,选择用死了来断,这也不行吗? 生活真像是一个笑话,要那么一次次地折磨她,在考验她又强的神经吗? 流泪等着天亮的过**是漫长,而她要怎么去面对明天的世界?那个已经灰暗得不会再有色彩的天空。 黎明的影像美得像是幻觉,遥远的希望之星,到底在哪儿? 踉跄着走到窗边,空气里是露水的湿重,带着植物的清香喷面而来,可她已经死去的心,早无快乐的理由。 走出医院的大门,刚升起不久的太阳,已经刺眼让她禁不住想要流泪,苦苦地一笑,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儿? 盲目地在街头乱走,她脸上泪痕未干,一头长发凌乱不堪,衣服也皱巴巴的,这个样子,让路人频频地回头看来,却丝毫激不起她心里那湖死水。 失血太多,又精神萎靡,还能这么一直在太阳底下走着,不能没昏倒过去,简直是奇迹,如果可以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的走下去,倒不失为一种奔向死亡的方式。 “莫宁妹妹。” 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堵住,莫宁无神的大眼睛抬起,透过雾水看向来人,好久才距焦起来的瞳孔,看清对方是谁。 “你怎么了?” 莫宁想冲对方笑一笑,表示自己不需要任何的担心,任何的怜悯,最终笑意没有浮现,眼前却是一黑,脚下一软,就不醒人事了。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童宇开着车把莫宁往医院的方向送去,以他的眼力和经验,还有莫宁手腕上的伤痕,可以大概猜出一些原因,只是昨天见到她时还好好的,送她到那栋古怪的别墅前,他虽然隐隐觉得不妥,却没有多加担心,毕竟谁也不能未卜先知,可竟然一夜之间,莫宁居然能出事。 伸手拉开她的衣领,还能看到清晰留在她皮肤上的吻痕,和被狠狠虐待的印迹,是谁这么残忍?若是没记错,莫宁说过那栋房子是她姑父的,难道? 阴着脸,把莫宁并给医生,童宇也动用起自己的人脉,开始彻底调查莫家,之前为了拿下莫氏,他也进行过调查,但方向不一样,这次,他要查却是另一个人。 纪亦筝,男,三十岁,已婚,国外长大,事业学业都是在国外完成,是纪氏唯一的继承人,传闻是个危险人物,手断尤其冷酷阴狠,纪氏在他手里的几年,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虽不至于说富可敌国,但在商界绝对具有霸主地位。 当然查到的事情不止这些,童宇就不得不猜测纪亦筝的目的是什么了?对莫宁下手,只是为了复仇莫家吗? 一个危险人物,而且还是极有可能对自己形成威胁的对手,童宇自然要提高警惕了。 事情出在莫宁身上,那么暂时只能从莫宁下手了,童宇想通关键后,立刻返回医院,准备把莫宁给转移。 结果,医生告诉他,早几分钟前,已经有人给莫宁办了出院,接走了。 晚了一步!童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瞳沉了下来,恨恨地一脚向路旁的石墩,结果太疼,害他呲牙咧嘴地抱住脚,半天回缓不过来。 坐在宾利车里的莫宁,恨恨地瞪着纪亦筝,这个人恶魔还想干什么,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受到的耻辱她没脸去找他讨要回来,那么一死了之总可以了吧,他又凭什么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三章 尘封的往事 他心思微转,艾娜来得这么突然,会不会跟母亲有关呢,最近他频频以工作为由挂断母亲的电话,引来母亲的不安了吗? 不动声色地带着两个小女人上街采购,两个东方面孔,和一个混血的漂亮性感的女郎,成了巴黎街头的一道靓丽风景。 在一家女人都知道的chanel的时装门店停下来,纪亦筝要给她们置几身圣诞节的着装,也算是提前送的礼物了。 本来就是chanel的忠实顾客,艾娜当然一清二楚地知道这一季又有哪些服饰是潮流,从不缺钱的她,向来在衣服上的投入是最多的,一进店内,就直奔着最新款而去。 莫宁的所有的衣服都是纪亦筝叫助理买好送到宅子里,基本上她对名牌和潮流那种东西完全是两眼一摸黑,她的原则是只要穿在身上舒服合身就行了。 艾娜挑选了几套衣服,也不去试,气派地对售货员道:“这几件都包起来。” 能来chanel专卖店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每售出一件都能让售货员得到可观的提成,所以看惯了富人嘴脸的她们,自然也练出了一双火眼火眼金睛,知道什么样的客人得罪不起。 纪亦筝推推莫宁,让她去挑喜欢的,莫宁迟疑地看他一眼,在他的鼓励下才走到那琳琅满目的衣服前,手指在那些件件价值成千上万的衣服上滑过,然后停在一件冬装上面,那是一件玫瑰色底子,蓝黑色大格子交错的长款外套,大大的帽子上面有暖暖的羊绒,衣服下摆还镶有白色的莲花边。 拿起来,想问纪亦筝这件如何,艾娜已经走了过来,嗤笑一声把那件衣服给抢过来挂了回去,不客气地道:“你的品味够幼稚啊,小女生的衣服就不要穿啦,装嫩不适合你。” 莫宁撇嘴,她本来年纪就不大啊,十八岁耶,难道就不可以穿那样的衣服了吗? “宁宁,去试试——艾娜,你教她可以,但不许说重话哦!” 纪亦筝走上来,拿起被挂回去的衣服,放到莫宁手里,把她往试衣间推,然后转过脸看着艾娜,扬起标准的口颗牙齿的微笑,道:“她的衣服,当然要她自己喜欢,艾娜,你不能用你的风格来要求她,对不对?” 他看似商量的语气下,已经隐隐地含着警告意味,聪明如艾娜,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她嗓子却似梗住了一块骨头那般不舒服,她的筝哥哥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来指责她呢! 她不信,不信纪亦筝那么在乎那个叫莫宁的傻女人,可是现在纪亦筝的样子又哪里像是假的呢,眼里闪过一线怨恨,但在纪亦筝那紧锁着她不放的眼神底下,她下意识地就不敢透露出心底的情绪来。 撅起唇,艾娜挽起纪亦筝的胳膊,委屈地摇晃着娇声道:“筝哥哥这样好吓人哦,我不过说一下而已嘛,你心疼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毕竟艾娜还小,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加上从小娇生惯养的,自然受不得委屈,他那样子责怪于她,是过于紧张了,纪亦筝叹息一声,伸手抱抱她的肩,道:“好好,饶了我吧,是我错了。” “不管,筝哥哥你欺负我,就要受罚。” 纪亦筝无奈地耸肩,随口道:“行吧,想吃什么好吃的,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尽管开口。” 艾娜诡异地眨眨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微仰脸,就朝着他的脸贴过来,纪亦筝微讶着退了半步,同时抓住她的肩,神色狐疑地道:“这是惩罚?” “当然,筝哥哥,你抓着人家的手很疼——” 在纪亦筝松开她这际,艾娜再次快速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得意地嘻笑着闪开了。 纪亦筝摇摇头,只好把她当成小孩子的恶作剧了,谁让他的心里,还把她小丫头呢! 试衣间里的有一面镜子,在莫宁换好衣服拉开门要出来之时,就从镜子里一清二楚地看到艾娜亲纪亦筝那一幕,明明,他可以拒绝的,但是他没有。 手指反扣上试衣间的门,靠在门上,她伸手将穿在身上的那件漂亮的格子外套,一颗颗地解开扣子,这么漂亮的衣服,永远永远不属于她,即使她失忆,她也知道自己是个灰姑娘,得到的水晶鞋,是有期限的,时间一到,她就必须脱下它,还给它的主人,然后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看王子和公主牵手走向红地毯。 眼角落下一颗泪珠,倔强又固执地伸手抹去,她望着镜子里灰暗的自己,也似看到了灰暗的过去,却永远不知道未来。 试衣间的门打开,莫宁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将衣服还给售货员,摇摇头道:“不要了,谢谢!” 她说的是法语,虽然有些生硬,但吐字清晰,语调标准,嗬,毕竟在这个国度也生活了那么久,这么简单的字语要是还学不会,她就太丢人了。 “怎么不要了,不喜欢?” “嗯,亦筝,不买衣服了好不好,我饿了。” 她双手圈着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宽厚温暖的胸膛,露出孩子贪恋父亲般的神情来。 纪亦筝手指点点她的鼻尖,宠腻地道:“行,你说了算。” 回头对艾娜道:“那咱们就去找地方吃东西,你不是一直说想念巴黎的美食吗?” 艾娜提着大包小包的,扬起的笑脸却让人误以为她此时要多高兴就有我高兴,天知道她的怒意已经压到顶点了,看纪亦筝抱着莫宁的样子,简直像利箭一样可以刺伤她的眼睛。 出了服装店,纪亦筝也看到了艾娜手里提着的东西,作为男人,给美女提东西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只是现在他不想放开莫宁,于是让莫宁和艾娜在原地等着,他先去把东西放到车上去。 纪亦筝一走,艾娜和莫宁两个年纪相仿,却气场不合的两个人都把脸一扭,谁也不看谁。 正午的阳光洒在宽敞干净的街道上,偶有几片落叶纷扬着飘下来,让路过的车辆卷起风给带走。 对着一家商店橱窗而立的莫宁,正专注地看着店里摆在显眼位置的小玩偶,然后就看到橱窗镜子里艾娜的倒影一哆嗦,接着就垂下脸来望着脚尖,同时一手还掩饰般地去整理了那头金色的头发。 莫宁对着橱窗没有动弹,静静地用眼睛捕捉着玻璃上的倒影,眼看对面一个身着蓝牛仔外套,下面是一条嘻哈风格的破洞的牛仔裤的男人走过来。 男人留着一头极短的寸头,下巴处有络腮胡,一双绿色的眼睛在轮廓分明的脸上深陷着,给人一种阴沉危险的感觉,可偏偏他并不丑,还邪恶的很有个性,是那种痞痞的坏,若迷这类风格的男人,一定会被他吸引的。 走到艾娜身边的男人,伸出粗壮的胳膊架到艾娜肩上,嘴里叼着一根烟,语气听不出好坏地道:“美人,让我逮到你了吧!” “走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艾娜瑟缩一下,想把男人给甩掉,可是显然男人精于此套,无论她怎么用力,仍是无法摆脱男人的纠缠。 “认错人?哈哈,你难道不是艾娜?马赛的第一富家千金?要不要我找警察来验证一下?” 艾娜左右看看,声音压低道:“你——好吧,你想怎么样?不是已经赔了一笔钱给你,咱们早就两清了。” “两清?艾娜,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世上敢耍我的女人,现在活着的要不是残了,要不就去了非洲当应招女郎,而你,想选择哪一个呢?” “你敢恐吓我?” “有何不敢的,别以为你老子有两个臭钱,你就可以无法无天的,我想收拾你,你就得乖乖地给我躺下,贱女人,现在我还真是想你的味道了,怎么样,咱们去开个房再玩一次?” 男人的手毫不客气地艾娜的胸上揉搓一把,同时叼着烟的唇靠近她的脸,那燃烧着的烟火几乎要烫到她的皮肤。 “啧啧,这么美的脸要是破相了,你说多可惜。” 大庭广众的,艾娜再如何嚣张却是不敢惹这种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男人,她太知道此人的危险性了,真后悔当初太冲动,怎么就招惹到他呢! 此时后悔已经没用,关键是她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否则她这个马赛第一千金的名声会变成马赛第一号贱人,她的父亲丢不起这个脸,说不定会打断她的腿。 只好先应付了再说,探头在他的耳后,低软的声音道:“安得烈,今天不行,咱们再约好不好?你看,很不巧地我还在等朋友,反正我已经回法国了,咱们之间有的是时间对不对?” “这样才乖,来,先亲一口。” 安得烈嘴里含了一口浓烟,堵住了艾娜的唇,一股脑儿地全部喷进了她的嘴里,然后大笑着放开她,给了她几个飞吻,一步三摇地走了。 被烟呛住的艾娜,只得咬牙切齿地弯腰狂咳起来,同时不忘回头看莫宁一眼,似想警告她不要乱说话,哪知莫宁一直背对着她,盯着橱窗里的可笑的玩偶。 哼,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该惹的不惹,艾娜放了心,心里却在思良要如何应付那个该死的安得烈。 莫宁微侧过脸来,余光轻轻地扫过艾娜,虽然大部分的对话她没有听懂,但一些关键点却是明白了,而有这些就已经足够自己赢得这场较量了不是吗? 纪亦筝,只能是她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 只因,他是她的全世界。 纪亦筝放好东西回来,本想带莫宁去吃中餐,因为记得她早上没怎么吃东西,但艾娜是客人,怎么说都要以客人的为主,于是三人去一家正中的法式餐厅。 拉着悠扬小提琴的精致餐厅里,一叠叠样式精美,口感鲜嫩的地道法式鹅肝酱,淋了蘑菇汁的香煎牛排,烤得微黄的焦糖布丁,鲜浓的洋葱汤。 对食物有天生热爱的莫宁,其实已经在娥姨的指导下,学会了法式食物的烹饪,说实话,比起中餐,法国人的食物实在太单调了,要不是入乡随俗,她还真不愿意整天吃这些东西。 艾娜一扫之前的开朗活泼,变得沉默和安静起来,好在按用餐时的礼仪来说,过多的交谈也是一件大忌。 莫宁坐在纪亦筝的旁边,不时抬眼看一下艾娜,心里猜疑着,却当作不知。 不知为何,莫宁明明不喜欢这种拘束的用餐方式,可似乎对用餐的礼仪却是熟知的,她一直在怀疑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富人家里还是贫穷环境下长大的呢?父母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他们是否知道她的下落?为何不来看她呢? 这些疑问,一天天加剧,她有越来越多想知道的事情,可三缄其口的纪亦筝,和避而不谈的佣人,都那么地让她觉得一切的古怪,自己身上会有什么不可揭开的秘密吗? 一顿午餐就在各有心事的情形下吃完,然后三人打道回府。 纪亦筝下午有工作,巴黎是纪氏的总部,他作为已经正式接手家族事业的总裁,要忙的工作绝对是不轻松的。 进到总部的大厦里,一袭黑衣的他,由专属电梯到了他的独立的办公楼层,助理第一时间把需要他签核的文件放到他的桌前,然后恭敬地道:“总裁,国内那边有消息过来。” “说!” “莫先生和他的家人最近又开始打听莫二小姐的行踪——” “真是不死心啊!” “呵呵,总裁所料不假,他们现在走投无路,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二女儿的身上,可他们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您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自然不必管他们的死活——” 纪亦筝打断助理的话,“还有呢?” 助理扫一眼纪亦筝的脸色,微顿一下才道:“童氏对莫氏被收购的事件一直在暗中调查,特别是那个童宇,好象对莫二小姐的下落很在意,花了很大的代价在极力搜索。” 纪亦筝磨砂着下巴,嘴角挑起,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来,“你去放点没用的消息去捣捣乱,给他找点事情做,呵呵,他真是太闲了呢!” “好的,总裁!” 助理心头微寒,自己这个上司,真的太毒了,惹谁也千万别招惹这种狠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没纪亦筝在家的房子里,总少了点什么一样,莫宁转悠来转悠去,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最后还是进了厨房,想到不久后的圣诞节,就觉得自己应该早早地制定食谱,到时候一定要办一个很热闹的party。 娥姨还是很喜欢认真好学的莫宁的,自己那点手艺已经被莫宁学了个七七八八,很快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叫她这个做了大半辈子的厨师脸子往哪里搁啊! “莫宁,你又来厨房干吗?没事的话去和艾娜小姐聊聊天什么的嘛!” “呵呵,娥姨,我还是喜欢呆在厨房啦,您不要赶我走,否则我快无聊死了。” “小丫头,少爷在的时候,你那小脸就跟含了蜜似的甜,少爷一不在,你就变成苦瓜脸了,就这么离不开啊!” “烦人,娥姨又取笑我。” “哈哈,不是娥姨要取笑你,是你这丫头太把少爷放在心上了,这样啊,你就找不到自我了,我们女人啊,有时候别太把男人当一回事,越在意,他们就不把我们放在心上了。” “娥姨,嘻嘻,你到底是哪边的啊,你们少爷听到你这样说,会开掉你的哦!” “哟哟,可别让他听见,你这鬼丫头,越来越会捉弄人了。” 莫宁在厨房泡了一下午,又学了两道菜,同时把圣诞节的食谱给制定好了,到时候她会亲自动手,要给纪亦筝一个惊喜。 客厅里,艾娜正百无聊赖地戳着茶几上的一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九章:恶魔的手段 “我要下车。” 纪亦筝回医院想看她还活着没,就被告知患者自己跑了,账还没算完呢,她竟敢私自逃跑,这可让他不太高兴呢,正要发动人力去抓她回来,医院又通知他说,有好心人把晕在路边的她给送了回来。 嗬,到了他手里的小羊羔怎么跑得掉呢,偏偏小羊羔这么不乖,他是否要好好地教育她一番。 车子开到郊外停下,车门一打开,莫宁跳下车就跑,本来就没虚弱的身体,如何经得起剧烈的运动,才几步,她就气喘吁吁,天眩地转的,勉强扶着树干站稳,看到远远缓步走来的纪亦筝,她绝望的泪水涌上来。 宽阔的林荫道两旁的香樟树,遮天蔽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路面上留下跳动着的光斑,男子身长玉立,肩宽腿长,剪裁合体的黑色西服衬得他伟岸颀长,整个人都散发着王者的风范。 那么炫目的他,那么让人着迷的他,是她的姑父,虽短短时间的相处,却总是在不经意地会被他吸引,会心动,只是,最终她明白,一切都是美好的梦想,姑父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恶魔,狠狠地摧毁了她的贞洁,那夜之后,她就不再可以拥有幸福的资格。 在绝对强悍的实力面前,她只能不断地退缩,不断地忍让,她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所以,她只能唯死来解脱,这样不就好了吗?从此,这个世上再无莫宁这个人的存在,本来嘛,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尘埃,谁会爱她呢! 淌着泪水,她仰望着走来的男人,无助凄婉地哀求:“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纪亦筝翘起薄唇,用低沉性感的声音道:“你完全可以再死一次,我不介意把你再送到医院,不过,你觉得这样反复有意思吗?莫宁,你还是太天真了。” 咬着唇,莫宁抹了一把泪水,她不解,不解纪亦筝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仅仅是因为姑妈的背叛吗?仅仅因为自己和姑妈长得相似?那她好冤枉,连一面也没见过的姑妈,都能把过错报应到她身上。 她一步步地退着,却挡不住纪亦筝轻易逼上来的脚步,两手控制着她的肩头,俯视着她凄迷无助的样子,并不会产生任何同情之心,就算她是无辜的又怎么样,是牺牲品又怎么样,至少在看她痛苦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这场游戏里的有意思之处。 被抵在树干上,她的背硌得生疼,纪亦筝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小脸冲着自己,莫宁倔强又充满恨意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他,只听他嗤笑一声,手指磨砂着她稚嫩的肌肤,突地使力,疼痛让她小嘴微张。 邪肆地勾起薄唇,他埋下脸去,堵住她的呼吸,咬住她的唇,毫不怜惜地用齿去啃她柔嫩的粉唇,莫宁疼地闷叫一声,拧着眉要避开他的侵袭,可他的手却紧紧地扣着她的脑后。 很快觉得不够的纪亦筝,强势撬开她的唇,卷进她清香甜美的口腔里,寻到她的舌头,缠绕到一起。 唔,被那高超的技巧给挑弄着的舌头,似尝到了嬉戏的滋味,在躲闪中步步被攻陷。 僵硬的身体越发柔软,若不是倚着树干,保不准下一秒就会软下去,纪亦筝的一手握着她的腰,温暖厚实的力量传递过来,很让人心安,可莫宁却知道,一切都是假想,这个男人是夺去自己的贞洁的姑父,是魔鬼,她怎么可以被轻易地诱惑到了呢! “咝!” 因吻得动情,纪亦筝丝毫没想到她会突然狠咬他一口,血腥味漫延开来,伸出舌尖在唇旁勾画一圈,那鲜红色就渲染开来,在薄唇上如一朵炫丽妖异的彼岸花,配上他阴鸷邪意的俊颜,竟迷人得如异界的撒旦,那么地让人心防乱颤。 “胆子还真大,莫宁,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着,他滚烫的身躯贴向她,严丝无缝地把她压向树干,莫宁一脸惊惶地地挣扎,却是徒劳,反而因此让他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欲望,紧贴她小腹的部位也有了强烈的反应。 不在是无知小女孩,已经明白那是什么,莫宁腾了一下,小脸通红,连耳尖都似要滴水,小身板不由地轻颤起来,那一夜的记忆浮上来,身体被贯穿的痛楚也提醒她,这个男人的危险。 “放开我,放开我!” 纪亦筝无视她的惊慌,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不理会她挣扎,勒住她的手腕,反绑到树干后,然后挑着眼角,一双幽深的墨瞳闪过一丝戾意,声音低哑地靠近她的耳下,缓缓地往她耳道里吹气:“天真是愚蠢的,你知道吗?屈服于我吧!” 因那湿热的气息,加上本就惊惧中的身体不由地一颤,摇头哭喊道:“你这个恶魔,放了我,你到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我要告你。” “哈哈,莫宁,说你天真,还真没说错,你就不怕让人耻笑,我可以告诉别人,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哦!” 说着他长腿挤起她的腿间,曲膝往她的腿侧撞去,动作并不剧烈,带着调情的暗示。 “滚开,恶魔,你给我滚开,我这是个疯子,别碰我,我报警的,我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个变态。” “我赞成你的决定,那么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要先让尝尝恶魔的滋味。” 嘶啦一声,衣衫被撕扯开来,露出漂亮小巧的小香肩,半挂在胸前的布料欲说还羞地险险就要掉落,他将身体压向她,被反缚着手,她没有动弹的可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危险的气息包围了自己,那性感的薄唇印在她的颈窝、肩头、锁骨、高耸之上。 技巧高超的手指游走在她的冰凉的玉肌上,不算太辣的身材,却该死的极为有料,那玲珑的曲线和曼妙的弧度,让人的渴望升到顶点。 极快地褪去她剩下的衣服,小女生那稚嫩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口咬住,细细地尝着她的美妙。 屈辱让莫宁,止不住地掉下泪来,只是明白再怎么也求饶也是无剂于是,自己已经是他盘中的餐点,食欲旺盛的他,怎么可能会止住饥饿的欲望呢! 郊外无人经过的路旁的树下,被反绑着手抵在树干上年轻可人梨花带泪的女孩,和高大英气逼人的男子,这幅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不堪。 同样没有任何温柔可言,不给她适应之机,他的闯入方式霸道强悍,是他一贯的风格。 被完全掌握的娇躯,因树干的粗糙硌得皮肤生疼,只能尽量地挺起身体来,避开被蹭破娇嫩肌肤的机率,偏偏这却让男人更为得逞,一次次地深入和掠夺,以他专属的霸道和蛮横。 莫宁的泪到最后已经再无掉下的力气,被折磨得数次昏厥过去,又屡次在他的恶劣行径下转醒,分不清是疼痛还是身体传来的反应,都变得遥远和虚幻。 醒来时,她睡在一个宽敞的陌生的卧室里,巨大的落地窗有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光影洒在收拾得极为干净的地面,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下意识地挡了挡光线,撑着床爬起来,身体就传来好一阵难言的痛楚,垂下眼看着薄被下被凌辱的相当不堪的印记,都说明了她的那个梦,并不是幻像,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她不再是可以做站童话梦的天真小女孩了,在掉进火炕之后,再无逃脱的可能。 一旁的沙发里放着的几套衣服一看就是哪个牌子货,莫宁淡淡地扫过它们,并不想穿,赤脚踩在地板上,裹着被单踱到窗边,望眺屋外的景色,就一种过于扎眼的艳,就像她所受的屈辱。 泪水再次滚落下来,她这个孤女,连求救的人都找不到,父母吗?还是姐姐?他们把自己抛下将近十八年,并未给予过一丝一毫的亲情,要说他们心里有她的位置,那傻子都要笑了,就算他们突然对自己百般示好,都显得那样的让人费解,因弱听,她一直在被他们嫌弃,如果知道自己再无完璧之身,又会怎么样看她呢! 还有那个心眼特别多的姐姐,别说会帮她讨要公道,估计还会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吧! 一直孤伶伶地活着,孤伶伶地长大,莫宁已经习惯自己面对一切,面对再大的苦难,只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要拿什么来去反抗那样狠那样强悍的男人呢! 身后的脚步声让她惊得用那薄被单裹紧身体,在看到男人那双幽深的眼瞳时,下意识地就会想要颤抖。 纪亦筝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芒,穿着黑色商务款的西服,乌发打理极为妥贴,妖孽的脸孔上生硬地冷笑一声,嗤道:“怎么,不穿衣服是想勾引我?我以为昨天已经喂饱你了。” 莫宁气得全身一阵毛孔都倒竖起来,两步走到他面前,挥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哪曾想手一松开,那被单竟然就那样滑落下来,瞬间她就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章:新上任总裁的三把火 纪亦筝手及时勒住她的手腕,微一使力她就扑进自己的怀里,眼里花火乱窜了一阵,他才强制压下想入非非的念头,维持着冷意道:“嗬,还说不是故意的,莫宁,没想你年纪小小的,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学得快,很好,我喜欢你这样的,继续努力——不过,小宝贝,今天姑父会很忙,没空满足你了,你乖乖地呆在这儿,等我回来,要听话哦!” 毫无温度地调笑着,他的手丝毫不带感情地推开她,转身离开了卧室,留下又气又恨的莫宁,只能冲着空气咬牙切齿。 而没人知道,离开屋子后,纪亦筝还是悄悄地拭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真是该死的热啊,这鬼天气,还要不要让人活。 凯旋假日酒店内部,最近人人心里都在猜测,这新官上任,到底会烧上几把火?他们已经快被折磨得想要自杀了,这位刚回国的少总裁是不是虐待狂啊! 人人自危的工作状态下,总是不小心就出差错,于是又一位部门经理,灰溜溜地从总裁办公室,苦着脸离去,原来的那位代理总裁,因为业绩一直不好,办事不利,被少总一脚给踹了出去,还有以前那些混饭吃的老油条,和只无数只花瓶,也被勒令重新考核,没有通过的,自然得卷包袱滚蛋。 午餐时间,一直未离开的办公室的纪亦筝,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黑色西服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自专属电梯下去他的专人食堂用餐了。 一个踩着数寸高跟鞋的性感女郎,蹬蹬地走到秘书室,和相熟的秘书一番交涉下来,得到了进入总裁办公室的许可。 纪亦筝用完餐后,为了消食,还特地出了酒店,到街头晃荡了一圈才回来,不过城市的空气都很污浊,远没有郊区的别墅那样让人心旷神怡,不知想到什么,他的唇边溢出一个弧度很浅的笑意,若是被公司看到他个样子,估计都要跪下去感谢佛主,终于开眼了。 自电梯直达自己办公的楼层,有秘书值班,不需要拿钥匙开门,推门进去,脚下突然一顿,空气中传来浓烈的香水味,这可不是他所熟悉的味道,何况还是在他的私人领地上。 缓步踱到连着他办公室的休息间,那张可以当床睡的半圆形沙发上,躺着一个女郎,一头波lang卷的长发垂在酥胸上,小外套扔在地上,吊带的裙装让大片的春光裸露出来,只及膝盖的裙摆下是修长笔直的长腿,躺着的姿势使裙底的风光若隐若现。 这个世上胆子大的大有人存在,没脑子还自作聪明的女人更是比比皆是,嗬,如果他纪亦筝那么好勾引,说不定会是想要攀入豪门的女人们的大幸。 眼底划过一线厌恶,他连把女人叫起来的力气都懒得出,而是转身回到办公区域,坐在靠背椅子里,长腿搁到一旁的小茶几上,闭上眼睛就眯了过去。 那美艳女郎等啊等,知道总裁进了办公室,知道他来到休息间,知道他就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瞧,于是窃喜不已,心想,男人还不都一样,靠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然后她又继续等啊等,盼啊盼,结果很不久之后,一室的安静,和声音的消失,让女郎憋不住了,睁开眼睛,看了四周,又穿上鞋子出来,于是就看到年轻英俊多金优秀的总裁先生,竟然香香地睡着了。 这个男人,真的太有魅力了,他竟然不为美色所动哎,女郎心里是说不出的懊恼和算计,眼珠转动几下,悄悄地拿起总裁的手机,然后拨通了自己的号码,顺利弄到总裁的私人电话后,她又颇花痴地盯着总裁看了好半天,忍不住地上前,俯下身子,伸手往他的领口处滑下去。 悠悠转醒的纪亦筝,眼一睁开,就看到一个化着浓妆的面孔贴下来,红艳的唇色,顺着他的脸颊、下巴往下滑去。 薄唇一扬,他伸手在女人的腰间一带,她趔趄下,身体就软倒在他的身上,那高耸的shuangfeng跟着挤压出一道深沟,晃荡跳动着,很惹眼的样子。 “总裁,你好坏!” 女郎发嗲的声音让人酥麻,主动地将身子更紧地贴上来,挑逗地厮磨着他。 纪亦筝的眉挑了挑,低沉性感的声音道:“叫什么名字?” “总裁真是贵人多忘事,人家是公关部的lily,您不是见过人家的嘛!” “哦,是吗?” 纪亦筝漫不经心地应一声,眉头却是越锁越紧了,实在是这个女人把香水喷得太重,而偏偏他鼻敏感,想打喷嚏的欲望太强烈,而女郎却热情得过火,急切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直奔目的地。 纪亦筝不是柳下惠,有人服务他是不会拒绝的,虽然女郎的香水味实在呛人,他任女人动作着,一手动拿起了电话:“陈秘,把公关部的经理叫上来。” 女郎眨了眨化了黑色眼线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纪亦筝,纪亦筝于是脾气挺好地笑了笑,声音仍是那平静,“炒你一个人的鱿鱼,没什么意思,好事要成双嘛!” 女郎再笨也意识到纪亦筝话里的意思了,吓得小脸一白,缩回手,七手八脚地爬下去,一边急急地整理衣服,一边语无伦次地辩白。 “总裁,我知道错了,总裁,您就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 他们都低估了纪亦筝的冷酷无情,触犯他底线的人,首先要有承受他报复的实力,否则,只怕会死得更惨。 公关部经理进来后,就看到自己的手下,哭得稀里哗啦,心头一震,知道事情不妙,忙忙收敛了神情,上前弯腰道:“总裁,这是——” 纪亦筝站起来,无视地上那之前性感万分,这会儿倒像是街边乞讨的,两步迈到公关经理面前,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到人事部去取一份文件,关于酒店为何会解雇你和你手下的几个公关人员,有很详尽的细诉,办完离职后记是去财务科领最后的薪水。” 经理先生一阵寒噤,头上似被淋了一盆冰水的冰凉彻骨,纪亦筝突然的解雇,可见并不是空穴来风,而那什么文件,自然早就准备在那儿了,只等挑个错,就可以让他滚蛋。 纪亦筝回国接下酒店并不久,却已经烧了数把火,每次都能烧得人心慌慌,感觉灾难会随时降临到自己身上。 认栽的经理和公关小姐灰溜溜地走后,纪亦筝双手交握,在椅子里微仰着,垂眉凝思半刻,按了内线叫来秘书。 “总裁,您找我。” 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桌前,小心地观察着纪亦筝的脸色,做为一个合格的总裁秘书,察颜观色的眼力还是有的,就刚才公关经理出去那灰败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而公关lily还是她做主放进去的。 纪亦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一下一下的,从他那毫无表情的俊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可越是这样反而叫人害怕,陈秘书想,不会这把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来吧,虽说自己算不上多出色,但也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至于这么狠吧! 总算,敲击声停下,纪亦筝的目光也落到了陈秘书身上,微笑着道:“陈秘书,你现在是不是很紧张?觉得我会立刻解雇你?” 陈秘书一脸窘态,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实在不知道这位冷血的年轻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听纪亦筝继续道:“你的考核从明天开始,任务呢,比较特殊,只要完成得好,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反之的话,不用我来说了吧!” 陈秘书听明白了,就是她还有机会可以保住这份人人羡慕的金饭碗,只是到底会是一个什么考核任务呢! 莫宁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别墅里不只是她一个人,多了一个佣人,还有一个负责她出行的司机,当然,其实就是全程监视她的保镖。 怕她逃吗?还是真的把他给告了?他想得可真周道啊,是不是把她太当一回事了呢! “莫小姐,纪先生让你用完午餐后,去酒店见他。” 莫宁坐在餐桌前,如嚼蜡般地吃着盘子里精美丰盛的食物,抬头苦涩地望着司机,道:“我可以说不吗?” 司机秉着尽职的工作态度,极为认真为难地道:“纪先生吩咐我一定要把莫小姐给带到,请不要让我为难,辛苦莫小姐跑了一趟了。” 莫宁放下勺子,冷笑一声,心里早把纪亦筝给咒得体无完肤,道:“辛苦什么,不辛苦,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放心吧!” 推开椅子,以手抹掉嘴角的油渍,道:“走吧,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一章:被他攻陷 一路无话,莫宁到了酒店外,被通知可以走专属电梯直达十九层总裁办。 简直可以称为金碧辉煌的十九层,是酒店所有员工梦寐以求的顶级所在,有些在酒店工作一辈子的员人,最大的渴望就是上十九层。 穿得一身极为正式的秘书小姐上前来,礼貌地拦下她,“你好,请问你就是莫小姐?” 莫宁警惕地扫她几眼,有点草木皆兵地对所有人开始防备,特别是纪亦筝身边的人,“我是莫宁,纪亦筝找我有何贵干?” 陈秘书汗了一下,胆敢直呼纪总裁名字的,还那么不尊敬的人,真不多,何况是个看上去没啥背景的小女生。 正了正神色,陈秘书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解释道:“我姓陈,总裁交待我在这里等你,我会用一周时间来教你,一个合格的总裁秘书需要做的工作,请用心学。” 莫宁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思维有点跟不上,什么秘书?她说过要当秘书了吗?还是纪亦筝的秘书,她疯了才会听他的。 当下,她冲陈秘书道:“他在哪?办公室里面吗?” 说完,莫宁就直往办公室里面冲,纪亦筝到底想做什么呢,她什么时候答应过做他的秘书了?她难道没有心吗?他毁了她的清白,还想控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就只有乖乖地听话的份吗? 他真是太低估她了。 “莫小姐,总裁不在,他出去了。” 紧关的门纹丝不动,莫宁推了半天,气得用脚踹了门几下,最终只得甩手走人,当秘书?还是他这个总裁的秘书?他做梦去吧! 在电梯处,陈秘书拦下她,一边打电话给纪亦筝汇报,早料到会这样的纪亦筝,在电话里让陈秘书把电话给莫宁。 “纪亦筝,你脑子有病吧,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事我自己自己做主,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还有,不要派人跟着我,我不是你的傀儡。” 纪亦筝听她讲完,才不咸不淡地讲了一句:“伶牙俐齿的小猫,知道不听话的下场是什么吗?哦,对了,我今天见到你的父亲了,他的公司状况很不理想啊,他一脸苦相地找我借钱,你说我要不要考虑一下?” 莫宁不知道父亲的什么公司的什么状况不状况的,公司赚钱跟自己无关,不赚钱也跟自己无关,难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她的人身自由被限制了吗? “纪亦筝,没人告诉过你,你很无耻吗?我要是把这条命豁出去,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纪亦筝微叹气,笑了笑,电话里他的声音极为磁性好听,听在耳边仿似如呢喃声一样的暧昧,“乖,我在餐厅等你,让司机送你过来,我请你吃好吃的。” 莫宁因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火大,从来好脾气的她,也把一辈子没发出来的火,都撒了出来:“纪亦筝,少用这一套来哄我,你真让我恶心。” 扣掉电话还给秘书,莫宁就冲进电梯,想着如果她如果就这么跑掉的机率有几成,她不可以再当软柿子,任人搓扁揉圆的。 这个世上敢挂他电话的有几个呢,骂他恶心的又有几个,现在都被那小猫给占齐了呢!生气啊真生气,他竟然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骂恶心,他到底哪里恶心了,钻石级的身份,在女人眼里,可是抢手货呢,别说倾国倾城那样离谱的话,但只要他勾勾手指,愿意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估计拉起手来也能绕城市一圈了。 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来,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拨出一个号码,电话那头的女人,用压抑着的窃喜声音道:“您好!” “莫小姐,我在魅夜等你。” “好的,好的,我很快到。” 可想而知,挂掉电话的女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精心打扮之后,再风风火火地赶到叫做魅夜的娱乐城,这些都于纪亦筝无关,他只想证明,他这个被骂成恶心的男人,是何等的招人喜欢。 莫宁的逃跑想法半途夭折,那个步寸不离的司机先生,似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只要她有什么动静,就会很好心地提醒她,纪先生交待过什么什么的。 被迫跟着司机到了魅夜,不怎么常来夜店这种地方,她显得极为排斥,在一间包厢外停下,司机示意她自己敲门进去,就站在那儿不动了。 进去就进去,她怕什么,最惨的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能难倒她吗?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极其媚撩的女子,主动地缠上男人的腰,修长雪白的双腿跨坐到男人的腿上,仰起大片的春光,诱惑着男人的视线。 男人的嘴角始终浮着一抹诡笑,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却有足够湮灭所有女人理智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得不屈服于他的裤下。 勾起女子那漂亮的下巴,滑过她性感的锁骨,来到那刺眼的雪嫩之上,手掌轻重不一地揉搓,引来女子的阵阵娇吟,还有越发媚如春水的眼眸,都表明着她已然动情。 门开,走进彩灯下的莫宁,已经看到了沙发上纠缠的男女,都是她的熟人,一个是夺去她贞洁的姑父,一个是她的亲姐姐,难以理解,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去的,在她唾弃自己的时候,却并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莫洋是很不讨她的喜欢,但是如果比起纪亦筝,她自然更恨的是纪亦筝,这个男人绝对是个阴险无情变态的魔鬼,他毁了自己还不够,还想对姐姐下手吗? 一室的氤氲,说不出的委靡暧昧,两具身体火热地交缠到一起,还能听到自莫洋口中溢出的呻吟声,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劈得莫宁,好想把自己所生活的世界给撕开,即使是血淋淋的,也好过被痛苦不断地折磨。 纪亦筝挑着那双狭长幽深的双瞳,锁住莫宁的小脸,似要在她眼里找出什么情绪来,同时为了证明自己的魅惑,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在莫洋雪嫩上留下清晰的指痕,痛楚中的莫洋似更加情动了,急切地将自己迎合上去。 刺目的画面,引发了巨大的恨意,全身发颤着,她一步步地往后退,抵到门边,金属质感,渗得人的骨血都在发凉。 拉开门,冲出去,她开始不管不顾地拔腿狂奔,泪水淌了满脸,却顾不上擦去,奔进夜色里的她,始终躲不开一直跟着的那个司机,这让她再次苦笑,来到江岸上,那倒映在水中的灯影,一波一波随着水流荡漾。 夏风吹起她的长发,却拂不净她的泪,将唇咬疼直到麻木,在血腥味漫延开来之时,她产生了跳入江里的想法。 就这样结束,她就可以解脱了,这个世上再没有弱听的小聋女,没有被父母抛弃的小孤女,没有清白毁在姑父手里可悲的她。 一只手在后面拦下了她,司机那朴实的脸,忠厚而诚实,看着没有一点特色,可却比漂亮的外表,让人觉得温暖的多。 抹去泪,她冲司机挤出一丝笑意,道:“其实活着比死了更难,不过当你体会过死亡的滋味后,就知道,就算再难,也不可以轻易地放弃生命,所以放心吧,我不会自寻短路的。” 整夜,任江边的夏风吹着,她坐在台阶上,将脸埋在膝盖上,睡得并不安稳,却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冷下来,身体的凉意让她可以忘记心还在跳,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善良的司机先生一直陪在她身边,催不走,哄不离,只能任他去了。 黎明后夜色退去,天边一点点地变亮,天幕间美得像是幻觉,整个世界就剩下她自己,那么孤独无助地在天地间,渺小的如尘埃一般。 日出东方,一轮嫣色的太阳,缓缓地钻出地平线,在云层里发出迷人的光晕,刹时间,天地间被照亮,一天的清晨也开始了。 从未这样安静的看过日出,念书的时候,她要打工,起早摸黑的,常常饿着肚子就一路跑去学校,可是,那时的她那么简单充实,可以做着各种各样的美梦,而今,她却连做梦的资格都失去了。 那个罪魁祸首,她一生一世都无法原谅,会恨他一辈子的,只要给她的机会,她定亲手杀掉他。 恨意布满全身之后,然后悄然地隐掉,她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可能抵抗得了他,只有自己强大了,再能报仇不是吗? 莫宁,加油!对着初升的太阳念了一句,她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要离开,哪曾想,她一直未康复的身体,在吹了一夜凉风后,早就支撑不住了,摇晃两下,眼里一黑,就倒了过去。 魅夜里的纪亦筝,在莫宁冲出去后,那抹笑意,终于消失不见,沉下脸来,随手签出一张支票,道:“这是你的,明天让你父亲来见我,告诉他,他卖女儿的价钱不要开得太高。” 有司机汇报莫宁的行踪,纪亦筝自是不用理会她的死活,回别墅躺下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然后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该死的,竟然睡不着,狠砸了一下床,他翻腾几下,把薄被卷到身上,隐隐地似有一种让人熟悉的淡香窜起呼吸里,莫名地让他觉得安神,深吸几口气,他这才沉沉地睡去。 在医院门口,纪亦筝看到把莫宁抱下车的司机,不由地脸上一冷,犹如实质的寒意渗出来,让人不得不避开他的视线,憨厚的司机,手便是一抖,差点把莫宁给扔掉,硬着头皮地跟在纪亦筝后面进了急诊室,然后把莫宁放下后,司机擦着满头的汗,躬身退了出去,心想,老板的占有欲也太强了点,哎,果然有主的女人,不可碰啊,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番数次住进医院的莫宁,又挂上了吊瓶,小脸苍白,不时在睡梦中咳几声,还会磨牙,哭着喊奶奶的莫宁,此时才恢复她未长大的小孩子心性,柔弱的如一吹就会倒的小草,没人疼没有爱的。 纪亦筝长身玉立地在病床边,眼睛一直锁着睡梦中的小女生,渐渐地身上的寒意消失,直到意识到自己发呆太久,而眼神又倾向于痴迷,这才震惊地皱起眉头,冷哼一声,背着手站到窗边往外看。 此时他的秘书室里秘书们,却快忙疯了,把安排好的行程和饭局一个个地给推后,谁让她们是员工,人家是老板呢! 为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把工作给耽误,这可是他的风格,这次算是例外吗?这个问题,没来得及去想,电话响了,是老莫,纪亦筝微微一笑,接起。 “妹夫,咱们约在哪儿?” 纪亦筝说了一个医院附近的地址,挂电话之前,突然想到什么,又道:“记得让你夫人煲点浓汤让你带过来。” 老莫不明所以,却也没有追问,反正他照着做就行了,电话一搁,就眉开眼笑起来,终于成了啊,这纪亦筝真不是好搞掂的人,敲一笔钱那么难,自己可是已经把女儿给倒贴出去啦! 好在钱就要到手,他还担心什么呢?至于女儿的好赖,他是没想过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嘛! 莫宁醒过来时,病房里就她一个,抬头看到还在滴着药液的吊瓶,便是自嘲地撇了撇嘴,瞧瞧,吃咸菜泡饭的日子,都没进过几次医院,现在怎么就娇贵起来,她这珠野草,生命力何时变得那么不堪一击了呢! 纪亦筝推门进来时,手里就提着一个饭盒,见她醒了,便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道:“你妈妈给你煲的,试试味道吧!” 莫宁敛低眉,悄悄地隐藏掉心思,并不理会纪亦筝的话,看上去倒像是个完全没有心的人偶。 纪亦筝并不介意她的态度,用惯常的蛮横和霸道,坐到床边,打开饭盒,拿起勺子准备喂她。 莫宁把脸一撇,嗤声道:“离我远一点。” 纪亦筝的手顿一顿,却是不打算收回,举在半空中,与身俱来的气场此时发挥作用,道:“这个世上能让我喂食的人有几个,莫宁,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别尝试激怒我。” 明明没有多重的语调,可听着却阴深无比,太知道这个男人的狠了,莫宁在顽抗和屈服中犹豫一下,最终手一伸,抢下勺子道:“你走,我自己会喝。” 哪知,她忘记了手上的还扎着针,此时动作太大,扯到针头,深深地刺到了手背的皮肤里,痛得她惊叫一声,低眼看去,就看到血一下子渗了出来,瞬间手背被炫染成一片刺目的鲜红色。 纪亦筝眉峰皱成一团,遇到的这个小女生还真的特别爱惹麻烦呢,时不时来得流血事件,让人措手不及,放下饭盒勺子,他一边按铃叫护士,一边拉过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针头扎进手背里的疼痛让莫宁呲牙咧嘴,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抽咽着哼哼起来,也忘记纪亦筝这个恶魔的本质,任他暖暖的手掌托着自己的手,一大一小的两只手呈现交叠的姿势,在白炽光晕下,有种和谐的暧昧。 鲜红的血液糊了他的手掌,他反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讨厌见血的他竟然不嫌弃,心头震荡着,脸上却是不显,压抑着那股狂燥,耐心地等着护士的到来。 莫宁哭得鼻子红红的,眼睛红红的,粉嘟嘟的小嘴,像个孩子一样地撅着,这样没长大的小女生,怎么可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 纪亦筝把交给护士后,一双幽瞳冷冷划过她的脸,心中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莫宁用眼角的余光望着他的毅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块石头,轰地落到实处,不想面对他,不想看到他的样子,不想呼吸他身体上好闻的薄荷清香,不想存在着有他存在的地方。 只要他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她的心格外会安然一些,只是此时手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心里的那抹苦涩却升起,难道自己在因他的那无情冷酷的样子,而失落吗? 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二章:以为是自己是皇帝吗? 到了下班时间,纪亦筝还没有回来,陈秘书已经先离开了,莫宁面对一室的空荡,不知道该去哪里,竟然还会微微地觉得少了点什么。 能少什么呢?看不见他,不是应该高兴吗?没有他的处处难为,她不是就不用去面对已经成为事实的痛楚了吗? 走到电梯处,按了一下开门的按扭,然后就等着电梯上来,然而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十分钟也过去了,电梯的数字始终回不到十九层。 莫宁奇怪着,试了多次,却终是无果,又转到纪亦筝的那个专属电梯去试,结果问题同样存在。 凯旋当然另有安全通道,只是门是上锁的,需要拿钥匙才能打开,钥匙在一个柜子里放着,可是柜子在陈秘书离开时就已经锁住了,偏偏她不知道陈秘书的电话号码,加上一整天浑浑噩噩,对陈秘书交待的一些事情也没记住,于是连找谁帮忙都不知道。 懵住的莫宁只好放弃,回到秘书室里坐着,到了七点之后,肚子开始饿了,只好拿个杯子,打了开水,拼命往肚子里灌。 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进来,又是何时进来的。 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用的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调在说话,而不时还有一个女人轻轻柔柔的回应声。 莫宁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饿过了头,这下子倒没感觉了,她穿着的是平底鞋,走在光洁亮眼的地板上可以不发任何声响。 大概不知道还有人在,纪亦筝办公室的门并未关拢,屋子里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女人那好听的声音,不时夹杂着几声抽泣。 透过门缝,莫宁看到的纪亦筝,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他好看的侧脸,不再阴冷无情,唇角浅浅地勾着,弧度很温柔,眼里的光都是清澈而带着笑意的。 “亦筝,真是抱歉,你让见笑了,我好无用,怎么会遇到那种男人呢!” “歆歆,这不是你的错,好了,别为一个不值得你伤心的人,哭成这样,来,把眼泪擦一擦,瞧你哭成什么样了。” 纪亦筝弯下腰,手里拿着纸巾体贴地拭去余歆脸上的泪痕,他这样多像一个好丈夫啊,哪个女人若是能拥有他的宠爱,一定会很幸福吧! 余歆脸一红,嗔道:“不要,人家自己来嘛,亦筝——” 她的软语相当凑效,手指在滑过他的掌心时,轻易地让他顿了顿,下一秒,他俯身下来,一把抱住她的身体,埋在她的颈间,拼命地嗅着她的味道,就像很多年前一样,把她那么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感觉真好,太久违了。 余歆在他的怀里悄悄地打量他,当初那么轻易就放手是不是错误的呢,这个男人那么优秀,如果那时候没有因怕他家人的报复,若不是她不够自信,才会怀疑彼此间的爱情,就不会放开他的手了。 而今变得更加成熟有魅力,举手投足之间都满男人味的他,让人不由地被他所吸引住。 余掀其实是恨过他的,因他所受遭受的苦,够她把他记恨上一辈子的,只是现在能被他抱在怀里,她却那么地不想放开。 莫宁晦涩地撇开视线,就像撞破了什么可怕的奸情一样,她自然不是故意看到这一幕的,可是那样的纪亦筝,太奇怪了,他怎么可以露出那样的表情呢,即使旁人看到也会因此怦然心动吧! 只是主角却是那个叫做余歆的女人呢! 莫宁一边捂着胃部忍受着突然涌上来的不适,一边往后退,然后自己的脚突然就绊了自己一下,“啊”地惊叫出声,想收住声音,却是来不及。 门被拉开了,纪亦筝和余歆双双出来,一眼见到表情心慌的莫宁。 “你怎么还在这儿?” 纪亦筝眯着眼睛看过来,问的声音又恢复了他的冷淡,莫宁垂下眼帘,只觉得刺痛,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转身往电梯的方向去,既然他能上来,说明电梯可以使用了。 果然,只一按就开启的电梯门,就像一张巨大的嘴,等着吞噬掉她,快步走进去,立刻把电梯门合拢,在下降的失重状态下,她靠着电梯的墙面,不由地脚下一软,就滑坐在地上。 她真是没出息呢,竟然会因他的冷漠,会因他看着别的女人那么温言软语,而觉得心痛。 她是怎么了呢?这个男人是她的姑父,是夺去她贞洁的恶魔,她应该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才好,怎么可能动心呢! 在电梯门之前,她站起来,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这样的自己,真是太讨厌了啊!自己都要嫌弃自己,还乞求谁会给一丝同情呢! 莫宁没有发现,自己冲冲离开的背影,让刚刚还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的男女,纷纷都有了别样的表情,当然,就算是当事人,也没有清楚地意识到有任何不妥。 暑假的学生宿舍,人走楼空,只剩下一些勤工俭学的学生还留在这里,她住的那间宿舍,也还有人在。 “哟,这是谁啊这是,喂,莫宁,你那富家千金的日子过够啦?今天是回来体验生活的?” 嘴巴不饶人的女生叫倪安,和莫宁关系虽算不上好,可平时也有一起上课下课,所以还挺熟的。 莫宁没有讲话的欲望,当然也没办法告诉任何人,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受到的那些耻辱,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不洁,除了紧紧地捂住,不让别人看见,她找不到一个解决办法,让自己忘记。 “倪安,借你这里住一晚上,我有点累了,很想休息。” 倪安一双锐利的眼神打量她几眼,终是没有为难她,道:“你随便找个床睡吧,我出去有事,不会那么早回来,你记得给我留门。” 莫宁答应一声,歪倒在自己曾经睡过那张小床上,宿舍的气温很高,闷热的空气让人透不气来,天花板上的小吊扇用处不大,发出的嗡嗡声也恼得人心烦。 汗水流下来,蒸发了又干,粘粘地贴在皮肤上极其不舒服,她睡得也不太安稳,梦里的自己,一直找不到归处,家在哪儿呢!世上又还有没有会疼她的人呢!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阵凉风袭来,很舒服地吹在她的身上,她在梦中都不由地叹息一声,这样才能睡得香嘛! 直到,终于悠悠转醒,好久没睡得这样舒服,她抻着身体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就被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给吓到。 “你——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周子航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掀开眼皮看她,手心里一直拿着的扇子冲她比划一下,道:“还不是给我扇风来了。” 拜托,她指的不是这个好不好,他一个大男人睡在自己旁边,距离那么近,清晰地都可以呼吸到彼此的体息,这叫她怎么自处呢! 手指戳戳他的肩,莫宁尴尬地道:“学长,你可不可以睡另一张床啊!” 周子航那叫一个郁闷啊,他可是给她扇了一整晚的风了,手都快断了,她倒好,醒了就要过河拆桥,那怎么行呢,说什么,也要把回报赚回来才是。 伸手揽住她的腰,周子航打着哈欠,一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颇无赖地道:“不管了,除非你把我给踢下去。莫宁,你就让我睡吧,我困得不行。” 说着,他闭上眼睛,把脸往她的方向挪进了一点,几乎快要贴到了她的肩头,压住了她的长发,舒服地蹭了蹭。 莫宁脸上一热,却始终下不了狠心把他给推开,想来一整晚的凉风,都是他给扇的吧!学长对她的好,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如今的自己,还有资格去接受吗? 学长其实长得又好看又优秀,倒追他的女生双手都数不过来,加上还温柔体贴,比起某人,真是好太多了。 只是想起那个某人,她又止不住地黯然神伤,心里空落落的一片,那么地荒芜寒冷。 周子航睡到中午才醒来,正好是周末,他不用上班,昨晚听倪安说莫宁回宿舍了,他这才找过来,见到睡得一身大汗的莫宁,才会又忍不住地想要对她好,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永远那么平静,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莫宁,我睡太久了是吧?” 莫宁僵硬着身体,因他紧紧地把她堵在墙角,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可又不敢吵醒他,见他终于睡够了,这才吁一口气,只是她得以解脱的表情看在周子航眼里是那么地刺目,暗恼着贴近她的脸,故意用低沉暧昧的声音道:“莫宁,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莫宁脸色一白,眼里全是惊惧,对男人的接近,自然地产生抗拒的心里,连话都带着哭腔,“你走开,走开,不要碰到我——” 周子航因她害怕的样子倍受打击,自己又不是蛇蝎,她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无奈地翻身下床,他恢复谦和有礼的样子,对还是失措的莫宁道:“莫宁,是我太心急了才会让你感到压力吗?你应该明白我的心吧,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呢,你这样子,叫我该怎么办?” 莫宁知道自己失态了,爬起来,眼睫上还闪着点点地泪星,带着歉意地看着周子航,斟酌着用词道:“学长,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是我——配不上你,以后,记得要找一个爱你的人,幸福地过——” 说完,她咬住颤抖的唇,压住心里的那又再次撕开的伤口,垂下眼,转身冲出宿舍,她说过不要让自己轻易地被击倒,不要活在痛苦里,怎么就做不到?她真的太恨这样的自己了。 周子航在愣了一秒之后,就冲了出来,几步追上她,无法忽视她流下的眼泪,无法在看到她的脆弱时,而眼睁睁地放她离去,她这个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莫宁,你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按住她的肩头,俯视着她梨花带泪的小脸,心里的漫上深深的心疼,这个脆弱得一塌糊涂的小女生,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心事,让她的看上去那么悲伤? 莫宁摇头,甩落一长串的眼泪,她的伤她的耻辱,如何让别人知道呢! 勉强止住眼泪,她挣开他的手,冲他弯弯唇角,道:“学长,什么事也没有,真的哦!” 她不知道,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就越像有事吗?周子航心里着急,可知道即使他问出口,也要不来答案,还不如自己去想办法弄清楚,当下,点点头,体贴地道:“那好吧,学长饿了,你饿不饿,我请你去吃好东西怎么样?” 这么一说,莫宁才发现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没吃,这下提到食物,肚子就开始咕咕叫起来,窘地她脸上一热,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周子航轻轻地一笑,宠腻地摸摸她的脑袋,道:“瞧你这小马虎的样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莫宁只好吐吐舌头,还红扑扑的留有泪痕的小脸,总算有了一丝活泼。 周子航把她带到一家颇具特色的餐厅,进门就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大自然主题,不时有凉爽清新的风吹过来,给这个夏季添了一层舒适的感觉,垂挂着绿藤和竹编制成的摇椅,让每位顾客都能体会到老板的用心良苦。 每个餐位都被绿色的植物包围着,使空间独立起来,保护了顾客的隐私,所以双双而来用餐的情侣,自然而然就会凑到一起亲亲我我。 莫宁目不斜视地跟在周子航后面,走到窗边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招来服务员开始点吃的。 “莫宁,喜欢吃什么?” 莫宁从不挑食,对味道的好坏也没有太大的概念,把menu给推回去,道:“你来点啦,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周子航只好笑着伸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逗她道:“知道你好养,也不用给我省钱啦!” 莫宁捂着脑袋,故作凶恶地瞪他,“学长,你真讨厌啦,别老敲我的头。” 周子航点完东西,双手插兜,闲闲地靠在椅背,晃荡着那似秋千的摇椅,眼睛看着莫宁的小脸,神情里的一抹心满意足,懒懒地沉吟道:“莫宁,别再躲着我好吗?就这样,我们经常约出来聊聊天,吃吃饭,让我可以见到你,嗯?” 莫宁并不想提这个,正想找个理由岔开话题,然后就听到一个极熟悉的声音,用足够她听得清晰的音量在说话。 “歆歆,你吃得真少,不是要我喂你吧!” “不要啦,我自己会吃,人家本来食量就不大嘛!”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有一次的记录是三盒冰淇淋,两个汉堡包,一碗牛肉面——” “喂,都什么时候的糗事,你也拿出来笑话人家,变筝,你好坏啊!” “这也算坏?”纪亦筝邪笑一下,起身坐到她的位置上,同时也能从绿叶的缝隙间,隐约地捕捉一个小身影,他挑挑眉,伸手揽过余歆的小腰,手指在她衣下的皮肤上滑动着。 这女人曾经属于过他,那么美好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却如流光一样地消逝,他还得被迫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对莫家他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嗬,莫宁,一个无足轻重的牺牲品,犯得着他去在意吗? 眼眸里闪着幽光,搂着余歆的腰扣得紧紧的,埋下脸贴近她的耳朵,轻易地感觉到她的轻颤和敏感,颇满意她反应地一笑,记得她说过已经不再爱自己了,说过要自己滚得远远的,从此别再出现在她面前,说过她已经心有所属,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可现在,为了她被关在牢里的瘾君子老公,来找自己帮忙,这番作派是想要回想转意吗?是想推翻说过的话?或者说是她其实还深爱着自己?当然,也有可能,不过是想用身体来回报他的出手相助。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三章:老情人的诱惑 完全被笼罩在门上,她推不开他,只能被迫地承受着他炙热滚烫的躯体,还有他厚重的男性气息,密不透风地裹住她的心,她的眼,她周身的每个毛孔。 空出一只手来,自她的眉眼往下抚去,停留在唇上,不由地浮现她主动仰起脸去亲吻另一个男人的时的情景,一股怨意从脚底自冲脑门,手的力量也突然加大,在她的唇瓣上狠狠地抹来抹去。 “你敢再亲别的男人试试,我会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 那力道大得她唇像是被碾过一样的疼,眼里积聚的泪再也忍不住地淌下来,可也知道哭泣是无用的,这个恶魔是不用因此放过她的,心里一横,突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那根手指。 莫宁是下了狠心要咬他的,咬得肯定就不轻,只见纪亦筝先是吃惊,然后漂亮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微咧开嘴咝咝地倒吸着冷气。 都说十指连心,这下子手指几乎要断裂的感觉让纪亦筝知道什么叫做连皮带骨都痛的滋味了,一双狭长的幽瞳眯缝起来,脸上腾起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降到冰点。 本来决心要用牙齿来报复他的莫宁,被那双深冷的眼睛给盯得一怔,力道不由地松了,也给了纪亦筝抽回手指的机会。 他低头瞅了瞅被咬的那根食指,上面很清晰地留下一圈整齐的齿印,淤血得有些可怕,闭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似要消化被人给咬了的事实,活那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呢,多新鲜啊! 要是对方换了男人,他可能早就一拳砸过去了,可惜莫宁是女人,他可从来不打女人,那么他要怎么来惩罚她呢! 长臂伸出,拎住她的衣领,像抓小动物一样地把她给提起来,一把甩到沙发里,然后先是脱掉自己的上衣,边解裤子边往她走去。 那一摔让莫宁的小腰差点闪了,揉着翻身要跑,就见他已经往自己走来,带着极其危险的气息,她知道要糟糕,在惹恼他之前,怎么就没想过后果呢! 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晚,她逃无可逃,眼睁睁看着他倾身压下来,轻易地控制住她的行动力,撕扯她那单薄的衣料,帛锦的裂开的声音刺耳地响起,下一秒凉意袭卷而来,在她未来得及遮住自己,他的滚烫已经传递过来。 莫宁只觉身下一凉,然后腿被分开,沉下身子的纪亦筝,已经不给她退缩之机,一个蓄力之下,就闯进了她的身体。 唔!皱紧了眉头,莫宁抡拳在他的胸膛上又捶又擂的,她恨这个恶魔,恨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他妻子的侄女吗?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因她的美好,让纪亦筝的呼吸粗重起来,只是他可不想温柔地对待她,他的惩罚可不是说说而已,要落到实处嘛! “啊!!” 他的进入太过霸道,毫无怜惜地索取、掠夺,还未适应的她,只剩下身体被撑开的刺痛和灼热。 死死咬住唇,尝到血腥的气息,眼眶中却再无泪可掉,捏在掌心里的指尖嵌进皮肤里,受伤却是不自知。 “莫宁,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今后你可不能再勾三搭四。”他的分身直抵深处,成功让她轻颤起来,同时不忘警告她,“让我知道一次,你就要多受一次苦。” 将涣散的视线收回来,总算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他的话,只是眼睛落到他的颈上时,突然因那一道艳丽的红色唇印而呆了呆,他和那个叫余歆的,不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再睁眼,却是深夜,她竟就在纪亦筝的休息室睡了过去,推开门出来,一室的空荡,那些耀眼的富丽堂皇只觉得更为刺目。 那天电梯门打不开,是因为陈秘书下班的时候,习惯性地关掉了电源,现在把钥匙交给了她,自然不可能再把她锁在十九层。 纪亦筝这混蛋,现在不用特意限制她的出行,也能让她不敢忤逆,再说她就算要逃,又可以逃到哪里去呢! 夜色里的这个城市,如一个巨大的牢笼,无形中将她锁在其中,挣不了,逃不脱。 陌生的街道,那些繁华离她太远遥远,所有的都不真切像是虚幻。 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家酒吧门外,门扉上“女巫”两个腥红色的草字,一瞬间就吸引了她的目光,不由地迈步进去。 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十色的光在让人辩不清人的样子,有一首不知道名字的老歌在轻轻地吟唱,晦暗不明里,有男男女女相拥调笑的情景。 是一个让人忘记悲伤的好去处。 莫宁走到吧台,对调酒师道:“来一杯鸡尾酒。” 那服务生一双敏锐的眼睛打量她几眼,估计是看她年轻,但给老板打工的,自然不会把生意给拦在门外,极花俏的手势,炫目地调出一杯色泽艳的鸡尾酒来。 那是一杯上下分了三层的鸡尾酒,最上面是果绿色,中间却是透明的奶白色,最下面是鲜艳的赤红色。 “真好看,这叫什么酒?” 莫宁手持杯底,将它对准光线,颇痴迷地看着那杯酒,听调酒师把脸凑过来,用好听的声音道:“女巫之舞。” 莫宁眨眨眼睛,实在不觉得这杯酒和那个名字有什么样的关系,调酒师故作神秘地笑,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打火机,出其不意地伸过来,在她的杯子上空点燃,只见瞬间那酒便如火山喷发似地燃烧起来。 莫宁震惊下,差点将杯子脱手打飞,好在调酒师早料到会有这个情况发生,手伸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它竟然会有火哎!” 莫宁觉得很神奇,盯着酒仔细地看了看,杯中的三个颜色此时已经发生了变化,翻动着,变幻着,竟然真的像是一个女子在杯中舞蹈的样子。 等到那火焰熄掉,调酒师才提醒她,道:“尝尝看吧!” 莫宁满怀期待地喝了一口,心想这看着是酒,其实不过是果汁吧,结果,那醇厚的酒液一入口,就辣得她直咂嘴巴。 “天,这么难喝。” 完全没有喝酒经验的莫宁,才知道有人把酒比作马尿的说法,果然不是她喜欢的东西呢! 想要买醉的想法泡汤,莫宁搁下杯子,茫然地不知道是否应该回可怕的别墅里,面对不想面对的人。 极突然地只手伸过来,放在她的肩头,莫宁吓一跳就要甩开,回头看到一张帅帅的脸在眼瞳里放大,眨巴着眼睛,抽筋似地对她放电。 “是你!” “难为莫宁妹妹还记得我哦!” 童宇拉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颇有意味地打量着她,以他常在花丛中混迹的诸多经验上来看,莫宁已经不是个小女孩了,隐隐散发着小女人的味道,只是那个抢先得到她的男人,却偏偏是那个他。 这个城市的商界,童家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稳坐钓鱼台的童家人,怎么可以任人觊觎身下的宝座呢! 纪家在国外发展得相当不错,可在这个城市,知道纪家势力都却不多,以至于纪亦筝回国,稍了解内情的人都觉得他是被老婆戴了绿帽子,才回国散心的,可调查过纪亦筝资料,就会发现,此人相当狡诈,善用诡计,迷惑对手的注意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自盯梢纪亦筝的动静以来,童宇虽找不到纪亦筝会做什么大动作的把柄,但唯一确定的是,纪亦筝这次回国,并非空穴来风。 那么纪亦筝若是准备闯入国内的市场,会从哪里开始着手呢? 因一直对纪亦筝的关注,自然没放过他和莫宁之间的那点事,嗬,可怜的小孤女,被披着羊皮的姑父给毁了清白,在yin威下不得不措手就擒。 这真是大事件呢! 童宇心里此时的想法,莫宁可猜不透,她只觉得他靠得太近,身上的古龙水的香气喷面而来,加上他总带着些骚包的气息,害她窘得脸烫了起来。 莫宁想挪开点,童宇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舞池里带,此时音乐换成了轻柔舒缓的慢节奏的歌曲,之前跳劲舞的都纷纷离开,只有几对情侣抱着随着音乐慢慢地挪着步子。 “我不会跳啦!” “不怕,我教你。” 童宇手放在她的腰间紧紧地扣着,身高的差距让他可以用俯视的姿势细细地打量她,被那样专注的目光给看得很不自在,莫宁别扭垂下脸,胳膊抵着他的胸腔不让他贴着自己。 其实,莫宁在上礼仪课的时候,就有学过跳舞,像这样的交谊舞,难不倒她,只是学习的时候,和现在跟一个还算比较陌生的男性贴身跳舞,那怎么能一样呢! 步子僵硬地被童宇拖着,莫宁每走一步都觉得很尴尬,光线晦暗不明的舞池里,看上去就像她倚着一个男人,行着暧昧之事。 童宇的目光一直锁着她的小脸,见她脸颊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便戏谑地道:“这么害羞?莫宁,你不会想到什么不纯洁的画面事情了吧?” 什么?这人!莫宁咬牙横了过去,可他却把手的力道一紧,完全紧密交集的身体,某些方面的暗示已经很强烈了,不保留着少女心性的莫宁,更是窘得要命,拼命地推他,只是这在男人怀里扭来扭去的,最会引火的吗? 下一秒,轮到童宇微赧了,靠,就这么一下子,竟然也会有反应,撑起来的部位相当地不安分,狠狠地顶在了莫宁的小腹上。 “你,放开我,流氓!” 童宇脸皮厚,才不怕女人骂他流氓,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同时俯下脸在她耳边,低低地道:“宁宝贝,跟我吧,你那个姑父实足是个混帐,只要你跟了我,我就帮你报仇,如何?” 被他的话,给震得半天没有回不过神来,他在说什么?他知道了些什么吗?自己的清白被毁,凶手还是姑父,这件事,童宇是怎么知道的?他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全身发寒地挣扎两下,见动不了分毫,莫宁发狠了,突然抬脚往他的胯下撞去,见他果然吓得放开自己,这才一个转身,挤出人群冲了出去。 不不,怎么会这样,她那受到的耻辱,应该不会有谁知道才对,不再干净的自己,要如何去面对这个世界呢! 盛夏的天,即使是深夜,还闷热得无一丝风,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如果那条路可以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尽头,那该有多好。 玛莎拉帝停在她身边,男人降下车窗,冷冰冰地道:“上车。” 她没有反抗的能力,机械地抬头看着车窗里的那个男人,让她又恨又会心动的男人,真觉得这世界太过讽刺了。 