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皇子》 楔子 楔子 “哐啷!”大门被沉重的关上,段重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在门口将鞋子脱下,放进一旁的鞋柜之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向着屋内走去。 进了屋,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扒掉,随手扔在地板之上,也不顾身上的汗水,直接赤 裸着上身,“嘭”的一声倒在床上。 “生活不易啊!”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却是把眼睛阖上,再也不愿睁开。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休息够了,段重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继而站了起来,在屋内徘徊起来。走了几圈,却是停了下来,面前是一俱书柜。 书柜的最上层极为整齐的摆放着诸如《红楼梦》、《三国演义》、《三言两拍》等等古典文学巨著,再往下看,摆放着诗经、唐诗、宋词、元曲等等的中国文字精粹,单看这两排,怕是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书柜的拥有者必定是个饱读诗书、爱好文学之人,然而很可惜,这些书都是新的。 段重也似乎生怕自己的目光将这些“新书”弄的破旧不堪,视线毫不停留的往下移着:《飘渺之旅》、《紫川》、《盘龙》、《风姿物语》、《星辰变》、《庆余年》....... 段重的目光停留在这书柜下方几排密密麻麻、一本本厚如砖块的“巨著”之上,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幸福,宛如那新婚之后幸福的女子一般。 也不知道目光在这些书上来回扫视了多少次,直到感觉到双腿有些麻木,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伸手从书柜下方的抽屉中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笔,这才离开了书柜,坐到书桌前。 段重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将目光投到桌面上平摊的那本笔记之上。这笔记封面是纯白的,只是用黑色炭笔在封面上写了几个大字,偏偏这几个大字又十分的丑,这便十分的煞景了。 《穿越宝典》。 没错,的的确确是《穿越宝典》!童叟无欺、货真价实段重亲笔所著的《穿越宝典》,抑或说是正在写着的《穿越宝典》。 在平日生活中,段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倘若放在人堆之中便无人能够找的出来的公司小职员,每月拿着用指头都搬得过来的工资生活,每日还要遭受同事的白眼和领导的职责。房子?当然是租的!女人?你给钱让段重去养一个!爹妈?因病死了已经好几个年头了!这才是典典型型、地地道道的贫民混日子的凄苦生活。 现实世界生活上的不如意,自然不能带到精神世界中去,不然迟早要成了神经病。然而段重总认为自己的才能和智商是绝非普通人所能比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家世和某些“历史性原因”,才导致自己目前一事无成。内心的不满和高傲促使着段重走入精神的意淫之中。那些所谓的意淫巨著也便成了段重最为美味的精神食粮。 段重每每就觉得自己就像那些意淫小说中的主角一般,也只有这些主角,才配的起自己这满腹的经纶和才华,譬如刘震撼,譬如范闲...... 然而段重很聪明,知道哪些现实,哪些不现实。知道自己能够成为这些巨著中主角类型的人物,恐怕只有穿越才能够完成了,所以段重就抱着自己即将穿越的念头,开始了这部巨著的编写工作。 起初写这本笔记的念头很简单:我突然穿越的怎么办?为了做到有备无患,段重决定用自己脑海中的经纶和知识,为自己穿越之后的人生做一次完整的筹划,谁知道到底能不能穿呢? 于是便诞生了这本字迹极为不雅的《穿越宝典》,虽然字丑,但段重不在乎,只要自己能够看懂,而且他也并没有流传百世的念头,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人生。 段重很庄重的翻开了这笔记的封面,第一页却是极为整齐的做出了......目录! 这目录做的极为庞杂和精细。总的分为了两大类:历史类和架空类。 历史类下面又分为东方和西方两类,东方类自然讲的是中国,其下又按照朝代分为若干小类,再往下便更精细了,譬如宋朝的穿越宝典,首先便按穿越为男、女两类分别讨论,再下面便写着王宫贵族篇、平民篇、戎马篇等等若干小类,直欲将生在宋朝的所有身份的发展攻略都写了个遍。而段重写攻略的最终目标极为简单,便是一个字:爽! 不论是混迹宫闱的贵人、格格,亦或是誉满天下的才子,乃至征战天下、大杀四方将军,甚至是君临天下的帝王,都要活的爽,活出范儿来! 而西方类,自然是关于魔法、骑士的天下。虽然段重不喜欢西方,但是也写得很详尽。 至于架空类的大陆,却是源于某些作家,抑或是段重自己的纯意淫了。或许是类似于艾泽拉斯的某个大陆,又或许是银河系中某些星球的际遇,这些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艰难,还是留给段重来慢慢梳理吧。 段重一页页的向后翻着,很仔细,因为这些是自己的心血,是自己以后的人生。翻了约莫有个两百页,终于翻到了空白处,段重没有犹豫,拿起笔,很郑重的拔开了笔帽,开始奋笔疾书。 貌似这本极厚的笔记本已经写了一大半,而段重的著作也已写了大半。现正似乎正停留在某个架空的历史大陆中......这个大陆,有矮人、有剑仙、有恶魔......总之,很乱。 时间随着段重腕上的手表滴答滴答的流逝,夕阳早已是落了下去,月亮业已爬上了中天,将光芒洒进段重的小屋中,揉进桌上的灯光之中。段重感到肚子有些饿了,抬手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已经半夜了,不过这也无妨,这样因为奋笔疾书而忘记了晚饭的情况早已是家常便饭,况且明天是周末,所以段重并不着急。 伸了伸胳膊,使劲揉了揉已经麻木的双腿,半晌方才站起身来。走到厨房翻了翻柜子,发现买的几箱方便面竟然已经是一桶不剩,而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段重这才长长哀叹一声,打消了吃“夜宵”的念头,从衣柜里随便捡了一条内裤,洗澡去了。 洗完澡,吹干了头发,经过了一天工作的劳累,再加上一晚上的奋笔疾书,段重早已是困顿的不行,“咚”的一声倒在床上,扯过一旁似乎几个月都没晒过的杯子胡乱盖在身上,便抑制不住了睡意。 段重发现自己床头的灯还没有关上,极不情愿的扭了身子,伸手去按床头的开关。然而等却没有灭,因为段重那只伸出去的手被按住了,被人按住了! 被人按住?段重心中猛地一惊,那困意瞬间惊醒了大半:自己的屋子除了自己,哪里还有别人! 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猛的坐起身来扭头看去。 有人! 的的确确有人。这个人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床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段重额上全是冷汗,身上也净是鸡皮疙瘩,那只被按过的双手还隐隐颤抖着。我们即将叱咤风云、逍遥天下的男主角此刻竟然似打了鸡血一般狼狈和害怕。眼前这个人,段重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的确没有文字能够形容这个人。但如果硬要找出两个字来,便是普通,比段重的长相还要普通。 段重张了张嘴,终于开口说出话来:“我......我没有钱!”段重在关键时刻终于没有说出类似于不要非礼我的话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而对方......也是个男人。然而对方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却很难让段重放下心来,心头猛地升起两个字,不由一凛:鸡奸?屁股不禁向后挪了一挪。 那人在段重极为凝重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不要钱。你,很好!” 段重不由感到自己两股中间的某个部位紧了一紧:“好......好什么?” 那人又笑了笑,却没有想到段重此刻的思绪已然飘到某些很歪很邪恶的地方。只是点头道:“你所有都很好,很符合我的要求!” 段重的那个部位更紧了:“你到底有什么要求!”段重在自身权益即将遭受侵害的情况下,终于是克制住了想要爆发出来的尿意,又端详了眼前这人。发现这人除了普通之外,似乎身材并不高大,至少和自己一米八几的身高相比是如此的。而且这人手上没有什么利器,而夏天都穿的很单薄,段重并没有看出此人身上能够藏着什么凶器来。即便做最坏的打算,虽然这《妇女权益保护法》并不保护自己的权益,但是自己只要在事后勇敢的拿起法律武器,也能够讨回一些公道。因为段重并不是那些在被非礼后害怕名誉受损的女士们。 那人依旧笑着:“并不应该是我要求你,而是应该你来求我。因为我知道,你生活的并不如意,而且我知道你......想要穿越。” 段重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人到底绕着弯子想要说明什么。然而听此人的话,他自然是对自己的某个部位没有兴趣,当下悬着的心总算沉了下来,至少眼前这人目前看来,并没有恶意。而且,他似乎知道自己......想要穿越。 那人继续道:“我来,便是因为我可以帮你穿越!” 段重睁大的眼睛,张大了嘴巴,脑子似乎一时没有转过来。然而不愧是所谓的天才,在经过几秒钟的惊诧之后,段重在自己的逻辑之下开始了自己的询问。询问并非是类似于“你是骗人的吧”、“你凭什么说你能帮我穿越”这类最简单的问题。 而是“你什么时候能帮我穿越”、“穿越到哪里?架空的还是历史的”、“我穿越后是男还是女”...... 那人听完段重一连串如同炮弹一般的询问,在他热切、炙热、渴望的目光下,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什么?”段重睁大了眼睛。 “你要传送到哪里,完全是随机的,至于穿越之后到底是什么身份,乃至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你穿越之后,会有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至于活的怎么样,那只能看你自己如何努力了!” 段重听到这话,十分满意。因为在自己的穿越宝典之中,已经记载了无数种恶劣的生活状况,而在段重的笔下,无疑每一种生活状况最后迎来的都将是光明的未来。“那我什么时候能够穿越?” “随时!” “很好,那现在便让我穿越吧!” 那人看着段重,似乎对他为何对这世界没有一点留念毫不在意,却摇了摇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段重愣了一下。 “不错!因为你并不是我们唯一选中的那个人。除你之外,我们还选中了一人,要和你一同穿越到那个世界之中!而这个条件便是,在你们所穿越的世界中,要不择手段的杀死对方!” “杀死对方?”段重费解的摇了摇头,虽然他早已做好率领千军万马大杀天下的准备,“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便是你穿越的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便让你穿越!” 段重想了想,终于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我怎么找到对方?” “这种问题不需要问我,因为我不知道。只能靠你自己努力。” “那我要用多少时间去杀死对方?” “一辈子。” 段重咬了咬牙,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现在便让我穿越吧!” 那人满意的看着段重,点了点头,然后伸出那只曾经按住过段重手的那只手,缓缓向段重的头伸了过去。 段重看着这手向着自己身来,竟然感觉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却又感觉好像忘了些什么,终于在那手将要按在自己头上的瞬间抓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终于将手按在段重的头上,在段重市区意识的瞬间,微笑着道:“你可以叫我,创世者。” 只有神才知道段重听到了这句话没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章 吃奶嘴 段重迷迷糊糊中有了些意识。依稀记得晚上自己快要睡觉的时候床头出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说要帮自己穿越。也许只有在睡梦中,段重才有些正常人的思绪,觉得昨晚应该是写《穿越宝典》写的过于辛苦,以致夜有所梦了。而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早晨,具体到了什么时候却并不清楚,因为段重依然觉得很困,困得不想睁眼。抑或是......睁不开眼? 朦胧中段重觉得身旁有些嘈杂,好像不停有人在耳侧喊着“使劲些......再使劲些”......然而声音却显得有些飘渺,因为这声音的传播过程中仿佛隔了一层纸膜,不不是十分清晰。想必这便是半梦半醒时分的状态吧。 终于,一声宛如破锣般的嚎声刺破了段重的耳朵,哪里还有半点睡意。接着整个身子便感到被一股大力拉扯着,很疼。原本灰暗的世界顷刻之间转为一片光明。 那个破锣的声音终于说出了段重听得懂的言语,期间夹杂着无比喜悦的感情:“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 “小皇子?”段重愣了愣,感觉到眼前的光线极为刺眼,而眼睛也仿佛被什么黏住了,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挣开了一条缝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满褶子的......老脸。 这明显是一张欧巴桑的脸,凭借段重丰富的知识,看着这欧巴桑一身粗布的青色缎子衣服,可以确认眼前之人乃是一位古代稳婆。而此刻自己便在这稳婆的...怀抱之中。于是段重终于可以确认,自己......的的确确是穿越了,而且还出生了。 段重扭了扭头,发现一旁的床上躺着一位额上满是汗水、脸上满是疲惫的妇人,下身用棉被盖着,而床的一旁还放着一盆冒着热气、渗着血的热水,足以断定这床上躺着的,就是此生段重的生母了。 段重很惊喜,因为他伸了伸自己极为短小的胳膊,向下摸了摸,发现两腿间竟然还有那玩意,男的!而且听那稳婆方才的话来看,自己竟然是个......皇子。表示自己的出身还不错。只是到底是哪个朝代,哪个国度的皇子,这是此刻段重该要思考的问题。不过,此刻眼前这些事实已经足够段重大笑的了。 因为自己,穿越了。 然而段重终于发现这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屋内仅有的四个人,稳婆、两个丫鬟以及自己的生母都睁着眼睛盯着自己,而且眼神极为不对......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这稳婆看着手中的男童,原本拿着棉布擦拭着婴孩身上血水的手也停了下来......半晌方才说道:“小皇子他......他不哭,还笑!” 床上的妇人,也便是段重的生母,抿嘴想了一想,终于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给我使劲打,打到哭为止!” 段重心中一惊,暗道完蛋。自己当然知道这新出生的婴儿因为肺部尚不适应这外面的环境,只有哭出声了,才能帮助自己呼吸。在自己那一世,即便以医学之发达,但凡有婴儿出生不哭的,医生便是打也要将其打哭。而很明显,这个世界中的人也具有这个常识。所以接下来,该倒霉的便是段重了。这便是所谓的乐极生悲。 接下来悲剧的自然是段重那刚刚接触空气、娇嫩不已的小粉臀了。在经历了臀肉由粉色变为红色的过程之后,段重终于挤出了几滴泪水,干嚎了几声,结束了这段无妄之灾。 而挨完打之后,段重竟是吃惊的发现自己......困了。以至于忘记了去咒骂这该死的下重手的稳婆,而床上那位可是自己的生母,当然不能骂。所以,段重睡了过去。 ———————————————————————————————————————— 经历了穿越重生的第一觉,段重觉得格外幸福,极为欣喜的睁开了眼睛,却听到旁边一个更为欣喜的声音:“醒了,醒了!” 段重看了看,发现那说话的人竟然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此刻正趴在自己的床头上!段重有点困惑:皇子的床是可以随便趴的么? 然而很快的,这孩童便被一人轻轻的推了开来。而走上来看着段重的人,让段重感到很亲切,他很自然的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爹,自己是皇子,那自己的爹是什么?当然是皇帝老子。所以这个中年男人很自然的穿着皇帝该穿的衣服,很自然的浑身散发着传说中的“帝王之气”,很自然的身出手来将段重抱在怀里,对着自己极为开心的笑了。 接着又朝着刚才趴在段重床头的小男孩开口道:“庄儿,你这弟弟可是生的重的很,你出生时只有六斤多重,而你这弟弟怕是有十斤了。”言语中满是欣慰与喜悦。 然而段重却是明白了两件事。第一,那个三岁的孩子乃是自己的哥哥,也便是说自己不是大皇子,最多也便是老二老三,在段重的《穿越宝典》中,无疑包含生为帝王之子的情况,既然不是大皇子,想要当上太子或者是皇帝,难度便要大上了许多。然而段重并不在意,以为自己想来是做最坏的打算的,而且至少自己还是一个皇子。而第二,自然就是自己......很重。也便是说自己极有可能向着一个胖子发展。段重打了一个寒颤,展望了一下自己的未来,也许正是和自己前世的名字吻合了。 忽然一旁有一个女人接腔了:“生的这般重,我看便取名一个‘重’字好了!” 段重心头一凛,心中一阵暗骂,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生的重也便罢了,还要起这么个名字来咒自己?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的妇人长得确实极美,模样也颇为端庄,只是看着段重的眼神却是不那么友好。 段重有些费解,自己来到这世界上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怎么就有人会敌视自己?然而自己的皇帝老子却发话了:“段重......段重......取的是稳重持国之意。不错不错,和庄儿合起来便是‘庄重’之意,实为可取啊!庄妃啊庄妃,你可真是深得朕心啊!甚好甚好,便取这个‘重’字了!” 段重对这个老爹真是佩服的可以,这妇人明显话语中不是这个意思,偏偏这皇帝老子还能理解出极为美好的意境来。这妇人也是显然没有想到这皇帝老子能说出这番意思来,自己恶毒的话语瞬间变成了美好的祝愿,甚至祝愿这刚出生的孩子要......稳重持国。 而这段段几句话,段重更是体会出好几点极具意味的含义来。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仍然要叫......段重。而也就是说...自己的老子姓......段......段重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历史上某个段家的王朝——大理。难道自己是大理国的皇子? 第二点,这皇帝口中的庄儿自然就是自己的哥哥,名字估计也便是段庄了。而皇帝口中的庄妃,自然是这庄儿的母亲,自己哥哥的母亲。只是庄妃眼中的那股敌意到底是哪里来的,段重很是费解。 第三点,皇帝说这“重”字取得是稳重持国之意,这话语中的意思......莫非暗指将来这皇帝的位置乃是自己要坐的?当然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而皇帝老子也被喜庆冲昏了头,说什么也并未在意。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一个刚出生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婴孩来想。 ———————————————————————————————————————————— 当段重终于熬过了这人生第一次亲人的探视,被两个婢子领了下去哄着,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只是段重不知道为什么悬着。而且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和问题等着段重去探寻和解决,可段重此时此刻却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婴孩,没有人会傻到对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讲这个世界是怎么怎么样的,而段重更不可能自己张口去问......因为那样会吓死人的。 两个婢子年纪都不大,约莫着十一二岁的样子,对新出生的小孩子颇为感兴趣,都伸出手指在段重白嫩的身子上戳戳摸摸,竟是连那个地方也不放过。其中一个婢子微笑着看着段重,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直看得段重心头荡漾:纯美萝莉......绝对的纯美萝莉! 段重上辈子是个老处男,不仅如此,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美好的初恋是随着初中毕业各奔东西结束的,而且......是单恋。 段重忽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起来,心潮澎湃。自己是谁?是皇子!皇子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天下的女子都将是自己的女人...... 然而美好的意淫时光总是短暂的,而对于新出生的婴儿来说,吃饭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婴儿吃什么?当然是母乳! 然而皇家向来没有亲自哺育儿女的习惯,所以此刻向着段重走来的,乃是两位......奶娘。不错,是两位。这个皇帝老子怕一个奶娘的奶不够,或者味道不够好......所以,派了两位。 然而段重很悲情的发现,这两位奶娘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也不知道以皇家的审美,这两个奶娘是怎么混进皇宫来的,而且还......混成了段重的奶娘......即便这二人胸前垂着的乃是人间凶器..... 任凭段重心中万千个不愿意,这两位奶娘已然是走了过来......而且走的还风韵犹存。 在段重的《穿越宝典》中,是没有“失败”这个字眼的,他认为自己是战无不胜、勇往直前的。然而面对着眼前两对波涛汹涌的雪白......段重,怂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章 抓周 段重很头疼,表示压力很大。因为在来到这个时间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竟是跟出生时相差不多。 听的最多的是婢子哄自己入睡的声音,看的最多的是那两对波涛汹涌的雪白......自己的老子是皇帝,日理万机,自然没有多少时间来看自己,每日便在寝宫之中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自己那调皮的哥哥还会来“折磨”自己。这样的生活断然不是段重想要的。 然而段重依然是个婴儿,只能在心里用前途是光明的这类话语安慰自己。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依然对这个世界有了些了解,虽然很少。譬如在自己百日的时候,皇宫内大摆筵席,自己倒是看见了很多官员贵人。而由此段重可以断定一点,自己所在的国度断然不会是所谓的中原,因为自己在这些官员中看到了......少数民族的打扮。 这种打扮是哪的?段重依稀记得自己上辈子去云南旅游的时候看见过,或许是白人,或许是彝人,管他呢。至少段重又肯定了几分自己身在大理国的判断。 whatever! 宫里已经平静了许久,今日竟是反常的热闹了起来。内侍和宫女们端着东西来来回回的走着,似是在准备什么大事情。段重很感兴趣,所以睁大了极为认真的看着这一切。 一旁的婢子走到段重身旁,轻轻的摇了摇段重的睡床,又伸手扶了一扶,让段重的双手扒在栏杆上,笑着道:“我的小主子,今个看到人多来了兴致了?平日里你可是懒得很,指头都懒得动弹的。” 这说话的婢子自然就是段重出生时方甫看到就惊为天人的“纯美萝莉美少女”,段重为了将这婢子留在身边,可没少费精神劲。一到吃饭或者睡觉的时候,若是没她在一旁候着,段重是自然不会老实的,哪怕那些奶妈、内侍们亲爹一般伺候着都没用。便是段重他娘来伺候着也没用。 由于段重跟这个“美少女”婢子格外的好,所以宫里对她也极好,进而推之,这婢子伺候主子也是极为用心尽力了,所以段重很爽!段重他娘唤这婢子叫素儿,所以段重也是这么唤着的,当然,只能再心里,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皇子开口的第一句喊的不是“父皇”或者“母后”,而是一个“素儿”......恐怕这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段重对别人的话可以爱理不理,但是对素儿自然另当别论。所以他挤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极具魅力的笑容,并向前使劲伸着胳膊,示意:抱抱。 素儿自然不能拒绝。而段重自然很爽,尤其是自己的双手可以随便在这对丰满的双峰上揩油而不用被痛斥为色狼时,段重感到了无比的成就感。 素儿看着段重可爱的脸庞,又朝外面望了望,伸手刮了刮我们小皇子的嫩脸,笑道:“小主子,一会抓周的时候可是要好好抓的哦!可要拣些有男子气概的抓,可莫要拿那些胭脂水粉之类的物什。大皇子抓周的时候听说可是抓了把剑,又抓了本佛经呢。你可莫要被比了下去。”段重知道,这皇家是极为重视剑术的,因为自己的哥哥便无数次的拿着出鞘的剑来“探望”自己的弟弟,吓得宫中的侍婢们鸡飞狗跳。而且这个国家也极为重佛,因为满百的时候,段重就看到过穿着袈裟的官员,而自己那个亲娘,也是有事无事便拿着本佛经念诵着。可见这国家是极为重佛的,倒是跟那古代的大理国又相似了几分。 素儿这话自然是打趣着说的,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会听得懂这些言语。然而段重就是个例外。 “抓周?”段重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一岁了。而这抓周在前世的记忆里,貌似是古代婴孩满周岁时,大人们便会在其面前摆放上一些物品,看着这婴孩先抓着什么东西,再抓着什么东西,来断定这孩童将来的品性和发展方向。 这本来就是个极为迷信的做法,而且也是源自少数民族,没想到这皇宫之中也流行了起来,倒是让段重有些苦笑不得。 既然知道今个是要抓周的,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段重此刻该考虑的是自己的抓法如何能即不落俗套,又要引得大家满意,还要符合自己婴孩的心性才行...... ——————————————————————————————————— 眼看着日头升了起来,慢慢的晃过中天,宫中也逐渐嘈杂了起来。虽然说段重贵为皇子,但抓周这事毕竟是后宫之事,惊不得朝堂的大臣们。而且若是段重抓起了什么“胭脂水粉”,皇家倒还真是丢不起这脸,所以这抓周之事也便只好放在后宫内自己解决了。况且皇帝老子都来了,那些大臣们来不来倒是无所谓了。 段重眯了眯眼,从假寐中醒来,看着素儿向自己走来笑着说:“小主子,时辰到了!”便将段重极为小心的抱了起来,在一应奶娘、侍女的伺候下向着后花园去了。 这后花园乃是皇宫的后花园,自然显得极为绮丽和气势恢宏,然而段重每日都被素儿抱着来这后花园中逛上几圈,自然是早已看得有些厌烦了。 倚着素儿的酥胸,越过花园的小桥流水,便是一池清泉,池子四周被淡粉色的荷花包着,隐隐约约露出底下些许绿意,池子中央悬着一个八角亭,厅中人影绰约,正中摆着一个圆桌,几个贵妃模样打扮的女子正围着桌子有说有笑。段重在中间看见了自己的老娘,还有......庄妃。 一旁的几个侍女拿着蒲扇勤快的给几位娘娘扇着,眼尖的看着素儿抱着段重走来了,便向着几位主子说了几句。这庄妃却是最先动了起来,笑呵呵的抢在众人前面走出亭子,从素儿的手中接过段重:“哎呦喂,我们的小宝贝儿总算来了!” 段重看着那庄妃清澈的眼神有些傻眼,莫非自己出生时她那敌视嫉恨的眼光是自己看走眼了? 众位娘娘依次将段重抱在怀里折腾了一番,虽然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很好闻,而且模样也是百里挑一,但想到这些都是自己老子的女人,段重不由心中一颤,讪讪的收回了准备揩油的手。 终于内侍喊了声“皇上驾到”,这才结束了段重的艳福。皇帝老子笑哈哈的走了进亭子:“今个重儿抓周,我可是不能错过了!”说着捡着亭正的正座坐了,又让众娘娘依次坐了。段重自然是被素儿抱着站在一旁。 皇帝老子从素儿手中接过段重,满脸喜意的逗了逗段重,又看了看一旁看着的众位妃子,开口道:“虽然咱们是皇家,但也无需讲太多的规矩。今儿个重儿满周岁,这抓周便开始吧,一会朕还要喂重儿长寿面的!” 皇帝老子发了话,一旁的内侍自然是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托盘送了上来,放在了厅中桌子的中央。段重看了看,东西果然不少,若是普通人家也就准备个几样东西,但是皇家自然要多些,大致看来也起码有个二三十样。 这盘子中除了必须放着的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以及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还多了些刀枪棍棒和一些皇家的物器,当然,这些兵刃都是缩减版的。段家王朝重武,这是段重观察出来的,而这皇家的物器,自然是要看段重有没有帝王之气。 而之前素儿说自己那哥哥偏生挑的是剑与佛经,虽然已是极为不错了,但是依旧没有拿到那些皇家的器物。若是今儿个自己捡了,那庄妃娘娘不知道又要用多少樱木花道杀人的眼光视着自己了。 然而让段重很感兴趣的是,那些胭脂、首饰、花朵都被远远的放在角落之中,这当然是刻意为之,毕竟让堂堂皇子去捡些女红,放在后宫也说不下去。毕竟不是人人都喜爱贾宝玉的,况且这个世界也没人知道他。 段重被皇帝老子放在桌子之上,周围七八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想看看这小皇子到底有什么潜质。段重被一应东西围着,也有些花了眼。这抓周要看的便是婴孩头两件抓的事物,再多了便不算了,而按照婴孩的习性自然是按着最近的捡,所以大人们都把最希望自己孩子捡的东西放在了最近的地方。 段重有些犹豫,因为自己周围的东西很多,而桌上的东西更多......最为重要的是,自己想捡的东西......也很多。 所以段重使了一个很无赖的法子......用脸。 段重首先用嘴巴叼着毛笔蘸在了墨水中,让后松开嘴,脸向着蘸着墨水的笔尖蹭去,脸顿时糊了一片......这说明我们的小皇子将来有才气。 接着又把另一侧脸凑到了印章旁,又是蹭了蹭....脸上顿时又糊了一片......这说明我们的小皇子擅理朝政。 继而用脚踢了踢那些精巧的兵刃,将这些玩意都挪到脚下垫着......这说明我们的小皇子将天下武学尽收脚底。 最后,段重干脆用脑袋蹭了蹭旁边的几本书,捡了本比较软的书......直接当枕头垫着....躺了下去,而这本书,是佛经......这说明我们的小皇子,礼佛重佛? 然而这一切,段重都没有用手......所以旁边专门请来讲解的礼官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可是这些事对于一个刚满一岁的婴孩来说,却过于辛苦了。所以段重很累......所以段重睡了。 在自己皇帝老子和一应娘娘惊诧的目光下,段重脸上蘸着墨水和印章,脚下踩着兵刃,脑袋枕着佛经睡着了......而且,还流了口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章 段家人 自从段重抓周的事迹在宫中流传出来之后,所有人都认同了一个观点:我们的小皇子不是普通人!这种身子、脚、脸并用却偏偏不用手的抓周方法,怕是连大人们也想不出来,偏偏我们的小皇子就这么做了,还做得礼部来的官员解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那官员在皇帝老子的逼视下脸色惨白,连连口头着说:“小皇子乃是天上星斗下凡,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乃是大喜啊皇上!”这才哄得皇帝老子喜笑颜开,吩咐打赏下去,整个后宫之中的内侍、婢子们都得到了不少的赏银、衣服缎子,因此倒是对我们的小皇子感恩戴德起来。 当然,最得意的还是段重以及将段重生出来的人,母以子贵,这是封建社会亘古不变的真理。 时光流淌,眼看离抓周又过了将近半年的时光,段重又迎来了人生中又一重大的事情:断奶。能够离开那两对波涛汹涌的雪白,段重自然欣喜不已,然而这种兴奋之情段重却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要表现的极为不舍和不愿。因为只有这样,段重在素儿怀里的时候才能装作习惯性的对着酥胸去......咬上一口,再狠狠嘬一下...... 段重觉得自己很无耻,但每次看到十三四岁的素儿丫头被自己惹的面红耳赤,段重又觉得这种无耻是值得的。 而值此期间,段重还“学”会了说话和走路。这开口的第一句话自然是留给自己皇帝老子的,第二句留给素儿,第三句给自己的老娘。段重想的周到,做的也是一点不差,那句“父皇”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乐脱臼了多少人的下巴,当然还包括自己的皇帝老子。 而段重学会走路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素儿的手,直直向着自己寝宫中的书房走去。这书房虽然平时没什么人看,但书还是不少的。当素儿看到段重伸出圆嫩嫩的小手煞有介事的一页页翻书的时候,觉得极为不可思议。当这是从后宫中传出去之后,整个朝廷恐怕都知道了一件事:我们的小皇子是个极为用功读书的皇子,哪怕是在不认识字的情况下。 可是,谁又知道我们的小皇子其实是认识字的,而且还都认识......因为这个国家的文字,其实就是......繁体字。 抓着素儿往书房跑了两日,无视了许多人诧异的眼光。段重很高兴,因为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而最重要的,便是知道了自己穿越到了哪里。更为准确的说,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哪...... 段重所在的国度的的确确叫做大理,但是旁边的国家并不是段重上辈子史书中记载的诸如唐宋元明等和大理并存的国家......而中原之上的国家......叫做梁。而且整个中原只有一个国家,梁。并非春秋战国或者五代十国的梁...... 所以段重明白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过的时代,抑或可以说......是一个架空的大陆。 whatever! 反正不论什么情况,段重的《穿越宝典》里都有记载。 在史书里,段重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譬如说中原的梁很大,但是......分裂了。还是一个家子里面闹的内讧,分裂成了两个梁国:南梁和北梁。以长江为界,各占了半壁江山...... 梁国姓萧。现在这两个国家的皇帝是兄弟,亲兄弟。北边的叫萧和,当然不是萧何......南面的,叫......萧谐。 段重觉得太有趣了,这萧家的老皇帝给自己的俩儿子取名叫......和谐。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这个字眼,但眼前的事实是这两个儿子偏偏一点也不和谐,在自己的老子死后,各自领了朝中一半的大臣,都觉得自己乃是朝廷正统,谁也不给谁的面子,两边隔着条长江,虽然连年征伐不断,但是谁也讨不到什么好去。这僵持的光景已是持续了好些年,估计还要这么持续下去......窝里斗这种事情到底是谁也说不清楚。 段重还发现许多事情。譬如说自己所在的大理国自创国已逾百年,按照段重上辈子所在的世界地理来划分,一直站着云南、贵州一片地方,估计还要有缅甸、老挝、越南的几分土地。虽然一直对强大的梁国称臣,但政治上却一直保持的独立性,还学了中原朝廷的政治制度,设了六部跟崇政院,分管国家朝政与军事。每年只需要向着梁朝缴些贡品。 然而让人感到无可奈何的是,自从梁朝分了南北,大理跟北梁隔着长江天险、胡人以及......南梁,自然无法将贡品、贡银送过江去。而濒临的南梁却依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军力上大理依然无法抗衡,这贡品自然年年还是要纳的......此去彼往,和北梁的关系就差了下来。 偏生北人好武,南人好文,这北梁虽然没有南梁富庶,但军力上犹要强上几分。况且这北梁的武帝也是习武之人,敢用悍不畏死的夷人,而南梁的文帝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所以这几年南北梁的交锋之中,南梁要吃亏了几分。 所以在看来,这将来天下一统,极有可能是由北梁来完成的,等到了那时候,跟南梁亲近的大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虽然这一统之事还很需要些年头,但也是一件让大理人极为忧虑的事情了。 大理处在云贵高原之上,本来气候就极佳,人口上一半是汉人,剩下一半大多是白人和彝人,再加上些零零碎碎的小民族,文化交杂,民生彪悍开放。所以朝堂之上各个民族官员也是不少。再加上段重的老子,也就是正康帝段易长也是个开明的皇帝,虽然设了六部,却没有中原的那些臭规矩,允许少数民族的朝臣穿本族衣服上朝议事,所以大理国上下是一片和谐。倒是完成了梁国老皇帝遗愿...... 大理国的都城叫做大理城,也便是段重居住的皇宫所在,面朝洱海,背靠苍山,乃是一个风景优美宜人,军事上又易守难攻的山水宝地。以大理城为中心,想四周扩散开来,疆土也可以算是极为广袤了。 段重在书房中翻到了一本地图册子,上面便极为详细的标注了大理国的疆界以及南梁、北梁的地界。虽然这大理人编纂地图的方式和段重上辈子的地图差异很大,但好歹还是勉强看懂了。 段重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两年的时间,段重终于对它有了些了解。接下来段重该思考的是如何规划自己的人生了...... ———————————————————————————————————————— 出于我们的段重小皇子如此好学,我们开明的正康帝自然要极为重视了。虽然段重还不到两岁,但他老子依然从太学里面请了一位大儒,董大学士来当段重的老师。这董大学士乃是梁朝著名的学士,梁朝内乱之后便搬到了这宜居的大理来,等到南北割据的形式成了,南梁北梁的皇帝都遣人想把这老学究给接回去,但董大学士哪里原理离开这好山好水的大理。正康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在梁国声誉极高的老学究,在太学给觅了个闲职好好的供奉了起来,啥时候心情好了便来太学里教教学生。 本来即便是皇帝的老子,我们董大学士也是不愿意教的,但是听说了我们段重小皇子抓周的事迹以及一岁半便每日跑到书房的奇闻,竟是突然上朝自请为师,这如何能不让皇帝老子笑的合不拢嘴? 于是乎,段重就多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因为段重年纪幼小,自然不便往太学跑,而这董大学士竟然也不避嫌的径直入了后宫,每隔个几日便往后宫跑,只差将家安在皇宫中了。当然这是使不得的。 段重区区以两岁的年纪便得到了董大学士如此的青睐,自然与我们小皇子天赋聪颖分不开。譬如说我们小皇子两岁便能认识三五百个字,两岁半便能读诗,三岁便能将些经史子集念出来...... 董大学士躺在皇宫中的躺椅上,十分悠闲的扇着扇子,看着一旁小皇子拿着根毛笔在纸上胡乱涂着什么,感到十分欣慰。在有生之年能够教到如此出色的学生,自然是得意万分,自己在梁国和大理当了这么多年的讲师,倒还没有见过如此有潜力的学生,而且这学生的年龄还不到四岁。 董大学士很欣慰,但人老了也容易犯困,于是便欣慰着在皇宫的躺椅上睡着了。似乎还做了个梦,梦见我们的小皇子,董大学士的得意门生长大了........手中的毛笔随意挥洒,挥斥方遒,大有一派文坛领袖之风......董大学士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学生......然后,醒了。 醒来之后看见我们的小皇子依然还拿着毛笔在涂着什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满意之中忽然发现了什么......自己原来白花花的胡子怎么突然间变得乌黑一片了?莫非是自己老年得良徒,越活越年轻了? 然而闻到自己鼻下的墨水味,这才知道是被墨水给涂黑的......而这等事情的始作俑者,除了我们的小皇子......还能有谁? 董大学士悲愤的用手一抓胡子,自然弄得一手黑,脑袋上的温度顿时便上去了,伸手去一旁拿了戒尺,就准备往我们小皇子的屁股上招呼......别人不敢打我们小皇子的屁股,但我们董大学士自然是敢的。 然而眼看这戒尺就要落在我们专心挥毫的小皇子的屁股上,董大学士却突然停了......因为董大学士看到了一样东西。一个段重正在涂着的东西:董大学士的肖像画......还是q版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章 段家的剑 段重很头痛,因为自己的皇帝老子给自己找了一个老师。教的东西段重都会,偏偏还要装出一无所知,勤奋好学的样子。而且这位老师偏偏对自己极为喜欢,原来本是隔个五六日才进宫一次,等自己过了三岁,却恨不得每日都进宫来,只差陪着段重一起睡觉了。 然而段重上辈子就是尊师重道之人,虽然成绩一直很差......既然这个老师这么喜欢自己,好歹也要尊重一些。毕竟自己的哥哥可没有这个待遇。当然,也要适当表现出一些孩子的天性,譬如说......给老师花白的胡子涂些墨水。这可是段重上辈子敢想而不敢做的事情。当然,段重也有很讨厌这老师的地方,譬如说大大减少了自己跟素儿在一起的时间。 段重三岁之后便学会了跑,这整个皇宫自然便成了段重玩耍的场所,而段重最爱去的,便是自己老子的书房,御书房。因为这里不仅地方大,书很多,而且......还有很多别的地方看不到的书。 譬如说一本剑谱。 段家的剑谱。 这是藏在自己皇帝老子龙椅下面的暗格处的剑谱。藏得很仔细,需要将龙椅的扶手拧一下才能打开。这天下除了他的皇帝老子,恐怕也就是段重凭着自己的年幼和皇帝老子对自己的不设防,段重才能在自己老子上朝跟大臣议事的时候摸入御书房找到这本书的。因为自己的皇帝老子吩咐过,这御书房,段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段家是靠剑起家的。据说大理的开国皇帝便是便是一位大剑圣,凭借着出神入化的剑法征服了,也可以说的压服了白人和彝人,这才创了不世的功勋,建立了这大理国。 所以,段家的剑很厉害。 排在天下第二。 至于第一的剑......在东边的海上。 所以这个大陆上的剑,段家排在第一。 当然,段家没有传说中的六脉神剑,大理更没有一阳指,因为那只是金庸意淫。 段家的剑,是用来杀人的剑。 而练剑,当然要练内力。所以段重便从御书房中将剑法配套的内力修炼法决抄了一份,小心翼翼的在自己屋中藏好,睡觉空闲时便会修炼一会。所以素儿很惊奇的发现,最近我们的小主子睡觉越发的多了起来。 至于书上的剑法,段重当然不敢练,因为虽然段家重剑,每人都要学剑,但是这皇帝老子的剑法可不是普通的剑法,这是皇帝的剑法。 段家里注定有人要当皇帝的,而这套剑法,只能是当了皇帝以后才能学,而段重如今练了,便是要砍脑袋的罪过,便是皇子也没回环的余地。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所以段重不敢明目张胆的练,只能偷偷摸摸,进展既然就极慢。倒是心法还在时刻的练着,效果也是很明显的。至少,段重的力气,在两三个月内,怕是增长了五六倍不止。 而这期间,段重也明白了很多事情......譬如说自己哥哥的老娘,也便是庄妃娘娘,为何会在自己出生时投来妒恨的眼光。 自己的老子正康帝算得上是一个贤明的君王,妃子虽然不少,但跟梁国的文武二帝相比,自然是少了太多太多。而年近半百的正康帝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段庄,另一个就是段重了。 偏偏这大皇子段庄的生母庄妃出身不好,原本只是宫中的一位侍女,因为第一个怀了龙子,地位才逐渐高了起来,到现在已经隐隐有了后宫之主的气派。 但段重的老娘便不一样了,她乃是前梁国的公主,现在南梁和北梁皇帝的亲妹妹,委身下嫁了大理国的皇帝,乃是大理国堂堂正正的,宣妃。论出身,庄妃自然是不能比的。 本来庄妃丈着自己第一个生了龙子,在宫里的地位提高了许多,但哪里想到这三年后谁怀上龙子不好,偏偏是梁国的公主,庄妃自然感到威胁来了。 正所谓母以子贵,段重出生之后,大皇子太子的地位就受到了威胁。虽然正康帝还没有立后,但是一旦立了,两位诞了龙子的娘娘,庄妃自然是无法跟宣妃比的。所以庄妃看着段重的眼光自然便不那么友好了。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我们的二皇子段重生的极为聪明,已经把大皇子的风头给遮盖了过去。大皇子也是个天才,但也仅限于剑术方面。他是个武痴,每日便知道练剑,自然不能和我们的全才段重相比了。 所以,庄妃很恨宣妃,更恨段重......而段重,根本不想鸟庄妃。至于那劳什子的太子,段重也是毫不在意的,至少大理国的太子,段重是不在意的...... ———————————————————————————————————————————————— 这日风和日丽,刚刚送走了董大学士,段重坐在重阳宫的庭院中看着窗外的鸟儿打趣,心中却念叨着素儿到底跑哪去了,已是有半日没有见到她了。 这重阳宫自然不是王重阳的重阳宫,而是段重自己的寝宫。他觉得重阳宫的名字不错,中间还带着自己的“重”字,所以便用了,皇帝老子也觉得不错。不过若是真知道了这宫的出处,他老子恐怕会被气死。 不过幸而这个世界上只有段重一人看过金庸的小说......或者说两个人......段重的思绪有些散。 不过这些目前来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最重要的是素儿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得赶紧回来才是。 段重已经四岁了,这是个极为矛盾的年龄。因为段重现在已经学会了每日宫中到处乱窜,调戏某些王公大臣入宫中请安时带着的丫鬟、女童了......同时,段重也发现自己长重了,重到十六岁的素儿很难抱起的重量了......也便是说,自己的脑袋要离开素儿的酥胸了。这是一个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段重此刻想着让素儿赶紧回来,然后......抱抱。自己再享受片刻。 然而段重睁开眼,很惊喜的发现素儿回来了。但是又发现自己美好的计划又被耽搁住了,因为素儿手中还牵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小男孩,和段重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素儿笑靥如花:“我的小主子,我把你的陪读给领回来了!” 陪读? 段重愕然了。所谓陪读,名义上是陪着皇子读书的人,但实际上是因为皇家子弟地位使然,导致童年时期没有什么玩伴,所以宫里就找些年龄相若的孩子陪着皇子们的一应起居,算是弥补皇子们白色的童年。 向梁国皇子的陪读一般都是某位王宫大臣的子嗣,但大理不一样,皇子的陪读都是从民间选来的孤儿。因为这样一来,新皇即位时便可以避免臣下的裙带关系,也可以减少因为皇位争夺而造成的朝廷动乱。 所以段重知道,素儿眼下牵着的孩子是个孤儿。 段重向来是个同情心很重的人,何况眼前还是个孤儿。但是段重眼下却没有一点善意,理由很简单,而且只有一条:他的手被素儿牵着......这是素儿的手,只能牵段重的手。 所以段重有些恼火,竟然忘了对方是个孤儿,而且才四五岁......满脸敌意的看着来人。 素儿看着满脸敌意的段重,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赶紧走上前来一手拉着孤儿一手拉着段重道:“我的小主子,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段重听到素儿的话,脑子方才清醒了些,想到对方才四五岁,自己心里年龄恐怕已是接近三十了,怎么会和孩子犯上气?这男人醋意来的时候,当真是可怕的很。 段重清醒了些,脑子自然也灵光了许多。看着这无牵无挂的可怜孤儿,脑海中突然闪了一下,想到自己可以做一件事:育婴计划。 段重指着这孤儿问道:“你叫什么?” 那孤儿疑惑道:“我娘叫我粽子......但我娘死了,所以我没名字了。” 段重心有点酸,孩子的思绪便是这么简单。笑了笑,开口道:“那你就叫粽子吧。你是我的陪读,所以以后就跟着我一起读书练剑吧。行么?” 粽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素儿姐姐跟我说过,我会听主子的话的。” 段重听着粽子喊自己主子,感觉有些别扭,但是皇子的名字又不能让人随便喊,想了半天,才开口道:“你别叫我主子,叫我老大吧!” “老大?”粽子很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就是大哥的意思!” “哦!” “来,叫一声听听!” “老大!” “哎,真乖,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了!” “知道了,我是老二!” ———————————————————————————————————————— 段重很开心的消遣了一下粽子,这才将自己四年来一直屈居“二”皇子的怨气给泄了大半。 素儿看着两个傻小子说的开心,便开口道:“你们两个先玩着,我去招呼下今天的晚饭。”说着便笑着离开了。 段重看见素儿离开了,转脸用很奸诈的表情看着粽子:“喜欢听故事么?” “喜欢!” “那我给你讲葫芦娃的故事。” ...... “好听么?” “好听。” “还想听么?” “想。” “那你得答应我几件事!” “可以!” “我还没说呢你就答应?” “那......那你讲一个故事我就答应一件?” “那好,我再给你讲黑猫警长的故事......” ...... “以后干什么都要听我的。” “知道。” ...... “以后你要跟着我好好学知识。” “可以。” ...... “以后你要跟我练剑,当我的影子。” “影子是什么?” “就是保镖。” “好,我知道了。” ...... “你怎么不讲故事了?” “我条件提完了。” “那你再想些条件让我答应。”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章 兄弟 段重四岁时,多了一个玩伴,叫粽子。 平日宫里便经常看见两个四五岁的小孩撕扭在一起。因为段重教粽子的第一件事,便是打架。段重告诉粽子:“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想要不被别人欺负,就要学会欺负别人。所以你要学打架。”当然,段重其实还包含着另一重意思,就是要“欺负”一下粽子。 在段重的观念里,可不认为仅凭一些故事便能收买一个人,要让粽子彻底认定自己这个老大,段重决定将他打服。 虽然粽子比段重壮实,但不代表段重打不过他......段重可是练过段家剑谱心法的人,这要是打输了,段重便可以跳楼。虽然大理国并没有足够高的楼让段重来跳。 粽子自然是打不过段重的,但就算是傻子也不愿意挨打。然而粽子每每表示不打了的时候,段重便会抛出一个诱人“故事”...... 段重觉得自己真的很可耻...... 终于,当段重觉得把粽子“教育”的差不多的时候,问了他一句话:“你要不要学剑?” 粽子点了点头。 “那好,我教你。” —————————————————————————————————————— 当然,两人除了打架练剑吃饭是在一起的,学习也是在一起的。所以我们的董大学士很痛苦。因为粽子成了他第二个徒弟。可是粽子偏生没有没有一点学习的天赋,教了一个月下来,除了认识了几个字以外,根本可以说毫无进展。 所以董大学士很气馁,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觉得真的是我们的二皇子太过聪颖,倒不是自己这个老师传道授业的好了。不然两个同样听自己讲学的学生,怎么会差距如此巨大? 然而我们董大学士依然找到了一些理由来安慰自己,二皇子可是自己从小教起的,自幼在儒家大师熏陶下成长起来的段重自然要比从民间来的粽子更具有灵性。而粽子之所以愚钝不化,可能是因为与我们董大学士接触太晚了。因此,我们的董大学士很自责。 ——————————————————————————————————————— 但人生之中总有很多事情并非都能一起做的,譬如说......偷窥素儿洗澡。 段重学会了跑步之后,便会算准了时机,有意无意的冲入正在沐浴之中的素儿的房间要求:抱抱。 所有人都会想:两三岁的孩子能够懂什么?很自然,素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倒是从来没有把段重当成一个男孩,有的时候开心了,还会将段重抱进浴盆里......一起洗。 这等香艳的场景,段重可是只有上辈子在某种日本电影中才看见过,待到自己体味其中的滋味,才感觉到,这......似乎真的很爽。 然而这种美好的事情只持续到段重六岁,也便是粽子来了两年后,不得不在段重的羞愧和哀叹声中画上了句号。因为素儿在某次和段重“鸳鸯浴”时突然发现我们小皇子两腿间的某个部位......硬了。 才六岁就已经......段重觉得自己很下流,很无耻。这是思想上的反省,而不是行为上的,不然,段重就不会现在仍然扒在素儿的窗前,用指尖捅破了窗纸,偷窥屋中泄出的某些香艳场景了...... 往往在这等重要的关头,段重便会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把粽子支开。譬如说:“你去把先生让我抄的经文抄一遍,我晚上给你讲美人鱼的故事......”而粽子也会很开心的离开,从来不会来打扰我们二皇子的雅兴。 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同了。正在我们二皇子偷窥兴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犹如鬼魅般的“老大”。段重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自然知道是谁在喊自己。伸手拉住粽子,飞也似地离开了这素儿的小院。只留下屋内传出的素儿娇羞愤怒的痛斥...... 等到跑的远了,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段重才松开手,看着眼前这位破坏自己好事,还让自己东窗事发的......老二:“说了你不准来打扰我,怎么还敢回来?今晚你没故事听了。” 粽子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疑惑:“可是你哥哥来了。” “我哥哥?”段重自然知道粽子指的是谁,自己只有一个哥哥。可是这段庄是个武痴,平日只会练剑,自己三岁以后,这个哥哥便很少来看望自己了,今日怎么会来了?还偏偏选在自己最不愿被打扰的时候。 “他来干什么?” 粽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段重叹了口气,领着粽子往重阳宫的庭院走去。远远的便看见院中站着一个人,手上还拿着一柄剑...... 段重吸了口气,走上前很自然的行了一礼:“哥哥怎么有空来看弟弟了?”话语显得老气横秋,哪里有一点六岁孩子的模样。 段庄回头看着段重,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听说你剑练得很好。所以我想跟你比划一下。”段重的剑练得好不好,说到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平日里宫中经常能看见段重和粽子二人拿着剑比斗的有模有样,所以很自然所有人就认为我们二皇子的剑练得很好。 这话传道身为武痴的大皇子二中,很自然便想和自己的兄弟比试一番。段重叹了口气,想自己的兄弟到底也只有九岁,恐怕其中也受了庄妃娘娘不少的鼓动吧。虽然比试刀剑自然是点到为止,但总可以杀杀段重的锐气,也好证明自己的儿子要比梁国公主的儿子在用剑方面要强上许多。因为段家毕竟是用剑的段家。 兄弟间的比试,段重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哪怕自己的哥哥是受庄妃的唆使也好,至少自己心里并没有厌恶自己的哥哥,相反,段重还很佩服他。因为段庄很有毅力,起码在练剑上是如此的。而段重恰恰是很没有毅力的人。 段重笑着说了句“点到即止”,便进屋取了剑。正欲开打,段重却觉得眼前一道人影晃过,粽子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地找出一把剑站在了段重的身前,极具敌意的看着大皇子。 段重有些诧异:“你这是干什么?” “有人要打你,我是你的影子,自然要站在你的前面。”粽子的话说的极为自然,也极为认真,所以段重呆住了。 然而段庄并没有呆,他看着粽子,点了点头:“很好。你也是练剑的。我先跟你打,再跟弟弟打。” 话音刚落,段庄便动了起来。粽子眉头皱了皱,也动了起来。黑夜里,两条“银蛇”舞动起来极为耀眼,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碰撞的声响。不是因为这二人出力太小,声音太轻。而是......段庄根本没有给粽子出手的机会,便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粽子的剑,还停在段庄肩膀左侧,离他的脖子还差很远...... 段庄收回了剑。粽子也收回了剑,走到段重身旁道:“我打不过他。” 段重很诧异,因为粽子输的很惨。粽子的剑法是段重自己教的,所以段重知道粽子......很强。因为段重教他的剑法是段家的剑法。虽然段庄的剑法也是段家的剑法,但是粽子用的是段家皇帝的剑法。虽然段重并没有将剑法的心法传给粽子,但是段重总觉得粽子不该输的如此之惨......惨到用剑的速度还没有对方一般快。虽然六岁的孩童和九岁的孩童从力量和身高上有着很大的差别,但是以粽子这种浑圆壮硕的身材,怕也输不了几分。 段重叹了口气,终于知道自己的哥哥觉得称得起武痴二字。也同时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功,并不是有好的功法就能超越别人的,终究要看自己勤奋与否。而在勤奋二字上,段重自然比起他的老哥要相去甚远。 段重很认真的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不打了,我打不过你。” 段庄很疑惑的看着段重,摇了摇头:“没有打过,你怎么知道打不过?” “因为......”段重想了想,终于说道:“因为我不是跟你一样的疯子......我很懒,而且......我很小,比你小三岁。” 段庄很认真的想了想,终于认可了段重的这个理由。然后就看到段重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笑的很认真,开心的也很认真。 等笑完了,段重看着自己的大哥,问了一个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那么痴迷练剑?难道没有想过做些其他的事情,譬如说......当皇帝。” 段庄愣了,因为很明显,他并没有理解段重的话。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练剑,是因为我要当皇帝。” 这回轮到段重愣了:“谁说的?” “我母后。” 段重笑了,笑的是自己的可笑。因为段重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可笑的事情,段家的王朝,本来就是用剑打出来的。所以段庄练剑,当然是要当皇帝的。哪怕只是他的母后想让他当。 段重眼光突然变得很明亮,然后伸出手来,对自己的哥哥说:“你要当皇帝,我帮你!” 段庄很郑重的伸出手来,握住自己弟弟的手:“你要是想练剑,我陪你。” 这是一个很美妙的时刻,似乎整个大理国的未来已经在这两个皇子合起的掌心中。 然而此刻又发生了一件很不美妙的事情。因为段重回过头去,看见素素两手叉腰站在自己身后,满脸的怒意:“我的小主子,刚才是不是你在偷看我洗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章 出走 大理城西北方数十里地,靠着点苍山,静静的躺着一弯湖水。 洱海。 段重看着眼前的一湖碧波,想到自己前世去云南旅游时也曾来到过着美丽的洱海,想到美丽的导游姐姐说过的那句“水光万顷开天镜,山色四时环翠屏”,却是最恰当不过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洱海的美丽,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经意间,将导游姐姐的诗给念了出来。然而这随意的举动,却引来了旁人极为惊诧的目光。 素儿将“水光万顷开天镜,山色四时环翠屏”这句诗在口中又念了一遍,开口问道:“小主子,这诗是你做的么?” 若是别人来问段重,段重是自然不会应的,因为抄袭这种事情段重向来觉得很可耻。况且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抄袭,因为在某处还有某个人,是跟自己从同一个世界来的,而且......一直想杀了自己。段重可不会蠢到这么轻易的暴露自己。 然而问话的是素素,段重是断然说不出这句诗是抄的这样的话,所以哽了一下,轻微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素儿开心的笑了:“这过往的迁客骚人写了不少赞颂洱海的诗句,但在我看来,都没有我们小主子这句写得精,写的写意。” 段重额上有滴汗流了下来:“自然是董先生教的好。” 然而一旁的粽子摇了摇头道:“董先生没有教我们作诗。而且,这诗,不好。” 素儿有些惊诧:“怎么不好?” “我听不懂。” ...... ———————————————————————————————————————— 段重此刻持着剑,站在水里,两眼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面,一道影子从水下蹿过,段重毫不迟疑的举起手中的剑,刺了下去。 这水中的大理鲫被段重的剑刺了个对穿,扑腾了几下,便再没了气力。段重高兴的举起手中的剑,回头对着岸上焦急看着的素儿喊道:“接着!”随手一抛,便把剑上插着的足有十余斤重的大理鲫抛上了岸,惹得岸上一片惊呼。 段重看着旁边一直朝着水下戳来戳去,却始终没有收获的粽子,很开心的笑了。粽子转过头,很认真的对段重说:“老大,我的剑没有鱼快。但你的剑不比我的快,难道你那里的鱼比我这里的慢些?” 粽子自然没学过物理,所以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折射,段重自然也懒得跟一个才七岁的小朋友讲,虽然自己也不过......七岁。 段重很得意的摇了摇头:“你站在上游,这些鱼都是你没抓到才游到我这里的,你抓不到而我抓得到,说明我比你厉害,而且厉害很多。”段重一直觉得很痛苦,因为要给一个小孩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要让对方从中明白一个道理:段重......很厉害。 粽子还是摇了摇头:“不对。一定是那些鱼因为躲了我的剑,废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到了你那儿就变慢了......” “......那我们换个位置。” “你把鱼都刺完了,我自然刺不到了。” “......” —————————————————————————————————————————— 段重自然不会被粽子扰了好心情。自己可是好不容易得了皇帝老子的允,带了些护卫侍从,来这洱海边游玩一番,必然要玩的尽兴才是。 段重没有管还在水中使劲刺着鱼的粽子,转身向岸上的素儿挥了挥手,走上岸。随手用丢在岸边的抹布擦了擦脚,套上鞋子,兴高采烈道:“素儿,我给你烤鱼吃。” 然后转身对着跟随来的几个侍卫,指着十几条被自己刺得肠穿肚烂的大理鲫道:“你们去把这些鱼给我刨了,鱼鳞给我刮干净了。” 看着几个拎着鱼,满肚子苦水离开的侍卫,段重极为开心,这些免费劳动力不就是要充分利用的么? 不过当段重发现此次出游忘记了带盐巴调料的时候,烤火架已经架好,几个侍卫极为努力的在砸着打火石,火光闪烁,眼看就要着了的时候。段重突然下了一个命令:“打道回府。” 素儿很诧异:“不是说要烤鱼的么,怎么不烤了?” “父皇说过要早些回宫。天色不早了,咱们得抓紧些,免得父王担心。”这是段重抛出的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 段重看着饭桌上满满一桌鲤鱼大餐,咽了咽口水,心想还是皇宫里的大厨厉害。比起上辈子的厨师们,做菜的功力可是丝毫不差。以后这种做菜的苦差事还是留给专业人士做吧。 段重的老娘点了头,桌上的饭自然是可以开动了。素儿因为跟段重亲,所以是被允许一起上桌吃饭的,粽子是段重的陪读,吃喝拉撒都是一起的,自然不在话下。所以这桌上共有四个人吃饭:宣妃,段重,素儿,粽子。 宣妃是梁国的公主,吃起饭来自然要讲究许多,最起码的便是并不能说话。自然地,段重也不会触自己老娘的眉头,安静的大口吃饭,大口喝汤。 素儿将精致瓷碗中的大理鲫的头小心翼翼的撇了下来,用筷子把鱼头送到段重的碗里。 段重喜欢吃鱼头,这是皇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是一个很怪的癖好,但是觉得很自然。鱼头的吃法很简单,便是对着那么几个空,一吸,一唆,整个精华便全在口中了。只是吃相很不雅,也不知道被自己大国正统礼仪熏陶出来的老年骂了多少次了。 但段重从来没有想过改掉这么一个习惯,因为这是上辈子段重还小的时候自己老娘告诉自己的:“吃鱼头会变聪明。” 在段重心中,自己那个上辈子虽然很早过世,但在世时依然会不时从微薄的薪水中省出钱来给段重做鱼头汤的老娘可是比这辈子自己的梁国公主娘亲也亲上许多的。 段重用筷子夹住鱼头送到嘴边,正要送入口中。却是手中的筷子一滑,整个鱼头从空中径直滑落了下来,还顺带砸落了桌上的碗,汤水溅了一身,段重手忙脚乱的跳了起来,在身上抹了抹。 整个餐厅顿时闹了起来。粽子在一旁有些疑惑:自己的老大好歹也是个武功高手,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难道是在......演戏? 经过段重这么一折腾,这饭众人自然是没胃口吃了,几人都是草草吃了几口了事。而一旁早有仆人领着我们二皇子去换衣服去了。 但是在段重离开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我们的二皇子悄悄将手中的银白丢入到一旁的花瓶之中...... ———————————————————————————————————————————————— 月亮悄悄的升了起来,照在重阳宫内的一颗松树之上。淡淡的月光下,这松树的影子显得有些浅,有些稀疏。 重阳宫中的烛光显得有些暗,里面有两道影子来回走动着,似乎在干着什么极为重大的事情。 粽子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走。看着段重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包裹之中,将外面的结打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迅速套上,又丢给自己一件。 “老大,为什么要走?” 段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有些人不喜欢我呆在宫里。”段重自然不会告诉粽子具体的原因,即便说了粽子也不明白。 晚上段重在吃饭的时候,在鱼头之中看见了一抹银色。段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水银。 是谁不想让自己留在宫中?段重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想到那一个人。而谋杀皇子这种事情,一旦让宫里知晓,这可是惊天的大事情。段重喜欢清静,所以将这事情掩了下来。 不过段重还有些后怕,因为今日若是不自己眼睛尖多看了一眼,这水银吃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汞中毒的威力,段重还是知道的。 然而让段重真正感到害怕的,还是这使毒人都手法。我们的二皇子爱吃鱼头,这是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而将水银置在鱼脑之中,又是一个极为巧妙的法子。因为汞是不溶于水的,放在汤里自然不用担心化了。而放在鱼头之中,别人自然是不会吃的,只有我们的二皇子会吃,所以是不怕误伤他人的。 而且一旦我们的小皇子中了毒,别人是想不到在菜中做了手脚的。这桌子上可是有四个人在吃饭,其他三人都没吃出问题来,段重自然也不会吃出问题来。 慑于这投毒人太为恐怖的手法,段重觉得这宫中,自然是呆不下去了。所以段重决定......离家出走。 粽子看着自己老大将剑别在腰间,无奈的叹息一声,将对方丢来的夜行衣套在身上,随手捡了几件衣服丢进包裹中。自己身为段重的影子,某些自觉还是有的。 “素儿姐姐怎么办?” 段重的身子顿了顿:“没事,我给她留了信了。” “那娘娘怎么办?” “我老娘健康的很,我只是外出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 “皇上会派人找你的。”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找不到。” 粽子终究还是放弃了劝说,看着段重丢过来一样长着四个爪子尾端连着麻绳的铁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段重哼了声:“你老大我的发明,飞天爪,爬墙专用。” 眼看夜已深沉,段重看了一眼被迷香迷晕的婢子,确认她们还睡得深沉,不到明天断是不会醒来,这才吹灭了蜡烛,和粽子隐进漆黑的夜色之中。 凭借着对皇宫的熟悉,粽子在早已摸清皇宫侍卫轮值时辰的段重的带领下,使用神奇的“飞天爪”翻过了宫墙,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临走,段重还不忘深情的对回头看了一眼皇宫,丢出一个飞吻:“素儿,等我回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章 苍山的雪 我们大理国的二皇子出走了! 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所有朝阳宫的婢子们都被**迷晕了,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满脸惶恐的跪在御书房门口。 御书房内,段重的皇帝老子坐在龙椅之上,手上捏着一张纸,这是段重写给他老子的信。信上只有寥寥几行: 老爹, 我出去游学去了。 很快回来。 不要为难我宫里的下人们。 爱你的, 重儿! 皇帝的面部表情有些抽搐,似乎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的活宝儿子竟然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看来真是自己平日宠他惯了。而这等写信的口吻和笔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段重写的出来。我们的正康帝感到皮肤有些发麻。 正康帝哼了一声,把纸递给坐在一旁的宣妃娘娘:“瞧瞧你儿子干的好事。” 宣妃结果纸条看了一眼,叹息一声:“重儿平日就爱胡闹,这次却是太过了些。只带了一个陪读,两个不到八岁的孩子,这叫人怎么放心?” 皇帝沉默了一阵,斥退了重阳宫的婢子们,倒真是如段重所愿,没重罚这些仆人。接着转过头去,对着一旁满头花白的老太监道:“告诉宫外那四个老家伙,半月之内,我要看见完好无缺的重儿,不然让他们提头来见朕!” ———————————————————————————————————————————————— 时光回溯几个时辰,雄鸡才刚刚鸣了破晓,朝阳的曦光缓缓的破了窗。素儿缓缓的睁开眼。 她觉得昨夜睡得有些沉,以至于又开始做梦了。而且还梦见自己......出嫁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被新郎揭开盖头,自己便醒来了。 自己已经十七岁了,已是过了二八的年龄。和自己一同侍奉小主子的婢子们早已是被放出宫去,想必现在已经抱孩子了吧?而自己呢,因为小主子的关系被留了下来,但毕竟已是过了女生最黄金的年龄,难道要侍奉小主子一辈子么?虽然这并非什么坏事,但小主子终究是要长大,娶妻生子的。 素儿心有些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觉得今的枕头特别的硬,有些硌着自己的脖子,不然这美梦肯定能够做完。 素儿伸手抹了抹枕头,摸到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 亲爱的素儿亲启。 ...... 小主子的信?素儿有些疑惑,拆开了信,里面只有两行字: 亲爱的素素, 等我三年。不要嫁人了。 ...... 素儿有些疑惑,小主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小主子叫自己......亲爱的。这个词有些神奇,似乎是小主子自己发明的,当初段重的解释就是:很喜欢的一个人...... 素儿的心有些乱,没想明白小主子这句“亲爱的”到底有什么含义,而且,自己也比小主子......大太多了吧。 素儿把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拉了胡来,终于是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小主子似乎......离家出走了。 ——————————————————————————————————————————————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这便是大理著名的风花雪月的景致了。 段重上辈子一个著名的诗人在参观完云南后留下了一首打油诗: 上关花,下关风,下关风吹上关花; 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 段重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铺开一张很大的缎子,然后又捡了许多根长短不一的结实的木棍,放进粽子早已挖好的洞中,用土埋实了,又将缎子扑在了棍子上,用绳子绑了结实,至此,一个简易的帐篷便造好了,勉强能容两个人睡在里面。 段重很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发现文科生的动手能力其实也是很强的。 此刻,段重和粽子站在洱海的边上,感受着月光下的风景,确实是美极了。白天的时候就是和素儿在此处抓鱼烧烤的,几个侍卫堆起的灶台还留在原地。 洱海的月是最美的,金色的月光抛洒在湖面上,形成一片金色的月牙,映着远处点苍山山头白雪的银色,显得极为安谧。湖水上面隐隐有几处黑影,那是湖中央的小岛。段重白日里海坐船上去玩过。 此时虽然是夏日,但是这湖边的风还是颇为大的,吹的段重的心情颇为舒爽;吹的......帐篷飞了起来...... 段重看着被大风吹起刮进湖水中的缎子,咬牙切齿的对着粽子道:“今晚咱们要露宿了......” 粽子没有回答段重的话,只是远远的望着点苍山上的银白:“老大,你说我们明天便要上山了么?” 段重点了点头。 “山上的那个家伙真的很厉害?天下无敌么?” 段重叹了口气:“天下无敌我不敢说,但至少这世上没人能杀得了他。不然......他早已死了。” “那......他真的会收我们做徒弟么?” 段重挠了挠头:“我不知道......不过,你比我勤奋许多,几率倒是大些。” “那个......我看点苍山上有雪,是不是很冷?” 段重点了点头:“很冷,所以我叫你多带些衣服。” “我带的都是夏天的衣服。” “你个蠢货......我的先借你。” “谢谢老大!” “快睡觉吧,明的还要上山呢。” “江边风好大,睡不着。” “......我们往旁边林子里挪挪!” “地好硬,没宫里的床舒服。” “......给我睡觉!” ———————————————————————————————————————————————— 大理城西北十几里便是洱海,洱海旁边便是苍山。 苍山海拔极高,山顶之上常年覆盖着皑皑的白雪,非常寒冷,和四季如春的大理城差异十分明显。 粽子抬头看了看,发现此刻已是爬到的半山腰,眼前虽然是一片青葱,但是再往上去,便是一条白线分隔开来,白线以上,尽是白雪。 两个七岁多的孩子爬了大半日的山,早已是累的不行,坐在山腰间的大石头上看着天空的云朵。 苍山的云很有特色,因为这云长得极为......妩媚,跟皇宫中的绸子一般精致,所以当地的居民都唤这云叫“玉带云”。 粽子对着望着天空发呆的段重咳了一声:“你昨晚说今日要给我讲山顶老怪物的故事的。” 段重收回了目光:“你真要听?” 粽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很久很久以前......” “怎么每个故事都是这个开头?” “你要不要听?” “要......” “那就闭嘴!很久很久以前......” ———————————————————————————————————————— 大理国建国至今已是有了两百余年的历史,延传至今,已是经历了十余位皇帝。而三十多年以前的天下还是大齐的天下,只是那时候大齐已经分崩离析,很快便被崛起的大梁给取而代之。 梁国的皇帝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心中有着一同千秋的伟大理想。等到收拢了大齐所有的土地之后,自然容不下偏安一隅的大理国。号令数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浩荡南下,直欲一举将大理的土地踩在脚下。 而那时正值大理国老皇帝新丧,新皇继位,国中朝政有些动荡,面对来袭的军队,朝中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主战和主降两派。而新皇上位,自然是血气方刚,便意欲跟大梁的军队一决雌雄。 然而本来就是白人、彝人、汉人混编的大理军队,自然比不过刚从战场上南下的大梁军队,一败再败。梁国的军队最后就逼到了大理城外五十里的地方。恐怕坚持不了两日,就要国破人亡。 然而这个时候,山顶上的那个老家伙出来了。若论辈分来算,这个老家伙算得上是段重爷爷一辈,本来当年他有资格继承皇位,却因为其醉心剑法,最终推掉了这个皇位,反而......出家当了和尚。当然这些只是后话。 这个段家的老家伙自然是姓段的,名正经。据说当年二十出头便是天下青年豪俊的领袖人物,三十五岁以后再无敌手,而大梁军队直逼大理城的那年,他四十岁。 是夜,段正经提着宝剑,单枪匹马走出了大理城,走向五十里外梁国的军营。据说当梁国的军队看到段正经出现的时候,都以为来了个送死的傻子。但是很快,没有人再这么认为了。 因为段正经很轻易的走进了大营。是的,是用走的。 所有的弓箭的近不了段正经的身,所有的武将都不是段正经的一合之敌。 段正经便这样直直的走进了梁军的大营,走进了军中帐,走近了手持宝剑浑身颤抖的梁国皇帝。 是夜,梁国和大理签订了停战的协议。 协议表示,只要大理国愿意称臣并象征性的每年纳贡,大梁的兵马便永远不会踏上大理的土地。 对于大理来说,所谓的称臣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的生活。而每年纳贡的物品钱粮,也会在随队而去的大理商人的交易下赚回本来。所以这些大理人都会接受。 所以梁国撤军了。 段正经没有杀梁国的皇帝,但并不代表他杀不了。因为他知道,杀了一国的皇帝,依然会有新的皇帝,而且这个皇帝,必然会为老皇帝......报仇。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而段正经,本来就是可以当皇帝的人,只是他不想当罢了。 而经此一役之后,段正经突然觉得人生没有了意思,便到了这点苍山上出家当了和尚。当然,这出家一事,只有大理皇室才知道,而且一直保密着。不然这点苍山的山门,怕是要被慕名而来的拜师者踏烂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章 崇圣寺 从大理城皇宫的城墙上向北遥遥望去,那背靠着苍山,矗立在河岸旁的一座座高塔便是大理最为有名的崇圣寺中的佛塔了。 这些被建于数百年前的伟岸高塔在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之后依然矗立不倒,见证了大理国的崛起与发展。 大理重佛,这跟中原重儒是大为不同的。所以当佛教从西边传入大理的时候,大抵就是这些佛塔始建的日子了。而这崇圣寺,更已是成了大理的国寺,备受大理人民的景仰。即便是那些并不信佛的白人和彝人,心中也存着对其的几分敬畏之心。每年开春的时候,大理国的皇帝更是要到寺庙之中拜佛礼佛,以求大理一年的风调雨顺。最为有趣的是,大理曾经有好几位皇帝抛了皇位和一大堆老婆孩子不要,竟是选择了退位出家,跑到了寺庙里当和尚。 然而世人都只知道这苍山脚下的大理国寺,却极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崇圣寺,是建在苍山的顶峰之上的。 偏偏,段重知道。 粽子拉了拉衣领,吹出一个白雾,原本有些黝黑的皮肤已是被冻得有些苍白,看着一旁兀自爬山的段重,开口道:“老大,我还是有些冷。” 段重啐了一口吐沫,横了粽子一眼,心想自己都已经把带着的棉袄丢给他了,自己还穿着单衣,还能怎么样。 狠狠的朝着积满白雪的土地上跺了跺脚,又搓了搓自己早已冻得通红的小手,继续赶着路。 “老大,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你说的庙,到底在什么地方?” 段重停下脚步,抬头向上看去,指着远处最高的山峰道:“看到没?那座最高的山峰叫做马龙峰,山峰的后面,便是崇圣寺了。我们......快到了。” 粽子看着隔着依旧十分遥远距离的马龙峰,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怨念,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山林间无限的回响:就快到了......快到了......到了...... ———————————————————————————————————————— “老大,我饿了......” 段重叹息一声,伸手向包裹里面摸了一摸,发现带来的干粮已经告罄......摇头苦笑道:“东西都被你吃完了。从上山开始,你已经出了两次恭了,真不知道你的肠胃是用什么做的。” 粽子理直气壮的摇了摇头:“我胃口好,老大你是知道了。” “你再忍忍吧。我们就快到了......”段重摇了摇头,向上爬了几步,抬头一看,不禁愣了,因为他们......真的到了。 马龙峰,点苍山的最高峰。站在峰顶向下望去,一切景致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透过白雾缭绕的云头,远远的看到矗立在洱海边的崇圣塔,看到大理宫城的城墙......看到皑皑的白雪连绵起伏,伸展向远方,无边无际,这等景致,实在无法用一个简简单单的宏伟壮观来形容。 段重觉得太爽了,估计这景致,便是阿尔卑斯山也相形见绌,唯有亲身来到这点苍山的山顶,才能感受到这等超脱世俗人间的感觉。 段重欣赏够了美景,转过身子,拍了拍粽子的肩膀:“你看,崇圣寺。” ———————————————————————————————————————— 点苍山是云岭山脉南端的主峰。自北向南横亘着十九座山峰,每座山峰的海拔都极高,覆盖着常年不化的冰雪。而马龙峰,则是点苍山的最高峰。 在马龙峰和玉局峰之间的山谷之中,凭着人力垦出了一小块平整的土地,建起了一座占地三四亩的小庙。而这座庙,便是真正的崇圣寺了。 段重和粽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来到了这座传说中的寺庙门口。 这座庙很破,是段重和粽子的第一印象。庙门口悬着的刻着“崇圣寺”的牌匾则显得斑驳无比,原本朱红色的漆字业已掉了颜色。 寺门前的石阶铺满了雪,没有一丝人迹的痕迹,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这座庙宇了,也显然很久没有人......出过这座庙宇了。 而在这庙门之下,竟然还站着两个小沙弥,拿着扫把,扫着门前一点点的空地...... 段重和粽子都是无比的兴奋,看着眼前盼望已久的宝地,都忘记了寒冷与饥饿,加快了脚步,沿着石阶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近了。 那两个在门前扫着雪的沙弥终于是抬起头来,看到了来到此处的两个客人,眼中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竟是直接丢了扫把,跑进秒钟,哐啷一声关上了大门。 段重和粽子面面相觑,心想怎么这庙里的小沙弥如此惧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拾起门环,重重的扣了下去。 没人应。 再扣。 依旧没人应。 再三的扣。 还是没人应...... 粽子有些气馁:“他们为什么不开门?” 段重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上辈子某些三流小说里的桥段:但凡到庙里拜师学艺的,为了考验其心是否够城,往往要让来者在寺门口跪上一日一夜。待到里面的大师觉得你的心够诚了,便会大开山门倾囊二授,使其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绝世强者...... 当然,这只是段重的意淫,这样的故事段重也给粽子讲过不少。而庙里面那个段重的老祖宗,很自然也不会是得道的高僧,充其量是一个比较有胆识的武痴而已。虽然没有人敢当着那个老家伙的面这么说。 所以当粽子问段重要不要在门口跪上一夜的时候,段重狠狠的瞪了一眼粽子:“跪你妹......” “我给你的飞天爪还在么?” 粽子点了点头。 “很好,我们翻墙进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说罢段重从怀中掏出了飞天爪,很熟练的抛到墙头,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粽子苦笑两声,也丢出了飞天爪。 这寺虽然已经极破了,但是墙却修的极高。当然,面对有着飞天爪的段重主仆二人,再高的墙也不在话下。 然而,眼看段重的双手就要攀上了墙头,段重的飞天爪却没有来由的......断了。而且钩子还掉在了庙里面。 段重抹了抹屁股,幸而墙根上雪积的极厚,这才没有将自己的屁股摔开花,看着一旁也在摸屁股的粽子,狠狠的啐了一口:“他妈的,那里面的老家伙不想让我们进去。” 段重在这一世是修养极好的人,爆粗口是很少的。 粽子摸着自己瘪下去的肚子,叹了口气:“我饿了......不会饿死吧?” 段重也饿了。所以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传说中的崇圣寺,仿佛这记眼神已经忽视了高墙与窗门,狠狠砸砸入了寺内某个老怪物的心窝之中一样。转身道:“怕什么,有我在,饿不死的。我们抓雪兔去。” —————————————————————————————————————————— 点苍山山峰之上常年覆盖着皑皑的白雪,生物极少,然而雪兔却是点苍山雪峰上极少的生物之一。而且皮毛极厚,肉质又好,所以附近的居民有不少人甘愿冒着风险,也要来到雪线之上来抓雪兔。若是普通百姓抓到一只雪兔放到大理城的集市上卖,这价钱便能维持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生计。 段重和粽子此刻迎着寒风,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奔跑着,追逐着。而追逐的目标,却是一直在撒腿狂奔的雪兔。 两人循着两个方向包围着雪兔,眼看便要成功,两人同时蹬脚,向着雪兔扑了过去,只听“咚”的一声,便是两声惨叫,俩人的脑袋撞在了一处。而雪兔呢?自然是跑了。 粽子很不明白,因为以自己出剑的速度,恐怕只要一下,便能将这雪兔刺个对穿。然而自己老大却让自己......抓活的。都是要烤了吃的,死的活的还不一样么? 段重捂着鼓起大包的额头,也顾不得疼,大喊着“给我继续追”向着雪兔又奔了过去。然而在雪地中奔跑,这俩七岁的小伙子哪里比得上本身就十分灵巧的雪兔呢?眼看着这兔子已是越跑越远,便要超出两人的视线之外。粽子一脸垂头丧气,心中这力气是废了,肚子却没了着落。 段重也是起的头顶冒着青烟,身子的温度急速上升,眼看便要将这漫山遍野的雪给融成水。但段重不敢这么做,因为都融的话,这大理城就要被洱海的水给淹了......所以段重放弃了追击,开始骂娘。 眼看着兔子就要消失,突然这雪地一陷,整个兔子竟是掉进雪里半天没有出来。 粽子愣了,段重也愣了。硬是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思考之后,段重仰天哈哈长笑:老子真是个天才。 原来就在刚才,段重和粽子在搜寻野兔的时候,我们的小皇子突然想......出恭。而出于皇家的矜持,段重自然不愿意随地拉屎的,所以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便是用剑在雪地里挖出了一个茅坑......等方便完后用土给埋上。 然而刚脱下裤子,俩人便发现了一只在雪地里奔跑的雪兔。我们的二皇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提起了裤子,追着雪兔去了。 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只雪兔竟然眼看在逃跑成功之际掉入了我们二皇子挖的“茅坑”,这帝王家的气息实在是过于霸道和逆天了...... 所以段重笑了,笑的很开心。自己便是拉屎,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章 讲故事 段重很得意的从“茅坑”中捡了兔子,又抹了点雪在自己肿起脑袋上,这才像粽子招了招手:“走,我们烤兔子去。” 粽子很开心的点了点头:“去哪里烤?” “崇圣寺。” 于是段重领着粽子,跋涉回了破庙的门口,捡了几块石头和树枝,竟似模似样的搭起一个灶台来。 段重小心翼翼的将怀中挣扎不止的雪兔给捆了,绑在一根树枝上。指挥着粽子不停的擦着火石。眼看着火星直冒,灶台中的柴火已是隐隐有青烟冒起,段重顿时来了精神。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围住这一点点的星火,生怕被山上的大风给吹熄了。 就这样,这主仆二人倚着崇圣寺的墙根,在这千年古刹的门口开始了烧烤大计。 眼看着火势渐起,这兀自在雪地中挣扎的兔子在二人眼中已是成了香喷喷的脆肉。段重终于是站起身来,朝着庙里吼了一句:“这庙里面的老不死的,老子要在你家门口烤兔子肉吃,你要不要出来吃上两口?” 段重的眼神有些期待,但回应的仍然是紧闭着的庙门。段重一抹鼻子,愣愣的哼了一声,拔出腰间的剑,口中还兀自念着:“你个老不死的家伙,还怕老子真不敢吃么?”说着便向这雪兔刺了过去。 粽子有些迷惑又有些害怕,因为这庙里住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段重这么左一声老不死的右一声老不死的这么叫着,就不怕惹恼了里面哪位,出来把自己二人宰了当下酒菜吃? 然而粽子看着自己主子的剑刺了下去,眼看便要刺中了,这主子的剑,却停了。 粽子很饿,所以他很希望自己主子的剑能够刺下去:“老大,你往下刺啊。” 段重额上冒着汗水,极为艰难的开口道:“我......我刺不下去啊......” 正在粽子疑惑的时候,这座崇圣寺的大门终于“吱嘎”一声,缓缓的开了。 庙门口走出一个小沙弥,对着二人作了一揖:“两位小施主,里面请。” 段重被无形的巨力束缚着,重重的一屁股坐在雪地里,这才回复了自由。站起身来揉了揉生疼的屁股,带着怒意道:“早请我们进去不就得了,还废这么大力气?” 话音刚落,却看见一道人影从庙门中冲了出来,极为迅速的捡起了扔在雪地中的兔子,松了绳子,把兔子抱在怀里,又极为迅速的冲进了庙中。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完全出乎二人的意料,段重更是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个......一个小萝莉?还是很卡哇伊的那种? 段重的脑海中顿时冒出一个个很邪恶的念头:萝莉养成计划?这深藏在深山的古庙是自己家那位老爷子的后花园? 实在是......太太太邪恶了...... ———————————————————————————————————————————— 段重抹了把鼻涕,将糊在嘴边的饭粒子甩在地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到火炉旁烤火。而粽子在吃了五大碗米饭之后,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段重的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心满意足的看着在一旁伺候着的小沙弥道:“那个老家伙怎么还不出来?” 小沙弥对段重的话显然十分不适应,愣了半天才开口道:“师傅说,请二位吃完饭休息好,便可以下山了。” 段重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确信自己并没有听错:“什么?那个老不死的要敢我走?” 小沙弥摇了摇头:“师傅直说招待完二位后便送二位下山。其他的并没有交代。” 段重眉毛一挑:“老子千辛万苦来这了,想赶我下山?那是门都没有!我跟你说,我便打算住这了,而且没有三年五载,我是不会走的。” 这小沙弥自然没有见过这等耍赖撒泼的架势,一时间竟是将眼圈给急红了,急急忙忙的向着后院跑去了,应该是向自己师傅诉苦去了。 段重十分恼火,后果十分严重。想想自己好歹也是段家的子孙,这老家伙不招呼自己孙子辈的孩子也便罢了。竟是连面也不肯露一下。若不是被方才庙外那一手隔着空气用真气制服段重的功夫震慑住了,此刻段重肯定是早已冲了进去指着那个老秃驴的鼻子开骂了。 什么?怕那老家伙发毛?段重可是学过英文的人,中文不敢骂,那便用英文骂! 也不知道多久,粽子在将一桌的斋菜扫完之后,终于是心满意足的抬起了脑袋,看着满脸通红的段重,有些不明所以。 而在此时,一个老和尚,在小沙弥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段重眉毛一挑,好家伙,老家伙架子真是大得很,终于肯露面了。 这老和尚自然是没有头发的,胡子却是花白了,段重看着这老和尚一派德高望重的模样,确实像是这千年古刹的方丈主持,然而若说眼前这位是三十多年前单枪匹马杀入大梁军中帐的剑圣,段重摸着自己的良心,怎么也不愿相信。 “两位小施主远道而来,不知道是在山间迷路了还是怎地?若是迷路,我自叫徒儿送二位下山。只望两位小施主不要将山门的位置说出去才好。” 段重眉毛挑了挑,心想这老和尚倒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叹了口气,决定将话挑明了:“我是老段家的子孙,今日是特来看看家里那位老爷子的。” “老段家?”这和尚有些**,想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大理的段家?” 段重点了点头。 老和尚抽了口凉气,最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定性师弟正在清修,而且还嘱咐过老衲,段家的人,他是不见的。” 原来这老家伙当真不是自己家里的那位祖宗。段重拍了拍胸脯,感叹自己幸亏没有认错人。但又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家的祖宗怎么不见自家人? 这老和尚看着眼前的两个傻小子,苦笑道:“两位小施主若是存着来看望师弟的念头,便可以回去了,老衲可以告诉二位,师弟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再活个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 段重摇了摇头:“我们不止是来看望我家老祖宗的。” 老方丈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是你们想学剑的话,大可放弃了。” “为什么?” “师弟不收徒。这辈子也没收过徒弟。” “那你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收徒?” 老方丈被段重的话噎住,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两位小施主若是用好了斋饭,还是请回吧。虽然我寺不留外人,但是若是两位小施主想在庙里住一晚再走的话,我也会安排一下。”话语之中赶人的意思已是极为明显。 然而段重那是见到这种小场面便会被吓退的人?这事可是事关自己今后发展大计,若是又耽搁,可是会影响自己的发展大计,怎么着也要多想想办法才是。 段重抹了抹鼻子,站起身来,扯着嗓子说道:“你要赶我走我偏不走。你庙里不留我,我便天天睡在你们庙门口,天天在你们跟前抓雪兔烤着吃。”大有一副耍赖不要脸的架势。直看得粽子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老大还有这等本事,段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不禁又变大了许多。 段重这一招似乎出了奇效,只听内堂之中传来一声极为雄浑的声音道:“我们段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不要脸的子孙来。罢了罢了,你们两个进来吧。见上一面再赶你们下山,也免得段家的那位小皇帝说我不给他面子。” 段重一听有戏,大喜过望,扯着粽子便往屋内走。只留下前厅目瞪口呆的方丈大师和小沙弥。 ———————————————————————————————————————————— 过了前殿,穿过几十座雕刻生动的佛像,这才走入**一座小院之中。这小院虽然是露天的,但温度却不知道为何比外面高上许多,根本不像是几千米海拔山峰上的温度。而这小院之中还种了一片青菜,恐怕这院中的一应伙食,便是由这菜地中得来的。 只听那声音道:“到左边的屋中来。” 段重不敢乱闯,只好领着粽子往左走。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左边厢房的大门。 门内燃着香,供着几尊佛像,一旁是一个卧榻。卧榻之上,坐着一个人,而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坐着的,自然是段重巴望着要见的段家老祖宗,而站着的,则是刚才跑出庙门的......小萝莉。怀中还抱着段重捉来的雪兔...... 老祖宗有些消瘦,但目光凌厉的有些骇人。段重可以想象,经过这么多年佛祖的磨砺,这眼神依然如此充满杀意,可想而知三十年前,这老祖宗又是一副怎样骇人的模样。 段重没有心思去意淫自己的老祖宗和身边这位小萝莉的n中不良关系,因为此刻的气氛十分紧张,整个屋子中都充斥这一种叫做压抑的气息。粽子更是不敢抬头去看那老祖宗一眼。 “你们两个都是段家的小子?”老祖宗开口了。 段重挺了挺胸:“我是!”又指了指一旁的粽子,“他是我认的小弟。” 段正经笑了,笑的很开心:“是段家的小皇帝让你们来的?” “不是。”段重摇了摇头,“我们是离家出走,偷偷跑来的。” “哦?”段正经抹了抹胡须,“有意思,你们来干嘛的?” “自然是来探望您老祖宗!” “这种屁话我不要听。” “是来学剑的。” “我是不收徒的,方才我师兄已经跟你们说了。” “以前不收,不代表今后不收。” “那我又凭什么要收你为徒?” “因为我很有天赋!” “屁话!” “因为你是段家的祖宗,我是段家的子孙!” “那自有你的皇帝老爹来教你。” “我......我会讲故事!” “讲故事?” “恩,我先给你讲个独孤九剑的故事......” 粽子摇了摇头:“能不能换个,这个你给我讲过!” “你给我闭嘴!”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章 师姐 段正经很正经的摇了摇头:“不行。” 段重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他是我兄弟,你能教我就不能教他?” “他不是段家的子孙。” “他是我兄弟。” “那也不行。” “那我再给你讲独孤求败传人的故事?” “......” “再给你讲碧血剑的故事......” “这......好吧。不过这小子得保证不得再将剑法传与外人。” 粽子屁颠屁颠的点了点头,跪在地上磕头道:“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段正经横了一眼段重:“你要拜我为师,怎么不跪?”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 拜师完毕,段重主仆二人便被安排在段家老祖宗卧房对面的厢房之中。推开房门,二人都不由的有些傻了。 空的。 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更没有床。有的只是厚厚的灰尘。 段重咬了咬牙,心想早知道就直接把重阳宫给搬来了。这地方哪里是人能住的?若不是地处高山之上,天寒地冻的,恐怕这屋子里早已是蛛网密布了。 “老大,晚上怎么睡?” “打地铺!” —————————————————————————————————————————————— 当明月已经上了中天,皎洁的月光抛洒在绵延的洱海湖面之上,放出点点鳞光,映照着大理安谧的夜的时候。大理皇宫里却并不安谧。 此时,大理国的皇帝正康帝正脸色铁青的看着御书房下跪着的四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跪着的四个人,却是非常有意思的四个人。因为这四个人脸上各有一块淤青应该是被人用拳头打的。而这淤青,一个人在左眼,一个人在右眼,另外俩人也是左右脸颊各有一块。 正康帝盯着四人良久,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你说你们四人一起,便是放在天下之间恐怕也没有人能把你们打成这样,你们倒是说说,朕让你们将朕的儿子给领回来,怎么却这幅德行的滚回来了?” 段家作为大理的皇室,自然要培养一批忠心耿耿的侍卫高手,而这最为著名的便是大理的四家臣。据说大理每一位皇帝继位之后,段家的老祖宗们都会送给皇帝四个忠心不二的高手,这可都是段家厉害无比的祖宗们**出来的。放眼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而眼下御书房下面跪着的,无疑就是此代的大理四家臣。而且是继位狼狈的大理四家臣。 这跪在最左边的家臣名叫秦小峰,在四家臣中排在第一,最先开口说话了。话语很简单,只有三个字:“臣不知。” “不知道?”正康帝的语调猛地提高了三分,“连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都不知道,难道对方还蒙着面么?” 秦小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如实招来:“我们四人连对方身处何处,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见。” 正康帝愣了:“具体怎么回事,你们说与朕听听。” “属下四人前日早晨接到陛下旨意,便着手循着小皇子留下的痕迹追了出去。经过细密查询,终于发现小皇子向着苍山的马龙峰峰顶前行。我等便急忙追了上去,循着小皇子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爬上了马龙峰。却是在一处山谷间发现了一座破庙,而小皇子就在其中。我等想冲入其中,结果却......” “被打了?”正康帝挑了挑眉毛。 “正是。而且根本没有看清对方身在何处,对方实力太为恐怖,想必是没有杀心,不然属下四人恐怕此刻已经不能站在陛下身前了!为了小皇子的安慰,臣恳请陛下出动大理禁军对马龙峰上的破庙进行围剿,尽快解救出小皇子!” ”嗯。”正康帝轻允了一声,“朕知道了!你们四人先行退下,另外此事你们不要伸张,朕自有分寸。”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四人离开。 待大理段家的四大家臣面面相觑的离开御书房,正康帝这才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世叔啊世叔,出家三十多年,您这搞怪的性子依旧没变啊。还非要将我的家臣给羞辱一番才甘心。也罢也罢,重儿在你处我自然是放心的。就看这小子到底能学到多少东西了!” 想到此处,正康帝这才长长的嘘了口气,靠在龙椅之上打起盹来,仿佛自己的儿子还在宫中侍奉着自己一般。 ———————————————————————————————————————————— 苍山的早晨格外的冷,段重和粽子一大早就被吹进窗户的寒风给冻醒了。段重睁开惺忪的睡眼,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骂了句娘:“连窗户都是破的,这是给人住的地方么?” 然而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二人早早的爬了起来,而我们段家的老祖宗却是起的更早,在榻上做着早课......而我们的小皇子和他的小仆人,在门外的寒风中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在师门之中领到了第一件要做的事。 不是锻炼身体和体能,也不是去钻研某本剑法秘籍,而是......跟着自己的师姐去园中的菜地里......种菜。 师姐?段重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家的老祖宗骗人,不是说过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么,怎么又冒出一个师姐来?而段重的第二反应是......惊诧。自己师傅口中的师姐,竟然是那位昨日冲出庙门抢走自己的雪兔的,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 按照自己师姐的话说,自己入门要比段重早,自然是段重和粽子的师姐。虽然说道理是对的,但是段重听到自己的小师姐口中说出“入门”这俩字,心中不禁又小邪恶了一把:难道自己懂得师傅,竟然真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邪恶? 这小师姐出现在二人面前时还依然抱着段重昨日捉到的那只雪兔,而雪兔似乎十分畏惧段重一般,躲在小师姐的怀中瑟瑟发抖。 段重此刻面对的是五六岁的清纯萝莉,当然可以尽显男儿本色,左一声师姐右一声师姐的叫着,再加上什么海的女儿、小红帽的故事哄着,岂有拿不下来的道理。一会儿工夫,段重便把想要问的全部一股脑的给问了出来。 这小姑娘家姓李,唤做婵儿。乃是我们段家老祖宗两年前在山下捡到的孤儿,一直在庙中养着,这几年来一直陪着寺庙的老方丈和段正经吃斋念佛,顺便和几个小沙弥打理一下菜园子。倒还真没学什么功夫,段正经说没有收过徒弟的话,如此算来倒也可以说是真的。 粽子在得知我们的清纯李婵儿小美眉是孤儿之后,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话:“我也是孤儿,同命相连啊!” 段重瞪大了眼睛,这粽子,什么时候开窍了? 这师傅吩咐下来的活自然是要做的,而菜园原本平日里是让几个小沙弥去大理的,而段重和粽子来了之后,这些小沙弥们自然可以潜心研究佛学,侍奉方丈和那老东西。 菜园平日都是有人打理的,每日的任务倒也不重,只是洒洒水,施施肥。只是这肥料,自然是纯人工的...... 段重捏了捏鼻子,用瓢从粽子提着的粪桶里舀出一堆肥料,撒入菜园中。心中却是一阵莫名的悲哀:我堂堂大理皇子,竟然也要沦落到要挑粪种地的地步。情何以堪呐......而且这庙里和尚拉的屎,还真够臭的...... 等到段重将桶里粪便全部洒了出去,急急忙忙的丢下粽子跑了出去,习惯性的用手摸了摸鼻子,发现......是臭的。胃里一阵翻涌,几乎直接就吐了出来。而粽子也是将粪桶丢在一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走出菜地。 李婵儿看着二人狼狈的模样,笑嘻嘻的对二人道:“院后有泉水,你们二人可以去洗个澡。” 段重听到此处,二话不说便向院后冲去。粽子也是不甘落后三步并作两步跑。等到了后院看见了泉水,二人更是二话不说脱了衣服便往里跳。 结果传来两声杀猪般的哀嚎。我们的小皇子仰天长啸:“他娘的,这水是冰的......” ———————————————————————————————————————————— 等到二人洗漱完毕,终于是打着喷嚏走进了老祖宗的房间。这师傅吩咐的第二件事便到了。而这事情竟然是......抄书! 抄的不是剑谱,也不是段正经的剑法心得。而是......佛经。 段正经指着眼前的一摞书,语重心长的对二人说道:“这是《大日经》,这是《金刚顶经》、这是《密集经》这是《喜金刚经》......这是《时轮经》......佛法广大无边,包涵这无尚的大智慧。你们二人想要学习剑法,首先便要磨练自己的心性,磨去你们心中的戾气,宝剑无锋则心中有锋,宝剑有锋则心中无锋。只要你们到达了这种境界,便可以学习剑法了!” 段重欲哭无泪,看着我们段家老祖宗杀气犹存的眼睛,心中不知道在他的脸上画了多少道圈圈:“你妹的无锋有锋,当年你练剑的时候抄过书么?” 段重拿着毛笔,三个时辰下来,也不过抄了十几页纸,而且这经文里面的自段重大都不认得,自然是看不懂,心中烦躁的很,也抄累了,趴在桌上小憩一会。醒来之后竟然发现手中的毛笔......冻成了一坨...... 段重叹了口气,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将毛笔的笔尖给化开,最终无奈的一声哀叹,将笔尖缓缓向自己嘴中送去...... 晚上,段重很郑重的给粽子讲了一个故事:吃墨水的故事。 “粽子,吃墨水会变聪明,你知道么?” ...... 于是,我们的小段皇子和粽子在崇圣寺第一个月的生活,便是在挑粪和抄书中度过的。用段重的话说,三个字:惨淡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一章 练剑与修佛 段重不是来挑粪的,也不是来抄经书的,而是来练剑的。 所以段重即便是在这挑粪与抄书的时候,也不忘了练剑。当然,不是段家那位老祖宗教的剑,而是段家皇帝的剑。段重自认为不是一个勤奋的人,但练剑这种事情,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忖没有那些勤奋的人勤奋,所以再不练,便会被抛的越来越远。所以段重每日都和粽子练剑,自己晚上还要偷偷的修炼内力。 当然,段重在这一个月中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所以每晚去师傅那里汇报每日的工作情况的时候,总会问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剑。顺便讲讲故事...... 段重是个小心思极重的人,虽然摸不清我们老祖宗异于常人的心思,但是讲的故事方式却很有讲究。 段重挑了一本自己脑海中内容极多的书:笑傲江湖。慢慢的讲给我们的老祖宗听。每天只讲三千字,就跟小说更新一般,多了绝对不讲。 段重把这种方法叫做钓鱼,慢慢勾起我们老祖宗肚子中对故事的那条“蛔虫”,这样下来,什么事情便都好商量。虽然这一个月来,段重每每提到学剑的时候,我们老祖宗便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你的到火候不到。”任凭段重讲多少字的故事,都不肯教。段重有时候真的想一巴掌把段正经抽回自己原先的世界,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热兵器...... 然而段重并没有那个能耐。所以今日段重抄完了书,依旧到自己师傅的卧榻中给老师讲故事。顺便再问问什么时候才能够......学剑。 “师傅,今日的故事讲完了。” “嗯?”段正经愣了愣,“这令狐冲中了这么严重的毒,竟然没有死?到底是谁救了他?” “师傅,徒儿在问您何时您老才能教我和粽子剑法呢?” “你这孩子,总是不知道轻重。”段正经摇了摇头,“也罢,看你这一个月来心性磨练的不错,今日若是你把这令狐冲的故事给为师讲完了,明日便教你剑法。” 段重听到老祖宗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段重每日这么一问,只是习惯性的提问,对老祖宗能不能答应,向来是不报什么希望的。没想到......今日,我们的老祖宗竟然答应了。 然而,段重又发现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这《笑傲江湖》的故事,段重是准备讲两个月的,如今却要一个晚上讲完......段重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罢了,豁出去了,先去打几碗水来放在一边......” ———————————————————————————————————————————— 粽子今晚很寂寞,因为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睡,这让自己很不习惯。而段重竟然在师傅的房间里,讲了一晚上的故事,这让自己也很不习惯。所以粽子睡的很不踏实,就跟自己的老婆跟人跑了一样。当然,粽子并没有娶过老婆。 粽子在半梦半醒之间过了一宿,不知不觉中天便亮了。“吱嘎”一声,大门被缓缓推开,段重面色有些苍白,打着哈欠的走了进来,拉起正在床上假寐的粽子道:“走,学剑去。” 粽子摇了摇头:“今日菜园还没打理,经书也没抄。平日练剑不是都在晚上么?” 段重叹了口气:“那个老不死的叫我们剑法,这施肥抄书之类的事情,自然是都不用做了。” 粽子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却被段重拉出了屋子。 崇圣寺的小后院之内,段正经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胳膊,心中暗暗的叹息一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手脚了吧。不对,一个月前,还教训过四个想要妄自闯入庙中的无法无天的“小家伙”,虽然那四个人的修为放在整个世界上,也是处于一流的水平。不过在段正经这种老怪物眼中,自然跟这苍山上的雪兔一样,孱弱。 段正经现在十分的满足,因为在今日早晨,自己终于满意的从段重口中听到令狐冲和任盈盈笑傲江湖的结局。在心中默念了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知道自己又动了嗔念,竟然又关心起人世间的卿卿我我起来。实在是对不起佛祖,对不起自己出家三十余年的这张老脸。但段正经依然很满意,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听完这个故事,自己会对不起肚子里的那条蛔虫。而且,段正经还有些期待,期待我们的小皇子今天晚上又会讲什么新的有趣的故事。当然,三千字是肯定不够的,看来要催更一下,起码也要六千字才行。 所以看着眼前走过来的两个孩子,段正经显得格外的高兴,丝毫没有得道高僧的风范。那光秃秃的头皮上似乎隐隐有无数黑发要重新长出来一样,这叫焕发人生的第二春。 段重二人走到段正经的面前站定,行了个礼。然后,齐齐......打了个哈欠。一个是没睡醒,一个是压根没睡。 段正经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想想自己快八十了,同样是一宿没睡,自己精神依旧矍铄,可是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小朋友...... 段正经摇了摇头,终于开始了训话:“你们这一个月来,佛经抄的不错,园子也照顾的不错,算是为师对你们入门的第一道考验。从今日起,这抄书和菜园子,便交还给寺里的法师了。你们二人便跟我......练剑。” 段重心中一阵雀跃,心想这苦日子总算到了头。自己乖乖的装了一个多月的孙子,今日总算是熬到头了。 段正经看了看二人,淡淡的叹了口气,对着段重道:“把你练的段家皇帝的剑法练给我看看。” 段重苦笑一声,缓缓从腰间拔出了剑。段重知道自己偷偷练剑的事情瞒不过自己家的这位老祖宗,但却没有想到这位老祖宗竟然连自己练得是什么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最为重要的事,除了大理的皇帝老子,其他人练着剑法可是要砍头的罪过。 虽然段重知道以眼前这位老祖宗的脾气不会为难自己,可是要是此时传了出去,段重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起码这大理,自己是混不下去了。 不过老祖宗既然发话了,段重自然就要练。剑法,最重要的便是剑意,也便是所谓的心法。所以段重要用段家皇帝的剑法,自然要用段家皇帝的心法。 内力在段重的奇经八脉之中流淌穿梭,一股股热流从脚跟缓缓升至头顶。这是段重每晚修炼心法时都会有的感觉,然而此刻段重的手中拿着剑,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段重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眼眸之中散发着金色的瞳光,如同夏日正午最耀眼最火辣的日光,能够直直射入人的心灵,以摧枯拉朽的姿态使对方臣服。 段重此刻感到从未有过的强大,他觉得自己必须出剑,所以他出剑了。时间宛如定格一般,只有剑尖缓缓向着段正经的眉心刺了过去。 段重很有信心,因为他知道这一剑的威力已经惊世骇俗,虽然自己只有七岁,虽然自己修炼这心法只有四年。他知道但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将要面临的会是死亡的洗礼。 然而段重这一剑刺得很放心,因为站在自己身前的是段正经。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以直面死亡的人。 所以段重这一剑很自然的劈空了。而且所有的余势都在段正经挥一挥衣袖中消失殆尽,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没有发生过一般。 段正经沉默了,他在思考着什么。 粽子沉默了,因为他在想刚才那一剑刺的是自己,那么自己肯定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透。 段重沉默了,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哪怕一根手指。 段正经看着段重,终于开口道:“你今天很幸运。这剑法,你不要再练下去了!” 段重艰难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老祖宗说的不错,这剑,的确不能练了。因为仅仅是这一剑,段重便已经倾尽了所有的力气,若不是段正经及时止住了段重的剑意,段重此刻已经是死人了。这是倾尽一个人生命力一剑。 段正经说段重很幸运,是因为段重之前并没有用出这一剑。如果用出了,段重早已经死了。 此刻段正经不用解释,段重也知道为何这剑只能皇帝练。因为这剑,实在过于霸道,恐怕只有皇帝这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才能驾驭的了这种的剑法。 段正经没当过皇帝,所以不了解这剑法。因为有段正经在,也只有段正经在,才保了段重的一条性命,否则,即便不死,这辈子却别想练剑了。 段正经想了一会,又看了一眼粽子:“这剑法,你练过没有?” 粽子摇了摇头。 “很好,即便练过,也不要再练!” 粽子点了点头。 段正经扭过头去,对段重道:“段家皇帝的剑,确实......很厉害,很霸道。若是你的皇帝老子用出这一剑,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受伤。” 受伤,对段正经来说是个很遥远的词语。而这惊天动地的一剑,能够让段正经受伤,足以说明这一剑的威力。 段正经叹了口气:“我的剑法,是杀人的剑法。” 段重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的剑法一旦练成,便会时时刻刻想着杀人。好人坏人,亲人爱人,都想杀......” 段重沉默了。 “所以我出家了。” 段重点了点头。 “你现在明白我让你们抄佛经的意思了么?” 段重依然点了点头。 段正经很欣慰的点了点头:“所以,跟我学剑,要学会杀人。还要学会,修佛。”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二章 枯禅 段重放弃了段家皇帝的剑,但并不表示这四年来的努力便白费了。起码,段重的力气增加了五六倍,身子骨也比平常人要硬上许多,拿着木棍使劲往段重身上抽,若不是砸中要害,也不一定能把段重砸伤。 所以段重很满意,因为自己没有死,而且,还有了些逃避死的资本。毕竟,在段重的《穿越宝典》中,活下去,是最为重要的信条和理念。 ———————————————————————————————————— 苍山的夜晚格外的冷清,哪怕是在夏日,也没有聒噪的蝉鸣和蛙叫。 这一夜,段重没有在老祖宗的屋内讲故事,而是在自己的屋内......睡觉。因为早晨那惊天动地的一剑已经足以剥夺段重所有的精力。而且,段正经此刻也没有心情听故事,因为他在思考着某些更为重要的事情。 而当第二日的朝阳升起,段重腰酸背痛的领着粽子出现在段正经的卧榻前的时候,段正经这在忙碌的搬着书,搬着一大堆的......佛经。 而段重和粽子,也终于知道以后的时间,二人要做些什么。 坐禅。 段正经教给二人了一段心法,是段正经杀人剑的心法。 一段虽然不要人命,但依旧很霸道的心法。段重方甫练了片刻功夫,心中便涌起了一股躁意。若是一个月前抓的雪兔还在段重手中,此刻恐怕要被扒光了毛,再被活活虐待致死。段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内心还有如此阴暗的一面,平日里无耻一下也便罢了。 可以说,段正经的心法,是激发人心最露骨欲望的心法。因为人有了欲望,才有了前进和发展的动力,才能使出最为霸道的杀人的剑。 而段正经使用的对抗这种欲望的方法,便是坐禅。 所以段正经搬了很多佛经给二人看。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五取蕴。人因为不想有苦,所以便有了欲。 段重有很多欲,所以他穿越了,所以他来到这个世上,所以他成了大理的皇子,所以他此刻在这苍山之上学着段正经的心法,一种激发人欲望的心法。所以,段重是世上最适合修炼这种心法的人,甚至被段正经还要适合。 然而若是让欲望一直蔓延下去,便是佛祖所说的无间地狱。而段重,自然不能掉下去。所以,他还要修佛。 段正经给段重请了一个很好的老师,他的师兄,崇圣寺的正牌方丈,空明法师。用段重重生之前那个世界的话来说,这空明法师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海龟。是从印度游学归来的大法师,精通佛理,乃是真正的大理佛学第一人。这人来当段重的老师,自然是最适合不过了。 空明法师交给段重和粽子修心之法,叫做大手印。 这是一种极为简单而又最为复杂的法门。说其简单,是因为它的一切都是用简单的手势来表现而完成的,说其最为复杂,却又是因为这大手印所要表现的,是这是物质世界上一切物理与心理现象的本质。 而段重二人学的,自然是最简单的一种:实住大手印。修行实住大手印,须从闻思门入,藉教悟宗,明心性理,解实相义,由上师抉择指示,示以修持口诀,依诀观心,悟解心性,入一行三昧或光明定。 不仅需要的是心性,还需要悟性。幸而段重两样都是不缺的,而粽子,也似乎开了窍,悟性竟是也不赖。 所以,这往后的日子,段重和粽子二人便每日呆在段正经的卧榻之内,上午跟着段正经修炼心法,下午便跟着空明法师修炼大手印。晚上?自然是给段正经讲故事...... 而段正经在二人苦修之时,除了看出参禅之外,还多了一项乐趣:抄书。 抄什么书? 这是个令人很诧异的事情,因为当段重在段正经的书柜中发现了《笑傲江湖》、《神雕侠侣》之后,也很诧异...... 当然,我们的段重小皇子自然也不会忘记我们那位小师姐。这小师姐平日闲暇无事,除了看看佛经,便是爱听段重讲故事。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听段重讲故事,这令段重也很无奈...... 所以,段重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的。没事便捡着鬼故事使劲讲,吓得我们卡哇伊萝莉小师姐只往段重怀里钻。当然,段重的最终目的是揩油。连六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段重自己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当粽子听完鬼故事也一脸惊恐的往自己怀里钻的时候,段重决定正人君子一回,绝对不占他任何便宜。当然,更不能让他占自己的便宜。 ———————————————————————————————————————————— 夏日过了,自然是秋日,而秋日过了,离第二个年头也便不远了。 段重长长的叹了口气,八岁了。这是个极为令人不爽的年龄。既不能在素儿怀里撒娇,也不能在段正经的面前装出成熟的模样。 来到苍山上的崇圣寺已经有了整整一个年头了,在这一年之中,段重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梦见素儿。即便空明大法师一再的告诫自己,要抛却心中一切杂念,但段重执拗的认为,抛了啥也不能抛了素儿。幸而这一年里,还有个小萝莉供自己“调戏”一下。 自己是离家出走的,自然书信是不能写的。所以段重不知道自己的皇帝老子过的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公主老妈过的怎样,更不知道自己亲爱的素儿......过的怎样。而且自己最关心的是,素儿到底嫁了没有......若是有谁敢把素儿给嫁了,哪怕是许给哪个王宫贵族,段重也要把他的皮给拆了,再把素儿给抢回来。即便是自己皇帝老子下的圣旨也一样...... 段重还会不时想起一些其他的人。譬如段庄的剑练得如何,譬如庄妃在自己走后这一年是不是过的舒心了许多之类的。便是自己重阳宫中养的波斯猫生了多少只小猫,段重也要意淫一下,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一只公猫。 而这整整一年,段重没有摸过剑。粽子也没有。 两个人练了整整一年的心法,修了整整一年的佛。 段重是有两世知识的人,所以在修行佛法的时候,总是带着辩证唯物主义的思绪去考虑,即便如此,他依旧感到了佛法的伟大精深。这些佛教中菩提、菩萨一类的大智慧者的哲学造诣,丝毫不逊色于上辈子譬如像马克思、列宁这类大思想家、哲学家。 在这一点上,段重很聪明的保持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不论是修行段正经的心法时面对着自己心底的欲望,还是研究佛法是面对教义中博大精深的哲理,都保持着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不像粽子那样在黑暗和光明之中两极颠倒,在动乱中谋求某种平衡。 粽子修炼的进度是在段正经的意料之中的,因为粽子是这个世界的人,一个极欲被欲望和教理所左右的人。而段重则不一样,所以段正经很惊喜,因为段重在经历了短暂的两极徘徊之后,便能在嗜杀和平和之间找到一个很好的制约点,这是许多人追求一辈子也不一定做得到的事情,而诸如段正经这个武学天才,也花费了二十年。 段重,只用了一年。 所以,段正经认为,段重可以出关了。而出关,便意味着,可以开始教段重剑法了。而粽子,自然是要继续坐自己的枯禅了。 —————————————————————————————————————————————— 段重出关的这一天天气不错,空明法师特意吩咐弟子多准备了两样斋菜,有些唏嘘的看着眼前正在狼吞虎咽的小皇子。 空明法师知道,这个让自己极为满意的徒弟,便要出山了。从今往后,自己便无法再像这一年一样每日带着他诵经礼佛了。面对这个极为聪明的弟子,空明法师不止一次劝说段重皈依我佛,剃度出家,但都被段重婉言拒绝了。开玩笑,自己可是要做大事业的人,怎么可能出家当和尚?所以空明大法师很郁闷。 而还有一个郁闷的人,自然就是粽子了。看着自己老大已经出关,而自己出关的日子还遥遥无期......这是何等的怨念啊。 而除却郁闷的人,剩下的自然是欢喜的人了。段重的欢喜自不用说,段正经的心中也满是欣慰与喜悦,毕竟老段这一辈子没收过徒弟,这第一次收徒弟,便收到一个资质这么好的,如何不是老天的眷顾? 另外一个偷偷高兴的,自然就是我们的小妮子萝莉李婵儿了。段重出了关,不用终日念佛,给自己讲故事的时间自然就多了。而且,李婵儿似乎很喜欢听段重讲鬼故事。因为,段重怀里的感觉,还不错。 段重自然不知道此刻李婵儿心中所想,不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所以段重只是端起桌上的一碗素酒,很开心的一口闷了下去,对着段正经高兴的道:“师傅,徒儿今儿高兴。明的便能跟着师傅学真正的剑法了!”说着,又......倒了一碗酒。 段正经很肉痛,这苍山上物资缺乏,想酿酒是极为不易的。段正经今儿个高兴,所以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私藏,哪知道被段重当白开水一样喝着。 不过也罢了,谁让自己今天高兴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三章 剑壁 跪求鲜花、收藏! ------------------------------我是无耻的分割线------------------------------------------------ 段重出关了一个多月,也练了一个多月的剑。 这一个多月里,段正经只给了段重一柄剑,和......一块石头。段正经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这块石头刺成粉。 不是用削的,也不是用砍的,而是用刺的。还要刺成粉。 这是看似很无稽的一个任务,但段重知道其实并不无稽。当然,这不过是段重的第一感觉,因为自己家的老祖宗,总不至于消遣自己。 所以段重很认真的刺。 段重力气很大,对面着拳头大的石块,段重最初每一剑下来,都能将石头刺成好几碎块。然而当这些石头都变成指甲盖一般大小的石子的时候,再想刺下去,便不那么容易了。 因为石子很小,段重不一定刺得中,即便刺中了,力气小了便刺不碎,力气大了石子便......飞了。所以段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相反,这活很辛苦。 第一日,段重便把这块石头刺成了一堆小石子,而到了第二日,依旧还是一堆小石子。直到了第十日,依旧......还是一堆小石子。 这是一个由生到熟的过程,譬如说段重在第二日的时候压根就刺不中这些小石子,而到了第十日,便能刺中了。这是一个由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等到了第三十日,段重又把这些小石子刺成了更小的石子。 刺不是剁,段重自然不能像剁猪肉馅包饺子那样将这些石子给剁成灰。而当成了灰,便不是石子了。段重明白一个道理,一根木棍每次折去一半,你永远也折不完,而让这些石子变成灰,自然是肉眼中的粉末。不然段重一辈子也无法完成这一项艰巨的任务。 所以段重刺石子,整整刺了三个月。 这期间除却给段正经和李婵儿讲故事以及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刺石子。修炼心法?当然是在睡觉中进行的。 而段重这三个月的成果,段正经很满意,段重也很满意。因为练得不是内力,而是精准和力道。譬如现在,段重想要刺断你左眼上的第三根眼睫毛,绝对不会刺断第四根,想要刺下三毫米,绝不会只刺下两毫米。 这是一个极为令人恐怖的结果,这个世界上,除了段正经这种疯子,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将这最基本的剑法:刺,练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而段重练好了,练到了段正经觉得很好的地步,甚至比他自己的还要好。 所以,当段正经看着一地的粉末的时候,很高兴的对段重点了点头:“你的基本功已经练好了。可以学剑了。” 此刻,段重才知道,自己这三个月来,依旧没有学到真正的剑。 “晚上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日随我出寺。” “嗯?去哪里?” “去练剑。” “要多久?” “不知道。” ...... 段重要出门了,所以今天特地给李婵儿多讲了两个鬼故事。粽子依旧还在跟着我们的空明大师修着佛。而此时,粽子正抱着段重的大腿泪流满面:“老大,你不要走啊......哪吒脑海的故事你还没给我讲完呢......” 段重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乖,不要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 今天老段的心情有些异样,因为自己带着徒弟,走出了这座庙,这座老段呆了三十多年的崇圣寺。段正经在这庙里呆了三十余年,没有跨出庙门一步,而这个记录,却因为一个八岁多的孩子而打破了。所以老段很唏嘘。 段重没有问师傅要往哪里走,因为他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知道的。所以只是一味的走。这师徒二人并没有下山,而是在山上行走。时而爬峰,时而过溪......这一走,便是三日。 而当第三日的日头照亮了苍山山顶的雪白,段正经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头:“那是苍山的第二十峰。” 世上所有人都知道,苍山共有十九峰,只有段家的人知道,这苍山还有第二十峰。 剑峰。 段正经端坐在雪地之上,再往前跨一步,便是无边的悬崖,摔下去,即便是剑圣也好,宗师也罢,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而再往前十步,便是一处石壁。 这石壁很光滑,光滑的没有一丝棱角,就是直立在山顶之上,根本不像是大自然的作品。而这石壁,叫做剑壁。 段正经看着剑壁的眼光有些肃穆和敬畏,缓缓的开口道:“苍山的第二十峰,是劈出来的。是段家开国的老祖宗一剑劈出来的。”话语说的很平淡,但是“一剑”这两个字听的段重有些心惊肉跳。 隔着数丈的悬崖,能凌空一剑劈出苍山第二十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如今从段正经的口中说了出来,终于让人找到了一丝可以信服的由头。 段重咽了一口口水,嘴唇突然觉得有些发干:“师傅,若是你来,需要几剑?” 段正经笑了,低着头,声音突然显得有些小:“十剑?一百剑?或许永远也劈不出......不过你要记住,即便是咱们老段家开国的老祖宗,这一剑也不是能轻易劈出来的。” 段重认真的点了点头,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发酸。 “现在开始,你便在这里练剑!” 段重又点了点头。 “你若是能站在这里,在远处的石壁上留下一道剑痕,你的剑法,便有些小成了。” 段重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悬崖,又看了看更远处的剑壁,心里有些发怵:自己难道要飞过去不成? “我教你的心法没有落下吧?” “没有。” “很好,练剑的时候你要用上。还有,心中有杀意的时候,不要诵佛经了,用剑来发泄。” 段重依旧在点头,看着老段转了身子,不由一愣:“师傅,你去哪里?” “去处理些陈年烂芝麻谷子事。你在这好好练剑。” ———————————————————————————————————————————— 段正经走了,这让段重很痛苦。因为段正经只交给段重了任务,却没有告诉段重,如何去完成这个任务。况且这个任务还让段重觉得,压根不可能完成。开玩笑,让我隔着十几米远在石壁上留下剑痕?用丢的么?我可只带了一柄剑。 所以段重很郁闷,自己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段重在对着石壁遥望了一天之后作出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练剑。 将心法和剑法相结合,这是段重闭关之后的第一次。而这一次,段重终于有了使剑的快感。段重此刻的剑,虽然没有一年以前使出帝王之剑的威力,甚至......相差很远。但段重感觉的到,这是持久的剑,可以一直挥舞着走向生命彼端的剑,同样是一把......吞噬生命的剑。 以段重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自己此刻的修为水平,大概处在二流的模样。比之大理四大家臣都还尚有不少的距离,而距离段正经,相差又何止十万八千里。然而段重很开心,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的使剑,所以自己的成长会......很快很快。 当年的段正经,或许还没有段重这么厉害。因为段重,还不到九岁。 日子便这么一日一日的过着,段重每天啃着带着的干粮,剩下的时间便是......练剑。不需要给老祖宗讲故事,没有李婵儿往怀里钻,更没有粽子可怜巴巴渴望听故事的眼神......只有剑。 段重很听话的没有诵佛经,所以心中的杀意逐渐浓烈了起来。在这些时日里,已经有不少苍山上的雪兔和麋鹿倒在段重的剑下了。本来这对一个九岁不到的孩子,是一件极为残忍而且血腥的事情,但段重必须这么做。首先自然是因为要宣泄出剑法之中的无边杀意,而另一件事,自然便是......干粮吃完了。 段重呆在这山峰之上,每日露宿野外,虽然有浑厚的内力撑着不至于冻坏,但是总是要吃饭的。而段重,已经在这山头上呆了两个月了,干粮早已经吃完了。 所以,段重只能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苍山的第二十峰上很空旷,除了石壁,连树都没有。只有雪。所以段重这两个月来,除了用剑刺过几只雪兔和麋鹿,便只能刺空气了。 而即便只是刺空气,段重发现自己的剑......似乎变得有些钝了。段重叹了口气,用手扒开地面上厚厚的积雪,露出里面一块大石头来,磨起了剑。 段重有些无奈,似乎自己段家的那位老祖宗,已经忘记了自己。不然怎么可能将自己丢在这深山当中,连着两个月管都不管? 而且,这两个月来,段重的剑练得也不错,已经由二三流的水平,向着一流进发了。可是,面对隔着万丈悬崖的石壁,段重依然一筹莫展。 段重有时候会想,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在刻意折腾自己? 然而,在段重似乎已经习惯了老家伙不在身边的日子的时候,段正经,回来了......这是在段重到达剑壁的第三个月。 回来看着段重练剑。表情很淡漠,不论段重问什么,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也不指点段重的剑法。所以段重只能......爱咋练咋练。 这着实让段重很郁闷,因为这老祖宗似乎连故事都不想听了...... 中邪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四章 故人来 跪求鲜花、收藏.... --------------------------------------------------------------------------------------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事情让人感到十分郁闷。譬如说段重现在就十分郁闷,因为似乎自己已经到了......瓶颈。 而自己的师傅,段家的那位老祖宗,似乎依然在神游太虚,只是坐在一旁发呆,对于自己爱徒的剑法练得怎样,一点都不关心。 而此刻段重,实在是练不下去了。所以他停了下来,走到自己家的那位老祖宗身旁:“师傅,我到底练得怎么样,你总要指点一下吧......” 段正经轻轻的应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段重:“你在石壁上留下剑痕了么?” 段重被老祖宗的话一噎,摇了摇头:“没有......” 段正经看着段重:“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继续练去。” “可是......您也得告诉我怎么练啊!” “这三个月来你怎么练的,便怎么练。” 段重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尝试无果了,悻悻的转过身子,在雪地里胡乱的舞了起来。杀人的剑气涌了起来,自然是用来杀人的。段重这三个月来一直想要杀人,偏偏没人可杀,只有雪兔和麋鹿。所以自己的师傅既然回来了,自然是......有人了。 段重的剑刺向段正经。 漫天的雪花翻涌了起来,瞬间拧成了无数的冰晶,仿佛变成了无数微小的剑,无数段重手中杀人的剑,齐齐刺向了段正经。 段重知道自己不可能伤到自己家的这个老祖宗,而只要自己剑气激起的冰渣,能够沾到老祖宗的身上,自己这三个月来的苦修便没有白费。 段重有些期待,这也是一种欲望,所以这一剑的威势又被加持了几分。偏偏段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动不了了。而段重手中的剑,离段正经还有一丈远。而激起的漫天冰屑,也仿佛定格了一般,就在空中凝着。不坠不落。 段正经没有出手,但实际上已经出手。用段正经的话说,这是杀人于千里之外的剑法,依旧是杀人的剑法。 段重的脑子炸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 段正经微微一笑,整个凝住空气瞬间松动,漫天的雪花继续飘散开来,飘洒在段正经的身上,染白了他一髯的胡须。 “懂了?” 段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懂了。” 段正经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段重缓缓捡起地上的剑,又回到了空地上,缓缓的舞动了起来。 ———————————————————————————————————————————— 段正经很能坐,因为他坐了三十余年,很少走动。而且他还能坐下去。哪怕此刻段正经是坐在冰天雪地之中,只要他双眼仍然能够看到自己那聪明的正在练剑的徒弟段重,段正经便能一直这么坐下去,直到海枯石烂。 然而,段正经今天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感觉到山脚下有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快速移动了过来。所以段正经站了起来,向着段重走了过去。 而看到自己的师傅站了起来,段重很自然的停下了手中的剑。 段正经看了看段重,有看了看山下,叹了口气:“你站远一点。一会不论发生什么,只许看,不许动。” 段重有些费解,但依然照做了,远远的退了开来。 “再远些。” ...... 段重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又是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让自己退开了一百余丈,而且还要让自己......趴着。段重很想笑,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偏偏段重笑不出来。 山崖下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而这风,很不自然。同时,一个人,跟着这风飞了上来,的的确确飞了上来。 所以段重睁大了眼睛,嘴巴也没有阖上。从万丈悬崖之下飞了上来?神仙? 段重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却发现,那个人长得很像......渔民。打渔的渔民...... 而段正经,却极为正经的站着,极为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渔民”。 “你来的很快!”段正经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欠人人情的感觉很不好,还是早些还掉的好。” “那好,你可以开始还了。” 渔民点了点头,环顾了一圈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终于,眼睛落在了趴在雪地里的段重的身上,抿了抿嘴:“让我千里迢迢跑来还你一个人情,就为了给这个小子看我俩打一架?” 段正经微笑着点了点头:“等你有了徒弟,自然会来找我的。到时候,你还是会欠我一个人情。”说完,段正经出手了。 段正经手中有一柄剑,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剑。段正经的剑是杀人的剑,出手时不会留情的,更何况面对的是这位“渔民”。 段重摸了摸鼻子,很欣慰的笑了。看在自己这个师傅还真是对自己不错,跑了三个月,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个实战演示的老师来了。所以段重很认真的睁大了眼睛,因为这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第二次。 段重能够猜到这渔民的身份。因为段家的剑在这个世界上排在第二位,所以眼前这个“渔民”,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排在第一位,因为没有其他人配得上让段正经拔剑。而对面那人既然是渔民,自然是从东边海上来的。 段正经的剑出的很慢,不似段重上辈子那些武侠电影中那样快到让人闪了眼睛,而是以一种极为清晰的痕迹向那人缓缓的刺了过去。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因为段正经的剑给人一种无处不在的感觉,躲不过,也逃不开,只能......硬抗。 渔民的武器很简单,是一支戟,似乎是用来捕鱼的。 而他便用这一支捕鱼戟,迎上了段正经这惊天动地的杀人的剑。 在绝对的实力前,任何花招和技巧都是没有用处的,段重一直信奉这一条真理。而眼前二人,就是绝对实力的对决。没有任何技巧和花招可言。 宛如原子弹爆炸般的巨大声响并没有在段重的预期中出现,两人的兵刃缓缓的交戈在一起,然后,万籁俱寂。 段重的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着,因为他明白这一战对自己的重要性,若是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段重对不起煞费苦心将这海上人请来的段正经,更对不起自己。所以段重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然而眼下的场面有些滑稽,这两个绝世高手的动作都慢的出奇。就如同两个力大无穷的相扑选手在......摔跤一样,比的就是......力气大、拳头硬。 段重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所以他看的非常之仔细,仔细的不知不觉间向着那两位绝世高手挪了过去。终于,段重看出了一点端倪。 这两人的兵器,看似交在一起,实际上......并没有挨在一起。这两柄武器之间虽然相隔的距离极近,但始终......没有挨着。或许之间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 但这确实一种有悖常理的现象。两大绝世高手出手,断然不可能有留手的道理,而这两柄武器没有挨在一起,那这之间的一点点间隙,充斥的是什么东西? 气? 段重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忽而想到段正经隔着数丈的距离便能压的自己动不了身,段重一直以为这是杀气,但段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这是......剑气。 凝滞的时间缓缓的往前走了一格。 段正经动了,渔民也动了。两人的武器齐刷刷的向右一转,只听“铿”的一声,剑断。又是“铿”的一声,戟裂。 而两人之间猛然升起一阵狂风,向着右侧额悬空剑壁狂刮而去。 段重眼睛一亮,他终于知道段正经想要交会自己什么了。因为这两人合力而成的飓风在不停的吞噬、拼杀、消耗,而撞击上石壁的那一刻,天崩地裂。 段重觉得整座山正在缓缓的塌陷下去,自己的双脚正在不由自主的左右摇摆,哪怕用上了内力,也站不稳脚跟。 段重可以确定,自己听到的这一声巨响,是自己在这一世听到的动静最大的响声。就如同身旁的一颗炸弹爆炸了一般,整个耳膜都仿佛被崩裂,暂时性的失聪,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啸声。 段重转了眼珠,发现原本光洁无比的石壁上,多了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这是两位绝世高手交手后留下的......遗迹。 而此刻,段正经和渔民站在原地兜没有动。而两人周围十丈之内,所有的雪都化成了......水。所以两个人的鞋子都湿了,而且湿的很透。 渔民缓缓收了收,面色有些苍白,看了看手中断裂的戟,竟是哈哈笑了出来:“痛快。老疯子,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这人情,我便不欠了了,告辞!” 段正经背对着段重,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送。”看着渔民的身影消失在悬崖之下。 段重揉了揉耳朵,很狼狈的从雪地里站起身来,发现全身已经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雪水。段正经转过身,走到段重身前,面色也很苍白,但又很和蔼:“懂了么?” 段重点了点头。 “很好,你继续在这里练剑。我在庙里等你。”说罢竟是转身走了,走了几步,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又转过身很认真的说:“回来后,你还是要给我讲故事的。” 段重很高兴的挥了挥手:“师傅慢走,等我回去给你讲韦小宝的故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五章 归来记 跪求鲜花、收藏!! ———————————————————————————————— 阴岩犹太古雪,白石一化三千秋。苍山雪峰,不过如此。段重摸了摸鼻子,狠狠的踏了踏脚下的雪地,一声长叹。 修炼是很枯燥很辛苦的事情,偏偏段重是个极懒的人。相比练剑,段重更愿意哼着小曲陪素儿说说话,或者给李婵儿讲讲鬼故事。然而自从和粽子登山苍山之后,便注定了这段日子将是段重生命中最为辛苦的日子。 然而这些是段重重生大计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段重一直能够忍耐的住寂寞与辛苦,能够在这天地之间生存下来。不过段重此刻已然有些不敢相信,在那位老祖宗回崇圣寺之后,自己又在这剑壁之上呆了足足有一年半的时间。 段重手中的剑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上面大大小小的无数缺口,便见证了这把剑这一年半以来的艰苦岁月。 段重摸了摸鼻子,最后一次爱抚了一下这柄陪了自己三年之久的宝剑,双手一送,将其丢入万丈深渊之中。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剑壁上某一处微笑的剑痕,不由仰天长啸三声。一年半,终于完成了师傅对自己的嘱托,虽然这石壁上的剑痕浅的......有些可耻。但段重一向是可耻的人。 段重此刻很自然的迈着小碎步,欢快的哼着小曲:“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 段重抬头看了看那已经斑驳无比的牌匾,叹了口气,这崇圣寺,果然还是老样子。走到山门前,两个小沙弥依然在门前扫着积雪,看到段重走了过来,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匆忙的跑进庙门之中,而是露出了一脸惊诧的神色,一个小沙弥冲进门去通报去了,另外一个则依旧在门前扫雪。 段重很高兴的和门前的小沙弥打了声招呼,在崇圣寺修佛的一年时光中,段重可是给庙里的和尚讲了不少小故事。当然荤段子段重是不会讲的,你情我爱的故事也是不好的,所以段重选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休息,休息,就是这样......的《一休哥》。” 当段重每每讲完故事后看到庙里的小和尚们对一休一脸崇拜的表情,默默的叹了口气:谁说和尚没有偶像的? 走进庙门,段重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迎面飞奔过来的......李婵儿。小妮子一年半不见,身材竟然有了......发育。段重邪恶的舔了舔嘴唇,然后很欢快的把李婵儿抱了起来。这可是和尚庙,但段重管他呢? 而第二个如同恶狗一样迎面扑来的,段重用屁股想,也知道是粽子。所以面对粽子的胸扑,段重很自然的一个侧身,极为潇洒的让粽子扑了个空,顺便进行了一次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粽子干嚎了两声,也没看见段重过来扶自己,这才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来:“老大,你出关了?” 段重点了点头:“粽子,你修禅修好了没?” “这个......”粽子很羞涩的摇了摇头。 “那你没有故事听了。” “老大,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 —————————————————————————————————————— 段正经的房间内依旧烟雾弥漫,佛像前大大小小的香燃着,散发出淡淡的邮箱。段重轻轻扣了扣门,唤了声“师傅”。 段正经坐在卧榻之上没有动,只是轻声道:“练好了。” 段重走到段正经的卧榻前,点了点头:“是的。” 段正经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又招了招手,指着自己的床,“你过来坐着。” 段重坐了下来。段正经很满意的笑了:“我记得我临走时你说回来要给我讲什么......韦小宝的故事。你现在可以开始讲了。” ...... 段重回来了。这对这个崇圣寺都是一件大喜事。毕竟在没有了段重的日子里,庙里面的和尚都觉得日子难过了许多。特别是我们的空明大法师也成为了一休小师傅的忠实粉丝之后。 所以段重一回来,庙里不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会有意无意的跟段重打个招呼,顺便问一下段重有关一休哥的段子有没有......更新。 而当月亮悬上了枝头,段正经又从自己私藏中拿出一瓶素酒来,伴着几盘小菜,在小院里小资起来。这回粽子也沾了段重的光,分得了一大碗的素酒。正美滋滋的小口嘬着。 很惬意的小酒下肚,段正经很义正言辞的批评了段重一番。因为《鹿鼎记》对我我们段家老祖宗这样的老法师来说,实在是过于......低俗了。所以段正经很正经的批判了段重:小小年纪,便一门子的歪心思。 然后,我们老段便很开心的和段重讨论起我们的韦小宝到底是去了三个还是四个老婆的问题。当从段重口中得知最后的韦小宝竟然娶了七个老婆的时候,段正经很很匪夷所思的爆了一句粗口:“我靠,比我们老段家的皇帝老婆还多!” 一旁的李婵儿跟粽子只有瞪眼睛的份。 ————————————————————————————————————————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陪着我们段家的老祖宗胡吃海喝畅谈“勾女”大事之后,老祖宗回屋礼佛去了,说是要忏悔这一夜所犯的罪过。而粽子看了一天的佛经,也是乏的不行,而段重的“黑猫警长”和“葫芦娃”又迟迟不肯更新,也只好睡觉作罢。李婵儿?开玩笑,大半夜的在一对不满十岁的“狗男女”在崇圣寺里独处一处,这是要是让我们空明大法师知道了,恐怕会是一件比段正经发飙还要可怕的事情。 所以此刻院中只有一个人。段重叹了口气,是时候该回去了。 段重很清楚的记得一个日子,三年。这是和素儿约定的日子,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去的,不然素儿嫁了人,段重的肠子恐怕都要悔青了。 三年本来是段重给出的一个大致的数字,想想三年时间怎么也能学到些什么,哪里想到这一走竟然真的三年了。再过一月,便是真正到了三年之期。 所以段重决定要回去。 给粽子讲完了《黑猫警长》和《葫芦娃》的故事,又给我们的老段开了个《天龙八部》的头,陪空明大法师下了两日棋,顺便将《聪明的一休》这个大坑挖完,段重才满意的结束了自己在崇圣寺的故事生涯。当然,每天给李婵儿讲的鬼故事要另算。 而段重,终于收拾好了行囊,缓缓的推开了崇圣寺的山门,向着山下走去。 粽子连修禅还没有完成,自然是要留在山上继续苦修的。而李婵儿也想跟着自己下山,但是自己回去后又如何跟自己的皇帝老子和老娘交代呢?您儿子给您捡了个儿媳妇回来? —————————————————————————————————————————— 朱思文打了个哈欠,一巴掌拍死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蚊子,躺在一颗大树下避着太阳。今个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朱思文有些崩溃。 我们的小皇子离家出走已经三个年头了。段家的四大家臣在这三年里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自从在山顶上那座不知名的庙外挨了一顿臭揍之后,我们大理的正康帝下了命令。段家的四家臣要守在这苍山之上,什么时候我们的小皇子出了庙门下了山,将他安安全全的送回到大理的皇宫之中,这任务什么时候才算完成。 而这四家臣在苍山的雪线之上等了数月之后,实在是耐不住寒冷,便退到了雪线之下。还规定了每人轮值一个月,等候在段重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前一个月是老大秦小峰当值,这一个月自然是老二朱思文当值了。 这每日等在路边的日子着实有些无聊,除了晒太阳便是看星星,没有一点乐趣可言。所以朱思文很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我们自幼锦衣玉食的二皇子,怎么能够耐得住山上的寂寞与荒凉,而在山上整整呆了三年? 朱思文将一片草含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又吐了出来。这是他发明出的打发时间的终极必杀技。然而听到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没错,是脚步声! 朱思文兴奋了。这苍山可是罕有人至的,而且最近几个月来,根本没有人上山。也便是说,这下山之人,很有可能便是从那庙里出来的。而既然是从庙里出来的,自然很有可能是我们的......小皇子。 朱思文抬起头,很自然的看到一个向着山下走来的人。而这个人,很......小,只有十岁的模样。朱思文泪流满面,等了三年,不就是为了等这个人么?不过小皇子身边应该还有另外一个陪读,此刻怎么只有一个人? 管他呢。只要我们的小皇子安然无恙就好。此刻,朱思文就差哭着喊着谢天谢地的去迎接我们的二皇子了。 然而朱思文刚迈出了几步,便看见迎面飞来一道黑影,向着自己的面门砸来,而且......速度极快,根本躲不开。所以,朱思文脑袋上重重挨了一记,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这个极为狠厉的暗器,是我们小皇子脚下的草鞋。 然而刚等老朱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便已经飞至,对着咱们老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根本不给老朱还手的机会。 等到我们老朱捂着脑袋和裤裆喊出“小皇子,饶命啊”的时候,我们的段重才愣了一愣,翻过倒在地下的人的身子,在那个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猪脸上仔细端详一番,才露出惊诧的神色:“你是......老朱?” 朱思文此刻欲哭无泪,揉着肿起的脸,心想我们小皇子怎么突然这么能打了?转过身眼泪汪汪的看着段重点了点头,泪流满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六章 我要娶你 跪求鲜花收藏.... —————————————————————————————————————— 我们的小皇子回到大理城了。 这可是大理皇宫中小皇子出走后发生的又一件大事。于是乎,宫里沸腾了起来。 至于段重到底干什么去了,大理皇帝给出了一个很官方的解释:我们的小皇子作为董大学士的学生,跟着董大学士......游学去了。 我们的董大学士很憋屈,明明是自己的学生离家出走,却还要把屎盆子扣到自己的脑袋上。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我们的董大学士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偷偷摸摸过活,不然让人看见了问上一句:您不是带着二皇子游学去了么?我们的大学士该如何作答? 所以,当我们的董大学士在听到二皇子回宫的消息后,第一反应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第二反应就是吩咐下人,进宫。 董大学士的马车“嗒嗒”的进了皇宫,宫中的守卫自然是不敢拦的,开玩笑,这可是有特权的大学士。 下了马车,大学士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御书房,因为我们的小皇子此刻正在御书房中接受正康帝的......训斥。 段重拱了拱身子,跪了下来:“父皇,孩儿回来了。” 正康帝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知道胡闹,如今也晓得回来?” “孩儿还有父皇和母后要赡养,怎会不回来?” “你这孩子,胡话谎话说得倒顺口!”正康帝扭了扭身子,“你在老祖宗那里学的怎么样?” 段重从下山那一刻看见朱思文开始,便知道自己这三年来的行踪全部在皇帝老子的掌控之中。所以段重也没想隐瞒什么:“还好!老祖宗对我不错。” 正康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老祖宗的脾气的,既然段重说不错,自然是不错的。“回来就好。你走的这两年,你母后想你可是想的人都瘦了许多。赶紧看看你母后去吧。” 段重赶紧应了下来,正准备转身出了御书房,却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问了句:“父皇,我那宫里的下人们......” 没待段重说完,正康帝便苦笑了声:“快回去吧,宫里的下人我都给你留着呢。” 段重欢欢喜喜的叩了恩,这才推开御书房的门,欢喜的走了出去。哪知道方甫走出御书房的门,段重便迎上了一道极具怨念的目光。 我们董大学士炙热如火的目光,死死的定格在了小皇子的身上。段重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感到浑身不自在。这董大学士为自己背了三年的黑锅,这事段重也是刚刚听人说了,所以段重很惭愧。 段重走到董大学士的身前,深深的作了一揖:“老师辛苦了!” 董大学士愣了,这种说法倒是头一次听说。而段重可没有愣:“母后还在宫中等着我,改日学生必定上门请罪。”说罢竟是转身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等我们董大学士回过神来,我们的小皇子早已上了撵子,往着后宫去了。空余下我们老董无限怨念的眼神......我进一次宫容易么我? —————————————————————————————————————— 段重见到了自己的母后,也便是大梁国的公主,宣妃娘娘,确实颇为辛酸。自己的母后在这三年里,消瘦了许多。这可都是段重自己做的孽。 虽然说段重是有两世经验的人,但对于亲情这种血脉相连的神圣关系,依然看得无比重要。所以,段重看到自己的母亲之后,心酸了。自己的确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子的本分,而且段重也知道,此刻庄妃娘娘心中一定在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这个儿子,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段重不想当个不肖子,但是为了自己的穿越大计,段重不得已而做出了许多选择。选择是每个人都会面临的事情,正如此刻后宫的某个宫殿之中,我们的庄妃娘娘,也在面临着一个极为重要的选择。 这三年来,我们的庄妃娘娘过的很是惬意。因为我们小皇子笼罩在大理皇宫的光环一下就消失了,而我们的大皇子段庄在这三年之中也表现的可圈可点,不仅在剑术上更胜一筹,太学教员们对于大皇子打的勤奋好学,也是连连肯首。完全是一派太子应有的表现。 所以庄妃很得意,因为他几乎每日都要叮嘱自己的孩儿:“要时候在父皇和臣民面前表现出谦虚礼让、勤奋上进的模样。”我们大皇子虽然是个武痴,但也是个孝子,而且也想......当皇帝。 不过这三年里,庄妃娘娘依然有些隐隐的担心。她还记得三年前那一夜,打着为皇上检查御膳的名义进入了御膳房,偷偷的在我们二皇子的鱼头中塞了点......水银。而在那一夜,我们的二皇子便出走了。 段重吃没吃下去那一颗水银庄妃并不知道,但是我们的二皇子出走消息的真实性却可以肯定。所以我们的庄妃娘娘一直心神不宁,只希望我们的小皇子能够出走三日内便毒发身亡,永世不要回来才好。 然而,我们的小皇子回来了。庄妃娘娘所有的小算盘都被打碎了。而且......三年前自己下毒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当时唯一之情的一个婢子已经被我们皇后娘娘找了个理由害死了,应该是万无一失才是。而且,谁有证据? 但是,我们小皇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便说明三年前的那次投毒没有成功。而且小皇子一回来,便引的朝野震动。百官恭贺,后宫欢庆,便是我们德高望重的董大学士,也屁颠屁颠的开始了往皇宫奔走的旅程。 大皇子好不容易在皇宫里竖起的美好形象,似乎瞬间便被压制了下去。 庄妃娘娘嘴唇咬的有些紧,以至于手中的清茶泼在了手上也没有察觉。我们的大皇子揪了一下衣袖,将自己母后手上的茶水拭了干净:“母后,还是不要忧心的好。这皇帝的位置,必然是孩儿的。” 很显然,我们的大皇子知道自己母后对弟弟的敌意,而且还知道三年前的投毒事件。 庄妃娘娘看着自己的儿子,面上露出一抹温色:“庄儿,这回来的人可是将来最有可能将你拖下王位的人,你叫母后如何不......” 段庄握住母亲依旧滑腻的手:“母后,这皇帝的位置,将来必然是孩儿的。”正康帝在位时说出这种话,本来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段庄却并没有在意。因为这里只有两个人,段庄、庄妃。 “傻孩子,只要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就不能这么自信。我们总是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是。” 段庄皱了皱眉头:“因为我知道,弟弟他......不想做那个位置。” “胡话!”庄妃挑起了眉毛,“哪里有皇子不想当皇帝的?” 段庄叹了口气,终于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方向:“父皇身子还硬朗的很,现在便做些什么也太操之过急了。我们不妨在等些时候吧。” 庄妃抚摸着自己儿子的额头:“傻孩子,有些事情,总要未雨绸缪才是。”不过想到这几年来,自己的儿子表现的极佳,倒是我们的小皇子表现的有些......顽劣。庄妃终于点了点头:“这几年我们安分些便是。” 段庄看到母亲终于点了头,这才舒了一口气:“母后,我练剑去了。” 庄妃点了点头,看着段庄离开的背影,忽然又叫了一声:“庄儿,没事便去找你弟弟练练剑!” 段庄身子一定,没有转身,点了点头后推门走了出去。 —————————————————————————————————————————————— 出了自己老娘的寝宫,段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自己老娘三年未见,虽然十分想念,但是这见面的气氛着实有些......压抑。此刻出了宫门,呼吸这新鲜的空气,段重心中有些窃喜:“素儿,我来了!” 段重回来的时候是下午,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到了夜里。天上的星星早已是挂了起来,树上的知了也不知疲倦的鸣着,段重觉得这种感觉不错。所以下了撵,蹦着跳着往重阳宫里跑着去了。 素儿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将最后一件衣服晾了起来。虽然素儿在宫里的地位不低,这洗衣服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下人负责,可是这贴身的物件,总要自己洗过才放心。 小主子回来了,素儿下午便得知了这个消息,欢喜之余便有些无奈,虽然小主子回来了,但皇上和宣妃娘娘那里总是要拜过的,回来应该已经晚上了。所以在门口干巴巴的等了许久无果之后,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几件衣服没洗,而且......晚饭还没准备。小主子忙了一下午,应该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吧? 素儿突然感到宫里有些吵,接着便有人喊着:“小主子回来了!” 回来了?素儿有些愣神,却还是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走却。走了几步,却正好看见一个身影急急忙忙的向着里面走来,不是小主子是谁? 段重自然看见了素儿,所以改用跑的向着素儿冲去。开玩笑,这可是自己想了三年的人儿啊! 段重一下冲到素儿面前,献上了一个熊抱:“素儿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素儿有些激动,又被段重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小主子,我也想你。这几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可急死我了。” 段重笑道:“我这不回来了么?” 素儿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泛红:“回来就好!” 段重抱着素儿,发现这小妮子的身材一人......很劲爆。终于用抱紧了几分:“恩,我回来娶你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七章 状师 跪求鲜花、收藏。 —————————————————————————————————————— 我要娶你! 这本就是一句很惊世骇俗的话。但是在段重的观念里,并没有什么不伦之恋的说法,更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不伦之恋。不过是素儿大了自己十二岁而已,这在前世算什么?二十八配八十二的都有。 但是这里并不是段重前一世的世界。所以素儿必须惊愕,必须傻眼。 素儿推开了段重,按住他的双肩,撇了撇嘴角:“小主子,你在说什么呢?你可只有十岁。” 段重叹了口气,表现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嗯,也许用装b这个词比较合适:“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所以等我几年,我总能给你名分的。” 素儿有些傻眼,眼前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屁孩,竟然说要自己再等几年......可自己已经二十二了。在这个世界,女孩这个年龄还没有出嫁,便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事情了。虽然自己已经准备服侍自己的小主子一辈子,但是......嫁给小主子这个念头,我们素儿姑娘没想过,也......不敢想。 段重自然是知道,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十岁的孩童之首,断然是无法让人相信的,所以段重很无奈。想了很久,段重终于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素儿愣了愣。 还没等素儿反应过来,段重已经唱了起来:“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我承认,段重是个俗人,大俗。 —————————————————————————————————————————— 段重回家了,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至于粽子哪里去了?段重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走丢了。” 在经过了三天的彻底放松休息之后,段重开始了自己人生大计的另一段旅程。而前一段,自然就是拜师学艺的生活了。 所有事情都在按照段重的计划发展着,这令段重很满意。 而我们的董大学士也很满意,因为他发现我们的小皇子在回来之后不仅成熟稳重了许多,而且学识还有了长进。最为重要的是,我们的小皇子还学会了......自主学习。 博学是我们董大学士一直倡导的理念。而我们的小皇子,也在沿着这条路走着。譬如说我们的小皇子,最近很痴迷于......律法。 最近的刑部很不宁静,不是因为最近的大理城不安宁,而是我们小皇子......不安宁。王志诚觉得自己这个刑部尚书的头衔已经换了人,乌纱帽已经戴在了另外一个人的头上,这个人,自然便是我们的小皇子段重。 而且,小皇子来刑部翻阅卷宗,看看往日断的案子便也罢了。偏偏还喜欢亲自坐在大堂之上听着刑部......审案。听到了兴头处,还想要跟我们在大堂上侃侃而谈状师们辩论上几句,而且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我们的小皇子将状师们辩的哑口无言。 而且我们的小皇子只要坐在这大堂之上,案子便会审的极为公允,以至于我们王志诚大人袖子里藏得银票被汗水湿透了不知道多少次,以至于再也不敢伸出那只收银票的手了。 渐渐的,我们小皇子的威名在大理城传了开来,甚至有状师将“大理城第一辩”的名头转给了段重。所以大理城这几个月来出现了一个极为怪异的现象,平日的刑部衙门门可罗雀,根本见不到人影。而一旦我们小皇子到了刑部,这击鼓鸣冤的百姓便排起了长队。 此刻,我们的小皇子正坐在刑部里,翘着二郎腿,翻着大理寺送来的卷宗。王志诚坐在一旁,神情有些局促。乖乖,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咱们的小皇子已经翻了好几个案子了。这样下去,若是让朝堂之上的那位君王知道,自己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可是真要保不住了。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时间,段重终于合上了卷宗。我们的刑部尚书王志诚大人终于喘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皇子看完了,可还有什么指示?” 段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们大理的律法,讲究的是真凭实据,切忌屈打成招。最近我翻了不少卷宗,发现有不少案子证据似乎有些不足,而犯人们起初并不承认罪行,后来又改了口。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王志诚摸了摸额头的汗水:“绝对没有。我们刑部向来依大理律法行事,着屈打成招的事情断断是不会做的。” 段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拍拍袖子站了起来。 王志诚心中一松,心想总算要送走这个小祖宗了。哪知道段重从怀中掏出一张卷好的纸丢给王志诚。 “这付幼苏可还关在刑部的大牢里?我想去看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志诚心中“咯噔”一下,冷汗又缓缓流了出来,因为我们小皇子丢过来的纸上开头便写着两个字:状纸。而落款也是两个字:段重。 我们小皇子要当状师? —————————————————————————————————————————— 刑部的大牢不如想象中的阴森,却也绝非天堂,里面关着形形**、各种各样的人。而在这地牢第二层左数第五间牢房中,付幼苏正吹着头坐在稻草之上,头发有些凌乱,胡子也有几个月没有修整过,整个脸显得有些惨白,应该是营养不良所致。 然而最为关键的事,这破烂的囚服下面,露出了一道道血肉模糊的血痕,有的刚结上痂,有的还在淌着脓水。 付幼苏觉得今天大牢来的人有些多,因为他听到了很多脚步声,莫非大理城里又出了什么大事情?侧了侧身子,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这刑部关押的犯人多了去了,在大牢呆了一个月,对这些脚步声倒有些麻木了,反正与自己无关,而但凡与自己有关的,无非是拉出去挨一顿鞭子,按几个手印。 不过今天的脚步声有些奇特,因为这嘈杂的脚步声到了自己牢房门口,停了。 付幼苏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孩子,十岁左右的孩子。而第二眼看到的,则是我们刑部尚书......王志诚大老爷。 顿时间,付幼苏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哗啦”一下扯着身上的链子站起身来,不管身上伤口拉扯的疼痛感,双手扒在栏杆之上,发出如同野兽般的怒嚎:“王志诚你个乌龟王八蛋,纵子行凶,栽赃陷害,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志诚被付幼苏的气势所迫,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而一旁早有差役冲上前去一棍子打在付幼苏的身上:“大胆,二皇子在此,休得放肆。” “二皇子?”付幼苏突然愣了愣,突然想到了最近在大理城名声大噪的段重小皇子,不就是我们眼前这位......小朋友?不过看着眼前王志诚和小皇子一脸的和善模样,付幼苏可不认为我们的小皇子大人会为了自己这么一个贱民跟我们刑部尚书翻脸。 然而我们的小皇子突然开口说话了:“你就是付幼苏?” 付幼苏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段重很自然的笑了起来:“很好,你的状纸我已经帮你写好了,我想再过不久你便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付幼苏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段重转过身,对着一应随行之人道:“从今日起,我便是此人的状师了。你们可要在牢里给我小心照应着,若是在牢里出了什么不测,或者在公堂之上见不到人,这后果你们可是清楚?” 所有人心里偶打了个寒颤。没有人敢得罪眼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千岁爷。 ———————————————————————————————————————————— 付幼苏的故事情节很老套。 付幼苏是白人,自由在大理名师之下学习了一身好武艺,之后投军从戎。在边疆上呆了几年,到了年纪,便回到大理城的城守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守城官,娶了个漂亮老婆,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 那日恰逢付幼苏轮值,妻子便提着饭盒给自己相公送饭。哪里知道我们刑部尚书王志诚大人的儿子游走到此,恰好看上了咱们守城军爷的妻子。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趁着付幼苏当值的夜晚,潜入付家中,投了些迷香,便欲图谋不轨。哪里知道这**的量投的却不够,付幼苏的妻子虽然意识有些迷糊,但还是知道有歹人潜入了家中,便开口大声呼救。 咱们刑部尚书的大公子惊慌之中便去捂女子的嘴巴,哪知道这一捂便捂出一条人命来,而且还被恰好归家的付幼苏......撞见。 付幼苏抱着自己妻子的尸体,怒火中烧,拔出剑来便要和我们的大公子拼命,却被仆从救下。而付幼苏也被随后赶至的官兵擒下。 一心想要为妻子伸冤报仇的付幼苏哪里知道几番审判之后,这杀妻害人的罪名反而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而在一番暴打之后,险些断气的付幼苏被强行按了手印,打入大牢之中等候处决。 付幼苏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到此便画上了一个句号,哪里知道柳暗花明,又突然冒出一个小皇子来? —————————————————————————————————————————— 譬如说此刻,我们的小皇子穿了一身极为普通的打扮,正领着朱思文走在大理城的小巷中。朱思文感觉自己有些老了,走起路来竟然还没有我们小皇子利索。于是急忙向前赶了两步:“主子,再往前便是城南付幼苏家了。” 段重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一排房屋:“是哪一家?” 朱思文指了指前面:“右数第四家。” 段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的木门微微露出一条缝隙,缓缓推开,却发现了门口已是叠了几层蛛网。看来这一个月没有人住,这屋子便已经有些破败了。 段重叹了口气,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两副......手套。丢给朱思文一副,自己也戴上一副。在朱思文满脸诧异的神色下,段重开口道:“这是我找宫里工匠做的,可以保护犯罪现场不被破坏。一会查案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一点,切勿破坏了罪证。”此刻咱们的小皇子已经俨然成了极为专业的刑侦专家。 朱思文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身为皇家的家臣,自然知道为民伸冤、体恤百姓的重要性。 所以段重挥了挥手,扒开眼前的蛛网:“let's go!” “嗯?” “就是行动开始的意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八章 大理的福尔摩斯 跪求鲜花、收藏! ———————————————————————————————————————— 段重小心的点燃了一只蜡烛,放在这屋内的桌子上,对着后边的刑部侍郎叮嘱道:“这里面的一切你可是要好好记载好了。” 高洪斌讪讪的点了点头:“小皇子放心,这记录罪证的事情自然是要无比小心。”本来以小皇子的脸面,王志诚是无论如何也要跟在屁股后面来的。况且这事关自己的官位和儿子的重大事情,如何自己也要盯着点,可是我们小皇子很严肃的说:“要避嫌。”所以王志诚很郁闷的被闲置在家。而且咱小皇子还特意留个一个人给咱们的刑部尚书排忧解闷。段家四大家臣之一的秦小峰。 所以王志诚很郁闷,自己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就如同被关进了笼子的老虎,除了干嚎,屁也干不了。 咱们的刑部尚书要避嫌,自然陪着小皇子的任务就落到了侍郎高洪斌的手上。所以高洪斌的手有点抖,以至于笔都有些抓不住。这差事干好了,可是要得罪顶头上司,干不好,又要得罪小皇子。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段重点了点头:“你便在一旁站着看着记着,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做!”说完段重给了朱思文一手手势:干活。 这侦查的活要的是细致,所以段重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皇子的身份,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着什么。咱们的小皇子趴了,朱思文哪里还敢站着,也急忙趴了下来。这就可怜了我们站也不是、趴也不是的刑部侍郎高洪斌了。 付幼苏的的家不大,但生活器具倒是齐全的很,以此看来付幼苏的家境倒不算窘迫。卧室乃是付幼苏的妻子付氏丧命之处,自然是段重探查的重点。所以段重排查的很仔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床上的痕迹十分凌乱,应该还是死时挣扎过后的样子。说明在这床上必定有一番极为激烈的挣扎。”段重说着自己的推断,高洪斌在一旁认真的记着。 “窗户上的窗纸左下方有一个小洞,应该是有人下**时戳的。还有,付幼苏一直没有说出自己杀妻的动机,你们也没有找到合理的理由,怎么能胡乱定罪?” 高洪斌额上冷汗不停的流着,这付幼苏的案子可是自己顶头上司王志诚一手操办的,哪里有自己插得上手的余地? 段重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推论,朱思文却是轻轻唤了一声:“小主子。” 段重“嗯”了一声,转身看见朱思文正趴在窗户上下面,而窗户下面,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段重趴了下去,看到一小堆黄色粉末。“这是什么?”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是**!” 段重点了点头:“很好,要找的便是这个。”用一块小缎子将粉末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终于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一圈,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这才将手中的缎子交给高洪斌:“这可是罪证,你可要好好收好了。” 高洪斌连连点头。段重满意道:“好了,今日便查到这里。明日咱们继续。” 斥退了高洪斌,段重这才领着朱思文出了付幼苏的家。 走了几步,段重开口道:“知道这个**是怎么配的么?” 朱思文点了点头:“这**在民间广为流传,配方也是极为简单,只要在药铺买上几味药,在配上些引子便好了。”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夜里你到尚书府上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当然,要悄悄的去......” 到了第二日,咱们的小皇子依旧领着高洪斌在大理城中转着。然而这此转的不是案发现场,而是一家家的......药铺。 咱们小皇子在药铺中挨家的询问过来,比对账本,终于在某一家药铺中看到了一个多月前卖出的几味药材。而一询问这药铺的老板,果然得知买这些药材的人乃是刑部尚书家的下人。 药铺老板自然知道这些药材是用来配**的,所以还特意问了用途。当时仆人的回答是尚书家的老妇人最近睡眠不好,用来催眠的......这理由自然很不好,只是药店的老板自然也不敢问下去。 段重让高洪斌将药铺老板的话都给记下,还让药铺的老板按了手印,这才极为欣慰拍了拍高洪斌的肩膀:“咱们往尚书府上走一遭。” —————————————————————————————————— 王刚最近很郁闷,在他看来,误杀了一个女人不过是一件小事情,因为自己的老子可是堂堂的......刑部尚书。可是偏偏又冒出一个小皇子要翻案,而且似乎还真的查到了什么。所以王刚很着急,可是着急也没有用。自己的老爹身旁有小皇子的人盯着,而自己也被禁了足,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王刚此刻正在喝茶,想降降最近两日的火气。可是大门“吱嘎”一声呗推开了,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少爷......小......小皇子来了。” 小皇子来了?王刚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身子一软,险些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段重拍了拍王刚的肩膀:“别紧张,我只是随便看看。” 王刚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段重则是很自然的坐在桌上,很悠闲的喝着茶水。 朱思文在屋中很随意的逛着,双手很随意的在屋中随便拿起些物品打量着,又放下。很自然的走到了床边,又很自然的拿起了枕头看了一下。 朱思文“嗯”了一声,所以我们的小皇子也“嗯”了一声。伴随着小皇子这么一声,朱思文手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小纸包。 段重问道:“这是什么?” 朱思文很郑重很小心的打开了纸包:“**!和付幼苏家发现的**一样。” 王刚心头一颤,心想这**自己早已经处理干净了,怎么会还有留在枕头底下的?忽然想起昨天夜里明明琐好的窗户在早晨醒来的时候开了一条小缝,王刚心中一寒。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王刚的肩膀:“小王公子,咱们还是公堂上见吧。”说罢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 朱思文将这一包**丢给高洪斌,跟着段重走了。 高洪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顶头的王大人的位子怕是要坐不住了,终于是叹了口气下了决心,对着后面的差役喝道:“来啊,将这嫌犯先带走!” 至此,付幼苏杀妻一案自然是水落石出。毕竟公堂之上,在咱们小皇子这个“大理第一辩”的质问之下,刑部尚书大公子自然是漏洞百出,纰漏无数,最后无法自圆其说,面对段重丢出来的人证物证,只能是伏法认罪。 而咱们的刑部尚书,则是当场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险些尿了裤子。而之后,自然是要除掉乌纱帽,挂上“纵子行凶,包庇陷害”的罪行,打入大理寺听候发落了。至于咱们刑部尚书的大公子,杀人的罪名坐实了,人头落地是少不了的。 而我们的正康帝面对着儿子的胡闹,竟然是一个架起膀子看戏的姿态,丢出个秉公处理的批示。所以满朝的臣子顿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皇帝家,是向内的。” 段重想要一只属于自己的力量,不是自己老爹给的,也不是自己用钱买的。要的是像粽子一样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人。所以段重要做出一些事情来,譬如最近在大理城闹的沸沸扬扬的刑部尚书入狱事件。 段重自然不会闲的发慌去研究大理的例律和刑部、大理寺的卷宗,虽然段重上辈子是文科生,但是对法律,段重依然是没有兴趣的。之所以段重会三天两头的往刑部跑,还要当当状师,翻翻旧案,倒不是因为我们小皇子勤政爱民,公正公允,而是段重知道,这刑部大牢中关押着许多含冤在狱,有一技之长,而且还无牵无挂的......能人。 而段重,自然很需要这些能人。 而且经过段重这一折腾,大理城的所有官员都知道了咱们的小皇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还有好事者专门把段重破案的故事编成了段子,在茶楼酒肆里面讲着,乐此不疲。 而段重,对这样的结果也很满意。因为在抄家的时候,段重可是抄到了大量沉甸甸的银票。而这大部分银票,都被咱们小段皇子给收入囊中。至于剩下那点银两,也足以治上咱们刑部尚书王志诚一个贪污的大罪了。 ———————————————————————————————————— 付幼苏出狱了,被小皇子接到了自己的府上住着。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面对着眼前的大恩人段重小皇子,付幼苏当然愿意为其肝脑涂地粉身碎骨。白族的汉子向来恩怨分明。而这也是段重最为想要的结果。 段重躺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对着付幼苏说:“我要你伤好之后到中原去,梁国去,保护一些人!” 段重看着转身离开的付幼苏,段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付幼苏,可是自己送往中原的第五个人了,这五个人,在自己去中原之前,总是能够做出些什么来吧? 段重如是想着,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也忙活够了,可以休息一下了。带着素儿大理城里溜达溜达去。 所以段重很高兴的哼着小曲,向着屋内找素儿去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个好姑娘......素儿,好姑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九章 师弟 跪求鲜花收藏! ——————————————————————————————————————————————- 段重最近的小日子过的不错。每日除了吃饭睡觉遛狗之外,偶尔练练剑,典型的纨绔子弟作风,调戏良家妇女自然是不敢的,但调戏一下素儿段重是很乐意为之了。 貌似已经很久没有偷窥 洗澡了。段重一声喟叹,无奈啊。 之所以段重最近小日子过的有些安逸,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咱们的董大学士最近有些心神不宁,进宫的次数愈发的少了。 段重自然是知道其中原因的,而且这是段重极为喜欢大的一个结果。少个老头子天天在耳朵边上唠唠叨叨,耳根清净了,自然要爽的多。 南梁皇帝的大儿子来到大理了。 这是一个挺震撼的消息,但放在段重眼里却屁也不是。 以我们董大学士的学识和在文坛的地位,对梁国来说十分重要。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咱们的董大学士就是梁国仕子的精神领袖,地位比朝上的那几位大学士还要高些。所以不论是南梁还是北梁,都挖空了心思想把董大学士给请回国去。 所以南梁的皇帝萧谐将自己的大儿子派到了大理,用的是游学的名义,跑到大理来给董大学士当徒弟。这可是给足了咱们董大学士面子,想着即便不愿意回南梁定居,也总得给萧谐一点面子,偶尔回去看看吧。 皇帝的儿子要拜师,而且是千里迢迢跑来拜师,这弟子总不能不收吧? 虽然段重对老萧家的子孙不感兴趣,但是跟南梁的太子爷搞好关系却也是十分必要的,所以这南梁的大皇子一来到大理,段重便左一口师弟右一口师弟的叫着,可是比对咱们董大学士亲热多了。 南梁的皇帝萧谐年纪很轻,比北梁的萧和还小了五岁,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所以他的大儿子自然不大,只有十四岁,比段重大不了多少。以段重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年的心理,自然是将其视为小孩子。而哄小孩子这样的事情,段重自认为还是比较擅长的。 所以现在我们董大学士唯一庆幸的一点是这个南梁来的皇子没有成天缠着自己,反而跟着段重满屁股转。 南梁的皇子自然是姓萧的,叫萧北平。因为出生在梁国分裂的时节,所以咱们南梁的皇帝特意给自己儿子起了这两个字,表示南梁才是梁国正统,也表示其立志改变梁国分裂局面的决心。但很可惜,南梁的皇帝萧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和平主义爱好者,至少爱好诗文要多一些。 而我们萧北平小皇子也继承了他老子的光荣传统,爱好吟诗作赋。所以咱们大理国的二皇子在看见自己师弟之后,只露了极为简单的一手,便彻底征服了这个小师弟。师弟?废话,段重可是先入门的。 段重只吟了一首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当然,虽然说吟诗不是咱们大理小皇子的强项,但是抄一抄总是可以的,况且咱会讲故事。所以当咱们大理的小皇子领着南梁的大皇子满世界的转悠,并且让萧北平左一声老大右一声老大的叫着,段重心里可是别提多爽了。这可比粽子叫老大听着舒服。 萧北平来大理,手上的银子自然是不会少的,再加上大理官员们的孝敬和礼品,在段重眼中,萧北平简直就是一头长满了油水肥猪。不过,段重有信心,这猪肠子里的肥油,迟早是要被刮到自己手上的。 不过今天咱们的萧北平小皇子不高兴,非常不高兴。而且咱们的董大学士也很郁闷。所以段重打消了用一个小故事换一张银票的念头。 北梁的皇子也要到大理来游学? 段重觉得很有趣,北梁皇帝萧和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南梁的大皇子到大理游学,摆在董大学士门下之后,自然是不甘落后,毅然决定将自己的大儿子也送到......大理来。 一个南梁的皇子便足以让董大学士郁闷了再加上一个北梁的。这下可好,这两个敌对势力的皇子都拜在咱们董大学士门下,开门不见闭门见,这不是要造成一个局部地区的世界大战么。所以咱们一向儒雅镇定的董大学士打了一个寒颤,又叹了一口气,对一旁拿着毛笔努力涂鸦的段重说道:“重儿,你又在给为师画肖像画么?虽然画的不错,但是缺少了一些庄严肃穆之感,你叫这种画风什么来着......q版!恩,看来大理又要出一位风格独特的大画师了。” —————————————————————————————————————————— 十月初七,这是个极为特殊的日子。礼部尚书龚开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有些发虚。这深秋时节,实在是有些冷,不仅是天冷,而且还心冷。 北梁的皇子自然也是姓萧的,叫萧峥嵘,他老子的意思就是让他戎马天下,征战沙场。 三个月前,南梁的大皇子游学至此,便已经忙坏了礼部的一应官员们。平日里礼部的官员清闲的惯了,一遇到大事,顿时显得手忙脚乱了。 之前给南梁的皇子安排寝宫和仆人等一应事宜刚刚结束,又要迎来北梁皇子。这还让不让人活? 不过,咱们段重小皇子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此刻正领着南梁的大皇子,站在前来的礼部官员一旁,等着北梁皇子的到来。所以礼部尚书的额头上自然要冒汗了,这两个皇子碰到一起,天下还能太平么? 段重坐在大理城外的一处凉亭中,翘着二郎腿,颇为悠闲的看着远方:“北平啊,你说你这兄长到来之后,你准备以什么来作为见面礼啊?”这南梁北梁的皇子虽然皇帝老子都不一样,但毕竟爷爷还是一个人,按辈分算自然是兄弟。 萧北平哼了一声,颇为不屑道:“自然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杀杀他的威风。让他知道我父皇的梁国才是正统的梁国!” 段重“咦”了一声:“怎么,你打得过他?” 萧北平讪讪了摇了摇头,虽然南梁的皇帝给萧北平请了不少武师,但咱们的大皇子到底是继承了他老爹的光荣传统,不是学武的料。而听说北梁的萧峥嵘自幼便是马背上长大的,武艺了得,萧北平自然是没法比的。 所以萧北平摇头:“老大,要不你帮我出个主意,怎样灭了他的威风。” 段重很自然的摇了摇头:“一个是北梁的皇子,一个是南梁的皇子。我可是都得罪不起。而且虽然你现在是我的师弟,可是那萧峥嵘也马上要成为我的师弟,你这不成心让我为难么?” 萧北平没有在接话,因为他知道段重说的话很在理。所以有些丧气。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个北梁的哥哥过来压自己一头么? “不过,”段重话锋一转,“你始终要知道你是他师兄!” 萧北平面露喜色,被段重的话一点,似乎知道自己的那个哥哥在入门之后会有些什么待遇了。毕竟,董大学士对于等级观念还是极严,师弟,是一定要尊重师兄的。 —————————————————————————————————————————— 在等了接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前方的官道扬起了尘土,一大队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骏马,而马上的人则在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小。 这北梁的小皇子爱炫耀不错,却没有想到他会以如此张扬的方式向着大理城进发。以至于段重在想,如果有有心之人埋伏在官道两侧,给咱们的皇子射伤一箭,恐怕北梁马上就要向大理派兵了。 不过自然是没有人敢射这一箭的,一切不过是段重的意淫而已。不过对于段重来说,只要时机成熟,段重不排斥自己来射出这一箭。 段重坐在凉亭里自然是不会动的,所萧北平也没有动。一旁礼部的官员却是急忙迎了上去,龚开喻大人边走心里边打着鼓,只希望这几位小皇子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才好。不然遭殃的可是自己。 段重远远的看着龚开喻大人领着迎接的队伍上前,将咱们北梁的小皇子请下了马,向着自己所在的凉亭走来。段重很自然的拍了拍萧北平的肩膀:“紧张么?” 萧北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萧峥嵘十五岁,却长的足有七尺高,皮肤黝黑,一看便知是常年在马上晒出来的,身材也是极为壮硕,想必在衣服之下一定藏着不少肌肉。段重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很恰当的词来形容北梁的这个大皇子:武夫。 这到底是来游学的还是来比狠的? 萧峥嵘走进凉亭,发现桌子旁早坐的有两个......小孩,而且丝毫没有起身向自己行李的打算。不由皱了皱眉头:“你们是谁?见到本王怎么连礼都不行?” 段重喝了口茶,很难自然的摇了摇头:“我是你师兄,他也是你师兄,自然是你要向我们行礼才是。”段重本来不想为难北梁的皇子,可是这萧峥嵘未免也......太过嚣张了些。咱们大理的小皇子可不是吃素的。 此刻龚开喻大人的心彻底的凉了,这才一见面,几个皇子就杠上了? “放屁!”萧峥嵘这一句粗口可谓吓傻了周围一圈的礼部官员,“本王哪来的什么师兄,你可莫要这这里胡言乱语。” 段重却是不紧不慢的摇了摇头:“你是要入董先生门下的。我是他的大弟子,旁边的是他的二弟子,我们自然是你的师兄了。” 萧峥嵘愣了一下,没想到段重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理由,随即想到眼前之人就是大理国的二皇子和南梁的大皇子,面上又紧了起来:“拳头大才是老大。凭什么你们先入门便要叫你们师兄,按年龄来说自然是我最大。你们先叫我师兄,这事我自会跟董大学士说去。” 段重今天本来是抱着以和为贵的心态来看看这北梁的大皇子的,但是现在突然很想......打他。所以段重下了一个决定:纯爷们,该出手时就出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章 神马与飞鸡 段重的拳头自然是不轻的,而且很快,一般人根本躲不下去。所以咱们萧峥嵘殿下很自然的挨了一记重拳,还打在了脸上。 段重揉了揉拳头,看着趴在地上的萧峥嵘,叹了口气:“我代表老师,惩罚你......”段重似乎觉得这句话跟月野兔的口头禅有些像,“我作为师兄,教训一下你。” 礼部尚书龚开喻的脸都绿了,皇子们打架,这可不是开玩笑。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扶咱们的萧峥嵘殿下。不过咱们殿下可不领情,一把推开了礼部尚书,一声怒喝,面上早已是涨的通红:“你要找揍,本王自然成全你。”说着已是向着段重冲来。 萧峥嵘的速度很快,出拳也很快,在萧北平看来,若是这一拳打向自己,那这一拳必定是挨实了。而这一拳打向的是段重,而且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三岁的段重。萧北平的眼皮跳了一下。 段重必须承认,萧峥嵘的拳头很稳很快,而且极为不容易闪躲,不愧是自小在军营之中练出来的人。虽然段重练了好几年的武,而且练得很辛苦,但是段重练的是剑而不是拳头,而且段重几乎没有跟人打架的经验。 所以段重自然不会跟萧峥嵘拼谁的拳头硬。而是用了一个剑势:劈。以手代剑,劈在了萧峥嵘凌空击来的......手腕上。手刀劈在关节之上,必然是剧痛无比,所以萧峥嵘握紧的拳头就被段重这么劈开了。然而这手刀的速度终究没有拳头来的迅猛,萧峥嵘的拳头化作了手掌,依然排在了段重的胸口上。 一掌过后,萧峥嵘捂着拳头一声惨叫,段重也是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这一次交手竟是半斤八两,各挨了对方一记。 萧峥嵘看着段重半晌,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抗下自己这一拳,而且还能还以颜色,终于收起了拳头:“你功夫不错。” 段重点了点头:“你也不差。” 萧峥嵘道:“本王说过,拳头大便是道理。你有实力站在这里,而且你最先入的董大学士的门下,叫你一声师兄也不为过。不过这另外一个,我看便算了。”这指得自然是萧北平。 段重也没指望这俩名义上的兄弟能够和平相处,终于叹了口气:“今日是殿下第一次来到大理城,本不应该伤了和气才是,况且我们还是同门。殿下还是早些进城,好让礼部的大人们休息一下,我也可以带着殿下看看我们大理的风景。” 段重这话说的十分在理,听的我们龚开喻大人连连点头。眼看这三个皇子的争执算是停了下来,礼部官员们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不过此事肯定是要传到皇帝陛下的耳根之中,惩罚必然是少不了的,看来又要少拿几个月的俸禄了。 萧峥嵘的房邸被安排在大理城南边的一处小院中,而萧北平的房邸则在大理城的北边,这是礼部的官员们特意安排的,为的便是防止咱们梁国的两位皇子......干架。不过瞧今天这势头,咱们的萧北平皇子应该是不敢惹萧峥嵘的。 —————————————————————————————————————————————— 今日,咱们的萧北平皇子在迎接了来自北梁的名义兄弟之后,并没有回自己府上休息,而是跟着咱们大理小皇子来到了大理城的南边,萧峥嵘的府中。因为萧北平知道,跟在段重身边,是断然不会吃亏的,而且有可能还会让萧峥嵘......吃亏。 萧峥嵘上朝面圣被安排在三天之后,毕竟外国的皇子来到友邦,皇帝的面总是要见一下的,而这一关,萧北平自然是早经历过了。而这三日,自然就没什么事情,除了赏赏大理的风花雪月,也就能进进酒楼,逛逛窑子了。当然,还是要抽空去探望一下咱们董大学士这个老师的。 而此刻,三个皇子自然要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谈谈人生和理想,做出一门亲善的师兄弟的样子。 萧北平自然讲的事南梁的风月人情、诗情画意,萧峥嵘则讲的是军营中的生涯故事、铁骑之旅,然而他们都没有段重讲的好听,讲的出彩。因为段重很会讲故事,而且是很玄幻的故事。所以到了最后,自然演变成了段重一个人讲,另外另个人听的局面。萧峥嵘和萧北平听的聚精会神,连屁都不愿放一个出来,段重自然不指望他们还能说出什么好玩动听的事来,讲完了一个小故事,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你们远道而来,可是有带了什么宝贝来,不妨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萧北平面带羞色,这次南行除了银票,咱们的南梁皇子还真没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唯一一本让萧北平引以为豪,一直随身携带的南梁诗集在萧北平听到了段重的“鹅鹅鹅”之后便成了茅厕里的草纸。所以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峥嵘却是想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此次我一路南行所骑的宝马乃是胡人大草原上的汗血宝马,可以日行千里,万金不易,我带你们去看看。”说着便领着段重和萧北平往后远走。 段重看着眼前的萧峥嵘介绍这所谓的“汗血宝马”如何如何好,譬如马腿怎样有力,马臀怎样合适,这种相马的本领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懂的,只有自幼在军营中混大的萧北平才知悉详细。所以段重打了个哈欠,看到萧峥嵘停了下来:“讲完了?” 萧峥嵘点了点头:“讲完了。怎么样,我这宝马如何?” 段重点了点头:“不错,很不错。赶明啥时候要出游你借我骑两天。”话音一落,萧峥嵘的脸色便变得有些难堪起来,看来倒是真把这马当宝贝了。 段重打了个哈哈转移了话题:“你这马取名字了没有?” 萧峥嵘摇了摇头:“这是今年胡人刚送来的贡品,我直接便骑着南下了,名字还未曾去过。” 段重点了点头:“我看这汗血宝马既然来自大草原之上,充满了泥土的气息,我看便叫草泥马如何?” 萧峥嵘想了一下,猛地一拍手:“这名字好。就叫草泥马,这样才能显示的出汗血宝马的不同凡响。” 段重很开心的笑了,萧北平也笑了,因为他似乎听段重讲过草泥马的故事,据说这种马住在马勒戈壁上...... ————————————————————————————————————————————- 领着大梁国的两位皇子游玩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尤其是还要领着玩三天。段重不明白自己的皇帝老子为什么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或许是跟咱们北梁萧峥嵘皇子进城时的打架事件有关吧。毕竟咱们小皇子不是吃亏的主,而大理的皇帝也不想吃亏,所以这苦差事就交到了段重的头上。 所以这几日以来,段重已是领着两位小皇子将大理城逛了好几遍,现在已经将战略重心转移到了城外。譬如现在,段重正领着两位梁国的皇子在苍山脚下打野鸡。 苍山脚下有一种山鸡长得极为漂亮,尾巴上长有彩色的羽毛,称为七彩山鸡,这在别处是绝对见不到的。 段重此刻手中拿着弹弓,眯着眼睛,只听“嗖”的一声,一颗石子飞射而出,便听到远处草丛之中传来一声山鸡的惨叫,段重很得意的走上前去捡起草丛中的山鸡,朝梁国的两位皇子招了招手。 萧峥嵘看了看手中的弹弓,叹了口气,始终没有想明白向来射箭箭无虚发的自己,怎么换了弹弓便打不中了? 而萧北平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段重:“师兄,你这是什么功夫,能不能教我?” 段重想了半天,这才很凝重的说道:“这是打飞鸡的功夫,你真的要学?” 萧北平很认真点了点头。而萧峥嵘想了片刻,也很认真的说道:“这打飞鸡的要领,能不能也教下我?” 段重想了想措辞,终于开口道:“其实这便是很简单的道理。首先,你的双手要稳,不能急着射出去;其次,便是要忍得住,瞄的准;当然,这最后射出去的时候,要务求势入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萧北平听的很认真,很有感慨:“原来这打飞鸡还有如此多的诀窍,看来做任何事都要擅于总结经验技巧,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师兄你不仅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而且武艺高强,这天底下似乎没有你不会不懂的事情,我以后要多向师兄学习才是。” 段重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师弟不仅能从打飞鸡这种小事中悟出如此高深的道理,还能将自己马屁拍的如此顺畅,顿时感到此子......十分有前途。 而萧峥嵘则是叹了口气:“这打飞鸡的技巧和射箭却也差不多,只是这准头和力道上有些偏差。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我想便是这个道理。” 段重极为中肯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极为勤奋的人,但是打飞鸡这种事情不能太过频繁。一来这苍山的野鸡不多,若是打多了,以后便没得打了,二来这等事情消耗精力巨大,一周打一两次便好了。” 萧峥嵘嗯了一声:“此话在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一章 暗涌与前途 在大理,最有名的是烤茶,这是白人和彝人喝茶的方法。先将土罐用火煨热,再将茶叶放入其中慢慢烘烤,等到茶叶的香气溢了出来,这才放入少许滚烫的开水,等到罐内的泡沫散去,再加入适量的开水烧涨。这样,这壶茶才算可以入口了。 段重对这种喝茶的方法并不欣喜,但是偏偏梁国的两位皇子极为喜欢。萧北平这种酸不溜秋的半大书生喜欢这样的茶艺便也罢了,却没有想到在军营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萧峥嵘也喜欢。 段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这些皇子的脾气我真是搞不明白,在普通人眼中极为稀松平常的东西,你们却极为喜欢,而在别人看来是无价之宝的宝贝,你们却都不愿意去看上一眼。” 萧北平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不是皇子似地。” 段重愣了愣,发现自己也是个皇子,而不是上辈子的打工仔。 萧峥嵘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却是一口饮尽,也不顾茶水滚烫,拍了拍手道:“过两日我便要回去了,今日既然是师兄为我践行,不如我们再打上一场,如何?” 段重挥了挥手:“都要走的人了,成天还想着打架,这是将来要当皇帝的人么?” 萧峥嵘对段重的看法极为不认同:“这天下本来就是打出来的,难不成哪个国家是喊喊口号,喝喝茶便能建立的不成?” 段重呵呵一笑:“那你以后可是要把你的皇帝老子给皇位上打下来才行。” 萧峥嵘听到段重的话,脸一下子绿了,显得极为尴尬,只好嘿嘿一笑了事。却听段重继续道:“这两年相处下来,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不拿兵刃,咱们胜负还在五五开之间,但若是我拿了剑,你就断无取胜的可能了。莫非今天你还想试试我的剑么?” 萧峥嵘讪讪笑道:“我这人就是这样,一两天不打架,手便发痒。这两年在大理找不到人打架,自然是有些难受。” 段重笑了笑:“想打架,你尽可以去找我那个哥哥。”段重指的,自然是段庄。 萧峥嵘打了个寒颤,想到段重口中所说的哥哥,叹了口气。心想不知道这段家的儿子到底是怎么生的,出了段重这样的小怪物也便罢了,便是他那个哥哥,也是个极狠的角色。打架绝不会手下留情,想到前一次被段庄揍得鼻青脸肿,一个月不敢出门的狼狈场景,萧峥嵘背后便有冷汗流了下来。 段重笑道:“我这哥哥是个怪物,你自然是打不过的。既然你快要回去了,这打架的事情,还是去军营里做吧。今个是我为你们俩践行,自然是喝喝酒、聊聊天,顺便谈谈人生和理想。我很早便跟你们说过,我爱玩和银子,所以等我什么时候来了大梁,你们可要好好准备着迎接我。” 萧峥嵘和萧北平同时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 三个半大不小的男人喝酒言欢,本来就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更何况这其中两个人还极为仇视对方。 这大梁国的两位皇子到大理游学,一呆便是两年。与其说是成了我们董大学士的门徒,倒不如说是成了段重的跟班,而且是那种很牛气的跟班。咱们的董大学士自然是乐得当个甩手掌柜,偶尔看看自己学生们经书看的如何,指点一下,也花不了半个时辰。萧北平虽然说不上如何出色,但是对于董大学士布置的基本任务倒能完成,至于咱们的萧峥嵘小皇子.......用段重的话来说:压根不是学习的料。 而一个月前,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突然收到了一封密信,而读完这封信后,原本还想在大理多呆一段时日的萧北平却开始着急着回程起来。至于为何急着要回去,萧北平不愿意说,段重也不愿意问。 而我们萧北平大皇子要走,北梁的萧峥嵘自然也坐不下去。毕竟两年前萧峥嵘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老子看着南边的那个兄弟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董大学士门下感到不爽,于是便将自己也送了过来。可是大理的风花雪月,并不是萧峥嵘这个粗人所能赏的了的。 今日的茶话会,很自然的以段重的故事进行了结尾。而在临走时,萧北平突然拉了拉段重的袖子,很正经的说道:“到了南梁,你要帮我。” 萧北平这话说的极有意思,因为说的是“南梁”而不是大梁,这不是萧北平说话的习惯。而且这个“帮”字也极有意思,既没有说帮什么,也没有说怎么帮。段重苦笑着点了点头,算得上是允诺。段重知道,在萧北平眼中,自己是那个可以帮得了他的人。而且段重也清楚,这个萧北平,也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段重摸了摸鼻子,将手中的信揉成纸团,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烧了起来,片刻功夫,这记载着一些极为重要信息纸片便化为一堆灰烬。 这是从梁国方向传来的信。段重很满意手下的这种办事效率,两年过去了,自己的经营总算有些成果。譬如说这一张小小的纸上,就记载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南梁的皇帝萧谐,似乎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已经到了不能上朝的地步。而北边的大梁,似乎也嗅到了南梁朝中的动荡,开始摩拳擦掌起来,想必会有所作为。 而且还有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便与萧北平有关了。萧谐有五个儿子,长子萧北平马上便要满了十七,而排行第二的萧北定则比萧北平小上一个月。第三子只有十岁,剩下两个还在襁褓之中。而这最为有趣的事情是,在萧北平大理游学,萧谐病重不能理朝期间,他的弟弟萧北定竟然成了监国,由六部的尚书和宰相辅佐着处理朝政。 这对萧北平来说自然是个很不好的讯息,所以他要急着回去。在这个时候,萧北平感到了一丝孤独和恐惧,所以他需要向段重寻求帮助。同时他也为自己老子两年前做出的决定感到很无奈,若是自己不来大理,这监国......轮得到萧北定么? 当然,在其中萧北平也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自己的老子明明在自己走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两年之后便一病不起?那些御医们......是吃屎的么?而且,自己的皇帝老子病重之际,也并没有下诏招自己回京,这本身就很蹊跷。如果不是自己有消息渠道,这事情恐怕还要瞒过去。说不定就到了新皇继位,自己沦为王爷的那一天...... 所以萧北平放弃了留在大理听段重讲故事的美好生活,骑着快马“嗒嗒”的向着南梁奔去,这是个赶时间的活。 段重叹了口气,这个天下,总算要如自己所愿的那样,要渐渐的乱了起来。可是似乎比自己意想之中的,要早了不少。这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段重摇了摇头,低声道:“看来,要去找一找自己那个哥哥了。” —————————————————————————————————————————— 大理皇城的守卫并没有梁国那般守卫森严,更何况段重是皇子,更没有人会阻拦他。轻轻推开段庄院子的大门,门半开着,院子里没人。段重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气,自己练剑的院子,是不允许有人进的。 院子空着,段重向前迈了几步,便闻到几丝不对的气息。 一道剑气,很快的速度向段重刺了过来。 **裸的杀意,没有一丝遮掩。 段重抽剑,出剑,撤身。一瞬间完成了很多人临死前都不能反应过来的事情。 只听一声脆响,两柄剑交在了一处。段重的手一抖,这一次力道很大,又是仓促应对,吃亏是必然的。 转身,刺剑。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是直直的刺向对方,而对方也没有使出别人招数,也是,刺剑。 两柄剑的剑尖抵在一处。 万籁俱寂。 段庄重重的叹息一声:“依然杀不死你,可惜。” 段重终于放下凝重的神情:“这突袭,自然是杀不了我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段庄点了点头:“我不是刺客,而是剑客。” 段重收起了剑,走上前去拍了拍段庄的肩膀:“比剑,我自然是比不过你这个怪物的,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段庄收起剑,想了想:“你这两年跟梁国的皇子走的很近。” 段重点了点头。 “你想当皇帝。” 段重摇了摇头:“我要帮你当皇帝。” 段庄没有说话。 “我说的,不是大理的皇帝。” 段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段重继续说道:“所以,我过段日子打算去中原。” “南梁还是北梁?” “都要去,而且要去很久。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或许已经是大理的皇帝了。” “你可以呆在大理,我母后说暂时不会害你。” “这个我知道。”段重走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了下来,“我是去旅游的,顺便办些事情。所以,你养的那几个刺客,要借我用下。” 段庄的眉头又挑了挑,终于点了点头:“好。” 段重摸了摸鼻子:“那没事了,我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的剑,还是不要随便乱杀人的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二章 朝贡 跪求鲜花收藏! —————————————————————————————————————————— 段重十五岁,这是一个十分美妙的年龄,因为再过一年,便可以把素儿娶过门了。所以段重此刻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素儿:“要不要一起走。” 素儿没有回答段重这个问题,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段重此刻收拾的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素儿的。况且小主子都要走了,做丫鬟的能不跟去?虽然是个老丫鬟,但依然是丫鬟。 段重一样一样的将东西收到包裹之中,丝毫不避讳女孩子在的贴身事物,所以素儿只有低着头,红着脸。 段重叹了口气:“这次去中原可能要很久。也许一二年,也许三五年,也许更久。” “嗯。”素儿点了点头。“小主子既然要去,素儿陪着便是。” “等到明年,我便在梁国将你过门。” “嗯?”段重的话说的很平淡,就好像天经地义一般。然而在素儿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因为素儿一直以为,段重十岁时候的那句话,是句玩笑而已。哪知道五年后的今天,段重依然还很清楚的记得。 段重叹了口气:“这一路会很辛苦,要辛苦你了。”说罢将收拾好的包裹放在床上,转身走了出去。 ———————————————————————————————————————— 每年初春,大理向着梁国送贡品的队伍便要出发了。一同跟着的还有同去经商的队伍。大理的物产丰盛,很多东西在梁国都大受欢迎。茶叶、金银器以及白人、彝人的一些特产,在中原都能卖到很高的价钱。不过由于梁国分裂之后,通往北梁的极为困难,便逐渐的只往南梁进些贡品,顺带通商。 逶迤的车队在官道之上缓缓的进发着,除了最前面十几辆马车上装载的是进贡的物资以外,后面跟着的就是大理们的商人们了。 进贡的队伍有大理的五百亲兵随行护卫,而大理的商人们只需要付上一笔并不多的银子,便能跟着车队一起前行,一路上受其庇护,免受山贼的骚扰。所以原本十几辆马车便成了现在快两百辆的队伍,着实有些吓人。 段重的五辆马车拖在队伍的最后方,缓缓的跟着车队前行。这倒不是段重故意摆出什么架子,而是此次段重出行是秘密出行的,除了皇室里的几位成员,并没有其他什么人知道。此次出行,段重可是跟自己的皇帝老子磨破了嘴皮,最后便是连董大学士也给搬了出来,这才征得了皇帝老子的同意,以游学的名义出外游历。 为此,正康帝还专门派了五位皇家的侍卫高手随行,领头的便是范家四家臣之一的朱思文。这是段重专门挑的人,因为段重觉得朱思文比较......老实。 此次随行的,除了素儿和另外两个丫鬟,便没有了其他的女眷,其余的十余人都是段重皇帝老子派来的侍卫随从。 段重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感觉脑袋有些晕,叹了口气:“我这人终究还是不适合座马车。尤其是这一坐还要一个多月。 朱思文坐在一旁笑道:“小主子习惯便好。虽然有些慢,但总比没得坐的好。” 段重摇了摇头:“我们此次出行本来就十分隐蔽,跟着进贡的车队走,未免也太张扬了一些。而且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有没有一些近道可抄?” 朱思文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若是记得不错,这附近倒是有一条山路,不过有些崎岖难行,但路程上却要快上许多。比大队伍起码要早十日进入大梁边境。” 段重点了点头:“马车可以走么?” “可以的......只是......” “只是什么?可以走便走。” “只是这一路之上恐怕不会太平。这大梁分裂之后,有不少流匪跑到梁国和咱们大理之间的山上设寨,专门打劫过路的商人。咱们朝贡的队伍有大理的亲兵护卫,自然不用担心安全,只是若是离了队伍,安全方面便没了保证。” 段重叹息一声:“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 ————————————————————————————————————————— 大理虽然四季如春,但是在山间小道上行走却依然有些寒意。段重紧了紧身上的小皮袄,走到路边进行小解。虽然在路边小解对皇室来说极为不雅,但是段重可不在乎这些。 马车实在是过于颠簸,段重坐不下去,便索性要了一匹马自己骑着。不紧不慢的跟在素儿的马车旁,跟不时聊起车帘的素儿打着趣,倒也惬意。 最前面的马车现在空着,因为原本是段重坐在里面的。而车夫蒋明辰却有些懒散的赶着马儿,心不在焉的哼着小曲。自己可是堂堂的皇家侍卫高手,如今却落得个赶马车的活,哪怕赶的是小皇子的马车,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不过这皇家侍卫,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的。因为除了武艺高强以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时刻保持着警惕心,哪怕是在心情很差的时候。 所以蒋明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前方的草丛似乎动了几下,而且这些草跟周围的相比显得有些低矮,似乎被压过。皇家侍卫应有的直觉告诉自己前方有不少人埋伏。而这不少的数量,应该是在六七十左右。 蒋明辰“吁”了一声,马车骤然听了下来,身后的四辆马车也随之停下。段重骑着马赶到前方:“怎么了?” 蒋明辰跳下马车,眼睛却是始终盯着前方的草丛:“前面有人埋伏。应该是劫财的山贼。” 段重愣了愣,向前方看去。一片寂静,并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而一旁的朱思文也摇了摇头,毕竟家臣和侍卫是有区别的,看不出来也是自然。 蒋明辰继续道:“据我估计,埋伏的人数最少也有六七十人,而我们只有十人。虽然跟来的侍卫都是精锐,但很难没有伤亡。而且不知道这群山贼有没有其他支援。” 段重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运气如此的背,竟然还真遇到了山贼。若是被围攻的话,以自己的武艺自然不怕,只是若是伤到了素儿,这罪过可便大了。 “若是我们现在后撤,是否可行?” 蒋明辰摇了摇头:“这些山贼设好埋伏等我们,自然是想减少伤亡,但是若是我们此刻突然转身后退,这些山贼必定会冲出来的。” 段重叹息一声:“看样子只能打了。”向前看了几眼,“他们埋伏在哪里?” 蒋明辰指了指前方。 段重点了点头,示意所有的侍卫都抽出武器:“我们就在此地守着,你们护好马车,千万不要让女眷受到伤害。”说着爬上马车,从里面摸出一个......弹弓来。 段重这弹弓可不是当日跟萧北平和萧峥嵘打飞鸡所用的弹弓,而是大上了好几号的弹弓,便是恐龙也打得。在地上捡了几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拉足了劲,“嘣”的一声向着不远处的草丛射了出去。 只听远处传来“哎呦”、“哎呦”两声惨叫,段重摇了摇头,颇为不满道:“只串了两个,还没水漂打的多,不行,再来!”说着又是一块飞石射出,此次传来的是三生惨叫,段重呵呵一笑,不错,有进步。 段重的石头射了出去,草丛里埋伏着的山贼也终于按捺不住了,发出猪嚎一般的号令声,便看见原本安静非常的草丛中一下子涌出七八十号人。这可吓坏了在马车里看热闹的素儿和另外两个丫鬟。 这草丛据车队有着三四十张的距离,所以咱们小段皇子依然能够悠闲的射着石子,等这些土匪们冲到马车前面,已由原本的六七十人变成了三五十人。朱思文摸了摸额上的汗水,乖乖,这小主子的弹弓可是要比弓箭还要厉害。 段重抛了弹弓,拔出腰中的剑,对朱思文道:“你跟我冲,其余的守好马车。” 朱思文一愣:“就两个人冲?还要不要命了。”然而还没有反应过来,段重已经冲入了匪群之中。我的祖宗,你可不能出事,朱思文深吸一口气,紧紧的跟着段重。 学了这么多年杀人的剑,却还没有杀过人,这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情。所以原本很厉害的剑法,到了段重手里便显得有些稀松平常了。用段正经的话来说,段重需要用些人血来磨剑。 所以段重手中的剑没有留情,直接抹过了第一个山贼的脖子。一抹血柱从山贼的脖子中射了出来,溅在段重的脸上,有些腥,还有些咸。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朱思文有些**,看着前面杀着人的段重,怎么也想不明白,小主子竟然这么厉害,甚至比自己......还要厉害。不对,应该还没自己厉害。 不过朱思文能够**还是有原因的,因为没人可以杀了,段重所过之处,全部是一剑毙命,极为精准的抹过了咽喉。 剩下的十几个盗贼眼看大势不妙,看到一个小杀神,竟是连跑的勇气也没有了。齐齐跪在地上喊着饶命。 而原本极为紧张守在马车旁的侍卫们也傻了眼。 所以段重很得意的拿着沾满鲜血的剑,指着跪在地上的山贼的:“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然而段重话音一落,却听见不远处山包之上传来一声怒斥:“瞎了谁的狗眼?” 段重抬起头,看见一百多把弓箭正指着自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三章 山贼 跪求鲜花、收藏!!! —————————————————————————————————————————————— 段重叹了口气,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和朱思文或许能够借着马车的掩护,从这一百多把长弓的火力下逃出去,但是其余的侍卫怎么办?素儿怎么办? 所以段重很无奈的做出了一个选择:举白旗,投降。 朱思文很无奈的丢下了手中的剑,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山贼,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数量,而且还这么......训练有素。这真是山贼? ————————————————————————————————————————————————— 所有的女眷都从马车上赶了下来,和段重、朱思文、侍卫一起在几十把明晃晃的大砍刀的押解下向着山上走去。至于马车,早有山贼赶了马往密林深处去了,估计是取了钱财之后销毁去了。毕竟除了几匹马,这马车又不能在山上用。 山路蜿蜒而崎岖,这大理和梁国的边境处多是山地丘陵,因此山贼极多,但多是小团伙,很少有超过百人的,这一伙山贼......也太壮大了吧。 这伙山贼的头领一路上都蒙着面没有说话。也并没有因为段重和朱思文杀了自己四五十号人儿发生什么惨闻。因为这位首领似乎从马车的物件之中发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而这东西,也能证明这几辆马车的主人并非是平常的角色。 段重自然不会扯着嗓子喊出来,说自己是大理的皇子。绑架皇子?那可是死罪。还不如杀人灭口呢。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所以段重此刻虽然非常担心,但是万分恐惧却绝对说不上。因为段重知道,能够领导这么多山贼的首领,绝对不会是普普通通的人,在没有搞清楚自己这一行人的身份之前,是不会轻易杀了自己的。这也是这伙山贼不同寻常之处。 山路崎岖且难走,众山贼压着众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翻了好几座山岗,这才眼前开阔了一片。一座依靠着山壁的大山寨出现在段重的眼前。 朱思文吸了一口凉气:“乖乖,看这山寨的大小,怕是有上千人的规模了?” 这领头的首领摆了摆手,一应山贼便压着众人到了一间草房之中听候发落。大门哐啷一声被锁了起来。只留下众人在屋内面面相觑。 朱思文叹了口气:“小主子,这下咱们可是进了狼窝了。我之前已是放出令鸽,五日之内,便会有救援到达,咱们这几日可得好好保命才是。” 段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不过段重很清楚的记得,在朱思文放飞信鸽之后,一直羽箭准确的划破了天宇,将这只信鸽定在了数十丈外的大树之上。 草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漏进一点光来。两个随行的丫鬟早一路上被山贼喝着不许出声,此刻关进牢房,早已是吓得大哭出声来。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用,倒不如让丫鬟们哭着,排泄一下心中害怕的情绪。倒是素儿虽然身子有些颤抖,脸色有些苍白,却始终没有出声。 段重伸手握住素儿有些冰凉的手:“丫鬟们都哭了,你怎么不哭?不害怕么?” 素儿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主子看着呢,素儿怎么敢哭。” 段重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靠着墙坐了下来,和素儿的肩膀倚在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跺脚,门外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然后便听到开门的声音。一点光照进了黑暗的屋子,刺得段重眼睛有些生疼。 门口站着七八个山贼,手上拿着锁人的链子,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山贼捏着嗓子问答:“你们中谁是领头的?我们家大王有话要问。” 朱思文正准备站起身来,对于一个高手来说,能够跟对方的首领面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朱思文自然不敢让段重去冒这个险。然而段重却是直接站起了身,向朱思文摆了摆手,继而说道:“是我。” 这些山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虽然咱们大理的小皇子的的确确露出一些非同寻常的气质和胆识,胆识这一队人的老大竟然是眼前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 山贼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用链子将段重双手捆了起来,压着往外走去。 这山寨建的极为“宏伟”,段重一路走来,都看见道路两旁有着不少壮汉拿着刀剑挥舞。段重知道这些山贼恐怕不是普通的山贼,因为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山贼。 朝着山壁的方向走去,靠着山坡,一幢建筑出现在段重眼前。这是一座草堂,在段重印象中,大概《水浒传》中的水寨聚义厅便是这个模样,大堂两侧放着数十把椅子,此刻大多数是空着的,椅子后面站着几十个喽啰。而在大堂之上,坐着的却是今日抓住段重的蒙面人。 段重在山贼的押解之下,进入大堂之中国。一旁的几个山贼按着段重的肩膀,想要让段重跪下,然而无论使了多大的力气,段重仍然连腿都不曾弯一下。 这一旁的喽啰看到段重如此的拧,脸色顿时绿了,抽出腰间的砍刀,便欲在段重的身上划上几下。 座首的蒙面男子猛地咳了一声,又挥了挥手,这拔刀的山贼这才啐了一口吐沫,推了开来。 山贼首领蒙着面,面容自然是看不清的。但是那一双露出来的眼睛,却充满着疑惑。这蒙面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着段重走了两圈,终于开口说话:“你武功很好,也很年轻。” 段重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且你胆子很大,而且......很聪明。知道我短时间内不会......杀了你。” 段重依然微笑着点着头。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我保你下属安全。便是那几个女眷,我也丝毫不碰。” 这回,段重依然微笑着,却摇了摇头。 蒙面的山贼首领没有什么表示,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你杀不得的人。”段重摇了摇头,“不仅不能杀,而且还要贡着的主子!” “哈哈......”蒙面首领仰着头大声笑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本世纪最可笑的笑话,“我要贡着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公子爷?你是观音菩萨的童子还是阎王老爷的师爷,能有这么大的脸面?我活了这么久,倒还真没发现这世上还能让我贡着的人。” 段重不之口否的笑道:“你今日不就发现了一个么?” 蒙面首领摇了摇头:“你这人,很有趣。可惜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我还是要杀了你。” 这回轮到段重摇头了:“不是我不肯说,而是不能说。”段重叹了口气,“你敢附耳过来么?” 蒙面首领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耳朵凑了过来。段重张开了口,轻轻的说了两个字:“王爷。” 蒙面首领身子一震,眼光之中的诧异之色再难遮掩,看着段重似笑非笑的表情呆了半晌,偏生一句话还说不出来。 段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所以我说了,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愿说,而是......不敢说。” 蒙面首领听着段重的话,想了半天,终于说道:“你是......家里的人?” 段重又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一个送你回家的人。”这笑容,明媚到灿烂,不忧伤,不四娘。 蒙面首领的眼神逐渐凝重了起来,终于知道似乎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知道很多东西,而自己,的确不能杀他。既然不能杀,而且可能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很自然的要松绑。 大罐的酒送了上来,段重摸了摸鼻子,有些烈,但还是好酒。 对于酒,段重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可是这酒却没有段正经那老头酿的好喝,所以段重有些怀念那个老怪物起来。不过段重的念头要是让段正经知道了,恐怕要气的跳起脚来:“他娘的,这可是在地下埋了二十多年的陈年佳酿,怎么可能是这破山寨的水酒能比的?” 而最郁闷的,自然要数押着段重来的山贼了。明明开始的时候首领眼中还满是杀气,可是到了最后,这俩人竟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起来,跟他娘的兄弟差不多了。然而到了最后,这首领还要自己将眼前这个年轻人......押回去。还要......用链子锁起来。这首领的脾气,当真是怪的可以。 当朱思文和素儿看到段重安然无恙的回来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素儿急忙站起身来,借着漏进来的一点光,看着咱们小皇子受伤没有,直到确定段重皮肤好的跟做过spa一样,这才舒了一口气。 “小主子,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段重微微一笑:“我就吓唬吓唬了他们,就把那首领给吓唬住了,估计这两天不会动我们!” 朱思文拍了拍胸脯:“那边好,只要熬住两天等到救援来了就不怕了。” 段重苦笑着应了一声。这家伙,还指望这援军呢。 ——————————————————————————————————————————————————— 射进草屋中的日光已经有些淡了,看样子已经到了傍晚。段重蜷着身子靠在素儿的身上,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盯在门缝处。 素儿和两个丫鬟早睡着了,这一天又吓又累,即便没有温暖的大床,也是轻易的睡了过去。只是朱思文和蒋明辰一应侍卫们都没有谁,因为这是皇家侍卫必备的自身素质。 而段重,他在等着天黑下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四章 夜谈 跪求鲜花收藏!! ———————————————————————————————————————— 山里的夜有些冷,哪怕是在苍山雪地里练了很久剑法的段重,也感到了丝丝的凉意。所以段重轻轻侧了侧身子,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依然睡着的素儿身上。 “小主子,你不冷么?”朱思文自然是惊醒着的。 段重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揉了揉已经有些酸的肩膀,叹了口气,又捡着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这样的夜晚,着实有些寂寞的让人难熬。段重也许在想,如果这件草屋里,关的只有自己和素儿,那事情或许便会美妙的多。可是偏偏多出了很多人,还都是熟人。 段重隔着门缝静静的赏着窗外的月色,听着山寨中喧闹的声音逐渐消了下去,篝火也都燃尽,而月亮,也升到了正空。段重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伸手在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段重的动作很轻,轻到没有声音,而一片黑暗之中,更没有人看得到段重在做什么。所以段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个纸包,屏住了呼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会察觉出什么,朱思文也只是认为小主子因为这次的遭遇而在无奈叹息。而事实上,随着咱们小皇子一口气息,扩散开来的不止是那一丝一缕的哀怨之气,还有这一包粉末吹散、弥漫在了空气中。 朱思文感觉鼻子有些痒,然后感到有些困,或许是白天的打斗太激烈了吧。虽然自己实际上并没有怎么出手,但是心理上的斗争与压力,也足以让人乏了。这是朱思文的心理暗示,但是朱思文不能睡,这是身为段家家臣的一丝尊严。但段重吹的不是沙子,而是**,所以段家的家臣依然在极不情愿中进入了梦乡。 “老朱?老朱?”段重轻轻唤了两声,在毫无回应之后,段重终于猛地将脑袋伸到门缝处,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这一口气憋的,已经快到极限了。 门依然锁着。段重伸出手,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三下,停了一下,又敲了三下。 “哐啷。”一声极小的开锁声想了起来,这正是段重等了许久的。门开了,段重拉开门冲了出去,一道黑影从段重身前一闪便逝。段重没有犹豫,紧紧的跟在了黑影身后。 山寨门口,守着夜小喽啰打了个哈欠,在这守了两年夜了,也从来没见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天天守着这山寨大门干嘛?又不是衙门里的大老爷摆架子。想着想着竟然有些乏了,所以感觉自己眼睛有些花了,因为似乎看到了两个人影从自己身前跑了过去,在一眨眼,又没了影子。 这小喽啰自然不会认为看到的是人,不过是眼花而已。 ————————————————————————————————————————————- 段重拉了拉衣领,伸手拍了拍一旁两人抱的大树,看着一侧的悬崖,叹了口气:“这地方,还真是隐蔽,倒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蒙面首领点了点头:“若是你说的我不满意,我自然有办法将你从这悬崖上丢下去。” 段重不置可否的说道:“萧家的第一高手,自然是有这个实力的。不过,我并不相信你是一个莽夫,会做出这等愚蠢的事来。” 蒙面首领看着段重,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冰冷:“你,很有意思。” 段重摸了摸鼻子:“萧王爷,到现在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么?” 蒙面首领身子顿了一下,终于缓缓揭下戴在脸上的面具。这本来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岁月的沧桑更增添了许多成熟而稳重的味道,只是这左半边脸上多了两道极为狰狞的刀疤,皮肉翻卷开来,虽然已是陈年旧伤,但借着月光看来依然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段重挑了挑眉毛,没有想到面具下隐藏着的竟然是这幅模样。 萧立,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名字。是大梁萧家的一位武学奇葩,分裂前梁国的三皇子。传言之中这萧立武艺奇高,在当年大梁南下侵犯大理的时候,段正经单人持剑冲入梁国大营,萧立以十余岁的年纪接了段正经一剑而未死。这也是大梁军营中唯一一位接了段正经一剑而没有受伤的年轻人。 也正是这个年轻的皇子,稍稍阻滞了段正经杀戮的脚步,给了自己家皇帝老子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这才让两国达成了协议。 所以至此之后,萧立成了梁国里最炙手可热的青年豪俊,以至于最后传言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位将来可能撼动段正经以及东边海上那位大宗师地位的豪杰。 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武艺高强又不惜舍了生命救自己皇帝老子的三皇子,是大梁皇位理所当然的继承者。因为当我们大梁皇帝御驾亲征大理的时候,大理的大皇子正在京都的军营里陪着将士们喝酒,而二皇子则是在妓院里抱着姑娘。 然而传言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就如传言中说的咱们大梁国的三皇子死于分裂的内乱一样,此刻我们的三皇子正活生生的站在段重的面前。 “被亲人出卖的感觉并不好吧?”段重叹了口气,又摸了摸鼻子。 萧立缓缓的将面具戴回脸上:“我脸上的两道刀疤,一道是我大哥砍的,一道是我二哥砍的。而他们,一个在北边做了皇帝,一个在南边做了皇帝。看来这世上,并非是好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这大梁分裂的事情,段重自然知道的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南梁和北梁的皇帝萧和、萧谐当时为了对付最大的威胁——萧立,竟是联起手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使三皇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再也没有这个名字。所以段重觉得很惋惜,这明明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我替你感到不公。” 萧立冷冷笑了两声:“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感到不公?” “我是段正经的徒弟。” 萧立眼睛瞳孔一缩。 “而且我还是大理的皇子。”段重顿了顿,添了一句,“大理历史上最聪明,最厉害的皇子。” 萧立笑了,因为他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狂的年轻人。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我的两个哥哥可是都不知道的。” 段重笑了笑:“这是自然。你的那两位哥哥若是知道了,这山寨恐怕早已成了一片废墟。”段重叹了口气,“我前几年在大理办了些案子,救了一些人。其中就有一个当年的人,而且流落到了大理。后来我的人去中原的时候发现了你们的山寨,我自然会觉的奇怪,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大伙的山贼。过往的商客纵是打劫完了,恐怕也养不起你们这一大堆人吧。若是没有大梁国库的银子支持,恐怕这山寨早就散了。而且,你的银子,也用的差不多了吧?” 萧立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这些人大多是我的旧部。可惜你不过是一个大理的皇子,即便是段正经的徒弟,依然做不了什么。所以我依然没有理由留下你的性命,毕竟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段重笑了一声,是讥笑,也是嘲笑:“错,我正有你最想要的东西。我有银子,有多到可以养活你山寨老小数十年的银子。而且关键是,我还可以让南梁和北梁乱起来......打起来!而到了那时候,你自然可以站出来,而不是躲在这山沟里。” 萧立愣了愣:“你这话说的有些可笑。你有什么力量让梁国乱起来。就凭你是段正经的徒弟?” 段重摇头道:“我有能力查到你的身份,自然也有能力在梁国制造些乱子。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我和峥嵘以及北平的关系......不错。他们都叫我老大。” 萧立有些惊愕,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中握着的是什么样的底牌:“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你没有别人可信。而且我们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最为关键的是,你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便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萧立想了很久,很久。“这么说,前几日有消息传给我说这路上有大买卖经过,想必也是你的人传来的了?” 段重点了点头。 “你故意让我抓住?” 段重又点了点头。 “你这样冒险,不怕出乱子么?” 段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富贵险中求。” 富贵险中求。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终于让我们的三皇子动容了。等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富贵险中求,要的就是这五个字。 “而且我还知道一个消息,萧谐,似乎不行了。” 萧立的身子一震,终于点了点头:“你想得到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段重摇了摇头:“我图个好玩而已。你,等我消息吧。” 萧立愣了愣,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萧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段重长长的嘘了口气,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了。这个萧立想要杀了自己,段重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还手之力。 摇了摇脑袋又摸了摸鼻子,段重缓缓的向山寨潜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五章 石城郡 朱思文很疑惑,很费解。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这伙山贼为什么会放了自己一行人。而且是客客气气的。 来时的马车自然早已被丢下山崖毁了痕迹,所以这车自然是没得坐了。不过这山寨的山贼竟然会拿出十余匹马送给自己一行人。难道如今山贼都该信如来佛祖了? 原本马车上的一应物事,大都还给了众人,除了拿走了一些银子,而这银子的数量,还真不多......起码朱思文知道,自己的小主子身上,还藏着不少张银票。而且随便拿出一张,便已经足够这一路东行的吃喝了。 虽然心中有百般疑惑,但是身为段家的家臣,自然知道主子什么想说,什么不想说。不过朱思文此刻心中很愉悦,因为怀中抱着一位美人的感觉却是不错,而且还都是自己小主子府上的黄花闺女,这身上散发出的处子的幽香,的确是很让人陶醉。 马车没了,自然只能骑马,而随行的素儿以及两个丫鬟不会骑马,自然得跟会骑的共乘一匹。所以朱思文和蒋明辰很幸运的得到了与美共乘一骑的机会,而最爽的自然是咱们的段重小皇子了,毕竟素儿这个大美女抱在怀里,平常人看了都会眼红的。 段重则是有一段没一段的哼着小曲,譬如什么“太阳当空照”、“我爱北京天安门”之类的通俗歌曲。所以当素儿很好奇的询问北京在哪里,天安门又是什么的时候,段重便会很神秘的说道:北京是咱们以后定居的地方,天安门将是咱们家大院的大门。虽然素儿依然不知道段重说的是哪里,但其中的韵味却也明白了一二分,顿时脸上如同摸了胭脂一般。红嫩红嫩的......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赶了四五日路,却仍然比朝贡的大队伍要快上不少。更何况走的还是近路。虽然现在依然是春天,但是到了正午,太阳依旧显得毒辣。而且越往东便越明显,所以每到中午的时候,段重便会停下赶路,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 段重擦了擦脸上的汗,不舍的将素儿从马上抱了下来,吩咐众人休息一下。自己却是将朱思文喊道一旁问话。 “还要多久才能到大理的边境。之后该如何走?” 朱思文道:“再走一天半左右便能到我们大理东边最大的城镇石城郡了,这一路下来小的城镇我们都并未停留,所以可以在石城郡好好休整一番,买些马匹车辆,购置一些物品。不然出了石城郡往东,便是大梁的疆域,一路上要靠通关公文,十分麻烦。” 段重点了点头:“那若是进了大梁的国境,需要多少日才能下一站?” “石城郡往东大梁境内一路都有些荒凉,并没有什么大的城镇,不过小的村落倒是不少,足够我们进行补给。一直向东便是长沙府,从石城郡出快的话发约莫需要十一二日的路程。若是到了南京的话,估计统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能够比朝贡的队伍快上十天左右。” 段重点了点头,这样的速度在带着三个女眷的情况下,确实不算慢了。所以段重想了想,让众人稍事休息,过了中午最毒辣的日头,便启程上路。毕竟石城郡已经不远,整日在马上奔波,还是早些到城镇休息的好。毕竟众人已经好几日没有洗澡了。 ———————————————————————————————————————————————— 段重有些悠闲的在街道上走着,在石城郡,自然没有人认得这个大理国的小皇子。素儿和另外两个丫鬟在客栈安置了下来,毕竟连日的奔波,这些女孩子家可有些抗不住。看着素儿有些苍白的面容,段重也有些愧疚。 朱思文领着些侍卫去购置马车、吃食,剩下的侍卫守在客栈之中。而咱们段重小皇子打着探察民情的旗号,就这么在大街上晃荡着。 石城郡不大,但是巷子多,岔道多,所以咱们段重小皇子就这么走着走着,就走进了岔道中,似乎迷了路。但是段重并不着急,反而在这些小巷中随意的穿行着,只是看似随意,却没有一点犹豫,反而很......果断。 也不知道蹿到了哪个巷子中,段重的双脚停在了一座宅院前面。 然而段重并没有选择敲门,而是选择了翻墙。双脚在墙面上连续踢蹬,右手瞬间扒在了石壁之上,稍微使力,整个人的身子便一跃而起,直直越过了院墙,跳到了这庭院之中。 这是一座典型的富贵人家的小院,风景特别的别致。然而段重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因为漫天的箭鱼已经到了。 段重面色一沉,猛地一个翻身,躲过了第一波的箭雨。然而第二波的袭击骤然已至。这回事无数涂了毒的飞镖,呼啸着向着立足未稳的段重射了过来。段重抽了一口凉气,知道若是被这些毒标沾上了身,自己便必死无疑了。所以段重做出了一个极为慎重的选择:脱衣。 段重的小皮袄脱了下来,,被抛在了空中。这是瞬间的事情,而几在同时,皮袄被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无数碎布飞舞这,遮挡住了段重的视线。无数飞镖也透过了碎布,向着段重攒射过来。 不过这一刻,段重已经有了足够的喘息机会。因为段重拔出了剑。 这时候段重在崇圣寺刺石头的功力便彰显了出来,因为段重出剑极其精准,精准到可以刺中每一记射向自己的飞镖。 然而段重的剑有足够的快么?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段重选择了将射向自己下半身的飞镖尽数挑飞,而身体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向后倾斜着,竟是奇迹般的躲过了这一波的袭击。就好像......基努里维斯一样。 然而这一切没有结束。因为第三波的攻击已经到了,这也是最后一波,最致命的一波。四个高手,分别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攻向还半仰着的段重。 四柄剑,四位不亚于段家家臣的高手。 这四个人似乎已经将段重当做了四人,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从这四柄剑的围攻下活下来。段重自然不会狂到自己能够从这四柄剑下活下来。 所以段重站直了身子,放下了剑,丢下了一句话:我是跟萧王爷谈生意的人。 四柄剑齐齐的停了下来,就在段重脖子的四个方向,挨着段重的皮肤,稳稳的悬在空中。不论是哪柄剑向前多刺出一分,段重必然会血溅当场,然而这四柄剑停住了。 段重定直了身子,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因为段重知道这四柄剑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说话的。终于,庭院正厅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走出来一位步履蹒跚、满头白发的老者。 这老者走的很慢,却又很稳,踢开了一地的毒标,缓缓的来到了段重身前:“你是什么人?” “生意人。” “做什么生意?” “卖戒指的。” “戒指在哪?” 段重小心的将手伸进怀中摸索,摸出一枚金戒指,丢了过去。 老者接过戒指,仔细端详了一阵,终于点了点头,向四柄剑使了使眼色,顿时,剑撤。只听到几声风响,便再也没有了四柄剑的影子。 老者点了点头:“你随我来。” 段重端着杯子,轻轻的吹散了冒出的水汽,这才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茶水。“这院子的机关真是厉害,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老者皱了皱眉头:“主人没有跟你交代过不要擅闯?” 段重点了点头:“交代自然是交代了,只是我并未放在心上。我想看下这园子的防卫怎样,却险些丢了性命。这四柄剑,可真是够厉害的。” 老者摇了摇头:“客人前来,到底有何要求?” 段重也没说话,只是将手伸入怀中,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老者读完信,撇了撇嘴:“主人把这些都要交给你?” 段重点了点头:“怎么,不信?” 老者摇了摇头:“主人的笔记和信物我自然是认得出的。只是我不明白,你凭什么让主人如此信任你。” 段重微笑着喝了一口茶:“你只是个下人,所以有些事情你只需要去做,不需要去问。” 老者顿时愣住了,眼光显得有些复杂,叹息一声:“也罢。这些暗地里的东西费了主人无数心血,还请你不要轻易的暴露。” 段重点了点头:“这暗地里的事情,我自然懂得该怎么做。”说着又喝了一口茶水,“那四柄剑,我也要了。” 老者一愣:“这个主人并没有交待。” “那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老者犹豫了一阵:“这院子不能没人守着,最多给你两柄!” 段重想了想:“也好。起码也能帮我守着你们主子的摊子不至于破败的太快。” 老者蹙了蹙眉头,又摇了摇头,终于站起身来向内听走去:“我去给你去拿信物,暗桩的名册,看了就烧了,不要留下痕迹。” 段重喝了口茶:“这是自然。” 看着老者进屋的身影,段重叹息一声,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大梁,我终究还是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章 高手在民间 长沙府的天气比其他的地方都要热上许多,这春天才刚过完一半,便已经有人光着膀子在大街上晃悠。虽然南梁崇尚文治礼仪,但任何一个国度都少不了市井流氓和……武夫。 之所以将武夫和市井流氓归在一起,是因为有的时候这两种人很难辨认。正如此刻的付幼苏一样,此刻他正**的上半身,身上满是汗水。唯一的区别便是付幼苏此刻是在自己家的院子中耍着流氓。 付幼苏来到这里已经五年了,而五年的时间,足以做出许多事情。起因是大理的小皇子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报了自己的大仇,所以付幼苏很自然的要为段中肝脑涂地。这是最为简单的逻辑,也是白人恩怨分明的信条,更是一个武道高手的尊严。 所以,付幼苏欣然的接受了段家小皇子的命令,带着足够的银子离开了大理,来到中原,来到长沙府,来保护一个小皇子命令保护的人,顺便开了一家……武馆。 付幼苏是一个武道高手,至于到底有多高,他自己并不在意。但中原之上的武林自有其划分高手的方法,譬如说东边海上的那个家伙以及大理段家的怪物,那是宗师级的人物,当然,大梁国也不是没有宗师级的怪物,只不过这个大宗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只是威慑力依然存在着。 而普通的武道高手,自然是有其划分的方法的。譬如说那些练过一些庄稼把式,能够将普通人三五下打到在地的,勉强能称得上九段的武者,若是能够打得了两三个人的话,那便是八段的高手了。 而付幼苏自由跟随着一个著名的武师练武,据自己的师傅说,他曾经是梁国的皇家侍卫,而皇家侍卫的最起码要求,便是四段以上的高手,而自己的师傅还是个侍卫头子,所以自己师傅起码是个三段的高手。付幼苏是他师傅最得意的弟子,出山的时候勉勉强强能跟自己的老师打上一个平手。所以,付幼苏一直觉得自已应该算的上是一个三段的高手了。 而在大梁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只有三段以上的高手,才能开设武馆收授徒弟,不然的话被人踢馆了,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怎么混的下去。 一段、二段的高手大多数不缺银子,即使缺银子了也不会用开武馆这种收入低、赚钱慢的方式,所以开武馆的往往是三段的高手,只有南梁的京都南京,才会有几家二段高手开的武馆。当然,北梁要比南梁重武,打拳的生意要激烈许多,所以倒是有不少二段的高手在汴京和燕京开了武馆。 然而这是南梁,是长沙府。而付幼苏是三段的高手,所以这武馆自然是开的起来的。五年前,付幼苏怀揣着银子来到长沙府,第一件事便是踢馆。踢得便是长沙府唯一一家武馆:劲武团。 付幼苏此刻依然清楚的记得自己发出了几百张帖子,竟是连长沙府的郡守也请到了,劲武团的门口拥满了围观的群众,因为似乎长沙府很久都没有这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踢馆,一旦成功的话,便有可能意味着一个新的势力要崛起,而旧的势力要慢慢衰败下去。 付幼苏依然记得自己五年前跟长沙府这位著名的三段高手过招的经历,虽然自己能够打赢,但受伤是避免不了的,所以付幼苏选择了平局收手。这无疑给对方卖了一个面子,同时也证明自己有开武馆的实力。 经此一役,长沙府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要开新的武馆了。武馆的名字叫做“余生堂”,付幼苏不知道咱们小皇子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也大概只有段重知道,这是自己为了纪念一下在这个世界多余出的生命而起的名字吧。 在长沙府百姓眼中,余生堂的堂主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善人,不仅收费极低,而且还经常将街头流浪的孤儿收进馆中教授武艺,这五年来,已经培养出了五六位四段的高手,而这几位四段的高手,无一例外的全部是收进来的孤儿。 付幼苏时常会赞叹小皇子的眼光与谋略,虽然自己宣誓效忠的时候这个主子只有十岁。但是小主子的每一项决断都显得十分的明智。譬如说这传授孤儿武艺的事情,似乎段重早就知道,这种无牵无挂的孩子能够心无旁骛的修炼,以至在极段的时间内获得很好的成绩。而且这种无依无靠的孩子们,你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出了一记救命的稻草,这份恩情往往便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回报。所以付幼苏一直隐隐的觉得,自己小主子的这些命令,或许是在为某些事情培养着什么。 最为大胆的推测便是,小皇子为了大理皇位,在布置着一张张牌,而这些武艺高强的孤儿,便是底牌之一,不然,为什么非要跑到梁国境内开设武馆。 —————————————————————————————————————————————— 付幼苏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将手中的长刀放在了兵器架上。正准备回屋好好的喝上两口茶,哼支小曲的时候,看见自己大徒弟刘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一脸紧张的喊道:“师傅,不好了,有人来……来踢馆了。” 刘强是自己的大徒弟,也是付幼苏最为满意的一个徒弟,因为刘强很努力,而且很有天赋。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跻身四段高手之列,还有突破之势。在付幼苏看来,刘强是自己几个徒弟中最有可能超越自己,成为二段乃至一段强者的人选。 付幼苏皱了皱眉头,踢馆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都让付幼苏很轻易的对付了过去,毕竟是有实力的人。所以付幼苏有些恼火,踢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至于这么紧张么? 然而刘强接下来的话便让付幼苏有些惊诧了:劲武团已经被踢了,而且劲武团的师傅是惨败,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直接宣布劲武团……关门。 劲武团宣布“倒闭”,长沙府剩下的自然只有“余生堂”了。付幼苏捡起丢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穿上的衣服,给自己的徒弟定了定心:“急什么,咱们出去看看。” 余生堂的的门口早已被长沙府的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劲武团关门了,而在余生堂,又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 付幼苏叹了口气,看着大院之中站着的一位趾高气扬的男子,拱了拱手:“就是阁下前来……踢馆?”付幼苏晃了晃脑袋,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偏偏又记不起来哪里见过。 这男子点了点头,很直接的说道:“不错,要在哪里打?若是在院中,便可以直接打了。”说话语气极为狂傲,连抱在胸前的双手都不曾放下。 付幼苏显得有些难堪:“不知道阁下为何前来踢馆?” “手痒了,便想找人打架。”很简单的理由,让付幼苏无法拒绝。所以付幼苏点了点头。 这男子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一叠……银票:“五万两银票,若是你打赢了,这银子便归你。若是输了,这武馆便不用开了!” 挑衅!绝对是**裸的挑衅。 付幼苏不缺银子,可武者的尊严告诉自己这一架必须打。所以付幼苏点了点头,“阁下用什么武器?我这里都有。” 男子摆了摆手:“不用,拳头即可。你惯用什么武器,直接使出来便好。” 付幼苏很无奈,明明自己擅长的是刀,可是对方选择了拳头上的硬碰,自己也不好拿别的武器。而这个男子很随意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付幼苏动了,拳头有如惊雷一般闪电突出,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围观的百姓爆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一拳的威力,几乎可以轰塌余生堂的院墙。 然而这个男子也出拳了,后发而先至,直直的跟付幼苏硬撼在了一起。 二段高手! 这是付幼苏的第一个念头。随之而来的便是手臂上酥麻疼痛的感觉。所以付幼苏很聪明的抽拳,俯身,以一个极为狼狈的姿势卸掉了对面这一拳的力道。 眼前的男子露出一丝欣赏的眼光:“不错,比前一家的强。”话音一落,却又飞冲而至,变拳为抓,直直的向着自己抓来。 付幼苏又是一个极为狼狈的侧身,却听到“噗嗤”一声,刚刚穿上的衣衫被抓破了一个大洞,还在胸前留下了一道极为显眼的抓痕。 然而,这个男子没有给付幼苏喘息的机会。双手又变爪为掌,向着自己直直的拍了下来。付幼苏此刻立足未稳,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双掌拍向自己。 付幼苏咬了咬牙,知道自己这一掌是要挨实了,不过也是下了决心,即便拼着自己重伤,也要给这男子制造一点麻烦。 所以付幼苏在等这一掌拍下来。然而他并没有等到。这男子双掌停在空中,微微笑道:“你输了,这武馆你不用开了。”说罢转身大笑着离开。 付幼苏有些发傻,就这么简单一切结束了。所以付幼苏极为愤怒的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走进的内厅。而所有长沙府的百姓似乎知道了一件事:余生堂,要关门了。 付幼苏叹了口气,关上房门,才想到这武馆竟是不能再开了。这可是主子的武馆,终于知道自己的决定有些武断了。不过二段的高手会闲到无聊来踢武馆?付幼苏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 付幼苏又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一张纸条,是打斗时突然丢到自己手上的。这纸条来的突然,不知道是人群中的谁丢了,分了付幼苏的心,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落败。所以付幼苏很不甘。 付幼苏打开纸条,瞳孔不由一缩,这是小主子的笔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章 郡守 大梁的月亮并非比大理的圆,这是付幼苏在长沙府呆了五年之后的出来的结论。然而今天,付幼苏站在自己家的院中,看着天上金黄的月亮,却觉得格外的圆润了。夜风吹着院子中的桂花树沙沙的响着,一股股香风吹过鼻尖,什么时候都没有这么香过。 付幼苏的心有些忐忑,虽然这五年之间一直跟小主子有着联系,但是却一直没有见过面。而今天似乎不同的,所以付幼苏极为安心的在等着。 院门轻轻的响了两下,每一下都敲在了付幼苏的心窝子里。摇了摇脑袋,走到门口,打开门:“小主子,您来了。”曾设想过无数小主子出现的场景,或是一道黑影从墙院外翻进,或是 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背后,或是屋内的灯突然亮起,自己的小主子正喝着茶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然而付幼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就这么轻轻的敲了敲院门,走了进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可爱的笑容:“老付,好久不见。”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老付。付幼苏的眼角有些湿润,因为段重从来不曾把自己当下人看待,这便从往日的书信中可以看出,然而在书信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老付”二字,今日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耳朵之中,仍然让付幼苏感到了极大的震撼。 “怎么,不请我进去?”段重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服,配上不算高大的身材,和高大威武的付幼苏比起来自然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付幼苏一个哆嗦,急忙将小主子请进了自己的院中,正欲开口说话,却见段重耸了耸肩膀:“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晚上要办的事情极多,咱们就长话短说吧。”说着叹了口气,转而问道:“前几年我嘱托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付幼苏点了点头:“五年来,余生堂共收了五百余弟子,其中有一百六十三人为孤儿,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训练,最强的已经有三段的水准,最差的也有五段了,应该可以做一些事情。” 段重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速度已经大大出乎了段重的意料,三段的高手啊,那可不是随便能训练出来的。段重又摸了摸鼻子,自己能算什么样的水准呢?三段有余,二段不足吧。在离开大理之前,段重特意上了一趟山,段正经这个老家伙说自己手上沾的血少了,剑磨得不够。 “给你送的银子够不够花?”段重向来是不缺银子的,前几年搜刮了萧北平和萧峥嵘不少的银票,便是段正经那里的棺材本,也被段重用故事挖出来了不少。 付幼苏点头道:“承小主子照顾,给的银子在够了这余生堂的大院后便没有再动过,院中教授徒弟的进项虽然不高,但省着点花足以养活百来号人。”说着付幼苏将手深入怀中,掏出一大叠的银票。“小主子每月寄来的银子我都留着,并未动用。” 段重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一大叠银票,估摸着足有一万两之多,自己每年遣人送去的银两,以及这余生堂每月的盈余,估计都在这里了。这一万两银子,足以做很多事情。段重看着这间有些陈旧的小院,叹了口气:“这银子本来就是用来花的,你却这般省着,难道可以带进棺材中去?这银子你便拿着,日后去了媳妇当做彩礼吧。” 付幼苏愣了,虽然知道小主子有钱,但是这一万两的银票,放在那里恐怕都是一笔巨款,却这样轻描淡写的要送给自己当彩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段重又叹息了一声:“也罢,日后你的任务自有用得着银子的地方。” 付幼苏听到段重的话,突然有些难堪起来,有些犹豫道:“只是白天……只怕……” 话未出口,段重却摆了摆手:“白天的事是我安排的,你不必担心。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余生堂开下去,而你,自然也有其他的事情去做。”白天踢馆的事情是段重安排的,而出手的除了朱思文这个随行的二段高手,还能有谁呢?而段重让朱思文出手的理由很简单:“好久没打架了,你给我打打人,我喜欢看热闹。”所以段重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以后你见到今日出手的那个家伙,还要手下留情才是。” 这是小主子安排的?虽然付幼苏知道这件事情跟小主子脱不开关系,但是怎么也想不通段重为何会把自己五年来的心血一拳给毁掉。以至于余生堂中的徒儿们一个个都血红了眼睛,拿着砍刀长剑便要满长沙府的寻找这闹事者,根本压制不住,险些闹出了几场事故,幸而段重一行人将朱思文藏得极好,不然便有趣事要发生了。 段重拍了拍朱思文的肩膀:“这些事情不必放在心上,你那一堆徒弟我自有安排。我今日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朱思文点了点头:“已经联系上了,此刻应该等着咱们在。” 段重微笑道:“不错,那咱们可以出发了。想必郡守府上的茶应该不差。”摸了摸鼻子,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着付幼苏出了小院。 —————————————————————————————————————————————————— 长沙府郡守的小院今天有点不一样,换做平时,早已是漆黑一片,但此刻屋内仍然透出了点点灯光,虽然有些暗,但还是让人感到很不习惯。院外的看守特意被准了假,而换上了自己的心腹以及……一条看门狗。 陈唯一今天心中有些忐忑,就跟几十年前新婚那日颤抖着双手剥下妻子的亵衣时候的心情一样紧张。因为自己的……师弟要来。 陈唯一年轻的时候是个仕子,也是个武痴,虽然资质有限,但是一心崇拜着大理段家的绝世强者,因缘巧合之下曾在大理雪山之上误入了崇圣寺,向段正经学过几招剑法,便一心想要跟随段正经。这段家的老祖宗被这样一个执着的孩子磨不过,便答应收他做一个记名弟子,之后吩咐他到大梁参加春闱考取功名,成为大理在梁朝的一枚钉子。 这本来是段家老祖宗的一句玩笑之话,只是想把这个麻烦又粘人的“小家伙”赶得远远的……哪知道陈唯一竟然真的考取了功名,还是榜眼…… 于是,仕途上一直顺风顺水,政绩斐然,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便爬到了长沙郡守这个位置,这对于身后没有什么深厚背景,且没有门师的陈唯一来说,已经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了。而且这个奇迹还在继续,在自己治下的长沙府民生安乐,每年交的税银都在不断增加,前几日还受到了百姓送的万民伞……照这个势头下去,只怕再过不久就又要升迁了。现在唯一差的便是一点契机,譬如说朝中的某位大员告老还乡,或者犯了什么错事削了官职。 陈唯一这一生做事极为谨慎,唯一一次失言便是在就任长沙府郡守那天高兴的喝过了头,说出了自己是段正经徒弟这番话。这本来被他人当做笑话一般的话语,落在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中,便成了要命的阎王贴。而就任长沙府郡守这五六年来,已经遭到了五六次的刺杀,不得已向师门求救。 而段正经很快做出了回复,并且派来了人,而这个人,就是付幼苏。陈唯一当时是被刺客逼得走投无路惶惶不可终日,这才病急乱投医向段正经求救,毕竟这个师傅,已经十几年没有回音了。所有的信件都石沉大海。所以当陈唯一得到自己“师傅”的回应之后,自然要感恩戴德起来。虽然自己也是个武道中人,但毕竟资质有限,而且这十余年来,早已荒废了武艺……充其量,五段而已。 而自己的师傅在信中很明确的表示,是自己的师弟执意派人前来相助,让他记得这份恩情。师傅的话不敢不听,所以陈唯一这五年来一直和自己的师弟保持着联系,并且受着付幼苏的保护。 