纪亦筝侧过脸来,准备给她一个冷眼的,结果就对上那双无神的涣散的眸子,还有脸角翘起的那抹嘲意,就好象她在看一个特让人不屑一顾的物品一样。 当下被气到,她那是什么眼神,那是什么表情,自己有那么不堪吗? 想把她暴打的想法相当强烈,手指在方向盘上大力地抚着,再次阴恻恻道:“上车,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在酒店自己的办公室里把她要了之后,他也有发现自己最近的火有些旺盛,心头不快地出去兜了兜风,把整个城市绕了无数圈之后,却发现不知道该去哪里,等说服自己是担心她又被锁在十九层,回到酒店之后,除了一室的黑暗,竟没有看到她的人。 开着车,盲目地兜圈子,他总觉得,即使是茫茫的人海里,要想把一个笨女人给找到,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他并不担心,她有消失的可能。 莫宁垂了垂眼帘,许久才抬起来,此时她大大的明眸里,奇异地闪烁过一道光芒,嘴角的笑也从讽意转为明朗,那刹那间的妩媚,竟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纪亦筝微怔,极快地把目光收回,然后看着她快手快脚地爬上车来,坐好后,还笑着提醒他,“姑父,开车吧!” 什么意思?她想玩什么花样?竟再次叫他姑父,寒碜他吗?如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放过她,那想法会不会太天真! 蓝色的跑车的金属光,在夜色里如一尾绮丽的鱼,穿梭在点缀着如星光般路灯的街道,只一眨眼,就再无踪迹。 莫宁的笑意越放越大,已经有收不住的趋势,转过头来看车里的装饰,好奇宝宝地道:“姑父,你喜欢平安福啊!” 纪亦筝当然不会理她,虽不知道她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却也懒得去接她的招。 莫宁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自己的话,手指在平安福的流苏上滑过,感觉那入手的丝质感,有一种温润的感觉。 车子开到郊外的别墅里,莫宁先一步打开车门下去,没有钥匙的她,站在屋子前垂手而立,很乖巧地等着他来开门。 纪亦筝眼神凉凉地掠过她的脸,手拿钥匙就要去开门,却突然顿在半空中,他这样子似乎很像是给别人开门的佣人啊,这怎么行,手里拐了个弯,钥匙就飞往她的怀里,没忘提醒道:“接住,开门是你的事。” 莫宁突然飞来的被钥匙吓到,手忙脚乱地接了,又很听话地去开门,因为不知道一串那钥匙里的那个是开大门锁的,还很谦虚地问他:“姑父,是哪个嘛,你要告诉我啦!” 纪亦筝把脸一撇,当没听到似地,双手插兜,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后,一点帮忙的自觉都没有。 莫宁一叹,自语道:“小肚鸡肠的家伙。” 她在说什么?好象那四个字是骂人的吧,他汉语的确不太过关,四个字四个字的说,总会卡壳半天,可就算听不懂,他也不会问的,那样不是降低他的格调吗? 进了屋子,莫宁很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四章:她是餐桌上的可口点心 “人家哪里有不听话的?” 他的指尖戳戳她的鼻尖,指控道:“还不承认呢,让你多住两天院都不答应。” “人家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医院好不?” “这样啊,那好吧,我带你回家,住我家,我守着你,给你做好吃的,把你给养得白白胖胖的。” “不要,我才不想变成猪。” “没事,我喜欢猪。” “喂——” 以为他不过是说笑而已,哪知见他真要把自己往家里带,莫宁心里沉下来,她似乎不是自由之身呢,以纪亦筝那种人,若是惹恼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为了让她记住教训,有可能将两人之间的不清白告之天下。 于是迟疑地落在后面,看着周子航高大的背影,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啦,这么磨蹭?” “学长,我们去玩好不好?” “哦?你想去哪里玩?” “凯旋那个两天一夜的活动啊,我想去看看。” 周子航看了她一眼,虽是不太明白她突然的提议是为何,却还是点头同意了。 凯旋假日的避暑山庄远离城市,在一处海湾的附近,从山庄内步行到海滩,再享受一下海水浴,在酷热的夏季是非常惬意的事。 周子航和莫宁赶到的时候,其他游客已经安排进酒店客房,交涉一番后,周子航也拿到房间的门卡,莫宁跟在他后面,不时四下留意有没有熟悉的酒店的工作人员,她来这里,借着凯旋内部的身份还可以混吃混喝。 陪周子航去客房反行李放下,天色已经黑了,两人先到露天的自助餐厅大吃了一顿,然后这才往海边去。 怪石嶙峋的海边礁石,被海水拍打着的沙滩,还有远处跑来跑去的小孩子,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分不清海与天的交界线。 海风迎面吹来,掀起穿着飘逸长裙的女子,引来一声声尖叫和善意的唿哨声。 望眺大海,才发现自己的渺小,视野突然变得极为开阔,压在心里的不愉,也似乎可以抛下了,好想冲着大海把一切都倾吐出来,只因它能包容世界的一切。 远处有相拥的情侣,在温柔地亲吻着彼此,碧海蓝天下,显得那么唯美。 莫宁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海,此时的她,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恬淡,如星辰般的明眸里,倒影着海与天的色泽,看着极为灵动,风卷起她的如云般的长发,她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沙滩上,让那柔柔软软的轻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脚丫子。 “海真美——” 神往地冲着大海嘟喃着,风将她的声音飘进身后不远处的周子航耳里,他走过来,伸出小指勾住她的,然后好看的笑脸凝视着她道:“莫宁,只要你愿意,我们以后可以建一个在海边的房子,然后过着日出打渔,日落相依着看海的生活。” 多么美好的梦想啊,美好的她想立刻就答应下来,只是她可以吗? 将视线撇开,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而自己又怎么配得上呢! 松开他的手,莫宁笑一笑,然后突然跑动起来,回头冲他喊道:“来抓我好不好?” 周子航一怔之下,便跟着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抓人很有一套哦!” 说完,他一个箭步就往莫宁冲去,莫宁显然被唬一跳,尖叫一声开始逃,可他速度快,很快就冲到她的身后,伸手就要抓住她。 莫宁往侧边一闪,躲开了他的手,然后又换个方向继续跑。 周子航要抓住她当然很容易,只是看她笑得那样开心,那笑容绽放得极为明艳,便一直逗着她,结果两人跑得气喘吁吁,笑声被风传得很远很远,云层里的月亮似乎也听到了,极不可耐地钻出来,偷偷地看着他们。 “呀!” 跑得太快,不留神就踩到沙滩上什么东西,周子航跑上来,扶住她,抓住她的脚踝一看,竟然被一只尖锐的海贝给扎到了脚底,一道挺长的伤口渗出血来,有点触目惊心的。 “这么不小心!痛不痛啊?” 莫宁特委屈,这真是乐极生悲吗?从他手里把脚收回,道:“你扎下试试,怎么不痛啊!” “哎,小麻烦精,来吧,我背你回去。” 莫宁看他身子转过来要背自己,不太好意思地道:“学长——我能走回去的啦!” “傻瓜,跟我客气什么,快点上来吧!” 莫宁只好乖乖地趴到他的背上,见他轻松地就背起了自己,在松软的沙滩上缓缓地往回走,月亮此时已经挂在天边,映在深蓝色的浩瀚海面,明晃晃地出现一个倒影,被lang打得破碎后时而又恢复如初。 “莫宁,真希望这条路可以不要到尽头,我可以一直背着你,走下去……” 莫宁在他的背上心里悸荡不已,此时两人的体温靠得如此近,可以清晰地呼吸彼此的体息,那么美而梦幻的景色下,有一种不真实之感,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秒,她会答应他吧! 心里涌出一团冲动,在这个夜晚暴涨得厉害,此时的场景让她忘记了那些不快,以至于她产生了想摆脱纪亦筝带给自己痛苦的想法,手环着他的脖子,突然埋下头去寻找他的唇。 周子航惊喜不已,他没想到莫宁会主动吻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够他开心的,扭过脸来,去回应她的吻。 一吻结束,尴尬的气氛让两人一时间无声,走到回山庄的小路,脚底的痛楚让莫宁回到现实里,她刚刚在干什么呢,明知道不该奢望的,却因他的好,而心生了渴望。 “学长,我——” 未等她说完,周子航打断她,道:“莫宁,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我不会给你说出来的机会的,莫宁,给我个机会疼你,你也要试着相信我能给你幸福……” 莫宁眼眸含泪,直到回了酒店给脚上了药,包扎起来,她仍是一直垂着脸,情绪不明的样子。 “莫宁,你先睡吧,我等会睡沙发。” 周子航见她不愿意说话,也给她时间慢慢地想,自己一个人开门出了山庄,想到海边再坐一坐。 有月光的夜晚,不担心脚下的路,才走出山庄不远,在一颗大树底下,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来,猛地往他扑来。 来人一声不吭就开打,着实让周子航反应不过来,而且自己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会是谁在半夜等在这里,把自己给揍一顿。 一袭黑衣的男人,显然是个狠人,下手一点不留余地,倒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两个男人真的动起手来,是不需要废话的,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把对方给撂倒,一时间夜色里只有闷斗和拳脚砸在身体上的声音。 周子航在学校就常常去打篮球,体力是相当好的,但他今夜遇到的这个人实在是太狠了,像是练过的样子,吃不少亏后,才不甘地问道:“喂,你到底是谁?我没招你惹你吧?” 黑衣男一抹嘴角的血丝,抬脚把他扫到地上,冷深地道:“哼,想揍你的人,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就这么点本事吗?” 周子航心里动了一下,觉得黑衣男的声音是如此的耳熟,可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勉强站起来,叫暂停道:“你这人没毛病吧,揍人也要给个理由,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黑衣男打得累了,气也出够了,于是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阴恻恻地警告道:“小子,打你还是轻的,给我记住,不该是自己的东西,要有自知之明,想得太多,会倒霉的哦!” 周子航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他想什么东西想太多啦?于是对上黑衣男的那双幽深的眼瞳,被震慑住,强自冷静地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勾起唇角笑了,仍下三个字甩手就走:“纪亦筝!” 莫宁睡到半夜醒过来,客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安静得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存在,她翻身下地,才记起脚上受伤,单脚跳着往客厅去,打开灯,沙发上并没有人睡着。 奇怪着,她又跳到电话旁拨打他的号码,然后一个铃声响起,才发现周子航压根没有带手机出去,这个时候了,他去了哪里,怎么不回来? 担心着,莫宁出了客房,用一只腿跳着很累,只好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一步步地挪。 深夜的山庄式酒店大堂,值班的前台小姐撑着脑袋在打瞌睡,听到声音抬起脸来,勉强地挤出一张笑脸,问她有什么事。 莫宁把周子航的样子形容一样,问她有没有看到他回过酒店,前台小姐摇摇头,很抱歉地告诉她,没有见到那样的客人。 他会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带手机,为什么不回来睡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真的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连脚上的伤口也加深了痛感。 不想回到空荡荡让人窒息的客房里,莫宁在大堂的休息处坐下来,然后就望着入口方向,等一个人的出现。 夜色越发厚重,月亮早早地退场,海风肆意,lang潮声一阵高过一阵,那么黑的夜,才对她说过誓言的一个人,转眼竟然玩起了失踪,也许她渴望的幸福真的像一个笑话吧! 夜终于被掀过去,黎明一点点地拉开帷幕,天边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渐渐地扩散到整个天际,看着白昼的转换,她的心也似被挖去了一块,很空很空。 白天的山庄里,人来人往的,而她一个神情恹恹的脸色苍白的小女生坐在那里,太让人侧目了,莫宁因那些看过来的眼神而觉得自己是那么地不妥,想要挖个坑把自己给藏起来。 回到客房里,她将窗帘拉开,窗户也推开,远眺海的方向,明明那么美的景致,此时却像是讽刺一样,果然一切都是虚幻的呢! 如果可以不去幻想,可以不贪心,也许就不会受伤了吧! 客房里的冷气很足,她把自己蜷进被子里,呼吸着被子上的洗涤剂的味道,有种呛人的窒息。 昏睡醒来,再昏睡,一次次地反复周而复始,可以不用睁开眼睛的话,她宁愿就这样睡下去。 那只银色外壳的男士手机,一直没有响起,它是个没有生命的死物,可她的血液还在流动,她的心也在规律地跳动,而她这个大活人被一个死物给控制,多么可笑。 两天一夜的活动结束,所有人都玩得那么开心,只有她,身体受伤,心也遭到重创。 跟着一辆大巴返程,她坐在最后面的位置,除了一瘸一拐让别人多关注她一眼,实在是不太起眼的。 自己消失这么久,引不来任何人的关注,就连她以为会惹恼纪亦筝,结果,他竟也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别再傻了,莫宁,你这个样子,别人不抛弃你,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到了凯旋假日,她这行走不方便的样子,怕引来别人注目,便悄悄地从纪亦筝的专属通道上去。 到了十九层,她若无其事地到了秘书室,在陈秘书那双锐利的眼下,强自镇定地笑道:“陈姐好,我来上班。” 陈秘书看了看总裁办公室的方向,不知道对莫宁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说话,如果说莫宁和总裁有那个关系的话,可总裁并没有表现得多关心她,可如果说莫宁不受总裁待见,她却又能缕缕犯错,迟到早退,无视酒店纪律,还不担心总裁把她给踢出去。 懊恼中,陈秘书冲莫宁点点头,然后道:“泡杯咖啡给总裁送进去吧!” “哦!” 莫宁决心要好好地表现,当然不会再耍小性子,乖乖地去茶水间泡咖啡。 泡好咖啡,端着托盘,敲了敲纪亦筝的门,听到里面那一声进来,才推门进去。 端坐在办公桌前的黑衣男人,似正在处理什么文件,神情一丝不苟带着严肃和自信,让人不敢过多地视线放在他身上。 纪亦筝没有抬头,估计以为送咖啡的人是陈秘书,在咖啡放在桌上后,他还说了谢谢两个字。 莫宁心里说出什么滋味,总觉得自己在排演了一出闹剧后,舞台底下却没有观众,自己真是太多心了吧!她明明什么都不是啊!凭什么让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呢! 一瘸一拐地退出办公室,她没有看到那个男人落在她背影上的眼神,划过一线利芒。 到了午餐时间,莫宁自然地接过陈秘书的交给她的任务,给纪亦筝订餐,只是等她提着饭盒回到十九层时,纪亦筝的办公室竟然已经空无一人,他出去了? 看着还热乎乎的食物,莫宁心中微愤,干脆化悲愤为食量,要把它们吃光光。 胃口不大的她,要怎么吃下去那满满的一盒套餐呢?结果就是,她把肚子给撑着了,然后一下午都在抱着肚子打嗝,被陈秘书瞪了无数次。 午后不久,电话响了,莫宁接起后,就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下意识地就想为难她一下,“哦,对不起,总裁在忙,请稍后再打过来吧!” 不给人家问为什么的机会,她就把电话给扣上了,然后抿着唇,一双水眸里泛着一丝酸气,鼻孔也呼呼地扇动着。 陈秘书正好瞧见了她情绪化的样子,狐疑地道:“是谁打电话找总裁,你拒绝得够干脆啊!” “一个花痴的女人。” 莫宁说完就单腿跳着去了洗手间,并不知道她才离开,电话又响了起来。 等莫宁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陈秘书双手叉腰,指着她道:“总裁说了,今后十九层的清洁工作都交给你来做,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亲自去问总裁。” 是怎么了呢?陈秘书好端端地竟然突然变脸,是纪亦筝交待什么了吗?她又要不要去问个明白。 很快莫宁不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五章:休想我从了你 莫宁在保时捷里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每次遇到这个男人,她都在面临窘境,此时绞着手指,脸色微白地把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 童宇一边专注开车,一边用余光打量她,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拿起放在后面的外套,手伸到外套里去掏什么东西,莫宁好奇地看过来,就见他一直掏啊掏,却怎么也掏不出来。 见莫宁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他便狡黠一笑,嘴里模仿着“铛铛铛”的音乐开场白,然后手突然拿出来,竟然是一束火红的玫瑰。 莫宁太惊讶了,那个口袋里可不像是能装进鲜花的大小,见他把花递到自己手里,接着又把手伸到另一个兜里开始掏。 彻底地好奇上了,莫宁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手,想看他是如何做到的,童宇叹气冲她无奈一笑,把手给收了回来,摊摊手老实交待道:“好吧,我学艺不精,只能变出一束来,不过,莫宁妹妹,你要是想看,我可以为了你再去偷师哦!” 莫宁知道这人油腔滑调的,是个典型的公子哥,可也并不惹人讨厌,所以便由着他胡说八道了,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那束玫瑰,因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给自己,心情还是愉悦的。 童宇笑着把手搭到她的椅背,身子微朝她倾近点,当然距离还是保持着的,以他对这个小女生的了解,逼得太紧,只会让她想逃跑而已。 “莫宁啊,你说你怎么那么笨呢!” “啊?”她不解地眨眼看他,他发什么神经突然骂她笨哦! 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教育她:“记住,再有别人欺负你,你就要给他一巴掌,然后再踹几脚,不够的话还可以拿起身边所有可用的东西砸得他头破血流,知道不?” 哇,好血腥哦!莫宁瞪大眼睛,无法想像自己变成母夜叉会是什么样子的。 童宇看着这样的莫宁,只好揉揉她的头发,无奈地叹气,道:“好吧,不为难你了,以后莫宁妹妹的安全就交到我手里了,有我在,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莫宁冲他笑一笑,为了表示对他今天出手相助的感激,便道:“童宇,今天谢谢你,我请你吃东西吧!” “呦,这么大方啊,你准备请我吃什么,不会是路边摊吧!” 莫宁吐吐舌头,她还真有这个想法哎,被他说中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脸红红地吱唔道:“哪有,人家是想请你吃贵的啦!” 童宇被她的样子逗得直乐,不由伸手捏捏她的小脸,手感真是好啊,要是可以再进一步就更好了,哎,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难搞掂呢,比那些所谓的富家千金难泡多了啊! 童宇把车开到一家星级的餐厅停下,扯了扯衣服下摆,昂首阔步地带头往里走。 “这里喔?!” 莫宁迟疑,小脸已经苍白见汗。 “当然,莫宁妹妹不会反悔了吧!?” 童宇收住腿,回头颇为怀疑地看着她。 “没啦没啦!” 莫宁抹了一把汗,开始心算自己兜里的银子,心想万一不够,她是不是要把自己给卖了呢! 于是童宇一乐,把胳膊肘微弯,用眼神示意她来挽住自己,莫宁犹豫一下,还是上前轻轻地勾住他的胳膊,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才觉得自己好象上这个帅狐狸的当了。 漂亮性感的餐厅服务员热情把两人迎到靠窗的位置,眼睛不时来回地打量童宇和莫宁,当然在看向莫宁是鄙夷的,而看童宇却是讨好花痴的。 “童少,您最近难得过来哦!” “嗯~” 童宇神情傲慢,随手翻着menu,对美女的热情问候也是爱理不理的,可偏偏还不会惹人嫌,就好像他本该如此似的。 一边算计着该点什么,一边故意地对莫宁道:“我点贵的可以吧!” 莫宁能说不可以吗?她干吗装大方啊,好端端地干吗要请他吃饭,结果还得打肿了脸充胖子。 点好一堆东西,等女服务员款款地扭着腰走了后,莫宁便微靠着餐桌,探过脑袋,低声地问他道:“童宇,你是这里的老顾客吗?” 童宇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也同样地压低声音,学她的样子说话:“干吗问这个啊?” 他的声音太轻,莫宁听不见,只能看着他的唇型,于是觉得他的唇型竟然很漂亮,带着几分妖气,是和纪亦筝那种薄情之人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 忘记把视线收回来,莫宁并不知道这样一直盯着一个男人的唇瓣会引来什么后果,她不太好意思地道:“那你有这里的贵宾卡吧?是不是可以打折?” 原来是这样啊,童宇可算明白自己挑在这个餐厅的确会把她给吃穷掉的,本来想笑话她几声,结果发现她专注地盯着自己脸上的样子,有点傻有点愣,配上那精致可人的小脸,还有一双清澈见底的水眸,竟有着别样的诱惑。 身体有些焦躁起来,要不是还在餐厅,他一定忍不住把她给办了,难怪啊难怪,那姓纪的会对她下手,果然是有原因的,真看不出来,她竟是个难得的小尤物。 拿起杯子喝水,透过玻璃杯,他眼里划过的一丝猎手对猎物势在必得的决心。 一顿大餐不紧不慢地吃下来,莫宁心里七上八下的,每看他吃一口,她都觉得在吃自己的肉,希望他下口的时候轻一点。 童宇的恶趣味高涨不已,一直在津津有味地咀嚼,然后欣赏她那受打击的表情,觉得真的很过瘾。 “你怎么不吃啊,莫宁妹妹,你很瘦了哦,可要多吃点。” “我不饿,你吃就好。”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平时哪有这样好的胃口呢,明明撑到不行,却为了故意看她的糗样,而吃得很多。 最后桌上的食物全扫进了他的肚子,让莫宁心想,原来男人这么能吃啊,那肚子得多大才可以装得下呀! 抹着嘴,童宇艰难地站起来,对莫宁道:“你去买单哦,我上个洗手间。” 莫宁点点头,然后冲捂着肚子,脚步急冲冲往洗手间方向跑去童宇的背影,挥舞几下小拳头,活该啊,谁他吃那么多的。 到了收银台,莫宁小心翼翼地抬头道:“请帮我结帐。” 那收银台的美女先是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显示的餐桌号,又疑惑地看了看莫宁,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桌子上的电话在响,于是她抱歉地对莫宁笑笑,然后先拿起电话。 电话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会不时地瞟几眼莫宁,让莫宁以为自己哪里不妥似的。 收银小姐挂上电话,然后抬头,扬起一脸职业化的微笑,对莫宁道:“小姐,一共六千八百三十九块,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莫宁以为听错了,张着嘴巴久久合不拢,再次回道:“请再说一遍好吗?” “六千八百三十九!” 抢钱吗?不过一顿饭能吃得了那么多吗?要是换成大米都可以吃几十年了耶!换成鸡蛋甚至可以吃一辈子,几千块对穷孩子莫宁来说真是一笔天文数字,她要做好久好久的兼职才赚得到呢! 莫宁冷汗直流地讷声问道:“你会不会算错了啊?” 收银小姐递上一张打印的收据,“这是帐单,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上面琳琅满目的菜名和数字看得莫宁都晕了,只好又道:“不是可以打折吗?我朋友有贵宾卡。” “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打折后的。” 可是,她的兜里只揣着可怜兮兮的几百块耶,拿出来会不会丢人啊,老天,她发什么疯,要请童宇吃饭,该死的童宇,又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她这个穷鬼的钱包啊,现在怎么办? 在莫宁急得想要遁地之时,童宇大摇大摆地出现了,一本正经地问道“莫宁妹妹,你这是怎么啦?” 莫宁还未回答,那收银小姐就抢先答道:“童少,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吗?她好象没钱付账哦!” “哦~”童宇拖长了音调,然后俯看向莫宁,笑嘻嘻地道:“你请我吃饭,原来是准备吃霸王餐的呀!” 莫宁被说得极窘,闹了个大红脸,后退两步,避免和他表现得过于亲昵,声如蚊讷道:“我怎么知道那么贵啊?” 童宇再次哦了一声,笑意更大了,于是边掏银行卡,边道:“这样吧,莫宁,我替你付掉,不过得算是你欠我的哦,要还的呢!” 能解决当下的难堪就阿弥佗佛了,莫宁忙不迭地点头,极认真地保证道:“好啊好啊,谢谢你,我一定会还你的。” 童宇心里暗笑不已,要不是忍耐力强大,只怕会内伤了,刷卡后,带着莫宁往餐厅外走,在莫宁看不到的角度,他特地回头冲那个收银台小姐眨眨眼,感谢她帮忙撒了这个小谎。 收银台小姐被他的眼神电得有些犯晕,心里却不太爽,哎,为何被小老板看中的不是自己呢,真妒忌啊! 上了童宇的保时捷,莫宁搓着衣角,咬着唇小声道:“童宇,我没那么快还你钱哦!” 摸摸下巴,童宇做思考状,好半天才道:“其实,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还钱。” 莫宁不解地盯着他那严肃的脸,实在不知道他话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一般人在说这种带有暗示话的时候,都会满脸邪意,所以她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宇憋得有些辛苦,这小女生太逗了,看着她的表情就会忍不住地想要笑,轻咳一声掩饰掉就要咧开的嘴,然后继续诱导她:“莫宁妹妹啊,你童宇哥哥好可怜的,没人做饭给我吃,所以才会在刚刚那么拼命地吃,我每天都好饿好饿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做饭呢?” 莫宁歪着脸,不太能理解童宇的话,没人做饭就要挨饿吗?自己动手不就好了。 童宇被说得一口气噎在嗓子里,顺半天气才缓过来,叫他这个只会泡妹妹、和女人调情的公子哥动手做饭?除非太阳永远都不要升起来吧! 不过已经演到这里,总得把戏做全套吧!于是他接着掰下去,道:“莫宁妹妹你是不知道哇,我有炉火恐惧症的,从小就有,所以我从来不进厨房的。” “有这种症的吗?好奇怪啊,你真可怜耶!” 莫宁露出一脸同情的表情,就差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当安慰小狗狗了。 童宇受到打击,怎么到最后自己给挖了个坑往里跳,这苦肉戏演得有点过了,于是正了正神色,顺杆子往上爬,“是啊,童宇哥哥这么可怜,莫宁干脆来照顾童宇哥哥吧,我就不要你还钱了。” “啊?” “你不愿意哦?你就忍心看着我饿肚子吗?” “可是,我,那个,我不会照顾人啦!还有——”莫宁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不是个自由之身,万一让纪亦筝知道这事,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吧! 童宇使出赖皮的功夫,跟她磨嘴皮子道:“莫宁你好狠的心,一点都不关心我哎,我还把你当妹妹呢,我好伤心我好难过我不想活了……” 莫宁没遇到过如此难缠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迟疑地道:“那你要我怎么做嘛?” 一听有戏了,童宇的一双眼睛也闪闪发光,忙不给她反悔之机道:“很简单,你只要每天给我做吃的送过来就好了,哦,不用你来回跑,我每天会开车去接你。” “一顿?” “三顿!” “啊?我没时间耶!” “呃,那就二顿,不可再讨价还价喽!” 莫宁无奈点头,童宇伸出手来要跟她击掌,她为难地想,自己怎么就傻乎乎地答应下来了,要每天给这个男人做饭哎,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童宇在心头得意地笑着,然后开车把莫宁送回了郊区,见她进了那栋黑乎乎的别墅里,他心里也特不是滋味,自己要加紧步伐了,趁纪亦筝最近不在,把小丫头拿下,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童宇一直是自信的,泡妞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要是追个女人的时间超过一个星期还没到手,他应该立刻找板砖把自己拍死,魅力没了,他还活着干吗呢? 即使像这次的高难度,他也没有气馁,毕竟莫宁身后还有另一个可以和他一较高下的男人挡在那里,增加了挑战力度才更有意思嘛! 到了第二天,莫宁照旧勤勤恳恳地完成份内的工作,然后就把昨天答应童宇的事情给忘到脑后了。 捶着发酸的胳膊和腿,她到了酒店的员工餐厅用餐,正吃着,然后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不认识,以为是骚扰电话,干脆不接。 直到眼前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挡住光线,她才从饭盒里抬起脸来,怔怔地看着一脸怒火的童宇。 “呀,我——给忘了。” 童宇双手叉腰,气得胸腔剧烈起伏,愤愤地道:“喂,有你这么没脑子的人么?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要让我饿死才高兴。” 莫宁把饭粒都咽进肚子里,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小心地扫视一眼餐厅的酒店员工看过来好奇的猜忌的目光,小声地道:“我真的忘了,你别嚷嚷嘛!” 童宇才不管她的提醒呢,被放鸽子的滋味原来这么不好受啊,他可算是清楚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然后往外走,并用全餐厅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那么现在,你要跟我回家了吧,菜我已经买了,只等你动手喽!” 莫宁脚底一软,已经能感觉到身后一道道射过来的可以杀死她的眼神了。 “哇,那男的是谁啊?莫宁的新欢?看起来还不错哦,难怪被总裁甩了还能那么高兴。” “哼,没眼光的女人,我还是觉得咱们的总裁最迷人了。” “其实那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六章:童宇的第一次 小女生那容易害羞,甜美可人的样子让童宇的目光一时间竟然再不想移开,心跳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加速,升起的冲动让他喉头滑动,竟然压抑不住地有了反应。 莫宁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吃了几口差不多饱了,搁下筷子,然后见他坐着不动,不由伸手戳戳他的手臂,提醒道:“快吃呀,太晚了,我还要回去。” 然而童宇竟似被烫了一样地弹了起来,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他尴尬地挠挠头,拉起她就往外走。 “你不吃啦?” “嗯,饱了。” “哦~可是你拉得我好痛。” “唔~要不——” “呀,你表情好奇怪,别动什么歪点子哦!” “哪能呢!就是——” 童宇突然微弯腰,一把抱起她,把她给扛到背上,然后快步往车走过去。 临空的莫宁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拍他一边叫着要下来,童宇压根不理她,径直走到车前,拉开门,把她塞进去,然后绕到另一边上车,踩下油门,开始急驰。 “童宇,你慢点开啦!” 保时捷上了出郊区的道路,车窗打开,任风吹进来,童宇扯了扯领口,松开几颗扣子,心里才微平静下来,只是却静静得不想开口说话。 莫宁不知道童宇在想什么,只好也保持沉默,眼见车子开到了纪亦筝的房子外,她才莫名奇妙地松一口气,拉开车门下车,回头冲童宇摆手道:“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哦,再见!” 童宇在车里勾起唇角笑望着她,看着她开门进去,然后院子里有脚步声之后,是屋子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灯接着亮起来,位郊区的独立别墅显得孤寂单调,窗子透出亮光,可以映出她走来走去的身影。 车子熄了火,在黑暗里,男人的眼神透过车窗一直默默地注意着房子里的动静,他不舍得走呢!他也想想慢慢来的,也想一点点地施展魅力让她迷上自己,然后死心塌地爱上他,可这会儿,他却想尝鲜了。 莫宁没那么多的心眼,关了门进了屋子,自然就以为安全了,更不知道此时隔着一道墙,有人在悄悄地打自己的主意。 近两天的夏夜总是很闷热,到了二楼把窗子敞开,莫宁洗了个澡出来,吹干头发倒在床上不多时就睡着了。 不知何时刮起风来,雷电在云际间闪过,黑压压的云层让这个深夜变得有些阴沉沉的,不多暴雨来临,打在窗子上啪啪作响。 莫宁睡意很沉,凉风吹得人很舒适,已经意识到外面变天了,可她却懒得醒过来。 纪亦筝在的时候,莫宁一定会离他的卧室远远的,可只要他不在家,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总会有些害怕,她就会溜到他的房间,睡到他的大床上。 他的大床有属于他的独特味道,淡淡的薄荷清香,不浓烈,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被包围被融化。 搂紧了薄薄的被子,风吹得她觉得有些冷,在梦里,她寻找着他的怀抱,乞求他的温暖,很卑微的,只有睡着时才敢真正地面对内心的渴望。 风卷起窗帘,哗哗地乱响着,脚步声轻轻地落到床前,男人坐下来,墨蓝色的大床,将蜷在一角的小女生衬得格外娇小柔美。 他的手掠过她的那柔顺的青丝,那微撅着唇的睡颜,都还像小孩子,秀美的小脸上五官精致可人,细腻的肤质如凝脂一样柔滑。 指尖顺着她的唇线滑动,落到她的下巴、锁骨、傲人的双柚,睡衣下真空的动人曲线,此时在掌心下,再也逃不开。 “嗯~” 似扰了她的梦,让她不安地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因为动作,本来只到大腿的睡裙此时掀了起来,只勉强盖到臀部,他落在她修长双腿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爬上床,自她的背后抱住她,粗重的呼吸和滚烫的唇息,在她的耳后游移,手指沿着她光洁如缎的背脊来回轻抚。 梦里的她被一团影子给覆盖住了,想要看清影子的样子,可是伸手却只抓了个空,手腕被扼住,控制在脑后,上身被迫仰起,她不适地想要挣扎开来。 压向她的重量却加大了,衣服似被推上去,呼吸声落到了她的柔软上。 是他吗?他回来了?不是说要放过自己的吗?为何还要这样? 脑子里混沌一片,想要理清思绪却是无力,肢体也更是不受控制,她想让自己醒来,却觉得好累好累。 男人喉头滑动,抱紧了她的腰,手指掠过她的小腹,欲往下行去,就听身下的人儿,媚声喃喃着道:“姑——父——” 他的动作突兀地顿住,想要再听清,却是一片寂静,而小女生似寻找温暖般地缠了上来,双腿勾住他的腰,如爬藤一样地绕着。 泛着寒意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的脸,一抹怀疑自心底渗透出来,她不会是已经爱上那个残忍狠辣的男人吧! 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再没了偷吃的心情,抓住她的双腿,毫不客气地推开她,起身留给黑暗的室内一个冷冽的背影。 狂风过后,雨水滂沱,树枝被吹得东摇西晃,一片片叶子打落下来,飘在推门而出的男人肩头,雨水让他的步伐显得极为艰难,可比雨水更叫人发寒的是他此时受打击的自尊心。 回到车里,找到角落里的烟盒,摸出zippo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叼到嘴边狠吸一口,让烟雾灌满整个肺腔,适应它的味道,再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串烟圈来。 雨中的呼吸叫人窒息,又闷又压抑的车内,听外面的雨声打在窗上、车顶上,然后看着烟雾布满整个空间,直到把自己呛得眼中泛疼。 他这个童大少,竟然也有挫败的一天,自作多情地以为,只要他抛出橄榄枝,就没有女人会拒绝,结果呢,还未真正出招就已经败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眼前雨还下个不停,他也把气给撒到老天爷身上去,伸出中指比划一下,然后一个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他的视线,倒把他给吓了一跳,拍拍胸口,无比郁闷地一脚踩向油门,保时捷也发着红色的冷芒,向着雨雾中急驶而去。 下雨的夜总是能睡得格外香,似做了个好梦,莫宁醒来时,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九点,早过了上班的时候,但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天是她的轮休日,可以不用去酒店。 倒回大床上翻滚几下,把脑袋凑到枕头里,使劲地吸吸鼻子,让那薄荷味道盈满整个的遭肺腔,再慢腾腾地爬起来,把被子叠好,又睁大眼睛趴在床上仔细地查看,有没有留下自己的头发。 她可不想被纪亦筝知道自己睡过他的床,还睡得那么香,等他出差回来,自己应该也可以得到自由了,他会答应放过她的,就一定会做到吧! 心里怪怪升起一丝丝惆怅,休息的日子里,她面对一室的空荡,却不知道干什么好,如果从现在的生活抽离,回到学校过着三点一线里去,她还能找回当时的心境吗? 穿好衣服出门,郊区要打辆车不容易,等公车也要走好长一段到路口才有,顶着炎炎烈日,她被晒得有些犯晕,到公车站时,已经出了好一身的汗。 车上的人不多,她挑窗口的位置坐着,头顶有冷气灌下来,这一冷一热的并不好受,她靠着车窗,晕晕乎乎地一路睡过去。 下车的地方是曾经去过一次的小区,她还得周子航住的那栋楼,在楼底下按响了门铃,不久之后有人接起,却是个女声。 “你好,是周学长的家里吗?” “是,你是谁,找子航有什么事?” “哦,我叫莫宁,请问学长在家吗?” “在家啊,不过他在做饭,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话哦!” 自海边周子航失去联络后,就一直不知道他的消息,莫宁只能安慰自己想,当时他一定有急事才会不告而辞的,加上他的手机后来被她给弄丢了,她觉得有必要来告诉他一声,至少也要看到他平安无事才放心。 而现在,学长好好地在家里做饭,家里竟然还多出一个女人来,她却一直担心着他出意外,原来啊,自己才是个大傻瓜。 莫宁扬起嘴角,阳光将她的身影投射到墙面上,无端地叫她自己看了唾弃,对着话筒,她道:“告诉周学长,他的手机被我弄丢了,等过段时间我会买一个还给他。” 说完,她转身走入烈日下,挺得笔直的背,和僵硬的步伐,都有着不想回头的决绝。 某层的窗台前,站着一个男人,一条胳膊上着石膏绑着绷带,眼睛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屋外的女子敲门进来,看一眼男人,叹气道:“你说你怎么偏偏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呢,世上的好女孩多的去了,她既然不属于你,你何苦为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周子航苦笑一下,看一眼差不多快废掉的胳膊,心底虽然不倔强得不想认输,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输了,鸡蛋果然不能跟石头去撞,碎得绝对是自己。 “婷婷,最近真是辛苦你了,我妈也真是,明知道你忙,还叫你过来照顾我。” 叫婷婷的美女有着挺知性的容貌,笑起来会显得很有闺秀之气,不过看在多年的老邻居眼里,再漂亮也感觉不出来,所以每次她努力地让自己更出众,却无法打动他的心,直到最近他出事,她才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子航,你说这话多没意思,把我们的情份都忘啦?” “没误会,我就是那么一说,要是你真的不来,我一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知道就好,行啦,饭做好了,去吃吧!” “哎,你烧的饭,我一向不太敢下口。” “喂,有的吃你还嫌东嫌西的,不爱吃,你就赶紧把伤给养好,还有——那个人,你别再去招惹了。” 周子航眉头微拧,坐下来,用没受伤的手拿着勺子,心里却是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莫宁,你知不知道你遇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那种狠,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只怕在一场游戏里,结局是早就注定的,而莫宁,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 =天气晒得人快要脱水,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皆是白花花一片,长发粘粘地贴在脸上,很不好受。 莫宁实在走不动了,在街道旁的大片树荫下,找了张长凳坐下,捶着腿,看着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扬起沙尘在阳光下乱舞。 嗓子又干又渴,额头也有些发烫,眩晕感袭来,胃里也泛着不适。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想起自己要给童宇做饭来抵债,便把电话打过去,嘟声一直持续好久,怎么没人接呢? 而另一边,任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的童宇,此时赖在自家的床上,呈大字型睡着,手机就捏在他的掌心里,知道是谁,可他就是不想接,该死的小女人,气死他了,竟然在梦里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叫他情何以堪? 还打电话来做什么?少爷他忙着呢,现在正拥右抱地享尽艳福,哎,胭脂水粉真是好东西,温柔乡就更是叫人流连忘返,他都不舍得醒来了。 抱着枕头,把口水蹭一蹭,他继续要去梦周公,心想,不管那电话响多久,他都决不会去接的。 莫宁疑惑地盯着手机好半天,不晓得童宇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只好把电话给掐了。 然后一秒之后,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可不就是童宇么! “喂——” “喂什么喂,本少爷的好事都被你打搅了,我告诉你,莫宁,以后本少爷没找你,你少来骚扰我。” 莫宁的唇半启着,傻愣愣地听着他莫名奇妙的火气,自己是怎么就招惹到他了呢? 不过人家心情不好,她自然会乖觉地不去闹他,“哦,好吧,我知道了,再见!” 莫宁收线了,童宇却拿着电话,准备的一肚子劳骚还卡在嗓子里,相当窝火地瞪着手机,什么啊?那丫头竟然敢先挂他的电话,行啊她,真是小瞧她了。 不过她的声音怎么弱弱的,听起来怪怪的,想了想再次把电话打过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问了地址,然后翻身下地,找衣服换上,脸也没洗就出门了。 莫宁觉得很不解,为何男人的心思比女人还难以捉摸呢?特别是那个自恋骚包的童大少爷。 保时捷停在路边,童宇一手握方向盘,一边搭在车窗上,按了两声喇叭,然后就等傻坐在那里的莫宁上车。 可是莫宁因为不舒服听不见,仍是垂着脸,眼睛望着脚尖发呆。 童宇心里老大不高兴,这丫头还真是挺会拿架子的,竟然要他请自下去请? 憋着一肚子火,甩上车门下去,走到她旁边,伸手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晃,没好气道:“喂,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啦?要不要我骑白马来接你啊?” 莫宁缓缓抬起头来,似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摇晃着站起来,然后就天发现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地往一旁栽去。 童宇吓一跳,忙忙伸手扶住她,见她已经闭着眼睛昏过去,身上的体温明显过高,好象是中暑了,他一把抱起她,放到车里,然后绕到另一边上车,将车子驶往最近的医院。 似乎自认识她以来,去医院的次数就超过了往期的总和,要是换了其他女人,即使病得爬不起来,他也不会去看一眼的。 哎,莫宁啊莫宁,你是不是应该感到极为荣幸呢! 缴了入院费用,童宇回到病室,已经在挂水的莫宁还没醒,他看着病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七章:为他人做嫁衣 她想要辩解,纪亦筝却不给她机会,将脸靠近她,用唇去磨砂她的唇瓣,很暧昧氤氲的亲昵,若是换了一般情侣,一定是一副温馨的画面,可她却全身发寒,她以为只要等他一回来就可以解脱的,以为像他这种人说过的话绝对不可能反悔的,可是现在他却在找理由,他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他是把她当老鼠来逗弄吗?他的心肠为何那样黑?怎么可以如此地残忍无情,她又要怎么才能摆脱他的控制? 纪亦筝吻她吻得很温柔,带着一股子贵族气息的慢条斯理,只是明明很柔情蜜意的时刻,她却是满腔的怒火,眼泪流了满脸,用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瞪视着他。 纪亦筝笑了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那梨花带泪的可人样子,同时将身体更为紧密地贴着她,声音低沉地在她耳旁道:“我以为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爬上我的床,就代表了你心里有我,可是现在,你却要装得一副恨我的样子,莫宁,难道你们女人真的那么心口不一?” 莫宁不知道他为何会清楚自己悄悄在他的大床上睡觉一事,却在此时被拿来羞辱她,一时间恨愤欲绝,手在案板上一摸索,拿到那把菜刀,不容分说地朝他挥去。 好狠的心啊!恨他恨到要把他给杀掉的地步了?真的还是小瞧了她呢! 纪亦筝速度极快地勒住她的手腕一震,然后那柄菜刀就脱手掉到地上,同时他扯住她手腕的力道也用了狠劲,一个拖拽,就把她给带出了厨房。 “好样的,我竟喂出了一只狠崽子来,真是反了。” 莫宁眩晕中,人已经被摔到客厅的沙发里,上次的腰伤还未完全好,这一摔就扯到了,她眼中泛泪,咬着唇想爬起来,他的身体已经覆下来了。 “魔鬼,恶魔,你为什么不去死!!” “是啊?为什么呢?莫宁,我提醒你哟,你这般激愤只会更加让我痛快,其实,你乖一点,我也会温柔的,你说呢?” 无助的泪水再次如泉涌,她恨这个男人,恨得想要他立刻去死,只是该怎么办?她就如同他脚下的蚂蚁,随时会被踩死,她要怎么逃要怎么活下去? 衣裳碎了一地,她的娇躯被他掌握在身下,闭上眼,任眼角的泪滴淌下,忽略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男人,被要得几近破碎的自己,灵魂飞离,只剩下一个躯壳。 不知道时间流逝,不知道被要了几次,天黑了,星星想要出来,乌压压的云层却遮住了它的光芒,这个夜,仍旧会有一场暴雨,她在男人的身下一直昏了醒,醒了昏,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天,似伸手就可以触及云层,世界好象在摇晃,所有的东西都变得颠倒,被无限地放大,就连伸出自己的手指,也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重影。 她这是怎么了?身体的痛和疲累,此时消失不见,感觉变得迟钝,然后有一种轻飘飘脱离躯体的解脱,一阵夜风吹来,那丝意识被风吹散,她好似看到自己竟然四分五裂,变成许许多多的碎片,接着碎片也再次成为千万颗尘埃,消逝在空气里。 纪亦筝准时在八点醒来,舒展了一下肢体,似能听到肌肉和骨骼发出畅快的声音,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床上还有另一个人,回过头来看去,侧身蜷成一团离他远远身着的一个小小的人儿,此时还一动不动。 他扫了一眼床上的狼藉,足以证明一整夜,她都没办法好好地睡觉,当然,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的好赖都不关他的事,无需去担心。 翻身下地,先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然后洗漱之后发上还淌着水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衣服,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她还是那个姿势蜷着,看起来很别扭,而且总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眯了眯眼,他走过去,伸手去推了推她,语气不太好地道:“起来,你以为你还有当公主的命吗?” 莫宁的身体被他一翻就侧了过去,身上的体温比常人要低的多,一张小脸腊白着,唇上也毫无光泽,就像一个纸片人一样。 “喂,你装病也别在我的床上,回自己房间去!” “莫宁——莫宁——” 纪亦筝的眉头越锁越紧,这样的她,真的像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不由地伸手在她鼻下探了探,气息虽有,可是却很微弱。 缩回手,他站起来抬脚踹了床一下,在地板上来回地走动几圈,薄唇嗫嚅几声粗口,然后不得不认命地找衣服给她换上,弯腰把她抱起,往外走去。 抱在手里的她,轻得像柳絮一样,这下子才注意到她似乎更瘦了,下巴尖尖的,连脸上的婴儿肥也消失不见,阴沉着脸,把她放到车里,往市区开去。 医生一系列的诊断下,狐疑地目光落在纪亦筝的脸上,询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纪亦筝鸷着一张冷脸,并不想搭理医生的话,只是又得从医生处知道莫宁的情况,只好在考虑片刻才道:“男朋友。” 医生那对一字眉皱成一条可笑的水波lang,再次紧盯着他的脸,上上下下地像要要他给透视,然后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荒唐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病人有腰伤,营养不良,体质又不好,还有中暑的症状,你这个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当的?” 何曾被人这么指责过,纪亦筝虽然还保持着风度,还隐藏在眼里的寒意,让医生本来要长篇大论的唠叨给生生中止了,咳一声,把处方给他,道:“拿药去吧,病人需要住院,如果还一直昏迷,说明精神上可能受到创伤,你这个男朋友就要受点累,好好地照顾她。” 拿起处方,纪亦筝扔了谢谢两个字给医生,转身就走了医生办公室,而医生那几声嘀咕也逃过他的耳朵,嗬,无情还是残忍?那又如何?他喜欢这个标签。 接下来,纪亦筝的心情一直怏怏的,站在高级病室里,眼神落在那个还昏迷着的小女生,似这样瞪着就可以解气,结果不过是加速了眼皮抽筋的力度,胸腔起伏着,抬脚往床踹了一脚,听到刺耳的声音划过耳膜,这才微惊地扫了一眼她,似怕这样就把她给打扰了。 该死的女人啊!他可是个大忙人呢,难不成叫他一直守在这里?像医生说的那般照顾她?太可笑了,她是死是活,跟他有个半毛钱关系啊? 叉着腰,一脸怒色地出了病房,一路走到护士站,冲一个抬头朝他露出花痴笑脸的护士小姐道:“你们的病房里怎么回事?连张椅子都找不着?” “啊?!”小护士本来那笑得很迷人的脸顿时僵住,实在不太明白这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干吗冲自己吼?不过病人家属也不好得罪,何况是这么一个看着就气场强大的主儿。 “不好意思,先生,我这就给你拿张椅子去。” “嗯,动作快点,别让我等。” 纪亦筝吩咐完,一个潇洒的转身就往病房方向走去,其他眼尖的护士小姐们,都双手捧成心状,叹道:“哇,那男人好有型。” 之前被吼的护士却是撇撇嘴,没好气地道:“哼,那脾气一看就是个富二代的典型。” “哟,富二代咋啦?人家照帅不误,就连发火也那么有味道哎!” 椅子很快拿来了,纪亦筝坐下来试了试舒适度,结果只得苦笑了,这么差劲的椅子能坐吗?哎,拿起手机,发出一连串的命令,然后就翘着二郎腿,等着别人来为自己服务。 半个小时后,原来的单调的病室摇身一变,变成了他的私人空间,坐在一张他坐惯了的那张工作椅上,连办公桌也搬了张过来,空气里喷了淡淡的薄荷香水,让一室的苏打水味道给掩盖了。 可以随时把别的环境变成自己想要的工作场所,也只有他做得到吧! 笔记本电脑开着,一手拿着派克笔,然后快速地流览一堆纸质文件上的内容,再签上自己名字,工作起来的他,绝对是有着致使魅力的,只是可以欣赏到这副场景的人不多,否则又会多一批女人爱上他,而最后他也一定会让那批女人全体伤心的,所以还是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偶尔揪住那么一个倒霉蛋来折磨,足够打发业余时间了。 莫宁还在挂水,一边忙碌的纪亦筝,不时会抬头,眯起眼睛确认吊瓶里的药水,这几天积累下来的事情很多,处理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忙了一段停下来,他站起来伸展一下腰肢,然后打了个电话叫人送外卖过来。 在等吃的时间里,他走到病床边,俯视着一直昏睡着的人儿,没有哪次像这般那么仔细地看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弯弯的两叶柳眉,虽闭着眼睛也可以想像到她那双水眸子的灵动和清澈,然后是小巧的琼鼻,和两片粉嫩的唇瓣,总是手感极好。 不由地伸手沿着的她脸颊开始勾勒,挑开她如云的青丝,细细地抚着她柔如锻的玉肌,在想要继续时,门被敲开了,他回头看到走进来的却是余歆。 知道自己不请自来,余歆主动地解释道:“亦筝,听说你出差回来了,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做了点吃的。” “辛苦你了,歆歆。” “客气什么,快去洗手,看看我今天做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趁纪亦筝去洗手间洗手之时,余歆落在莫宁脸上的眼神也如刀子般狠狠地划过她的脸——莫宁啊莫宁,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纪亦筝只是我的,你明不明白? 纪亦筝擦着手上的水滴走出来,余歆的表情又恢复到那个温柔甜美的样子,给他拉椅子,在桌面上铺上一层废报纸,饭盒摊开,筷子给他摆上,然后笑着道:“快坐下吃。” 纪亦筝用狭长的双瞳扫她两眼,嘴角勾了勾,道:“歆歆,叫我怎么心安理得地享受这般高级的服务呢?” “说什么呐,人家做这些不是自愿的嘛,份内的事啦!” 纪亦筝笑一笑,没吱声,静静地拿起筷子,尝了尝菜色,果然是用了心做的,否则不会这么好吃,于情于理地,他都要夸一番,道:“歆歆果然是个贤惠的好女人呐,你丈夫也是个有福气的,能娶了你。” 余歆心头一震,听不出纪亦筝到底是何意思,便苦笑着道:“亦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说这些,你不是让我故意看我的笑话吧!” 纪亦筝挑挑眉角,吃了一块香炸的鱼块,那火候掌握得还真不错呢,他摇头道:“歆歆,你太小瞧我的度量了,不该放在心里的事情,我也绝不会lang费时间去计较的,你觉得呢?” 余歆脚底发寒,直觉地感觉纪亦筝话里话外都在拒绝自己,过去的那些幸福真的不能找回来吗?曾经,他那么爱自己,难道他都忘了吗? “亦筝——那年,我们分开,我也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些曾经我们一起走过的山路,我每天都会重走一遍,然后就一些直想你,一直想——亦筝,你不记得了吗?亦筝——” 余歆的眼泪流下来,眼光盈盈地看着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已经忘掉了过去。 这顿饭吃得还真叫人消化不良,纪亦筝是个狠人,在决心忘掉什么之后,即使曾经那么刻骨铭心,他也可以做到不为所动,余歆对他来说,只能算是过去式了,错过的爱情是无法再找回来的。 “歆歆,其实——” 话未说出来,耳尖的他,就听到病床的方向响了一下,他忙推开椅子站起来,到床边,探头看莫宁,醒倒是没醒,就是微翻了个身,抬头看了药瓶里的液体,差不多已经尽了,便按了呼叫铃。 余歆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曾经属于她的男人,一举一动里带着的关心之意,却是为另一个女人,银牙一咬,她知道若再不抓紧机会,就会彻底被遗忘了。 纪亦筝看着护士小姐进来换上药水后,这才回到桌前,不过已经没什么胃口了,他望一眼余歆,思索着似乎要把绝情的话对初恋的女友说出来,难度原来也这么高。 余歆留意到他的神情,手指攥紧了衣服,声音柔柔地道:“亦筝,看你吃好少哦,这样会饿出胃病来的,晚上我再给你另外做点别的好不好?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咱们以前一起吃的小吃,我也会做几道哦!” “歆歆,还是不麻烦你了。” “亦筝,你连老朋友都要疏远吗?好狠的心哦!” “歆歆——” “行啦,就这样说定了,晚上我再过来,而且莫宁这个病人,也要吃点补的才行,我下午想一想,做什么过来,等着我哦!” 余歆一口气说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往外走去,连那些饭盒都忘了收走。 纪亦筝拧了拧眉,若有所思地望着余歆的背影,然后陷入沉默里。 到了下午,一边工作着的纪亦筝,有发现莫宁的脸色好了些,虽然没醒,却是翻了身,见她睡得不太舒服,他搁下笔,走到床边,动手帮她调整了睡姿。 电话响起的时候,大概是四点左右,纪亦筝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待它响了许久之后才接起:“老莫!” “妹夫,最近怎么不见过来坐坐啊?” “有点忙。” “呵呵,你的日理万机我是知道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找你!那个,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坐下来喝一杯!” 纪亦筝看了一眼还昏睡着的莫宁,薄唇溢出一个讽意来,对电话道:“老莫,你就直说吧,这次要多少?” “呀呀,妹夫啊,你真是我的救星,最近公司真的很紧张,要不然我不会拉下脸来求你的嘛,哎——” 纪亦筝打断他的叨絮,道:“你只要告诉我打多少钱到你的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八章:我求你放过我 她的确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还很天真愚蠢,他说的太对了,只是,她虽然没对父母抱有任何期待,却还是不愿意听到自己被他们给卖掉的真相。 她原来的生活一直很平静,平静的长大,平静地上学,平静地想着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亏欠她的,她已经不去追要,为何还要毁掉她对未来的期望,自己何曾是他们附属品? 若说纪亦筝卑鄙,那他们呢?自己这颗无根的浮萍又要飘到何时? 从纪亦筝的怀里拼命地挣扎出来,莫宁跌跌撞撞地下车,这里是近郊,走回市区还是可以的,她不需要任何人来怜悯自己,纪亦筝那种冷血之人,当然只会嘲讽她而已。 太阳渐渐地升高,本就虚弱的她,又被他一夜的折腾,此时早就摇摇欲坠,要不是硬撑着,她绝对会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散着一头乱发,她那本该青春朝气的脸上只剩下心力交瘁,撑着走到那个许久不曾回过的家门口,她按响了门铃。 “哟,是宁宁啊,快进来,怎么一直不回来看看。” 保养得很好的莫妈妈上前伸住她的手,温柔慈爱地看着她,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还以为她这个女儿有多宝贝呢! “爸爸在吗?我找他问一件事。” 莫宁垂下脸,视线扫过母亲的样子,仍是觉得陌生,拉着她的手,却并无该有的温暖。 “在的,你爸今天还没出门呢!” 莫爸爸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莫宁也是一怔,然后脸上的笑便浮上来,那是一种不得不浮起来的笑,看着像是塑料制品刻出来的。 莫宁身上的那件衣服有些皱,还是自医院里穿出来的那件,而且她的脸色极不好,一看就是虚弱到随时会倒过去,可是双亲在面前,他们笑得很乐和,似乎有什么很高兴的事情一样,可是他们到底在开心什么呢! “爸爸,你拿了纪亦筝的钱吗?” 莫爸爸滞了滞,脸上的笑僵住,然后古怪地看一眼莫宁,含糊两声道:“宁宁,你好没礼貌,怎么能直接喊姑父的名字呢?” 莫宁突然笑了,可是那么伤心的情况下,却没有眼泪可以流,原来啊,他们还知道纪亦筝是她的姑父,却硬生生地把她给推进那无尽的深渊,明知道摔下去,她就会死,他们却拿着她的命换来的钱,过着所谓的富人生活,他们不觉得很无耻吗? “爸爸,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知道我现在和纪亦筝是什么关系吗?” 莫爸爸和莫妈妈顿时面色如土,这把女儿拿去换来公司利益的事情,在心里知道就行了,要说出来,而且还是当着女儿的面说出来,还是有点心虚啊! 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表现,还用听他们亲口承认吗?莫宁觉得自己真是命理出了问题,为何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为何有如此的一双父母,可惜出生是无法选择的,否则,她宁愿做孤魂野鬼也不要投抬。 转身出了莫家,而从这里走出去的她,也可以再不用回头了,和他们之间,彻底再无一丝瓜葛。 嗬,人生真是一个多大的讽刺啊! 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沿着街道漫无目地的走,而今,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路过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地带着风声呼啸而过,每个冷漠的脸冷漠的眼冷漠的心,和她多么遥远。 红灯亮起,十字路口,她被阳光晒得有些发晕,汗水湿了额角,来不及抹去,流进眼里,生生地刺痛。 支撑不下去时,她多希望有人可以上前来扶一扶她,只是在天眩地转里,天空遥远得像是抓不住的幸福,一点点地失去,落入一片漆黑里。 最近常常会有一辆车跟在小女生的后面,只是他不能靠近,迫于某人的威压和手断,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她的悲伤、她的痛苦、她的无助,都让他无法轻易地放手,若是就此离去,只怕她一旦倒下,就没有人可以站在她的身后了。 从车里下来,顾不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几个箭步冲到路边,一把抱起体重像是小孩子的她,轻得似乎随时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永远永远不要醒来,只要可以一直睡下去,她就不用再面对那些痛那么伤,那些个恶梦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跳着可怕的邪魔的舞,手里挥舞着剑,然后挥向她。 挣扎在恶梦里,她不知道自己大汗淋漓地昏迷了多久,一直守着她身边的是她误会了的男人,可他的情意,却抵抗不过某人的势力,永远要埋藏在心底,不敢见光。 “莫宁,你要醒过来,无论多难,你都要去面对,不要退缩,要勇敢知道吗?原谅我的无能,不能一直守护你,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你遇到的那个男人啊,我承认输他太多,他太强,我已经输不起……” 周子航一直照顾到莫宁差不多恢复,快要醒过来之时,便黯然地离开,不是他不够勇敢,只是实力悬殊太大,就算他把整条命都搏出去,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莫宁那么痛苦,只有这般悄悄地跟着她,给予最基本的照顾。 莫宁悠悠地醒过来,她做了好多好多的梦,每个梦都很长,长到她以为,再也不可能回到人间。 一室的雪白让她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躺了好久,她全身都在发酸,翻身下地活动一下腿脚,走到窗外看外面的仍旧炙热的阳光。 在光晕的笼罩下,她对自己说,一定要站起来,不可以再颓废,不可以自暴自弃,无论谁嫌弃自己,她都不可以对自己失望,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 纪亦筝,我不会再陷进你的鱼网之内了,爱还是恨?都通通地滚蛋吧! 八月中旬了,离开学还有不久,莫宁搬回了宿舍,让室友倪安帮忙找到一份家教,虽然她们对自己这个富家小姐还回来兼职感觉到不可思议,但莫宁已经可以忽视所有的嘲讽,过自己的日子,让她们笑去吧! 宿舍的温度总是很高,夏夜又漫长,睡不着的几个女同学,都纷纷抱起席子,到楼顶去睡。 楼顶的蚊子很多,女生们便凑份子,买来那种特大号的蒙古包蚊帐,然后一堆女生把席子拼在一起,挤在一个蚊帐里睡。 年轻的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对爱情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幻想,叽叽喳喳地把某某系的系草和某某学长拿出来比较一番,碰到有暗恋着他们当中的哪一个时,都会集体地来闹一闹。 莫宁一直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她的心怎么就离她们那么遥远呢,曾经自己也是个爱做梦的小女孩,而今,却没了那个资格。 倪安观察莫宁很久了,凑到她身边挤了挤,轻声道:“莫宁,那个周学长不是一直对你有意思吗?这么久没看到他,你把他给拒绝啦?” “没有的事,他有女朋友的,你别误会了。” 倪安才不信,她可记得很清楚,那次莫宁回宿舍睡,周子航还特地用好吃的贿赂自己,才给了他进宿舍的钥匙的。 “我怎么听过他有女朋友,莫宁,老实说,周学长其实不错啊!” “安安,别提他了好不好,我不喜欢。” 莫宁翻个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的心事隐藏得越来越深,自己也越来越像一团难解的谜,无法透明地让别人看见。 倪安撇撇嘴,于是嘟喃了一声:“我觉得你变了好多,不过,倒是越来越漂亮了,感觉多了一些女人味。” 说完,倪安就找别的女生聊天去了,莫宁却是一震,自己的心经历了那么多,外表也会跟着发生变化吗?而她,多么愿意自己还是那个单纯土气的乡下丫头啊! 兼职的日子很充实,莫宁做家教的那户人家为人很好,常常留她在家里吃饭,因为乡下还有亲人,所以夏天的西瓜总是吃不完,莫宁倒是有口福了。 那天下暴雨,上完课要回家天已经很黑了,男孩的父亲便说开车送她学校。 外面的路的确不好走,莫宁便上了他的车,才发动车子不久,突然一辆强光打过来,莫宁下意识地遮了眼睛,再看过去时,车门被拉开,一个男人身着黑衣,站在暴雨里冷冷地盯视着她。 “下车。” 莫宁攥紧了背包的带子,她已经避得很远了,为何他还不放过自己,他的心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提心吊胆地过着,就怕出现这一刻,她真好累好累。 手使劲地把车门往回拉,一边道:“叔叔,你快点开,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位先生也是好心人,以为小女生遇到坏人了,二话不说,把油门一踩,车子就启动起来,因为车速很快,外面又下雨,自然磕到了纪亦筝。 漫天大雨中,纪亦筝就那样一袭黑衣,静静地眼看着车子驶离自己的视线,而她的话还犹响在耳边,什么?她竟说,不认识他。 “嗬!厉害啊,忘得够快的,莫宁,你又忘记了我的警告吧!难道不知道越惹我,我的兴致会更高?” 那场暴雨下了一整晚,她的恶梦也一直未断,一袭黑衣的男人,就那样站在滂沱的大雨里,用一双狭长幽暗的双瞳一直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扑上来,把她撕扯成无数片。 大汗淋漓地醒来,天还未亮,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放在胸口上,估计才会导致一直恶魔吧! 时间尚早,室友都还在睡,莫宁翻身下地,去淋浴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回来,就听见手机在响,怕吵到其他人,她忙接起来,边往门外去。 “莫老师——” 是她家教的小男生打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莫宁吓一跳,忙安抚道:“佑佑,出什么事了?你先别哭啊!” “莫老师,我爸爸不见了,我跟妈妈一直等一直等,电话也打不通。” 男孩子叫连佑佑,才十四岁,长得很漂亮,一家三口也过得很幸福,因为父母对佑佑的期盼很高,所以才特地请家教来给他补习的,莫宁上课很认真也很细心,连家夫妇也很满意。 昨天夜里,连先生见外面下暴雨,便好心提出要送莫宁回学校,哪知出门后就一直未归,剩下母子俩担心一整夜。 莫宁的手机在回到宿舍后便关了,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被恶梦给惊醒后才打开的,所以,这才接到了连佑佑的电话。 心里咯噔一下,以她对纪亦筝的了解,自己得罪了他,才会让他迁怒于连先生?急忙拿了雨伞,莫宁冲进雨里,往连家赶去,同时鼓起勇气给纪亦筝打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起,他的声音带着未睡醒的低沉,却又仍旧一惯的冷深:“这个时候吵醒我,是你后悔了?想求我放过你?” 莫宁在大雨中艰难地行走着,一边对着电话道:“纪亦筝,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纪亦筝的声音滞住,好象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半晌后才道:“宁宁,你知道一个人在淋雨后是会感冒的吗?虽然我的体质很好,可还是会有点头疼,你可以趁这个机会立刻买药带过来,把我哄高兴了,说不定就会——” “闭嘴!”莫宁已经急得不行,他却还悠哉地跟她调侃,怒火攻心下,她不顾后果地吼道:“纪亦筝,你要是敢伤害无辜的人,我一定跟你没完。” 电话突然就断了,额头上还搭着湿毛巾的纪亦筝,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眼里闪过一线莫名奇妙,刚刚的那个跟自己瞎吼一通的人到底是谁来着?是他烧糊涂了吗?怎么觉得那样不可思议呢! 莫宁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因为雨下得太大,车开得也不快,在她催促无数次之后,才终于赶到佑佑家里。 “莫老师,我爸爸呢?” 毕竟当时是送她出门,结果人不见了,母子俩会为她这个问题也很正常,可莫宁心虚,碰到纪亦筝之后,她就一直不安,所以在听到连先生没回家的消息,她下意识地就联想到纪亦筝身上。 “佑佑,你爸爸一直没打电话给你们吗?昨天我到了学校,你爸爸就开车走了啊!” 佑佑妈这时神情憔悴地走出来,狐疑地看一眼莫宁,语气不好地道:“要不是昨晚下大雨好心送你,佑佑爸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出门,结果你倒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佑佑爸却不见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推卸责任。” 莫宁被说得脸上一阵白,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她只得忍下来,冲母子俩道:“估计是因为下雨,连先生才会回不了家,你们不要着急,我去找朋友想想办法,一定可以找到连先生的。” 一边反复拨打着连先生的电话,莫宁又再次冲进雨里,这次她不得不上门去找纪亦筝,打车赶到郊区的别墅,在那扇门外犹豫许久才按响门铃。 等了半天,没人来给她开门,她只得拿起手机拨他的号码,却被告知机主已经关机了。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的,抬眼看向露台的方向,估计他一定就在窗口嘲笑她,压在心里的恨、积累下来的累,都让她的脾气爆发出来,扯开嗓门开始高喊:“纪亦筝,你混蛋!你给我滚出来,躲在暗处算计别人的小人,纪亦筝——纪亦筝——” 一边大吼,还一边抬脚踹门,也幸亏这房子的附近没人,加上又在下大雨,掩盖了她的声音。 不过他要还活着,就一定听得见,莫宁从未那么疯狂地吼过,扯着嗓门在雨里拼命地喊。 “纪亦筝——纪亦筝——你出来你出来——” 脚踹得生疼,门也一直被踢得乱颤,她疯子的样子,一定特别可笑,就像自导自演的傻瓜,没有欣赏的人。 直到嗓子哑了,力气也用尽了,门铃上的话筒轻轻地响了一下,低沉性感的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十九章:你的味道不错 连佑佑虽是小男孩吧,可毕竟是这个时代下的“产物”,懂得可并不少,见莫宁的样子便拍着桌子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还不忘损她,“姐姐,看你都脸红了,肯定就是想歪啦,别不承认了。” 