这个师弟,自然就是段重。而陈唯一要等的人,也自然是段重。 而此时,段重和付幼苏正站在郡守府的大门外,看着那只凶神恶煞、满眼凶光的……狼狗。段重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这郡守,可是很不欢迎我们啊。” 付幼苏摇了摇头:“这狗平日是不放在大门外的,郡守的意思是,让我们……翻墙。” 翻墙?这是个极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段重很乐意干,况且这院墙并不高,还没有什么难度。而进了校园,付幼苏自然是轻车熟路,绕了几个小弯,便到了一件房屋门口。 付幼苏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门便轻轻的开了,里面有一道人影向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进屋商谈。 付幼苏领着段重进了房门,熹微的烛光下看着眼前已是满脸皱纹的男子,叹了口气:“师兄,段重来看你了。” 而这人肩膀微微一耸,还了一礼:“没有想到师弟竟然这般……年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章 东行 段重到底会是什么模样,这是陈唯一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因为段重在信件之中所表现出的成熟、睿智以及那股慑人气势,都让陈唯一猜测这个段重起码是一个二三十岁的成熟男子。段正经可没有说过自己这个爱徒只有十五岁,而段重在信中自然也不会跟长沙府的郡守探讨自己年龄问题。 所以,当陈唯一看到眼前这个极为“幼齿”的师弟的时候,顿时湿了……眼睛湿了。段重看着长沙府郡守这湿润的眼眸,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心想自己这位师兄会不会是有某种特殊的癖好……毕竟自己的模样还是有些……俊朗的。 所以当陈唯一向前紧跟了两步,猛然攒住段重双手的瞬间,段重唯一的念头便是……逃。 陈唯一湿着眼角:“恩师……恩师他老人家他还好么?” 段重送了口气,两股之间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某部位终于松弛了下来。 “师傅他身子很好,每日诵佛念经,最近还迷上了抄故事……”陈唯一口中的恩师,自然是段正经那个老家伙。 “很好便好,很好便好!”陈唯一也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缩回了手,“一直以为小师弟起码也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年轻,当真是青年豪俊啊!” 段重讪讪的笑了两声,这样的恭维自然听得不少了,急忙转移了话题:“师兄,我这次前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有些事情要跟师兄商量。” 陈唯一哈哈笑道:“这是哪里的话,这几年承蒙师弟你的照顾,我陈唯一方能苟活到今日,不然今日想要找我,恐怕就要去城北的乱葬岗了。师弟你既然来了,作为师兄的我自然要好好款待,不然如何对得起恩师的恩情和你我的情分。” 段重连连摆手道:“这好好款待便不必了,我与师兄见面本来就是私底下的事情,不方便让他人知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晚了偷偷溜出来与你会面。”拒绝了陈唯一的好意,段重在屋内捡了一个座位坐下,喝了口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发现已经有些凉了,但依然一口饮干:“这两年的日子师兄过的是否太平?” 陈唯一点了点头,在段重身旁坐了下来,看一旁的付幼苏一直站着,又站起身来给其看座,这才道:“日子自然是好过多了,那些贼人前来暗算老夫几次,都被付兄杀了回去,这才安宁下来。这两年来这些贼人倒是没有在出现过。” 段重满意笑道:“如此便好,只要师兄的身家安全,师傅那里便好交代。此次前来,我是想跟你说两件事。” “师弟请讲。” “这第一件事,便是付兄要离开长沙府了。”这付兄。自然指的是付幼苏。 “使不得!”这三个字一出口,陈唯一才发觉自己失言了。付幼苏可以说是自己的保命令牌,若是付幼苏一走,自己这个撑死只有五段半的半吊子武道中人再遇到一次暗杀,极有可能便一命呜呼了。所以一向稳重的长沙府郡守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露出了慌张的神色。怕死,这是所有人的天性。 所以段重拍了拍自己师兄的肩膀道:“师兄不必担心,虽然付兄要离开长沙府,但此次来,我给你带来了两柄剑,这两柄剑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论实力,可要比付兄还要高上一点点的。”开玩笑,梁朝第一高手萧立门下的两柄剑,便是朱思文也不一定打得过。 听到段重此话,陈唯一这才放下心来:“敢问这两柄剑,现在在何处?” 段重轻轻拍了拍手掌,便听到“噗嗤”一声轻响,便再也没了动静。陈唯一一愣,正想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却听见“哐啷”一声,这内屋的窗户竟是方方正正的掉了下来,而墙上留下的四道四四方方的剑痕。 陈唯一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半晌方才磨出一句话:“这两柄剑……很厉害。” 段重哈哈一笑,又拍了拍陈唯一的肩膀:“师兄,有这两柄剑在,安全自然不必担心。而且想必在长沙府也不会呆的太久。此次出行我要在南京、江南呆上一段时间,我便在那边等着师兄到来。” 南京?江南?陈唯一有些发蒙,怎么突然便说自己在长沙府呆不了多久了?莫非要……升官了不成?可是即便要升官,自己这个师弟是怎么知道的? 段重看见看着陈唯一一脸茫然的表情,拱了拱手道:“以后还有仰仗师兄的地方,还请师兄多多关照。我便告辞了。”说吧有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了下去,转身告辞。 这一夜,段重说的话不多,却仿佛用尽了口中的唾液。 ———————————————————————————————————————————————— 依然是翻墙出了郡守府的大门,走在空旷的街道之上,眼看便要倒了余生堂的门口,段重这才停下脚步,叫住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付幼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小纸条递了过去:“你按着这纸上的地址到南京的楼外楼去找一个叫做季无常的人。找到他之后他会替你安排一切。还有,你这余生堂里德徒弟,孤儿以及那些愿意跟你走的人都带到南京去,交给季无常,他会处理。”段重顿了顿,继续说道:“余生堂的人数太多,进入南京时不要一起,分开进入才是。这一点你要注意一下。还有,在南京,这武馆的生意,还是可以开起来的……不求赚银子,多收些流浪儿徒弟也是好的。我到了南京,即便认出我来也不要与我相认,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会找你。” 段重说完,又想了想,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了,这才满意的向付幼苏点了点头:“就这些。你可以走了。” 付幼苏愣了愣,这才跟自己的小主子见面不到两个时辰,便要分别了,心中倒是真有些不是滋味。他娘的,自己还是不是男人? 段重似乎看出了什么,笑了笑道:“我们到了南京再见!”说吧挥了挥手,慢慢的走入黑暗之中。 付幼苏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余生堂的大门,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却发现自己的大徒弟刘强早已等候在大院之中,后面七七八八的站着自己数十个徒弟。 付幼苏皱了皱眉:“你们都站在这里是干什么?” 刘强走上前道:“师傅,您这么晚怎么不在院中,我们等您许久了。” “我出去干什么你们不用管。倒是你们大半夜的在我院子中干什么?都快快回去收拾东西去。” 收拾东西。所有的人都听出了一丝意味。 刘强咬了咬嘴唇,普通一声跪下身来:“师傅,余生堂不能关!”随之而来的是数十声双膝跪倒在地的声音,“余生堂不能关!” 这些徒弟都是付幼苏收养的孤儿,视付幼苏如父,视余生堂如家,这份感情,付幼苏自是知道的。所以付幼苏叹了一口气,怒斥道:“大男子动不动就跪,成何体统?我什么时候说余生堂要关了?都给我滚回屋子收拾东西去,我们要把余生堂开到南京去!”付幼苏喘了口气,将双手插在腰间,“还有,你们今晚做的事情,自然是要罚的。到南京之后,所有人一月不许出门!” —————————————————————————————————————————————— 段重告别了付幼苏,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边是自己……迷路了。若是白天,段重还能沿着来的路走回去,可是到了晚上,便有些分不清了。 所以,在段重折腾了大半夜方才找到客栈,偷偷摸进房间想好好睡觉休息一下的时候,却听见“咚咚”的敲门声……素儿,来喊自己起床了。 段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马车上一边啃着肉包子一边跟素儿说这话。不是段重不想睡觉,也不是这马车上不能睡觉,而是素儿让段重……讲故事。 所以当段重讲完一个小故事之后实在有些乏了,决定下了马车提提精神。 此时马车已经出了长沙府,本来段重决定在长沙府多呆上几天,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在跟付幼苏和陈唯一进行交谈之后,段重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临时决定只休息一天便出发。 而此刻,段重下了马车,问蒋明辰要了一匹马,翻身骑上,嗒嗒的向前奔去了。骑在马背上,段重突然来了兴致,想起了一首小诗,郑愁予的:我哒哒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嫖客。 段重一如既往的发扬着自己无耻的本性,很快将这首小诗编成了小曲唱了起来,还不时的跟随节奏放慢或者加快马匹的速度,当真是十分有情调啊。朱思文骑着马跟在自己小主子的后面,脑袋后面的黑线一条条冒了出来……这是哪国的小曲,怎么这么低俗、别扭? 低俗自然是段重的本色,但低俗也要讲些时间和场合,譬如说现在,段重就低俗不起来了。段重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几十把明晃晃的砍刀:“好家伙,这下可遇到真正的山贼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章 烟花六月下杭州 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譬如说现在。段重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几十把明晃晃的砍刀,觉得十分有意思。眼前这群拿着砍刀的人,与其说是山贼,倒不如说是山民更为贴切。因为这群山贼看上去极为……老实,哪里有一点山贼凶狠的模样?所以段重觉得很疑惑,这一路行来,看见南梁民生也算安稳,如何会到了民不聊生,逼民落草的地步? 对于恶人,段重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但是段重却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所以向前赶了两步马,开口大声询问道:“前面的诸位兄弟,你们拦在路中央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群“山贼”的领头是一个身材极为壮硕的汉子,估摸着有个四五十岁的样子,听着段重问话,顿时懵了,好不容易装出的一点气势消失于无形之中。在他们开来,只要拿着砍刀往这马路上一站,路上的行人自然会屁滚尿流的爬过来将银子送了上来。所以当段重问话了,领头的傻了,跟班也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或者是两手抱在胸前装狠,什么都不说! 首领想了很久,终于说道:“打……打……打劫!”不仅结巴,还带有浓重的地方音,听得段重内心狂笑不止,差点憋出内伤,从马上掉下来。这人说话,跟范伟……太像了吧? 段重忍住了笑:“你们为什么打劫?” 这次山贼首领出奇的没有犹豫结巴:“俺娘病了,没钱看病。”段重愣了,没想到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理由。这些纯民,已经淳朴到已经愚蠢的境地了。这次若不是遇到了自己,这些人说不定都要变成阶下囚了。而此刻,身后的朱思文已经笑出了声,便是素儿和同行的两个丫鬟,也下了马车,用手捂着嘴巴偷笑。 段重摇了摇头,问道:“你们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们。” 这山贼头领有些**,之前跟一帮村民商量的时候讨论着如何去讨要银子,却没有想到真有人会笑呵呵的将银子双手奉上。半天方才说道:“五十两……不,三十两。” 段重“咦”了一声,没有想到这山贼还会自我削价,当真是可爱的紧,这准备吩咐朱思文拿银子,那里知道这山贼首领听到段重“咦”了一声,又开口道:“实在不行就……二十五两,俺村里的一声说了,俺娘治病最少要三十两银子,俺只能凑出无两,所以你们最少要给俺二十五两!” 三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山民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或许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上六七年也赚不到这个数目的,所以段重内心有些触动。而为了一个人的母亲治病,竟然愿意有如此多的人出来帮忙……打劫,这在段重原来那个世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眼下发生了,还发生在段重眼前,所以段重决定做一点什么。 段重点了点头道:“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只是你母亲病得那么重,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医生么?” 领头汉子想了想道:“俺们村的病都是找隔壁村的老王头看的,她给俺娘看了后说治不了,得要往大城去看好医生。而且要好多银子。” 段重叹了口气:“如果你信得过我,便把你娘带着,跟着我们一起走,我们就是要去大城镇的,可以带你娘去看病。” 这汉子听到段重的话,显然是心动了,又犹豫了一阵:“你把三十两银子给我,俺便相信你。” 段重苦笑,心想这是什么年头,往外送银子做好事都不被人相信,从付幼苏手中接过沉甸甸的袋子,丢了过去。领头的汉子接过袋子,掂了一掂,显得万分激动,急忙道:“你们等着,俺去接俺娘!”身后一群拿着砍刀的“山贼”们齐齐欢呼了一声,将手中的武器丢在地上,作鸟兽散。 段重吐血了,这哪里是什么砍刀啊!全他妈是……假的。这劫打得,也太不专业了吧…… 这打头的山贼叫做铁蛋,是附近一个村子的村长,母亲得了怪病没钱医治,便领着一帮纯朴的山民们想到了拦路打劫的主意。段重安排朱思文领着两个人起码将铁蛋的老母亲接了回来,安置在马车上,由随行的两个丫鬟照顾着。 这铁蛋没有坐过马车,新奇的很,坐了一会却又坐不住了,跳了下来,偏偏又不会起码,便傻乎乎的跟着朱思文的马屁股后面一路小跑,还显得极为高兴乐呵。 段重坐在马车里牵着素儿的小手,掀开帘子笑嘻嘻的看着前面小跑着的铁蛋道:“这铁蛋的母亲卧看过了,身子太虚,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这村里的赤脚医生自然瞧不出什么来。恐怕便是那医生自己也吃不上好的。不过这年老了,加上长期吃的不好,也落下了病根,总是要到医馆里好好看看的。据说杭州城有一家医馆不错,我们先去瞧瞧吧。” 素儿乐道:“我的小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眼了?” 段重摸着素儿的小手,懒懒的伸了个腰,将身子靠在素儿的腿上,使劲吸了吸鼻子:“那是,我可一直是个大善人。” ———————————————————————————————————————————— 段重前生是去过杭州的,自然是知道杭州的好处。所以此次东行在铁蛋加入之后毅然改变了原本的行程,决定先往杭州,再往南京。 走在西湖畔,段重有些激动。这里的西湖跟前世的西湖自然是不一样的,没有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没有雷峰塔,也没有当年东坡居士的留下的苏堤,有的,只是一湾碧绿的湖水和河面上荡漾着的渔舟。 入城时已经到了下午,等到选好了客栈,安顿下来,便已是到了傍晚。朱思文领着铁蛋和他娘向着医馆去了,所以此刻段重极有兴致带着素儿在游西湖,不远处蒋明辰领着几个侍卫缀着,段重也没什么。 夕阳西下,红霞万里,湖面之上微光粼粼,岸上的杨柳在春风之中摇摆,在段重眼中,就如同素儿的腰肢一样美妙。看着湖面之上飘荡着的渔船,上面站着摇着桨,带着草帽的渔民,湖面上不是传来悦耳的渔歌,段重感觉到异常的美妙,想必这渔舟唱晚的场景,便是这幅模样吧。顿时间又来了诗性,发挥了咱们段家二皇子盗诗、改诗的无耻作风,吟诵出了一句:“西湖好风日,留醉与渔翁”。 素儿自然是听过段重吟诗的,所以不觉得惊奇,但是还是要赞叹一下咱们小主子的才华。而在素儿面前表现出才情和气魄,是段重最乐于做的事情。 段重牵着素儿的手,在河堤上走着,河畔的酒楼妓院已是早早的亮了起来,莺声燕语不时的传入耳畔,段重吸了一口气,又想起了一句诗,“上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这西湖上的窑子,怎么说也要去见识上一番,不过今个儿素儿在旁边,便作罢了。 又走了几步,看着岸边立起的一座新楼宇,段重笑道:“走,这杭州楼外楼的饭菜据说不错,咱们上去坐坐。” 这楼外楼是一座新酒家,才建好两三年的时间,但是整个楼子装饰的极好,十分淡雅,又选址在杭州西湖的边上,再加上有几道极为特别的菜色,所以不仅吸引了不少迁客骚人,便是王公贵族也是经常出没。 这楼外楼的生意极好,顶楼的雅间已经满了,段重只好多花了五两银子,买下一个二楼靠着西湖的座位坐下,可以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欣赏着西湖的美景,还能听到不远处歌女传来的曼妙的歌声。所以段重点了东坡肉和西湖醋鱼这两样招牌吃食,很安逸的坐了下来,和素儿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致。 这个世界自然是没有苏东坡的,所以自然没有东坡肉。而楼外楼,本来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这东坡肉和西湖醋鱼的做法,只可能是段重传出来的。所以这个楼子的主人,只可能是段重。这是段重五年前派往南梁的手下在杭州开的酒楼,到了现在已是极为红火,段重自然十分满意的。而此刻,段重的身份不是幕后老板,而是一位食客。 段重极为满足的将最后一口甜而不腻的东坡肉吃入口中,又喝了一口菜汤,这才满意的摸了摸肚子,看着一旁还在极为文雅的啃着东坡肉的素儿,笑道:“还是这西湖的水好,做出来的菜滋味可是美的很。一点都不必家里做得差。”这家里,自然指的是大理的皇宫。 素儿微微笑道:“这个是自然,我们一路行来,本来路上便极为劳顿,没有什么好伙食,当了杭州这等圣地,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段重笑了笑,双眼看着楼外渐渐黑下来的天幕和红亮起来的青楼,又来了诗性:“欲把西湖比素儿,浓妆淡抹总相宜!” 素儿脸红了,这是自然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段重才能这般厚颜无耻的把古诗投来篡改之后哄素儿。然而几声掌声却打破了这股诗意。 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确实是好诗,只是拿这西湖跟素儿相比,却未免给这西湖摸了几分光彩。” 段重一愕,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回头一看,当真是天涯何处不相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章 天涯何处不相识 跪求鲜花,收藏!!!!! ———————————————————————————————————————————— 杭州本身是一个景致极好的城镇,所以到了杭州以后,段重的心情一直是极好的。然而在听见某个声音之后,突然便差了起来。 萧北平就坐在不远处桌子上,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段重,两人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此处相见。萧北平到大理的那一年,段重十一,萧北平十四。萧北平在大理呆了两年多,之后二人分别了两年多,中间偶尔有些信件来往。 段重前往南梁,萧北平并不知道,而萧北平最近过的不好,段重确是知道的。所以段重此次东行,并不打算急着与萧北平见面,因为段重还很清楚的记得萧北平在离开大理时对段重说的那两个字:“帮我!” 段重叹了口气,伸出了手,终于开口道:“好久不见!” 萧北平年方十八,但是精神显得十分萎靡,很显然最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这很容易让段重联想到一个不得意的皇子自我消沉,流连酒店、青楼的桥段。譬如说现在。 南梁的老皇帝病重,虽然近两年有了些好转,但是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恐怕再熬个三五年,便要撒手西去了。而这个时候,我们南梁的大皇子不在宫里好生伺候着还有心情跑到这杭州的楼外楼来吃上两块东坡肉,喝两壶小酒,都显得是极为不合时宜的。除非我们的大皇子在宫中呆不下去了。 而很恰好,萧北平就是这个情况。自从到大理游学,自己在朝中的那位弟弟成了监国之后,日子便不那么好过了起来。虽然自己以很快的速度赶回了朝中,虽然自己的那么皇帝老子身体有了好转又可以大理朝政,但是二皇子的势力却一天天的坐大了起来。 这是一个极为不好的讯号,虽然自己的皇帝老子对自己宠爱依旧,但依然无法阻挡臣子倒向弟弟那一边。所以兄弟间所保持的极为微妙的天平被慢慢的打破,逐渐向自己的弟弟,萧北定一方倾斜了。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自己的那个弟弟,似乎觉得这个慢慢倾斜的速度不够了,因为自己的皇帝老子或许等不了那么久,所以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譬如说……暗杀。皇子身边总是有一些特别衷心的侍卫的,然而自己的侍卫在这两年中,已是死了十余个……而自己能够在一次次暗杀中活下来,确实是个异数,因为这样的暗杀,每次都发生在……皇宫之中。这只能说明,自己的那个弟弟手下的那股势力极为强大。 所以,与其在宫中等着被杀掉,不如偷偷的溜出皇宫,溜出南京,或许还要安全的多。之后萧北平选择了杭州,并且很低调的坐在楼外楼二楼一张不起眼的小桌上喝酒吃菜,然而很恰好的听到了段重吟诵了一句极秒的诗句。 所以这个世界便是如此的有趣,有趣令人扼腕,令人无奈。 萧北平轻轻握住的段重的手,脸上已经没有了两年前在大理时那副无忧无虑、最爱听段重讲故事的模样,眼神中些微露出一些疲倦的色彩:“你还是来了。” 这一句话有很多意味在里面,第一便是段重曾经告诉萧北平要来南梁,第二便是段重没有告诉萧北平已经来了南梁,而第三,则是告诉段重,或许你不应该来南梁。 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纠结的事情,偏生段重却是一个不爱纠结的人,所以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或许我不能再跟你讲童话故事了。” 萧北平笑了:“人总是要长大的,而故事,自然还是要听的。” “你来这里是出游?” “避难。” “有人为难你?” “想必这些你是知道的。我信中跟你说过。” 段重想了想,似乎想起萧北平的信中却是说过很多事情。站起身来,将在一旁候着的蒋明辰喊到身旁,吩咐他将素儿带回客栈去。 这萧北平,素儿是认得的。而萧北平的际遇,段重平日里也便当做故事讲给素儿听,所以素儿很清楚这两国的皇子间有很多的话要说。微微的冲段重点了点头,便随这蒋明辰离开了。而懂事知理,是素儿最大的优点。 “你有个好丫鬟!”萧北平笑了笑。 段重摇了摇头:“错,是好老婆。” 萧北平没有多说什么,抛下了一起吃饭的下属,端着酒杯走到段重身侧,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拱了拱手道:“为我们的相逢,干杯!” 段重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两人就这么坐着,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偏偏谁都没有开口,反而静静的喝着酒,看着窗外西湖的美景。 “这家酒楼不错,我很喜欢。”萧北平率先打破了沉默。 段重点了点头,自己开的馆子,怎么会差? “你来南梁是……”这个“是”字拖得很长,显然萧北平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看看风景,长长见识,赚赚银子,顺便……帮帮兄弟。” 萧北平终于笑了,因为他听见了自己最想听到的话。然而段重撇了撇嘴巴,“我虽然要帮你,但是你总要帮我先赚赚银子才是。” “怎么赚银子?” 段重叹了口气:“自然是做生意。你知道的,我这人最喜欢的两件事,一个是玩,一个是赚银子。当然,现在还加上一个人,素儿。” 段重的话是萧北平想起自己在大理时用银票换故事的事情,觉得好气又好笑。大理的二皇子爱银票这件事情,确实是千真万确。“这些小事,你喜欢做,自然随你。” 段重哈哈一笑:“那边好。有你这个大皇子撑腰,银子自然是像流水一般。”说着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拉起萧北平便向外走。 “干什么去?”萧北平有些**。 “自然是玩去,这西湖边上这么多楼子,焉有不去好好玩玩的道理?” 逛青楼?萧北平听见段重的话,顿时脸都绿了。这几年自己能够一直保持着和自己的弟弟很微妙的平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作风严谨、稳重,深的百官信服,然而这等逛青楼的事情若是发生了,传了出去,自己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万剑所指。 然而正在萧北平犹豫不决的时候,段重已经拉着萧北平出了楼外楼,向着岸边的一排楼宇走了过去。至于萧北平的侍卫们,只有干瞪眼的份。 ———————————————————————————————————————————————— 醉红楼,杭州最为红火的青楼,倚靠着西湖,整个楼子有一半架在水面之上,还有一艘大型的花船停在湖面上,用几块极为厚实的木板跟整座最后楼连着,用铁链固定,便成了这西湖上有名的楼船奇景。 而这醉红楼,头牌花魁极多,便是在江南,恐怕也寻找不出一两所比其还要华贵气派的楼子了,除了秦淮河上的那几座楼子。而秦淮河,那是天子脚下,多得是达官贵人,而这醉红楼多的,自然是富甲天下的商贾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西湖岸旁的楼子早已是灯火辉煌,便是大街之上也是人头攒动,人潮汹涌。知道此刻,段重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江南的富庶。 这醉红楼就坐落在人流最多的道路旁,十几个大大的灯笼高高的挂着,门口的老鸨正在极为卖力的拉着客人。而醉红楼的大门口,还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这个是前台还是迎宾?难道这个时代的服务理念如此先进? 二人在醉红楼门口游荡观赏了片刻,段重自然是感叹着醉红楼生意做的大,银子捞的多,而且姑娘还……漂亮。而萧北平,自然是内心之中的恶魔和天使在做着斗争。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个问题。 而门口的老鸨识人的眼光是何等的毒辣,看到了两个衣着不凡的少年郎站在青楼门后徘徊,很自然的将两人视作了什么达官贵人家的二世祖,而且还是没逛过青楼的雏儿。所以很自然的上前搭腔:“二位小爷有兴趣进去玩玩?今晚可是咱们醉红楼花魁李师师小姐上台献艺的日子,可莫不要错过了。” 李师师?段重长大了嘴巴,惊愕的口水都要流了一地。还真有叫李师师的**……那杜十娘呢?所以段重很自然的有想起了先前吟诵过的一句诗:我不是归人,是个嫖客。 段重给老鸨塞了一锭银子,拉着萧北平便往楼子里走。老鸨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着。而此刻大厅之中座位已是满的七七八八了,段重询问之后才知道这包间也已经满了,只能捡着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下。看来这所谓的花魁,吸引力还真是不一般的大。 而这个老鸨还在一旁极为卖力的夸着:“二位小爷一看便不是本地人。这日子二位是来对了,李师师小姐半个月才出台献艺一次,二位今日是有福了!” 段重点了点头,又塞了一锭银子,吩咐上几道小菜,叫两个姑娘来作陪;这老鸨才高兴着去了。 段重看着有些局促的萧北平,笑道:“这青楼可是个好地方。虽然以前我不常来,但是以后却是要经常去的。” 萧北平皱了皱眉:“难道你要……” 段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银子来的最快的途径,除了贩盐,可就是青楼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章 醉红楼 醉生梦死在青楼。段重浅酌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给了一旁陪酒的姑娘一点赏银,摒退了旁人,倒是和萧北平津津有味的吃起了桌上的饭菜。 萧北平大皇子*宫中的秀娥自然是多的数不胜数,这陪酒的姑娘自然看不上眼。而段重平日里闻贯了素儿身上的香味,现在再闻楼子里姑娘的味道,竟然有些……过敏。 醉红楼之所以红火,不仅仅是靠着楼子里的姑娘多,姑娘漂亮,而是有很多的门道,用现在的话说,那叫经营技巧。所以段重和萧北平一边吃喝,一边听着旁桌的人杂七杂八的讲着,倒也不觉无趣。 譬如说这醉红楼有三位花魁,最红的便是今日要登台献艺的李师师,只有半月才出台一次,其他两个花魁却是七天出台一次。这倒不是楼子里的姑娘架子大,而是醉红楼的刻意安排。所以,在段重看来,这个酒楼的幕后老板一定极为懂得人的心理,若是放在段重前一世的世界,最少也是个心理学博士。 吃不到嘴的永远是最好的,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所以楼子里立了规矩,规定了花魁每隔一段时间才能出台献艺,其余时间便在楼子里养着。即便出了台,也是在用纱帘围起来的台子上呆着,让众人看的着,却又看的不真切。须知朦胧美才是王道。 当然,这楼子里还有其他的规矩,而最为要命的便是,这花魁可以有选择自己幕下宾客的权利。譬如说今儿个出台的花魁弹了首小桥流水的曲子,台下的才子骚人们便得应着这曲子作出一首应景的好诗来。一旦得到了花魁的认同,不但可以成为众人羡慕的幕下之宾,便是连银子都不用花一分的。 当然,这酒楼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那些有才无财的才子们,自然是连着醉红楼的门都进不了,但凡进来的,都会在楼子里一掷千金,在花魁小姐们的面前展示一下气魄,博得一丝好感也是好的。 所以在做的酒友嫖客之中不仅多得是富人商贾,拿着折尺、画扇的书生也不在少数,为的就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才情,博得花魁的欣赏。 醉红楼的三位花魁,有两位都曾有幕宾入席,但凡有幸与两位花魁共度良宵之人,多是江南有名的才子骚客,无不是赞叹迷恋,回味无穷。故而这醉红楼花魁的名声便是越发大了起来。 而今年新来,而且最红的李师师小姐,虽然仰慕之人无数,但是至今却无人有幸能够进入小姐的闺房,所以应验了上文那条真理,每到这李师师开台献艺的时候,便是醉红楼生意最为红火的时候 段重听着一旁的仕子、才子们七嘴八舌,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模样,放下手中的酒杯摸了摸鼻子,“北平,你说这李师师小姐到底长得如何,会让如此多的人迷恋至斯?” 萧北平淡笑一声:“这烟尘之中的女子,能有什么模样。最多便是一身的眉骨,怕是在师兄你的眼中,便是连素儿姐姐的万一都不如。”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萧北平这马屁可是拍对了地方,但是看着周围突然扫了无数道充满敌意的眼光,顿时感觉不妙了。萧北平说话的声音不可谓小,但也绝对不大,段重很不明白,这些平日里只懂得之乎者也的书生们的耳朵为何也会如此的灵光。 当然,最不妙的是萧北平。 邻桌的一个书生已是站起身来,拿着折扇指着萧北平开骂起来,口中满是什么有辱斯文、有伤风月的话,满口的之乎者也,段重真是听到有些头痛。而咱们的萧北平大皇子自然是没有被人骂过,哪里受得了这种气。虽然说武艺不高,但是好歹还跟段重打了几架,对付一两个文弱的书生还是不在话下的。 眼看着醉红楼的“才子”们被一个引子一牵,顿时群情激奋,就差群起而攻之。而我们萧北平小皇子的脸色自然是由转绿,由绿转白,由白转红,几乎爆发。 段重摸了摸额上的冷汗,知道在这么下去咱们萧北平大皇子可能便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了。 所以段重没有犹豫,“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哐啷”一声丢在桌面之上,冷冷道:“滚回去。” 世界安静了。所有仕子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会在突然间爆发,散发出如此大的威势。但所谓的仕子们自然有所谓的“铮铮硬骨”,遇到恶势力自然不会轻易低头。所以刚才领头的才子咽了咽口水,看着桌上闪闪发光的宝剑,想到这里乃是大庭广众之下,此人断不敢公然行凶,仍然努力挺直了腰板:“这等风雅之地,不是尔等粗人所能来的。还是速速出去,莫要煞了今日的景致。” 段重一把按住想要发飙的萧北平,依然用那冷冷的声音道:“滚出去。”只是这一次,这把剑到了段重的手上,而这位仕子手中的折扇,已经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满座皆惊,偏偏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而这为首的仕子此刻已是面色卡白,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便是一旁来劝架的老鸨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在风月场所……动上刀剑。 段重自然是不想闹事的,但是一旦闹了,便不怕闹大发。虽然这祸事从萧北平嘴巴里面出来的,但是萧北平拍的是段重的马屁,所以这个头,段重自然是要出的。 正在僵持寂静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喊“廖公子来了”。人群顿时一片骚动,这些仕子们仿佛一下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表情都放松了许多。段重皱了皱眉头,这廖公子是何许人也? 这从人群中走来之人身着一身极为普通的仕子青衫,手中的折扇半开,一只手背在身后,面色含笑,一步步极为镇定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段重又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个人长得很俊,俊的有些……妖了,让段重很自然的想到了上一世的一个词——伪娘。当然这仅仅是从面上来说的,衣着什么的还是极为正常的。 这个廖公子走上前来,拱了拱手:“这两位兄台从何而来?” 段重想了想:“北边!”段重此次出行,用的不是大理皇子的身份,而南梁北梁本是一家,这天下的仕子倒没有什么切实的利害冲突。 廖公子皱了皱眉头,这北边,自然指的是北梁。而现在南梁北梁对立,仕子们自然也分开来算,况且以南梁重文轻武德姿态,南梁的学子也隐隐有些瞧不起北梁的文人们,所以总觉得北面的人要矮上三分,自然不能在北边的仕子前面处了下风。 “这位兄台,正所谓君子有其道,动武此等不武之事最好还是不要的好。看阁下衣冠楚楚、一表人才,断然不会是什么不讲道理之人,若是我江南的仕子多有误会,还请兄台见谅。” 这廖公子说话说得极秒,无论段重怎么回答,都保不住一个好的颜面,毕竟在场的都是读书人,而动刀动剑的是自己,所以段重选择了不说话。反倒是一旁方才被段重拆散了折扇的书生细声道:“廖公子,此二人说李师师姑娘是烟尘风月之人,我等出言辩驳,哪知道这些人变刀剑相向。” 辩驳?段重冷哼一声,这仕子倒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而那廖公子听到这仕子的话,眉头也是拧了起来,现在,这个廖公子也是李师师的追随者之一。廖公子想了一想,道:“既然这位公子说得出这番话来,想必必然是一位清高德馨、见识卓越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等风月之地?”这“风月”二字咬的极重。 段重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指着一旁的萧北平道:“我家公子远道而来,偶尔起了雅兴到此一逛,没想到却得罪了江南的仕子。只是诸位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口中所说的烟尘女子自然指的身披天上仙云,脚踩世间尘土的仙女一般的人物,想必是诸位仕子误会了。” 段重就在这一瞬间顿时转变了身份,萧北平成了主子,段重成了仆人,这让一旁一直插不上话的萧北平瞠目结舌。看着段重一脸无辜的表情,萧北平暗自感叹段重的演技实在是高啊。再加上段重口中对烟尘女子的一番新解,虽然明显是胡搅蛮缠、胡编乱造的话,但是别人听起来却觉得十分在理,就如同拍了这李师师的马屁一样,顿时又得到了江南仕子的点头赞同。 这廖公子听得此话,脸色也是顿时一缓:“如此说来,倒真是误会公子了。廖叙林在此替之前的冒犯谢罪了。” 廖叙林?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个名字听过。乃是江南总督廖樟晋的儿子,是所谓的江南四才子之一,极富才情,又生的俊朗,是无数江南少女的梦中郎君,没想到竟然也来这醉红楼,想必也是被这李师师吸引而来。 段重摆了摆手:“这事便作罢了。以后还请江南的仕子们多读些诗书,切不要断章取义,黑了自己的脸面。” 段重的话自然是要讽刺一番江南的仕子,廖叙林怎么会听不出来。皱眉笑道:“如此看来,令主人一定是位大才子,想必待会便可以领略一下贵公子的才情。” 段重冷冷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段重话音刚落,却发现人群之中又是一阵骚动,有人喊道:“李师师姑娘出来了!”人群顿时一哄而散,此刻再也无人有兴致围着段重和萧北平了。 段重和萧北平相视苦笑两下,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见识一下花魁的模样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章 花魁 求鲜花、收藏!!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 这里是天下最红的楼子醉红楼,这里有天下最美的姑娘李师师。不管这等流言是否是真的,单是这一项,便足以勾起许多人的遐想和狂热。 所以段重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男人,果然是属于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花魁还没有出来,便已经在下面骚动不安起来。这些所谓的江南仕子们,不顾“风骨”往前猛挤者有之,挤不进去哭爹骂娘者有之,依然保留一丝矜持站在人潮中垫脚眺望者有之,然而无论是谁,眼中那股炽热的渴望劲可是谁也比不下谁去。 五陵少年争缠头,血色罗裙翻酒污。老白的诗句描述的恐怕就是眼下的场景,不,应该是远远不及,因为咱们的李师师姑娘还没有出现在舞台之上。 这醉红楼的设计倒是和原来那个世界的舞台极为相似,从门阁之后用高木架起一条小路,上面铺满的红色的锦缎,直通到这醉红楼大厅的中央。而在中央,立着的便是一个圆形的大木架,上面满是锦罗绸缎,鲜花幕帐,在薄纱的掩映之下,更显得朦胧迷离,仿佛有一股醉人的酒气弥漫其中。这样的布置方式,倒是跟某些情趣房间的布置方式如出一辙。 而在场的所有仕子商贾之中,唯一能够安坐泰山之人,恐怕也就段重一个人了。萧北平虽然贵为南梁的皇子,但是这等场面,却还是头一次见,就是比皇城脚下每次春闱布榜的人气还是要高上了许多。 而段重,自然也是有兴趣看看这醉红楼的花魁到底是什么模样。 连着通道的红漆大门“咯吱”发出一声脆响,门开了。原本骚动无比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出来的并非如段重所想的是传说中的花魁。为首的乃是两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在往后又是一个姑娘随着两个抱着古筝的小厮走了出来,再往后笙箫锣鼓挨次排了进了,一番坐定之后,竟然开始……调音。段重咽了咽口水,这是开演唱会呢还是乐团表演啊。 所谓最大牌的总是最后出场的,这个李师师出场的桥段并非段重意想中的那样从台下突然升了起来或者挂着一根吊绳从空中飞了下来,而是掂着小步,款款的从通道走了上来。没有鲜花,没有疯狂的喊叫声,只有寂静。 段重咽了咽口水,终于知道什么叫所谓的勾魂摄魄了。单单是这走路的姿势,也是妖娆的让人无法形容,段重上辈子在电视里看见的所谓t台模特跟这一比,简直差的远了去了。而虽然隔着纱帐,看不清楚面容,但是这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却是最为勾人了。 而原本一片寂静的大厅,顿时间宛如炸开了锅。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段重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一旁的萧北平,只见他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台上,早已被勾了魂去。这自由为宫闱之中长大的皇子,哪里见识过风尘女子的魅力,更何况是这样迷人的女子,还没见到面容,便足以勾起人无限的遐想和最原始的欲望。 “铮”的一声轻响,在前面不知哪个抱着琵琶的乐女拨弄了一下琴弦,整个大厅刹那之间又静了下来。继而箫声、笛声,依次响了起来。 这李师师面前放置的是一座古琴,终于纤手在琴弦上抚动起来。琴声在各种乐器的伴奏声中缓缓的凸显了起来,而歌声,继而也响起。 李师师唱的并不是什么新曲,而是这大梁之上最为流行的曲子,说不上淫靡,因为是咱们董大学士年轻时逛青楼填的词,所以一直传唱至今,当年在大理董大学士还得意洋洋的跟段重讲了这个桥段,现在听到,段重差点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咱们的大儒,在年轻的时候想必也风流的紧呐。 李师师的歌声,段重想不出用什么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也不想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因为段重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这歌声,实在是令人陶醉。段重的陶醉,正如在场所有人的陶醉一般,没有任何歪着的心思。因为这本身就是来自天上的仙乐,足以让人动不了任何邪念。 一曲终了,沉寂了许久,众人依然沉醉在歌声之中难以自拔。段重感叹了一下这世间竟然还真有如此美妙的奇女子,看着一旁长着嘴巴、一脸痴迷样子的萧北平,叹息一声,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模样。 终于,萧北平想起了自己还在妓院,江南仕子们也想起了自己还在醉红楼,台下才纷纷想起了拍手叫好的声音。 台上传来李师师黄鹂般的声音:“今日多谢诸位才子们前来捧师师的场,那便依着楼子里的规矩,先请诸位泼墨留宝,若是写的好的,师师自会为其献上一曲。” 李师师的声音的确如段重所想 那样,比黄鹂还要好听,而李师师的话的威力却比想象的要大上许多,起码比……炸弹的威力大。 仕子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咬着牙啃着手指,希望能够依着今日李师师谈的曲子想出一首好诗来。而作为江南仕子之首的廖叙林廖大才子,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所有搔破了脑袋想不出来诗句的仕子们都把目光投给了廖叙林,似乎觉得只有这廖大才子,才能撑得住场子,给得起颜面。 而咱们廖大学子今日显然没能想出极秒的诗句来,顿时想到了咱们来自“北方”的友人。开口笑道:“今日在做的有两位来自北面的客人,能够品评出‘风尘’这二字的涵义,令我等耳目一新。不妨这今日第一个献诗的机会就让给北面的兄弟如何?”此话一出,南梁的仕子纷纷拍手叫好。所有人都依然记恨着段重和萧北平刚才那评头论足侮辱了自己心目中仙女的那一段话,自然想让二人出丑。而没有人认为,这来自北梁的仕子会有什么出人的才华,即便有些才华,能高过咱们廖大才子么? 所以所有人的眼光都抛向了坐在大厅边角一个极为不起眼的角落。 萧北平心有些虚,将目光投向段重,自己的胸腹之中虽然有些墨水,但是说起作诗来,似乎依然不太……在行。而今日这祸,虽然是自己闯下的,但是却是段重闹大,而自己身为大梁的皇子,虽然现在没有被人发现,但是一旦有人知道了,那麻烦也就……大了。 段重的准则自然是不会让别人骑在自己的头上,这种脸面上的事情自然不会吃亏。所以给萧北平一个安慰的眼神,轻声说道:“放心,一切有我。” 萧北平在大理的两年时光里,对段重是极为信任的。因为他觉得没有段重想不出的法子,没有段重解决不了的事情。即便在回到南梁之后,经历了许多事情,长大了许多年纪,内心里对段重的这一份信任,依旧没有丝毫减退。而这份内心的崇拜,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而段重此刻之所以会如此的高调,原因很简单:他对李师师起了兴趣。 段重朝众人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实则紧张表面淡然的,将耳朵凑在萧北平的嘴巴旁边。而萧北平则很自然的张了几下嘴巴配合。在场的重任傻了眼,这写诗,还要说悄悄话么? 说起作诗,段重自然是不通的,但说起抄诗、改诗的本事,却是一流的。所以段重站直了身子,在大厅里缓缓的走了几步,出口朗声道:“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这是大诗人李贺的诗句,段重给一字不拉的抄了出来。前几句描绘的是青楼之中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后两句却才是真正劝酒诗。 然而这江南的仕子们听到,却大不是意味了。因为这首诗后面几句隐隐流露出了一种……讽刺。讽刺南梁的仕子们终日不务正业,只会流连妓院青楼,终日酩酊大醉,不务正业。 而段重抄这首诗妙就妙在段重和萧北平二人说自己是北面来的,而这首诗无疑就成了北梁仕子讽刺南梁才子们的一大“佳作” 所以不仅我们廖大才子的脸绿了,我们江南仕子们的脸绿了,便是萧北平的脸绿了。这下,可是连着自己这位皇子给一起骂了。可是萧北平能说什么?当然什么都不能说。 廖大才子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刚才的“烟尘”之谈,到现在的一首《将进酒》,段重的刀锋似乎一直搁在南梁仕子们的脑袋上没有挪开,偏偏这南梁仕子们还没有人能挪得开。 廖叙林大才子不能,段重自己也不能。 “好诗是好诗,只是未免太过霸道了些。这天下的仕子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李师师说话了,声音不大,却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这李师师从来都是不评诗的,然而近日却发了话,这就越发显得不寻常了起来。这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所以,段重笑道:“本来是一首寻常的诗歌,放在某些有心人的耳朵中,便不寻常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章 幕宾 段重说的话自然不是说给这台上李师师一个人的,而是在座的所有江南仕子们。所以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仕子们顿时都把眼前的“主仆”二人摆在了敌人的战线上。毕竟当年的董大学士逛青楼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嚣张猖狂过。 廖叙林大才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知道今日若是作诗,恐怕也无法超过段重抄来的诗句了。自己丢脸倒是事小,此番却是丢了江南仕子的颜面,这却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依旧还是开了口:“这诗自然是不错的,只是却和今日李师师姑娘所奏的曲子没有什么关联。当年董大学士年轻时意气风发所填的词,这曲子中的味道倒是跟兄台所作的诗文不太登对。” 段重“哦”了一声,笑道:“我家公子自认为才疏学浅,若是廖公子能够作出应景的好诗来,我家公子自当拍手称好。” 这句话一出,江南的仕子们纷纷为廖大才子鼓起加油,让其杀杀这北蛮子的锐气。然而这廖大才子额上冷汗却已是冒了出来。这诗,胸腹之中的确是有几首的,不然便愧对了江南才子这个头衔,可是要好过段重方才抄的那首《将进酒》的诗,自然是吟不出来的。然而此刻似乎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地步。 所以,咱们廖大才子索性就无耻一下,开口道:“今日此事既然是由李师师姑娘的词曲所致,不妨就让李师师小姐再代为出题。平日里都是师师小姐作曲,我们赋诗,二位兄台远道而来,自然不是十分习惯,我们江南仕子便是赢了也不光彩。咱们重新选题,这样便公允了许多。” 段重自然知道这廖叙林大公子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段重抄来的自然是流传千古的名句,怎么可能是一个梁国名不见经传的才子所作的诗所能比的?不过段重自然是不惧任何形式的挑战的,毕竟,抄来的诗可是比作出来的诗要火上许多的,四娘不是一直红着么? 不过这廖公子的话说出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所以江南的仕子们纷纷点头赞同。而台阁之上的佳人声音也传来出来,也赞同道:“既然如此,师师便僭代诸位出题了。” 台阁之上的声音顿了片刻,缓缓道:“诸位才子今日能够齐聚此处,自然是醉红楼的福分,也是大家的缘分。依我看,这来自五湖四海的仕子们不妨便以此刻心中所想的情思作诗一首,如何?” 李师师题目一出,便得到江南才子的大声赞叹。这题目考较的极为灵活,但偏偏又是最为贴着此刻的气氛。所以题目一出,所有的才子便陷入思索之中,想着用什么样的词句才能写得出此刻的心情。 而萧北平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淡然,这名义上作诗之人虽是自己,但实际出力的却是段重。而且萧北平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即便咱们大皇子逛青楼的十几传了出去,也能很好的圆了场子。 萧北平大皇子微服出巡,看到江南仕子出入妓院,不思圣贤,不论国事,故而借机出面提醒,以葆我南梁根基稳固,大梁不歪。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当然,还是段重方才那一首诗讽刺的好。 而此刻,江南大才子廖叙林公子正十分的犹豫。到底是让眼前两位来自北面的仕子先开口,还是自己先作诗。若是如方才一样,段重一口便诵出了那种自己无法超越的诗词的话,自然就不用比了,可是若是自己先开了口,却又被压了一头,颜面更是无法保存了。 想来想去,依旧觉得如何都不妥。终还是叹了口气:“兄台远来是客,客人先请。”毕竟对方先开口,自己还能想想应对的法子,若是自己先开口,一旦输了,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毕竟廖叙林相信,像刚才那样的佳句,要靠机缘的。 段重自然是不会客气的,抄来的诗,底气也是足的。廖叙林既然开了口,又得到了江南仕子们的赞同,段重自然欣然同意。假意的凑在萧北平身旁说了几句,便直起了身子:“我们家公子要笔墨。” 仅仅片刻功夫,笔墨纸砚便送了上来。段重很自然的伴起了书童的身份,铺纸磨砚倒是有模有样,还不时的跟咱们萧北平说上几句话。 萧北平拿着笔,心中有些犹豫。因为段重悄悄说给他的诗句,似乎称不上诗句。然而段重却让他宽心的写。所以萧北平便下了笔。而江南的仕子们纷纷围了上来。 萧北平身为梁国董大学士的门生,这字自然是不差的,不仅不差,还十分遒劲有力,笔意十足,俨然有一代大书法家的风范,看的围观的江南仕子们一片赞叹之声。而廖大才子的心更虚了。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帏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这是现代诗人郑愁予的一首小诗,段重给抄了出来。虽然在这个世界,这首诗根本不能称之为诗,但段重依然抄了出来。抄的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那首诗,尤其是最后一句“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在段重看来,改成“嫖客”是最为贴切的,但是却不能煞了风景,所以只好尊重原著。 有好事者将诗句念诵了出来,顿时一片寂静。因为任凭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方才还作出佳句的才子,此刻竟然作出如此不伦不类的诗句来。而我们的廖叙林大才子,自然是在心里偷笑了。 而段重则是拱了拱手,问道:“诸位,这诗如何?” 没有人愿意评这诗,因为没有人知道该如何评。若是说这是诗,偏偏却没有一丝诗词的感觉,若说不是,偏偏还有那么两三分的味道。段重笑道:“这是我家公子自创的新体诗,拿出来献丑,倒是见笑了。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诗歌的形式本来就是人创出来的,我家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虽然不敢说能另创流派,但是这样的尝试还是愿意试一下的。” 新体诗。这个名词倒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正准备献丑一番的廖大才子咽了咽口水,把放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他听到了段重口中的那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又不是自己所能作的出来的。 “新体诗?”台上的李师师轻轻的叹了一句,突然一声轻笑:“好一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单是这一份胆识和勇气,便是普通仕子所无法比拟的。”又轻轻的将萧北平所写的诗诵了一遍,“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好一个无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当真是妙得紧,妙得紧。两位公子远道而来,自然只是过客,却能在南梁留下如此美妙的诗句,对上此情此景,的的确确称得上是美丽的错误了。”李师师轻轻的拍了拍掌,打了几个拍子,对旁边的人道:“这样好的词句,找个好的乐师普个曲子给添上。” 段重则是大大的鞠了个躬:“多谢姑娘厚爱,我替我家公子谢过了。”至此,咱们的廖大才子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用说话了。江南仕子的颜面,此番是彻底的丢尽了。不过仕子毕竟有仕子的气节,气馁之余输得十分情愿,毕竟咱们萧北平大皇子用的是“实力”,而仕子们自然也不会像地痞流氓一样耍无赖。 李师师在台上隔着纱幔问道:“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不等萧北平开口,段重早已接茬道:“既然是过客,这名字自然是可有可无了。” 台上李师师想了想,竟是开口允了:“不知道二位公子是否愿意的后堂一聚。对于公子的才情,师师仰慕的紧。” 后堂?这不就等于是幕宾么?所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可是李师师小姐第一次开口邀请。而邀请的人,竟然还不时南梁的才子。这样的结果,足以让许多人跌破了眼镜,悔青了场子。 然而让人更加跌破眼镜的事情是,这两个客人却拒绝了李师师小姐的邀请,告辞了。理由很简单: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拜访。 这无疑打了在场所有人的嘴巴子。 段重为什么要拒绝?段重当然不想拒绝,他早就想掀开台上的纱幔,看看这李师师到底长的是何等倾国倾城的模样,已经做好了答应的准备。 可是让二人匆匆离开醉红楼的原因,却是因为咱们萧北平大皇子看见了一个人进了醉红楼。这个人是萧北平的熟人,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 所以萧北平决定开溜,被人当场逮到现行,可不是一个好事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章 遇袭 对于李师师,段重是站在一个嫖客的角度上来思考的,所以焉有放过的道理。不过却被某些人煞了风景,只能拍了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句改日再来的客套话。至于真的能否改日再来,谁鸟你?玩蛋去吧。 萧北平走的也是极不情愿,因为此刻的萧北平,对李师师也如同江南的仕子一样,着了魔!这世界上总是少不了皇室里的家伙跟青楼里的女子的纠葛的传说,流传下来自然是佳话,但显然,萧北平与李师师若是能发生什么的话,也不可能流传下来。 出了醉红楼,二人依然是众人的焦点。虽然跟江南总督廖樟晋过了一个照面,但一来咱们的萧北平大皇子低着脑袋,二来廖大人初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让咱们大皇子从眼皮底下溜了过去。两人一路狂奔,借着夜色串了几道小巷,总算是拜托了众人的视线。 段重摸了摸鼻子,嘿嘿干笑了两声。萧北平却是叹息一声:“你这般做,实在是太过胡闹了。若是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不知道是我还好,知道了恐怕又要沾上一身腥。” 段重摇了摇头:“我可是帮了你大出风头,只怕传了出去,也会让你落得才名。更何况你不是北梁的人,而且还是南梁的大皇子。怕什么?” 萧北平摇了摇头:“此话不对。这江南的仕子自然是不会与我为难,只怕是朝中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罗织了罪名罩在我头上,这逛青楼的事情,本来就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段重竖起了两根指头,小声道:“你是说他?” 萧北平点了点头:“朝中有不少大臣依附着他,我只知道明面上的几个,暗地里的势力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要防着四处来的冷箭。” 段重叹息一声:“这皇子,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当的。” 萧北平点头,忽然似乎发现了什么,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有些不对。此刻我的护卫应该追了过来才对,怎么这么半天还没有过来?” 段重也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这小巷的夜,实在是过于安静了些。一摸鼻子:“冷箭!”随即猛地一拉萧北平的手,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 于此同时,黑夜里传来几声破空的风声,眨眼之间便有数十支暗箭射在两人原本站立的地方。 “快走!”段重一声低喝,拉着萧北平便往前狂奔。同时伸手向怀中摸去,摸出一手的银针,银光闪烁,朝着黑暗之中漫射而去。接着便听到黑暗中传出几声闷哼。 段重此刻极为紧张,但是依然保持着冷静。段重知道,这些此刻自然是冲着萧北平来的,但是这些此刻却极有可能是自己给萧北平引来的。今日所做的事情确实有些鲁莽与草率,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段重虽然算得上是武道中的高手,但是对上未知数量且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段重自忖还没有这个能力。更何况谁也说不准这黑暗中是否会隐藏着一两位二段、三段乃至一段的高手,所以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跑,跑到人多的地方去。 萧北平此刻捂着胳膊,方才的暗箭突袭已经令自己受了伤。一直暗箭划破了自己的衣服,在胳膊上带下一块肉来。虽然伤口不是很深,但依然在不断流着血。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因为沿途洒下的血水无疑会为逃跑带来不少的麻烦。这并不是萧北平第一次遇袭,虽然在京城之外这是第一次,但是已有的经验告诉自己,只有保持冷静与速度,才有机会躲避过这一次的暗杀。 沿途跨过了好几具尸体,萧北平自然认出了这是自己侍卫的尸体。而这些侍卫,可都是三段的高手,足有五个之多,此刻却已经成了无具尸体,足以说明对手的强大。足以让萧北平感到心悸。然而此刻有段重在身前,萧北平依然感到安定了许多。 这一次,段重第一次感到自己体力的不够。萧北平的奔跑速度本来就慢,这一路来等于是段重拎着一个人在奔命。所以段重很后悔方才作出的往深巷里钻的决定。初步估摸一下,对方约莫有二十来号人,已经被自己的暗器狙杀了五人,目前应该剩下十七八人左右。而这剩下的十七八人,至少有两个三段以上的高手。 这是一个很不妙的信号,段重若是对上一个三段的高手,稳胜,再多少一个,惨胜或者平手,若是此刻再多了一人,哪怕只是一个五段的武者,段重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这杭州城的巷道似乎特别的深,而这夜也特别的黑。而段重,也特别的累。猛地从街角看到一个垃圾堆,段重没有犹豫,猛地一个箭步,将萧北平塞到其中,低声喝道:“呆在这里,不要出声!”随即一咬嘴唇,拔剑将自己的胳膊猛地划出一道口子,一路将鲜血抛洒在地上,朝着另一个方向奔走而去, 萧北平此刻脸色有些苍白,过度的失血让自己的神志有些模糊。然而依然很清楚的听到了段重的嘱咐。屏息。 黑夜中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沙沙的脚步声传入萧北平的耳朵中,在垃圾堆前听了几秒的时间,又向着远处追了过去。萧北平长长喘了一口气,知道这些追着的此刻已经走远了。而浓重的垃圾臭味也已经冲入了萧北平的鼻子之中。可是萧北平不敢动,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黑夜之中是否还潜伏着其他的杀手。 而段重,此刻正在巷道中狂奔。鲜血滴答滴答的淌着。而眼前,是一道死巷,死巷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一个拿着剑的黑衣人。 黑衣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段重,皱了皱眉头:“就你一个?”显然,这杀手等的是段重和萧北平两个人,而段重,自然是次要人物。 段重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手中的剑。虽然表面看来这是个死巷,但是段重可以翻墙。而眼下唯一的障碍便是这个黑衣人,所以要赶在身后的刺客追来之前,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银光划过,段家的剑极为简单,很直,很快。黑衣人瞳孔猛地一缩,低喝了一声,手中的剑同时刺出。只听“砰”的一声脆响,两柄剑交在一处。 二段上的高手。段重心中立马升起这么一个念头,在这样的高手面前,硬拼显然是必败的,更何况后面还有追兵。然而段重这一剑并不是要掂量一下这武者的实力的,而是要借力。 两柄剑交在一起的瞬间,段重手中的剑猛地一按,身子向一旁猛蹬,踏在墙壁之上,一个纵身便跃了起来。眼看便要越过了墙头。 然而对手是个二段上的高手,面对段重这样的伎俩,吃惊之余剑却是一点不慢。只听“刺啦”一声,银剑划过段重的大腿,留下了一道极大的口子。 而段重则是闷哼一声,身子飞了出去,越过墙,一头栽在地面之上。忍着剧烈的疼痛,段重没有任何犹豫的翻起身来,飞也般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衣人猛地跃起身来,翻过了墙头,却没有看到段重的身影。怒哼两声,眼中精芒大闪。显然,这挨上一剑是在段重的算计之中的。不然段重必然无法逃脱这个二段上的高手的纠缠,等到后面的杀手追了上了,段重便是神仙也要死在这里了。 而段重之所以敢硬抗这一剑,也是算准了这一剑最多只能在自己的大腿外侧留下一道伤口,还不至于伤到动脉,虽然只偏了那么……一点点。 院墙前面的脚步声逐渐密集了起来,一群黑衣人快步追了上来。看着立在墙头的这位二段上的高手,领头的一个开口道:“人呢?” “跑了。” “跑了?”尖锐的嗓子提高了三分声音,“死了五个人,竟然让这两个小子都跑了?” 二段上的黑衣高手点了点头,开口道:“告诉雇主行动失败,银子退回去。还有尸体血迹处理一下。” 黑衣人齐齐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杭州的夜,依然是寂静的。这一个晚上,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萧北平,此刻正蜷缩在垃圾堆中,双手捂着鼻子,身子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动一下会不会引来无数的飞镖暗箭。垃圾的味道已经弥散在萧北平的身体之中,慢慢的扩散,扩散…… 突然,萧北平的瞳孔一缩。脚步声,缓缓的向着垃圾堆靠近。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萧北平缓缓侧了侧身子,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准备时刻刺出去。 一股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到了萧北平的耳朵中:“你还活着不?” 是段重。萧北平喘了一口气。翻滚着爬出了垃圾堆,躺在地上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 段重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两步:“你是我见过的最臭的皇子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章 决斗 杭州的夜显得格外的漫长。尤其是杀人的夜晚。 段重和满身臭味的萧北平互相搀扶着,格外小心的在夜色中行走着。此刻朱思文和蒋明辰都没有来找自己,因为恐怕他们二人还以为自己此刻正在醉红楼的温柔乡里躺着。萧北平的仆人此刻也不在,因为他们都已经成了死人。所以二人的感觉很不好,何况还受了伤。 萧北平的伤不重,只是被暗箭划破了胳膊,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毒。黑夜里也无法探查,再加上在垃圾堆里泡了一个多时辰,倒显得比段重更加虚弱。段重胳膊上的伤是自己划破的,自然不重,但是大腿上的伤却有些严重了。虽然没有划破血管,但是十几厘米长的大口子依然让人看到十分心悸,哪怕用布条扎紧了,依然止不住血。 所以此刻二人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找一家医馆疗伤,然后……休息。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保命。 段重的嘴唇有些发白,这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受如此严重的伤。而且还如此狼狈。向前紧走了两步,隐隐看见前面的火光,这巷道,终于是到了尽头。 然而段重又皱了皱眉头,咽了口唾沫,停下了脚步。而萧北平则是有些颤抖。 巷道口的前面站着一个人,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个子不高,也并不高大,反而显得有些瘦小。只是手中明晃晃的剑告诉二人,这是个杀手,还是来杀自己的杀手。 萧北平攥了攥手中的匕首,很自觉的向一旁走了两步。很明显,自己只有被杀的份,所以他很自觉的选择了让开。让出位置给段重和这个黑衣人。 段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握了握手中的剑。第六感告诉自己,眼前这个黑衣人,很麻烦。然而段重没有别的选择,伸出了左手,极为挑衅的勾了勾中指。 黑衣人眼中精芒一闪,手中的剑动了。这个世界上剑法有很多种,而无疑眼前的这一种剑法是段重所见过的最花哨的一种。黑夜之中漫天的银光如同礼花炸裂一般让人炫目,无数道剑花覆盖了段重所有的视线。似乎这样的剑法,没有人躲避的过去,因为这漫天的剑影,根本无法让人分辨出那一道是真的,那一道是假的。 所以段重只有一个选择,退。 双脚猛的踩在地面之上,用力向后一蹬,身子便向后飞了出去。只是,这飞的速度没有剑影快,段重只能侧了侧身子,险而又险的避过这最前头的一道剑影。黑衣人跟段重擦身而过,带起一阵微风刮过了段重的鼻子。 段重吸了口气,突然很想……打喷嚏。这是个很致命的事情,因为这个时候谁都可以打喷嚏,偏偏段重不能,若是打了,差不多就半只脚迈在了鬼门关上。然而段重止不住,因为鼻子里飘过了一阵香风。而很不巧,多种对这种香味……过敏。 所以眼看着对面黑衣人的剑花劈了过来,段重举剑的同时,大大的张开了嘴。 “啊切!”伴随着段重的口水飞出去的,是段重的魂。因为在打喷嚏的瞬间,段重持剑的手抖了。这是致命的破绽,段重曾经练了一个多月的刺石头,练得便是剑法的准劲,可是手抖了,这准头便失去了,哪里还挡得住这漫天的剑花?除非是这个黑衣人脑子突然抽了风去刺空气。 然而这黑衣人真的刺空了。 真的抽风了?段重睁大了眼睛,确定这一剑的的确确是劈中了空气。这样的失误,简直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就好比吃饭将食物喂到了鼻子中一样。 然而段重却从中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因为这黑衣人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丝……恶心。的的确确是恶心的眼神。所以段重可以确定,导致这一剑刺歪的原因,就是自己那一口……喷嚏。 段重不知道面对下一剑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所以面对黑衣人再度刺出的一剑,段重选择很无耻的用了暗器。而这个暗器……正是段重的口水。 而黑衣人面对着段重吐出来的口水,这一剑又刺歪了。 段重心中暗笑一声,比剑的胜负和很多的因素有关,譬如说天气和地形,又譬如说……洁癖。段重自然是一个为了活命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所以段重绝对没有怜惜自己的口水,并且还毫无顾忌的吐了出去。 段重身上藏有许多自己颇为得意的暗器,只是在方才躲避追杀的时候全部用光了。然而直到现在段重才发现并非具有很大杀伤力的暗器才算真正的厉害,所以段重觉得若是此刻能够脱下裤子对着这个黑衣人撒上一泡尿,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只是,段重并没有当众耍流氓的习惯,而且这黑衣人也不会给段重脱裤子的时间。所以段重一边躲着黑衣人的剑,一边吐着口水,慢慢的挪向躲在一旁的萧北平。 萧北平自然是没见过段重如此无赖的吐口水,也没有想到这黑衣的杀手竟会害怕口水,所以有些傻眼。段重一拍萧北平的脑袋,“范什么愣?吐口水啊!” 我们萧北平大皇子这才回过神来,猛地吐了一口,准头倒还真的不赖。 段重和萧北平俩人就这样相互扶着,靠着嘴巴里的暗器,慢慢的向着巷子口的光明处挪了过去。萧北平在垃圾堆里呆了一个多时辰,浑身上下自然是让人作呕的臭味,夜风一吹,臭味飘散开来,无形中形成了一个“臭气层”,黑衣人想要刺剑过来的同时,面纱下面的鼻子微微动了动,闻到了一种很不好的味道,又往后退了两步。 段重心中暗喜,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把萧北平丢在旁边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个才叫天然的必杀暗器,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而自己方才将萧北平塞在垃圾堆里的举动,实践证明是正确的,是不需要怀疑的。 而萧北平这位养尊处优的大皇子,发现了自己竟然有这样的作用的时候,欲哭无泪。所以段重和萧北平二人就这么慢慢的挪着,挪着,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离光亮的街道不足三丈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只要走进那片光明,这些黑暗中的杀手无疑会消失。 所以在走进这片光明之前,段重很得意的挥了挥手。而黑衣人则持着剑,双眼的凶光不断的射向段重。最后竟然憋出了一句话:“无耻!” 无耻这两个字,对段重来说本来就是一个不痛不痒的词语,早在当年婴孩吃素儿的豆腐,偷窥素儿洗澡的时候,段重便已经不下千遍的在心中骂自己无耻了,所以听到这样的字眼,段重甚至能够当做褒奖的词语来听。 然而让段重张大了嘴巴,让萧北平脱臼了下巴的,是黑衣人的声音。 女的? 这黑衣人的声音脆如黄鹂,动听无比,若是说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能够有这样的声音的话,段重自愿自阉进宫当太监。 联想到这个黑衣人的身形,还有那身上的香气,以及对口水和萧北平身上的香味,段重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黑衣人,肯定是个女的。而之所以胸前那么平坦,要么便是用什么东西裹了起来,要么就是……飞机场。 当然,如果抛却胸前不论的话,这身段,恐怕可以跟素儿媲美了。 在段重的意淫之中,黑衣人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而段重和萧北平终于连滚带爬的进入了光明之中。 萧北平身上的伤口不深,借着火光,段重确认了没有毒,只是身上的气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段重的伤口很严重,大腿上一大块刀痕,里面血红色的血肉看起来十分骇人。鲜血一直没有止住,此刻已是快要流干了。在经过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和打斗状态之下,段重终于再也不能支撑站立,一屁股跌坐在墙角。 段重虚弱的喘了一口气,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碎布捂住伤口,转眼看了一看寂静的街道,叹息一声:“这是哪里,我们怎么回去?” 萧北平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是知道的。不然可不会跟着你这满巷子乱跑。” 段重叹了一声:“我才来到杭州城不过一日,这些巷道我怎么会认识。? 萧北平摇了摇头,站起身子看了一圈。此时二人正在一出宅邸的面前,而这个宅邸的规模着实不小,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家。两个石狮子立在府门口,门外的看守已经撤了,只剩下一只大狼狗假寐在门口。 萧北平抬起头,借着高高悬挂的灯笼,看清了这牌匾上写得两个大字:“廖府!” 得知结果之后,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弟,咱们跟江南总督大人这一家子还真是有缘。看来今晚又要讨饶他们一番了,只是不知道这主人欢不欢迎咱们。至少你这个模样的皇子,我是不敢认的。” 萧北平干笑了两声:“咱们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这门前的狼狗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一章 总督 燃着龙涎香,靠着舒软床,盖着绮罗被,吃着龙须糖。 屋子不大,打扮的却十分淡雅、古朴,让人颇觉怡然。桌子之上一壶西湖龙井正冒着热气,茶水的清香和香料的味道掺在一起,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一个婢子端着小碗,轻轻的吹散了汤药上面的热气,小心翼翼的挖了一勺,慢慢的递往床上之人的嘴中。 床上的人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皱起眉头将汤药灌入口中。然而这苦涩的味道却让人直欲呕吐,实在是难以下咽,急忙招了招手,示意婢子将桌上的茶水拿过来,直喝了好几口茶水,这才将胸中的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然而看着婢子又递来的药匙,这真是让人……无奈。 这总督府外大半夜的有两个浑身是血、满身臭气的年轻人在叩门,换做是谁的府上也会吓上一跳。所以面对着一大堆手持铁锹、扫帚的家丁,段重自然是说不上话的。而萧北平则是从腰间摸出了一块腰牌丢了过去说:“拿给你们家大人看!” 家丁将信将疑的接过了腰牌,发现这东西似乎是金子做的,这才将信将疑的拿了进去。继而咱们的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便欲行礼。萧北平急忙使了个眼色,又出手扶住这江南总督廖大人,加之身上的一股恶臭的气味,咱们的廖大人这才捂着鼻子摇摇晃晃的做出了站立不稳的样子,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又看见二人狼狈不堪的模样,脸色顿时白了。所以急忙吩咐了下去:“去把杭州最好的大夫请来!”又吩咐婢子将两人扶进府中。 段重看着婢子们屏气搀扶萧北平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赫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伤似乎比萧北平的重上了许多。萧北平原本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了。 便是这样,段重和萧北平就在江南总督廖大人的府上安顿了下来。府上所有人都知道总督大人来了两个极为不寻常的客人,而且还十分的年轻。而只有廖樟晋才知道,府上住着的其中一位,是咱们大梁国的皇子,而且还是受伤了的皇子,还是在杭州,自己的地盘上受了伤。所以当目送着婢子将二人送进屋内休息之后,廖樟晋大人伸出手摸了摸脑袋,这才发现此刻是在家中,并没有戴官帽。 段重很累,在来了大夫给上了膏药,捆上绷带之后,又在婢子的服侍下洗了洗身子。在女人面前脱光衣服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不熟的婢子。当然,如果换做是素儿,那么便会变成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受伤对段重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而这一次痛入骨髓的伤口却让段重意识道,并非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计划当中。而稍有差池,便可能没了小命。当然,这样的差池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建立在自己的鲁莽和随性之上。 而段重向来是一个极为记仇的人,换句话来说就是……就是小心眼。说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也并不为过。所以此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段重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段重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组织,在筹划这样的行动。 首要目标是萧北平,这自然是毫无疑问的,段重自问在大梁并没有什么敌人。而和大皇子敌对的势力,除了他的那个亲弟弟,段重想不到别人。当然,具体的情况段重还是要再询问一下萧北平的。 而段重最为感兴趣的,自然是出手的黑衣人组织了。据段重在南梁的渠道了解,似乎杭州城并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地下势力,光是二段、三段的高手便有好几人,尤其是那个划伤自己大腿的黑衣人跟那个黑衣……女杀手。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南京城内的势力。 不过这么一大票的高手到底是哪来的。段重自然不会觉得跟《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一般,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若是从皇宫里调出来的人手,自然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若是真是如此,段重倒可以安心了,就怕不是皇宫里的人手。 总督府上已经出了人,给朱思文他们传消息去了,估计过断时间就会有人来了,不过段重并不打算直接就出了总督府,因为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段重并不希望素儿看到自己瘸子的模样。 虽然自己跟段正经学了三年的剑法,挤到了三段高手的水平,本想想保命应该无碍,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想象中那么美好了。所以提升实力的愿望,第一次在段重的脑海中凸显起来,还是如此的明显。 所以段重此刻有些着急,但是面对婢子递过来散发着苦涩味道汤匙,段重自然只有咽苦水的份。这么大的一块伤口,换在原来那个世界,缝针是肯定的,只是现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这个说法,所以段重只能看着一大块一大块的药膏往上贴着,留疤估计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而此时萧北平的情况似乎比段重好不了多少,虽然受伤并不严重。在梳洗之后臭味总算是消失了,换了身平整的衣服,皇子的那种英气也显示了出来,若不是这撇着嘴巴的一脸的苦相,绝对会迷倒万千少女。 廖樟晋府里虽然并没有人知道萧北平的真是身份,但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宫里的。若是真的能瞒住,自然是好了,可是出了一点差错,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所以廖樟晋即便拼着自己这江南总督的官帽不要,也不能丢了性命。而萧北平担心的,自然是自己今晚一连串的事情被挖了出来,再加上有心之人一番口耳相传,想必会编出许多版本的传言出来,而这些传言,肯定没有一项是对自己有利的。 而这些事情肯定要传到自己皇帝老子的耳朵中,这样一来,这天平似乎又往萧北定那边偏斜了一点。 然而还有一点足以令萧北平担忧的,就是自己今晚的行踪是如何暴露的。虽然说在醉红楼之中的行为有些太过张扬,但江南的仕子们可没有见过咱们的大皇子,唯一见过的人便是江南总督廖樟晋了。只是自己并没有跟他打过照面。而自己出了醉红楼便被黑衣人盯上,一直尾随追杀,显然是极有准备的,最起码也应该是在白天就已经盯上了自己。那会是什么时候?在楼外楼吃饭的时辰么?萧北平看着坐在屋子一旁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廖樟晋,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总督大人放心,此事定然不会牵扯到你。到时候我自会跟父皇禀报,说廖大人救人有功,理应褒奖才是!”至于今晚发生了什么,廖樟晋自然是不敢问的,多年在朝为官,有些事理还是懂的,既然咱们的大皇子不说,咱们做臣子的自然就不要问。只要口头上表现出应有的愤慨即可。 这是廖樟晋一直等着的话,因为若是萧北平跟自己的皇帝老子说出什么江南总督御下不严,江南多乱臣贼子之类的话语,恐怕不仅这官位保不住,脑袋也要落到地上。此刻萧北平说出了自己最想听到的话,自然是颤着身子连说不敢,心中却是欢喜开了花。 萧北平看着廖樟晋,叹了口气:“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那个人自然指的是段重。 廖樟晋连忙道:“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多吃些补品养养身子便好了。万幸没有伤到筋骨,腿上不会留下什么残疾。” 萧北平输了口气:“如此便好。”段重是萧北平的师兄,又是萧北平极为敬重的人,若是他因为救自己而落下什么不可挽回的残疾,萧北平自然是过意不去的。不过既然无事,那便最好了。随即又吩咐道:“这两日我便在你这里养伤,父亲那边先不要说,一切自有我。”廖樟晋连连点头,这小主子吩咐下来的话,如何能不听。 萧北平又想了想:“还有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的身份你也不要问。他若是要走,便让他离开。”廖樟晋又是连连点头,这段重的身份,自己虽然好奇,但是不该问便不问,这是廖樟晋这么多年官场生涯一直亨通的原因之一。 说了许多话,萧北平确实乏的要命,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已经快要破晓了。而鼻子之中似乎还弥漫着垃圾堆里的味道。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廖樟晋看到萧北平一脸的倦意,自然知道咱们的大皇子要睡觉休息了。正欲退下,却突然听到萧北平问了一句:“你们府上,不会再有刺客吧?” 廖樟晋额上的汗流了下来,急忙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待关上了房门,又急急忙忙的叫来管家,吩咐加强防卫,这几日便是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而当管家提醒廖大人该去公堂坐班的时候,廖大人横了一眼:“去个屁,都给我在家里守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二章 发明家 求收藏、求鲜花!!!!! ———————————————————————————————————————————————————— 总督府的环境自然是不错的,相对于萧北平的坐立不安,段重住着倒是颇为舒服。前两日朱思文急急忙忙的跑到总督府见了段重一面,看见段重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大为吃惊。段重却摆了摆衣袖,示意朱思文自己要在总督府住上几天,你们爱干啥干啥去。 朱思文无奈之余却也只能接受,这到底是咱们小主子的风格。而在临行前,段重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不要给我家的老子报信!不然……”不然后面的话段重没有说,但是足以让朱思文明白很多事情。而在欺君和背叛小主子之间,朱思文选择了欺君。毕竟这一两年内,朱思文还是要跟着段重混的。不然自己灰溜溜的跑回大理,恐怕正康帝也要扒了自己的皮。 唯一让段重颇为担心的,自然是素儿。想必自己受伤之后,最为担心的自然是素儿了,只是目前段重并没有回去见素儿的打算,只好写了一封信让朱思文带了回去安抚一下。 而段重之所以选择在总督府多呆几天,理由也很简单:舒服。 段重在床上养了两天,躺的浑身不自在,自然是要下床走走。而萧北平这两日在总督府呆的也是极为郁闷,每每想出去逛逛,却被咱们廖樟晋大人幽怨的眼神盯得全身发麻,只好作罢。 所以这两日,段重和萧北平自然只能在这总督府的院子中呵呵清茶,聊聊理想和人生。幸而这府里还说不上无聊。因为在这里,段重和萧北平遇到了一个熟人,咱们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廖叙林公子。这三个人谈不上感情,干戈还是有的,所以当廖叙林回到自己家的院子中看到这两个熟人,差点没有跳起脚来。 还好咱们廖叙林大公子的修养极高,在闻之二人乃是家父的贵客的时候,原本愤慨的情绪瞬间转变为对萧北平才情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意。当然,咱们廖叙林公子还是能够从自己老爹的嘴边套出一些东西来,起码知道这两位贵客并非真正的来自……北面。想到既然是南梁的自己人,又是在江南这个人才辈出、人杰地灵的地方遇见了萧北平和段重二人,心中的怨愤似乎也没有那么深重了。 所以也不知道是廖樟晋大人特意安排还是廖大公子自身情愿,竟然会每日陪在院子中跟二人一起喝茶,这可是十分难得的事情。用总督大人的话说,年轻人嘛,在一起总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段重自然是不感兴趣的,然而唯一让段重感到高兴的一点是,这廖叙林虽然每日作陪,但是却附带了一个小美女。 廖佳佳,咱们总督大人的千金,正牌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杭州远近知名的才女。若不是咱们总督大人当着宝贝一样养着,恐怕追求者的数量已经足够围着西湖排一圈了,不会比醉红楼里的头牌李师师差。 所以当廖佳佳第一次出现在段重的眼前的时候,段重很意外的暴了句粗口:“我操。”而廖佳佳之所以会出了闺阁,原因很简单。这位才女从自己的哥哥那里听到了咱们萧北平大皇子所作的那首《错误》,顿时着了魔一般时时念着,只怕倒着背了出来。所以极想见一见作这首诗的才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然而很巧合的是,咱们萧北平小皇子长得还不赖。虽然段重长的也不错,但作诗的可是咱们大皇子啊。 而萧北平自然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善茬,有这么一个小美女垂青,自然不会放过。所以段重在一旁恨得牙痒痒,心里直骂萧北平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赫然已经忘记了最先抄诗的是自己。不过跟萧北平相比,段重泡妞的技术自然不是萧北平所能比的。因为廖佳佳必须在自己兄长在场的情况下才能跟二人探讨一下诗词,所以每次都是四人在院中喝茶。 而到了此时,段重则会用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赞美语句对廖佳佳赞美上几句。譬如段重说这世界上有很多像廖小姐这样的瓜子脸的女孩,但她们都是倒着的瓜子脸,只有廖小姐才是正着的。而在赞美的同时,还不时吟咏上几句诗句,什么“葡萄美酒夜光杯”、“浓妆淡抹总相宜”此类的诗词,反正是怎样淡雅怎样说,而这赋诗的作者,自然不会再是萧北平了。而萧北平面对着廖佳佳小姐期望的眼神,自然是屁也放不出一个。以至于咱们的廖大才子已经有些红了眼,光是一个下人的才情便足以让自己羞愧了,而一直没有展示自己才情的萧北平到了廖叙林眼中,自然是不屑于在自己面前展露。所以面对着府上的两位大文豪,廖叙林自然只有仰视的份。 殊不知咱们萧北平大皇子此刻是有苦说不出,因为廖佳佳小美女的注意力已经渐渐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了段重的身上。一首《错误》不足以让廖佳佳崇拜萧北平,因为段重还有《雨巷》、《致橡树》。所以当萧北平在某个夜晚低着头厚颜对段重说:“你让一让我。段重则很严肃的摇了摇头道:“泡妞这种事情,是要各凭实力的。” 这是段重和萧北平在总督府上的第七日。萧北平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宫里的,所以算算日子这宫里派出来接萧北平的人也差不多快要到了,估计也呆不了几日了。今日总督府的院中却显得有些颇为热闹,大院内不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此刻,萧北平四人出奇的没有坐在院内的亭子里喝茶赋诗,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一把椅子。只是这椅子有些奇特,因为这椅子两边有两个……轮子。这是段重一大早便叫人喊来几个工匠忙活了大半日的成果。而这把椅子质地很不错,乃是正宗的檀香太师椅,可是从总督大人的书房中搬出来的。为此咱们的总督大人不知道吐了几升血了。 此刻廖佳佳正蹲着身子,颇为好奇的看着这个造型奇特的太师椅。段重命人扶着坐了上去,感觉似乎还不错。伸手按住两侧的轮子,用力推了推,这车子便缓缓的动了起来。能动,还不错。 萧北平是看着段重画图纸的,这才知道段重不仅作诗是一流的,便是木工活,也是精通无比。而廖佳佳自然是十分好奇段重是如何想出这样的花样来的。 段重自然很得意的开了口:“这几日老是被人缠着扶着,太过麻烦,便想着如何能够方便一些。没想到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效果看起来还不错,便是有人推着,也省力了许多。”这自然是段重自谦的话,只是建立在无耻的基础上。 廖佳佳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世上东西总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若是能多出一些像公子这样奇思异想极多的人,想必便会有趣的多了。” 段重笑了笑:“其实只有自己有着创新的想法,很多表面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总是能够变成现实的。”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东西,发夹。檀香木做的,涂了金黄色的漆,做成蝴蝶的模样,看上去极为好看。 廖佳佳惊喜的接过这物件:“这蝴蝶这般的好看,当真是太有趣了。” 段重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木蝴蝶,我把它叫做发夹。你看到后面的扣子没有,只要一按便会松开,只要卡在头上,便可以束住头发,还可以当装饰用。只是我有伤在身,寻不到更好的材料,不然想来还是可以再精美一些的。”这亲自帮女孩束头的事情段重自然是不能做的,因为在这个世界,这可是只有夫君才能做的事情,所以段重只能教了用法。 当然,段重脑袋里的东西自然不会只有这些东西,若不是条件有限,段重还会作出更多讨女孩子欢心的东西。譬如说吹吹玻璃、做一些带香味的肥皂,这些基本的常识段重还是懂的。因为这些在段重的《穿越宝典》里都有记载。 当然,段重这几日也曾设想做一些更为贴心的东西,譬如说……卫生棉。但想到这个世界的女孩似乎还没有那么开放,终于作罢。 而此刻最为窝火的自然是咱们的萧北平大皇子了,眼看着段重翻着花样的讨着廖佳佳大小姐的欢心,自己却只能干瞪眼,这种心情何等的憋屈。毕竟这廖佳佳大小姐当时是冲着自己来的啊。而萧北平把自己无能的源头归咎到皇室的教育之上,依然忘记了咱们段重也是一位皇子,虽然是大理的。 虽然萧北平心中是无限的怨念,但对于段重的这些奇思妙想,也不得不叹服。而廖叙林大公子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段重变着花样的泡着自己的妹妹,实在是…… 当然,这些事情只是一个起步。自己设计这个轮椅的最终目的,可是要让廖佳佳大小姐亲自踏出闺门,推着段重在西湖边上走上一圈,谈谈风月,赏赏风景。当然,这样的事情最好还不要让素儿知道。虽然这个世界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背着素儿泡妞,,段重依然觉得跟劈腿一样无耻,虽然段重已经无耻惯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三章 离府 求鲜花和收藏~~~~ —————————————————————————————————————————————— 最近总督府上颇不安宁,虽然咱们总督府上加强了大把的守卫,但是闲杂人等还是在这院子中进进出出。所以咱们的廖樟晋大人每日脖子后面都冒足了冷汗,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所有进府的人等都要仔仔细细的搜了身,才能进去。这可苦了总督府上的丫鬟和家丁们。 然而这样事情的始作俑者段重则是很悠闲惬意的指挥着这些下人,偶尔喝上两杯清茶,顺带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这一切都要源于咱们段重小皇子伟大的创造力。 这几日段重唤了许多工匠入府,依着自己的想法,做出了许多东西来。而廖叙林和廖佳佳出于对这些事物的好奇,自然是大力支持,唯有萧北平夹杂着对段重的仰慕和怨愤之情。 这两日来,在段重的奇思妙想下,已经成功的吹出了玻璃,在后面抹上水银,便是一面镜子,这可是比廖佳佳所用的铜镜要好的多,而段重自然也极为慷慨的送给了廖佳佳。另外,段重还作出了一块百花香味的香皂,取材于总督大人的后花园,经段重推介之后,廖佳佳略微尝试,整个人身上的香味便浓厚的许多,加上这姣好的容颜跟身材,显得更加醉人了。而心疼的,自然是折损了满园子宝贝花儿的总督大人。 出于这肥皂的神奇功效,萧北平和廖叙林二人倒是都想尝试一下,结果却被段重一口拒绝。女孩子家的东西,你们这些臭男人用什么。 不过由于实验成功,段重又多出了许多想法。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但最近总是缺银子的,总要使些手段弄些银子才好。虽然经商并不是段重的最终目的,但也是实现最终目的的有效途径。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萧北平在总督府上呆了十日,皇宫里终于来人了,而萧北平胳膊上的那一抹伤口,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这次萧北平遇刺的事情却是惊扰了圣驾,这次光来接人的侍卫便足有两三百名之多,以至于让杭州城的百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或者是圣驾到了杭州。虽然萧北平已经让廖樟晋极力轻描淡写的描述了此事,但是事情往往不能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譬如说这一次,萧北平大皇子看到了这次浩大声势队伍后面隐藏着的某些东西,回到宫中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领头的太监乖乖的上了马车。 送走了萧北平,廖樟晋大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码眼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至于宫里要发出怎样的降罪旨意,只能听天由命了。而院子里并没有因为萧北平的离开而安静下来,因为段重还没有走。 廖樟晋不知道段重赖在这院子中的原因,不过看着段重的模样,是丝毫没有离开的念头,还在后花园内依旧采摘着小花,跟廖佳佳研究着肥皂的味道。赶又赶不得,人又赖着不走,这心中滴血的,自然是廖樟晋大人了。这后花园,算是彻底的毁了。 杭州的月亮似乎比别的地方要圆上一些,再加上总督大人府中不错的景致,花前月下,确实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所以段重觉得此刻如果廖佳佳小姐正陪着自己的话,一定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只不过此刻空荡荡的院子自然只有段重一人。 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这让段重想打个喷嚏,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两手推着车轮,缓缓的在漆黑的院子中走着,慢慢划向院子中唯一亮着的一间小屋。 此刻,我们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正皱着眉头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这一封书信显然给廖大人带来了十分巨大的压力,因为被咱们廖大人攥着的信的边角,已经被用力的手攥出了裂痕。 这封信已经不知道被总督大人看了多少遍,几乎可以背了下来。所以此刻廖大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信上,而是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桌台上的红烛也已经烧了大半。 “砰”、“砰”、“砰”三声轻响,猝然的敲门声响起,惊得总督大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手中的那张信纸瞬间被递在燃烧着的拉住上面,“噼啪”的烧了起来。仅仅片刻功夫,便成了一堆黑灰。 总督大人抬起头,极为戒备的问了一句:“是谁?” “是我!”门外传来段重懒洋洋的声音,而门也嘎吱一声呗推开。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开门,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合礼数的事情,何况推得还是江南总督大人书房的大门。然而段重就这么推了,然而赶着轮椅进了屋子,似乎这里就是这里的书房一样。 总督大人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对段重的无理表示出口头上的愤怒,但是这一双眼睛里的东西已经足以说明许多事情:咱们的总督大人不高兴,很不高兴。 然而段重却很高兴,因为段重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段公子深夜到访,不知道有何贵干?” 段重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夜里睡不着,便在院子里闲逛。唯独看到总督大人书房的灯还亮着,便想过来看看总督大人是如何勤政为民,日夜操劳的。” 这些话自然是屁话,也是拍马屁的话,总督大人自然是听得多了。皮笑肉不笑道:“江南事务繁多,本官多操劳一些也是分内之事。若是段公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本官还要继续批阅公文。” 这话语里赶人的意思段重自然听得出来。然而段重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不知道廖佳佳小姐可否许了人家?” 廖樟晋一听,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原来这段重深夜到此,打的是自己女儿的主意。虽然这段重有些歪才,但来路不正,说什么廖樟晋也不会给段重任何机会的。只是冷冷道:“小女的婚事不需要段公子操心,本官自会操持!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本官还有许多公文,段公子便请回吧。” 段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了转车轮作出要走的模样:“还是早些嫁了好,嫁个显贵的人家,免得以后受了牵连。” “慢着!”廖樟晋突然听到段重说出这等话来,身子不由一震。而随着廖樟晋的这一声“慢着”,段重很自然的停了下来。只听廖樟晋开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重摆了摆手道:“有些话说明白了很没有意思。我只是感到很欣慰,你没有选择在自己的府上动手,所以你也不用死的那么早。毕竟若是牵连到令千金,便太过可惜了。” 廖樟晋感到背脊有些发凉:“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段重又用手推了一推轮椅,向着门口去了:“以后送信的渠道要隐秘些,还有,你刚刚烧掉的那封信我已经看过了,而且你刚才烧的是我模仿的,真的信在我手上。”门也没关,跟着轮椅缓缓的进入了黑夜之中。 廖樟晋大人身子一软,直接靠在了太师椅上,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衣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一般。或许这个时候总督大人应该急忙的修书一封,但是总督大人并没有这么做,只是这么静静的坐着。 段重打了个喷嚏,在夜晚装神弄鬼并不是段重很喜欢的事情,况且还要装的如此深沉,对演技的要求实在有些高。不过段重此刻很得意,从自己哥哥手上要来的人手总算还是有些用途的,而且还是大用途。段重在黑夜中挥了挥手,便看见黑夜中两道黑影从房顶上闪过,消失在夜色之中。廖樟晋很识相,自己所预料的最坏结局并没有发生,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穿过每日跟廖叙林、廖佳佳饮酒品茶的小亭,过了两座假山,便到了总督府的大门口。门口的守夜人自然是认识段重的,看到段重要出府,自然也没有阻拦。只是问了一句要打哪去,段重没有回答,做下人的自然也不敢问。小心翼翼的帮段重将车子抬下了台阶,这才回了院子,关了大门。 段重叹了口气,心想这一趟总督府没有白来,起码还拐骗了一辆檀香木的轮椅出来。而以旁走过来迎接段重的朱思文和蒋明辰看着这模样奇怪的车子,眼神都有些诧异。 段重摸了摸鼻子:“都看什么,快过来推车啊!” 在得知这两轮椅是自己家小主子的发明之后,朱思文赞叹了一下小皇子的英明神武。却被段重一脚揣了屁股。拍马屁的水平,朱思文连蒋明辰都及不上。所以段重也懒得听。 蒋明辰看着站在一旁揉着屁股的朱思文,暗暗笑了两声,问道:“主子,咱们现在干嘛?” “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 “那还不回去睡觉?你当我是夜猫子?” 蒋明辰连连点头,推着段重往回走。段重打了个哈欠,心中想着:终于可以去见素儿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四章 李师师 继续求鲜花、求收藏~~收藏有些不给力啊~看在俺准备加更的份上...你们懂的! ———————————————————————————————————————————————————— 段重伸了伸胳膊,长时间用手推着轮椅,已经有些酸了。成天坐在轮椅上,也的确十分的麻烦。尤其是出门的时候要跨过高高的门槛,这给这两个轮子的椅子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然而这样的日子终于要到了尽头,因为自己的腿伤似乎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这样严重的伤,足足让段重养了一个月,而在杭城,也逗留了一个月。这期间除了每日晚上让素儿推着自己在西湖的堤岸旁散布,顺带吃吃楼外楼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倒真是没有什么事情。 而鉴于在总督府上的一些经验,段重最近对科学研究感兴趣了起来。所以在杭州的日子也是素儿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段重每天总能拿着不同味道的香水、肥皂给素儿试用,所以素儿身上每日的香味都是不一样的。这让朱思文和蒋明辰的鼻子受尽了刺激。 今天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段重彻底的摆脱轮椅,虽然大腿的肌肉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走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当然,这一点不足以说明今天日子的特别,因为今天还是醉红楼头牌李师师小姐出台的日子。这可是每月只有一次的大日子,红火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每年杭州的花会庙会。而关于李师师这个醉红楼的头牌,段重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不知道向朱思文和蒋明辰念叨过了无数次了,无外乎是对李师师的赞美之情,所以今天朱思文和蒋明辰感到格外的奇怪。因为在这个如此重要的夜晚,咱们的段重小皇子竟然没有直奔醉红楼,而是在干着一些别的事情。 先是在楼外楼吃着东坡肉喝着茶,接着又跟素儿在西湖溜了一圈,感受一下小甜蜜。回到客栈之后,竟然又送给了素儿一包沐浴的香料,而自己则在素儿房间门口的窗户上抠出了一个小洞,堂而皇之的偷窥了起来。虽然这些行径对于咱们段重来说是最普通不过了,但是放到今天这个日子,就有些不对了。而最后,咱们的段重小皇子竟然去洗了个澡,然后回屋睡觉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 朱思文和蒋明辰在小主子的房门外守了一个多时辰,确认自己的小主子确实睡了,这才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去了。估计咱们的小主子忘记了今天这个日子的重要性了。 ———————————————————————————————————————————————— 段重的屋子里漆黑一片,但并不代表段重已经睡着了。恰恰相反,咱们的小皇子不仅没睡,而且还很惊醒。此时,一双闪着光亮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双手在床上摸索着什么。 终于,段重收拾好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用床单将东西全部包裹了起来。这才悄悄的打开了窗户,跳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今日醉红楼的头牌李师师出台,结果依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并没有任何才子能够成为花魁的幕下宾客。似乎上个月两个来自北边的才子出现之后,极大的打击了江南仕子的信心,以至于对李师师小姐献丑的热情也小了许多。不过李师师小姐又给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谁能做出跟《错误》一样的诗词来,便有机会进入醉红楼花魁的小院。所以一下子,江南的仕子又趋之若鹜起来,做出了不少经典的足以传唱千古的“佳句”。 譬如咱们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廖叙林大公子就作了一首诗: 我打西湖边走过,那躲在纱蔓后的娇颜如梨花般零落。湖波不起,岸上的杨柳不飘,佳人的心如窗门般紧锁。恰若醉红楼的迷灯虹彩。酒香不溢,绣彩的锦被横叠,你的心是晶莹雪白下的震动。我铮铮的扇骨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仕子。” 这是咱们廖叙林大公子依葫芦画瓢的佳作,此诗一出,顿时赢得了在场仕子的满堂喝彩。只是布蔓之后的花魁淡淡的飘出了一句话:“你不是仕子,是个龟公。”顿时满堂鸦雀无声,继而转为哄堂大笑。咱们的廖叙林大公子自然只有灰溜溜的回府了。 然而这一切的精彩内容,段重都没有看到。而段重出门的时候,醉红楼的酒醉金迷已经结束。那些留宿楼中的嫖客们此刻已经搂着光着身子的姑娘们进入了梦想。而段重此刻才出现在醉红楼的门口。 醉红楼的大门已经关了,但是段重并没有打算从后门进去。站在醉红楼后院的一处小院墙外,段重卸下了包裹,从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来,飞天爪。这是段重六岁时候用过的东西,没有想过今日竟然还会用上。原本这不到一丈高的院墙是拦不住段重的,只是腿上初愈,还是不要用上太大的力气才好。 所以段重将飞天爪丢上了墙头,顺着绳子爬了进去。小院很安静,大部分屋子的灯已经熄了,唯独最中间的一个屋子的灯还亮着。段重极为欣慰的点了点头,很好,看来咱们醉红楼的花魁有晚睡的习惯,这样自己就不用从床上叫醒这醉红楼的花魁了。 段重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在黑夜中很不显眼。摸到了房门外边,看到最后一个丫鬟从屋子内退了出来,走远了。这才整了整衣服,走到门前,轻轻的扣了扣房门。 “有什么忘记拿了么?”屋内传来李师师慵懒的声音,很显然,她以为是丫鬟落了东西。段重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子内是女孩子家闺房的打扮,用的是大红色的漆木桌椅,纱帐床被都是粉色的,窗台上养着两株水仙。香炉淡淡的燃着某种香料,很香,让人感觉有些梦幻般的感觉。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当然,如果加上一位正在对镜卸妆的美人,这样的感觉就更加美妙了。 李师师很美,美到让人难以形容。若是说素儿的容颜在段重的心中排的上第一的话,李师师也肯定是并列第一。最为重要的是,这位花魁的身上并没有青楼中的胭脂气,反而显得那么超臣脱俗。段重用手拖着下巴欣赏了一阵,竟是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这也......太下流了吧。 终于,咱们醉红楼花魁终于察觉到屋内的一丝异样,猛然回过头来看着屋中的这个陌生男子,手中刚摘下的簪子跌落在了地上。眼中满是警惕和惊恐之色。然而让段重很满意的是,这个花魁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尖叫出来,这样的表现以及足以称得上镇定了。 “你是谁?” 段重在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小姐不认识我了?” 李师师一愣,仔细打量了段重一番:“你是那日作诗公子的仆人?”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论你是谁,这样随意深夜闯入他人的宅院,不怕我喊人抓了你么?” 段重摇了摇头:“你是个聪明人。但是一般的女子在看到有陌生人闯入之后,恐怕早已经惊叫起来,只是你表现的很不寻常。所以说,你并不是一个出色的演员。” 李师师眼中一抹异色闪过:“公子你在说些什么,师师不懂。” 段重依然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在被子里斟满了茶,轻轻的啜了一口:“地道的西湖龙井。味道很不错。”随即又盯着手中朱红色的杯子:“能够用上师师小姐用过的杯子,当真是在下的荣幸。” 李师师眼中的怒色更加浓郁了起来:“师师虽是青楼女子,但也并不是可以随意轻薄的。还请公子自重。若是公子再不出去,我可真要喊人了。” 段重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两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李师师:“我口水的味道怎么样?” 李师师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并没有说话。 段重凝视着李师师道:“我说过,你并不是一个好演员。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所以我觉得你已经没有必要演下去了。所以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李师师抿着嘴唇想了半晌,终于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段重笑了笑:“这是你的问题么?正好我也有许多问题,不如我回答一个,你回答一个怎么样?当然,前提是要真实。你的演技并不好,想说谎并不容易。” 李师师咬牙想了想:“我不可能所有都告诉你。” 段重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也没有指望你全部告诉我,我只要问到我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就够了。当然,你只要不骗我就好,不能说的,你可以选择不说。” 李师师突然笑了,因为她想到了某些有趣的事情:“你的伤好了?” 段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算不上好,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痛的。” “我可以杀了你!” “你不敢!” “为什么?” 段重又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了下去:“第一,你现在没有足够的杀意,而且一个刚卸妆的美女,想要突然转变成一个冷血的杀手,并不容易;第二,虽然你武功比我高,但是想杀我,并不容易,起码,在你杀死我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让杭州所有人都知道,醉红楼的头牌花魁,是一个二段的武道高手!” 李师师抿了抿嘴唇,终于没有再说话。段重这才微微一笑:“那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女士优先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五章 非礼 桌子上的红烛慢慢的燃着,如同鲜血一般的蜡水缓缓的淌了下来,流到朱红色的桌面上,渐渐的凝固。屋角的香炉内不知名的香料依然在散发着沁人心肺的味道。段重的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手心朝上,中指微微向下凹去,一下一下的轻轻扣着桌面,如同打更的锣声一般,时刻提醒着醉红楼的花魁关于时间流逝的问题。段重在等,在这种时刻,段重表现出了绅士所应有的所有风范。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绅士这样的说法。 李师师坐在梳妆台前,刚卸下的发簪还拿在手中,乌黑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了下来,这样美艳的场景,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乃至犯罪。 不过段重此刻显然不够男人,因为他这一双眼睛压根没有往李师师的身上看去。而是在屋子内的不停的扫视着。尤其是看见床上放着的女士贴身的亵衣的时候,眼中的光芒顿时亮了起来。 李师师显然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带着色彩的问题,只是抿着嘴唇,思量着得失。终于,李师师的右手紧紧的攥住了大拇指,握成了一个拳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不是你的手下才有一些杀手和刺客。很巧,我也有。而且还很厉害。所以你并没有发现有人跟在你的身后,看到你进入了院子。当然,本来我之前一直无法确定这个杀手到底是不是你的,只不过刚刚我进屋之后,听到了你的声音,闻到了你的味道,很自然就确认了那个人只可能是你,而不是你院子中的其他任何人。我只能很遗憾的说,你是一个合格的剑客,却并非一个合格的刺客。你甚至不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以及声音。” “那日你都快要死了,为什么你的手下没有出手?” 段重笑了笑:“这算得上第二个问题么?算了,便当是我多送你一个问题。我手下的刺客,如果不是我真的要死了,他们是不会出手的。而那日,虽然我快死了,却并没有死。而如果你没有被我的口水逼退的话,你或许就能看见我手下了。不过,很遗憾,你没有。” 段重没有管依旧在沉思的李师师,继续开口道:“那么现在便换做我来问了。你的师父是谁?” 李师师想了一想,缓缓开口道:“东边。” 段重点了点头,这跟他的猜想差不多。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只有东边海上的那个老家伙,才能够教出如此年轻的二段高手,而且还是个女子。想到自己跟随段正经学了那么久,也只不过混了一个三段有余,二段不足的境界,倒是颇有些喟叹了。只是段重没有想到,这东边海上的老家话的手脚竟然伸的这么长,竟然连梁国的家事都要参上两脚。 “该你问了。” 李师师看着段重:“很显然,你并不是萧北平的仆人,你是谁,为什么要帮他。” 段重笑了笑,又想要往杯子里倒一杯清茶,这才发现你茶壶已经空了,叹息一声道:“我是大理的皇子,萧北平拜把子的兄弟。你说我要不要帮他?” 萧北平曾经到大理游学,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李师师选择了相信,毕竟这一点上,段重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段重开口道:“为什么要杀他?”这个“他”,自然是萧北平。 “收人钱财,替人卖命!” 段重点了点头,这是很好的理由,笑道:“只要不是二皇子的人便好。那边是说我如果出钱,你们也会替我卖命?” 李师师点了点头道:“当然,不过也要你出得起银子才是。” 这回轮到李师师发问。“你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我不认为你到南梁来只是为了帮你兄弟。” 段重笑道:“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往复杂了想。第一,我是个很爱玩的人,所以到南梁来自然是来玩的;第二,我很爱银子,而银子南梁很多,所以我便过来了。当然,我现在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来南梁挣银子,因为有一个美女为自己卖命,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李师师叹了一口气,根本看出懂眼前这个容貌清秀,眼神里却又透着一丝邪气的男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所以你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你可以好好想想要问些什么。当然,我还是想要奉劝你一句,萧北平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不然你会死的很惨。”李师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提醒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只是这个大理的皇子十分的......特别。 不过段重似乎并没有在意李师师善意的提醒,相反,段重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因为段重只剩下一次提问机会。终于,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段重开了口,问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问题:“你还是不是处女?” 问一个**是不是处女,这等于是问皇宫里的太监有没有小鸡鸡。但是段重觉得眼前这个青楼女子有些不同寻常,所以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李师师选择了沉默,所以段重最后并没有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今夜的谈话还算得上平和,只是不知道这平和的背后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波澜和刀刃。段重知道,只要自己踏出这一扇门,下一次相见依然是你死我活。而且下一次,自己再也没有偷偷摸进花魁闺房的机会。 段重有些无奈的用手晃着桌子上的空茶壶,叹息一声:“这样的问题我本就不该问。所以我也问完了。”其实很多问题的答案段重足以猜出来,而段重之所以选择要来,是因为段重不自信,有许多问题需要亲自来确认一下。 李师师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话语十分的冷淡,并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显然,咱们段重小皇子装出来的睿智和冷静并没有充足到大洞醉红楼花魁的地步,所以段重自然没有留下来共度春宵的荣幸。 段重摸了摸鼻子:“走,为什么要走?” 李师师听出了话语之中有些不对的苗头在滋长,所以决定将这股苗头扼杀下去:“该问的已经问完了,你若是再不走,我之后喊人了。” 段重笑了笑:“你可以试着喊喊看。” 李师师面色一沉,因为她已经从中听出了某种不对的势头。所以她扯了扯嗓子,准备喊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保持醉红楼花魁的这种伪装,装扮成弱女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李师师此刻吃惊的发现,自己此刻已经喊不出声了,身子也显得有些酸软。根本使不出力气。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当一个女子和男子孤处一室,而女子又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想必只要这个女子长得不是太难以入目,总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何况眼前这个女子还是一个绝代佳人。 段重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很邪恶的微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说会发生些什么?” 李师师身子一颤:“你......你不要乱来。”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已经逐渐的散失,便是动一动手指都已经显得有些艰难。 段重摸了摸鼻子:“你这屋子的香料,是大理的香料。而在上次跟你交手的时候,我便闻了出来。这种香料虽然很香,但是只要将大理特产的一种甲虫碾成粉末,放入香料之中一起焚烧,便会变成一种很好的迷香。很恰巧,这种粉末我从大理带来了一些,刚才进门的时候顺带往里面洒了一点。”说着段重从鼻孔之中掏出了两块小布条,上面浸了清水,足以抵挡迷香的威力。 李师师的眼神中露出了愤恨的神色:“你......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声音渐渐的微弱了起来,以至于说话都没了力气,偏偏神智还是十分的清醒。 段重又摸了摸鼻子:“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上次你差点杀了我,我总要讨回一些利息才是。况且今日我闯了进来,自然无法担保你们日后对我报复,所以我总要获得一些保证,或者是某些利益,不然,即便我死了,也会不甘心的。” 段重露出了一个很纯真的微笑,但是在这种场合下,这微笑便显得极为的......邪恶。看着已经无法说话的李师师,段重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缓缓走了过去。 李师师的身子很轻,但是段重依然抱的极为仔细,因为这样的绝代女子,是任何珍宝都不易的,更何况此刻还是在自己的怀中。身上的香气充溢着段重的鼻子,这一次段重出奇的没有过敏,反而感到很满足。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细腻和弹性,足以让段重想起素儿。然而在这种时候想起素儿,这是一件很煞风景的事情,所以段重摇了摇脑袋,将素儿从自己的脑海之中赶了出去,轻轻的将李师师放在粉红的床上,顺便抹去了佳人眼角的一丝泪水。 段重抿了抿嘴唇,摇着脑袋叹息一声:“记住了,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六章 画像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七章 闪人 (鲜花比昨天少很多,俺只好继续求了)求鲜花啊求收藏...貌似无耻了些。可是没办法啊! —————————————————————————————————————————————————— 朱思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窗户外面的日光还略微有些熹微,用手一抹眼角,抠出了一大坨眼屎,咂了咂嘴巴,翻身又趴在了床上。天还早,继续睡一会。 然而刚刚趴下去了一会,却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极不情愿的叹了口气,问道:“谁呀!” “是我!”门外传来段重的声音。朱思文很无奈,往日咱们小主子向来是最后一个起床的,只是不知怎地,昨夜下了轮椅之后便睡的格外的早,所以今天早晨也起得如此的早。然而朱思文并不知道,这段重其实兴奋的根本一夜没睡,因为这种香艳的事情,总是刺激着段重的大脑,根本无法平静的进入梦乡。 当朱思文急急忙忙的套上了鞋子,跑到门口打开屋门,却看见段重一脸兴奋的站在门口:“快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出发。” 出发?朱思文愣了愣,似乎昨天咱们的小主子没有交待要到哪里去游玩啊。莫非自己记错了不成,急忙问道:“到哪里去?” 段重摇了摇脑袋:“怎么,杭州还没有呆够?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自然是南京,不去南京去哪里?” 朱思文拍了拍脑袋,想自己这小主子在南京呆了一个多月都没有着急着去南京,平日里也没见交待要去。怎么这腿一好,便如此心急火燎的要收拾东西直奔南京了?这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段重看朱思文半晌没有反应,猛地一拍他的脑袋:“怎么?脑子转不过来不是?当心我把你一个人丢在杭州去做龟公。” 朱思文心头一凉,急急忙忙的跑进屋内穿好了衣服,随便用水摸了一把脸便冲出房门喊人起床去了。 在朱思文心中,自然是以为自己的小主子在杭州呆的腻味了,既然腿伤好了,便可以前往南京了。只有段重自己才知道这么急着走根本不是玩腻味了,杭州这么一座人间天堂段重当然舍不得走,只是不走的话,段重害怕到了夜里那醉红楼的花魁甩着百十来号黑衣人直接来讨债,这样便麻烦大了。所以当务之急乃是收拾东西,走人。 但是女孩子家收拾东西的效率是出奇的慢。等到素儿和两个婢子梳洗完毕,有缓缓的捡了行李,最后又列出了一大趟的清单交给蒋明辰去购置之后,时间已是拖到了中午。而段重自然是急的直跳脚,自己的计划可是上午就开路的。 然而既然到了中午,午饭总是不能不吃的。于是一行众人驾着马车又来到了西湖边上的楼外楼。这是素儿提出来的建议,因为这楼外楼的东坡肉吃着着实过瘾,所以临走前总是要再品尝以下的,顺带再打包几分。而段重则恨的牙痒痒,素儿自然不知道这楼外楼的幕后老板便是段重,这东坡肉的方子就是段重提供的,想要吃还不是随时的事情,更何况在南京,还有楼外楼的总部。然而现在段重当然不能告诉素儿:这楼外楼是咱自家开的,你就是这的老板娘,想咋吃咋吃。 而在楼外楼吃饭的时候,段重的心很虚。这是段重第一次做贼,而且还是淫贼,所以心中的慌乱是避免不了的。况且这楼外楼和醉红楼又离得极近。若是李师师突然跑到楼外楼来吃饭......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段重仍然感到很不舒服,很想早一点离开杭州。 只是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段重偏偏在楼外楼遇见了熟人,还是一个自己不想见的熟人: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廖叙林廖大公子。 此时段重正埋头啃着一块东坡肉,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形象,弄得满嘴油污,实际上不过是段重用吃来缓解自己心虚的现状而已。哪里知道咱们的廖叙林大公子正好从楼下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跨了上来,正好选了个挨着段重一桌的位置。一扭头,哎呦,这不是在自己府上住了近一个月的段重段公子么? 虽然廖叙林极为嫉妒段重的才情,但是又不得不佩服,此番看到段重,自然是要上前寒暄一番,顺便帮自己的妹妹问问有没有新款的香皂出炉。 然而咱们的段重小皇子翻了翻白眼,用衣袖抹了抹嘴巴:“没有!没看我正吃的高兴么,别来烦我。” 吃了闭门羹,但是廖大公子并不气馁。因为段重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怪,转而看着段重旁边的一桌子人,身边都放着行李背包,不由一愣:“段公子这是要走?” 段重点了点头:“废话,不走再在你家住上一个月?说实话我还真想多陪陪佳佳小姐......”话一说完,段重才想起来素儿还坐在旁边,急忙抬头扫了一眼素儿,发现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当然,这一切都是段重自己心虚在作怪。 廖叙林尴尬的笑了两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昨日李师师小姐出台,本以为段公子腿上好了自会过去,可惜却没有看到段公子的身影,实在是可惜。前一次本来段公子便有机会入了醉红楼的后院跟师师小姐一饮,只可惜走的匆忙,昨日又是错过了一次,没想到今日竟然要走了,实在是太为可惜了。” 段重嘴巴里的一块肥肉顿时一滑,还没有来得及咀嚼就咽了下去,顿时喉咙,直呛的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吓得素儿连忙帮着段重拍后背。而廖叙林大公子则是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面色有些狼狈。 段重咳了半天,终于是缓过了气来,抹掉眼角呛出来的泪水,猛地站起了身子,一拍桌子:“吃饱了,走人!”便大摇大摆的从廖叙林身前走了过去,下楼去了。而朱思文、蒋明辰一行侍卫,也之后放下了正啃的香的东坡肉,擦了擦嘴巴,扶着三个女眷一道下楼去了。只留下傻了眼的廖叙林廖公子一个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当咱们段重小皇子坐上了马车,正准备出城的时候,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铁蛋。 这是段重在东兴的路上遇到的一伙山贼的头子,带着自己的娘亲跟着段重一起前往杭州求医。一路吃喝拉撒都是段重丢银子包办的。这自己老娘的病害没有治好,段重却要走了。所以听到这个消息,铁蛋也不顾着在医馆照顾自己的老娘了,提着鞋子就往城门口跑。终于在城门口拦下的自己的恩公大人。 而段重只能迎面扶起满脸鼻涕眼泪的铁蛋,一面往他怀里塞了一张银票:“没事,你娘的病一定可以看好的。” 铁蛋用手摸了摸鼻子,发现鼻涕已经太多了,又往身上蹭了蹭,这才死死的抓住段重的手:“恩公啊,您的恩情俺铁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等俺娘病好了,将她送回家,俺一定到京城去找您,给你做牛做马。” 铁蛋原本粗糙的手上经鼻涕眼泪一抹,已经满是滑腻,这种感觉传到了段重的手上,当然很不好受。但是段重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开铁蛋这想要紧紧攥住自己的抹满了鼻涕的手,所以段重顿时热泪盈眶。而看着自己恩公湿润的眼眸,铁蛋更加感动的一位这位恩公舍不得自己,又抹了抹鼻子,一双手将段重攥的更紧了。 这一折腾,便是又到了下午,眼看再拖下去今日便不用走了,段重终于挥泪告别了铁蛋,顺便拿出了一大袋的清水,拼了命的洗手。然而令段重感到庆幸的是,这一日终于没有发生自己意想之中不妙的事情,这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所以当马车“嗒嗒”的出了城门,段重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软下身子,热泪盈眶的攥着素儿的玉手。 只是素儿觉得颇为难受,因为今天马车里小主子的眼神特别的不对,而且两只眼睛一直在自己的胸脯和腰肢上转悠,便是两只手也不老实,不停的抚着自己的手背,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异样。 而且小主子从早上开始便有些不一样了,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问段重也不开口。所以在受不了段重的目光之后,素儿伸了伸脚,直接将段重踹下了马车:“到前面带路去。 至此,咱们的段重小皇子只好牵了匹马骑上,跟着最前面开路的蒋明辰做伴去了。然而,一旦到了马上,咱们的小皇子便立刻活络了起来,似乎找到了排解烦闷的方法。 段重问道:“你觉得素儿漂不漂亮?” 蒋明辰犹豫了一下:“漂......漂亮!” “那你觉得她的身材丰不丰满?” “丰......丰满!” “那你觉得这世上还有没有跟素儿一样漂亮和丰满的人?” 蒋明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小主子,你问话的声音太......太大了。” 段重一愣,回过头去,却看见素儿的马车帘子已经掀了起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狠狠的盯着自己。 段重吸了口凉气,完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八章 闪电 这是俺昨天说的多更的一章~今天的鲜花和收藏好少啊,继续召唤...给俺加更的理由吧!! ———————————————————————————————————————————————— 杭州通往南京的官道修的极好,又平整又宽阔。作为京都通往江南的要道,朝廷还是极为重视的。段重一行人过了午后出发,快马加鞭的话,约莫只要三四个时辰,便可以进了南京城。即便因为车子中有三个女眷,速度放慢了不少,也能在子时之间敢进南京城,找到一家客栈住下。 虽然南京作为南梁的都城管制极严,夜间城门更是早已经关了,但是段重是谁?南梁大皇子拜把子的师兄,腰间还别着宫里的黄金令牌,便是入宫也没人敢拦,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城门?所以一路上当段重看到行人火急火燎的往着南京赶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悠闲的踢着马肚子,回头跟素儿讲讲笑话。 然而眼看离着南京城只有二三十里地的模样,怎料天公不作美,竟然噼里啪啦的打起雷来。段重摸了摸鼻子,发现这天空中的乌云似乎越来越密集了,一场暴雨恐怕是在所难免。 轰隆隆! 雷鸣的声音越来越响,所有的乌云都集在了一起。“哗啦”一声惊响,一道闪电划过天宇,顿时将整个天空都划出了一道大口子,乌黑的天空顿时一片光明。 段重皱了皱眉头,此时离南京城还有一段距离,若是现在赶去,拼着淋一场暴雨,倒是可以进得了南京城。只是淋一场暴雨下来,恐怕车子里的书籍全部都要毁了,而且同行的三个女眷也不太方便。如何思量趁夜进城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一旁的朱思文已经拍马赶了上来询问段重道:“小主子,这暴雨怕是要下了,我们是找个地方避雨还是继续赶路?” 段重想了想道:“素儿她们女孩子家淋着暴雨不好这马车又不挡风雨。我看这南京城外应该有驿站,我们还是往前走走寻个驿站住下吧。明日再入南京城也好。” 朱思文点了点头,这也是自己心中的打算,拱了拱手道:“我这就告诉兄弟们加快点速度。”回身往后面几匹马车处去了。 段重看着天上的闪电,皱了皱眉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一旁骑着马的蒋明辰道:“你快马到前面打探一下,看看最近的驿站离这里还有多远。” 蒋明辰听到自己家小主子的吩咐,微微愣了一下,但终于还是没说什么。“驾”的一声,双腿一踢马腹,奔马嘶鸣,便飞也似地向前冲了出去。三五下便消失在段重的视线之中。 闪电狂过,雷鸣轰响,蒋明辰骑着骏马在官道之中飞速的狂奔着,凛冽的飓风丝毫没有减慢奔行的速度。蒋明辰眯着眼睛,向着前方眺望过去,终于看见前方一二里地的地方闪烁着点滴的光亮,再仔细一看,果然是一间驿站。蒋明辰点了点头,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正欲调转马头,会行复命的时候,却听到“啪啦”一声雷响,接着又是一道闪电闪过,天空中竟是飘起了雨珠子,霎那之间便噼里啪啦的连成了一条线。暴雨倾盆而下。 蒋明辰没有带蓑衣,整个身子瞬间便雨水淋了通透。然而这并不算什么,身为皇家侍卫,总是要忠于职守的完成任务。所以依旧坚决的拉了拉缰绳,准备回返。 “嗖”、“嗖”两声轻响传入了蒋明辰的耳朵。虽然在瓢泼的大雨中,蒋明辰依然能够清晰的辨别出很多种声音,这是多年的经验。所以蒋明辰并没有夹住马腹,而是骑马立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子。 “哗啦!”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点亮了天宇,霎时间将所有的黑暗都驱散了。而在下一个瞬间,无边的黑暗又侵袭了过来。就在此刻,一抹银光出现在蒋明辰的视线之内,夹杂着雨水击打在剑刃之上的噼啪声。 猛地一个翻身,蒋明辰跃下了马背。这一柄剑来的极快,力道也很足,足以将自己刺个对穿。所以蒋明辰很明智的选择了弃马,直接而简洁的避开了这一击。 “哗啦!”就在蒋明辰弃马的一瞬间,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闪过,再抬眼望时,刚刚袭来的黑影已然消失不见。然而瞬间黑暗在此侵袭,一道银光又闪,这一次,却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袭来。 两个刺客! 蒋明辰心中一凛,动作却没有丝毫变慢,又是一个猛跃,身子和着泥土翻滚到一旁。两个刺客,都很强大,每一个的武道修为都不在自己之下,这是蒋明辰第一时间给出的判断。 然而,蒋明辰是一个大内的侍卫,皇家的武道高手,一对一乃至一对二的打斗,他丝毫不惧。然而此刻蒋明辰面对的是两个雨夜中的杀手,两个不择手段,或许连照面都不会跟蒋明辰打一个的杀手,一切武道技艺在这两个杀手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而若是普通的皇家高手,哪怕有二段的武道修为,只怕也早葬身此处。 蒋明辰此刻没有选择更没有时间选择,一个猛扑躲过了来自四个方向射来的暗器,但身上的衣服仍然被刮破了一大块,索性没有受伤。显然,此刻冲出去在黑夜里一阵胡砍是最愚蠢的选择,所以蒋明辰选择了遁入黑暗之中。 仿佛轻车熟路一般,蒋明辰猫着身子蹿到了官道旁边的树林之中,脚步时刻保持着极高的移动速度,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这是在黑夜中行走的人们必备的基本素质。 只要自己进入了黑暗之中,即便再来两个这样的杀手,蒋明辰也是不怕的。因为黑夜本来就是自己的天下。此刻的蒋明辰感到十分的兴奋与激动,这是自己潜藏在血脉中十余年的激情,竟然在这样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重新燃烧了起来。 似乎长久的岁月并没有把自己的老底给消磨殆尽。所以蒋明辰有了信心,足以在黑夜中与这两个刺客周旋下去。从怀中摸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身子猛转,向着黑夜中的一道黑影划了过去。 这两道如影随形的影子很自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在黑夜中发现自己的踪迹,不过面对着突然而至的袭击,依然保持着高手应有的风范,猛然翻身后退,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蒋明辰必杀的一击。 蒋明辰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若是在十年前,这个刺客早已经死在自己的匕首之下了。果然还是生疏了许多。然而无妨,蒋明辰自然不会给黑夜中的两道影子更多的机会,一声轻吒,整个身子凌空跃起,却是正好出现在这两道黑影的正上方。 蒋明辰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这一下无论如何也能留下一个人了。然而官道之上却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这是段重一行人仓促赶路的马蹄声。 而这两道黑影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掷向了官道之上疾驶而来的车队。而蒋明辰选择了翻身,出手,挡匕。只听“啪啪”两声轻响,掷向车队的两柄匕首被蒋明辰击落了下来。而这两道黑影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撤退。 看着这两道黑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蒋明辰“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捡起自己的匕首塞入怀中,走到官道之上迎上了段重的车队。 段重此刻已经穿上了蓑衣,看着道路中央狼狈不堪的蒋明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怎么回事?” 蒋明辰摇了摇脑袋:“遇到了两个小毛贼!小主子,这驿站就在前方,还是先领着车队去休息吧。” 段重点了点头,向身后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行,拍马从蒋明辰的身侧骑了过去,并且留下了一句话:“看来你果然还是适合黑夜。” 蒋明辰身子一震。 大雨依然在瓢泼的下着。但蒋明辰已经擦拭干了身体,换了一身衣裳,此刻正站在段重的房间里,一动不动。 段重也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桌子上燃着的蜡烛一点点的变短,变短,再变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抬起头来,打破了这世界的沉寂:“听说你年轻的时候绰号是‘闪电’?” 蒋明辰身子一震,旋即又回复了平静:“小主子调查的清楚。不过那些都是旧事了,现在的蒋明辰不过是大理的一名皇家侍卫罢了。” 段重摇了摇头:“昔年天下第二的刺客自然是不适合做皇家侍卫这个明面上的位置的。而你,只属于黑夜。” 蒋明辰的嘴巴撇了撇:“小主子说笑了,我已经洗手多年不干了。”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知道你还想回归黑夜。” 蒋明辰的身子又是一震。 “帮我!”段重说出了自己一直最想说的两个字。 蒋明辰挑了挑眉毛:“怎么帮?” “我要组建一个黑夜里的组织。所以,你要帮我。” 蒋明辰沉默了。段重却叹了一口气:“这事,你可以好好想想。”段重顿了顿,却又抄了一首诗念了出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九章 南京 才发现漏了一章...罪过啊。。。 补上! 继续求鲜花和收藏...给力点啊... ———————————————————————————————————————————————————— 日头缓缓的升了起来,由红润逐渐转变成金黄。而这大地的温度,也跟着颜色的变化而逐渐升高着。金黄色的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映照在碎石子的官道之上,显得格外安谧。 此时已经近了晌午官道上的行人已经渐渐的多了起来,这其中包括着一支有五辆马车的队伍。 段重摸了摸鼻子,双手放在眼睛上方挡住天空中射来的日光,放目远眺,只见官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城墙,连绵着环绕开来,包揽着一个城池。 这便是古都南京。段重心中升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怀,虽然这个城市并非段重所在的南京,并不是六朝古都,并不是金陵和应天府,但对段重而言,这是一个时代的象征,是证明段重依然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灵魂寄托。 所以段重心中有些澎湃,以至于捏着缰绳的双手都有些颤抖。朱思文已经打马赶了过来开口问道:“小主子,前面就是南京城了。” 段重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一下后面跟着的几辆马车,看见素儿也掀开了帘子,睁大了眼睛好奇的向前望着。段重这才点了点头:“进城!” 进入南京城头一道最为显眼的便是这高大宏伟的古城墙了。这用青石砖砌成的城墙,可是要比大理城的城墙要高得多、厚得多。任何一支武装力量想要攻破这座城池,在不付出惨烈的代价下是不可能的。 而作为南梁的都城,入城的查探也是极严的。段重并没有拿出大皇子萧北平送的腰牌,因为那样实在是过于显眼。段重并不想才进入南京城不到半日,便看见咱们大皇子从皇宫中火急火燎的跑出来向自己求助。虽然萧北平帮肯定是要帮的,但也是要在自己玩够之后。 所有的人都下了马车,自然也包括女眷,待一应物品戒备城守的军官们检查了一遍之后,朱思文又极为老辣的送上了一两银子,一行人这才被放了行,进入这南京城中。 南京总是有许多十分显著的特征,譬如林立的房屋,譬如城中央那恢宏的皇宫,譬如石砖路面上不时走过的都城禁卫。深深的吸了一口鼻子,段重终于是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蒋明辰已经不在车队之中,因为早晨的时候段重已经寻了一个理由将他赶入了南京城。这寻找客栈、安排住宿的问题便落在了朱思文的头上。不过这南京城中客栈也是格外的多,随便看看也能花了眼,所以朱思文询问了自己的小主子:“咱们住哪?” 段重叹了口气,这段家的家臣自然没有皇家的侍卫好用,只是养着用来打架打的。不过呆在自己身边也是皇帝老子的一只眼睛,总得想个法子让他干些别的事情才好,不然成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却是有些烦人。段重自然是知道朱思文每隔一月便要修书一封告诉自己那皇帝老子的近况的,不过这种事情既然是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段重也不好逼着朱思文抗旨不是。 段重想了一想,道:“咱们先随便找下一间客栈住下。等我玩几天通知了萧北平,自然会送给咱们房子住的。” 朱思文点头领命,便带着车队去找客栈去了。最后在南京最繁华的地方找了一间客栈,虽然贵是贵了些,但段重不缺银子。 待安置了下来,已是过了正午,众人的肚子都已经开始呱呱作响起来。段重愉快的敲开了素儿的房门:“素儿,饿了没有?” 素儿点了点头:“咱们一大早便赶路了,想必小主子也饿了吧。咱们下楼去吃些东西吧。” 段重嘿嘿一笑道:“你可知道这南京也是有一家楼外楼的?” 素儿一愣:“也有一家?” 段重笑道;“是的,虽然这里没有西湖的醋鱼吃,但是东坡肉总是有的。地儿离着也不远,不如咱们过去吃吧。” 在南京城最为繁华的中心地带,一座新楼极为显眼的立在这里。说它显眼,因为他的颜色和样式都极为的特别,用的是红色的瓦片,砌的是绿色的砖墙,所以在这林立的房屋中显得格外显眼。而这个装饰的风格,自然是跟杭州的楼外楼差不多。只是在灯红酒绿的西湖旁边,楼外楼不怎么显眼,然而到了南京城,这样的风格便有些耀眼了。 楼子是新修的,约莫只有三四年的样子。但是这楼子里的人却是非常的多,因为京城里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这楼外楼饭菜的味道,只此一家,人间美味。所以在王公贵族多入蝼蚁的南京城,这楼外楼也成了皇亲国戚、王孙大臣最喜爱的宴请场所。而楼外楼菜肴的价位,也是格外的吓人。 普通百姓一个月赚的银子,或许能够在这楼子中吃上一桌小菜。所以段重叹了一口气,这京城里菜肴的价格,可是要比在杭州翻了好几翻。然而更令人郁闷的是,明明是自己开的楼子,却还要掏钱吃饭。 而且今日还十分的不应景,三楼上的雅间全部都被包了下来,据说是某个京城里的大人物在此宴请宾客,到底是哪个大人物,段重便不得而知了。不过既然没了雅间,段重也不会去抢,因为毕竟这是自己的楼子在挣银子。 段重叹了口气,吃了一口东坡肉:“这里的味道倒是不必杭州的差。” 素儿点头微笑道:“你可别只顾着啃着东坡肉,别的青菜也是要吃一点的。”说着伸筷子给段重夹了一口。段重嘿嘿傻笑两声,极为爽快的将菜肴吃了进去。 素儿看着段重吃的极像,笑了一下,却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段重一愣:“怎么叹气了?” 素儿摇了摇头笑道:“就是整日的跑,有些疲了,别的倒没什么。” 段重自幼跟着素儿一起长大的,如何不知道这丫头此刻的心思,想必是离家久了有些想念大理的风花雪月而已。想到此处,段重的鼻子也有些酸,不知道自己的老娘和皇帝老子怎么样了。不过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 段重也给素儿夹了一筷子在,这样的场景在朱思文看来早已是司空见惯,但是每每的看到自己只有十五岁的小主子双眼含情的样子,总会有一种恶寒从自己的背脊之上升起。所以朱思文选择了背过身去,端起茶水大大的喝上一口。 段重挑了挑眉毛,忽然开口道:“素儿,我将这楼外楼买下来送你好不好。” 素儿一愣,旋即捂着嘴巴笑道:“你说什么胡话的。这楼子少说也要好几万两银子,虽然您是大理的皇子,可银子也不能这么花啊。” 段重却摇了摇头,这素儿自然以为自己是开玩笑的,但段重自己知道这话里可是没有一点的水分。所以他看着素儿的眼,很认真的说道:“我要让你当天下最富有的老板娘。” 此话一出,不仅朱思文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便是素儿口中的茶水也喷了出来,还喷了段重一身。段重无奈的站起了身子:“我去一下洗手间......茅厕。”这古代,可是没有洗手间这玩意的。 下了楼子,拉开大厅的帘子向楼外楼的内院走了进去,跨过一道门槛再向左拐便到了茅厕。只是段重走到了茅厕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径直向前走了十几部,又像旁边一拐,进入了一间小厅之中。 “吱嘎”一声,段重将房门带上,屋内的光线很暗,又是阴面,阳光根本照不进来,所以屋内燃着几根蜡烛。在烛光下有两道人影静静的站着。 段重摸了摸鼻子:“事情都办好了?” 烛光下一道影子逐渐变亮,赫然便是蒋明辰。蒋明辰点了点头道:“付幼苏我已经见过了。余生堂在南京的新院子已经选好了,就差开张了。他也同意将手下的人交给我,这些人手都已经在南京城里潜伏下来,只要召集,相信很快便会有响应。”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然不会怀疑付幼苏的忠诚度,继续问道:“地方的事情你看的怎么样了?” 蒋明辰道:“已经在城内和城外各选了一处位置,但是为了引人耳目,所以位置都比较偏僻。只要银子够,自然没有问题。” 段重笑了笑:“很好,你本来做的就是暗地里的生意,不需要在闹市里摆个门面告诉别人说我们这做的是杀人的买卖。地址偏一点便偏一点,只要隐蔽就好。” 蒋明辰点了点头,隐入了黑暗中。而段重也扭了头,转向黑暗中另外一道影子,笑道:“无常,好久不见,你这买卖做的可真是红火。” 季无常,跟付幼苏一样,是段重从大理的牢中救出来的人。最为擅长的便是钻营经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又因为生性好赌,将赚来的大把银子都输了精光,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险些招来杀身之祸,后来干脆自己躲到大牢中避难了。 段重将他从牢中救了出来,换掉了债务,还给了他大笔的银子,终于跑到这南梁来重新开始。成为了这楼外楼的大老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章 天下第一龟*公 继续召唤鲜花、收藏!鲜花涨300加更。。。收藏涨15加更... ———————————————————————————————————————————————— 季无常的身子很瘦,但个子很高,留着一撇山羊胡子,眼睛很小,但很有神,段重第一眼看到他便知道这季无常是个天生的奸商,所以不用想,就选了他。而季无常也并没有让段重失望,短短五年时间,季无常就在南京、杭州、苏州三地开设了三家楼外楼,一家比一家红火,用上日进斗金这个词语都毫不犹过。虽然其中段重出了很大的力气,譬如说建楼买楼的银子,东坡肉的配方等等,但是若没有季无常的从中操作,恐怕根本难以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所以段重来到杭州看到楼外楼后,便很欣慰于自己挑人的眼光。 就像某种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奸商无论何时何地都散发着奸商与生俱来的气息,一开口满腔的恭维和谄媚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哪怕说的只是寻常的话语。季无常看着自己的小主子,露出一个极为明媚的笑容:“都是小主子栽培的好。这不过是三家酒楼而已,想必也入不了小主子的法眼。” 段重微微一笑,拍了拍季无常的肩膀道:“这些拍马屁的话你就不用说了。让你大老远跑来南梁开酒楼,确实是委屈你了。不过既然我来了南梁,这酒楼的事情就不用你搭手了,只要从旁协助就好。” 季无常微微躬了躬身子:“小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段重掰着指头问道;“这世上最赚钱的买卖有那几样。” 季无常道:“这最赚钱的自然是贩盐,不过这一项朝廷管得极严,我们插不上手。” 段重笑道:“现在插不上手,不代表以后插不上手。当然,我也没有打贩盐的主意,接下来呢?” 季无常想了一下,开口道:“那便应该是青楼了。”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我便是想要你去开青楼。当个天下第一的龟公!” 天下第一龟公!季无常身子一震,乍一听这名字确实很厉害,只是仔细这么一想,却不是那个味了。季无常嘿嘿干笑两声,面带难色的看着段重:“小主子......你看这......” 段重笑道:“这个称号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在经商方面我就你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你当然要多上些心才是。过几日我还有不少生意要交给你,可都是赚大钱的买卖。到了捞银子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手软。” 季无常听到捞银子的事情,眼睛顿时大放金光。连连点头称是。 段重看着季无常,突然发现他身子壮了不少,脸色也是红润无比,想必这几年在南梁养的不错。手指上套着七八个玛瑙的扳指、手镯,脖子上还串着一串翡翠的链子,这一身行头,恐怕便要近万两银子。段重叹了口气:“这几年赚的银子不少吧?” 季无常连忙点头:“托小主子的福,赚了十几万两银子,还算不错!” 段重点了点头,心想这酒楼充其量也就一两万两银子,能够在三五年之内挣个十几翻,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我看你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赚来的银子不会都用光了吧?” 季无常连连摇头,额上的汗立刻流了下来:“怎么会,小主子的银子咱可不敢乱用,都存着呢。这行头是咱牙缝里挤出来的。小主子若是需要银子,我现在便给您去取。” 段重叹了口气,心想若是大家都能从牙缝中挤出这样的行头来,恐怕天下也就太平了:“你这话说的也不对。银子挣来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况且这银子本来就是你挣的,即便花完了我也不会说你。” 季无常听了连连点头,这小主子的话听是听得的,但是却不能当真。季无常混迹商场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不过段重却跟别人想法不一样,倒还真没看重这十几万两银子。随即拍了拍手道:“既然你那里还有十几万两的银票,你留着也不能再生银子。我看 这样,既然我要办青楼,你便要给我好好的办一个。将这十几万两银子都给我砸进去,要将楼子给我修的金碧辉煌,天下无双,而且但凡别的楼子里的姑娘有名气的,能挖过来都给我挖过来。若是银子不够,我这里还有。” 季无常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心想这小主子还真是异想天开,想一出是一出,叹了口气道:“小主子,这在南京城里混的,光有银子是不行的。光说这建青楼,且不说选在什么地方不说,便是没有官府的应允,这建楼的地儿都不会给你。而且这能在京城里建青楼的主,哪个不是背后有着大势力支持的?若是真按主子的说法,估计这楼子还没有盖起来,便已经得罪了一大堆的主。” 段重笑道:“这些自然不是你要担心的。不要忘了我拜把子的兄弟可是梁国的大皇子,若是他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妥,我自然也便不认他了。”段重叹了口气:“不过最近你便先选选地址,其他的事情等我给你消息了再动手。而且最近几日我有些赚银子的生意要交给你,你可是清闲不下来了。” 季无常嘿嘿一笑:“小主子说的哪里的话,这几年在南京一直闲着,终于有事情做了,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段重点头道:“这样便好。”又指了指一旁的蒋明辰,“如今你们二人已经见过了,想必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一旦遇到有银子不能摆平的事情,就去找他好了。” 季无常点了点头:“小主子吩咐的都记住了。” “那好,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消息?” 季无常闻言急忙将手伸入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段重。段重接过信,也不拆开,直接塞进了怀里。“我这茅房上的也够久了,该回去了。”随即对蒋明辰道:“你跟我一起上去。” 段重哼着小曲出了房门,径直回到饭桌之上。不一会,蒋明辰也走了上来,理由自然是咱们小皇子的任务完成了回来复命。而段重坐回了位置之上,嘴巴吃东西的同时也没有停下来,一直不停的给素儿讲南京一些好吃的小吃。 什么魁光阁的五香茶叶蛋、五香豆;永和园的蟹壳黄烧饼、开洋干丝;奇芳阁的鸭油酥烧饼、麻油干丝;六凤居的葱油饼、豆腐脑儿;奇芳阁的什锦菜包、鸡丝面;蒋有记的牛肉锅贴、牛肉汤;瞻园面馆的薄皮包饺、红汤爆鱼面;莲湖糕团店的五色小糕、桂花夹心小元宵。这些可都是南京最出名的吃食,被誉为秦淮八绝,那可是一样不能错过。 眼看着段重说的唾沫横飞,将众人直说的直咽口水,就等着晚上到了去秦淮河边大吃一通。而饭桌上的饭菜也已经吃了个七七八八,段重抹了抹嘴巴,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抚着肚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儿一顿饭,吃的实在是舒服。 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段重招呼了众人一下,准备闪人。这时候三楼的楼梯口突然开了,“嘎吱嘎吱”的走下来许多人来。头首的是几个拿着刀刃的青壮汉子,段重自小是皇宫之中长大的,自然可以看得出这些壮汉的气质与众不同,应该是宫里出来的人物。而后下来了几位老爷,一眼便足以看出是朝廷的官员,毕竟这官老爷的架子摆在这里,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来。 而夹在这几位官老爷中间的有一位年轻人,手中拿着折扇,跟几位老爷聊的谈笑风生。当然具体谈的什么,段重是听不见得。这一行人就在前面极为宫里出来的侍卫的保护下出了楼外楼,上了在门口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段重叹了口气,这楼外楼三层的雅间,就是被这几位主给包下来的。而这一行人走了之后,段重才挥了挥手,示意走人。然而临到下台阶的时候,段重突然想起来那个年强男子似乎......跟萧北平有点像。莫非是南梁的二皇子? 这一个皇子跟几位大臣能聊些什么,段重挠了挠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也罢,现在还没有到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骑上马,领着一行人先回客栈休息一下,等到了夜晚,再好好欣赏一下京城的美景。素儿她们早已经乏了,回了屋便午休去了。而像段重这种精力旺盛的人自然是睡不着的。所以段重敲了敲朱思文的房门:“老朱,陪我出去逛逛!” 朱思文一脸哭相的打开了房门:“小主子,这大热天的,到哪去逛啊?” 段重道:“你给我带足了银子,咱们去南京城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院子,咱要买几个用着。” 朱思文一愣:“买院子干嘛?” 段重笑道:“当然是开作坊做生意。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一位发明家。什么香水、肥皂、玻璃、轮椅什么的做出来都是可以卖大价钱的。” 朱思文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等事情自己还没干过,但是想着便觉得好玩。这种事情,既然自己小主子要做,咱跟着总捞着点油水,可比在大理等着宫里发下来的那点俸禄要强多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一章 老板娘 秋花求评求收藏! ———————————————————————————————————————————————————— 若是说南京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自然是数不胜数。秦淮八绝自是不用说了,光是秦淮河边上的红兰绿柳,便足以耀花了人的双眼。而秦淮河,向来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而只有在这里,才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句。 但是这几日以来,段重并没有流连在秦淮河畔听那《后*庭花》,因为段重总是能从中想到别的方面去。当然,更主要的是大理的小皇子有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 譬如说当园丁。 朱思文按照段重的吩咐,在南京城内购置了一套很大的院子,而且这院子之中有一座很大的后花园。而段重,直接便带着一行人住了进去, 将后花园中杂七杂八的植物统统给挖了出来,只留下了一些花朵。但显然,这些花事不够的,所以段重又让朱思文带着银子在南京城内大肆收购了起来。短短两天时间,段重便将整个花园栽满了鲜花。 栽这些花草干嘛?当然是做香水和香皂了。段重在杭州住在总督大人府上的时候闲来无事,便已经研究出了一些品种,譬如玫瑰味的香水和百合味的肥皂,只是品种共太少了一些,味道又不够淡雅,最多也只能讨得廖佳佳和素儿的欢心。只是现在段重要做的事情更为浩大多了,要研究出个七八个品种来,在想出一个流水的生产线,只有这样,才能赚到银子。 段重的《穿越宝典》里关于赚银子的方法很多,但是利用手头的资源和技术,能够实现的却很少,所以段重只能好好利用现有的资源,并且要做好工序的保密工作。当然,现在只是在试验阶段,所以院子里忙活的自然只有段重一个人,而朱思文则极为郁闷的站在一旁打着下手,给段重递递东西擦擦汗什么的。一旦有新产品出炉,段重便会第一时间拿给素儿试用,一旦素儿满意,便算是过关了。 而经过三五日的辛苦研究,段重终于又研究出了几种新品,而且在味道上又是淡雅温和了许多。段重专门设计了一套装置,可以做出纯净的蒸馏水,而融合剂选用的上好的龙涎香。把现有的花瓣磨碎了拈成汁,用水稀释了之后进行蒸馏、过滤,把花瓣的渣滓给滤出以后,便成了形。 工艺虽然极为简单,但是要做出一小瓶的香水来却要耗上极长的时间,而且消耗花瓣的量也极大,往往一小瓶香水便要用去十几朵花。而这种香水的消费者显然是京城中的贵妇们,产品要得到她们的认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因此算来,这香水在近期之内的确不是一个可以赚钱的行当,没有半年时间进行规模化生产和“营销”,是难以取得很好的成绩。当然,如果一旦打开了市场,段重自然能够赚的盆满钵满。 在取得一番成果之后,段重便将季无常请了过来,给他展示了香水的神奇功效。面对着比香水和胭脂要好用的多的香水,季无常身为商人的本性顿时暴露出来,两眼放光,当场表示若是能够将这些产品交给自己去卖的话,一定能赚个好价钱。 不过此时段重并没有着急,因为段重这几日潜心研究香水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开展着工作,因为段重相信这几瓶小小的香水足以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利益。 而段重在跟素儿打趣的时候便明确表示,这香水是为素儿做的,再顺便多做几瓶,让别人都沾沾素儿的光。所以素儿每每都被哄得极为开心,而段重自然是抓着时机不忘揩油。 ———————————————————————————————————————————————————— 段重伸了伸懒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这才心满意足直起了腰。这是段重制作好的第四套香水生产流水线,只要找好了人手再告诉工人一些 基本的使用方法,每日便能够生产出四瓶香水了。所以段重满足的同时,还不忘感谢上一辈子流水线生产的发明者。 跳出花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惬意的走向院子里的石桌椅。而一旁早有婢子端着茶水走了上来。段重吹散了茶杯上飘着的雾气,小酌了一口,便看见素儿款款的走了过来。段重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每一次看素儿,都是一种享受啊!你看看这腰肢,你看看这细腿......完美!perfect! 等到段重清醒过来,发现素儿已经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小主子,这‘陪费克特’是什么东西?” 段重尴尬一笑,没想到自己欣赏到忘情处竟然连英语也给带了出来,急忙摆了摆手笑道:“没啊,就是最近每日弄些花花草草的,心中便时时刻刻的念叨着,没想到竟然说出了声,我刚才说的是‘培肥’,想必你是听岔了。” “是么?”素儿微微一笑,也不深究:“今日看小主子你这么开心,不知道又有什么好事啊?是不是又做出了几个新品种?”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挠了挠脑袋道:“这南京城中的花虽不少,但是每一种花都要凑到能做出几瓶香水的分量却并不容易。所以咱们得捡着几个量大的花种做香水。怎么,昨日刚给你送去一瓶兰花香的,不喜欢么?” 素儿笑着摇了摇头:“小主子送的,素儿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最近每次看到小主子你新做出一种香水便会高兴上半天,所以心里也跟着高兴。便希望你能多研究出几样来。” 段重摸了摸鼻子,没有想到素儿竟是如此的体贴,心中一阵的小感动,趁机便将素儿的玉手捏在了手中一阵揉摸。然而段重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素儿,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 素儿一愣:“什么东西?你这几日天天送我香水,现在已经不惊喜了。” 段重干笑两声,却是将手伸入怀中摸出一张薄薄的小纸片来。素儿看着这写着密密麻麻小子的纸不由一愣:“这是什么?” 段重极为慎重的将这纸摊在石桌上:“这是楼外楼的地契。看清楚没有,还有京都府的印章呢。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把楼外楼买下来让你当老板娘么?如今你便是京城楼外楼的大东家了!” 素儿听到这话,顿时吃了一惊:“小主子你这可是花了多少银子?咱们从大理来可没有带多少银两,可经不起这般折腾的。若是弄不好陪了本,这边吃大亏了。” 段重笑了笑:“怎么会。这楼外楼本来就是捞金子的生意,怎么也不会亏本的。况且这楼子我还没花银子。” “没花银子?”素儿的眉毛竖了起来,脸上尽是“不相信”这三个字。看到素儿这个表情,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嗯?什么人。” 段重拍了拍手,吩咐婢子将后院的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又高又瘦留着八字胡子的人,门开了便在段重的示意下走了进来,现实极为恭敬的给段重鞠了个躬,喊了声“段少爷好”,又极为郑重的对着素儿鞠躬道:“少奶奶好!” 这个人自然是季无常。而季无常所说的话,也是段重反复强调要这么讲的。这一句“少奶奶”绝对不能少。所以季无常照搬了,而素儿只有脸红低头的份。 段重嘿嘿笑了两声,看来这一出戏演得效果不错,这才站起身来指着季无常对素儿道:“这便是原来楼外楼的大东家,叫季无常。不过现在大东家是你了。” 素儿听到段重的介绍,对着季无常躬了躬身子,算是行礼,吓得季无常急忙弯了腰连鞠三个躬,乖乖,少奶奶给自己行礼,那可是要折寿的。 段重继续道:“上次在楼外楼喝酒,上茅厕的时候遇到了无常兄,一见如故。今次无常兄听说我新研制出的香水,大感兴趣,愿意将整个楼外楼作为交换,换取这香水的经营权。” “经营权?”素儿一愣。 段重急忙解释道:“就是我们把香水做出来给无常卖,这卖香水的利润一部分就交给无常兄做报酬!当然,若是日后卖得好的话,这杭州的楼外楼无常兄也会双手奉上的。”这些话自然是段重胡邹八扯的,便是连季无常在一旁也听的冷汗直流。偏生素儿还信了。 素儿眨着大眼睛:“这香水真的这么值钱,可以用一座楼外楼来换?” 段重极为严肃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研究出来的东西哪有不值钱的,素儿你可要相信我才是。以后这楼外楼的女东家就是你了,要时常去看看才是,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可以问无常兄,他肯定知无不言的。” 段重话音一落,季无常便赶忙接话:“段少爷说的是。少奶奶以后便把无常当自家人,但凡有什么事情,无常随叫随到。” 段重摸了摸鼻子,极为得意的对素儿道:“我不是说过么,要让你当这天下最为富有的老板娘。这只是开始!”说罢又转身对季无常道:“无常兄,麻烦你领着素儿道楼子里转转,让楼里的伙计们认识一下新的女东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二章 纨绔 自从段重将四条香水的流水线制作出来之后,自己便当了个甩手掌柜,一应事务全部交给了季无常去做。偏偏这种事情季无常干的还极为起劲,竟是能够研究出几处段重设计之中的不足,加以改进,顿时让段重大为欣慰。短短几日下来,已经积攒了二三十瓶的库存,按照段重的估算,这起码是一笔不菲的银子。段重可没有打算几十两银子就把这些香水卖了,虽然成本只有一两不到。 而段重闲了下来,自然是成天拉着素儿逛街下酒馆,这南京城有名的吃食已经被二人吃了个遍,段重最爱吃的是六凤居的葱油饼、豆腐脑儿,因为这是上一个世界段重经常吃到的最为普通也极为美味的食品,在这个世界吃到,又显得格外的亲切。而素儿却是对奇芳阁的什锦菜包、鸡丝面极为有爱。所以这几日,这两家店铺的老板特别的高兴,因为经常有一位贵公子点了吃食后,还要丢下极多的赏银,起码比这吃食的价格要贵上许多。 所以今日段重和素儿依旧是早早的起了,跑去六凤居吃了油腻的葱油饼和甜味的豆腐脑,这才满意的出了馆子,感受一下清晨的凉风,确实十分的舒爽。 这几日玩的也是差不多了,段重终于是下了决心跟咱们的萧北平大皇子见一见面,早上的时候便写了一封信遣人送进宫里去了。在段重的料想之中,最迟明日,咱们的大皇子便会急匆匆的跑出来迎接自己,所以这悠闲的日子估计也就今天一日了。 牵着素儿的小手,美滋滋的在大马路上走着。这南京城的生活,自然是比在大理要舒服多了。不过过来了半个多月,该爬的山都爬完了,该游的水也游完了,只差在秦淮河里游泳了,所以这最后一天清闲的日子到底是要干什么,这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出于此问题的严峻性,段重在心底暗暗的发誓:“赶明一定要建一个大型的娱乐场,想玩啥玩啥。”不过随即又想到还得先把电从这个世界弄出来才行,这可是一个麻烦的问题。 想来想去,段重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扭头对素儿道:“咱们去楼外楼的雅间喝茶吧。” 素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像极了段重原来世界电视剧里乖巧的妻子:老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笑道此处,段重脸上又露出了极为无耻的笑容。 牵着素儿的青葱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楼外楼的门面,虽然是上午,但早有几个伙计迎了上来。这几日季无常经常带着素儿到店里转悠,故而店里的伙计们倒是都知道了这么以为女东家的存在,而知道了素儿,自然就不可能不知道段重了。这两位可是成天腻在一起的主儿。 所以这迎上来的伙计极为爽快的喊了句:“老板好,老板娘好!”直听的段重心花怒放,当然,这可是段重特意交代伙计们要这么喊的。 而此刻素儿也俨然摆足了老板娘的架势:“这几日经营的如何?” 这领头的伙计答道:“咱楼子每日都是有大笔盈余的,这几日自然也是不差,别的楼子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素儿笑了笑;“那便好,不过你们倒是还要多听听客人的意见,有些改善也总是好的。” 伙计们连连点头:“老板娘教训的是。”这几日下来,素儿对老板娘抑或是少奶奶这样的称呼已经免疫了,不似前几日那样一说便脸红,这也是段重预期想要得到的效果。 段重拍了拍伙计的肩膀,笑道:“这三楼的雅间此刻有人没?没人给我准备准备,上去喝口茶水!” 这伙计嘿嘿一笑:“大清晨的,楼子里还没什么客人,这雅间也是空的。得,我这就给您和老板娘准备去。”说罢就如同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将抹布往肩膀上一甩,大步流星的上楼去了。 段重拉着素儿的手上了楼梯。三楼是雅间,总共有五间,每一间都有着一个极为文雅的名字,而段重选的是一间最不雅的雅间,倒不是名字不雅,而是这名字的故事不太雅。 聊斋。 这是上辈子段重最爱看的一本鬼故事小说,所以一时兴起便用在了这里,而里面的装饰风格也确实显得有些阴沉,当然,总体而言还是比较风雅的。 茶水上了上来,是正宗的西湖龙井。这可是季无常专门命人去杭州取得,为的便是给自己的小主子享用。 段重没有让楼里的婢子留在雅间中倒茶,自己轻轻的拿起了茶壶,给素儿倒了一杯香茶,笑道:“以后若是天天能这么给素儿倒茶,这日子便也完满了。” 素儿捂着嘴巴打趣道:“小主子你竟会说胡话。本来就是素儿给小主子斟茶送水的,若是反了过来,不是折了素儿的寿命?” 段重摇了摇脑袋:“非也非也。这相公给妻子斟茶,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在我眼里,可一直没有下人这一说法。倒是你们每每喜欢作践自己。我已经不知道跟你们说了多少回了,却总是不听。”段重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虽然段重对仆人很好,没有一点架子,但是仆人们每每心怀感激,便越是恭谦,这古代人的等级观念,着实让人很无奈。想到此处,段重的思绪不由飘到大理的点苍山之上,想到仍然在庙中苦修的粽子,想必只有他,才能跟自己毫无顾忌的玩在一处吧。 素儿原本被段重的话憋红了脸,却又发现小主子发起了愣:“我的小主子,你在想什么呐?” 段重被素儿的话点醒,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我想起粽子了。” 素儿听到段重的话,神色也是一黯。她一直以为粽子便真如段重所说的那样走丢了,为此还黯然伤心了许久。而段重却是在盘算着粽子应该快要出师了吧。这潜修了**年的功夫,恐怕回来可是要比自己厉害多了。 素儿看到段重凝重的神情,以为段重一直在想这伤心事,急忙转移了话题,又跟段重探讨起香水来。然而刚说了几句,杯中的茶的烟气还没有冒干净,便听见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段重皱了皱眉头,怎么雅间也有人打扰。 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却看见三五个壮汉站在房门口,面色极为狠厉:“这一层楼我们家公子包下了,你们速速离开。” 段重听到此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而一旁的伙计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在段重耳边悄悄道:“东家,这是当朝丞相朱大人家的大少爷。” 伙计话语中的意思段重听的很清楚,便是对方来头很大,惹不起。而段重向着门口站着的几个壮汉的背后看去,确实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站在门口。 朱镇洋,乃是南梁当场的丞相大人,当之无愧的文官第一人,其势力之大可想而知。而眼前这个贵公子便是朱镇洋大人家的大公子,朱争鸣。对于这样的人,段重只有一个形容词:纨绔。当然,在许多人眼中,段重也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是纨绔的头子。但是,即便自己是纨绔子弟,眼前的这个也显然不是跟自己一个级别的,所以段重看不上眼。 一旁的素儿看着段重皱着眉头,便知道段重脑子里一定在琢磨着什么不好的念头,急忙悄声在段重旁边劝道:“小主子,这楼子本来就是开来赚钱的,咱没必要跟银子过不去。” 段重一愣,竟是没有想到这素儿进入女东家的角色如此之快,想想也是,这楼子本来就是自己开来赚钱的,自己何必有何银子过不去呢。旋即微微一笑,也不急着离开,对着门外的朱大公子道:“这楼外楼的雅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包下来的。不知道公子带了多少银子?” 朱大公子的眉头一皱,给下人使了一个眼色,立马便有人掏出一张银票丢给段重:“这些银子请你们走,够不够?”段重看着银票上面写着的数字,欣然的接了过了。银子虽然不多,但焉有拒绝的道理?当下拉着素儿的手笑道:“公子玩好!”说着便从众人之中穿了过去。 然而正待下了楼梯,朱争鸣大公子的眼睛却猛地闪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了素儿。 素儿虽然已经二十五六岁了,但是保养的极好,看起来跟二八少女没有什么差别,再加上浑身散发的成熟气息,端的是迷人无比。要不也不会把我们的段重小皇子迷得死去活来了。 所以朱大公子手中的折扇一伸,挡住了段重和素儿的去路:“我再出一千两银子,让这位姑娘陪我喝上两杯如何?” 段重眉头一皱,要留素儿陪酒?这跟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区别。本来在这个世界,段重的脾气便极好,对人也是极为宽和。但是若是有什么底线的话,无疑素儿便是之一。而且现在不是之一,是唯一。 所以段重松开了手,把双手抱在胸前,露出了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你,有什么资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三章 打群架 求花求评求收藏! ———————————————————————————————————————————————————— 朱争鸣眉毛一挑,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实在有些过于......嚣张了。然而在自己的印象中,南京城里除了几位皇子,还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嚣张,更何况两位皇子向来对自己彬彬有礼。 而眼前这个小子刚才既然肯为五百两银子低头,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背景深厚的角色,顶多是京城里某个官员的子弟,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挺了挺腰脊,却没有说话。朱争鸣朱公子的意思很明显: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配与我说话。 而一旁的跟班跟随自己主子多年,此刻主子心里想的什么怎么会不知道,急忙横身拦在段重身前指着鼻子说道:“我们家少爷看上这位姑娘便是她的福分,是你祖上八辈子修来的阴德!” 朱争鸣这才开口笑道:“姑娘,朱某不过是想请你喝两杯酒水而已。” 素儿看着自己小主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知道眼前这位公子哥肯定是要倒霉了。既然要倒霉,索性就再得罪彻底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臭不要脸!” 这跟班的听见素儿张口骂了人,脸色顿时一沉,一双手顿时举在空中便要打人,却被朱争鸣拦了下来:“姑娘,我便是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女子,你若是坐下来陪我喝上几杯,咱们这事就算揭过,你看如何?” 素儿横了朱争鸣一眼,段重却缓缓的插上了话:“你想揭过,可是我却不想揭过。你得罪了我,这笔账该如何算。”猛地一拍身旁的栏杆,站起身来淡淡的盯着朱争鸣。 这一旁楼外楼的伙计早已吓得傻了,眼看这自己的东家竟然和丞相家的大少爷起了争执,这楼子还要不要开了?吓得屁滚尿流的下了楼,去找原来的大东家季无常禀报去了。 对于眼前这个小子为何如此嚣张,朱争鸣很感兴趣,所以他并不心急,反而微笑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想怎么解决?” 段重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这事情也简单。只要你们脱光了衣服,给我爬出这楼外楼,此事便算是揭过了,我不再找你们麻烦。不对,你的惩罚要重一些,得先让我踢上三脚再光着身子爬出去才行。你看怎么样?” 朱争鸣的脸色终于变了,哪里有这么不知死活的愣头青?摇了摇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段重摆了摆手笑道:“是你先手还是我先动手?” “嗯?” 朱争鸣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到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脸上,一大块淤青是肯定避免不了了。然而朱争鸣还没有来得及痛呼出声,段重的下一拳又已经到了,又是死死的砸在脸上。 段重这两拳的速度太快了,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虽然丞相大公子朱争鸣的随从之中也有五六段的武道高手,但是跟段重这个准二段的高手比,自然只有挨揍的分,当然,现在还没有轮到他们。 朱争鸣的身子如同楼外楼里往下摔落的盘子,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再往旁边一点就是楼梯,若是段重拳头再重一点的话,估计就顺着楼梯直接滚下去了。 等到朱争鸣结结实实的落了地,随从们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主子竟然被......打了。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还愣着干什么?打呀! 七八个仆人抡起拳头便向着段重冲了过来,还有两个佩刀的侍卫更是直接拔出了刀子。段重叹了口气,回头对素儿道:“到雅间里面坐一会,一会就好!”随即伸手截住砸过来的拳头,轻轻一扭,便听到“嘎嘣”一声,这骨头肯定是折了。 这等血腥的画面素儿自然是不愿意看的,急忙进了雅间,将房门给关了起来,只听到外面不断传来的惨呼声。 段重看着迎面看来的刀刃,叹了口气,伸手一脚踢在来人的两腿之间,“哐啷”,刀刃落地,来人捂着裆部便趴在了地上。“你们若是不自觉脱的话,我便面为其难的帮你们脱了吧。”说着又是一拳砸在一个人的小腹之上,趁着这人躬身捂肚子的时候,双手在他的身上猛的一拔,整个衣服边被段重从头上给扯了下来。接着又接上了一脚踢在屁股上,直将这个随从踢得飞了起来,两手捏住这人腰间,顺着裤腿一撸,裤子便也脱了下来。顿时此人便赤条条的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段重叹了口气,弯腰躲过了飞来的一个木凳,摇头道:“这等丑态,还是去大街上现眼吧。”说罢竟是将这人拎了起来,直接从旁边的窗户扔了下去。乖乖,这个是三楼啊! 听着楼下传来的一声惨叫,段重拍了拍手,看着眼前愣住的众人笑道:“下一个谁要下去?时我自己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段重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而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步。这时候,朱争鸣杀猪般的哀嚎声才响了起来:“都他妈给我退什么,上啊!给我上啊!” 听到自己家主子的吩咐,所有随从都犹豫了,上去肯定是去送死的,而不上去的话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当然今天能不能回去要另当别论。终于,在自己家主子百般催促之下,终于有几个随从豁了出去,闭着眼睛挥着拳头向着段重冲了过来。而一有人带头,剩余的人都仿佛重燃了斗志,又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朱争鸣大公子呢?竟是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要......下楼。这明摆着是要逃跑么。 这一切段重自然全部看在眼里,先一拳将冲来的人打趴在地,右腿一够方才被人砸过来的木凳,用力向前一甩,便看见这木凳冲着朱争鸣大公子逃跑的方向飞了过去,“嘭”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大公子的身上。整个人便随着凳子顺着楼梯“咚咚咚”的滚了下去。 段重眨了眨眼前,自己真是太残忍了吧?不过这架还是要打的,顺手又把一个八尺高的壮汉拔了个精光丢了出去,待抬头时,才发现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跟自己十步左右的距离。 没有人愿意再往前走,而段重往前走一步,他们便会往后退一步。时间顿时定格,所有的人的眼睛便这么瞪着......终于,有人反映了过来,惨叫一声拔腿就跑,顺着楼梯半滚半爬的冲了出去。剩余所有的人也终于如梦初醒一般,一同样狼狈的姿态下了楼。边哭还不忘骂娘。 段重叹了口气,这京城里人的素质竟然这般差,比大理一半还不急呢。走道楼梯口向下看了看,发现这帮随从已经搀扶着意识模糊的朱争鸣大公子一瘸一拐的出了楼子,顺带将摔在楼外的几个光着身子的随从一并拖上了马车,这才急急忙忙的走了。 而此刻,大路之上早已围了无数围观的群众。有的人眼见一下认出来是丞相家的马车,喊了出来,这下人群可沸腾了。丞相家的人被打了,这可是大事情。段重在窗口看着楼下沸腾的人群,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是要闹得满城皆知了。 素儿缓缓的推开了雅间的们,伸着脑袋向外望着,段重笑道:”不用看了,这些流氓都走了!” 素儿叹息道:“你啊出手这么重。这次得罪的可是丞相家的公子,看你怎么收场。” 段重摸了摸鼻子:“我下手哪里重了?我可是留着手呢,不然杂坏了楼子,我那什么去赚银子。而且你放心吧,你也不想想我拜把子的师弟是谁?这区区一个丞相家的公子,还真能闹翻了天么?” 素儿捂着嘴笑道:“你这话说的好生大胆。不怕他领着官府的人来捉你?这打人的事情可是事实,谁也狡辩不了。” 段重哼了哼鼻子:“怕什么,哪怕他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我还是能把他压在五指山下的如来佛祖呢!”这自然是段重曾经讲给素儿的《西游记》的段子。 素儿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个小主子真是无法无天了。“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段重想了想:“哪也不去。就在楼子里喝茶聊天。” 素儿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段重笑着抓起了素儿的纤手:“放心,即便他们领着人来闹事咱也不怕,况且咱们是楼外楼的东家,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人把楼子咋了不成?” 素儿点了点头,心中仍然有些不安。而这个时候,季无常也终于面色铁青的赶了过来:“小少爷,你这出戏可是玩大了。” 段重微微一笑,伸手给季无常倒了一杯茶:“先喝着。有我在急什么?” 季无常道:“您打的是别人便也罢了,这个是丞相家的大公子,南京城里所有纨绔子弟的头子,若是他想要找少爷您的麻烦,那可真是难解决了。” 段重摆了摆手道:“你家少爷我也不是怕事的主。打便打了,他若是敢来人,我便敢给他打回去。”旋即又是想了一想:“你现在去找蒋明辰。” 季无常一愣,明白了小主子话中的意思,急急忙忙的转身便走,却被段重一口叫住:“先把茶喝完了再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四章 丞相 今天对南京城的百姓来说,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并不普通。今日的楼外楼显得格外的冷清,虽然大门是敞开着的,但里面却没有客人。门口站着几个伙计,将所有想要进楼子吃饭的食客全部拦住,并且恭敬的道:“不好意思,今日厨房里的厨子病了,无法做买卖了。” 这是一个极为拙劣的理由,这么大的一个楼子难道只有一个厨子?还是所有厨子都病了?所以季无常很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小主子非要用这么一个理由。每日前来楼外楼吃饭的食客,有不少的达官贵人,这么一折腾,傻子也知道楼子里是故意不做买卖的,还有不少食客因为不能进楼吃饭,竟是在外面闹起了事来。 而早上丞相家大公子被打的事情还余波未了,此刻楼外却又聚了一堆闹事者,一时间这楼外楼成了南京城的焦点,越来越多的百姓都聚了过来,准备着看热闹。 而楼外楼一层的大厅则显得格外的空荡,只有中间的桌子坐着三个人,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一壶酒。 段重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块东坡肉吃尽了嘴里,这才身子向后一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肚皮,向一旁的季无常道:“你这是上哪找的厨子。做出来的味道真是越来越好了,若是一日不来这楼里吃上一顿,便是连睡觉也睡不香了。” 季无常“嘿嘿”干笑两声,却并没有回答段重的问题。很明显,季无常此刻心中在考虑着别的事情:“少爷,咱们便这么干等着?” 段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用舌头舔干净了嘴巴上的油污,这才答话道:“那我便走了。你在这里等着丞相家里的人来把楼子给拆了如何?” “我......”季无常一窒,又干笑了两声:“这么大的场面只要少爷才镇得住,只留我在这里怎么能行呢?” 段重并没有理会季无常阿谀奉承的话,横着眼睛喝了一口茶水,却听素儿叹了口气:“我们在这已经等了大半天了。若是这丞相府上的人一个时辰不来,你便等上一个时辰,可若是一天不来呢?难道还等到明天去了不成。” 段重摸了摸鼻子:“放心,这丞相家的公子可不是宽宏大量、善罢甘休的主。只是我早上出手有些重了,只怕现在醒没有醒还说不定呢。这自己儿子还没救过来呢,哪来得及顾得上我们这里。素儿你放心,最多再一个时辰便会有消息了。” 素儿叹了口气:“若是不来我才放心。若是真的来了人,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段重摇了摇头,正待宽慰素儿不要担心,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段重一拍桌子,嘿嘿干笑道:“来了,咱们出去看热闹去!” 季无常后背生出无数冷汗,恐怕这是世界上也就只有自己的小主子,才能在打了丞相家的公子后如此淡然,淡然到这件事似乎与他压根没有一点关系似地。不过季无常也有些期待,期待得知咱们小皇子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底线是什么?真是是在皇宫中的那位拜把子兄弟?季无常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段重牵着素儿的手缓缓的出了楼外楼的大门,却看见大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而中间却空出一大片空地来,不断有着马车和手持兵刃的家丁冲来。这来者都是丞相府上的人,想必也是丞相大人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恼羞成怒之下甩着家了的护卫便全部冲了过来讨公道了。只是不知道丞相大人到没到场。 正在段重眺望之际,只见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了过来,周围护卫森严,其中坐的明显是极为重要的人物。等到马车行驶到了大门口,车帘子被缓缓拉开,走出来一位官威十足的老爷。段重一眼就看出这便是当朝的宰相朱镇洋大人,因为这两个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明眼人一眼便能够看出。 这朱大人横眼扫视了一周,正好看见了站在楼外楼门口牵着素儿手的笑盈盈的段重,眉头不由一皱,这是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冲了过来,指着段重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打了大少爷。还把两个侍从的衣服扒光了从楼上给丢了下来。”这说话的人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很显然是被人打了,而段重的脑海中也确实记得有这样的一张脸。段重叹了口气,这么快便有人告发了,看来早上打的还是不够狠呐。 这时候马车的帘子又开了一个小口,露出一个浑身缠着绷带,鼻青脸肿的人,段重仔细端详了半天,才看出来这是上午风度翩翩的朱争鸣朱大公子。现在看来,已经有些惨不忍睹了。朱争鸣大公子的眼睛已经肿了,可是眼中闪露的凶光却是极为明显:“爹,就是这个小子,您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他,把这小子给我打死了才行!” 而咱们的朱镇洋丞相大人现在是万分的恼火,因为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打便打了,可是这么多人却是被一个人给单挑了,还被打的如此之惨,若不是自己儿子跑得快,恐怕也要被扒光了衣服从楼上给丢下来,这样丢人的事情,咱们丞相大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而且打人的人是个高手,保守估计也是一个三段的高手。所以今天咱们的丞相大人特意的将府上一直贡着的一位二段高手给请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年轻人,怎么估摸也不会超过十八岁,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会是一个三段的武道高手? 丞相的威严自然还是要保持的,所以朱镇洋并没有直接命令手下的人直接拿着兵刃冲过去开打,而是极具威严性的问了一句:“今天上午就是你在这楼里打的人?” 段重点了点头:“正是。本以为打的是几个光天化日下胆大包天的淫贼,哪里知道竟然打的是丞相大人的公子,得罪之处,请大人多有担待!” 朱镇洋大人的眼睛红了,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这事摆在了明面上说,让南京城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为什么挨打。很明显,这事往自己脸上抹灰,还是很厚的一层灰,自己这个老脸根本挂不住。 所以朱镇洋嘴角抽了抽,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戾色。这个人,无论如何也要也要好好收拾一下。最好让眼前这个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当然,这种事情白天使不适合做的,自己白天来,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讨一个说法。当然,最好今天能够将这个人带回府中。然而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却是朱镇洋最为关心的事情。 朱镇洋大人轻轻的抬起了手,指着段重的鼻子道:“你是哪家的子弟?在京城大人也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的。” 段重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董仲舒大学士门下大弟子,大理二皇子段重见过丞相大人!” 朱镇洋身子一震,这是个什么名头。且不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大理的皇子,单是董仲舒大学士门下的大弟子,便足以吓死人了。董大学士是谁?前梁国的一品大员,虽然这大学士之职只是个虚伪,单是这代表着天下仕子心之所想,号召力比起自己这个丞相来可是要大上许多。而南梁和北梁即便分裂之后,这大学士一职也一直虚位以待,都给董仲舒大人留着呢。 两个同为朝堂的一品大臣,一个手握实权,一个却是号召力天下无双,丞相大人想要动一动大学士的门生,确实要掂量掂量。 然后再加上一个大理皇子的身份。这一下又不得了了。虽然丞相大人一直没有听说这大理国的皇子要出使大梁,但是大理朝贡的队伍确实是近日抵达的。一旦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话是真的话,身上一下便多出了一个使臣的身份。而他国的使臣,可是随意动不得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皇子。 不论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自己想要动这个年轻人都要掂量掂量这人背后的分量。而看着这个年轻人有恃无恐的表情,丞相大人的心有些虚了。 但是自己儿子被打的事情不能这么轻易的揭过去,毕竟当朝丞相的老脸还是要的。所以朱镇洋大人低下了声音道:“即便你是大理的皇子,在大梁的的京都内行凶打人,也是要给一个说法的。” 段重“哦”了一声,“不知道丞相大人要一个怎样的说法?” “还请公子随我一同回府一趟如何?” 段重摇了摇头道:“这大街之上咱们说个明明白白有何不可,满城的老百姓见证着,丞相大人自可讨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朱镇洋大人摸了摸胡子:“年轻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不是什么大理的皇子暂且不论,即便你是大梁的皇子,也要给我乖乖的到我府上给个交代。”随即一挥手,“给我抓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五章 夜袭 既然真的要动手,段重自然没有留手的余地。然而这动手并非段重意想之中的一拥而上,而是只上来了一个人。 来者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到了眼前。武道高手,段重皱了皱眉头,松开一直捏着的素儿的手,身子微微向前一探,一记勾拳便飞了出去。 唐骁东是丞相大人门下一直供奉着的二段上的武道高手,普通的二段高手都不是其对手,在京城之中,更是只有少有的几位一段高手才敢说比其略胜一筹,实力之高,毋庸置疑。然而近日丞相大人把自己请了出来,为的竟只是抓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虽然唐骁东心中很不屑,但是收到了丞相大人的命令,还是选择了出手。 这京城之中带械武斗本来就是不允许的,只是经常会有人丈着自己权大势大不顾宫里的命令,不过现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丞相大人又是天下文臣之首,自然还是要守规矩的,所以只能是拳头对拳头,脚对脚。 所以面对段重伸出来的拳头,唐骁东冷笑了两声,心想怎么也能将此人的胳膊给打折了,但是眼看双拳便要挨上,却看见段重拳头的手指缝间多了几抹银光。银针!唐骁东暗道一声不好,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如此阴险,佯装跟自己拼拳,却藏着阴招,自己虽然是二段上的武道高手,但拳头毕竟不是石头做的,若是被这几根银针刺了进去,自然也不是好受的。所以只能......收拳。 段重看见唐骁东的拳头收了回去,也是微微一笑,将手指缝中的银针又捏回了掌心。依然镇定的站在楼外楼的大门口。 所有百姓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丞相府上的高手似乎吃亏了,顿时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嘘声。 唐骁东手上的青筋鼓了起来:“暗中使诈,算得上什么好汉?” 段重又摇了摇头:“你一个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又算是什么东西?”话音一落,百姓群众又爆发出一阵呼声。这丞相大人的大公子乃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纨绔,百姓多痛恨之,今日听说被人打了,大家心中自然是乐呵呵的,都纷纷站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这边。 唐骁东冷哼一声,并没有再说话,猛地动身,又向着段重冲了过去。吃了刚才一亏,这一次唐骁东自然是小心多了,毕竟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再阴险,实力的差距摆在这里。只要自己避开年轻人的拳头,照样能够把他擒住。 所以唐骁东出拳很快,而且击向的是段重的脸。攻其必救,所以段重的拳头横在了脸前,而唐骁东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而这次的目标,是段重的小腹。而此时段重的视线,已经被自己的拳头给挡住了。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速度之快,竟是丝毫不比唐骁东慢。但是毕竟唐骁东离段重的距离过近了,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打向段重面门的拳头已经收了回来,而打向段重小腹的拳头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上去。 “啊!”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而惨叫的人不是段重而是唐骁东。而此刻,唐骁东击在段重身上的一只手掌已经鲜血淋漓,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孔。段重五年前在送季无常去南梁的时候,曾经送给他一副自己做的软件,表面嵌满了尖刺,而今日段重特意要来了这幅软甲,便是为了以防不备,没想到竟是让唐骁东吃了这样一个大亏。这手掌起码半个月是不能用了。 然而就在唐骁东惨叫的同时,那道黑影也终于跟了上来,而唐骁东迎上的不是拳头,而是一双......飞脚。朱思文的飞脚狠狠的蹬在了唐骁东的身上,而毫无疑问,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唐骁东飞了出去,摔在了大地之上,跟泥土做了一个亲密接触。 朱思文急忙拜倒在地对着段重说:“属下来的迟了,还请主子降罪。” 段重摆了摆手,心中却是狂笑不止,这可是段重精心设计好的,让丞相大人在百姓面前丢了面子。而朱思文配合的,还很不错。 而在段重摆了摆手之后,朱思文大义凛然的站了起来,对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左手面色狰狞的唐骁东道:“要拿我家主子,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要知道我家少主子是使臣的身份,你们竟敢这样动手,不怕丢了大梁国的脸面?” 短短两句话,便把事情上升到国际争端,这影响力可就大了。 而现在最为不甘心的是谁?当然是咱们的丞相朱镇洋大人了。自己手下最厉害的供奉都已经受了伤,这还怎么打?难道真靠家里带来的那些家丁。这可是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指示着百来号人动刀子,朱镇洋还没有这个胆子。 而就在此时,这管辖着京都治安的守备军官爷们也终于姗姗来迟。 而这时丞相家的马车里传出来咱们朱争鸣大公子微弱的声音:“爹,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朱镇洋大人一甩袖子,“人丢够了,都给我回家!” “哗啦啦”一阵响动,丞相府的人都转了身子灰溜溜的走了。只留下大眼瞪小眼京都守备军和叫好的南京城百姓。 而守备军的官爷们自然不敢去找丞相大人的麻烦,只好上来找段重开刀。想要将段重拿回衙门断罪。然而段重掏出了一个腰牌丢了过去,是咱们大梁国大皇子的贴身腰牌,这下守备军的爷们们,可傻了眼。咋办,这人还抓不抓? 正在咱们守备军的官爷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段重已经挥了挥手:“官爷慢走!”转身进了楼子。而段重则是吩咐了季无常一句:“楼外楼可以继续做生意了。” ——————————————————————————————————————— 楼外楼,聊斋。段重正在清闲的喝茶,素儿正用手拖着下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头。朱思文在一旁叹了口气:“小主子,你这一出玩的也太大了吧?” 段重笑道:“咱们好歹也算是大人物,而大人物的出场总是要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其实咱做的还比较低调。” 朱思文苦着脸,一直就知道这个小主子不是一般的主,干出的事情总是非同寻常:“小主子不是一直要隐藏什么么?为什么此刻又要如此公开出来?” 段重叹了口气:“玩够了,总是要做一些正事的。若是不把我的身份给摆出去,在南京城里,总是有些事情不好办的。” 朱思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素儿又插话道:“今日这事已经完了么?” 段重摇了摇头:“若是这丞相大人足够聪明,他就会知道如果他想要报仇,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今天的事情闹得不小,传到宫里去是必然的,到了明天自然会有人从宫里出来找咱们等验明了身份之后,这朱镇洋再想找我们的麻烦,便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朱丞相唯一的机会便是在今天,今晚。” 素儿一愣:“你是说,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找我们麻烦?” 段重点了点头:“不仅是麻烦,还是大麻烦。咱们闹了这么一出,肯定有许多人不想让我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段重伸了伸懒腰,继续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在这楼子里呆了也快一天了。还是回客栈歇息吧。” 段重轻轻的吹熄了屋内的灯,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这样一个安谧的夜,偏偏这来自大理的一行人却没有一个人睡着。 素儿被段重早早的赶回了房间,还专门安排了朱思文在一旁守着。而此刻,蒋明辰正静静的坐在段重屋子中的小桌旁,一袭黑衣让他成为了黑夜之中的一道影子,时刻准备归于黑暗。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如此警惕的蒋明辰,隐隐有些好笑,因为眼前的蒋明辰,跟平日的那个皇家侍卫的蒋明辰,差别太大了。 夜风轻轻的吹着,吹的窗棂吱吱作响,在这样一个夜晚等人,的确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更何况段重还不确定等的人会不会来。然而,一股风声的响起让段重确信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因为敌人确确实实的来了。 这样的风声并不温和,反而带着凛凛的杀气。所以段重抿了抿嘴唇,看向自己屋内的小桌道:“我从哥哥那里要来的剑你可要用好了!”说完才发现,这桌子旁早已没有了蒋明辰的身影,唯有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回应。 段重叹了口气,反而舒心的笑了起来,双手把剑往一旁一丢,脱了鞋子,竟然躺在了床上,还......闭了眼睛,睡起觉来。当然,闭眼之前还没有忘记向着空气中喊了一声:“我要睡觉了,杀人的时候可不要将我吵醒了。” 屋内的窗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在轻轻的摇摆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段重叹了口气,这蒋明辰,出去的时候动作也不会小一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六章 一个也不留 求花求评求收藏! —————————————————————————————————————————— 今晚的夜色黑的有些骇人。便是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半边,只有些微的月光抛洒下来。蒋明辰如同一只黑夜中飞行的蝙蝠一般,在屋顶上飞速的奔行着,手中一柄短小的匕首银光闪烁。 只听“嗖”的一声,蒋明辰身子一跃而起,向着地面跳了下去,然而临落到窗前的时候一只手在窗台上轻轻一拉,另一只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划,便听到一声闷哼,一道黑影从窗台之上掉了下去,喉间冒着汩汩的鲜血。 第一个,蒋明辰叹了口气。几在同时,旁边也同时传来了两声闷响,蒋明辰知道这是自己主子哥哥的那两把剑。仅仅片刻功夫,便已经解决掉了三个敌人。然而敌人的数量并不算少,甚至多的远远在自己的预期之上。 跳下了窗台,踩在方才掉下的刺客的尸体之上,蒋明辰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但是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而似乎旁边不远处另外两柄剑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蒋明辰皱了皱眉头,被人围攻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将手伸进了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圆球,猛地砸在了地面之上。这是一种能够散发出级强烈刺鼻烟雾的暗器,能够保证刺客在包围之下安然逃离。然而蒋明辰却并不是用来逃跑的,而是用来杀人的。在烟雾散开的一瞬间,蒋明辰如同一只灵巧的猫咪,迈着诡异的步子向前冲了过去,手中银光一闪,顿时便有一人鲜血喷溅,毙命当场。 然而蒋明辰微微感到了一丝不妙打的气息,因为此刻他的背后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自己刚才竟然没有察觉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实力差距巨大么? 而背后的这个人,手中拿着的是一柄长刀。蒋明辰横着身子一个猛扑,避开了这长刀的致命一击,但是刀劲仍然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 蒋明辰的眉头紧锁,眼前这个人,起码是一个二段的高手。所以自己必须小心起来,只要能够隐入黑暗,再来一个也不足为惧。不过蒋明辰似乎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因为他的背后又出现了一柄刀,而且还是极为狠厉的刀。 而这柄刀的主人很明显也是一个高手,二段。两个二段高手夹击,根本没有机会隐入黑暗。就在蒋明辰眉头紧锁的时候,两柄刀同时动了。只听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蒋明辰身上所有的暗器已经丢了出去,但也只能阻滞一柄刀的来势,而另外一柄,却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了。 匕首,毕竟只是刺杀用的武器,用在了搏杀上,确实要逊色了不少。 所以蒋明辰闭了眼睛,知道背后的一刀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然而又是一声脆响,这柄刀并没有砍下来。段重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一个都不要留下!” 蒋明辰点了点头,身子猛地一跃,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段重摸了摸鼻子,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而面前,更是两个二段的高手,自己这个三流的水准,似乎需要爆发一下了。 段重手中的剑的段家杀人的剑,所以段重的剑法没有丝毫的犹豫,每一剑都是向着对方的咽喉、下阴、心脏等部位刺去,精准无比。而在段重出剑的同时,朱思文也终于姗姗来迟了。 人是一种很贱的动物,总是在遇到极为危急的事情时才能激发潜能,而段重偏偏属于那种贱中之贱的顶级动物,所以这一刻,段重有如天神下凡,手中的宝剑有如银蛇一般狂舞,竟是和眼前这个二段的高手斗得旗鼓相当。然而段重小宇宙得以爆发的原因不外乎客栈的某个客房的窗户开了一点小缝,而素儿的美眸正注视着场中的一切。 而这两个黑衣人的打法也十分的狠厉,若是挨上一刀,起码也是半条命去了,所以这四个人的小战场看似打的有模有样热闹无比,但实际上是凶险万分。 而此刻蒋明辰潜伏进入了黑暗之中,对着远处的一道黑影一记暗箭,便看见那黑影倒了下来。段重哥哥的两柄剑也受了一些伤,但不碍大事,毕竟敌人太多,冷箭难防。当然最难防的冷箭不是敌人的,而是蒋明辰的。所以当蒋明辰在黑暗中射出了一记零件,黑丽丽顿时多出了数十道黑色的身影,而没道黑影的手上,都端着一把短弩。 大密度的攒射,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即便是一段的武道高手,面对数百只凭空密射而来的箭矢,也只有闭目等死的份。 所以当近百柄短弩指向正在打斗中的四个人,时间顿时静止了。这两个黑衣蒙面的二段高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今夜的狙杀会遇到如此大的障碍,原本以为只是杀一个带着几个侍卫的年轻人,没想到竟然会引出这么大一股黑暗中的势力。 段重摸了摸鼻子,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跟一个比自己势力强劲上许多的高手比拼,不论是精神力还是体力,消耗都过于巨大了。此刻终于可以停了下来喘息一口气。 然而这两个黑衣高手在面对近百柄短弩的威胁下,在愣了片刻之后终于反应了过了,想要保命,必须将眼前二人抓住做人质。所以竟是同时发了狂一般的对着段重跟朱思文扑了过来。 这近百柄短弩没有动,因为段重还在短弩的覆盖范围内。所以蒋明辰动手了,手中突然多出了十余只暗箭,只听“嗖”、“嗖”、“嗖”连声不断,向着黑衣人精准无比的射了出去,将这扑向两人黑衣人的进路和退路完完全全的封住。而唯有站在原地不动,才能躲过这十余记暗箭。这是极为恐怖的精准暗器手法,足以让天下有名有号的杀手感到汗颜。而这两个黑衣人,也只有选择了不同。 “退!”段重低喝一声,趁机和朱思文飞跃而起,几在同时,无数柄短弩攒射而出,顿时间将黑夜中的两名黑衣高手射了对穿,便是连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段重此刻浑身已经湿透了,力气也有些虚脱,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之上,今晚确实有些托大了,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有两名二段的高手。若不是及时让蒋明辰把付幼苏交付的那股暗中势力带过来,恐怕说不好自己还要交代在这里。回头看着房顶之上的近百名黑衣杀手,段重突然想到了上辈子的一部电影:《满城尽是黑衣人》。 朱思文则是长大了嘴巴:“小主子,这些家伙,是哪来的?” 段重叹了口气:“捡来的,行不?”随即又回头对蒋明辰吩咐道:“处理一下现场,所有痕迹都要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一丝痕迹。”说罢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看来要回去好好洗个澡了。 ——————————————————————————————————————— 泡在浴桶里,段重却在想着丞相大人在明日知道了结果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毕竟这二段的武道高手可不是满大街随便找的,一下死了两个,足够某些人心疼死了。当然,段重之所以选择这么做,是因为想证明一件事情:自己并不是这么好惹的。立威,这是在京城立住脚跟的第一步,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做给明面上的人看的,而是做给京城之中某些地低下的人看的。 当然,段重此刻最为感兴趣的并不是咱们的丞相大人明日会如何反应。而是这一批刺客的来历,因为这批黑衣人,段重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因为在杭州城时,段重和萧北平便曾遭受到一次狙杀,而这两次狙杀很有可能便是一伙人所为。在杭州时段重便曾经推测出刺杀自己和萧北平的黑衣人应该来自京城,应该是错不了了。如此看来,这丞相大人跟这批黑衣人应该是一丘之貉。当然,段重早就知道朱镇洋丞相大人并不是什么好鸟。 在段重思量之间,浴盆里的温水已经凉了下来。段重并没有唤人来加热水,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经凉水一泡,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已经睡意全无。段重摇了摇脑袋,终于还是推开了房门到街上逛上一逛。 这南京城内要实行宵禁,所以到了晚上街道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段重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走着。当然,若是路上遇到了轮值的官差,自然是要请段重回衙门里坐一坐的。只是段重的运气不至于那么差。 而段重出门也并非没有目的地,径直的闯过了几条大街,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巡夜的官兵,在皇城脚下绕了一圈,终于到了一处府门口。 这是咱们丞相大人的府邸,是天下文臣之首的住所,所以看守极其严格。但段重却并不会管这些,悄声翻进了院子,看到院子正中央的一处小亭子,想必这里就是丞相大人每日吃饭饮酒的地方。 所以段重没有犹豫的脱下了裤子,对着石桌爽快的撒了一泡尿。想到明日丞相大人用膳时能够在桌上闻到一股腥臊味,段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已经熄灭了灯光的丞相府挥了挥手,翻身出了院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七章 宫中来人 强推最后一天,继续求花求收藏求评~ ———————————————————————————————————————————————————— 鉴于昨夜咱们的段重小皇子经历了一段极为紧张的杀戮,又在丞相府上撒了一泡尿,待到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已经到了第二日的清晨。而直到此时,浓重的睡意才席卷而来,竟是挡也挡不住,所以咱们的小皇子只能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然后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依然没有清醒。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素儿在门口喊道:“小主子,快起来了,宫里来人了。” 段重睁开惺忪的睡眼,用手抠了抠眼角,抠出一大坨的眼屎来,一飞手给弹了出去,缓缓坐起身子:“来人便来人呗,急什么?”然而话音刚落,段重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宫里来人了?”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裤子,接过素儿手中的毛巾擦了一下脸,便飞也似地下了楼梯,直奔着大门口去。 客栈一楼大厅此刻已经站满了人,唯独有两个人是坐着的。一个满头的银发,穿着一身宦服,一眼便能看出是宫里的太监头头。而另外一个人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萧北平了。 眼看着段重走下了楼梯,萧北平第一个站起了身子,远远的喊了一句“师兄”。段重点了点头,这种场合之下自然不能表现的过于亲昵,微微躬了一下身子:“大皇子好!” 萧北平快步上前迎住段重道:“我昨日才接到你的来信,没想到你便干出了这等大事。你这人当真是消停不得啊。” 段重微微一笑,抬头向前看了看,正好对上了坐在椅子上的太监。萧北平急忙道:“我来给你介绍,这是宫中的首领太监曹公公,今日奉了父皇的旨意特意来看看你。毕竟昨日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了。我昨日一听到此时,便急忙向父皇请了今日来看一看你。” 段重微笑着鞠了一躬:“曹公公好!”心中却是暗笑,这南梁皇帝的心思自己如何猜不到?昨天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又吐露了身份,皇宫里自然会派人来验证一下。原本这验明身份的事情是极为麻烦的,但是有萧北平在场那便不一样了。这段重和萧北平既然是师兄弟的关系,只要萧北平认出了,便必然不会有假。因此萧北平主动请缨的这个差事,倒是给段重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这曹公公站起了身子笑道:“既然大殿下认出了大理的皇子,自然便不会有错了。今日陛下命老奴前来,一是来看看这大理的皇子是真是假,二来便是给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个交代。” 段重暗道好笑,若是这老太监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不是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而且交代,这事是段重做的,丞相家的公子也是段重大的,你这一个老太监能给什么交代?不过段重依然十分恭敬的点了点头:“公公说的是。” 曹公公站了一会,便又坐了下来,指着一旁的凳子道:“大殿下,段皇子,咱们坐着聊。” 萧北平闻言急忙拉着段重坐了下来,在段重耳边悄悄道:“今个我可不是主角,这曹公公可是受了父皇的命,要来好好教育教育你,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你好生应对着。” 段重微笑的点头看着曹公公,心中却是一阵暗骂:“这个臭太监还摆什么架子。” 曹公公自然不会知道段重心中所想,只是看着这个大理的皇子极为恭敬的态度,十分的满意:“段皇子是何时候来的大梁,怎么也不跟宫中禀报一下?” 段重微微一笑:“跟着朝贡的队伍一起出发的,只是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晚来些日子。前两日刚到南京,便给大皇子修了一封书信,自然还没来得及通知了。而且这次我前来南梁本来就是过来长长见识,也不必叨扰宫中。哪知道昨天却发生了那么一出闹剧,最终仍然惊扰了宫中。段重愧疚的很呐。” 曹公公摇了摇头道:“段皇子说的哪里的话。昔年咱们大皇子去贵国游学,也是很叨扰了一番,此次段皇子前来,我们自该好好款待才是。” 段重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 “段皇子乃是董大学士的关门弟子,便是皇帝陛下也是颇为重视。特意叮嘱老奴要过来好生保护好了段皇子,切莫再要闹出向昨日那样的惨剧来。这丞相家的公子虽然贵气,但段皇子打便打了,这朱丞相不识大体,陛下已经在早朝的时候训斥过了,还请段皇子宽心。” 段重连连点头称谢,心中却是暗骂这老太监肯定是胡萝卜加大棒政策,现在胡萝卜给完了,大棒该来了。果不其然,这曹老公公话锋一转道:“不过陛下也曾叮嘱老奴要好生提醒一下段皇子。这里毕竟是大梁的都城,即便是朱丞相家的公子过错在先,但是出手也该有个分量。本来这等事情就应该交由京都府去处理,大皇子这样僭越出手,却是把我京都的衙门置于何处啊?” 段重急忙拱手道:“陛下训斥的是。当时段重过于冲动了,一时没有忍住,下次一定谨遵陛下教诲!”看到曹公公的脸色一黯,急忙又改口道:“肯定没有下次。” 曹公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这是大梁的都城,而不是大理城。段皇子做事总要有个分寸。此次得罪了丞相大人,日后见面也是尴尬不是?” 段重又是连忙点头称是。 曹公公见教育的也差不多了,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从一旁的小太监端的碟子手中拿过一抹黄布道:“大理国皇子段重接旨!” 段重弯下了身子,作为大理国的皇子,这跪礼自然是不用行了。虽然大理一直向大梁称臣,可是倒也说不上是真正的臣属关系。 这南梁皇帝的圣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是一些套话。而唯一有些价值的便只有两项内容。第一项便是在南京城中赐了一套宅子给段重住着,毕竟堂堂大理国的皇子来到了大梁,竟然还住着客栈,这可是实在说不过去。还顺带送了些丫鬟、侍从,段重自然知道其中肯定有负责监视自己的。而第二项却是一道旨意,让段重三日后进宫面圣。 这两项旨意都在段重的意料之中,毕竟当年萧北平来大理的时候,自己的皇帝老子可是也接见了他的。所以段重很平静的听着曹公公宣读完了旨意,接了旨,谢了恩,这才起身道:“辛苦曹公公了。” 曹公公满脸褶子的老脸露出一个笑容:“得,这陛下的旨意老奴也传到了,也该回宫去了。这新宅子就有大殿下领着段皇子去吧,老奴便不打扰你们师兄弟了。” 段重和萧北平连忙道:“公公慢走。”这才将这个老太监给送了出去。 段重叹了口气:“这老太监的架子够大的,若是在我们大理,早给脱出去斩了。” 萧北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曹公公可是宫里的元老太监,大梁还没分裂是便伺候着先皇,之后更是跟随了我父皇,在宫中极有权威,便是父皇也是极为优待,而且人老了,也总爱摆些架子。这些我们做皇子的都已经习惯了,你也便忍忍吧。” 段重微笑着叹了口气。却听萧北平继续道:“得了,咱也不要再罗嗦了,你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去新宅子那里看看。” 段重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便随着萧北平前往新宅子看看。而一路之上段重也是把昨日痛打丞相大公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萧北平暗笑不止,心想这朱争鸣是提到了铁板之上,敢动素儿,这可是段重的心头肉,只是被打了一顿,还算是他运气好。嘴上还要恭维几句:“这丞相家的大公子在京城里纨绔惯了,你教训一下他,也是好事,让他以后也好收敛一点。” 当然,段重一路上也从萧北平那里听到了许多有趣的是。譬如说今日来的曹公公原名叫做曹伟俊,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进宫当了太监,当真是辜负了他爹娘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的好意。 再譬如说咱们的朱镇洋丞相大人今日上早朝的时候脸色极差,而皇帝陛下得知昨日的事情后又是龙颜大怒,将咱们的丞相大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朱镇洋大人听的当场晕厥了过去,直叫太医上了掐了半天的人中才转醒,这朝堂之上今日可是乱成了一锅粥。 段重嘿嘿一笑,心想这丞相大人肯定不是被南梁的皇帝给骂的。而是被昨日半夜的事情给吓得。折损了十几个杀手,其中还有两个二段的高手,这叫朱镇洋大人如何是好?而通过昨晚的事情,咱们的朱镇洋大人肯定知道了段重的手头有很大一股力量,若是突然反杀了回去,将丞相府上给灭了满门,那就是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情了。 当然,段重自然不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干这等事情,即便要复仇,也要过段日子,等风声淡了再说。 而段重觉得,咱们的朱镇洋大人昨夜竟然没有被气死,反而能够撑着去上早朝,已经是十分惊人的事情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八章 勾当 最后得求花求评求收藏~泪奔~~~ ———————————————————————————————————————————————————— 这南梁的皇帝送来的宅子着实不小,足有二十多间屋子的小院,便是住上五六十号人也是绰绰有余了。而段重一行人只有十余人,剩下的都是南梁的皇帝送来的婢子、仆从。而这宅子的院子也是极为宽广,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还有一个小型的后花园,可谓豪华至极。这南梁的皇帝老子对段重真是不薄,当然,其中肯定萧北平是出了不少气力的。 房子早已经被收拾的妥妥帖帖,这院子也是常年有人打扫的,并没有什么灰尘,所以段重压根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喝着茶,此刻自然只有段重和萧北平二人,并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而段重也并没有急着说话,反而极为闲适的四处打量,不时的赞叹一下这院子设计的如何如何好。 而萧北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杭州的事情,我父皇知道了。” 段重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表示,而萧北平继续道:“我父皇十分震怒,但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手。当然这件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之所有赐给你这么好的一个宅子,也是有感谢你出手的成分在里面。” 段重点了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我最爱的是银子,你若是能把这宅子给我换成了银票,我或许还要开心一些。” 萧北平苦笑两声:“我上哪里给你捞银子去。你要是有本事,自然到我父皇的国库里去拿,拿多少我都不管。”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如果真拿的话,你自然是管不了的。” 萧北平叹了口气:“如果你肯帮我,便是父皇的国库,我也想法子给你撬出一个窟窿来。” 段重拍了拍手:“这国库我可不需要你去帮我撬,不过我还倒真有几件事需要你帮忙的。” 萧北平道:“只要你愿意帮我,你的忙我肯定是要帮的。” 段重笑了笑:“那便好。我准备在京城开一座青楼。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只能靠你了。” 萧北平想了想:“除了秦淮河边上那块地,其他地方都好说!” 段重摇了摇头:“那可真不巧,我看上的便是秦淮河边上的地方,若是别的地方,我还真不开了。” 萧北平一愣,顿时满脸的哭相:“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在朝中被打压的极惨,我那二弟处处压我一头。而且最近因为杭州遇刺的事情,二弟也时常在父皇面前有一句没一句的提着,惹得父皇对我很不满意。” “那又和选楼子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萧北平叹了口气:“秦淮河的很多地盘我二弟都有插手,若是我去给你整块地,就等于跟我二弟抢食吃。你可是要清楚,我最近的状况很不好。” 段重听了萧北平的话,沉思了一会:“你是说这秦淮河的地盘是二皇子的势力?” 萧北平点了点头:“差不多可以这么说。毕竟在暗地里操作的大臣官员大多数都跟二皇子走得极近,我的人很少能够插手。你若是要我给你整块地,跟虎口拔牙没什么去别。” 段重恍然大悟,随即笑道:“你难道没有想过反击?便这么打算被一直压下去?” 萧北平叹了口气:“反击,我还没有那个实力。” 段重微微一笑:“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尝试一下了。” 萧北平眼睛一亮:“你若是肯帮我,便是老虎屁股上的肉,我也给你割一块下来!” 段重笑了笑:“割肉倒不至于。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的相信我,毕竟光靠我一个人的脑袋,便能把你太子的位置给拿下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萧北平叹了口气:“你便当我是病急乱投医吧,毕竟我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帮助我的人了。” “好吧,谁让咱们是兄弟呢。不过还有件事情你得给我摆平了。我有个手下需要在京城里开个武馆。不需要多大的声势,能够混下去便成。你得给我找几个高手镇场子,最起码也得三段的高手才行。” 萧北平拍了拍手:“这个倒是没问题。因为上次遇刺的事情,父皇又给我配了十名亲卫,每一位都是三段的高手。整个南梁之中,恐怕除了我父皇,也就我有这样的阵势了。” “如此便好!”段重拍了拍萧北平的肩膀,“我的事情便先这么说定了。你把你的近况说来听听,我来想想如何帮你。” “从哪里说起?” “先说说你和二皇子的势力吧。” 萧北平叹了口气:“这话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来说了。我时常在想,若是那两年我没有去大理,事情便不会那么糟糕。坏就坏在我去大理的两年,父皇的病情突然加重,已经到了不能理朝政的地步了。而身为大皇子的我不在宫中,自然由北定代理朝政,并由丞相辅佐。也便是那时起,北定才跟丞相的关系近了起来。” 段重点了点头,自己猜测果然不错,这朱丞相果然跟二皇子是一路人,所以这黑衣人势力才会出手帮助朱丞相。却听萧北平继续道:“当我闻知消息之后,便立马从大理赶了回来。这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回到大梁之后,我便衣不解带的侍奉在父皇身边,终于等到了父皇病情大有好转。而北定的监国自然也交了出来。但是北定在大理朝政期间表现的大有君王风范,批阅奏章、颁布命令都颇为得体,得到了百官的认同,所以朝中便有一些官员倾倒向了北定那边。也便是那时,北定的势力初步形成了。” “当然,因为我母后乃是父皇的正妃,而我又是大皇子,这太子的位置本来就该我做的。原本父皇便跟我提过,待我大理游学归来,便可以册立我为太子,那时候北定再想与我争,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可是天不遂人愿,我自大理回来之后,父皇鉴于北定理朝期间的表现,竟是对于立太子的事情犹豫了起来。” “因此也助长了北定与我争太子之位的信心。但是我身为长子,又没有范任何错误,父皇病重期间我衣不解带,还落得了孝子的美名。若是父皇驾崩,按座次自然轮不到北定上位。而父皇的病情又一直起伏不定,所以北定急着逼我犯错,只要我犯错了,他就可以把我打下尘埃。我自然不会上他的当,这几年来都是恪守本分,所以北定才对我起了杀心。” 段重叹了口气,这皇家里的纷争是最为可怕的事情,根本没有血缘的情分可讲。幸而自己早早便退出了大理皇室王位的争夺,不然自己又会经历多少的腥风血雨? 萧北平继续道:“在朝中北定的势力极大,而他的手下也有一股隐藏着的黑暗势力。这股势力的来源我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但是却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势力。” 段重眉头一皱:“就是暗杀我们的那些黑衣人?” “恩。”萧北平点了点头,“而且老二的手已经越伸越远了,京城里很多酒楼妓院的背后都有老二的影子。虽然我也占了一些份额,但是和北定比起来还是相差极大。” 段重笑了笑:“有时候爬的越高,摔得便越重,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现在没有人能够把老二从高山之上丢下来。” 段重笑道:“这个急不得,要慢慢来。你的势力有哪些?” 萧北平想了想:“我也算得上是董大学士的门生,所以太学里的教员和学士跟我走的比较近。再就是礼部我的心腹较多,吏部也有一些官员。户部和兵部我父皇抓得很严,我和二弟都没有办法**手去。剩余的多是二弟的势力了。” 段重点了点头,这满朝的文官自然是围着丞相混的,而朱丞相既然跟二皇子走得比较近,自然也是二皇子一脉的势力。而至于军方那边,段重知道大梁的军权一直掌握在驻外的几位将军和总督手中。 所以段重问道:“南梁的几位总督大人向着哪边?” 萧北平道:“这江南总督廖樟晋跟北定走的极近。而两广总督付安洋大人是我岳丈,关系倒是十分亲近。其他极为总督和将军倒是并没有明确的倾向。” 萧北平是有妻室的人,段重知道,但是萧北平娶得老婆是两广总督的女儿,这个是个新闻,当然也是个好事。因为两广总督付安洋大人可是兼着兵部尚书的身份,乃是从一品的大员,比其他总督可是要高了半阶的官位,若是能够好好的利用起这一层关系,将来肯定是一大助力。这总督大人可是手握兵权的重臣啊。 所以段重笑了笑:“如此便好,京都外面你总是需要一个依仗的。你这岳丈的关系,可是要好好拉拢一番。” 萧北平点了点头:“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只是现在父皇的病情时好时坏,朝中的大臣每次上朝总要提及让父皇立太子的事情。我看这事情熬不了多久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必须在近期内解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九章 孝敬 既然继续图推,俺就只好继续无耻的要鲜花要收藏了...... —————————————————————————————————————————————————— 说话之间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段重唤人换了一壶茶水,期间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着什么。等到冒着热气的西湖龙井上了上来,段重这才微微一笑,开口道:“要削弱二皇子的势力,我们便要先斩断他在外围的力量。这江南总督总是要换一换人的。” 萧北平急忙点头道:“便按你说的做便好,一切行动我都来配合你。” 段重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自然是不会把自己手中还握着萧北平叔叔萧立的力量这件事情告诉他的,不过这件事情需要进行一个很庞杂的布局,起码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内,段重同时也可以做许多的事情。 “这扒掉外围的钉子只不过是第一步,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自然会有安排。到时候哪里需要你配合的,你做好便是。不过这段时间在宫中,你也总不能再低着头了,该强势的地方决不能没了气势。” 萧北平连连点头。段重继续道:“三日后我便要入朝见你父皇,我今后在京都能混的怎么样,便是看着那一天了。你若是为我好,自然要为我在你父皇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段重叹了口气,命人将季无常唤了上来。而季无常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交给段重。段重将盒子递到萧北平旁边:“这里面有四瓶香水,你且拿去宫中送给几位受宠的娘娘,给我吹吹枕边风也是不错的。” “香水?”萧北平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却看见里面放着四个极为精巧的小瓷盒,随手打开一个,一股清香顿时飘然而出,罪人无比。 段重笑了笑:“这香水也就是类似胭脂、香料一类的东西,但是比它们要好用些,用在身上是没有感觉的,而且香味经久不散,女孩子家用的东西。想必宫中的几位娘娘会喜欢。” 萧北平笑道:“何止是喜欢,这么好的东西还有多少,再送我几瓶才好。” 段重摇了摇头:“我这几瓶香水可是让你拿去宫中做打点的,况且你一个大男儿家,要那么多香水做什么。不过你娘倒是可以拿一瓶的。若是你再想要,得向我买过,毕竟这香水的成本几位昂贵,不过既然咱们乃是师兄弟,我便按着成本卖你,每瓶只要一千两银子,你看如何?” 季无常在一旁听到了段重的话,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了内伤。原本不到一两银子的香水竟是被自己家的小主子给忽悠到了一千两,这可是比自己还要奸商啊。 萧北平咬牙点了点头:“罢了,既然师兄你这么给我面子,我便先预定三瓶。今日我没带银子,三日后你入朝时带进宫,那时候我给你银票。” 段重笑道:“这个无妨,便是先欠着也行,大梁的皇子殿下总不至于欠着银子不还吧?” 萧北平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 段重举起手中的茶杯,对着萧北平拱了拱手,做出了一个敬茶的姿势:“为了友谊,干杯!” 萧北平愣了愣,急忙举起手中的茶杯:“为了友情,干杯!” 送走了萧北平,便只剩下段重一人坐在小院的石凳上。但是段重并不急着起身,双手托着下巴,手肘垫在石桌之上想着事情。过了片刻,段重又命人将季无常唤了上来。 季无常躬着身子味道:“小主子唤我有什么事情?” 段重道:“这边开青楼的事情你先放一放,交给我来办。现在有件极为重大的事情要交给你来办。” “请小主子吩咐。” “你再去一趟杭州,以楼外楼大东家的身份出面,先想法子跟江南的盐商搭上线,再尽快找到和江南总督廖大人沟通的路子。这江南总督是要下马的,而我信任的人中便只有你最为机明能干,所以这件事交给你,切莫办砸了。还有,蒋明辰也会随你一并去,你们二人联手,事情想必会好办许多。这事情有些紧迫,你最多只有月余的时间,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日便启程吧。”这盐商乃是天下最为赚银子的买卖,而身为梁国最富庶之地的总督大人,段重可不相信这廖大人会两袖清风,这湖水里若是没有廖大人的脏手,段重宁愿去自杀算了。 季无常点了点头,躬身下去了。段重却是一声哀叹,这江南总督在自己养伤的那段日子对自己着实不错,而现在自己却要反过来对付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段重还对总督大人家的大小姐廖佳佳姑娘有那么一丝好感,所以段重在想一个比较稳妥的法子,起码也要将廖姑娘给保全下来才是。然而有些事情并非段重想想便能想好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时候朱思文从院外快步走上上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递到了段重面前:“小主子,外面有人要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段重有些惊讶的接过信件,拆开后略微一看便知道了其中的内容。笑着对朱思文道:“你还记不记得在长沙府时你踢得那家武馆?” 朱思文点了点头:“那是小主子吩咐去办的,我怎么会不记得?” “如今这家武馆在长沙府自然是开不下去了,所以跑到京城来了。这便是他们馆主的来信。”段重看着朱思文疑惑的目光,笑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瞒着你。还记得五年前我在大理办了不少案子,救了不少人么?那馆主便是当年我救的人之一。” 朱思文顿时有些糊涂了,既然是自己人,小主子为什么还要怂恿着自己去踢人家馆子? 段重自然是懒得解释这些的:“这馆子中缺少高手镇场子,你们先过去当两天打手。当然,做事还是要低调一些,不要惹是生非,不是别人上门踢馆,便不要招惹别人。” 朱思文听完十分郁闷,没想到自己的小主子竟然给自己捞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而且自己何时惹是生非过?这话说小主子自己还差不多。 段重挥了挥手:“没什么事情了。你现在便可以去武馆那边去了,没我的吩咐不要回来。” ...... 而在段重跟咱们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进行叙旧的时候,朱镇洋丞相大人在自己府中也迎来了一位极为神秘的客人。 时间回溯两个时辰,朱镇洋大人正坐在自己府中的凉亭里,神色有些不安。早晨早朝的时候晕了过去,经过太医一番救治之后终于醒了过来,之后便被送回了府上修养,所以此刻丞相大人的脸色很不好。 而丞相大人的身子旁边自然就是咱们段重小皇子昨夜浇过一泡尿石桌了,虽然隐隐有些异味,但我们打得丞相大人此刻自然没有心情去管这些。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一壶美酒,两双筷子。但很显然,这筷子和菜还没有人动过,或者说没有人有心思动。 坐在丞相大人对面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若是段重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年轻人便是当日在楼外楼吃饭时偶遇的南梁二皇子,萧北定了。 若是段重知道自己那一泡尿浇过的石桌此刻接待了两位身份无比显赫的客人,想必做梦也会笑出声来。 二皇子萧北定看着丞相大人苍白的脸道:“丞相大人身体不适,想必是太过于操劳了,有些事情不妨宽心一些,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朱镇洋大人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说话。 萧北定笑了笑:“不过若是依照大人的说法,这南京城里似乎又来了一位有趣的人物呢。而且他似乎跟我大哥走的很近,如此一来便好玩多了。我大哥最近实在是过于示弱了些,以至于我都有些提不起兴趣。” 朱镇洋丞相大人又叹了一口气:“二殿下,此事你可莫要太乐观了。这个名叫段重的大理皇子可不简单,不仅挂着董仲舒关门弟子的头衔,而且背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要知道派出去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便是一个传消息的人也没有留下。” 二皇子摆了摆手:“东夷那边的一群狗,本来就是见风使舵的家伙。这次死了人,也是他们自己没有完成任务,省的他们以后在我们面前太过嚣张了。” 丞相大人摇了摇头:“二殿下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个段重站在你的对面,该如何应对。” 萧北定微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跳梁小丑而已,何足惧之?一去区区的大理皇子,在京城里又没有什么背景,只要我处处压着他一头,他自然便不会有出头之日了他,不过是为我生活添些乐趣而已。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大理皇子的手中到底握着哪几张牌!” 丞相大人道:“三日后,陛下可是要召这位大梁的皇子面圣了。” 萧北定二皇子露出一个极为期待的笑容:“那好,三日后我便在宫中等着会一会这位手段非凡的皇子殿下。”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喝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章 入宫 这几日府上颇不平静,而让段重唯一的感慨便是,这南京城里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而这几天里,每日来到段重府上的拜访者自然是不计其数。有仰慕段重打人风采的小臣,也有太学里冲着段重董大学士关门弟子名头来的教员,更有宫中某些实权大臣看不惯段重的行径,名为拜访,实为教育和恫吓的。然而不论如何,段重可是在南京城里出了名。 而段重痛打丞相大人公子的事情更是成了京城百姓的饭后谈资。而在好事者的添油加醋一番之后,咱们的段重小皇子摇身转变成了正义与美貌并存的翩翩佳公子,而丞相的大公子则成了十恶不赦、作恶南京的纨绔魔头,上演了一处英雄斗恶魔的佳剧。而南京的孩童口中也吟诵着此事的歌谣。 丞相大人早已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这两日便是大夫看的也多了起来,而朱争鸣大公子伤病未愈,只能每日躺在床上画着圈圈诅咒段重。然而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眼看这故事已经弄得满城风雨,就差天下皆知了。而故事往往一经人言便能变换出无数的版本。所以宫中只好下了禁令:京城百姓不许妄议此事。然而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却更加助长了百姓的感兴趣程度,又不是什么宫中秘闻,即便谈谈又怕什么? 只是可怜了咱们的丞相大人辛辛苦苦的跑到御书房面圣才求来的这一纸禁令。而梁文帝陛下,自然也只是卖给丞相大人一个面子,下了一纸空文而已,毕竟这打人的故事在经过宫里的太监向陛下讲述之后,再经过萧北平的添油加醋,陛下对丞相家的大公子印象,并不怎么好。反而对段重感兴趣了起来。 而我们的主角段重小皇子,则是在府上过了三日逍遥的日子。除了一些身份极为尊贵的大员,其余一律抱病不见,这可是摆足了架势。 而今日则到了上朝面圣的日子,自然不能担待。 天还是灰暗着的,蒙蒙有些光亮发出。起这么一大早,习惯了睡懒觉的段重自然很不习惯。不过宫里的人已经早早的到了,此次领头的也是宫中的一个太监头子,特意帮萧北平给段重传了个话:“宫里的几位娘娘都对段重送去的香水极为喜爱,希望能够再带进宫里一些。”而这个太监前来也带了一些宫里娘娘赏赐的玉佩、金银器,换成银子足有几千两,这果然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一切自然是在段重的意料之中。所以今日特意多准备了几瓶入宫。 素儿为段重整了整衣服,这才极为小心的替段重穿上宫里送出来的朝服,戴上帽子,这才满意的退了下去。而段重则是趁着晨光,踏上了马车,向着皇宫疾驰而去。心中还不忘马上两句:“他娘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发明了早朝这种制度。欠扁......” —————————————————————————— 南京的皇宫背靠着紫金山,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而且风水也是极好。与段重印象中的皇城所不一样的是,南京的皇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恢宏、气派,反倒显示出了一些小巧和精致。跟段重上辈子在北京游览时观赏的故宫,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宫墙虽然依旧很高,但看起来却并没有十分骇人的气势。想必也是江南的风土人情所致。 段重的马车跑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老太监掀开了帘子道:“皇子殿下,这宫里是不许马车走的,一切便要靠两条腿了。还请殿下下了马车随老奴一道进宫。” 段重点了点头,跳下马车。眼前便是皇宫的宫门,气派而威严。领头的老太监让侍卫检查了一下腰牌,便领着段重入了宫门。皇宫并不大,但是设计的极为精巧。向前走了一会,便看见前面已经人头攒动了。 前方是午门,旁边的小广场上站着近百位穿着朝服的大臣。这里便是南梁皇帝上朝之前大臣们等候的地方。 做皇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做皇帝的大臣就更为不易了,尤其是在京都为官的。皇帝上朝的时间是在每日的卯时,换成段重上辈子的时间就是早晨五点到七点,所这些大臣们自然要早早的在宫外候着,两三点便要爬了起来。幸而这南梁行的是三日一朝的制度,若是每日一朝,这日子当真是不好过了。 段重随着老太监走到人群多处,便听老太监道:“殿下,老奴便将您送到这里。您便先在这里候着,等下上朝的时候跟着诸位大臣们一起进去便是了。” 段重微笑着躬了躬身子:“您走好!”老太监才转了身走了。 此刻段重穿的朝服乃是外邦时辰朝见时穿的衣服,所以跟在场的诸多大臣差异极大,虽然此刻天还没有完全亮,但在人群中也是十分显眼。 不过段重倒丝毫没有觉得任何的不自然,反而迈着步子在人群中跟诸位大臣打起了招呼。管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通通问一声好,倒是给不少老臣们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当然,这些臣子之中有不少段重见过,因为这几日到段重府上名为拜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最熟悉的一位,自然是站在最前头,双手紧紧背在身后的丞相朱镇洋大人了。 段重依次给百官行礼,终于是到了丞相大人面前。段重面色平静的弯下了腰,极为恭敬的道了一句:“丞相大人好!” 咱们朱镇洋大人则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却并没有答话,眼睛反而看向了别处。而此刻原本人声鼎沸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毕竟段重和朱镇洋家大公子的事迹已是满城皆知,便是三日前的早朝上,皇帝陛下还亲自训斥了朱镇洋大人教子无方。 所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一场好戏,看着咱们大理的皇子和南梁的丞相如何在百官面前上演一部仇家见面的剧目。 段重自然是知道百官此刻的心态的,然而现在吃瘪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南梁的丞相大人。所以段重很乐意配合着演这么一出戏。看丞相大人横眼没有答话,段重又极为不知趣的问了句;“不知道贵公子身子现在如何。前几日段重出手有些不知轻重,还请丞相大人见谅。” 挑衅!这可是**裸的挑衅!即便是耐性再好的人,怕是也忍受不了,更何况咱们丞相大人的脾气并不太好。然而我们的丞相大人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两声:“托殿下的福分,还留着一口气。若是殿下改日能够到府上喝上两杯水酒,倒是可以叫出犬子来给殿下看看到底伤势如何。” 段重耸了耸肩膀:“改日定当上门拜访。” 丞相大人又横了横眼睛:“今日是殿下第一次上朝面圣,趁着还有片刻时辰,还是好好想想待会面圣时要说些什么吧。莫要丢了大理的颜面。”说罢横过了脑袋,竟是将后脑勺对象了段重。 段重道了句:“丞相说的是。”心中却是感叹这朱镇洋大人果然精明的很,不肯跟自己耍耍嘴皮子,不禁有些无趣。这时候一位官员走了过来,对段重拱了拱手道:“殿下出来南梁,便已经成了进来南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只是这打人行凶的事情却是有违例律,陛下看在殿下初犯,又是对方有过在先,所以不予追究。不过殿下还是不要太过张扬,毕竟这里是南梁,而不是大理!” 段重皱了皱眉头,这样狠厉的教训的话,倒是今次才听到。倒是丝毫不卖给自己面子。而眼前这个三十余岁模样的官老爷段重是知道的,叶超杰,乃是当朝的御史大夫,正二品的当朝大员,御史台的首席长官,负责监察百官的事宜,所以说话的语气显得格外呛人。 而且这御史大夫又一直跟丞相交好,所以看到方才段重咄咄逼人的一幕,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出言训斥。 虽然百官没有看到丞相跟大理皇子上演一出闹剧,但是这御史大夫横插了一杠子进来,顿时又调起来百官的兴趣,便纷纷舍了谈资围了过来,想要看看咱们大理的皇子殿下将要如何应对。 然而我们的段重小皇子并非没见过市面的土鳖王子,一进一退之间总是能够掌握些许分寸,只是微微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御史大人训斥的是。身为监察百官的重臣,对我的恶行进行批评,段重自然是深感荣幸。想必之前大人已经对那当街调戏妇女的恶徒已经进行了义正言辞的训斥。大人不顾得罪权势,这等豪情勇气,段重佩服无比。所以段重觉得大人对我的训斥极为在理!多谢大人教育了。” 这无疑给了叶超杰大人一个大嘴巴子。本来以叶超杰御史大夫的身份,以这样的口气对段重说话,便足以治一个不仪之罪了,然而段重还虚心接受了,还顺带提了一下咱们御史大夫的刚正不阿,暗示着御史大人早已经训斥过丞相家的大公子了,偏偏御史大人跟丞相的关系又极佳......这不是一个大嘴巴子是什么? 御史大人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走到一旁去了。 而段重则是干笑两声,对着周围围观的大人拱了拱手,意思是:戏看完了,各位大人可以散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一章 梁文帝 热闹看完了,算算也差不多到了时辰。段重并没有理会满朝大臣的目光,静静的候着。过了片刻便听到有太监扯着嗓子通知诸位大臣可以入殿了,大臣们瞬间便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去。 皇宫的正殿名为“奉天殿”,便是寻着承奉天明的意思,乃是我们现在这位在朝的梁文帝亲笔所书,而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便是告诉江北的那个兄弟,这里才是大梁正统! 随着众臣往这奉天殿走去,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作为外朝的使臣,当然得乖乖的在殿外候着,等皇上下旨召见了,才能入殿面圣。这是必须走的过场和形式,段重自然是懂的。 在殿外候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到了大殿内传来太监的声音:“传大理二皇子殿下入殿面圣!” 段重整了整衣领,又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这才迈开了步子,一步跨过殿门口高高的门槛,向前紧走了十几步,走过数十位大臣,终于停了下来,单膝跪在地面之上:“外臣段重见过陛下。” 段重此刻乃是使臣的身份,又是大理的皇子,下跪自然是不必了。而行完礼之后,段重才抬起头来伺机向这大殿里打量了一番。 这皇宫自然是没有前一世的故宫气派的,但是论金碧辉煌的程度却要远远过之。整个大殿铺的是从波斯运来的软毛红毯,雕龙的立柱上镶满了金边,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而殿首一块烫金的大匾立在正中,上书“启承天命”四个大字,想必也是这龙椅上的梁文帝亲笔所书。 段重抬起了头,看见了这正坐在耀眼无比的金銮宝座上的人,梁文帝。诚如段重猜想的那样,这位梁文帝年岁看起来并不大,只是脸色显得极为苍白,想必是常年卧病所致。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便是很虚浮,很虚弱,仿佛风吹即倒一般。然而眼角的一抹厉色却是遮掩不住,十分骇人。 段重叹了口气,虽然这梁文帝身子一直孱弱,但是却并不代表手段的孱弱。这几年来虽然南梁一直向北梁示弱,但是这不能表明南梁的皇帝无能。恰恰相反,能够在病入膏肓之时还能保持朝纲不乱,北梁大军蠢蠢欲动而却始终没有发动,足以说明梁文帝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帝王。不然他凭什么能够从自己的兄弟手中抢来半壁江山? 随即又向旁边看了一眼,却是正好看到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段重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老家伙,我看到你了!不过很显然朱镇洋大人并没有把眼光抛给段重,而咱们大理小皇子不过是在自讨没趣罢了。 这时候,大殿之上的梁文帝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是含着几许威严:“段爱卿远道而来,一路之上辛苦了。” 段重拱手道:“段重这一路前来游山玩水,一直在欣赏大梁的人情风物,辛苦谈不上,乐趣倒是有许多。” 梁文帝点了点头,对段重的回答倒是颇为满意:“段爱卿既然前来大梁,总该通知一声才是。昔年北平在大理时承蒙照顾,今日爱卿来了大梁却不告知,反倒是显得我们大梁不够义气了。” 段重连连摆手道:“大理不过是偏安一隅的小国而已,段重前来岂敢叨扰陛下。本来此次出游便是前来游学,了解一下大梁的风物,也不至于显得孤陋寡闻了,其他事宜,倒是并没有安排。段重此次出游乃是私游,自然不能和正是混为一谈。承蒙陛下召见,段重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梁文帝哈哈笑了两声:“如此说来,要不是我们丞相家的公子闹了这么一出,朕便不能见到段爱卿你了?那我可是要好好感谢一下丞相才是。” 而我们的朱镇洋丞相大人在听到了天子这一句似煲实贬的“暗喻”之后,脸上刷的一下变得毫无血色。原本便已经惨白的脸上更添一层风霜,跪倒在地:“臣教子不严,知最!” 梁文帝挥了挥手,这敲打够了,总是要给老臣留一点面子:“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两位爱卿可是要相亲相爱才是,不要再闹什么别扭了。” 朱镇洋大人连连叩首谢恩,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梁文帝继续对着段重道:“不过段爱卿既然来了大梁,做事自然要有些分寸。这打人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了罢!”教育过了丞相大人,却也提点了段重一下,这便是做帝王所掌握的分寸。不至于扒了大臣的面皮,又能够很好的起到警戒教育作用。这样的帝王之道,绝非手段平常的皇帝所能掌握的。 段重急忙表示接受了教育。而梁文帝训斥完了,自然也是要表示一下慰问和关心的。只见梁文帝向后靠了靠身子:“段爱卿,你此次前来准备带上多久?” 段重道:“这次前来乃是以游学为主,应该会呆上两三年打的时间!” 梁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也好,我大梁崇尚文风,自然适合你这种董大学士的门生呆着。北平既然和你是师兄弟的关系,便让他多领着你转转,若是什么时候想要进宫来玩,也绝对没有人拦着。” 段重急忙谢了恩。而咱们梁文帝会“不经意”的提到董大学士,也完全是在段重的意料之中。所以段重将手伸进怀里,竟是掏出了一封信来:“这是恩师托弟子带跟陛下的信,还请陛下过目。” 董大学士会给南梁的皇帝写信?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可是咱们段重小皇子磨了一下午才模仿着董大学士笔迹写出来的东西,里面无非写着一些对大梁的思念,对故国的怀念,只是因为身子骨老了,回乡路途劳顿经不起折磨,决定在大理终老。不过信中依然透漏着一丝信息:我董大学士是站在南梁这边的,你萧谐才是天下正统!而只要这句话,咱们的梁文帝便已经满足了。因为有了这封信,自己就能够光明正大的跟天下的仕子说,董大学士是站在南梁一面的。而且自己只需要将这封书信拓上一份,差人送到北梁去,自己那位哥哥想必回吐出一升血来。 而站在一旁的萧北平差点没憋出内伤来。自己跟着董大学士混了两年,虽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但董大学士说话的语气还是知道的,而自己的皇帝老子竟然高兴地让首领太监将信件的内容给读了出来,一听便知道不是董大学士的口气。咱们董大学士,什么时候奉承过人? 所以很明显,这是伪造的,还是粗制滥造!所以萧北平对段重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造价态度在心里予以了强烈的谴责。 但是段重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因为咱们的梁文帝此刻已经出离了高兴。哄人开心这种事情,段重可是开心的很。 而梁文帝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在首领太监念完了信件之后开口询问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接下来自然是一大通的马屁,段重都已经听得耳朵出茧了。等到所有大臣恭维了一圈之后,梁文帝这才心满意足的命人收好了信件,转而微笑的对段重说道:“烦劳段爱卿为朕送来一封如此重要的信件。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朕一定满足。” 段重道:“段重打南梁吃得好睡的香,哪里有什么要求。” 梁文帝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听北平说你作画的风格别具一格,不妨在大殿之上向朕和百官展示一下。” 段重愣了愣,好你个萧北平,竟然连这等事情也跟你老爹说了,明显给我找茬不是?不过罢了,反正也是讨好你老子,画便画吧。 向太监要来了笔墨纸砚,特意要了一柄细头的小篆,又要了一块硬板垫着,这才开始作画起来。而画的人,自然是梁文帝陛下。 梁文帝对段重作画打的方式也是极为好奇,竟是命一旁的太监搀扶着自己颤颤巍巍的下了龙椅,走到段重旁边看了起来。段重第一幅画的是q版画像,三五笔便给勾勒了出来,样子十分可爱,又十分传神,直让梁文帝拍手叫绝,激动了咳嗽了好几声。而第二幅段重画的是肖像画,所以需要咱们梁文帝摆好了pose不动,而这个皇帝也是出奇的配合。 时间不长,又是一副素描肖像画出炉。而我们的梁文帝看了之后又是赞口不绝,极力称赞董大学士教出来的好徒弟。有名太监拿着两幅画在百官中传阅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命人拿下去给装裱起来。 段重叹了口气,这马屁拍的可是够到位了。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道陛下满意可否?” 梁文帝连连点头。却听段重继续道:“此次前来,段重还特意给陛下带来了一件礼物。” 梁文帝眼睛一亮:“是什么?” 段重微微一笑:“听闻陛下身体不适,所以段重此次特意带来一一件微臣自己发明的物件,希望陛下能够喜欢!此刻正放在宫外,还请陛下应允给搬进殿来。 梁文帝点了点头:“准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二章 封赏 求鲜花、收藏!! ———————————————————————————————————————————————————— 段重急急忙忙向殿后走了几步,来到殿门口冲外面招了招手,终于看见有几个太监极为吃力的扛着一个大箱子缓步的挪了上来。 箱子显得极大,摆在奉天殿了着实有些扎眼。而梁文帝怎是摸着下巴颇感兴趣的问道:“段爱卿,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段重道:“陛下莫急,等段重拆开箱子。”说着掀开了箱子的盖子,便看见用红色的缎子包裹着一件大物件。段重急忙唤一旁的太监过来小心翼翼的将这东西抬了出来。 待掀开一看,首先傻眼的是萧北平。这是什么?龙轮椅? 没错,眼前的的确确是装着两个轮子的......龙椅。而且萧北平还很可以极为肯定的认出这是当初段重在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府上做出来的轮椅,只是眼前这只椅子多加了一些镶金的雕纹和龙图罢了。这段重确实够狠的,自己用过了剩下的东西,重新改头换面一番就敢拿过来当送给皇帝的礼物。这段重......果然是胆大包天啊。 三日前段重听说要上朝面圣,自然要想着办法讨好一下这梁文帝了。梁文帝身体不好,走路需要人搀扶才不至于跌倒,一般都是乘撵出行,所以段重这才想到了贡出轮椅这个想法。所以自接到通知起,便开始着手对轮椅的改装,要改装成......龙轮椅。请了几个木匠,出了重金,不分日夜的进行赶工,这几日段重可是没有少费精力。 梁文帝看着眼前这架长着轮子造型奇特的轮椅眨了眨眼睛:“段爱卿,这把椅子到底是干嘛用的?为何还......还安了两个轮子?” 段重将椅子扶正,躬着身子道:“回陛下,这椅子臣取名为轮椅。因听闻陛下身体有恙,行动不便,便特意做了出来。这轮子之上安有两个大号的轮子,陛下若是坐在上面,在平地之上只需要一个人在背后推着,便可以轻松前行。”说着又用手抽起左右两侧的木板,“这左右两侧各有两块雕龙木板,其一是为了美观,其二便是起固定作用。只要陛下需要固定座椅,只需命人将两侧挡板放下,便可挡住轮子,固定轮椅。” 梁文帝眼睛一亮,对旁边的太监道:“扶朕下去坐一下!” 太监领命,搀着梁文帝缓缓的下了龙阶,坐在了这龙轮椅之上。段重走上前道:“陛下,我来推您!” 梁文帝点了点头:“准了!” 段重抓住靠背后的横杆,轻轻的推着梁文帝在大殿之上走了一圈,轻松平稳,在百官的注释之下,将梁文帝送回了殿首。一旁的太监急忙搀扶着他站了起来,又缓缓的走上龙椅坐下。梁文帝这才满意的笑道:“段爱卿这件大礼朕收下了!这轮椅朕喜欢!朕喜欢!以后在宫中行走便用这个,可比撵安稳多了。段爱卿果然不愧是董大学士的得意门生,天纵奇才啊!” 段重急忙谦道:“陛下谬赞了!” 而接下来咱们的梁文帝自然是跟段重聊一聊大理的风土人情,问一问段重在南梁的感受此类话语,待聊的差不多了,段重才等来自己最为期待的一项事情:封赏。 本来外臣朝见,皇帝总是要赏赐些东西以示恩赐。而此番梁文帝上次段重的金银锦缎价值更是不菲,兑成白银怕是有万两银子之多。然而段重不缺银子,这样的封赏段重还并未看在眼里。不过接下来的封赏,便已经足够让段重心跳的了。封段重为太学里的博士?段重有些心虚,能在太学里教书的家伙,那个不是白胡子一大把?而段重也知道太学里定下的规矩:明于古今,温故知新,通达国体的一代鸿儒巨贤,方能充当博士。自己这个毛才刚刚长齐的毛头小子,又何德何能能封了个太学里的博士? 段重自然知道这梁文帝是看在自己那个师傅董大学士的面子之上,毕竟董大学士乃是鸿儒中的鸿儒,自己是他的徒弟,说是鸿儒也不为过吧?虽然这一封赏也引来了不少大臣的腹诽,但是却没有人敢于站出来反对。 但是下一项赏赐却让所有人骇大了眼睛:赐段重伯爵位。号文渊伯。 伯爵?这是什么概念?咱们的朱镇洋大人在朝为官数十年,才混得一个侯爵的封赏,而这个段重一来便是一个伯爵,只比丞相低了一等?要知道南梁的数位大将军在外军功显赫,出生入死,也不过是个伯爵的封号,段重又有何德何能?当然段重自然是知道梁文帝的深意的,其一是为了拉拢自己这个大理国的皇子,当代鸿儒领袖董大学士的得意弟子;二来是表达对段重献上轮椅的感谢,当然,肯定还有几位用过自己生产香水的娘娘吹枕边风的作用;三来,便是感谢自己在杭州帮助萧北平一事。当然,另一方面这南梁也是再给北梁作秀,给北边那位哥哥一个讯息:大理向来是向大梁称臣的,而自己这边,才是真正的大梁。 段重此刻是跪在地面之上的,因为段重已经不是外臣,而是内臣了。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正是因为段重跪下了,所以段重已经感觉到黄金似乎已经大笔大笔的向着自己涌来了。而且如此一来,自己想要在南京城里办事,那边要方便多了!虽然这梁文帝的封赏只是虚职,太学自是可去可不去的地方,而文渊伯这个封号自然也不过是呆在院子里拿俸禄的空爵,但是名头大啊!咱们董大学士虽然是正一品的大员,不也照样屁权也没有,依然在天下享有无比的号召力么?南梁和北梁的皇帝不都低着头想舔咱们董大学士的屁股么?至于权利,段重向来奉行上一辈子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经典语录:枪杆子里出政权。虽然自己手中没有枪,但是手底下有刀子,足够杀人的刀子,这就够了。 所以段重笑的合不拢嘴,屁颠屁颠的跪下谢恩。然而这一赏赐对于朝中的百官来说却太过于骇人了,所有人都摇着脑袋。而我们的丞相朱镇洋大人更是眉头紧锁,犹豫了一阵之后终于向前迈了一步,跪在地上道:“老臣......” 