这时吃的东西上来了,莫宁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咳一声道:“快吃啦,小孩子话那么多。” 见莫宁埋头开始吃东西,连佑佑却是一边盯着她小脸微红的样子瞧得很认真,在她感觉实在受不了他的视线后抬起来白他一眼时,两人的视线直撞,莫宁微震,实在是男孩的眸子太清澈如一面一眼可以忘到底的湖水。 吞吐一下,连佑佑才锁着她的眼睛,极认真地问道:“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莫宁僵硬一下,把目光给移开,状似不在意地道:“问这个干什么啊?小孩子别关心大人的事。” “嘁,不就大我四岁嘛,老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我看姐姐才像个小孩子呢!” “什么啊,谁像小孩子了?” “你呗!” 说着,连佑佑伸手过来,在她的鼻尖一抹,然后少年老成地道:“看吧,连吃个东西也会沾了一鼻子,姐姐你完全没长大嘛!” 莫宁啊了一声,忙拿了纸巾往脸上抹去,生怕还落下什么,把连佑佑给逗得闷笑不已。 终究还是忍不住,敲了他一脑袋瓜子,道:“不许再没大没小的哦!” 连佑佑却是一叹,望着莫宁的脸严肃地道:“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哦?” “男朋友啊!” 莫宁嘴角的线条收了起来,却是不再吱声,专心地对付起盘子里的点心。 看了她好半晌,连佑佑才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教训她道:“姐姐,你好象一直都不开心,是因为哪个男人吗?其实你要想开点,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要叫他们忠诚于你,比叫一头猪爬树还要难,你又何必吊死在一颗不值得你吊死的树上呢!要知道天下之大,比你喜欢的那颗帅的优秀的树还有很多,姐姐这么可爱,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大树的。” 这是一个十四岁少年讲出来的话吗?好绕啊,她已经消化不掉了,手在空中挥起,然后终于敲在他的脑袋上,语带警告地道:“连佑佑,这就是你整天想的东西吗?难怪成绩一直在退步,提醒你哟,下次考试分数若没有提高,你就给我等着吧!我会给你苦头吃的。” 连佑佑吐吐舌头,也知道轻重,惹毛了这个看着温顺的莫老师,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眼睛骨碌碌地一转,连佑佑眨着眼睛,冲莫宁道:“姐姐,如果,你成绩提高,你是不是要奖励我一下啊?” “嗯,这个可以,不过你想要什么奖励,要先说好,太贵的东西我可买不起。” “嘿嘿,不贵的,姐姐你一定出得起,不许食言哦!” 连佑佑神秘地一笑,然后就开始吃东西,无论莫宁怎么试探,他都不开口,直叫她摇头,现在的小孩子可太精明啦! 吃完东西,莫宁想去付帐,连先生却及时地赶到了,把单买了,又开车载着她往家里的方向去,正好可以上佑佑今天的课程,期间,连先生也向莫宁道歉,说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都是他喝酒给喝糊涂了。 莫宁自然不会计较,毕竟是个意外,她心里的结来自于纪亦筝,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到了连家,为了表示对莫宁的歉意,连家夫妇提出带莫宁回乡下去住几天,正好是周末,夫妇俩都不用上班,加上佑佑要去,课也不用落下。 莫宁虽不太好意思打扰他们,可见他们真心邀请,盛情之下就答应了。 所以,当天晚上,莫宁坐连先生的车回到宿舍,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就和连家三口,一道出发了。 和城市比起来,莫宁还是极熟悉乡下环境的,可以和连家一起到乡下度个小假,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而莫宁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又会引来什么样的乱子。 莫氏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从纪亦筝手里拿到的钱仍是堵不住窟窿,老莫急白了头发,眼看着公司内忧外患的,却是束手无策的。 这不,又厚着脸皮来求纪亦筝了,抱着一丝希望地想,自己怎么着都把女儿给交出去了,弄点钱应该不是难事吧! 凯旋假日里的第十九层,纪亦筝的手机调成了静音,任电话怎么打也是完全入不了他的耳。 陈秘书也很有耐心地一遍遍解释,“总裁在忙,等他忙完,会通知你的。” “好吧,那我在这里等着,你有跟他说是谁来找他吧?” “当然!” “那就好,那就好。” 老莫坐着会客室里,一会儿站一会儿又坐下,反反复复地数十次,最终等到耐心耗光,探头见陈秘书暂时不在,他咬咬牙,然后往纪亦筝的办公室走去。 敲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老莫推门入内,然后看到纪亦筝端着咖啡,坐着老板椅里,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危险的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脚下便是一寒,硬着头皮上前道:“妹夫。” “你是不是叫错了?” 老莫尴尬一笑,挤出一脸的难看的笑来,道:“亦筝呐,见你这个大忙人真不容易,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了。” 纪亦筝似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仍是保持着审视的眼神盯着他的脸,道:“我非要见你不可吗?” 搓搓手,老莫继续讨好地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这不是想宁宁了吗?就想看看她在不在你这里?亦筝不会连女儿都不让我见了吧!” 纪亦筝的眉一挑,手在咖啡杯上磨砂几下,别有意味地道:“你见不见女儿是你的事,跟我没在任何关系,还有,你那个女儿啊,养得实在太娇纵了,一点都不听话,这样的我总是不太喜欢,哎,一直都想退货,老莫啊,我给你的钱还在吧?” “什么?” 老莫一头大汗,这纪亦筝真是奸商啊,东西用过了还想退货,太不讲竞争规则了,他还打算想再弄点钱呢,现在却要他还,他用什么去还啊,那些钱早就亏进去了,也就奇怪了,以前的莫氏再没有起色,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砸钱还要面临破产的危险,搞得他都想跳河了。 纪亦筝一脸置身事外地看着老莫,关于莫氏的暗箱操作,在他这种商界老狐狸的手上,实在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只是有些人太愚蠢了。 “老莫,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吧,哦,还有,记得回去把你女儿好好教导一番,告诉她什么叫三从四德,别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否则影响我的情绪,我不光退货,还要你们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挥挥手,纪亦筝就这样地送客了,可怜的老莫不光没有要到钱,还被告知教女失败,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家里。 “老莫啊,要到钱没有?” “要个屁,那王八蛋就不是个人。” “怎么了这是?你妹夫其实还算可以了,给了咱们那么多钱啊!” “可以什么啊可以,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咱们难道没有牺牲吗?一个大活人都给他了,那点钱对他纪亦筝来说,只是数字而已。” “那我们怎么办?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老莫一掌拍在桌子上,结果痛得又立刻甩了好几下,愤愤地道:“把那丫头给叫回来,也不知道你怎么教的,一点收服男人的本事都有。” “怎么,纪亦筝对莫宁不满意吗?” “可不是,那死丫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估计把纪亦筝给得罪了,我去见他,竟然把我一直晾着,气死我了。” “那我现在去给莫宁打电话,问问她怎么回事。” “快去快去,这事耽误不得,公司还急等着钱用。” 呆在家里睡美容觉的莫洋正好听到了楼下父母的对话,虽然隐隐地知道莫宁被他们当作交易品,和纪亦筝之间有猫腻,却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而现在,她倒是完全弄懂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早就说过莫宁那样低贱的丫头,永远不可能真正成为千金小姐的,果然是有目的啊,哼,给纪亦筝暖床?那死丫头也配? 莫洋就想不通了,那小聋女长得也就一般,没啥资本的样子,怎么就惹得二个极品般的男人都追着她不放呢! 先是童宇,再是纪亦筝,要知道这两个男人,无论哪一个,只要随便往那里一站,整个城市的女人都会恨不得把眼睛给粘上去,可竟然都被莫宁一个人得到了,叫她这个不比莫宁差的姐姐,心里能是个什么滋味呢! 在乡下玩得把什么烦恼都给忘掉了,不但和连家三口的关系变得亲近外,莫宁的笑容也多了起来,看上去才真的像十八岁的小女生了。 莫宁不知道自己的亲亲父母正在满世界的找她,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会嗤之以鼻的。 返程的路上,莫宁还在恋恋不舍的,被佑佑嘲笑说她就是一个乡下丫头,莫宁也不生气,乡下丫头怎么啦,照样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比城市里的人纯朴多了,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 手机一打开,竟然有无数条短信塞进来,莫宁蹙着眉,一条条地看下来。 “宁宁,快回电话,有急事。” “宁宁,怎么回事?人在哪里,赶紧打电话回来。” “莫宁,手机怎么一直关着?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到处瞎跑,看到信息立刻赶回来,有事找你。” “……” 莫宁扭头望向车窗外,实在猜不到他们能找自己有什么事,在从他们那里确认自己就是一个被利用了剩余价值的牺牲品后,她就已经从心里彻底地把他们归为了陌生人,从今往后,自己真的就是孤儿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一眼,想要挂断,可终是做不到那般的绝情,迟疑着接起,道:“喂——” 没想到电话能打通,莫家夫妇真是惊喜交加啊,他们还担心莫宁从此要失踪了呢,那要他们到哪里去弄一个便宜女儿出来? “宁宁,你可算是接了,赶紧的,回家来,有事跟你说——算了,你直接说你在哪里?我去接——” “不用了,我也不会回莫家的,你们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好吗?我很忙。”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已经陌生都自己都辨认不出来,那样心冷又无望,电话那端的人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可是为何,她找不到该有的亲情?被伤到心凉,到底是谁的错? 老莫一时间愣住,怎么莫宁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是他听错了吗?还是电话打错了,于是狐疑地问道:“你是莫宁吗?” 莫宁苦涩地笑一笑,道:“我是莫宁,你有话请讲好吗?我真的很忙。” 不太适应这样子的转变,在老莫看来,莫宁这个女儿实在是个老实可欺的傻孩子,任人搓圆揉扁也不会吭一声的。 底气不太足地道:“宁宁啊,怎么跟爸爸这么冷淡?怪爸爸没常陪你,宁宁,你是懂事的好孩子,要体谅爸爸的辛苦,知道爸爸现在公司的情况有多么糟糕吗?哎,爸爸老了,将来留下的还不都是你的,为了给你攒嫁妆,爸爸都拼了老命了……” 很不好笑的笑话,莫宁只觉得谎言这东西果然什么人都会啊,父亲讲这些之前,有没有摸摸自己的良心呢!她在乡下和奶奶生活的时候,过得有多清贫,有多艰难,没人比她体会得更清楚。 为了凑学费,她把所有课余时间都用在兼职上面,就是因为她早明白,要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她,而明明她有一双过着富裕奢侈生活的父母和姐姐啊! 对着话筒,莫宁的声音一丝波澜也无,道:“您辛苦了,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会记住一辈子的,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再见!” 老莫没想到会被莫宁给挂了电话,一时间噎住,怎么觉得那般不可思议呢,这个莫宁还是那个傻孩子莫宁么? 莫夫人站在后面,见丈夫表情不对,忙上前问道:“怎么了?不是联系上了吗?” “电话是通了,不过很奇怪,莫宁好象对我们有意见啊!” “她能有什么意见?咱们是她的父母,她要敢不听话,咱们就永远不要认她,让她住一辈子乡下。” 老莫擦汗,妻子有时候真的特别彪悍啊,叫人佩服的很。 坐在不远处表面上是看电视,实则是偷听父母打电话的莫洋这时站起来,道:“真没用,连一个小聋子都搞不掂,你们等着,把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帮你们把她教育好。” 莫夫妇双双回头,很难相信莫洋有什么好办法,却又满怀期待地道:“你可别搞砸喽,纪亦筝那人不简单。” “安啦,别小瞧我,还有我出手办不成的事吗?” 莫洋把包往胳膊上一挎,踩着数寸的高跟鞋,一仰脖子就自信地往外走,哪知因为眼睛不看路,结果一脚踩空,从台阶上跌了下去。 “啊——”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妈,这台阶害死我了,谁你们在家门口弄个台阶出来的?” “洋洋啊,这台阶从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有啊!” “你这孩子,从小不知道在这这里栽了多少跟头,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哎哟哟,我疼!!” “赶紧去医院让医生瞧,不要扭到骨头了。” “爸——我疼,妈——我疼——” “乖,别哭,爸妈都在——” 乱成一团莫宅里,不过是大小姐不小心扭到了脚,若是换了场景,换了人物,只怕一个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章:药的副作用 莫洋当然不会在乎莫宁死活,管她是因为什么昏倒的呢,反正自己正无趣着,本来就打算找莫宁,这不正好送上门来。 “小朋友,你等着哦,我现在就过来,告诉我地址吧!” 连佑佑皱着眉头地把家里的住址告诉了电话里的女人,本能地他就不太喜欢那女人,要不是莫宁昏倒了,他才不愿意把她交出去呢! 莫洋不多时就开着车过来了,和连佑佑一起把莫宁给弄上车,然后特意多打量了一下连佑佑,伸手想要摸他细皮嫩肉的脸,结果他灵活的很,在闪开后,还不忘翻个白眼,嘟喃道:“大色女。” 莫洋呲了呲牙,冲连佑佑警告般地挥挥了拳头,在他瞪过来时,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喂,还不赶紧把莫老师给送去医院,出了人命你要负责的哦!” 死小孩,臭小孩,莫洋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上了车,然后不忘先掏出镜子来检查了脸上的妆有没有花,这才发动车子,同时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的主人似乎很不想接,在她反复地试了n次之后,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才传过来,听不出语调地道:“什么事?” “姑父您好!我是洋洋。” “哦!” “姑父,您现在忙吗?有没有时间呢?” “很忙,没时间。” 莫洋被噎住,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只得看一眼昏迷的莫宁道:“我妹妹莫宁在我旁边,她好象晕过去了,我现在送她上医院,姑父,我一个人搬不动她,您可不可以来帮忙啊?” 她说完,然后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动静,很想知道纪亦筝此时是什么表情,可惜,纪亦筝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是个黑面神,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那可是高难度。 于是只听他声音古井无波地道:“洋洋,既然你妹妹病了,你就好好照顾她吧!医院里有医生护士,自然会帮你的。” 电话被挂断了,莫洋对着手机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光会摆谱,哼,我就不信,我莫洋拿不下你,你就给我等着吧!” 把电话往车座上一扔,她又回头对莫宁嗤笑一声,“瞧见没,这就是你的下场,哈哈,活该——不过,他要是不出现,那我又该怎么行动呢,哎,小聋女,你真的毫无魅力耶,都昏倒了,人家连问都不过问一下哦!” 要不是莫宁现在昏着,莫洋见她没有利用价值了,还真想把她给抛尸到路边,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莫洋把莫宁扔给医生就打算走,然后就看到了已经迎面而来的纪亦筝。 一身黑色的装扮,穿在他身上永远不会显得过于单调沉闷,就好象他本就属于黑暗系的,带着一阵风,大步流星地走来,一双狭长的幽瞳,如电一样地划过莫洋的脸。 “你准备走了?” “没——没有啊,姑父,你不是不来的吗?” “正好我在附近,看到你的车,就顺道跟着过来了,怎么?你对此有疑问吗?” “不不不,姑父,人家就是问一下而已嘛,人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很想念的啦,你都不来看人家。” 主动地挽上他的胳膊,莫洋将身子贴得极近,那对高耸的云峰直往他身上蹭去。 纪亦筝神色淡然,就好象蹭着他的不过是一对人工硅胶注出来的假胸,自然地俯看一眼她衣领下的深沟,嘴角浮上一抹似笑非笑道:“莫洋,你和莫兰最近有联系没有?” 怎么提到姑妈了呢?莫洋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解纪亦筝的意思,但总觉得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危险的信号,让她隐隐地开始害怕。 “姑父,其实,我好久没有见到姑妈了啦!” “哦,没见到也没关系,但是作为莫兰的亲侄女,你不应该多关心一下她的生存现状吗?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她最后一面呢!” 说完,纪亦筝就推开她,径直地往医生办公室走去,留下莫洋一个人相当忐忑地留在原地,什么叫最后一面?姑妈要死了吗?怎么可能,她那么年轻,又没病没灾的,怎么会好好地就死掉。 一丝寒意漫上来,莫洋手指冰凉地拿起手机,把电话打到父亲那里,问道:“爸,莫兰姑妈怎么了?” 老莫一头雾水,不知道女儿突然的话是何意,“什么怎么了,干吗问到她?” 莫洋直觉地猜到父亲也不清楚莫兰发生了什么事,便道:“爸,你去查查看,姑妈现在还好不好,我担心她出事。” “哦,我这就去查,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关心起人来了,真奇怪……” 莫洋收了线,迟疑一下还是往医生办公室里去,心里不安归不安,但有些想法需要付诸实践,就必须开始行动才行,半途而废可不是她的风格。 此时在医生面前的纪亦筝,一脸的难看,隐忍着火气在听医生的训话。 “你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刺激的事情都敢玩,那种药也能随便吃吗?不知道会有副作用吗?要是吃出人命来,你负得起责任吗?……” 一边开药方,一边嘴里念叨个没完,“赶紧的,去拿药,小伙子,记住了,不要再让你女朋友吃这种东西,你说你怎么自己不吃呢!……” 莫洋都听得很不是滋味了,她难以想像纪亦筝这种冷傲的人怎么会一声不吭地任医生乱说,心里一时愤愤不平,上前,把桌子一拍,就指着医生的鼻子道:“喂,你这个大夫,怎么说话来着,他只是那个死丫头的姑——呃——” 一只手伸过来,突然在她的颈侧一按,就成功地让她双眼一翻,脚下一软,然后就倒了下去,纪亦筝随手接住她。 医生抬眼奇怪地看一下那个话说了一半的女人,此时倒进男人怀里,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就闭嘴了。 “她怎么了?” 纪亦筝的脸色仍是黑到谁都欠他几千万的样子,示意医生把处方开完。 “医生,她不过是睡着了而已,你继续开处方。” 医生哦了一声,埋下脸去写字,歇不住的嘴巴又开始数落,压根不管自己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好在,今天某人的隐忍力相当强大,否则医生要先考虑一下后半生还能不能用嘴巴讲话。 莫宁洗了胃,此时脸色发白地躺在病床上,见纪亦筝从外面走进来,同时还扛了一个人型物体进来,她瞟了他一眼,立刻把身子一翻,背对着他。 纪亦筝把莫洋往一边的空床上一扔,然后拍拍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尘,走到病床前,揪住她的领子把她给拽了起来,“说,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还在装傻,连药都吃上了,怎么,就这么想要男人?” 莫宁心头一涩,为何从他的嘴里永远听不到一丁点关心之意,就算她死在他面前,他也会仍然高高在上,漠视她所有的不堪。 “你到底说不说!” 她把脸扭到一边,眼睛闭上,已经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脸,会叫她心痛到无以复加的脸。 纪亦筝一把甩她到病床上,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莫宁,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弄死你。” 莫宁摔在病床上的身体仍像个空空的躯壳,他说什么也罢,做什么也罢,早就激不起她心里的一层lang,自然连话都懒得再对他说。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此时的爆怒真的会让他有想掐死她的冲动,“好样的,莫宁,你现在让我相当满意——若是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那就大错特错了。” 纪亦筝转身走向莫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水的液体,然后泼到莫洋脸上,毫无意外地看到她尖叫着醒过来。 “姑——姑父,你泼我?” “怎么?有意见?” “我,不是啦——姑父,我刚刚怎么了?” 纪亦筝耸耸肩,摊手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你太困了吧!” “这样吗?” 莫洋挂了一脸的水,妆容完全花掉,却是不自知,还想要扮出可爱的表情,那塌下来的假睫毛可笑地如两片鸡毛。 纪亦筝拧着眉,虽然她这副德性让人倒胃口,但为了达成效果,他还是可以忍受的,勾勾手指对莫洋道:“过来。” “哦~” 莫洋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纪亦筝那表情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可是他的声音又透露着一股子难以抵挡的诱惑,她都感觉到双腿发软了。 “真磨蹭。” 莫洋的腰被他一勾,人就跟着往他怀里去,她仰起花脸,双眼都是春意,看向纪亦筝时,不由地伸出舌头在自己唇边一tian,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为挑逗。 纪亦筝狭长的双瞳眯成一条缝,脸上闪过一线嫌恶,可手却在她的腰间磨砂起来,另一手也跳过她的脸,自她颈下的肌肤开始游走。 “姑——父——” 莫洋声音都抖了,哈哈哈,纪亦筝是谁啊,是她的姑父,可那又怎么样,他有钱又帅,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神,能成为纪亦筝身边的女人,她才不管什么姑父不姑父的,再说莫兰不是已经被纪家给休了么! 莫宁此时多希望自己的听力可以再弱一点,再坏一点,彻底变成一个聋子那该多好,闭上眼睛可以看不见,可他们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 嗬,纪亦筝啊,就算要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请不要当她的面好不好。 她拼命地催眠自己,拼命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再伤心,指尖掐进掌心里,那么疼那么疼。 自己是真傻,不是假傻,在明知他无情花心,明知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明知他只是以折磨她为乐,她还要傻乎乎地痴恋着他,还会在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心痛得如绞。 她好恨好恨,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挖走了她的心,却又狠狠地践踏,除了恨,她真的再也找不出别的感情来面对这个男人了。 从病床上翻身下地,莫宁的双眼清澈似无一丝波动,空洞地像是可以穿透人的影子,她对两个火热交缠的男女,道:“我就不影响你们的雅兴了,请继续!” 身体的虚弱让莫宁连行走的力量也没有,却是强自撑着,挺自的背影那么般固执无助,似风一吹就会倒。 纪亦筝的目光尾随着她,耳里还在回放着她的话,该死的,她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在看到他和她姐姐亲热,她也能若无其事! 好,很好,他总算看清楚这丫头的本质了,绝对的缺心少肝。 纪亦筝的心不在焉,引来莫洋强烈的不满,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眸泛着春潮,迷蒙又媚样横陈地看着他道:“亦筝,你好讨厌啦,都不看着人家。” 回过神来,纪亦筝把视线落在莫洋那打碎了调料盘似的脸上,一边薄唇翘起,轻挑地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莫洋羞涩一捶他一拳,无限娇媚地展示着风情,shuangfeng微敞,裙摆掀起,语气软腻,“你坏死了,故意看人家的笑话。” “坏吗?难道你不喜欢?” 他的手指自她的臀后往下滑,在那两瓣俏挺上拍了拍,见她轻颤着往自己怀里钻,同时伸手去解他的裤子,似急不可耐的样子,他的脸色再无一丝温和,凛冽地眼神划过她的脸,道:“莫洋,还是先看过莫兰的下场再来招惹我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话毕,他再不留情地一下推开她,转身往外走去,剩下莫洋看着他颀长又强势离去的背影,才发现自己被羞辱了。 精明如莫洋,怎么会没有看出这里面的猫腻呢,纪亦筝突然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举动,自然事出有因,那么根据刚刚的发现的情况来看,除了和莫宁有关系,找不到别的可能。 这么说来,纪亦筝对莫宁已经上心了吗?这不太可能啊,莫宁凭什么打动纪亦筝这种万里挑一男人的心,何况他还是姑父,要论起真来,这就叫做**。 好她个莫宁,原来有这等本事,真是小瞧了她,哼,看来,老爸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是对的,那么不如趁机多设施纪亦筝一笔钱吧!万一莫宁失宠了,就再没有机会了。 莫宁出了医院,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准备打末班公车回学校,她很不舒服很不舒服,随时有可能晕过去,被可恶的连佑佑给害了,估计是药物过量,让她差点丢掉小命,这个帐还真不知道怎么算,对方毕竟还是个孩子,她也不好跟他的父母告状,要是被误会了,更加让她难以自处。 晚上的公车站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那里,最近的天气没有那么热了,有凉风吹来,而她又不舒服,只觉得浑身发冷。 一辆玛莎拉帝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纪亦筝看过来,冲她道:“上车。” 莫宁垂下眼帘,只当他不存在,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冷,只会引起他更多的不快而已。 纪亦筝下车来,几步迈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拽住她就往车里塞,路上有行人诧异地看过来,纷纷指点不休,莫宁只觉如芒在刺,所有人都在笑话她,所有人都往她身后吐口水,好象又回到小时候,她被一群小孩子追着打、骂她是个没人要的小聋女的情景。 她不敢呼救,不敢哭泣,只能乖乖如木偶一样任人欺负,任他把她扔进车里,然后车子开往一个熟悉的方向,那另人窒息之感升起来,她全身紧绷着,有一种想要立刻的解脱让她涌出一团冲动。 手极快地打开车门的开关,在高速行驶的道路上,车门被打开,风灌进车里,吹在人的脸上生生作痛,她却无一丝害怕,就好象奔向的是光明的未来,而身后的只是无底的深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一章:天使爱美丽 找到在窗口时看到的那个花园,苍绿的植物幽幽地将她包围着,草坪上,她好奇地四下打量着,不时很仔细地盯着那些奇怪的花草看。 头顶上方有个声音传来,推开窗户的男子探出身子往下看了看,然后一眼发现了她。 莫宁对上男子看过来的视线,微微地怔住,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呢! 他穿着黑色的睡袍,大概刚从床上爬起来,胸膛裸露着空气里,大片精壮结实的肌肤散发着野性的诱惑,虽然光线不足以看清他的样子,可模糊之下的轮廓,仍是英俊到不可思议,棱角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一双狭长深邃的双瞳,世间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吗? 在她还愣怔间,男子已经绕了一圈,也来到了后花园,他显然在打量她,用很专注和审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小脸,似要把她看穿。 男子穿着睡袍就下来了,裸露在空气里的大片肌肤叫人担心他会着凉。 她的小脸越发苍白秀气,尖尖的下巴已经找不到婴儿肥的影子,消瘦的叫人心疼,那双大而乌亮的眼神神采奕奕,带着好奇和不解一直瞅着你,眨巴着的眼睫,那两柄如翅的眼睫也俏皮地呼扇着。 他越走越近,即使不需要任何言语,就给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他的气场好强大哦!这般想着,她不由地小心地往后退,可他却无知无觉地逼着她不断地往后退。 “小心!” 在她要往后倒去之时,他长臂捞往了她的腰,轻轻一带,就把她给拉到怀里去。 她微害怕地伸手撑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哪知手指却触及了他滚烫的胸口上,吓得她立刻把缩回来,那双如小鹿般惊慌又胆怯的眼神,带着警惕,直直地盯着他瞧。 “宁宁,你醒了?” 莫宁强挤出一个微笑来,想要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可是他靠自己太近了,身上散发着好闻的薄荷香味,有种男性的味道,她小脸莫名地就有点热,道:“我醒了,请问这是哪里呢?我什么在这里?还有——你是谁?” 纪亦筝本来舒展开来的眉头一下子就锁紧了,盯着她的小脸瞅了半晌,才迟疑地道:“宁宁,你什么都忘记了吗?你自己是谁知道吧?” 莫宁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话,只好撅着嘴,委屈地看着他,嘟喃道:“我好象不记得了。” 此时的小女生,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童,可怜兮兮地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他,好象在求谁把她带回去领养。 纪亦筝心里微动,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道:“宁宁,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真的吗?那么,你是谁?” 她仰着小巴,专注地盯着他俊朗的脸,似在等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纪亦筝眼瞳眯起,她真把所有的都忘了吗?是在逃避?还是宁愿什么也不要想起,不要记得? 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就像对待一个讨人喜欢的宠物,就像她在沉睡之时,他面对着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人儿一样,声音低沉地告诉她:“我叫纪亦筝,你叫莫宁。” “纪——亦——筝——” 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他的名字,她歪着小脸甜甜一笑,夸奖他道:“你的名字真好听,配得上你帅帅的脸哦!” 纪亦筝嘴角微抽,半边眉毛挑起,“那你自己的名字呢?” “不好,一点都不好。” “为什么?” “听起来就像不要安宁啊!那我岂不是很辛苦?” 纪亦筝的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不由地缠紧了,看着她那无邪的眼神,和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样子,他竟觉得自己真的很像一个混蛋,怎么可以对她伤害至此,她本该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而自己却把她拖入无底的深渊。 忘了才好吧!对他和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宁宁,你不会再辛苦,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虽然眼前的人很陌生,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可却从心底愿意相信他。 后花园里植物的香气在鼻间盈绕不止,莫宁的精神足了,便从他的怀中跳出来,光着脚丫着跑来跑去的,不时看到飞舞着的夜虫儿,她也追着虫儿跑,不时听到她的嗓间发出快乐的笑声。 似为了弥补童年的不快乐,此时的她,好象要把一切都给找回来,再没有伤害没有欺负她的人,就像住在城堡里的公主,那么无忧。 纪亦筝站在地灯旁,蓝盈盈的光打在他的脚边,把他的身影给笼罩在一片光晕里,黑暗之神般的他,目光穿透夜色看着不远处嘻笑着的小女人,脸上也闪现出一丝柔情来。 莫宁总算玩累了,脚丫子踩了泥巴,脏脏的,被纪亦筝拉着往屋子里去,她看着地板上自己留下的脚印,便不好意思地停下来,不敢再走。 “怎么了——” “地板脏了。” 纪亦筝回头看了看那几个清晰的小小的脚印,又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心头有什么在泛滥,酸酸的涨涨的,他抿紧了唇,语调似有些不快,道:“脏了就脏了,下次不要再不穿鞋子去园子里。” 莫宁垂下脸,他表情严肃起来,就会叫她害怕,讷讷地道:“哦,我知道了。” 她现在真像一个做错了事被老师教训的小孩子,让纪亦筝有种犯罪之感,他收敛了表情,把背转过去,对她道:“上来,我背你上楼。” “哦!” 莫宁不太情愿地爬上他的背,期间脚丫子踩在了他的睡袍上,留下一团泥,她悄悄地吐舌头,却不敢告诉他,趴在他宽厚让人安心的背上,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呼吸到彼此身体上的香气。 一直昏睡的莫宁,当然只穿了很宽松的薄衫,里面则是真空的,此时趴在他的背上,可以感觉到两团软软有弹性的东西正随着自己的走动而有节奏地蹭着他,一时间,他的呼吸便有些不稳,小腹处传来的燥动,叫他行走也开始不便。 好温暖好舒服的背哦,莫宁心里升起一团惬意,趴在他身上,有一种再不想离开的冲动,用下巴蹭蹭他浓密的清爽的乌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纪亦筝自然听到了她的那种说不清是解脱还是困扰的叹息,他托了托她的臀不让她掉下去,只是手在掠过她臀时竟然不想离去,鬼使神差地他便掌心朝上,紧紧地贴住了她,而且不受控地开始轻抚。 莫宁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知道自己的两片香臀被一团滚烫给包裹住了,但是很快小屁屁传来奇怪的感觉,一阵阵酥软的感觉如电一样地叫她开始不安。 “纪亦筝,你很奇怪耶。” “什么?” “你为什么要摸我的屁股?” “你不喜欢?” “那个吗?还好,但是很痒——” 说着,她便扭了扭,因为痒,她开始咯咯的笑,压在他背上的一对小兔子也欢快地弹跳着。 上了二楼,纪亦筝把她背到洗手间,然后让她坐在浴缸边上,打开水龙头开始给她冲脚丫上的泥,可她很怕痒,一边洗一边就笑个不停。 莫宁一只手环着他的颈,笑声和呼吸声紧紧地传入他的耳里,然后就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抬眼看向自己时,那双幽深的眼瞳里闪动着奇怪的又叫人害怕的光芒。 “你怎么了?” “宁宁——”他的声音吵哑,喉头滑动间,欲望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下一秒,她未反应过来,一张放大的脸就把她眼前的光线给遮盖了,然后一个呼吸声堵住了她,覆上她唇间的狂乱的喘息无端地开始侵袭。 “呜呜——你——” 才一开口,他的舌头便卷进了她的口腔,小嘴被迫张开,唇与唇的接触,舌与舌的相缠,她迷糊着、混乱着,想要寻找着记忆里可能有过的相似经历,可是她忘得很彻底,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这个意外状况。 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他又要什么,只是很茫然地承受着他对自己施的魔法,在他的挑拨下,她便开始软绵绵的,无力又难耐地倒在他的怀里。 纪亦筝再不耽搁,一把抱起她,出了洗手间,走到卧室,把她放到自己的黑色大床上,暖色调的灯光映照得一室散发出暧昧氤氲的味道来,小女人睁大着眸子,很好奇又微胆怯地看着他,似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充满了求知欲。 他只觉得身体都被欲望给控制了,其实这个时候,他应该理智应该冷静,在他还未想清楚和莫宁之间应该有个什么样的未来之前,他不该碰她的。 可是该死的,在她面前,无论她是倔强如刺猬,还是现在这般无邪天真,他就是无法镇定,无法不去想念她身体的味道。 他真的想念她太久太久了,此时再也等不及地褪下睡袍,一室缠绵…… “宁宁——” “嗯?” 他在她的唇上一吻,边蹭着她的脸,一手滑动在她的锁骨上,声音低哑地道:“我们来玩个游戏。” “游戏?是什么?好玩吗?” “当然,输的人要被打屁股。” “没问题,我才不会输。” “呵呵,是吗?” 纪亦筝握住她的肩,把她放倒,一边极具耐心地亲吻着她的唇,一边教导般地挑起她的身体的渴望。 黑色的大床上,一头如云的乌发散开来,她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秀气的五官,还有那动人清澈的水眸,细腻如白瓷的玉肌,曼妙胴体还犹带着少女的羞涩,却又叫人心跳如鼓。 思维有些涣散了,这一幕已经遥远和陌生,她似伸手就可以抓住那些片断的影子,可是又奇怪地断了链接,摇摇头把那些狂塞进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推出去。 身体如坠大海,浮浮沉沉,紧窒的不适应的痛,让她闷声想要退缩,却被他控制住了,不知用了什么手断,她渐渐迷醉其中,藕臂主动地伸出,抱紧了他的腰,承受他的闯入、撞击、索取…… 夜很快过去,天色一点点地变亮,期间的混乱和不断痴缠,都让两人的精力耗尽,他说过输掉要打屁股的,莫宁怎么可以输,结果才知道自己不该那么争强好胜,因为她真的累了。 醒来不知是何时,只知道窗外的天光大亮,阳光洒在地板上,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她一骨碌地翻身爬起,却是眉头一皱,身体似散架了般的痛,昨夜的游戏似乎过于激烈了呢! 光着脚丫,她换上放在一旁的衣服,很柔软舒服质地的料子,样子简约风格清新,正是她喜欢的那类。 这个房间明显不是她醒来时的住的那间,全黑色系的装饰,有点沉闷,就像纪亦筝那样的男人,想起他,莫宁心里便是一暖,虽然还不清楚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可是她再笨也知道,那个所谓的游戏不是和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行的,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享受那至上的天伦吧! 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大厅的金碧辉煌,昨夜已经风识过,白天再看还是会震惊,这里真的很像宫殿,只有公主和王子才能生活的地方。 “莫小姐,你起来了,请这边用餐。” 一个穿着白色的像是女佣服的中年女子,礼貌地和她打招呼。 “你是?” “叫我娥姨就好,我是这里的厨子,负责少爷的一日三餐。” “少爷?是纪亦筝吗?” “当然,莫小姐,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睡了大半年的,肯定不适应吧!” 莫宁坐下来,餐桌上的食物很精致,品种多,分量少,正好可以每样都尝一点,她捕捉到娥姨话里的关键,心思微动,状似无意地道:“娥姨,我好象忘记了很多东西,包括自己是什么人,你以前认不认识我呀,我又是什么到这里的?” 娥姨看她两眼,似在想什么东西可以说,什么又不可以说,半晌才道:“莫小姐,这里是法国,你的家乡不在这里,所以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清楚。” “哦,我知道了。” 莫宁扬眉冲娥姨笑了笑,然后开始很认真地对付盘子里的食物,她叫莫宁,他叫纪亦筝,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个房子是他的,他对自己做那种亲密的事情,自己昏睡了大半年,这里是法国,远离家乡。 他和自己的关系是什么?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为何她会昏睡那么久,还失去记忆? 很多需要搞清楚的事情,让她开始头痛,每当想要挖掘记忆深处的东西时,脑海里就会被一团庞大的意识海给堵住,越着急堵得越厉害。 闭了闭眼,为免痛苦,她只好什么也不去想,也许总有一天答案会一点点地浮现水面,而现在,她对现状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这种风平lang静,让她觉得安全。 纪亦筝的房子是法国那种典型的庄园别墅,有大片大片的花园和草坪,现在是冬日,天气寒冷,莫宁必须裹上厚厚的外套,才可以跑到园子里去玩。 被叮嘱不可以光着脚丫,她只好换上厚底的靴子,在草坪里缓缓地行走,太阳把她晒得暖融融的,舒服地叫人想要在地上打滚。 远远的有车子驶在车道上,车子里的主人看到了她,停下车,冲她招手。 “你回来啦?” 穿着厚外套的莫宁立刻如一只胖了一号的白色小狗,奔过去搂住车窗里的他的脖子撒欢。 “上车,我带你出去转转。” “太好了。” 莫宁高兴地大笑两声,绕到另一边上车,这辆黑色的像电视里见过的老爷车,有着滑稽的两只大灯罩,但是很可爱。 “我们去哪儿?” 上了车,莫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二章:混血美女 纪夫人上前握住女孩的手,慈爱地打量她几眼,温言笑道:“艾娜更漂亮了哦,你筝哥哥最近在巴黎,忙得连我都好久没看到了。” 艾娜明显地失望起来,摇着纪夫人的手撒娇道:“筝哥哥一定都快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艾娜那么聪明可爱,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家那儿子天天都要抱你一抱。” 艾娜脸上闪过一丝娇怯,迷人的蓝色大眼睛闪动着皎洁的光,“夫人取笑我。” “哈哈——原来艾娜也会害羞,果然长大了。” 艾娜是这座马赛最大庄园的唯一继承人,她的父亲曾是马赛最有影响力的房产商,也一度被人称之为马赛最富有的人之一。 艾娜没有兄弟姐妹,是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真正的公主般的女孩子,因她的奶奶是香港人,所以有华人的血统。 纪家和艾娜的父亲关系一直很好,艾娜小的时候就整天缠着纪亦筝,叫他大哥哥,后来艾娜去了美国念书,这才很少有机会见到纪亦筝了。 纪夫人知道艾娜的父亲说过,只要艾娜一完成学业就要回来继承庄园的产业,这不听到艾娜回到法国,她就第一时间登门了。 按纪夫人的想法,艾娜实在是最好的儿媳妇人选,人漂亮,家世又好,而且还和自己儿子算得上青梅竹马,也算门当户对了,作为母亲的当然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即使离过一次婚。 儿子的上一次婚姻失败,她这个母亲多少有些责任,要不是当时催得太急,让莫兰钻了空子,怎么可能让她嫁进来呢,所以这次,说什么也要挑一个匹配得上纪家的好女孩才行。 纪夫人在一堆女孩子的名单里看来看去,最终还是选定了艾娜,这才特意来试探一下艾娜的心思,看能不能促成这一桩姻缘,而从艾娜一直念叨着筝哥哥的情形来看,这事自然就有戏。 =一觉醒来,习惯性地去寻找温暖的地带,结果扑了一个空,他不在? 睁开惺忪的眼睛,窗外已经大亮,莫宁升着懒腰翻身起来,穿着长长的睡衣去洗漱。 在洗浴室正刷牙的时候,听到窗外的院子有车子的声音传来,她忙忙叼着牙刷踮脚趴在窗子往下看。 一辆黑色房车停住,车后座的纪亦筝先下车,然后等在车门处,微笑着朝车里的人伸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缓缓地自车里伸出,随着那手的主人走下车来,才得以看到她的样子。 是很漂亮很迷人的洋娃娃一样的混血美女,一头金色的长卷发在肩头随意散着,高挑的身姿穿一套束腰的嫩黄色冬装,裙摆下笔直如模特儿一样的双腿,踩着一双马靴,很朝气的样子。 “筝哥哥,你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让我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了。” 自然而然地缠上纪亦筝的胳膊,艾娜的个子高挑,看上去和纪亦筝很登对。 “艾娜,进屋再说,外面冷。” 纪亦筝仍旧体贴的像是大哥哥,艾娜是个很可爱活泼的女孩,给他小时候带来过不少欢乐,那些记忆还是很难忘的,以至于听到艾娜回法国后要来他这里做客,他并没有拒绝。 莫宁直到两人的身影看不到了,这才收回脑袋,盯着镜子里的干瘪纤瘦的自己,边刷牙边心头发慌,那个漂亮的洋娃娃是谁?和纪亦筝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来这里?纪亦筝是不是喜欢她呢? 洗漱完后,莫宁打开衣柜翻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自己要穿什么,那些衣服都很漂亮,简约素净的是她喜欢的款式,可是一想到那个洋娃娃,才觉得自己像是灰扑扑的小女佣。 “不行,都不行,肯定会比下去的啦!怎么办?” 碎碎念着,都不知道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直到退到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才吓了一跳地抬眼看他。 “小傻瓜,在做什么?” “没——啦!你今天起得好早哦——” “怎么,一天醒来没要到早安吻,就不乐意啦!” “才没有,谁要早安吻,人家才不稀罕呢!” “哦——真的?” 纪亦筝的手环着她的腰,薄唇在她的耳后来回地磨砂着,低低的气息吐进她的耳内,引来她微颤后,便是邪邪一笑,“原来你想要的是晨起活动?” “呃——什么是晨起活动?” 一时没有理解他的话,待对上他的火热视线,也因此一下子领悟过来,当然下一秒,她的唇就被他覆盖了,呼吸受阻,她不得不张嘴喘气,也给了他偷袭的机会。 tian开她粉唇的舌头,强势闯入她的贝齿间,撬门而入,寻到她的丁香小舌,吸吮着缠绕着厮磨着,似要把她给吞进腹中。 隔着薄薄睡衣在她高耸上来回揉搓着大掌,感受着她的柔软敏感,正想抱起她到床上进行接下来的活动,一个声音飘到过来,“筝哥哥,她是谁?” 艾娜是用法语说的,所以莫宁听不懂,被撞见亲热的进行时,惹得她满脸羞红地一把推开纪亦筝,匆匆抓起一件扔在床上的衣服去了洗手间换。 纪亦筝略显尴尬,毕竟艾娜在他眼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被她看到自己和女人做着成年人都会做的事情,都会不太自然吧! 艾娜脸上倒没多少不好意思,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纪亦筝的脸,似要听他亲口告诉自己一个答案。 纪亦筝走过去,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神情宠腻地道:“这还用问吗,艾娜故意要让我为难?” 艾娜摇头,脸上的表情还是极为认真,“筝哥哥,你什么时候有女人的?” 这话问的,虽然纪亦筝的确洁身自好,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呢,只是在艾娜眼里,他的婚姻不幸福,和妻子莫兰关系冷淡,不代表,他完全不近女色啊! 和一个小丫头谈论这个问题会不会很奇怪呢!纪亦筝也发现越来越不理解现在的孩子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有时候会被她们的言行给弄得相当无言。 “艾娜,我觉得——你应该她打个招呼才对,这样才礼貌不是吗?” 莫宁穿好衣服出来,就被纪亦筝一把拉到怀里,跟她介绍道:“她叫艾娜,是我的邻居,她会说中国话,你们年纪差不多,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 莫宁对那个像洋娃娃一样漂亮,但是神情高傲的女孩点头,声音柔柔地道:“你好,我叫莫宁,认识你很高兴!” 艾娜的表情敛了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看莫宁几眼,微微一笑,“嗯,我是艾娜。” 见两人打过招呼,纪亦筝想要晨间活动也只能夭折了,揽着莫宁和艾娜一起出了卧室下楼去用早餐。 长型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法式早点,因为厨娘娥姨认识艾娜的缘故,还特意为艾娜做了几样她爱吃的。 “谢谢娥姨,亏您还记得我的口味。” “艾娜小姐喜欢就好,还怕你嫌我的手艺不好呢!” “很好吃,我可是一直想念娥姨的手艺哦。” “哟,艾娜小姐还是这么嘴甜,娥姨可不敢当。” 莫宁静静地拨弄着盘子里的烤面包,上面沾了鱼子酱,色泽鲜艳,口感也不错,只是吃着却觉得酸涩,三人的餐桌,怎么看怎么别扭,明明艾娜是个后来者,为何却有自己是多余的感觉呢! 艾娜优雅地拿餐巾轻拭着嘴角,大大的蓝色眼睛扫向坐在对面的莫宁,用法语对纪亦筝道:“筝,你的朋友好象不喜欢法国食物哦!” “不会啊,宁宁不挑食的,今天估计是没胃口吧!” 说着他伸手在莫宁的额上一探,问她道:“宁宁,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食物不合胃口?” 莫宁忙摇头,用叉子戳了一块面包往嘴里塞,含糊地道:“没有没有,东西很好吃。” 那头的艾娜捂嘴一笑,继续用法语跟纪亦筝交流,“她很像个小孩子,你从哪里捡来的啊?不会是骗来的,这样不好哦,筝,伤害小女孩是不对的。” 纪亦筝拿起勺子柄敲了一下她的头,半嗔怪地道:“乱讲话,你不一样是小孩子,行啦,快吃。” 艾娜冲他回以一个娇媚的笑脸,腰技轻晃,酥胸微颤,软软地道:“别把人家当小孩子啦,你看看人家现在哪里小了。” 她的话和动作让纪亦筝多看了她几眼,的确,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高挑的个子,性感火爆的身材,配上本就天使一样的脸孔,实在是个叫人移不开视线的尤物。 对于纪亦筝的注视,艾娜坦然地迎接着,她有信心,赢利纪亦筝的重视,至于那个看上去毫无竞争力的莫宁,压根不用放在心上。 莫宁捏着叉子的手紧了紧,对于纪亦筝和艾娜的互动,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本就患得患失的心,此时更是缺氧的厉害,她原来并不是他的唯一,在她把他当成自己的一切的时候,却看到他的心,并不只是向着自己。 她忘了所有,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除了他,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只有选择相信他,似抓住救命稻草般地缠着他,幻想着和他的世界是充满希望的。 而今,却要她看懂了一件事实,那就是他的生活他的世界,不只是她一个,他也许有很多像她这样缠着他的女人,是她蒙蔽双眼,看不清真相。 再可口的食物也变得又苦又难以下咽,那听起来像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也变得刺耳极了。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莫宁强笑着推开椅子站起来,冲交谈着的两人示意一下就要离开餐厅。 “宁宁——” 纪亦筝正要起身拉住莫宁,却被艾娜伸过来的手按住了,娇艳的脸带着讪笑,双眼眨巴着道:“筝,看起来你的小女朋友对我的到来不太欢迎哦!” 他伸出手指在艾娜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教训她道;“艾娜你想多了,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 艾娜撇着嘴捂着额头,气哼哼地道:“喂,你又以大欺小,小时候这样,现在还这样,很过分哎!” “好好,算我错了,死丫头,赶紧吃,都凉了。” 纪亦筝一直把艾娜当小妹妹来疼,对她也很宠腻,漂亮得又讨人喜欢的艾娜,无论是一个动作还是一句娇嗔的话语都会让人舍不得对她苛责,于是他便忘了,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莫宁让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自己没有看错的,那个艾娜和纪亦筝之间一定有什么,介入他们之间的果然是自己,可是心怎么那疼,她又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临这个巨大的事实。 她才发现自己是很小心眼的人,在两人的世界里,不允许有任何疑似第三者的出现,她会害怕会多疑,会恐惧随时失去他。 在不知不觉里,自己已经爱他那么多了,这样下去,在她还未找回记忆前,她会输得一无所有。 可她又要怎样狠心地拔除他这根刺?她做不到,做不到。 嗬,是自己多心了么?也许那个艾娜和他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他才不是花心滥情的人。 嗯,一定是这样的,她要相信他,不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捕风捉影地误会他。 坐到园子里的秋千架上,莫宁整个人蜷成一团,此时是冬日的清晨,温暖的阳光将她晒得暖融融的,眼睛向远处望去,修剪的很整齐的草坪呈现枯黄色的一片,若是春天,这里一定会更美吧! 一个脚步声来到她的身后,清脆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莫宁——” “艾娜——” “你知道吗?你身下坐着的秋千是专门为我做的。” 个子高挑的艾娜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白色秋千上莫宁,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嫌恶,“这座庄园是筝哥哥十五岁生日得到的礼物,那年我悄悄地从马赛跟到巴黎来,就为了陪筝哥哥过生日,我父亲以为我失踪了,从不对我发火的他打了我一顿,筝哥哥为了哄我开心,亲手做了这架秋千——” 莫宁无法再心安理得地坐下去了,难堪地站起来,对艾娜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艾娜双手环胸,眯着眼睛睃着莫宁的脸,鄙夷地道:“行了,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成小百合一样,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出来学人家勾引男人的女人,赶紧的开个价,拿了钱就立刻消失。” 莫宁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她怎么听不懂呢,明明对方说的是中国话,可那些字眼组合起来就好奇怪,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吗?这顶帽子她戴得好冤啊! 仰起脸,即使对方个子高,可输人不能输阵,若气势都比下去了,只有被踩的份,虽然心里不自信的发慌,可是若不维护那可怜的自尊,她只有被唾弃的份了。 “艾娜小姐,请你说话的时候不要用鼻孔冲着我,那样会显得很大很丑。” “什么??你再说一句!!” 无视艾娜叉起来的腰,瞪过来的双眼,莫宁嗤笑一声,自己看着真的很像好欺负的小百合吗?虽然不喜欢和人发生争执,可一旦触及了她的底限,她也会从小兔子变成尖爪猫的。 “艾娜小姐,你是亦筝的客人,我理应好好招待你,可是你若不给我起码的尊重,我只好送客了。” 艾娜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得弯下腰去,指着莫宁的鼻子,“哈哈,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还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筝哥哥的女人吗?告诉你,他的未婚妻是我,听懂没,你个白痴,他不过是玩玩你而已,哼,愚蠢的女人,我劝你,趁我现在愿意给你钱,就赶紧说个价吧,只要不是狮子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四章 寂寞了而已 “宝贝,让我吃掉你。” “不要——你总欺负我。” “哪有,我的温柔你感觉不到吗?” 说着,他不给他反应之机,闯入她的身体里,眼见着小女人紧绷起来,水水的双眸含着雾气瞪过来,他更加燥动不安,开始享受她。 “你——好坏——” 声音完全变得软而甜腻,她即讨厌被他的使坏给俘虏,又不得不沉醉在他给的宠爱里。 纪亦筝乱了节奏的呼吸,如火般的猛烈索取,完全沉浸在她带来的肆意里,无意识地他道:“宁宁,我好爱你……” 莫宁双眸里闪过一丝清明,耳朵好象又开始失聪,听到的话是自己的幻觉吗?否则怎么会那么不真实?否则,在她奔到情火的最高峰时,会害怕不断下坠的感觉。 脑海里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空无一人的小路旁树干之上、狭窄幽闭的车子里、还有被迫咬着排骨趴在桌子上,因身后男人给的屈辱而无助落泪的场景,跪在地上抓住男人的双腿,苦求着什么镜头…… 她是谁?那个画面里的她是谁?自己又是谁?为何梦醒之时,会淌落一枕的凄泪? 欲裂的头痛阻止了她继续深究下去,而被索要的虚软的身体却逃不掉那叫人疯狂的反应,在水火的交融里,她也渐渐地迷失了本心。 卧室外,一个高挑的身影静静地呆立许久,屋子里那很久都不肯歇息的云雨之音,似魔音穿耳般地叫她陷入崩溃,以为自己会胜利之时,他却把她当成玩笑一样地推开,以为可以让他误会莫宁,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却换来他更为猛烈的宠爱。 而那些原来都该属于自己才对,他竟然看不到自己的好,迷上一个不知好歹的野丫头,是那野丫头在床上有一套?还是自己做得还不够? 艾娜狠狠地瞪了紧闭的门扉一眼,从来没人敢从她的手里把玩具抢走,男人也一样,她要的东西,除非玩腻了甩掉,否则绝没有让别人得到的可能。 莫宁,嗬,那就看看是你的厉害,还是我艾娜手断更高吧! 不知道被记恨上了,莫宁累得动一根手指都嫌累,被抱在暖融融的一团火热里,睡死过去。 天色如每天一样,必定唤醒沉睡着的人们,清晨的阳光倾泄进落地窗前,留一个形状如艺术般的窗棱的影子。 睁开眼睛就看到放大的一张脸,心里便是一安,嘴角微微扬起浅浅的弧度,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挑开他额前过长的流海,轻触他宽而光洁的额头,一对眼睫长而翘有点孩子气的可爱,鼻梁高挺显得独断专行,薄唇的颜色很健康,形状也性感,叫人看了就好想亲吻。 他好帅好帅,这是她如此迷恋着的男人啊! 叹息着,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他的男性的气息,那么地不想放开,希望一辈子都在他怀里醒过来,她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呢? 纪亦筝听到她清晰的叹息声,睁开眼睛,狭长双瞳里的明朗和冷静之下的忧虑,再次涌上来,自她跳车自杀后一直昏迷不醒了数月,无论当时是出于愧疚还是自责,他做不到丢下她不管,瞒天过海地把她带回法国,隐匿掉她的行踪,私藏在自己的领地上。 他对她的关注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预期,每天无论忙到多晚,他都会静静地陪她着说说话,像对着空气一样地跟她聊天,他的世界一直是无需热闹,也习惯了忍受一个人日子,却不曾想,一个小女生,却推翻了他的所有,让他竟然会有离不开她感觉。 没想到她会醒,甚至希望她一辈子睡下去,这样他就不用再面对醒来时的她,梦里常常有一双幽怨充满恨意的眼神灼灼地刺伤他,叫他夜不能寐,即使睡着了也总是不断地被惊醒。 心里的罪恶感达到顶点之时,在他不清楚该拿她如何是好之时,她竟然醒了过来。 他看到那个浅浅笑着,眼神里满是童真和表情无忧的她,罪恶感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涨得更满,商界里狠辣无情的他,从不对任何人任何事产生愧疚的他,竟也有了后悔之意。 想还她一个新的人生之时,她居然失忆了,忘掉了所有,那些他给予的痛苦和折磨,都通通被她选择了遗忘,就像一张白纸,透明的如此纯粹,也莫名地依赖于他。 应该放手给她自由的,应该还她原来的人生,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不可以再和她有任何牵扯,只是,他的心为何会不受控?情难自禁地走向她,再次伸出罪孽的手,是身体的欲望在作祟?还是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已经被她入侵了? 越往前走,越不知道归处,他可以策化出一个个赚钱的商业方案,可以谋化出无数个毁掉对手的点子,却在面对柔软的像小猫一样的她时,完全束手无策。 若是她记起一切,一定会再次远远地逃开自己吧!那时的自己,舍得再次失去她吗? 翻搅成似一团浆糊的心里,此刻除了把她抱得更紧,因为明知道自己没有得到她的理由,只能自私地想,维持现状吧,多一天这样的温馨,就能多抱着她一天。 “嗯——亦筝,你要勒死我吗?” 莫宁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一头乌亮柔顺的青丝垂下来,她甜笑着看着他的脸,心里融着一团蜜似的,俯脸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早安吻哦!大坏蛋。” 纪亦筝收回心神,对上她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唇角一翘,声音沙哑地道:“就是这样而已?” 莫宁撅嘴,葱白般的纤指好玩地戳他的脸颊,“我累了,你不可以总欺负我。” “真的?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说着他的手,挑开她的睡裙往里探去,惹得她痒得开始咯咯笑,扭动在他身体上的娇躯很快因他的邪恶的反应而不敢再动作,娇声拒绝道:“人家真累了,不要——” 纪亦筝压下冲动,的确不能太过分了,他这个可人的小宝贝若是折腾坏了,他该多心疼,叹气点她的鼻子道:“小东西,知道错了吧,以后小心点,别总故意勾引我。” “哪有啦!” 莫宁脸红红地一把推开他下床,暗恼他话里话外的不正经,洗手间的镜子前,缓缓地褪下睡裙,清晰地映照着她此时的样子,有着小女人式的妩媚,眼里都是甜蜜叫人忌妒,不算辣的曼妙曲线,含羞绽放着。 一个女子的幸福,是不是只有等到爱她的男人出现时,才能真正明白呢! 若现在的自己是幸福的,她希望那个期限是永远——纪亦筝,我爱你,你爱我吗? 用早餐时,鉴于两个女人昨天掐了一架,纪亦筝觉得有很必要采取隔离措施,若天真地认为可以让她们好好相处,那是不现实的,只好把一个带在身边了。 “艾娜,我今天比较忙,你想去哪里逛,我让司机送你去。” “筝哥哥,你好狠心,人家难得来看你一次,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啊!” “艾娜,你不是小孩子喽,知道工作的重要性,听说你父亲要你继承他的产业,那你是不是应该尽快去适应?” 说到艾娜的引以为傲的点子上了,她把下巴扬了扬,傲慢道:“筝哥哥可不能小看我,不就是打理一个公司吗?对我来说,那是小意思啦!” 说着,艾娜扫了一眼莫宁,语气里夹枪带棒的又道:“说起来,我父亲的公司规模算不得法国之最,但是在马赛,还是数一数二的,不比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连靠山的都没有,要哪一天被人给甩了,是不是要睡大街去!” 眼见莫宁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双眸子里的光彩也瞬间消逝,纪亦筝将叉子放下,看着艾娜,道:“艾娜,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艾娜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但当前却也知道不能耍性子,便语气放软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人家不是忌妒你们甜蜜的样子吗?看筝哥哥对女人那么好,还不许人家眼红一下下哦!” 纪亦筝听她这样说,便不好再指责她什么,否则的确有违待客之道,只希望艾娜收敛一些,当然,他主要是静观其变,毕竟艾娜此行不是空穴来风,他要面临的被催婚的情况再一次出现,和母亲之间的拉据战,又不得不拉开了。 空荡荡的庄园里,连吵架的人也没了,知道纪亦筝为了隔开自己和莫宁,特意把莫宁带走了。 艾娜对莫宁已经咬牙切齿了,一个只会装小百合的野丫头,凭什么跟自己斗,偏偏纪亦筝好象还被她给迷上了,要想个办法把她弄走才行。 屋子里闷,艾娜又闲住,只好自己开了辆车在巴黎的街上瞎逛。 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她忍不住下车走进去。 白天的人不算多,重金属的乐声响彻耳膜,引起人心底深处渴望放纵的一隅,随着节奏摇晃着,到了吧台,艾娜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束腰的连身裙,将她火辣丰满的身材给勾勒出来。 “美人,来点什么?” “香槟。” 不多时,一杯香槟推到她手边,正要拿起,一个呼吸声就从身后过来,在她惊讶间,酒杯被人给拿走,她回头看到人高马大的安得烈,一口将酒液倒进嘴里,然后一抹唇,对她吹了一声口哨,道:“不请我喝吗?美人。” 怎么又撞到他?真他妈的倒霉,艾娜叫苦不迭,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难甩掉,当初就不该一时冲动招惹上他,弄得现在这么麻烦。 “安得烈,你不会一直在守我吧?” 艾娜发嗲着靠近他的身体,老实说,当时就是被他这副流氓的痞样给吸引住的,浑身散发着坏坏的邪恶气质,就像罂粟一样让人上瘾。 对美人的主动,安得烈当然不会拒绝,用两只大掌在她的丰挺上搓动几下,调笑道:“又变大了,你最近又被哪个男人给进补了?” 双手绕着他的脖子,艾娜坐在他的腿上,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体上使坏着,“乱说,人家最近都很乖,好久没有出来玩,你知道我父亲管得我很紧。” “你的意思是——空虚很久了?” “讨厌啦!” 扭着臀,大胆地迎上他的欲望,艾娜知道跟这男人的过结一时也解不开,反正勾搭上了,玩玩也无防,何况她最近的确寂寞了。 安得烈极满意她的表现,哪个男人在碰到这种难得一见的尤物之时,都不会装圣人的,他狠狠地让她感受了一下自己,道:“真热情,咱们换地方玩?” 艾娜迷离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被揽着往酒吧外走去。 坐上安得烈那辆破旧的改装车里,将音响开得震天怒吼,两人一边激吻着,一边在车里肆无忌惮地做着一些小动作。 七拐八弯地也不知道停在了何处,迷迷糊糊里,跟着进了一栋旧楼,艾娜如蛇一样地缠着他,不时地问:“怎么还不到?” “这就到了,宝贝,别急,我要你!” 上到某层楼前,安得烈开门进去,艾娜随之搂紧了他,门被反手给撞上,两人靠在门上缠绕到一起…… 安得烈嘴角一挑,和她的眼睛对视上,肯定地告诉她道:“我要你,就是想和你结婚的意思。” 艾娜先是一呆,然后手掌在他的胸前拍了一下,大笑道:“别开玩笑了,安得烈,你还真是异想天开!” 安得烈眯起眼睛,脸上布满了一沉阴鸷之色,冷深深地道:“怎么,觉得我配不上你这个大小姐?” 艾娜知道说错话了,就算事实如此,也不能当他的面讲出来啊,暗恼地咬了一下唇,她强笑了一下,“安得烈,你说什么傻话呢,真讨厌啊,故意吓我是不是?” 安得烈却翻身把她给压到底下,一边挺动着下身,一边勒紧了她的脖子,见她动情着又呼吸困难地瞪着自己,才阴笑一声,正色道:“艾娜,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想做的事情还从来不会半途而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告诉你的父亲,你要结婚,而且对象只能是我。” 脸紫了一张俏颜,艾娜伸手去掰他的手指,艰难道:“安得烈——你到底想怎么样?要钱就说,别打那些没用的鬼主意,结婚,你只要还正常的话,就该知道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安得烈撞击她身体的同时,压低的声音嗤笑着道:“那可不一定,不信你抬头看看上面是什么。” 艾娜依言抬眼,布满蜘蛛网的天花板上,有一个极不起眼的黑色小探头,若没猜错的话,那一定是摄像头,想来这房间里的动静已经完全被拍摄了下来,才知道落入一个圈套里了,自己被人给算计了。 “安得烈,你给我滚开。” 无视她的挣扎,安得烈胜券在握地一笑,就放开了她,慢条斯理地当着她的面把衣服给穿好,摸摸下巴,看她几眼,嘲讽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想杀了我,艾娜,别傻了,乖乖地跟我结婚,我自然会好好对你,否则,你不当名声不保,连小命也会丢哦!” 见她呆呆的样子,安得烈又是一笑,一边往外走,一边挥手道:“记住我的话,给你十天时间考虑,我会随时来看望你的。” 眼见着门被关上,安得烈的身影消失,脚步声也很快听不见了,回过神来的艾娜才抱住头,嘶声大吼起来:“安得烈,你他妈的给我去死!……” 圣诞节快要到了,莫宁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过圣诞节的经验,但对她来说,今年的这个圣诞节,应该算是第一个圣诞节,所以具有特殊的意义。 纪亦筝要忙工作,没空陪着她上街,她便由司机载着,自己去商店采购,挑选一棵圣诞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五章 一百万够不够? 圣诞树有些高,她必须踮起脚尖才能完成一系列的任务,而那些小礼物又来太多,累得她胳膊都酸了,才终把一棵圣诞树变成了想像中的样子。 她把电路接通,再去关掉所有的光源,一室的黑暗中,只剩下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圣诞树,炫目耀眼极了。 大厅的墙面上的大笨钟铛铛的告诉她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是主人却没有归来的迹象。 他在做什么?还在忙工作?或是仅仅是为了逃避她? 在地板上坐下来,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望着那漂亮迷人的圣诞树,看上去多热闹啊,只是她的心,怎么却冷到如临冰窟?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在寒冷的快要冻僵之时,一个暖炉一样的温暖靠近了她,本能地寻着那个温暖,她紧紧地缠上,不想再放开的样子。 纪亦筝又怒又气的,该死的女人,怎么在地板上睡了过去,想冻死吗?笨蛋啊,她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这样的她,让他如何去舍得去放手,如何安心地让她离开自己。 一片黑暗室内,只有角落里的圣诞树发出幻彩的光,而蜷缩在树旁睡着的小女人,似童话国度里惹人心疼的小女孩,看着极为不真实。 抱起她回到卧室的大床上,用自己的滚烫紧紧将她裹住,似感觉到他的回来,她的小脸有了一丝惬意如猫一样的恬然,蹭在他的胸口,嘟喃着道:“纪亦筝,抱着我。” 纪亦筝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里的涟漪不断地泛起,一边搓着她的小脸还有冰凉的手指,一边地不住地自责,也不管她是否听得到:“是我不好,宁宁,是我不好,不要原谅我,一切都是我不好,如何有一天你想起来,也不要原谅我,你可以恨我打我报复我,但是,宁宁,一定不可以离开我,不要离开好吗?