然而话未说完,梁文帝便挥了挥手冷冷的打断了咱们朱镇洋丞相大人:“封赏一事无须再议,朕意已决!”顿时将咱们朱镇洋所有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爱卿若是有其他事情禀报,不妨说来听听。” 朱镇洋大人站起身子,砸吧砸吧嘴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又站了回去。梁文帝不满的看了朱镇洋一眼,开口询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要奏?” 见众大臣皆是沉默无言,梁文帝这才挥了挥手:“退朝!”又示意一旁的太监过来扶着自己上轮椅。梁文帝对这个新玩意,可是感兴趣的很。所有大臣自然是要等皇上出了大殿才能走的,所以依然全部站在大殿之中候着,等梁文帝上了轮子,被推着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对段重道:“你身为太学博士,太学里面还是经常要逛一逛的。还有,虽然宫中有着些规矩,但是你是董大学士的门生,又是北平的师兄,想必不会乱了宫闱,想进宫时便来吧,让北平多带着你走走看看也好。” 群臣哗然,允许外臣进入后宫,这是什么恩赐?段重也有些**,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些。当然,这一定与受了段重香水的极为娘娘脱不了关系,毕竟只要段重多入宫走动,娘娘们便能从段重身上多抠出几瓶香水来。 ————————————————————————————————————— 南梁朝廷的规矩是允许皇子听政但不能议政。所以这萧北平和萧北定二人早朝时全部在奉天殿中,只不过不能说话而已。而段重自然也是看到了二人。 等到梁文帝下了朝出了殿,大臣这才作鸟兽散。当然还有不少上来跟段重道喜的官员,段重也都一一谢过。而咱们的丞相大人只是漠然的迈着步子出了大殿,只是步子显得有些虚浮。 萧北平从一旁走了过来,对段重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师兄厉害!” 段重自然是得意的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却听到旁边一道极为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文渊伯果然是青年才俊,改日若是有空,不妨来我宫里坐坐。” 说这话的人乃是南梁的二皇子萧北定,而站在一旁的萧北平则是皱了皱眉头。段重微笑着点头行了一礼:“二殿下夸奖了,改日段重自当拜访二殿下。” “好,我等着你!”萧北定微微一笑,却是极为潇洒的......走了。段重看着一旁不快的萧北平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我自然清楚。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事情,人家做得好便能叼到鸡吃,你总是要多学学才是。” 萧北平叹了口气,转而笑道:“咱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今日你入了宫,还得了大封赏,先去我宫里喝上几杯再说。宫里的极为娘娘,也都等着你的香水呢。你可莫要她们等急了。” 段重点了点头:“也好,我也正想看看这后宫到底是什么模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三章 亚美蝶 随着萧北平一路往后宫走去,路上闲聊了一些八卦。这是之前二人在大理时最爱讨论的东西。不过段重今日的心情显然很好,随随便便的讲了几个笑话,倒是把萧北平乐得前仰后翻。 本来皇子在弱冠之后便应该被分封为王,但是鉴于南北两场的割据形式,而梁文帝又迟迟不肯立太子,所以萧北平和萧北定都一直住在宫里。萧北平和萧北定的院子离得极近,但是段重自然不会跑到隔壁二皇子的院子中去。 萧北平的寝宫叫做平北宫,是将名字倒过来念。也是梁文帝起的名字,听起来倒是十分霸气。两人进了寝宫,摒退了所有的仆从,只剩下段重和萧北平二人留在内屋之中。 段重的面色随即冷了下来:“你有事情瞒着我。” 萧北平无奈的笑了两声:“你也看出来了?” 段重点了点头:“你的老子明显不是体弱,而是被人下了毒。难道你老子自己还不知道?” 萧北平苦笑道:“我父皇自然是精明的很,被下毒药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父皇病发之时便是我离开大梁前往大理这两年时间,而这是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等到病发的时候,便只能维持现状,而不能根本医好了。” 段重叹了口气:“看来有人希望你老子早点死,我希望这个人不是你。” 萧北平苦笑道:“怎么可能。那两年我离了大梁,父皇便病发了。当时北定还是监国,若是父皇真的驾崩,那上位者自然是我二弟了。你觉得那时候即便我回去了,我二弟还会笑着脸把皇位给让出来?” 段重干笑两声:“这是自然不会的,还会想办法将你给......”段重做了一个摸脖子的手势,所要表达的意思已是极为的明显。 萧北平继续道:“而这世界上最想趁着我不在置父皇于死地的人是......”萧北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段重口中却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二皇子!” 萧北平又是一声叹息:“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有一种可能性,便是我父皇北面那个兄弟做出来的。毕竟现在南梁兵力积弱,北梁势头正热,自然是希望我父皇早些归去,好趁乱一举南攻了。” 段重笑了笑道:“然而妙就妙在你的老子不仅没死,还活的好好地。依我看只要不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便是再活个十年八年也是不成问题。毕竟你老子体内的毒素被控制的很好。而只要你老子还活着,这太子到底是谁来当,还是他一句话的问题。与你还有你弟弟的势力大小毫无关系。”段重感叹了一声,这到底还是君王集权的社会,只要大权在握,皇位在手,其他人私底下的明争暗斗,不过也只是为了帝王的一句吩咐而已。 “是啊。我父皇在得知自己中毒之后,也曾下令严查了一段时间,但终究没有什么下文。而我们今日所分析的,以我父皇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 段重笑了笑:“所以这几年来,你老子对权力抓的可是紧的很,不然你们兄弟两人也不可能只能听政而不能议事。” 萧北平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在握父皇眼中,我自然也是怀疑的对象。毕竟作为嫡长子,若是父皇驾崩,按道理这皇帝的位置是要落在我的头上的。” 段重叹了口气:“你老子是个聪明人!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哄你的老子开心。毕竟这太子的位置,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那些暗地里的勾当,就交给我来做吧。” 萧北平喝了一口酒,终于是舒了一口气,笑道:“咱们这谈话的内容,可是要掉脑袋的。” 段重举了举酒杯:“勿商国事!喝酒,喝酒!” 萧北平突然道:“我母后可是还念着你那香水呢,还有我向你订的那三瓶香水带来了没有?” “自然是带来了。我答应过的事情你尽管放心。” “不过你这次可要多送我一瓶。不然我便跟我父皇说那龙轮椅可是你用过的。” 段重着实郁闷了一把,没想到此刻竟然被萧北平摆了一道。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你越来越像我了。不过若是总督廖大人今日在场上,看到这龙轮椅,应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 萧北平“嘿嘿”干笑了两声,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喝完酒,也到我母后那里去看看。这几日我母后可是时常念叨着你呢。”虽然段重得到了梁文帝的允许,能够随意进宫,但是这皇帝的老婆住的地方可不是随便能够进得了的。也就是萧北平这个自己的师弟那边,倒是无妨去拜访一下。 ————————————————————————————————————— 萧北平的母后姓吕,乃是后宫中四位夫人之首。因为宫中没有立皇后,所以这吕夫人自然便是后宫的领袖人物。只要等萧北平登上了太子的位置,这皇后的头衔便要无疑问的是吕夫人的了。不过,萧北平现在还没有成为太子。 吕后住的寝宫在后宫的正中央,一个极为别致精美的小院。虽然被高高的红墙围了起来,但依旧遮挡不住这园子里的美景。段重远远的便能透过镂空的砖墙看到里面的姹紫嫣红。虽然此刻是秋天,但段重依然有些忍不住的想起了一句诗:“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虽然这院子里并没有红杏......但是段重显然此刻想到了别的地方。恩......吕夫人红杏出墙会是什么样子?罪过罪过...... 进了园子,便看见这满园子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这吕夫人爱花,段重也是听萧北平说过的。园子正中的小亭里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旁边有两个侍女拿着大大的蒲扇在扇着凉风。 段重跟着萧北平向前快走了几步,来到这贵妇人面前,躬身行礼道:“段重见过夫人。”吕夫人年龄算算大概有个三十七八的样子,但是表现出来的却如同只有三十岁一样,保养得的确十分到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息,若是吕夫人此刻是皇后的话,段重自然会说出诸如母仪天下之类的赞美之词。 段重努力的嗅了嗅鼻子,发现这吕夫人身上还散发着一点淡淡的香味......正是自己前几日送去的茉莉香的香水味道。 吕夫人看着段重动了动鼻子,自然知道段重嗅出了些什么味道,笑道:“文渊伯送来的香水,本宫极为喜欢。在此谢过文渊伯的美意了。”这段重被封爵位之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这吕夫人身为萧北平的母后,自然是早已清楚。 段重直起身子笑道:“夫人喜欢就好。”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道:“前几日送来的是茉莉香型的香水。今日段重特意带来了一瓶桂花香型的,不知道夫人喜不喜欢。”段重自然不会一下子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香水都给献了出来,况且还有四瓶早已经给了萧北平。自己身上又揣着几瓶,那是以备不需的。而段重之所以会拿出一瓶桂花香的,那是正好看见这吕夫人院子中几株桂树开的正香,想必吕夫人对桂花香味很是喜爱,身上又恰巧带了一瓶,便给拿了出来。 吕夫人看见段重竟是又送来一瓶,眼中立刻露出喜色。命人接了过去之后,便在厅中给段重和萧北平看做,三人便这么吃吃菜,喝喝酒,聊聊天。话语之中自然是少不了马屁与奉承的,而这个段重又极为擅长,所以顿时把吕夫人哄得花枝乱颤,笑声不断。而段重心中也是在窃喜,这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酒过几巡,眼看已是吃喝的差不多了,段重突然道:“此次前来,段重还未夫人准备了一样礼物。” “哦?”吕夫人面色一喜,没想到段重竟然还有东西要送给自己,“那本宫便先谢过文渊伯了。” 段重微微一笑,便向旁边的下人交代了几句。过了一会,便有一个小太监抱着一样东西快步走了过来。而怀里抱的东西,竟然是一本......书? 吕夫人结果了这一本极为厚实的......书,打开一看,这才发现了异样的地方。这书里,写的不是字,而是......蝴蝶。 吕夫人喜欢蝴蝶,这是段重从萧北平口中得知的。而投其所好自然是段重最为擅长的事,老早便遣人着手跑到郊外捉蝴蝶,然后制成标本,当然,制作标本这种技术活,还得段重自己来做。 满满一本书的蝴蝶标本,可是历时了数月才完成的任务。段重从大理出发时便开始着手制作,其中有不少只有大理才有的蝶种,至于具体叫什么,段重也不清楚,毕竟自己对这些东西可不感兴趣。今日入宫虽然不见得能够见到吕夫人,但段重依然命人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此刻果然派上了用场。 ”夫人,这书里夹着的都是蝴蝶的尸体,风干之后便压在书里,可以将蝴蝶的样式一直保存下来,我把这种东西叫做标本。“ 吕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好,好......这里面可是有许多我们见过的漂亮蝴蝶。”说着翻到了一页指着一直蝴蝶标本问道:“这只爹叫什么名字,我可没有见过。” 段重想了片刻,终于开口道:“这是大理土生土长的蝴蝶,叫做......亚美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四章 开张 求鲜花...求收藏...无力**中... ———————————————————————————————————————————————————— 段重这一次进宫可谓风光无限,用了一把龙轮椅和几瓶香水、一本蝴蝶标本,便换回了无数的封赏与荣耀,这在别人看来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段重自己当然是志得意满了,满载而归。出恭的时候宫里赐的封赏足足载了三两马车,搬回府中的时候足足叫了十几个下人才把东西卸下了马车。所以段重有些感慨,有时候银子多了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在搬银子的时候。 而段重出宫之后,京城里老百姓很快就知道了那个勇斗恶魔纨绔的佳公子被封了伯爵,这是一件极其鼓舞人心的事情,所以原本便已经传得面目全非的段重打人故事便又多了许多版本,在酒楼、茶肆的说书先生的口中传诵开来。什么小伯爵卧底十日终斗恶魔、智勇双全文渊伯拳打朱纨绔此类唬人的名头。 而段重自然是乐于听听这些故事的,因为段重发现这是说书先生讲故事的水平丝毫不比自己差,只是肚子里的故事没有自己丰富罢了。所以段重特意让素儿请了一个说书的先生到楼外楼的大堂说故事,倒是给楼子添加了不少人气。 鉴于此,这几日段重都坐在楼外楼一楼大大堂之中吃东坡肉,既没有去三楼的“聊斋”,也没有去二楼临着窗户的小桌,因为大厅里可以听故事。而此时此刻,这说书的先生正讲到文渊伯拳打纨绔,双拳将朱丞相的大公子打的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精彩情节,大堂里满是喝彩叫好的声音。段重则是坐在角落里一边听一边抿着嘴笑。 一旁的素儿看着段重志得意满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笑:“你自己的故事被传了面目全非,竟然还笑得出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段重微笑着喝了一口清茶:“这故事讲得好讲得有趣,我自然是要笑了。况且这故事里面把我刻画的不错,正面的英雄人物我向来是乐意当得,况且这说书的先生还把我说的如此厉害,我为何要不高兴?这不高兴的,应该是丞相家的公子才是,只怕等到朱公子脸上的伤好了,这南京城的酒楼也不敢入了。” 素儿捂着嘴巴吃吃笑了两声,跟着段重一起,总是能够有无穷的乐趣,所以素儿觉得自己很幸福,即便已经是个“老女人”了,但老女人也有老女人的幸福。只要小主子不嫌弃自己便好。 段重自然是乐得聚精会神的听着说书先生的段子,听到不满意处,段重还下了决心要自己写个剧本跟说书的先生交流一下,最好以后能够按着自己的路子说下去,毕竟咱们段重小皇子上辈子可是看yy小说科班出身的大家。 等到这说书先生说了句“且听下回分解”,听着大厅里意犹未尽的叫好声,段重才咽下了最后一块东坡肉,摸了摸嘴巴,牵着素儿的手出来大门。银子?自然是不用给的,这里的伙计们可是都认得自己的大东家。 出了门,却看见朱思文苦着脸迎面走了过来,看见段重,宛如看见了苦主一盘,如同一只恶狼扑向食物一样凶狠的冲了过来。段重吓得连连往回退了好几步。朱思文则是一下抱住段重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小主子,这活可真不是人干的啊!” 段重一愣,这朱思文才出去了几日的时间,怎么一回来便是满肚子苦水?一问才知道,自从这余生堂在南京城里开起来之后,虽然连牌子都没有来得及挂上,但是这来踢馆的人士都是络绎不绝。余生堂已经是按照段重的吩咐低调行事,但是京城就这么大一块地方,开了一家武馆这种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哪里瞒得过去?所以这几日来踢场子的武道高手不计其数。偏偏整个场子里就朱思文一个二段高手,虽然付幼苏也是一个三段上的高手,勉勉强强能够跟三段水平的高手交手,但是来了真正的高手,自然只有朱思文出面应付。而一些武馆前来试探的三段高手再被付幼苏好好教育了一番之后,再来的都是二段的高手。一段高手在整个南京都数不出来几个,但是二段的高手往往早已是被各个武馆供了起来。 所以朱思文第一次感觉到头皮发麻,第一次发现南京城中的高手如此之多。以至于自己刚趴到床上,踢馆的叫嚣声便又想起来了。天,这还让不让人活? 当然,余生堂还没有正式的挂牌营业,便已经如此热闹了。若是挂了牌子之后,岂不是要更加有趣许多?而今天,就是余生堂正式挂牌收徒的日子。 —————————————————————————————————— 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挂牌,一方面是因为堂口里很多东西还没修建完全,另一方面便是余生堂要重新在南京城里救助、收养、教育一批流浪孩童,这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最为关键的是,余生堂里的人手......不够。 原来付幼苏教出来的第一批学员大多数已经转移到蒋明辰的手下进行训练了,而且最为精英的一部分,付幼苏除了将自己的得意助手兼弟子刘强留了下来,其余一概到了蒋明辰的手里。所以现在的余生堂等于从头开始。 段重叹了口气,此事着实为难了付幼苏了。药香阁法子犒劳犒劳才是。迈脚进了余生堂的大门,里面杂七杂八的人头攒动,整个院子摆满了红色的帘子,满是喜庆的味道,便是搁着武器的架子上也不免俗的置了几多轰花,煞是惹眼。 虽然付幼苏此刻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但面子工程总是要做到位的。此刻付幼苏正忙活着最后的布置工作,毕竟再过片刻这余生堂便真的要开张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段重进了大门。 段重并没有跟付幼苏打招呼,而是上前接过了一个小工手中的炮竹,帮忙摆放了起来。而付幼苏看了看炮竹摆放的位置不对,很恼火的扭头骂道:“我花钱不是来请你帮倒忙的,你若是再这么添乱,便可以收拾东西走了人。” 段重回过头微微一笑:“你要雇我,要花多少银子?” 付幼苏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小......小主子您来了怎么......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出去接您啊!” 段重摆了摆手:“我又不是皇帝老子,不用摆那么大的排场。现在你可是大忙人,这时间可耽搁不起。” 付幼苏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马上所有东西便收拾好了,小主子您先歇会,一会开张的时候还要您来剪彩呢。” 段重微笑的点了点头,看着满脸疲倦却又夹着开心笑容的付幼苏继续忙活去了。这几天可把他给累惨了,当然,朱思文也同样十分辛苦。不过段重十分满意一件事情,便是萧北平答应帮自己给余生堂配的三个武道高手在正式开张的今天已经到了,此刻正在门外候着,想必以后会帮着解决许多麻烦,这个惊喜段重决定先留着,到时候再告诉付幼苏让他高兴高兴。 眼看着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整个院子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大门终于被推了开来,几个小工极为小心的从屋中扛出一块牌匾来,上面写着“余生堂”三个大字。这是段重亲笔题的,而段重此刻在南京城也是炙手可热的文渊伯,随便写几个字也能换来不少银子,更何况这文渊伯亲自提笔书写的牌匾。 而我们文渊伯为余生堂题词的事情这几日在京城里早已经渐渐的传了开来,所以此刻余生堂的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百姓,都猜测着这文渊伯今日会不会来到挂牌的现场。 段重看着门口汹涌的人群,不由的苦笑了两声,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也会有如此多的粉丝,当真是受宠若惊啊。 而一旁的付幼苏则是牵着大红色的锦花带子走了上来,和段重一起走到余生堂的大门口,又将剪子递给了段重:“小主子,你把这锦带剪了,我们便可以挂牌子开张了。” 段重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围观群众终于有人喊了出来:“是文渊伯!文渊伯来了......”顿时人群便热闹了起来,蜂拥着向前挤着,余生堂的几位弟子架起了胳膊使劲挡着,竟还是有些抵挡不住。段重叹了口气,这粉丝的力量,实在是太厉害了。 段重轻轻的下了剪子,便听到“吭哧”一声轻响,锦带应声而断。接着便有人高声喊道:“挂牌!”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便红红火火的炸了起来,直欲将人耳膜给震碎了。而一旁早有人搬来了梯子,在几个人的帮忙之下终于是将牌匾给挂在了门梁之上。 段重舒了口气,这武馆,总算是开了起来。再等到季无常江南事了,将青楼给开起来,自己的初步计划便能够完成的差不多了。 就在段重拱手向着几位余生堂的主事拱手道喜的时候,却是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喝之声。有人打架?莫非这馆子才开张,又有人来触霉头? 段重急忙紧走了两步,向一旁的小巷走了过去。而围观的百姓自然也是发现了情况,都哄的一拥而上,将整个巷子口给围堵的严严实实。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五章 打手 等到段重挤到了人中中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们竟是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段重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情况?急忙又向前挤了两步,这才睁大了眼睛。 打群架?还是一打三!而斗殴的对象......竟然是咱们萧北平大皇子从自己的亲卫里调来的三个三段的高手。虽然说普通的二段高手便能够敌得过两个三段高手,对三个便有些吃力了。然而眼前这个汉子......貌似很轻松的样子。反倒是这三个大内侍卫高手显得极为狼狈。 段重自然是清楚的知道,这三个皇家的亲卫,虽然实力只有三段,但是长久在一起磨合,联起手来威力可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的加法运算。即便是朱思文来面对,恐怕也不可能这么......轻松。 所以朱思文此刻面色更加苍白了,咽着口水对自己的小主子说:“若是这个家伙前来踢馆子,我不能保证将他赶走!” 段重点了点头,自己也算得上是半个武道高手,眼前这个右边脸上横着半道刀疤的人的武艺又何尝看不出来。而眼下若不是三个皇家侍卫凭着天衣无缝的配合,恐怕早已经拜下阵来了。 所以段重自然知道这一仗是没有办法再继续打下去了,喊了一句:“停手!”三个侍卫齐齐向前猛劈了一刀,逼的这刀疤男向后退了一步,才抽身往后一跳,出了战圈。 看着三个侍卫走了过来,段重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和这个人打起来的?” 其中一个侍卫道:“启禀大人,方才这个奇怪男子走过来问我们是不是余生堂里的人。我们说是,此人便二话不说的打了起来。具体原因属下也不知道。” 段重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情况?明显是来找茬的。虽然一直没有宣扬自己乃是这余生堂的幕后老板,但是如果有心人想要知道的话,恐怕也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眼前这个脸上横着刀疤的男子极有可能便是丞相大人或者二皇子派出来砸场子的人。 任何一家武馆里供奉着的高手,都不敢说能够在京城之中无敌手,所以一般的武馆即便来踢馆,在知道对手大概实力后,便会认可了这家武馆有高手的存在,广而告之,别的武馆高手便不会再来骚扰了。当然,有抱着切磋武艺前来讨教的人则是另当别论。然而余生堂作为一个行事低调的武馆,断不至于几天内便引得如此多的高手前来踢馆。毕竟京城里的二段高手也不是满地爬的。 所以看着眼前这个冷冷看着自己,目光冰冷的刀疤男子,段重叹了口气:“阁下是何人,为何无故跟我余生堂的人打了起来?” 这刀疤男子眯了眯眼睛:“想打便打!” 段重倒抽了一口气:“这南京城里可不是随便打架的地方,阁下到底是来干嘛的,总是要给一个说法就是。毕竟我余生堂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刀疤男冷起了脸:“南京城新开张的武馆劲武团团长唐骁东前来拜山!” 段重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这个“劲武团”的名字十分熟悉。一旁的朱思文悄声提醒道:“小主子,咱在长沙府时我第一个踢得馆子便是叫‘劲武团’的,只是团长并不是这个人。” 段重点了点头,经朱思文这么一说,段重确实想起了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去踢人家馆子还是自己唆使朱思文去的。然而今天人家却回来找场子了。 这绝对是一起有预谋、有策划的专门针对行动。为什么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余生堂挂牌开张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个高手?为什么不是别的武馆,偏偏是这个“劲武团”?而长沙府的劲武团有这样的高手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段重足以判定,这一次“劲武团”时间是有人针对自己。 而针对自己的这个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翻出一个跟“余生堂”有过节的武馆,又使其在京城以极快的速度开张,还能请到这样一个高手来叫门,足以看出这幕后操纵之人的势力庞大。段重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因为不知道对面知道自己多少老底,偏偏自己还对对方一无所知,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事情。 当然,段重并非没有脑子。京城里跟自己有过节的人并没有几个,而丞相大人身为文官之首,暗地里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所以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萧北平啊萧北平,你的那个兄弟还真是够麻烦的。” 不过麻烦既然来了,便是跑不掉的。当年是朱思文踢得馆子,如今却成了余生堂的头号打手,所以麻烦自然就上了门。段重叹了口气:“唐团长,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有事好商量,何必非要用拳脚来争个高低呢?” 唐骁东摇了摇头:“你们余生堂也不过如此。不多说别的,便按照上次你们提的规矩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丢给了朱思文:“你赢了,这里有两万两的银票,你输了,关门,滚出京城。” 段重狠狠的郁闷了一下,这当年自己用过的方法,如今却被对方依葫芦画瓢,完完全全复制了,心中一片喟叹,这便是所谓的自食其果了。看来此事不仅是有预谋,而且还是极大的阴谋。两万两的银票?放在谁身上不是震两下的? 而且,这几日里踢馆的高手如此之多,恐怕也是有预谋的。因为此刻朱思文脸色苍白,这两天里已是接了好几场的打斗,虽然保住了余生堂的门面,但是若还要再打上机场的话,朱思文还真吃不消,所以段重才急着将萧北平的几位虎威给要了过来。然而此刻又来了一个二段上的高手,整个堂口里也只有朱思文才有应对的实力。可是......朱思文在体力充沛的时候都不一定有胜过眼前此人的把握,更何况此刻早已是累得不行了。余生堂里不是缺高手,因为一个二段高手便已经足够支撑起一个武馆了,只是对面来的高手太强。 唐骁东冷笑一声,看着段重半晌没有说话:“怎么,怕了?接还是不接?” 不接?段重自然是知道如果不接的话,这余生堂里的老老小小自然可以马上下了牌子,卷铺盖走人了。所以段重叹了口气道:“接,怎么不接?还请阁下道院子里进行比试。”说着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中进了余生堂的大门。 等到唐骁东进了院子,在院中站定,开口问道:“你们谁来?” 朱思文叹息一声,自然知道眼下只有自己能够出战,对段重拱了拱手道:“小主子,我来。” 段重却是摇了摇头:“你打不过他。”按住朱思文的肩膀,反而是自己向前迈了两步:“我来!” 文渊伯要亲自出战?人群顿时沸腾了。虽然民间的传言已经将段重描述成了天下一顶一的一段武道高手,但是打的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丞相家大公子,况且真正看到段重出手的,出了当事人以外,便没有外人了,一切都是以讹传讹。所以今日咱们文渊伯要出手了,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便要到了。而段重的对手又是一个二段上的高手,这就更让人们信服一件事情:文渊伯是天下少有的一段武道高手! 当然,在场中的众人只有少数知道段重的真是水准,譬如说朱思文。所以他睁大了眼睛:“小主子,你不想要这余生堂了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啊?” 段重横了朱思文一眼:“你对你主子这么没信心?” 朱思文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脸上顿时多了几条黑线。然后扭过头来也不管朱思文多么哀怨的眼神,对着唐骁东道:“请多多指教!” 唐骁东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因为他并不知道段重真正的实力只有......三段。所以他 点了点头道:“听闻文渊伯乃是武道高手,今日有幸领教了!是比拳脚还是比刀枪?” 段重想了想:“刀枪无眼,还是比拳脚吧。毕竟京城重地闹出什么伤亡事件来并不是一件好事,况且我也不想杀人!” 唐骁东皱了皱眉毛,好嚣张的口气,难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一段高手?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而一旁的朱思文则是差点吐出血来,比拳脚?那自己家的小主子恐怕只有三段下的顺准,段重用剑,才能达到三段上的水平。而段重偏偏挑了拳脚,还口出狂言,这......这是打肿脸充胖子么? 然而段重自然不会理会朱思文此刻心中想着什么,反而耸了耸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对方先出手?便是连先机都没了。 唐骁东紧了紧拳头,双手微微一拱,说道:“如此,便得罪了!”说罢身子瞬间动了起来,一只拳头又快又狠的砸了过来。 这一拳只是试探,是一般武者之间探手用的招式,所以对敌的双方都会用上七八成的功力对上一拳探探深浅,若是实力相差太大,便可以直接认输了。然而段重却出乎意料的选择了......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六章 盐商 求鲜花...求收藏... ———————————————————————————————————————————————————— 段重本身作为一个极会讲故事的人,自身的事情也往往会向着戏剧性的一个方面发展。譬如说现在,这是一个在武道界极为普遍的搭手招式,任何有一点武道修养的人都不会避开,因为不搭手要么是不敢,要么是对对方的蔑视。 然而咱们的小段皇子就这么不走寻常路的避开了,这是什么意思?段重自己心里清楚,这搭手自然是不敢的,但是放在别人眼中那就变了味道:堂堂的文渊伯,天下有数的一段高手,凭什么要和你搭手。这简直对咱们的伯爷是**裸的侮辱! 所以唐骁东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毕竟这天下之中敢于蔑视一个二段的武道高手的人,并不多,而你文渊伯,也不行!既然你不跟我搭手,那便直接打吧。 打?开玩笑?若是一交手,自己的深浅不就立刻暴露了么?所以咱们的段重小皇子依然选择了躲......躲这个字用的不贴切,应该用跑。而一旦人狂奔了起来,除非用上轻功去拦截,不然即便你比对方高出一两个层次,也不一定追的上,偏生段重的轻功不差,而唐骁东的轻功也不好...... 所以这余生堂的大院内便上演了一出好戏。一个拼了命的跑,一个撒了丫子的追,宛如猫捉耗子一般。所有的看客都不自主的揉了揉眼睛,这是上演的哪一出戏?还有这么比武决斗的?今天算是见到新奇了。 而唐骁东此刻心中极为憋屈,自己堂堂八尺男儿,面对一个身高不到七尺的小屁孩,竟然束手无策,根本追不上,而且,这还叫......比武么?所以唐骁东边追着便问道:“他娘的你这也叫比试?” 段重边跑着边回过头来道:“我的功夫需要在跑动之中才能显出威力。” 唐骁东一愣:“你这是什么功夫?” 段重道:“凌波微步。” ...... 终于,在一番追逐无果之后,唐骁东停下了脚步,你他娘的打不打,再这么跑下去不出手的话,直接可以滚出南京城了!”而围观的百姓也是爆出一阵嘘声,毕竟他们想一睹段重文渊伯的风采,而不是来看猫捉老鼠的游戏的。 段重这一番撒丫子狂奔足足用了两盏茶的时间,此刻跑的已经满脸通红,额上的汗水也已经流了下来。听见唐骁东的怒骂和百姓的嘘声,终于停下了身子,微笑道:“打,怎么不打?” 说着竟是缓步走向了唐骁东,举起手掌,轻轻的拍向了唐骁东。而唐骁**然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便是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难道传说中宗师级别的高手能够用自己的气场将敌人笼罩其中,而被气场罩住的人,除非是同样宗师级高手,否则便是连出手的力气都会没有,只能任人宰割。难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竟然是传说中的宗师级高手? 唐骁东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眼前的事实告诉自己,的的确确现在没有力气了。所以段重慢慢的走过来,轻轻的在自己胸前一拍,便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倒了下去。甩在的石板之上。 段重拱了拱手:“承让了!”这才将唐骁东从地上扶了起来,而唐骁**然又发现了自己的力气突然又逐渐恢复了。这真的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而经过良久的沉寂之后,人群中终于爆发出一阵呼声。 唐骁东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段重,心中百感交集,原来方才那个搭手,真的是对方不屑于了!苦涩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你......是宗师级高手?” 段重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我的功法比较奇特罢了。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两万两银票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们家的主子。” 唐骁东没有说话,虽然自己名义上是劲武团的团长,但是段重肯定是知道自己背后有人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什么功法?” 段重想了想:“化骨绵掌。可以瞬间将敌人的气力化尽。”说罢笑着看着唐骁东,“你要是肯来我余生堂,我可以教你!”段重这话自然是唬人的,这“化骨绵掌”不过是小说里的东西,自己自然是不会的。 而当唐骁东甩着袖子出了余生堂的大门,所有百姓似乎都知道了一件事情。咱们文渊伯可是一位能够轻松打败二段武道高手的传奇人物,而文渊伯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那便也呼之欲出了。 段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谁知道这样会给自己引来多少麻烦,毕竟如果对方想再来对付自己,估摸着总得拿出一两位一段的高手来才行,那到时候,不就是任人宰割么?不行,得想想办法才行,看来是时候该给雪山上的那个老家伙写一封信了。 段重的心情很好,但是又很不好。很好是因为手中这两万两的银票可是实打实的,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的小命已经到了时候会受到威胁的时候。当然,现在段重还没有体现出对方值得动用一段高手出手的价值,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不过现在段重可没有办法去想那么多事情。因为今天是余生堂开张的日子,今日既然大大的显摆了一番,以后京城里关于文渊伯的故事又会多一段。索性就拜拜架子,为余生堂做做广告拉拉生意也是不错的。 所以段重示意朱思文扯着喉咙喊道:“凡今日报名参加武馆者,将获得文渊伯亲笔签名纸一张。数量有限,欲报从速,只有一百张,只有一百张哦!” 一时间报名者蜂拥而入,顿时便将余生堂不大的场地给围堵的死死的。这可跟段重当初定下的低调行事原则相悖了...... ———————————————————————————————— 然而在南京城百里之外的杭州城,季无常正坐在楼外楼的雅间里,颇为无聊的喝着西湖龙井茶,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窗外,看着过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的叹了口气。 雅间里只有季无常一个人,并不似因为咱们的奸商大人喜欢独自喝茶饮酒,而是季无常在等人,等一个身价很高的人。而身价很高的人往往架子很大,迟到的事情是家常便饭,而季无常并不是一个身价很高的人,他只是楼外楼的一个小老板,所以季无常只能耐着性子在这里等着。 又喝空了一杯茶,这才听见楼梯口传来了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季无常急忙站起了身,打开房门,对着门口的人弯腰笑道:“韦老爷能够屈尊来到鄙楼,无常真是荣幸之至。” 韦志高,乃是江南的头号盐商,富甲天下的商业巨贾,这江南几座有名的城市里,那座楼子都有着韦老爷的几分股份,然而最为重要的是,这韦老爷是江南的盐商,光光这一项,便已经足以成为富甲江南的巨商了,而江南,又是天下最为富裕的地方。 这韦老爷身子显得有些臃肿,自然是包养的太过好了,手指上戴满了硕大的金银玉扳指,这行头,可是要比季无常大上了许多。然而两人有一处极为相似的地方,便是那泛着光芒的一双小眼睛。这是奸商的表示。 韦老爷不紧不慢的在亚坐上坐了下来,笑道:“你这楼外楼倒是江南最近新开的最好的楼子。我曾经来吃过两次这里的特色菜,那个东坡肉的味道确实不错。” 季无常连连点头:“承蒙夸奖!”说着指着桌上的饭菜,“这楼外楼的饭菜我每样都吩咐厨子准备了一份,还请韦老爷品尝一下。” 韦志高点了点头,拿起来筷子吃了起来。而在饭桌之上,自然是少不了奉承和拍马屁的,幸而季无常极为擅长。而当酒足饭饱之后,韦老爷摸了摸嘴巴,坐直了身子笑道:“季老板,有什么话便说罢,这白请人吃饭的事情想必你是不会干的。” 季无常嘿嘿干笑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这里有十万两银子,还请韦老爷笑纳。” 韦志高看着摆在桌面上的银子,并没有急着伸手去接,而是微笑着看着季无常。只见季无常嘿嘿一笑:“天底下都知道这贩盐是最挣银子的事情,韦老爷您的份额小的自然是不敢打主意,但是你吃下的残羹剩饭,我还是想喝一口的。” 韦志高眯了眯眼睛,终于将这十万两银票给收了起来。这一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楼外楼三年来三座楼子所有的利润都摆在了这里。只听韦志高道:“这残羹剩饭想吃的人很多,你想插一脚进来并不容易。” 季无常想了想,竖起了三个指头:“我给您三成的利。我可知道这可是比别人给的只高不低,而且还有这十万两银子在前面担着。” 韦志高想了想,笑道:“可是这还需要一个人首肯!” 季无常笑道:“江南总督大人,这我还是只得到的。还请韦老爷引荐一下就好!” 韦志高点了点头,擦干净了嘴巴站起身来:“若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 季无常点了点头,看着韦老爷迈着小碎步轻飘飘的下了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七章 选楼 与季无常在杭州每日阴谋筹划相比,段重自然是要清闲的多。当然,每日还是要看季无常通过秘密渠道送过来的信件,回复做一些批示。而今日段重收到了一封来信,里面的内容是段重极为想要的结果。 季无常用银子铺开了道路,通过江南的盐商韦志高联系上了总督廖大人,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而季无常送出去打的十万两银子,也有一半落在了总督大人的手中。剩下的,便是要从江南跟着韦志高喝汤的小盐商们的生意给抢过来。 段重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段重需要帮助萧北平扒掉二皇子的钉子,而另一方面,段重还想挣更多的银子。只要进了盐商这个圈,段重就可以慢慢的想办法不断蚕食其他的势力,大笔大笔的捞进银子,也许到了实际成熟的时候,这韦老爷也会被从江南盐商头子的身份给拉下马来。季无常是个生意人,但也是个阴谋家,这一点段重很放心。段重自忖捞银子的事情是不如季无常的,所以只需要给些暗地里的助力便好。 而此刻,段重正坐在自己的小院之中悠闲的吃着素儿剥好的葡萄,翘着二郎腿,意甚闲暇的哼着小曲。这时候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主......主子,大皇子来了!” 段重一口吐出了口中的葡萄籽,笑道:“这大皇子来了,你有必要如此慌慌张张的?直接将他领进来就好了!” 素儿笑道:“人家好歹也是个皇子,你总不能老把他当自己的师弟看,在南梁,你总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 段重叹了口气,也罢,出去接他吧。正欲起身,却听门外传来萧北平的笑声:“得了,还是把我当师弟看吧。若是我师兄突然对我恭敬了起来,我还倒有些受不了了!” 段重看着跨门而入萧北平笑道:“也就你敢如此目无兄长。” 萧北平笑了笑:“若是单算年龄的话,你可是比我要小上不少。” 段重摇了摇脑袋,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可记得你最近最宫中忙着哄你老爹开心,便是半步也不愿出恭。若是你是来找我讨香水的,没有银子的话便免谈了。” 萧北平哼了哼鼻子:“这不都是你教的么,现在怎么赖到了我的头上。再说最近我付给你的银子少了么,现在我宫里的支出都有些紧张了,你这做兄弟的也不接济接济。” 段重叹了口气:“你便不用在这里给我装穷了。你拿去的香水献给宫里的娘娘们,换回来的银子恐怕比给我的要多的多吧。” 萧北平嘿嘿干笑两声:“这种伤咱兄弟感情的事情便不再说了。我此次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坏事情。” 段重笑道:“哦,那便是有好处我可以拿了?” 萧北平点头道:“这是自然。再过两个月便是我父皇四十大寿,你得替我好好谋划一番,若是能讨得父皇开心,好处自然是肯定不会少的。” 段重微微颔首道:“此事倒是好说。还有两个月,倒是不用太着急。” 萧北平摇了摇脑袋:“此事可是万分火急。我二弟注意到我最近给父皇走的极近,便也开始想着办法讨好父皇起来。我看这父皇大寿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所以你要好好帮我谋划才是,最起码也要赢了他,最好还能让他丢些颜面。” 段重叹了口气:“好吧。这是对你自然是件好事,对我却未必了。” 萧北平又干笑了两声:“还有一件好事,你楼子的地址我给选好了!” “在哪里?” “便在秦淮河边上,本来就是一座青楼,是江南一位巨贾名下的楼子,实际的操纵者却是我二弟。你只要稍微在装潢一下便可以使用了。为了将这个楼子给盘下来,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差点就跟我二弟翻了脸面,你可是要好好帮我。” 段重摸了摸鼻子:“你倒是天天不忘给我提醒。得了,你这个情我算是承下来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咱们去看看楼子吧。 ———————————————————————————————————— 南京城里的青楼装饰的实在是华贵无比,段重已进入这楼子,便觉得似乎已经没有多是需要自己在装饰的需要了。这一点也足以说明,这南京城里的官老爷们,抛洒的银子可是要比江南的巨贾要多得多。因为他们使得都是朝廷的银子,而不是自己挣得。 这座青楼的名字叫做“柳翠居”,因为秦淮河边种着一排杨柳,每到了春日,便是绿到了极致,绿到了清脆,而这“柳翠居”便取得这个意思,倒是极为风雅。 段重和萧北平此时穿的都是平民装束,又专门捡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点了几道小菜,却也没有叫姑娘作陪。这老鸨见两人实在是榨不出什么油水,这才骂着娘的走了开来。 而段重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一变欣赏着楼子里的风景,一边喝着小酒。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几日前在上朝时看见的大臣,这些可都是熟人啊。段重急忙指给萧北平看,却把他吓了个够呛:“咱俩坐这要是让大臣给看见了,传到我二弟的耳朵里,恐怕又会引来不小的风波。” 段重叹了口气:“你跟我混了这么久,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 萧北平摇了摇头:“不谈这些。这楼子我已经盘下来了,你想怎么办吧?” 段重笑道:“你这话说的。你不过是出了些嘴皮子的力气,这五万两银子可是我出的。换在别的地方,这样的楼子恐怕可以买下好几幢了。” 萧北平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这是南京!这是秦淮河边上!” 段重摇了摇头:“罢了,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些。你要是从中谋了好处,不要让我知道便是。我看这楼子里的姑娘样貌身材都还不错,你遣人帮我调查调查,若是身份干净的,就都给我留下来吧。不过这里所有的龟公和老鸨都要给我撤了,这些人做久了都已经油了,不好支使,还是找些踏实听话的人来。” 萧北平点了点头:“不过我可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情,这秦淮河边的头牌、花魁虽然分布在各个青楼之中,但是你若是想留还不一定留得住。你可不要小觑了我二弟的实力。” 段重想了想:“多谢你提醒了。这头牌、花魁的背后自然是有势力的,这样的花魁我的楼子不要也罢。大不了培养新的。” 萧北平叹道:“这培养一位花魁需要投入多少银子你可知道?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时间!” 是啊,没有时间!这楼子近期便要开了起来,但是没有头牌和花魁,拿什么来吸引顾客?这的确是一个很伤脑筋的问题。段重摸了摸鼻子,突然笑了起来:“办法总是人来想的。传到桥头自然直,总不会一直没有办法。”转过头来对着一旁喝闷酒的朱思文道:“这楼子的事情便交给你了,明天便让这里停业,按照我吩咐的方式装饰一般,大体上就不需要动了,这楼子还是挺不错的。” 朱思文极为郁闷的点了点头,这样的苦差事,怎么总是落在自己头上?而结果段重递过来的写着装修要求的信纸,朱思文脑袋上顿时出现了无数个问号......这t台是什么东西?还有这服装业太奇怪了吧,名字也怪,比基尼? 没有管满头问号的朱思文,楼子看了,酒也喝了,自然是丢下一块银子闪人了。走在大路之上,萧北平倒是颇为感慨:“还记得我们上次从青楼出来,便被人追的死去活来,命都差点没了。那时候起我便发誓再也不来这种烟花之地了,却没有想到今天还是来了,而且依然是跟你一起来的。只是不知道今日咱们还会不会遇到杀手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嘿嘿干笑了两声,并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是在想:今天晚上自然是不会有人来追杀自己了,此番却轮到自己杀杀人了! 送走了萧北平,段重悠闲的踱回了院子,陪素儿说了说闲话,看着天色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哄着素儿去睡觉。自己却来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又换来一个心腹交代道:“将这封信交到杭州醉红楼李师师姑娘手中!便说是她的老熟人送的。” 段重将送信的人遣走了,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但是段重并没有去睡觉,反而从床底下拿出了一套夜行衣穿戴整齐。推开房门,付幼苏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当然,这付幼苏是翻墙进来的。 蒋明辰已经带着一批人手随季无常去了杭州,剩下的人手都交给了付幼苏暂时管理。段重摸了摸鼻子:“人都盯好了?” 付幼苏点了点头:“几十个兄弟轮流看着,地方应该没错。” 段重极为满意的挥了挥手:“走,杀人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八章 毒牙 在段重看来,“夜黑风高”一直不是一个很好的成语,然而今天段重却觉得这个词语显得格外的亲切。紧了紧衣领,看着身后紧跟的付幼苏,笑着问道:“第一次杀人?” 付幼苏摇了摇头:“从军的时候哪个人手上没有几条人命的。” 段重点头道:“那便好,跟着我,总是要做一些阴暗见不得人的事情。” 付幼苏此时十分的郁闷,眼前的这个小主子才几岁啊,就显得如此沧桑,杀人之前还要前来安慰自己几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 城南的一座小院里,灯光已经早早的灭了下去,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正常,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宛如一座普通的富裕人家的小院,没有一丝异样的地方。段重摸了摸鼻子,问道:“你确定都在这里?”段重今天特意前来,是杀人的,也是报仇的。因为段重的手下侦察到一股暗中势力时常在京城出没,而经段重确认之后,足以肯定眼前这些人跟在杭州城内刺杀自己的黑衣人是一伙人。虽然蒋明辰查到的只是一些外围的小喽啰,但是段重依然决定动用自己手下打的力量。这是一场作秀,段重必须要彻底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让所有对自己有歪心思的人好好的掂量掂量。 段重将自己手下由付幼苏组建,蒋明辰领导的影子部队称为“毒牙”,因为这是一支含着剧毒足以咬死大象的恐怖力量,虽然现在只是雏形,但是威力已经十分骇人了。 付幼苏点了点头:“对方应该有二十来号人,出去了几个,剩余的都在里面。” “隐藏工作你们做的怎么样。” 付幼苏道:“这几日我们都是用主子您给的那个叫什么望远镜的玩意观察,距离很远,对方不可能发现。”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发现自己记录在《穿越宝典》里的知识的确是十分有用的。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月亮早已被乌云给遮了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 段重道:“可以开始了。” 话音一落,付幼苏的身影已经不见。而在城南这座小院的院墙外面,多出了近百道的身影。这些身影伸手灵巧的翻进了院墙,慢慢的摸进了院子。段重走在最后,注视着所有的一切。 几道黑影率先推开了房门,手中的短弩猛地抬起,对着屋内一阵猛射,接着便听到无数弩箭射到墙木之上的声音。然而意想之中的惨叫声,并没有传出来。段重皱了皱眉头,看着蜂拥涌入小院中的手下,感觉有些不对劲。 没人!这是属下在闯入宅子后得到的结论。火折子已经点了起来,照亮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的的确确是......没有人。 宅子里的蜡烛不敢都点亮,因为怕引起周围邻里的注意。所以段重只能踱着步子,仔细的观察着房屋内的一切。屋子里面有些凌乱,显然不久之前这里还有人,但是现在这屋子里没有人,这是事实。但是这些人绝对不可能从这屋子里走出去,因为自己的人一直都在盯着。 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这屋子里一定有着什么可以躲人的地方,要么......就是一条暗道。段重的眼光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扫视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了一处不大对劲的地方。这屋内正中央桌子的桌布,实在是太长太厚实了一些。已经遮挡住了整个地板。 轻轻的掀开了桌布,段重低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地面的石砖裂缝要比别处大上一些,而仅仅是这一些,便足以确定许多事情。 段重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付幼苏轻轻指了指地面的石砖。付幼苏心领神会,命人轻轻的搬开了石板上的桌子。又有几个人走上前来,一同帮忙慢慢的掀开了地面之下的石砖。 一个黑洞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段重摸了摸鼻子,自己猜的果然没有错。几在同时,只听“嗖”、“嗖”、“嗖”数声暗箭破空的声音响起,几十支箭矢便从这黑洞之中射了出来,原本围着黑洞搬石板的几个手下猝不及防,顿时被射出来的箭矢射了对穿。 段重暗道不妙,命人将死者的尸首拖下去。这是“毒牙”第一次损失人手,所以段重手中的青筋涨了起来。付幼苏走了过来,面色有些深沉,在火折子微弱的光芒映照下更显的有一丝恐怖:“主子,攻下去么?这帮人肯定是发现我们摸进了宅子,便缩到地下进行防御。” 段重摇了摇头:“对方也是在黑夜中活动的杀手,你们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他们的。不过此刻既然这洞中还有箭矢射出,便说明这洞中有人。依我看,这洞里必然是个死地,里面的人一定等着我们冲进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付幼苏挑了挑眉毛:“已经死了三个弟兄,这口气决不能忍下去。我现在便杀下去。” 段重摇了摇头:“你去把这屋中所有可以点燃的东西全部给我拆了来,点燃了后丢进这洞里。”既然是个死洞,段重自然不会蠢到命人进去拼命,毕竟在黑暗中,对方占着主场的优势。所以段重选择了一种很毒辣的方式,放火。洞中的空气自然是有限的,而当整个洞中被烟雾弥漫了之后,足以呛死许多人了。 付幼苏眼睛一亮,急忙吩咐了下去。屋子中但凡能够点燃的东西,什么床单、桌布,统统的被点燃后丢了进去,顿时间这黑洞之中便有浓浓的黑烟冒了出来。段重挑了挑眉毛,这烟雾太大了,命人将石板又给盖上了。而现在段重在等,要么在等洞里的人别烟给熏死,要么等着洞里的人冲出了来。要么便是自己的推断错了,这洞里还有别的出口。 片刻之后,段重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因为段重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误,地面之上的石板动了,瞬间从这黑洞中冲出了十几道影子,而等待他们的,是近百柄短弩的一轮齐射。没有盲点,没有偏差,所有的弩箭全部没入了这十几个黑衣人的身体之内。接下来便是尸体坠地的声音,瞬间毙命,没有一个活口。 整个屋子都瞬间寂静了下来,只有十几具尸体静静的躺在地面之上。而这黑色的洞中依然冒着黑烟。段重皱了皱眉头,人数不够!所以继续下了命令:“继续烧。” 又是一些点燃着的布料丢了下去,此次段重把自己的外套也丢了下去,因为燃料不够,看着浓浓的黑烟从黑洞中不断冒出,又吩咐人将洞口堵上。然后段重搬了个凳子,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被盖住的黑洞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已是过了一个时辰,恐怕再过片刻,天便要亮了。段重摸了摸鼻子,难道这地下真有其他的出路?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转身吩咐付幼苏道:“将这宅子烧了,做成火灾的样子,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说罢,段重没有理会付幼苏,而是径直出了院子。夜晚的凉风出了过来,撩过皮肤之上,感到一丝丝的舒爽。但是段重感觉自己所有的毛孔都被堵塞了一般,是被鲜血给糊住的。今晚的行动,虽然段重自己的手上并没有沾到鲜血,但是段重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竟是如此的嗜杀,如此的渴望着鲜血。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段重知道这是家里那个老祖宗——段正经教的剑法的后遗症,而段重也知道,自己离突破不过是一线之隔。然而突破之后,将要迎来的是更浓烈的杀气。 突不突破,这是个问题。 看着身后的宅子冒起了熊熊的烈火,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三四个时辰,这宅子的火是灭不下来的。而等到火灭掉之后,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一堆黑灰。 大火燃起之后,段重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看着付幼苏领着“毒牙”的人手撤离了现场。离开的速度必须快,因为马上周围的百姓就会出来救活了。 而在付幼苏离开之后,段重依然举着手中那自己“发明”的望远镜,似乎在看着什么。终于,有一道狼狈的身影从这火场之中冲了出来,眨眼之间便跃过了墙头,眼看便要从段重的视线之中消失。 段重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飞身跃起,便循着这黑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黑衣人行动的并非十分快,当然这是跟段重的速度相对而言的。段重估摸着这个黑衣人的实力,应该最少也是位三段的高手,但是因为受了伤,所以速度便慢了下来,正是因为如此,段重才能轻而易举的跟在身后。 而这个黑衣人在漆黑的小巷子之中左右穿行,终于来到了一座宅院的门口。没有丝毫的犹豫,翻身跃了进去。 而段重摸了摸鼻子,这里可是自己十分熟悉的地方:“丞相府!” 而现在,段重正拖着下巴想着一个十分矛盾的问题:该不该摊牌。终于,段重还是摆了摆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九章 摊牌 求花求收秋评~~~ ———————————————————————————————————————————————————— 翌日清晨的昭阳早早的升了起来,丞相朱镇洋的大人早早的坐在了书桌前。书桌上摞着一叠叠的公文,这是最近几日丞相大人要处理的公务,然而此刻却都被压了下去。朱镇洋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是熬夜所导致的。 并不是丞相大人不想睡觉,而是在睡梦中,有人惊扰了自己,而且还带来一个并不是十分愉快的消息。为了此事,丞相大人再也没有睡下去的念头了,这就又注定是一个不眠夜。遣人送信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了,而自己的府邸离皇宫并不远。所以算算时间,这一来一回,消息也应该是传到了。朱镇洋大人抓着有些发麻的头皮,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凉茶灌了一口。最近有些上火,内火虚高。 “咚”、“咚”、“咚”的敲门声想了起来,朱镇洋大人并没有起身,而是轻轻的唤道:“进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下人走进门来:“老爷,二皇子已经到了!” 朱镇洋大人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随即站起了身走出房门,向着院子里走了过去。 依然是府中的那个小院,依然是中间的那个亭子,依然是段重撒过一泡尿的那张石桌,一个人正坐在那里扇着折扇。朱镇洋大人快步走了上去,并没有行礼,而是径直坐在的石凳上,低声道了一句:“二皇子!” 萧北定缓缓的点了点头:“你信中交代的并不清楚,所以我要亲自来问问什么情况。” 朱镇洋道:“昨天夜里,城南一直藏着的二十多个人全部被杀,只有一人逃了回来。” 萧北定叹了口气:“什么人下的手。” 朱镇洋道:“文渊伯!” 萧北定吸了一口冷气,半晌才开了口:“看来这个段重是铁了心跟我们过不去了。”旋即又是一想,“不对,段重找的是那帮黑衣人的麻烦,但是文渊伯可并不知道这后面伸出大那只手,是谁的。” 朱镇洋叹了口气:“若是真是这样自然最好不过了。不过二殿下你可是要清楚,这文渊伯既然能够查到这群黑衣人的行踪,又有实力将其一举歼灭,他背后的势力我们需要好好估量一下了。谁也不知道这文渊伯什么时候会直接把矛头对象我们。” 萧北定肯首道:“不错。这文渊伯背后的势力的确有些来路不明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势力跟我大哥并没有关系,最近这些日子,我大哥天天在父皇面前转悠,巴不得把手里的势力给甩了干净!” 丞相叹了口气:“殿下,要知道那把椅子的归属,说到底还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如今大皇子有了动作,难道您......” 萧北定摆了摆手打断了朱镇洋的话:“这些自然不用你来操心。倒是今次又死了十几个东夷的人,这事情还要劳烦大人您去解决一下了。” 说到东夷人,丞相大人气愤的拍了拍桌子:“亏我们每年还用江南盐商送来的大笔银子喂着他们,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两次狙杀都没有成功,还差点被对方给灭了一支小队。我该去找找一些人,他们该吐点银子出来了。” 萧北定笑了笑,合上了手中的折扇:“这种事情你自己把握着度便好。毕竟狗急了也会咬人,而东夷人,还是一只凶狠的狼狗。不过他们的几位高手若是再摆着架子,这银子就不用给了。不过这个文渊伯......暂时不要动。毕竟此人最近在京城名声很高,父皇又极为喜欢,即便要动手,也要等到两个月父皇四十大寿之后。当然,这是在文渊伯不要再惹我的前提之下。” 朱镇洋点了点头:“这个我会交代下去。而且这文渊伯最近打起了青楼的生意。大皇子帮他在秦淮河边要了一座楼子,现在正在装饰之中,再过个把月便能够营业了。而这楼子里面,咱们有四十的股份。” “不过是一座楼子而已,便当是我送给大哥的礼物吧。毕竟这几年来是我对不起他。” “不过楼子里的姑娘被清扫出去了许多,而这里面就我咱们留在楼子里的钉子。” 萧北定眉毛一挑,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怒意:“文渊伯的手段倒是厉害的紧。你吩咐下去,整个南京城里的头牌、花魁一律不许转到文渊伯旗下的那幢楼子去。没了**和花魁,我倒不信这文渊伯真能从里面捞出金子来!” 丞相大人又点了点头。而萧北定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通知一下江南的廖大人,若是江南楼子里的姑娘有什么异动,一定要及时的采取行动,不能让文渊伯把江南的姑娘挖到了京城来。”萧北定口中的廖大人,自然是江南总督廖樟晋。 朱镇洋点头道:“这个我会给廖大人修书的。不过最近文渊伯的一名手下,楼外楼的掌柜最近不在京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萧北定摆了摆手:“不过是个奸商罢了,掀不起多大的浪花儿来。你派出去的人把文渊伯盯紧了就好,不要再出了什么岔子来。昨天夜里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了。” 朱镇洋急忙点头,却听萧北定继续问道:“昨天夜里的那个活口呢?” 丞相大人举起了手,做了一个摸脖子的手势:“要死便死的干净一点。留着一个活口是很麻烦的事情,若是这东夷人知道是谁下的手,这段时间做出一些我们难以掌控的事情,恐怕事情会麻烦许多。” 萧北定又重新打开了折扇,轻轻的摇了两下:“这是你做的不错,不要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随即叹了口气,“文渊伯啊文渊伯,你倒还真是一道深渊,孤王......看不透你。不过,这样才有意思。” 正当萧北定感叹的时候,一个仆人已经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前,在丞相大人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丞相大人听罢脸色一变,转过头来对萧北定道:“文渊伯......来访!” 萧北定闻言一愣,随即又是大声笑了起来:“当真是说到就到。” 朱镇洋大人叹了口气:“殿下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萧北定摆了摆手:“无妨,我倒是想和这文渊伯聊上两句。” ———————————————————————————————————— 段重打了口哈欠,昨天夜里的确是没有睡够。而站在这颇为气派的丞相府门口,已经等了很久了。这传话下人的效率可是真够低的,而且这丞相府还真有些......无礼。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位伯爷,竟然这样将自己冷落在大门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阶之上,这什么礼仪身份,自然是不用在乎的。过了半天,这丞相府紧闭的大门才缓缓的打了开来,一位管家打扮的下人看见段重坐在石阶之上,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扶起段重:“伯爷,我们家老爷有请,快请进吧。” 段重这才拍了拍屁股,跟着管家进了大院。 会面的地点依然是在院中的小亭内,所以段重向后挪了挪身子,尽量离石桌远上那么一点 。而石桌旁坐着两个人,这是出乎段重意料的。 所以段重拱了拱手道:“今日来本是想拜访一下丞相大人,没有想到却还有幸见到了二殿下。看来段重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萧北定笑了笑:“文渊伯言重了,一直以来本王都很仰慕文渊伯的才情,今日能够跟文渊伯聊上一番,自然是本王的荣幸才是。” 段重心中冷哼一声,心想这萧北定吹捧的本事倒是不必自己差。自己何时曾展露过才情,不过是沾了咱们董大学士的光而已。叹了口气,笑道:“承蒙殿下谬赞了。不知道大殿下这么早来拜访丞相大人,所为何事啊?” 萧北定笑了笑:“不过是在宫中带着有些无聊,所以才出宫道丞相大人府上讨教一下治国之道。” 段重拱手道:“殿下如此忧民思国,当是大梁百姓之福才是!”继而转向丞相朱大人:“丞相大人精通治国安邦的经略,段重也当向丞相取取经,好带回大理才是。看丞相大人如此辛劳,不知道大人昨夜休息好了没有?” 朱镇洋大人看了萧北定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几日文案繁多,倒是看得有些倦了,倒是承蒙文渊伯关心了。” 段重微微一笑:“最近南京城里贼人很多,不太平,还请大人注意一下。” 朱镇洋挑了挑眉毛:“文渊伯此话怎讲?” 段重笑道:“昨日夜里我发现了给小贼潜入府中,偷了我不少银子,我从床上爬起来追了一路,最后还是没有赶上。貌似便是在丞相大人宅子附近追丢的。所以今日特意过来提醒一下大人,切莫再吃亏让贼人偷了银子去了。”段重话语中的意思,朱镇洋大人自然是听的出来的。而且还知道了一件事情,昨夜的黑衣人逃入自己府上的时候已经被段重看见了,也便是说,段重足以从中推断出许多事情。而段重这番话的意思也是极为明显,这是在跟自己......摊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章 把酒 摊牌,这是出乎萧北定和朱镇洋意料的事情。毕竟就在方才二人把酒的时候,还希望咱们的文渊伯段重小皇子查不到这黑衣人的来历。然而段重不仅知道了,还挑明了跟你说:我就是知道他们是你的人。怎么地吧? 所以萧北定笑着道:“这南京城里向来安逸,几乎已经到了夜不闭户的地步,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冒出什么小贼来?想必是文渊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有人恶意报复才是。” 段重叹了口气:“我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我自认为做事坦坦荡荡,最多会得罪一些小人而已。若是这些小人非要睚眦相报,我自然也会还以颜色的。” 萧北定和朱镇洋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很明显,段重这是在指桑骂槐,而且还在二人面前摆出了一副极为欠打的模样:“我今儿个来就是来骂你们的,你们能怎么地吧?再派人来杀我啊,我照样能给你杀回去。” 而萧北平和朱镇洋听到了段重如此嚣张的话语,还非得给吃瘪下去。因为他们说不过段重,又不可能挑明了说:“你给我等着,咱们不死不休!”所以只能生生看着段重在自己面前极为嚣张的指着鼻子骂。这样窝火的事情,咱们萧北定二殿下还是第一次遇到。 萧北定干笑了两声:“如此说来,文渊伯还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只希望以后文渊伯能够得饶人去且饶人,毕竟冤家多了也并不是十分愉快的事情。而且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牵扯进来便不要进来,毕竟这京都里的事情还是极为繁杂的。” 段重微笑着点头道:“多谢殿下提醒了。段重一向与人为善,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断然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 萧北平点了点头,知道这个话题怕是再也难以继续下去了,所以极为聪明的选择了转开了话题:“听说小伯爷最近对青楼的生意很感兴趣,还在秦淮河边盘下了一座楼子?” 段重微微抿嘴笑道:“殿下果真是神通广大,便是连段重开青楼的事情也知道了。殿下有所不知,段重除了玩,最喜欢的便是银子了。想来想去,便只有青楼这行最赚钱,日后生意开了起来,还请殿下多照顾一下生意才是。” 萧北平面色一沉:“文渊伯可是说笑了。堂堂大梁皇子流连青楼这等事情,不是太荒唐了么?”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段重失礼了,那便让殿下的下属们多去照顾照顾生意好了,当然,丞相大人也是可以的。我给您打八折......”说着用极为邪恶的眼神看着咱们的丞相朱镇洋大人,意思很明显,就您那身板,即便给你打了八折,能行不? 所以朱镇洋丞相大人的脸色顿时绿了,而段重还极为合事宜的加了一句:“丞相大人老当益壮,夙夜操劳还能在此谈笑风生,段重可是佩服的紧呐!”说着举起了酒杯敬向了朱镇洋大人:“朱大人,我敬您一杯!” 朱镇洋大人绿着脸喝下了这杯带着苦味的美酒,回头看了一眼萧北定二皇子,却见二殿下也是一脸的无奈。这嘴皮子上的功夫,想要比过段重却是还是十分困难的。何况段重说话还这么无耻,这么......露骨。 敬完了这杯酒,段重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站起身来道:“段重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提醒一下丞相大人提防贼人。没想到能够偶遇二殿下,并在朱大人府上把酒言欢,当真是人生一大乐趣啊!不过叨扰时间也不短了,段重便不再打扰朱大人了,就此告退!” 段重开了口,朱镇洋自然不想拦下,况且朱镇洋此刻恨不得段重立刻死的远远的,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所以只是点了点头,而萧北定此刻也没有什么话要讲了,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既然文渊伯要走,本王自然不拦着。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妨到我的宫中坐坐,我母后对于文渊伯上次送的一瓶香水,可是交口称赞的呢。” 段重微笑着道:“段重是生意人,这香水的成本极高,再送恐怕......” 萧北定笑道:“我出银子买便是了!这一瓶香水需要多少银子?” 段重竖起了无根手指。 “五十两?并不贵,给本王来十瓶好了!” 段重摇了摇头,依然是无根手指头。 “五百两?也好,那先给本王拿五瓶吧。” 段重竖起的无根手指依然没动,脑袋却是又摇了几下。 “五千两?” 段重这才点了点头。 萧北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段重自然是在狮子大开口,坑骗自己,但是已经开了口,再说不要,又似乎.....犹豫半晌,咱们萧北定二皇子终于开口来:“那......先给本王来两......不,一瓶,若是我母后用的欢喜的话,本王再来向文渊伯买!” 段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香水有十余个品种,不知道二殿下需要那种?” ...... ———————————————————————————————————— 忍住几乎可以憋出内伤的笑,走出了丞相府,段重这才放声笑了出来。这一次,实在是太过解气了。不仅让萧北定和朱镇洋吃了一大口瘪,还把咱们的二皇子给......调戏了一番,翻手便赚了五千两银子。虽然五千两对段重来说不多,但是成本只有一两银子的香水卖出了五千两......这是多少翻?而咱们的萧北定二殿下,当然只有自己咽这苦果的份。 而现在,段重狠狠的爽了一把之后,又有很多问题值得自己思考了。段重之所以选择摊牌,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或者可以说是一时冲动。因为以前在暗地里,萧北定二殿下或许会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不对自己下手,而自己所遭受的两次狙杀,也确确实实跟咱们的二殿下没有一点关系。从某种程度上说,段重还欠着二皇子的人情,因为秦淮河边上的那座青楼。 但段重向来是一个很无耻的人,所以此刻既然已经将二皇子摆在了敌对的立场之上,段重自然不会再讲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类大义凛然的话。这个世界,便是看谁刀子下的快谁便能横着走。 然而对段重而言,该思考的问题是自己到底有没有力量去跟二殿下硬碰硬。段重有自己的力量,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也有一个很致命的缺陷,没有高手!若是此时此刻,出现了一个一段高手的话,便意味着自己的势力要全线崩盘。而崩盘,无疑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这样的结果,段重承受不起,更不想承受。 所以段重在赌一件事情。就是当日前来踢馆的唐骁东,那个二段上的高手。自己在别人眼中看来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对方,所以京中传言段重是最少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而段重赌的,便是萧北定拿捏不住自己的水准而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若是萧北定肯下血本,请来两三个一段的武道高手来对付自己,那可就真的要......崩盘了。 但是一段的高手哪里会有那么多?段重摸了摸鼻子,想不出萧北平手下会有一段高手的理由,终于还是自欺欺人的放下了心。而此刻,段重最想见到的人,是自己家的老祖宗,还有粽子! 渐渐的离开了丞相府,段重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昨夜睡得太晚,今日起的又太早,这实在是难以让人忍受。所以段重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回府,睡觉!当然,在回府之前,段重做了两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第一件事,段重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了出去,然后便听见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极为低沉的闷哼声,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段重自然知道这是 咱们二皇子派来的眼线,只是这隐蔽自己的手段着实太差了一些。而且这个眼线还极为尽职赫和本分,在被段重打了之后依然很沉稳的跟在段重的身后。所以这一路上段重又多了一个乐趣:丢石子...... 第二件事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段重现在在南梁的官职是太学里的博士,虽然这个博士是个虚职,可有可无的,但是太学里面已经三番五次的派人来请段重前去讲学了。段重能当博士,自然是沾了董大学士的光,至于十五岁的太学博士,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所以那些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学究们自然看不惯了,所以怎么着也要想着法子将段重请来试试深浅。看看董大学士真的如传言那般,教出的徒弟也会与众不同。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太学里的老博士们是想向段重证明一件事情:这博士,是需要人生和社会阅历的,而你,还不够! 对于这些无稽的想法,段重自然是猜得到的。而那些成天闷在书房里的老学究们,对于名誉上的事情是十分看重的。所以一个仅有十五岁的孩子能够坐在跟自己并列的位置上,这是难以容忍的事情。而段重所要考虑的,自然是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严峻的问题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一章 博士 太阳缓缓的爬上了日头,而我们的段重小皇子依然慵懒的躺在床上,用脚蹬开了被子,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型,依然没有起床的意思。枕头边上隐隐还有一片水渍,这自然不是眼泪,而是咱们小皇子的口水。所以足以推断,昨天夜里,段重一定是做了一场美梦,便是春梦也说不定。 而现在段重自然是醒着的,只是人的惰性告诉自己还想再睡一会。所以脑袋偏了一偏,远离了那团水渍,又闭上眼睛睡了起来。然而再睡是睡不着的,心中反而有不少的思绪在不断的骚扰的自己。 而令段重最为烦躁的事情,就是昨天跟二皇子的......摊牌。段重的习惯是将所有事情都放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这一次,段重很心虚,因为自己对二皇子的势力到底有多少、多大根本毫不知情。这是一件毫不知情的事情。 而段重最为担心的便是季无常了,因为季无常是自己手下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二皇子的,而季无常此次出京虽然极为隐秘,但是并非意思马脚都没有露出来。因为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是跟二皇子一路的,所以二皇子如果最近稍微对廖大人提点一下,段重的计划便可能全盘崩溃。 所以昨天夜里段重加急命人送了一封信出去,要季无常小心之上再小心,而且这行动的速度,也是要快起来了。然而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只能一步一步的着手,所以段重几乎有自己前往杭州的想法了。 思绪越来越乱,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素儿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小主子,快起来了。太学里来人了!” 段重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前几日曾答应今日去太学讲文,昨日事情一乱,便将这茬给忘记了。急急忙忙的起床,套上了衣服,又在素儿的服侍之下洗漱完毕,这才匆匆忙忙的出了房门,来到府上的大厅之上。 太学里派来迎接段重的是一位助教,不过其余的学员倒是来了不少,稀稀拉拉的来了一行十余人,都是为了一瞻咱们文渊伯的风采。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这位身穿官服的助教大人,拱了拱手道:“大人等急了吧,我们这便出发?” 这位助教虽然是太学里的官员,但是着实品级不高,对上咱们的小伯爷,自然是要恭敬一些,弯着身子道:“大人不用穿官服么?” 段重笑了笑:“这可能是朝廷里疏忽了,只曾给我发了一套上朝的官服,却也不是太学官职的衣服。其他的倒是未曾发过。” 助教笑道:“无妨,到太学里取一套便是。常年都有多着的衣服备着,既然文渊伯没有衣服,直接拿了也是无碍的。太学里很多学生都在等着博士前去讲文呢。” 段重摸着鼻子想,到底是想听我讲文还是想看我笑话的。不过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这太学可是所有衙门之中最为迂腐的一个了,里面官员的组成,除了几个负责管事的主簿外,教员和博士可都是上了年纪老学究,骨头里都透着一股酸气,你若是奉承的好了,人家说你虚伪,若是不奉承吧,人家还看不上眼你。 所以这是一堆极难伺候的主,此刻坑定正抱着厚厚的经史子集在里面等着自己,脑子里都是准备好的一些刁难问题,就等着咱们文渊伯来了。看看这个传说中董大学士的得意门生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八面玲珑......当然,除了前面两个形容词,剩余的都是段重自己添给自己的美誉。 —————————————————————————————————— 太学坐落在南京城的西郊,距离皇宫和段重的小院还是颇有一段距离的。所以马车颠簸着一路行走,晃悠了足有一个时辰,才终于停了下来。这一路上段重没有闲着,而是跟一同坐在马车之上的助教聊聊闲话,讲讲笑话。所以当下了马车,这位助教对段重的感情已经到了高山仰止,就差以身相许的地步了! 下了马车,便有不少人迎了上来,都是学员装扮,而这些人跑过来自然不是因为仰慕段重的,而是好奇咱们天下闻名的董大学士到底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了,是不是真的就比别人多出了两只胳膊两条腿来。而这些看向段重的眼光,在段重看来,就跟自己上辈子去动物园看猩猩时的眼光是一样的。 这批学员都是朝中官员的子弟,因为太学有规定,必须朝廷八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将其子弟送入太学之中,所以这些太学的子弟之中倒是有不少带着官僚作风,抬着鼻子看人,段重即便是文渊伯又怎么样,依然看不起你。 不过既然来了太学,恭维一番自然是避免不了的。这领头的乃是一位太学的博士,黄志平,约莫有个六旬的年纪,一副老夫子的模样,一看便知道是个古板的家伙。对于这样的老学究,段重自然是有所准备的:“黄博士,我在大理的时候便时常听闻老师提起您,说您是大梁极为有名的学者,一再叮嘱我到了大梁一定要拜访博士,只是段重顽劣,一直没有拜访,真是过意不去。” 这黄博士听到董大学士经常提及自己,这还了得?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啊,一时间嘴巴都笑弯了,而眼中的段重也是显得亲切和可爱。 段重被迎进了太学,直接便有人拿了套讲员一副给段重换上,之后便被直接拥入了讲堂之中。这太学里迎接段重职位最高的官员是祭酒,同时兼着博士的头衔,是南梁朝中最为德高望重老学究了,名叫白一帆,是除了董大学士以外最为有声望的学着了,在朝堂之上也是极有威信,此刻也是笑脸盈盈的看着段重。当然,这笑脸其实是给段重身后的董大学士的。 太学里的学院年龄参差不齐,有跟段重差不多大的,也有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但是段重只有十五岁,却要给这些人讲课,这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讲学堂的后面坐着五六位博士,都抱着双手想要看看段重能够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所以段重看着讲台下面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这些渴望的眼神,一大半是渴望自己出丑的,而只有一小半,才是真正希望咱们段重小皇子,当当的文渊伯,能够讲出什么符合董大学士关门弟子身份的有力量的话语来。 所以咱不能丢人不是。段重在踱了几步之后终于是清了清嗓子说出话来:“对于这些经史子集,其实我是不感兴趣的。老师曾经告诉我,不论是文字还是历史,总是不断的向前进步的。而这些经典的书籍,便可以比作一个个巨人,而我们读了他的东西,便等于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但是我们总不能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因为这样,即便你站的再高,依然是前人看到过的东西,所以我们需要的是借鉴前人的精粹,再创造出更好的东西来。也只有这样,后人才能继续站在我们的肩膀上,才能看到比前人更高、更远的东西,历史也才能进步,而不是停滞不前。”这是一番颇为新奇的话,若是别人说来的话,自然是要遭到鄙视的,而这番话段重自然也是胡诌的,但是套了个董大学士的头衔,这话的意味便显得有些不一般了。 所以讲台下有学员发问:“那你又是如何站在你所说的巨人肩膀之上的?又创造了哪些新东西?” 段重笑了笑道:“这几年来老师一直在研究一些新的东西。因为老师觉得,前人的东西总是太过古板,要求太过苛刻。前几日我曾在朝上为陛下作画,而画风之所以会跟现在的画大相径庭也是老师教导的结果!”文渊伯在朝堂之上为梁文帝陛下作了两幅惊世骇俗的肖像画,早已是举国皆知了。民间更是有不少摹本流传着,对于这些话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但是如果说这话是董大学士最新研究出来的成果,想必蜚语便不会那么多了。 台下是一阵沉默,都在思考着什么,但是段重的话语却没有停滞下来:“想必我的师弟,也便是当今的大殿下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师弟曾经吟诗一首,便是受着老师提倡的新诗风的影响。我们现在对于诗歌的韵律、平仄要求实在是太为苛刻,但诗歌不过是个人感情的流露而已,老师认为这样古板、严格的行文方法已经不适合诗歌的普及、推广,而对于民智的增长是不利的。所以老师认为这诗歌的格式应该宽松、平缓一些。” 段重接下来便吟出了一首诗:《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帏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这是段重抄来的诗,冠上了萧北平的名字。而这首诗在江南已经红火了起来,所以南京城里的仕子们也是有所耳闻。而在今日之前,这太学里的学子们对这首诗大多还是嗤之以鼻的态度,然而此刻跟董大学士扯上了关系,又知道了是出自咱们大梁的大皇子之口,所有的非议都顿时安静了下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二章 明道 段重的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正所谓民智本来就是愚的,又何谈促进民智之说?但是既然是董大学士说的,那么这句话正确与否,就值得商榷了。而在众人怀疑与犹豫的眼光之中,段重并没有停下话匣子,反而继续道:“老师在我大理呆了几年,并非不问世事,而是冷眼旁观,淡然的看着南梁和北梁的征伐与分合,作为一个局外之人,所看的也是比较透彻的。” “南梁重文,北梁重武,这是大家眼中都能看到的事情。而北梁重文之风并没有为朝堂之上带来对少益处,恰恰相反,仕子们沉于吟诗作赋,脑袋之上都悬着四个字,勿商国事。整日便是风花雪月、清酒红歌,丈着一点所谓的才情,博取青楼女子的好感,纵金买醉,不思进取。报国拳拳之心何在?” “昔年大梁尚未南北分裂之时,仕子们商谈国事,针砭时弊,科考以论政为衡,切实体恤百姓,照顾民言,知百姓之疾苦,明治世之良策,百姓安居乐业,故江南积富,民生安泰。然如今科考取仕,单看文才不考律政,虽为朝廷之安排,但是天下能明眼看穿之人几何?无不是钻营诗律,考究经史,即便为官而有何用?能使百姓安乐么,能使国力强大么,能结束南北割据之势,使天下太平么?” 段重这一番话言之凿凿,置地有声,一番话下来,全场寂然。这决然不是一个仅仅十五岁少年口中所说的的,这是董大学士的敬告。当人,段重自然是知道董大学士可是不会吐出这等狗屁不通的话来。而这一番话,不过是段重借着董大学士的名头说出来的而已。至于为什么要说这些,因为段重的文才实在是......太差了,必须要说出一点能够镇住场子的话。 而现在看来,段重这些话说出来,的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起码,这些所谓的博士们不会再可以出题刁难自己了,因为此刻段重自己正刁难着这些博士学究们。 眼看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段重依然没有停下来。“在在座诸位眼中,或许认为百姓本愚,何须开发民智。但是依老师看来,民智之愚钝绝非只是百姓的愚钝,更是天下仕子的愚钝,朝廷的愚钝,天下除天子以外皆为民,而民智关乎国力。北梁虽然重武轻文,但北梁仕子的地位却极高,但凡功名在身之人可以在朝堂之上不行跪拜之礼,所有仕子可以议论政事,商讨国民大计,故而北梁激愤之人渐多,无不想南下挥师,踏平南梁。正所谓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反观南梁呢,虽然口中每日喊着乃是天下正统,但是哪个不是安于现状,贪图江南安逸呢?江南之富裕并非南梁之富裕,江南的财富也不是南梁造就的,该是若何,在座的各位不妨想想。” “诸位每日在这太学之中看着经史子集,治国的方略了解多少,民生的疾苦又知道多少,若是昔日你们在朝为官,又能否用实际行动来造福百姓?亦或是准备鱼肉乡里,积攒不义之财?在座各位又到底有几位知道自己读书的真正目的何在?” 段重说了一大段话,终于是停了下来,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之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微笑着向下看去。而台下众人皆是一阵沉默不语,大多是沉思的模样。继而,整个讲厅之内想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继而所有人都拍起了手掌,还有叫好之声。经久不息。 白一帆博士原本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此刻换成了震惊。因为这些话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之口,即便是代述咱们董大学士的意思,但是这一番话的深意,如果不是本人有所体悟的话,是断然说不出来的。而此刻,白博士的心中除了震撼,便是想到了一个成语:字字珠玑。 这是一翻振聋发聩的演讲,而段重的话语如同一双双手,将套在这群博士、学子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揭了下来。在段重极为明亮的眼睛下面,是无数无地自容的学子。那股狂傲的劲再也使不出来。 段重很满意于自己的演讲功夫,如果自己今日再站在这个讲堂之上,将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给讲出来的话,想必还要更加的轰动,引起人们更多的反思。当然,里面的内容是要恰当的修改一下的。 段重站起了身子,走到堂后,向着犹在沉思的白一帆、黄志平两位博士学究极为恭敬的敬了一礼:“两位老大人,我今日便讲这么多吧。您看如何。”白学究被段重一说,急忙清醒了过来,笑道:“文渊伯短短几句,让我等如天雷轰顶,豁然明了,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理能有文渊伯这样如此优秀的皇子,当是万幸才是。” 段重笑道:“白博士过奖了。我不过是传达一下老师的想法而已,真是洞彻世事的,还是老师才是。” 白学究笑道:“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若是文渊伯没有对董博士的思想有着深刻的认识,是断然说不出如此大义精要的讲训来。” 段重和白学究又是客套许久,终于是拱了拱手,离开了讲堂。然而随后接踵而来的便是各种要跟段重探讨治国经略的学子了。段重既然背负着太学博士的名头,此刻又在太学之中,逃是肯定逃不掉了,只能厚着脸皮一一应对。 幸而段重前一世时看的史书极多,对于各种问题总能引经据典,凿凿而谈,也是让太学的学生佩服不已。当然,太学里绝对不少能言善辩之士,所以有的人跟段重谈到歧异处,竟是高声辩论起来,你攻我守的有木有样,宛如辩论赛一般激烈。待应对完了所有的学生,早已是过了午饭的时间。 眼看着犹有余味的学士们还想围着段重继续探讨一下,白一帆博士却极为识相的端了一份餐饭,以吃饭为由将段重请入了后院,这才得以解脱。然而在屋内,段重却是又迎来了两位老学究以探讨为名的一番辩论,可怜了肚子里的那点墨水。 而狼狈的从太学里走出来,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而到了府里,还没有顾得上吃饭,便已经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起来。这说话辩论这种事情,可是要比打架拼命累的多了。 在床上小睡了片刻,却是听到窗户一声轻响,段重立刻惊醒起来,翻身坐起,往床头看去,却见自己的枕头旁多了一封信。段重嘴角撇了撇,这季无常什么时候来信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信。 轻轻的叹了口气,拆开了信封 ,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但是普通人看是断然看不懂写着什么的。这是段重和季无常的密语,只有写信和收信的人才能看懂,别人即便看到了这封信,也看不懂上面写着什么。 段重看完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貌似江南的事情,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对着门外轻轻的唤了一声:“进来吧!”窗户瞬间出现了一个小缝,一道黑影从窗户之中窜了进来,站在了段重的床前。段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回来了?” 蒋明辰轻轻的戴在面上的黑布取了下来,道:“人不够,没有银子。” 段重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想不到江南的事情竟会陷入泥潭之中。” 蒋明辰道:“季无常说想吃韦志高剩饭的人不少,骨头又难啃。十万两银子填不满,最为重要的是,这江南总督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并不是那么简单。” 段重皱了皱眉头:“此话怎讲。” “杭州沈家是跟着盐商巨贾韦志高喝汤的,家主沈镇涛一直统领着江南极大的一股势力,为韦志高擦屁股的事情几乎都由他包揽,但是这沈镇涛背后真正操手的人却是江南总督廖樟晋的公子廖叙林,沈镇涛不过是搭把手而已。” 段重点了点头,廖叙林自己自然是熟悉无比,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个江南四才子之一的翩翩佳公子,竟然是一个大家族的幕后舵手。却听蒋明辰继续道:“季无常分析,这韦志高和江南总督是沆瀣一气,耍了手段将江南盐场这块大生意给包圆了,便是不想让别人**手来。而之前我们还向他们送了银子,无异于在往西湖里丢,全部砸空了。” 段重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韦志高竟然如此老奸巨猾,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把这口饭给我们吃,还要笑着纳了我的银子。果然当得起商人这个名头。” 段重拍了拍脑袋,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白白搭进去十万两银子。无奈道:“那你这次回来,怎么还要要银子和人手?” 蒋明辰道:“季无常说,想要喝口汤,必须要下得了狠手。所以,灭了沈家,这口汤自然就可以流到我们口中了。” 段重一愣:“怎么灭了?” 蒋明辰幽幽道:“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三章 下手 官商勾结,自古以来都是社会的毒瘤。官为商的保护伞,商为官的摇钱树。当然,若是官将一只手伸向了商场,那就是更为恶劣的事情了。 沈家,一个江南有名的大户,于五年前起家,因为跟着江南的盐商韦志高喝了点盐水,一夜起家。所有人都知道贩盐是一块肥的流油的猪肉,只是这沈家为何能吃到这块猪肉留下来的油水,却是众说纷纭,始终没有人知道真相。譬如说传言因为沈家家主沈镇涛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儿献给了韦志高老爷......又譬如说沈家家主是提着尿布跟韦老爷也起厮混长大的......还有更甚者竟然传言咱们沈家的家主跟韦老爷是......背背山。这个,就有点太不靠谱了。 然而段重却是终于明白,这沈家,不过是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的一只手而已。对于官商勾结这种事情,咱们廖樟晋大人的手不仅伸了,还伸的很长。 而若是韦志高跟廖樟晋真是铁板一块的话,起初段重决定从韦志高处下手的打算便成功的成了泡影,全部打了水漂,同时打水漂的还有十万两银子。 自己竟然会赔银子进去,这是段重怎么也没有料到的事情。这种亏段重不想吃,更不愿意吃,所以这场子一定是要找回来的。然而蒋明辰的提议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杀人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要灭门。殃及池鱼这种事情,段重下不了手。 蒋明辰自然知道段重在思量什么事情,所以鼓动道:“小主子不必担心,这沈家可没有什么好鸟。手底下伤天害理事情绝对没有少做,便是杀上五次七次也不为过。” 所以段重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个府上百来号的人,妇孺和孩子难道也要杀?这种事情既然要做就要不留后患,但是不该杀的人又不能杀,这是我的原则,我想你应该清楚。” 蒋明辰眼睛眨了眨:“那便算了?” “算了?”段重苦笑着摇着头道:“这让我平白无故丢了十万两银子的大亏,你说我怎么算?况且这廖樟晋总是要下马的,不从盐商这里下手,我怎么拉他下来?” “那还能怎么办?” 段重叹了口气:“看来我要去一趟杭州了。这事情,还是颇为麻烦的。你先回去告诉季无常,我过两日便会过去。” 蒋明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翻身跳出了窗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然而即便高如蒋明辰这样的影子杀手,也没有发现一道身影悄悄的跟在自己身后,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丞相府,沉寂在夜色中的院子偶尔露出了点点的灯光,这灯光是从朱镇洋丞相书房中娄出来的。显然,丞相大人并没有睡觉,但是此刻丞相大人正用手托着下巴,两眼望着窗外的夜色,并没有批示公文。显然,咱们的丞相大人此刻正在等着什么。 突然,一道微风吹过。一封信悄悄的出现在了书桌之上。 朱镇洋大人的脸色有些凝重,拿着这封信,小心翼翼的揭掉了烤漆,取出里面的信纸来。丞相大人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因为信纸里面写的内容是一件极为骇人的事情。骇人到丞相大人根本来不及思考,便已经匆匆拿起笔来,开始在信纸上写起什么东西来。 写信本身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但是丞相大人写的已经满头是汗了,而且写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封内容很长的信,丞相大人足足写了一个时辰,待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错误以后,才小心翼翼的将信装进了信奉,又仔仔细细的封好了,这才从门外唤进了一个管家道:“将这封信送入宫中,一定要交到二皇子的手上。”等仆人领命去了,丞相大人这才宛若松了一口气,躺在自己的座椅之上,嘴角浮出一丝笑容:“段重啊段重,你的如意算盘可算是踢空了,我便要让你尝尝踢到铁板的机会!” —————————————————————————————————— 而此时此刻的杭州,楼外楼三楼聊斋的烛光还亮着。但是这楼子早已是关了,偌大的三层小楼也只有聊斋之中透出一点光亮。季无常正坐在聊斋之中,手中举着酒杯,淡淡的笑着。季无常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同样的手中拿着酒杯。 碰杯的清脆声音发了出来,季无常咂了咂嘴巴,叹息了一声:“没想到,当真是没想到。” 廖叙林的嘴角也微微抿了起来:“有很多事情,我也没有想到。” “可惜这次依然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多了一些。”季无常苦笑。 “你是个精明的商人,我相信沈家的生意交到你手上,肯定会赚来更多的银子。”廖叙林摇了摇脑袋:“可惜你是他的人。” 季无常笑道:“不错。正所谓各为其主,只是廖公子似乎这只手伸的有些长了。要知道,这可是砍脑袋的重罪,不仅你父亲大人丢掉官位的问题。” “有时候一个人知道的太多,偏偏还是自己的敌人的时候,这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感觉。所以季无常季先生,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容易引火上身么?你是一个聪明人,死了还是太可惜了。” 季无常笑道:“我是一个嘴巴很紧的人,而我,也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这是商人的本性使然。” 廖叙林公子笑了笑:“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 季无常摇了摇脑袋:“廖公子,做人不能太贪心。 我已经告诉你很多事情了,不然,或许你还不知道我家主子很多事情的。” 廖叙林喝了一口酒,身子靠在背后的软垫之上,口中却是叹息道:“段重啊段重,你当真是让人不敢小觑啊。若不是你在梁国的根基太浅,恐怕的大梁的天真要被你给翻出一个窟窿来。”廖公子的眼睛一转,“你的的确确告诉了我很多事情,但是,还不够!” 季无常眯着眼前看着这个跟自己谈判的人,心中在不断的权衡着得失。自己出卖了自己的主子,这是很可耻的一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自己的十万两银票,已经砸到了空出,而萧北平和段重想要将廖樟晋拉下马,本来就是需要一个很周详的计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想从江南盐商韦志高身上挖出一条蚯蚓,继而引出一条大鱼来,却是没有想到这韦志高根本就是廖樟晋的一块凸起的鳞片,还是逆鳞。所以自己的计划十分轻易的便暴露了出来。 当然,段重的身份在今日之前都没有暴露。而在廖樟晋和韦志高的眼中,这个季无常不过是一个想用银票买来江南盐商一块肥差的奸商而已。但是今日季无常将廖叙林请到了这楼外楼里密探,便注定了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廖叙林是晚上在楼外楼里吃饭的,而季无常则是以楼外楼老板的身份将这位贵客请到了三楼的雅间之中,进行了一次密探。而这次谈话,直接便从傍晚到了深夜,而现在,两人依旧没有打算起身离开。 廖叙林是沈家的幕后舵手,这是蒋明辰探得的消息。所以季无常今日便毫无禁忌的说了出来。廖叙林起初是震惊,后来却是沉思。震惊的是自己是沈家幕后舵手的这件事情十分隐秘,惊叹于段重手中的力量,不知道段重到底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而季无常给的解释是:不知道。季无常只是个下人,很多事情不需要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而后思考的,却是季无常为何会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卖了自己主人。而季无常确实似乎很有理由。 因为段重并不能够再给季无常带来更多的好处,而季无常,本身是一个奸商,这个理由就足够了。而季无常之所以会跟廖叙林进行密探,也不过是因为廖叙林是沈家的幕后舵手,也是唯一有资格和能力将沈家的生意交给自己的人。而同样,廖叙林也知道如果季无常接手了沈家的生意,确实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利润。所以这样的谈话才有了一个继续下去的理由。 季无常看着廖叙林的眼睛,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段重在杭州城的一股暗势力所在的地方,同时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段重这几日会来杭州。” 廖叙林看着季无常真诚的面容,略微沉吟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段重既然来了杭州,我便要让他有来无回,此事之后,这沈家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你打理。” 季无常的面上浮起一个笑容:“合作愉快!”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廖叙林站了起来:“合作愉快!” 一声清脆的碰杯声,两人各自饮下了杯中的酒水。廖叙林放下酒杯,准备打道回府,却突然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眩晕感,继而浑身的力气突然消失了,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而晕倒前廖叙林大公子唯一意识到的事情,就是这酒里......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四章 乱 最近两日发烧不退,用的都是存稿,还请 见谅~ ———————————————————————————————————————————————————— 季无常的身子缓缓的靠了下去,看着倒在地上的廖叙林廖大公子,并没有急着做其他事情。这廖叙林是沈家的幕后舵手,出乎了自己以及段重的意料。但是路子总是人自己想的,所以这银子铺的路走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走一些阴暗的手段。 段重一直被监视着,所以自己和主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而现在,季无常和段重在打一个时间差,即便朱镇洋和二皇子通过暗中的渠道知道了自己是段重的人,但是要将消息传到杭州来,却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一段的时间里,自己可以做许多的事情。 而让对方以为自己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这是一种迷惑的假象。演戏这种事情,偏偏段重和季无常都很擅长。季无常摸了摸鼻子,现在蒋明辰去了杭州,而蒋明辰的力量,便能够使对方认为段重大部分的力量都到了京城,杭州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肯定做不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来,朱镇洋和萧北定即便知道了自己是段重的棋子,也不会派出大股力量来支援江南,而是会选择监视着段重。因为段重可是传闻之中的一段高手,光光这一点,便足以决定很多事情。所以丞相和二皇子最多是修书一封,提醒咱们的总督大人......小心。 而这封信到达之前,自己能干的事情很多。 段重在给季无常的信中提过自己的猜想,二皇子为了争龙椅这个位子,一直在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其中有一股势力是东夷人,就是跟段重有很多瓜葛的那群黑衣人。而要养得起这些人,二皇子便需要源源不断的银子送进来,银子是哪里来的?江南!毫无疑问,这个江南盐商韦志高在其中充当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而咱们总督大人为了给二皇子筹得更多的银子,更是直接的让自己的儿子参合了进去,以沈家为幌子,敛聚了大量的钱财。所以说眼前的这个廖大才子,也是咱们二皇子的得力助手之一。 季无常站起了身子,走到廖大公子的身前摸索一阵,从身上摸出了廖公子随身携带的印章,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将印章轻轻的盖了下去。而这封信上的笔迹,赫然是咱们廖叙林大公子的。当然这只是模仿出来的笔迹,但是逼真的程度足以以假乱真,况且还有咱们廖大公子的印章。 季无常将印章盖好之后,又将印章好好塞入廖叙林大公子的怀中。之后喊了两个心腹进来吩咐道:“好好将廖公子送回去,相信廖公子一定会忘记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喝得太多了。” 待两个心腹走了之后,季无常才又从外面唤进了一个身材佝偻的小老头。这个老头是每次负责帮廖叙林和沈家联系的联系人,所有的信件都是由这个老头传送的,也只有这个老头送的信,沈家的家主沈镇涛才会看。这是规矩。 而季无常有了一半的银子,一半的恐吓,终于是将这个老头给收买了过来。当然期间不忘记用这个老头小女儿一家老小作为人质。不要小瞧了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对自己主子的忠诚度。 而这个小老头进来之后,季无常将手中的这封信交到了这个老头的手中,吩咐道:“现在就将这封信送到沈镇涛的手中。” ———————————————————————————————————— 杭州,沈园。 沈镇涛今日在醉红楼里流连了片刻,等回到了自己家的园子,已是过了半夜。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酒气,脚步有些站不稳,家里的仆人在大门口看见自己家的老爷子这幅摸样,急忙跑上前搀扶着进了府。 虽然沈家的家主醉了,但是心中可是明白着呢。而此刻之所以喝醉,也是因为高兴的。自己原本是杭州城里的破落小商户,只是因为三年前偶然一次遇见大江南总督大人的公子,人生的际遇便开始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 因为自己足够的圆滑、聪明,嘴巴又是极紧,所以被廖叙林廖公子选为了代理人,以一个商人的名义接下了江南盐商的许多生意,这银子便也逐渐多了起来。虽然只是捡江南真正的盐商大户韦志高的汤饭,虽然得到的大笔银子要交给自己的主子:廖叙林,但是剩下的银子,足以让自己过上富足奢华的日子。原本的破落小院已经换成了庄园,便是院中的仆人都已经有三四十人。而自己的生意也不仅仅是贩盐,也逐渐发展到了一些锻庄、胭脂铺等等,家当是越来越多,生意是越来越大。在杭州城里也是小有名气了。这样富足安逸的日子,沈镇涛心满意足了。每日逛逛窑子,晚上回了家有光溜溜的小妾暖被子,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所以今日咱们沈镇涛沈家主依旧是在醉红楼里喝了点小酒,在楼子里的姑娘身上撒了点银子尝了些新鲜,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府。只等着随便摸进一个小妾的房间,便可以再享乐一番,明日睡到午后。 在婢子的服侍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脱了外套,便摸到了一个房门前。这是自己第三房小妾的屋子,也是自己最疼爱的一个小妾。这个小妾只有十八岁,比自己小了足足二十多岁,而且原本已经许了人家,却被自己硬生生的拉入房中。而此刻已是深夜,这小妾肯定已经睡了,而想到一会可以趁着这小妾睡着的时候胡作非为一通,小腹不禁热了起来。 这马上将会成为一个美好的夜晚,所以沈镇涛伸出了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婢子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在沈镇涛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瞬间,沈镇涛的淫欲全无,披好了衣服急急忙忙的向着大厅走去。 这廖叙林大公子的密信,向来是半夜里送来的,这是惯例。然而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收到了密信,这个时候突然来,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快步走到了大厅之中,送信的老头子已经候在厅里,看见沈镇涛来了,只是行了个礼,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了过去。 送信者不能说话,这也是规矩。因为怕隔墙有耳。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不论做什么都是要小心一些的。老者送完了信,扭头便走出了大厅。大厅中的烛光有些昏暗,所以沈镇涛丝毫没有注意到今日送信的老者面色有些不对。 拆开了信,沈镇涛仔仔细细的将信中的内容看了两遍,全部牢记在心里,又确认了廖叙林大公子的印章之后,这才将信封和信纸一并放在一旁的蜡烛之上,转眼之间,便化为一堆灰烬。 看完信,沈镇涛背后的冷汗出了出来,因为信中写着一些极为隐秘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对自己极为不利。沈镇涛只知道自己和总督大人有着这么一层薄薄的联系,至于上面的人是谁,那就不清楚了,当然,沈镇涛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因为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自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随时都可能被替代的时候。 而这封信上,记录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人要对总督大人不利,想要将总督大人拉下马。有这样能耐的人都在京城之中,所以沈镇涛不用去猜都能知道对方的权势一定很大。而偏偏想要将丞相大人拉下马,自己这里又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所以,廖叙林在信封中盯住沈镇涛,要把这几年来的明账暗账,但凡是能够跟丞相府挂上关系的,全部销毁掉,一定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所以在看完信件的内容之后,沈镇涛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急急忙忙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这个卧房是沈镇涛自己的屋子,平日里根本不许别人进来,便是打扫的时候也是自己在屋子里看着。这个书房俨然就成了整个沈园的禁地, 然而沈镇涛并没有在自己书房中多做停留,而是开了书房的后门,来到一块小花园之中。这是沈镇涛自己打理的花园,里面种着不少花草。每日沈镇涛都会抽出一会功夫打理一下。在下人眼中,沈镇涛是个极为喜爱花草的人,这一块土地都是自己亲手打理的,别人根本不让碰一下。 而今日,沈家的家主沈镇涛去毫不犹豫的抡起了锄头,将往日视若珍宝的花草全部给铲平掉。花瓣零散,着实有些可惜,若是段重在场,一定会痛呼疾首:“这能做十几瓶香水呢!” 然而段重此刻不在场,所以沈镇涛的锄头毫不犹豫的抡了下去,花瓣凋零,伴随着泥土飞舞。片刻之后,原本完好的花园已经被刨出一个大坑来。 只听“咚”的一声,沈镇涛的锄头砸在了一个硬物上,沈镇涛这才停了下来,俯下身子用手把泥土拨开,从地底抱出一个大箱子来。 这个箱子是一件十分重要的物品,因为其中装载了记录这几年各项银子进出的所有项目,而正是因为这些账目的重要性,所以沈镇涛将它们给挖了出来,并要将其销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五章 暗盗与明抢 17k敏感词屏蔽的俺很无语...哎...烧已经退了,但感觉肺要咳出来了,真难受啊。 ———————————————————————————————————————————————— 沈镇涛将整个箱子小心翼翼的从地底搬了出来。这是一个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箱子,所以显得格外的慎重。丢下了铲子,一个人不顾满身的泥土,抱着箱子就冲回了自己的书房。 将书房的后门紧紧的锁上,把箱子放在书桌之上,随即用手将洒落在桌面上的尘土给拨干净,这才颤抖着手打开了书桌的一格小抽屉。箱子外面用锁小心的锁好,从抽屉中翻出一把小钥匙,这才双手颤颤巍巍的将钥匙插*入了孔中,只听“嘣”的一声轻响,锁被打开了。 沈镇涛是个极为仔细谨慎之人,所以不论是钥匙藏匿的地方还是箱子埋藏的地方都会很小心,每日都会看看自己花园中的泥土有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而这个箱子更是装有机簧,若是有人想要强行开锁打开箱子的话,置在箱子内的腐水便会瞬间把箱子里的账本、信件全部销毁,任凭你武功再高也没有用。同时,这设置在箱子侧面的暗箭也会射出来,普通的三四段高手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便是一段、二段的高手也免不了也要受伤。 沈镇涛并不是武道中的高手,所以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用钥匙打开了箱子,再将信件拿出来一一销毁。 这是一叠足有一尺来高的账目和信件,里面不知道记载着多少隐秘的交易和内幕,但是过了这一个晚上,一切便会灰飞烟灭,不会在人间留下任何痕迹。当然,其实沈镇涛是不愿意做这件事情的,因为他并不想自己的帐下出现了许多坏账、死账,要是清查起来,总督府那边自然不会有什么牵连,但是自己依然会有很大的麻烦。 但是自己的一切都是廖叙林廖公子给予的,而这一次,若是廖叙林公子垮台了,自己也必死无疑。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所以沈镇涛咬了咬牙,烧! 颤抖着拿起了一封信,颤颤巍巍的向着烛火递了过去。一个声音从一旁的角落里传了出来:“烧了,你必死无疑。不烧,你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沈镇涛身子一颤,伸向烛火的手缩了回来,扭头看见自己房间阴暗的角落里多了一道影子:“你......你是什么人?” 影子的声音低沉:“一个要总督大人下马的人。” 沈镇涛大腿有些发软,因为自己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而且很明显,自己不会武功,若是此刻自己先叫了出来,先死的,一定是自己。偏偏沈镇涛是一个很怕死的人,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主子而甘愿抛舍性命的人。自己还有四房小妾,三个孩子,人间的荣华富贵还没有享受够,怎么能死? 所以沈镇涛用右手握住自己不断颤抖的左手,声音也是极为颤抖:“怎......怎样才能......不杀我?” 影子向前迈了两步,逐渐出现在烛光下。这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令人感到恐怖,双眼的瞳孔放出黑芒,让沈镇涛感到一阵心悸。这是死神迈出的脚步,而黑衣人的口中也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能!” 鲜血飞溅,沈镇涛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却也无法抑制鲜血滚滚的流了出来。但是最后求生的欲望仍然告诉自己要......找人救命,所以沈镇涛长大了嘴巴。黑衣人眼中一道精芒闪过,手中银光一闪,便听见“骨碌碌”的人头落地声。 黑暗中的烛光左右摇摆了两下,微弱的几乎已经灭了,但偏偏没有灭掉。一阵微风吹过,这是窗户开合带来的风力,而这飘摇的烛光,也终于暗了下去。一切归于沉寂。 —————————————————————————————————————— 清晨的阳光照洒进了房屋,整个世界顿时明亮了起来。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极为平常的日子,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差别。 素儿依然是早早的敲响了段重的房门,招呼着婢子们服侍自己的小主子洗漱。一番折腾之后,段重终于可以安稳的坐在自己校园中喝着早茶,吃着鸡蛋。 蒋明辰已经换好了便服,光明正大的坐在了段重的对面,一起吃着早点。 段重的吃相很不雅,起码嘴边挂着的蛋黄丝毫没有擦去的意思,反而微笑着抬起头对蒋明辰道:“昨天夜里,应该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吧。” 蒋明辰点了点头:“季无常应该已经动手了,今晚消息便应该可以传过来了。” 段重叹了口气:“若是没有你,我想必会吃一个大亏。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知道窗户外面还藏着一双耳朵的。” 蒋明辰道:“相信二皇子在知道我们已经料及了很多事情以后,会做出很多的事情来。” 段重点了点头:“既然我们目前无法找到他的破绽,当然必须让他做多一点事情,这样子我们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寻找他的破绽。”说着将最后一口茶喝了进去,又用舌头将嘴边的一抹蛋黄吞入口中,这才满意的舒了一口气。“这传往杭州的消息,你要想办法给我拦截下来。” 蒋明辰点了点头:“那杭州那边,真的要去?” 段重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地。既然要演戏,总是要演得逼真一些。二皇子是个聪明人,并不是那么容易骗的。”段重叹了口气,杭州是个好地方,自己自然不是不想去。虽然自己要把丞相大人给拉下马来,但是这些日子段重可是没有少想过廖樟晋大人的千金。但是杭州那里,自己却有一个很大的麻烦。 想到李师师那迷人的胴体,段重咽了咽口水。可惜那是个武功比自己还要高上不少的女子,自己之前对她......这次去又该如何面对?不知道前几天写的信她有没有收到。当真是......麻烦! 段重看着天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在打理花草的素儿,无奈的笑道:“这杭州我自然是自己去的。你便做做样子,再去招点人手暗中往杭州去吧。”段重叹了口气,“不过这路上可是要小心一些,我总觉得二皇子不会这么让你轻易到杭州的。” 蒋明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段重摆了摆手,示意蒋明辰可以退下了,却是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叮嘱道:“少死点人!” —————————————————————————————————————— 就在咱们段重小皇子跟蒋明辰惬意的吃着早点的时候,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已经匆匆的坐上了马车,风风火火的出了宫。一路之上马车并没有丝毫的停歇,直直的向着丞相的府邸驶了过去。 到了丞相府门口,早有下人在外迎接。一路将萧北定殿下迎入了丞相大人的书房之中。而朱镇洋丞相大人早已经等在了书房中。 一坐下来,萧北定二皇子便直接开了口:“你信中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朱镇洋大人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可是一段的高手探听来的消息。这次东夷人动了大手笔,总不至于过来诓骗我们,毕竟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他们传来的消息根本不可能编造的出来,这里面很多的隐情只有你我知道。” 萧北定面色阴晴不定:“孤王是小看这个大理的皇子了。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手段能够知道如此多的事情,绝不是个易与的人物。杭州那边,你可有发送消息过去?” 朱镇洋摇了摇头:“暂时还没,一直等着殿下前来商讨之后再行定夺。段重那边东夷的人手一直在盯着,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会第一时间传到我们这里。” 萧北定叹了一口气:“最近当真是有些大意了。江南那边是银钱的根基所在,断然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一点想必你比我还要清楚。没有了银子,东夷人便是一群会咬人的狗。” 朱镇洋点了点头,却听萧北定继续道:“段重的势力绝对不能再让他增长下去,无论用什么法子,你都要给我想法子压了下去。就是秦淮河边上的那家妓院,即便开了起来,你也要保证让它给我门可罗雀。至于那楼外楼......”二皇子顿了顿,“便先不要动吧,楼子里的东坡肉孤王很喜欢。” 朱镇洋点头道:“这些事情我马上安排下去。总督大人那边我也会提醒一下。至于江南的盐商,韦志高和沈家,毕竟是要看宫里意思的人,我们施些压力,不要出什么乱子便好。” 萧北定点了点头,继续道:“段重手下有个很厉害的刺客?” 朱镇洋点了点头:“是的,这刺客是随着段重一起来到大梁的,是大理宫中的皇家侍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黑暗中的手段如此厉害。” 萧北定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要将段重的手臂一一砍断,这个人留不得。他既然要领人去杭州,你便命人在半路上给我截了,不要让他哪怕一只脚踏上杭州。” 朱镇洋点了点头。 而二皇子也终于叹了口气,喃喃道:“大哥啊大哥,你找回来的这个帮手倒是真的给我出了不少难题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六章 证据 这一日的清晨在大梁国普通百姓的眼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了,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有些非同寻常了。譬如说段重和蒋明辰,譬如说朱镇洋和萧北定,再譬如说......廖叙林廖大公子。 昨天夜里,在楼外楼喝的大醉酩酊的廖公子被人颤颤巍巍的扶回了府上,直接便昏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而此刻,太阳升起已经有了一些时辰了。而从昨晚到现在,便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廖叙林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痛的脑袋,隐隐还记得自己昨夜是跟楼外楼的掌柜,一个叫做季无常的人商谈着很重要的事情。而想到这些很重要的事情,廖叙林才猛然的惊醒了过来,昨夜的的确确是发生了许多十分重要的事情。 然而此刻自己为什么会在床上,自己是怎么回的府,廖叙林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明明记得昨夜还和季无常喝酒来着......喝酒?廖叙林摸了摸脑袋,似乎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丝问题,季无常是段重的人,会不会......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对的,那么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自己真的是大意了。毕竟自己可是在酒场上混过来的人,昨夜明明没有喝多少,怎么会轻易醉过去? 唤过昨夜送自己回来的仆人,证明了自己的的确确喝醉了,所以这事情......肯定是有蹊跷的。只是季无常把自己弄醉,到底是为了什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季无常来跟自己谈话,目的是在夺得沈家的生意,而自己又是沈家的幕后舵手......想到其中的关系,廖叙林背脊有些发凉,但是依然寻找不到确切的理由,只能隐隐的将其中几根线连起来。 这是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因为对方即便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没有证据,依然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况且自己并没有漏出足够大的马脚,可以让季无常这个奸商给抓住。 不论这个季无常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段重,仅仅将自己弄晕再送回来,并不能从中得到什么东西。这一连串的思考下来,廖叙林廖大公子有些迷惑。 然而接下来的一件事情便完完全全的转移了咱们廖大公子的注意力。一个仆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屋子,给自己传达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沈家的家主,昨夜被刺杀了。直接被人用剑将头颅砍了下来,凶手手法极其残忍。” 廖叙林倒抽了一口凉气,隐隐的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偏偏又堵在胸口出不来。沈镇涛死了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这江南贩盐的生意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只需要半个月,廖叙林便能够重新建立起另外一个沈家。 只是沈镇涛死的时间不对。沈镇涛的为人,廖叙林是知道的,强占民女、逼良为娼的事情没有少干,仇家绝对不少。但是这死的时间不对。最为关键的是,沈镇涛那里有着记载着许多账目、款项的账本。 这些账本都是暗帐,记录着许多银子的去向,若是一番调查,最后都会指向总督府。所以廖叙林廖大公子最为关心的,便是这些账本的去向。 急急忙忙的起身出了屋子,四处巡视一番,却发现府中一直替自己往沈家送信的老仆人不见了。这又是一个不好的信号,然而事情远远不止这样,不仅是这个送信的老仆人不见了,便是连这个老仆人一家老小都没有了踪影。 廖叙林终于有些慌了,终于有些明白昨天夜里自己喝醉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廖叙林脑子中的想法,一定是这季无常用了某种类似于催眠的手法,趁着自己醉酒问出了许多的事情,并且趁夜做出了这等事情。 而若是真的是自己猜测的这样的话,便足以说明这季无常原原本本就是段重的人,这想要拿走沈家的生意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因为即便这个沈家灭亡了,还会有另一个沈家重新站起来,廖叙林没有义务和责任区选择你季无常。 而若是季无常真的是段重的人的话,事情便会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这些把柄只要流到大皇子的手上,带来的后果廖叙林承受不起,便是廖樟晋也承受不起。所以廖叙林此刻只希望着昨夜的事情是个巧合,沈镇涛是被仇杀而死,而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喝醉了。 这么一件大事,廖叙林可不敢瞒着自己的父亲,当然,也瞒不住。所以加快了脚步,急急忙忙的冲入父亲的房中,将事情原原委委的说了一变。 廖樟晋大人在听完自己的好儿子的话后,脸色由红转绿,由绿转青,一只手伸了出来,凌空抽在了廖叙林廖大公子的脸上,传来的是“啪”的一声巨响。 “混账!”廖樟晋大人愤恨的骂了一句,便急匆匆的套上了官服,向外去了。这杭州可是江南总督的治下,发生了命案,总督大人前来视察一下现场也是应该的。而廖樟晋廖大人之所以会如此心急火燎的赶过去,便是为了确认一下,那些账本还在不在。 然而事情往往并非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当廖大人看到沈镇涛的尸体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事情不妙了。沈镇涛的脑袋是被极其锋利的宝剑给割下来了,伤口平整,绝对是武道之中的高手才能达到的境界。而这个沈镇涛,显然还没有得罪武道高手的胆子。所以这仇杀的几率便降低了许多,更大的可能性是别有用心的他杀。 沈镇涛的头颅已经不翼而飞了,然而这并不重要。因为廖樟晋看到了沈家家主后花园凌乱的土壤。而廖樟晋大人恰好知道这些暗帐沈镇涛是埋在后花园里的,而这恰好是廖大人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而跟在后面的廖叙林廖大公子在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瞬间变得脸色惨白,就差昏死过去。 总督大人怒袖一挥,带着满脸的怒意离开了,出了门,却不是急着回府,而是向着秦淮河边的方向去了。目标不是别处,正是楼外楼。 这季无常乃是楼外楼的掌柜,这是总督父子都知道的事情,虽然此时此刻季无常还留在楼子之中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但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放弃。这些暗帐虽然能够作为证据,但是这账目毕竟是能作假的,而沈家的家主已经毙命,这种事情便是死无对证。所以说看到了沈家家主沈镇涛死了,咱们总督大人反而心安了。 但是这些暗帐依然是极为重要的把柄,若是闹了出去,虽然不一定会丢了自己的官位,但是调离原职是最少的,出了江南,哪里还是自己的天下? 带着差役气冲冲的闯入了楼外楼,廖樟晋廖大人径直走到了柜台前:“你们的掌柜呢?” 廖樟晋此刻抓住的是前台的一个商人 大半的中年男子。这男子听到总督大人的问话,不由愣了一愣:“大......大人,小的就是楼外楼的掌柜。” “放屁!”廖樟晋圆目一瞪,“那个季无常呢?” 这中年男子旋即露出了了悟的表情,急忙道:“回大人,这楼子是小人半月前用三万两银子盘下来的。原来的那个掌柜小的可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廖樟晋这下可是要吐血了,果然是一个人去楼空的下场,而且还走得很彻底。 总督大人怒气冲冲的领着自己的好儿子回了府上,立刻开始准备一些事情。暗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关键是在谁的手上,或者该怎么用。但是此刻偏偏在一个最不该在的人手上,所以问题便会变得很严峻。 但是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不能让这些东西从季无常的手中转到段重那里,再到了大皇子哪里,事情便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当然,此次事情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二皇子在江南捞银子的一只手断了,而且短时间内还接不起来。而后引发的系列后果也是极为令人担忧的。 所以回到府中丞相大人选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写信。将事情的原委和始末用最简单、最简洁的事情描述的一遍,用自己最信任的人,跑的最快的马,一路狂奔送往京城,送到丞相大人跟二皇子殿下的手上。而接下来就是联系暗中的那股东夷人的势力,着令他们即可开始展开对季无常的搜捕行动,因为季无常此刻极有可能还潜伏在杭州城里的某一个角落之中。 而接下来咱们的总督大人意识到似乎自己并不能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了,当然,焦虑和烦躁除外。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儿子当做出气筒。然而命人去把廖叙林给叫来听训斥,却得到一个消息。 自己的儿子去了京城。至于到底去干嘛了,廖樟晋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到底能够做什么,这是一个值得咱们总督大人思考的问题。 所以总督大人一拍桌子喝道:“把这个逆子给我找回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七章 杀戮 南京的明月和杭州的相比,蒋明辰一直认为还是南京的明月要好一些。因为南京城里有自己的小主子,而杭州城却是一滩的浑水。而此刻自己,却正是要去淌这一滩浑水。 