……” 黑暗中他看不到,一颗颗如珍珠般莹亮的泪水自她的眼角淌下,只是缠在他腰间的手不由地更紧了,把身体贴向他的温暖里,似要赶走所有的寒冷,要和他融为一体。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幸运就是得到了她,拥有了她的一切…… 一夜过去,体会到被他极尽宠爱着滋味,莫宁心里即甜蜜着,又隐隐地不安,总怕醒过来后,一切都只是她的梦。 早餐后,纪亦筝要去上班,他今天要赴一个重要的会议,所以不能带着莫宁,嘱咐她有事就给自己打电话,然后就走了。 艾娜睡到很晚才起来,没有见到纪亦筝也似乎并不在意,这两天她的情绪看起来很糟糕,心事重重的样子。 莫宁不想眼艾娜发生争执,便尽量地避开艾娜,何况她要准备两天后的圣诞派对,有点小忙。 纪亦筝说过了,不想看到她太累,所以有些小事都只能交给佣人去做,她只负责指挥就好。 娥姨见莫宁的脸色不错,便调侃道:“哟,被少爷宠得连气色都变好了,咱们的少爷是不是很温柔啊?” 莫宁切着菜的刀差点把指头给切了,恼道:“娥姨,你不要乱讲啦!” “哈哈,看看,你这丫头一脸甜蜜的样子,就知道咱们少爷有多厉害了——”娥姨嘴里越说越没边,见莫宁的脸红得要烧起来,这才饶过她。 “娥姨,你说我们这次的派对以中餐为主怎么样?” “这个当然由你决定。” “那娥姨,纪亦筝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菜色啊,他好象不挑食,可是也没有特别爱吃什么的样子。” “其实呢,越是看着不挑食的人,口味越难掌握,这样的男人一般很难征服,不过若是遇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哇,那绝对会爱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娥姨,我怎么觉得你特别担心你家少爷会推销不出去似的?” “呃,有吗?” “有啊!不过娥姨,你确定你没有闻到一阵烧糊了的味道?” “啊——我的辣肘子——” 莫宁咧着嘴直乐,在这异国之地,有一个可以像朋友一样聊天的长辈真不错。 娥姨余光看了莫宁侧脸一眼,见她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笑得没心没肺,心里却在替她暗暗着急。 自己进纪家当厨师多年,相当了解纪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而莫宁显然和纪亦筝的前妻莫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纪亦筝对莫兰的感情冷漠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莫家人在纪家眼里,是一个相当不受欢迎的存在自昏睡不醒的莫宁被纪亦筝带到巴黎,然后谁都看得出来,纪亦筝相当宠爱她,只是这背后,大家都在心照不宣地遵守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不对失忆的莫宁说起从前的任何事。 纪亦筝为何要瞒着莫宁?两人之间还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另外,以纪夫人的精明,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在自己家里藏了一个人,她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总之,娥姨知道莫宁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和纪亦筝之前的感情问题,还有牵扯到家族之前的恩怨,也就是说,莫宁现在所处的平静底下,随时会有波涛掀起。 莫宁忙完了厨房里的事,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楼去了,因为艾娜没下来吃午饭,基于礼貌她便准备去问问。 艾娜在房间里似乎在打电话,语气很着急的样子,莫宁不是故意想偷听,但当她听到一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不由地脚下生了根。 安得烈?记得没错的话,是那天在街上碰到的那个男人? 艾娜冲着电话恶狠狠地道:“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他给杀掉,不要留马脚,听见没。” “还有,弄死他之前,套出他手里的东西,记得,别给泄露出去,否则你们知道的,嗯,那就这样。” 挂掉电话,艾娜在房间里来回走着,盘算来盘算去,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拉开门出去,在经过纪亦筝的卧室时,她突然停住脚步,一双蓝眼睛里一道精光闪过。 敲门声响起,莫宁应了一声,道:“门没关,请进。” 艾娜推门进去,扫了一眼莫宁,表情里浮上一层古怪的笑来,道:“你呆在屋子里不闷吗?” “还好,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无聊了,想找人说说话。” “我倒不觉得我们有共同的话可以聊。——艾娜,你没吃午饭吧,去餐厅吃点东西,若是饿到了你,我会过意不去。” 莫宁心里还在想着艾娜打的那个电话,强压下不安,又不好跟艾娜打听,只想等纪亦筝回来再和他商量。 艾娜嘴角扯出一个更加怪异的笑来,摇头道:“你还真会假好心,当然,我很理解你现在以女主人自居的心态,我的筝哥哥那么优秀,是个女人都会想做白日梦的。” 莫宁毫不客气地反击道:“我愿意做我的白日梦,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你什么意思?” 莫宁对上艾娜那充满狠意的眼神,不由就是一怔,心里的狐疑更深,若艾娜做出点触犯法律的事,那是要坐牢的。 “艾娜,你这次会在巴黎呆多久?” “关你什么事?” 艾娜边道边走到床前盯了那张大床一眼,脑海里也不由浮现出自己喜欢的筝哥哥和莫宁滚到一起的画面,心里的愤恨便更深,她扭过脸来,看了一眼莫宁,接着道:“我在这里妨碍你了吗?别以为自己可以嫁进纪家,夫人不可能同意的,而筝哥哥向来听夫人的话,所以只要夫人不喜欢你,你就别想和筝哥哥在一起。 其实呢,你也别太在意了,我还是那句话,要多少钱,你开个口,趁早拿了钱回你自己的生活里去,纪家不是你想进就进的。” 说着艾娜把手搭到莫宁的肩头,俯视着她道:“一百万够不够?或者我再加送一套别墅给你,嗯,另外再送几个猛男,他们会对你忠心的喔!” 莫宁一直静静地听她说完,此时冷冷地把她的手给甩开,仰起脸,坚定也固执地冲着她道:“艾娜,你高估了金钱的价值,也许在你的心里钱可以买到一切,但绝对买不来爱情。” 艾娜扶腰大笑,指着莫宁的鼻子:“哟,你还挺高尚的嘛,可是呢,像你这样没钱没背景没靠山的野丫头,凭什么跟我竞争——哎,算了,咱们不说这些没用的了,胜负总会有分晓的。” 停了半秒,艾娜眼里骨碌一转,然后颇无赖地邀约道:“作为已经爬上筝哥哥床的你,是不是值得庆祝一下,要不,你请我去喝一杯?” 莫宁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可艾娜的缠人功夫却深,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往外扯,边道:“你不是以女主人自居吗?那待客之道总要有吧,陪吃陪玩的也是其中一项哦!” “艾娜,你一定要去外面吗?要是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那怎么一样,哎,走啦走啦,拉拉扯扯多没意思。” 莫宁见艾娜非要把自己给拉出门,便依了她,心里一边想着如何去套艾娜的话,在车里,她问道:“艾娜,我们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 艾娜两眼一闭,靠着椅背,一副本小姐心情不爽不想理人的样子。 莫宁只好闭上嘴巴静观其变。车子一路开到距市中心不远的一条旧街,停在一家俱乐部的外面。 默默打量着四周,跟在艾娜身后,莫宁不安地生了退意,艾娜却是一把揽住她的肩,上了电梯,到了地下两层的台球厅,装饰奢华的内部格局,灯下的一张张台球桌旁都积聚了不少人。 径直走到一张台子前,艾娜这个本该冷傲高贵的富家小姐,什么矜持教养都抛下了,一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仰脸送上自己的唇,脱下外套只剩下单薄衬裙的火爆身材,如一尾蛇一样缠上男人的身体,放肆地厮磨着。 那个男人头发极短,下巴处有络腮胡,一双绿色的眼睛在轮廓分明的脸上深陷着,给人一种阴沉危险的感觉,却又无端地吸引人。 对送上门来的女人,安得烈岂有拒绝之理,手指捏住艾娜的下巴,勾唇一笑道:“这么快就决定了?” 艾娜微仰着上身,饱满的shuangfeng夺人眼球,靠坐在台球桌上,她的一条腿也伸出勾住他的腰,对上安得烈的视线,她妖媚一笑,道:“你看起来并不着急嘛!” “呵呵,我说过等你十天,那在这之前,我一定不会催你。” “是吗?” 艾娜轻轻一笑,心想,那十天之内,你一定可以见到上帝了,借以掩饰心里的想法,她再次勾下他的脑袋,和他吻到了一起。 这女人又辣又风情,虽不是妻子的好人选,但念在她有雄厚家底的份上,还是可以接受的。 安得烈一边跟她激吻,同时眼神往不远处的站着的小小身影一扫,那小东西注意到他看过去的视线,很惊慌地把脸撇开了,那受惊小鹿的样子,煞是有趣。 “是个纯正的东方妞。” “什么?” 吻得激情荡漾的艾娜不明所以地听到安得烈的含糊声,迷蒙着一双蓝眼睛看他。 安得烈瞄瞄那小身影,问艾娜道:“她是谁?你带来的?” 几乎差点把莫宁给忘了,艾娜这才转醒过来,眼里一丝毒辣的光划过,盯着安得烈的脸问道:“一个小朋友而已,怎么,你有兴趣?” 安得烈却不做正面回答,手指穿过她的金色长卷发,把她压着往台球桌上倾去,咧着一边唇角,道:“宝贝,我既要娶你,自然会只疼你一个。” 艾娜眨巴两下眼睛,似假非真地道:“如果我让你吃掉她呢!” “嗯?” 安得烈睁大眼睛,半晌之后才总算弄懂了艾娜话里的意思,怕她反悔似地忙道:“可不许拿这事开玩笑哦!” “谁开玩笑了。” 艾娜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拿起球杆摆出标准的打台球架势,哼笑一声道:“安得烈,展示你魅力的时候到了,她可不是那么容易上手的哦!” “哈哈,宝贝儿,你太低估我了吧,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厉害?” 说着在她的俏臀上一拍,转身就往角落里走去。 一直在远处默默留意这边动静的莫宁,当然听不见他们两个都说了什么,见那个叫安得烈的男人朝自己走来,他本就块头大,加上一身的痞气,显得叫人胆怯。 安得烈先说了一遍法语,见莫宁困惑地蹙起眉来,便换成英文,“小妞,叫什么名字?” 英文成绩不错的莫宁当然听懂了他的话,见他靠自己太近了,本能地往后退,僵硬地道:“问这个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哈哈,你现在告诉我名字,不就认识了么。” 安得烈也算是见识过众多各式各样美人的风流人物了,眼前的这个算不上多漂亮,可她那小脸的精致可人却是少见的,白如瓷器的肤质,嫣色讨喜的小脸,两片粉嫩的唇瓣,想来亲吻起来的味道一定不错。 莫宁瞪视着他,眼睫闪动两下,突然压低声音道:“喂,你叫安得烈?” 安得烈看她两眼,也配合地声音低沉,“咦,美人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没什么好奇怪的,安得烈,那我问你,你和艾娜是什么关系?” “这个——很重要吗?” 说着,安得烈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扶住她的腰,把她往墙角推去,两个站的位置是个死角,光线不强,所以别人很难发现这边的动静。 “你干吗?” 吓了一跳的莫宁喊了一声,却被一只手掌给堵住了唇,男人的身体充满压迫感地贴上了她,身前是滚烫陌生的男子躯体,身后是冷冰冰的墙面,她动弹不得,伸手去推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小东西,你真的很甜美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六章 上当了 §§手机终于响了,艾娜提心吊胆地接起,听到那头的声音后,心里微安,交待了一句,然后脚步匆匆地回到屋子里拿起一个重重的挎包,就出了门。 莫宁听到车子开远的声音,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随手把包好的饺子放进锅里,旁边的娥姨就嚷了起来。 “哟,等下,水还没开呢!” “啊?我没注意。” “你在想什么啊?心不在焉的。” “没想什么。——娥姨,你说今天咱们做的这些东西,纪亦筝会喜欢吗?” “会,你做的东西,少爷肯定喜欢,行啦,你也该去歇歇了,要是累坏了你,少爷肯定会埋怨我的。” “我不累啊!” “不累也去休息。” 娥姨把莫宁给推出厨房,见水还未开,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别人在,这才拿出手机,走到角落里拨通一个号码。 “夫人,我担心会出什么事……” 自己开着车出门的艾娜,心里还是忐忑的,他真的死了吗?怎么感觉那么不妙呢! 到了接头的地点,艾娜摸了摸包里塞得满满的现金,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推开一间紧闭的门,厚重灰尘味和久未通风的霉味迎面扑来,掩着鼻,艾娜拿起手机打电话。 “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哪里?快点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电话里的一个古怪的笑声传来,道:“这就到了,别急啊!” “啪!” 艾娜的手机失手掉到了地上,刹那间她全身血液尽失,只觉整个空间里的温度似骤降了几十度,双腿一软,她没站稳,扶住旁边的桌子,才不至于摔倒。 他还活着!他没死!为什么?不,怎么可能!不,他会杀了自己的! 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艾娜抓紧了挎包,拔腿就往外跑,哪知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男人高大威猛的身型堵在那里,她逃不掉了。 “去哪呢?美人。” “安得烈——” “这么紧张?你这个马赛第一小姐也太lang得虚名了吧!” 他冰冷的语调下藏着的一定是极为可怕的报复,艾娜太知道此人的手断了,一把抓住安得烈的手,急切地道:“安得烈,我答应你,我不考虑了,我答应跟你结婚,你说什么时候好,我这就回去找我父亲商量——” “别急嘛!这么急,我的兄弟们怎么办呢?” 说着,安得烈就拍了两下手掌,从地下室入口处蜂拥而来一群膘肥体壮的汉子,各色人种都齐全了。 安得烈笑着捏住艾娜的下巴,像是在对一个低贱的婊/子一样,道:“你知道吗?敢算计我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不过念在你会给我带来一笔丰厚的嫁妆的份上,我特意找了几个男人来满足你,希望,你能享受其中……” 说着,安得烈哈哈一笑,把她的挎包拿了过来掂了掂,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就出了地下室。 “安得烈,你给我站住——” 艾娜想要冲出去,有人从后面就按住了她的肩,“放开,你们是谁,滚开,你们谁敢碰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动动嘴皮子就能弄死你们……” 可惜她太不了解自己惹恼的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才不会管她是什么马赛第一千金,总之有人给钱让他们把死里玩她,那么轻松的活儿,为何不干呢! “不要过来,不要——” “救命——” 她的叫喊和挣扎最终变成徒劳,冰冷肮脏的地下室里,她被人给按到地上,衣服瞬间扯成无数碎片,那本来让人羡慕的火辣身材此时引来的无数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些伸过来的手,和胡乱啃咬在她身体上的气息叫人作呕,靡乱间的肢体碰撞,被无数个身影包围起来,她陷入一片黑暗里,像是垂死的人,等待上帝最后的宣判…… 这一天的夜晚来得特别快,乌云压得有些低,似乎又有一场暴雪会降下来。 挂满礼物的圣诞树放在厅子的中间,壁炉的火光熊熊燃烧,保证了室内的温度,厨房里正在忙碌着,准备了好几天的圣诞之夜,应该会很温馨热闹吧!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墙上的大笨钟嘀哒嘀哒地在走动着,到了整点之时,一定会铛铛地敲响数声。 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屋子里的灯火通明和庄园里的幽深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穿着和圣诞老人同款式的小洋装,莫宁的不安越发强烈,不断在厅子里来回走动着,不时去摆弄一下早就装饰妥当的圣诞树。 七点、八点、九点……食物摆满了一桌子,有她亲手做的小吃和糕点,她相信只要他尝到一定会竖起大拇指的,只是,他却未回来。 他不是说好了要早点回来陪她过圣诞的吗?这是她第一个圣诞节啊,是她记忆里唯一的一个节日,她多么希望有他陪在自己身边,只是他不但没有回来,连一个电话都不记得打。 等到心都冷了,她坐在餐桌前,对着一桌子已经没有温度的食物,苦涩一笑,自己在他的心里,也许就如同一盘随时会冷掉的食物,顶多在新鲜的时候会引来他的兴致,一旦失去原味,他也会弃她而去吧! “莫宁,圣诞节快乐!” 对着空气说完,她也对着盘子开始猛吃,几乎要脸埋到盘子里,任委屈的泪水淌下来,没到食物里,尝到又咸又涩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地可笑。 零点的钟声铛铛地响了,庄园的佣人已经散去,徒留那栋灯火通明的白色大房子,和一个对着圣诞树发呆的小女人在彼此陪伴。 拿起电话,她已经平静的声音透过信号传到另一个人的耳里,他才猛然地惊觉,自己竟忘了答应过今天要早早回去陪她。 可是他此时没有时间愧疚,他现在被逼得满世界地寻找一个人,哪里顾得上其他。 “对不起,莫宁,我已经忙昏头了,别等我了,你先睡吧——” “纪亦筝——” 要挂电话的他微不耐地应了一声:“嗯?”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说完,纪亦筝便把手机一扔,外面又在下雪,小的时候,每个圣诞节,都有一个可爱的小丫头缠着自己,他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的看待,现在她出事了,作为哥哥的他当然着急,何况母亲已经打电话来臭骂他一通。 艾娜是来巴黎看他才会失踪的,他不光没有尽到地主之仪,还得担起责任来,若传到艾娜父亲耳里,又是一件影响家族之间关系的大事。 当误之及就是把艾娜给找出来,现在电话打不通,人联络不上,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派出去的人查到她最近跟一个叫安得烈的男人有频繁的接触,可对方人很狡猾,行迹诡异,要把他揪出来,需要时间。 一整夜也悄然过去,歪在还闪着小彩灯的圣诞树下,蜷着睡过去的莫宁睁眼睛,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听到手机在响,她语气含糊地接起,“喂——” “莫宁,救我——” “艾娜?” “你一个人过来,别让纪亦筝知道,莫宁,我求你了……” 莫宁听到艾娜的声音完全哑掉,还犹有哭腔,心头巨震一下,虽不知艾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再愚钝也能猜到很不妙,拿着手机记下地址,慌乱间,她衣服未换,脸未洗,就匆匆地让司机开车送她出门。 不清楚艾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到了那个很陌生的偏僻街道,莫宁自然不敢单独擅闯,便叫司机一道跟进去。 七拐八弯地找到一栋旧楼前,莫宁顺着漆黑的楼道往上走,停在三楼的一户门前,她敲了三下门,试着喊道:“艾娜,你在里面吗?” 不多时,一个脚步声传来,门上的猫眼微微响动,之后莫宁就见门开了,抬头看到一脸鸷色的安得烈双手环胸,嘲弄地道:“到得还挺快,不过,你确定自己带一个跟班就够了?” 莫宁心里极惧这个人,此时不得不压下惧意,厉声道:“艾娜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安得烈邪邪一笑,摸着自己下巴,颇有深意地道:“想知道吗?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莫宁当然不敢进去,安得烈却是手一伸,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里拖,后面那司机急了,冲上来想要抢人,可才一动作,安得烈有如实质的眼神就含着杀气就扫了过来,司机一顿之下,人还未反应过来,拳风就到了脑门上。 “啊!” 莫宁尖叫一声看到司机一拳就被砸倒,才知道自己太大意了,可明白过来已经太晚。 安得烈把司机拖着往角落里一扔,门关上,这才邪笑着走向莫宁。 “你要干什么?艾——艾娜在哪里?” 安得烈也不急,而是朝里面的一间屋子呶嘴道:“去看看吧,大概还活着。” 莫宁僵硬地往里走,这是一个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光线晦暗不清,落满灰尘的家具和地面上有杂乱无章的脚印。 一室的混乱和令人窒息厚重的yin靡气息,都说明这里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躺在冰凉地上的全身一丝不挂的女人,身体上还留有很明显的被人虐待过及纵欲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布满在火辣的身材之上。 金色的头发凌乱不堪,紧闭着眼睛,失了血色的脸,呈现青灰的一片,再也寻不到娇小姐那高傲的神情,而是像一个垂死挣扎过的人,奄奄一息。 “艾——艾娜——” 莫宁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变了调,踉呛着要走到床边,一双手自她的腰后环过来,滚烫的气息袭卷而来,将她困住,喷在她耳后的气息,缓缓地贴着她的颈后游走。 “放开!放开我!你对艾娜做了什么?混蛋,你给我滚开!” 她的挣扎完全不被安得烈放在心上,大掌扣紧了她的小蛮腰,身体贴上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不得不赞叹她的娇小可人。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找了几个猛男来喂饱她而已,你知道,她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说着,安得烈顺着她的小腰掌握住她的饱满,贴着她修长玉颈的唇也跟着往下tian去。 “救命,救命——” 又惊又怕的莫宁,开始奋力地抵抗起来,一边狂喊着救命。 虽然这地方偏僻吧,但要是让别人听到并且报警的话,他的麻烦就来了,于是毫不犹豫地一掌敲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易地就让她昏了过去。 “真是不知江湖险恶的小东西啊!” 笑了一声,安得烈在怜悯之后,可不懂得何为圣人君子的行为,手指落在了她一颗颗的扣子上,甜美的小点心当然要慢慢品尝才对,他并不着急。 小女人的曼妙身姿超出了他的想像,别看纤弱到风一吹就跑的,可该女人的那一面,一点都不弱于人后。 “看来是赚到了。” 说着,把她抱到另一个房间的床上,迅速脱掉自己衣服,然后覆盖到她身上,埋下脸去寻找她唇的芳香。 就在他要品尝到她的滋味之时,突然耳朵一动,意识到不妙,他欲翻下床去拿武器,就听房门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给撞开,一袭黑衣的男人,阴沉着脸对上他的视线。 纪亦筝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直线,看到房内的情景,眼里的怒火已经升腾到了顶点,只怕自己再晚一点,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安得烈对上那一双几乎要吞噬掉自己的目光,不得不放开床上的尤物,嘴里道:“小子,你艳福倒是不浅啊,这么一个小甜心,是要守紧点,要不然,落到别人手里,那你可就亏大了。” “安得烈,我看你还是多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哟,口气挺大。” 纪亦筝冷哼一声,不再废话,身形如电般地冲过去,安得烈没想到他一声不吭地就出手,惊了半秒,想闪避却是晚了,直奔胸口的一拳叫他几欲吐血,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男人的实力。 抓住时机,纪亦筝拳脚如风,招招都让对方没有还手的余地,不过安得烈也不是草包之流,回过神来,也开始跟他拼命。 一来二去的,两人都挂了彩,一时间尚未分出胜负。 昏过去的莫宁被打斗的声音惊醒,身上凉凉的,低头看到自己衣裳不整的样子,想起什么,一边后怕着一边看到出现的纪亦筝,有他在,她慌乱的心奇迹般地定下来。 她爬下床来,捡起扔在地上的一把枪,对准了安得烈的脑袋。 “砰!” 缠斗中的两人都因一个声音而顿了顿,安得烈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摸后脑勺,那一手的粘糊除了血还能有什么,他缓缓地回过头,对上莫宁那乌亮又充满恨意的眼神,才知道自己的的确确中枪了。 开完枪的莫宁手一直在抖,眼见安得烈摇晃着倒下,她手里的枪也掉到地上,此时知道后怕了,她奔到纪亦筝的怀里,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没事了,别怕。” 拍拍她的肩,纪亦筝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松开她的手,去另一个房间找到艾娜。 解决掉安得烈的事情之后,直到回到家里,他都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 莫宁跟在他的身后,垂着脸,不说话的纪亦筝让人觉得害怕,可她摸不透他的心思,甚至不敢开口去问他,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 夜里莫宁睡下了,躺在松软的被子里,没有他的温度,始终觉得寒冷,露台上一直抽烟的纪亦筝,冷硬的背影冲着她,手指间的一闪一灭的火光,叫人更加压抑。 许久,他带着满身的烟味回到房内,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听不出语气的声音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七章 小男生 §§这个时候,莫宁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吧,明知不受欢迎,还要死皮赖脸的吗?她的尊严早被溅踏得什么也没有了。 她的感情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随时可以抛下吗? 心痛到无以复加,想过要放手,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开始不舍,心那么累,为何还要如此对待她? 对已经跌坐到地上的莫宁,纪夫人冷嗤一声,把信封扔到她脚边道:“你打开看看吧,这笔钱足够你和莫家的人荣华富贵过完下辈子,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贪心,要知足你懂不懂?” 莫宁没有看那个信封,而是灼灼地看着她,字字清晰地问道:“纪夫人,你到底因何要拆散我和纪亦筝?若是我的错,我可以改,但不要让我退出得这么不明不白。您应该知道宁拆十座桥,不拆一桩婚的意思,人太贪心是不对的,但是还要懂得积德。” “贱骨头,你说什么?” 纪夫人听得冒火,一掌往莫宁脸上扇去,啪地一下留了个五指印。 莫宁红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更加凄怆的是她的心,指着门口道:“纪夫人,打扰别人休息是不对的,另外,你这一巴掌,我会记住的,请你离开。” “果然是莫家出来的贱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果然要不得,果然要不得……” 愤懑地咒骂着,纪夫人转动轮椅往外走,然后门在她身后砰地一下就关上了。 无论是纪夫人还是莫宁,到了这个地步,都已经把话给挑明了,一点余地都没有给对方留。 嗬,莫家人这个标签,是不是她得不到承认的理由呢?大概真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莫宁顺着门边滑到地板,抱住膝盖,眼泪已经淌不下来,只有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爱情不可信,她的爱情更加不可信,算了吧,那么累是为了什么,幸福太过遥远,她已经没有奔跑的力量了。 只是在受伤的时候,那么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似只要他紧紧地抱住她不放,再大的苦楚,她都愿意忍受。 但是一整夜,她都在无望和呆滞里熬过去,他是在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吗?已经不想再挽回了对不对? 天亮了,太阳照常升起,厚重的窗帘拉开,刺眼的光芒让她短暂的失明,又是新的一天呢,意味着她心底已经悄悄地下了一个决定吗? 纪亦筝在艾娜睡着后,就回了书房,半夜几次想要推开那扇把两人给隔在两个世界的门,手却是无力垂下,在他没有把事情解决好之前,他怎么可以再靠近她,那样对她来说,无疑是更为不负责任的表现吧! 没人知道这一夜有多么地不寻常,整座房子里,一夜未眠的人很多,各有各的心事。 大清早,纪夫人就起来了,坐着轮椅转到艾娜的房间里,却没有看到儿子,一惊之下,以为他又回主卧去了,忙忙地退出去要去找人,却看到书房门正好打开,儿子神情萧肃地走出来。 纪夫人松一口气,边往书房时,边道:“你等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纪亦筝闭了闭眼,疲惫不堪地道:“够了好不好,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我是不是你捡来的?把我逼到绝路上,你就这么乐意?” 估计作母亲的人,听到亲手养育大的孩子讲这话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纪夫人脸色刷地一下腊白,哆嗦着手,指着纪亦筝道:“你这个逆子,你是想气死我?我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来……” 也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母亲有些事情做得再过分,都不能抹杀她养大自己的事实,加之知道她的身体不好,说这个气话也无益于她的健康。 歉疚地看着母亲,纪亦筝道:“刚刚的话当我没话,您身体不好,先歇着去吧!” 纪夫人却要掰扯清楚地道:“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不跟她断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以后我是老是死,也都与你无关。……你难道忘了莫家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德性?她们害我还不够吗?我这两条腿是怎么毁的?还有莫兰那贱人辱没我纪家的门风,你都忘了?真是造孽啊,那丫头是你的小辈,她要喊你姑父,你跟她在一起就是乱/伦,你知不知道……” 她的听力不好,真的不好,距离太远的话,都需要拼命地竖起耳朵,书房外面,她摇着头,一步步地退去,嗬,她什么也没听见,什么真相大白都是她的幻觉,一定是她幻听了,一定是的。 脚步如踩在棉花上一样,她回到卧室,把门关紧了,艰难地走到黑色的大床边,往被子里面钻进去,好冷好冷,谁来救救她,这么冷怎么办? 若是可以完全被蒙在鼓里多好,为什么要让她听见呢!她爱上的男人,竟是自己的姑父,上天啊,为何要跟开这样的玩笑?莫家和纪家的恩恩怨怨,果然是无法跨越的海岸,在没有足够的勇气前,只有葬生大海的份上了吧! 又回到那个梦里,所有人都背弃了她,每张面无表情的脸,每个冷冰冰的身影,她掉进黑暗的世界里,有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着她跑,想要呼救,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她下意识地抱住,像乞求神祗一样地求他救自己,只是他却冷冷一笑,踢开她就走…… 纪亦筝外出后到了晚上回来,佣人说莫宁一整天都没有下楼来用餐,去敲门,也没有人应。 找到钥匙打开门,房里没有她的人,空荡荡的卧室里,一如从前的阴沉,没有生气的样子。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书道:纪亦筝,我恢复记忆了,呵呵,没想到我会那么愚蠢地再次被你给骗了,不过没关系,你的母亲很大方,给了我一大笔钱,想来正好可以弥补我受的损失,咱们两清了。 看完字条的下一秒,桌子就发出一个被震裂的声音来,纸条被揉成一团,他的拳头上鲜血的淋淋的,看上去很是可怖。 听到声音的纪夫人转着轮椅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吓中道:“亦筝,你疯了?” “你做了什么?” 纪亦筝浑身布满了危险的煞气,就像受伤的豹子,正在蓄势待发,纪夫人没见过这样的他,也并不知道儿子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在孝顺温良下,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不是不响,只是时候不到。 被吓得全身发寒的纪夫人避开儿子的眼神,强自镇定地道:“她是不是走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提出补偿她一笔钱,没想到,她真答应了,我说嘛,她有那些钱干什么不好,干吗缠着你不放……” 纪亦筝笑了笑,只是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僵硬,还淌着血的手伸出来,在母亲的肩上拍了拍,语调古怪地道:“好,您做得真好,我为有您这样的母亲而感到骄傲,想来,您也不会介意看到我的痛苦的,您真伟大……” 亲手把他往悬崖里推?这就是他爱着的母亲?念及养育之恩,他才会一直退让,同意和初恋分开,同意和完全陌生的莫兰结婚,甚至离婚后,他也没有真的怪罪于她,毕竟他也同样对莫家讳莫如深。 心里明白和莫家的纠葛,知道母亲不可能接受莫宁,他才一直不敢付出感情,不敢对莫宁承诺,他的心一直压着,压了多少年,什么家族利益,对他来说,完全不在乎,可他的隐忍换来什么样的结局,要一直到死吗? 纪夫人预感到什么,这样的儿子让她觉得恐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颤抖着声道:“快去看看医生,手上全是血。” 纪亦筝把手挣回来,摇头叹息一声,目光没有再落在母亲身上,而是最后扫了一眼卧室,声音低沉地道:“失去我,您不会后悔的吧!” “亦筝,亦筝——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亦筝——” 无论纪夫人如何呼唤,如何叫喊,纪亦筝已经不会再转身。 鉴于是第一次独自搭飞机,而且还是从巴黎到大陆那么远的距离,莫宁一直处于发懵的状态,加上情绪低落,不时有同乘一机的男士搭讪,问她要不要帮忙。 对陌生人,莫宁都是给了个冷脸就低头想自己的事,想着自己的离开,会引来他什么样的反应,想着骗他说恢复记忆,也就意味着彼此都清楚,再无相爱的可能了。 算了,都算了吧!离开他,她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的,不是吗? 眼泪一直没有停止过落下,虽然催眠自己不要再想他,可是心好疼好疼,就好象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她对自己说,莫宁,没傻了,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姑父呀,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那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的,那种爱情永远无法见光。 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一片晨雾笼罩着的机场里,她随身一个小小的包,就走出了机场。 现在的她,对这个城市完全陌生,要不是护照上清楚地写明了她出生的详细地点,还有关于她自己的其他信息,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哪里去。 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到护照上所写的那个地址后,下得车来,她找上门一问才知道那个地方搬了一户新来的住户。 “那您知道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哪了吗?” “不知道。” 被冷冷地拒之门外,莫宁有些傻眼了,面前的房子是一栋花园别墅,看上去完全陌生,自己曾经真的住在这里吗?要不然怎么半点印象都没有。 那自己的家人在哪里?他们都搬到哪里去了?又要怎么去找他们? 南方的城市不算太冷,明明是冬季,可温度比起巴黎来要高得多,想起那纷纷扬扬的漫天雪花,还有那个男人的拥抱,即使走在这么温暖的街道上,她还是觉得空落落的荒芜。 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太阳升得老高,在飞机上什么也没吃,这会儿已经饿了,在路边找了家小吃店,背对着店门点了一碗面开始吃。 其实胃口不是很好,勉强吃了一半的时候,店里进来一男一女的两个学生,这会儿本来应该是上课,跑到小店里来吃东西,绝对说明他们在逃学。 女生对男生好象很粘乎,不断地发着嗲:“咱们不要再这里吃好不好,去西湖路新开的那家新开的西餐厅嘛。” “不去,就在这里,吃完拉倒,你很烦。” 男生都这么不客气了,女生也不介意,勾住男生的脖子,突然地吻了他一下,男生又恼又怒,一张帅气的小脸微红,推开女生道:“你怎么这样,谁同意让你亲了。” “嘻嘻,人家喜欢你嘛,快坐下啦,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喂,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了,你还这么缠着我,很讨厌哎。” 女生有点委屈,扯男生的衣角,撒娇道:“我知道错了啦,我保证不再随便亲你好不好,你都答应要试着接受我的了。” 男生好象很无奈,气呼呼地把头撇到一边,对服务员道:“来碗牛肉面,要辣,快点。” “喂,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我不吃辣。” “光我什么事,爱吃不吃。” “呜呜,你又欺负我。” 莫宁觉得两个小孩子那样吵吵闹闹的特别逗,把心里的阴霾都驱散了不少,她侧过脸悄悄地看了两个小孩子一眼,男生女生都穿着校服,看上去朝气蓬勃的。 看完他们,莫宁低下头去吃东西,然后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后面惊叫道:“姐姐——” 莫宁没有在意,继续吃东西,但后面的男生冲上来,拍她的肩,一脸的惊喜交加。 “姐姐,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莫宁呆呆地看见这个漂亮的小男生,叫自己姐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咦,她谁啊?你姐?” 女生这时也走过来,狐疑地看莫宁一眼,男生心情很好,难得地认真解释道:“她是我的家教老师。” “老师?那你干吗叫她姐姐?”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莫宁从两人的对话里听明白了,自己原来是这个男生的家教老师,看来终于找到一个认识自己的人了,她看了看漂亮的男生,一脸期待地问道:“同学,你认识我很久了吗?” 呃,男生傻住,盯着莫宁半晌,表情怪异地道:“你是叫莫宁吗?” “是。” “那你认识我吗?” “我不记得了。” “啊——怎么会不记得,姐姐,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莫宁觉得这小男生的样子即可爱又好玩,不由地笑了笑,解释道:“我生了一场病,把以前的事情给忘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啊——是失忆吗?” 男生的表情更亮了,很兴奋地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太好了,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啊,真的会失忆哎,真好玩。” 旁边的女生本来拉长着脸,听见莫宁失忆,也和男生一样的反应,很感兴趣地拉了椅子,在莫宁旁边坐下来,问东问西的。 莫宁被问得头大,忙截住他们的话,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 “他叫佑子,佑子哦!” 柚子?莫宁睁大眼睛看着男生,见他一脸的不爽,拍桌子道:“什么啊,你闭嘴——姐姐,我叫连佑佑,连忙的连,保佑的佑。” “哦,那连佑佑,你认识我的家人吗?” “家人?认识吧,见过你的姐姐,前断时间还来找过我,她可真烦人,找不到你,问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哦,姐姐,你这么久都跑到哪儿去啦?不会被人给卖了吧!” 卖了?差不多不是吗?忘掉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八章 未婚夫? “有你个头啊有!” 叉着腰,男人气得脸都青了,家里有这么一个混世魔王的小弟,真是大不幸啊!其实,他忘了,自己当年做的混账事也不少,只不过现在变得成熟了,就开始摆起哥哥的谱来,要知道,弟弟们都是以他这个哥哥的曾经事迹为榜样的。 眼见大哥生气,童家小四自然知道不可惹恼了这么财神,童家的财政大权可掌握在这位手里呢! 机灵地转动脑袋瓜子,童家小四想起什么似地拉过大哥的肩膀,附耳说了两句什么,果然就见大哥的表情亮了,哎哟喂,瞧瞧,拍马屁的本事又见涨了不是,看来,今天这事又可以遮掩过去了。 莫宁趴在桌子上已经睡过去了,昏昏沉沉里感觉有个声音在耳边说话,可是她太累了,不想醒来,接着身子一轻,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包围了,毕竟比桌子要舒服多了,她叹息一声,寻着那温暖,果断地沉入梦境里。 童家小四跟着大哥出了警局,不时蹭上去看看大哥怀里抱着的小女人,见她睡颜还蛮甜美的,看着就诱人,不得不再次对大哥崇拜起来,嗯,大哥果然有眼光啊! 到了车前,童家小四主动承担起开车的任务,见大哥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便心生得意,嘿嘿,大哥的心情看来不错,那今天晚上又可以溜出去泡妞了。 到了公寓,童宇交待四弟不要乱跑,然后就顾不管他了,自己抱着莫宁从电梯上了楼。 她似乎很累,一直未醒,他只得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数月不见,她又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脸色也不好。 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找她吗?知道这些日子,他有多么担心她么? 嗬,悄声无息地失踪,又那么突然地出现,叫他起伏不定的心,得经受多大的折磨。 手指梳开她一头柔顺乌亮的青丝,因他的动作使得睡着人儿不安地动了动,发出如猫一样的呜咽声,他那颗心,又再次跳动起来,自己的自制力在碰到她之后,就一直没有稳定过,所以说,他该有多恨她啊! 帮她盖好被子,童宇走出卧室,拿起电话,道:“你们不用再打听了,一群饭桶。” “对不起,童少,我们——” “算了,给你们一天时间,把抢她包的那个混蛋给我抓到,剁掉手指。” “是的,童少。” 撇撇嘴,童宇把手机给扔到一边,掌心里转动着一只zippo的打火机,啪哒啪哒的声音一下下地响着,他陷入沉思里的眼瞳里,满满都是阴郁。 睡了个饱的莫宁再次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翻身下地,适应光线后,再摸索着打开房门。 这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居室,装修得很简洁,没有太多的花样,倒是适宜居住。 四下一片漆黑,只有客厅的角落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客厅一角的沙发里躺着一个人,具体的说,应该是一个男人,虽然看不太清长什么样,可光凭轮廓也知道他是一个美男子,甚至连睡姿都有些,怎么说呢,骚包吗? 莫宁摇摇头,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他,左右看了看,这大概是这个男人的家,而自己怎么跑到别人家里来了呢? 想知道答案就得等男人醒过来,可是看他睡得香,她又不好吵醒他。 这时听到肚子咕咕几声,她又饿了,奇怪的是,最近的肠胃一直不太好,消化能力特别强,可真的叫她吃点什么,又老觉得恶心。 趁着男人还没醒,饿得有点难受的她,摸去厨房,拉开冰箱瞅了瞅,里面很空,除了几盒速食面之外,就剩下啤酒了,可见男人平时是不下厨的。 犹豫一下,莫宁拿了一盒面出来,然后打开饮水机的开关,待热水开。 虽然在别人家里偷吃东西是极不好的行为,可是她真的好饿啊! 水开后,面也泡熟了,她拉张椅子,坐在灶台边开始吃,闻着很香的泡面,吃起来味道其实也就那样,几口之后,她突然余光看到一个巨型的影子把自己给笼罩住了。 筷子挟着一束面条还放在嘴里,她缓缓地回头,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因为逆光的原因看不太清,但却被他的一双幽幽的眼睛给吓住:“啊——” 童宇不知道该捂住自己的耳朵,还是立刻堵住她的嘴,见她那副小猫的偷吃的模样,不由地想要笑,敲了她脑门一下,道:“做贼心虚。” 莫宁把面条给咬断,边咽着边抹了下嘴巴,瞪着他道:“你干吗吓我!” “喂,你这个小偷还挺不客气的啊!” “谁是小偷啊!对了,我是怎么到你这里来的?还有,你——又是谁啊?” 呃,童宇呆住,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呢!她说笑的吧! “喂,莫宁,失踪一段时间,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吗?” “谁装啦,我真的忘记了——” “什么意思?” “我——失忆了。” “别闹了啊,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呵呵,笑话吗?如果只是一个笑话那该有多好。 莫宁垂下脸来,她也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所承受着的痛苦都是一场梦而已,喃喃着,她低低地自语般道:“我忘掉了,什么都忘掉了,忘掉他,也忘掉了那些过去,只是老天捉弄我,让我又一次陷进他的魔咒里,多愚蠢啊,我真的很讨厌自己,太讨厌了……” 就像他担心的一样,在失去她下落的时间里,无时无刻地不在想,她到底在哪里?又要经受什么样的魔难,若她在纪亦筝手里,就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此时见她这样,证实了心里的猜测,她的确被纪亦筝伤得很深,童宇即替她难过,又想要报不平,冲口便道:“莫宁,我说过我可以帮助你的,只是你一直不信我,如果你信我,那我们合起手来报复他怎么样?” 莫宁抬脸,两柄小刷子似的眼睫呼扇几下,费解地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帮我?” 她小嘴上因吃了热乎乎的食物显得粉粉的很诱人,那清澈的双眼带着疑惑那样看着他,看得他心动砰砰乱跳起来,该死的啊,自己真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美女,况且她还不算漂亮的那一类,怎么每见她一次,他就自乱阵脚一次。 于是,生平头次,他舌头打结,道:“莫——莫宁,我一直很——很喜欢你。” 一个长相妖孽,又骚包的公子哥儿一样的男人,突然这样告白,莫宁表示很难消化掉,胃里汹涌了一下,她一把捂住嘴,猛地推开他,然后去找洗手间。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童宇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个,他那么深情真挚的告白,竟然可以催吐?这叫什么事儿啊?要不要这么虐他这么狠? 从羞恼里清醒过来,他三两步地奔到洗手间,蹲在马桶边的莫宁捂着胸口,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眼眶里还带泪,可见她并不好受。 “你怎么啦?不舒服?” 莫宁晃一晃站起来,摇头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消化不太好。” “消化?” 童宇还想问下去,莫宁却是正经地转过脸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眼,露出纳闷的表情来。 “喂,我们以前很熟吗?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童宇捶胸望天花板,很受打击地道:“不是吧,你真的把我也给忘啦?” “忘了就是忘了嘛,骗你做什么。” 童宇那双含桃花的双瞳突然闪过一丝古怪的光来,拉住莫宁的胳膊,颇兴奋地问道:“你真的忘了我?不知道以前的所有事了?” 莫宁点点头,想抽回自己的胳膊,可他拽得死紧,防备地看着他漂亮的脸孔,狐疑道:“你很不对劲哎!” 童宇笑了起来,把她揽得更紧一点,用那双怪勾人的眼神灼灼地锁住她的小脸,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想要做点什么的想法很强烈,哈哈,她忘了是吧,那么他如果说个善意小谎,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莫宁啊——” 被他那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给听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怎么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来,有不好的预兆呢! “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啊!” “当然,不可以,莫宁,你是真的忘了啊!真好,呃,我的意思是,我好伤心啊,你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吗?” 莫宁双手撑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自己,毕竟对自己来说,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样子的亲近不会很奇怪吗? “莫宁,我是你未婚夫啊!” “额——” 莫宁睁大眼睛,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说的那几个字,很像在开一个很大的玩笑。 童宇也知道既然说谎,就要说完整啦,否则圆一个谎,也是麻烦事,于是又道:“是这样的,莫宁,来,让我跟你慢慢说。” 把她拖出洗手间,到了客厅,坐到沙发里,坐下的姿势,因他的霸道,所以几乎是把她整个人抱到怀里,莫宁别扭地坐在他的腿上,想要挣开,可无奈他的力气大。 “莫宁,我们的关系呢,本来已经确定了——” 说到这里,童宇留意了一下她的眼神,她那清澈的双眸实在找不到一点波澜,哎,心思太纯的小女生就是麻烦,不太好勾引。 正了正语气,他继续道:“本来等你满了二十岁,就要跟我结婚,哪知,那个姓纪的突然使了一个阴招,把你给抢跑了……莫宁,他是个大烂人,你那么对你,你千万别上他的当了,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啊……” 把莫宁搂到怀里,童宇把脸蹭在她的颈窝里,一脸的撕心裂肺、痛心疾首,环在她腰间的手,当然也不忘做着小动作。 莫宁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他说的话和自己的所了解到的过去没什么矛盾和出入的地方,不过这突然冒出个未婚夫,不是很奇怪吗? 静了半晌,莫宁想到一个问题,“呃,可是,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已经把嘴啃到她下巴的童宇,差点把牙给磕下半颗来,难为他编了这么一个伤感的故事,女主人公居然还不知道男主人公的名字,情何以堪呐! 胸口闷得发慌,他抱住她一个翻身,把她给压到沙发里,昏黄的灯光给室内添了一层旖旎,他对她那双纯粹得一眼可望见底子的星眸,心里的悸动叫他呼吸有些紧,伸手捧起她的小脸,埋下唇贴在她的如玉般晶莹剔透的脸颊上。 “记好了哦,我叫童宇,你的夫婚夫——童宇。” 随着他念了童宇两个字,因他的亲吻,莫宁本能地抗拒,想要侧开身子,可她的动作却似引来了童宇更强烈的反应,一下子堵上了她的唇,在她大意之时,舌头就钻入了她的嘴里。 “呜——放开——” “莫宁,我快想死你了——” 一边撬入她的口腔,疯狂地吮吸着她的清甜,一边开始猛扯她的衣服,可是冬天的衣服总是太厚重,他又心急,一时间脱不下来,倒是弄得满大头汗的。 莫宁害怕了,就算他说是自己的未婚夫,可她的心里,他还一个陌生人,怎么可以这样亲密呢! 其实,她是不了解,自己的心里在住进了一个男人后,包括身体也是只愿意为他一个人而守护,其他人任何人,都别想靠近自己。 童宇的狂乱叫人措不及防,卷入她嘴里的唇舌放肆地扫荡着,紧紧贴着她的男人身体很强势地厮磨着她,一双大掌钻进她的衣服里,在她曲线上来回地游走。 “呜——滚开——不要——” 莫宁又惊又惧地捶打他,只是她的反抗换来了童宇更多的欲望,眼开一把扯掉她的长裤,挤进她的双腿间,他赤红的双眼此时已经亮起来。 “哎哟!呜——” 一没留神,作乱的舌头差点被连根给咬断,他痛得急急地缩回来,莫宁也趁机一把推开他,翻身下地,捡了衣服,退到远远的,眼泪一直往下淌,恨恨地瞪着童宇。 可恨的小东西啊,这么带刺,好难下嘴,童宇伸出舌头想看看功能还在不在,嘴里已经尝到一股子血腥气了。 “喂,你属狗的啊,这么狠。” 莫宁哭哭咽咽的,明明是他那么过分的,竟然还敢倒打一耙,没有把他的舌头给咬下来就算轻的了。 身体的火已经降下来,冷静了点,童宇也知道自己又用下半身思考了,那样子对她,只会适得其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哎,慢慢来吧! 举起双手,他口齿不清地道:“对不起,我错了。不过,亲爱的,我实在是太想你了,以咱们的关系,那样子是正常的啦!” “你站在那里,别过来。” 莫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自己被他脱得只剩下一件衬衫加小裤裤,还光着腿,危险性太强。 童宇盯住她那修长的玉腿,单薄的衬衫勾勒着完美的曲线,想到刚刚差点就可以得手了,觉得好可惜,只好咽口水,道:“行,我不动,你赶紧穿上吧,否则,我会忍不住想入非非的。” 莫宁又恼又气地把缩到墙后把衣服给穿好,红着眼睛走出来,瞪着他道:“我不相信你了,你是个大骗子,我要走了,再见。” 好不容易把她给逮住的,这一走,万一她又玩一次失踪,那自己怎么办?忙忙上前拦下她,语气哀怨地看着她道:“我错了,莫宁,我真知错了,我不是骗子啊,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否则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莫宁,我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在你不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二十九章 滋补品 她在无法呼吸时,只得开口道:“你勒疼我了。” 童宇这才恍然地放开她,见她小脸因呼吸困难微微发红,难得漫上两颊的红晕,煞是好看,不由地再次揽住她,只是这次的动作却是温柔地多。 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他声音嗡嗡地道:“莫宁,别离开我。” 莫宁心里一紧,即使有怀疑过他说的未婚夫是瞎掰的,即使知道他不怀好意,即使他之前有说过伤害自己的话,可此刻的挚情,却那样地叫人难以抗拒。 小区的居民,都纷纷投以善意的目光,自觉地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圆形的围观圈。 莫宁有种被当成猴子看的感觉,忙垂下脸,扯他的袖子道:“快走。”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童宇抱紧她,有种惬意的舒服,自然不想放手,便耍赖地摇头,“不要。” “你的伤口要处理啦,都出血了。” “没事,抱着你我就不疼了。” “童宇,别这样好不好。” 童宇低头对上她恳求地眼神,心中便是一软,叹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拉着她往楼的方向去。 “去医院看看好不好?伤口会感染的。” “小伤,不碍事。” 紧牵着她从电梯返回楼层,才发现门大敞开着,竟然忘了锁。 而他脚上还穿着一双毛绒绒的拖鞋,这下子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丢脸,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把她留在身边,面子那种东西算什么。 莫宁给他检查伤势时,才发现,他不止膝盖处磕破了,手腕扭到了,小腿骨上也青了好几块。 要上药,童宇当然得把破了口子的长裤给脱掉,然后就看到莫宁尴尬地拿着药棉,眼神闪躲个不停。 他嘴角一勾,只穿着一条布料绝对精简的深色小内内,几步走到她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眼见莫宁脸上的红晕一下子漫延到耳根,这才戏谑地道:“你害羞了?” “你——穿好裤子啦!” “我哪有没穿裤子,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嗯?” “那个——哪算,喂,你要干什么?” 莫宁被他突然靠近的脸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跌进沙发里,他跟着把身体靠过来,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两人以极度亲密的姿势相对着。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危险了,两条带伤流血的修长结实的长腿,除小内内外,基本上是算裸着的,加上他脸上的表情,邪肆里带着一丝轻狂,当然还有一抹厚重的欲望,都摆明了他的想法。 声音低哑地,他道:“莫宁,你要负责。” “负什么——什么责?” 哆嗦着,她避开他灼热几乎要烫伤自己的视线,两只手掌成爪子状地护在自己的胸前。 童宇再压低了点距离,温热的气息完全喷到她脸上,轻易地让她惊得轻颤起来,他微恼自己的反应,又实在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便斗着胆子,继续挑戏她道:“莫宁,你让我忍得很辛苦。” “嗯?” 咦,这样说还不懂,她那样懵懵的样子还真不像装的,童宇微挫败,只好抓住她的手,极突然地往自己身下探去。 在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之前,莫宁已经反应过来地尖叫:“啊,**——” 计划失败,童宇讪讪地见她似被侵犯了一样地又叫又囔的,他当然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啦! “哎,擦药吧,莫宁,你太过分了,我是你的未婚夫哎!” 莫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咬着唇瞪他,直把他给瞪到举手投降为止,“好好,我错了,不过,呜呜——我现在都疼死了,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狠心的女人。” “是你活该。” 最终还是拿棉球蘸了药水,给他的伤口上药,见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男人,有时候像个小孩子,有时又是坏的叫人气不打不一处来。 鉴于童宇受伤,午餐的任务便落到莫宁身上,她的手艺自然不用提,在巴黎被娥姨指导过后,又更胜了一筹,利索地用最简单不过的食材,便烧出三菜一汤,然后叫在沙发上正翘着腿的童宇。 “吃饭,别看电视了。” 童宇扔掉遥控器,冲口就道:“来啦,老婆,你烧啥好吃的了?” 莫宁拿着碗筷的手一抖,差点把碗给甩掉,“你——你——你喊什么来着?” 后知后觉的童宇,凝神想了想刚刚脱口而出的称呼,便是一扬眉,瘸着腿,蹭到餐桌前,道:“老婆,还愣着干吗,给老公盛饭哂!” 莫宁把碗筷重重往他面前一放,瞪大眼睛道:“喂,别乱叫,谁是你老婆。” 童宇浑然不觉她的介意,拿过碗自己盛好饭,然后又给她也盛了一碗,放到她手边,自顾自地道:“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被我童宇叫老婆的呢,除了那个姓莫名宁的小傻瓜,嘻嘻,你是不是也觉得荣幸?” “童宇——” 莫宁手指扣紧了桌子,双眼潮湿地看着他,“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童宇拨了一块炸成金黄色的肉沫豆腐到她碗里,然后捏了捏她的手,道:“我愿意呗,莫宁,别多想了,以后一切烦恼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相信我就成了。” 她真的还能相信别人吗?连她的父母和姐姐,那般对她,为了钱,可以把她给卖了,这个世上还有谁值得她相信呢? 手伸到小腹,若是真的有了纪亦筝的孩子,她要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冲击?想要重新活下去的时候,竟然会让她再次面对种下的苦果,这难道是上天的惩罚,只是为何要她来承受? 似知道她的心思,童宇把她从椅子里拉起来,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抱住她的腰,手放到她的肚子上,语气幽怨地道:“我生气的,真的,莫宁,你知道我有多么地记恨他得到了你,可我更气的是,我没有及时出现在你身边,没有保护好你……莫宁,到我身边来吧,若真的有了孩子,你要是想留着,我会好好地对孩子的……” 她在他的怀里落下泪来,无论他的承诺可不可以实现,在她无助茫然的时候,有人愿意给她怀抱,对她好,就已经让她灰暗的内心,洒进一抹亮光,不再是像一潭死水那样叫人绝望。 被保护的感觉很好,她本能地想要贪恋,不过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知道自己要学会独立,依赖别人,终究是不现实的。 因她的驼鸟心态,不想去医院证实关于孩子的猜测,童宇便从开车特地绕了一个大半个城市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 在莫宁拿着那个可以验明真相的东西去了洗手间后,童宇在客厅里心情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抓抓头发,泄愤地踹几脚沙发。 好半天之后,莫宁低着头出来,长长的乌发垂下来,遮挡了她的小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样子的状态,却说明一个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真有了?” 见她避开视线,童宇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那双清澈得像麋鹿一样的眼眸无助又脆弱地蒙上一层雾气,心头似被敲了一下,他没有再问,而是把她给搂紧,喃喃地道:“没事,没事,有了就有了,大不了生下来,我给孩子当爹……” 依在那么温暖的怀里,她任泪水滑落下来,再也没有比这还糟糕的事情了不是吗?她的劫难已经历经九九八十一关,只要把这一劫闯过去,她一定会得到新生的,所以啊,莫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大了,反正肚子还是平平的,看不出来,但妊娠的反应却要命的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更加糟糕。 童宇扔下公司里事情,整天都在想尽办法让哄她吃东西,结果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受尽苦难的莫宁,不分日夜的昏昏沉沉,她不知道别人有了宝宝是怎么样的,但对她来说,这就简直要了她的命一样。 她是明白的,虽然童宇说要给孩子当父亲,但她怎么可以自私地拖累别人,而且自己以后的生活,也不能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多次想要下定决心去医院把孩子给拿掉,可临到关键时刻,她又发现自己竟是舍不得的。 她断掉关于他的任何联系,断掉和他之间的一切牵扯,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个小生命给提醒了,她竟仍是无法摆脱他。 无法否认在身心都受苦的时候,她会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眠,只因她还在想他,疯了一样地想,越抑制却爆涨的思念,像毒药般的发作,她累得快要死,明知道不可以,可是怎么办呢?她却做不到把他遗忘。 鉴于莫宁的症状太严重了,童宇只得把她送到医院去打止吐针,然后悄悄回到老宅去找厨娘李婶。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大少,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李婶,你真幽默。” “哈哈,见到大少咱心情就好,不过,我知道大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你是?” 童宇四下看看,确定厨房里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教我做几道滋补品吧!” “滋补的?补什么?补哪?这个可要说清楚了,有些东西可不能乱吃,特别是大补的东西。” “呃——就是比较适合——女人补身体的,体虚呀,气血弱啊之类的——” 精明的李婶打量童宇几圈,眨眼道:“大少啊,你大可以相信婶,有什么不方便讲的呢,直接说嘛,我也好对症下药是不是?” 童宇犹豫良久,艰涩地启口:“我有认识的朋友,她怀孕了,吐得特别厉害,又吃不下什么,因为关系好,所以我才想要帮她问问——”正了正神色,他盯着李婶那双八卦的表情,叮嘱道:“我朋友不想让别人知道,李婶,你可要严守秘密哦!” 李婶“啊”了一声,然后了然地捂住嘴,伸出一只手来保证道:“我绝对不会乱说出去,但是,大少……” 童宇见她眼神抽筋似地闪烁,不由觉得背脊发凉,“但什么是?” “哈哈哈——” “哎哟,老大,你牛啊,啥时候搞大别人肚子的,还不让兄弟们知道?” “大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嘿嘿,这回有好戏看了,宇少,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去,赶紧宣布喜讯吧!” 为什么会这样?童宇扭过头去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只只脑袋,把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好家伙,敢情,童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集聚到这里来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童家有后这绝对是大好事嘛,一定得大大地扩散,对于童家的人来说,童宇作为长孙,当然就有义务要为童家的人丁兴旺做出贡献,至于孩子是不是私生,这点小事,压根难不倒童家人,只要童宇喜欢,把人家女孩给娶过门,当然,若是他不想结婚也无关紧要,这个世上还有钱办不到的事吗? 不过童家人还是开明的,到了童宇这一辈,兄弟有数个,也不指望他一定要娶什么样的名门闺秀,只要他自己满意,基本上没问题。 童宇难得回内宅,忘记了今天是吃大团圆饭的日子,于是才会闹出这么一个乌龙,他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孩子并不是他的,现在既然公开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承认下来。 在之前,他对莫宁确实只有感兴趣而已,她没有他所接触的其他女人的那样虚荣势利,不争名夺利,就像清冽的栀子一样淡淡地盛放着,没有艳丽的色泽,可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她的芬芳所吸引。 渐渐的那种兴趣变成了喜欢,再到着迷,后来她失去踪迹,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心里已经悄然地住进了她的影子,以至于才会想尽办法去寻找她。 终于等到她,童宇已经不想再放手了,只要她点头,他便娶她,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 心中的这个念头一种下,就快速地漫延开来,他常常感觉到焦躁不安的心,一时间便落沉寂下来,渴望得到她,和她牵手的决心,竟是那么的叫人醺醺然。 在一干长辈和弟兄们面前,童宇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实,也没有否认女朋友怀孕的消息。 “小宇,你这事可做得太不地道了,都要当爹了,怎么还瞒着大家,赶紧的,把女朋友带回来,让大家见见,该办的喜事,咱们要办,还得风风光光的办,咱们童家的子孙,怎么能藏着掖着?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才行。” 话是童宇的大伯说的,自然是权威,所以,童宇点头应了下来,保证挑个时间把人给带回来。 一顿饭在热闹中过去,童宇被童夫人,也就是他的亲亲老妈叫到房里,知道老妈要问啥,童宇恢复在母亲面前的那份放松和无赖,道:“哎,你不用问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过两天就把她带给你瞧瞧好不好?” 童夫人珠光宝气地坐在一张铺了羊绒的进口的欧式沙发里,戴着巨大的一只闪闪发光钻戒的手指,伸出来戳戳儿子的脑门,“你这小子,白养你了,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还敢瞒着老娘。” 这么彪悍的女人可不就是他的老娘么,嘿嘿一笑,把脸给凑近了童夫人,他语气讨好地道:“老妈,你好象又年轻了哦!” 被夸年轻是每个女人的最爱听的话了,童夫人当然不例外,何况是自己的儿子,于是手捧脸蛋,自恋地道:“真的吗?看来那个什么水疗还挺有用的,儿子,你是不知道啊,我的那几个麻友,个个都是黄脸婆,嘿嘿,她们那脸啊,真是连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章 帘后的男人 这一闹,童小四也睡不着了,什么?大哥出车祸了,那辆碰都不让自己碰的布加迪威航也报废了,哈哈哈,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谁叫大哥那么小气,真是话该。 一边幸灾乐祸,一边穿好衣服出门,想来大哥出车祸的事,大嫂还不知道,童小四也再一次地觉得,大哥好象陷入情网了,这么疼一个女人真是少见。 在沙发里再次睡过去的莫宁,听到门响,几乎是跳起来,奔过去,然后就看到童小四吊儿郎当地看着她怪笑。 “大嫂,不用这么激动吧!” “谁激动了。你跑来干吗?” “哦,大哥让我来取他的东西。” 说着童小四就自顾自地进了卧室,然后拿衣服之类的日常用品。 “他——要拿走?” 莫宁手脚一阵发凉,抬眼看着童小四背脊,和他哥的有些像,温暖宽阔的时候常常会叫人安心的心醉,若是失去,她不知道会不会再遭到一次致命的打击。 童小四没发现莫宁的异样,继续装东西,还奇怪地看她一眼,道:“你杵着做什么,还不来帮忙,这些事不应该是你做的吗?” 莫宁抬起泪盈盈的眸子,闪动着波光望着童小道:“我——小四,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大嫂,你怎么哭了,你可别吓我。” “呜哇——” 他这一说,莫宁就像小孩子似地委屈地咧开嘴,哭得更厉害了。 抓抓头发,童小四好象明白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了,表情怪怪地道:“大嫂,咱哥不会不要你的啦,他在医院住着呢!” 额!! 数条黑线爬上莫宁的额头,收住哭声,抽泣着地问道:“你刚说什么?” “嘿嘿,大哥昨天出车祸啦,不知道有没有断手断脚,哎,就怕落个终身残废,大嫂,你趁现在还来得及,考虑清楚哦,别到时候做个活寡妇。” 莫宁后知后觉地跟在他后面往外走,半天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恼得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吼道:“小四,你再乱说,我跟你哥告状。” 童小四捂嘴偷乐,“哈哈,大嫂,我等会就告诉哥去,说你以为他不要你了,还哭鼻子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是说给童宇听,莫宁就不要活了,忙红着脸去扯他的袖子,讨好地道:“小四,你不是说我做的菜好吃吗?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不?” “想贿赂我,哼,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哟。” 莫宁撅起嘴巴,拖长了音调地道:“小四,我知道你最好了,小四,小四——” 童小四一边将车开往医院,一边和她逗着玩,那恶趣味永远也满足不了似的。 抢救之后,在重症监护病房icu里的童宇躺在靠近门边的一张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还插了几根管子,看上去就挺严重的。 之前一直在昏睡,这会已经醒了,看到有人在探望自己,童宇的嘴角牵一牵,眼神粘在莫宁身上,不忘表示歉意,“对不起啊,我昨天没有去接你,手机坏了。” 莫宁快步走到床边,见他这副重级伤残的样子,声音哽咽地道:“你怎么样了?痛不痛啊?” “傻瓜,哭什么,没那么痛的。” 抬起一只伤痕累累的胳膊,手指抹去她小脸的泪珠,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乖哦,老婆,你这样子,让人见了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莫宁伸手捂住他的唇,拔高声音制止他,“不许乱讲,你会没事的。” 童宇心想,果然苦肉计就是有效果啊,他不介意再被撞几次啊,哈哈,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她,趁她的手还在唇时,他舌头伸出来在她的掌心一tian,然后见她立刻把手缩回去,他便得逞地一笑,道:“亲爱的,我受伤了,现在轮到你照顾我喽,我真幸福哎,早知道,就多受几次伤了,划算哦!” 话里话外都很怪异,莫宁却是听不出来,见他都这样惨了,心中便是一软,任他胡说八道,边看他的伤势,边把东西放好。 童小四去了医生那里问情况,回来告诉莫宁,依初诊来看,童宇的肋骨撞断好几根,其他的倒是皮外伤,现在要去拍ct及其他检查。 医院见病人有家属来了,自然让童小四去办各种手续,而莫宁也忙前忙后地跟着护士把童宇推去检查。 中途见童宇衣服穿得少,担心他受凉,莫宁便返回来去拿衣服。 偌大的重症监护室里,冷冰冰的只要一堆各式各样的仪器,几张病床分别被以蓝色帘子给隔开,看不到帘子遮挡住的位置,但她拿着衣服的手,却不由地攥紧了,心里奇怪地咚咚地跳快起来,有一团不好的预感笼罩下来。 感应到什么似的,她手里还抓着童宇的那件外套,脚步轻移,眼神落到窗边的那个帘子后面,一点点地朝着那个方向靠近。 越近,她的心跳越快,好象前面是一个充满了蛊惑的迷阵,散发着引诱她的气息。 似迈过千山万水般地来到帘子前面,隔着那一层浅蓝色的帘子,她却勇气顿失,没由来的心慌让她始终不敢再往前走。 许久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手缓缓伸出,一把拉开了那垂下来的厚重的蓝色挂帘。 耳旁仿似划过一道惊雷,她的手抓不住任何东西,衣服掉下来,双腿支撑的力量尽失,晃一晃跌坐到地上。 病床上绑着绷带,打着石膏的男人,颀长的身躯很不协调地平躺着,一双狭长闪着幽光的双瞳,布满了叫人窒息的阴鸷,如盯着猎物一样地向她扫来。 瘫坐在地上的莫宁,仰脸看着那个即使是受伤,也抹不去一身的强势的气场之人,只要他存在的地方,随时都能抽走她赖以生存的空气,叫她喘不气来,只有那般痴傻地看着他的方向,乞求活下去的力量。 他怎么会出现?为什么在这里?还受了伤。莫宁的脑海里乱成一团,无法思考了,在看到他,她还有什么能力去理清纷乱呢! 心一瞬间好痛好痛,以为看不到他,勒令自己忘了,她就可以新生,可是怎么只一眼,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坐在地上的小女人,失神地呆滞着,一头青丝垂下来,遮住小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双肩,泄露了她的情绪。 嗬!他听得很仔细呢,那个混蛋叫她什么来着?老婆!!真他上帝的吃了豹子胆,敢叫他的女人老婆,还有,她傻了吗?怎么可以任别人冠上老公的名,还听之任之,难道,她那么甘之如饴? 刚刚两人表示亲昵的话,他一句不漏得听到心里去了,像一个特大号的讽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头。 他扔下一切,不惜和家人绝裂,不顾家族之间的利益,赶回来,难道就是为了看她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的吗? 在他决定不顾不管,冲破世俗束缚之后,她给了他一个多么大的惊喜啊! 不顾浑身的伤,他撑着坐起来,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来,道:“怎么,你这是在忏悔?” 莫宁叮地一下仰脸对上他的视线,眼里露出一线迷茫。 “嗬,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被我撞破,害怕了?” 脑海里嗡嗡地,她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恍惚地想,自己耳朵不好使,为何连辩认唇形的能力也丧失,他说的真的是自己所看到的吗? 纪亦筝继续讽道:“我猜你也特别希望我立刻消失,但是,莫宁,你别忘了,咱们的关系可很不一般哦,别以为你想忘掉,就能把一切都抹去了。” 那的确是抹不去的耻辱,即使什么也没想起来,她也大概猜得到自己和他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去,若是可以像铅笔的痕迹一样被橡皮擦去,然后一切干净无痕,多好。 苦笑着从地上撑着站起来,她觉得还能和他这么面对面,自己就已经足够强大了,她想过千万种方式,想过千万种他会说些什么,但仍然还是被他的话给兜头浇醒了,自己已经够不堪了,还要自取其辱吗? “纪亦筝,很不幸地告诉您,我可以忘掉的,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绝对可以忘了的,您不记得了吗?我拿了您母亲的一笔钱,很大的一笔,我很容易满足的——所以,请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早厌烦了。” 说着,她冲他弯弯唇角,转身即走,那份洒脱和决然,连她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狠了,真的狠啊,可是若是不狠,她会更痛吧! 纪亦筝胸口一阵巨痛,没有外物袭击,就那么莫名地绞痛起来,他猛地当胸捶了自己一拳,让肉体的痛大于心里的痛,额上青筋暴起,冷汗流了一背,明明无法动弹的身体,硬是翻身下地。 打着石膏的一条腿动不了,仅靠单腿立在地上,奇迹地摇晃着冲上去,一个俯冲截住她,按住她的肩,使命地摇。 声音低哮着冲着她,“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莫宁,你会后悔的,你迟早会后悔的。” 莫宁在发现他疯子般的形迹后,又惊又揪心,可还是咬牙地挣开他如铁钳子一样的手,一双乌亮的眸子,又亮又坚定地看着他的脸,吐字清晰地道:“纪亦筝,请放手,你明不明白,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连站都站不稳的他,一脸的暴戾,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道:“你够狠!” “却之不恭!” 冰冷地勾唇干笑,她再次转身就走,去忽略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去忽略那眼里的那抹受伤,也忽略自己此时痛到无以复加的心。 身后的破坏什么物体的声音遥远的响起,她已经听不见,全身的血液被抽空。 她似乎已经做到了,做到了把他给从心底狠狠地拔除,好样的,莫宁,当断则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不过就是痛一下下而已,就一下下而已,痛过之后,她一定可以恢复过来的。 一路跑出医院,她没头苍蝇似地暴走,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不那么荒芜。 终于累到再也走不动,手伸到小腹间,还尚平坦的肚子,真的已经住进一个小人儿了吗?可是孩子,你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你那么不受欢迎,为何还要让妈妈痛苦。 未成型却又真实地住进身体里的孩子啊,她那么辛苦,实在给不了孩子一个看不到明天的摇篮,那么只有生生地把他/她扼杀了。 手机响起来,她抹掉眼角的潮湿,清清嗓子再接起来:“对不起,我刚刚有点不舒服,所以出来走走,你检查结束了吗?……我很快就回来。” 不想再回到医院去,但是她避免不了和他碰面,反正她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把界线划清,他没有理由再纠缠下去不是吗? 莫宁却是忘记了,自己失忆后所面对的纪亦筝,和之前她所遇到的那个男人,完全是两码事,她并不记得他的另一面,以至于,意想不到的心身俱裂还在前面等着她,而现在,她心里仍然是天真的。 回到重症临护室,两个仇人共处一室,自然是凝结着一团风雨欲来前的征兆,偏偏,没有谁提起要换一个病室呆着,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童宇做完检查回来,自然发现了病房里被大肆破坏的痕迹,嗤,都伤成那个样子,破坏力还如此惊人,不愧是纪亦筝啊,不过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莫宁回来,从她脸上的苍白就知道的确有发生过什么,当然,他是不会问的,现在对纪亦筝最好的反击,就是把她留在身边,至于纪亦筝会不会因此暴跳如雷,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老婆,你跑哪去了?担心死我了。” 莫宁怔了怔,因他的话眼里闪过一线难堪,强自掩饰了,她走到床边,声音轻弱地道:“童宇,你检查的结果如何?可不可以跟医生说换个病房?” 童宇锁着她的小脸,她这般乞求的态度让他觉得心疼,明明她可以借着自己对她的好,撒娇也可蛮横也可,明明他对她的好,已经足以叫她放心所有的心防,但她关紧心扉,一步步地后退,叫他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地得到她的心呢! 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童宇当作毫不知情地样子,摇头道:“我还没脱离危险呢,医生不会同意的。” 莫宁咬咬唇,垂下眼来不再说什么,拿起他的衣物默默地整理起来,动作迟缓的样子,自然是极度的心不在焉。 童宇闭了闭眼,想着病室另一边存在着的那个特大号的危险品,就浑身都不甘心。 “老婆啊,”他扭过脸来,一手捂着胸口上的伤,露出委屈的样子来,“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是如何受伤的?” 是哦,她好象还没问过呢,后知后觉地停下动作,她看着他因包扎得太严密的纱布,绕了脑袋一圈,只露出巴掌大小的脸孔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能撞成这样呢?然而又跟病室里的另一个人,是否有关? “看起来,像是被人打的,不像车祸啊!” 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她困惑地睁大眼睛盯着他瞧,似乎这样就可以看出什么来。 童宇在她那清澈如泉的乌眸里,小小地惭愧了一下,自己悄悄让护士帮忙小小地作了个弊,脑袋上有伤,可的确不用包成这样,哎,为了引发她的同情心,他是多么地煞费苦心啊! “老天作证,老婆,我真的是被人给撞的,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变态,疯子一样地冲上来,呜呜,俺家的布加迪啊,价值好几千万的宝贝啊,被毁成什么样了,老婆,你说那家伙可不可恶啊?你老公我赚点钱也不容易,还准备拼命攒钱给你买个超大号的钻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一章 误闯病室 §§劝说过自己要把孩子拿掉,可次次下不了决心,那种连着身体的不舍,叫她夜不安寐,为此纠痛得身心俱疲。 常常在梦里,她会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儿,伸出柔软的小手来抚摸她的脸,然后冲着她露出可爱的笑容来,当她伸手想抱住那团小东西的时候,却是扑了个空,可孩子的咯咯笑声却是不断,一直在四面八方地回荡,诱着她去找。 数次从梦中惊醒,摸索着想抱住一个让她安心的温暖,可除了一团冰冷的空气,什么也没有。 童宇的伤好多了,莫宁跟连佑佑请了几天的假后,便恢复了他的课。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比较敏感,连佑佑在听课的时候,常常问莫宁道:“姐姐,你最近有心事啊!” “没有,小孩子别瞎琢磨。” 知道如今的小男孩一脑袋奇怪的思想,莫宁及时地打住了连佑佑的话。 课上完后,莫宁收拾课本,望着她动作的连佑佑,突然出声道:“姐姐,你看起来有哪里不一样了哎!” 莫宁顿下,扫了一眼连佑佑的脸,斟酌着开口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用笔戳戳脑门,连佑佑颇神棍地摇头晃脑几下,一双骨碌碌的眼睛在莫宁的身上溜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她的胸口,嘴角轻斜起来,“那个变大了。” 本来以为他会看出自己的有宝宝的,结果顺着他的眼神发现这孩子心术还是如此不正,莫宁有些无力,现在小男孩的思想,到底要如何才能纠正过来啊? 拿起书往他的脑袋上敲去,严肃地教训他道:“告诉你,连佑佑,你再这样,我就不来给你上课了。” 捂着脑门,连佑佑无辜地撇嘴,声音轻轻地嘟喃,“是真的变大了嘛,我又没说谎。” “喂,你还说。” 连佑佑灵活地闪开身体,避免再次被打,“嘿嘿,姐姐,我想起一件事来,这个周末,你有时间没?” “干吗?” “我们学校有联谊活动啊,可以带家属去的。” “我又不是你的家属,我去算什么。” “拜托,你不会让我带我老爸老妈去吧,他们都是老古董,一点都不会玩,姐姐,你就去陪我去嘛,到时候会有很多好吃的喔。” “又不是小孩子,为了吃的跑去参加什么联谊,你同学会笑话的啦!” 连佑佑在心里道,才不会呢,现在流行姐弟恋,要是带个漂亮的姐姐去当舞伴,会羡慕死他们的,何况还可以赶走一些讨厌粘人的小女生,一举两得啊! 莫宁不知道他的用意,见他撒娇一样地纠缠不休,只好先答应下来。 给连佑佑上完课,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好在有司机接送,否则一个人还真不敢走夜路。 白天答应了童宇晚上给他带几样当地的名小吃作夜宵,所以她买好后,往医院的方向去。 想到他自伤后就变得更加粘人,莫宁就有些吃不消,通常都是男人害怕女人太过缠人,到了她这里,倒是反过来了。 进了住院大楼,莫宁提着餐盒,轻车熟路往病室方向走,最近在医院呆的时间长了,估计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于是穿过走廊后,在一个弯道前,她没有抬头看门扉上的号码,直接推门而入。 医院的病房基本上同是大同小异的,分不出有什么样的区别来。 病床上的被子掀了一半,人不在,旁边的洗手间里有哗哗的水声传来,是在洗澡吗?莫宁没太在意,童宇早可以下地走动了,不用人扶着也能上洗手间什么的。 在淋浴的人,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咔得一声把门打开,他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就那样一身水哒哒地走出来。 “洗好了吗?我给你带……了……宵夜……” 莫宁边说边回头,然而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高大身躯,裸着古铜色的大片春光,冒着水雾的出现在眼皮子底下。 已经完全呆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明白怎么会看到他,她困惑费解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完全忘记这个情境有多么的暧昧。 纪亦筝眯缝着狭长的幽瞳,浴后的脸孔更加迷人,发丝上的水珠淌下来,沿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滚落到小腹,然后消失在浴巾的位置。 他声音低沉浑厚地道:“怎么,不陪着新情人,回来老情人这里,难道是他没有满足你?” 莫宁拿着餐盒的手,几乎要往他的脑袋上砸去,想想还是忍住了,显然是自己一时大意走错房间,应该再往前走一个弯道才是童宇的病房,如今被冤枉,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管他说什么,赶快闪人便是。 她要走,纪亦筝却是不答应了,掉进狼窝里的小羊羔,还有逃生的机会吗? 长臂一伸,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一拉,她的重心不稳,就往他的怀里扑过来,看起来就像是她迫不及待地要往他怀里钻一样。 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五官分明的小脸冲着自己,指腹下是她如玉一样丝滑的肌肤,单臂扣住她的腰,让身子紧紧地贴到一起。 心头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湿润滚烫的皮肤传递过来的温度,叫人心慌不已,想挣扎,换来却是更加紧密的接触,一瞬间,她的脸就升了一团热意,喊出来的语气是那么的毫无信服力:“你放开!” “嗯?放开,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干脆办了事再走!” 说着,他拦腰把她抱起,往病床上一扔,身子边压下去,同时取走她紧抱着的餐盒,“这是给我的?那也要等我先吃完你。” 不明白他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竟然就可以这么轻松地抱起她,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除非她傻了,才会再次被他碰。 一骨碌从病床的另一边跳下来,她拔腿就往外冲,却小瞧了他的决心,逮住一次机会不容易,他肯放过才有鬼咧! 三步并作两步,赶在她拉门之前,堵住她的去路,同时身体狠狠地压上去,把她困在门和自己之间,粗重的呼吸和紊乱的心跳,都说明他的定力早消耗光了。 “不要,你走开,你走开!” 莫宁不敢大声地喊,毕竟这里是医院,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和他之间的事,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为了活在阳光下,她努力地忘记他不是说着玩玩的。 只是她的挣扎,换来却是他更加狂野的渴念,埋下脸寻找到她的粉粉甜软的唇瓣,品尝世间最美的食物一样地吸吮着,连成一体的气息相互交换,不断地钻入舌头诱着她配合自己。 这么大的动作下,他的浴巾已经滑落下来,完全地坦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按紧了她想要退缩的小脑袋,一手扣住她的小腰,以契合的姿势交缠到一起。 肺部的氧气似被吸空了,本能地想要获取空气,只是被他堵堵得严严实实的嘴,只能被动地吸纳着他吐来的气息,那薄荷的清香再次袭遍全身,是她所迷恋和熟悉的味道。 昏昏沉沉里,她全身软得像没骨的人一样,明知道不应该,却找不到推开他的力量。 贝齿在唇上狠狠一咬,痛觉让她清醒过来,伸手就要甩他一巴掌,哪知被他眼明手快地抓住,控制到头顶,一双眯缝起来的幽瞳锁住她的脸,阴沉沉地在她耳边道:“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莫宁,你跟我斗还不够格。” 莫宁摇头回击他的话:“你脑子抽风了,谁吃撑了跟你斗,我巴不得你立刻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是吗?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不——纪亦筝,你不要碰我!” 他自是不会把她的话放在耳里,手伸到她的腰间一扯,同时双腿挤进她的腿间,把她整个人都临空地推到门板上。 摇着头眼泪纷飞,莫宁又惊又气,他怎么会这样,会变得那样残戾,想到自己还在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去留而痛苦,就觉得自己真是大白痴,他凭什么值得自己那样去爱,凭什么呀! 在绝望之际,她顾不上别人会怎样看待她,一边挣扎,一边拔高声音喊起来:“救命——” 这里可是医院,隔音再好也是公众场所,一扇门能挡得了什么呢,所以她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地响亮刺耳。 趁纪亦筝一怔之时,莫宁狠命地撞开他,然后按在门把上的手,快速地拉开,也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反应,拔腿就跑。 “砰!” 一脚踢在合拢的门上,纪亦筝还布满了欲念的身体,刹时间狂涌上一层肃杀之气,被弃得真够丢脸的,她还真是敢作不敢当啊,有本事逃得天涯海角去,他总有办法把她给逮回来的。 心有余悸地逃出生天,莫宁捂住还平息不下来的胸口,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气愤难当,明明她说得够清楚了,他还想怎么样呢! 手放到小腹上,那微隆起的弧度现在看来也更像是讽刺了,下定决心吧,孩子,绝不能留。 童宇没有等来夜宵,电话不久后打过来,莫宁推说有点事情耽误了,晚上就不过医院去了。 而躺在黑暗里的童宇,嗅着空气里的苏来水味道,有种窒息的难以忍受。 他其实想不明白,在她受到纪亦筝骚扰的时候,为何没有想过来求自己,只要她躲进他的羽翼下,一定会安全得多不是吗? 她的那声救命,自然逃不过就在数米之外病室里的童宇的耳朵,只是他连冲出去保护她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付出的心,何时才能收到回报,仰脸看着天花板,嘴角苦苦地一笑,是无奈还是退而求其次地把要求降低,只要她肯往自己的方向走,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莫宁已经在心里悄然地做了决定,却谁也不知道,一大早给童宇带了早餐,然后推说要出去转转,就转身去了医院的另一个科室。 迟疑几下,见了医生,吱唔着半天,才一狠心,仰脸道:“医生,我想拿掉孩子。” 医生早对年轻小女生发生这种事见怪不怪了,抬眼扫了她一下,道:“怀孕多久了?” “我——不知道。” “那得先做个检查。” 唰唰地开了一张b超单,递给莫宁道:“去交费,然后去b超室照个b超,看看胎儿多大了。” 不是很懂流程的莫宁,只好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先去交了费用,又一路找到医院的b超室,才发现这里排满了队伍,都是等待检查的患者。 她只好远远地找了个位置坐了,把脸垂低,虽然谁也不认识她,却总觉得如芒刺在背,旁边有大着肚子依偎在丈夫怀里的幸福女人,那脸上的笑容过于刺眼,是她羡慕却遥不可及的。 枯坐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突然有一只手拍在她的肩上,她抬眼去看,结果对方的脸上的表情比她还要受到惊吓。 “莫宁,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眼明手快,一把抢过她叠在手里的检查单,打开一看,然后嘶叫出声,不顾别人看过来的目光,她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通了,她未语却先尖叫一声,电话线那头的人也被吓一跳,忙道:“洋洋,发生什么事了?” 莫洋尖声囔道:“你们快来医院,我看到莫宁了。” “她在医院干吗?” “你们过来就知道了。” 莫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莫洋,眉头不由地锁紧了,伸手要去把检查单抢回来,莫洋却是一闪,表情鄙夷地上下打量莫宁,重点盯在她的肚子上,道:“嗤,你竟然怀孕了,纪亦筝的吧!” 旁边的人很多,听见莫洋的话都转过脸来看莫宁,顿时想要挖个洞钻下去,莫宁又恼又恨,咬着唇,转身就走。 莫洋跺下脚,追上她,一边跟在她后面,一边还不忘羞辱她,“好厉害嘛,不声不响地就怀上了,哎,他知不知道啊?肯定得给你一大笔钱吧?” “别跟着我!” 莫宁扭头对莫洋吼了一下,然后加快步子往医院外走。 莫洋嘿了声,骂道:“没教养的死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喂,站住,听见没有……” 骂骂咧咧地跑上前拦住莫宁,泄愤地推搡了她一把,手指戳着莫宁的额头,道:“别没大没小的,知不知道尊老爱幼,住乡下没人教育你是吧,现在就跟我学着点,否则出去别告诉你是我的妹妹,我嫌丢人。” 莫宁伸手拍开她乱往自己头上戳的手,脸上寒下来,瞪着莫洋道:“请你把爪子拿开。” “哟呵,以为傍上纪亦筝,就可以插根葱装象是吧!给我记着,就你这样的贱命,带上凤冠也是个烧火的丫头。” 莫宁睃着眼睛上下打量眼前这个极陌生的姐姐,突然一笑,“烧火又怎么样,也比你好得多。姐姐,你的床一定很繁忙吧,人来人往的,真的要多多消消毒才好。” 话说莫洋来医院是做什么的呢,她手里提着塑料袋里药房开来的几盒药,几乎都是妇科的,当谁看不到似的。 她最近缺钱缺得紧,没有经济来源的她,只好靠男人来救济了,于是乎,勾搭上的几个男人,都是色中老鬼,纵欲无度之下,自然就会出点毛病。 她提着的塑料袋是透明的,药盒上的大字很清晰,被莫宁不客气地指出来,当下就恼了,甩手就是一掌扇去,莫宁一直在警惕着,所以脚下一退,就险险地躲开了。 “还敢躲,你给我好好站着。” 对莫宁这么不给面子的行为,莫洋那叫一个怒火烧心,一气之下,就冲上去,一手扯住莫宁的衣服,一手去抓她的头发,“死丫头,胆子不小,敢你给我没大没小的……” 医院门外,扯成一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二章 人命案? 莫洋去开得门,一眼看到戴着大盖帽的警察,懵了,“你们?” “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命案发生,你们谁是这里的户主?” 莫洋完全傻住,结巴道:“人——人——人命案?” 连佑佑从警察身后钻出来,边四处找人,边喊:“姐姐,你在哪里?” 莫宁打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外面围了一圈人,看到连佑佑后,问道:“你报警了?” 连佑佑一把抱住莫宁,半真半假地呜咽道:“姐姐,他们是不是要杀你?是不是?呜呜——我以为你要死了,才把警察找来的,你说啊,他们是不是要杀你?” 莫宁看到连佑右对自己眨眼睛,有点无语,找一个小男孩来救自己好象是错的。 警察们扫了一圈现场,把目光落到莫宁身上,“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莫可算整明白了,莫宁竟然报了警,还派警察来抓人,他真是作孽啊,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女儿来,上前冲着莫宁奔过去,扬手就是一掌,“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他倒是当警察是白混的呢,胳膊挥到一半被人一挡,反作用力下他就摔到了地上去,于是在莫妈妈尖叫下,现场乱成一团。 莫宁脸上波澜不惊,望一眼警察,道:“抱歉,没有什么人命案。他们是我的父母,我们闹了一点家庭纠纷,麻烦到你们不好意思。” 她站在惨白色的光线下,一头乌发显得有些凌乱,小脸上尽是虚弱的白,眼里黯淡无神,摇晃着勉强站稳。 警察们也是见多识广的,大概也能猜出些来,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女孩既然这样说了,他们也的确不好插手,领头的高个子,走到叫囔不休的那三人面前,用教训的口气道:“有什么事情最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不可使用家庭暴力,那是犯法的,再有下次,就把你们都拘留起来。” 警告完了之后,又回过头对莫宁道:“有什么情况随时找我们。” “谢谢你们!” 连佑佑满脸不乐意,本来还想让警察把他们几个带走呢,哎,又没得玩了。 莫宁抓住连佑佑的胳膊,不让自己摔倒,道:“好了,我们走。” “喂,你个死丫头,站住。” 莫洋跳起来,虽忌讳警察,可是莫宁就这么跑了,那就一毛钱都拿不到了。 莫宁无力地回头看向莫洋,声音低弱地道:“我知道你们缺钱,以后我会想办法负担你们的生活费,至于欠下的债,我也会担起一部分来,至于那笔钱,——真的丢了。” 说完,她便不再回头,让连佑佑扶着往门外去。半夜三更的,闹得这般鸡飞狗跳,已经够丢人的,而且还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莫家三人也不敢再闹。 童宇在莫宁失去联络之时,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纪亦筝,要不然好端端地怎么会失踪呢! 匆匆办了出院手续,童宇一边派人出去找,一边想办法弄到纪亦筝的号码,打过去,半天后才传来纪亦筝淡淡地声音:“什么事?” “纪亦筝,没想到你这么小人。” “这话从何说起?” “嗬,少装聋作哑的,你又把她藏哪里去了?用这种卑鄙的方式,算什么男人。” 纪亦筝停顿了几秒,然后略带讽意的声音响起:“你觉得自己够高尚?童宇,你够聪明的话,就自觉地退出吧,否则,最后输得太彻底,我担心你会爬不起来。” “哈哈,姓纪的,你等着,看看咱们到底是谁爬不起来。” 说完,童宇把电话一收,扔到车后座,同时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他才记起,似乎姓纪的并没有说莫宁到底在不在他那儿,若姓纪的真要藏一个人,要抢回来就难了。 当然,他童宇这辈子还没惧过什么,高难度的挑战么,他不介意试试的。 那边纪亦筝默默地放下手机,手指在唇边磨砂几下,幽瞳里一道精光划过,嘴角斜起的弧度浅得让人察觉不了。 油门踩下,黑色的世爵c8就如一抹幽灵的残影一样,消逝在夜色里。 他大概能猜到她为何会突然失踪,对莫家人的了解,加上他故意透露出来的有关一笔巨款的消息,他们会放过莫宁才有鬼了。 伴着那声警笛的离开,从警车上下来的莫宁,被连佑佑扶着,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姐姐,你要不要紧?” 看他带哭腔的样子,莫宁便是一笑,道:“没事,就是没怎么休息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连佑佑还是愤愤不平的,“他们那么对你,你干吗放过他们,让警察抓了他们多好。” “傻瓜啊,那样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幽幽地说着,其实,她心里想说的是,就算他们再恶劣,也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也不想看他们受苦,除了那笔钱不能动之外,他们的债务,多多少少她都逃不了归还的责任。 一个刺耳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车灯雪亮地照射过来,让人眼睛出现短暂的失明。 “哪个变态,那么缺德,三更半夜的想要人命啊!” 连佑佑年龄小,嘴皮子可不是盖的,什么话都敢说,管他来的是什么人,有钱的还是有权有势的,年轻嘛,不正是放肆的时光吗? 车里的男人正要推车门下来,连佑佑的那句话已经一字不漏地跑到他耳里去了。他从莫家住的那破地方一路跟着警车过来,是要逮住她问一个答案,哪知她身边还会有一个护花的小毛孩,看来,她的行情不错,连小孩子都要勾搭一番。 车灯太亮眼的缘故,莫宁并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只是隐隐地有些不安,拽紧了连佑佑的胳膊,“咱们快走。” 连佑佑不依,“不急走,姐姐,我告诉你哦,那些讨厌的有钱人,仗着几个臭钱就拽得二五八万的,你看这车,少说几千万吧,哼,一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 堵他的嘴都来不及,莫宁无奈地敲了他脑袋一下,低声制止道:“别乱说话,你这成语用得倒是顺溜,一考试怎么就不行了呢!” “姐,你别转移话题啦!咱们看看车里到底是什么人,要是长得还不错就算了,要是长得丑,咱们一起喷他。” 莫宁无奈,叹道:“大半夜的,你还想凑什么热闹啊!” 连佑佑一手抱在莫宁的肩头,撑着她站好,莫宁没什么力气站稳,只得把重量交给他。两人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的的情景在车灯下显得格外清晰刺目。 阴恻恻地拉长着脸,车门被大力推开,长腿迈下车来,从光晕里如太阳神那般踱向她,当然,是黑衣黑面的神。 莫宁错愕了表情维持了数秒,接着便是一郁,此人阴魂不散的本事的确登峰造极了,想避都避不了。 连佑佑的眼睛瞪大了,看过不少电视里的艺人、模特,但那都是虚的,眼前的这个可是大活人啊,而且这么看起来,似乎还要优了不止一点,想要奔过去要签名的想法很强烈,但是记起之前说的话,不得不强自镇定道:“姐姐,这人一看就是整容出来的。” 莫宁嘴角抽搐一下,拽他的衣服道:“你胡说什么呐。” “你看啊,他那眼睛也太长了点,绝对是割双眼皮的时候医生力道没把握好;再看那鼻子,一看就是假的嘛,真的绝不会那么完美;还有他的唇线也太清晰了点,最假的就是那个下巴了,嗯,姐,等我长大有钱了,我就照着那个样子去整整。” 莫宁满头黑线,拽着他想赶紧走,可他脚底似生了根,拉都拉不动。 几步迈到两人身前,纪亦筝的眼睛落在莫宁那张惨白的脸上,话却是冲她旁边的连佑佑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有个成语叫祸从口出?话说多了是会害死人的。” 他的语气可听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来,连佑佑都听出他有威胁的意味了,虽说这人看着养眼吧,怎么一点肚量都没有。 “喂,你谁啊你,轮得到你来教我吗?哼,有钱人果然脑子有病。” 莫宁不知道这一大一小的两人怎么也会掐得起来,忙低声在连佑佑耳边喝道:“行啦,别理他就好,咱们快走。” “不行,他那么嚣张,我得教育教育他。” 纪亦筝看了一眼两人那亲密无间的距离,两簇火苗在双瞳里燃烧起来,语带双关地道:“没错,有些人就是欠教育,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的了,还学不乖,难道是我太过仁慈?” 莫宁在他那双幽深目光下瑟缩一下,一团寒气从脚底升上来,本来就两天没休息好,身体疲惫到顶点,此时再也熬不住,弱声道:“佑佑,我们走。” “莫宁,你最好给我站住!” 心头一颤,她还是咬牙道:“佑佑,走。” 咦,这两人原来是认识的,莫不是有奸情?连佑佑的脑海飞快地旋转起来,理所当然地把黑衣男人给划为坏人一类,于是保护莫宁的重担变得极为迫切了。 “姐,别怕他,我会守护你的。” 说完,连佑佑扶着莫宁就转身,回头之际,不忘对纪亦筝狠狠地剐了一眼,用唇语念了两个字:“败类!” 处于暴怒中的纪亦筝,双手叉腰,胸腔起伏不断,他怎么能压制这团火气?他不是那种轻易被人就给挑衅的人,想让他失去定力,比登天还难,可在她的身上,他的所有的原则都通通消失不见。 他找不到理由上去拦下她,他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疏离和冷漠,那是对陌生人,是对厌弃之人才会有的眼神。 嗬,他竟然沦落至此,被打乱的一团糟的心情,已经感觉到一种无力的疲惫,甚至不知道还要如何前进。 本欲问她,孩子,是不是真的?或许,应该是自己的,可现在,他却犹豫了。 莫宁在他的注视下,将背脊挺得很直,用了最大的力量去控制住行走的姿势,她怕一个不小心就泄露了心里的秘密。 和他之前是孽缘啊,中间有一道她永远不法跨过去的障碍,现在,只要她狠下心来,把所有的记忆埋藏,把和他之前仅有的联系——孩子,扼杀掉,她也许就能新生吧! 以为童宇还在医院,结果他已经出院了,好在医生那里能找到得童宇的联系方式,莫宁颇懊恼没有把电话号码记住的习惯,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失去联络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莫宁让连佑佑先回家。 不多时,童宇风风火火地赶来,坐在护士站外面长椅上已经睡过去的莫宁,单薄憔悴的叫人心疼。 他的伤还未痊愈,却顾不上疼痛,把她抱起,往医院外走去。 躺在他怀中轻如鸿羽的莫宁,因感觉到温暖,手指攥紧了他的衣服,指关节因用力而泛青,梦里也不安定,似怕一松手,她就会摔到万丈悬崖下去。 一路开车回到公寓,童宇把她抱进家门,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在床边凝视她半晌,因她一直睡得不安的样子,便和衣躺到她的身边,搂紧了她喃喃道:“我再也不放开了,再也不放开了,莫宁,别再从我身边跑开,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没人能理解他的感受,他疯了一样地寻她、担心她,脑海里总是不断地出现她的身影,他无法正常地吃饭、工作、睡觉,就好象全身心地都被一个人占满了。 这是中毒了吧!他已经中了她的毒,只有她才能解开,只是她何时才能真正地把心向着自己敞开呢? 莫宁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而且是被饿醒的,被关着的两天,她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这会儿嗅着一阵食物的香味,她的肚子就开始狂叫了。 童宇手捧一大碗用猪前肘子熬出来的面条,就站在床旁边,看她睁开眼,便笑道:“你肚子叫得可真欢,还不赶紧起来。” 莫宁被说得脸上极窘,用手指把长发勾到耳后,打量一下身上的衣服,她的动作在童宇看来更是多此一举,取笑道:“行啦,要做什么我早就做了,还等得到今天。” “喂,你说完没?” “说完了,去洗脸吧,像个小花猫一样。” 莫宁掀开被子下地,嘟喃着说道:“谁刚睡醒不是这样的,不过你干吗把吃的拿到卧室里来啊!” 童宇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我想在床上喂你吃。” 往洗手间里去的莫宁差点绊一下,恼火地想,自己就算没被他怎么样,也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的言语给占便宜而肉麻死的。 基于童宇的坚持,洗漱好的莫宁,又钻回到床上,然后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地吃掉了一整碗的面条。 摸摸肚子,似乎鼓了一点,她抻了个腰道:“好饱。” 童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许久才开口,“孩子好象长大一点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小腹,果真又隆起一丁点,因为她对月事向来不太记着,所以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本来b超可以判断出孩子的月份,可偏偏又因莫洋的出现给打断了。 不过就算知道孩子多大了又怎么样呢,她并不准备生下来。 她将被子拉高,抬头看了童宇一眼,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童宇的眉毛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惊讶,锁着她的表情良久,才道:“你要想清楚,莫宁,那样对身体无益。” 莫宁下床来,走到窗边,留个单薄的背影给他,声音淡淡地开口:“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一定会忘掉他的,就像这个孩子一样。” 默默地盯着她那固执却又纤弱的小身板,一时间有些无言,忘掉一个人何其难,越是抑制的感情越会不断地滋生萌芽,她显然已经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三章 断情 说着一手爬上了她的小脸,大概是感受到她肌肤的娇嫩,不由地叹道:“姓童的果然有艳福,货色还不错。” “放开我,你找错人了——” 莫宁又惊又怒,自己真是哀到了极点,走在平地上都会被绊一跤。 男人冷哼哼地笑了,喷着酒气的嘴也往下移去,“找错人,美人,到了这个时候,你说这些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是有些晚了,连给你买棺材的时间都没有,真可惜。” 在莫宁几近绝望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被远处昏暗的灯光拖长了,笼罩住她,那个声音此时听起来,犹如天神莅临一样的意外,也叫人心安。 比起陌生的歹人,他的出现,也就没那么让人心乱了,只是自己狼狈的样子,又一次坦露在他的眼底,她想大概和他之间的孽缘,真的如剪不断理还乱的麻,否则会何在她的身边总是会有他的出现。 莫宁是不知道,在纪亦筝决定做某件事之后,就没有中途退场的可能,他的阴魂不散,那也是必然的结果。 伸手揪住那人的衣领,一把提起,明明是百多斤的重量,却被他当小鸡一样地提起,然后奋力一扔,就像麻袋一样地被抛了。 那人的好事被半道杀出来的程咬金破坏,也不甘心,爬起来,就往纪亦筝身上扑。 纪亦筝不避不闪,纹丝不动地立在灯影下,夜风吹得他的额前的流海飘飞,加上一身黑色的装扮,倒添了几分侠气。 “送死?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那人已经冲到跟前,纪亦筝幽幽地吐出几个字,同时脚步轻移,出拳的速度快得让人抓不住轨迹,只听得砰地一声,砸向那了半边脸孔,不等那人反应过来,纪亦筝迅速揪住他的衣领,屈膝就往对方的腹部给撞去,一下、两下、三下…… “停下来,快停下来,他会死——” 莫宁没看过这般激烈的打斗,吓得捂住唇,冲纪亦筝喊到。 “敢接近你的人,下场都是死。” 纪亦筝在收手之时,微侧过身来,那双幽瞳扫过她的脸,那是很让人难以理解的眼神,是痛惜?是怜悯?还是仅仅的占有欲? 把人解决了,纪亦筝拍拍两手,从黑色西服的口袋里拿出一绢手帕,仔细地拭着手,同时低垂着的脸,眯缝着双瞳,紧盯住莫宁。 这样的他,有种野兽盯视猎物的味道,只一瞬间,莫宁才不得不记起,和他之间,还有待处理的纠葛。 寒意让她全身颤抖,一边退,一边觉得矛盾,对他救自己的行为,她是感激的,可不代表她可以放下心防,他到底要怎么样?明知道不该的事情,还要步步地逼着她一直到绝路。 “别过来,你别过来。” 莫宁眼中含泪,露出乞求的光来,她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怎么总是听不明白呢! “小心。” 长腿一迈,他胳膊在她的腰间一环一带,就把她给带离了植物茂盛的灌木丛,天知道她是多么笨的人,这般马马虎虎,叫他怎么忍心放手。 她刚刚若是再往后退,就会摔进树丛里,后面的是尖尖的栅栏,运气不好的话,就要把脑袋给穿出几个大血洞,那可就不止是小命不保的问题了。 熟悉又叫人心慌意乱的胸膛,他的薄荷清香再次袭卷了她,抬眼从下往上看他的样子,只知道他的下巴线条即优雅又冷酷。 纪亦筝垂下眼对上她含雾的视线,瞳中的光悄然地一闪,嘴里却是道:“我救了你两命,你要怎么还我?” 他的话让她警醒过来,惊觉自己贪恋他的怀抱竟然有不舍得离开的念头,灰心意懒地挣出来,她讨厌自己这样,讨厌他总时不时的出现,讨厌自己那样的摇摆不定。 “纪亦筝,那你是现在要怎样?” 因抱住她的那份美妙感觉消失,他脸上也跟着沉下来,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同时另一手去探她的小腹,即使是穿着礼服,她的小腹也不显,但若是触摸的话,却是能明显地感觉到变化的。 莫宁惊惧,想要避开,却是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掌抚上自己的肚子,温热感一瞬间包围了她。 果然是真的,心中一紧,纪亦筝幽幽地盯着她的小脸,寒气深深地道:“说,孩子是谁的?” 她一直在害怕,一直在避开他,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因为孩子不被祝福,她没有给孩子幸福的能力,即使生下来,她绝不会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即使莫爸爸见到他后回来说他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她的心底却仍是不愿意信的,他怎么可以不承认孩子呢,怎么可以呢! 现在听他这样问,她突然有些想笑,他到底有没有信任过她呢,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一个人,只为他一个人而痛苦,可是他却要怀疑她吗? “纪亦筝,你有爱过我吗?”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问了,害怕没有答案,害怕没有资格,害怕在他身边的安定是一个她幻觉里的假相。 如今她不必害怕了,资格也罢,流言也罢,她都不想再管了。 现在她要抛下所有的束缚,不管世俗的眼光,只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她就是被成箭穿心,她也甘之如怡了。 如一秒的时间其实也可以像千年,她等待里的岁月,已经穿过了数万光年,近在咫尺的他,遥远得像天边的星辰,触摸不到,给她只有无心的黑暗和寒冷。 寒噤之下,他的迟疑和犹豫,已经给了她一个很确定的答案,即如此,她何需再爱,何需再痛苦,单爱永远没有幸福,努力过挣扎过,除了放手,她已经找不到别的方式。 终于,他难得的吞吐着说:“你先回答我问题,别以为话题转开,就可以逃避我。” 莫宁因冷而颤抖起来,他似要把她给搂到怀里,但她却觉得靠近他反而更冷。 “纪亦筝,我当然会告诉你答案,也允许你逃避我的问题。呵呵,我多傻呀,问了那么一个傻问题,你怎么可能爱上我呢,怎么可能呢!” “纪亦筝,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会高兴还是失望?应该是高兴的吧,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你可以回巴黎去娶你的里塞第一千金……” “够了!”吼了一声,纪亦筝的手劲加大了,勒住她纤细的胳膊几乎要捏碎她,压得极阴沉地声音直冲她的耳膜,“别说这些没用,你直接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我的?” 莫宁任眼泪滑落下来,不知道是胳膊更痛还是心更痛,仰起脸来,直视着他的双瞳,字字清晰地道:“当然不是,我傻了再会怀上你的孩子,纪亦筝,还没有傻到为你不顾一切的份上,你别自以为是了。” 这话可真够明明白白的,一点不需要费力去分析,他已经有了答案了,那就是她果真见一个爱一个,嗬,或者他理解错了,在他以为她自己深爱自己的时候,其实,她是比较博爱的人,只要稍微优秀一点的男人,都能让她爱上,那样的爱情不要也罢。 他也真是疯了,竟然被她一个问题给难倒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凭什么问自己那么奇怪的问题,他爱不爱她,嗬,她没资格知道,那个答案,他会让它烂死在肚子里,只差点,他就输了所有,幸好,没有说出口呢! 那般博爱的她,容纳的了其他男人,应该也不介意和自己共赴良宵吧! 他在夜色里笑一笑,黑色让他整个人愈加冷深,这时远处有声音传来,找她的人来了吗? 那就找去吧!他没有那么仁慈,让她这么轻易地去到那个男人身边,那样的话,他还是纪亦筝么? 伸手捂住她的唇,同时一把抱起她,从没有光线的侧梯往酒店的空中花园走去。 没有幸运的是这里没人,而且景色,真的不错。 植物遮挡下,这里的一切都藏得那么隐秘,真是偷情的绝佳场所,他脸上的邪意,让莫宁感觉到危险,张口要咬他的手,他便顺势捏住了她的下巴,同时另一手游走在她的冰凉的肌肤之上。 “相信你也是喜欢刺激的,你孩子的爸爸在下面找你呢,你说让他知道咱们就在他的头顶上做些有意思的事情,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呜——放开——” “别喊了,那样会引来很多人的围观,难道你喜欢被围观。” 绵帛的被撕裂的声音响彻耳际,那么冷那么冷,乌蓝乌蓝的云层铺满了天幕,她渐空洞和绝望的眼,似穿透了世间的所有,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她的泣声悲凉而叫人心悸。 以为对未来渴望的终止是离开,但其实,最叫人难以接受的是明明两个人距离很近,但心早已经遍体鳞伤。 黑夜会掀过去,该结束的自然会结束,不过是毁掉的人生,她只需捡起来,重新修修补补,然后当作过去的只是一场梦。 寒气侵袭,夜色里她肤色白得有些刺眼,碎了一地的公主款的礼服,果然像是笑话。 颤抖着她突然感觉到身体很不对劲,好象全世界的背离也不过如此的荒芜,一阵痉挛般的巨痛之后,双腿间的淌下的液体已经说明了什么。 伸手想抓住早已经离开的那身影,她不知道那是幻觉,自然是只能抓到一片空气。 在流失掉的幸福里,她的意识也渐渐离体,脑海里翻江倒海的记忆里随之而来,开启的记忆大门,让她承受不住,最终颓然地昏死过去。 在一片植物中,发现残片一样奄奄一息的她,童宇无法用心颤之类的词来形容他的情绪,心头爆发出来的火山,足以将一切湮灭。 他还是太过轻信了自己,还是太过小觑了那个人的残忍,若非自己的大意,莫宁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 既恨自己的无用,也又一次看清了纪亦筝这个人,他知道不能再放任对手了,否则自己就会像只绵羊一样,一次次被踩踏着尊严,变成一个笑话。 “莫宁,不许放弃,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要放弃,你一定要撑下来才行。” 一天、两天、三天……重创之后的莫宁,仿佛重了沉睡的巫咒,永远地将自己冰封在独特的世界里。 那个世界没有伤害没有痛苦,她可以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来伤害自己。 没有下雨天,没有大雪纷飞,永远的阳光明媚,她可以将个无忧的孩子一样,在草坪上飞奔,然后总是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悄悄地打量她,她想要忽视那种被盯视的感觉,可是想尽办法都逃不开。 以为逃避现实,就可以得到安宁,却原来是一个谎言,骗自己有什么用呢! 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太多太多的害怕,她这只驼鸟,真的很没用啊! 睁开眼,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的空间里,有一种厚重的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干哑地出声,却发现声音变调的厉害。 虚弱遍布了全身,努力了许久,从床上翻身下地,已经熟悉的房间,明白自己在哪,也隐隐地知道自己一次睡得不想再醒。 饥饿感代替了所有的感觉,她此刻只想立刻把胃填满,其他再说。 看吧,现实就是如此简单,需要穿衣吃饭,什么心痛什么悲伤,都通通地滚一边去。 她活过来了,她还好生生地活着,为何还要自寻烦恼。 轻车熟路地到了厨房,拉开冰箱,发现里面的食物塞得满满的,似在随时等她去打开一样。 拆开一盒牛奶,打开一袋肉松面包,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去,大概是饿了太久,顾不上吃相难看,她一股恼儿地往把它们不分主次地全部都要填到胃里去。 开门进家的童宇,耳尖的听到家里有怪声传来,窸窸窣窣的像是什么在偷吃一样,老鼠?或是小偷? 当然都不是,轻手轻脚顺着声音摸进厨房,灯未开,冰箱的光映着一张小小的脸,被面包塞得鼓囊囊的嘴里在有节奏地嚼动着,大概是觉得有些噎着了,不时灌一大口牛奶,露出满足的表情来。 伸手按亮开关,受到惊吓的莫宁,差点被一口食物给呛住,好半天缓过劲来,对一声招呼不打的童宇,瞪眼道:“你不出声,想吓死我啊!” “饿了?” “当然,换你睡那么久试试。” 她语气里有种把过去摈弃的洒脱,不论她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至少她有往这方面努力,他也安心些。 “别吃伤着了,我先给你熬点粥喝。” 莫宁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把冰箱给关上,手摸摸肚子叹一声“已经饱了”,手的动作却无端地停住不动,人的心可以骗自己忘了,但留给她身体的伤,那个曾在她腹中短暂停留过的孩子,却是铁证一样的事实。 注意到她的变化,童宇睃着她的小脸,声音微寒道:“莫宁,他毁你还不够吗?你还不长记性!” “不,童宇,你误会了,我只是在反省而已,以后不会了,你放心。” 说着,她扬起脸,冲他明媚一笑,眼底一丝饱含着沧海桑田的神情转瞬即逝,之后她声音轻快地道:“我这颗野草,生命力很旺盛的,只要春风再起,便又是一条好汉。” 童于无奈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嗯?” “农历二十九号,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要过年了。” “啊?那我又要长大一岁了。” 戳她的鼻子一下,他笑道:“要什么新年礼物?” “嗯,”凝眉思索一下,她把手伸出来,眼里闪着光,“直接给压岁钱,比较实际。” “哇,这么财迷……” 厨房里两人笑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四章 谈生意 “哎呀,我说莫助理,我发现你真是我的肚子里蛔虫,真是太了解我了。” 接过咖啡杯,靠在老板椅里,惬意地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摆放得整齐文件分门别类地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等他签核,这么得力的助手,要找出一个来真不容易啊! “多谢夸奖,童总,我这么能干,记得要给我发奖金。” “你是钻到钱眼儿里去了吧,啥都能想到钞票。” 莫宁一点不脸红地点点头,她的确缺钱,公司开给她的待遇自然不低,可转手就得喂了莫家三口,还有欠下的债,都要她去负担,所以现在,只要提到钱,她就能跟打了鸡血似地兴奋起来。 她很努力地公司里的同事处好关系,虚心向他们请教,他们鄙视也罢,嘲讽也罢,不屑也罢,背地里的流言蜚语也罢,都已经伤害不了她的分毫,练出这副铜墙铁骨的心脏,也说不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的努力当然也换来童宇的另眼相看,果然人都是有潜力的,那么笨那么单纯的她,一旦决心要改变,竟也可以一跃成为一个优秀的白领人士。 “对了,莫宁,下周我要去国外出差,你就不要跟去了,这里有个合作案,你帮我跟进一下,我让杨秘书和张经理协助你。” “我吗?” “当然,试着独立完成这单案子哦,成功后有不少的提成。” 有好处的事,她当然要接下来,怎么说都不能辜负老板的信任对不对! 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已经详细地告诉了她合作案是怎么一回事,童氏旗下的连锁酒店,和一家旅行社签的三年合约到期了,对方是童氏的老客户了,本来续签应该没有问题,但他们这次却对价格进行了一次整体的下调,要求童氏降低几个百分点。 根据童宇的示意,她去和客户谈判,把价格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既要完成续签让客户对价格满意,又要符合己方的利益。 这当然是她额外的一项工作,旗下的酒店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人多的是,特意要她来完成,也算是一项考核吧! 童宇出差后,莫宁接手这项任务也正式提上日程,让秘书和客户约好时间,在一家酒楼宴请他们一顿晚餐。 和杨秘书张经理在六点准时赶到酒楼后,落座了半小时,却不见对方出现,莫宁不得问杨秘书,“他们会找不到地方吗?你有跟他们讲清楚对吧?” 杨秘书给童宇当秘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力也是有目众睹的,这种错误也绝对不会犯,可看对方一直不出现,她不得不再次打电话给客户的助理,“请问朱先生现在是否已经出发了?张经理和莫助等了半天,没有看到朱先生的人。” 那边声音相当嘈杂,似乎在什么娱乐场所里,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在说话:“啊,不好意思,我们经理临时有事,可以不能去赴约了。” 杨秘书急了,道:“不是说好了吗?不来怎么不先打电话通知一下?” “都说是临时有事,又不能未卜先知嘛!” “那你现在——” “呵呵,我这里很吵,就先不说了,那个就另外再约好了。” “喂喂——” 杨秘书无奈地看莫宁和张经理,示意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张经理把难题扔给莫宁,“莫助啊,他们看起来没有什么诚意啊,这次有点难办,怕是其他酒店捷足先登,用低价把他们给拉走了。” 莫宁略思索一下,才道:“先不要急着下定论,毕竟我们酒店跟他们合作那么久了,服务酒店环境一直是最好的,他们若是换成其他一般的,只怕也会引来游客的不满,客户那边继续想办法约出来,摸清他们的底。” 杨秘书沮丧地道:“不过看他们的态度好象很难接触哎!” “那这样吧,我亲自上门去找朱经理,他总不能避而不见吧!” 杨秘书和张经理对视一眼,这个办法当然好,而且有人把事情给扛下来,他们也省心,反正到时候完不成任务,也跟他们无关。 霓红灯闪烁,城市的夜生活拉开序幕,一家夜总会内,迈着大步往电梯走去的男人,一袭黑色短款的披风,扣子未系,随性地敞开着,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墙面上的镜子映照着他沉着内敛的表情,和刀刻一样的立体的五官,一双狭长的双瞳,藏着深海般难以捉摸的光。 包厢的门被他推开,坐立不安的男人站起来,有些惶恐地向他看来,道:“让您亲自跑一趟,我怎么担得起。” “答应过你的事,当然要做到。” 说着黑衣男人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签好了,你看看吧! “啊,我放心,不用看了,您办事,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么合作愉快!” “当然当然,合作愉快!” 第二天一早,莫宁就带着文件找到那家叫康康的旅行社,在她进门后,有一辆黑色的世爵c8从停车场缓缓地开出,透过玻璃门,还可以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正装的背影。 男人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一抹幽光悄然地划过,薄唇的弧度也冷硬地勾起。 踩下油门,发动机的咆哮声一如继往地激情四溢,他却烦躁地狂按了几下喇叭,明明远去的车身不会再捕捉到她的身影,却无端地想要回头看去,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旅行社进门就是一面某个单位送来的大镜子,不经意地从镜子里发现一闪而逝的黑色光芒,让她怔忡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自然,什么也没有。 到了前台,她替上名片道:“你好,我找朱经理。” 前台小姐打量她几眼,公式化地扬了个微笑,“您好,请问您是否有预约?” “呃,昨天倒是约过一起吃饭,不过朱经理有事没有赴约,所以,我特地一大早地赶过来,想和朱经理谈点事。” “这样啊,那您稍等一下,我先问问朱经理的助手,看他现在有没有时间。” “好的,谢谢你!” 莫宁在等的时间里,自然也在四下地打量这家旅行社,无论是规模还是经营状况,康康都算很不错的了,也造成了数家酒店同时想和它合作结果。 不多时,前台小姐回话说:“朱经理今天没有时间哦!” “能不能让我见到他的助手,我就说几句话,我不会耽误很久的。” “这个,怕是不好吧!” 莫宁也能猜到会受挫,对方这种态度,事情怕是有变化,只是这么轻易就放弃,她会不甘心,首次任务没有完成,拿不出成绩,就算童宇不计较,公司里的人也会戳她的脊梁骨的。 靠近了前台的吧台式的桌子,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的同时,也夹带了两张纸币,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帮个忙吧,我今天必须见到他,否则回去我怎么交差啊!” 前台在接名片时手里迟疑了一下,见莫宁面露哀求样,也就松了口,“那你跟我来,等会你看到他,不要说是我带你进去的。” “太好了,谢谢你!” 有前台的指点,莫宁顺利地到了朱经理的办公室外面的办事大厅,随便拉住一个人问了下,然后看到了正在电脑前敲打什么的朱经理的助手小丁。 站在小丁身后看了好半天,莫宁这才一把拉过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道:“你其实可以试试更加简单的方法,那个表格可以套公式进去,不需要这么复杂的。” 小丁不认识莫宁,还以为她是新来的员工,也就没在意,还向她请教怎么用更快的办法制作统计表。 莫宁知无不言地跟他说了好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地道:“经理一大早很忙吗?” “他忙什么啊,事情都让我们下面的人做了,他只需坐着喝喝咖啡签签字就好了。” “那他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吧?” “嗯,没看到出来。” 说完,小丁觉得有点奇怪,打量她几眼,“你打听经理的事做什么?对了,你哪个部门的?” 莫宁站起来,耸肩慧黠地一笑,边朝着朱经理的办公室走去,回头道:“谢谢你,丁助理,昨天晚上你和朱经理失约了,我今天是来重新邀请你们的,下班后记得留下哦!” “啊?” 无视小丁那合不拢的嘴,莫宁已经敲门了,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她一推门,就大大方方地走进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朱先生好!” “你?” “童总的助理——莫宁。” 朱经理厚厚的双下巴,很明显地抖了一下,盯着她的目光含着让人难以理解的神色,“莫助,你这是不请自来?” “朱先生说对了,既然你放了我的鸽子,我当然要来讨个说法,不晓得朱先生现在肯不肯赏脸,我们聊一聊,关于合作的事项。” 朱经理靠向椅背,脸上一丝表情不透,生硬地道:“莫助,我说过了,你们的价格康康不能接受。” 莫宁几乎已经肯定了对方另有选择了,却又不得不挣扎着道:“可是朱先生,据我所知,其他跟童氏同档次酒店的价格也相差无几,这个还是有商议的空间的,但朱先生似乎没有什么诚意啊!” “做生意嘛,都是图个利字,要是你不能让我赚钱,我自然不会签你们酒店的。” 莫宁心里凉嗖嗖的,放低姿态地道:“所以才要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朱先生,您看,今天晚上,您能不能赏个脸吃顿饭,就算买卖不成,做朋友也行啊!” 朱经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流连了许久,最终还是摆手道:“莫助,我大概是抽不出时间来陪你吃这个饭了。” 被拒绝得很彻底,莫宁知道争取无望,灰心地垂下脸来,只气恼自己的无用,没有生得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没有说服别人的本事。 斗败了似的公鸡一样,她手里抱着那个已经是废品的文件袋,也没有打车,而是拖着沉重如铅的脚步在街上胡乱走着,首次任务失败,是否意味着开局就已经输掉? 她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成了水漂吗? 而在办公室里的朱经理,在莫宁走后,吁了一口气之时,电话却响起来。 接起电话,朱经理当然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对方是谁,唯唯诺诺地听完对方的吩咐,这才满头大汗地挂掉。 哎,这任务还真不好完成啊!不过收了人家的好处,他又不能不乖乖照做,否则这事传出去,他这个经理职位也别想保得住。 莫宁还在街头失魂若魄的走着,听见手机响起,接起来。 “莫助,今天晚上就约在帝王吧!” 小丁的声音让莫宁还收不回心神,“这是朱经理的意思?” “不然呢,我还能擅作决定吗?” “好,没问题,我一定到。” 小丁然后又叮嘱了一声:“朱经理只说邀请你一个人,其他人就算了。” 挂掉电话后,莫宁又喜又疑,朱经理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而且还让她一个人赴约,这是什么暗示,知道做销售公关这行,总有那么些人用不干不净的手断,难道也会让她遇上一次? 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有到了晚上才知道,反正她见机行事吧,只要她表明自己的态度,对方还能强迫自己不成。 就这样忐忑地到了约定的时间,担心安全的她,还特意叫上了司机,走进帝王,让司机在大厅里等,她单枪匹马地去了包厢。 朱经理已经等在那里了,旁边一左一右地坐着两个陪酒女郎,不时发出咯咯地娇笑声来。 “让朱先生等,真不好意思。” 朱经理和白天的道貌岸然简直判若两人,搂着那穿得极少的女郎,拿酒杯往对方嘴里灌去,色眯眯的眼睛探照灯似地在那丰腴上打量着。 “朱先生。” 莫宁看得眉头直拧,不由地出声再次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朱经理把眼睛看过来,上下打量莫宁那正式的装束几眼,表情不太愉悦地道:“你就这么来了?” 莫宁被他看得皮肤上起一层疙瘩,“朱先生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关于合作我一直是很有诚意的,你……” 朱经理压根不想听这些东西,挥手打断她,“既然来了这里,莫助就别老想着工作上的事了,来来,咱们也可以聊聊别的嘛,你不也说了私下可以朋友吗?” 莫宁避开他周围,绕到另一边坐下来,脸上的防备也一丝不放松。 朱经理搂着两女左亲一下,右抱一下,附着她们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引来两女的花枝乱颤的样子。 莫宁有心想离开,又不太甘心,实在是她搞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合作的事情到底还没有转机呢? “莫助,过来喝一杯。” 见他倒满了一杯酒,莫宁也不得不站起来,接过酒杯,这段时间,她有特意培养自己对酒精的适应力,虽然成效一般,但一两杯还是可以应付的。 “那就敬朱先生一杯。” 她一仰脸喝完,腰上却是被人一拉,大意之下,整个人往沙发上倒去,然后一个肥壮的身体扑了上来。 “你干什么!” 朱经理哈哈一笑,边制止她的挣扎,边趁机偷香窃玉,“莫助,我们玩玩嘛,别那么正经。” 莫宁脱出一只手来,狠狠一掌甩到他脸上,在他愣怔间,一脚踹到他的肥圆的肚子上,然后跳到地上,愤然地道:“这就是朱先生的诚意!” 那一掌打得有点狠,踹的一脚也丝毫不留情,所以朱经理很没面子,冲两个女郎一瞪眼,把她们给赶了,然后叉腰冲着莫宁,露出凶光来,“莫小姐,你他妈的装什么清高,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五章 被抓 §§这么想着,她便冲出马路,抬眼向路头看去,可是哪里还找得到,要不然打电话试试,可是那样会不会太没诚意了? 在路头冲着一个方向张望的她,没看到身后一辆飞速行驶的车辆,正没头没尾地撞过来。 感觉到危险时,她下意识地回头,见车子已经冲到跟前,要反应过来然后闪开已经来不及了,难道她就这么倒霉?见天的要跟死神擦肩来擦肩去的。 说时迟那时快地,一道强悍的力量在她的腰上拉了一把,然后车子险险地擦着她的衣服而过,耳边那呼啸而过的风声极为刺耳,听得人心惊肉跳的。 沉浸在后怕里,她甚至还没想到要去看是谁救了自己,然后听到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道:“你真应该请我吃饭了。” “呃?” “我现在已经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啊?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晃晃手中的矿泉水,他道:“我刚刚有点渴,就停在路边买水,哪知你会冲到路上去自寻短路,哎,莫宁,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谁自寻短路啦,我刚刚是找你呢,喂,都怪你,害我差点被车撞。” “好吧,那就两清了,不过,你确定要一直倒在我的怀里?” 莫宁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挨着他,小脸微红地一把推开他,辩解道:“我是被吓到了……” “ok,不用解释。我没有误会你的意思,那,走吧!” “干吗去?” “你刚刚不是找我吗?难道不是想请我吃饭?” “对哦,我的确是要请你吃饭——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呢!” 梦溪无奈地翻眼望天,也懒得回答她,而是伸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喂,你在骂我笨?” 他耸肩,径直走到靠路边树下停着的车前,呶呶嘴,示意她快点上车。 莫宁微恼着蹭过来,本来觉得他还挺好人的,但现在要打个折扣了,此人绝对属于腹黑类的。 毕竟呢,梦溪是她的大客户,是她的财神爷,接下他这个单子,有很可观的提成,所以莫宁索性大方一回,请他到了五星的饭店吃了一顿,说起来,五星的档次就足够高了吧,里面的大厨做出来的东西水平绝对不低了吧! 可惜,梦溪并不是好打发的人,嫌东嫌西不说,还把人家大厨精心做出来的食物给批得体无完肤。 莫宁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那种吹毛求疵的人,要想符合他的品味,一般的人都很难做到。 莫宁主动结完帐,然后拒绝他要送自己回家的好意,坐在出租车上,心里长叹一声道:果然人无完人啊!! 不管怎么说,她都解决了一件心事,所以当天晚上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神采奕奕地赶到公司,叫上张经理跟杨秘书,一起去清泉签合同。 “莫助,你确定你拿下了清泉?” “这很奇怪吗?张经理,你要是不信,就跟我跑一趟,等你到了清泉,就不会这么怀疑了。” 张经理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莫助,也不是怀疑你啦,你是不知道清泉的人有多难缠,我部门的几个销售员都在他们那里碰过壁,说清泉的总经理绝对是个典型的龟毛男,特让人受不了的。” 莫宁头顶有点冒烟,干笑道:“呃?是姓梦的总经理吗?” “据说好象是姓梦吧!” 原来,梦溪在别人眼里的印象竟然这么掉价,龟毛男?这个绰号倒是取得不错哦,要是让他听到,会是什么一个表情呢? 一行三人,带着合同就杀到清泉去了,路程不算远,坐公司的车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到了清泉旅行社的总部。 找到前台让她指路,前台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讷讷道:“你们可不可以过两天再来?” 莫宁把这事看得很重,而且已经夸下海口了,万一再搞砸一次,她真的无脸可丢了,“梦溪——哦,梦总不是已经跟我约好了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 “啊?梦溪这个骗子!!!” 下意识地冲口而出,立刻引来不少旁人的注目,莫宁却是不自知,她太揪心了啊,难道又是一个计?一个设好的圈套,等她跳下去后,再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然后那个人,就站在坑上,冷冷地旁观她这个跳梁小丑。 前台小姐把脸色一正,冲莫宁瞪眼道:“你说谁骗子呢!” 张经理和杨秘书都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怕莫宁太冲动了,便拉开她,对那前台道:“不好意思,是我们太心急了,不过,你们梦总昨天答应了今天要跟我们童氏签合同,怎么又变卦了。” “哎,是这样的,梦总出了点状况,今天没有来上班,所以暂时无人接待你们。” 莫宁拧着眉呛声道:“出状况?能不能说得清楚点?他要是不来上班,我们找到他家里去也一样。” “怕是,你上他家也没用。” “为什么?” “他被抓了。” “啊?” “怎么会,他犯什么事儿了?” “这个,我就不太好说了,你们还是请改天再过来。” 鉴于是莫宁争取到的客户,当然打听梦溪的情况也是她份内的事,找到警察局,一问下得知,梦溪的确被拘留了,原因:嫖/娼! 这个原因太赤果果了,莫宁显然无法接受,梦溪怎么看都怎么不像那种寻花问柳的人吧! 但警察局给出的答案就是他昨天晚上和夜店的女郎在包厢里被抓了个正着。 莫宁想说自己昨天就跟他在一块,可这样一来,挺怕自己也会被牵连,不管梦溪昨天跟她离开后,做了什么,然而被抓一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会和那个人有关吗? 好在梦溪也不是个小鱼小虾的角色,拘留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交了保释金,就给放出来了。 估计在警察局里也没睡好,梦溪的神情略显憔悴,看到莫宁在警察局外面等自己,微讶过后便是一笑,“你来接我?” 莫宁自是不好问他怎么会被抓,找小姐的事是真的还是被人陷害的,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两人上了车,莫宁紧张地揪住衣角,盯着他的脸道:“那个合约还算不算数?” 梦溪的两道剑眉一挑,侧过脸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直到把她看得发毛,才出声道:“当然,算数。” 得到了答案,莫宁简直想要欢呼一声,虽然隐隐地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连累到他,可是自己真的太想拿下这个单子了,想了想,也不清楚从警察局放出来的人要做些什么来避邪,路过一条街口时看到卖豆浆和豆腐脑的小吃车,忙叫停车,“我去买豆腐。” 梦溪拽住她胳膊,满脸奇怪地道:“买豆腐做什么?” “呃,看韩剧里,男主角从监狱出来都会吃豆腐避邪的。” 梦溪哭笑不得,伸手把车门给关好,望她一眼,唇角扬起,声音低低地道:“让我吃你豆腐岂不是更好?” “嗯?你说什么?” 莫宁还以为听错了,目露恶光瞪向他,梦溪微哂,忙一摆手,“当我什么也没说。” 梦溪搭莫宁的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不多时,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嘴角牵动一下,半天后接起,“慰问来了?” “滋味如何?” “托你的福。” “看来很平静嘛!” “我只是难以想像,你的招数怎么越来越没有水准,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人品有问题。” “梦溪,我再一次提醒你,别掺合这事,否则你就不仅仅是进警察局那么简单了。” “哈哈,我也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样的手断,不过,有点我很好奇,那个小东西到底有什么魅力?