数十道黑影在黑夜中穿行,走过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这是黑夜之中的影子,所以不需要借助马匹这类的工具,便已经能够保持极快的前行速度。而若是骑了马,无异于将影子曝光于光亮之中。 蒋明辰眯着眼睛,黑夜将自己笼罩了进去,而自己仿佛和黑夜融为了一体。这是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只有世界上最顶尖的刺客,才会有这种感悟。蛐蛐的鸣叫和夜风的吹拂,并没有使蒋明辰的思绪有一丝凌乱。不过蒋明辰此刻的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一句诗,这是小主子口中吟诵的一句诗,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连诗都算不上。因为根本没有韵脚和平仄。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蒋明辰从这句诗中读出了很多意味,但是表达不出来。但起码明确了一点,自己,是寻找光明的人,只不过用的是黑夜之中的手段。有时候,一个人的信念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而蒋明辰自从跟随段重以后,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终于是有了彻底的改变。 自己的上半生杀过多少人,蒋明辰并不知道。只是这天下第三的杀手称号并不是打架打出来的,而是靠人头堆出来的。这其中该杀的,不该杀的都杀了。只是一次偶然的执行任务途中,遇见了一位来自天竺的游僧,阻止了自己最后一次杀戮的行动,并且只用了一招,便彻底的制服了自己。 在这之前,蒋明辰从来不信佛,也根本不会相信什么法力无边这一类的虚话。自己当年巅峰时候的武道水平,稳稳站在了二段上的巅峰,便是一段的高手想要制服自己,三五十招之内也是殊无可能。而这个老僧,只用了一招。而现在自己的水平,若是拿皇家侍卫来衡量的话,最多只有三段吧。只有回归了黑夜,才是自己真正实力的展示。 剩下来的日子里,这个老僧把自己带在身边,诵经念佛,行乞行善。蒋明辰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已经超出一段高手范围的老僧每日还会靠着行乞度日呢,每日还会向着街角的乞丐送去刚刚化缘而来的一块馒头。 老僧平日里对蒋明辰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佛海无边,回头是岸。而直到跟着老僧走了一个月,行程足有上千里的时候,蒋明辰才深深的意识到了,其实,自己还是有着一颗向善的心的。所以自己开始愧疚以前所犯下的过错,开始忏悔,开始在老僧的面前泪流满面,而老僧永远的只是微笑着点着头,并递过来一块刚刚化缘而来的馒头。 之后,蒋明辰来到了大理,这个重佛礼佛的国度,因缘巧合之下成了大理的皇家侍卫,便这么一直安静的住了下来,决定今生再不杀人。这是蒋明辰的信念。 然而这个信念,却被段重打破了。因为段重用足够的手段和方法,向自己证明了黑夜的手段,可以用来迎接光明。在段重第一次揭破了蒋明辰身份的时候,段重曾说过:黎明前的黑暗才是一天之中最为黑暗的时段,但是没有这一段天黑,便永远也迎不来黎明,而我,需要你帮我去迎接黎明。 蒋明辰这一辈子见过许多人,偏偏自己的小主子,段重,自己一直看不透。段重善良的时候,便宛如天上下来的活佛,在大理城里,没有人不知道大理的二皇子与人为善,他为民伸张正义,对待下人也是谦和有礼,可以说是蒋明辰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主子。然而若是说起阴谋诡计的手段,怕是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自己的这位小主子。杀起人来绝不手软,但偏偏杀的都是该杀之人,绝对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譬如说江南的沈家。 所以蒋明辰决定出山帮助段重,虽然这一项决定或许会让自己后悔,但是蒋明辰知道,若是自己不做这一项决定,自己会更后悔。所以蒋明辰义无反顾的做了。 而此刻,自己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就是这段日子蒋明辰对段重最好的回报。在付幼苏的**下,这些余生堂的弟子们功夫功底已经非常扎实了。而自己在来到南梁这段日子里所教的东西,便是告诉他们如何在黑夜中生存。 蒋明辰眯着眼睛,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不安。早晨的时候,段重便已经吩咐了自己,要少死一些人,因为这些都是段重辛苦培养出来的势力。所以蒋明辰最大的希望自然是一个人不死的。不过目前显然已经不现实了,因为敌人已经出现了,而且是一群很恐怖的敌人。 蒋明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显可以感觉的出来,前面这一伙人便是曾经狙杀段重未果的同一伙人,只是眼前的这一伙人,更加的强大,更加的恐怕。 眼前的敌人只有三十多个,都潜伏在黑暗之中,但是杀手敏锐的直觉都把这些敌人的方位全部告诉了自己。所以蒋明辰只是停下了脚步,挥了挥手,身后近百名“毒牙”便立刻停止了前进,潜伏到了黑夜之中了。 而蒋明辰同时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因为对方这一群人之中,有一个很强大的对手。至于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蒋明辰无法确定,但至少,是一名一段的高手。 所以蒋明辰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拖住这个高手,凭借着黑夜的优势,还是有这个可能性的,但是要想获胜,却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同样另外三十多个高手也绝对不是易于之辈,这其中还有二段跟三段的高手。所以今日这一战,死伤一定会十分惨重。 所以蒋明辰此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论今晚要死多少人,总是要把这场杀戮赢下来。 蒋明辰的身子隐没在了黑夜之中,这也预示着杀戮的开始。 “嗖”、“嗖”、“嗖”无数的破空声响了起来,这是所有“毒牙”所配备的箭弩发出的声响。“毒牙”作为段重精心打造的一股势力,最大的优势便是装备,而在这第一轮的交锋中,装备的巨大优势便显露了出来。 几声惨叫声从黑暗中传了出来,便说明对方已经至少有五六人殒命。但是对方二段、三段的高手又岂是这些弩箭所能伤的了的,所以转眼之间,早有对方高手突入了进来,这便预示着新一轮的杀戮开始了。 “毒牙”优于人多,又久经磨合,配合无间,所以三四人一个小组,凭借着不断的暗器和装备,便足以和一个二三段的高手周旋。能够利用黑夜中所有的东西尽信狙杀,这是蒋明辰交给“毒牙”极为重要的手段,而在这个时候,这句话的威力也得到了充分的体会。 一块飞石自然砸不中一个二三段的高手,但是漫天的飞石,多到足以让人避无可避呢?而在这些高手们躲避飞石的时候,已经有三架甚至更多的弩箭对准了自己身体的要害,这便是致命的事情。当然,当一个武道高手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所能爆发出的潜力也是巨大万分的,所以“毒牙”的损失依旧十分惨重。 毕竟余生堂才开了五年不到,而这些“毒牙”的成员们,跟着付幼苏练武最少的不过只有两年而已,又岂是能和眼前这些黑衣高手相比的?所以两边人数都在锐减着。 “毒牙”的威力大大出乎了黑衣组织的预料,因为在这些黑衣人看来,这三十多个人的实力,足以轻松的灭掉眼前这近百好人,然而事实证明黑衣人组织推断是极度错误的。 然而不论战场之上的打斗有多么的激烈,蒋明辰也只是静静的潜伏在一棵巨树的枝干之上,一动不动。蒋明辰并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因为蒋明辰察觉到了对方的那个高手正在黑暗中观察着自己,而自己也在同样观察着他。若是谁先动了,便会丧失了先机。高手对决,差之分毫,谬之千里,更何况蒋明辰的实力还不如对方,这就更加的要小心应对了。所以,不能动! 终于,对方的高手按捺不住了。自己带来的人,实在是损伤太为惨重,若是自己再不出手,今日或许能够完成任务,但是元气也会大伤,这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损失。所以这个黑衣人首领,一段的武道高手选择了出手。一道银光闪过,便听见一位“毒牙”发出一声闷哼,便再也没了声响。 而此刻,蒋明辰也终于动了,这是出售的最好时机,蒋明辰没有丝毫的忧郁,左右双手各捏着一柄匕首,整个身子化作一道虚影,刺向了这个黑衣人。两柄匕首的银光划出的光芒极为耀眼,几乎要点燃了天空,而蒋明辰,恰恰化身为了这一团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八章 实力 在段重看来,一个人的实力强大永远不能代表什么,因为在群众力量的面前,这些都是浮云。当然也有例外,你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便要另当别论。即便你是一段上的武道巅峰强者,面对成千上万的士兵,迎接的也只是死亡。用段重的话说,这种大面积、高密度、覆盖性的攒射,除非你会缩骨功,把自己缩小到灰尘那种大小,不然后果只有一条,那便是死。 而段重把这条理念奉行到了“毒牙”的训练当中,小集团配合作战是平日里训练最多的课程。所以若是你有一双可以洞穿黑暗的眼睛,便可以发现黑夜中无数极为经典的打斗场景。 三名“毒牙”对上了一位二段的高手。或许在平时,这位二段高手只需要三招便可以解决掉这三个不入流的武者,但是现在的情况便有一些不一样了。二段高手手中的箭刚一出手,迎来的便是黑暗中快速射来的三支箭矢,等闪开了身子,接下来又是几支毒标射至。再一翻身躲过了毒标,迎面而来的是第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挑开,是第二把,再挑开,是第三把。等终于觉得可以反击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子已经有些软了,已经使不出力气来了。这是毒烟。所以这一个二段的武道高手再失去力气之前全力一搏,手中刀光连闪,终于是砍下了两名“毒牙”的头颅,而第三名“毒牙”冲过来之后,无力感便已经弥散了开来,接下来便是脖颈分离的感觉。这种感觉,普通人即便终其一生也不一定会有。 然而这群人之中只有寥寥可数的两个二段高手,剩下的是三段,乃至更低的。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小范围作战又根本讨不到好处,面对着装备精良的“毒牙”,心中甚至升起了一丝无力感。而一直以来牢牢竖立在心中武道力量为尊的观念,也终觉开始了松动,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打架。然而他们没有机会继续去动摇自己的念头,或许在在踏过奈何桥的路上,会看见段重插着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这会你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打群架的艺术了吧?” 然而激烈的杀戮依然在进行,并非所有的“毒牙”都能将每一次配合做到无懈可击,所以这个时候才是高手实力发挥的时候。而现在唯一可以知道的事实是,两边的人手,都是在锐减。 这是一场硬仗,而且完全在段重的意料之中。然而段重之所以会选择正面的冲突,绝非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对手这一群黑衣人是二皇子的爪牙,不论是大梁的人还是东夷的人,都是敌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想要歼灭对方主要的力量,段重的机会不多,但是这一股力量在将来绝对会给段重带来极大的麻烦,所以段重宁愿选择这样一次硬碰硬的较量,打的对方抬不起头来。 “毒牙”都是余生堂里培养出来的精英,是段重自己的势力,死了任何一个都会让段重的呼吸一窒,但是眼下没有选择,只有杀。 而黑暗之中,隐藏着的一段高手没有动,因为蒋明辰在旁边觊觎了许久。但是残酷的现实表明,自己带来的精锐高手数量正在不断的锐减,这和当初意想之中的单方面屠杀的效果......完全是走了另一个极端。所以这名一段的高手坐不住了。手中的银光一闪,身子已经瞬间到了数丈开外,而原本躲在属树后的三名“毒牙”已经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这是实力差距注定的结果,没有丝毫悬念。 蒋明辰动了,三人,已是自己能够承受损失的极限。以自己手下三人的性命,换取的,只是一个先手的机会。手中的匕首瞬间划出了万千道的银光,将这位一段的武道高手笼罩其中,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蒋明辰此刻就宛如黑夜之中的杀神,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即便你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也不行。而这一股逆天的气势,是牺牲了三名“毒牙”才换来的,所以蒋明辰选择了一击必中。 一段高手眼中寒光一闪,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惬意,在黑夜中低喝一声,宛如沉睡的狮子瞬间觉醒,这是一位一段的武道巅峰强者的气势 一声脆响。带着银光的匕首和短剑交在了一处。 黑夜之中传来两声闷哼。蒋明辰向后猛翻了一个筋斗,脚底在地面之上划出一一道三尺长的痕迹,手中的匕首在淌着鲜血。这鲜血,有对方的,也有自己的。拿着匕首的右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感,鲜血不断的流淌,自己右手的小指已经被对方的一剑给削掉了,这是一段高手跟二段武者实力的差距,即便强占了先机,也不能全身而退。 而同样,这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也不好受,胳膊上被蒋明辰的匕首划出了一道大口子,鲜血也是毫不停歇的向外流淌着。然而最为重要的是,蒋明辰的匕首上抹了毒,还是很霸道的一种毒药。 一旦武道达到了某种高度,即便是三段的武道高手,也是不屑于在自己的兵刃上涂毒的。但蒋明辰不一样,他是一名刺客,一道黑暗中的影子,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从这个世界中将对方完全抹去,不择手段。 所以这名一段的武道高州只有选择了撤离,一声长啸,黑暗之中整座森林都为之颤抖。而此刻带来的三十余位黑衣人,此刻数量已经不足十人,都跟随着这名一段的高手撤离了。当然,训练有素的“毒牙”并没有忘记在临别前送出最后的礼物,无数的箭弩有攒射了出去,在黑暗中又留下了两具尸体。 真正的厮杀始于蒋明辰跟一段高手的对峙,而结束于两人的两败俱伤。当脑海之中的一股危机感消失了,蒋明辰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顿时松了下来。忍痛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缠住自己已经断掉的右手小指,将血止住,这才虚脱了一般靠在一棵大树上。 “毒牙”的人手也已经慢慢的聚集了过来,来到了蒋明辰的身边。蒋明辰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剩下二十九人。而自己出城的时候,统共带了八十七名“毒牙”,也便是说,此次暗战,总共损失了五十八名精英。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也是“毒牙”建立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交战。这剩下的二十九名精英之中,还有不少人带着不同程度的伤。 当然,这一次的战斗并不能说没有丝毫成果。统共伤了对方领头的一段高手,杀死两名二段高手,五名三段高手,剩下杀死的最差的恐怕也是五段的高手了,相对于“毒牙”普遍四段的水准来说,已经是十分惊人的实力了。 诚如段重所料,对方高手的实力极为恐怖,甚至已经到了一个超乎预料的程度,这样强大的力量,如此多的高手,恐怕只有南梁的皇宫之中才会有。但是蒋明辰知道,段重也知道,这不可能是皇宫里的力量。因为萧北平说过,皇宫里所有的力量都掌握在自己那个看似孱弱的皇帝老子手中。所以这一股势力到底是哪里来的,段重一直猜测这是二皇子用银子养着的东夷人势力,而很幸运,段重猜对了。 蒋明辰吩咐属下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命人将所有的尸体集中了起来,然后点燃了一把火。所有的痕迹都会在这场大火中消失殆尽。做完了这些,蒋明辰才不顾身上的伤痛下了命令:继续前进! —————————————————————————————————————— 每一个夜晚都是十分美好的,但并不是每一个美好的夜晚都能够让人睡得着觉。段重此刻正端着一杯清酒,站在自己的窗前想着事情。 自己此刻最缺的是高手,所以今天夜里蒋明辰那边的情况到底会怎样,段重也不清楚。这一次,段重在做一次豪赌,若是赌赢了,自己去江南的一行便会通畅无阻,江南总督廖大人的日子想必不会那么好过了,因为二皇子少了一只手,这胳膊想必不会伸的太长。但是若是自己赌输了,“毒牙”的势力便会大减。虽然有一半的势力被蒋明辰留在了杭州,但是这留在南京的另一半,确是毒牙的精锐。 当然,段重并非承受不起损失,所以段重给了蒋明辰一个底线:自己一定活下来。蒋明辰的实力到底有多高,段重并不清楚,但是段重知道,这天下的刺客,蒋明辰排行第三,这便已经足够了。 当然,段重的豪赌并不是完全凭借运气,更多的是依靠段重的大脑:合理的推测和手段。 第一,毒牙的装备极为精良。经过自己改装后的箭弩一次可以连发三箭,每人身上同时配备三十枚的暗箭飞镖,烟雾弹、毒气弹更是人手一枚,而身上更是穿着段重特质的刃甲,不仅防御力极高,而且外层还布满了铁刺,怕是任何人一掌拍上来都不会好受。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段重自己牵制着对方一名最为重要的高手。所以段重只是推开了窗,对着窗外淡淡的道:“在外面守着那么累,不妨一起喝上一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九章 装 在段重的字典里,装,是一门行为艺术。在什么人面前就得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而现在传的满城风雨的是咱们文渊伯乃是堂堂一段的高手,自然是要摆出一段高手的架子来。 至于在这样美好的夜晚,这样美丽的夜色之下,到底有没有人监视自己,段重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自己好歹也是名头上的一段高手,若是二皇子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不会不放着人跟着盯着自己。而根据定向思维,想要盯住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再蠢的人也不会派出一个二段的高手来,那样无异于送死,当然,像蒋明辰那样黑夜中的影子除外。 所以段重猜测,或许在自己院子的某一个角落,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段重的声音飘了出去,声音不大,但是足以在院子里缓缓回荡开来。段重摸了摸鼻子,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若是这个一段的高手突然蹦出来一刀砍了自己,那真是死的冤枉了。 没有回音,所以段重舒了一口气。但是段重却继续开了口:“大半夜的玩躲猫猫,确实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还不如喝上两杯清酒。” 段重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的话没有吸引力,或许是真的没有人在监视着自己,总之,没有应答。所以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叹息一声,转了身准备睡觉。却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微风撩过,急忙转头一看,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窗前。 段重此刻的心跳速度已经提到了顶点:还真他妈有人。却又必须佯装镇定:“兄台不妨进来一坐,喝酒聊天不比呆在外面舒服多了。” 外面的黑影略微迟疑了一下,一闪身便已经进了屋子,坐在段重房中的桌子上。段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很年轻,约莫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青衣,瘦瘦高高,长得着实有一些清秀。段重向来自忖长的不错,但眼前这个人,似乎并不比自己逊色。所以段重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极为清秀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 然而事实便摆在眼前。所以段重只能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极为淡然的笑容坐在了桌子旁,又将桌子上盖着的酒杯翻了过来,在杯中倒上了一杯满满的清酒,将酒杯推向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面前。 年轻人看着段重推过来的酒杯,微微的一笑:“谢谢!”声音十分悦耳好听。伸手拿起酒杯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旋即又放了下来。 段重摸了摸鼻子:“你怕不这酒水中有毒?” 年轻人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这酒中没有毒。” 段重叹了口气,想想自己问的这个问题的确也够弱智的,自己喝都喝了一半了,若是有毒,恐怕早就把自己毒死了。旋即又笑道:“我本以为每日在外面看着我的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面色狠厉的中年男子,没想到却是一个这般俊俏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一段的高手,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年轻人笑了笑:“你可是比我要小了十岁。” 段重心中苦笑两声,自己的的确确是比眼前这个年轻人小了十余岁,可是这武道上的修为可是低了不止一点半点的。毕竟段重这传说中一段的武道修为,可是传言,而真正的实力,段重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所以段重极为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大梁的人。” 年轻人点了点头。 段重继续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为二殿下卖命,不过我觉得你们这样的人并非银子所能收买的。所以我不相信你们做的是银子的买卖。” 年轻人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而且是那种极为感兴趣的笑容:“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段重想了想,终于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师命?” 年轻人的表情终于变了一下,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难怪我师父常说段家的剑圣收了一个好徒弟,你狠聪明,这一点我必须承认。” 而听到对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段重也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眼前这个年轻人便是东边海上的那位宗师级怪物教出来的徒弟,难怪如此年轻便能够达到如此高的武道水准。在段重脑海之中,尤为深刻的记得当年苍山十九峰剑壁上的那一场惊天对决。那一战,给了段重太多的感悟和触动,而在剑壁上的两年,也是段重最为勤奋,进步最大的两年。 而现在,一个东边,一个南边,两位宗师级老怪物的徒弟坐在了一起,喝着酒,聊着天,这的确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因为两人所站的立场是对立的。 所以段重微笑着表示接受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称赞,转而问道:“你叫什么?” “陈帅。” 简单而霸气的名字,帅是统帅千军的帅,当然,你要是理解成帅气的意思,也自然没有错。因为从段重上一辈子的审美眼光来说,这陈帅,的确很帅......只比段重差那么一点点。(恩......这是段重自己说的,本文作者不承担任何连带责任) 这样的名字,段重自然是不好做出什么评价的,转而问道:“你是他的关门弟子?” 陈帅摇了摇头:“他的弟子很多,我不过是比较幸运的一个。” 段重睁大了眼睛:“难道他教出了很多一段的高手?” 陈帅摇了摇头:“你以为一段的高手跟大街上卖的菜一样廉价么?不过我师傅教出来的徒弟,确实有不少比我厉害的。” 段重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不平,自己可是段正经的正宗开山关门大弟子,这水平也不过混个二段不满,三段有余的地步。再看看人家......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当然,腹诽自然是不好挂在嘴边的,对于对方的来历,段重已经连猜带问知道的差不多了,再问下去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当然,段重此刻应该是十分开心的。起码眼前这个一段的武道高手,跟自己聊天聊得很愉快,而且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所以段重没有必要装出一个高手的气势和架子,毕竟演戏也是十分有难度的事情。然而长夜漫漫,总需要一个话题把这次愉快的谈话继续下去。 所以段重悠长的叹了一口气,凝视着窗外:“今晚,南京城外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陈帅的眉毛一挑:“看来你已经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似乎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段重摸了摸鼻子:“你很镇定。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镇定。” 陈帅笑道:“我为什不能如此镇定。” “因为今晚行动的是你的人,而我预料的到,自然也会有所准备。” 陈帅举起手中的酒杯,拱了拱手道:“干杯!” 段重跟陈帅干完了这杯酒,并没有开口,而是听着他继续说了下去:“我师兄在那边,自然不会出了什么差池。我想,你才不应该如此镇定才是。” 段重眼睛眨了眨,表面上依然是镇定无比,心中却是起了惊涛骇浪。而段重今晚所有的镇定,本来就全是装出来的。“你师兄?” 段重迟疑了一下,陈帅却是微微笑道:“没错,此次行动是我师兄负责的。既然是我师兄,想必你也猜得到,他也是一段的高手。” 陈帅的话语是一块巨石,直接砸入了段重的心窝之中。此刻段重的心中已是海浪翻涌、惊涛拍岸了。两个一段高手......这是什么概念。 原本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以自己为饵,牵制住二皇子一方不知名的一段高手后,蒋明辰和“毒牙”的精英们,便有足够的实力和装备去对付任何敌人。然而对方多了一个一段的舞蹈高手,这情况便不一样了。 二段跟一段的区别,并非是一朝一夕的苦练便能弥补的。而段重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即便蒋明辰回归了黑夜,能否接住一段高手十招,这都是一个未知数。而段重心底说给蒋明辰的那个底线:活下来。这个最基本的要求能不能实现,都已经成了一个未知数。 段重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你师傅能够教出这么多好的徒弟,比我师傅可是要厉害多了。” 陈帅摇了摇头笑道:“我师傅常说,徒弟,只需要收一个好的就足够了。而我师傅常说你师傅收了一个好徒弟。” 段重苦笑,却并没有辩驳。自己足够聪明,也有足够的天赋,但是不够勤奋,这便是自己的软肋。所以出师了五六年,武功的进展极为缓慢。面对陈帅的褒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道:“既然城外已经动了手,你为何不动手?” 陈帅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道:“我师傅说你是个不错的孩子,能不杀,最好不要杀。况且,你师傅的面子总是要卖的,我师傅可不想山门下每日有个老怪物来发疯。况且,我没有把握杀你。”说罢站起身来,“和你聊天十分有趣,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 说罢身子一纵,跃出了窗户,消失在夜色之中。段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有些慌。这注定了又一个不眠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章 上路 这一日的曦光并没有比平日来的更早一些,但是段重却觉得来的太迟了。当素儿按着惯例来敲自己小主子的房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小主子已经端坐在了床上,眼睛有些红,面色有些苍白。急忙询问小主子怎么了。 段重自然不能如实相告了,所以为了应付过去,段重终于想出了一个极好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并不容易说出口来。所以段重只能趁着素儿在盆子里透毛巾巾的空隙端了杯水洒在自己裤裆中间。然后站起身来,素儿抬头正好看见了湿漉漉的一片。而咱们的小皇子段重也极为适时的做出了一个羞赧的表情。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太方便...... 所以在素儿的服侍下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又用过了早点之后,新的一天便算是开始了。而段重在用过早膳之后,收到了一封密信,之后便急匆匆的进了书房。 信是蒋明辰写的,连夜送进了南京城里,不过必须等到城门开来才能送进来,所以此刻才到了段重的手上。信的内容很潦草,明显是蒋明辰在仓促之间写成的。信很短,只是用只言片语描述了战斗的情况,又说了一下双方大致的伤亡情况。当看到二十九这个数字的时候,段重呼吸一窒。不过旋即又释然了,对方有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而“毒牙”竟然还能够存活下来如此多人,在段重看来,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 而段重自然是可以想象的到这一夜的战斗是如何的惨烈,也能够想象的到自己对“毒牙”的精英们灌输的小团队作战理念以及配备的精良装备,在战斗中起到了如何扭转局势的作用。而经此一役,也使段重坚定了一个信念:用精良的装备把自己的势力从头发丝武装到脚趾头。 当然,段重的终极目标是制造出一直半自动半机械队伍。全副金属武装铠甲,武器不用太好,普通的土枪便可以。对上武道高手,对方的刀子砍不动,自己的却能一枪打出一道口子来。便是宗师级的高手来了,也能够用土枪“嘎嘣”、“嘎嘣”的耗死你。 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停留在意淫的阶段。且不说这火枪段重能不能凭借自己脑海中储存的那点知识制造出来,便是制作全金属的铠甲,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了。但是设计“毒牙”配备的连射弩,都已经绞尽了段重的脑子。毕竟段重上辈子是个文科生,设计东西这种事情确实不太适合自己。 所以段重只能停止了意想,将手中的这封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随即走出书房急冲冲的吩咐道:“收拾收拾东西,即即刻出发去杭州。” 这命令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还在花园里摆弄花朵的素儿急匆匆的拿着小铲子从花园里冲去来问段重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段重则是拉起素儿的手笑道:“没啥事,就是好久没陪你去看西湖了,今日突然来了兴致而已。” ———————————————————————————————————— 朱思文这段时间来一直在忙着青楼开业的事情,顺便在余生堂里当当教头,忙的是焦头烂额,便是自己的小主子都没见上几面。而此次前往杭州,段重也并没有打算去太久,所以只是命人去跟朱思文打了个招呼,让他安心打理青楼事宜。至于朱思文心中有多少的怨念,自然是不在段重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收拾行囊本身就是很快的事情,马车更是早已在府院的门口备好了。只是素儿这些女眷的物件整理起来倒是有些费时间,等到可以出发了,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不过对于素儿,段重向来是极为大度和宽容的。 所以等一切都准备的稳妥了,段重这才牵着素儿的手出了大门。一面走还一面笑道:“这段日子来你做楼外楼的老板娘倒是有模有样的。原本打算去了杭州再把杭州的那一座楼子一并交给你大理的,可惜前些日子给盘了出去。不过若是不乐意的,我们再给买回来便是。” 素儿微微笑道:“平日里闲着也是无事,所以才常去楼子里打点打点。若是真是要让我做什么老板娘,我可真是做不来呢。” 段重笑着伸手将素儿扶上马车,笑道:“我们家的素儿的本事有多大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楼外楼赚的银子现在比以前可是只多不少的。莫说是一座楼子,便是十座一百座,交给你打理也没有问题。这楼外楼在苏州还有一家分号,等什么时候闲了我们也可以去苏州玩上一玩。” 素儿抿了抿嘴,微笑着并没有说什么。本来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就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段重,段重想说什么,便让段重说去。等到段重觉得无趣了,也便闭嘴了。对于自己家这个小祖宗,素儿是最了解不过了。 将素儿送上了马车,段重正准备吩咐下人开路,一旁的下人却走了过来附耳在段重旁边说了几句什么,段重摸了摸鼻子抬起头来向前看去,果然看见不远处候着四个人,俱是仕子模样的打扮。 这几个人段重看起来有些面熟,在太学里面见过,应该都是那日听过段重在太学里讲课的学子。而自己的仆人说这眼前领头的仕子乃是大梁吏部尚书大人的公子王志坤,乃是江南的著名才子,跟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家的公子廖叙林齐名。乃是太学中白一帆博士的爱徒。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是明年春闱时便会参加恩科,想必取得功名倒也不是难事。 段重叹了口气,知道自从自己在太学之中演讲之后,事后必定少不了仕子登门拜访。昨日便有一波仕子在思考之后来到自己府上,要跟文渊伯畅谈理想和治国之策,段重也不过是草草应付一番了事。 不过这广交仕子,段重倒也不排斥。毕竟日后在大梁还是要混些时日,多取得些仕子的认同,在朝中也更好打点一些。况且段重并不指望着日后大皇子萧北平一方的势力能够站在自己这一面,毕竟自己和萧北平只是私交甚好而已。 而眼前这个王志坤,乃是吏部尚书大人家的公子,在南京城中也是小有名气,日后入朝为官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而现在段重又是太学里的博士,又挂着伯爵的爵位,这些仕子自然是不能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所以便只剩下一条门路,成为自己的门生。 段重摸了摸鼻子,自己才十五岁,便能够收到一大堆才子做门生,这的确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当然,段重早就有在朝廷之中培养自己势力的打算,只是苦于一直没有门路,而现在无疑是一个好时机。 所以段重露出一个很愉悦的微笑,向着前面的四位仕子走了过去。而王志坤领着剩余三人也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行礼道:“学生见过文渊伯!”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打量着眼前的四位仕子。这王志坤明显是四人之中的零头人物,穿着青褐色缎子做的衣服,显得极为大雅且低调,这是段重喜爱的风格。而表示也是极为谦恭有理,最为重要的是,这王志坤的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精芒,这是一个聪明人,毋庸置疑。而段重还记得这一双眼睛,当日便是这一双眼睛,以及这一双眼睛下的一张嘴,在太学险些让段重吃瘪。 那日在太学演讲之后,便有不少仕子跟在自己后面跟自己探讨、辩驳,而段重记得王志坤的眼神。段重叹了口气:“王公子,那日在太学之中,我对你可是记忆犹新呐。” 王志坤听见段重说竟然记得自己,不由面上露出喜色,急忙弯腰道:“文渊伯能够记得志坤,乃是志坤的荣幸。当日在太学之中能够聆听文渊伯的一番演讲,心中大有所感,这几日一直饭不能吃,夜不能寐,每日都在思考着文渊伯所说的那几个问题。但思来想去,也不能想出一个完好的答案来,不知道到底是文渊伯的问题实在是微言大义、深奥难懂,还是志坤心智愚钝,心中总是有不少问题萦绕不去,所以思量再三,才决定前来冒昧拜访,想向文渊伯讨教一二。” 段重笑了笑,摆手道:“这讨教便是算了,若是相互交流一下还是可以的。若是王公子有什么问题我自然是乐于交流的。正所谓国之强乃民之强,而欲民强则民智为首。王公子今后乃是要入朝为官,造福百姓的国家栋梁,若是段重能够帮上一些小忙,自然是乐意不过了。不过恰好今日我要出行去杭州一趟,有冲突之处,倒是颇为为难。” 王志坤听到段重的话,表情也是一滞,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来。自己好不容易跑来一趟,却正好赶上咱们文渊伯要出行。的确是非常的......郁闷。 不过段重旋即一笑,开口道:“不知道王公子有没有兴趣跟段重一道出游一趟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一章 再会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段重将杯子送到嘴边,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到了鼻中,这是正宗的西湖龙井的味道。虽然在南京的时候,季无常每日都准备了上好的西湖龙经茶伺候着,但是这龙井茶总是在西湖边上喝着,才是最有味道了。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王志坤将段重吟诵的这首诗在嘴边念了一遍,连连道了几声好,这才问道:“老师,这汴州是什么地方?” 从南京到杭州一路行来,段重和王志坤一直在同一辆马车之上高谈阔论,段重凭借自己上一世文科生的知识储备,再加上自己的一番胡编乱造,最后便是连什么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观点都给搬了出来,最终终于是将这位江南有名的才子折服了。而段重本来就是太学里的博士,又是当世大儒董大学士的关门弟子,本身的学识又足以使王志坤折服,所以短短几个时辰王志坤便已经改口称段重为老师了。隐隐已经把段重放在了太学中白一帆、黄志平两位博士学究同等的高度上来了。当然,这也是段重乐得看到的结果。 段重此番把王志坤喊来同行,也并非没有自己的理由。其一自然是对这个学生的欣赏,其二便是把王志坤当做一个挡箭牌。这王志坤乃是仕子中的新贵,又是吏部尚书的大人,而段重此次前来杭州的目的很简单,便是要彻底的将总督大人给拉下马来,其中自然会有不少接触,若是把这个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带在身边,这总督大人总不至于当面跟自己翻脸吧。 所以,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段重总是要显摆一下自己的才华,便又无耻的抄了一首诗过来。 对于王志坤,段重是十分欣赏的。并不像同为江南才子的廖叙林那样,王志坤的父亲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为官极为正直,在京城之中威望极高,对自己的儿子要求也是极为严格。王志坤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要忠君爱国,为民造福,所以王志坤有别于京中权归子弟的纨绔形象,在百姓口中口碑极佳。而且王志坤不仅为人正直,而且才华横溢,不然也不会得到这江南才子的美名。 对于王志坤的提问,段重微微想了想道:“这汴州乃是我大理的一处州郡,景致极美,来到杭州,便让我想起了大理的汴州。” 王志坤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大理一定是一个风景极美的地方,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定要前去游玩一番才是,去看看汴州和大理城的模样。”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抹去额上流下来的冷汗。自己总不能说这汴州是开封吧......虽然这个世界跟自己上一世的地名很多都很相似,但也并不是完全的一模一样,所以段重只能把这个汴州丢到了大理,真是罪过。 当然,为了避免王志坤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段重适时的找到了另外一个话题,引开了王大才子的注意力:“在南京的楼外楼里虽然也吃得到这特色的东坡肉,但是西湖醋鱼只此一家,你不妨尝尝。” 王志坤点了点头,用筷子捡了一块鱼肚皮放进嘴了尝了两口,称赞道:“甜而不腻,口有余香,果然是一道好菜。” 段重笑道:“在西湖边上的楼子里喝上一杯西湖龙井,吃上一块东坡肉和一道西湖醋鱼,再到这西湖边上的青楼中喝点小酒,听几首小曲,的的确确是人生中极为美妙的事情。若是每天的日子都能这么过,生活便也美满了。” 王志坤听了挑了挑眉头,有些不解道:“老师之前一直说要心忧百姓,不能贪享富贵荣华。只是按照老师如今的说法,每日便这么纵情声色,未免是否有些......” 段重一愣,没想到自己新收的这个学生竟然这么快开始挑起了自己的错误来了,总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吧,笑了一笑,这才道:“我方才所说的乃是我的最高理想。在我看来,只希望天下百姓能够每日劳作之后有闲情在楼外楼上吃上东坡肉和醋鱼,品上好的龙井,还能去听些小曲愉悦自己的心灵。没有战争和饥荒,没有干旱和洪涝,人民安居乐业,白天劳作的时候不至于太辛苦,晚上还能取得精神上的满足,以快乐来迎接每一日,便足够了。” 王志坤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这一个人的享乐取悦便是不对的,但是若所有人都能够去享乐的话,那便是国泰民安的盛世了。老师的话,志坤受教了。”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学生的悟性,确实是不错的。 随后王志坤又是向段重请教了几个问题,便结束了晚餐。王志坤自然是心中琢磨着段重所说的话,回客栈感悟去了。而段重则是牵着素儿的手,在西湖边上的堤岸散了散步,顺便听着湖面的游船上传来的唱曲声。 素儿自然是满心的欢喜,但是段重的心却有些忐忑。 眼看这月亮慢慢的挂上了中天,夜也逐渐的深了,段重和素儿在西湖边上已经逛了许久。等回到了客栈,将素儿哄去睡了,段重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屋内的蜡烛吹了。 但是段重并没有即刻脱衣睡下,而是推开了窗户,一跃而下。 段重此刻的心中是极为不安的,因为今晚段重决定去见一个人,一个自己逃避了许久的人。 —————————————————————————————————————— 夜已经深了,醉红楼的喧嚣却依然在继续。只是今天并不是醉红楼最红的花魁李师师坐台的日子,所以段重并不需要顾忌什么。 这醉红楼的小院段重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上一次来的时候,段重做了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为可耻的事情。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段重的前一世,肯定是要抓进牢中的。 小院里面烛光闪烁,显然李师师并没有睡下。轻车熟路的越过了院墙,潜伏进了这个小院之中。三三两两的婢子还在院子中走来走去,段重此刻自然是不便于现身的,所以只能等。 在角落里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李师师的闺房。终于,段重确认最后一个婢子从李师师的房内退了出来,等脚步声渐渐的远了,段重才直起身子走了过去。 轻轻敲了敲房门,并没有等屋内给出答话,段重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内的摆设跟段重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并没有过一丝的更改,依然淡雅温馨。段重摸了摸鼻子,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李师师也回过了头,看到了坐在桌子旁的段重。 这是一个极为尴尬的时刻,所以段重只能微微的撇了撇嘴角,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又摇了摇手道:“又见面了。” 段重觉得李师师最好的回答方式应该是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吐气如兰的说一句:“你来了!”然后娇羞的低下头......当然,这只能是段重的痴心妄想。 李师师回过头来,绝色的面容让段重看的有些愣。但是李师师面上的表情便颇为耐人回味了,先是短暂的愣神,然后是惊愕的表情,嘴巴微张:“是你......” 旋即段重看见了李师师眼中的怒火,是那种想把段重生吞活剥的眼神,这种眼神,段重觉得看一次便够了,但是显然自己得一直看下去,除非能够不看李师师的脸。但是李师师的魅力就在于可以让男人的眼神定格在自己身上。所以段重看着李师师的眼神,十分十分的......不爽。 看着李师师的一双纤手握成了拳头,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段重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极为无奈切无辜的笑容:“是我。” “你竟然还敢来!”李师师咬牙切齿,说着身子一闪,竟是从床铺底下摸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向段重劈了过来。 段重大惊失色,乖乖,刚见面就动起手来了。急忙低喝了一句:“画像!” 这句话就仿佛有魔力一般使李师师的身子顿了下来,然而她的身子依旧颤抖着。段重急忙说道:“你不能杀我!” “混......混蛋!”哐啷一声,李师师手中的宝剑丢在地上,而随之而来的是她挂在眼角的晶莹泪水。 段重知道自己的手段着实是太......无耻了。此刻面对李师师的怨恨和泪水,自然是罪有应得。所以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不起......” “混蛋!”又是一声带着哭腔的怒骂,晶莹的泪珠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而此刻的段重是最为郁闷的,上前劝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就在段重犹豫的时候,李师师已经捂着脸顿了下来,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淌在地上,如同鲜血一般惹眼。段重感觉自己心中一紧,脖子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给锁住了。此刻,自己是最该忏悔的人。这是怎样一个圣洁的女孩子,而自己却用了什么手段。 而在同时,空中有无数的物品砸向了段重。 发钗、项链、戒指、胭脂水粉,还有......亵衣...... 乖乖......段重努力嗅了嗅鼻子,又邪恶了一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二章 谈判 对于女人,段重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而对于像李师师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女,还雨打梨花的露出了小女人爱哭爱闹的一面,这如何让段重受得了? 心跳在加速,体温在上升,鼻子在往外渗血......这......这完全是一个妖精啊,还让不让人活了。便是哭,也哭得这般迷人。 李师师是武道高手,而且比段重厉害,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拿起地上的宝剑,直接把段重劈成三块五块才是,但是李师师没有,因为段重手中有两幅画,一幅q版的,一幅素描的,但是不论那一幅,都能让人一眼认出这画上画的是醉红楼最火的花魁,当然也是全江南最火的花魁——李师师。所以一旦段重手上的两幅画流露了出去,想必一定会引起极为剧烈的反响。而李师师恰恰知道段重这种人肯定会有许多办法让这几幅画流传千古的。 李师师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不论是从事实还是理论的角度来说,目前的状况是卖艺不卖身,虽然出台却从来没有接客,而段重更为大胆的推测李师师还是一个处女,还是一个黑暗势力的女杀手、小头目。所以段重并不认为李师师是一个真正的青楼女子。 正因为如此,此刻李师师摆出的小女人模样才让段重有些吃不消。若是这李师师是个普通的女子,只怕此刻段重早已经冲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指天信誓旦旦的说我错了。但是段重只是轻轻的站起身来,将李师师砸过来的一块手帕递到了她的身前:“擦擦吧。” 李师师没有答话,但是不断的抽噎声让段重知道这个女子的的确确是哭了,还哭得很彻底,很伤心。段重摸了摸鼻子,对于女人的事情,段重感觉有些棘手,只好叹了口气:“那两幅画,虽然我不能给你,但是我不会传出去。” 李师师依然低着头,身子不停的颤抖。 段重又叹息一声:“起来说话吧。要知道你并不是一名青楼女子。”段重轻轻的点破了李师师的身份。 终于,听到了段重的这句话,李师师抬起了头:“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段重不得不承认这李师师角色转换的极快,段重刚才的一番话便已经挑明了段重不是嫖客,而李师师也不是**。这是两个武者之间的谈话。所以李师师抹了抹眼角,眼睛虽然有些红,但泪痕已经擦干了,换来的是一双冷酷的女杀手的眼神。然而这眼神中的杀气,让段重感到有些心悸。所以段重苦笑一声:“只是来看看你。” 李师师皱了皱眉头:“我们是敌人。”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个我知道。可是为什么敌人便不能做朋友,何况你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你今日来我没有杀你,已经是你的福分了,竟然还敢在这里撒泼么?” “你不杀我,原因很简单。第一是因为你杀不掉,第二是因为那两幅画。你自然是知道的,如果我死了,肯定还是有无数种方法让这两幅画流芳百世的。” 李师师眼中露出寒光:“你此次来便是要看我笑话么?很好,你看到了,现在也可以走了。” 段重摇了摇头:“我把你当朋友,并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朋友?”李师师冷哼一声,“朋友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我想跟你说清楚,在那一夜之前,我们是敌人。而且你我本来并无恩怨,是你要来杀我的。所以我从你身上讨回一些利息,并不是什么很差的理由吧?况且你不仅是位美女,还是位极为危险的美女,若是没有一些手段来框住你,我可不敢跟你交这个朋友。我今日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只是你不如陈帅那样好说话。” 李师师冷笑一声:“那就是说你今日是来交朋友的了?”旋即又听到段重口中说出“陈帅”二字,不由一愣,“你见过我师兄?” 段重点了点头:“我不仅见过你师兄,而且还跟他喝酒喝得很愉快。” 而李师师终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竟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然而段重此刻能够把自己的师兄搬出来,恐怕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不过段重自然是猜的,既然这李师师和黑衣人同为一伙人,那么以李师师的武道水平推断,便极有可能是东夷那位大宗师的徒弟,跟那日监视自己的陈帅乃是师兄妹的关系。此番段重略微试探,果然试了出来。 段重看李师师陷入了一阵沉默,又继续开口道:“前几日我遣人送来的信收到了么?” 李师师听到段重的话,身子一震,眼光中复而又充满了寒意:“你打的是什么算盘。我不杀你便已是好的了,还要我帮你,不可能。” 段重叹了口气:“你自然知道我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这京城中的那位主子要打压我,我的青楼要开张,却找不到花魁与头牌,若是你不肯帮我,我的楼子便开不下去了。” 李师师冷冷的看着段重:“要知道,我们是敌人,而不是朋友。若是你开的青楼没有生意,我应该开心才是。所以你来,肯定是找错人了。” 段重叹息一声,又继续道:“我段重开的楼子,自然不会比醉红楼差。而且只要你留在我那里,接不接客也是你的自由,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都在南京城中!”而段重这句话,无疑指的是二皇子手下的这一股东夷的神秘势力。 李师师眼神猛的一凝,精光闪了起来:“你知道的的确不少。不过,我依然不会帮你!” 段重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你若是肯帮我,我便把两幅画还你如何?当然,你若是肯来我楼子,我便直接还你一张,若是满了三年,另外一张我也一并还你,此话绝不虚假!” 李师师这次没有立刻拒绝,很明显,她犹豫了。对于名声,她向来是极为看重的,而自从段重那夜里对着自己作了两幅画以后,每每都夜不能寐,只想着如何把段重千刀万剐。而将两幅画收回来的机会便近在眼前,所以李师师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 段重摸了摸鼻子,很开心的站了起来。不过李师师看着段重的眼神依旧是充满第一的,段重不指望这段时间能够改正过来,所以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衣袖:“那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说罢转身而去,临出门还回头说了一句:“师师,你身材确实极为完美!”说罢猛地加快了两步冲出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嘭!”是花瓶杂碎在地面上的声音...... ————————————————————————————————————— 杭州永远是一座夜夜笙歌的城。季无常缩了缩脖子,向后扭头道:“确定没有人跟踪?”今日季无常穿的是最为普通的衣服,放在人堆里决计是找不出来的。 “你放心!”蒋明辰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他穿的衣服也极为普通,倒是右手小指处缠着的绷带有些惹眼。 季无常这才点了点头,将脖子向衣领里缩了一些,越发的显得猥琐。缓着步子向着西湖边上走去,此刻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还不少,所以季无常只是走到堤岸旁边的一棵柳树下,一手扶着树干,一边眺望着西湖水面粼粼的波光。 蒋明辰站在季无常的身后,轻轻的道:“小主子今日也到了杭州。” 季无常点头道:“办完正事之后再去见主子吧。今日的事情大意不得,你我可是要好好应对才是。”季无常叹息一声,继续道,“你的伤,不打紧吧?” 蒋明辰摇了摇头:“一根指头而已,要不了老命的。况且还能握的住匕首,这便够了!”说完放眼向着湖面上眺望过去,只见远处一艘雕花的大船慢慢的向着岸边驶了过来。蒋明辰眼睛一眯:来了。 季无常的瞳孔缩了一下,伸手在胸前轻轻的一握,看着这花船慢慢的行驶到了岸旁。一个穿着黑衣的仆人早已站在了船板之上,远远打的便看见了季无常跟蒋明辰两个站在岸边的人,喊了句:“可是老爷的韦贵客?” 季无常应了一句,船也靠了上来。这仆人早已候着,把连接板抛到了岸上:“两位客人请上船。” 季无常向前迈了几步,蒋明辰也是快步跟上。然而就在踏上甲板之后,却被这仆人拦了下来,做了一个手势。 搜身?季无常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韦志高竟然如此大的派头。和蒋明辰对望一眼,见蒋明辰点头之后,这才伸开了胳膊,让这仆人从上到下搜了一番,并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然而让季无常感到诧异的是,这仆人竟然也没有从蒋明辰身上搜出任何东西,这可是出乎了季无常的意料。 待搜身完毕,这仆人才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老爷已经在里面候着了,两位贵客里面请!” 蒋明辰和季无常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向着这花船的小仓里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三章 见面 罗红缎,烛红光,雕栏玉砌凤凰窗。晚风吹,夜光杯,轻歌摇橹满船醉。富甲天下的商贾品味自然也是要高人一等的, 船舱之中,两个舞女这婀娜多姿的跳着曼妙的舞步,旁边坐着几位妙颜女子弹琴奏乐,还有一个歌女在唱着小曲。 只是季无常听着这唱着的曲子有些耳熟,貌似是自己小主子做的那首《错误》,此刻竟然被谱了曲,在西湖之上传唱开来。倒还真有当年董大学士的风采了。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帏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季无常闭着眼睛听着,这歌女的声音极美,怕是整个西湖之上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好的歌女来了。只是听着小曲,季无常心中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似乎觉得这《错误》是唱给自己听的。因为今天到此,本来就是个......错误。 轻轻的咳了一下,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船舱之中的人听到。而坐在座首满脸陶醉状听着小曲的江南第一富商韦志高韦老爷,也终于抬起了头,注意到了自己的客人,已经到了。 “啪”、“啪”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音乐戛然而止。舞女、歌女们齐齐的退了下去。原本不大的船舱之中即刻显得有些空旷。韦老爷看着眼前的两位客人,并没有露出职业性商人的笑容,而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来了,坐!” 季无常点了点头,向前迈了两步,坐在了铺满粉色绸缎的桌子前,而蒋明辰则是向后退了两步,隐入黑暗之中。这是职业习惯。 季无常屁股下的垫子很软,坐起来极为舒服,所以季无常甚至想将这个垫子给带回家去。桌子上摆着几盘小吃食,杭州特产的小桃酥和桂花糕,一壶美酒也摆在眼前,淡淡的香醇的就像飘溢出来,跟整个仓中弥漫的龙涎香的味道凝在一处,有一个说不出的醉人感。虽然说杭州是人间天堂,但在季无常看来,这艘花船,无疑是天堂中的天堂。 韦志高老爷看着季无常,挥了挥手笑道:“先吃些东西,这些吃食都是杭州的特产,味道也是不错的。” 季无常微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捻起一块小桃酥放入口中,咀碎,又往杯中倒了点清酒,一口饮尽。这才笑道:“好吃食,好酒。韦老爷过的果然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韦志高韦老爷眯着眼睛看着季无常,脸上的肥肉挤在眼眶出,越发的显得眼睛小了起来,终于是叹了一口气:“沈家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 季无常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沈家的家主是总督大人的人。” 季无常继续点头。 “我猜你不是仅仅想吞下沈家这一块肉而已。” 季无常微笑着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默认。 韦志高老爷屏住了呼吸,凝视着季无常许久,终于开口道:“你辛辛苦苦约我见面,便是为了来吃点糕点,喝杯清酒幺?” 季无常微笑着跟韦志高对视片刻,终于开口道:“我想来干什幺,想必韦老爷是知道的。我不想卖什幺关子。” 韦志高身子向后一靠,重重的靠在后面的坐垫之上,叹息一声:“做人不能太贪心。你若是想要拿走沈家的那一份生意,我可以给你,但是若是你想要再做什幺,我不能答应。” 季无常又笑了笑:“韦老爷是哪一边的人?” 韦志高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幺意思?” “总督大人那边的,还是......二皇子这边的?” 韦老爷的眉头越发的凝了起来:“我自然是为朝廷办事。结党营私这种事情,韦某向来是不参与的。” 季无常终于笑了:“有韦老爷这句话,无常便放心了。这沈家的家主,是总督大人那边的,而我们,偏偏不想让总督大人那边有太多的进项。而且我们认为,这总督大人的位置,似乎该让出来让别人来坐一坐。” 韦志高老爷终于听出了季无常话语之中意味,冷笑了一声:“你又是哪一边的人?” 季无常耸了耸肩膀:“我的主子,想必韦老爷也是知道的。而我主子跟谁交好,想必韦老爷更是清楚。” 韦志高眉毛挑了挑,文渊伯段重自己是知道的,而大梁的大皇子是段重的师弟,这个事实似乎也并不是十分隐秘的事情。所以韦志高闭上了嘴巴在思考着什幺。 季无常则是继续笑道:“这奉天殿上的那个位置,将来是谁要坐的,想必韦老爷心里应该有一把秤,清楚的很。所以我不用多解释什幺,想必韦老爷也清楚。” 韦志高眼睛终于从一条缝扩大了一些:“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为朝廷办事的,也就是替皇上办事。至于将来谁坐奉天殿上的位置,似乎轮不到我来关心。” 季无常笑了笑,又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这抹鼻子的习惯是不是从段重那里学来的,但总之是摸了摸鼻子:“想必韦老爷心中的那一杆秤明了的很。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便不用说了。我便也把话给跳明白了,这江南总督大人,是要下马的。这奉天殿上的位置,也轮不到二皇子。想来韦老爷最近跟总督大人的关系不错,所以我此次只是前来提醒一下韦老爷。” 韦志高韦老爷没有说话,而是从桌子上拿起酒杯,酌了一口,又吃了一口菜肴,这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季无常一眼:“你我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风往那边吹,我们就该往那边倒。只是我并不能确定将来那把椅子上到底坐着的是谁。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杀头的话题,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静下心来吃菜喝酒,顺便再听听小曲,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也不能多说!” 季无常摇了摇头,轻轻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册子,向前递了上去。韦志高接过册子,眉头微微一皱,却听季无常继续道:“我这里有好几本这样的账本,韦老爷应该清楚这上面记录的是什幺。虽然韦老爷一心帮着朝廷办事,但是总是要为将来考虑考虑,若是站错了队伍,后果未免会......” 这江南第一盐商韦志高之所以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商人的天赋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懂得如何在官场之中权衡,不论是朝代更迭还是新皇即位,总不至于站错了队伍。擅于表忠,但绝对不轻易表忠,这是韦志高做人的原则。 韦志高韦老爷眼睛精芒闪过:“我说过,我站在朝廷的这一边,从来不会站错队。” 季无常拍了拍手,笑道:“那好,既然韦老爷说出了这句话,我便也放心了。我家主子说了,现在不需要韦老爷战队,只需要韦老爷你摊开了双手摆明了立场,不要跟这沈家和总督府扯上任何关联便可以了。” 韦志高听了季无常的话,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听你口气,似乎对这件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可是依我看来,凭这几本小小的账本,便想把总督大人拉下马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了。搞不好被反咬一口,还要惹得一身惺。” 季无常拍手笑道:“这个韦老爷自然不必担心,只需要端坐江中看戏便好。只是我希望此事尘埃落定之后,韦老爷应该知道该站在哪一边才是。”说完季无常又迟疑了一下,继续道:“还有这沈家的生意,还请韦老爷多担待一下。” 之前在段重的授意之下,季无常曾在楼外楼送出来十万两白银,但是却打了水漂。当时段重并不知道沈家跟总督府的关系,但是韦志高却是知道的。虽然这江南的盐商并没有表态说要站在总督大人一变,但不可能为了区区十万两的银子便要拆了沈家,跟总督大人翻脸。然而此时此刻境况便不一样了,沈家家主身亡,这沈家的生意由谁来做,很大程度上就要看韦志高韦老爷的意思了。毕竟这沈家的生意不过是跟着韦志高喝口汤罢了。 而季无常向来没有吃亏的习惯,所以这吐出去的银子迟早是要吃回来的。韦志高收了自己十万两的银票,如今季无常又表明了自己是站在大皇子一方的,若是韦志高再不卖个面子,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以韦志高只是哈哈一笑,拍手道:“好说,好说。这沈家的生意谁做都是一样的。既然你想做,我给你安排便是!”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杯,“来来来,你我都是商人,该谈的是生意才是。却在此聊些大煞风景、勾心斗角的事情,真是不爽!喝酒,喝酒!” 季无常微笑着举起酒杯:“干杯!无常敬韦老爷!”这正是谈完了,自然是要享乐一番的。所以韦志高老爷又拍了拍手掌,一排歌女、舞女便又鱼贯而入。 注定了又一个销魂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四章 拜访 段重住的客栈临着西湖,所以早上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都飘着柳枝和湖水的味道,清新好闻。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下,自然是要多睡上一会才能对得起自己的。段重一直觉得自己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每日总是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去筹划,不论是自己赚银子还是帮助萧北平。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极为耗脑子的事情。 正是因为有如此多的烦恼,段重才会有诸多的理由把练武给耽搁下来,才会堂而皇之的认为自己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耻。 所以当素儿依照惯例敲了敲段重的房门,见屋内半天没有反应之后,推开门问躺在床上的段重怎么不起床的时候,段重又充分的表现了自己可耻的一面。从被子伸出一只手来,拽住素儿的玉手,轻轻一拉,素儿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床上。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段重身上。 而被窝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我还没睡够,你要不要一起睡?”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屋外传来“嘭”的一声,这是装满了水的铜盆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而当素儿羞红着脸挣脱了段重的手冲了出去之后,段重才意识到每日素儿唤自己起床之后,后面都会跟着两个婢子来帮自己洗漱。 段重摸了摸鼻子,仰天长叹:“我文渊伯的形象就毁在此处了!”说罢伸手扯了扯被子,竟是又趴着睡了过去。当然,进入梦乡之前,段重还是好好的体味了一下素儿凹凸有致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但是这种感觉......依旧很爽。然后段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似乎到了大梁之后,便再也没有偷看过素儿洗澡了......这是个很惆怅的问题,所以段重只能叹了口气,只能逼着自己再次进入梦乡,在梦境中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业了。 人活在世上大部分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而段重已经很好的践行了前面两件。 等段重醒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中午。这中间素儿并没有再来喊过自己,而此刻起身也并没有人伺候着洗漱。然而段重并不是个十分讲究的人,所以随便的找店小二要了盆冷水洗了一把脸,把眼角的眼屎抠了干净,这才整了整衣服下了楼。 楼下素儿正吩咐着婢子忙着打点物件,看见段重下了楼,竟是羞红着脸没有上前搭话,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然而段重看来却是越发的觉得素儿可爱了。本来上前说两句俏皮话是免不了的,可是大厅之内却还坐着一个人,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的公子王志坤。 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向王志坤拱了拱手道:“王公子等了许久?” 王志坤连连摇头:“不久不久!” 段重笑着坐在桌子之上,看见桌面上摆着一壶清酒,便拿了个小杯,拿起酒壶想倒上一杯,哪知道一拿起来才发现就酒壶是空的。看来这王志坤公子说的可是假话。段重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公子一眼,只看得王志坤有些发毛,只能连连陪着笑脸。 段重嘿嘿一笑:“我这一觉睡到中午,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正事。我看大家都还没吃午饭呢,不妨再去楼外楼吃上一顿,这楼外楼的东坡肉和醋鱼,我总是吃不腻的。” —————————————————————————————————————— 昨天夜里在醉红楼的后院里拜访了一下美人,第二日早上又是一觉睡了过去,期间还做了春梦,所以到了楼外楼的时候,段重的肚子早已是里里外外都贴着肋骨了。一路马车上王志坤听到的尽是段重肚子“咕咕”的叫声,听起来颇为好笑,偏偏自己是段重的学生,自然是笑不得的,所以憋了一路,差点给憋出内伤来。 而到了楼外楼三楼的雅间,段重再也顾不得吃相,风卷残云一般的清扫了四块东坡肉,两盘醋鱼,以及若干小菜和三碗米饭之后,又喝了一壶清酒外加一壶西湖龙井,这才拍了拍肚子,饱了!期间段重还起身如厕去清空了一下腹中的存货,仿佛眼前这大餐是自助餐一样,着实是达到了扶着墙进、扶着墙出的最高境界。直让一旁的王志坤看的瞠目结舌,差点没有把昨夜吃进去的饭给吓出来。 而段重在酒足饭饱之后,也终于是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去总督府上拜访一下。至于为什么要去拜访总督大人,理由很简单:这总督大人的公子廖叙林乃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而咱们吏部尚书家的王志坤公子也是江南著名才子,再加上段重和廖叙林有旧这一层关系,前去拜访一下,也在情理之中。而王志坤也是早已听说廖叙林的大名,早有拜访之意,既然段重愿意出面,自己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先遣了素儿回客栈,便和王志坤一起坐了马车向着总督大人府上行驶了过去。然而等到了总督府上说明来意之后,却被告知这廖叙林廖大公子......不在府中。 段重挠了挠头,对着这迎来的家丁道:“无妨,拜访一下总督大人也好。” 段重在总督府上住过一段时日,所以府上的家丁对段重极为熟稔。况且段重处事平和,对人有礼,一向很受下人尊重,此刻头上又多了文渊伯的爵位和太学博士的官职,身份便越发显得尊贵了起来,而这府上家丁的态度也是越发的谦卑。“回伯爷,老爷去总督衙门了,还要在过一两个时辰才能回来。” 段重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转身对王志坤道:“咱们这一趟总不能白来,不妨就到总督大人府上等上一等,等总督大人回来了拜会一下,也不算失了礼数。” 王志坤点了点头,既然段重都发话了,自己这个做学生的,还能有什么意见? 段重和王志坤在家丁的带领下进了院子。本来家丁的意思是想要将二人领到大厅里候着的,但段重却是执意要到总督大人的后花园中去喝茶,顺便赏赏花。这家丁自然不敢忤逆段重的意思,只好又将段重往府里迎。 段重说是来赏花的,但是跟欣赏着花园中种植的牡丹、月季的王志坤不一样,段重要欣赏的是一朵娇艳欲滴、绝世无双的花后,只是现在还没有出现而已。然而在段重喝完了第三杯酒,手中端着的第四杯将要饮完的时候,这一朵花后总算是绽放在了段重的视线之内。 廖佳佳娉娉婷婷的从远处走来,面上带着笑,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阳光下格外的惹眼,便是穿着如何严严实实的衣服也遮挡不住她身上散发着的耀眼光芒。脸上涂着的脂粉还闪着光亮,很显然是刚刚涂上去的。 段重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话:女为悦己者容。看来这廖佳佳小姐果然对自己有那么一丝意思啊。段重暗暗的淫笑两声,急忙站起身来在桌子旁边候着廖佳佳小姐。 然而段重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因为自己身旁的王志坤王大公子此刻竟然依旧坐在凳子上,只是眼光死死的盯着廖佳佳走来的方向。竟然是看傻眼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又轻轻的咳了一下,这才把身旁的王志坤给唤醒了过来,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极为尴尬的对着段重笑了两下,便又扭头看廖佳佳去了。 段重心中一声哀叹,这江南的才子王志坤毕竟也只是个男人而已。不过这是自己看上的女人,这个王志坤,自然是没份的...... 廖佳佳款款走来,终于是走到了这凉亭之中,绝美的面容看的让段重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段公子,佳佳有礼了!”又看了一眼段重身旁的王志坤,露出一个极为疑惑的表情:“这位是?”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开口介绍道:“这是吏部尚书大人的公子,江南有名的才子王志坤公子,现在正在太学之中求学,倒是不经常外出!” 听到段重往自己脸上贴金,王志坤自然是欣喜的不行,而且眼前这位总督大人的千金,自己方甫看见就惊为天人,对廖佳佳的好感已是抑制不住的升了起来,所以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下:“文渊伯过奖了。只不过一些虚名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廖佳佳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果然是一笑百媚生:“原来是王公子。时常便听哥哥说起,今日能够见到,是佳佳的荣幸了。” 王志坤被廖佳佳这几句说的心花怒放,嘴角都要撇到眉毛上了,连着道“不敢不敢”。廖佳佳却是微微一笑,转而向段重道:“段公子,昔日一别,许久未见。不能在听到段公子的故事,看到段公子发明的新奇玩意,佳佳真是遗憾的紧。” 段重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你猜猜我这次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在廖佳佳期盼而疑惑的眼神之中,段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锦盒递了过去:“这是我最新研制出的香水,里面装着玫瑰、百合、桂花三中味道,不知道佳佳小姐喜不喜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五章 翻脸 对于哄女孩子这等事情,段重向来是十分在行的。再使用出香水这类女孩子永远不会有免疫力的,那效果绝对是......通杀。就这么小小的三瓶香水,其效果绝对要比九十九朵玫瑰要好上许多。 段重自然是早有准备了,然而这一同前来的王志坤王大公子可是两手空空,毕竟谁知道这总督大人府中还藏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呢。这王志坤大公子比段重年长了五岁,早已到了婚娶的年龄。只是因为在江南和京城都颇负才名,样貌也是比较清秀俊朗,朝中没有哪家的闺秀能够配得上咱们王志坤公子,但是在南京城中没有哪一家不想把自己的闺女给嫁到吏部尚书大人府上的。 不得不说这王志坤公子的眼光确实高了一点,甚至比段重还要挑剔。所以今日一见这美若天仙的廖佳佳姑娘,便已是一见钟情了。而对于段重来说,早已是把廖佳佳划在了自己女人的范畴之内,看到了王志坤这幅模样,作为活了两世的老油条,哪里会不知道他此刻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所以才要做出一个极为强势的态度,从开始的时候便把王志坤扼杀在襁褓之中。争风吃醋这种事情,不论是在哪个世界,都会不可避免的发生。 所以段重更是直接从中取出了一瓶桂花香的香水,打了开来,顿时香味四溢。段重则是微微一笑,对廖佳佳道:“廖姑娘,这是我新研制出的桂花香味香水,送到宫中便是宫里的娘娘也十分喜欢的。”说罢将香水往自己手上倒了一点,又伸出去道,“来,我给你试试。” 段重这是摆明了自己要给廖佳佳抹香水,本来是极为无礼的事情,但是段重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就跟事情本来就该如此一样。廖佳佳看着段重伸出来的手,面色一红,又稍稍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缓缓的将手递给段重。 段重大喜,急忙抓起了廖佳佳柔若无骨的小手装模作样的擦了起来,揉啊捏啊折腾了半晌,直看得的一旁王志坤王大公子脸都绿了,轻轻的咳了一声,段重这才若无其事的松了手,笑道:“擦好了,廖姑娘可以闻闻,若是觉得不错的话,我再帮你把另一只手给擦上。” 廖佳佳羞红着脸抽出了手,闻了闻手上的味道,确实不错,不过这擦可是万万再擦不得了,只好红脸摇头道:“不用了,佳佳自己来便好了!” 段重“嘿嘿”干笑了两声,被人拒绝却是有些挨了脸面,但是没关系,这豆腐总算是吃到了,所以只有咱们王志坤大公子才是最为郁闷的人。 接下来在亭子之中上了一壶清茶,三人便聊起天来。然而话题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段重便开始讲故事。廖佳佳自然是最爱听段重讲故事的,而王志坤原本还想再廖佳佳姑娘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郁闷的是段重根本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在郁闷了片刻之后,转而又被段重的故事吸引了。 段重讲的是一个很**很邪恶的故事,叫做《极品皇子》。当然这个长长的故事只能开一个头......然而这个故事也只需要开一个头,因为日后还有漫长的时间来给廖佳佳姑娘来讲完这个故事...... —————————————————————————————————————— 时间就在讲故事中慢慢的消磨,而《极品皇子》的故事似乎才开了一个头。正当廖佳佳姑娘和我们王志坤公子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仆人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道:“小伯爷,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段重摸了摸鼻子,这的确是极为煞风景的一件事情。含着遗憾恋恋不舍的挥别了廖佳佳小姐,带着显得有些丢了魂的王志坤公子,跟着仆人来到了正堂之上。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早已等在了这里。 段重是来干什么的,廖樟晋并不清楚,但是廖樟晋只需要知道段重已经扯破了脸皮站在自己对立的立场之上了。所以此番竟然还敢前来,着实令总督大人有些费解。不过段重好歹也是有爵位在身的人,而两人虽然对立,但是明面之上还得表现的和和睦睦,客客气气的。 在大堂上看见了总督大人,段重微微躬了躬身子道:“段重拜见总督大人!” 总督大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睛瞟到了一旁站着的王志坤身上。只见王志坤也是有模有样的鞠了一躬:“王志坤拜见总督大人。家父乃是我王军鹏,想必是大人的熟识了!” 廖樟晋抚掌笑道:“原来是尚书大人家的公子,难怪如此器宇轩昂、与众不同,便是跟文渊伯走在一起,也不至于落了风采。” 王志坤一变笑着一变摇头;“哪里哪里,总督大人过誉了。” 段重却是接过话茬:“今日我和志坤兄前来,本来是想拜会一下叙林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不在,而匆匆走了的话又显得有些失了礼数。所以在此小等了片刻,等总督大人回来问候一下。若是有叨扰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总督大人笑着摇了摇头:“哪里哪里,让文渊伯的王公子在此等了这么久,老夫招待不周,罪过罪过。”说着话锋一转,笑道,“刚才下人说文渊伯在后院给佳佳讲故事,听说文渊伯口才极佳,尤其是讲故事时绘声绘色,绝不比茶楼上的说书先生差,不知道廖某有没有这个福分听上一两个小故事?” 段重笑道:“我这个人倒是没什么长处。讲故事也是俗不可耐,入不得总督大人的耳朵。聊聊天倒是无妨。” 总督大人挑了挑眉毛,笑道:“你们年轻人的话题我自然是谈不来了。倒是不知道文渊伯有什么谈资?” 段重道:“我是昨天才到的杭州城。然而一进城便听到满城的老百姓在议论沈家家主身亡的事情。此事早已是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了,不知道是那个凶手竟然如此残忍,连头颅都没有留下。” 王志坤也接话道:“是啊总督大人。此事在杭州城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听闻总督大人还到现场去勘探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妨说来听听。身为大梁的仕子,对于这个行凶之人,必然是得而诛之,或许我们也能出的上一些力气。” 总督大人廖樟晋的眼睛眯了起来,仔仔细细打量了段重一番,始终没有想明白段重玩的是哪一出。这沈家家主到底是谁杀的,廖樟晋心里清楚,段重心里更清楚。本来这暗地里的事情明面上装作不知道也便罢了,偏偏段重还要把此事给提到明面上来,存的是什么心?想要当众撕破脸皮不成? 廖樟晋大人沉着声阴着脸道:“这等事情自有本地衙门去处理。我去的时候场景实在是过于血腥,便离开了。对于凶手自然是要严惩不贷的。这等穷凶极恶之徒,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段重叹了口气,知道总督大人此刻只怕想要杀了自己。毕竟沈家是二皇子捞银子的一直触手,便被自己活生生的给斩断了,能不能重新长出来且不论,但是最近这银子的进项肯定是没有了,最后还极有可能被段重给吞掉。摸了摸鼻子道:“总督大人说的极是,这凶手为恶作乱,肯定是要绳之以法的。只是不知道沈家家主为何会引得这样一场大货,若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必凶手也不一定会用如此凶残的手段。” 廖大人黑着脸道:“这沈家也是近几年才发迹的,根底不深,沈家的家主虽然行为不端,但是决不至于给他有深仇大恨。我看是歹人想要趁着沈家根基不牢,抢夺沈家的生意才是。” 段重笑了笑:“大人分析的是。按大人的说法,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沈家就像一块硬骨头,刚刚从狗嘴里吐了出来,却已经被咬成了两段。然而这块骨头掉在了地上,想要再抢回来却并不容易,因为旁边还有好几只虎视眈眈的狗。” 廖樟晋大人的眉头已经越来越紧了,因为这沈家幕后的人是谁,段重不知道么?这句话的意思,段重是在把自己的儿子,自己乃至二皇子都比作......狗。这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所以廖樟晋大人面色越发的阴沉了,段重自然是注意到了,只是装作不知道。在场之中便也只有王志坤这个二蛋还兴致勃勃的跟段重讨论着几只狗的事情。 王志坤今天可是憋屈坏了,终于见到一位让自己心仪的姑娘,然而没有来得及展露自己的才华,便已经被段重遮挡住了光芒。而此刻终于是有了说话的空间,以王大才子的才华,自然是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把沈家命案的前因后果带着自己的臆想前前后后都推论了一番,最后得出了一条结论:盯着沈家这块骨头的都不是什么好狗......当然,这也得把季无常跟段重算进去。 而我们总督大人的脸色,终于是绿的不行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六章 偷香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是段重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然而想来想去,最后能得出的结果无外乎两个字:无耻。而段重的行为也一直在贯彻着这个两字方针,从来没有偏离过这个指导思想。譬如说现在。 对于王志坤能够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段重一直没有下定性。然而除了段重的情敌之外,似乎此刻这个免费托的角色也当的十分优秀,起码段重是满意的。这就让段重对王志坤越发的欣赏了起来。 至于对度的掌握,段重也是拿捏得十分到位的。所以眼看着滔滔不绝的王志坤就要将总督大人惹得爆发了,极为恰当的穿插了进来。 “王兄所言极是。不知道总督大人有何看法。” 总督大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王公子才思敏捷,老夫有些跟不上了,便不再发表意见了。” 段重笑道:“总督大人深思熟虑,我们这些未经大脑的想法自然是入不了您的法眼的。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个笑话,觉得跟这沈家的境况颇为相似。不过这笑话倒是庸俗了些,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总督大人撇了撇嘴巴:“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某日在西湖上游船,有一位客人有些晕船想吐,同行的友人便拿出布袋让客人吐在里面。只是不知道这位客人的胃到底有多大,竟是将一个布袋吐满了还没有吐完。这位客人在犹豫一阵之后,竟是将布袋里的呕吐物又给吃了进去,再继续接着吐。而一船的人也跟着一起吐了。这沈家就像这吐出来的呕吐物一般,其实不过是这位客人吐出来的秽物罢了,所以还是不要再吞回去的好。” 段重这个笑话讲的很没有水准,只是平铺直叙,但是段重不想讲的生动,因为怕自己会先吐出来。然而即便如此,听段重讲完之后,王志坤已经捂着嘴巴做出了想要呕吐的表情了,而廖樟晋大人似乎也有些吃不消,一只手按在了胃上。这的确是段重想要得到的效果。 段重这最后一句话,是在给总督廖樟晋大人一个信息,也是一个警告:这沈家既然已经吐出来了,不管是不是你愿意的,就不要再想吞回去,不然还会再吐出来,而且还会有更多人一起吐。 廖樟晋大人面色越发的绿了起来,强忍着胃中翻涌着的不适感道:“文渊伯的这个笑话却是有些俗了。” 段重嘿嘿干笑了两声,俗的就是你啊。急忙站起身来:“段重失礼了。今日叨扰总督大人许久,也该告辞了!若是以后还有时间的话,段重定会登门拜访。” 听到段重说要走,总督大人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呵呵,文渊伯光临府上,乃是我的荣幸才是,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段重点了点头:“廖公子回府之后,还望大人代为转告一下,便说段重曾来拜访过。” “这是自然,文渊伯放心。” 又是一番客套之后,段重终于和王志坤出了总督大人的府邸。一路之上段重和王志坤都没有说话,段重是在想着某些事情,而王志坤则是在想着某位姑娘。 —————————————————————————————————————— 在总督府上等了许久才见到总督大人,等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领着众人又去楼外楼胡吃海喝了一顿,这才领着咱们吏部尚书大人的公子去逛窑子。 王志坤是一位极为正派的公子,虽然并非没有去过青楼,但是也最多不过叫几位姑娘陪陪酒,唱唱曲,至于狎妓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的。不能说咱们王志坤王公子是为圣人,但起码眼光过高了,而且觉得这青楼中的女子身子不干净。当然,段重倒是很想知道这已经年逾二十的王大公子还是不是个处男。 在青楼中又是一番花天酒地,饶是王志坤无比矜持,最终也是被段重灌了两大壶酒。但是王志坤酒量出奇的好,两壶酒下肚竟是没有完全醉,所以关于灌醉了王志坤再找两个姑娘陪着通宵的计划便胎死腹中了,不免让段重有些遗憾。当然,段重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而是对这个觊觎自己女人的江南才子的伺机报复而已。 一番花天酒地之后,段重把半醉半醒的王志坤送回了客栈,自己却偷偷的从房间里溜了出来。监视段重的人自然是没有了,因为自那日段重猜到躲在房顶之上的陈帅之后,对方便以为段重真的是一段的高手,因此派出一段高手来监视段重便成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自然就没有了监视段重的更好人选。 今日夜里段重约好了跟蒋明辰和季无常碰头,这是极为隐秘的事情,所以必须到了深夜才能进行。然而此刻虽然已经到了普通百姓睡觉的时段,但是离深夜似乎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能干什么,这是段重该要思考的问题。 段重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总督府。 段重去总督府自然不是去拜访总督大人,因为白天已经拜访过了,若是自己再去的话,只怕要被总督大人提着鞋子给轰出来。段重是来看廖佳佳小姐的,而深夜拜访一位大家闺秀,这是一件很没有素质和教养的事情,所以自然不能明着来,所以段重选择了翻墙。 在翻墙的时候,段重脑海中闪过了素儿,又闪过了李师师,最后又定格在廖佳佳的身上。在段重的那一刹那,段重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耻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境地了。然而这种自责感很快便被一种兴奋感所取代了。 廖佳佳屋中的灯还亮着,轻轻的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段重可以确认所有的婢子已经退了出去,而此刻廖姑娘姑娘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段重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愣了一下才想到在大理偷窥素儿洗澡的时候自己便是这般扒在窗外向里面看的。而似乎望远镜也是在那个时候被自己给“研发”出来的...... 当然这只是话外题。等段重回过神来,廖佳佳已经卸好了妆,竟是吹熄了灯上床睡觉了,整个屋子顿时暗了下来。灯熄灭的如此之快,着实有些出乎段重的意料。 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在廖佳佳小姐的床边唤了声:“佳佳姑娘!” 廖佳佳此时刚躺在床上,自然是没有睡着的。突然在黑暗中听到有人唤自己,自然是大惊失色,正待张口大喊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一个声音传来过来:“佳佳姑娘,你不要喊,我是段重!” 段重?廖佳佳一愣,终于听出这声音的的确确是段重的,一时间愣了。 而段重半天没有听见廖佳佳吱声,也终于把手拿开,对着廖佳佳道:“佳佳姑娘,我自白天出了府,便想你的紧。晚上终于没有忍住,便跑来看看你。我们说会话我便走,好么?” 廖佳佳听到段重的声音,知道段重的的确确没有恶意,伸手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被子,这才低低说道:“段重子,你这样深夜突然闯入女孩子家的闺房,似乎不大好吧。”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突然便十分想你,所以没有忍住便偷偷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吧?”这廖佳佳对自己又好感,段重是可以肯定的。 廖佳佳幽幽的叹了口气,又顿了好大一会,这才开口道:“段公子,你是喜欢佳佳么?” 直白!非常的直白!在这个时代,女孩子家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需要一些勇气。而段重似乎也对这个突然的问题有些发懵,愣了片刻终于点头道:“是。” 廖佳佳又迟疑了片刻:“那段公子你会娶我么?” 段重又愣住了。 “会!” 廖佳佳听到了段重的回答,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段重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三分,急忙道:“廖姑娘,段重对你的情意绝无虚假!”说着将手伸进被子摸索到廖佳佳的纤手,倒是把廖佳佳给下了一跳,急忙想要抽出手来,只是段重死死抓住不放,挣扎了片刻见无果之后还是放弃了。 廖佳佳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道:“若是佳佳要嫁人了呢?” 段重顿时一愣:廖佳佳要嫁人?自己怎么没有听说?急忙道:“怎么会,你要嫁给谁?” “二殿下!” 段重心中一沉,这廖佳佳年纪跟自己相若,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而总督大人又是二皇子一方的人,总督大人生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总是要讨好一下自己的主子,而二皇子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你想嫁么?” “不想。” “是你爹逼你的么?” “两年前二殿下来杭州游玩,在府上住了几日,之后便跟爹爹说要娶我。爹爹当时便答应了,只是那时候我年纪还笑,如今算算也差不多了。前几日我爹爹还说等皇上的大寿过了,便可以向皇上请旨这一番婚事了。” 段重紧了紧廖佳佳的小手:“你信不信我?” 廖佳佳嗯了一声,段重便道:“既然你信我,此事便是闹个天翻地覆,我也让二皇子娶不成你!所以你便不要再想此事了。等过段日子,我便抬着花轿来娶你。” 廖佳佳又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竟是出奇的信任。 段重叹了口气:“我来给你讲几个故事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七章 接头 如何从廖佳佳小姐的闺房中跑出来,段重记得不太清楚了。总之这又是一个销魂的夜晚,与之前潜入李师师房间的情境不同,但是却别有一番味道,用个形容词的话......偷情?段重出门的时候,在廖佳佳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事后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在空荡荡的大路上游荡着,却想着廖佳佳夜里说过的话。二皇子......什么事都要搅和一下,便是连女人都要抢自己的实在是......在段重心中,这二殿下萧北定的名字已经名列黑名单榜首了。当然,若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来说的话,段重才是在其中横插上一竿子的人,也便是传说中的......小三。 段重之所以敢拍着胸脯跟廖佳佳打包票说没有问题,那是因为在自己的计划中,总督廖樟晋大人是要......下台的。而且这是很快将要发生的事情。人都下台了,二皇子还娶个屁?当然,让廖佳佳一下子从大家闺秀沦落为平民百姓,这样的落差会是段重一手造成的,如何去面对,又是一个极为麻烦的事情。 夜晚总是显得有些漫长,在总督府院外足足转悠了十余圈,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向着廖佳佳小姐的闺房最后看了不舍不一眼,转身离开。 ——————————————————————————————————— 这是杭州城内一处极为普通的院子,段重竖着衣领,摸了摸鼻子,这才轻轻的敲了三下房门。门“嘎吱”一声打开,面前是一处小院,并没有任何人,段重轻轻的关上大门,又反手将锁锁紧,这才向着屋内走了进去。 房间之中依旧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段重却是摸着进了屋门以后,关上房门,并没有点灯,而是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 一道声音从黑暗中飘了过来:“小主子。”是蒋明辰的声音。 段重“嗯”了一声,“季无常呢?” 又一道声音也在:“小主子,无常也在。”这是季无常的声音。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动作并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又叹息了一声:“你受伤了?”这话是对蒋明辰说的。 黑暗中沉寂了片刻,蒋明辰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一根小指而已,不碍事,我还拿得住匕首,杀得了人。” 段重没有说下去,因为此刻的慰藉和安抚都是最为苍白无用的语句,在这种时刻,段重足以猜到蒋明辰的心思,而蒋明辰也能够知道段重所想。所以段重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在心中说过千遍万遍的话语:“你没死,很好!” 又是一阵沉寂,季无常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杀沈家家主,我用了那两柄剑。很好使。” 段重在黑暗中点了点头:“我哥哥送我的剑,自然不会差你做事情,我还是放心的。你若是想做,便大胆的去做。” “杭州楼外楼我已经卖了!” “这个我知道,过了这段时间再买回来便是了。” “沈家已经完了。沈家的生意,不出意外的话,会到我们手上,但前提是总督大人下马。” 段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总督大人是个好人,起码当初对我是不错的,只可惜站的地方不对。” 季无常道:“主子吩咐要找的人我已经安排人秘密送往京都了。至于沈家剩下的人,老老少少上百口,都已经遣人送了些银子,当然,只是暗中送的。” 段重“嗯”了一声,“沈镇涛平日鱼肉乡里,占田霸女,也说得上是死有余辜,但是祸不殃及无辜,我们断了这些人的活路,也终究有些过不去。无常,你是生意人,做生意总是要凭良心的,虽然手段可以多用一些,符合你奸商的本质,但是昧良心的钱便不要挣了。” 季无常沉默一阵,开口道:“知道了。” 段重面对着黑暗,终究还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还是要开始了,我不知道对面有什么底牌,但是想打赢这一仗,并不容易。几本账本,是不可能将总督大人拉下来的,关键是要看怎么才能利用好这些东西。萧北定并不是省油的灯,我们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动作,我不相信他会无动于衷。若是他出手,我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手段,也便无从防备,所以这是最为麻烦的事情。”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是蒋明辰的声音,对于刺客来说,在最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其实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段重又叹了一口:“韦志高那边的态度,你也要拿捏好了。虽然这个人在朝中没有什么官位,但是声望和权势,可并不在总督大人之下。若是他肯站在我们这边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选择阵营,什么时候该中立。不过这一次只要他不帮着萧北定那边便好。” 季无常应道:“韦志高的确是个聪明人。所以该怎么做他是知道的。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小主子为何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大殿下?我想绝不是因为师兄弟这份关系的原因。” 段重笑道:“你是聪明人,想必很多事情都猜得到。而我是个即贪财又贪钱的普通人而已,谁能给我权势和地位,我便帮他,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当然,若是我投靠萧北定的话,显然我并不会得到足够的重视。最为重要的理由是,我喜欢风险和刺激。” 季无常道:“想必小主子已经做好了承受风险的损失了?” 段重叹了口气:“一根小指,算不算是损失?” 季无常沉默了,段重也沉默着。 “或许还会有其他更为严重的损失。”这是蒋明辰的声音。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个问题自己已经千遍万遍的思考过了,然而这种事情似乎无法避免,毕竟段重不是一个光棍,不是一人吃饱全家无忧的人。这一点段重是这样,萧北定也是这样。 想要对方萧北定,段重可以从很多方面入手。而萧北定想要对付段重,也会有很多手段。当然,现在的手段比较柔和,那是因为段重所采取的方法并不太过强硬,也并没有触碰到萧北定的那根底线,毕竟一直以来,段重都是处于守势,只不过段重擅于打防守反击,而且每次都打得比较漂亮。 然而这一次,段重可是主动出击了。而且一出手还很大方,直接斩断了咱们二皇子在江南捞银子的那只手。这只手虽然不长也不大,但是却养着不少人,少了这只手,二皇子应该很心痛才是。换为思考一下,若是这个消息传回来南京,进了丞相大人和二殿下的耳朵,必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除非咱们的二殿下忍耐力很好,当然似乎并不是这样。 段重叹了口气:“这沈家的消息,最迟今天早上便已经到了京城,所以我明天便要回去,只希望这一段时间里,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你们也一道回去。”说着又叹了口气:“这些账本跟信件,你都藏在了哪里?这些都要一并带回去,想必这些日子总督大人为了找这些东西,可是没少费功夫。” 季无常道:“这些东西一份在我脑子里,一份我埋在地下,总督大人想要找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段重点了点头:“走,我们去取。” ———————————————————————————————————— 而此刻南京城的皇宫之中,一个年轻男子正站住屋子内的窗前,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封信。而这封信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已经被汗水浸的模糊不清。 旁边的一位小太监有些惶恐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殿下,这丞相大人的信......” 二殿下冷哼一声:“文渊伯啊文渊伯,孤王的势力你倒是探查的十分清楚啊!本王给你留了三分颜面,你却是想揭光孤王的老底。也罢,也罢,我便要好好看看你怎样在这城中呆下去。”说罢将手中的信给撕个粉碎,快步走到书桌前,提笔疾书起来。 关于黑夜,永远是许多神秘故事发生的时间点,这一夜也不例外。这一夜发生了许多事情,譬如说段重偷偷潜进了廖佳佳的闺房,并且“私定终身”;譬如说段重秘密的跟季无常和蒋明辰会面;又譬如说萧北定二殿下收到了来自丞相大人送来的急信,知道了江南杭州沈家家主死亡这一事实,也接受自己的这一只手臂断掉的事情。 接下来,二殿下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一只手臂给接起来,另外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对付段重。 当然,这一夜还有另外的一件大事发生,这是京城里的三把火。一把火在京城最为红火的酒楼——楼外楼,一把火在京城新开的武馆——余生堂,一把火在秦淮河边的一座青楼。 二皇子是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段重,你让我生气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八章 接头 段重回到京中便听到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自己的楼子被烧了。秦淮河边的青楼、余生堂以及楼外楼每一处都被点了一把火。 余生堂里住的多是习武之人,又都是男人,一大群人半夜里蜂拥而上,瞬间便把这大火给扑灭了,而楼外楼的楼子里面也住了许多伙计,小院里更是有一口井,加上又临着西湖,伙计们拿着水桶一阵猛扑,倒是也没造成多大损失,不过楼子被烟熏水泼,一片狼藉,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了的。最为凄惨的是秦淮河边的青楼。这原名柳翠居的青楼因为正在整改之中,院子中还住着不少烟尘女子等着开业,这一番大火下来,逃的逃叫的叫,竟是没有几个人敢上前救火,整幢楼子付之一炬,还烧死了三女孩。 此事发生在南京城中,便是一桩惨案,然而京都府派人来探查了现场,却也得不到什么线索,只能定为自然失火便将所有人撤走了。 段重一大清晨便从杭州往京城赶,到了南京城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半路之上便已经得到了消息,然而段重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同行之中的还有一人——王志坤。等到了南京城,跟王志坤带笑挥别之后,段重的脸色才沉下来,急忙命人去把朱思文叫来。 此事是萧北定的一个明显表态,说到底这南京城是南梁的都城,并不是你一个外藩的皇子便可以随意折腾的。你在暗地里使绊子,我们二皇子也可以,而且还可以打点的万无一失,让你段重在京城之中没有立足之地。段重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但是已经到了这一份上,偃旗息鼓、委曲求全已经不显示了。段重和二皇子就像是两根拉好了弦的箭矢,只要谁先松了一口气,便会被随后而来的箭矢射个对穿。当然,段重的这支箭是安在萧北平这把弓上的。 朱思文回到府上见到段重之后,立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住了段重的大腿哭诉起来。自己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的干了大半个月,最终却被一把大火付诸一炬,这是何等郁闷的事情。而见到段重时,朱思文的脸上还满是黑灰,显然昨日夜里为了救火他也付出了一番努力,只是到头来一个人的力量太为微弱,搏不过火焰的威力,再高的武功面对熊熊的烈火也是毫无用处。所以段重好言安慰了朱思文一阵,便安排着他去休息。 等屋子内只剩下蒋明辰、季无常和段重三人,段重才长长叹息一声:“无常,你的话果然说的不错。这二皇子本身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想拔掉他的羽毛,总是要被抓上两爪子。” 季无常摇了摇头:“这次二皇子只是烧烧楼子,若是我们逼的太紧,下一次便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事情了。二皇子的势力在京城之中已经是根深蒂固了,随便在大街上扯出一个人,都有可能跟二皇子扯上关系。他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依我看,小主子若是还要在施展些手脚,应该会迎来更加猛烈的报复才是。” 段重摸了摸鼻子,有想了一下,终究还是下了命令:这赚银子的事情一秒钟都不能耽搁。武馆是要继续开的,楼外楼这个揽金窟休整十天半月的也要重新开业,因为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半个月吃不上楼外楼的好酒好菜,等重新开业了,定然会蜂拥而来,到时候生意肯定要火爆许多。最为重要也是损伤最为严重的青楼也不能停下。楼子毁了便重新建,时间要的久的话便先盘着别的楼子,等新楼建好了再搬过去。这等事情段重不愿意脱,也不能脱。 这些事情吩咐下去,季无常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开口询问道:“那杭州的事......什么时候动手!” 段重想了想,问道:“下一次上朝时什么时候?” 季无常算了算:“三日之后!” 段重点了点头:“那便三日后行动!”说完正想细致安排一下,却见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心腹,慌张说道:“大殿下来了!”大殿下?不是萧北平么。段中国摸了摸鼻子,这萧北平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正在思量之间,萧北平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阴沉,但还是走上前来给了段重一个拥抱:“回来便好!最近京都里不太平,北定出手的动静有些大了,我在宫中伺候着父皇都能听到些风声,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段重摸了摸鼻子:“其实是我把二殿下给逼紧了一些,我昨日发给你的信收到没有?” 萧北平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如此大胆的去掏我二弟的心窝子,江南是块肥地,贩盐更是一块流油的肥肉,你把这块肉叼走了,换做是我也会狠狠的咬你一口。” 段重笑道:“这还不是为了你。要知道你现在在宫中天天当着孝子,我却要在外面替你卖命打拼,二皇子怎么肯能容着我在京城里坐大?若是不早早下手为自己创造一些发展的空间,只怕以后会被你弟弟压着难以翻身。” 萧北平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向来是极为信任你的,既然这次你敢如此大胆的出手,想必是早已计划好了吧。” 段重摇了摇头:“最近我做事情总是比较容易冲动。我自然想告诉你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这个计划,我还没有完全的想好。至于结果到底会怎么样,事情会往哪一方面发展,我不知道,我想不到。” 萧北平的心头一颤,段重此刻话语的含义很清楚。这件事段重去做一半靠的是冷静,一半靠的是冲动。这是一场赌博,或许胜负在五五之数,赢了的话段重和萧北平都会有很大的收获,但是若输了了话,便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后果。 萧北平并不想到了最后这龙椅没有坐上,便是连脑袋都保不住。但事情往往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的,这是实践得出来的结论。也是萧北平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萧北平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道:“你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段重摸着鼻子笑了想:“好消息?江南总督大人要换人了,这算不算好消息?” 萧北平听了眼睛一亮,这江南总督大人和丞相大人乃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若是少了一只胳膊,这行动起来,肯定能个不会方便。这争夺皇位的本来就是争破头皮的事情,一把皇位下叠了多少鲜血,段重并不清楚,也懒得计较。 段重继续道:“下台之后,你有没有能力把江南总督这个位置换上自己人。若是换了下一位依旧是二殿下的人,便也没了意义。即便换上一个我们不能掌握的人,但也绝对不能使二殿下的人。” 萧北平摇了摇脑袋:“你也是知道的,我在朝中的势力并没有多少。若是说这总督大人的人选,我倒真没有合适的人选。再说这等事情本来就是要我父皇来决定的,我们的意思并不能够说明什么。” 段重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你父皇是个聪明人,至于到底聪明到什么程度,我并不知道。不过我而已确定一定,你老子知道的事情不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是看着我们折腾,所以有些事情你还是要做一做。我来大梁的时候,路过长沙府,那里的郡守倒是不错。” 萧北平眼睛一眯:“长沙府的郡守?哦,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些印象,父皇曾在朝上说过此人,貌似政绩不错,倒是极有可能提拔到总督这个位置上来。只是他是不是我二弟的人,我不能确认。” 段重笑了笑:“这你倒是多心了。想必二殿下的手并不会伸的那么远,伸到了长沙府去。依我看若是你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话,不妨便定为他吧。起码你老子那里也有个印象。” 萧北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又继续道:“你用什么手段使廖樟晋下台我暂且不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下台之后我二弟那边会是什么反应?说实话,若是他要动你,我并没有什么能力帮你。昨晚的那三场大火是我二弟的一个态度,这个想必你也清楚,所以你要跟我二弟硬抗下去的话,你要做好准备。他到底有多少势力,我不知道。” 段重叹了口气:“我好歹也是为你在拼死拼活,等我拿着刀枪跟对面杠上了,你却要当甩手掌柜。” 萧北平急忙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段重摆了摆手:“罢了,本来也便没有指望你能做些什么,能够哄好你那皇帝老子便不错了。虽然在朝中的势力极为重要,但这天下到底是你老子的。” 萧北平嘿嘿干笑两声:“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段重摸了摸鼻子:“三日之后,不过此事还需要你帮忙,下朝之后记得马上出宫请我吃饭。” 萧北平一愣:“吃饭?” 段重点了点头:“吃饭可是正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九章 御状 今日又是朝廷例行早朝的日子,萧北平大皇子二更天便起了身,早早的在宫门外面候着,竟是比上朝的大臣们还要早上许多。这并不能说明咱们的大皇子是多么的勤于政事,只能够说明萧北平这一夜睡不着。 朝中依旧是重复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譬如说江南的税银收了多少,那个乡县发了水灾需要拨粮救济,哪出地方天降祥瑞,预示着大梁一统天下等等等等。这些话题几乎每次上朝都会议论一遍,萧北平大皇子的耳朵都快要被这些琐事给磨出了茧子来。梁文帝依旧脸色苍白的听着大臣的议论,而且还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厌倦和烦躁,这是帝王应具备的最起码的素质。只是眼中的血丝在提醒着朝中的每一位大臣,皇上的身子骨,一直都差得很。 所以在一番近乎毫无意义的讨论之后,梁文帝终于是挥了挥手,便有首领太监高喝了一声:“退朝!” 等自己的皇帝老子出了奉天殿,便急急忙忙的向着宫外冲去,到了宫门口直接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溜烟的消失在皇宫之内。 萧北平很难清除的记得跟段重约定的时间,而段重要萧北平下朝之后便立刻赶过去,并且段重说要动手了,所以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楼外楼已经烧了,自然是去不了了。而和段重约定的地点则是在皇宫脚下的一座酒楼。到了酒楼门口,段重已是在二楼靠着街道的栏杆旁向着萧北平招收了。 这一处酒楼便是在皇宫宫门的脚底下,挨着南京城最为宽阔的官道,朝中大员下朝之后大多要经过的一处路线。 萧北平走上小楼,在段重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顺便向楼下看了一下,这段重选的位置不错,视野极好,道路之上的所有人物都能看的轻轻楚楚。桌子上放了一壶酒,两道小菜,倒是没有什么特色。 萧北平看了一眼段重,神色有些紧张:“既然要动手,为何还悬在如此惹眼的地方?而且你这......到底想怎么做,我可是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段重趴在桌子上,姿势着实有些......不雅:“你也不用担心太多,我们做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难不成你还准备让人拿着一把刀在大街上杀了某位大员再堂而皇之的走掉么?这里可是南京城!” 萧北平嘿嘿干笑两声,便不再多问。而段重则是指着马路之上过往的车队轿子道:“这奉天殿我可只去过一次,朝中的大员们最多混了一个脸熟,具体的倒是有些对不上号,你不妨给我指一指到底哪位是哪位如何?” 萧北平不知道段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给段重一一讲了起来。譬如说这一队是户部尚书大人队伍、那是刑部侍郎的轿子,当然,萧北平还给段重介绍了一位熟人,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王志坤的老子,。 这些过路的官员大都坐着轿子,所以萧北平也不能一一认出,只能捡着一些好认的说。而当萧北平介绍到了一个官员的时候,段重终于眨了一下眼睛。京都府尹徐焕祥。 京都府府管的是南京的治安与政务,同时也联着六部以及上书房啊。也就是说,如果坐在京都府尹位子上的那个官员,骨头够硬,他就有能力通过皇帝,影响、更改、甚至全面推翻众多衙门的决议。凭着一个职位的力量,能够同时插手众多中央部门的事务,而且还不算越权。 京都府尹是朝中正三品的大员,已经在了听朝之列。而在京都府众多的权限之中,有一条是极为重要的,便是可以直接上殿面君。所以如此一个重要的职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也是经过皇帝精心的筛选的。必须是信得过,有能力,又不会有其他歪心思的人。 而京都府应徐焕祥,这是梁文帝选出来的人。他原本是刑部侍郎,从四品的官员,断案、取证都极为严谨,最为重要的是,忠君。 大梁刚分裂的时候,南梁朝廷紊乱,结党营私者甚多。梁文帝整顿朝纲,清肃了一大片的朝中大员,而查到刑部的时候,刑部尚书和另外一位侍郎都受到了牵连,被罢免的官职,唯独这刑部的侍郎徐焕祥没有查出什么来。 在朝为官,不犯错误便是最好的政绩,所以徐焕祥自然受到了梁文帝的重视,直接跃了两级提升为了京都赴英,成为了朝中有品有秩的大员,并且在京都府上一呆便是十余年,一直做得极为稳妥,深得梁文帝的赏识。要不是这京都府所处位置的重要性,梁文帝一直不放心让别人坐了这个位置,恐怕这徐焕祥的官品品级,至少还要向上提两级。 段重叹了口气,中断了萧北平的介绍,一字一顿的说道:“准备看戏了!” ——————————————————————————————————— 此时此刻,京都府尹徐焕祥大人正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年纪大了,每次早朝都要早早起床去皇宫里候着,身子着实有些吃不消。所以每次上了早朝,回到府上都要上床再睡一觉。 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因为自己坐着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外面还有些吵闹。似乎有某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轿子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外面有人拦轿子。” 徐焕祥大人的眼睛眯了眯:“怎么回事?” 管家拉开了帘子,徐焕祥大人向外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个妇人跪在轿子前面,哭哭啼啼,口中喊着冤枉,头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几乎要磕出血来。皱了皱眉头,这当街喊冤的事情并不是没有见过,不过自己倒是头一回碰上。京都府里公务繁忙,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要府上来办的,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徐焕祥大人并不想理会。所以徐焕祥大人叹了口气,吩咐管家道:“你让她到刑部的衙门或者大理寺去,有什么冤情跟他们说!” 管家领命去了上前跟着跪着的妇人说了几句,结果那妇人反倒哭得更加厉害了起来,竟是抱着管家的大腿哭了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扎出来,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回来也,这妇人我怎么说她都不听,这该如何是好?” 徐焕祥眼睛一瞪:“这成何体统?若是所有有冤情的百姓都跑来拦我轿子,我还用不用活了?你再跟他说一遍,不听的话就直接赶开。” 管家领了命,急忙又反身去说了。结果这妇人依然是死命摇着脑袋不肯离去。管家急了,伸脚蹬开了死命拽着自己的妇人,正准备吩咐侍卫将她赶到大路一边去,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敢当街拦着别人的轿子?” 徐焕祥听到这个声音眉毛一跳,好熟悉!急忙掀开帘子一看,乖乖,这不是大殿下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旁边站的,不是文渊伯么......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出了轿子,迈着小步子来到了萧北平的面前行礼道:“见过大殿下。” 萧北平看着这地上跪着得到女子,眉头皱了皱:“这是怎么回事?” 徐焕祥道:“此位妇人拦着本官的轿子当街喊冤,已经告诉了她去大理寺或者刑部伸冤,哪知道她竟然一直不听。” 这跪在地上的妇人看见轿子里的大人突然跑了出来,还向着两个模样年轻的公子行李,知道这两个公子来头更大,急忙又在地上爬了两步哭喊冤枉。 段重看着地上趴着的妇人,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扶她,哪知道她竟然死死的跪在地上磕着头,不肯起来。段重无奈,只好拱手对徐焕祥道:“徐大人,我看这女子也是可怜,想必也是有什么大冤枉的事情。我看这妇人应该没有人替她写状纸打官司,去了刑部或者大理寺也无用,大人不妨带回府上问问情况吧。” 旁边的萧北平也跟腔道:“不错,这百姓当街喊冤,说明我大梁并不是所有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实乃我所恨啊!今日我和文渊伯在此处小酌,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等事情,实在是......”萧北平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大皇子都发话了,这个三品的京都府尹还有什么话说?徐焕祥大人摆了摆手吩咐道:“带走!” 堵塞的大路又行了起来,京都府尹徐焕祥大人的轿子缓缓的行着,只是后面多了两位骑着马的贵公子。 萧北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段重:“这是你安排的?” 段重微笑着没有说话。萧北平叹道:“这妇人是谁,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段重笑了笑:“咱们去京都府去审上一审,不就都明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章 沈家 徐焕祥大人的头有点痛。因为太久没有审案子了,所以感觉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审案子的时候还有人旁听,那就更不爽了。最为重要的是,旁听的人不是别人,还是大梁国的大皇子。 当然,还有让徐焕祥大人更为无奈的事情,就是这件案子的本身。 这个女人唤作沈氏,原名焉琼林。是江南杭州城里一位小户人家的闺女,今年才十七岁,长得颇有一些姿色。十五岁时便已经谈好了一桩婚事,过了年关便要嫁人。只是这杭州城里有一位新近崛起的商家大户,沈家。家主沈镇涛在无意间撞见了焉琼林,对其姿色垂涎不已,便起了娶过来的念头。只是一打听才知道,这焉琼林已经许了人家,过不了多久便要许了人家。 这沈家家主沈镇涛本来已经有了一位正夫人,外加三房小妾,按理说早已应该知足才是。但是依旧放不下焉琼林的美色,利用手中二段银子和路子,使了一些小手段,将要娶焉琼林的那户人家给陷害到牢中,最后竟是直接死在了牢里。沈镇涛做的是谋色害命的勾当,后来直接便上焉琼林的家里提了亲。焉家本来是不允的,但是沈镇涛直接命下人扛着轿子过来抢人,把焉琼林直接抢回了府上。 焉家人本来打算到衙门中去告状,但是沈家送来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焉家的人便也默许了。因此,焉琼林便成了沈家家主沈镇涛的第四房小妾。这个时代的女子,本身就没有什么地位和话语权,只能认命。 沈镇涛此人除了好色以外,其他方面倒也不差,尤其是对自己的几房小妾都很好,舍得花银子,所以焉琼林也有了一直这么过下去的念头,然而偶然一次听到了沈镇涛跟一个人说话,得知了自己原本许的人是被沈镇涛迫害致死的,心中惊骇自然不必言说,只是此刻已经身为**,除了沉默还能干什么? 然而几日前自己的相公,也便是沈家的家主,竟然被人杀害了,官府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因此沈家家主沈镇涛被杀一案也便成了无头公案。树倒猕猴散,这沈家没有了沈镇涛的支撑,做的主要又是官家贩盐的生意,自然没有什么家业可以继承,剩下的只能便只有分家产了。 然而焉琼林在沈家既没有地位也没有人缘,分家产时竟是一分钱也没有分到,等回了娘家家里人又不认这个一分钱没拿到的寡妇,可谓凄惨至极。至此生活无依无靠,反而不知道如何过活,所以只能流落到京城拉告御状。 当然,这焉琼林是如何来到京城的,其中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大概只有段重跟季无常知道,不过这些暗地里的东西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嘴巴上说的只能是说给徐焕祥老爷听的。这可是要记录在公堂上的内容。 不过现在徐焕祥大人有些郁闷,这算是什么案子?强抢民女?命案?财产分割问题?这沈家家主都死了,官府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前两桩跑到京都府来审也没有用。至于财产分割的,更是应该归杭州的衙门管,这京都府的手怎么能伸到杭州去。对于这等无知草民,徐焕祥大人可是头痛的很,这不给自己添乱么,搞了这么半天还审不了。 看着跪在堂下哭哭啼啼的这个还略有些姿色的沈氏,府尹徐焕祥大人很无奈。若是换做其他的时候,自己早就把这个妇人赶出公堂了,可是今日大皇子殿下坐在自己身旁,还不时的提醒一下自己要多关心一下百姓的疾苦,然后便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审案。 可是这案子该怎么审,到哪审......想来想去,也就是一个区杭州找沈家要银子的事情,可是这京都府要管到杭州去?总督大人叹了口气,最终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萧北平道:“殿下,您看这案子怎么审?” 萧北平看了段重一眼,段重自然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对府尹大人道:“这判案自然讲的是证据,若是这位女子能够拿得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沈家有多少财产,自然便应该分给她,想必这位夫人乃是沈家家主的妻子这个事实应当无人会否定。” 徐焕祥大人点了点头,这分家产的事情本来就极为好定夺,只要确定了沈家到底有多少家产,再依照份额给分出去,便算是完事了。徐焕祥大人点了点头:“沈氏,你可有实物证明这沈家有多少财产,我便可以依次来断案了。本官自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说法。” 沈氏听到府尹大人的话,先手一愣,继而面色一沉,带着一丝绝望的神色,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府尹大人最见不惯的便是这种场面,正欲制止,却看见沈氏突然眼睛一亮道:“对了大人,我有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呈了上来。 府尹大人伸手接过小册子,伸手翻了一翻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随后又把册子递给了段重和萧北平过目。 段重只是随便翻了翻便递给了萧北平,这本小册子可是自己挑出来的。而萧北平则是认真的一页一页翻着。却听沈氏道:“小女识字不多,我只知道我家相公每次做生意都会把账目记在这些小册子之上。” 府尹大人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应该是账本了!” 萧北平应了一声:“不错,这上面记载着沈家大部分银子的进项,主要便是跟贩盐有关的。大人你看着几笔帐,沈家每日收入的银两怕是有千两之多,当真是大户了。” 府尹大人伸手去接账本,却被段重眼疾手快的抓了过去,指着一处账目道:“咦,这几页怎么只记着出项,没有记着进项?这样不是收支不平了么?” 被段重这么一说,府尹大人的目光也终于落在了这几个账目上,仔细一看,果然如段重所说那样,的确有不少账目有问题,而且这些有问题的账目竟是直接支出了沈家大部分的银子,还不知去向。府尹大人摇了摇头:“这些银子款项的进出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才是吧。” 段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大人应当就案断案才是!”说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盯着账本看了一看,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一处落款道:“大人,这你看这里?” 徐焕祥一愣,顺着段重指着的地方看了过去:“廖叙林?不过是一个人名罢了,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应该只是跟沈家有些生意来往的商人罢了。” 这个时候萧北平突然插话道:“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的公子便是叫做廖叙林。想必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萧北平终于明白了段重这一番折腾的意义。 这些账本能够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要看是在谁的手上。若是段重拿着这些账本过去,首先便会让人怀疑居心不良,好端端的偏要去调查这江南的沈家,还一下子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怕是还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便已经惹了一身的腥臊了。而萧北平有着皇子的身份,更是无从下手。所以这些账本到了段重和萧北平的手上,便是废纸一堆。 然而若是这些账本到了京都府尹的手上,事情便完全不一样了。首先,京都府尹这个位置便决定了徐焕祥大人有权力处理许多事情,而徐焕祥大人的性子也决定了这位大人多皇帝的忠贞不二。任何有损于皇帝利益的事情,徐焕祥大人都会有心的插上一杠子。而江南的盐商韦志高虽然是富甲天下的商人,但是实际上也一直在梁文帝的掌控之下。不然哪位皇帝会容忍一个私人的银子比国库还饱满的商人存在?而沈家的生意恰恰也是贩盐,是关系到皇帝利益的生意。所以徐焕祥大人不会允许有人打这一块的主意。然而就在段重的提醒下,徐焕祥大人嗅出了一丝不对的味道来。 所以萧北平此刻是极为佩服段重的。从杀了沈家家主开始,段重肯定便已经设计好了今天所要发生的事情,然而段重是如何找到这些账本和信件,又是如何找到这沈家家主的第四房小妾,这些萧北平都想不通。然而这些并不需要萧北平去想通,因为段重已经安排好了。 萧北平话一说完,府尹大人便沉默了。在思考其中可能藏着的某些猫腻。段重在一旁轻轻的提醒了一句:“似乎朝廷的官员不能行商。” 徐焕祥大人点了点头:“不错。朝廷的规矩是不能利用权职去行商的,一旦发现便是重罪。而这贩盐的买卖,更是绝对不允许官员插手的。”徐焕祥大人心中清楚这贩盐给朝廷带来的收益是多大,自然不会让其中掺了沙子。 萧北平叹了口气:“眼下不过是我们的猜想而已,有些事情还是要仔细查实一下,毕竟这件事情的影响过大了。” 徐焕祥点了点头:“殿下此言极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妇人会牵连出这等事情来。这等事情我定好好好查彻清楚。还请殿下和文渊伯暂时保密才是。眼下这妇人是不能公开审了,我要带回内堂去密审。” 大皇子萧北平点了点头:“大人说的极是。这件事情我一想也是极为可怕,若是大人又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北平自当全力以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一章 连锁 冰山露出了一角,泰坦尼克号发现时便已经来不及了,最终是船毁人亡的悲剧。然而沈家的这一小块冰石似乎才掉下一块冰渣来,便已经引起了足够的恐慌,起码徐焕祥大人是极为恐慌的。所以段重总是和乐得的去想一些问题。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好奇心或者说猜疑心总是很强,这就跟扒女人的衣服一样,当你扒掉了第一件,便会想扒第二件,直到扒完了,再扒无可扒了,便只能抛开衣服这层表象,去做深入研究了。而徐焕祥大人,就是这种喜欢扒女人衣服的大人。 沈氏被带到内堂去审,在场的除了徐焕祥大人和几个刚正不阿的官差和通判,便再也没有了他人。照例说段重和萧北平这两个闲人,又是对此案表示了极为关切的态度,若是想留下来的话,徐焕祥的确不会阻拦。而且萧北平也的的确确的想留下来,偏偏段重表明了一个态度:避嫌。 所以萧北平极不情愿的和段重出了京都府,随着段重回府上喝酒去了。楼外楼虽然被烧了,在修缮之中,但是厨子却还是在的。今日段重特意把楼外楼的大厨唤到了府上,做了几块东坡肉,顺带做了几道小菜,在府中摆好了筵席等着萧北平的到来。 所以当萧北平迈进了屋子看见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的时候,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这段重似乎已经料到了自己什么时候会到一样,因为这桌子上的菜还冒着热气。在饭桌之上,萧北平肚子里憋着无数的问题想要问段重,然而段重只是摆了摆手:“吃饭,吃饭!”还把素儿叫来了一起吃。这桌子上自然是客套话无数。当然,桌上多了素儿这么一个大美女,萧北平也是极为乐意的。 席间,段重还突然吐露了一件极为骇人的事情:“等明年我娶了素儿,你可不要忘了给我准备彩头。当然,你要是能从你老爹那里挖来一些宝贝,那就更好了。” 这些日子,素儿一直跟随着段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论段重做了什么,都不会抱怨什么。而且从来不提婚娶的事情,毕竟素儿已经二十七了,这样一个年纪还没出嫁,在别人看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对于这样一个温婉而美丽的女子,段重一直是爱怜和歉疚并重的。虽然段重在十岁的时候便已经表明了态度要娶素儿,在初来南梁的时候又重申了一遍,但是一个弱冠未满的少年口中说出的话语,其真实性和可靠性着实令人堪忧。 所以段重今个便把话挑明白了,当着大梁的皇子殿下的面表态:“我不仅要娶素儿,还要娶得风风光光,不仅你这大梁的殿下得给我准备彩礼,你皇帝老子也要给我准备。” 所以萧北平睁大了眼睛满是惊骇的看着段重,然而想到自己这个师兄的观念从来都是跟世俗截然相反的,也便了然了。然后萧北平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便是段重若是把素儿纳为了正房,这总督大人的女儿廖佳佳会放到何处?毕竟这萧北平可是对廖佳佳极有好感的,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而且段重早就摆明了态度,公平竞争,所以萧北平不免有些灰心丧气,毕竟自己可是比不过这个师兄的。然而廖佳佳既然不能成为段重的正房,但是自己可以啊! 虽然这总督大人是要倒台的,但说到底主要犯案的人是廖叙林廖大公子,若是总督大人能够严正申明此事与自己无关,只是教子无方的话,最多也就是降降品级,不继续呆在江南总督这个肥差之上而已。而若是自己向父皇请婚,只要自己大力坚持的话,这事也完全可行。 就在咱们萧北平大皇子美滋滋的筹划着未来的时候,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兄弟早已经在两三年前便已经看上了总督大人的女儿,而自己这位来自大理的师兄更是已经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跟廖佳佳私定了终身。 而目前的情况是,段重、萧北定和萧北平三人貌似进入了复杂的四角关系。这可比段重上一辈子狗血的韩国电视连续剧的剧情还要狗血。若是段重知道了这一点,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吐血身亡。 所以萧北平脸上满是笑容道:“这是自然,能够娶到如此温婉贤惠又貌美的素儿姑娘,师兄你可真是有福分极了。你是堂堂大理的皇子,又是我们大梁的文渊伯跟太学的教授,再加上还是我的师兄,这些名头摆出去谁敢不放在眼里?你便放心好了,我保证你明年大婚的时候绝对会风光无限的。” 段重哈哈大笑了两声,伸手逮住了藏在袖子下的素儿的小手:“如此便先谢谢你了!” 而苏儿呢?她是什么状态?大脑已经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算是公开的求婚么?满脸的娇羞,等到段重抓着自己的手半天了才反应过来,这才红着脸匆匆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段重嘿嘿一笑,没想到都二十多岁了,还这么娇羞啊!典型的大龄萝莉......嗯,我喜欢! ——————————————————————————————————————— 素儿这下跑出去便没有回来,饭桌之上自然只剩下萧北平和段重二人。而萧北平也终于可以开口问一些在肚子中憋了许久的问题。 萧北平嘿嘿干笑了两声:“师兄,你这拐着弯的都能让沈家跟总督府扯上关系,还让京都府在其中插了一杠子,我可是佩服得紧。” 段重摆了摆手:“有什么想问的便赶紧问吧,吃完这顿饭我便没有时间回答你了!” 萧北平喝了一口酒,酝酿了一阵:“这沈家的第四房小妾,你是怎么联系上的?” “想要通过沈家来让总督大人这棵大树垮台,总是要全方位的调查才行。所以我便刨了一刨沈家的老底,当然,后面还是做了许多工作的,说到底我还做了一回恶人,不然这自己家的姑娘如何都是要认的。”段重叹了口气,“这些问题其实没有什么好问的,若是你做好了研究,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有些事情也是出于无奈,我做的事情的确有些对不起沈氏,但是日后自然会偿还她。” 萧北平点了点头。这沈氏虽然被沈家扫地出门,且没有分到家产,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连娘家都不认她,原来这其中还有段重做的手脚。不过这样的做法,毕竟还是在原则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那接下来该要怎么做?或者说这京都府会怎么做?” 段重笑了笑:“今天我把你从京都府里给拉了出来,便已经表明了一个态度,什么也不做。因为剩下的事情,徐焕祥大人会帮我们做完。” 萧北平愣了愣:“比如说?” “比如说今日徐焕祥大人就会问出这些账本不止一本,而是很多本。当然,还有很多信件。而沈氏也会交代出这沈家的家主把很多账本跟信件偷偷埋在了地下这个事实。” 萧北平一愣:“这沈家的花园,不是早已经被挖了么?” 段重笑了笑:“不错,而且挖出来的东西还在我手上。不过我有足够的时间给他埋回去。” 萧北平点了点头,做了一个你继续的手势。段重继续道:“而最迟今日傍晚,府尹大人便会确认这账本之中的签名的的确确是廖叙林大公子的签名,夜里便会派人往杭州沈家去,若是我猜的没有错的话,府尹大人会亲自赶去。” 段重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些账本最迟明天就会重见天日,还会出现在我们府尹大人的手上。若是府尹大人足够聪明的话,想必不会直接跑到总督府上去打招呼,而是会暗中调查。” “虽然总督大人有没有牵连其中府尹大人一时还查不出来,但是这沈家的生意是跟总督大人的公子有牵连这是脱不掉的一层关系。而切廖叙林公子还不能解释这些银子的去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廖叙林公子这些日子还不在府上。” 萧北平叹了口气:“其实廖叙林这人还是不错的,我们如此待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些?” 段重摆了摆手:“我的确也不想如此待他。不过此刻可是为你在卖命,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便不做了。” 萧北平急忙摇头道:“别,我还是在内心中保持着对他的一丝歉疚吧,毕竟在总督府上的那段日子他待我们还是不错的。”顿了顿,又继续道,“你继续说吧。” “以府尹大人的性子,如此重大的事情,断然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京都府尹这个位置偏偏又有很大的权职,若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萧北平想了想:“给皇上写密信奏明此事!” 段重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事情闹到了你老子那里,想必总是会有一些结果的。至于事情最后往哪个方向发展,我猜不到,不过总督大人起码要降几级品阶是肯定的。” 萧北平喝了一口酒,竖起了大拇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二章 后果很严重 接下来的两天里,段重则是带着萧北平潇洒的逛着窑子,下着饭馆,生活好不惬意,丝毫没有管其他任何事情。以至于这几日南京城中大大小小的饭馆全部给逛了个遍,便是秦淮八绝也给吃腻了,最后反而返璞归真的回到了腹中吃楼外楼大厨做的东坡肉了。 这几日素儿变得有有些不同寻常了起来,竟然跟着楼外楼的厨子开始学起了做菜。这对段重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起码近期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此温婉贤惠的素儿做起菜来却体现出了巨大的反差,这让段重情何以堪? 所以每当面对着素儿做好的一大堆饭菜,段重只能咽着苦水吃了下去。当然,值此危难的时刻段重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好兄弟萧北平的。所以这两日经常喊着萧北平来府上吃饭。吃了两次之后,萧北平便每每找借口不来了。段重除了表示对萧北平的严正鄙视以外,倒也无可奈何。 而这几日以来楼外楼的翻修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段重还特意想出了些新花样,想必再过个十天左右重新开业的时候又会给京城里的官老爷们带来不少的惊喜。而最为苦命的朱思文依然每日在青楼中没日没夜的督促着工人们干活。这秦淮河边寸土寸金,想要再盘下一块土地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只能重新装修。幸而这盘下的楼子虽然内部被烧得七七八八,但是架子却是出奇的结实,不用重新盖楼,只需要加固一下即可。如此算算倒是只用延迟一个月左右的开业时间,倒是跟这大梁的皇帝老子大寿的时间差不多。 这些日子萧北平也没有忘记提醒段重自己的老子要过寿的事情。所以段重也趁着人闲,好好的筹划了一番。起码这青楼里闲着的姑娘们段重可是一直花银子养着的。 青楼里共有百来位姑娘,姿色虽然参差不齐,但总是有些面容姣好,有挖掘潜质的。段重先是选出了十二个会不同乐器的女子,什么琵琶、古筝、箫、笛子等一样寻了一个,组成了一个组合——“女子十二乐坊”,专门请了乐师每日教着。然后段重又亲自挑了几首曲子,段重自己唱,让乐师把曲子给写下来,再交给青楼里唱歌好听的姑娘们。什么《甜蜜蜜》、《卡门》、《爱情买卖》不论雅的俗的统统都教。当然段重还不忘改头换面把这些歌曲包装一下。譬如说《甜蜜蜜》唤作《满宫乐》,段重解释为后宫佳丽们对皇帝陛下的无限欢爱,其乐无穷;《卡门》唤作《让我常驻你心田》....... 总而言之,段重利用这段空闲时间,极力挖掘这些女子的才艺和修养,力求她们做到像段重上辈子日本一位爱情动作片女演员一样德艺双馨。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这可是相当于军事机密的大事情,当然不能泄露出去,就是萧北平也不能知道。 期间,段重还接到了几封信,而这几封信都着实出乎了段重的意料。这第一封信是段重的师傅董大学士写来了,信中表达了对自己爱徒的思念,并且暗示自己想趁着自己有生之年回大梁看一看,当然,说到底还是打着道大梁来看段重的目的。董大学士要来?这还了得?若是真的来了,自己在太学中的一番扯淡之谈,在醉红楼的一番诗词卖弄,可是都打着董大学士的名头,这不就要露馅了么?所以急急忙忙的写了一番长篇大论回复了回去,表达了自己对恩师的想念之情,同时表示此刻政局动荡不安,南梁北梁时刻可能翻脸大打出手,而恩师作为天下仕子归心的决定性人物,一旦到了梁国便再难回去。信末还不忘狠狠的拍了一通恩师的马屁,这才抹掉额上的冷汗封号信封,命人加急的送回大理。 这第二封信来自自己的皇帝老子。心中言辞关切的问候了一下段重的生活境况,并表示希望段重多学习一些大梁的治国之策,切勿丢了大理的颜面。当然这只是官方的话语,后面还盖着自己老子的玉玺大印。而在这封信中海夹着一层小纸,这是自己的母后宣妃娘娘寄来的,言辞之中都是对自己儿子的思念和关切,叮嘱着段重注意身体,看了之后段重着实极为感动,分别给自己的老娘和皇帝老子回了一封。 而这第三封来信便有些值得玩味了。写信的人是萧峥嵘,北梁的大皇子。段重这几个月来在南梁可以说得上风生水起,又是封了伯爵,在太学之中的一番慷慨言辞又在仕子之中流传开来,风头之劲,几乎无人能及,所以消息传到北梁去也是极为正常的。信中萧峥嵘怀念了一下昔年在大理的愉快生活,又讲述了自己的一些近况,无非是一些军营生活,信末又表示出了对段重的邀请,欢迎段重前来北梁。并且还隐隐暗示段重若是来的话,待遇绝对不会比在南梁差。 看完萧峥嵘的信,段重摸了摸鼻子,典型的争风吃醋表现。这南梁北梁争争咱们董大学士便也罢了,便是连他徒弟也要争上一争。 段重掐指算了一算时间,自己到南梁已经差不多有四个月的时间了,从杭州的暗杀开始,自己压根就没有消停过,看来还真是一个劳碌命、贱骨头。 —————————————————————————————————————— 这是府尹徐焕祥大人审问沈氏过后的第六天,也便是当日过后第二个上朝的日子。段重起的不晚,踏出房门的时候太阳还有些东斜,风中还夹着一股寒意。段重并没有寻思着去做什么,而是静静的坐在小院里喝着酒。 与段重相比,有些人起的可是要早得多,因为这是上朝的日子,也是满朝文武最为辛苦的日子。所以段重起床的那个时辰,这朝廷的官员们已经下了早朝,坐着马车在回府的路上了。而在道路上还有一列马车可是比其他朝中大员要行的急,直接向着文渊伯的府上行驶了去。这是萧北平殿下的马车。 当萧北平抹着额上的汗水神色焦急的往院子里敢的时候,段重则是在院子里悠闲的喝着酒,向着萧北平招了招手。 “你还真是神了,今日早朝府尹大人果然向陛下提及了此事。” 段重问道:“情况如何?”话语之中并没有太多的吃惊。 “府尹大人只是奏了总督大人的公子操纵沈家生意的事情,并且沈家有大量银子款项通过廖叙林的手转到不知何处,虽然并没有跟总督大人扯上关联,想必也够让他吃一壶的。父皇闻之大为震怒,已经命人去杭州将总督大人唤回面圣了。” 段重笑了笑:“你父皇是个聪明人,之前想必府尹大人已经密奏过了,今日不过是演演戏罢了。不然你也不能这么早的下的了朝跑到我的府上来喝酒了,应该还在朝上听你老子训斥才是!” 萧北平一愣,想到自己的父皇今日的震怒的确有些过于镇定了些,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却听段重继续道:“我的人在杭州的时候,在暗中遇到一伙人,他们也在监视着江南的一举一动。只是这伙人来路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你弟弟那边的人,所以我怀疑是宫里的人。” 萧北平捂住了嘴巴:“你是说?.......” 段重点了点头:“你老子很聪明,起码......比你要聪明得多。所以我觉得,他是在看着你们俩兄弟闹腾,至于原因,我不清楚。” 萧北平有些心悸,若是真如段重所言,那自己不就如同扒光了衣服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么。不过幸好自己一直都在宫中乖乖的当着孝子,也并没有像自己二弟一样经营自己的势力。 段重继续道:“你弟弟在你不在的两年当了监国,对你来说是好事也不是坏事。当监国的这段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经营自己的势力,但同样,你的皇帝老子虽然卧病在床,但并不代表他的眼睛是瞎的,总是能够看到一些事情,看到某人的野心,至于看到了多少,我不得而知。” 萧北平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你?......” 段重摆了摆手道:“我你自然不用担心。你要相信我的人都是最专业的。” 萧北平无奈苦笑两声:“只要你不被发现就好。” 段重笑道:“这是自然。你二弟想必不会蠢到去你老子那你揭发我的地步。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主要问题。你现在或许应该想想你老子的大寿该要如何度过,而我则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迎接二皇子殿下的盛怒了!” 萧北平愣了愣神,却听到段重无奈的摇着头道:“二皇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说罢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可是替你卖命的,所以你可不能亏了我。五万两银子,三天后送到我府上来,就这么定了!卖命的银子,你可不要舍不得!” 萧北平傻眼了,怎么又轮到自己掏银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三章 结果 等到皇帝陛下召回了总督大人面圣的时候,是在段重和萧北平在小院里喝酒的三天之后。也便是下一次上朝的日子。 而喝完酒之后,萧北平也是乖乖的回了宫中继续扮演孝子这个角色。段重则是把大部分的精力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之中,当然是训练那些青楼里的女子。不过段重也尝到了一些苦头,有一句话叫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段重则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的难处。 段重是谁?堂堂大理国的皇子,南梁的文渊伯兼博士,董大学士的关门弟子,外加上这青楼的幕后老板,仪表堂堂,相貌不凡,你说这放到哪里不是一个金疙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这青楼里的女子更是知道。若是不小心被段重给看上了,那立刻就是草鸡变凤凰的大美事啊!所以稍微有点姿色的在段重面前都表现的格外的......风骚。到了最后段重只能去掉前面一个字,用“骚”来形容了! 虽然这青楼中的女子姿色都不算太差,但段重毕竟是个雏儿。而且段重还要向读者严正申明:我是有人格和尊严的,就算要选也是选李师师这种类型的,其他的便算了。 譬如说段重教这些女孩子家唱歌,是一个张口“啊”的音,而这些女孩子们“啊”着“啊”着便“啊”到了段重身前,还要问问段重自己“啊”的对不对。就差把嘴巴贴在了段重脸上了。这一个女孩子“啊”了上来,其他人又如何肯落后?顿时十来个张着嘴巴、如花似玉的姑娘便全部用来上来。混乱中不知道谁亲了咱们小皇子一下,这下便好了,一下儿不可收拾。等段重从一位姑娘的胯下爬出来的时候,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全是口水,浑身上下蹭满了胭脂水粉。最后连脸都来不及蹭,便仓皇的跑出了屋子。 最为可恶的是,不知道这十几位姑娘中到底谁有口气! 所以段重突然想起了上一辈子金庸老先生写的那部《鹿鼎记》,主角韦小宝也是自由混迹青楼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这么不爽呢? 等到了晚上终于回到了府上,段重第一件事便是冲进了屋子没有出来,顺便嘱咐下人准备了三大桶热水,里面洒满花瓣和香料,奶奶的,今晚一定要把身子给洗干净。 —————————————————————————————————————— 当段重光着身子跳出第一个浴桶,转而跳进了第二个浴桶的时候,身上的异味终于是减轻了一些。所以段重心情也舒坦了许多,可以泡在水里哼哼小曲。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噢.........” 然后便听到房顶之上一片瓦掉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人坠地的声音。段重一愣,怎么还有人在房顶上?然而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人影便已经从窗户飞进了屋子,还带着闪闪的银光。 段重已经,“噗嗤”从水中站起了身子,正准备跳出去,却发现一把剑便这么静静地横在自己的脖子旁,而若是自己随便的一动,想必就会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耻辱! 当然,段重并不觉得被人用剑顶着脖子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因为这是要看拿剑的人是谁的。而让段重感到耻辱的是自己就这么赤条条的站了起来,三点毕露高清**,最为重要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段重还认识。 段重缓缓的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却感到脖子上的剑一挺,顿时停止了动作。尴尬的挤出了一个笑脸:“李师师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李师师的剑,段重并不是躲不过,之所以段重没有躲,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没有穿衣服,另一方面是因为李师师后面站着的一个人使段重不敢动手。因为在那个人面前,段重是不能出手的,因为一旦出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那便露了馅。 所以段重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露出一个极为羞涩的表情。李师师冷冷的盯着段重,用余光把段重浑身上下都扫了一遍,一点不露,这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我应该再找几张纸来画几幅文渊伯的出浴图才是!” 段重干笑两声,心想这小妮子竟然还如此记仇的......眼光越过李师师向后面飘去:“陈兄,你看是不是让先穿个衣服!” 陈帅的声音从窗外飘来:“我师妹做事,我向来管不了。至于你穿不穿衣服,我只要看不到便好了。” 段重恨得牙痒痒,偏偏还得乖乖的装孙子笑道:“李师师姑娘,我不是写信跟你说了么,这青楼被火烧了,还要再整几天,不用急着过来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杭州?” 李师师冷冷的看着段重,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杀意,银光一闪,宝剑从段重脖子之上收了回来,却依然在段重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红线,血珠慢慢的淌了出来。 只是细细的一道口子,并不要命,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恨之情。段重一摸脖子,顿时便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犹豫,如蒙大赦的捂着裆部跳出浴盆,也不顾浑身上下全是水珠,抓着衣服裤子便往上套。 段重向来是一个极为无耻的人,然而近日却被人无耻到了,这是一件极为伤自尊的事情。况且对方还是一位美女,自己觊觎已久的美女......所以这又让段重欢喜也不是,愤怒也不是。这种情感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应该是......憋屈。 等段重套好了衣服回过身来,陈帅已经飘进了屋子。段重抹了抹湿漉漉的头发笑道:“师师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师师冷冷的收回宝剑,扭了头在屋子里坐了下来,并没有出声。一旁的陈帅倒是接话道:“此次来是我找你。” 段重皱了皱眉头,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看着淡笑着的陈帅道:“你是来做说客的?” 陈帅摇了摇头:“不是说客。而是刺客!” 段重摸着鼻子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你之前监视我也便罢了,总不至于又跑来杀我吧!” 陈帅笑了笑:“对于你,我实在有些捉摸不清。不过方才我师妹可以杀你,而你为什么不躲。” 段重嘿嘿笑了两声:“因为你师妹舍不得杀我!”段重敢于说这句话,是因为段重手中有两幅画。而此话听在陈帅的耳朵里,便有着不同的意味了。而显然,李师师并不会跳出来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陈帅挑着眉头真准备询问段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段重却已经抢着继续说道:“我是个良民。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你要是想来杀我,我还要问你个理呢。” 陈帅叹了口气:“杀人的事情,收人钱财,替人卖命而已,不需要什么理由。”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说的也是。” 陈帅正色看着段重:“我这次来,是要让你答应一件事情。” “哦?”段重一愣。 “停手!” “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 “那沈家的事情是如何闹到朝廷里去的?” “这是沈家家主的小妾自己跑去拦街告状,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沈家的账本又怎么会在那个女人手上?” “或许是沈家家主没藏好,被小妾给发下了。或者睡觉的时候说漏了嘴。这你不应该来问我的!” “沈家的家主是谁杀的,我想你自己清楚,大家都是明白人,没有必要装下去。我今日来,是要传一个口讯。” 段重叹了口气,自己是个好演员,可惜对方早就知道这不过是一出戏。“什么口讯!” “停手!不要沾手沈家的事,也不要再帮助大皇子!廖樟晋注定已经不能呆在江南总督这个位置上了,此事二殿下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段重摇了摇脑袋:“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答应。吃到嘴边的肉让我吐出来,我可没有这个习惯。” 陈帅叹了口气:“你的性子我很喜欢,只可惜我们只能各为其主。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若是你不答应,三日后我将不计一切代价杀死你。” 段重张开了嘴巴,正准备说话。却听陈帅继续道:“你要清楚,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总是要为你身边的人考虑一下。听说你对待一个婢女很不错,是么?” 段重眼睛一瞪:“这是威胁么?” 陈帅笑道:“如果你觉得是的话!那便是吧!” 段重叹了口气:“我是一个很讨厌威胁的人!” 陈帅道:“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段重叹了口气:“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陈帅点了点头,和李师师站起身来,正要走出房门,却被段重突然喊住:“李师师小姐,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李师师冷哼一声,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段重看着两人离开,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无奈的站起了身子脱衣服。脱衣服干嘛?当然是继续洗澡啊!三桶水只用了两桶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四章 暗战 如果说段重这三天的日子是痛并快乐着,那么过了这三天之后的日子......依旧是痛并快乐着。不过痛会更痛一点,快乐也会更快乐一点。 之所以说会更快乐一点,是因为今日早晨下了早朝萧北平便兴冲冲的冲出了皇宫奔到了自己府告诉了自己最新的消息。总督大人其实在前一日便已经在御书房见过了,但是到底谈了什么,除了梁文帝身边的那位曹公公,便只有谈话的两位当事人知道了。 不过今天一早,梁文帝便在朝臣的面前跟江南总督演了一出感人至深的戏份。廖樟晋身为江南总督,乃是一方重臣,皇帝陛下还是极为重视的。在询问了一番关于沈家和廖叙林的事情之后,陛下龙颜大怒,呵斥总督大人训子无方!而总督大人则是挥泪大骂自己的逆子,并且明确表态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一直被瞒在鼓里。在陛下的威严之下严正申明要和自己的这个逆子断绝父子关系。 梁文帝对这位深明大义的重臣表现还算比较满意,而当问及廖叙林的去向的时候,廖樟晋只是说这个逆子畏罪潜逃了。而种种事实表明,廖叙林的确很早就离开了杭州不知所踪。梁文帝则是下令全国通缉萧北平,对于总督廖樟晋大人则是降了一级的品阶,暂且留在京中挂着闲职。至此,原本是应道遭受牵连诛三族的重罪,便被梁文帝这么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当然,这其中有朱镇洋丞相大人据理力争,表示总督大人这数十年来向来为国效力不谋私利,功过足以相抵,这才有了只降一级品阶的最终结果。 不过无论如何,这廖樟晋大人已经不再坐在江南总督这个位置上了。而接下来谁做这个位置,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是人选似乎就那么一两位。其中长沙府的郡守大人受到的推崇最大,因为这位陈唯一大人政绩优良,民誉极好,最为重要的是,陈唯一大人并没有跟朝中任何的官员或者势力有过密的交往。所以这江南总督的肥差,十有**是要落在了他的头上。当然,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或者说不知道一点,这陈唯一大人,乃是段正经的记名弟子,段重的大师兄...... 鉴于事情完全是按着段重预料分方向发展的,所以段中国可以在院子里摆好了筵席,跟萧北平大吃了一顿,又去附近的青楼喝了花酒,逛了窑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 萧北平大皇子自然是开开心心的走了,剩下的便是该无比痛苦的段重了。因为这一天晚上似乎是陈帅来后的第三日晚上......也便是说,段重今天该给出一个决断了。 所以回到了屋子之中,段重还犹自带着几分醉意,喝了几杯醒酒茶,便在屋中的书柜里捡了一本书看了起来。书页是摊开的,但是段重到底看进去了多少,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请吃,因为今天夜里陈帅要来。 —————————————————————————————————————— 关于时间流逝到底有多快这样的话题,段重向来是不在意的,然而今天有些不同。当段重抬起头来,发现月亮已经上了中天的时候,便已经觉得慌了。这书肯定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子推开门在院子里走着。 此时已经是九月,算算已经进了深秋,院子里萧瑟的气息逐渐浓了起来。而就在段重心中有所感慨的时候,屋顶上悄悄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陈帅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所以段重发现了来人,向着屋顶高处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陈帅犹如鬼魅一般来到了段重的身旁,笑了笑:“你似乎很不希望我来。” 段重点了点头:“的确,我很不希望你来。” 陈帅也学着段重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选择!” 段重点了点头:“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不想你杀我。想必你的师妹,也不会希望我有事情的。”段重口中的这个师妹,自然是李师师。 陈帅道:“我师妹的确有跟我说过不要杀你,我问不出原因来。但是若是仅仅因为我师妹不让我杀你便不杀你,却也只是玩笑的话。正所谓各为其主,你为大皇子卖命,我也总要为我的主子出力。”陈帅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非要帮他。” 段重愣了愣,也叹气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对于陈帅,段重还是极为有好感的。这种好感或许可以说是没来由的,或许是陈帅的性子,或许是陈帅的样貌,或许是陈帅的武艺,然而无论如何,段重都不能完全的讲述出来。这跟段重欣赏吏部尚书大人的公子王志坤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听了段重的话,陈帅选择了沉默。而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叹气道:“你有你不说的理由,我也有我不说的苦衷!” 陈帅看着段重半晌,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是不是说明我们谈不妥了?” 段重点了点头道:“我们出去吧!” ——————————————————————————————————————— 段重的轻功不错,至少在同等的武道水平之中算是拔尖的,所以能够紧紧的跟在陈帅的身后不至于落下太远。而紧紧有了片刻时间,两人就出了城。 出城,自然是要翻墙的。这高高的城墙对于陈帅这种一段的武道高手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对于段重这种二段未满,三段有余的半吊子武道高手,便有些困难了,所以段重偷偷从怀中掏出了自己发明的“飞天爪”借力了一下,这才勉强翻了过去。 南京城的郊外到了夜晚尤其的荒凉。便是月色也有一些渗人,段重摸了摸鼻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陈帅。而段重的身边此刻又多了一个人。蒋明辰。 陈帅的目光有些冷,因为他同样注意段重身边的一道黑影。 段重摸了摸鼻子,开口道:“你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吧?” 陈帅皱了皱眉头:“你又一个好手下!” 陈帅是那天夜里领队的黑衣人首领,这当然是段重猜的,因为一段的武道高手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整个南京城中抛开陈帅不算,满打满算也最多两个人。而这两个还都是在皇宫之中的。这是萧北平的原话,想必出自大皇子口中的话是不会有假的吧。 蒋明辰隐藏在黑暗之中,而黑夜中他向来没有说话的习惯。所以段重只是摸了摸鼻子,叹道:“这一根手指头的债总是要讨的!” 陈帅皱了皱眉头:“你想二对一?” 段重点了点头:“你想杀我,又不是决斗,所以我用什么方法不可以么?当然,你也可以叫人来。” 陈帅摇了摇头道:“我就一个人。” 段重摸了摸鼻子:“那你想杀我?” 陈帅点了点头。 段重叹了口气:“若是你杀不死我,我杀不死你,然后你又要天天来找我麻烦,那我不是很痛苦?” 陈帅点了点头:“这的确很痛苦。况且我并不十分想杀你。” 段重叹了口气:“不想不代表不会。” 陈帅点了点头:“的确!” 段重叹了口气:“那出手吧!”话音一落,身子已经动了。数十道银光闪过,这是段重藏在袖中的暗箭。而蒋明辰的身影也消失了,回归于黑暗之中。 陈帅一声冷笑。这种暗器的手法或许对二段三段的高手还有一些威胁,但是对一段的高手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所以陈帅只是轻轻的侧了侧身子,便躲开了这数十道银光。翻手便是一道银光闪过,宝剑已经擒在了手中。向着段重所在的方向直冲而去。 以段重这种水平,冲上去自然是送死的。段重之所以选择跟陈帅打,并不是有自信,而是无奈之举,不然也不会把蒋明辰带在身边了。而目前最为关键的是,陈帅这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这次自己和蒋明辰没有了“毒牙”的弩箭掩护,也没有了任何的依仗,最为关键的是,蒋明辰还断了一根小指。 当然,段重并不是毫无准备的,譬如说现在。眼看着陈帅的身影已经飘了过来,段重却是突然一个俯身,从怀里掏出一块火石来,打着了火丢在了地面上,然后又猛地跳开,高喝一声:“天雷地火!”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漫天的烟尘飞了起来。这地下卖的是硝石,遇火便炸,只是这个世界的硝石和段重上辈子的火药威力相差太多,最多也就能唬唬人,涨涨威风而已。而段重也并没有来得及把这些硝石研制成火药。 所以这些硝石的作用不过是为了炸起一些灰尘,迷一下陈帅的眼睛,或者让他的衣服沾上些灰尘。用段重上辈子的话说,就是起到一个烟雾弹的作用。而陈帅下一刻就正好出现了烟雾弥漫的沙尘中央。 段重一拍巴掌,实在是太......给力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五章 俘虏 段重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极有战斗素养的人,对于军事理论也有着极为老道的研究。所以对于强于自己的敌人,段重认为采取游击战的战术是最为正确的。这是段重上辈子从伟大的党那里学来的战术。 古话云攻其不备,段重则是深入的贯彻了这一点。手中的火石不知道亮了多少下,要么便是一团迷烟,要么便是一堆毒雾,总而言之段重发挥了撒丫子狂奔、孙悟空筋斗云的功夫,拼了命的跟陈帅保持的距离并毫无间歇的施放着各种阴招毒照,而且每一招出去好段重都会喝出一个极为响亮的名字,什么“天雷地火”、“五雷轰顶”,用段重自己的话说,这要的就是噱头。 这打斗的地点本来就是段重选的,位置十分偏僻,所以从陈帅离开的那个晚上开始,段重便已经安排了蒋明辰领着毒牙进行秘密施工了。这不到一亩的空地之上到底埋了多了陷阱,藏着多少暗器,段重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毒牙”的暗器储备起码消耗了大半。若是换算成杀伤力的话,起码能歼灭一个五百人的小型部队了。 不过眼下对敌的人是陈帅,一段的舞蹈高手。这些暗器着实不能伤到他。 但是,却可以阻滞一下陈帅的身形和动作,这便够了,段重要的也便是这么个效果。 陈帅此时已经在心中把段重的祖上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起初说的单挑,突然多出一个蒋明辰也便罢了,怎么还有如此多的机关暗弩,根本防不胜防,避无可避。最为重要的是,这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迷雾和毒烟,虽然此刻自己一直屏气,但是也支撑不了太多时间。所以这么一直下去,最后哭的一定是自己。而唯一让陈帅支持下去的信念便是这暗器不可能永远的无休无止,只要等到这所有的暗器放完,即便自己不能杀得了段重,也可以安然离去。 而段重作为活过两世,上辈子又是文科上,辅修过心理学的高材生,怎么会算不到陈帅心中的想法。不仅算到了,而且很早就算到了。 所以段重这两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到底能够屏气多久。对于这个问题,段重研究了很久,甚至让萧北平进宫去请教宫里一段高手,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而此刻,陈帅已经被无数密密麻麻的暗器困在了这一块土地中左右腾挪躲闪。虽然这是高密度无缝隙的攒射,但是陈帅凭借手中的剑乒乒乓乓、叮铃咣当的打掉了无数射来的暗器,保证了自己的安全。而段重呢,则是不知道从何处搬来了一个小板凳,摸着鼻子看着在黑暗中闪烁的陈帅,嘴巴还不停的一张一合,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十、九、八、七、六、五......” 段重是在数数,也是在计算着陈帅能够支撑的时间。 “四、三、二、一!”段重轻轻的数下了最后一个数字,而漫天的箭矢和弩箭也终于稀少了下来。而陈帅则是心头暗喜,看来这隐藏着的暗器终于要告罄了,而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了。所以猛然挥了挥衣袖,将周身的烟气和毒雾吹开了一些,想想这样浓度的迷雾凭借自己的功力应该能支撑的住。这才吐出了口中最后的一口浊气! “零!”这是段重口中念出的最后一个字。接着便是一生巨响,整个空地都仿佛震动了一下。是硝石爆炸的声音,只是这次硝石中掺杂了大量的迷烟和毒气,接着硝石爆炸的气流,瞬间弥散了开来,将整个空地都囊括了进去。当然也包括陈帅所在的地方。 而此刻的陈帅心中可谓惊骇万分,脑海中有无数个疑问。譬如说段重哪里来的这么多暗器、什么时候在地底下买卖了这么多硝石、为什么能够算准自己换气的时间......然而陈帅已经来不及想了,因为随着自己腹中最后一口浊气的吐出,自己已经力竭了,必须要再大大的吸一口气,才能再使出力气来。 而求生的本能让陈帅张开了嘴巴和鼻子一起大口的吸收了空气中的氧气、硝烟和毒雾。似乎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发生过自己闭气把自己憋死的,陈帅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陈帅吸进去了慢慢一腹的迷烟、毒雾。这猛地发作起来,便是一段的高手也吃不消! 陈帅终于对段重的无耻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一次战争,段重基本上没有出任何力气,因为除了最开始的硝石爆炸和毒烟、迷雾的释放是段重用火石点燃的,其余的都是早已摆放好了的机关,让蒋明辰去触发而已。段重的速度比不上蒋明辰,而这个世界上也很少有人能够比蒋明辰快,所以这触发摆放好的暗器的活便交给了蒋明辰去做。 在躲避暗器的这段时间,陈帅一直是远远的看着段重恨的牙痒痒,想把段重撕成碎片的心都有了。这样无耻加无赖的做法算什么?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尤其是看到段重在黑暗中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此时此刻,陈帅终于是看见段重缓缓的靠了进来,同时威风凛凛、光芒万丈的一手指天高声喝道:“天罗地网!” 乖乖,这是哪门子的绝招?蒋明辰听到段重喊出如此有噱头的招式名字,差点没有笑的喷了出来,但终究还是强忍了下去,触发了最后一个机关。 一张大网从天上降落了下来,而陈帅正好处在这张大网的中央,于此同时,又是一轮飞失从无数阴暗的角落中射了出来。而陈帅已经感觉到了迷烟和毒雾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侵蚀着自己的体力。终于,在躲过了最后一波暗器之后,这一张大网也从天而降,将陈帅的身子死死的裹了起来。 而看着段重摸着鼻子走上了前来,正准备开口大骂,段重已经将一把**砸在了陈帅的脸上:“你先睡会。”、陈帅挣扎着瞪了瞪眼睛,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段重拍了拍手,这可是准备了可以迷倒一群大象分量的**,要是连陈帅还迷倒不了,还真是没天理了! 而蒋明辰此刻正以十分怪异的眼光看着段重。因为自己的小主子竟然不废一兵一卒仅仅靠着暗器和陷阱就制服了一位一段的武道高手......而段重则是拍了拍蒋明辰的肩膀:“赶快喊兄弟收拾一下战场。这声势弄的有些大,需要赶紧闪人。这地上的暗器和机关捡起来都可以接着用。” 蒋明辰无奈的点了点头...... ——————————————————————————————————————— 陈帅醒来的时候,感觉胸有有些闷,手脚还有些伸不开。睁开眼睛,发现是在一处小屋子里。这屋子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段重的屋子么?而段重此刻正眯着眼睛半靠在床上看着自己。 天还没有亮,烛光有些暗淡,陈帅努力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被缠的很紧,就跟粽子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最为关键的是,包裹着自己的是一张大网,额这张大网似乎还很黏......陈帅扭了扭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黏在了网上,一动便会被扯下几根头发,生疼! 陈帅眼中冒着怒火扯开了嗓子,却发现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被迷烟熏得:“你好可耻!”说着有时候动了动身子,随之而来的是扯下了好几缕头发,发出“咝”的一声痛呼。 段重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要随意的动。这件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将这网上涂了很多胶水。你可是要知道,这些胶水可是我手下没日没夜的手机了数百株大树的树胶制作而成,都用在了这张网上!” 陈帅瞪着段重:“尽使用这种暗地里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便是连一点武者的气节都没有!亏你还是一段的武道高手?” 段重摇了摇头道:“我要反驳你几点。第一,我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不仅我不这么认为,其他人也不会这么认为;第二,历史上有气节的人要么便遭受排挤,要么就死的早,所以我不想当有气节的人;第三,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一段的武道高手,既是是,我也不一定打得过你,而你说要杀我,我总不能等着你来杀,所以总是要做一些工作的。” 段重看着陈帅,一字一句道:“你最大的错误,便是把我当做和你一样的武者。而我一向认为,用武力,是解决问题最下乘的方法。” 陈帅看着段重,很无奈的想摇头,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叹道:“既然我已经在你手上了,你要杀要剐便随意吧!” 段重站起身子走到桌子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又走到陈帅的身边蹲了下来:“不要动不动就喊打打杀杀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条件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六章 解放 “谈条件?”陈帅皱了皱眉头,因为似乎此刻自己是被动的一方,不应该有什么谈条件的余地,最起码也应该称之为......要求。 段重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应该静下心来心平气和的谈谈条件。你不想杀我,而我也不想杀你,这是我们能够谈条件的基础。” 陈帅道:“我不明白我们有什么可谈的。我这次没有杀的了你,反而被你捉住,你只要将我杀了便好,还有什么需要谈的。” 段重摇头道:“第一,你是二皇子那边的人,说实话,我并不想逼得他跳墙,所以我不愿意杀你;第二,你是东夷人,又是大宗师的徒弟,背后的势力我不想得罪;第三,你是一个武道高手,天底下有你这样水平不多,死一个便少一个,太可惜了!”段重摇着脑袋,“这些都是很容易想到的理由,所以你当然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段重还有一个另外的理由没有说出来,这陈帅可是李师师的师兄,而段重可是要泡李师师的...... 被段重这么一说,陈帅终于算是认可了段重的理由,点了点头道:“有什么想谈的,你便说吧!” 段重道:“这一次刺杀的任务,你失败了!” 陈帅微微动了动身子:“是的!” 段重道:“所以这一次我不杀你,你以后也不要寻思着再来杀我!这是很公平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陈帅眯着眼睛道:“听起来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我只是个听命令的人,似乎这种事情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段重摆了摆手:“不要跟我说这种唬人的话。你堂堂一个一段的高手若是真的会受到二皇子的节制,此刻我们也不会有坐在这里说话的机会了!” 陈帅吸了吸鼻子:“似乎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答应起码这两年之内不会再对我出手,我们才有谈下去的余地。” 陈帅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是个失败者,似乎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这条件,我似乎只能答应了!” 段重笑了笑:“那便好。接下来我们可以继续深入探讨一下,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然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只是这回答问题的答案必须保证毫无虚假,你看如何?” “不好!”陈帅想摇脑袋,却是又被扯到了头发,惨呼了一声道:“我对你不感兴趣,我也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所以这个条件不成立!” “这个......”段重摸了摸鼻子,“那我放了你,你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如何?” 陈帅又摇了摇头:“有关二殿下的问题我是不会说的。这是职业道德问题......” 段重一声长叹:“看来我真的是不能从你身上挖出什么东西来了。” 陈帅眨了眨眼睛,示意段重说的没有错。 段重摆了摆手,今夜段重本来就没有打算能够从陈帅的身上挖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出来,能够抓住陈帅,是段重所期望的最好结果,当然,让陈帅逃掉,也是在段重的预期之中的。所以段重走上前来:“我帮你解绳子!”对于陈帅,段重还是信任的,因为这位一段高手说出的话向来不会反悔,虽然这只是段重一厢情愿的认为。 而当陈帅走出段重屋子的时候,样子是极为狼狈的。因为头发全部被绳子给黏住的关系,所以段重只能拿着一把剪刀一点一点的将绳子从黏着的头发和衣服上剪下来。当然,这门手艺我们的段重小皇子是没有学过了,所以陈帅的出门时候的凄惨模样便足以想象了。不过在段重看来,这样的装扮还是颇为有范的,很有点上一世“嬉皮士”的风格,外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破布洞,足以称得上是......潮流人士。 而段重在临行前还从床下的一个小箱子中拿出一哥锦盒丢给了陈帅道:“这香水是我送给你师妹的礼物。让她用完了直接再来找我要便是了。” ——————————————————————————————————————— 解决了陈帅这个大麻烦,段重心中顿时舒坦了许多。起码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二殿下这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来找段重麻烦了。因为陈帅在段重的软磨答应了回去复命的时候对失败的过程绝口不提。段重此次既没有出手暴露身份,又让对方肯定了自己这个一段武道高手的身份。所以二皇子若是还想要上门找麻烦的话,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吃上段重一拳的。 而接下来的日子段重需要思考的问题并不多,当日子突然闲下来之后,段重便觉得有些......空虚。因为这是梁文帝大寿的前夕,所有势力都异常默契的选择了安静。而这一份安静,便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段时间内,或许会发生许多事情,但事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青楼**那些女孩子的任务段重依旧交给了朱思文,以至于段重每每都不敢再多看他几眼,因为她那怨妇脸着实有些令段重骇然。楼外楼也重新开了起来,而段重从青楼中特意挑选出的十二位才貌双馨的姑娘们——女子十二乐坊也正是入驻了楼外楼,成为了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作为能弹能唱能跳的全能型女子团队,其代表歌曲《月亮之上》以飓风般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南京城,以至于每到了夜晚演出的时候楼外楼座无虚席,竟然有人开始做起了黄牛的生意,贩卖楼外楼的桌位。这让段重感到世风日下。 剩下的时间,段重可以专心的搞一搞科学研究,研究一下新产品。譬如说研究一下香水的新品种;改良一下弩箭,能一次多射几支箭矢之类的。 这段时间李师师已经离开了杭州醉红楼,作为醉红楼的头牌,外加上又是东夷大宗师的徒弟,所以倒是真没有谁能留得住她。这期间李师师来找了段重两次,都是来找段重要香水的。而段重借着这种机会讲讲笑话说说俏皮话,顿时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起码,这李师师每次看到段重不会再充满杀意了,但依然对段重是冰冷冷的态度。不过段重相信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李师师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而此事也让段重笃信了一点,这香水真是女人的必杀技,实在是太......他妈好用了。 当然,还要留出大部分时间去陪素儿,讲讲故事和笑话,每日牵着手逛逛秦淮河,或者坐到楼外楼的后堂里数银子,都是十分欢快的事情。 这期间,段重去了一趟杭州,自然是为了廖佳佳去的。素儿、李师师、廖佳佳......段重都不由感叹自己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可惜目前为止一个还没有上手,这也让段重愈发的感到了紧迫感。 杭州廖府因为总督大人的离去显得有些愁云惨淡,说是把总督大人留在京中任职,实际上则是变相软禁,若是廖叙林一日不出现,这总督大人想走出京城的可能性就等于零。 而兔死狗烹这种事情,向来是许多人乐意去做的事情。这廖樟晋大人只不过降了一个品级,但是当段重在此来到廖府的时候,发现这门庭果然已经冷落了许多。 廖府之上一片愁云惨淡的气息,毕竟这家中的擎天巨擘突然轰然倒塌,对谁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府中便是连下人都少了好多,想必是害怕主子的罪行受到牵连。 段重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一片唏嘘。待看到廖佳佳小姐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的憔悴了许多。而段重的出现却是给她带了了不少的惊喜,再加上段重本来就能言善辩,肚子里的故事和笑话又数不胜数,所以轰轰女孩子这种事情还是不在话下的。等到了晚上府上的人都睡了,段重还把廖佳佳拐出了屋子,直接带到了西湖,坐在堤岸上吹着夜风数着星星,直接拐了廖佳佳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看过了夕阳升起,这才急匆匆的将廖姑娘送回了府上。 廖佳佳姑娘是大家闺秀,大半夜的跟着一个男子溜出府上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化作平时,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段重牵着廖佳佳的手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把廖佳佳的整个魂都牵了出去。而这一个晚上的过程中,段重自然少不了的揩油占便宜这种好事情,临走前还狠狠的在廖佳佳小姐的嘴上亲了一口,便飞也似的溜走了,只留下目瞪口呆、满面通红的一位黄花大闺女。而段重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从杭州回到了南京,继续闲着。 回到杭州以后,段重又收到一个好消息。那便是这新任江南总督的人选终于是定了下来,毫无意外的选定了长沙府的郡守陈唯一大人。这是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结果,当然最为满意的还是段重了。而算算这陈唯一大人接旨再到南京城的时间,约莫就在梁文帝大寿之后,到时候的江南和南京,可是要有趣多了。 而在此皆大欢喜的时刻,段重又迎来了一件喜事:这朱思文负责的柳翠居终于装修完毕,可以正式营业接客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七章 开业前夕 段重旗下的青楼挂着的依然是季无常的名字,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楼子是咱们文渊伯段重名下的产业。为什么?这是段重自己命人把消息传播出去的,为的便是搞得噱头更大一些。 虽然梁朝有明文规定在朝的官员是不能从商的,段重又是伯爵又是教授,可是段重还是大理国的王子,所以算来算去这条规定也算不到自己头上,便可以借着这个空子,大力搞一搞宣传活动。 而今日正是段重旗下青楼的开业时间,正好离南梁的梁文帝陛下大寿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整个梁国都变得喜庆了不少,段重也可以借着这个光好好地招揽一下生意。所以段重更是亲自写了几百张帖子发了出去,上至咱们的大殿下、二殿下,下至京城里的宫门守备,但凡是在南京城中有品有级的官员,都收到了段重亲笔写的帖子,邀请这些官场名流们前来参观、吃喝一番。 本来这官员集体逛窑子的事情乍一听起来着实有些荒诞不经,但是既然是咱们文渊伯开的青楼,朝中的官员总要给一些面子的,再加上所有人都收到了段重的请帖,只要有一两个人去,其他人跟风而去想必也不会受到什么非议。而且最让所有人定心的一点是因为这楼子的开业,大殿下萧北平是肯定会去的。而有官员在朝中“不经意”的提到了咱们文渊伯开青楼的事情,不过是想点一点皇帝陛下,压压文渊伯的威风,不要让他太嚣张了,哪知道这梁文帝竟是笑着从太监手中取过来一张帖子,赫然是段重的请帖道:“这文渊伯也给朕送了帖子,若不是朕身体不适,倒还真想看看文渊伯能玩出个什么新花样来!诸位爱卿若是谁要去,便给朕看仔细了,回来好讲给朕听!”如此一来,便是皇帝老子都发话了,这满朝的文武还能有什么话说?” 所以这段重的楼子还没有开业,在京城中早已是沸沸扬扬的传了开来。咱们董大学士的关门弟子,堂堂的文渊伯、太学教授,世上有数的一段高手段重要开青楼,无论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还是南京城里的富商巨擘,也都踮起了脚跟想往这楼子里挤。毕竟到时候会有无数官员到场,是一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大好时机,若是一不小心跟某个朝中的大官看对了眼,自然是一路亨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所以这几日以来段重府门口满是前来拜访的商人才子,便是送来的银票怕是也足以堆得有段重整个人高了。 对于银子,段重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几千两银子换一张青楼的入场券,恐怕这可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事情,换做平日里,便是拉这些贵人都不一定愿意来呢。所以在看见自己的楼子还未开业便已经如此火爆的情况下,段重当机立断提高了楼子的身价,把楼子中各项服务的费用又翻了一翻。名副其实的成为了高档的消费场所。当然,目前还没有开张,一切美好都只是段重的憧憬,不过段总相信,这种憧憬的实现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当然,正所谓几人欢喜几人愁,段重在京城里混的风生水起,这最为不爽的自然是二皇子了。而且令萧北定极为费解的是,明明这南京城中所有的头牌和花魁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江南那边也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段重到底是凭借什么敢如此嚣张的开楼子? 陈帅失败的消息二皇子自然是已经知道了,不过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萧北定并没有显露出过分的失望和愤慨,而恰恰相反显得十分的平静甚至是欣喜,因为在萧北定看来,若是段重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做掉的话,便是自己高估了段重了。 ——————————————————————————————————————— 今日是自己旗下青楼开张的日子。段重却是一觉睡到了中午,直到睡的腰都有些痛了,这才爬起了床洗洗漱漱。这楼子里的事情自然是有朱思文来打点,而青楼最为红火的时候自然是在晚上,所以这剪彩开业的事情也放在了晚上进行。 等段重在府上美美吃了一顿午餐,又和素儿打了打趣之后,这才整好了衣服坐着马车向秦淮河边去了。当然还不得不提一下,这几日以来素儿的厨艺可是大有进步,起码段重已经能够分辨出每道菜是由哪些材料做的。 楼外楼在装修期间是对外关闭的,严禁闲人出入,所以这也对外保持了一种神秘感,没有人知道这楼子之中到底是什么情况。以至于段重在楼子门口被护卫给拦了下来,以至于直到叫出了季无常,这些看守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主子来了。 段重来到楼子的时候已经离剪彩只有两个时辰的样子,大厅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乃是这新楼子的名牌,被大红的缎子遮着,只等到开业时分就会被段重给揭开给挂在门口。大堂里所有的装饰和桌椅都已经摆放整齐了,只等着开门营业了。而堂中不少的仆人婢子正端着吃食美酒不停的走着,在布置酒席。毕竟今日会来不少的官员和贵人,总不能亏待了人家。 这大厅的布置和安排都是段重亲手安排,朱思文监督施工的,所以段重并没有在大堂过多的停留,而是径直入了后厅换了一身衣服。今日是开业大吉的日子,这打扮自然是要慎重一点,之后又在屋子内跟朱思文讲了讲闲话,喝了喝茶,便等着开业的时间到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眼看着离开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段重心中也颇有些激动,然而突然一个下人却慌慌张张的敲开了门道:“大人,外面的事情有些麻烦!” 段重皱了皱眉头:“什么麻烦?” “此刻外面已经有不少官老爷和贵人们在外面候着。只是这都被楼子里的护卫拦着不让进去,已经在门口等的有些急躁了。” 段重一愣,这一点倒是自己疏忽了。今日要宴请的客人那个不是尊贵无比的,然而因为这新开的青楼还没有挂牌,却被拦在了楼外,这面子上着实是有些过不去,这段重的架子似乎也......太大了一些。 段重摇了摇脑袋,问道:“大殿下到了没有!” 下人道:“大殿下已经到了!也在外面后者呢。特意嘱咐小的问问主子怎么不让人进去。” 段重叹了口气:“你出去跟他说让他在外面镇着,马上便要揭牌了,可别闹出了乱子。” 这下人领命去了,一旁的朱思文道:“小主子,你不急么?” 段重一拍桌子:“急有个毛用!” ——————————————————————————————————————— 秦淮河边,深秋时间的夜晚应该显得有些微凉,只是今天是分外的热。因为今日的秦淮河边挤满了人,都围着一座楼子。这楼子的主人是新近出现在南京城中的新贵,来自大理国的二皇子段重。而众人此刻都拥堵在门口,等的便是这开业时刻的到来。 萧北平大皇子端坐在大门口镇着场子,下面又摆放着许多官员的轿子、马屁,而到场的官员也可以说是极为大牌,不仅咱们大皇子殿下到了,二皇子殿下也到了!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也到了,跟着的还有著名的才子王志坤......这青楼本来就是年轻人享乐的地方,这丞相大人,六部的极为尚书大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热闹自然是不必凑了,不过依旧是修了书信来祝贺一番。而朝廷中但凡年轻力壮的官员们,基本上可以说是悉数到场,倒是跟上朝时候的场景差不了多少。 萧北平和萧北定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毕竟这两个兄弟表面上的平和是要维持的。而萧北平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扭着头问一旁的下人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马上便戌时了!” 萧北平点了点头:“这段重怎么还不出来!”话音一落,却看见这青楼的大门终于是打开了,段重走在最前面大步的卖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大汉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与此同时,炮竹轰鸣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震耳欲聋,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个硝烟的味道。 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乐队也奏了起来,顿时间这风月无边的秦淮河上就像办起了什么大喜事,一下子转了性,欢快的......不得了。 段重站在门口先是给两位殿下行了礼,又朝到场的所有官员拜了一拜。这话自然是不用多说什么的,因为这炮竹的声音已经过大了,段重便是喊得再打恐怕也听不清楚。 段重也没有多少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身后的几个大汉便已经把牌匾给抬了出来。而一旁有人端着红缎盘子走了上来,里面放着两把剪刀。这剪彩的人,自然是在场的两位身份最为高贵的殿下了。 这等事情萧北平兄弟二人也不会推脱,一人拿了一把剪刀,便把这彩头给剪断了,锦红的缎子换落在了地上,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露出了这牌匾的真面目,极为显眼的四个烫金大字: 天上人间。 落款是梁国大儒董大学士的名字:董仲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八章 天上人间夜总会 大大的牌匾挂了上去。仅仅这四个烫金的打字,这匾额的价值便已经无法估量了。这是谁的字?董大学士啊!现在除了太学之中还寸录一些董大学士的平日批注、笔墨之外,市面之上根本见不到董大学士的真迹。那些藏有董大学士文宝的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放在家里藏好贡着? 然而只有段重知道这个匾额其实值不了多少银子,因为这四个大字压根就是段重自己写的。要是董大学士知道了自己的爱徒跑到了大梁来开青楼,那不得拿着戒尺坐着马车千里迢迢的从大理赶到大梁来抽段重的屁股? 当然这些对段重来说并不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种无耻都行径,段重已经做得习惯了。 所以看着这牌子挂了上去,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至少,这二皇子萧北定今日肯出席“天上人间”的揭牌仪式,起码已经算是一种表态,短时期之内不会跟自己杠上。 当然,眼下是梁文帝大寿的这个节骨眼,谁也不愿意轻举妄动,毕竟朝廷里最近盯得很紧,这段时间内绝不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 等到爆竹响完之后,“天上人间”的大门终于是正式的敞开了,段重站在门口迎着宾客。段重身后的大门两侧站着两位姑娘,皆是穿着极为贴身的衣裙,将胸部和臀部完全凸显了出来,这衣服使用绸子做的,最为重要的是,这衣裙的下方有一个极为明显的开口,从脚跟处直接延伸到大腿外侧,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足以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这是什么东西?唐装!这两位姑娘是干嘛的?迎宾啊! 最先迈进大堂的自然是两位殿下,之后便是吏部的尚书大人,在后面才是朝中的年轻官员和京中的权贵们。 而当众人依次拿着帖子进了大厅的时候,段重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因为段重看见啦一个极为有趣的人:朱争鸣。这是丞相朱镇洋大人的公子,自己在初来南京的时候,还曾经将这位贵公子给痛打了一顿,打的一个月没有下的来床。由此还引起了自己跟丞相大人之间不小的摩擦,甚至闹到了梁文帝那里去,给了咱们丞相大人大大的一个“巴掌”,想必这笔仇,丞相大人还记得清清楚楚,而朱争鸣公子想必也不会忘记,只是今日朱争鸣大公子看着段重的眼神怎么如此的温和、谦逊? 等将所有拿着帖子的人都迎进了楼中,这“天上人间”便已经满的差不多了。偌大的厅堂之中约莫有着五六百人,全部是京中的权贵高官。若是此刻在这里投上一颗炸弹,想必这南梁立刻便会大乱起来。不过幸好这个世界并没有炸弹这种东西。 ——————————————————————————————————————— 这“天上人间”的富丽堂皇自然是不必说了,满目耀眼的金黄色。而在这大堂之中最为惹眼的是一个丁字型的高台,直接从后堂延伸出来,直到这大堂的正中央,约莫有大半个人高。这一点倒是跟杭州的的醉红楼有些相似。不过此刻全部用红色的锦布给围了起来,至于这台子之上有什么,目前谁也不知道。而段重由醉红楼受到了启发,便对“天上人间”进行了一番改造,完全是按照上一世夜总会的模样打造了。 大厅之中除了这台子之外,还有几处设计也是极为显眼的。第一处便是大厅的一旁摆着一个高高的木柜,柜子上约莫有着百来个木阁,每一个阁子之中都摆放着几壶酒。而在这木柜之前站着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两个女子的前面则是一个长长的柜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杯。而在这吧台的另一侧,则是放着几十个木凳,这木凳的造型也是极为奇特,底座是一个圆盘式的木墩,在往上便只用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柱支撑着,上面是一个恰好能容一个人屁股坐下大笑的木盘,外面包了一层锦缎,里面塞了许多绒毛,坐起来十分的舒服。这是什么?吧台啊! 这吧台自然是点酒的,而酒是按杯算的。这“天上人间”消费水平本来就已经有些骇人了,而这吧台中的就可使按杯算的,自然是还要贵上了三分,只是这今日到场的官员和贵人们都是有钱的主,总不能在他人面前丢了颜面,再加上这招呼着卖酒的乃是两位如花似玉衣着暴露的姑娘,吧台前凑着的人已是越来越多。 另外一处比较特殊的设计,便是段重把“沙发”这个概念给引了进来。一个长长阔阔切不高的木凳,两边连着扶手,先是用牛皮给裹起来,在铺上一层缎子,最后再牛皮和缎子之间赛上绒毛,坐起来舒软无比。而一个沙发之上可以坐三四人。当然,段重也不忘设计单人沙发。两个长沙发外加两个单人沙发,围着一张有些低矮的长方桌,这便是一桌酒席。 而这“天上人间”也没有了常年吆喝不止的老鸨和龟*公,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亭亭玉立、穿着旗袍、端着盘子的侍女们。段重可是对朱思文千叮咛万嘱咐,这服务员一定要选女孩子! 而在这大厅的右侧一角,还有一片地段空了出来,铺着的是来自波斯的金黄毛毯,围成一个大圆形,地面是向下凹进去的,这个圆若是挤一挤,起码能站下百来号人。而这个大员的上面是一个高高的吊顶,上面挂着一个用水晶制成了形状奇特的雕塑。而段重的解释是:这是一个舞池! 所以鉴于此惊世骇俗的装修风格,所有的官员贵人们进了楼子之后并没有立刻捡了桌子坐下来,而是在这大厅中来回晃荡,看个新鲜,所以一时间大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便是连平常的礼仪都给忘了。半天也是坐定不下来。所以这“天上人间”的开幕活动一直无法开始。 终于,当所有人将这“天上人间”的新鲜事物看了个遍,摸了摸够了,美女也看够了,这才各自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所有桌子上都背着同样的菜色和美酒,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只要随意捡着座位坐下便可以了。或许你只是京都里的富商,但你同桌之人可能便是朝中的高官。 段重一直陪着萧北平在来来回回的看着新鲜,这短短的时间里,萧北平不知道惊叹了多少次,眼睛也给看花了。等到大家都差不多坐定,这才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低调,一向是段重奉行了原则,毕竟这“天上人间”挂牌的主子可是季无常。而段重也承诺过要给他这“天下第一龟*公”的头衔。 坐在沙发上跟萧北平闲聊了一会,便看见吏部尚书的公子向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官气十足的大老爷,毫无疑问,这可是堂堂的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这王志坤自然是冲着段重来着,毕竟段重挂着太学教授的名头,而王志坤还的的确确是段重的弟子。这知识没有年龄的界限,段重可是深有感触的。 这位为人刚正不阿的吏部尚书大人在朝中向来是独树一帜,举贤纳能,从不结党营私,正是因为其正直,所以在朝中才能一直安稳的坐下去。但他也是一位孤臣,毕竟从不参与党派之争的这位尚书大人并没有什么朝中交好的官员,以他的性子,朝中倒是没有哪个官员没有被他参过,其他极为尚书大人或者丞相大人想提拔极为亲信上位,也被这王军鹏大人打回了无数次,所以朋友没多少,得罪的人却是不少。 而对于段重,王军鹏大人倒是极为欣赏的。从段重不畏权贵、暴打丞相大人的儿子开始,到在太学中的一番慷慨陈词,使得吏部尚书大人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若不是段重这大理皇子的身份,吏部尚书大人怎么说也要将其拉至门下的。 四人坐在酒桌之上一番寒暄之后,大厅之中的躁动也终于是安静下来。段重扫了几眼,却看见二皇子也正坐在不远处悠闲的喝酒,桌子上还坐着其他的几个人,一个段重认识,乃是丞相大人家的公子朱争鸣,还有一位貌似是兵部的某位侍郎大人,段重依稀有些印象,只是再旁边的段重便不认识了,这男子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身子颇为壮硕,面目显得有些狰狞吓人,若是段重猜的没错,应该是军中之人才是。 注意到了段重看去的目光,萧北平顺着看了过去,帮忙解释道:“这是扬州水师的提督许允炜大人,乃是回京给父皇祝寿来的,昨日方才进京,恰好赶上了你的青楼开业,便过来凑个热闹!” 段重点了点头,看了看二皇子,又看了看这扬州水师提督大人,给萧北平抛去一个极为疑惑的眼光。意思是:他们一伙的?而萧北平自然是看懂了,点了点头。 段重则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九章 开幕式 扬州水师,乃是大梁江北大营的三大水师中的王牌,一直担任着护卫京畿的重任。而这扬州水师提督的官阶,也要比其他提督高上半级。南梁北梁以长江为界南北分治,两军水师对垒已久,所以这江北大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许允炜不过三十多岁,能够坐到这扬州水师一把手的位置,必要的手段和能力是少不了的。军中向来是不会少高手的,而能够坐在提督位置上的人,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 在之前跟二皇子的几番交手之中,段重都是在跟东夷人打交道,用的也是暗地里的手段,见不得人。而段重的最终目标是要让二皇子将抢夺皇位的这个念头给咽回肚子里去,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是小打小闹罢了,段重知道二皇子也并没有把东夷人的成败放在心上,这不过是面子上的问题了。 而真正能够决定大事的,并非是那些暗地里的勾当,而是绝对的武力。段重上一世的伟大领袖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段重一直奉行这句话。二皇子敢于站出来堂而皇之的和萧北平进行斗争,最大的凭借不是东夷人,而是军方。 萧北平的母后乃是宫中的贵妃,杨氏。而萧北平的小叔叔,也便是杨贵妃的弟弟杨礼杰,乃是江北大营三支水师的大都统,兼着辅国大将军的头衔,乃是朝中正二品的军方大员。江北大营所处的位置极为关键,若是此处有失,便无异于将南京城直接放置在北梁的炮火范围之内,所以这三支水师便集聚了南梁几乎所有的精锐水军。其中扬州水师配置最为精良,编制为五万。主要担任着护卫京畿的任务,和禁军互为依托。另外两只水师分别为江州水师和池州水师,编制为三万。 这杨礼杰乃是大梁朝中有数的一段高手,经营江北大营十余年,其势力网络之深可想而知。而梁文帝之所以敢讲着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杨礼杰,乃是因为这杨礼杰曾经是梁文帝亲卫,十分的忠心。 然而忠心并不代表没有私心,这萧北平可是自己的子侄,所以梁文帝若是驾崩之后这位子的归属问题,自然是站在萧北定一方的。当然,若是梁文帝流了遗诏的话则另当别论了。不过以萧北定的机谋和心思,想必就算有这么一份遗诏,也不会让其公诸于世的。 而萧北平自然也是有一些势力的,只不过萧北平的势力在西边。一位小叔子挂着征西大将军的名号率着十几万军队跟吐蕃人扛着呢,距离京都可是十万八千里,跟萧北定自然是没法比了。 所以在段重看来,之前跟二皇子的争斗不过是高*潮之前的前戏而已,小打小闹,根本没有动到二皇子的筋骨。所以帮助萧北平当真是一个任重道远、艰巨万分的任务。若不是萧北平大皇子的身份摆在这里,段重还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而段重的目光也终于引起了二殿下一桌子人的注意,萧北定只是微笑着冲着段重和萧北平点了点头,段重和萧北平也微笑着回礼。而就在众人都坐定了之后,这“天上人间”的开业典礼也终于开始了。 ——————————————————————————————————————— 随着一声礼炮的响起,这包裹在大堂中央台子上的缦布如同流水一般齐齐的谢了下来,一个大型的平台便这么展露了出来。太子的边缘铺着一层大红的玫瑰花瓣,所有的边角全部用琉璃边镶着,显得华贵无比。整个太子铺着大红的波斯摊子,惹眼非常。 而最为惹眼的,自然是站在舞台中央,各持乐器的十二位女子。 女子十二乐坊,这是在京城之中逐渐火起来的一个组合。以其十二个成员的美貌和才艺,在京城中声誉极高,以至于很多达官贵人们都忘记了这些女子原来不过是柳翠居的一位姑娘罢了。而这女子十二乐坊的演出地点也固定在楼外楼,其他地方是请不动的,所以想要听到这十二位德艺双馨的姑娘的表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今日,段重把这十二位姑娘的演出搬回了原先的“柳翠居”,现在的“天上人间”。 女子十二乐坊演奏了三首曲子,第一首乃是大家极为熟悉的曲子,乃是当年董大学士逛青楼时填的词,宫中的乐师谱的曲,在民间流传极广。只是由这十二位女子用十二种不同的乐器一齐演奏出来,效果端的是美妙得紧。段重恨不得站起来摇旗大喊:这便是和声的力量。 第二首曲子是段重教的,用的词是段重抄来的《明月几时有》,曲子和调子都是王菲那一版的。这首歌词曲的妙处自然是不必多言,再经由这十二位姑娘给弹唱出来,一时间在座众人都有些恍若隔世、飘飘若仙的感觉。等到最后一句“何似在人间”唱了出来,满座皆寂,过了半晌下爆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第三首歌是段重最为期待的歌曲,开首便以一句高吭的“我在仰望”开头,引爆了全场。这是段重倾注了无数心血才教会的一首《月亮之上》,旨在雅俗共赏,引领时代新潮流。其中不论是曲子的速度和其中rap的出现,都无疑是一种全新的形态。但是伴随着这十二位姑娘的倾情演绎,这首歌曲顿时变得耀眼夺目、光彩无比,在所有人的心灵里都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记。 三首歌曲全部演奏完毕,大堂之中的掌声不绝于耳,演出毫无疑问是成功的。而当这十二位姑娘退场之后,这场中也都热闹了起来,所有的宾客都在议论着方才的演出。萧北平则是对段重竖起了大拇指,怎一个牛字了得! 段重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萧北平继续看下去。也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大厅之中又响起了一段极为柔和的琴声,逐渐的将厅中众人说话声压了下去,最终恢复沉寂。只有清灵的音乐声。 “嘎吱”一声轻响,后堂的们缓缓的开了。台上走出了一位身披缦衣,款款向前的妙龄女子。这女子的样貌很美,而且是一种旁人没有见过的美。这是段重花了许久功夫为其描眼影,画腮红的结果,因为段重深刻的认识到化妆的重要性,也知道这女子在化妆前后的反差是可以万分巨大的,只是这个世界的女孩子们化妆技术还没有高超到这个境界,但是段重有这个技术。所以原本只是“天上人间”一名姿色上等的女孩子被段重稍微打扮一下,容貌便提升了不止两个等级。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这位女子身上披着的是一层薄纱,远远的便足以看出薄纱下曼妙的曲线,所以段重听到了萧北平咽口水的声音。段重嘿嘿一笑道:“若是你想,我晚上可以为你安排......”萧北平这才红着脸回过神来,连连摇着脑袋。 这女子走路的姿势极为怪异,起码在这个世界是极为怪异的。因为这个女子走路双腿是向内拐的,随着的臀部还要跟着大幅度的扭动,这样怪异的姿势,却让众人感到无比的......美妙。这是猫步,段重下了大力气才教会的。 这女子慢悠悠的从后面走上前来,来到了大堂正中央的台子上,台下不远处便是几桌里的近的贵人们,透过薄纱,几乎可以看见里面雪白的身子。而最为致命的是,为女子走到了前台的边上,竟是这么轻轻的一扯,将身上的轻纱给扯了下来,随即又轻轻的一甩手,这层缦衣便落在了地上。 一片雪白!全场既然!段重听到了无数咽口水的声音。 扯掉了缦纱,还剩下什么?三块白布!有两块挂在胸前,用一根绳子练到后背,再便是小腹下的一块白布遮住了关键部位,又用了一根绳子拴在了腰间。 这......这不是比基尼么!虽然这南梁民风开放,但是这等的穿着风格,绝对是绝无仅有,不说绝后也是空前。幸而这位姑娘以前是在“柳翠居”中呆过的,饶是如此,段重也是颇费了一些功夫才说服了这姑娘如此展示。 针落可闻的寂静!段重要的就是这种震撼的效果。只要是男人,看过了一次这样的表演,自然会想来看第二次。段重看着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的萧北平,再看了看场中所有的宾客,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跟萧北平的表情......一模一样。 而在众人愣神之中,这位姑娘终于款款的走了下台,回后堂去了。就在众人以为这个表演要结束的时候,后台竟然又走出来一位......然而接着是第三位,第四位......所有人都不知道今夜到底咽了多少口水,不知道这“天上人间”从哪里变出了如此多美若天仙姑娘来。只有段重满意的双手抱胸,开玩笑,这走秀,模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章 我可以请你跳舞么 这短短时间内的走秀给所有的宾客带来的只有四个字:惊艳、震撼!这是颠覆所有人传统观念的一次走秀。不论是两位皇子殿下,还是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亦或是京中的其他高官和贵人,脑海里都有这么一个念头:原来衣服孩可以这样穿,原来这样穿还可以这样的迷人...... 所有人都想张开嘴巴问段重无数的问题,但是所有张开的嘴巴都没有阖上,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而是在流着口水。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之上,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段重。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表演,所以必须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每一个细节。 而段重自然是把“天上人间”当夜总会来办的,怎么会少得了这些娱乐设施?在段重的计划之中,这“天上人间”可是要一改往日的拉客行为,转变为收取门票的高档娱乐消费场所。要改变青楼当纯的吃喝嫖*妓功能,将其发展为有内涵、有层次、有情调、有氛围的四有场所,争取把青楼的姑娘们培养成会勾引、会诱惑、会吹枕边风、会骗银子的四有女青年。而今天,无疑为实施自己的计划开了一个好头,最为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对新事物的认可度很高,仅仅这么短短的时间,便已经由惊诧和难以置信转变为享受了。 段重今日一共安排了五位模特,主要是因为时间不够段重来培训和化妆更多的姑娘,这未免是一个遗憾。不过这选出来的五位姑娘的身材和长相都是上上之选,经过化妆之后那便更不用说了。个个都是胸脯是胸脯、屁股是屁股的,直晃得在场的宾客眼睛一大片的雪白。有些抵抗力不强者更是直接喷了鼻血。 当五位美女展示完了傲人的身材和新颖的比基尼之后,所有宾客还没有来得及将急剧上升的心跳速度和体温降下来,便又迎来了有一个更为香艳表演。 木棍舞? 高台的中央缓缓升起了一根漆了金的木棍,而后台则走上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妙颜女子,竟是开始抱着木棍舞动起来。这舞蹈没有什么固定的舞姿可循,女子只是竭尽全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丰*臀,让弯弯的曲线在所有宾客的眼中不停地晃来晃去。而最为致命的一点是,随着舞蹈的进行,这妙颜女子身上的衣服也是越来越少,到了最后竟是也只剩下比基尼了。 虽然之前所有的宾客都已经看了五位身着比基尼的美女,但是对于这种边跳边脱的表演依然没有丝毫的抵抗力。譬如说咱们的萧北平大皇子此刻已经两眼发直,只恨为什么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位置,而不是正在舞台下方的位置。若是不身为皇子的尊严和面子,恐怕早已冲了出去。而一向刚正不阿的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起初对着这种表演乃是抱着非礼勿视的态度的,斜着眼睛时不时的瞄上两眼,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是抬起头来,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台上的美女了。 并不是说段重对这种美女有抵抗力,而是这些女孩子如何表演可是段重手把手教的,这样的表演已经独看了十余遍了。哪个动作更风骚,哪个动作更有吸引力,这都是段重和姑娘们千百遍探索出来的。期间段重还意淫了无数次素儿、廖佳佳和李师师三位佳人穿比基尼跳热舞的模样,当真是令人......兽血沸腾啊。不过这也只是意淫而已,要跳,也只能跳给我自己看,段重在心里如是说。 随着舞蹈渐入高潮,绕着木棍热舞的姑娘似乎已经脱无可脱,额只剩下了三块布料,这个时候又是从后台走上来了两个妙颜的女子,不同的是这两个女子衣服穿得极为齐整。两人手中拿着一块大大的白色纱布,走到台前,竟是将跳舞的女子给围了围了起来。而纱布之中,豁然点亮了几支蜡烛。顿时间,中间这位姑娘的身影被投射到了缦布之上。缦布不厚,里面人所有的动作都会纤毫毕现的投在幕布之上,只不过看到的只是影子而已。 而让所有人停住了呼吸,卡住了嗓子的事情发生了:所有人都看见这个影子伸出了一双手,轻轻的挑开了背后的那一根带子,胸前的两块布料就这么摘了下来......然而动作并没有停滞下来,将手中的布块给扔出了布缦,落在了台上,落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又是无数人咽口水的声音......包括段重。 缦布里的影子重新又攀上了木棍舞动了起来,虽然只是一道影子,但对在场所有嘉宾的吸引力,依然是......致命的。而当一段热舞结束之后,这影子的一双手又攀到了腰间,缓缓地伸向了腰间,解开了一根绳子...... 随着又是一块布料从缦布后丢了出来,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不自觉的在凳子上蹭了蹭屁股。在场的这些达官贵人们或许从来也没有想到,只是看个影子,都会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而伴随着音乐的逐渐高吭,这影子绕着木棍舞动的更加卖力起来,而看着这个影子,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缦布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大堂中有的人甚至已经站了起来,当然,看到的依旧只是黑影而已。 随着“呛”的一声,乐曲最后一个音符,黑影的舞动也随之停了下来,双手张开,做出了一个敞开胸怀拥抱观众的姿势。这在众人愣神之际,缦布之中的蜡烛突然全部熄灭,顿时影子消失了。就在所有宾客傻眼的时候,一直举着缦布的两个女子竟然双手一丢,任由缦布滑落在地面之上。 这一瞬间,全场哗然。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此刻这里面正站着一为身无片缕的妙颜女子,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分毫。然而结果却是另所有观众失望了,因为这幕布之中,哪里还有这妙颜女子的身影?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怅然若失的叹气声,伴随着两个举缦布的女子走下台,大堂顿时又沸腾了起来。 这里段重自然是利用了舞台的构造,不论是木棍的升起还是美女的消失,都和这大半人高的舞台脱不了关系。若是此刻有人敢将这舞台给砸了,想必能看到所有人都想看到的那位光着身子的姑娘,可惜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只能咽咽口水,抹抹额上的汗水。 萧北平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转过头来问段重:“你这玩的是哪一出?”眼神同样飞过来的还有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和他的公子王志坤。 段重摸了摸鼻子,笑道:“怎么,不够精彩?” 不够精彩?怎么可能。段重这一句话把萧北平给噎的说不出话来。说不够精彩,明显假的啊......而且显得自己似乎......没有看够。说够精彩?堂堂大梁的皇子竟然会欣赏如此低俗的表演......似乎也说不过去。总而言之,说不出话来的是咱们的大皇子,以及旁边的王志坤和王军鹏。而段重则是努了努嘴巴,示意......还有表演。 还有?看到段重的这个提醒,萧北平大皇子的喉结有不自主的上下挪动了一番。这表演的尺度,似乎一次比一次大啊,那下一个节目,到底是什么......值得期待啊。 而当音乐声再一次飘起之后,原本喧闹无比的大堂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段音乐的响起,表明了又一个节目的开始。 而随着音乐的慢慢奏起,后堂的大门再一次的打开了。依然是一位女子,从后面款款的走了出来。这位女子没有拐着的步子,没有暴露的穿着,但偏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足以将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 这个女子一步一步的款款走了上来,而离得越近,便越让人窒息。身上着的是一件长裙,然而和别的裙子有很大的不同。裙子通体雪白,从腋下束过,刚好将丰满分胸脯给包裹住了,挤出一道深深的“沟”,而裙子下摆有数十道高高的褶子,很长,在地面上拖拉这一大条,只是即便拖拉着,依然让人感觉到无比的美丽,无可挑剔。 这件裙子,是段重专门设计出来的。完完全全是上一世婚纱的风格,段重觉得也只有婚纱这样庄重而美丽的礼服,才配得上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宾客之中突然有人认出了这台上的女子,大呼了一声“李师师”,传入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醉红楼的头牌?江南最火的花魁?所有人都难以置信这“天上人间”到底属如何将其请来的。当然,最为吃惊的应该是二皇子萧北定。 只是并没有给众人太多吃惊的时间,李师师那宛如天籁的声音响了起来。依然是唱歌。 “甜蜜蜜,你笑的好甜蜜......”这是邓丽君的《甜蜜蜜》,段重废了极大的口舌,外加五瓶香水才说服了李师师来唱这首歌。李师师的声音很甜美,所以段重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就适合这首歌,而现场的效果也表明了段重的推断是十分正确的。 而当一曲结束,所有人都沉浸在李师师曼妙的歌声之中的时候,段重则是淡然的站来起来,走到大堂中央,跳上台子,单膝跪在地面上伸出一只手道:“我可以请你跳舞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一章 规章 最近一直受病的折磨,慢性咽炎是个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遇上天气变化无常的时候。一个多月了,每天都从早咳到晚,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最近终于是有一点好转,没那么严重,不过依然还是咳不停,最近准备去看看中医,希望能有些效果。要是有什么偏方,大家可以说一下...这些日子码字也没什么状态,对不起大家了。 —————————————————————————————————————————————————————— 在座的宾客很少有不知道醉红楼的名头的,但凡知道醉红楼的,便没有不知道李师师的,但凡知道李师师的,便知道这李师师从来没有接过课,顶多是跟仰慕者说说话,聊聊天,而且还是在醉红楼的大堂之中。 醉红楼是江南最红火的青楼,所以才会有江南最红火的花魁。只是在场的人都不明白,这个来自大理的外地人,到底是有什么能耐才能将这江南最红火的花魁给请了过来,还能邀请着跳舞。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半跪在台子之上的段重。段重行的是大礼,半跪的姿势段重是在面见梁文帝的时候才用的礼数,而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堂堂的大理皇子,董大学士的关门弟子,梁国的文渊伯和太学教授,竟然向一个青楼中的女子......下跪?简直骇人听闻了。 然而段中国便是这么静静的单膝跪在那里,头高高的昂着,眼珠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李师师。而李师师迟疑着看着段重,又看了看在场寂静无声的宾客,终于还是伸出了手,让段重牵住。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段重自然没有管其他的事情,而是美滋滋的牵着李师师的手走下了舞台,向一侧的舞池走了过去。而李师师也全然没有想到,昔日自己深恶痛绝、亟欲除之而后快的大淫贼,自己竟然会允许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而且自己还要跟他......跳舞。而若不是这淫贼手中的两幅画,自己又怎么会跑到南京来?这是心态的微妙变化,也是内心的一丝挣扎和彷徨。但很快,这些思绪便被响起的音乐声打断了。 李师师不明白段重邀请自己跳舞时什么意思,但是已经鬼使神差一般的答应了。在李师师的概念中,或者说在这个世界的概念中,舞蹈是属于女人的事情,男人是只负责欣赏的,而段重竟然堂而皇之的走到了舞池之中,意思很明显,便是段重自己要跳舞。这又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而大堂中响起的音乐依旧秉承着所有人都没有见识过的风格,而奏乐者依然是段重**出来的“女子十二乐坊”,音乐有些舒缓,有些低沉,但是十分美妙。这是段重上一世的一首极为舒缓的舞曲,而段重所要跳的,便是交谊舞。 段重走到舞池的中央,轻轻的搂住了李师师的腰,另一只手跟历史是的额玉手十指相扣。段重明显感觉到李师师的身体一,一道带着狠厉和不解的眼神滞射向了自己。段重微微一笑:“不要紧张,这是舞蹈的动作,你把手放在我腰间,我带着你跳。” 就在段重说话的时候,舞池顶上的水晶雕塑突然升起了火光,这是里面放置的蜡烛燃了起来,顿时间舞池之中竟是出现了五彩的颜色。,不停的转换变化,宛如彩虹一般。在场所有人都看的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挂在天上的彩虹会突然出现在舞池之中。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众人心中的问题。 段重轻轻的附在李师师的耳边道:“开始了,不要紧张,你的脚先踩在我的脚上,动作随着我来,我教你!”李师师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摸得是段重送的茉莉花香的香水,以至于差点让段重沉醉其中,忘记了二人正在无数宾客的注释之下。李师师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照做。 段重动了,缓缓的挪动了一下脚步,舞姿便慢慢的舒展了开了。段重跳的是最为简单的“慢三”,动作来来回回便只有那么几个,而李师师不愧是青楼出身的才女,片刻之后便已经掌握了这些步伐,可以将脚从段重的脚上拿下来,自己跳了。 这舞步在李师师看来自然是十分的简单,而且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么几个动作。可是偏偏李师师却觉得九十这么几个简简单单的动作,跳起来却是格外的好看。这样的感觉不仅李师师有,在场的所有宾客都有,不明白为什么舞池之中的两个人来来回回只有这么几个舞步,偏偏动作还这样的好看,这样的协调。 而当一曲结束,众人还在多彩的霓虹和美妙的舞姿之中没有回过神来。段重拉着李师师的手,微笑向众人鞠了一躬,这才慢悠悠的走出了舞池,对李师师道:“你跳舞很好。” 而李师师这也才回过神来,看着段重,脸上不知不觉带着一抹红艳。听着段重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紧紧的被段重攥着,急忙使劲缩回了手,怒视段重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回了后堂。而段重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慢慢的走回了座位上。 当然,段重自然是免不了方才那些细节的。李师师若有若无的小手,身上飘溢的响起,还有自己的脸不时的向着李师师贴了过去,还能趁机亲上一口,这样的感觉,着实是美妙极了。 ——————————————————————————————————————— 等到所有宾客都坐定了,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身为“天上人间”明面之上的老板季无常这才奸笑着从后堂走了出来,宣布今日的节目到此结束,剩下的时间便是大家娱乐吃喝的时间了。 当然季无常同时还宣布了几条“天上人间”的制度,这首当其冲的便是门票制,但凡是想要进入“天上人间”的,都要先出三十两银子买一张门票。三十两银子,可以说是京都一户普通人家半年的收入,不得不说贵,但是这“天上人间”并不是人人都进得来的,总是要有个门槛才行,所以这三十两银子是个门槛。 季无常还同时推出了会员制度,但凡花上五百两银子,便可以办一张会员卡,门票便可以打八折。在“天上人间”消费累计满五千两银子者,门票便可以打五折,在“天上人间”里面的消费便可以打八折,而消费满一万两银子的客人,直接可以免门票,所有消费打六折。 季无常当场给萧北平和萧北定两位兄弟殿下送了两张贵宾卡,表示只要是两位皇子前来,这门票自然是免了,里面的消费全部按一折计算。当然,这皇子身份尊贵,这样的夜总会总不能常来,况且即便来了,这一折的价格,其实还是有不少银子赚的。毕竟这是暴利行业。 段重是个奸商,季无常也是个奸商,两个奸商合在一处,断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而所有宾客都是一副骇然的表情,这都是在段重的理解之中的,毕竟这会员和门票制度都是新鲜玩意,而人们要接受新鲜的事务,都是需要时间的。 而接下来宣布的自然是“天上人间”运营的基本规则。譬如说楼子中所有的姑娘的名字都会刻在大堂左侧的墙壁之上,后面会记录着每位小姐出台的时间。对此段重奉行的是人性化管理,实施做五修二的双休日制度,让小姐们休息两日。同时段重还大大减少了对小姐们的抽成,得到的大部分银子都归姑娘们自己所有,毕竟光是门票,段重便能赚的不少银子。 至于像今日这样大尺度的表演,季无常表示每天都会有一场,且节目品种多样,绝不仅仅是今日这几种,保证让所有宾客都宾至如归。当季无常宣布这一条的时候,段重又听到了无数咽口水的声音。而段重也仿佛看到大笔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而关于这“天上人间”的头牌李师师,依旧有着花魁的架子,不过出台的频率倒是高了一些,每七日出台一次。 而唐季无常宣布完所有的条条框框、规章制度之后,躬着身子对大家行了一个大礼:“祝大家玩的尽兴、愉快!”这才回了后堂。 无数侍从又涌了上来,将吃掉的美食、酒水补上。毕竟今日是开业,可是能吃白食的,不吃白不吃。而众人宾客也开始叫“天上人间”里的姑娘们开始作陪起来。似乎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起来。 段重则是悠然的在桌子旁喝着酒,而同桌之人的注意力也终于转移到了段重的身上。礼部尚书王军鹏大人的眼神之中蕴含着很多深意,或许是赞赏,或许是不解,或许是深恶痛绝,不过尚书大人选择了沉默,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给表现出来。 而萧北平则是睁大了眼睛:“这些都是你折腾出来的?” 段重微笑着点了点头:“什么叫折腾?” 萧北平笑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的脑子里如何会装得下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发明的龙轮椅我父皇现在每日都坐着,香水后宫的那些娘娘们天天找我索要,然而这些东西竟然全部是你一个人鼓捣出来的,现在还多了这么一个‘天上人间’,当真是看不透你!” 段重嘿嘿笑了两声,摇了摇脑袋道:“想不通便不要想!今日可是免费,你若不好好珍惜,下次可便没有这个机会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二章 提督 “天上人间”夜总会开了起来,也算是了了段重的一番心愿。而看着场中的反响还不错,这日进斗金的计划还是极有可能实现的。打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销金窟,这是段重对“天上人间”的最高期许。 萧北定二殿下对段重开青楼这个事情曾进行封堵,所有的花魁和头牌都不允许被赎到“天上人间”来,但是段重找来了江南最红的李师师。二殿下也曾下令烧了这座楼子,但是段重一番翻修之后反而变得更加富丽堂皇,似乎所有的问题在段重面前都成不了问题。 而今日“天上人间”的开场式邀请到了诸多朝中的大员和京中的权贵,试问哪个青楼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所以“天上人间”正以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前横冲直撞。再加上楼子里对小姐宽松有假期,抽成又少,以后自然会有不少的姑娘自己找上门来,这个二皇子是封堵不住的。培养新人,段重是十分注意的。 总之这一场盛大的节目最为得意的是段重,其余人只有震撼的份。萧北平叹了口气道:“若是你把这节目搬到皇宫里,想必父皇也会想看一看的!” 段重摇了摇脑袋问道:“你父皇有多久没有行房事了?” 萧北平叹了口气悄声道:“自从父皇身体大恙之后,便一直没有行过!”这个是机密的话,萧北平自然不能说的大声,让尚书大人或者王志坤公子听见,这可不是好玩的。 段重听罢摇了摇脑袋:“这你还想让你父皇看?这种节目本来就比较低俗,怕是礼部这一关都过不了,再者这种节目人看了会体温升高,血流加速,若是父皇一激动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我担待的起么?” 萧北平一愣,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个理由,倒是自己疏忽了。一时有些尴尬,倒没有再出声。 一旁的王志坤一直看着段重和萧北平说话,不敢插话,此刻见二人终于说完了,这才敢插上话来。只听王志坤道:“段教授,这李师师姑娘是你从杭州请来的?”王志坤虽然名为江南才子,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南京之中,所以这江南的花魁头牌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王志坤原本对青楼中的女子是极为不齿的,但是今日见了李师师,却仿若天人,惊艳无比,所以依然是情不自禁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段重微笑着点了点头:“怎么,想认识李师师姑娘?”对于王志坤的心思,段重又如何想不到。虽然自己十分欣赏王志坤,那也不过是在为人处事之上,至于女人,段重可并不欣赏眼前这位尚书大人的公子。毕竟前些日子去杭州的时候王志坤便打过廖佳佳的主意,现在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师师身上。偏偏对于这两位美女,段重早已将其划入了自己女人的范畴之类,而对于自己的东西,段重向来是敝帚自珍,对外向来不公开的。即便今日让李师师上台献艺,这婚纱样式的礼服也是段重的底线,想在少穿一点?李师师自己同意了,段重都不会同意。 王志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了摇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段重抿着嘴笑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想要认识李师师小姐,我这个门路肯定是走不通的。” 王志坤听到段重的话,明显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却仍然挤出了一个笑容:“我不过是问问而已。只是没有想到教授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将江南第一的花魁请到了这里。” 段重挥了挥手,正准备客气一番,却突然被萧北平推了两下。段重一愣,抬起头来,却正好看见二殿下这一桌子人朝着自己走来。 萧北定端着酒杯走在最前面,段重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段重见过二皇子!” 萧北定摆了摆手:“你跟我大哥这般熟络,跟我说起话来倒是这样的生疏,还是随意一些,不用太拘束了,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段重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表示什么,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二殿下今日来了就是贵客。段重还没有敬过殿下,这是段重的失礼了!” 萧北定哈哈一笑,和段重碰了碰杯子,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段重拿起酒壶将杯子斟满,继续道:“来,段重再一起敬各位一杯!” 这萧北定二殿下身后跟着的朱争鸣大公子和许允炜提督也都端着酒杯,看着段重敬酒,自然也只好还礼。一盘的萧北平、王志坤以及尚书大人也举起酒杯,一同饮下了这一杯酒。 喝完酒,二殿下并没有离开,所以段重只是微笑着看着萧北定,看着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萧北定将酒杯放在桌子手,回头扫了一眼:“这楼子不错,我平生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新奇的开青楼的方法。” 段重呵呵笑道:“不错,这‘天上人间’的老板确实有些能耐,能够想出这些这样开青楼的方式,着实让我感到有一些惊喜。” 萧北定摇了摇脑袋:“谁都知道这‘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是咱们文渊伯,当初大哥找我要这座楼子的时候,我还颇有些舍不得呢。”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这种事情,有的时候还是要装一下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但不点破,这便是最好的方式。” 萧北定点了点头道:“文渊伯说话向来极有道理。不过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人想问问文渊伯几个问题。”说着侧了侧身子。 萧北定身后有两个人,一个是丞相大人的公子朱争鸣,不过此刻朱争鸣正端着酒杯喝酒,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当然,也并没有看段重。朱争鸣跟段重之间的梁子不可谓不深,而朱争鸣又是吃亏的一方,若是换做段重,可是没有这么好的性子面对仇人还能笑盈盈的喝酒。不过这朱争鸣公子并非是重点,真正要说话的,是江北大营王牌扬州水师一把手,许允炜提督大人。 所以段重极为恭敬的拱手道:“提督大人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段重一定尽量满足。”这提督大人虽然是二皇子这边的人,但也是军方的人。这军队里出来的官员并不好惹,大梁最高级的将军职位也不过是从一品的大员,但是其权利和地位恐怕能和丞相大人比肩,毕竟领着军队说话就是实力。所以段重在自己的势力还没有成型以前,对于军方的原则是能避让则避让,即便必须要交手,也要拖延住交手的时间。 很明显,这位许提督在扬州水师中当一把手已经有一些念头了,身上的官位十足,平日里说话也是直截了当,对于朝廷里这种拐弯子说话的方式可是完全不同,开口便道:“文渊伯,我只是想问问,这李师师姑娘的赎身费是多少银子。” 段重一愣,没有想到又是一位看上李师师姑娘的。李师师国色天香,垂涎之人自然是不计其数,而萧北平和萧北定更是早已经咽了口水,只可惜什么皇室弟子,估计太多,但是军中的大佬却不一样了。虽然这许允炜只是一个水师的提督,但是这权势和力量,已经足以让许多人敬畏了。 段重只是微微一笑:“回提督大人,这李师师姑娘与我们楼子并没有牵什么契约。不过是我邀请她来我们楼子坐台,而李师师姑娘又看这楼子不错,便答应过来了。只要李师师姑娘想走,随时都是可以的。” “没有契约?”许允炜一愣,“那更好,那便是说我可以直接将李师师姑娘带走了?” 段重一愣:“提督此话怎讲?” 许允炜摆了摆手道:“这要讲什么,这‘天上人间’的花魁我看上了,要娶回去做老婆,既然与你这楼子没什么契约,我要将她带走,你自然也不会干涉了?” 段重愣了一愣,虽然这军中之人向来有些霸道,但是这等事情可是明显的砸场子。看着二皇子萧北定似笑非笑的面容,段重猜测着里面自然有许允炜的个人意愿,还有二皇子的唆使才是。 段重迟疑一下,开口道:“李师师姑娘在江南素有名望,昔日在杭州醉红楼的时候多少贵人想见上李师师小姐一面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许提督这般说要带走便带走,是不是有些鲁莽了些?况且这李师师小姐本人愿不愿意,也总是要询问一番的。” 许允炜的眉毛一吹:“怎么,是我配不上这李师师还是怎地?” 段重摆摆手道:“提督此话非也,毕竟这强买强卖的买卖是不好的,许提督想要娶李师师姑娘,若是她答应的话,段重自然不拦,若是不答应的话,许提督总不至于砸了‘天上人间’的这个牌子吧?” 许允炜闻言摇了摇脑袋:“也罢,李师师姑娘在何处,你现在令我去见他。”说着起脚便往后堂走去。 段重额上冷汗直冒,心想这许允炜好歹也是个提督,怎么跟个愣头青一样不知好歹,给你三分颜色便向开染坊了。不过两位皇子在场,又是楼子心开张,宾客无数,总不能在大堂里闹起来,只好紧随着许允炜往后堂走。真是有些......窝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三章 母老虎 段重是一个极为护段的人,而对于廖佳佳,段重更是早已将其划入了自己女人的范畴之中,虽然这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妨碍段重坚定这样的信念。所以突然出现了一个要跟自己抢女人的人,还是明目张胆的人,放在往日,恐怕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狱修罗,都得先尝一尝段重的拳脚。 不过今天有些例外,对于这个许允炜提督的武力要求,段重并没有出手拦住,而是跟在提督大人的屁股后面。一方面自然是要照顾一下这两位殿下的面子,不要搅了场子,另一方面段重也是想看一出好戏。 事情的发展趋势的确如同段重意想的那样十分的有趣。因为咱们的提督大人吃了瘪。 许允炜大人直接冲进了李师师的闺房,面对着刚换好衣服的李师师,直接便叫嚣着要把师师姑娘给带走,还是立刻、马上!对于这一点,段重还是极为佩服的,毕竟能够在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面前大吵大闹,段重是做不到了。 而当咱们的提督大人横着膀子凶相毕露进行威胁后,便准备等着眼前这位美女乖乖的牵着自己的手跟自己走,这一点,提督大人是相当自信的。这里虽然是京都,但是以其扬州水师提督的身份,想要横着走,并不困难。 然而回应却是“啪”的一声脆响。许允炜大人用手捂着已经发红的脸,顿时愣住了。 这个女人,竟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也是段重一直期待看到的结局。段重可没有忘记,李师师可是那位东夷大宗师的徒弟,一位二段的武道高手,而许允炜大人,似乎也只有二段而已。而大宗师的徒弟,想必也是有傲气的,即便是段重下手,也是先经过周密筹划,运用了《孙子兵法》中的诸多计谋和**等道具,事成之后还不忘画上两幅**作为保命道具,这才能够制约一下这位李师师姑娘。而这位提督大人竟然想强行带走一位二段的高手,这不明显找揍么?即便李师师姑娘明着要扇你耳光,你都不一定躲得过去,更何况还是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 提督大人的脸红了起来,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怒意:“你竟敢......” 这“打我”两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又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提督大人另一侧的脸也瞬间红了,李师师姑娘朱唇轻启,清清的道出了一个字:“滚!” 霸道!这便是气场,包括提督大人在内,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竟还会有女子表现持如此霸道强势的一面,着实让众人惊骇了。便是段重也没有想到,李师师竟然可以如此的......剽悍。简直太有性格,太有味道了......在这一刻,段重已经坚定了将这个女人收入囊中的决心。 而提督大人此刻也终于清醒了过来,此刻的提督大人,或许只能用野兽来形容了。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扇自己耳光的人,自己的老子不行,皇帝陛下也不行,可是今日偏偏就被一个女子给扇了,这已经足够让人蒙羞了。所以提督大人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眼前这个女子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的扇到自己这个二段高手的耳光,而是握紧了拳头,向前迈了两步:“臭**,竟然敢扇我。今日爷便要将你给扒光了挂在城门上,让京城的百姓都看看这花魁的身子到底是什么模样!”说着这手掌已经向着李师师的衣领捏了过去。 然而这掌刚拍出去,中间便突然多了一个人,将提督大人的手腕给捏住了。这个人自然是段重,对于李师师,段重原来的期许最多是扇一个耳光便够了,哪里知道她竟然还超额完成了任务,多扇了一个。而若是真的打上架了,段重自然是不会让女人出手的,即便这个女人比自己厉害,而敌人,似乎也比自己厉害。 提督大人身子受阻,手腕被段重给捏在了手里,自然是愤怒无比,正想破口大骂,却突然感到手腕传来一阵刺痛之感,顿时心中一惊,立刻发现了段重捏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里起码藏着一根针,而这根针却正好对着的是自己手筋,只要这个真稍稍一动,便会挑断了自己的手筋,整只手便废了。而段重还能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装出一副劝架的老好人的模样。 “提督大人手下留情,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伤了颜面。况且这李师师小姐可是我楼子里的头牌,若是让大人给领走了,还叫段重怎么做声音!” 说话之间,这手中的针又往下刺了一份,提督大人皱了皱眉头,感到了意思疼痛。这是威胁。而段重的武道到底有多高,许允炜提督大人并不知道,只是据二皇子的消息,眼前这个尚未弱冠的少年似乎还是一位一段的高手。虽然说今日是自己砸场子在线,但是被一个青楼女子给扇了耳光,这的的确确是一件极为不光彩的事情。但是掂量着段重的实力,只好把满心的怨气给收了回去,沉声道:“那此事文渊伯该如何解决?我这脸上的两巴掌总不能白挨。” 段重讪讪的笑了两声,连忙摇了摇头,将嘴巴凑到了提督大人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话。提督大人听完脸色一变,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摇了摇脑袋:“好,今日我便不计较此事了,我等着文渊伯给我一个交代!”说罢从段重手中抽回了胳膊,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把门重重的给甩上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几乎在转瞬之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先是两个惊世骇俗的耳光,在众人本以为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时候,段重一句悄悄话,竟然让提督大人放弃了报复的念头,推门而出。 段重到底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而在提督大人怒气冲冲出了房门之后,二皇子的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匆匆告辞便去追提督大人了。而萧北平原本还想问问段重一些其中的关节,但是看着他这一副微笑着不准备回答任何问题的模样,萧北平放弃了开口,这些问题,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问吧。识趣的挥了挥手,也告辞了。而这屋子里,自然就只剩下段重、李师师和几个婢子。段重又挥了挥手,将这屋中的婢子给赶了出去。 ——————————————————————————————————————— 在打了提督大人之后,李师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样过激的举动,反而是淡然的坐在桌子之上喝着茶水。段重摸着鼻子坐了下来,想了一想,却又觉得似乎此刻提方才那件事有些大伤风雅,终于叹了口气道:“谢谢你肯来楼子里帮我!” 李师师皱了皱眉头:“你坐在这里只想说这个的话,便可以出去了。” 段重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 李师师一愣,不由自主的接了过去,打开之后从中取出了一张折好的白纸,稍微打开一下,便又立刻阖上,李师师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红色。飞快的将纸又叠好,伸手将信封放在烛火之上燃了起来。瞬间便成为一堆飞灰。 段重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李师师却是圆目一瞪:“你叹什么气?”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这一辈子画的画不多,唯一一幅画的比较满意的还被你给烧了,叹口气也不行么?我原以为这样的艺术品,你即便是收回去,也要收藏着才好。” 段重这么一说,李师师顿时满面羞红,眼神却是充满怒意:“还有一张呢?” 段重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在这楼子中呆满了两年,剩下一张我自然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段重心里却是想着,两年的时间,足够将眼前这个母老虎给搞定了。 李师师想了想,道:“这画,你不会拓印了吧?” 段重连连摇脑袋:“我段重可以发誓,绝对没有拓印。”不过段重心里却是笑翻了,不许我拓印,我临摹不行么?这样难得的藏品,段重可是舍不得吐出来的,所以段重宁愿无耻一回。 看李师师沉默了,段重又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个。今日这提督大人,可算是啃到硬骨头了!恐怕谁也想不到,堂堂的江南第一花魁,竟然还是一个武道高手!” 李师师冷哼一声:“若是没有些手段,还不是要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给生吞活剥了。尤其是像你这种人,便是有再高的手段也没有用。” 段重叹了口气,李师师这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既然是东夷大宗师的徒弟,为何会跑到江南这里来当头牌?而且你既然是为二殿下效力,为何二殿下会表现出毫不认识你的样子。” 李师师淡淡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道:“你即便不说,我也总是能够猜到一点点的。只是我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何会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出来卖命!” 李师师一愣:“你知道什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不告诉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四章 前奏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某些人、某些事,让人感到极为的无奈和难缠,对于段重的敌人来说,段重就是这种人,而且是这一种人之中最为无耻的。所以在看似闲下来的日子里,段重一旦有了目标,总能使自己忙活起来,并且忙活的很快乐。 只是段重忙活的对象便有点悲惨了,而这个对象,自然是提督许允炜大人。虽然段重并不愿意惹军方的人,但是那日“天上人间”中的一根银针早已把二人的梁子给结下了,所以对于敌人,段重决定采取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当然,得是在暗地里的。 对于使小手段,段重是极为在行的。许允炜大人在京城中述职,平日里闲的无事,每日便是逛窑子下馆子。而下的馆子,自然少不了南京城里最有名的楼外楼了,所以段重是不惮于在提督大人的酒壶中滴几滴马尿的。而至于逛窑子,现在南京城中最风光的自然是“天上人间”,就算是提督大人,你也得交了银子再进去,这是规矩。而当提督大人在“天上人间”里选好了姑娘,带到房间里脱了裤子准备干事的时候,最突然发现自己......硬不起来了。不举,这对男人可是极为耻辱的一件事情。这是段重在提督大人点下的酒水中悄悄的洒了一点......药。所以咱们的提督大人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踢着裤子走人。 只是在哪里丢了面子,总是要找回来的。等提督大人补了几日身子,吃了不少牛鞭、马鞭之后,便又来“天上人间”找场子了。这一次段重改变了战略,下了一点猛药,以至于咱们的提督大人一个晚上来了九次,总共找了三个姑娘陪着。而这一晚过后直接的结果便是咱们的提督大人一手捂裆,一手捂腰,面色青黄的出了楼子。最为重要的是,在大堂之中还见到了正在吃喝的大皇子和文渊伯。原本许允炜大人想悄悄走出大门,哪里知道这文渊伯的眼神真是凌厉无比,硬是把低着头的提督大人给认出来了。看着面色菜黄的提督大人语重心长的说:“不行,就不要勉强嘛!”而一旁的萧北平殿下自然是极为配合的哈哈大笑,以至于大厅所有的宾客都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段重在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提督大人之后,总是要准备一下其他的事情的。譬如说段重发明的香水生产线的扩建工程。这些日子生产出来的香水,段重只拿出了一部分留给了“天上人间”里的姑娘们使用,其余的出了素儿和李师师的用度之外,全部都存了下来。虽然这些香水能卖不少银子,但是段重的眼光要放的更长远一些,因为这些香水在梁文帝的大寿之上,会派上更大的用途。 所以这几日季无常一直在操劳着生产线扩张的事情,又秘密的招了不少人,将产量提高到了每日二十瓶,反正这香水的存量,是多多益善的。而朱思文似乎一直是个劳碌命,本来奉命去一路监视和保护自己的小主子,但是却一直被段重以各种理由支开,道最后更是常驻在“天上人间”之中,虽然每日在莺莺燕燕之中享受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朱思文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而当朱思文向段重申请回来的时候,段重则是断然拒绝:“好好训练姑娘们,好好准备梁文帝陛下大寿的节目!” 五天,这是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南京城中喜庆的气氛已经越来越浓了。四十大寿,本来就是普天同庆的事情,所以这全国百姓的赋税都免了一年。然而最为重要的是,所有地方上的官员们,都要回来祝寿了。所以京城里的贵人是越发的多了起来。 除了江南总督,两广总督、两湖总督这些封疆大吏自然是要回来的。只是这新任的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原本是长沙府的郡守,品级还没有高到能够进京贺寿的地步,所以当这江南总督任命下来之后,即便马不停蹄的出发,也不可能及时的赶到。干脆就更晚一些。 不过这些官员到了南京之后,并没有给段重添什么麻烦,因为这些地位尊贵的官员都不屑于去看望段重,虽然他顶着一个伯爵的位置,但他只是一个虚位,若是他日段重离了南梁,那是一两银子也别想再拿了,更何况段重只有十五岁。 所以这些官员不仅没给段重带来麻烦,还带来了大笔的银子。楼外楼的“东坡肉”在南京城已经足以跟“秦淮八绝”媲美了,而楼外楼这个牌子也逐渐成为了南京城酒楼第一家。最近民间更是有谚语云:不到楼外楼,未曾到京都。而天上人间夜总会更是逐渐按着段重发展的预期,成为了一大销金窟。光是这门票一向,每日就有近万两两银子进账,更不用说在里面的消费了。“天上人间”采取的高门槛消费方法,虽然阻滞了大部分的嫖客,但是能进来的,可都是真正的有钱人,一个人并顶上原本的十余人,是故楼子里的姑娘们赚的银子多了,接的客人反而少了,积极性还越发的高了起来。最为重要的是,这里的客人大都是为了看表演而来,所以当陪酒的小姐,似乎比卖肉还要赚银子。 段重现在到底有多少银子,还是数的过来的。但是将来将会有多少银子,段重掰完了手指头,再掰脚趾头,也算不过来。所以每次到了晚上做梦,嘴巴都能笑歪掉。 时间又过了两日,离梁文帝大寿只差三天,在过去的两天里,段重在萧北平的陪同下入了一趟宫,太久没有进宫了,这里面的关系总还是要是熟络熟络。带了一箱子五六十瓶香水进去,不到半天的功夫便被哄抢一空,不仅是讨得了无数娘娘们的欢心,还换回了大笔的奖赏。毕竟梁文帝长年不行房事,这些娘娘们独守空房,每日便只能对着胭脂水粉过活,寂寞和空虚是不可避免的,段重送来的新玩意自然是大受欢迎。当然,段重在宫中走了一圈,也感受到了无数饥饿的眼神正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一只兔子一样,随时可能将小命断送在宫中,所以等按照礼数将宫中的娘娘全部拜访完之后,便极为狼狈的逃出了宫。 不过这一行段重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便是在宫中偶然遇到了一位美女小萝莉。段重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位小萝莉竟是是梁文帝唯一的公主,只比段重小一岁。 萧北平还有一个这样标志的妹妹,竟然还瞒着自己?这是段重遇见小公主后脑子里升出的第一个念头,所以当出了宫询问萧北平的时候,萧北平已经带了哭腔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就饶了她吧。” 段重摸了摸鼻子,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洪水猛兽了?自己的好兄弟有这么漂亮的妹妹还不介绍给自己? 萧北平此刻却是有苦无处诉,段重哄骗女孩子的能力大殿下自然是知道的,况且段重什么已经绕着素儿、廖佳佳、李师师三位大美人了,而段重向来又没有什么等级观念,所以萧北平可不想自己的妹妹最后被段重给哄走了去做小的。毕竟段重的大房可是留给了素儿...... 萧北平的妹妹出云公主并没有李师师那样倾世的容颜,也没有素儿那样凹凸有致的身材,也没有廖佳佳那样大家闺秀的气质,但是出云公主是个萝莉,还很清纯,这就够了。段重的胃口向来是不错的,多吃下一个也不错,虽然目前一个还没有收到。而段重在得知此事之后,毅然的决定要多出入宫中,要把当初梁文帝给的随意进出宫的旨意给充分的利用起来。而萧北平,管他呢...... 段重很快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以至于这两日大皇子每日都往段重的府上跑,想要劝说段重放弃了这个念头,所以段重干脆给萧北平吃了个闭门羹,敢让大梁皇子在府外等的,段重可算是第一人。然而今日有些不同,萧北平在门口站了许久,不停的拍着门,并口口声声说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而段重将一个皇子拒之门外了将近半个时辰府门口都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群众,以至于段重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这才命人将萧北平给“请”了进了。本来段重还准备好好教育萧北平一番,让其敞开胸怀接纳自己这个好妹夫,然而萧北平似乎真的带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讯息。 江北大营的都统杨礼杰大人已经回京了。 这是二殿下的小叔子,萧北定背后的最大助力。 这位都统平日都在军营之中,回京次数并不多。但是这一次回来,是梁文帝的大寿。而这大寿期间,似乎能够做很多事情。而萧北平的靠山呢?还在西边的军营之中,路途遥远,这皇帝的大寿是来不了了。 所以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因为这位都统大人是领兵的,虽然只带了一千的军队回来,但是谁也无法预料这一千人所能发挥的作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五章 拜访 还是上架了,上架感言之类的话以现在的状态码不出來了,以后补上...求处*女定... -------------------------------------------------------------------------------------------------------------------------------------- 段重向來是一个极为乐观的人,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段重却有些笑不出來了。或许放在表面上來看,这个江北大营的都统大人回京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朝中局势的微妙性。梁文帝的脑袋上一直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來便会砍了自己,而南梁国又沒有太子,两位殿下对这皇位又都是不愿放手,这就注定了某些事情发生的必然性。 段重上一世是文科生,知道历史上这种兄弟相残的惨剧发生不计其数,只是段重不是圣人,不能靠着“之乎者也”來说服任何一方,只能凭着本能的意愿去支持自己的......兄弟。 梁文帝是聪明人,之所以要把自己的大寿搞得如此隆重,肯定还有其他目的。而段重的推测是,梁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要趁着自己大寿,将太子给选出來。至于梁文帝想选谁,段重猜测不到,或者说梁文帝自己都沒有想好。 段重曾经向萧北平分析过他的优劣之处。第一点就是萧北平是梁文帝的嫡长子,而嫡长子向來是皇位继承的第一人选,虽然历史上的特例不少,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人们的传统观念;再者,萧北平既然是嫡长子,想要废长而立幼,必然需要一个理由,而萧北平从头到尾,都表现了一个皇子应有的良好风范和气度,同时在天下人面前还是一个大大的孝子形象,这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点。而萧北定之所以能够敢于和萧北平公开的叫板,无外乎梁文帝病重的两年期间的监国经历,暗中培养起了一大批势力。这些势力可以是天下最毒的毒药,也可以是最锋利的刀锋。 这个南梁的天下是谁的,梁文帝。试问一个皇帝会容忍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一股自己控制不了的力量么,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所以萧北定的行动很谨慎,很小心,因为稍有不慎,这便是自掘坟墓的行为,是天下最毒的毒药。同样,这批势力也给萧北定带來了莫大的好处。太子有自己的行宫,,东宫,而东宫是可以拥有宫官的,这是完全属于太子私人的力量,官员配置完全仿照朝廷的制度,还拥有一支类似于皇帝禁军的私人卫队,而无疑萧北定经营着的势力将会坚定的站在二殿下的一方,包括丞相朱镇洋大人、御史大夫叶超杰大人、前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段重不敢去计算萧北定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庞大,因为得出的结果是极为惊人的,更何况萧北定的身后在站立着“江北大营”这样一个庞然巨擘,关系到整个南梁生死的军事力量。 至于萧家两个兄弟谁才能成为这一场争斗的最终胜利者,段重的推断是在五五开之间,谁都能有机会。只要这一段时间内,萧北平能够继续安安稳稳的这样保持下去,不犯任何错误,这太子的位子便十拿九稳是萧北平的。因为梁文帝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跳过沒有犯任何错误的嫡长子而改立小儿子为太子。 但是,萧北定自然不会如此的束手待毙,一定会做出什么动作,逼迫萧北平犯错,甚至杀死萧北平。之前数次对萧北平的暗杀已经流于失败了,而且多了段重的帮助,萧北定最近也屡屡受挫,但是这些挫折并沒有伤到萧北定的筋骨,而且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一段时间将是最为关键的时间,心里都会有一个小算盘。所以段重在谈话的最后,语重心长的对萧北平叮嘱了一句:“不要犯错误。” 段重第一次替别人尝到了坐立不安的情绪。所以段重决定采取一些行动,不过在采取行动之前,需要获知一些信息和消息,幸而段重手底下的人都很勤快。 于是在离梁文帝大寿还有三天的时候,段重在自己府里交谈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而之后两人在楼外楼里吃了一顿饭,便直接向着城南的一处府邸去了。 ,,,,,,,,,,,,,,,,,,,,,,,,,,,,。。。。。。。。。。。 总督大人廖樟晋自从被留京之后,虽然依然挂着朝中从二品大员的身份,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虚职,所有的权限都被挖空了,自己现在已经和空壳沒有什么区别。除了沒三日例行一次的进宫听朝之外,便沒有任何事情可做,而即便上了朝,似乎也轮不到自己说话。哪里有以前在江南总督位置上风光。 树倒猕猴散,廖樟晋大人此刻深刻的感到了这一点。虽然自己名义上仍然是从二品的大员,但是这门庭的冷清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了,出门自己府上打扫的小厮,恐怕一日之内都不会有人出入。所以这几日,除了偶尔去拜访一下丞相大人,真是一点事情也沒有。 不过对于自己的将來,总督大人还是抱着极大的期望的。毕竟自己在江南经营了这么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遍布,朝廷怎么也不可能将自己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更为重要的是,自己攀着二皇子这棵大树,只要二殿下上位,这江南总督的位置,迟早是会回到自己手上的。 还有三日便是梁文帝陛下的大寿了,所以总督大人写信从江南要了一些银子,毕竟当了江南总督这么多年,一些积蓄还是有的,筹备着给陛下的礼物。正在思考之中,府上的小厮走了过來禀报说:“大人,门外有两位客人要來拜访您。”、 总督大人皱了皱眉头,这个时节,还有谁会登门拜访自己,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请两位客人进來吧。” 小厮领命去了,不一会便领着两个年轻男子进來了。而总督大人看见了这两位客人,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來,飞也似的跑了过去:“殿下,您怎么來了,” 萧北平摆了摆手,扶起了要行礼的总督大人:“今日出宫來看看,顺便來探望一下大人,想必沒有给大人添麻烦吧。” 廖大人连连摇头:“沒有沒有,殿下肯屈尊光临老朽的宅子,是老朽的荣幸才是。”说着便把段重和萧北平往里迎,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开头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假情假意的客套跟寒暄,顺便还要安慰一下眼前这位老年失意的大臣。段重嘴皮子的利索程度,沒有人敢于怀疑。若不是咱们的廖樟晋大人知道自己这个下场段重在其中参活了不知道多少脚的话,肯定会感动的将段重视为忘年交的。而听着段重说着的话,总督大人有一种将段重的皮拔下來的冲动。 而在这一番违心的交谈之中,段重有意无意的说起了几日前段重曾经去了一趟杭州,顺便拜访了一下总督大人府上,倒是让廖大人吓了一跳。