我看她倒是傻乎乎的,可爱是可爱了,就是容易被人骗,她能在你手里活下来真是不容易,我看着都替她担心,哎,话说回来,我现在是孤身一人,说不定呢我还真的会看上她,呵呵,你不会介意吧!” “梦溪,你的嘴依然够贱,但是这也是惹祸的根源,你是还没受够教训吧!” “no,姓纪的,你依然嘴皮子很没用,说不过我就想用武力解决?我ok啊,随时奉陪。” 挂掉电话,梦溪冷哼了一声,真的冤家路窄啊,旧仇未报呢,新怨又结,就自己被陷害进局子这事,他就恨不得剥了纪亦筝的皮,拆了他的骨,把他大卸八块剁了煮酒。 咬牙切齿一会儿,站在偌大的庭院里,面对着空气发火,显得还挺幼稚,只好蹬蹬地走进屋子,心想,行啊,反正不是第一次斗,就看看是谁笑到最后呗! 莫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等来了和清泉签约的那一刻,而这时童宇也结束了出差,有他做阵,签约的事情相当的顺利,两方都落笔后,莫宁只差鼓掌表示自己兴奋的心情了。 “今天我做东,晚上请大家去吃饭。” 损失了康康,却拉到了清泉,童氏不赔反赚,莫宁自然是首要功臣,然后叫上张经理杨秘书等坐陪,请梦溪为代表的清泉旅行社的几个高层吃饭。 公事忙完,其他人都散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莫宁这才觉得怪异起来,童宇炽热的目光让她无端想到小别胜新婚这句话,脸上微热一下,她借故要溜走,童宇伸手把她拉住。 “陪我一下,我很想你。” 她动作很小地挣了一下,只知道自己要是走了,就太不仗义了,怕他会伤心,道:“你才下飞机,很累吧,要不要先回去睡一觉,倒倒时差。” “莫宁——”把她搂到怀里,呼吸着她清新的体香,一直悬着的心才从空中落下来,“知道吗?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就只能数时间,怎么过那么慢啊,我好想见到我家的宝贝啊,哎,因为常常走神,害得工作效率严重下降。” “啊?那你这次是不是白跑一趟了。” 戳她额头一下,童宇笑道:“你还真是希望我把事情给搞砸啊!” “没有啦!明明把你交待的事情弄砸的是我哎!” 虽然远在万里之外,但他却不是消息不通的人,清楚地知道是何人在搞鬼,宽慰她道:“难免的嘛,慢慢来,而且你不是把清泉给拿下了吗?” “嗯嗯,我有提成可拿了耶!” “钱串子啊你,不过,那个叫梦溪的,听说是个怪人,我很好奇你怎么说服他的?” “这个,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怪吧!” 童宇盯着她的小脸,颇认真地道:“你不会施展美人计了吧?” 莫宁瞪大眼睛,狠捶了他一下,捏着小拳头,磨牙道:“喂,你什么意思啊?” 童宇被她的那个小拳头给吓到,吱唔一下,“我这不是担心嘛,你要是跟人跑了怎么办?” 把脑袋在她的颈窝蹭一下,长长地叹气,“莫宁,我是真的害怕,你要是跑了,我要怎么办?” 他的样子叫莫宁心口微涩,不由地伸手抱住他,他给自己的温暖和感情足够让她无忧了,可是她却辩不清自己的心,对他真的可以产生爱吗?若仅仅只有喜欢,像朋友和兄长一样的喜欢,而不是爱,她和他又该如何走下去? 一切都还朦胧未知,她有时候宁可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被护着过下去,可这样的自私,岂能不伤害到他…… 晚七点,童宇把请客的地点订在童氏的酒店,该到场都来了,梦溪也很给面子,一袭白色笔挺的修身版西服,衬得他英姿飒爽,眉朗目秀的像是耀眼的明星。 无独有偶的,莫宁当晚恰恰穿了一身莲白的短款小礼服,斜肩的设计让她酥胸半露,鱼尾的裙摆紧紧地缚着她双白皙修长的玉腿,脚踩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走动之时,别有一番小女子的风韵在其中。 同样一身正式装扮的童宇,手插口袋,在宴厅入口处看到梦溪,才惊觉自己的失误。 “莫宁,你先避一下。” “怎么啦?”见童宇压低声音说话,莫宁不解地看着他。 童宇目光闪烁几下,盯着她的衣服半天,才一本正经地道:“我发现你衣服和你气质不太搭,去客房里呆着,我让杨秘书另外买一套回来。” “啊?你明明之前还说这件很好看的。” 莫宁无力地争辩到,本来她是穿着平时上班的衣服过来的,哪知他特地让秘书给她订了礼服,结果现在又说不配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哎呀,不管了,你先上去嘛,乖,听话。” 莫宁被推着进了电梯,然后一眼见到远远大步走来的梦溪,熟人了嘛,她扬起笑脸,冲梦溪招手,梦溪已经看到她,径直往这里过来,越过童宇,手搭在电梯门上,冲着莫宁笑得很是欢畅。 “咦,莫宁,你也喜欢白色啊?这么一看,咱们站在一起,是不是很像情侣?很配哦!” “呃——” 莫宁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卡住,抬眼看到童宇已经黑了脸,才明白过来他怎么好端端要自己去换衣服。 梦溪继续无视童宇,“不过你这是要上哪呢?客房?要不要带我去参观一下?” “我——我是去换衣服。” 莫宁很老实地交待,心头升起一丝不太妙的预感来,怎么好象闻到一丝火药味啊? “换衣服哦——” 把音调拖得老长,梦溪眨眨眼,秀雅的脸孔上倒不显得多么不正经,但意思却是能让人看懂。 童宇终于看不下去了,手在电梯外的按扭上戳了几下,道:“莫宁,还不快上去。” 听出他的火气,莫宁干笑一下,指指梦溪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道:“你稍让一让。”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六章 交易 似乎感应到了敌意,电梯里的纪亦筝抬头看了看摄像头,勾起唇角露出得胜者的笑容来。 一拳砸在键盘上,童宇盯着屏幕,眼里已经显见地冒出火光来。 怎么会被捷足先登了?姓纪的又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又藏在哪儿了? 安静睡着的莫宁,在纪亦筝的怀里,却是不知道两个男人又进行了一次无声的较量。 从头痛欲裂中醒来,喝太多的下场就是第二天醒来会特别不舒服。 睁开眼睛,光线昏暗中,只有天花板和四面墙是白色的,其他的全是黑色系,很眼熟的环境,虽然沉闷了一点,但看习惯了之后,也就适应了。 头真疼,她在被子里翻滚几下,闭上眼睛继续睡,咦,可是好奇怪,她怎么睡在这里? 露出脑袋来,再次打量一下房间里的环境,越看越觉得特别熟悉,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伸手在胳膊上掐了一下,啊!真疼。 一点点地掀开被子,四下看着这间卧室,所有的记忆都漫了上来,以为遗忘掉事情,原来一直都停留在那儿,等她去揭开。 心头巨震,她看了一眼身上穿的睡衣,也似曾相识,可见自己的衣服都被换过了。 推开卧室的门,赤脚往走廊里去,穿过楼道,下楼梯,然后到了大厅,似把记忆又重新被演练一遍,那些不幸重新跳出来提示她,伤痛有多深。 院外的门声响了,走进来的纪亦筝一眼从落地玻璃门看到了那个呆呆的身影,他微敛了眉,步子放轻,走进屋子里。 处于神经紧张的莫宁,听到风声一下子扭过身来,就上了他的视线,身子猛地一颤,她一脸的防备,退后几步,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 纪亦筝睃着她那全神戒备地样子,心中莫名地揪起,抬步要走,她便是瞪大眼睛往后退。 “哼,你这是防猛兽呢?” 莫宁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可不是嘛,我又是被你掳得来的吧?做这事你绝对是内行老手了呢!” 眯起双眼,他把手里提着的袋子往地上一摔,“看来我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莫宁耸肩,“跟你学的呗!” 踢了一脚地上的东西,道:“醒酒的。看你醉成那样,就是被卖了也还得帮别人数钱。” “你——管——不——着——” 说完,莫宁也不看那什么醒酒的,仰脸冲他冷笑一声,转身大步就往外走。 “站住!” “怎么?” “我竟然把你弄来了,就不会轻易放你走。” “我要是一定要走呢?” “你尽可以试试。” 莫宁心寒着,即惊又慌的,可还是丧着小脸,一边往外挪,眼眶中已经有泪在泛了。 才两步,他一个箭步冲过来,震怒地按住她的肩,俯视着她,道:“跑,为什么要跑,他就那么好?那么好吗?” 莫宁觉得他不可理喻,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是按得死紧。 气愤让他冲口道:“他能给你的我也给的起?你想要钱还是什么?公司吗?莫氏吗?” 莫宁心头一冷,吼道:“你放开我!” “甭想。” “纪亦筝,像你这种没有心的人是不会懂的,你懂什么叫爱吗?哼,想来你连心都没有,哪里会懂。” “爱?莫宁,你别告诉我,你处心积虑地接近童宇,是因为爱?” “处心积虑?纪亦筝,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不然呢,我可找不到你勾引他还有其他理由?” 莫宁听得全身一震,他在说什么?她勾引童宇?他的心里就是这么看她的吗?原来如此呢! “莫宁,你别忘了,我身家不比童宇差,你这么愚蠢地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他,是不是太没眼光了。” 莫宁把脸仰起来,那么近地看着他,还是那样的叫人心动啊,只是两人的距离却是那么遥远,早不奢望了,她已彻底断了贪念。 “纪亦筝,”她突兀地展颜一笑,“你有时候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的手指一紧,然后接着又是一松,推开她,退后几步,上下打量她几眼,嗤笑道:“你有那个资格吗?” “正合我意。纪亦筝,既如此,你还巴着我不放干吗?” “我巴着你?”纪亦筝翻了个白眼,露出个她脑子有病的表情来。 莫宁跟着耸肩摊手,唇角扬起,“纪亦筝,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缺女人了。” “你说什么?” 被惊到,纪亦筝脸都黑了几分,睃着她的脸,似想知道刚刚那话是不是出自她的口。 莫宁见造成了效果,又继续加猛料道:“那你没事把我抓得来干吗?”扯了一下身上的睡衣,又道:“趁我醉了,没少吃我豆腐吧,纪亦筝,你真是饥不择食。” 七窍生烟的纪亦筝,在原地蹭动几下,叉着腰,胸腔起伏着,盯着她好半天,“行啊,长本事了,果然贱性有家族遗传。” “纪亦筝,请你留口德。” “口德?对你没必要。” 说完,他再次倾身走向她,眼里微露邪意,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冷冰冰地道:“你既说我饥不择食,那我就择给你看,想来,你也会喜欢的。” 莫宁不避不闪,任他的手指轻薄着自己,眼里挑起一线媚意挑衅地看着他的脸,“我其实更喜欢钱,纪亦筝,你知道童宇给我多少吗?你至少也要翻倍才能让我陪你一夜哦!” 指腹上的纹路生生地刮过她的皮肤,很痛,但她嘴角的笑容却无故放肆得让人想扇她巴掌。 “要钱?好啊,我给你。” 一把拎住她的衣领,一路往二楼的书房里拖,进了门,又像扔麻袋一样地扔到地板上,他走到桌前,哗地一下拉出一个抽屉,用力过猛的缘故,抽屉整个都掉了出来,一堆东西都散了出来。 他蹲在地上在那堆东西里翻找一阵,拿出支票本,又捡了笔,狠狠地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画了一个数字,那力道几乎要穿透纸张,可见他火气不小。 唰地一下,把撕下来的支票甩到她脸上,双手又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提起来,咬牙切齿地道:“翻倍是吧?要钱是吧,我给你啊,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了?服务要好,否则我还能让你赔偿损失。” 莫宁至始至终都淡定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此时用力地挣开他的手,声音无波澜地道:“只要价钱合适,其他都不是问题。” 站在一片阳光洒进来的书房,在一片黑色系里,她的心又何来的光明? 光晕里她笑得很是没心没肺地欢畅,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一颗一颗的直到褪尽所有的衣服,毫无羞耻感地面对着他,声音字字清晰地道:“我会让你满意的,客户嘛,永远是上帝。”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推开她,又给了她一巴掌的,只知道当她像个站街女一样地笑着脱掉衣服,然后主动地缠上自己的时候,他有的不只是欲望,更多的只是想立刻杀掉她的想法。 被扇了,莫宁也仍然在笑,跌坐在地上,仰视他,“你要是不让我服务,我怎好拿你的钱,我做生意是有原则的。” “啪!!” 他倒是想再给她一巴掌,结果还是一脚踹向了旁边的椅子,胳膊在桌面上一扫,那些文件框笔架什么的,悉数摔了一地。 莫宁被掉下来的东西给划伤了皮肤,本来扇了一掌就够痛了,这下子又伤上加伤,她还真是凄凉的很,地板上有点冷,现在是春天,温度还是很低的,她要一直不穿衣服这么坦诚下去吗? 爬过去伸手去捡衣服,她还不忘回头问道:“纪亦筝,你真不要吗?要是不交易,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赚不到你的钱,我真的很遗憾呢!” 她却不知道,自己光溜溜地在地板上爬动,这画面有多么地限制级,下一刻手拿起衣服,一道力量就把她给再次掀翻,听得一个粗哑的声音低沉地在耳边轻响:“你受伤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惶,强自镇定道:“呵呵,那不是你害的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 被压得毫无动弹的可能,她这才方寸大乱了,自己可没表面的那么无所谓,“你——你想干吗?” 纪亦筝盯着她微红的小脸好半天,突然埋下脸去咬住她的唇,含糊道:“现在才问,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她再无法演下去,她又不是演员,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掌控的,例如她想表现得风尘的样子来,却蹩脚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他吻着她,抱着她,享受她的时候,她所有的伪装都瓦解,除了抗拒和狠狠地诅咒他,身体却被压制得死死的…… 压抑了太久的放纵,从太阳的升起,到一点点地落入地平线上,怎么也要不够的他,终于餍足地放开她,翻身下地,又回身把半死不活的她给拎起来,抱起往洗手间里去,嘴里还喃喃道:“哼,还以为多厉害……” 完全陷入昏死里的莫宁乖乖地认人摆布,一点意识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再醒来,又是另一个白天,她伸展四肢发现全身的骨骼好象被捏了似的痛,转个身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面对着她还在睡,一只手还很过分地搭在她的腰间。 想动一下,又怕他会醒来,可是这么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她只会觉得苦涩而已,自己在他面前,所有的防线都会崩溃的,只会沦落到把自己输得什么也不剩的境地。 只是一片光晕里,他的样子让人那么想要拥有,想要每天醒来都可以在他怀里,多么可笑又幼稚的梦啊,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她却还是那么傻。 泪滴淌下来,她急急地拭去,动作之下,他却好象是要醒了,惊吓中,她只好乱乱地闭上眼睛,在心中求着他不过是翻个身而已。 半天没有听到有声音传来,她试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就看到他慵懒地眯着眼睛,一线诡异地光芒正灼灼地盯着她瞧。 她怎么那么笨,一看就知道是在装睡,那对如翅膀一样的眼睫轻颤着,眼角还犹有泪痕,这样的她,不得不说,又一次轻易地敲开他的心房,悸动的感觉涌出来,他隐忍着压抑着那抹冲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莫宁揪着被子护住春光,却不清楚这样是欲盖弥彰,反而让他小腹一紧,呼吸加深,竟是又想要她了。 “你——的手拿开。” “莫宁,”他突然在她的耳旁低低地吹气道:“还记得晨起活动吗?” 那四个字和平地一声惊雷一样,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为什么要说这个,为什么?他不知道她有多抗拒那些回忆吗?他不知道只要一想起,她的心就会痛到无以复加吗? 一把推开他,她翻身要下地,他却是从后面过来搂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颈后,轻声嘟喃道:“不要离开,莫宁,不要离开……” 听得那一声声的,她便全身都颤抖起来,为何在她被伤得那么重之后,还要来招惹她,还要让她又一次防线崩塌? 她不要再痛苦,不要再面对他又一次的残忍,捂住脸,哭声哽在咽喉处,却死死地控制住,不能这样的,莫宁,你明明知道的啊! 纪亦筝把她的脑袋转过来,试着去掰她的手,可她固执起来也是倔得如驴一样,他便只好抱着她,然后去亲吻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吻过去。 艰难地压住泣声,莫宁把手拿开,双眸除了微红之外,脸上竟是一丝表情也寻不着,淡漠地扫一眼他动情的样子,讽道:“我让你这么难舍难分了吗?纪亦筝,我是不是要感觉到荣幸呢!还是你太寂寞了?纪亦筝,想要爬上你床的女人很多,你何苦缠着我不放呢?” 纪亦筝咻地一下抬眼,笔直地撞见她那副不屑的眼神,就好象他是一堆被人丢弃的垃圾,多看一眼都觉得嫌恶。 他的手一下子在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收紧了,勒住往自己眼皮子底下带,声音如一面闷鼓一样地低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莫宁感觉到危险袭卷而来,呼吸不太顺畅,可脸上的笑容却绽放得极为灿烂,整个身体软趴趴地倒向他的怀里,手指划过他的胸膛,娇声道:“纪亦筝,何必恼羞成怒,你既想留住我,何不开出价码来,只要能打动我,这笔买卖就可以成交,你觉得呢?” 气极反笑,她这个样子还真是异想天开啊,真以为自己有多值钱吗?一把推她到床上,身体压下,嗤声笑道,“莫宁,你要不要先称称自己的斤两,再来跟我谈买卖的话。” 莫宁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妩媚一笑,道:“看你反应如此强烈,不是已经证据确凿?” 该死的,如何去狡辩?不过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他已经忍耐不下去了。 过程里,她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得胜者的微笑,丝毫不透的淡定下,心里却翻涌的厉害,即使她可以做到假装的不在乎,可是和他之间这样的痴缠,叫她如何心如止水? 欲望释放后,纪亦筝便开始斤斤计较起来,她敢挑衅自己,这让他觉得可笑,什么时候轮到谁都可以跑到自己地盘上撒野了,似乎最近皮痒的人还不少,她也想凑热闹,那好啊,他奉陪就是。 “起来吧,咱们的交易从现在开始。” 累得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的莫宁,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听到他的话,才悠悠地睁开眼睛,“什么意思?” 纪亦筝俯看她一眼,薄唇一勾,冷笑道:“你不会就忘了吧,咱们可是说好了要谈买卖的啊!” 自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七章 罢工事件 莫宁才发现,纪亦筝就等着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然后高高在上的嘲讽她,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到了下班的点,莫宁还在一堆资料里埋首,纪亦筝双手闲闲地插兜,悠悠道:“下班了,我要去吃饭,你不去?” 莫宁头也不抬地嗯一声,随口道:“帮我带份饭上来,谢谢!” 纪亦筝半边眉头挑得老高,心想,她还真是不客气啊! 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帮自己带饭呢,估计还希望她饿死在这里才对,于是自嘲一笑,“算了,当我没说,你赶紧走吧!” 纪亦筝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她的话这脚步就迈得有点不自然了,自己好象显得很多余嘛,不过也是,他跟她玩什么交易,不就是自找的吗?当然,他反正也闲,陪她玩玩也没所谓。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莫宁看文件的目光也是一滞,无端地空落落了一下,叹气自语道:“我真是疯了……” 而离开公司下班的纪亦筝,向来是个不爱在外面乱窜的主,说起来他还是个资深宅男,只是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去固定的餐厅用了晚餐,开着车的他,发现没有地方去,在街了溜了几圈之后,他破天荒地把车开到不夜街,这里聚集了这个城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夜店、娱乐城,是沉迷夜生活之人最好的去处。 虽然不常来,可也不是完全不熟,应酬的时候,也是会陪客人过来坐坐的。 随意走进一家酒吧,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要了两杯威士忌,听着震耳欲聋的乐声,然后就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池里一具具上了发条般疯狂扭动的躯体。 “先生怎么一个人?” 一个上着浓妆的女郎扭着小腰坐到他旁边,大概已经喝高了,眼神有点迷离,涂得红艳艳的唇轻挑又性感地在他耳边吹着气。 纪亦筝指腹在玻璃杯的霜气上滑过,眯眼看向女郎,语气是说不出的怪异:“你喝多了。” 女郎反应有些迟钝,但还是知道他在说什么,边摇头边把整个人都蹭到他身上去,“人家没喝多,不要小气嘛,请我喝一杯好不好?” 被一个妖艳的女郎给勾搭,估计没有几个男人拒绝的掉,但是若这个女郎喝高了还有耍酒疯的嫌疑,那就另当别论了。 默默把杯子里的酒喝掉,纪亦筝叹一口气,扯着女郎的衣服就把她往外拉,女郎穿得很少,外面温度很低,但是他却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像扔麻袋一样地把她给甩到地上。 女郎还是醉醺醺的样子,顶着红通通的脸,哼哼嗯嗯地抱住他的裤腿爬起来。 “人家要喝酒啦,你带我去喝酒,我就跟你去开房好不好?” 纪亦筝闭闭眼,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声音冰冷地道:“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比你妹妹还要愚蠢。” 还攀在他身体上的女郎听了他的话,浑身便是一个激灵,想继续装疯卖傻,可抬头看到他那双犀利的眸光,就不敢再放肆下去了。 纪亦筝冷哼一声把她给推到一边,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走进霓虹灯闪烁的夜色里。 他说:“记住自己该做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莫洋摇晃两下才站稳,一万个不痛快看着纪亦筝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草,什么玩意,老娘就不听你的,你敢怎么样! 咒骂完,她又是一肚子的不甘心,凭什么那贱丫头比自己混得好,凭什么那些男人一个两个地来警告自己,她却连番遭到噩运,被一个老男人给骗了也就罢了,还害她被那死婆娘给找人教训了一顿,偏偏好死不死地让纪亦筝撞到,以为他帮自己是好心,结果咧,才发现他只不过是想威胁自己。 “该死的莫宁,给老娘等着,老娘会翻身让你看看的。” 纪亦筝酒没喝痛快,又碰到一个晦气的女人,心下就有点不爽,当把这些不爽都归咎到某人身上去后,他才找回一点平衡,心里想着,此时她应该还在偌大的公司里自作聪明地盲目奋斗着,就不由地一笑——她,必定还得栽在自己手里。 不紧不慢地开到小吃街买了几样可以填肚子的东西,然后再将车调头,很均速地往一个方向开去。 整栋大厦到了夜里就静悄悄的,一点没白天的忙碌和吵囔,利于是利于她工作,可那种静总让人心里毛毛的,何况她还饿着肚子。 饿得难受了,她就捧起杯子喝水,喝到一半时,才觉得不对,自己手里拿的好象是他的杯子,而且还用了一整天,心神不宁地杯子给放下,她揉揉发涨的脑袋继续整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资料。 “哐”的一声传来,在寂静的空间里,响得格外刺耳,莫宁微诧,这个时候不应该有声音传出来才对,她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往门外看去。 空荡荡昏暗的办公大厅,并没有人,而刚刚那个响声明显是有人碰翻了什么东西才传出来的。 心里忐忑一下,莫宁还是决定搞搞清楚,虽然有点怕,但总好过一个人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好的多。 贴着墙根,把整个办公大厅都查看了一遍,莫宁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心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大概是风把什么给吹到地上了吧! 这么想着,她就往办公室里走,刚进门,从门后就闪出一道影子,在她未看清对方前,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往里拖去…… 纪亦筝不慌不忙地走进大厦,乘电梯回到公司楼层,径直往自己办公室方向去。 还在一张大桌子前坐着的莫宁,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在电脑里搜索着什么,她小脸微垂,看不清表情,但却是百分百的全神贯注。 把吃的放在她旁边,纪亦筝微扫了一眼她看的那些东西,脸上微露一丝诧然,声音却是平静道:“这是吃的,饿出问题来可不要找我。” 莫宁合上文件,脸上有点苍白,也不知是饿的还是累的,站起来抻了一下腰,丝毫不客气地拿过那些吃的,到沙发里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道:“你送的有点晚了,我已经饿过了头,不过既然是你的心意,我自然不好拒绝。” 现在的她,轻松一句话就能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在恨不得掐死她之前,他不耐烦地道:“你打算在这里过夜吗?现在已经不早了。” 莫宁悠然地咬一口煎得黄灿灿的锅贴,空空的胃终于得到了填充,满足地叹气,公事公办地道:“雇主去哪里,我当然要跟着去哪,总之两个月的时间,我会乖乖听你的。” 纪亦筝似很不痛快,瞪了她一眼,转身即走,莫宁只好忙忙地收好餐盒,一边跟着他,一边不忘关灯关门,“哎,你别走那么快哦,我跟不上。” 箭步如飞的他,突然转身,而匆匆跟着他的莫宁,没留神就往他身上撞去,撞一下倒没什么,关键是她手里还抱着餐盒不放,于是食物的汁水就那样飞溅了出来,方向当然是纪亦筝。 “哦,糟糕,雇主,你的衣服怎么办?” 莫宁无辜地眨着眼睛,神情却带着幸灾乐祸,看着他的那一身剪裁做工都相当昂贵的西服,被泼得调料盘似的。 纪亦筝本来就阴深的脸,此时比锅底还黑,冷冰冰地扫过莫宁的脸,“你故意的?” 莫宁立刻高举一手,指着天花板,极严肃地道:“对天发誓我是无心的,再说,我怎么知道你突然要转过身来,明明错的是你。” 纪亦筝被噎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吃人的眼神剐过她,一边把满是油污的外套给脱下来,扔到她手里,气哼哼道:“给我拿去洗干净,要洗不干净,你就不用出现了。” 莫宁微怔,半天后抓住他话里的最后几个字,跟上去急问道:“咦,你此话当真?” 往外走的纪亦筝,似乎意识自己犯了一个祸从口出的错误,见她双眸闪烁着,他便是长臂一捞,把她给扣到胳膊下,连拖带扯地往公司外走。 莫宁趔趄着被迫跟着他,知道他翻脸跟翻书一样的快,干脆闭嘴了。 纪亦筝把她扔到车里,一言不发地开车上路,到了那栋郊外的别墅,他自顾自地下车,压根就当她是透明的。 莫宁跟在他后面往屋子里去,心里默念着:我是透明的,我是透明的,我宁愿永远透明下去…… 大概是听到她的心声,整个晚上,他没再找她麻烦,各自找床睡了,倒是她还不太相信他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提心吊胆了一夜,还梦到鬼压床了。 天亮后,顶着黑眼圈醒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受虐的命,怎么就是过不上舒服日子呢! 洗漱后,见时间还有剩余,她便干脆摸到厨房准备弄早点,不过冰箱里很空,空到让她记起他是个从来不把厨房当作房子一部分的人。 春天的早晨,万物复苏,空气里满是淡淡的植物的香气,打开屋子的门,步出了院子,这片郊外说起来是有点荒凉,可景色还是不差的。 莫宁沿着小树林子跑了一圈回来,纪亦筝已经起床了,穿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色西服从楼梯上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他那强势的压得人抬不起头来的气场。 莫宁因跑步,小脸微红,眼睛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出口就开始不留余地:“哟,我说雇主先生,你就不能换个颜色穿穿,一天到晚穿得像个黑猩猩似的,你不嫌烦,也要顾及一下旁边人的感受。” 幸好此时没有喝水,否则纪亦筝不保证自己不喷出来,她这嘴巴越来越不得了了啊,这损人的能力是练出来了。 “胆不小嘛,黑猩猩!你倒是善用词语。” “呵呵,雇主过奖了,难得你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诫,肚量不小,呵呵——” 干笑着看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莫宁只得走为上计,转身就出了屋子,避蛇蝎一样地避着他,惹毛他是很危险,且需要付出代价的,她可不想被整得很惨。 纪亦筝一大早就很压抑,公司上午有个会议,会上所有人都顶着一颗赴死的心,大汗淋漓地一个字都不敢乱说,好不容易把会开完,个个都几乎虚脱。 会议散了,莫宁跟在他后面往外走,他回头扔下冷冰冰的几个字:“打扫会议室的工作交给你了。” 莫宁哑巴吃黄连,明知道他公报私仇,却不敢忤逆,认命地去打扫会议室,当然,她也没忘记自己的首要任务,刚刚在会议上,她已经记下了公司的所有高管的名字,并仔细地揣摩他们的性格,还有处事习惯。 要在短时间里让所有人都认同自己当然不可能,只有争取一个是一个,关键是找对人,并且做到对症下药。 不过今天,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会发生,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若没有意外,此时闹事的人已经到了。 莫宁把会议室收拾好,干脆就哪里也不去,从别处找来一些业务报表研究起来。 大厦外面,不知何时聚拢了几十个人,手持着大字报,拉着横幅,拿着喇叭对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喊:“黑企无良,抗议纪氏……” 整栋大厦里可不止纪氏一家企业,楼里的人听到下面的动静,都纷纷在窗户上看个究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莫氏被纪亦筝收购后,就进行过数次内部的大整顿,裁员、精简机构、对达不到业绩要求的职员进行降薪等一系列措施。 为此早引来很多人不满,那些一夕之间失业的,特别是碰到家里有困难的,都恨不得立刻把罪魁祸首给剁了。 这不,就引发了罢工和游行示威事件,而且看起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不讨个说法是不打算罢休了。 纪亦筝才坐到办公室,端起一杯咖啡,秘书就匆匆进来汇报了,他眉头一拧,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往下一看,果然是很热闹。 “不是已经早解决掉了么!” 作为公司总裁,对发生罢工这种事是最讨厌的,谁想自己的公司名声被毁呢,何况今年是公司发展的关键时期。 再加上不久前也有人闹过,已经用钱一次性打发掉了,这也没隔多长时间,怎么又来? 秘书也不知其因,怕这位黑面总裁寻自己的不是,便战战兢兢地道:“领头闹事的那个好象是失职才开除的,当时没领补偿金。” 这么一说,纪亦筝倒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个人,因为工作疏忽造成了一定的经济损失,便炒了他的鱿鱼,这样的情况下,一般都不会发补偿金。 不过现在来闹事的可不只他一个人,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要让他们一直这么闹下去,对公司的影响当然不好,纪亦筝拿起电话,正要拨给行政经理,让他去解决这事,突然想到什么,便对秘书道:“去会议室把莫小姐叫过来。” “好的。” 不多时,莫宁不慌不忙地过来了,先是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见还是万年冰山的样子,嘴角微撇了一下,道:“什么事?” “有任务给你。” “任务?”莫宁心里一惊,不会这么巧吧,搬块石头结果砸了自己的脚? 纪亦筝看她两眼,才道:“下面有人罢工,你去看看吧,想来这事解决得好,也是功劳一件,会大大提升你在员工心里的形象哦!” 莫宁有上前泼他一脸冷水的冲动,明摆着让她去顶缸嘛,不过这事若是处理得不好,对公司的影响绝对不小,他怎么会放心交给她呢? 有心拒绝,但自己一直想证明实力,这次不是绝好的机会么,一旦完成得好,她也能在纪氏立足,另外有一点就是,这次的罢工,还真的跟她有关系。 莫宁接下任务出了大厦,一眼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八章 这个总裁有点冷 电话里的何志失声许久,最终才咬牙切齿地道:“姓纪的,别太得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何志,你要知道,心胸如此狭隘,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 何志冷哼一声把电话给挂了,被人教训,加上最近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母亲又病重,需要大笔的医疗费,困境把他逼得不得不走极端。 纪亦筝稍思索一下,便调来人事部的资料,找到何志的档案,上面有详细的联系地址,他能感觉出来对方有点冥顽不灵,加上刚刚那个手机号显然是莫宁的,虽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不能太被动了。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复过来,说找到何志的家,但是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而且也查不到莫宁的下落。 纪亦筝让他们继续寻找,然后又找到今天和何志一起出现在罢工现场的其他人,半哄半吓地从他们那里曲折打听到何志的踪迹。 在一家地下赌场里,纪亦筝把何志给堵住了,见他颓废不堪又满脸戾色的样子,纪亦筝就不由地多了一个心眼。 “呵呵,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她人呢?”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志,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哟呵,你别吓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纪亦筝眼一眯,大步上前,先发制人地一拳挥向他的下巴,同时示意自己带来的两个保镖把他押起来。 带到车里,两个保镖对五花大绑的何志,开始进行审讯逼供,哪知他嘴还挺硬,一时间竟是撬不开。 “何志,听说你母亲病得很重?” 听到这个,几乎陷入昏迷的何志就是一个激灵,声音嘶吼道:“姓纪的,有什么只管冲我来。” “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拿老人家下手呢,我只是提醒你,你要再这样下去,不当救不了你母亲,只会害了她,聪明的话,就乖乖说出来。” “少威胁我,纪亦筝,我算是看透你们这些黑心的奸商了……” 嘴巴不干净的人,吃的苦头也多,被扇得脸都肿了,何志还是不肯招,眼看各种逼供方式都用过了,纪亦筝只得退一步,道:“好,何志,你需要多少钱,你说。” 何志咧着嘴,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怎么,这会儿给我钱是什么意思?为一个女助理就答应给钱了,纪亦筝,我以为你的良心早被狗吃了。” “废话还真是多。” 纪亦筝见他这人的骨头硬,就算教训也没什么用,只好把车开到何志家楼下,然后让两个保镖去他家把生病的母亲给弄到车上来。 “阿志,你怎么了?” “妈,我没事。” 何志母亲患的是骨癌,手术费用要三十万左右,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遇到这种情况,的确会走投无人,何况他还失了业。 到了医院,纪亦筝找医生给何志母亲问诊,何志这才知道纪亦筝没有闹着玩,他也是要强之人,当下写了借条给纪亦筝,那些钱算是他借的。 事情解决了,何志自然不能把莫宁给关着了,带着纪亦筝去了那个小院,结果发现院门敞开着,关莫宁的屋子也是开着的,很显然,她跑掉了。 纪亦筝回公司后,莫宁却并没有回来过,他又开车回郊区别墅,仍是没看到人,难不成她又跑掉了吗? 大概在夜里十一点左右的时候,莫宁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去了哪里,她自然不会主动交待,鉴于两人向来缺少交流,所以,她不说,他也不问,那他不问,她自然就不会说。 不过纪亦筝虽然不过问她的去向,却关心另一件事,那就是她为何要鼓动何志搞出一个罢工事件来,想用此来毁掉纪氏的声誉?是不是太幼稚了一点。 莫宁都睡下了,还被他拉起来,“你不需要向我交待点什么吗?” 莫宁微惊后,便强自镇定下来,摇头道:“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要向你交待的。” “莫宁,你知不知道你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以为罢工就能乱我的阵脚吗?你只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莫宁自嘲一笑,她可不就是愚蠢么,虽然有想给他惹点麻烦出来的念头,可是昨天情急之下,若不那样做,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他看来,自己又蠢又笨,怎么做都是错的,所以想要拿下那什么两个亿的订单也是不可能的,那好啊,反正已经没有信任可言,她就让他看看,最后谁赢谁输。 莫宁挣开他,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不再搭理他,纪亦筝便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以为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可似乎一切都偏离轨道,是不是自己太过自信了点呢? 时间像水一样从手中流走而无法挽留,数天来,两人都在冷战中互不搭理,若说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可总要有一个首先示弱的人,一旦两人都倔得不可低头,关系只有继续变坏下去了。 午餐时间,纪亦筝边拨弄着饭盒里的食物,边在电脑里随意点动着,不经意打开的一个程序,是公司的监控系统,本想点击退出,可是手下却迟疑了,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输入密码后,确认后画面便是一闪,跳出一个窗口来。 打开其中一个历史文件,时间定了大概的一个范围,然后倒退着搜索回去,看着看着,他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了。 画面退回到几天前的夜里,时间在九点半左右的样子,埋首在桌子上翻看文件的莫宁,大概是饿了,一边苦恼地摸摸肚子,不时抬头瞪一眼桌子上的那个杯子,显然她对杯子有很强烈的敌意。 没多久,似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办公室外走,然而她才离开不久,就有一个身影窜进办公室里,先是在桌子上乱翻一通,各个抽屉也翻找了一遍,大概是没找到什么,直接就往角落的饮水机方向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出来,却在听到什么后,猛地窜到门后。 莫宁神色茫然地走进办公室,然后就被一个窜过来的身影捂了嘴,两人争执了很长时间,莫宁也说了很多,才似劝住了那个闯入的男子。 之后,男子离开,她发了很久的呆,最后是纪亦筝自己进来,接下来的他就都知道了。 虽只是片断,也听不见两人说了些什么,但依他的聪明,还是能猜得出当时两人为何争执,思及此,他把电脑给关上,坐在老板椅里,沉思起来。 把自己阵地搬到会议室的莫宁,避免了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戳着饭盒里的味道不咋地的食物,她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干吗要拒绝和他同等的待遇呢,员工餐果然只有这种水准,以她厨艺来评价,吃的这盒饭只能算是劣等了。 下午,她去了业务部,和几个业务组长约好了去工厂那里看一下。 “莫小姐,你跟以前的莫总是什么关系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混熟了之后,他们也开始八卦她的身份了。 莫宁干笑一下,反问道:“怎么问起这个,我一定得跟他们有关系吗?” “那倒不是,就好奇一下,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呢!” “应该不会啊,我以前也没听说过莫总有两个女儿。” “这有什么,有钱人有私生女不是很平常嘛……” 莫宁任他们胡乱瞎猜着,总之现在的流言蜚语,都轻易伤害不了她。 坐公司的车往开在市区外的工厂方向去,以前的莫氏生产线比较单一,只生产国内几个没有名气的品牌的箱包,在连连亏损的那段日子,产线一度停工,工人也都辞退,只差没有低价转让了,后来被纪氏收购后,才重新开工,把有技术的老工人都请了回来,又另创了自主品牌,加上有纪氏在国外的根基,所以并不需要发愁海外的销路,一时间局面打开,工厂自然就跟着蒸蒸日上了。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其中一个业务组长接到电话,嗯嗯啊啊半天才挂掉,见众人看过来,他便指着手机,道:“纪总也跟我们一起去。” 其他人听了便是一脸的异色,话说当时知道莫氏要被收购,在公司做了几年的员工都开始在去留之间徘徊,就怕新来的老总若是烧上几把火,大家都得饭碗不保。 后来有消息灵通的说,新来的总裁年纪不大,而且还非常养眼,这可把公司里的一些年轻女孩给兴奋了一把,毕竟都是梦幻的年纪,哪个女孩不怀春呢,都希望自己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 纪亦筝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线的时候,着实让全体女性职员,掉了下巴,哦,不,应该是流了口水,纪总裁,这是真真正正的言情小说里的才会出现的人物,现实怎么可以有那么帅的男人啊! 公司荷尔蒙分泌一时间就相当地量产了,估摸着当天晚上,女性职员里的梦中,都出现了同一个人的身影,在梦里,她们几乎是羞涩的却也疯狂地扑向那个闪烁着金灿灿光芒的男人。 但是,纪亦筝用三天的时间证明了自己绝对不是那么好亲近的人,想利用色相上位嘛,结局就凄凉了。 事例一:财务科的一女职员,仗着自己有点姿色,数次巧合地出现在停车场附近,不是扭伤脚,就是体力不支随时准备晕倒,而总裁呢,开一辆黑色的限量版跑车,拉风地从那女职员旁边唰地一下开过,难道她是空气吗?哦,不是,她不过是无数个想要攀高枝的女人之一而已。 事例二:一个相当忙碌且大家集体加班的深夜,总裁当然毫不例外地留在公司跟大家一起奋斗,于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孩又出马了,借着帮所有同事带夜宵的机会,轻易地得到一个进入总裁办公室的机会。总裁一袭黑色西服,额前长长的流海垂下,遮挡了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专注于工作的男人,魅力值更是大涨。 女孩说:“纪总,吃夜宵了哦!” “嗯,谢谢!”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着,纪总连头也没有回,压根没有看她的兴趣。 女孩不死心,走近办公桌,把夜宵拿出来,放在纪亦筝的手边,筷子也摆好,然后甜笑道:“凉了就不好吃,纪总,饿着肚子工作对身体不好呢!” 纪亦筝总算抬头了,手指切换了电脑的窗口,然后眼神瞟过那盒食物,最后落到女孩的脸上。 于是女孩毫无意外地笑得更加甜美,虽然离花枝乱颤还差一点,但也差不多了,总之粘了假睫毛的双眼一直放着十万伏的电压,精致的妆容自然称得上是赏心悦目的。 “你是哪个部门的?” 纪亦筝开口问到,且露出疑惑的样子,女孩一听忙喜滋滋地答道:“我是xx部门,我叫xxx……” 认真听完她的话,纪亦筝点点头,按下电话机,对秘书道:“进来一下。” 秘书进来,一眼落到女孩的身上,不变的神情下面却在偷着乐,看吧,又一个不怕死的来了。 纪亦筝说:“看你也挺有时间的,就干脆留下帮忙吧!” “呃?哦,好啊,总裁,需要我做什么吗?我很乐意的。” 秘书心道:等会你就乐意不起来喽! 纪亦筝挥手道:“跟秘书去吧,她会告诉你需要做些什么。” 女孩兴致很高,今天能离总裁近一点,那明天就会更近一步,这是胜利在向她招手啊! 跟秘书去了,在一抬电脑前坐下,秘书诡异地笑了笑:“美女,你看起来很高兴。” “没啊没啊,秘书姐姐,我要做些什么啊?” 秘书的表情变了变,指了指电脑道:“这里面有需要翻译的合同,共二十份,页数加起来大概有百来页,嗯,我不着急要,你只要明天天亮之前交给我就行了。” 女孩傻眼,英文呐,拜托,她四六级考试是找枪手代号的耶! “怎么有难度?” “秘书姐姐,我——” “呵呵,美女,咱们总裁的英文和法文都很棒,你要不要先去打好基础再来挑战?” 女孩不是傻子,看出来了,自己没攀高枝的资格。 总之,这样的事例不是一件两件,以至于,公司里的职员一致把总裁归类到不可接近的神人一类,太遥远了,不是他们可以接近的。 “总裁,这次是玩的什么突然袭击啊?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风暴在前面等着吧!” “乌鸦嘴,胡说什么,还不兴总裁对我们的工作表示一下关切啊!” “不过我听我们老大说,总裁最近心情看起来是风雨欲来啊!” “就是,他够冷的哎,离他百步之类,就被冻到了。” 呱啦呱啦,莫宁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在背后说纪亦筝的坏话,反正嘴长别人身上,也不是她阻止得了的。 等了不多时,纪亦筝的跑车就跟了上来,出于对总裁的礼貌,车窗打开,几个脑袋都探出去和他打招呼,只有缩在角落的莫宁,目不斜视,端坐着动也不动下。 纪亦筝冲他们点头算是回应过了,然后目光越过他们,落到莫宁身上,于是车里的一干人等对视一眼,很明智地侧过身子,让总裁可以看得更加清晰一些。 还有拍马屁的,便去推莫宁,“莫宁,咱们这辆车里挺挤的,要不然你换到总裁车子上去。” 其他人也跟着反应过来,纷纷帮腔,众目睽睽的,万众期待的,不负所托的,莫宁只得顶着压力换了一辆车。 那最先提议的男职员,很清晰地看到纪总露出满意的表情来,也回给他一个褒奖的眼神,吼吼,看来,纪总也不是什么神啊,也是需要人间烟火的,只要马屁拍到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三十九章 我们结束了 莫宁一眼扫过他们流口水的样子,心都随之揪紧了,自己也有过贫苦的日子,知道穷是什么滋味的,散落在她脚边的那些奢侈品像刺一样地扎进她的心里,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把失去幸福看得太重要了,活着并不是仅仅拥有爱情就够了,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值得她去付出,去努力。 心头的阴霾突然间散去,那块压在心里的巨石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落得一身轻松后,才明白原来的自己有多愚蠢。 她站起来,对孩子们道:“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去买吃的。” 在一双双眼睛的期盼下,她把买来的一堆吃的分给他们,看他们一窝峰似地冲上来抢,不得不提醒道:“别急,每个人都有份。” 想来,即使她给了他们一顿食物,却不能保证他们永远不挨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给这些流lang儿童的更多的帮助吧! 有了动力和前进的方向,她才觉得人生不再是灰暗的,至少抱着希望,才能看见光明。 回到郊区的房子,莫宁放下那些购物袋,其实买了之后就开始后悔,她压根不需要那些衣服。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纪亦筝还未回来,她也不着急,现在她的心情处在一个相当振奋的状态下,不看见他比较好。 夜里睡着后,似乎听到车的声音,还有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但她睡得太香,压根醒不过来。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睡梦中感觉到身体被一个重物给压住,接着呼吸被堵住,珍贵的空气被一点点地挤走,肺腔疼得紧,下意识地挥动双手,却被一道力量给控制住了。 “呜——” 粗重的呼吸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游走,身体上一凉,衣服似被推高,肌肤裸在空气里让人觉得不适。 被恶梦给吓醒,却不知现实比恶梦还要难以接受,趴在她身上的人显然已经醉了,一室的黑暗里看不清他的样子,却不影响她轻易地辩认出来他来。 “你喝多了?” 撇过脸去避开他的喷着酒气的唇,但他却不依不饶地寻了过来,唇舌相缠,专属于他的气息完全把她给包围了。 身子动一下都困难,莫宁的手被他控制在头顶,无论如何都挣不开,在她给自己加油鼓劲,注满活力之后,却总是被他击碎所有的梦幻,连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到底要怎么样才好,要怎么样才好? 醉了的他,看不到她的泪水,听不到她的哭泣,他眼里只有欲望,只有疯了般想要得到的她的身体。 嘶吼着,他沉入她的美妙里,不管不顾地掠夺着她的甜美,那是他狂恋着的一切,也只有醉了,才可以不用面对她的那双泪眸,只有醉了,才能真正地和她融为一体。 一夜的狂乱被掀翻过去,纵情后是无尽的疲惫,睁开眼,莫宁不知道自己疼醒了几次,又昏睡过去几次,泪流干到再也流不出,心痛过后也都已经麻木。 艰难地下地,她裹紧了衣服,跌跌撞撞地走到淋浴间,用冷水冲涮着身体上的不洁,镜子里那个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为何那般陌生?她竟是恍惚了。 门从外面被推开,未来得及掩饰,纪亦筝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上下瞅了她一眼,眼里一道光芒划过,他随意穿着一件睡袍,站在洗手台前,拿过牙刷挤了牙膏,自顾自地开始洗漱。 莫宁洗也不是,停住也不是,只得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你快点。” 纪亦筝也不吱声,不紧不慢地把刷牙洗脸,还刮了下巴上长出的青碴,手摸摸觉得溜光后这才满意地擦净脸上的水珠。 将浴袍脱下,壮硕结实的胸膛和胳膊上都留下数道抓痕,他薄唇一勾,几步走到她瑟缩着的角落,自后面揽住她的小腰,在她耳后低声道:“你在等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 莫宁似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反手推开他,未着一物的身体也避得远远的,丢回一个字给他:“滚!” 纪亦筝也不再闹她,心情阴转多云地出了淋浴间,即使折腾一宿,也不见他精神不济,反而状态更加良好了。 随后莫宁被他带着出门,以为他会去公司,结果却停在一家早餐店,两人对坐着别扭地吃完后,他开往的方向却是和公司相反的方向。 眼看车越开越偏,莫宁忍不住了,只得开口问道:“你不去公司吗?” “今天不去。” 明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莫宁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去哪里?” 纪亦筝侧过脸来看她一眼,“你家。” “我家?” 她哪来的家呢,等车子开到地方后,才知道那个家是什么意思。 “啊呀,是亦筝啊,我说一大早怎么有喜鹊在叫,原来是有贵客登门。” “我的宝贝女儿宁宁啊,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妈妈可想死你了。” 莫家夫妇把两人迎进简陋寒霜的家,搓着手道:“家里地方太小,不好招待你们啊,这可怎的是好?” “洋洋,你还在睡吗?看看是谁来家了,赶紧出来见人。” 莫洋穿着单薄的大红色睡衣,扭着水蛇腰出来,眼睛似睁非睁地看两人一眼,道:“早啊,妹妹,还有这位怎么称呼比较好?纪先生?还是纪总?” 莫妈妈在后面掐了莫洋一下,笑道:“你们看看,也没地方给你们坐,要不,咱们今天去外面吃?亦筝呐,我家宁宁还乖吧,这孩子就是有点倔,心地其实特别好……” 莫宁一直站在门边,远远地离着他们,她不太明白纪亦筝是何意,带自己到这里来又是何意,她只知道自己不想面对他们,除了欠下那些债需要她按时来还,她每个月也有拿生活费给他们,这些作为义务,她都认了,但是却丝毫无关感情,对他们,她已经仁至义尽。 纪亦筝一直冷然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招呼打完之后,他便道:“我给你们另找了个住处,你们现在收拾一下搬过去。” 莫家夫妇听了脸上便是一喜,盼星星盼月亮般地把纪亦筝这话给盼来了,当下,语无伦次地道:“好好,太好了,亦筝啊,咱们也没什么东西可搬的,随时就可以走。” 穷得砸锅卖铁了,的确没有什么东西要搬走的,除了莫洋有几箱衣服外,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跟着纪亦筝出门。 莫家三口挤到车子后座里,嘴里不时说着好听的话,但见纪亦筝和莫宁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便收了声。 纪亦筝把车开到一个住宅区里,停在一栋不算大的,却是独立的别墅前,把钥匙交给老莫,道:“就是这里,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己慢慢收拾。” 老莫几乎是点头哈腰地道:“哎哎,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其实要说起来,莫家虽然依靠纪氏发展起来,但也算有过自己的一段风光日子,被纪氏收走的那些产业,若是珍惜的话,也能自给自足,而现在却需要别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忍受的下来。 仿佛一眼都不愿意多看,莫宁没有留下来的打算,坐着他的车离开后,还能看见那个佝偻的身影在不断招手。 虽然没有感情,可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双亲,他们能忍得了这般屈辱,她却是一刻也看不下去。 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张卡,扔给纪亦筝,莫宁道:“你送的戒指我卖掉了,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钱,我拿着也是烫手,干脆还给你,应该差不多够那栋房子的钱了。” 纪亦筝把停到路边,摸出烟盒来点燃一根烟,眯眼看她,“你倒是算得很清。”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我跟你这种仅仅是交易的关系呢!” 烟雾缭绕里,纪亦筝的双眼眯成一条线,透过似真似幻的烟雾盯着她的脸,手指突然颤抖得很厉害,烟在指间松落下来,他回过神去捡,却抓住了燃烧着的烟头,火星捏到掌心里,连皮带肉的痛,失措地把烟头甩出车外,此时的掌心已经烫伤了一块。 那样的狼狈和慌乱是他所没有过的,他一直是很理智冷静的人,即使是伪装也要演得似模似样,但现在的他,哪里还有沉稳的样子。 顾不上掌心的痛,他一把揪过她的肩膀,紧紧地捏在手里,似下一秒就会把她整个人都捏碎了。 “交易是吧,你心里就是这么看的吧?一直就是这么看的吧?你这女人!!你这女人!!我算是看透你了,你真是又绝又狠啊!!” 肩膀的痛,让她眼眶泛泪,这样的他可曾见过呢,他在痛苦吗?他怎么会痛苦呢,顶多是她的忤逆刺激到他,让他伤到大男人的自尊吧! 他捏着她的肩头的手一直在颤,想来手掌一定很痛,他何苦来着,这么折磨她,又何曾不是折磨他自己。 莫宁闭了闭眼,复而睁开时,已经恢复冷静,劝他道:“纪亦筝,别再这样了好不好,不是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吗?你跟我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别再纠缠下去,我很累,真的很累,求你……” 痛漫延开来,自掌心顺着血液流往全身,到了心脏的那个位置,开始一点点地吞噬他的意志,他那么强悍的不可摧毁的心脏被浸蚀掉,从来不会后悔的他,在这一刻是那么后悔,他为何要回来,为何要遇见她,为何要像个疯子一样地缠着她不放,为何那么多的为何,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无法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给抹刹掉。 若和她之前的牵扯都是孽缘的话,他是不是已经陷得太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就无法自拔地陷进去了,他以为可以掌控全世界,却独独掌握不了一个小小的她。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可他即使是拥有的时候,还是会担心随时会失去,她的离开,她在别人的怀里,她可能会过上另一种生活,她从此和自己形同陌路,她的世界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 这些都像梦魇一样扰得他不得安生,他怎么可以让恶梦那种东西如影随行呢,他是那种把痛苦加载到别人身上,才会感觉到惬意的人,所以,他一定要让她明白,自己才是可以主宰她人生的神,她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呢?怎么可以望向别的方向?怎么可以奔向别人的怀里?怎么可以!! 是,他就是那么霸道,他讨厌不听话的女人,无法容忍一丝一毫的不忠、背叛,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碰,除此以外的,他都恨不得杀之为后快。 他是疯了吧,是啊,他就是疯了,为一个女人疯了,这真是太疯狂了。 愤怒让他全身布满了一层寒意,眯着眼睛看她,秀气精致的小脸,含水的乌眸,却是平静得叫人惊讶,她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在他痛成那样的时候,她却只是冷冷的望着自己。 心一段段地碎裂掉,一截截地冰冻住,他似乎才发现了一个问题,难不成一直是自己的幻觉吗?她的依赖、她全身心地痴恋和所表现出来的着迷,其实不过是他太过自信了,才产生的幻觉? 手指陡然一松,掌心在她的肩头留下一大片的血迹,痛觉变得迟钝起来,他恍惚里看到的她,扬起倔强而嘲讽的表情,反复地说道:“结束了,纪亦筝,我们结束了……” 他听见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道:“你怎能这样对我?怎能这样对我……” 全身的力量尽失,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刹那之间老了数十年,什么动力希望未来全部葬送掉了,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地悲凉。 闭上眼睛,他靠在椅背里,突如其来的疲惫让他似不想再面对了,一切都随风散吧,那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感觉到他的变化,莫宁一惊,没有见过这样颓然的他,一直以来,他都是以极其强势的姿态出现,永远像大山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但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一样,无端地叫人觉得心疼。 “纪亦筝,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掌,看到烫伤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想来是不能开车了,莫宁下车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也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态度,拉下他就往出租车里塞。 “司机,去医院。” 司机先生倒是个好心人,看一眼莫宁和那个阴沉得吓人的男人,道:“前面就有一家医院,你要舍近求远吗?” “啊?这样啊,我不知道,谢谢你了。” 莫宁又慌慌张张地把纪亦筝给拉下车,然后拽着他往医院跑。 纪亦筝眸里无神,表情僵硬,即不挣脱,也不配合,任她拉着自己。 到了医院,莫宁一抹汗,挂了急诊后,找到医生,“大夫,快给看看这伤。” 莫宁握着他的手掌摊给医生瞧,医生看了一眼,道:“刚烫的吧,有没有拿冷水先冲一下?” “啊?要冲吗?我现在去。” 医生看她急得没头苍蝇一样,忙制止住,道:“行了,已经到了医院就你的事了,不过这伤是怎么来的?看上去像是烟头给烫的,你这个做妻子的也真是,要多劝一下你老公,平时少抽烟,就是抽烟也要小心点,怎么能烫到手呢,还那么严重……” 听那医生唠唠叨叨的,倒也没耽误开药,叫来护士给他的伤做处理,一阵忙乱后,药上了,手也包扎了,才嘱咐道:“病人好象精神不太正常啊,你这个家属要多辛苦一下,照顾好你老公。” 莫宁尴尬地点头应是,见可以离开了,便又拉着他往医院外面走。 春天的阳光恰到好处给人温暖,牵手恋人们,在这样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又有多少能走一辈子呢! 她牵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章 我们都要坚强 那么她现在留下来的意义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让他吃点苦头,毕竟她已经答应了梦溪。 她能拿到两亿的订单吗?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显然是个高难度,可若这只是一个陷阱呢? 一边悄悄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另一边莫宁也不忘想着今后的打算,她得挣好多好多的钱,才可以还掉父母欠下的债,房子暂时没办法还给纪亦筝,就算是他们拿去卖掉换钱,她都只能认了。 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她从纪亦筝的房子搬出来,不是她有骨气,只不过那地方太远了,她又没有车,来来回回很麻烦。 找了离公司比较近的地方租了房子住,下了班的她开始有很多的空闲,住的地方有个很小的厨房,可以供她发挥厨艺,下班后去市场转一圈,买一些食材回来自己动手,如此简单的安宁的日子,对她来说,竟是无比的珍贵。 童宇在知道了她和纪亦筝分开后,第一时间赶来找她,莫宁先是一怔,然后便平静了,笑得很平和,童宇对她来说,无疑是最熟悉最亲密的朋友,就像家人一样。 “进来坐哦,我这里比你家小多了吧!” “莫宁!” 他唤着她的名字,神情里满是憔悴,在看不到她的时候,他的生活乱成一团,抽很多的烟,喝很多的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麻痹掉。 他已经想念到疯狂,多少次想要不管不顾地冲进纪亦筝的地盘,把她抢回来,可那又与强盗有何区别,何况,他从来就知道,她爱的不是自己,叫他凭什么从纪亦筝手里把她夺走呢? 莫宁怎么会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听不出他心里的爱意,只是她又能怎么办?她给不起爱,给不起承诺啊! 强作欢笑道:“你有口福喽,今天我准备烧一道酸菜鱼,怎么样?怀念大厨我的手艺吧,别愣着啊,要帮我杀鱼。” 童宇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抱住她,脸蹭到她颈窝里,呼吸着她清新干净的体息,似这样便是心安了,“让我抱一下,莫宁……” 听出了他微涩的语调,莫宁心里的弦也拉得紧了,轻轻地挣了一下,柔声道:“不着急抱啦,你看鱼在水池里呢,要趁新鲜赶紧处理掉,你来帮我好不好。” 童宇虽不甘愿,却还是听话地松开她,莫宁从他怀里退开,把围裙摘下给他系上,笑道:“我好象忘买料酒了,做鱼可不能少这一样,你先帮忙把鱼给杀了,我去趟小区的超市。” 抓起钥匙和钱包,她匆匆地出了家门,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而已,在感觉到他强烈的情意后,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呢! 超市不远,走一小段路就到了,正是六七点钟的时候,超市的人流量很大,找到食材作料区,正要挑料酒的时候,一个声音迟疑地响起。 “莫姐姐?” 莫宁回头,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望着自己。 “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上次跟佑佑一起的那个女生,对吧?” “呵呵,是我哟,姐姐一个人出来吗?” “对啊,我买点东西。” “姐姐,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过连佑佑?” “没有哎,我最近比较忙。” “这样啊,我还以为可以打听到他的消息呢,都好久不见他了。” “咦,你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吗?” “是倒是,不过他这个学期都没有来,我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莫宁大惊,连佑佑没去上学?怎么会呢,忙抓住女生问了个仔细,才知道连佑佑自开学就没有出现过,别的同学也不知道他的消息,还以为他转学了。 莫宁还记得连佑佑家里的电话,打过去却被告知用户已停机,连家三口不可能会突然离开这个城市的啊,应该还住在那个地方才对。 她不着急买料酒了,边发短信告诉了童宇一声,然后匆匆打车往连家住的小区赶去。 虽然有可能连佑佑只是换了个学校,可莫宁却无端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这段时间她忙得忘记了和连佑佑联络,可他向来是喜欢找自己聊天的,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一路赶到连家住的小区,边敲门边喊:“佑佑,佑佑……” 门很快开了,是连佑佑的母亲,见到莫宁先是一呆,然后强笑一下,招呼道:“是莫老师啊!” 莫宁已经无法把眼前的这个苍老憔悴的女人跟以前的当成同一人,不过是短短数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耳里嗡鸣起来,往他们家里迈进去的勇气都要失去了。 “佑佑在吗?” 连妈妈迟疑一下,语气艰涩地道:“他在,不过莫老师,可能佑佑现在不太想见到人,你可不可以下次再来。” 这样的话其实是很没礼貌的,可是却也说明了一些什么,莫宁抓住连妈妈的手,恳求道:“让我见见他。” 连妈妈眼眶微红,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把脸撇开,退后一步让出位置,莫宁轻车熟路地穿过他们家的客厅,径直往佑佑的房间走去,在推门之前,她顿住,半晌才敲门道:“佑佑,我是莫宁,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里的静了数秒,也许是她的到来太突然,让里面的人反应不过来,而后,才听到一个尖叫声传出来,哭喊道:“不要进来,妈妈,妈妈,不要让她进来。” 莫宁放在门把上的手收回,听见佑佑的声音,却比任何时候还要心痛,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把目光放到连妈妈脸上,却发现她扶着墙早已经站立不稳,“阿姨,阿姨,你怎么了?” 连妈妈虽然虚弱不堪,却仍然伸手让莫宁不要惊着房间里的孩子。 莫宁把连妈妈扶到沙发里坐好,“阿姨,佑佑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问话的时候,莫宁抬头看到客厅墙面上挂的一张遗像,那是连佑佑的父亲,一个忠厚的老实人,不久前还是活生生的人,此时却只留下一张黑白的照片挂在那儿。 莫宁恍惚地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梦中,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定是她的幻觉吧,否则怎么会那么可怕。 几个月前,连爸爸所在的公司被人查出来有人侵吞了脏款,公安介入调查后,公司停住运营接受清查,这时有人找到连爸爸,交给连爸爸一个密封的档案袋,请求他保管,连爸爸是个很老实善良的人,从来不会藏什么心眼,以至于警察搜到他家里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别人算计了。 而就是那份档案袋,坐实了连爸爸的贪污的罪名,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而且像是设计好的,一时间求告无门,没人愿意相信他,连爸爸刚正的心受到冲击,要赔偿公司的损失,要坐牢,这让连爸爸想不开,在深夜的时候爬上天台,要跳下去。 一直守着父亲的连佑佑,偷偷地跟在后面,试图阻止父亲跳楼,却不曾想脚底滑了一下,两人都坠了楼,父亲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把他紧紧地护在了身上,他才活了下来,只是却断了一条腿。 “这是栽赃陷害,莫老师,佑佑爸是冤枉的啊,佑佑爸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连妈妈痛哭失声,这些日子,她一个妇人,强撑起一个家来,有多不容易,丈夫冤枉至死,儿子成了残废,这种打击足以把一个人压垮,把一个家庭给摧毁。 “我相信叔叔,我相信的,阿姨,你先别哭,佑佑还需要你照顾。” “谢谢你来看佑佑,莫老师,佑佑现在不想见人,我说什么也不听,我真怕这孩子也……” “不会的,佑佑是个坚强的好孩子,阿姨,我再想想办法去劝劝他。” 这事没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内幕,老实的连爸爸怎么会牵扯到这里来,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莫宁心里没有底,她害怕事情和她想的一样。 让连妈妈去休息了,莫宁走到佑佑的房门外,再次敲门,轻声道:“佑佑,我要一直在你家里留下去哦,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不过只要你不想见到我,那我就不见。” “佑佑,你知道你妈妈为你操了多少心吗?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看见你妈妈这么辛苦,你忍心吗?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坚强起来,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对不对,你要学着独当一面,保护你妈妈,把这个家的重担扛到肩上。” “佑佑,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的,只要努力了,还要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呢,你相信吗?其实啊,姐姐也有残缺的地方哦,你看不出来吧?” 房里的连佑佑遭遇打击,过了年他才是十五岁的少年,本拥有很多美好的未来,父亲跳楼自杀身亡,他自己也断了一条腿,一时间自然灰心丧志,想到可能再也站不起来,那种对外界的恐惧,对别人流言蜚语也都敏感起来。 所以他才不想见人,不想面对现实,却压根忘了此时的自己,应该懂事起来,不能让母亲为自己再操劳了。 莫宁的话已经让他感觉到自己错了,而此时她突然提到的话,也拉走了他的注意力。 莫宁边说着自己的故事,边推开门,从未那么坦诚地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心底的那些话,童年的不快乐,都一一倾吐出来。 “……我左耳弱听后,就被爸爸妈妈抛下了,他们做生意很忙,没时间照顾我,就把我扔到乡下的奶奶家里,奶奶年纪大了,给不了我很多的关爱,小时候的我,都是自己跟自己玩。 因为我听不见,就有很多坏小孩子来欺负我,我打不过他们,只能偷偷地口哭,后来为了再不被别人瞧不起,我就学了唇语,听不清别人的话,但我可以看啊,学着学着,我就厉害了哦,只要盯着别人嘴巴,就可以看出他们在讲什么……” “佑佑,你虽然失去了父亲,可是你还有妈妈啊,你可不能再丧志下去,你妈妈身体不好,她现在很需要你这个儿子把天撑起来,你身为男子汉,就应当承担起责任来……” “佑佑,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姐姐相信你可以的!” 泪光盈盈里,连佑佑使劲点了点头,莫宁的话启发了他,给了站起来的动力。 莫宁悄然地拭去眼角的泪水,眼前躺在床上的,早不是那个朝气蓬勃无忧无虑的少年了,断了一条腿,要想重新站起来谈何容易,可她不能说那些丧气的话,她必须给他加油打气,毕竟事在人为,若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她上前抱了抱连佑佑,和他聊了一会儿,又去厨房做了一顿吃的,显然这个家里的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餐饭了。 连佑佑不能一直躺在床上,这样不利于他的康复,而买个轮椅是当误之及的事,只是连家本来就不算富裕,现在又出了事,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还有佑佑的治疗康复费用,这些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于是在莫宁的建议下,便把买轮椅换成了双拐,而且用双拐的话,可以尽早地让佑佑恢复行走能力。 多了连佑佑的事,莫宁自然没那么闲了,从公司下班后先去超市,卖几样菜,然后绕道去连家,晚饭也一并在那里解决了。 佑佑经过她的开导,也能逐渐接受现实,并且似一夜间长大了般地懂事起来。 “翻开书的第三十六页,把划线的两段话理解透彻,这篇课文的重点就在这里。” 佑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去学校,只好先在家里自习,所以只要有时间,莫宁都会帮他补习。 “嗯,知道了,姐姐,我会背下来的,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莫宁把书合拢,伸手摸摸他的头发,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看书。” “姐姐,路上小心!” “知道了。” 莫宁笑笑,拉开房门离开连家,此时正是春季多雨的时节,一片茫茫的夜幕里已经飘起丝丝雨来,她打开包包要拿伞,两声喇叭在不远处响起,她认出是童宇的车。 “你怎么来了?” “接你呗,上来吧!” 莫宁默默上车,童宇伸手抽出两张纸巾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莫宁忙按住他的手,道:“没事,我自己来。” 童宇只得收回手,发动车子开进夜色里,半晌后道:“连佑佑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莫宁垂下脸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毕竟这事和童宇无关,一来麻烦他会欠他更大的人情,二是,她担心事情的背后有她不愿意面对的东西,自然不希望童宇插手。 童宇伸手摸出一烟盒,递到鼻间闻了闻味,又扔回一边,用幽怨又自嘲地语气道:“莫宁,你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护着他。” 莫宁抓紧了包包的带子,抬头快速地扫了童宇一眼,心知他已经对连爸爸被陷害的事产生怀疑了,颇无力地辩白道:“童宇,我怎么就护着他了,我只是不想事情变得太复杂了。” 童宇冷笑一下,毫不客气地直指她心头所想,“我看你是怕真相出来,无法面对吧!” 莫宁觉得自己被剥析得很难堪,有些事情若是放在心里,就是她一个人的伤,可一旦说出来,她还能再自欺欺人吗? “你停车。” 童宇没听她的,继续往前开,而且还猛踩了油门。 “停车,让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莫宁见他不听,伸手就去拉车门,童宇吓一跳,忙刹住车,见莫宁推门下车,他自然也跟了上去。 此时正处在一座高架桥上,夜已经深,天空纷纷扬扬地下着雨,不时有飞速路过的车灯,留一道道雨夜的残影。 童宇追上她,按住她的肩,俯看着她那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一章 出气 深夜的春风顺着半敞的窗口吹进来,窗帘哗哗作响,而那个梦里的自己,在下着大雪的夜晚,如飞蛾扑火般地奔向他的怀里,她以为的温暖和安全感,她自欺欺人的永远,到头来竟是一场虚幻的梦。 眼角悄然无声淌下的泪珠,静静地没入枕巾,她却并没有意识到深入骨髓的情感,是注定会绊之一生…… 两亿的订单签得比想像的还要顺利,第二天,罗薇薇便带着助手到公司进行合作具体事宜的商谈,莫宁是这次合作的负责人,当然要参与谈判,和经理反复商榷之后,然后才把向公司上层汇报。 副总相当重视这次的合作,当即让业务部务必把合同尽快签下来,以免出夜长梦多,以前的莫氏都是以国内的销售线为主,纪氏收购之后,国外订单就有专门的团队负责,所以国内的业务部充其量算是跟单部门,自接的订单只是总销售成绩的一小部分,那么造成总部对国内的业绩一直很不满意,而这次能签下两亿的订单,这个大客户说什么也要拉拢了。 接到命令的业务经理,二话不说,即刻让莫宁把合同准备好,而罗薇薇似乎也很爽快,仔细看过合同后,就签了字。 买卖谈成,接下来就是具体实施方面了,当然最忙碌的还是莫宁,感冒没好,她得硬撑着把工作做完,不过想到一切都将告一段落,她当然要咬牙坚持到底。 下班后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想到两天没去看佑佑,还是忍着不适,绕道往连家去。 连妈妈和莫宁现在也变得亲近不少,以前只是把她当成佑佑的老师,现在家里出了事,别的亲戚朋友都不敢登门了,只有莫宁常常来家里帮忙,自然对她感激不尽。 “下次来,你可别再买东西了,你帮我们家那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阿姨可别这么说,只要佑佑快点好起来,我做这么点事算什么。” 面对连妈妈的时候,莫宁都会有无端的罪恶感,虽然事情还没有查明,并不确定连爸爸被陷害是不是那个人指使的,但指向他的嫌疑太大了,她不得不扛下这个责任,只因是她间接造成的伤害。 “姐姐。” 连佑佑拄着拐杖从卧室里出来,眼里有着一线让人又怜又心酸的忧郁。 莫宁忙上前,把带给他的漫画书拿出来,道:“路过书店看到的,知道你喜欢。” “谢谢姐姐。” 连妈妈在旁边道:“小莫,下次别给他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书,耽误学习。” 莫宁揽了揽连佑佑的肩,笑道:“阿姨,您不知道佑佑的画画水平很好,以后往这方面发展也不错啊!” 无意中发现佑佑在作画方面的天赋后,莫宁就鼓励连佑佑多花些时间在画画上面,这样就算以后走出社会,身体的残疾影响了他找工作,也可以有一技之长。 连妈妈听了也没再说什么,眉宇里的愁容却是始终挥之不去,儿子是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却只能看着他拄着拐杖,挪几步就要歇上半天,连正常的行走都保证不了,光想到未来,就胆寒了。 气氛有些凝重了,莫宁只能强自压下眼里的潮湿,把书拿起来晃一晃,道:“佑佑,我帮你把书先放起来,然后我们出去散步好不好?” 连佑佑脸上闪过一丝叫人心痛的自嘲,道:“我哪里出得了门呢!” “不试试怎么晓得,佑佑,我扶着你,或者我背你也可以,一直呆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 把书放进房里,不由分说地拉了他一步步往门口处走去。 自伤后出院,佑佑就没出过家门,住在小区的都是熟人,他无法面对邻居的指指点点,当然,靠一条腿也没办法出门。 这片小区算是比较老的,没有带电梯,连家住在三楼,若正常人,不到一分钟就能走下去,对于需要靠着拐杖才能挪动的连佑佑来说,那就是一道难以迈过的坎。 “佑佑,别怕,我扶着你。” 矛盾的情绪浮现在连佑佑的脸上,一方面他也希望走出这一步,可是他却害怕自己做不到,望着楼梯,他一直在迟疑。 “佑佑,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只是无论莫宁怎么说,连佑佑都不敢再往前一步了,急得她觉得自己那么没用,一点都帮不忙。 “佑佑,试试好不好,就一步,如果不行,咱们就不下去了。” 莫宁上前扶住他,往楼梯处拖,连佑佑眼中泛泪,不想辜负了她的好意,只能压下害怕,试着把一边拐杖先伸出,然后再挪动正常的那一条腿下来,有莫宁在一边扶着,倒不担心会失去平衡,走出一步后,后面就显得容易多了。 满头大汗地下了几级楼梯,倒比跑了几圈还要辛苦,不过总算成功了,两人相视一笑,虽然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酸楚,但努力之后毕竟有成效了。 一层楼梯快要下完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兴奋,结果一不小心,拐杖拄了个空,两人绊到一起,竟然跌了下来,好在离平台不远,两人摔下后都是惊魂未定的。 “佑佑,你有没有事?” 莫宁脸色发白,担心摔到他,忙去看他的腿,连佑佑按住她的手,缩回肢体,道:“没事,我很好。姐姐,你手上出血了。” “我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佑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摔到哪儿。” 佑佑笑笑表示没事,自己撑着拐杖要站起来,不过原来是坐在床上的,现在是在地上,当然就站不起来,努力好半天也没用,莫宁忙去扶他,道:“别太逞强哦,要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姐姐——” “嗯?” “让我自己来。” 莫宁手下一顿,然后缓缓地放开他,声音平静但语调还是微颤着道:“好,佑佑,你试试,不行我再帮你。” 连佑佑先是双手双脚并用一点点地挪到墙边,把拐杖立好,然后背倚着墙面,靠着一条腿的力量,憋红了脸,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摇晃着站起来,抓紧了双拐,回头对莫宁咧嘴一笑,道:“姐姐,我做到了!” 莫宁趁他不注意时,把涌出的眼泪擦去,应声道:“是哦,佑佑很厉害,要继续加油。” 只下一层的楼梯就这么困难,何况是整整三层楼,等到了地面的时候,才发现都是一身的汗,也用了整整半个小时。 外面的天此时已经黑下来,小区里散步的人已经回家了,所以没什么人,两人到小区的广场坐了一会儿,这才打道回府。 上楼梯时,佑佑的手都已经在打颤,还在咬牙坚持,莫宁提出背他,他不让,只好小心地在旁边扶着他。 进了门,连妈妈已经做好了饭,两人洗了手坐下来,都是饿得不行。 “看来要多运动一下,这样吃饭都香了,佑佑,你以后要多下楼走走才行。” “嗯,只要姐姐陪我,我就去。” 莫宁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只是心里升起的说不上是愧疚还是难过。 在连家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这个时间没有公车,打车又贵,只好走路回去。 大概是出了汗,回家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下不久就睡着了,等第二天再醒,感冒也好了,便觉神清气爽。 公司里要忙的事情不少,一上午就在各种报表和不断地打电话跟工厂那边的沟通中过去。 午餐时间到了,其他同事早已经走光,莫宁先灌了一大杯水,这才往公司外走,才出大厦的时候,被人拦住。 “喂,你这女人!” 莫宁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谁,一诧之后道:“小四,你怎么在这?” “屁话,我当然是找你啊,还用问吗?” “有事吗?” 她听见自己如此平静的声音,也觉得蛮意外的,果然自己好无情。 来人是童家小四,代表的应该是他的哥哥吧,只是不知道他的来意是什么,莫宁也不是很想知道,静静地抬头看着童小四,让人觉得她像看一个陌生人。 已经把莫宁当成嫂子来对待的童小四,突然有些后悔,他想弄明白哥哥和莫宁为何会分手,想法果然很天真,别人的分分合合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要不是对哥哥现在的情况看不下去了,他也不至于找上门来,只是莫宁冷淡的样子,让他好象看懂了。 “是我哥看错了人。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童小四微讽的表情显得很刺目,话自然就不好听了。 莫宁听明白了,即使是再难听的话,她都可以接受,何况是如此轻量级的,而且她的的确确应该被骂。 大厦门口处人来人往,投来关注的眼神越来越多,童家小四本就长得一表人材的,加上家势好,气质自然就出众,反观莫宁倒像是个贪慕虚荣的坏女人了,一时间看她的目光就多了一些深意。 莫宁在被压得无法抬头的情况下,还能用一双黑如星辰的眼眸无波无澜地看着他,道:“小四,怎么说随便你,我只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童小四气极,她倒是很直接,心比蛇蝎还要寒冷啊,“没错是吧,错的是我哥,他真是瞎眼了,喜欢上你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怎么?我说错了?难不成你现在新找的男人不是姓纪的?你跟姓纪氏的总裁没有一点私情?” “小四,你!” “我怎么了?我说中了你的龌龊吧?” 莫宁咬住唇,忍住没有扇他一掌,周围已经有人在指指点点了,想来她身上的八卦已经足以引起大家的兴趣了吧?一定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吧? 挤开挡在门处的童小四,莫宁强压着心底的愤意,往外走去,童小四似乎还没损够她,不依不饶地跟上来,“莫宁,你跑什么啊,你不是很厉害吗?找到新的靠山了吗?怎么不叫出来保护一下,听说那人还是个海归……” 莫宁走了一段,实在听不下去了,回头警告地道:“童小四,你够了没有?” “当然没有,莫宁,你是忘了我有多闲了吧,本来我没这个打算的,现在嘛,我决定了,以后你走到哪里,我就宣传到哪里,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滥情。” “神经病!” 丢下这三个字,莫宁扭头就走,自己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惹上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她是了解童小四这人有多难摆平的,若是他哥哥,还会讲点道理,碰上这个被所有人宠出来的小破孩,就该头疼了。 到了一家小餐厅,莫宁一坐下来,童小四就摆开了架势,声音极大地道:“喂,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以为傍了大款就能把我哥给甩了……” 莫宁闭了闭眼,复而睁开,冲服务员道:“给那位先生一杯水,他需要吃药。” “哎,你什么意思?” 莫宁嘴角一斜,“让你早点康复的意思。” 童小四可没那么好的涵养,当下一拍桌子,“你不想活了是吧!” 莫宁有些不耐地看他一眼,道:“童小四,注意一下你的言行,真要当神经病关起来,想来你哥会很生气。” “别提我哥,你没有资格。” 莫宁没所谓地耸肩,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点好的套餐,拆开筷子默默地吃起来。 被无视的童小四,本来就是找麻烦来的,可被找麻烦的人好象还蛮淡定,他就不痛快了,讽刺道:“哟,傍了大款,还在这样的破地方吃饭,你又不缺钱。” “破地方?”莫宁挑眉看他一眼,声音加大地反问了一句。 童小四没发现自己早成为别人的焦点,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不破吗?这样地方请我来我都不愿意来,看看你吃的那叫什么?咦哟,菜叶子都是黄的,连片肉都找不到,哎,穷人真可怕!” 整个餐厅包括老板服务员还有所有的客人,都磨了磨牙,让人清晰地听到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 有憋不住火的人走过来,对童小四瞪眼道:“有钱的少爷,你还是走吧,免得弄脏了你的衣服。” “你谁啊你,敢管少爷我。” “哟,还挺横。” “干吗?想打架,少爷还没怕过谁。” 年轻气盛的童家小四还真是闲得慌,跑这里找事来了,莫宁本想劝两句,可情况看起来有点糟,只好拿出手机拨了那个许久没有拨过的号码。 “什么事?”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没有问好,只是淡淡地一个问句,莫宁没有去猜测此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简单地告诉他把童小四给带回去,然后就挂了。 在童宇出现之前,她把午餐解决,然后离开,也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尴尬吧!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看来是尴尬的事情,对于某人来说,却是又痛苦又期待的一面。 只是他赶到的时候,她却早已经不在,暗骂自己傻瓜,然后把童小四给揪了回去。 “哥,那样的女人,我教训教训她,也是替你报仇。” 童宇在车里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脸上多了以前没有过的沧桑,吐着烟圈,直视着车前的方向,道:“你要是想被送出国,我不介意你去找她麻烦。” “喂,哥,你说好不提这事儿的。” “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哥——” 童宇斜了斜嘴角,夹着烟的手指在小四的头上敲了一下,道:“乖乖听话吧!” 童小四委屈地撇了撇嘴,心想却不由地暗骂:该死的女人,敢告状,哼,等着,惹到本少爷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莫宁处理着手里的工作,还不忘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还连爸爸一个清白,那个档案袋是什么人交到连爸爸手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二章 帮个小忙 §§午后不久启程回城,自己开车比搭长途车省事多了,不多时就把连家母子送到家门口,莫宁要跟着他们下车,连妈妈很知趣地拦下了道:“小莫也赶紧回去,这两天辛苦你了,回家歇着去。” 莫宁只得嘱咐连佑佑用功看书,然后让童宇送自己回住处。 到了莫宁租的房子楼下,童宇也没坚持送她上去,只道:“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给我,不用急着跟我划清界限,权把我当成普通朋友看待吧!” 这话让莫宁无法反驳,摇手目送他离开,这才缓缓地回头往楼道里走。 “喂!” 楼道里的光线昏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莫宁被连番数次的惊吓,已经快要崩溃了,磨牙道:“你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童小四从阴影里走下来,在她面前站定,台阶的高度让他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臭女人,你害惨我了。” “你才害死我,好好做人不行吗?要装神弄鬼的。” “嗤,是你自己没用,怎么赖得到我?” “那你做什么跟踪我?” “我愿意呗,你管得着吗?” 莫宁无语,咱得罪不起富家小少爷,难道还躲不起?瞪了童小四一眼,径直地推开他道:“让开,别拦道。” 童小四就郁闷了,换了别的女人,巴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到了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就跟垃圾一样得讨人嫌呢! 想不通的问题就不去想了,童小四今天可不是来找她麻烦的,还靠她救自己一回呢,想了想便跟在她后面,一直往上走。 “你跟我干吗?” “谁跟你哟,这路是你家的吗?我就愿意走。” “有病!” 被骂,童小四虽然火大,可除了压下还偏偏不能过分得罪她,嘴里念叨道:“这什么破地方,大白天都黑乎乎的,连个电梯也没有……” 莫宁到了门前站定,童小四还跟在后面,见她回头看过来,他便把脑袋一撇,装作看别的地方,等她把打开要进去的时候,童小四的动作比平常快了几分,灵活地从她身侧就钻了进去。 “哎,你进我家干吗?” 得逞的童小四嘿嘿一乐,厚颜无耻地道:“看看你这里是不是还藏着一个男人,我就奇怪了,你不是傍了大款吗?怎么还住在这样的地方。” 莫宁脸上表情一变,颇具威胁地对他扬了扬眉角,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 童小四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他平时就爱看一些恐怖片找刺激,所以对剧中女鬼的表情很熟悉,然而在莫宁脸上寻到相似的神情时,他才突然意识她其实有些神秘,又不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怎么能勾引得到像大哥那样,甚至还有姓纪的男人呢?偏偏她好象还一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再加上在墓地的那个场景,想想就渗得慌,莫不是有古怪吗? “你,你到底是谁?想谋财还是害命?” 哆哆嗦嗦的,童小四差点摊到地上,退到角落里做防御的架势来。 莫宁把从乡下带来的老母鸡从蛇皮袋里拎出来,顺手拿过一把菜刀,同时瞄一眼童小四,“想活命的话就给我立刻消失。”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话,听在童小四耳里可就无异于女鬼催命了,他随手抓起一旁沙发上的抱枕,护在胸前,喝道:“大胆魔女,欺师灭祖,祸害民间,看我如何收服于你。” 莫宁头痛地闭了闭眼,叹息一声,自顾自地进了厨房,懒得再搭理他。 戏演了一半,少了搭戏的自然就演不下去了,童小四觉得自己很无聊,抓抓头发,硬着头皮,到厨房门边,期期艾艾地道:“喂,我有话要跟你说。” “哎,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丫的,敢不理我,气死本少爷了。” 被无视得够彻底,童小四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看来想要她帮忙,还得多动动脑筋才行。 “好吧,本少是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 默念完,童小四便一脸的谄媚,堆起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来,走到莫宁旁边道:“嘿嘿,要不要帮忙,我给你打下手好不好啊?是拔毛还是剥膛?你吱一声就行。其实吧,我哥那人也不怎么样,甩了就甩了,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你又漂亮又优秀的,找个好男人也是应该的是吧……” 莫宁听得耳朵嗡嗡直叫,有些人说话会让人愉悦,童小四说话,却能让人产生想杀人的冲动,她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拍,吼道:“你闭嘴行不行,再吵我就灭了你。” 话出口,莫宁才觉得自己竟有当女侠的潜质,多么的威风凛凛啊,童小四果然吓住,不敢再多言,默默地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 终于清静下来,可是童小四却是不走,莫宁也不好赶他,就算她真赶他,估计也没什么效果,只好算了。 把老母鸡给收拾完毕,放到汤钵里,配上香菇、大枣、枸杞,撒上葱、姜,淋上料酒等酱料,直接端到火上炖着,大概等上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吃了。 烹饪这个东西若是认真起来,也会像艺术一样叫人赞不决口,而从来没下过厨房的童小四,也发现莫宁的专注,叫人看得赏心悦目的,倒是把对她的讨厌给抹去了不少。 莫宁见他还忤在那里,瞅了他一眼,主动地道:“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咦,你怎么知道的?” 童小四颇觉得不解,自己可啥也没说,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莫宁翻白眼,道:“据我了解,你要是有求于人,就会变得特别缠人,这点太讨厌了。” 笑话,住在童宇那里的一时间,也算是和童小四有点熟悉了,他那点小把戏也太小儿科了吧! 童小四被损得很没面子,竟然被骂讨厌,要不是的确有求于她,他一定会要她好看的。 “好吧,我就是来找帮忙的。” 咳了一声,童小四正色道:“你知道我哥特别听你的,所以你去帮我说说,让他别把我弄到国外去,该死的洋鬼子,破英文,本少爷不稀罕学,还有那什么汉堡包,怎么能填饱肚子嘛,特别是洋妞,个个长得跟男人一样,抱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宁听得满头黑线,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为出国留学来找自己啊,原来也听童宇念叨过要把四弟给扔到国外去接受西式教育,家里的长辈其实也不太舍得让这位千宠万宠之下长大的少爷一个人去国外,可谁让他不学无术,怎么惹事生非的,不给他点苦头吃吃,他是不可能长大的。 这事是童家内部的事,她当然管不了,而且若说为了童小四好,的确应该把他送到国外去,想了想,便道:“小四,你哥希望你多学到点东西,你有出息了,家里人也会为你高兴的。” 讲道理的话,童小四听得多了,忙挥手打断她,“喂,我是来找你帮我当说客的,又不是来被你教育的,说那些有什么用啊,赶紧的,你去告诉我哥,我不想出国,就是不想,不想,不想……”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说起来童小四和莫宁还是同龄人,可是生长的环境不同,自然就有差距,她其实还特别羡慕可以撒娇任性的童小四,这才是真的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竟然他都说了,莫宁便应下来,反正能不能帮上忙,她尽力就好。 不多时,炖鸡汤的香味就迷漫了整个屋子,莫宁关了火,见童小四咽口水的样子,就知道他馋得不行。 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又不是没吃过好东西,你这个少爷也就奇怪的很。” 顾不上烫嘴,童小四捧起碗就喝,边道:“你还不是一样奇怪,明明傍上大款,还一个人住这样的破地方。” 莫宁没吱声,拿起勺子轻轻地搅拌着碗里的浓汤,自己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吧,什么傍大款那样的事情和她从来就无缘,她并不需要住多好的房子,吃多好的东西,穿多好的衣服,其他女孩子们热衷于的奢侈品、化妆品、珠宝饰品,她一样都看不上,看上的仅仅是他的人,只要有他就够了,可是呢,到头来却成了天崖陌路人,再也不会交集了吧! 鸡汤的味道又鲜又浓,喝得童小四赞不决口,估计是知道她能帮自己,便也不再用言语打击她。 吃饱喝足,在童小四的盯视下,莫宁无奈地拿起电话,接通后,她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好啊,我来找你。” 童宇本来在公司开会,接到她电话,匆匆把会议就给结束掉,开着车很快赶过来了。 童小四溜得很快,知道大哥要过来,心想,果然莫宁的话还是有用啊,这么急着赶过来,嗯,若她帮忙说通了大哥之后,为了报答她,说什么都要帮大哥把她抢回来才行。 “咦,你烧什么了?好香啊!” 一进门,童宇就使劲吸吸鼻子,一脸陶醉的样子,自个寻到厨房去揭锅盖。 莫宁应了一声:“自己盛吧,我反正也吃不完。” 洗手池里放着的两副碗筷还没来得及洗,童宇眼神落在上面半天收不回来,想问却发现自己好象没有问的资格。 坐到桌前,莫宁看他低头喝汤,脸色也不太好看,便有些迟疑,不知道此时帮童小四说话是不是有效。 “童宇,我听说,你要把小四送到国外去留学?” 童宇眯了眯眼,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早就有这个打算,他那副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四是玩性重了一点,这还不是你们家里宠出来的,我记得你原来也跟他差不太多。” “会吗?” 童宇眨眨眼,自己明明很有身为家族长子的责任感,自认为做得还不错,怎么到了她眼里,却跟小四一个模样,等等,她好象说的是以前哦,那么说来,现在的自己还是被她认可的喽。 念头在心里一转,童宇便道:“你找来我出来就是谈小四的问题的?” 莫宁叹息一声,撇嘴道:“你们家的事情我当然不好说什么,小四又偏说只有我能劝动你,我推不过,只好帮他跟你讲一声,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哦,不要因为我说了就影响你的决定。” 童宇放下碗,双眼波光流动,似在想什么的样子,好半天才锁着她的脸,道:“你也知道自己能影响我的决定吗?” 莫宁察觉了他的不妥,不由地把目光躲闪开,心中微乱,道:“我没想过啦,只是小四让我帮忙,我就试一试。” 童宇拉过椅子坐到她旁边,用胳膊把她整个人都困在椅子里,盯着她小脸眨红的样子,心潮起伏,道:“莫宁,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你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对不对?” 莫宁有种无处遁行之感,被逼得有些紧,这般的压力下,她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想要说什么,他却探头过来,炙热的呼吸迎面喷来,欲推拒之时,他却只是用唇轻轻地碰了碰她的。 “莫宁——” 纵使有再多的欲望,他想要得到的却是全部的她,那不仅仅是身体的渴望,而拥有她的所有,若不能获取她的心,其他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莫宁,我注定要栽在你手里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日思夜想的,心里装得全部是你,连梦里想起你,我都会笑起来,你这样子折磨我,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莫宁,你帮我想个招,让我早死早超生好不好?” 听他喃喃地耳边说着,莫宁心里却是乱成一团,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乱说。” “好!” 一把按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吻了一下,童宇嘴角翘了起来,把她整个人抱起放到自己腿上,娇小玲珑的她,抱着像个小孩子,让人心怜的紧。 莫宁很不安很不安,现在这样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可她在看到他脸上那满足的神情时,而没有推开他力量。 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呢,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对自己好,愿意给自己未来,她怎么就生生地要把他拒之门外? 也许啊,她是不是可以让自己接受他的感情,那样才能除掉某个人在心里留下的伤痕。 短暂划过的想法很快被她挥之脑后,若那样,她就太自私了,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回公司上班当天,莫宁把该整理的整理,然后就和某人打电话,反复商量后,在下班的时候,留下一封辞职信,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果断选择离开。 莫宁却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的不久,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许久才罢休。 而另一边,坐在独立办公室里的副总,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份才收到的国际快递,里面的东西若是让别人知道,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的,至少这个堂堂的副总,在知道了内容之后,就已经完全呆滞掉了。 怎么可能?总裁到底想干什么?他疯了不成? 莫宁离开纪氏的第二天,一大早,部门经理就发现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辞职信,看了之后表示惊讶,又见外面办公大厅没有莫宁的人,便问其他人,“莫宁今天没来?” “没有,一直没看到人。” 经理便道:“打她电话问问看——哦,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打。” 莫宁的手机给关了,就是避免被人找到,此时她已经从租的房子里搬出来,住到连佑佑家里去,早些日子之前,就已经和连家母子商量好了,她的东西也不多,搬家很简单。 找莫宁的人还不少,她手里有那么大的订单要跟,说走就走了,也没交待其他人一声,自然就有麻烦了,业务经理只得安排另外一个业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三章 勾引 “哟,我养你这么大,说两句还不行啊,到时候嫁了人,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多亏啊!” “妈——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嫁人嫁人的,我还没打算结婚呢!” “这死丫头,我可告诉你了,赶紧给我收收心,找个好婆家嫁掉是正理,我可不想再养着你了。” 这对母女一看就是历来吵惯了的,不过也说明了母女俩感情好,让旁人看了觉得挺温馨。 纪夫人的目光也上上下下把那个叫王希儿的女孩子看了个遍,个子不算高挑,但胜在身材匀称,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这样的儿媳妇也比较好生养,至于脸蛋嘛,小小巧巧的有些圆润,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纪夫人越看越满意,王太太也是明白了,自己带女儿来出席酒宴可不就是有这么一个意思嘛,见纪夫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八成有戏,王家是近年才移民法国的华侨,比不上纪氏产业的雄厚,重在都是同胞,能结为亲家肯定对企业有很大的帮助。 唯一不好一点就是纪亦筝是个二婚,王太太挺担心自己女儿有意见,所以暂且没有告诉她来此的目的,等到时候见到正主,就不怕女儿不动心,谁人都知道纪夫人的儿子一表人才,想嫁进他的名门千金还得排队,轮不轮得上自己家还得两说。 那王希儿偏是个精明的,很快觉得有哪里不妥,怎么像是赴一场鸿门宴似的。 她拉着母亲到了角落里,质问的语气道:“妈,你不会让我我来相亲的吧,我可告诉你了,我还小呢,才满二十,你就让我嫁人,我可不干,人家还没玩够呢!” 王太太戳一下女儿的脑门,警告道:“在外面说话给我注意点,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家没有教养,你以为纪家那么好进啊,这可是实打实的豪门,纪夫人就一个儿子,你看他那事业发展的,你要是嫁了他,将来那些还不都是你的,你啊就听妈一句,妈还会害你不成?再说,妈将来还不得指望你啊!” “妈——你这不是把我往火炕里推吗?口口声声为我好,我可听说了,纪亦筝结过婚,而且他整整大我十岁哎,我都可以叫他叔叔了,那样的老男人,我才不要。” 王太太急了,捂了捂女儿的嘴,这孩子就是不稳重,说话完全不顾忌,这要是嫁到一个复杂的家庭,指不定要出多大的事,所以她才急着要把女儿找个好婆家赶紧嫁出去。 正欲再劝,忽然听到人群里骚动起来,王太太打眼一看,然后就扯了扯女儿的衣角,道:“来了来了,希儿你要抓紧机会啊,这满场的女孩子可都是奔着他来的……” 王希儿已经听不清母亲说了什么,她表情呆滞地看着远远的人群里,那个气场冷凝,却又在无形中就夺去所有光芒的男人,他身材颀长,一袭合体得像是量身订做的深色西服,灯光下被勾勒得线条完美的侧脸,在不动声色里就让人呼吸都快上几分。 围绕着纪亦筝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他多时没有出现在马赛的圈子里,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出于礼貌他都要客套一番。 打完招呼,纪亦筝自然就往屋子里走去,怎么说都是回来给母亲庆生的,不能避之不见。 纪夫人也看到儿子到了,佣人知她心意,便推着轮椅迎上去,“亦筝,你可回来了。” “妈,生日快乐!” 说着,纪亦筝递上一个盒子,纪夫人接过,欢喜道:“哎,好,你回来妈就高兴。” 来赴宴的众千金名媛都知道正主回来了,人心便开始浮动起来,纷纷往屋子里走去,一时间纪亦筝的视线里就全是姿态各异的美女了。 纪夫人当下一笑,推了儿子一下,道:“今天客人多,你就负责帮妈妈招呼她们,千万别怠慢了贵客。” 纪亦筝哪能看不出来呢,心里苦涩地一叹,这一天还是来了,他是怎么逃也逃不掉了吧,母亲那点心思,他岂能不明白。 也是到了自己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在决心忘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得面对现实,嗬,结婚而已嘛,又不是没结过,想通了就好了嘛! 重重地放下心里的大石,他的眼睛扫过大厅里那些不时悄悄把目光放自己身上的女人们,心情莫名的失落,有一种即便是天仙站在自己面前,他都能一样的平静。 看似气氛热闹的大厅,实则涌动着一团暗流,见过纪亦筝本人的不多,那都是传闻里听来的,所以今日见到庐山真面目,她们原本犹疑的心开始欲欲动了。 本以为会遇到一个大叔,结果人家帅得冒泡,本以为对方是中年老男人,结果人家年轻气盛,本以为是离异的bt男,结果发现他竟是男人里的极品钻石男。 有胆大的女孩忍不住了,过来搭讪,“hi,纪先生,久闻大名哟!” 纪亦筝还未回话,就有几个女孩子争先恐后地开始插嘴,“纪先生,我们好象在哪里见过……” “纪先生现在是在巴黎工作吗?我住的地方离你很近哦!” “纪先生的公司还要招人吗?我想去纪氏工作哎!” “……” 被吵得头痛,纪亦筝维持着礼貌周旋着,但脸色还是难看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就从一堆女人里面逃了出来。 大概没哪个男人像他那样避女人如蛇蝎的吧! 松了一口气的他,沿着旋转梯子往二楼走去,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他的房间应该已经没了人气。 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他还有感情的,卧室里还保持着原样,因他不喜欢改动,所以多少年一直如一日的样子,大概有佣人天天打扫,所以看上去很干净。 屋子里暖和的多,他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脱下外套扔到一边,然后往洗手间走去。 “哗哗啦!” 手顿时在门把上停住,自己的卧室里怎么有人,而且还在用他的洗手间。 他双瞳眯起,洗手间的玻璃门上正映着一个女人身影,虽然很模糊,却也看得出曼妙多姿的样子。 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收回,走到床边坐下,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怕死。 洗着澡的女人显然不满足自己造成的效果,那扇门可没锁啊,一推就可以开,哎,这么好机会竟然放过,也不知道那男人是怎么想的,莫不是柳下惠? 一计不成,便是第二计,手抓一条短短的浴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大大咧咧地走出来,似没看到房中还有人,还往床边走去。 纪亦筝这个主人还没那么自在呢,倒是被不速之客给占了先,想到自己的地盘有奇怪的女人出入,他心情就有些暴燥,当然,此时还是一脸平静的看不出来。 快要走到床边,女人才抬头,像是才发现这里不只自己一个,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男人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震惊,害怕,羞恼,接着才多此一举地遮挡起身体的春光来,同时不忘尖叫一声:“啊——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纪亦筝眼睛不客气地把她看了个遍,语气却颇冷淡,反问道:“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人一手拿浴巾捂着胸前,另一手挡在腿间,实则是很骄傲地任人欣赏,和表情里的羞怯互相矛盾,“我,我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红酒,衣服脏了,需要清洗,只好借这个浴室一用。” “哦?你很会挑地方呢!” 女人咬着唇,媚光闪烁地看他一眼,怯声道:“这里不会是你的房间吧,若是的话,那就对不起了,我这就离开。” 说着她就真的往外走去,似乎都忘了自己还光着身体。 纪亦筝眉一挑,浑不在意地提醒道:“嗬,穿上衣服再走,除非你想引来特别的话题。” 女人一讶,好象才发现自己很白目似的,慌不择路的往回走,然后被自己给绊了一下,摔倒在深色的地毯上。 女人娇嫩的身躯和深色地毯形成的色差,足以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她有足够的自信可以让男人臣服在自己的身下,还倒在地上的她,已经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往自己走过来,她嘴角扬起一个胜利的弧度。 纪亦筝俯瞰着地毯上正摆出诱惑姿态的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希儿,喂,你家的地毯好讨厌啊,为什么要害人家摔倒,快点扶一下我啦,我扭到脚了。” “好啊!” 他很痛快地伸下手去,示意地她拉住自己,希儿嗔怪地瞪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伸出纤臂勾住他的手,却是使上好几分力,大得可以把他拉趴下来。 结果呢,他纹丝不动,而她只能爬起来,然后顺势缠上他,委屈地道:“人家脚好疼啊!” 虽说这表演得很精彩,可一个脱得光光的女人故意要勾引自己,这种挑战还是巨大的,若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就太假了,何况他缺女人许久,竟然对方送上门来,他也有心去试一试,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手扶在女人如蛇一样软的小腰上,这个叫希儿还是很丰腴的。 蹭上他的身体时,希儿心里一阵窃喜,她果然成功了,就说嘛,哪个男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段呢,略施小计就足以套牢他。 女人那香软的身子还残留着自己用惯的沐浴液的清香,向来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所以下意识地就想推开她,可无奈的是她缠得很紧,呼吸都喷在了自己的耳下,他微眯眼瞳,眸光倏地一黯,翻身把女人给压到地毯上。 “唔——” 女人叫唤一声,似惊吓又像是迫不及待地邀请,他便不再多虑,手指去解开皮带,拖住她的腰,欲行其事。 希儿微滞,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衣服都不脱下吗?什么前奏都没有吗?过程完全忽略,直奔主题,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察觉到她的疑惑,他嘴角一勾,淡淡地道:“你刚刚的兴奋哪里去了?” “谁兴——奋了?” 希儿陡地脸一热,被说中心思,谁都无法镇定吧! 他像是看傻瓜一样地看着她,表情冷的像冰,毫不留情地道:“手断是还不错,但是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就有点可笑了。” “你——给我滚开,谁玩手断了,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纪亦筝摇摇头,果断从她身上离开,幽幽地道:“输不起,就不要出来混。” 希儿知道此时已经撕破脸了,眼前的男人显然比自己想像的要精明的多,要让他乖乖地臣服有点异想天开了,不过这也让她产生了足够的兴趣,好吧,反正来日方长,一回生二回熟,总有办法把他勾到手的。 纪亦筝可没想到这个叫希儿的心里还有那么多小九九,今天的艳遇只能半途夭折了,挥挥手赶讨厌的苍蝇似地让她快点从视线里消失。 据连爸爸的生前交待,那份陷害他成为罪人的档案袋是一个叫吴明的同事交给他保管的,之后,吴明一家数口从人间蒸发,连爸爸百口莫辩,所有的不利都指向自己,在求告无门之后,才一时间想不开跳楼的。 莫宁一直在想办法找那个叫吴明的人,可无论是吴明的邻居还是朋友都缄口不言,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出来。 而且莫宁发现这个叫吴明的人,口碑很不好,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凭这点也不能说明他有问题,总要有确切的证剧才行。 从连爸爸生前的好友里筛选出来几个走得比较亲近的朋友那里得知,连爸爸在自杀前有过相当长一段时间情绪不稳,好象一直在担心什么一样,莫宁不解,难道说,连爸爸知道自己会被人陷害?可实际上吴明把档案袋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正是自杀前的两天。 也就是说较早以前,连爸爸已经有预感了吗?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连爸爸的单位,莫宁用了很多办法都进不去,他的那些同事,似对此保持一致的默契,不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关于单位的事情一句不肯多透露。 这要怎么查下去?莫宁已经不止一次产生灰心的念头了,若不是想还连爸爸的清白,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又一次碰了满鼻子灰地回来,走在路边的她被人拍了一下肩,回头看到是谁,她也只是淡淡地瞅了一眼,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喂,不带这样没礼貌的。” “跟你没什么客气的。” “真伤心啊!” 梦溪捂了捂胸口,自己可是诚意实足地亲自来邀请她,竟然再一次被无视,难道说自己的魅力开始下降了吗? “梦溪,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请不要来纠缠我,我不想看到你。” “哎,你现在跟本帅哥说话是越来越直接了哈!” “谁让你像个苍蝇似的没完没了,你都不累吗?” “嘿嘿,不累。” 梦溪这人只有了解了,才知道他和表面的正经相差有多远,初见还会觉得他像个世外高人似的神秘,结果呢,天知道他就是一个特大号的闷骚,话多的可以把人给烦死。 莫宁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意义了,多希望远离这只大号的毒害,可对方好象浑然不介意她的冷漠,一副总是自来的熟的模样,天,她其实跟他一点都不熟好吧! “莫宁,小宁宁,小宁宝贝……” 被他嗲的肉麻,搓着胳膊,莫宁忙退到安全距离外,防备地瞪着他,道:“别乱喊,你有事说事,我没空跟你闹。” 梦溪嘿嘿一笑,把手里的两个购物袋塞到她怀里,道:“帮个忙,做我一晚上的舞伴,去参加一个酒会。” 莫宁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不过太了解梦溪这人的缠人指数了,若是不答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四章 活着就是受罪的 媒体的效率是雷力风行的,童宇已经用钱打发了几家报社,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只一夜的时间,童大少为一个女人和情敌大闹宴会的标题新闻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对莫宁进行各种猜测和人身攻击的话,五花八门的充分发挥了国人的想像力和八卦能力。 当天晚上莫宁独自宿在了童宇的私人套房,一大早醒来,才出酒店,就被蜂拥而来的记者给包围了,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响着,无数像炮弹一样扔过来的问话,让她无法招架,耳里嗡鸣不止,眼见四周八方水泄不通,让她好想立刻遁形消失。 童宇一整晚都在和报社方面进行交涉,听到酒店这边有人围堵的消息,忙赶过来,挤进人群时,莫宁已经被逼得随时要昏厥过去了,他暗叫大意了,当下别无它法,推开那些想捞新闻的记者,护住她往外走。 焦点一瞬间对准了童宇,“童少,可不可以解释你们之间的关系。” “童少,您和梦先生是情敌吗?梦先生和这位莫小姐是不是有过暧昧?” “童先生,您这次的绯闻对象怎么选择平民了?是口味换了吗?” “……” 童宇沉着脸,拉着莫宁穿过人山人海的人群,不再给他们问话的机会,到了车里,两人都是吁了一口气。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童宇伸手想拍拍她的手,却见她小心地缩了回去,他眸里黯了一下,开着车把她送到连家楼下,见她一声不响地下车,他犹豫了一下拉住她,道:“莫宁,考虑好了就告诉我,我想到时候对外公布我们的婚讯,省得他们乱嚼舌头根,还有等过两天我会陪你去见你的家人,征得他们的同意,另外,连家的事情,也交给我来解决,你只管放心当我的新娘……” 莫宁眼色复杂地看了一下,他急急地表明这些,是害怕什么吧?轻点一下头,她转身离开,留给他的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背影,而他们前方的岔路口,是向左还是向右,谁又能知道。 进了连家的门,对上连佑佑看过来的眼神,莫宁想到出门前答应过他要带夜宵的,结果自己一夜未归,便上前抱歉地道:“佑佑,昨晚遇到点事,把夜宵的事情给忘了,对不起啊!” 连佑佑嗫嚅两下,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撇撇嘴角,把脸扭到一边去。 莫宁笑嘻嘻地讨好道:“生气了吗?下次不会了啦,还没吃早饭吧,我现在去做。”说着她就往厨房走去。 坐在沙发里,连佑佑翻着手里的书,却心不在焉,眼睛落到自己那条毫无知觉的腿上,自厌的情绪再一次涌上来,揪住裤子的手深深地嵌进大腿的皮肤里,连痛觉都失去了,何谈可以重新站起来? 莫宁把两碗面条放到桌子上,“佑佑,吃早餐喽,我煮了面条,佑佑——” 抬头就看到客厅里的连佑佑摔倒在地上,正在努力爬起来,拐杖也扔在一边。 她跑过去,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掌挥开,“佑佑,你——” “别扶我,我自己可以。” 连佑佑已经一脸的汗,不靠拐杖,不借助别的外力,光凭一条腿的力量,是爬不起来的。 莫宁捏紧了拳头,想帮他,却担心让他更加抵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 一次两次三次……他费尽了全力,淌了一身的汗,可是为什么站不起来呢,他这样活着还有什么用?已经是一个废物了呀,活着反而是个拖累吧! “佑佑,你干什么!” 惊叫着,莫宁冲上去,拦下往地板狠命撞去的他。 “放开我,你放开我,让我死了,我死掉好了,死掉就一了百了……” 哭喊着,连佑佑表情很是狰狞,不管不顾地要从她怀里挣脱开来。 莫宁死死地抱住他,任他拳打脚踢也不放手,带哭腔道:“佑佑,冷静一点,别这样好不好,你吓到我了,佑佑——” “姐姐,你放开,让我死掉,活着好累啊,我不想活着了……” 莫宁咽下心里泛起的苦楚,拍着他的背,道:“姐姐知道的,佑佑,别哭了,姐姐知道的,佑佑,人活着可不就是受苦来的吗?但是我们不可以轻易放弃,把困难闯过去才能迎来雨后的晴天,是不是这样呢?佑佑,比我们活得艰难的人还有很多,他们可以好好活下去,我们也一样……” 相拥着彼此安慰,这个世上总有太多过不去的坎,若是被心魔打败的话,就只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天空坠落下不过是瞬间的事。 连爸爸的事情需要尽快地查个水落石出,可凭她的力量,又哪里能行,想到童宇的话,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动摇了,自己没其他的指望,只有借助别人的力量,而童宇对自己够好,凭他的家世是多少女人争着抢着要嫁给他,那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因为担心佑佑的情绪不稳,所以两天来莫宁在家守着他,童宇没有催她做决定,不过却载着她去了一趟莫家。 莫爸爸莫妈妈看见两人时,满脸的惊愕,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莫宁不是跟了纪亦筝吗?怎么又跑出一个童宇,他们当然还不知道纪亦筝已经不在国内的事情。 “童少,好久不见!” “莫叔,莫姨,你们好,这点小礼物还请你们别嫌弃。” 算是第一次正式登门,童宇当然准备了不少东西做为礼物,知道他们和莫宁的关系不好,可是规矩上却不能乱了。 “这个,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破费。” “莫叔就不用跟我客气了,等莫宁嫁进童家,我还得改口叫您父亲呢!” “啊?”莫爸爸莫妈妈对视一眼,双双露出费解的样子来。 童宇一笑,拉过莫宁的手,道:“莫叔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哦,快请进,看我都糊涂了。” 两老这才慌忙地把他们迎进家门,还泡了两杯茶上来,搓着手想着要怎么开口问,童宇已经先一步地解释起来,“我想和莫宁结婚,还请莫叔莫姨能祝福我们。” 莫宁一直沉默着,没有埋怨他的自作主张,代表已经默认了两人的关系,童宇做为一个男人,当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先把她给娶回家,生米煮成熟饭才是正理。 而童宇的话,让莫家夫妇露出为难的样子,自己还不知道莫宁和纪亦筝到底怎么了,又怎么多出一个童宇,这事没闹清楚之前,不好随便答应啊! 以他们对纪亦筝的了解,出手后的交易可不敢再找另外的买家,否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于是老莫暗示老婆去和莫宁单独谈谈,自己也好问问童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妈妈充分领会了老公的意图,便拉起莫宁道:“来,宁宁,和妈妈到房间里坐坐,咱们母女好久没有坐下来谈心了。” 老莫见客厅只剩下自己和童宇,这才呵呵干笑一下,颇为讨好地道:“童少,你这事让我意外啊,你跟宁宁,嗯?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之间说话就显得直接多了,何况两人本就算是相识,没什么好避讳的。 童宇挑眉扫过老莫的脸,他以前还真的没叫喊过他莫叔,不管是地位身份,还是对莫家的不屑一顾,他都毫无理由把此人当长辈,不过呢,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只因他们是莫宁的父母。 “莫叔,我是真心喜欢莫宁,要娶她回家,你只管放心,我会一辈子好好地对他的。” “呃,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还能不放心童少嘛!” “那莫叔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你们没意见,婚事就能定下来。” 老莫尴尬地搓搓手,脸上的皱褶松动了几下,“主要是我家宁宁,她不是——跟……” 后面的话就不太好说了,相信童宇也是明白人,可以听懂他想表达什么。 童宇拿着茶杯盖反复地撩过茶水面上漂浮着的茶叶,良久才缓缓地放下杯子,就像他心里的那个早就义无反顾的决心一样,道:“莫叔,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 老莫在商场那么多年,看人的眼力自然是不弱的,将落在童宇脸上的视线收回,童宇的话看似简单,已经表明了很多内容,而他也相信以童家的势力,还是可以和纪亦筝对抗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女儿嫁哪里不是嫁呢,能跟童家做亲家,这可是他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 既然要嫁女儿了,于是接下来就该谈到礼金上面了,相信童家财大气粗,弄点钱不是难事,正好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嘛! 童宇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弱,不等老莫提醒,他把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推了过去,该花的他不会吝啬,为了顺利地把莫宁娶进门,其他的都无足轻重,钱嘛,更是身外之物,他不介意为莫宁花钱。 老莫眼尖地瞄到支票上的数字,立刻就眉开眼笑了,嘿,这女儿没白生啊,是带财的福星,看来,要好好供着才行,这以后可就是摇钱树了啊! 楼上的卧室里,莫宁被母亲拉到床边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她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对没有任何温暖的他们,她的心早已经冷却,再不会抱着幻想。 “宁宁啊,跟妈妈说说,你跟童宇是怎么回事,他要娶你过门是不是真的?” 莫宁点了一下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做主,对也罢错也罢,都由自己承担,反正他们不会给自己任何帮助,不是吗? 莫妈妈的恶俗嘴脸就立刻露出来了,拍了一下莫宁的手,不知道算是表扬还是鄙夷地道:“哟,我家宁宁没想到这么抢手,不过,这事会不会出麻烦啊,那个纪亦筝怎么办,是你把他甩了?还是他不要你的?” 莫宁跟这个母亲实在算不上熟,以至于被对方的谈话风格给怔住,话说成这样,会不会太孟lang了点? “不是——我跟他已经……” 话未完,房门被**力推开,莫宁扭头看到莫洋拉长着脸走径直走到自己的面前,伸手就往她脸上扇来。 “贱人!” 早有防备的莫宁,自不会再傻傻被欺负,身子一侧,同时极快地抓住莫洋的手腕,狠狠地一推,声音沉下来,道:“你想干什么?” 莫洋踉跄几步站稳,很意外明明要甩到莫宁脸上的手怎么会落空,还差点被推倒,脸色青白交加的,道:“死丫头,你敢还手。” “废话,难不成我应该站在那里让你打吗?莫洋,好好照照你现在的样子,别出来丢人现眼。” 莫洋此时披头散发的,脸色又憔悴不堪,穿着皱巴巴的睡裙,实足一个邋遢的怨妇。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莫宁说话的语气还有她表现出来的强势,都叫旁边的母女俩很意外,很意外。 莫洋扭头问老妈,“这人是你生的吗?” 莫妈妈汗了一下,再不亲,自己十月怀胎出来的孩子还是不会错的啦! 扯了一扯乱七八糟的头发,莫洋聪明地感觉自己不是莫宁的对手了,于是只得采取别的方法,自己得不到的,既然让莫宁得到了,话说,当初还是自己牵的线,搭的桥,才能促成这段姻缘,这红娘的费可不能少收。 “莫宁,我算是低估了你,能嫁进童家,你的本事不小,哼,既然要做童家少奶奶了,咱们姐妹一场,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莫洋现在穷疯了,关键是找的几个男人当靠山,结果都不长久,次次都是她被男人甩掉,搞得人才两空的,她就奇怪了,自己长得不差,床上功夫也不赖,怎么就钓不到大鱼呢? 反观莫宁,虽然一直磕磕绊绊,但好歹有人愿意娶,何况是童宇,说到童家,这可是实打实的豪门,想嫁去当少奶奶的多了去了,所以莫洋不爽啊,当然,她就是眼红也没有用,没那个魅力还能怎么办。 莫宁可不清楚莫洋是怎么想的,只是单纯不想跟莫家的人走太近,以这些人的贪婪的本性,被缠上估计想甩也甩不脱了。 “妈——妈,”这两个字叫得很别扭,莫宁心里叹息着,说道:“你们现在有房子住,债也不用你们还,可以说没什么负担,我希望你们可以做点小生意来糊口——还有,姐姐也是,你也那么大的人了,该好好找份工作养活自己,靠别人养总是不太实际。” 话说完,莫妈妈和莫洋都齐齐变了脸色,站在莫宁的角度,她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要知道眼前的母女可不会这样想的,她们认为莫宁是在跟自己划清界限,怎么要去过好日子了,就想把她们当拖累一样地甩掉吗? 指着莫宁的鼻子,莫妈妈气得全身发颤,“果然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嫁呢,就急着摆阔太太的架势了?想不到你这么不孝,老天爷,我怎么养一个这么不孝的女儿啊,我好苦啊……” 莫宁扫一眼捶胸顿足的母亲,有些无语,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花过他们的钱?过的苦日子他们完全视而不见,也许在他们眼里,早就没有好这个女儿的存在了,她现在供他们吃供他们穿的,还有一笔债要还,说起来,已经很对得住他们了,可是才不过提醒他们要学会自力更生,怎么就成了不孝,他们该尽抚养义务的时候又去哪里了呢? 莫洋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帮腔,“死丫头,你要把妈妈气出病来,你就死定了,哼,不过是勾搭上童少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那么莫大小姐,你又很了不起吗?” 这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莫洋一回头就看到童宇走进来,随后是黑着脸向自己使眼色的父亲,莫洋微慌,怎么被他听见了呢!但她转念又一想,自己怎么说都和童宇算是老熟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五章 我和你站成了两个世界 不过此时没有必要闹僵,他还想看着她能玩出花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谁都猜不透对方。 光看王希儿和调酒师娴熟的搭讪方式,就知道她常年混迹于这样的场合里,当然,她这个年纪爱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真的像那个女人一样,单纯天真的像白纸一样,才叫稀奇吧! 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又蹦出来她的样子,纪亦筝按了按额头,遮住眼帘,心情突然地就恶劣起来。 王希儿让调酒师配出来的一款鸡尾酒递到纪亦筝面前,她也察觉了他的不对,但却并不出言安慰,而是装作不知道,“借花献佛,专门为你而调制的哦,尝尝看吧!” 纪亦筝可有可无地看了那杯酒一眼,问道:“这酒有什么说法?” “你猜。” 为什么女人都爱装神秘,鬼知道这什么酒,他哪里猜得出来,当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了酒一眼,即不说喝也不说不喝。 王希儿遇到的巴黎男人,可都是极有情调的,和他们调情是一件充满艺术感的事情,以至于把男人都当成一样的了,哪里会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闷,没那么好勾搭。 她只得干笑一下,自己找台阶道:“呵呵,猜不出吧,那我告诉你吧,这酒叫佳人有约,很有lang漫的感觉吧?” 纪亦筝横看竖看,也看不出那酒lang漫在那里,不过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块了而已,什么佳人有约?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冷笑一下,他也不喝那杯酒,而是对酒保道:“来杯白兰地。” 王希儿僵在那儿,有种被涮了的感觉,可是又发作不得,咬牙把脏字给抹掉,露出委屈的表情来,道:“一点面子都不给哦,你好过分哎!” 纪亦筝此时已经接过了烈性的白兰地,摇晃着杯子的酒液,嗅着醇厚的酒香,嘴角露出一丝陶醉来,“那么抱歉了,我只喜欢烈酒。” 王希儿看到手持酒杯,抿了一口酒液的纪亦筝,眉头的结打开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即使蛮横冷酷的时候,也是充满了味道的,当然,要不是看在他又帅又金多金的份上,她又怎么会看上他,还得使出浑身解数呢! 自己端起那杯佳人有约喝了起来,她撅着嘴唇,娇声道:“那好吧,不勉强,谁让你那么有个性呢!” 几杯酒下来,空气显得粘稠了很多,升高的温度让人觉得不适,扯了扯领口,袖子挽到手肘上,袖口处亮闪闪的特制的银扣在光线里折射着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还有已经微醺的侧脸。 王希儿已经趴在了吧台上,半倚半靠地勾住他的脖子,嫣红的唇在他的颈间留下不少痕迹,他倒是懒得推开她,仍是默默地一杯接一杯的喝。 白兰地毕竟不是啤酒,喝过了很容易醉,就算他已经被酒精麻木了的胃,也是会超过负荷的。 在完全失去理智前,他站起来,扔下几张欧元,摇晃着离开吧台,被他漠视的女人,本来都已经糊涂了,此时却扯住了他的衣角,紧紧地拽住,把曼妙的身体缠上来,领口下的深涧在他眼皮子底下晃动着。 “喂,不要扔下人家啦!” 纪亦筝脚下一顿,从后面抱住他的女人越发大胆地伸手上下撩拨着他,嗬,谁说女人的酒量不行的,都喝到这个程度了,脑子却不傻。 任她缠着,纪亦筝以默许的姿态往酒吧外走去,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他干脆就不去取扔在某个停车场的车子了。 “你说咱们去哪?” 他把女人当物品一样地半提着,问着同样满是醉意的她,当然,真的醉到什么程度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知道她会给自己答案的。 “嗯~” 借着夜色,胆子更大了的几分的王希儿,很热情地缠上他的身体,炙热的唇息不断地喷着诱惑他的气息,在他腰间探索的双手,很有技巧地挑逗着他的感官。 并不介意有艳遇的他,怎么会拒绝呢,这正好是他想要的结果呢! 打了出租车,往最近的酒店开去,在司机的视线里,车后座的他就似迫不及待把她压倒在座椅里,因他的放肆,王希儿惊叫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看到昏暗里他那双幽深的双瞳,正盯着她的脸,自己此刻应该正醉得不醒人事呢,被抓个现形就太丢人了,于是只好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之轻薄。 黑人司机勾着嘴角看着车后座的好戏,像他这样的见多识广的出租车司机,这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呢,心想,你们就玩吧,就算在车里成了好事也没问题,只要多给点车费就行。 车子最终还是停在酒店门口,司机目送那一男一女步态不稳地下车,摇头啐了一口:他妈的,衣冠禽兽! 车子发动,眼看踩下油门就能离开,黑人司机抬头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本来还是邪气醉醺醺的男人竟然出现在车头,撑在车头,用一双幽暗如兽的眸瞳瞪着自己。 司机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于是就踩在了油门上,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想故意撞那个看着像撒旦一样会吃人的男人的,他是太害怕了,才会踩在了油门上,后悔自然晚了,因为他直接把男人给撞飞了起来。 其实,在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男人眼里倏地眯缝起来,借着暴发力想要跃上车顶,躲开疯往自己撞来车子,哪曾想,他高估了自己被酒精残害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那一瞬间,有很多画面飞过,有很多他以为可以忘掉的东西在脑海里狂涌而来。 撞击的声音,倒地的声音,蓝天里飞机穿透云层的声音,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那么多的声音,都似在一瞬间被隔得好远好远,被什么锁住了,他费尽所有的力量,伸出手要抓住什么,手里的空落落告诉他,自己被彻底地抛弃了…… 在夏天的时候,最好的度假方式就是去海边,在几个靠近海岸线的国家选择来选择去,她把目光定在了马尔代夫这个地球上最大的珊瑚岛国,也是海景的最佳观光胜地。 对她的提议,童宇自是不会反对,从出发开始,她的兴致就不是很高,对玩乐兴趣缺缺的样子,还让他担心不已,好在一路过来,她已经收起了种种不安,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莫宁是因为听说过马尔代夫因地球气候变化,海平面上升过快,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国家就将会消失,如此美丽的一个珊瑚岛群将不复存在,以后的人们只能从历史资料和影像里看到这个国家,就觉得很遗憾。 马尔代夫无疑是美丽的,它有地球上独一无二的海景,在印度洋宽广的蓝色海域中,它如一串如同被白沙环绕的绿色岛屿,许多游客在领略过这里的蓝、白、绿三色后,都认为它是地球上最后的乐园,有人形容马尔代夫是上帝抖落的一串珍珠,也有人形容是一片碎玉,这两种形容很是贴切,白色的沙滩的海岛就像一粒粒珍珠,而珍珠旁的海水就像是一片片的美玉。而也有西方人喜欢称呼马尔代夫为“失落的天堂。” 说得再多,也没有脚踏实地踩在这片沃土上来得感触之深,身临其境后,才知道它有多么的美,用多少华丽的词藻来形容它都会亵渎它的圣洁。 洁白的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沙滩果然如珍珠一样,叫人晃眼,身后是绿色的岛屿,面朝蓝色的大海,迎面而来的带着咸湿气息的海风,恰如其分地驱赶了热意。 离得远远的,她的心跳就加快了,扔下童宇顾不上招呼一声,撒开脚丫子,就往海岸线奔去,似为了迎接她的到来,海潮轻轻地掀起,往沙滩上扑过来,卷动的白色lang花像无数个可爱的泡沫一样,漫到岸上,又羞怯地悄然退去。 心旷神怡是她此时面对大海唯一的感觉,天很高很蓝,大海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在哪儿,而自己渺小到不值一提,那么渴望喊叫一嗓子的念头让她跃跃欲试的。 童宇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呼吸了一口海边清新的空气,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道:“想喊就喊出来吧!我陪你。” “真的哦?” 莫宁歪过脸,冲他明媚一笑,弯了的双眼亮晶晶,眸子里映着大海的蓝光,有种虚幻的美丽。 童宇有一种想要立刻把她揉进怀里的想法,但忍了忍,只是点头,道:“我们一起喊。” “大海——我来啦——我叫童宇——你听到了吗?” “大海——大海——我叫莫宁——” 站在她身后的童宇,在喊完的那一刻,轻轻地嘟喃着:“大海啊,请见证我们的爱情吧,我需要你的祝福……” 他不想承认这个爱情只是他一个人的,只是会偶尔贪心一下,骗骗自己也是好的。 海边的风把声音都吹散了,莫宁并没有听见他低低的自语,把鞋子脱了,她踩在沙滩上,奔到海水漫上来的地方,凉凉的海水,浸湿了她的脚丫子,似温柔的手轻轻抚过的感觉,柔软潮湿的沙子细白如粒粒的珍珠,呵护着脚掌,如同按摩一样的惬意。 “好想游泳啊,可惜我不会水。” 想来到了海边,就没有人不想跳到海里畅游一番的,即使不会水的人也一样。 童宇拉了她往浅水区去走去,“我教你啦,这可不是什么难事,等回酒店里,我们再去室内的游泳馆练习几次就会了。” 虽然有心想学,可莫宁看见海水碧蓝的样子就心里发怵,道:“我不敢。” “傻瓜,这不有我嘛,来,相信我。” 把她带到水里,反正都是夏天的衣服,海风又强,等会吹吹就干了,所以不用再换泳衣。 凉凉的海水浸到了她腰上,就不敢再往前进了,被海lang打湿的发丝缕缕地贴在脸上,称得她雪嫩细瓷般的肌肤泛着少女的光泽,星星点点的海水湿润了长而卷翘的眼睫,漂亮的乌眸,幽幽地闪过一线妩媚,粉嫩而饱满的唇,紧紧地抿着,有种欲拒还迎的诱惑。 教习拍水的技巧下,难免的肢体触碰,让童宇口干舌燥起来,视线落在她因衣服湿了贴在娇躯上,使得曲线毕露,而他的分心,莫宁又怎么能感觉不到。 悄悄地想要躲开,却让他生了冲动,一把抱住了她的纤腰,在海水里贴紧了她的身子。 “呜——” 唇被封住,他的急切和狂乱,惊住了她,一时间怔住,就被整个人给扑进了水中,惊恐里,不会潜水的她,凭着本能开始挣扎起来。 可这样似乎刺激了他的欲望,将气体渡进她的嘴里,双手不管不顾地扯着她的衣服,之前他也有过类似的行为,却没哪次像今天这般失去控制的。 莫宁知道该来的都会来,她催眠过自己,要忘掉过去接纳他的,事到临头却又要退缩,再加上他现在太吓人了,她完全是下意识的抗拒。 混乱里,她呛进了大量的水,紧张让身体完全僵住,腿部也凑热闹地抽起筋来。 眼前越来越模糊,心头突然拼命地狂跳几下,有点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有什么不安的预兆控制了她,就像一个心魔,不断地在耳边狂喊着什么,她在混乱心颤里失去意识前,看到一个奇怪的画面,雪亮的灯白得刺目,撞击声和什么摩擦过地面的声音里,有个黑色影子极快地从眼前一闪而过,她挣扎着想要弄清楚,却最终陷入一片黑暗里…… 碧蓝碧蓝的海水,密密匝匝地将人包裹,狂涌而来的危险侵袭入梦,她闷声喊叫着睁开眼睛,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应该是酒店。 揉揉发涨的脑袋,想要回忆溺水前片断,却除是一片空白,明明有什么东西曾经窜进她的脑海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低头看身上的衣服,换过了,但是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以她对童宇的信任,就知道他不会强迫自己,嗬,她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正是因为他的宠溺才导致她的自私吧! 不是小女孩的她,明白他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自己再矫情下去,他会不会因此受不了而放手呢? 幻得幻失的,她从酒店的大床上翻身起来,窗帘拉开,视野里可以远眺那片蓝色的大海,心里还是多少有了点后遗症,毕竟差点溺死在海里。 她住的是酒店的豪华套房,有一大一小的两间卧室,中间隔着一个大大的客厅,推门出去,穿过客厅,正要往童宇住的房间去,听到他低沉的说话声,像是在打电话。 “……盯住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我怀疑监听到的那个电话正是吴明打来的,他们联络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看看是什么地方打过来的,还有想办法查查银行那边的情况,说不定有金钱方面的来往……” 吴明这个名字,莫宁已经相当熟悉,知道童宇是在调查连爸爸案子的事情,可见这事要想靠自己是完不成的,还得借助童宇的力量,这也说明了设计这件事的人,有多大的背景。 童宇推门出来,看到莫宁已经醒了,微顿一下,迟疑地走上去,目光里有着自责和愧疚,若不是自己失去理智,就不会害没有水性的她溺水了。 抓住她的手,感觉到那份冰凉如玉,便是攥紧了,“莫宁,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莫宁从他眼里察觉了那抹不安,把手缩回来时,他的失魂若魄更是显而易见,心里晒了一下,双手胳膊伸出搂向他的腰,贴近他结实胸膛的小脸叹息地蹭了蹭,道:“童宇,是我太任性了。” 童宇心里起起落落数次,此时却呆住,似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她抬起明亮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六章 嫁给我吧! 猥琐男表情一狰,不但不停下,快步扑向她,同时伸手就要捂住她的嘴。 莫宁大惊,一怔之下便被撞得往后倒去,手里的瓶子也咕噜噜地滚到一边。 看见酒瓶子的猥琐男凶态毕露,一把捂住她的嘴,手也伸过去撕扯她的衣服。 莫宁在又惊慌中镇定下来,平复了几下心跳,同时猛地一抬脚,往男人胯下撞去,不过她力气小,造成的攻击力不太够,但也足以让男人痛得嘶吼起来。 莫宁借机一把推开他,翻身爬起来,同时高喊救命。 船舱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外面游客的注意,童宇一顿之下,立刻回身窜回船舱里,就看到莫宁惊魄未定的小脸惨无人色,而歪歪扭扭站起来的矮个男人捂住裆住,正面露凶光。 “怎么回事?” 其他游客纷纷好奇之时,眼前却是一闪,童宇的身影已经窜至那个男人面前,不由分说地拳打脚踢起来。 童宇的动作太突然,猥琐男没及时的反应过来,再加武力值低下,所以很快被揍得半死不活。 聪明的游客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状况,都摆出看戏的姿态,压根不去发挥正义之勇。 一脚踩碎了猥琐男的几根肋骨,童宇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大爷的,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不想活了吧! 猥琐男只剩下出气的劲了,边求饶边道:“东方的大侠,别打了,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错了,是我瞎了狗眼,不该听那个贱人的话啊……” 大家一听就了然了,哦,原来是那个女人指使的,够缺德的啊! “那女人去哪了?” 在所有人都在找那个白人女郎的时候,她已经灰溜溜地跳到海水里去了,反正离岸边已经不远,再不跑,被那个可怕的男人给逮住,说不定被打的就是自己了。 游轮总算把游客们安全送回到岸上,其他人不断地唏嘘着今天出行的惊险,童宇却是一路沉默下来。 回了住宿的酒店,他一口气抽了几根烟,这才掐灭了烟头,抬头看向惴惴不安,如受惊小兔子一样的莫宁,上前按住她的肩头,道:“结婚吧,我不想再这么一惊一乍的,哪个不怕死的敢再靠近你,我会叫他生不如死。” 莫宁因他的激怒的表情而心头微荡,惊惧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犹豫太久的心,此时需要一个可以停靠的海岸,而他会是自己终身的依赖吗? 在他逼视的目光下,她终于没有再躲闪,轻轻地应了一声。 狂喜的表情绽放在童宇的脸上,他等到了吗?他终于等到了吗?老天啊,这一刻,他有多么地幸福啊! 狠狠地吻了她一口,童宇兴奋难抑地跑到露台上,冲着大海的方向,放开嗓子,不管不顾地喊叫起来…… 医院。 “亦筝,亦筝,你醒醒,是妈妈啊,你睁开眼睛看一下好不好?”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抚额,病人的情况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可惜家属很麻烦,每天必定问上几次,他又不是上帝,病人不醒还能怎么办? 当然,态度还得端正,否则得罪了某些权势,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纪夫人,您儿子的后脑还残留着血块,造成昏迷,所以暂时醒不过来,不过您也别太担心,再观察一段时间,若是不醒,我们再考虑用手术的方式进行清除血块。” “手术?会不会对我儿子造成伤害?要是还不醒怎么办?” “这个,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以病人现在的情况,还是再等等吧,我也不建议进行手术的,最好病人能在这几天里醒过来。” 纪家就这么一个顶梁柱,纪亦筝一倒,也就意味着纪家的天要埸下来了,纪夫人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倒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冶好儿子。 纪夫子不知道到底当时是什么情况,反正王希儿给她打电话时,她还以为听错了,急急忙忙赶到巴黎,才知道事情比想像的还要严重。 王希儿这几天一直留在医院,当时只有她在场,很明白当时的情况,虽然她没有什么责任,纪家的人不能得罪,所以她干脆哪里也不去,就留在医院里陪着一动也不动的纪亦筝。 她盘算得很好,纪亦筝醒不醒,这个没有定数,但她赌一把还是可以的,若是他醒了,而自己这番不离不弃的作为一定也可以成为嫁给他的最佳利器。 已经五天了,纪亦筝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呢?按医生的说法,这样下去,他就是植物人了,除了手术,他可能会一辈子睡下去,就算手术,成功率也只有一半。 王希儿有点灰心了,她的耐心可不多,耗光了,自己可就得另做打算了。 “希儿,辛苦你了。” “夫人别这么说,我应该做的嘛,您今天气色不太好,怎么不在家里休息呢,这里有我看着,您就不用操心了。” 纪夫人看王希儿一眼,起初是看她有福相,别的印象倒不大,这些日子便觉得她的嘴特甜,很能哄人欢心,要不然,她一个人还真的顶不住。 于是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对王希儿道:“有护工照顾着,你也回去睡一会,别累到了。” “夫人,我身体好着呢,您就放心吧!” 痛,很痛,全身的骨骼都好象经历了磨难一样,自己犹如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有找什么,记忆被一道墙堵住了,拼尽全力也冲不破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障碍。 闷吼着挣扎着睁开眼,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空气,刺目的白光让他出现暂时性的失明。 “亦筝!” “亦筝——” 两个一老一小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适应光线后看到,两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纪夫人狂喜,她本来已经考虑要给儿子动手术了,哪曾想,儿子突然醒了过来,这真是上帝保佑啊! “太好了,亦筝,你终于醒了。” “夫人,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是啊是啊,多亏你了希儿,哎呀,你这孩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王希儿听出了这话潜在意义,心头窃喜,脸上却不显现,而是转而看向醒过来的纪亦筝。 一会儿之后,纪夫人和王希儿双双陷入冰窟,纪亦筝人是醒了,可是却好象哪里出了岔子。 “亦筝,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认不认得妈妈?” “亦筝,我是希儿啊,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被撞的吗?” 纪亦筝目光漠然地看看她们,又转动眼珠看着四周,似在找什么一样,许久才收回视线,把眼睛给闭上,薄而苍白的唇角抿了起来。 他的胸腔起伏着,似在压抑着什么怒气,脸上虽然看不出情绪,可是没由来就是散发出一身的寒意,另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不多时,他再睁眼时,那狭长幽暗的瞳仁里迸射一道锐芒,叫人看了会不寒而栗。 “亦筝,你——” 倏地翻身下地,因为太意外,别人来不及阻止,他还不知道自己腿上还打了石膏,所以便险些摔到地上去,幸好扶住了床面,才不至于更加狼狈。 “亦筝,你要去哪?你腿上有伤,得躺着。” 他拧了拧眉,目光恼火地落到自己腿上,有心想拆掉那些石膏,不过他太过自傲了,忘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内。 王希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聪明的她什么都不问,对纪夫人道:“亦筝这是想回家吧?在医院呆了太久,谁都受不了,夫人,我去扶亦筝,您安排车子好不好?” 纪夫人也是慌了手脚,听王希儿这么一说,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从来都是个骄傲的人,突然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医院里,肯定接受不了,反正他醒了,回去养着也是一样。 王希儿上前搀扶着他,嘴角恰到好处地扬起一个沐如春风的笑来,“亦筝,咱们回家?” 纪亦筝眯缝的长眼睛,锁住她的笑脸几秒,便不动声色地挪开了:她心机很深! 打了石膏的一条腿行走不便,不过他却是坚决不肯坐轮椅,就是一步步地挪也要挪出去,不得不说,他性子极倔,面子很重要。 医院外面已经安排了车子,坐到车里后,他才吐出一口浊气,这种经历是他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绝对无法忍受的。 王希儿当然跟着他坐到一起,此时适时地开口,道:“亦筝,你可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吗?这么多天,我真怕你……我有多么地自责你知道吗……” 一句话就表达了她的关心、担心、忧心还有愧疚,配上她那柔情似水的样子,换了一般男人,一定感动到不行吧? 纪亦筝却只是略略地勾了勾嘴角,吩咐司机开车。 回了庄园,王希儿有幸成为第一个可以明目张胆地踏进他领地上的女人,据她所知,纪亦筝向来自律,就算有女人也是比较神秘的,没听说过名媛圈子里哪个女人成功引起过他的兴趣。 下了车的纪亦筝,进了房子,就直接往窜进了卧室,鉴于是被人扶着的,又是腿脚不便,所以他的本来不快的速度,在旁人看起来都是不可思议的。 纪夫人此时跟过来,用眼神和王希儿交流,王希儿便用口形道:“他好象在找什么东西。” 是的,纪亦筝的确在找东西,找一个被他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东西,他的动作慌张、急切、不管不顾,一种不把东西翻出来,就准备把房子给毁掉的程度,椅子推到了,花瓶、杯子打碎了,抽屉翻倒过来了,衣柜里的衣服也全部翻乱了……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带回这里的啊! 冷静,要冷静,他仔细地想了想,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电光石火间,自己似乎在某个深夜喝醉了把它给扔掉了。 一定是在那里,想起来了的他,忙一拐一拐地往外走,王希儿也跟着心惊肉跳地冲上去,扶稳他,他并没有推开她,却似没把她放在眼里,周围的一切都好象他无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东西给找着。 卧室正对的窗口下的草坪上,经过修剪的草地只有两寸左右长,要找个什么东西应该很容易,但他是喝醉了之后扔的,具体位置在哪不知道。 于是纪夫人和王希儿,甚至还有数个探头探脑的佣人,都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腿上打着石膏,还趴在草地上,找什么的样子。 此时的纪亦筝,可没一点成年人应有的稳重,像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少年一样心急如焚。 不多时,他眼尖的发现了什么,立刻爬过去捡起来,紧紧地抓到手心里,嘴角也溢出一丝难得一见的笑纹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他的手心里,估计也相当地好奇他到底找的是什么东西。 他瘸着腿,旁若无人地穿过草坪,别人可就看不下去了,王希儿在纪夫人的指示下,快步跑上去扶住他,跟着他坐进一辆跑车里。 “亦筝,你要去哪里?腿上的伤必须养着才行哦!” 纪亦筝的掌心一直攥得紧紧的,深邃的幽瞳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只吩咐了司机一句,“去机场!” 位于意大利的米兰大教堂,是世界第二大教堂,以哥特式建筑风格为主,是仅次于梵蒂冈的圣彼得教学和西班牙的塞维利亚教堂的欧洲第三大教堂。 教堂前是著名的大教堂广场,这里是米兰市民的休闲中心,到处是休息的市民及观光客,常年很热闹。比较特别的是中心圆顶下地面上黄道带的金牛座图案,据说是站上去转个圈能带来好运。 来到意大利的米兰市,又深闻这里的古老教堂文化,也就是婚礼要在这里举行了。 身着象征圣洁的白色婚纱,专门量身打造的独一无二的款式,衬得曲线玲珑的身姿曼妙动人,头戴花环,在一袭燕尾服新郎的怀里,幸福而甜美地微笑。 “ok,请新娘再靠近一点,对,要笑得灿烂点,就是这样,非常漂亮……” “新郎要深情地凝视新娘,没错,就是这样,很棒……” “嗯,你们可以试着交流一下,说说情话什么的,最好能拍出美丽新娘娇羞的一面。” 童宇心领神会,捧起莫宁的小脸,缓缓地贴近她的唇,轻轻地喃声道:“宝贝,你今天好美!” 莫宁被他看得无所遁形,娇颜如愿地泛起红晕,煞是诱人的样子。 “哦,上帝,新娘子可真美……” 因为选景地是广场,所以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有幸可以驻足欣赏。 拍过很多婚纱照的摄影师也不得暗赞一声:这绝对是一组叫人拍案叫绝的作品啊! 于是一上午很快过去了,在摄影师精益求精、不厌其烦的专业手法下,拍婚纱照由最开始的兴奋变得乏味起来,好在两人都没有抱怨,一直用最好的状态坚持下来了。 “呼,好累!” 回到酒店,两人都累倒在床上,然后相视笑一下,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婚礼安排在隔天举行,因为没有亲朋好友祝福,所以只需简单举行一个仪式,莫宁并不在意这些,可童宇却一直觉得特别地对不起她。 看他眼里流露出来的灼热,莫宁眼神闪烁一下,推他道:“你先去洗澡吧,晒了一天,怪臭的。” “喂,你敢说自己的老公臭,再闻闻,哪里臭了。” 童宇说着就要挠她痒痒,莫宁忙笑着躲开,“别闹了啦,今天要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呢!” “知道啦,老婆,我去洗澡了哦,你要不要一起啊?” “磨磨蹭蹭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七章 童氏危机 童宇把莫宁送到了公寓,便匆匆地坐车走了,莫宁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自己什么都帮不上,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缠他。 婚礼虽然举行了,可是她隐隐地知道,那个仪式失去了应有的意义,指间的戒指时刻提醒她,美梦该醒了,在没有得到祝福之前,她永远别想得到幸福。 将戒指摘下,束缚她的牢笼若也可以随之而去,那该有多好。 长时间的旅途,早已经身心疲惫,此时只想长长的睡过去,只求睁开眼,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回到原点的她,一定不再重蹈覆辙…… 日子悄无声息地过去,童氏似乎有很大的麻烦需要解决,在童宇公寓里住着的莫宁,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童宇了,她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不知道算不算是体贴,或者,她有一种感觉,灾难是因自己而起,只要她消失,世界都可以和平了。 闲下来的时间里,她也没让自己懒散着,买来各类食材,钻进厨房里拼命地增进自己的厨艺,这也算是一技之长吧,一旦失去所有,她还可以靠厨艺来养活自己。 梦溪已经知道她回来,打电话给她,声音里有着莫名的兴奋,不断地相邀莫宁出去玩,莫宁忒不放心梦溪的人品了,所以一次也没有答应。 梦溪也不生气,挂了电话就自个乐和着,嘿,他猜得没错,莫宁果然是那家伙的死穴啊,还以为那家伙的死心眼怎么不奏效了呢,这不,重药一下,他还得乖乖地上钩,“嗯嗯,这下好了,有戏可以玩了,哎,天下大乱,乃之本公子大乐也……” 童氏是本城的实力最雄厚的世家企业,无人谁都不敢说在一夕之间能摧毁童氏的根基。 可是例外的是,如果有人觊觎童氏许久,而且已经做过相当充分的前期准备,早在之前就有对手想方设法地渗透进童氏内部,而现在突发的攻势,不过是一场收尾的游戏,那么胜算到底在谁那一边? 没人给童家人答案,只是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这是童家人最深的一次体会,风光了数代,站在这个城市的顶层俯瞰全城之景,若一夕间陨落,怎么接受得了? 天堂和地狱也许相隔很远,但有时候却是一念间。 童氏。高层会议一个接一个的开,灯火通明的公司大厦,彻底不眠还在备战的人不只童宇一个。 公司内部混入奸细,机密外泄,精英职员高薪被挖走,人心浮动,公司运转陷入困境,供货商纷纷上门催款,客户那边拖着货款不能到位,媒体蜂拥而至,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些人都疯了吗?” “副总,银行方面派人过来催款,还有几个员工带头闹事……” 童宇拍着桌子站起来,震翻了桌子上的一杯水,瞬间打湿了桌面的资料,助理忙一脸汗地上前来收拾,小心翼翼地道:“梦先生说要见您,正在会议室里等着。” 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扯开领口的扣子,眉宇间的疲惫显而易见,魅如桃花的双瞳里微微泛着红光,可见他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会议室里,喝着咖啡,长腿搁在桌子上的梦溪,正无聊地翻着杂志,听见脚步声抬起眼来,浅浅地勾唇一笑,打趣道:“童少,不要太操劳了,该放手时就要放手,这么逼自己是何苦来哉!” 童宇环着胳膊,俯视还坐着一动不动的梦溪,眼里盛满不耐烦,“你又来挑拨离间?” “话不能这么说,你跟他之间需要我来挑拨吗?我不过是吹了吹风,这火势就起来了,嘿嘿。” 梦溪欠扁的样子,让童宇的拳头发痒,十指捏得咔咔作响,恶声道:“我这里不欢迎你,想好好活着的话,就赶紧给我滚。”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来找你可不是看你笑话的,嘿嘿……冷静冷静,把拳头放下,这个时候,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嗯,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想当年,我被……ok,ok,咱们说正事……” 梦溪的确不是无聊了来找童宇侃大山的,眼见着纪氏和童氏开战,局势开始偏向纪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该出手了,当然他自己的能量还不足以帮上什么忙,但他却可以借助其他资源。 童氏想在这次危机里平安度过,唯有依靠外力,虽然这样做的后果会把利益给分出去,但为了保住公司,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依媒体所八卦的那样,纪氏想在国内市场分一杯羮,势必会拿某个成熟的企业下手,之前是莫氏,当然,毕竟莫氏这块饼太小,所以纪氏的目光才会转向童氏,这本来是一场恶意无耻的商业竞争,到今天为止,谁都看得出来纪氏做过详细周密的计划,盯着童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这里面却有一个契机,所有人都不由地把焦点落在一个复杂的多角恋情关系上,以至于势必其中的人要承担责任。 大家族就是如此,凝聚力大的时候,会产生压倒一切的能量,一旦流言四起,那破坏力也甚是惊人,而顶着全部压力的童宇,不得不承担着这间接的责任,所有人被这场灾难坑得跳脚的时候,只有把怒火撒到他身上去,做为一个罪人,若不是他抢走了纪亦筝的女人,怎么会引来这场无妄之灾。 竟然是他造成的,那他就扛下来吧,不去辩解,不去请求什么原谅,那些现在看来毫无用处,只有拼命地去解决麻烦,去想办法,把一切错漏给弥补回来。 一场灾难可以看清人性的凉薄也是好事,所谓树倒猢狲散,一旦出事,曾经的家人盟友纷纷跳出来要拿走属于自己那份的利益,至于企业倒不倒,跟他们全无关系。 董事长的位置在童宇爷爷离开后一直没有重新认命,总裁的职位一直是由童宇的父亲担任,后来他父亲为了跟情人在一起,果断地离开了童家,于是总裁的位置就空了下来,所以童氏的最高决策人现在是担任总经理的童宇的大伯,和童宇这个副总。 也许在一年以前,他这个副总不过是个挂名的富家公子哥,负责吃喝玩乐就好,都说富不过三代,大抵世家都是如此,若是以前的童宇,在这场变革里,也许一招未过就败下阵来。 逆境中才能成长,在和纪亦筝缕缕交手中,他得到的东西一生都会受益。现在能坚持下来,也的确要拜纪亦筝所赐。 当其他人都生了退意要瓜分利益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只有他没有放弃,他看到的是这场博弈带给自己的将会有的好处,输了他会很惨,若是胜了,再无人把他当一个靠祖荫庇护的公子哥。 身后是万丈悬崖,若没有胆气一拼,只有等死,他也绝不甘就此认输的。 梦溪提供的投资商资料不可轻信,只因他的人品经不起推敲,童宇在反复调查确认后才找到可靠的合作对象进行协商,有了资金的流入,只要顺利地度过这段艰难期,他就有把握和纪亦筝一战。 精英被挖走,那就重新聘请,股东要解散,那就想办法弄钱把股分收购回来,内部有人挑衅闹事,那就一个不留,全部清理出去。 要做这些事情就要时间,他把自己变成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天二十四的连轴转,日夜不停地忙碌,很累很疲倦,却也充实的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 男人在拼事业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吧,就连他自己也开始从工作里得到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江山和美人哪个更重要,也许每个人对待这个问题都有不同的答案,可要说定律的话,就是若没有江山,何谈能得到美人。 因此江山总是排在美人前面。 有了江山不怕没有美人,而得到美人,却不一定得到江山。 童夫人之前还担心,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把公司和家族抛到一边,但事实证明了她的儿子成熟了,本来还打算再去会会莫宁,让她识趣的退出,不过现在,似乎已经不用了。 外面的暴风雨如何猛烈,都和一心钻研厨艺的莫宁毫无关系,她享受着难能可贵的宁静,就算有多少艰难在前面等着她,她也要让自己处之泰然。 童话终究是童话,它和现实差得太远,若没有安身立命的能力,只会永远倚仗别人而活着。 她不会再期待谁能许自己幸福的未来,人生很短暂,只有靠自己经营创造的日子才最为踏实。 没有搬离童宇的公寓,只因还差一个交待,他即做了选择,她便等他亲口说出再见。 童宇答应过她调查连家案件的真相,而结果早已经摆在面前多时,他却一直没有送过去给她的借口。 从一开始的真忙,到后来有歇息的空档,他便明白已经错过了挽回一切的机会。 不是不爱,而是在绝对的差距下,他发现自己给不起了。或者是他在拿资格当借口,当经历过一些事后,才会明白他远没有爱她爱到放弃一切,于是他逃避了,不去想念,不去担心,不去触碰关于她的一切回忆。 近在咫尺,原来真的会相隔天涯。 驾着车,在自己的公寓下面转了一圈又一圈,屋子的灯光始终没有熄灭,他猜不透她心里此时的想法,甚至不确定在她心里,自己是否曾占过一席之地。 窗帘后,她倚墙而立,自己的存在一定造成了他很大的困扰吧,若是知趣地悄声离开,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听见手机响了,他在车里拿过手机来看,来显里跳动着她的名字,这样的机会真的少之又少,她亲自给他打电话,就像是万年才开一次的花朵,珍稀难觅。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上来?” “莫宁——我……” “我炖了汤,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不多时,他出现在门外,莫宁拉开门对上他微红的双瞳,便是一笑,“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搞得你跟客人一样哎。” 童宇目光扫过她的手指,纤长而白皙,却也空空当当的,背在身后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悄声无息地将戒指退下,已经不需要再问为什么,他的心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亦或是真正地得到解脱。 将连家案件的资料放下,童宇没有多留,喝汤什么的只会加重他的难堪,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公寓。 坐到车里,他点燃一根烟,任烟雾灌满肺腔,一时间,苦涩的滋味涌上来,他闭上眼睛,死死地压抑住眼底涌上来的潮湿…… 莫宁看着门被合上,听着脚步声消失,力气尽失地跌坐在椅子里。 她理解的,真的理解的,从来就没有怪过他,若不是自己的原因,他不至于承担那些责任,他没有任何必要为了她而去放弃一切,她相信他的的确确爱过自己,只是爱情的伟大也是有限度的,指望谁为自己而毁掉前途,那才真正可笑。 随手拿过那份童宇带来的资料,除了整理后的连家案件调查,还有童宇的亲笔信及这套公寓的房产证,名字已经改成了她的。 “莫宁,原谅我只能提笔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一帆风顺,家境、学业、事业、女人、金钱,对我来说,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更别提有我拿不下的女人,也许最初,追到你只是想挑衅纪亦筝而已,但之后,我的心……你应该明白的对吧,而今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对你说那三个字,那个人,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我的确比不上他,得不到你的爱是我一生的遗憾……只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看完,她平静地把纸张揉成了一团,至于房产证,只好寄回去还给他,既然没有关系了,她可没有拿别人东西的习惯。 翻开连爸爸那件案子的资料,和曾经猜测的原因有不谋而合之处,但却着实让她意外了。 时间倒退到连爸爸自杀的两天前,吴明拿着一份档案袋找上门,连家当时只有连爸爸一个人在。 “老吴,这东西是?” “老连,也只有你这里最安全,这东西事关咱们几个人的命运,你可得小心保管!” 连爸爸一哆嗦,烫手山竽可不是那么好接的,何况自己已经被牵扯进去了,若是不答应,说不定会引来灭顶之灾。 连爸爸也算是公司的员老了,贪污受贿的事情他没胆子干,可不妨碍他知道一些内情,为了封住他的口,拉他下水,他手里没少被人塞过钱,威胁利诱之下,他自然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眼。 然而最近东窗事发,不知道是谁多了一个心眼,手里竟握有一份证据,事关多人的前途,大家都惶恐不安,夜里做梦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来。 连爸爸被吴明的这一手给弄懵了,这个档案袋莫不就是那份证物?遗憾的是,胆战心惊的连爸爸没有尝试打开看看那份密封的证据,才会让人利用了他怕事的心理,对证物动了手脚,才把他推到了风口lang尖。 东西到连爸爸手里的两天后,调查组的人直接就找上门来,搜出东西后,二话不说把连爸爸带走。 因这件贪污案被查出来的人不少,但受害最深的却是连爸爸,根据吴明后来的说辞就是他受人之托,对证据进行改动,然后拿了钱就连夜逃之夭夭,其他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没人知道那件贪污案是怎么被翻出来,证据又是怎么收集上来,即便早有人知道公司里某些人不太干净,也不敢去招惹,何况这事牵涉到的人如此之多。 连爸爸被带走审查后,他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他不明白是谁会害自己,但偏偏他确实有分到过好处,即使是解释也解释不清,当然也没有人听他解释。 被勒令随时听候审查,连爸爸被放了回家,其实在证据确凿之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八章 燃烧的夏夜 §§虽然也有疑惑,但的的确确是意外的惊喜,莫宁当下和房东签了租约合同,当真意思意思地给了钱,就成了这个店面的主人。 她想,退一万步讲,就算被骗,自己也赔不了几个钱,投资都有风险嘛,即要创业可不得有点胆识。 房子的事情确定了,接下来就是店里的布置和装修,房租的钱即省下来了,所以就可以在装修上多投入一点,也能对得起这么好的一个地方。 大概是人品爆发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了,她没想到请来的装修队伍竟然个个是精英,完全有国际一流水准的架势,以她的概念只不过是想简装一下而已,哪知工程一展开,就把她给吓到了,这哪里是随便装啊,简直就是当成六星级的饭店的样板房来严格要求的。 莫宁怕怕地拉住工程队的负责人,道:“你们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先声明哦,你们买来的那些材料,是进口的吧,我付不起钱的哦!” “莫老板,你很幸运,我们装修公司正在参加一个国际饭店装饰设计大赛,正好你这里符合我们的大赛的要求,所以我们公司会承担全部的费用,只要到时候只要莫老板不介意让我们在这里多拍些照片就行。” 莫宁完全懵住,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呢,要不要这么幸运啊?这简直是撞头彩的好运道啊! 当诸如此类的好事一件又一件的接二连三地降临的时候,她不当麻木了,还很理智地看出了这事的诡异,自己活了十九年,可都没捡过一次一百块,哪能有天天被馅饼砸中的可能呢! 想找纪亦筝问问,不过他很忙,想见到他一面估计还得预约,于是她只得闷闷地郁伤了,而且这时工程队的进度相当快地完成了装修工作,莫宁每回进了自己的店,就有种被金光闪闪的东西闪花眼的感觉,她只得催眠自己说,这不是她的店啊,绝对不是。 她不过想开一个小小的餐厅而已,不用太铺张,只需精致就可,可现在呢,整个店里可以用富丽堂皇,贵气逼人来形容,这哪是小餐厅啊,明明就是顶级饭店好不好。 装修的工人收工后,莫宁一个人站在奢华金光灿烂的大厅,那种不真实感将人笼罩起来,无端地觉得透不气来,自己没有镇住这里的气场,这就是所谓的难登大雅之堂? 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怎么去找存在感呢?她还想有创业的激情呢,结果发现一步就已经登天,过程都没了,还有什么意思。 怏怏不乐地回他的住处,她习惯性地这么说,因为那儿不是她的家,当然也没有哪儿会是她的家。 天色已经不早,外面却依然炎热,随便往肚子里填了点东西就洗澡睡觉了,白天跑来跑去很累,入睡相当快。 他的时间掐得紧准,因为基本上她的生活是相当规律的,到了点,一定会上床睡觉,于是看看时间差不多,他就正好进家门了。 夏天的气温很高,她似不喜用冷气,每每将窗子打开,任夜风灌进来,以此降低屋子里的温度,不过总有意外的,例如今晚的就算是睡在屋外,也会被闷醒的。 估计是热的,她睡得不太安稳,不时翻一下身,肌肤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单薄睡衣裹在她香汗淋漓的娇躯之上,露出的肌肤细腻又香沁诱惑,不知不觉粘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得有些痴了,才心叹这难抑磨人的鬼日子要什么时候结束? 睡着的人儿喃喃地梦呓一声,听不清说的什么,身子一翻,两瓣挺俏浑圆形状的臀部露出睡裙外,在白色棉织小内内的勾勒下灼伤了人的眼,低低地咒了一声,他被什么控制住的手往那香诱之处探去,温润如玉的手感,及饱满的弹性引人犯罪。 一会儿后,不满足于此的他,埋下脸,寻找到她柔软香甜的唇瓣,品尝极致甜点般地辗转起来,本来只想浅尝辄止,可得到甜头,就想进一步再进一步,不知不觉手已经覆上她的雪峰,轻重不一地抚揉起来,啃咬着的唇瓣不满足于此地想要攻入她的领地。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倏地瞥见她清亮漆墨的眸子,含着一凝冷意和数分嘲意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 她那样子分明是在无声地质疑他的品行了,好象他此时相当不君子的行为,就跟下三滥没什么区别。 心头火起,她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犯得着跟她讲什么道理吗?憋火许久却反而捞不到一点好处,这可跟自己的作风背道而驰了。 这般想着,他索性一个翻身把她固定在身下,一边更加肆无忌惮地继续刚才的行为,一边恶声恶气道:“怎么我讨点利息回来,你还有意见了?” 莫宁眨巴两下眼睛,想要分析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因他的蛮横而皱紧了眉,指甲的尖锐划过她的肩胛,落在饱满上来回勾画搓揉,想要拍开他的手,胳膊却被攥紧了固定在枕上,腰身的扭动之间却似更加了他的渴望。 他也没指望她会多配合自己,却仍是不由地顾忌她的反应,将冲动抑制住,耐心而邪恶地撩动着她体内原始的欲望。 他这样比简单粗暴更加可恨,莫宁逃不掉干脆将眼睛闭上,可感官带来的异样反应却愈加明显,咬唇压下难以抗拒的不适,轻颤不已的身体被他高大结实的阳刚之体完全笼罩,她开始慌了。 察觉到她的变化,他不由地松手搂住她,紧密的贴合之下,是更加温柔地抵死相缠,含住她的檀口攫取着她甘甜的气息,趁她不备,结束前戏后沉入她的身体。 “呜——” 将她的低喘悉数纳入口中,吻着她的同时,他积蓄了多时的情潮如卷起的海lang一波又一波地狂涌而至,只恨不能自此和她融为一体,再也不要忍受分离的苦楚…… 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疲惫将她侵袭了,好想沉睡不再醒来,可太阳的热力不可小觑,在汗水津津当中睁开眼,自己被困在一团火热的滚烫里,连动一下都困难万分。 眼帘下是他沉睡的容颜,完美的如刀刻一样棱角分明的脸颊和俊朗非常的五官,除却眉间的那抹凝结,睡着的他即好看又无害,全然不似平日里的霸道zhuanzhi。 许是她的注视扰了他的睡意,略不安地睁开眼,就对上她清澈见底的乌眸,含着他永远看不懂的情绪,他眯成一线的狭长双瞳锁住她的小脸,沙哑低沉地出声道:“醒了?” 这个问题她如何去回答,似乎那是情人间的问安吧,而她跟他的关系却永没有这样的和谐。 她的沉默实在是一件恼人的事,纪亦筝在心底幽幽地叹息一声,圈住她腰身的手不由地收紧了。 大清早的阳光就很强烈了,莫宁推开他,下地要去洗去一身的粘腻,他却是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在她要关上浴室门之前按住她的手:“一起。” 很坚决不可反抗的语气,莫宁顿了一下也就不再僵持,知道他性子还敢忤逆那是自找不痛快。 担心的激情荡漾并没有上演,他除了命令她给自己搓澡之外,再无别的举动,莫宁松一口气之余,却也咬牙切齿地明白了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哼,长得高了不起吗?长得好看了不起吗?身材好又了不起吗? 气喘如牛地完成侍候他清洗的任务,她始终无法淡定地正视他的样子,在他邪气地表情里,目送他从容不迫地迈出浴室,又脚步轻快地离开卧室,她便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大大地翻一个白眼。 直到纪亦筝趋车去了公司,莫宁才想起要问他餐厅的事,只得摇摇头再寻机会,不过只要想到他对自己的百般折腾,她就难以自制地小脸发烫,她还是修炼不到随心所欲控制情绪的程度啊! 坐公车到了市区的步行街,店里的装修已经停止,今天得开始添置餐桌吧台之类的东西,昨天打电话咨询过,准备今天去看看,因为要搭配和装修风格比较协调的桌椅,她不得不慎重地计算着自己钱包里的所剩不多的钱。 打开店面不久,外面就有人探头探脑的,看到她的人,忙用照相机猛拍一通,在莫宁还狐疑之际,已经有数人冲了进来,举着话筒到她面前,“莫小姐,能和我们说说你跟童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莫小姐是不是已经和童先生举行过婚礼,不过却没有戴婚戒,是不是意味着婚变?” “听说这一切跟海归的纪氏总裁有关?莫小姐能不能说说你跟纪先生的关系?” “这间餐厅是莫小姐开的吗?那么幕后的老板是童先生还是纪先生?”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记者追问,她却没有应付的经验,只能保持沉默同时示意他们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把他们都关在店外,一门之隔,看似清静了,可被扰乱的心却是怎么也平和不下来,她一点都不想成为焦点,不想被人指指点点,可现实总是让她措手不及。 外面有不死心的狗仔不肯离去,莫宁总不能一直困在店里吧,她心想,这些家伙怎么不去拦截童宇或者纪亦筝,光欺负自己算什么,果然是柿子捡软的捏。 这般想着,手机就想了,是纪亦筝打来的,不知道他想干吗,莫宁不耐地接起。 “记者又找你麻烦了?” 见她沉默,纪亦筝低沉地声音在电话里悠悠一笑,道:“莫宁,他们吃不了你,舆论而已,只要你自己不在乎了,它就不再可怕,当然,我可以随时让他们闭嘴,不过那也只能压一时,要想彻底摆脱他们,只有你靠自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莫宁吃惊于他的话,在他处理的风格上,她的确还不甚了解,所以会奇怪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她打不开自己的心魔,那是因为小时候被人嘲笑才留下阴影,若自己不试着去解决,别人永远也无能为力。 挂掉手机,莫宁发了好一会儿的痴,外面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少数几个在转悠。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带上赴战场般的决心,果断地拉开门,眼到他们复而冲上来,同时拿照相机狂拍她的样子。 其中有个声音道:“莫小姐,请问能不能接受我们的专访?我们是报社的记者。” 对方没有直接问出爆炸性的话题,让莫宁颇为意外,她道:“我真不知道自己竟有上专访的资格,你们太看得起我了。” “莫小姐,你大概是误会了,我想采访的不是那些八卦,而是得知莫小姐的这个餐厅好象参加了一个什么设计大奖,就想知道这个设计理念是不是莫小姐自己想出来的?” 莫宁小嘴微张,太意外对方问的竟然是这个,不由笑了,道:“这完全是装修公司的主意,我不过是沾了他们的光,你要是想问这个,我可以给你装修公司的联系方式,他们会很高兴接受你的采访的。” 被这一打岔,莫宁消除了紧张,再有记者追问什么那些绯闻的时候,她也能委婉地应付了,打太极拳谁不会呢,莫宁自然不会真的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告诉他们,匆匆打发他们,就去了家俱城,她得买餐桌。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很顺利,店面布置得差不多后,她得考虑招人手了,本来开小餐厅就不用那么麻烦,但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 贴出招聘启示第二天,就不断有人上门来问,没做过面试官,莫宁一步步地让自己适应摸索,渐渐地也就有了点女老板的样子。 不知不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到了开业那天,莫宁提前宣传的开业期间特惠打折的口号就吸引了不少人,一开始担心没什么人客人,结果到了中午用餐时间,店里竟然被挤爆了,满满当当的都是客人。 又惊又喜的莫宁在短暂的昏头转向之后就冷静下来了,一边加入服务员的行列招待食客,一边还忘叮嘱其他人不要忙中出错。 莫宁可不知道被吸引来的部分人都是冲着她的“名气”来的,上过几次报纸的她,也大大小小算个名人了,再说光临餐厅还不就是为了填五脏庙,要是味道好,也就值得跑这一趟了。 餐厅爆满了,进不去的几伙人,纷纷给自己的主人打电话,内容都差不多,“老板,莫小姐餐厅的生意很好,我们压根进不去,那还要不要去帮衬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出奇地一致,“这样啊,那你们就在旁边等着吧,什么时候餐厅没生意了,你们就去店里消费,记得专挑贵的点,敞开肚子吃。” “没问题。” 莫不是有人盼着她的生意不好?这个莫宁就不太清楚了,在最初的火爆稍冷却后,却没有出现生意清淡的迹象,反而蒸蒸日上起来。 尝到了创业的甜头,虽然很辛苦,莫宁却是开心的,自己总算不是一无是处,需要依靠别人在能活下来,努力得到了回报,她当然每天都笑盈盈的,本来就清丽的小脸,加上逐渐自信的气质,身边也出现了不少追求者,可惜一个都不长久,在未近到她身边之时,那些不识时务的男人都被某人一一清扫出去。 在店里一直忙到深夜,送出最后一批客人,和店里员工一起收拾完才关门离开,挎着包包自步行街往路口的方向去,一丝丝冰凉的什么落在脸上,下雨了吗?她抬头看了看天,果见被路灯映照下的夜幕里飘着毛毛的细雨。 快行几步到了路口,张望着要打辆,远远的似早等在那儿一辆黑色跑车缓缓地停在她面前,车窗将下,男人正视前方,并不看她,口气却是不容置疑,“上车!” 不是怄气的好时候,何况还着雨,跟他作对倒霉的也绝对是她。 默默地打开后车门钻进车里,迎面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抬头看到后座椅上的一大束蓝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四十九章 他不见了! “哦!那你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认真交待完,她才迷迷糊糊地往外走,直到一路出了医院,才恍然过来,自己竟然照顾了他一整夜,还用那般小妻子似的语气跟他说话,老天!她一定是脑壳坏掉了。 很懊恼地一路打车回了别墅,想到餐厅不能因她的旷工而停业,便打电话交待店员一些事情,准备先回去睡一觉,到中午的时候再赶到餐厅。 而趴在病床上忍受各种不爽的纪亦筝,心情却是极其飞扬,打电话给助理安排好公司的事情,然后便顺其自然地把受伤住院当成休假了。 同时没忘记找人调查那几个抢劫的家伙,自己这一刀可不会就那样白挨的,不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他还叫纪亦筝么? 中午最忙碌的时间赶到餐厅,莫宁虽然还没休息够,可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到了就餐的高峰时段过去,餐厅里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她拿起电话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打过去,语气却是维持着刻意的疏离,“你吃饭没有?” “医院的饭很难吃,只喝了几口汤。” 纪亦筝低沉慵懒又带着点委屈的声音从手机的那头传到她耳边,像是情人间的亲昵,莫宁怕旁边的店员听了去会误会,忙躲到角落里,压低声道:“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吗?这个时候耍什么大老板气派。” 他好听磁性的嗓音此时带着一丝盅惑,悠悠地响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胃口向来很挑,不喜欢的就是打死也不会要,而喜欢的即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办法得到。” 莫宁一愣,这话听起来似乎别有意味,像是特地说给她听,是另类的警告还是他的决心? 放下电话,莫宁本要叫厨师炒两菜,想了想还是自己跑到厨房动起手来,自我解释道,那家伙嘴巴刁钻,一般人做出来的食物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只得辛苦自己了。 可餐厅里的员工和厨师都显而易见地从她脸上看到了古怪的柔意,会是谁那么幸运可以尝到莫老板亲手烧出来的菜呢? 而病房里的纪亦筝,把手机扔到一旁后,立刻让秘书和助理赶紧把吃得还算干净的餐盒处理掉,然后打开窗子换气,再又把他们给赶回公司,这才眼里闪烁着一抹狡黠,耐心地等着她给自己送饭过来。 不多时门被敲开,进来的女孩子穿着餐厅的制服,手里提着餐盒,礼貌而又甜美地问道:“请问是纪先生吗?” 纪亦筝本是趴着的,听到开门声立刻把头扭了过去,结果用力太猛脖子便是狠狠一痛,几乎再次要昏厥过去,偏偏来人还一脸关心,见他古怪的表情,便道:“先生,你还好吧?” “好,好的很。”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纪亦筝硬扛着强烈的痛楚,双手托着把脑袋矫正过来,整张脸也埋到枕头里,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了,这人一旦走背字,敢情什么人都能欺负一下自己啊! 那餐厅负责送外卖的店员,本来是寄托着全餐厅员工的希望来打探消息,顺便也来看看未来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出师不利,除了看到光溜溜很是性感狂野的背脊外,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过难得看到如此场景还是让人流连忘返的,想来有这么好身材的男人,长得应该也不赖,回去应该有料可以爆了。 直到两盏如探照灯般的视线撤离,脚步声依依不舍地渐渐远去,纪亦筝这才用拳头捶了一下床面,该死的女人,敢随便找个人来打发自己,太可恨了! 远在餐厅里心神不宁地某个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餐厅一般两点到五点这个时候不会有客人,趁着这个时间段,莫宁在吧台后面打起瞌睡来,迷迷糊糊好象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缓缓向她走来,他的眼神极度忧怨,像是谁欠他几百万似的,他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然后一只手伸到左胸口,突然一把往心脏的位置掏去,半天后掏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然后递给她看,诡笑道:我的心,你要不要? 一身冷汗地睁开眼睛,莫宁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这才心有余悸地拿过自己的杯子猛喝几口水,耳边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在道:“哎,你们说,咱们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啊?” “依我的判断,应该是纪先生,看童氏这次被整得那么惨就知道了。” “这不一定吧,要是莫宁喜欢的是童少,就算姓纪的有再大的能量,也无可奈何呀,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么。” “嘿,你懂什么,男人到了三十岁是最有魅力的时候,特别是纪先生那样的闪着钻石光芒的成熟男人,换了我,早就千方百计地把他给拿下了。” “嘁,就你最花痴。” “……” 再强的困意都在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被驱散地一干二净了,莫宁倒不会气愤店员在背后乱嚼舌头根,估计这也是人的天性,总不能把她们的嘴都给堵上吧! 眼看到了要忙碌的时间,她也只好收起烦乱的心,不再胡思乱想。 夜里餐厅打烊后,莫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车赶往医院,怎么说他都是个伤患,还跟她有推脱不了关系,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她都有义务去关心关心。 哪知到了医院,病房里却是空空如也,他不见了! 脑海里轰地一下炸开,空白了一大片,她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病床,心里砰砰乱跳,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她就全身冰冷。 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跑去找护士,护士告诉她道:“病人自己要求出院的,我们本来是不允许的,他才动完手术,若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医院可负不起责任……” 不等护士说完,莫宁就立刻拿起手机拨他的号码,只是嘟声一直持续,就是没人接。 她脸色一僵,差点失去支撑的力气,摇晃几下扶着墙面站稳,深吸好几口气,才机械地往医院外走去。 虽然不明白他在搞什么,莫宁还是抱有希望的,他应该不会又突然消失吧,他那么难缠的性子,才不会轻易放弃呢,受一点打击就退却不是他的风格。 打车回到郊区的别墅,很奇怪的是,这里虽然偏了点,可是有那么大一片的空置的荒地,若是开发起来,也是很有前景的,可偏偏就是空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人看中这里,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别墅周围荒凉的要命,出租车司机把莫宁放下后,还眼神狐疑地打量她好几眼,生怕她突然变脸,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莫宁无心搭理司机,在看到黑漆漆的无一丝光亮的别墅时,心里就陡然一沉,他真的离开了吗? 就在白天的电话里,还说过那般义无返顾的话,可转眼就推翻自己的决定吗?而她更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觉得那样不可置信呢? 没有开灯的她,无需任何照明也能在房子里自如穿梭,这里承载了她所有的悲伤,就像烙印一样刻进了心底。 穿过走廊走到卧室的门前,她的手迟疑地一点点把门推开,屋子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朝着那张黑色大床的方向走去,虽然看不见,可空气里却有一丝不协调的苏来水味道。 无着无落的心突然找到了可靠的岸口,有种获得新生之感,她知道他在,知道他没离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只要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什么时候,自己对他依恋到如此的地步了?她也弄不清楚,只是当她以为他又要和自己天崖相隔时,竟然会将她击垮。 一片漆黑黑暗中看不见彼此,却无形中感应到彼此的目光,穿过时间、障碍、种种艰难把对方牢牢锁住,沉默里只有两颗砰砰狂跳的心,和乱了的呼吸声。 他趴在黑色的大床上,没有办法动,若不是受了伤,他此刻一定会狠狠地把她揉进身体里,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给堵在了胸口,他低醇如磁的嗓音轻轻地道:“过来,宁宁。” 突然的声音,让莫宁微一震,下意识地就被那个声音盅惑,不由自主地走向他,然而,她估算错了和大床之间的距离,踢到了床角,整个人往床上栽去。 “啊——” 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想起,还有她忙乱中再次压到了他的伤口,可以想见,被扎一刀时还没尝到的痛楚,此时都一股恼儿地弥补回来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面对及时赶来的私人医生,莫宁像个小学生一样地低头认错。 “不用跟我道歉,你们年轻人也真是,冲动是魔鬼啊,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忍一忍,要是伤口完全开裂,那后果就严重了。” 虽然被冤枉得很无语,莫宁仍旧硬着头皮地感谢医生的苦口婆心,“麻烦医生了,我送您出门。”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好生看着纪先生吧,记住,别再做任何剧烈运动!” 哭笑不得地点头答应,莫宁仍是把医生给送上车,看着医生的车子开远了,这才一脸赧色地磨蹭到卧室里。 打了镇痛针的纪亦筝,此时已经睡着了,家里的床比医院的舒服多了,可趴着的姿势的确不好受,一直蹙着的眉宇可见他有多不痛快了。 莫宁相当自责,要不是她笨手笨脚的就不会压到他的伤口上,不过话说回来,谁他突然出声叫她过去的,明知道屋子里黑乎乎的她有可能跌倒。 怀着万般的心绪,累了的她倒在大床的一角,本来只打算眯一小会儿,可惜这一睡竟然不知道醒了。 再睁眼,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翻个身见他仍然闭着眼睛,心里微微松一口气,可再看细他一眼之时,就发现他脸色不太对劲,额头上怎么全是汗,伸手往他脑门上一探,温度烫得她立刻缩回手来。 “怎么办?发烧了,医生说过要是有发热现象一定要及时打电话给他,都怪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一边跳下床去打电话,然后又拿毛巾包了冰块给他冷敷。 可怜的医生半夜跑了一趟,大清早地又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好在医德高尚,什么怨言都没有,就开始给病人检查,测过体温后,对着体温计上的数字,腮帮子就开始疼了,冲着一脸愧色的莫宁吼道:“你怎么照顾病人的?快四十度了啊,这温度会烧出人命来的。” 莫宁被吓得一哆嗦,她不是故意的啊,她怎么知道一睡就不知道醒了呢! 不过现在不是找谁麻烦的时候,而是赶紧把热度给降下来,术后高热的最大原因就是伤口有可能发炎感染,所以要先采取消炎、控制并发症。 治病的事莫宁当然插不上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老医生带着自己的助手在屋子里忙来忙去,她打电话交待餐厅的店员照常营业,她就留在别墅里,度日如年地等他醒过来。 术后发热一般都有一个过程,可能暂时温度降下来了,没多久又会窜上去,这般反反复复是相当磨人的事情。 到了中午,温度降下一点的时候,纪亦筝才从昏睡中睁开眼睛,莫宁一脸苦相地看着他,声音轻得跟蚊子般,道:“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纪亦筝牵牵嘴角想笑一下,安慰她自己没事,不过见她提心吊胆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吓一吓她,有气无力地道:“我可能快要死了,宁宁,你会不会有一点点的难过啊?” 莫宁的眼泪冲出眼眶开始哗哗直掉,一边抹一边忍住哭腔道:“不许乱说,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的她看着令他心疼,他怎么会死呢,他绝不会丢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受苦的,他那么想要她快快乐乐的,当然,她的幸福只有自己给才行,其他人就算了。 眨眨眼,他语调哀怨地道:“宁宁,我要是死了,我的财产可就没人继承了啊,你要不要赶紧跟我注册一下,你就有花不完的巨资了哦!” “我不许你死,更不要钱,你给我好好活着,听到没!” 带着哭腔吼完,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地咧嘴哭了起来,自己真是太没用了,不当帮不上忙,还害到了他。 纪亦筝趁热打铁地忽悠道:“我没有活下去的信念啊,除非——” 莫宁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急急地问道:“除非什么?” “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此时他就是让她去死,她也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什么都答应。” 说完,看到他脸上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嘴角也得意地翘得高高的,莫宁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许下了一个什么样的承诺。 她头皮发麻地指着他,咬牙道:“你诓我?” 纪亦筝长长地松一口气,高烧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若是大意还真的能要人的命,闭上眼睛,乏力地道:“你只要记住自己的话就行了,我不会死,而你也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嗡嗡的,埋在枕头里的脸看不清表情,可莫宁还是觉得心头荡了一下,只因他的话,让她听出了誓言的味道来。 一辈子的承诺吗?她已经不再否认心里对他的无法自拔的感情,可是对于未来,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不要忘了,他和自己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他曾是自己的姑夫呀! 再深爱再不想离开,她都不能说服自己去接受他的感情,做不到若无其事。 抹去脸上的泪水,莫宁知道轻重,现在他还是病人,至于其他的,能拖一时就一时吧! “你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来,你想吃什么?” 高热让人全身乏力、口干舌燥,自然就没有胃口,他道:“倒杯水我喝就行了。” 莫宁端着杯子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下,“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故意的出轨 第五十章 婚礼(大结局) §§当然报纸的销售就创了历年来的新高,闻风而动的其他媒体也立刻顺藤摸瓜,开始打探事件男女主角的总总隐私,于是经过一整天的炒作,到了第二天,就已经演变得无法收拾了。 记者的追踪能力是相当高效的,这不天一大亮,纪亦筝别墅外围就已经摆开了阵势,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估计就算是军事机密部队都没有这样的严防死守,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纪亦筝助理的动作也算快,先是报了警,让警方介入把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给轰走,然后立刻通过官方发布辟谣信息,不过这次想要完全压住还是太渺茫了,网络这个可怕的东西,传播能力过于强大,偏偏这次的新闻过于劲爆,出于人性的劣根性,对于越隐私的东西,人们往往越感兴趣。 别墅外的记者在警察的勒令下散开了,可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就算不围着别墅,远远地候在路口也是一样的,反正不挖到有价值的消息,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各个环节打点下去,纪亦筝已经不惜一切代价让报社杂志媒体闭上嘴巴,但仍是有疏漏的地方,网络上越是压制,就越是反弹的厉害,某些喜欢兴风作lang的人,疯了似地到处散布谣言。 而且这些人编造故事的能力一个比一个厉害,才一天功夫,就已经出了n个版本,绘声绘色地把真相给扭曲到让人吐血。 关掉网络,切断外界的联系,莫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就算外面翻了天,她也可以骗自己,那些都和自己无关,不是说眼不见为净吗?只是她为何还怕的那样厉害。 纪亦筝从书房慢慢走回卧室,伤口的疼让他冷汗直流,一眼见到趴在床边的小女人,他的心似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何谈去保护她,这叫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愧疚,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恨自己没有更加强势的力量,可以让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而她若不是因为自己,会不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会不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宁宁,累了就到床上睡,坐在地板上会着凉。” 因为伤口无法弯腰,只能拉起她,莫宁睁开眼睛,脸颊上还淌着未干的泪痕,想要垂下脸,却被他的手指托起,对上他那双深邃的像幽潭一样的双瞳,她一直太怯懦了,才会看不懂吧,明明他眼里藏着的是足以吞没一切的情感,可是她却一直在退让一直不敢正视,心好疼好疼,她多么想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把世俗抛却到一边,从今以后只要爱他就好。 伸手反拥住他,不敢再过用力,只是那般轻轻地拥着,她悲恸的眼里闪着的泪光,叫纪亦筝心头掀起的巨痛,像潮水一样地淹没过来,他是有多么错的离谱,明明最珍贵的东西在眼前,却一次次没有守护住,明明他那么地爱她,却一次次地背道而驰地伤害她。 “是我不好,宁宁,是我不好……” 莫宁摇摇头,在他怀里轻轻地叹息,如此温暖宽厚的怀抱,就像她此生唯一的安全港湾,而她总是远远地飘零,却最终无法真正离开他,只因她的心留在这里,逃不开啊! 传谋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流言扩散的力量也是难以阻挡的,特别是处于风暴的中心,波及到的方方面面就让人应接不暇,例如纪氏就开始频频有麻烦需要解决,例如两个人的关系就遭到广大道德派的质疑。 躲避不是办法,谁都明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句话,餐厅可以交给店员暂时负责几天,可那不是办法,纪亦筝的伤口养了几天恢复了大半,自然就得回公司主持大局。 勇敢走出大门的当天,被挡在纪亦筝身后,莫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守珠待兔的人少了很多,但也足够造成拥堵的了,各种激烈的严词和犀利的问话直指两人,再如何强装满不在乎,却骗不了心底的真实情绪,几乎要崩溃似地决了堤。 莫宁拉下帽子又戴着墨镜,挡住了大部分的脸,纪亦筝面无表情,一手拥着她,一语不发地在几个大块头保镖的挡驾下,勉强穿过人群上了车。 纵使流言对他产生不了太大的攻击,可超过一定的界限,多多少少都会让人心烦意乱,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将那些可怕的记者们都甩了后面,估计还会有不死心的跟上来,纪亦筝对莫宁要去餐厅的想法颇不认同,只怕她一进餐厅就没办法营业了。 “跟我去公司不好吗?你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纪亦筝握住她纤细冰凉的手指,一寸寸地在手里磨砂,始终无法让她温暖起来,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升起,很想把她绑起来、藏起来,从此她的世界只有自己。 有些情绪是能传染的,感觉到他的患得患失,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把身子往他的怀里依了依,低低地道:“不要因为我误了公司的事,你知道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如果还因此给你添乱,我会更加自责……” 胸口一涩,纪亦筝低头看她,长长的眼睫柔柔地垂下来,两扇翦影印在瓷白的肌肤上,有一种弱态的美,可那份柔弱里的渗杂的倔强他却是深有体会的,若不依着她,说不准她又要逃得远远的。 下巴在她温顺服贴的发上蹭了蹭,他心痛她总是一心担心自己成为他的负担,怕误了他的事,可她怎么不明白,他现在最大的心事就是她,至于其他的所谓危机,都是用金钱可以解决的,不过是数字的缩水和攀升,看在他眼里,已经云淡风清了。 “我让这几个保镖跟你一起去,若是局面失控,不用硬撑,离开就是,大不了把餐厅给关了,咱们不缺那几个钱,听到没?” 放她下车前,纪亦筝捧着她的小脸叮嘱她,眼里的担忧如此真切,莫宁点头答应,道:“我可以应付的,你去公司吧,注意安全。” 她也不确定自己的一意孤行,选择面对一切是不是对的,这样会不会让他分心,因为要顾忌到她的安全而束手束脚的,但她又不想一直当一个只能被捧在手心里的玻璃娃娃,在遇到他之前,她从来就是独自面对所有的。 告诉自己可以的,活在阴影下已经够久了,阳光从来不属于她,总要自己为自己争取一回吧! 步行街的人流量在白天也是惊人的,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她,和几个跟在后面的保镖,这阵势很快引来行人的注目,附近商户有眼尖的立刻认出了她,呼嚷下,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 鉴于她直逼当红艺人的曝光率和人气,步行街俨然开始拥堵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 好事者和陌生人也因此可以堂而皇之地搭腔,“哎哟,那女的就是新闻上的那个吧,看着也不咋样啊,没想到一下子这么火。” “就是就是,现在想出名可不都得搏出位嘛,来点激/情私密大尺度的,立刻就能红遍大江南北。” “话说两位男主的身价都很高嘛,那女人的眼光倒是挺好。” “哎,咱们跟去看看吧,听说她是广场对面那家餐厅的老板娘呢!” “真的吗?难怪那家店的生意那么好,这是名人效应啊!” “……”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竟然就有了上百个跟随者,莫宁开始打退堂鼓,这还在大街上就已经引起围观了,到了店里,会被当成马戏团里的猴子吧! 到了这个时候,她真是进退两难了,很想立刻遁走,不过已经都走到这里,要是再临阵脱逃,她就太没用了。 店员已经通过电话向她汇报了餐厅的情况,可到了现场才知道还要更夸张一点,明明不是吃饭的点,这些人都占着位置干吗?为了不被请出去,食客们都意思意思地点了些饮料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有谁走漏了消息,知道她会出现,一进餐厅,看到翘首以待的一双双眼睛们,莫宁有一种无处可逃之感,自己不是小丑,不是戏台上的演员,不想万众瞩目,可现实总是让人很无力。 静了片刻的餐厅很快嗡嗡声四起,好在她开始双耳嗡鸣,听不清他们讲的什么,要不然死的心都有了。 店里人满为患,甚至还有排队等位置的,把门口给堵得严严实实,莫宁在保镖的挡驾下,在火热眼神的关注下,短短的距离却如同几万光年那般遥远。 闪身进了餐厅后面的员工区,莫宁长长地喘一口气,把帽子和墨镜都摘掉,天气够热的,她早憋出了一身汗。 见到了多日没出现的老板,店员老老实实地汇报店里的情况,而且话里话外都暗示店里的人手仍是不够,他们一个人顶两个人用,快要累死了,莫宁知道他们想加薪水,开业不到两个月,最初担心会赔本,而现在的情况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是大赚了一笔,加薪水也是正常的。 见老板答应了,店员们都眉开眼笑起来,嘿,其实累是累一点,但是在名人的光环下工作,他们也是特别带劲,不当时不时能在镜头前出现,若是有内部消息卖出去还有外块可以拿,虽然老板名声被某些不实的报道搞得不太好,他们却是一致对外地维护老板的,毕竟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老板的为人他们是深有体会的,以他们多年为别人打工的经历,就没见过比她还要亲和平民化的剥削阶级了。 就因为有了店员们的维护和正面的报道,莫宁才没有彻底背上人尽可夫的标签,当然人们对她的好奇和关注也就越来越多。 餐厅挤得完全坐不下,还有等的不耐烦的已经开始吵闹起来,莫宁知道外面有记者在场,不想被他们给缠住,于是找来一个被她提拔成店长的员工,如此这般地说了一下。 那个店长走到餐厅正中央,他是最先被莫宁招进来的员工,负责点菜端盘子,因为服务好嘴皮子利索,工作积极头脑也灵活,很快被莫宁升了店长,这也让他更加有干劲了。 清清嗓子,他冲着一店的顾客热情一笑,扬声道:“谢谢大家来捧场,我替我们老板向诸位尊敬的客人们鞠躬,我们老板说了,为了答谢大家,从今天开始,连续一周光顾我们餐厅的客人,一律半价优惠,不过呢,有个条件,就是每位客人在餐厅用餐的时间不得超过十五分钟,所以我们会为每位顾客计时,在规定时间内用完餐的顾客才可以享受这项优惠……天这么热,大家排队也不容易,希望每个顾客都能高高兴兴来店里用餐,舒舒服服地享受美食,也开开心心地用完餐去逛街购物或者工作,感谢大家!” 一段话结束,立刻引来食客们的响应,半价优惠哎,这要省下不少银子哦,是特大好事,而且大家也能明白店老板的意思,占着位置不让的确不太道德,总不能害人家生意做不下去吧! 在场想要挖新闻的记者,没办法接触到莫宁,却见到了这么一个绝妙的小举措,倒挺惊讶的,有这么多人宣传,就算半价优惠了,还是一样可以赚钱,又能让排队的顾客很快可以有位子,真是一举多得。 莫宁可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看到有人排队,才出这么一个主意,见店长神采飞扬地走回来,她也不吝啬词汇地赞道:“想不到你的口才这么好,落落大方的一点都不怯场,换了我可做不到。” “谢谢老板夸奖!” 店长也不谦虚,他是明白人,相当了解老板的为人,自己做的好,就有高升的可能,而且在莫宁的手底下工作是很愉快的事情,虽然她绯闻缠身,可却不妨碍身边的人去真心喜欢她。 莫宁被他的笑容所感染,这段时间的压力和郁结也减轻了一些。 因为优惠的活动的实行,店里的顾客都是匆匆吃完就离开,排队的人也很快有了位置,再加上不是人人都那么闲的,有工作的他们在结束午餐后得回到工作岗位,于是在用餐高峰期一过,餐厅里便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 总算可以清静下来,莫宁走到吧台后面,准备把连日积累下来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听到几个吵吵嚷嚷的声音,店长过来一脸霁声地向她附耳道:“老板,那两人又来了。” “什么两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你这几天没过来不知道,有两个老家伙很无耻,自称是这家餐厅的董事长,还说是你的父母,次次想来白吃白喝,闹得人不安生,我们一看就知道他们那种人不可能会跟老板有关系的嘛,他们实在太不象话了。” 莫宁眼皮一跳,从吧台后面探过身子,顺着吵闹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个她并不想见到的人,想了想,莫宁朝店长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了,自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莫夫妇一眼就看到莫宁走过来,便得意地冷笑道:“你们几个等着,我会让我女儿炒掉你们的,什么服务态度嘛!” “哦,宁宁,你可算来了,赶紧的,这几个服务员怎么回事,你跟他们说说,我们是不是你的爸妈,真是一点眼见力都没有,哼!” 莫宁目光掠过他们,脸上的神情捉摸不透,声音淡淡地道:“抱歉,请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莫夫妇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跟着莫宁往外走去。 莫宁知道后面有几个不死心的狗仔跟上来,便带着他们进了广场附近的一家茶楼,那里面有包厢,再让保镖护着周围,谁也近不了身。 关上包厢门,坐了下来,叫了茶水和几样点心,莫宁未开口,莫妈妈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哎呀,宁宁,不用特意带我们上这种高档地方来吃饭,你那个餐厅就不错了,我就说我们家小女儿是最孝顺的,又有能力,妈妈真是开心,生了这么个好女儿。” 嗬,好女儿么,这个能力是指找到好的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