这不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么,而段重去自己府上到底想去干什么,总督大人则是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莫非是去找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毕竟廖叙林大公子现在可是举国通缉的要犯。 可惜的是,总督大人并沒有想到段重去杭州的目的跟自己的儿子可谓是一点关系也沒有,而是奔着廖佳佳小姐去的。 而在一番寒暄之后,在萧北平的一番旁敲侧击之下,终于提到了一件事:总督大人的立场问題。 廖大人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二殿下这边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而萧北平之所以敢这么问,是因为段重似乎在不经意之间提到了一下最近在丞相府附近发现了一位和贵公子长得极像的年轻人...... 总督大人额上的汗水立刻便流了下來。自己的儿子到底去哪了,廖樟晋大人其实是知道的,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老子下的命令。自从沈家事发之后,总督大人气急败坏之余,便命令自己的儿子去南京,投奔二殿下。因为这个时候,只有二殿下这里才能保得住自己这个儿子。而为了得到江南势力的支持,二殿下也同样需要总督大人的帮忙。 所以廖叙林大公子消失的这些日子,其实一直在天子脚下,南京城中。这皇宫自然是进不去了,那最为稳妥的地方便是丞相府了。这一点段重曾有过设想,又命蒋明辰日夜监视,终于是发现了一点马脚。当然不可能如段重说的那样,在丞相府外便发现了廖叙林大公子的身影,而是在给总督大人传递一个信息:我知道你儿子在哪里。 段重之所以掌握着这个消息儿沒有把廖叙林公子在丞相府这件事情纰漏出去,是因为把二殿下逼急了,杀人灭口这种事情肯定是会做的。而段重选择跟总督大人说,这是因为廖叙林是总督大人的儿子。血浓于水,亲情摆在这里。你自己儿子的死活,由你选择。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江南总督大人不过是一个即将失势的地方大员,但是段重深知总督大人在江南这么多年扎下的根基有多么结实,沒有了江南的支持,二殿下有许多事情都做不成。 所以段重选择了出手,摆明了自己的地位和姿态,给了总督大人一个选择的权利。只是这个选择題,似乎过于难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六章 选择与背叛 还是上架了,上架感言之类的话以现在的状态码不出來了,以后补上...求处*女定... ------------------------------------------------------------------------------------------------------------------- 总督府上的茶水并不好喝,这是因为段重喝惯了季无常命人从杭州西湖送來的龙井茶。但是段重显然并沒有心思计较这样的问題,而是微笑着看着总督大人。 萧北平也用手拖着下巴,但是眼睛并沒有看向总督大人,而是若有所以的看着天空。 总督廖樟晋大人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段重出了一道难題,很难解答。廖叙林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廖樟晋大人还站在二殿下这一方,而若是廖樟晋大人投靠了敌人,这也便表明廖叙林大公子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目前的情况是,段重掌握了这一条讯息,而只要稍微的透露出去,廖叙林大公子也同样只有死的下场。既然这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丞相大人的府上都藏不了了,自然便沒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廖大人摇了摇脑袋:“我似乎选不选择结果都一样,这是一个死局。”廖大人很不甘,因为自己委曲求全,为的便是能够有朝一日重新站在这朝堂之上,可是现在似乎全部被段重给搅乱了。自从这个來自大理的皇子來到南梁之后,自己似乎便一直沒有摆脱麻烦,而且甚至还要面临灭族之灾。而这个一手造成自己惨剧的敌人,竟然还不满十六岁,此刻更是谈笑风生的坐在自己的宅子中,谈论着自己儿子生死的问題。 段重看着沉默的廖樟晋大人,叹了口气道:“你还是有选择的,而且不止一条。” 总督大人一愣:“不止一条。” 段重点了点头:“第一条,坚持自己的立场,至于贵公子的消息,我只好不小心的透漏出去,”这是出卖自己儿子性命而为了保住自己荣华富贵的选择,而且这荣华富贵,还不一定到得了手。所以总督大人皱了皱眉头,沒有说话。 段重轻轻的抿了抿嘴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道:“第二种选择,帮助我们,” 总督大人摇了摇脑袋:“帮你,叙林依然要死,现在叙林在二殿下哪那里,既是避难又是人质。” 段重微笑着摇了摇脑袋:“若是你肯帮助我,我自然是要拿出一点诚意來才行的。” 总督大人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重轻轻的抬起手,将两根手指竖了起來:“两天时间,我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廖大公子,” ,,,,,,,,,,,,,,,,,,,,,,,,,,,,,,。。。。。。。。。 段重仔仔细细的整了整衣服,这才从“天上人间”的后门走了进去。之所以不走前门,一是太惹眼,而是楼子里的姑娘们太热情......而且热情的有些过头。 后院子中的几个下人打了声招呼,便径直的拐进了一个小院。这是段重专门从楼子里划出來的一座小院,不大,装饰的极为精致典雅。这是专门为李师师姑娘准备的。 几个在院子中打扫的婢子看到了段重进來,正想进去通报。段重却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这些婢子们该干嘛干嘛,自己则是紧走两步,走到中央小屋的房门前敲了敲房门。 “进來。”李师师慵懒而诱人的声音缓缓的传了出來。 段重摸了摸鼻子,推开了门,正好对上李师师惊诧的眼神,笑道:“想必这是你第三次将我当成婢子了,” 李师师冷哼一声,淡淡道:“你又來干什么。” 段重叹了口气道:“我來给你送香水,不知道上次给你的几瓶用完了沒有。” 李师师斜了段重一眼:“东西放在桌子上,你可以走了。” “不用这样直接吧。我好歹大老远的跑來跟你送香水的,你一杯茶也不请我喝便要赶我走。” 李师师并沒有直接回答:“你若是有什么话直接说,若是沒有事情,你便可以走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看看你,不行么。” “你若是再不说,我便要赶人了,” 段重自然知道李师师说的是真话,若是让眼前的这位二段的武道美女高手拿着剑把自己给赶出去,似乎的确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所以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跟你说话,真是一点情趣也沒有。” “你到底说不说。” “我要找你师兄。” “你找他干什么。” “若是我说找他切磋武艺,你会信么。” 李师师摇了摇头,段重只好叹了口气:“我找他自然是有理由的,只是不能告诉你。” 李师师点了点头:“这话我倒是相信。只是我似乎并沒有需要告诉你的理由。” “那今晚我便赖在这里不走了。”说完看着李师师似乎要暴走的眼神补充道,“你是赶不走我的,这一点我有自信。” 段重的武道水平一直有多高,李师师一直沒有办法衡量,因为自己的师兄陈帅去杀段重都沒有成功,而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段重似乎并不是这么厉害,起码自己每次出手,段重都只有逃的份。而段重对于这个问題的回答是:看到美女出手,身子就软了,自然沒有还手的欲望。 对于段重这样无耻兼无赖的做法,李师师感到一丝的无奈。自己虽然可以拿着宝剑将段重给赶出这间屋子,但是想把段重赶出这个院子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情。 而段重更是把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里面有十瓶。” 十瓶香水。这是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动的条件。所以李师师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好吧。师兄,你出來吧。” 师兄,你出來吧。 段重听到这句话,差点沒有从凳子上栽下去。因为段重看见了陈帅从床底下钻了出來。我x,这是古代版的偷情么。段重突然有了一种被带绿帽子的感觉,虽然似乎自己还沒能和李师师扯上什么关系。 这种感觉很不爽很不爽,但是此刻段重除了愤怒,剩下的还有惊讶:“你怎么会在这。这么会在床底下。” 陈帅抓了抓脑袋,有摸了摸鼻子,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題,最终还是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不少灰尘,急忙伸手拍了拍衣服,这才开口道:“晚上好。” 晚上好......上好......好......段重此刻心中有着无限的怨念,指了指李师师,又指了指陈帅:“你们......。”然后段重突然意识到,这个陈帅长的似乎不必自己差,武道修为也要比自己高上许多......自己还真沒有优势。 陈帅嘿嘿干笑两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段重一愣:“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陈帅挠了挠头:“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一旁的李师师开口道:“师兄,不用理他。”说罢又转向段重,“你不是要找我师兄么,他现在人便在这里,有什么话,便说罢。” 段重看着眼前这两个人,露出了一副极为幽怨的表情。快到嘴的肉都要被人给抢走了,这表情能不幽怨么。” 陈帅看着段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段重长长的叹了口气:“长久不见陈兄,所有有些想念。这几日过的有些无聊,所以想找人喝两杯清酒,聊聊天而已。不过既然在这里遇见了陈兄,不妨就以茶代酒喝上两杯如何。”说着随手在桌上端了两个杯子,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虽然内心是悲愤无比的,但是面上还要装出大度洒脱的模样,这真他妈......憋屈啊。段重欲哭无泪。 段重敬了陈帅一杯茶,道:“我这人不爱别的,就爱讲故事。我便给你们讲个武大郎与西门庆的故事当做消遣吧......” 。。。。。。。。。。。。。。。。。。。。。。。。。。。。。。。。。。。。。 夜晚的月色有些亮,似乎并不是传说中的夜黑风高杀人夜,蒋明辰静静地潜伏着,似乎也并沒有杀人的打算。 作为天下有数的高手,完成一个简单的救人任务,似乎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不过蒋明辰忌惮一个人,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陈帅。所以段重便把支开陈帅的任务包揽到了自己身上。殊不知陈帅今夜根本就沒有在丞相府上,倒是段重自讨沒趣了。 看着丞相府中最后一盏灯灭了下去,蒋明辰的身子动了。丞相府夜间并沒有什么人巡逻,所以蒋明辰隐匿在黑暗中快速的前行,很快的便來到一座偏院之中。 而这偏院之中最偏僻的是一处柴房,蒋明辰拿出一根一阵捅开了门锁走了进去,柴房里堆得是柴火,且空间不大,让人一目了然。蒋明辰轻轻跺了跺脚,地上传來了空洞的声音。猛地掀开地板,快速的窜入一个黑洞之中。 地下有两个侍卫,蒋明辰如同黑影一般潜了过去,瞬间劈出两掌,砸在了两个侍卫的脖颈之上。两个侍卫连一声都沒有发出來,便已经瘫软倒地。 蒋明辰沒有犹豫,迅速冲入了这地下的一件暗室之内。暗室的烛光还亮着,一个年轻男子正在脱着衣服准备入睡,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冲了进來,惊恐无比,张大了嘴巴准备嘶喊。然而还沒有來得及发出声音,蒋明辰的手掌已经劈了下來。接下來就是一片昏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七章 再入皇宫 三天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但是偏偏什么爷沒有发生,段重只是每日悠闲的喝着茶水,陪着素儿打趣,便将时间打发了过去。 而今日,便是南梁梁文帝四十大寿的日子,整个南梁似乎已经等这一日等了许久了,段重也是如此。 今日除了是梁文帝的大寿,照例还是百官上朝的日子。而梁文帝为了表明自己勤政爱民,还特意宣布了早朝照旧进行,这便苦了满朝的大臣们,不到二更天便要从床上爬起來,而且这早朝完之后还要留在宫中给陛下贺寿,连回府休息的时间都沒有了。所以注定了这是极为辛苦又极为喜庆的一天。 虽然段重有伯爵的爵位在身,又是太学里的博士,而萧北平前一日还特意问了问段重要不要一同上朝,而段重则是出于自己睡眠质量的考虑,断然拒绝了萧北平的邀请,选择了在家中睡觉。 这一大早的爬起來跑去上朝,段重用屁股想都能想到会讨论些什么内容。除了百官的阿谀奉承之外,再就是什么国泰民安、举国欢庆的屁话,还有哪哪哪的使臣送來了什么样的贺礼。这样的形式会议段重自然是不屑于参加的,还是睡觉要紧。 不过即便沒有去早朝,段重依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起了床。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而是这朝廷下朝的时间,依然很早。所以段重只能早早的在宫门外候着,等着首领太监大喊了“下朝”,才掏出腰牌进了宫门。 今日宫里专门设了地方安置百官,所以今日下朝时候的午门并沒有如往日那样人潮拥挤,满是赶着回家睡觉的大臣,而是只有三三两两有急事而临时出宫的大臣,还有萧北平。 这萧北平,自然是來接段重的。远远的看见段重慢慢悠悠的在宫中跺着步子,,急忙加快了脚步跑了出來。萧北平今日穿的是大红色的锦龙缎子,显得格外的喜庆,但是在段重看來却显得有些滑稽,所以对着段重扫过來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段重拍了拍萧北平的肩膀:“大老爷们,笑的跟个小娘们似地,你可真叫我恶心。你一大早便把我喊进宫里,到底是干什么。这陛下的宴席,应该是安排在晚上才对吧,” 萧北平嘿嘿干笑两声:“不说这个,先跟我走。”说着便拉着段重往一条路上拉了过去。 段重一愣:“这不是去后宫的路么,你怎么领着我往那边走。大臣可不是安排在那里的。” 萧北平摇了摇脑袋道:“你别装不知道,要是你这脑袋还猜不出來我要你去干什么,我这大皇子的位置,便让给你当。” 段重摸了摸鼻子:“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个皇子。” 萧北平一愣,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急忙拍了拍脑袋:“管他呢,公里的娘娘们可是想你的紧,你满嘴的好话和故事,可是让娘娘们一直念叨着,每次遇见我就问你下次什么时候进宫。今日你若是不跟着我去,这些娘娘们肯定是要把我的皮给扒了。” 段重眯着眼睛想了想:“我看是念着我的香水吧。”想到后宫那些常年独守空闺、寂寞空虚,恨不得将胭脂水粉涂得比面皮还要厚的娘娘们,又想起那些恨不得将段重给吞下去的眼神,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万事之后要带我去见见出云公主。” 萧北平的脸立刻耷拉下來,表现出一个怨妇的模样:“你就不能放过我妹妹么,她还只是个孩子。” 段重很认真的摇了摇脑袋:“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个孩子。” ,,,,,,,,,,,,,,,,,,,,,,,,,,,,,,。。。。。。。。。 宫里的夫人、才人足有十七位之多,足以想象当年的梁文帝在夜晚是何等的勇武强壮。在那个时候,不论白天和夜晚,都是梁文帝的天下,而如今似乎只有白天,才是梁文帝的天下了。 所以面对着守了四五年空闺的娘娘们,段重竟然能够活着走出來,这实在是一件万幸的事情。而萧北平也终于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带着段重去找了出云公主。 找到出云公主的时候,小姑娘正在贴着花黄打扮自己,宫中的女人,不论老小,最多的永远是时间所以早晨起來后一番梳洗打扮便到了中午这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出云公主知道了自己的皇兄专门跑來探望自己,硬是又磨蹭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出了房间。而我们的出云公主一出來,便惊喜的发现了段重。 出云公主是见过段重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段重用其幽默的谈吐、好听的故事,很快便征服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在段重的准则里,小女孩一向是最好骗的,而能骗不骗,对段重來说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只是上次入宫的时候遇见出云公主纯属偶然,,便是香水也给宫中的娘娘们发完了,段重那时身上便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只能郁闷的出了宫。而这一次段重是有备而來,自然是要取得一定的成果的。 本來时间便已经到了正午,该是用膳的时间了,所以萧北平和出云公主兄妹俩和段重三人便一起才吃了午饭。宫中御膳房的厨子手艺段重是第一次见识,味道果然不错,不必楼外楼里的厨子差,要知道这楼外楼里的厨子不少手法都是段重亲自训练出來的。看來宫中的厨子们,还是有不少祖传的秘方的。 而原本宫中的规矩是吃饭不能说话,但是段重并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所以饭桌之上自然是唾沫星子横飞的讲着故事。虽然萧北平也喜欢听段重讲故事,但是很明显,段重今日讲的故事并不是萧北平喜欢的类型。因为段重讲的是小女孩的故事,当年在苍山上用來哄李婵儿的。 段重先讲了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接着又讲了一个《海的女儿》,简简单单的两个故事,段重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段重讲故事的功力,沒有人会怀疑。而直接的后果便是,这一桌子丰富的菜肴全部冷了下來,只有萧北平偶尔无聊的动上几筷子。 这短短一个时辰,出云公主一会哭一会笑,已是深深的沉入了故事之中,以至于听完了《海的女儿》的悲伤结局之后,撅着嘴巴哭着闹着要让段重改结局,这倒是着实为难了段重一把。 在出云公主的宫里不能呆太久,毕竟这晚上还有梁文帝大寿的宴席。所以段重只能讲了两个故事,别只能不舍的告别了。而临别是段重送了小公主两样礼物,一样自然是段重独产的香水了,而另一样,则是段重专门设计了许久的一套礼服。 这是段重依照记忆设计出的西方的公主服,倒是跟“天上人间”开业当晚上台表演时穿的婚纱有些相似,最为重要的是,这衣服极为符合小女孩的心性, 所以出云公主收到这份礼物时自然是非常的兴奋,当即表示晚上便要穿出來。 等和萧北平出了出云公主的共们,已是下午十分了。萧北平拍了拍段重的肩膀道:“准备的怎么样了,晚上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这问的自然是准备给梁文帝的寿礼和节目,这件事情,萧北平可是全权委托段重处理的。 段重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不会有什么差错。‘女子十二乐坊’我都已经带进宫了,你还担心什么。“ 萧北平又问道:“李师师姑娘有沒有请來,” 段重摇了摇脑袋。 “为什么,” “我可不想让她进了宫就出不去了。”段重说的是实话,毕竟以李师师姑娘的美貌,若是进了宫,能不能出宫这的确是一个问題。虽然梁文帝久病缠身,但是养着一个花瓶也不是不可能的。 萧北平长叹一声:“你身边已经围着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了,为何你每只抓的都这么紧,当真是不让别人活了。” 段重急忙摆了摆手:“我这是凭真本事泡來的,你若是能不凭借权势和银子讲她们抢走,我自然不会怪你。” 萧北平知道自己争也争不过段重,说也说不过段重,当真是无奈至极。所以只能避开了这个话題道:“你难道便只准备了这些东西,单凭这些,便能讨得我父皇的欢心,” 段重微笑着摇了摇脑袋:“你沒看见我入宫时身后跟着的三辆马车吗,我准备的东西可是都在马车里。” 萧北平一愣:“不会是三马车的银子吧,” “你父皇缺银子么,” 萧北平摇了摇脑袋。 “那不就是了。到了晚上你自然会知道。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北平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段重一愣:“这不是该你安排么,”随即又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安排一下晚上的事情吧。” 萧北平点了点头:“那好,我们现在去晚宴的现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八章 布置 梁文帝摆宴席的地方设在宫中的坛园里。坛园是宫中一处最为宽广的院子,设计的是一个坛的造型,平日里用作祭祀之所,只有每年祭天的时候,皇帝才会领着文武百官跑到城郊的紫金山上祭天。 所以这坛园虽然举办着各种小型的祭祀活动,但是身为九五之尊的梁文帝摆摆宴席还是可以的。院子正东边已经摆设了数百张桌椅,宫女、婢子们则是端着碟子走來走去进行着准备工作。 萧北平和段重迈进这园子,便看到此处的盛况。大部分布置任务早在几天前便已经完成了,现在穿梭的宫女们不过是上着一些晚上的酒菜,毕竟时间也已经不少了。坛子已经被打造成一个头上盖顶的舞台,便是下雨也能够表演下去。 据说二皇子专门从苏州请來了南梁最好的戏班子,最红的花旦,还特意花了重金搭了这个台子,为的便是讨自己老子的欢心。看來萧北定二殿下也明白了哄好自己老子的重要性。不过段重倒是很开心,毕竟今晚还能沾沾光,用上搭建好的舞台。回过头转向萧北平:“你为你老子准备了什么,” 萧北平摇了摇头道:“我可沒有二弟那么多的银子,只是命人从吐蕃的雪山之上带回了几只千年雪参,再也找不到别的什么了。” 段重竖起了大拇指,这千年雪参 的珍贵性不言而喻,昔年自己在点苍山之上苦修,三年期间也不过是见过一两株而已,虽然吐蕃的雪山盛产雪参,但是想要找几只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况且吐蕃距离南梁数千里地,一來一回便需要半年时间,再加上寻觅的时间,恐怕这萧北平从一年以前,便已经开始准备此事了。萧北平这孝子的名头,看來也不是全部装出來的。 萧北平却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几株雪参虽然珍贵,但是北定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最近也在大力寻找名贵的药材,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结果。而且据说二弟从东夷那边搞到了五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那东西可是无价之宝。所以这一次我倒不一定比得过我二弟了,所以你要帮我。” 段重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我自然会帮你。” 其实不论是段重、萧北平还是萧北定,心里都十分关心梁文帝这次大寿会不会册立太子,这个皇帝的心机十分深沉,宁愿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斗翻了天,也不愿意给一个明确的表态。之所以会这么做,在段重看來,梁文帝便是经历过这兄弟争权的斗争,深刻的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所以并不认为嫡长子就应该继承王位,因为梁文帝也是老二。 这样就造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局面,因为梁文帝认为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适合这个位置,不论是萧北平的怀柔还是萧北定的狠厉,都是一位帝王所必须的手段,这便是一个抉择。 所以梁文帝选择一直观望,一方面是希望这兄弟二人能够自己决出一个胜负,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两个儿子互为敌人,毕竟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这早就应该册立太子的事情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梁文帝其实还想拖,但是不论是自己的身体、时间还是朝中的大臣,甚至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允许自己拖下去。如果这次四十大寿的契机梁文帝沒有把握住的话,这两个兄弟依然会持续的争斗下去,而若是梁文帝这次下了决定的话,那么直接注定了一方的败亡。 而段重、萧北平和萧北定都知道,若是这次梁文帝要选择,只会选萧北平,嫡长子。这是天下人的传统观念,在大皇子沒有任何过错甚至还挂着孝子头衔的情况下立二皇子为太子,天下无法接受,百官也无法接受,梁文帝即便是天子,也要看看百姓和朝廷官员的面色,而不能做出冒天下之大不为的事情來。 所以萧北定在这次大寿上能够把梁文帝哄得再好,也不可能从自己老子空中得到太子的地位,最多只是拖延时间的人。而段重并不相信萧北定是一个只甘于拖延时间的人,所以萧北定想上位,必定要让萧北平犯错,而且是那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而这种事情,萧北平再傻,也不会自己去做,所以只可能是萧北定來暗中密谋陷害自己这个兄长。现在朝中百官在京,即给了萧北平机会,也给了威胁。 因为京城中无数双眼睛盯着,若是萧北定选择了出手,让萧北平抓到了什么马脚的话,永不翻身的自然是萧北定了,但是若是二殿下成功了,那倒霉的自然是大皇子了。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因果关系。 而萧北定想要上位,最简单的法子不外乎有两种:第一,杀了萧北平;第二,杀了梁文帝,再杀了萧北平。但不论哪种,萧北平都要死。 所以段重站在这坛园之中跟萧北平对视良久,虽然沒有说话,但是眼神之中已经包含了许多信息,而这些信息,每一条说出來都是极为骇人的事情。 叹完一口气,段重挥了挥手,对着身后跟着的三辆马车喊道:“东西都给我卸下來,按照我吩咐的方法摆放好。” 当夜幕逐渐降临,这坛园的人也逐渐多了起來。所有的餐点和美酒已经摆在了桌子之上,百官也终于是慢慢的进了园子。坛园的台子之上,宫中的乐师舞女正在卖力的表演着一首首舞曲,当然,这只是调剂气氛的节目。 萧北平顶着的是大皇子的头衔,所以这座位自然是最为靠近梁文帝的,而段重也沾着萧北平的光坐的极其靠前。 梁文帝的那张龙椅还是空的,因为最为大牌的总是最后到的。而这旁边空着的十几个位置,自然是留给宫中的夫人、娘娘的,再下來便是几位皇子和公主的位置。萧北平有一个弟弟,只有八岁,是南梁的三殿下,段重倒是一直沒有见过,还有一个女儿是出云公主,段重才认识不久。 朝中的大臣是最早到得,毕竟这是皇帝的大寿,总是要表现出恭顺的一面來。而萧北平却是几个皇子中來的最早的了,对面萧北定的位置还是空的,再往下便是丞相大人的位置了,而丞相大人对面正坐的,自然便是紧挨着萧北平的段重了。 对于段重,丞相朱镇洋大人是深恶痛绝的,恨不得生吃了段重。而对于段重來说,丞相大人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恶……起码,他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所以段重能够淡然的举起酒杯,走到丞相大人的面前道:“大人近來可好,” 朱镇洋大人握了握拳头,还是举起了酒杯干掉:“承蒙文渊伯关心,老朽最近的身子还算硬朗。”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朱镇洋丞相大人对于段重这些日子以來的打击,还……承受得住。 段重微微一笑,行了一礼,又将杯子中的酒斟满,这才去敬下一位。这一位大人段重沒有见过,但是名字却早已如雷贯耳了。堂堂江北大营都统,辅国大将军,朝廷军方正二品的大员,杨礼杰大人。 这位杨礼杰大人并非如段重所想的那样粗狂、剽悍,面部反而有些清秀,五官长得颇为好看,只是左侧脸颊之上有一块狰狞的伤疤。而段重之所以能够一眼辨认出这位大将军绝不简单,是因为杨礼杰大人的眼睛,夹着一丝狠厉,一丝睿智,还有一丝清明。段重觉得这一点对方跟自己很像。 不过毕竟是在公众的场合,除了客套话似乎并不能多说什么,所以两人只不过对视一眼,敬了一杯酒,便沒有了多的言语。不过段重依然从这个四十多岁男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东西,期待。这是身为对手的一种期待,而方甫见面,这位都统大人竟然能把自己视为对手,着实让段重有些受宠若惊。 而段重是一位极有礼数的人,所以在场的几位朝中的重臣,都要一给敬过來。譬如这六部的尚书大人,其中就有吏部尚书王军鹏,再譬如御史台的长官御史大夫叶超杰大人,再或者原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 而酒过一番,段重已是喝的有些醉了,毕竟这几十杯酒可不是清水。段重晃着身子在萧北平旁边坐下,“嘿嘿”傻笑两声,正待说话,却见萧北平拍了拍自己,抬起头來才知道是几位皇子公主到了。 第一个看到的是三皇子殿下萧诚,虽然只有十岁,但是身子却是很壮,而且……很胖,用一个圆柱來形容并不为过。而且眼神之中满是傲慢和自大,所以段重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來这梁文帝生的儿子,也不全是好种。起码这个三殿下肯定不如他的两位哥哥。 萧诚后面跟着的是二殿下萧北定,此时他正牵着出云公主的小手慢慢的走了过來,虽然萧北定和出云公主是兄妹,但是他拉着出云公主的手这一点依然让段重很不爽。 但是很快段重就觉得眼前一亮,因为出云公主穿的衣服,赫然便是自己设计的公主服。而且穿起來还……真他妈的漂亮。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九章 烟花 段重兴奋的朝出云公主挥了挥手,萧北定二殿下却以为这段重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先是一愣,然后又微笑着端起酒杯走到段重身前敬了一杯酒。段重无奈回礼,却看见出云公主在萧北定的身后眨眼睛吐舌头,完全是一个调皮捣蛋鬼的形象。 二殿下并沒有关注段重的目光飘向了哪里,微笑着道:“想必今晚一定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段重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段重只希望今晚对二皇子來说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话语中的意思极其明显:这夜晚的美好是属于我段重的,而不是你萧北定的。 萧北定又和段重客套了两句,便也回了座位。段重原本想把出云公主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但是无奈这所有的位置都是安排好了的,竟是连一个空位都沒有,只能无奈的看着萧北定将出云公主牵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随后,宫里的娘娘、夫人们也都步入了席中,坐在最靠前的自然是萧北平的母后吕夫人和萧北定的母后杨贵妃了,毕竟这二人可是诞下龙子的贵人三殿下梁诚是被太监领着來的,梁诚的母亲死于难产,之后便一直由娥子照看,每个宫的娘娘轮着番的照顾些时日,倒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正所谓最大牌的永远是最后出场,所以咱们的梁文帝在所有人都就坐,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出现的。 由太监推着进场,屁股下面赫然便是段重数月前送來的龙轮椅,倒是让段重感到颇为欣喜。 梁文帝被扶到了正坐之上,看着满朝百官已经正正经经的端坐在了座位之上,几个儿女也都在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诸位爱卿不要拘束,如今不在朝堂之上,大家随意吃喝,不用拘束礼节。”说罢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中,又喝了一小盅酒,挥了挥手:“大家都吃着,在宫中带了一天,想必都饿了吧。” 说完又倒了一杯酒,在太监的搀扶下站了起來:“來,朕敬诸位爱卿一杯。若是沒有在场诸位为朕出力,这两国便不会有今日的繁华昌盛。”说罢将酒一口喝完。 这皇帝老子都敬酒了,众大臣如何敢怠慢,都急忙站起身子端起酒杯赶紧喝下了这一杯酒。这梁文帝长朝这么多年,给众大臣敬酒倒还是头一次。而喝完了酒,这酒席也终于动了起來。诸位大臣也开始相互闲聊。 梁文帝正在跟一旁的吕夫人和杨贵妃说笑,段重拍了拍萧北平的肩膀悄悄道:“这下该你了,这第一个节目,你总是要拿下來的。” 萧北平一愣:“为何非要是第一个节目,什么时候表演不是都一样么,” 段中国摇了摇脑袋:“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萧北平叹了口气又喝了一杯酒,这才转向梁文帝道:“父皇,儿臣为您准备了节目,请允许儿臣为父皇第一个演出。” 梁文帝挥了挥手:“准了。” 萧北平微笑着退了下去,不过并沒有回到座位之上,而是径直走了下去。正在百官不明白这大皇子殿下为何要突然立场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了。 舞台之上全部用红布包裹着,只留出正前方一面,显得极为喜庆。舞台一圈全部用大红的蜡烛燃着,整个舞台之上红亮无比。就在舞台上所有蜡烛被点燃的瞬间,十二位婀娜多姿的姑娘拿着不同的乐器上了台。 这上台的,自然是最近火遍南京城的“女子十二乐坊”,在场的官员们大半都听过这十二位奇女子的演奏,但是梁文帝沒有见过,所以感觉到很新鲜。而新鲜的事物容易让人得到快乐。 这十二位女子边演奏边唱,前两首曲子都是在南梁颇为有名的曲子,不过用十二种乐器合起來演奏倒是比较新奇。虽然宫中也养着上百位乐师,但是宫中乐师的乐器其实就七八种,每次合奏要的是气势而不是效果,所以这十二位女子的演奏便显得与众不同了。而我们的梁文帝显然听的十分入迷,这从皇帝桌子前空着的碗和搁置的筷子便可以看出來。很显然,梁文帝听得入迷竟是忘记了吃喝了。 然而梁文帝突然皱了皱眉头,因为这音乐突然停了下來,正准备问一下发生了何事,却看见一个人缓缓的走上了舞台。正是咱们的萧北平大皇子。 就在众人不明白这打点下为何会出现舞台上的时候,音乐又突然响了起來。调子很欢快,只是众人沒有听过。而咱们得萧北平大皇子竟然开了口唱起歌來。 “住父皇生日快乐,祝父皇生日快乐……”很明显,这是段重教给萧北平的生日歌。段重是研究过心理学的人,自然知道父母最为想要的是什么,即便送上最为珍贵的宝物,也抵不过儿女的一声祝福。梁文帝也是当爹的人,自然也免不了这一份俗气。 所以姑且不论萧北平的歌唱得怎么样,单是这一份心意,便足以让梁文帝嘴巴笑开了花。段重看了看座首满面笑意的梁文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捂住了耳朵……这萧北平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还老他妈走调。 当萧北平唱完最后的一句“祝父皇生日快乐”的时候,双手高高举起,与此同时,舞台之上所有的蜡烛全部被瞬间给吹灭了。只听“轰”的一声,一道红光从地面上飞射入天空之中,拖出一条长长的红尾,飞到十余丈的高处“砰”的一声炸裂开裂,瞬间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红色礼花。 接着又是第二声轰响,再接下來是第三声轰响,无数礼花依次飞上了天空,绽放出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巨大烟火,将整个皇宫之上的天空都映的分外美丽。此刻便是段重自己看着这样绚烂的烟花都感觉到了幸福,后何况沒有看过烟花的梁文帝和文武百官呢。段重相信现在全城的老百姓都看到了此刻皇宫中的奇景,而明天也肯定会沸沸扬扬的传了开來。 近两百个被段重布置在舞台周围烟花全部射入了天空,当最后一个礼花炸开之后,萧北平站在舞台之上对着梁文帝深深的鞠躬喊道:“儿臣住父皇生日快乐,万寿无疆。”说罢转了身子走下了舞台。 寂静,再而是全场的掌声。这掌声即是给这十二位奇女子的,也是给这漫天的烟花的,更是给这个亲自为自己父皇祝寿的大殿下的。梁文帝此刻脑袋不停的点着,口中也是不停的说“好”,对这样的节目,怎么会有不满意的,有如此孝子,此生足矣。 而在萧北平走下舞台之后,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浓郁的香味。一位娘娘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喜道:“这是百合香水的味道。”停了这话另一位娘娘也顿时醒悟,“还有桂花和菊花的……天啊,真是太好闻了。” 原來这段重是将香水用铜纸包好,每一份烟花中都塞了一点进去,这烟花一爆炸,产生的入量足以融透铜纸,并将香水散入空气之中。对于这次节目,段重可是下了重手笔的,不论是烟花或是香水,都用了极大的分量。而段重更是直接将积攒了一个多月的香水全部投了进來,为的便是这一幕。段重相信,这香水的气味,足以在皇宫之中三日不散。 正在众人沉醉于香水味道的时候,萧北平大殿下已经走上了前來,跪在梁文帝的面前:“父皇大寿,空中留香,乃是天降祥瑞,恭喜父皇,贺喜父皇。” 梁文帝听罢哈哈大笑起來,以至于竟是呛到了自己猛地咳嗽起來,一旁的曹公公看了大惊急忙上前拍着梁文帝的后背,并准备去命人请太医,梁文帝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等换过起來,这才笑着对在场的百官道:“北平的礼物,朕很喜欢。几十年來朕收到过无数礼物,然而这一次的礼物却是朕最为喜爱的,很好,很好。北平这次费心了。”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太监将依然跪在地上的萧北平给扶了起來,请其归坐。 萧北平回到座位上之后,对着段重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段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而在场的大人们此刻都是在拍梁文帝和萧北平的马屁,意思无非是陛下英明神武,有其父必有其子,生了一个好儿子之类的话。 对于萧北平的大拇指,段重并沒有太多的理会,而是眨了眨眼睛,萧北平自然是懂段中的意思的。 银子。 在段重看來,与其费心费力的准备那么多节目,还不如将全部资源投放到一个节目之中去。因为准备了再多,即便怒愿意演,陛下还不一定愿意看,所以不如只认真准备一个节目。而就是这一个节目,段重可是下了血本了。这数量巨大的香水自不用说,这烟火更是段重耗时数月才研发出來的新玩意,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看着段重眨眼睛,萧北平便知道自己的小金库恐怕又要被搬走一半了。幸而自己这个皇帝老子只有一次四十大寿,不然不出三年,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穷困的皇子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章 舞剑 梁文帝祝寿的大筵仿佛开始,便被段重给拉向了一个高潮,将梁文帝哄得脸上笑开了花,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喜庆的开始,不过对于后面将要献礼的人來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之后似乎沒有人能够超越咱们大皇子的节目了,况且还要加上现在这一件事。 萧北平端着一个锦盒走上了台,献了上去道:“父皇这是儿臣特意命人到吐蕃寻來的三株千年雪参,作为受礼献给父皇。” 毫无疑问,这千年雪参的贵重性是毋庸置疑了,便是这南梁的皇宫之中,也不过储藏了一株而已,而萧北平大殿下一下子献了三株,便足以表明咱们的殿下为了此事耗费了多少的心力和物力了。而梁文帝,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只怕这十余年來都沒有这么高兴过。 而咱们的大皇子礼物都送过了,二皇子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这二皇子还未送礼的话,群臣的礼物也是不好往上送的。萧北定的礼物自然是五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这夜明珠的珍贵性自然不言而喻,甚至比萧北平的三株千年雪参还要珍贵,不过雪参可是可以为梁文帝补身子的啊,所以在功效这一点上,却有些比不过了。即便如此,依然哄得梁文帝开心异常,在加上专门送苏州请來的天下第一戏班子,对于一位爱看戏的皇帝來说,自然也是一番享受。所以萧北定的礼物从某些方面來说,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这位兄弟,只是在这种比斗之中,身为二皇子的萧北定沒有比过的话,便已经是落了下风,毕竟自己排在老二,而人家是嫡长子。 接下來是出云公主准备的礼物。小妮子并沒有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而是上台亲自为皇帝老子跳了一段舞,胡旋舞。这胡旋舞是出云公主特意向从西胡请來的人学的,已经学了两个月了,已经跳的有木有样。 段重看在眼里,都有些耀眼的眩晕的,也终于明白为何在自己上一世的那个唐朝,即便只是一个男人会跳这种舞,也能够博得皇帝的欢心,从而导致了历史上的一场浩劫,“安史之乱”,当然这种事情的前提是唐明皇并不是个“玻璃”。 出云公主的舞姿十分轻盈,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而这漫天飘溢的香水味道,竟仿佛是从咱们小公主身上飘逸出來的一样,是视觉、听觉、嗅觉的三大享受,段重并沒有想到自己无心之举竟然带來了如此大的效果,意外而惊喜。而脑海中又浮想起某些言情小说里的桥段,香妃。还珠格格。 段重一直沉醉在小公主曼妙的舞姿之中,以至于后來的群臣们献了什么礼段重都沒有在意。不过三皇子上前舞了一段剑段重是看到了,至于其他的大臣,段重倒还真沒看到。不过这些大臣们都是些迂腐不化的老家伙,送來送去无非就是什么金银瓷器,珍珠翡翠,只不过昂贵一些罢了。 不过有一人献的礼物便有些与众不同了。这是江北大营的都统杨、辅国大将军礼杰大人。杨礼杰大人并沒有准备任何实质上的礼品,但是这军方的大员跟还是孩子的出云公主以及三殿下不一样,所以这不准备礼物本來就已经十分的不尊了,而都统大人竟是还要在大堂之中表演舞剑,在百官之前要做出这等事情,似乎有点大失礼数的。 可是让段重奇怪的是,这梁文帝不但允了,还是笑呵呵的允了。而经过萧北平的解释,段重终于知道了其中的原因。这江北大营的都统从小便是跟着陛下一起摸爬滚打的,这也难怪如今会坐在如此重要的座位之上,虽然并不是军方的第一大员,但也差不多了,因为官居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年纪已经七十多了,早已经是呆在家中养老了,便是今日梁文帝陛下的大寿都沒有出席。 所以此刻这江北大营的都统大人,堂堂的辅国大将军,便是在场所有将士之中的第一人。而梁文帝也会格外的允许其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对于军方,梁文帝只有一个要求,,忠君,而这一个要求,只要能够做到,那便够了。 所以梁文帝挥了挥手,命人送上來的一柄宝剑。而这杨礼杰都统却是将剑拿在手中,拱了拱手道:“一人舞剑太为无趣,要两人共舞才能赏心悦目,” 梁文帝一愣,却还是挥了挥手:“允了。你想要谁跟你一起舞剑。” 杨礼杰巡视了一周,目光停留在了段重身上,继而转头对梁文帝道:“陛下,臣听闻大理的皇子殿下剑技不错,所以想请文渊伯上台一同舞剑,不知道陛下允不允许。” 段重顿时傻眼,这种事情怎么又牵扯到了自己身上,而这杨礼杰乃是堂堂的一段武道高手,这点名道姓的要跟我舞剑,这不摆明了要试探自己的深浅么。虽然在大皇子已经调查的范围内,自己似乎是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但是如此年轻的一段武道高手,历史之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因为陈帅本來就是一个天才,并沒有人认为能够有人比陈帅更天才,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段重不过是一个二段未满的半吊子罢了,什么一段高手纯属忽悠人的。 所以段重急忙站起了身子对梁文帝道:“杨大将军乃是南梁栋梁支柱,段重何德何能,能够和杨大将军交手。再说这本是陛下的大寿筵席,刀剑无情,若是不小心见了血,便有些晦气了。” 哪里知道梁文帝却挥了挥手:“无妨。听闻文渊伯武艺了得,朕早已想见识一下,况且虽然这刀剑无眼,但是这舞剑的分寸,想必杨将军还拿捏的住,若是伤到了文渊伯,朕第一个拿杨将军问罪。” 这是什么情况。段重傻眼了,这梁文帝也太偏向杨礼杰这个大将军了吧,而且这舞剑这等事情,一个人比划比划便好了嘛,干嘛还非要扯到自己身上,不过眼下这情形,似乎不舞不行了,因为两柄宝剑已经呈了上來,而且还递到了段重身前。 萧北平拍了拍段重的肩膀,示意鼓励。段重无奈苦笑着摇了摇脑袋,接过了宝剑。这萧北平对自己的信任似乎太过了一些。段重走上前拱手向着杨礼杰行了一礼:“杨将军咱们点到即止。” 杨礼杰面上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点到即止,” 而梁文帝也终于发了话:“两位爱卿,你们可以开始了,” 这舞剑重在一个舞字,所以这便不仅仅是两个人剑法的比斗,还要看谁舞的漂亮,舞的多姿。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舞剑本身就沒有胜负可分,因为两个人都是一个节目的表演者,只有两个人都舞得好,才能说这舞剑的节目好看。 而既然是舞剑,必然要有音乐,只有配合着音乐的节拍和曲调,舞出來的剑法才显得更为合拍、具有观赏性。而此刻宫中乐师演奏的是梁朝著名的舞剑曲,节奏颇快,鼓点密集,显得颇有杀气。 而段重要和着这样的拍子,就要显得有一些杀气。 舞剑是不需要用内劲和真气的,这是规矩,不然的话可能会破坏周围的物件。所以段重并不担心在这舞剑中会吃了什么亏,毕竟无数人在看着。然而事情却让段重有些意外,因为杨礼杰大将军不但用了内劲,用的还不少。 这杨礼杰不愧为军方的一段高手,对内劲的控制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了,不但能控制着自己的内径丝毫不外泄,还能让段重的内劲泄不出一丝一毫,在外人看來,这便是沒有用上内劲与真气的普通舞剑,而且还舞的极好,完全应着节拍,舞姿还非常优美。 只有段重此刻是有苦难言,在一段武道高手的逼迫之下,段重已经使出了所有的势力,所以段重知道自己不是一段高手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这样又会给自己带了许多麻烦,而二殿下想要对付自己,似乎也有了信心。因为想要对别人不利,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而在段重的实力曝光之后,这自保能力已经令人堪忧了。 更为重要的是,段重不仅使不出劲來,而且还发现杨礼杰的内劲通过剑柄不断向着自己的体内涌了过來,偏偏自己还抵挡不住。这是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題,虽然杨礼杰涌过來的内劲并不多,而且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但是足以让段重很难受,而且要将这些内劲清楚出体,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段重知道这位杨礼杰杨将军是在跟自己示威,告诉自己,你还太嫩了。 而段重此刻心里虽然十分的愤怒,但是只能忍着气往肚子里吞,当真是郁闷至极。况且现在还是在表演,所以还得完完整整的将这么一出戏给演下去,实在是憋屈。 而当一曲结束的时候,段重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跟杨礼杰同时放下了手,向众人鞠躬致谢,这才软着身子走回座位之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一章 打击 梁文帝大寿,对于整个南梁、整个南京、整个皇宫都是一件极为喜庆的大事,而这样的大喜事似乎还要延续下去,起码这皇宫之中,筵席是要大摆三天的。所以此次皇帝大寿未能进入皇宫的三品以下官员,在接下來的两天里也可以进入皇宫享受一下御膳房的手艺。 而对于段重來说,进入一次皇宫已经让自己受了大罪过了,要是再让段重进一次,那不是要送了段重的命。况且这宫中似乎除了出云公主,似乎还真沒有值得让段重留恋的东西。 昨日梁文帝的大庆典段重在舞剑之上吃了大亏,一股不大不小的内劲入了体内,在百官面前自然不好运功疗伤的,所以只能抗到了大典结束,便急急忙忙的跟萧北平告辞回复,也未说明原因。而萧北平也因为高兴喝了不少酒,已经是半晕半醒了。 段重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素儿在府中点着蜡烛等着自己的小主子。而看到段重面色苍白,额上顶着不少汗珠,顿时吓了一跳。段重摆手说了句“沒事”便回到自己的屋中运功疗伤去了。 想象一下一只虫子在自己身体里钻來钻去的情景,段重回到府上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而杨礼杰传來的真气虽然不多,但是坚韧的很,段重想要将其从体内驱逐出去,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需要慢慢疏导,慢慢引导,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而段重的本身修为并不高,所以段重足足用了一个晚上,才把体内的这一股内劲给驱逐出去了。而要调养好,还需要一段时间。这种内伤,不好好调养的话,可能会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其中最为让段重担忧的便是......不举。 而当段重睁开了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天亮。眼睛感到有些刺痛,竟然是已经到了正午。只是到了现在,仍然沒有人來喊自己,素儿呢。难道还在睡觉。 段重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穿好衣服。等走到院子里看见几个婢子正在干活,走上前去问道:“看到素儿沒有。” 其中一个婢子答道:“沒有,早上便一直沒有看见素儿姐姐出屋子,应该是还在睡觉呢。”这素儿在众多仆人的眼中如同女主人一般,所以只要素儿自己不起床,一般是不会有下人去打扰的。不过段重长了这么大,可从來沒有见过素儿睡过懒觉,况且昨天自己脸色苍白的回了府上,素儿也不应该睡的着才是。 段重摸了摸鼻子,感觉到一丝不妙的气息,急忙冲着素儿的房间小跑了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素儿,你还在睡觉么。” 沒有回应。 再敲,依然沒有回应。 不敢再犹豫,“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而屋子里空荡荡的空无一人。段重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屋内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显然素儿是在睡觉时不见了,或者说是被......掳走了。 所以段重额上的冷汗流了出來,因为同时消失的还有蒋明辰。段重自然是知道素儿对自己的重要性的,所以这几日以來一直都命蒋明辰暗中护着,有蒋明辰这等天下一流的刺客护着,只要是在夜里,便是來了一段高手都不一定能够讨到好处。然而素儿和蒋明辰便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二人竟然连一点声响都沒有发出,便消失了。那掳走素儿的人......到底是谁。是一个,还是几个。 段重突然感觉到十分的心慌,这是十几年來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而且偏偏还很无力,很心慌。然后段重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冲出门外,便要往院外走,然而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季无常匆匆忙忙的奔了过來。 段重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沒有说话,而是等着季无常开口。季无常此刻表情有些焦虑:“昨夜又大批黑衣人來劫廖叙林。” 段重一愣:“劫走了沒有。” 季无常摇了摇头:“毒牙部队全部部署在周围,再加上无数的暗器,这才保全了下來,不过毒牙的兄弟们死伤十分惨重,死了十余位兄弟,受伤了七八十人。” 段重苍白的面色更苍白了:“沒劫走就好。”这皇帝大寿的夜里是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段重意料到了,所以专门 布置了许多人。蒋明辰看着素儿,季无常领着毒牙看着廖叙林,而萧北平那边段重派不了人手,只能好生叮嘱一番。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最放心的蒋明辰那一环竟然出了事情,这就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了,而且还大乱了很多东西。而对段重最为重要的是,素儿不见了,这可是段重的命根子。 正所谓龙有逆鳞,而素儿无疑便是段重的逆鳞。只是即便是龙,空有满腔怒火,而不知道该如何报复的时候,那也不过是一条游过潜水的龙。 掳走素儿的是谁,段重自然很清楚。因为似乎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在蒋明辰的的守护之下将素儿掳走,当然,或许他还带了一个帮手,一个足以引开蒋明辰的帮手。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段重现在根本沒有力量将素儿给救回來。 缺乏顶级高手的力量,段重如今最为得意的手下蒋明辰也已经消失了,所以段重手上的高端力量近乎于无。段重曾经无数次意想到今天这种情况的发生,然而心里依旧存着一丝的侥幸,等到如今切实的发生了,这才感觉到一阵无力感。 这廖叙林是段重此刻手中握着的唯一一张牌,断然不能有失了。或许对方会要求段重用廖叙林來交换素儿。而此刻自己的实力也已经在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将军的一番舞剑试探之下暴露了,段重一屁股坐在地下,第一次感受到了四面楚歌的感觉。 然而,就在段重**的时间,不远处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來,面容之上满是惊恐的神色。段重远远的便听见小太监尖尖的嗓子高声喊着:“小伯爷,不好了,小伯爷,不好了......” 段重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这个小太监段重经常见。他是萧北平的贴身内侍,也是萧北平的得力心腹,平时有什么信息信件,都是这个小太监代为传递的,然而近日这个太监如此慌张的跑了出來,萧北平,一定......出事了。 小太假的口齿在受到惊吓之后本來便不太利索,在加上一路小跑了的,气息有些接不上,所以段重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段重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极为麻烦的事情了。 昨日梁文帝陛下大寿庆典,下了令所有人不醉不归。而萧北平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在段重的再三叮嘱之下仍然保持着清醒,在回屋之后还喝了两杯醒酒茶,确认沒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之后才睡在了床上。 然而这一夜能够发生许多事情,而且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萧北平早上起來之后,突然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睁开眼睛看时,却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萧北平很熟悉,是自己的贴身婢子,跟着萧北平已经好几年了。然而此刻这个婢子却光着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睁得硕大无比死死的盯着屋顶。而萧北平此时此刻也是光着身子在床上,而当萧北平把手放在这婢子的鼻子之上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沒了气息。 死了。 这是萧北平的第一反应。然后便听到“嘎吱”一声门响,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平日唤萧北平起床的小太监走了进來,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这婢子脖子上有着深深的勒痕,一眼便足以看出。所以这个小太监顿时吓得尖叫出声,飞也似的跑出了房门,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死人了,不得了了。死人啦,不得了了。” 然而便有无数的宫中侍卫冲了进來,目睹了这一场景。事情发生之快,以至于萧北平还震惊于这婢子怎么会死了的时候,便已经被围了起來。 大皇子殿下的屋子中死了人,这是大事情,自建国以來皇宫的宫闱之中还沒有发生过皇子的床上死过婢子的事情。而如今出了这等事情,的确是宫中的耻辱。 等到宫中的禁军首领到了现场,直接询问萧北平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萧北平摇了摇脑袋,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禁军首领只好继续询问这宫中的其他仆人,而这个时候一个服侍了萧北平许久、一直得到萧北平信任和重用的小太监突然跳了出來,一口咬定说昨晚萧北平喝醉之后便把这个婢子唤进了屋中,便再也沒有出來。 萧北平闻言两眼一黑,这是什么。赤*裸裸的诬陷,栽赃陷害。即使萧北平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而自己将要迎接的是什么样的下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二章 楚歌 萧北平贴身的心腹不多,只有两个小太监,小李子和小杏子。而小杏子便是出卖了萧北平大皇子的人。这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不论如何小心,出了内鬼也是极为无奈的事情。萧北平清楚的记得,昨夜回到屋中的时候,还喝了小杏子 端來的醒酒茶,恐怕就是这茶水之中出了什么问題,而且在自己的行宫之中进行这等事情,若是沒有内应的话肯定是极难完成的。小杏子出卖了自己,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而面对禁军首领的询问,萧北平选择了沉默,因为这种事情是百口莫辩的。萧北平只是静静的回了一句:“我要见父皇。” 而另外一个段重的心腹太监小李子是一个既忠诚又机灵的人,所以知道了自己的主子发生了如此之大的事情之后,在震惊过后,第一反应便是出宫,找段重。因为小李子知道,段重是萧北平此刻最大的依仗,而若是自己再不出宫,显然便沒有了出宫的机会的。 这皇宫之中的各种关系错综复杂,而一旦主子犯了事,最先倒霉的便是太监、宫女这些下人们。小李子因为每次负责给段重送信,有着萧北平的腰牌,所以才能自由出入皇宫。 段重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慌张但是又有些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小太监,心中无奈苦笑。心想这小太监虽然抱着极大的希望來让自己帮助萧北平,但是此刻自己也已经四面楚歌了,自保尚成问題,又何能谈及救人。 段重此刻心中一片冰凉,沒有想到这二皇子做事如此狠绝,竟是趁着自己老子的大寿设下圈套,想要置自己的兄弟于死地。即便梁文帝知道这其中暗含的条条杠杠,也知道萧北平的无辜,还疼爱着自己的孩子,在找到萧北平确实是被陷害的证据之前,依然是要惩治的,毕竟这种事情在朝中的影响太为恶劣了,而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更是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所以萧北平的前途十分令人堪忧,起码这太子的位置现在已经无望了,被软禁也是最起码的惩罚。而若是此刻梁文帝震怒之下突然下命萧北定为太子,那事情便再无转圜的机会,段重和萧北平直接便会被打下万丈深渊。 段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从在大理开始谋划开始,选了付幼苏、蒋明辰、季无常这一批人之后,到大梁开酒楼、开妓院,再到江南沈家破产,江南总督大人下台,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段重更是层一度的认为,若是自己这个势头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二皇子便会被自己拉下水,而自己的势力也会在南梁站稳脚跟。所有的环节都是一环扣着一环,完美而顺利。 然而如今在这一环节之上崩盘了。导致的后果是十分可怕的,以至于让段重都无法预测自己是否能够承受的了。而段重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一直是小打小闹,为何萧北定二皇子会对自己采取一位忍让的态度,因为人家根本不屑于跟你斗。如今真的要斗起手來,只要一个晚上,便足以将你打下地狱。 所以段重听完了小李子的讲述,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因为这个时候如果表现出低沉或者绝望的情绪的话,便等于认输了,而段重并不是一个喜爱认输的人。就如萧北定的底牌是江北大营的大都统杨礼杰,抑或是还有其他什么底牌一样,段重也亦然握着某些力量,这些力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段重并不愿意动用这些力量,不过此刻似乎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了。 镇定。一定要镇定。段重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而在冷静了片刻之后,段重终于开口说话了:“小李子,这皇宫你便先不要回去了,若是回去了,恐怕就回不來了。” 小李子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些感激,也有些不知所错。 段重叹了口气,转过头对着身后跟着的侍卫道:“去将朱思文和付幼苏叫回來。”段重的贴身侍卫一直用的是从大理带來的十余人,对于这些侍卫的忠心程度,段重自然是丝毫不用担心的。而下完命令之后,段重选择了一个很无奈的举动:回府。 因为段重突然发现自己此刻做不了什么。自己不能进宫,因为萧北平的事情现在还沒有流传开來,段重不应该知道这么早,或许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传开來。若是段重此刻选择了进宫,无异于告诉所有人说萧北平和自己有着极为隐蔽的联系通道。 而素儿和蒋明辰二人,段重也做不了任何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自己手上还有一个二段的高手,朱思文,再就是付幼苏这个三段上的高手了。虽然“毒牙”也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但是只有在夜里,才能发挥其全部的实力。而段重现在的情况是敌方在暗,自己在明。所以绝对不能鲁莽行事。 段重对二皇子这个人还算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二皇子并不是一个毫无分寸的人,此刻廖叙林还掌握在自己手上,也就是说江南总督大人手上的江南的隐蔽银钱通道,很有可能会由此转入到段重的旗下,这是二殿下來银子的一个重要渠道,萧北定很希望能够要回來,而段重却有能力将这条渠道给毁掉。所以这是段重目前唯一的砝码,而就是这个砝码,应该至少能保证素儿跟蒋明辰的性命。 但是素儿是个女孩子家,又是段重的心头肉,即便素儿受了一点苦,段重都会难受。如今竟是被人掳走了,这就注定了段重不会就这样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所以段重要反击,只是现在的时机和机会并不成熟。 而段重选择了回府,径直回到了书房,拿起來笔纸,开始写信。段重的的确确需要助手,,因为凭借自己手上的力量,段重沒有丝毫的把握能够站在二殿下的对立面。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计谋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而自己的软肋竟然会如此轻易的被人拿捏住。 段重一连写了三封信,仅仅只用了半个时辰,因为时间的紧迫性容不得段重再去思考该如何落笔,想到何处便写到何处。写完之后命人送了出去,每一封信都派了二十名“毒牙”一路护送,不容出半点差错。 写完信之后,段重便又急匆匆的出了府。朱思文和付幼苏也已经赶到了府上,正好和迈出大门的段重遇上。而对于这紧急的召回事件,段重只解释了一句话:“素儿被抓走了。” 两人瞬间便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不过并沒有说什么,因为朱思文和付幼苏知道自己的小主子沒有说,自己便沒有知道这件事前因后果的必要。唯一需要知道的是,素儿被人抓走了。 段重召回付幼苏的理由很简单,蒋明辰此刻已经不在了,而“毒牙”依然需要人來领导。而且在这种形势之下,段重必须保证自己的信息通畅,不论是南京城皇宫之中的,还是整个江南的,乃至于从大理方向來的消息,都需要在第一时间掌握在手中,这是一个重担子,而付幼苏必须扛起來。 而朱思文的任务也并不轻松,因为素儿这一环上已经出了差错,所以不论是楼外楼和天上人间都需要有人照顾着,再不能出现差错。幸而萧北平之前曾派了四位三段的高手到余生堂镇着场子,一直沒有回宫,所以这个时候便是极大的助力了。这也是段重手中仅握着打的一部分高端力量了。 布置完这些事情之后,段重并沒有太多的时间來耽搁,但是也并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自己此刻进不了宫,而宫闱之中出现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二皇子萧北定自然也不可能出宫。所以段重根本沒有谈判的对象,便是段重现在举着白旗去找二皇子,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所以段重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直在乱飞,而找不到正确的目标。不过束手待毙不是段重的风格,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坐上了马车道:“去天上人间。” 虽然皇宫之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但是秦淮河边繁华依然,所有京城之中的老百姓依然安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只要不是改朝换代的大事情,宫中死上一两个人与自己似乎并沒有什么关系。 而段重不一样,所以当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天上人间的后院,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推开了李师师的房门,闯了进去。 李师师不在屋中。段重心有些慌,冲出了屋子对着一个婢子大声问道:“李师师呢。”段重用的是“李师师”三个字而不是“李师师姑娘”。 婢子看着段重有些冷峻面庞,有些骇然的说不出话來,因为在所有下人的眼中,段重是一个极为温和,对下人十分宽厚的小主子。然而今日的段重却有些骇人,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三章 约定 段重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有些吓到的婢子,又大声的问了一遍:“李师师在哪里,” 婢子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指着外面:“在......在......” 然而话还沒有说完,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就打断了这个婢子的话语声:“你來这发什么脾气,” 段重回过头去,看见了提着花篮款款走來的李师师。李师师的鞋子上还沾着一些泥土,应该是从花园之中刚出來。最近李师师迷上了自己种花,然后将长好的花朵给段重送过去,做出自己专用的香水。 段重摸了摸鼻子,自己最为恐惧的事情终究沒有发生,李师师也并沒有消失:“陈帅在哪里,” 李师师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怎么,又想找他喝茶,” 段重冷色道:“他抓走了素儿。”这时候并不是卖关子的时刻。 李师师眉头皱了一皱:“这与我有何关系,”素儿的名字李师师是知道的,因为段重的名号在天上人间实在是过于响亮了,以至于很多楼子里的姑娘都把段重当成梦中情人,议论的时候自然离不开段重,而这些能够八卦的内容绝对避不过姑娘们的眼睛。而段重极为宠爱这一位大龄婢子的事情,更是在楼子之中广为流传。 “你是他的师妹,所以你会知道他所在的地方。而我只是想问一问,他明明答应过不再向我动手,为何又会出尔反尔。这种事情,总要给我一个解释。” 李师师叹了一口气:“我是他师妹,并不是他的跟班,所以他在哪里我并不知道。每次都是他找我,而不是我找他。再者,他的确有答应过不再对你下手,但并沒有答应过不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自己已经有一些怒不可遏了,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而李师师的的确确沒有隐瞒的必要,所以想要找到陈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守株待兔么,“他一般多久來找你一次,”段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你若是帮我找到他,这一幅画我便还你。你何时想要离开这楼子都可以,我们之间便沒有了任何契约和条件。” 李师师的身子一震,的确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段重手上的两幅画一直是李师师的软肋,而若是能够借此将画都收回來,便不用再受到段重的舒服了。然而犹豫了半晌,李师师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这的确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若是我知道的话,就已经告诉你了。” 段重将画收入怀中,知道李师师的确不知道陈帅的所在之处,摸了摸鼻子转身要走。李师师却突然开口道:“你为何不去丞相府,”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思维,因为丞相朱镇洋大人是萧北定二殿下的心腹,所以去找朱镇洋大人,或许能够得到一些讯息。 段重摇了摇脑袋,这种事情段重绝非沒有考虑过。在段重看來,去丞相府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自己的“毒牙”从丞相大人府上截回了廖叙林,而自己跟丞相大人的仇怨又很深,所以素儿和蒋明辰若是关押在丞相府,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段重相信,以二殿下的脑子,自然不会将素儿交给丞相大人。而自己若是去了丞相府,或许那里早已设计好了陷阱,如今萧北平已经跳了下去,而自己绝对不能再跳下去。 这是一种思维上的游戏,段重不能因为惯性去按照设计好的路子走下去,那样的话段重不过是一只被人牵着走向死亡的木偶。丞相府自然是要去的,但是不是在今天。 段重的背影显得有些沒落,因为他并沒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讯息。李师师看着段重迈着步子离去的背影,突然感到鼻子有些发酸。然而突然段重的身子动了,一道银光闪过,段重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宝剑,剑锋所指,赫然便是李师师的咽喉。 段重这一招出的十分的狠厉,已是运足了功力,沒有一分的留情。而李师师方才还在愣神之间,手中还提着花篮,根本沒有意识到段重会像自己出手。这是一个死局,段重抱着必杀的剑意刺了过來,而李师师却还压根沒有发应过來,而在下一秒,段重手中的宝剑就会刺破李师师的咽喉,一代花魁,就此香消玉损。 而李师师在最后的时刻,终于意识到段重真的是要杀了自己,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等死的刹那之间,一声脆响赫然在耳边炸裂开來,而等了半天,段重的剑并沒有刺穿自己的脖子。李师师睁开眼睛,却看见院中又多了一道身影,而这道身影李师师很熟悉,因为这是陈帅的身影。 而段重手中的宝剑此刻已经掉在了地上,拿着宝剑的右手之上赫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段重用左右握住不断流血的右手,扯下一块布來胡乱的缠在胳膊之上,露出了一个极为怪异的笑容:“你终于出來了。” 陈帅叹了口气:“若是我不在,师妹就会死在你的剑下。你为何如此肯定我就在这院子旁边。”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在赌,赌你会在这里。素儿之于我,就是李师师之于你一样,我不希望素儿受到伤害,而你同样也不希望李师师受到伤害。偏偏你抓走了素儿,你知道我会发疯,所以你要在这里确保她的安全。” 而听了段重的话,李师师也终于明白,这段重之所以会对自己出手,竟是为了逼陈帅现身。段重为了一个婢子,竟然舍得杀了自己。或许不舍得,但是这个婢子的重要性,很显然,在自己之上。李师师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沒有缘由的。 陈帅看着段重,半天沒有说话。最终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之中,摇了摇脑袋:“你受伤了。” 段重笑了两声:“我知道。” 陈帅又摇了摇脑袋:“我不想杀你。” 段重依然笑着说道:“这我也知道。而且你还答应过我一些事情。” 陈帅叹了口气:“我对你出手,是因为你要对师妹不利。” “你还对素儿下手了。” 陈帅皱起了眉头:“你为何会如此肯定是我。若是我说不是我呢,” 段重凝视着陈帅,又冷冷的笑了一声,转头向李师师问道:“昨天夜里,你师兄有來找过你吧,” 李师师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 段重看着陈帅,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亏我一直认为你乃是正人君子,沒想到竟然也会说谎。李师师姑娘身上用的香水,都是她自己种植的花朵制作而成,而昨夜素儿屋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月季香的香水味,这种味道,只有李师师姑娘在用。试问,又认识李师师姑娘,又能从我府上悄无声息的将素儿劫走的人,除了东夷大宗师的得意徒弟,还能有谁,” 陈帅选择了沉默,段重只是冷冷看着他。半晌,陈帅终于开口道:“我答应过不向你出手。” “那便可以向我身边的人出手,这跟向我出手有什么区别,”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陈帅摇了摇脑袋:“你知道,我只不过是听命于人,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段重盯着陈帅道:“第一,你并不是大梁的人,而是东夷的人,你帮助萧北定能够得到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明白,在二皇子眼中,你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条很能吠的恶狗。第二,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从來沒有想过你会这样做。” 陈帅身子颤了搀,对于他而言,去绑架一个女孩子的确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况且段重对自己的的确确有不杀之恩,而换回的不过是一个自己再也不对段重出手的承诺。然而即便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承诺,自己都沒有做的。 所以陈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要怎么帮你,” 段重想了想:“若是我要你帮我杀了二皇子,可不可能。” 陈帅苦笑着摇了摇脑袋:“不能。” “那我要你再帮我把素儿和蒋明辰带回來,可不可能,” 陈帅依旧摇了摇头:“不能。” “为什么不能。” 陈帅又苦笑着摇了摇脑袋:“我不能告诉你。”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你告诉我,他们到底被关在哪里。” 陈帅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你手下的那个刺客,被关在城西的一处密室之中。而你的那位女仆,在皇宫里。”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眼神闪过一丝戾色,不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对陈帅道:“我还是要谢谢你透露这些给我。今后的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影子。” 陈帅点了点头。 段重伸出了手掌:“这是男人的约定,” “啪,”陈帅的手掌轻轻的击在段重的手上,击掌为盟,最为简单却最为直接的约定。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师师。段重知道,今日一别,或许再也不能见到这位美人了。因为段重这充满杀意的一剑,注定了二人再也做不成朋友。不过,为了素儿,段重心甘情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四章 夜色 深秋的夜风凛凛,直把人的骨头吹的有些僵直。月亮孤孤的挂在天空之中,清冷的月光看起來有些渗人。段重摸着鼻子潜伏在黑暗之中,胳膊上的剑伤传來钻心的疼痛之感,以至于额上的冷汗一粒一粒的流了下來。 陈帅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而自己流露出的杀意使得他出手根本沒有丝毫的留情,虽然只是仓促出手,但威力依然十分骇人。以段重这种二段不足的实力,这条胳膊沒有废掉已经是万幸了。 受伤的是右手,是段重惯用的手,所以现在只能左手持剑,实力又大大的打了一个折扣。 眼下的情况虽然十分的紧迫,但段重并沒有失去理智选择鲁莽单干,毕竟自己沒有这个实力。所以段重并沒有选择区皇宫之中直接去救素儿,而是选择了先救蒋明辰。 城北的这一座小院是在城墙之外,算得上郊外,地处极偏,到了晚上根本无人踪影,数十里地里也就此处一户人家,倒果然是一处藏人之地。 段重眼中闪着精芒,扭过头对身旁的朱思文使了个眼色。付幼苏会意的回身招了招手,十余名“毒牙”便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四散开來,将整个小院合围起來。 这座小院里有人,因为还亮着烛光,只是这一丝烛光让段重有些心慌,既然是关押人的地方,而且关的还是天下第三的刺客,为什么会如安静,“毒牙”已经暗中监视了半天了,别说这座院子,便是院子中的屋子都未曾有人走出來过。难道这里面的人连茅厕都不要上。还是说根本沒有人。 然而这里却不可能沒有人,因为段重是亲眼看着这屋中的烛光亮起的,若是沒有人点燃,怎么会突然亮起。 段重额上的冷汗的因为疼痛而流下來的,但是手心里的汗水却是因为紧张而流的。段重选择了一次豪赌,因为自己并不知道陈帅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这里早已埋伏好了人,只等自己自投罗网的话,那么在场所有的人都会陷入一个死局。很显然,蒋明辰不能不救,素儿更是要救,这就决定了即使眼前是一个陷阱,段重也要跳下去。关键就在于能不能再跳出來。 段重算了算时辰,已经过了子时,动了动身子,既然再也看不出什么东西,那便出手吧。左手捏住腰间的剑鞘,往前紧走了两步,却被身后的付幼苏一把拉住:“主子,你身上有伤,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 段重一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的确,此刻右手已废,左手拿剑的话却是连一个普通三段高手的实力都发挥不出。点了点头对付幼苏道:“小心。” 付幼苏点了点头,身子伏了下來,带着七八名“毒牙”潜了过去。这些日子付幼苏一直跟着蒋明辰做事,倒是学了不少黑暗中的手段。 段重就站在不远处的小土坡之上,看着付幼苏领着七八个“毒牙”靠近了小院,与此同时,一直潜在黑暗之中的十余名“毒牙”也缓缓的围了上來。付幼苏摆了摆手,留了十名毒牙继续围住院子,自己则是率先纵身翻入了院子,如鬼魅一般轻巧的落在地面之上,一丝声音也沒有发出。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屋子,而且其中一间还燃着蜡烛。 段重一再叮嘱付幼苏要小心暗器和陷阱,所以付幼苏的手上此刻拿着一根木棍,每走一步便要用木棍将四周的地面全部探上一遍,确认沒有陷阱之后才会继续往前走。 这亮着烛光的屋子自然是要最后一个探查,所以付幼苏一人静静的向着这燃着蜡烛的房间靠了过去,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着屋内的动静。而其余两间屋子早有“毒牙”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片刻之后又如幽灵一般走了出來,对着付幼苏摇了摇脑袋:沒人。 付幼苏点了点头,知道这最后的希望就是这亮着烛光的屋子之中。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所有人都围上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付幼苏猛地一挥手,冲进去。 “嗤”、“嗤”两声轻响,两道影子冲破窗纸,跃进了这亮着烛光的屋子。与此同时,房门被付幼苏猛然推开,一个翻身滚进了屋子,待抬起头來,面上尽是骇然之色。 沒有人。 数十只箭矢瞬间从对面墙壁上射了出來。机括。 当头两名“毒牙”瞬间便箭矢射的死透,付幼苏暗叫一声不好,低喝一声“快撤”,身子猛然翻滚,便向房外跃去。然而自身的速度跟箭矢的速度根本沒有办法相比,所以身后十余名“毒牙”尽数中箭,付幼苏也并不好过,三支箭射在了自己身上。 幸而段重特意让付幼苏穿上了银丝软件,所以其中两只箭矢射在身上并沒有射穿软甲,不过巨大的穿透力仍然将付幼苏的身子冲飞起來,口中“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而另外一支箭矢更是直接射穿了付幼苏的肩头。 巨大的疼痛感并沒有让付幼苏失去理智,虽然自己沒有死,但是已经身受重伤了,而身后的十余名“毒牙”恐怕并沒有自己这么好运有软甲护身,多半已经死透。來不及心疼,付幼苏猛地从地上滚了两圈,爬了起來,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向着院子外面冲了出去。 这院子里面沒有人,除了暗器,并沒有任何人会对付幼苏造成伤害,但是付幼苏依然闻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硝石的味道。 昨日是梁文帝的大寿,段重准备了无数的礼花,而这礼花的主要成分便是硝石。而付幼苏便为段重准备了无数硝石,所以对这硝石的味道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这屋中只有淡淡的硝石味道,而且还沒浓厚的麝香味掩盖了下去,但是付幼苏依然敏锐的察觉到,这间屋子的地面之下,掩埋了大量的硝石,数量之巨大,足以将这间院子炸个对翻。 身后的十余名“毒牙”已经殒命,而院外守着的“毒牙”也察觉到情形不对,纷纷翻进了墙头,而看着这些手下冲了进了,付幼苏的心越发的交集了起來,这不是进來送命么。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付幼苏猛然喝出了一句:“跑。” 这是付幼苏下的最后一句命令,因为这句话之后,他再也沒有力气支撑着跑出这座院子了。“毒牙”里所有的人都是唯命是从的精英,所以听到了付幼苏,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跑。所以付幼苏最后露出了一个极为满意的微笑,缓缓的向地面坠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冲了过來,揽住即将坠落在地的付幼苏。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屋子里有问題,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所以段重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來,抱住了付幼苏便向着院外冲了出去。 付幼苏那一句“跑”喊得声音极大,而段重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喊出这样的话來。所以段重选择了听令。 就在段重前一支教迈出了这个院子的大门,便感到身后红光猛闪,随之而來的便是一生惊天巨响,整个院子都被炸翻了天。 段重一个翻滚,和付幼苏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同时扯下付幼苏身上的软甲铺在二人身上再不动弹。 ,,,,,,,,,,,,,,,,,,,,,,,,,,,,,,。。。。。。。。。 皇宫。 夜里的皇宫并不似以往那样安谧。但这并不是因为皇帝陛下大寿的缘故,而是宫中今日发生了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已经震惊了整个皇宫。 而此刻,二皇子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靠着椅子,缓缓的将一封信放在烛火之上燃掉。然后站起身來,走到书柜前,将一个瓷瓶轻轻的拧了一下,书柜自动动了起來,露出后面一道暗门。 推开暗门,萧北定走了进去,这里面是一间卧榻,一张床,一张桌,几把椅子,布置的十分简单。只是这床上却躺着一个美貌的女子,素儿。 二殿下微笑着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拿起桌上备好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丝毫沒有在意这茶是冷的。 看着床上熟睡的美貌女子,二殿下微笑着抿了一口茶,似是诉说似是自言自语:“你说你的主子今夜在干什么呢。他什么时候会來就你。” 床上的女子显然并不会回答。不过萧北定倒是毫不在意,继续道:“你的主子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太容易信任别人了。尤其是还会信任东夷人这种狗,所以,他注定斗不过我。” 说着站起身來走到床前,伸出手來在素儿的脸上轻轻的抚了一下:“你说,你的小主子还会不会进宫來救你呢。” 萧北定摇了摇脑袋:“你小主子是个聪明人,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要帮助我大哥,面对我跑出去的友谊,却丝毫不动。不过我依然希望他能够帮助我,所以如果这一次他还能活着入宫的话,我还会给他一次机会。” 萧北定说完了这些,苦笑了一下,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眼前的这个女子还睡着呢。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总该去看一看我大哥了。”说罢走出了暗室,依旧拧了书架上的瓷瓶,将暗门给关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五章 谋面 萧北平坐在床头之上,双腿抱在胸前,被两只手紧紧的挎住,两只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在肉中,一股股的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下來,抵在软绵馨香的罗绮被上。头颅低低的垂着,夹在两腿之间,只露出凌乱的头发。 大皇子保持着这个模样已经整整一天的时间了,自从陛下來到大皇子的行宫之后,萧北平殿下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之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來。而现场的所有迹象表明,大皇子殿下昨夜酒后乱性,在激情之中失手掐死了这位宫女。 这个罪过可大可小,因为死的不过是一个宫女,而杀人的是萧北平大皇子,更何况是失手误杀。但是这是一件极为影响宫闱的恶劣时间,严重的破坏了整个皇宫的形象,若是传了出去,皇家的威严何在。所以梁文帝坐着轮椅來了现场询问几句之后,便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并下了封口令,令所有人都不能将这件事传出去,违者,斩。而萧北平大皇子也被软禁在了行宫之中。 萧北平现在面临的不过是软禁,应该是极轻的惩罚了,或许过了一段时间,当宫中渐渐的将此事忘却的时候,萧北平便依然还是南梁的大皇子,而且在众人看來,一个皇子杀死一个婢子,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南京城的权贵们在私底下并沒有少做这种事情。 然而这件事给萧北平带來了一件极为严重的后果,便是三五年内,决然当不了这南梁的太子了。而梁文帝若是近期想要册立太子的话,只能选萧北定,更为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梁文帝能不能撑到三五年之后。所以萧北平在事发之后,便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这太子的位置,似乎离自己越來越远,向着自己二弟的飞去了。 而梁文帝走了之后,宫中的太监宫女们也遭了殃,全部被牵连贬斥,这宫中的所有人都被清洗了一遍,换了一批萧北平从未见过的宫女太监。而被清洗的人之中少了一个太监,这个太监是萧北平的心腹,小李子。对于小李子的去向,萧北平能够猜得到,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所以对于宫中的询问,萧北平选择了沉默,而宫中也只能查到今日早晨这个小太监拿着令牌急急忙忙的出了宫。 这个小太监是拿着萧北平的令牌出去的,所以大家都知道该向大皇子询问一些什么,但是看着眼前萧北平的模样,禁军的首领大人选择了沉默,鞠躬退出去。而小李子这个人,也从宫中的名册之上划了出去。 自梁文帝走后,大皇子便坐在床上摆出了这个姿势,之后便再也沒有变过。期间沒有喝水和进食,便是尿都沒有撒过一泡。而新來的宫女和太监都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位主子,沒有一个敢于上前劝上一劝。于是,萧北平便这么一直坐着,从中午一直坐到了傍晚,再坐到了深夜。 之间,萧北平的母后吕夫人來过,但是段重依旧选择了沉默,所以吕夫人只能喟然离开。而除了萧北平的生母,宫中谁也不想触这个眉头,所以整整一天的时间,自梁文帝走后,除了吕夫人,便再也沒有人來过。萧北平的行宫,赫然跟一座冷宫无异。 而到了深夜,萧北平的行宫终于迎來了一位客人,二皇子萧北定。 二殿下领着一个小太监,趁着夜色來到了萧北平行宫敲门。而开门的小太监看见门口站着的二殿下,顿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将殿下引进了行宫。 这萧北平的行宫萧北定自然是來过的,所以不需要人引路,二皇子径自向着萧北平的卧房去了。 轻轻的推开房门,向着惊诧的婢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摆了摆手让屋中所有的人都出去,关好了门,这才走到萧北平的窗前,坐在了桌子旁。萧北平并沒有抬头,也并沒有意识到自己的二弟已经來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只是兀自将头夹在脑袋之中,宛如僵尸一般,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脯,沒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大皇子还活着。 萧北定看着自己的哥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开了口道:“大哥。” 萧北平的身子震了震,缓缓的将脑袋抬起來,眯着眼睛看了一样自己的弟弟,旋即又低下了头。萧北定看到又叹息一声,突然看到自己兄长手中鲜血淋漓,不由一愣,站起身子走到窗前,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又抓住了兄长的手,将手掌缓缓的舒展开來,想要抹去手上的鲜血。 然而萧北平的指甲长时间嵌在肉中,已经黏在里面,手上的鲜血更是已经凝固,二皇子方甫用力,便听到数声肉响,而萧北平的身子更是一颤,想必是疼痛无比。 萧北定的眼中露出无限悲悯的神色,或许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把眼前这个人当成自己的兄长來看吧。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萧北平在床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大哥。” 萧北平依然颤了颤身子,并沒有说话。 二皇子凝视着自己的哥哥:“你说,那把椅子真的就那么重要么,为什么我们都不愿意放手,” 萧北平缓缓抬起了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生弟弟。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椅子,总是要有人坐的,不是你,就是我。”说罢继续笑着,“段重曾经给我讲过许多故事,都是关于这把椅子之争的,而最后能够上位的,往往都是那些心狠手辣敢于大义灭亲的人,这一点,我承认我不如你。” 二皇子的手轻轻的落在大皇子蜷起的膝盖之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相信一个外人,甚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你要明白,龙子,只能靠自己,才能撑起一片天。”萧北定顿了顿,叹息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年幼时一起度过的时光么,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沒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只有欢乐。不过这样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你去了大理,我当了监国,所有的事情也便从那一刻起不一样了。” 萧北定的眼中泛起一丝温情:“你始终都是我的弟弟,只不过,你却始终沒有拿我当哥哥。” 二皇子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因为这句话触动到了心底的许多东西。 “我曾经想过,若是你是哥哥而我是弟弟,或许事情便不会这么复杂了,我对于权力的欲望,远沒有你这么强烈。这或许是因为我在大理呆了两年,跟段重相处了两年的缘故吧。若是你沒有真正和他在一起过,便永远不会相信一个人的感染力会如此的强大,强大到说话、做事都想去模仿他的地步。” 二皇子摇了摇脑袋,这样的事情在他听起來颇为可笑,龙子的崇拜对象,除了高高在上的天子,还能有其他人么。 但是萧北平却沒有管自己弟弟的表情,继续道:“若是我主动不要这把椅子,你会让我活下去么,” 二皇子呼吸一窒,沒有说话。 萧北平淡淡一笑,继续道:“是啊,因为我是嫡长子,所以这把椅子理所应当由我來坐。而若是你想坐上去,这椅子底下点着的,一定会是我的尸体。而我想活下去,所以我便要争这一把椅子。而你呢,即便坐不了这把椅子,你也有足够的理由活下去,最起码可以当一个藩王。” 二殿下长长叹息了一声:“欲望这种东西总是十分的奇妙,明明知道不该去触碰它,但是却依然不由自主的去靠近。你是我的哥哥,我一直景仰而依赖着的哥哥,不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把你当做是兄长。我之所以要坐这把椅子,是因为我比你更适合。” “更适合,”萧北平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 萧北定点了点头:“不错。帝王需要的是怀柔的心和铁血的手腕,而大哥你只具备了前者,却沒有后者。你的手段,总是那么怀柔。哪怕我处处要杀你,你也只是一味的避让,避让,再避让,沒有任何反击的想法。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兄弟么,就是你时时刻刻念着的这一份兄弟之情,注定了你不适合当皇帝,也注定了你的失败。” 萧北定看着眼前这位面色苍白的哥哥,心中升起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愧疚,也是无奈:“大哥,我保证只要你退出,绝不会害你性命。不论你信与不信,这是我萧北定的承诺。” 萧北平抬起头來,眼神之中有些讥诮:“你便这么确定你能赢。” 二皇子坚定了点了点头:“因为现在不仅是你,就是你宫外最为依仗的那个师兄,恐怕也遇到了麻烦。” 大皇子猛地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这个弟弟:“你做了什么。” 二皇子抿了抿嘴巴:“素儿,现在在我手中。” 萧北平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最终却又恢复了正常,嘴角微微上扬:“我看不一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六章 拯救 背后的火光熊熊的燃着,段重趴在地上,背后传來一阵阵的刺痛感,伸手向后背一抹,满是鲜血。而身旁的付幼苏显然也受了极其严重的伤,此刻已然昏迷了过去。这个世界的硝石虽然威力不大,但是此间屋子里积攒了数量极为庞大的硝石,一起燃烧起來,爆炸力仍然十分骇人。 外围的十余名“毒牙”围了上來,段重在众人搀扶下撑着身子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大火,心中有些酸楚。这一次,是计,虽然自己已经预料到了,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进來。 二皇子不是易于之辈,段重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若是今晚是段重自己进了这间院子,手上又受了伤,很有可能便会交代在这里。而若是自己大难不死,二皇子也可以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边喝茶边看自己和东夷人干上。无论怎么选择,最终获利的人,绝对是二殿下。 幸而段重极为了解陈帅,因为自己和陈帅是一类人,知道什么时候会说谎,什么时候不会。即便今夜这个圈套是陈帅让段重钻进去的,但是在这之前,陈帅已经钻进了另外一个圈套之中,所以段重并不怪他。 然而让段重忧心的是,这蒋明辰到底在不在这个小院之中。虽然蒋明辰和“毒牙”的精英们并沒有在院中发现蒋明辰的踪影,但是若是这院中如果藏着某处暗格,凭借着一场大火,也足以将蒋明辰憋死在烟灰之中。 段重看着眼前的大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说罢两眼一黑,竟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顿时失去了意识。 段重的右臂之上本就有伤,失血不少,再加上被火势一冲,燎伤了后背,伤上加伤,便昏迷了过去。周围的十余名“毒牙”精英见状大惊,纷纷围了上來,扶起少主和付幼苏,极为小心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段重虽然昏迷了过去,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仍然能够模模糊糊感应到周围发生的事情。感觉到自己被众人抗了一路,许久之后终于到了一处院子,这个院子应该是“毒牙”在城外的一处据点。“毒牙”的据点数量极多,切十分隐蔽,这都是蒋明辰一手安排的,便是连段重也不知道,所以这里很安全,足够让人放心。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用剪刀剪开了粘在自己后背之上的衣服,粘在血肉之上的布条拉扯下來之时的钻心疼痛让段重闷哼数声,幸而段重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不然这样剧烈的疼痛感足以让段重鬼哭狼嚎了。继而有人将伤药涂在了段重的后背和胳膊上,身子不能平躺,只能趴着。之后段重便感觉到了口中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这是有人在向自己喂药。 待折腾了很久之后,终于围在段重周围的人都散了开去,留自己在屋子之中静养休息。段重的脸色十分苍白,原本沾在脸上的泥土也早已被擦拭了干净,唯有眼中浓厚的血丝露出,才有一丝血色。 剧烈的疼痛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疲倦之感,这一日,段重太过劳累了。早上起來便得知素儿和蒋明辰被抓的消息,之后又是传出大皇子萧北平扰乱宫闱的惊天大事,精神本來就一直高度紧张,脑子从來沒有歇息过,之后在天上人间的院中逼着陈帅出了手,右臂受了重伤,流血不止,晚上又在城郊的院中被大火烧伤,此刻趴在床上早已是精疲力竭,之所以方才一直沒有睡去,乃是剧烈的疼痛之感一直刺激着,如今药水依然涂抹完毕,这倦意再也抵挡不住。口中喃喃的念着素儿的名字,终于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抑或是在梦中,段重感觉床榻旁边站着一道人影。偏偏这道人影,段重觉得极为熟悉、亲切,而这之中,还有这一丝莫名的......陌生。是许久沒有见面的缘故么。 屋中的烛火早已灭了,黑暗中这道人影长长叹息一声:“你怎么搞成这副摸样。” 段重咂了咂嘴巴,并沒有回答这道黑影的问題,而是喃喃道:“素儿......素儿......” 黑影晃了一晃,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惊诧:“素儿。她怎么了。” “素儿她......她被抓......抓走了......快去救......救她......” 黑影又晃了一晃:“被谁抓走了。抓到了哪里。” “二......二皇子......皇宫......” 黑影伸出了手,在段重的脑袋上抚了一抚:“你好好养伤。”话音一落,便消失在屋子之中。这到底是段重的梦境,还是意想。谁知道呢...... ,,,,,,,,,,,,,,,,,,,,,,,,,,,,,,。。。。。。。。。 脑海中传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疼入骨髓。这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这一辈子,蒋明辰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使劲扭了扭身子,蒋明辰发现自己的身子被紧紧地捆着,压根动弹不了。最为重要的是,自己身上的几处重要的穴道已经被死死的封住,根本用不出一点武道真气,眼下的自己,不过跟一个普通人毫无差别,而普通人,是根本挣脱不开困在身上的绳子的。 自己被人抓住了,这是蒋明辰清醒后醒來的第一个念头。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并不是眼中被遮了起來,而是因为这是在夜里。只有点滴的星光透过窗子射了进來,但是这一点星光不足以让蒋明辰看到任何东西。自己到底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蒋明辰亟需弄清楚的两件事情。 在蒋明辰的印象之中,自己奉着自己小主子的命令夜里守着素儿姑娘,这本來是出不得任何差错的任务,而身为全天下排名第三的刺客,这样的守护任务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即便是來了一段的高手,即使不能打赢对方,蒋明辰也有把握将对方拖住,再闹出一个天翻地覆,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南京城中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然而昨天夜里在看守的时候,蒋明辰鼻息之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闻到这股香味的一瞬间,蒋明辰立刻闭息,因为这是迷烟,还是极为可怕的迷烟,便是一头大象吸了一口,三五个呼吸之间也会倒地。而不巧,蒋明辰也吸入了,虽然只有一丁点,但是这一丁点迷烟足以让他昏迷过去。 这样的迷烟可谓十分珍贵,便是整个南梁国也不一定给有,乃是千里迢迢从波斯运过來的。蒋明辰之所以知道这种迷烟,是因为自己在杀手生涯的时候见识过一次这种**的可怕性,幸而那一次使用的对象不是自己。而蒋明辰吸入的那一点点迷烟,恐怕也值几百两的黄金。到底是谁,会用如此珍贵的迷烟來对付自己。 蒋明辰來不及多想,因为自己必须要用全部的功力來抵抗这迷烟的入侵,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蒋明辰自然是感受到了这个黑影的到來,但是他沒有办法动,只要一动,迷烟入了肺腑,便会立刻昏迷,但是若是不动,又会被这背后的黑影。 蒋明辰并沒有机会选择,因为这黑影來的太快了,及时蒋明辰隐入了黑暗,也不一定能超过这个速度。很明显,來者是一位一段的高手。这名高手瞬间冲了上來,封住了蒋明辰身上的几处大穴,瞬间便让这位天下排位第三的刺客躺了下去,再也沒有了知觉。 蒋明辰慢慢的将昨天夜里的事情回忆了起來,背脊之上的凉意却越來越浓,自己的任务是看守素儿姑娘,而对方对着自己下手,目标就很明显了。而自己昏迷过去之后,段重的整个府上便再也沒有了可以护卫的高手,更沒有人可以察觉到有位一段的高手偷偷的潜伏了进來。 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事情,一段的武道高手,又是冲着素儿來的。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想抢走了素儿來要挟自己的小主子,而自己的小主子之前一再叮嘱自己要好好照看好素儿......蒋明辰越发的不敢想后果起來。因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蒋明辰的心有些慌,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小主子怎么样了,素儿怎么样了。一个刺客在沒有完成任务之后,随之而來的便是无穷无尽的负罪感。这类似东夷那边的武士道义,在沒有我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务之后,往往会选择剖腹自杀这种方式,称之为武士道。 但蒋明辰是个刺客,不是武士也不是忍着,而剖腹自杀这种愚蠢的行径蒋明辰也不会选择。因为蒋明辰深深的明白一点:自己的小主子并不希望自己死去。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除了自己,自己的小主子并沒有更为得力的助手了。起码在小主子找到更好的帮手之前,自己不能死。 所以蒋明辰心中现在有着一个极为坚定的信念,那便是活下去,逃出去。 而要逃出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摆脱眼下紧紧缠着自己的绳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七章 脱困 夜色黑的有些可怕,一片黑暗之中,唯有蒋明辰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全身的重要穴道全部被封住,这就注定了用不上一丝的真气,哪怕是最为简单的绳索,也挣脱不开。 身为一个黑暗中的刺客,蒋明辰时刻都遵守着两个法则:杀人和生存。蒋明辰不仅仅杀人的手法排在天下第三位,便是逃命的手段,在这个世界上也绝对属于头几号的人物。 武道修为并不是唯一的杀人手段,而生存也是一样。所以蒋明辰仍然有法子,在不动用真气的情况下逃出生天。在东夷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暗杀者,这些暗杀者擅于伪装和改变自己的形态,潜伏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等候着时机,而时机一到,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忧郁,杀伐决断,宛如冷血。这些暗杀者的武道修为或许并不高,但是你绝对不能小看他们,一个最低端的暗杀者,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也足以杀死比自己修为高上许多的武道高手。 而这样诡异的厉害的手法,蒋明辰作为天下有数的刺客,不可能沒有研究过。不仅研究过,而且还是深入研究。东夷的暗杀者有一种功法,名叫缩骨功,可以随意更改、扭曲自己的骨骼肉体,以至于可以改变自己的外形。或许这一刻是一个不粗三尺的蝇头小儿,下一刻便是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 这本是伺机杀人的本事,但是蒋明辰却将它拿來逃命。猛地睁大了眼睛,全身的力气都使在一处,只听“哔啵”一阵脆响,这蒋明辰的身形竟然如同随水的棉花一下,瞬间干瘪的下來,情形十分怪异。 转瞬之间,蒋明辰的身高已经变成了四尺不足,原本合身的黑色夜行衣已经瘪了下去。蒋明辰一手扒住绳子,猛地一跃,便从绳索中钻了出來,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身來,赤条条的立在黑暗之中。 这体型已然缩小,衣服自然罩不住身子了。而锁骨本來就是一种极为变态的功夫,扭筋措骨,对人体绝对是一种折磨,也只有东夷的那些暗杀者,才会能够忍受得了如此剧烈的疼痛。所以又是一阵”哔啵“之声,蒋明辰的身形又急剧变大,瞬间恢复了原本的体型,将衣服从绳索之中扯了出來,套在身上。 身上所有的武器和暗器都已经被拿走了,蒋明辰却是把手伸进头发之中,从中摸出了一把银针。接着拿着银针便往自己身上几处大穴扎了下去。若是换在平日,这样扎下去可以说危险无比,即便不死也要身受重伤,但是此刻蒋明辰全身经脉被封,若是不解开经脉的话,决然是逃不出这里的。所以只能兵行险招,拼死一搏了。只听“噗嗤”数声肉响,银针尽数沒入几处大穴之中,蒋明辰眼珠狂睁,青筋毕露,一声闷哼,“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左右摇摆两下,数道血柱从几处大穴之中喷射出來。 蒋明辰手入闪电,瞬间将插在大穴之中的银针尽数拔出,又将身上的血止住,这才“噗通”一声坐在地面之上,浑身上下冷汗狂冒,双脚双腿抽搐不止。若不是拼了命咬住嘴唇,定然喊叫出声。不过这身上的穴道已然解开,只需要过片刻功夫,便可以运行真气了,虽然此刻实力大损,但是逃命应该不成问題。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浑身上下的疼痛之感方才稍事减少,蒋明辰虚弱的从地面之上撑起了身子,抹去身上的血迹,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前,轻轻推开房门,向门外极为小心的望去。 在黑暗中仔细观察一番,蒋明辰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密室,只有窗口连着外面,泄进丁点月光。但是窗口具使用铁条封住,即便用锁骨之法,也无法穿越,所以只能从正门出去。而整个密室都深埋地底,门虽未关,但是出去便是漆黑一片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便是一点月光都沒有。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刺客,也无法依靠眼睛來辨识东西,只能依靠触觉和嗅觉。 而蒋明辰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地方。这个地方,给蒋明辰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似乎曾经到來过。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一番,这才赫然想起这是哪里:丞相府的密室。 几天以前,段重和蒋明辰自己正是从这里将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的公子廖叙林给劫走,而今日,自己竟然也被关在了这里。想必段重也猜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关押在一个已知的地方。 既然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接下來的事情便好办了许多。逃出去。 这个甬道里有机关,上次救人的时候变已经尝试过了。只是这甬道之中到底有多少机关,蒋明辰不敢肯定,因为上一次的廖叙林公子是來避风头的,并不是关押的要犯,所以肯定有许多狠厉的机关沒有激活。而这一次关押的可是天下有数的刺客,所以这机关,肯定全部打开,只要蒋明辰敢向着这个甬道迈出一步,保证结果是尸骨无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刺啦”一声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在慢慢撕扯成条状,片刻之后便撕成了一条足有半丈长的布条,又从屋中摸索出一块硬物,应该是一个茶杯,在绳子一头好好捆牢,对准甬道便抛了出去。 这辈子在甬道的地面上滑行,发出清脆的脆响,而紧接着便听到无数暗器破空之声,数不清的暗箭射了出來,密集无比,纵是一段的武道高手置身其中恐怕也只有毙命的份。 用绳索将酒杯扯了回來,将绑着的绳子拆了下來,手中拿着酒杯,对准了黑漆漆的甬道用力抛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甬道尽头传來一声清响,是酒杯破裂的声音,随即便听到甬道之内一阵轰隆作响之声。接着月色,蒋明辰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甬道竟然被一堵石墙堵了起來,这是从旁边石壁内出來的机关,将整个甬道死死封住,里面则是传來“噗嗤”不断的气息放出声。 蒋明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是自己方才走入了这甬道之中,恐怕现在便已经被两道石墙给困住,被释放出的毒烟毒死在其中了。这甬道中的机关暗器果然厉害。 这样的暗器布置不能说不严密,仅仅是两道机关,足以让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死无葬身之地。而此刻甬道之中的机关不过触发了两项,至于还有沒有其他的机关,蒋明辰并不知道。最为重要的是,自己并不知道这甬道之中还藏有多少机关,反正目前身上已经沒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來探查了。 所以蒋明辰选择了沉默和潜伏,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这甬道的门口,对着关闭的石墙,胸口微微起伏,耳朵竖立,仔细的注视着所有的风吹草动。蒋明辰知道这扇石门会打开,所以在慢慢积蓄着力量。 方才自己的一番动静着实不小,而这小院又不可能无人看守,所以若是不出蒋明辰所料,一会定当会有人前來查看,而这个查看的时机,就是蒋明辰唯一逃出生天机会所在。 夜出奇的寂静,所有的风吹草动都在蒋明辰的耳朵之中。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证实了蒋明辰的猜想。來者有十余人,能够看守自己的,应该都不是易于之辈,蒋明辰屏住了呼吸,听着轰隆隆一阵鸣响,石墙终于打开了,应该是有人打开了机关。 这是唯一的机会,蒋明辰在石墙破开的一瞬间便冲了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卧倒在地。只有这一刻,所有的机关会被关上。 便在蒋明辰躺下的瞬间,石墙终于彻底打开,一束火光照了进來,照在了蒋明辰的身上。几道人影快速跑了过來,看着躺在地上的蒋明辰,伸出手來在脖子上一探,确认沒有任何脉搏迹象,这才道:“死了。” 这同样是一门來自东夷的忍术功夫,将自己进入休眠状态,呼吸脉搏全无,就跟死人无异。但是这套功法绝对不能持续太久,不然便会成为真的死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來,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开口道:“本來只是想把你困住几日,哪知道你刻意寻死,这我也无可奈何。便是你的小主子也不能怪我。”这句话之中惋惜之意很浓,蒋明辰自然听得出这个老者沒有杀自己的意思,而蒋明辰更是能够听出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大梁国的丞相朱镇洋大人。 这是唯一的机会,蒋明辰瞬间暴起,身子如同鬼魅一样冲向了丞相大人。周围所有人都以为眼前这人不过是一具尸体,竟然突然又活了过來,着实出人意料,根本沒有人能够反映过來。 而蒋明辰手中银光一闪,一抹银针已经出现在手中,而双手,已然架上了丞相大人的脖子。 这一番动作耗尽了蒋明辰所有的气力,猛地一阵咳嗽,又是咳出一大口的鲜血來。手却是丝毫不放,冷笑两声道:“还请丞相大人跟我走一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八章 冤屈 皇宫之中,到处挂着的是大红的锦缎和灯笼,喜庆味道十足。梁文帝大寿刚过,本來就是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便是天下的赋税也都减免了七成,由此推之,这皇宫之中不论宫女和太监都应该面上带着笑容,因为这两日的封赏决然是不少的。 不过眼前的情形却并非意想之中的那样欢快,所有的宫女、太监走路都行色匆匆,低头不语,偌大的皇宫显得一片死寂。唯有“哗哗”的脚步声证明这宫中的人都还活着,而不是鬼魂。 这“哗哗”的脚步声來源于宫中巡值的禁军,此刻,南梁的禁军首领黄城大人正急匆匆的向前迈着步子,身上的衣甲摩擦出阵阵金戈交织之声,在静寂的皇宫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黄城大人是南京城五万禁军的首领,这是拱卫京畿的最后一道力量,也是最为精英的力量,所有军队之中的静静都会被筛选出來,进入禁军之中。而唯有皇帝陛下最为信任之人,才能担当起如此大任,而显然,黄城就是这样一个人。 作为五万禁军的统帅兼教头,武艺高强自不用说,乃是南梁国的第一武道高手,也只有让这样的高手镇守皇宫,梁文帝才能放下心來。虽然这禁军统领的品阶并不高,但是手中握着的权力却足以让人惊骇。禁军,掌握着整个京都的生杀予夺权力,黄城大人想要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这是梁文帝陛下给予的特权。 然而这位黄城大人只是兢兢业业的恪守着自己的本分,这也是梁文帝最欣赏这位禁军统领的地方。然而今日,一向沉稳淡定的统领大人的脚步却显得有些仓促,这在平时并不是很容易看见的场景。 黄城大人快步的走向梁文帝的御书房,在门口看守着的小太监并沒有阻拦,因为來人是黄城大人。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只有在梁文帝面前,这位禁军的统领才会显得如此乖巧、谨慎。 走到书桌前面,极为恭敬的跪了下來:“陛下,” 梁文帝放下手中的书简,抬起头來看着统领大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命令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黄城大人沒有犹豫,极为恭敬的说道:“一切证据都表明,的确是大殿下酒后失手错杀了那宫女。” 梁文帝皱了皱眉头:“具体情况呢,” 黄城大人道:“大殿下喝醉的那一夜,大殿下的贴身太监小杏子曾证明大殿下的确又招那位宫女入房侍寝,而殿下行宫之中所有宫女、太监都有证实大殿下的卧榻之中的确有行房的声音传了出來。” 梁文帝的眉头更紧了:“还有沒有其他的情况。” “殿下的另一位贴身太监在事发一早便消失了,据轮值的城卫说,有一名小太监一大早便拿着殿下的令牌出了宫门,至于到底干什么去了倒是不清楚。不过这两日一直沒有回到宫中。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梁文帝长长的叹息一声:“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证明北平的的确确是做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正是,陛下。” “那我问你,若是抛开这些证据,你觉得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么,” 禁军统领大人选择了沉默。 梁文帝迟疑了一下,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丢了下去:“你且看看这一封信,或许对你查案有些帮助。” 黄城大人愣了一愣,捡起了地面上的信封,打开自己看了一遍,脸色不由的一变,急忙道:“陛下,是臣疏忽了,微臣立刻前去调查。” 梁文帝点了点头:“速去,希望还能來得及。” 黄城大人站起了身子,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梁文帝也终于站起了身子,对着一旁的小太监道:“去看看平儿。” ,,,,,,,,,,,,,,,,,,,,,,,,,,,,,,。。。。。。。。。 大殿下的寝宫之中悄无声息,这是这两日已经形成的氛围。沒有人说话,沒有人來回走动,有的只是寂静。 所有的婢子和太监都是新近安排进來的,让这座院子显得有些陌生。而萧北平大皇子这两日除了上了两次茅厕,喝了一点水,可以说滴米未进。所以大皇子的面色已经十分苍白了,除了眼睛之中,看不到一点血色。 桌子上摆放着上好的菜,只是未动分毫。一旁的宫女战战兢兢的立在大皇子的床旁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若是大皇子再不进食的话,倒霉的便是自己了。 而昨天夜里二殿下來过一趟,自己的主子才喝了两口酒,依然沒有进食任何东西。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然后便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婢子听了身子一颤,急忙疾走两步将房门打开,颤着身子跪在门口迎接着一国之主的到來。 梁文帝迈着步子进了房间的时候,萧北平并沒有做出任何动作,仿佛到來的并不是九五之尊,也不是自己的老子,自己就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冷眼旁观。直到这九五之尊坐到了床上,伸出手來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孩儿的头颅:“平儿,” 萧北平身子一颤,缓缓的抬起头,苍白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父皇。” 梁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抱着大皇子的头颅拥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此刻,沒有君臣之分,有的不过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亲情。轻轻的拍着萧北平的脊背:“孩子,沒事。” 萧北平从梁文帝的怀抱中挣扎了出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父皇,却沒有说出一句话來。梁文帝感觉有些心酸,终于还是笑了笑:“你为什么不辩解。” 萧北平愣了愣:“父皇,你相信我是被陷害的,” 梁文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我想相信,却不能相信。”梁文帝这一句话之中蕴含着许多内容。梁文帝是个聪明人,京都之中发生的许多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他选择了冷眼旁观,任自己的两个儿子胡打胡闹,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儿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只要不触犯了底线,愿意怎么闹便怎么闹吧。 然而这一次有些不同了,这种荒诞不羁的事情,梁文帝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來,但若是真的选择了不相信,那么彻查下去,查不出來还好,查出來了,接受惩罚的必然是自己另外一个儿子,而接受的惩罚可是要比自己大儿子的惩罚要严峻的多。谋害自己的兄弟,这可是大罪,即便不死,也要发配边疆或者贬为庶民。这并不是梁文帝愿意看到的结果。 梁文帝一家子都是聪明人,二殿下也不例外。萧北定之所以选择这么做,便是拿捏着自己老子的分寸。这掐死一位宫女的事情,本來就可大可小,但是若是萧北定的罪名坐实乐了,那便是重罪。而梁文帝,肯定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宁愿让自己的大儿子顶着一个不重不轻的的罪名。 萧北平看着自己的父皇,苦笑了一声,摇了摇脑袋,最终依然沒有说话。梁文帝却微笑着开了口:“你这两天之所以一直选择了沉默,是因为你在等吧,” 萧北平身子一震,有些惊诧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却依然沒有说话。梁文帝微笑道:“我必须承认,你的确有一个好师兄,段重这个小子,的确有一些门道,竟是让我也有些看不透,虽然据我所知,他现在自己都是麻烦缠身,却依然沒有忘记帮你,你的那个贴身的小太监,应该出宫去找段重了吧,” 萧北平身子颤抖了几下,看着自己父皇的眼神有一些复杂:“你都知道,” 梁文帝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之所以沒有大张旗鼓的彻查此事,是不希望你们兄弟俩彻底反目,然而我才意识到我之前一直错了,一直以來对定儿太过于放纵了,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不希望你有冤屈,” 萧北平的神色有些激动,以至于说不出话來,梁文帝继续道:“段重这个孩子极为聪明,上次进宫的时候我便跟他说了可以随意进宫出入,沒想到他竟然留了个心眼,寻着法子给我送进來一封信,虽然这个段重并沒有看到事发的现场,但是在信中却列举了许多可能有疑点的地方,而恰巧是这些地方,所有人都会疏忽,” 萧北平一愣:“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这名宫女裸死在你的床上,既然是你酒后失手,昨夜你们行房事之时必定会有体液溅于床铺之上,你的被子和床单尚未换过,只要查一查,总是能够得出一些结论的,” 梁文帝顿了顿:“黄城统领此刻已经领着人去尸房检查尸体去了,幸而这宫女的尸体还沒來得及处理,叫上太医检查一番之后,应该会有结果,到底行沒行房事,便会知晓了,” 萧北平一愣:“那为何会有人证实我卧榻之中会有行房的声音,” “既然有一个人能够陷害你,就可能有第二人,第三人,这行房的声音,并非不能模仿,揭发你的太监昨夜已经畏罪自杀了,” 萧北平叹了口气,这不是畏罪自杀,而是杀人灭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九章 潜入 段重睁开了眼,浑身上下都是刺痛的感觉。 “小主子,你终于醒了,”这是季无常的声音。段重揉了揉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勉强的撑起了身子,睁眼打量了一圈。这是自己的屋子,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觉。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头不由一颤:“我睡了多久。” 季无常急忙上前按住段重:“小主子,你受的伤不轻,不要乱动。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一天一夜,” 季无常点了点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自己耽搁的时间越长,素儿便越有危险。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付幼苏怎么样了,” 季无常脸色一沉:“他受伤很重,但是倒碍不到性命,已经在屋中修养着了,不过沒有三两个月,怕是下不了地。” “这么重,”段重一凛,若不是自己过于冲动,也断然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内心自然是无比的歉疚。长长的叹息一声。 季无常道:“小主子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素儿姑娘被抓走这种事情,大家都是极为忧心的,只要沒有出人命,伤到筋骨就好。” 段重摇了摇头:“可还是伤了十余位兄弟的性命。”段重所指的,自然是“毒牙”牺牲的将士,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牺牲了这么多条人命,的确犯了大错。 季无常也是叹息一声,随即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段重道:“小主子,你昏迷的时候在您桌子上多了一封信,我未敢擅自拆开,还请小主子过目。” 段重愣了愣,接过信打开一看,面色顿时凝重起來。看完之后顿了片刻,直接把信封放在烛火上烧掉。季无常问道:“小主子,这信......,” 段重叹息一声:“二皇子的信。让我不要再帮萧北平了,可保素儿安全。” 季无常愣了愣:“小主子,那你怎么选。” 段重摸了摸鼻子:“说实话,萧北平那里我现在已是鞭长莫及了。他能否转危为安,却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北定将素儿囚禁起來,该要有所动作了。”段重挪了挪身子,“出來混的,迟早是要还得。” 季无常看着段重要下床,急忙扶住段重:“小主子,你这是干什么,” “准备一下,我要入宫。” 季无常愣住:“大半夜的,如何入宫,” “就是因为深夜才要入宫,” “小主子你......你要偷偷潜进去,” 段重点了点头,身上的伤虽然不轻,但都是皮肉伤。此刻已经贴好了伤药,只要不大幅度的活动,应该沒有什么问題。 季无常无奈摇头,既然自己的小主子决定了什么事情,便是有十匹马都是拉不回來的。正准备出去准备,却突然看到门口一道人影闪过,门“吱嘎”一声被推了开來,冲进了一个人。 段重眉头紧皱,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蒋明辰,而且还浑身浴血,必然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急忙上前将他扶到床上,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 季无常眼看蒋明辰身受重伤,也沒有多言语,先拿出伤药给蒋明辰服下,又出去去请大夫去了。 段重看着面目苍白的蒋明辰:“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蒋明辰咳嗽两声,声音有些虚弱无力,断断续续的将所遇之事讲了出來。 段重听完长长叹息一声,沒有想到这蒋明辰竟然被关押在丞相府上,这倒着实出乎自己的意料了。不过无论怎样,蒋明辰或者便好。对于蒋明辰的自责,段重只是好生安抚一番,毕竟对手的功力实在太高,并非蒋明辰所能对付,况且还有迷烟限制,除了事情,的确怪不得蒋明辰。 此番脱困已是不易,能够活着回來段重已是万分庆幸。而片刻之后,季无常也已经领着大夫來了。再确认蒋明辰性命无碍的情况下,段重摸出一套夜行衣,惹着痛套在身上出了屋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 皇宫,一向是南梁国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仅仅是宫墙便有一丈余高,普通人根本翻不过去,再加上不停巡逻的守卫禁军,想要潜入这座宫城,的确非常不易。况且段重还受了伤。 不过,虽然段重的武艺足以翻过这高高的围墙,但是他一向是一个极爱偷懒的人。所以能省一些力气,就必然会省一些力气,更何况还有伤在身,动作大了那可是要疼死人的。 从怀中掏出了飞天爪,丢在城墙之上,拉着绳子极为轻巧的攀到了墙头,眼看着一队拿着火把的轮值队伍走了过去,才极为小心的跳下了墙头,饶是如此,身上肌肉的扯动也触到了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然而段重顾不了这么多,用最快的速度找了个位置隐藏下來。这宫中的守卫着实不少,想要不被发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而段重曾今进过两次宫,皇宫又不算太大,对其中的道路颇为熟悉。所以一路边躲便走,倒也不算慢,很快便出现在了此行的目的地处。 这次进宫,段重并不是要去慰问一下自己的好师弟萧北平,而是选择去谈判,跟二殿下进行谈判。段重是一个极为在意素儿的人,自然容不得她被人掳走,还掳走这么长时间。不过段重此刻并沒有力量将其给抢回來,所以只能拉下的面子和身份,和敌人坐在一起好好的商谈一下和约的细节,最好能够皆大欢喜。当然这只是段重的幻想,本來今日就是抱着希望,同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來的。 依旧用飞天爪翻入了二皇子的行宫,四处探查了一番,看见二殿下正在书房之中看着书简。而屋中并沒有其他人,所以段重并沒有犹豫,直接一个虎跃破窗而入,顺势捂住了二殿下的嘴巴。捂嘴巴干嘛,当然是怕咱们的二殿下叫出声來了。 看着二殿下惊恐的眼神,段重扯下了面纱:“只要你不大呼小叫,我便松手,明白么,”见二皇子连连点了点脑袋,段重这才松开了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他娘的,这一番动作着实有些太大了,扯得伤口生疼,段重龇牙咧嘴半天才沒有叫出声來。 萧北定二皇子看见來人是段重,倒是显示出一番处乱不惊的神态來,舒缓了一下心情,转过身子看着坐在一旁的段重道:“文渊伯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段重摸了摸鼻子:“明人不说暗话。说罢,你要怎样才能放了素儿。”段重此番來是讨要素儿的,但是自然不能拿着刀架在二皇子的脖子上说把素儿还回來,因为段重不可能真的杀了二殿下,而若是萧北定不是傻子的话,只需拖住时间,只要等到宫中的高手出來,譬如说黄城大人,便有千万种的方法可以让段重放开自己。所以,只能心平气和的坐下來谈一谈条件。 二皇子看着段重,笑了两声:“我给你的信看了么,” 段重点了点头。 “所有的要求我都写在里面了,所以我们并沒有什么好谈的。” 段重摇了摇头:“我现在來谈的是立刻将素儿放走的条件,而不是将她放在你这里当人质。她在这里,我很不放心。”段重的眼神很凌厉的看着二皇子,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人慑服。 然而二皇子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站起身子在段重身侧踱了两步道:“文渊伯,你是我见过的最为出色之人,所以我一直想要招揽你。然而你不愿帮我便罢了,还非要帮我那哥哥,这对我來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最为重要的是,我根本无法掌控你,所以一旦将这位姑娘放了回去,你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來,怕是我难以承受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叹息一声:“殿下也太看重我段重了吧。毕竟似乎我自己都已经焦头烂额了,更不用说给殿下添麻烦了。” 萧北定笑道:“你是一个让人难以琢磨的人,我看不清你有多少底牌,所以我不能这么答应你。” “说到底还是殿下厉害,要么便沒有动作。一旦出手,便惊天动地,让对手毫无还手的力气。”段重摸着鼻子站起來,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正所谓狗急了也会跳墙,段重虽然并不想当一只狗,但是逼急了,也会胡乱咬人的。” 二皇子的眉头皱了起來,这是极为简单的威胁。对于段重到底有多少势力,二皇子只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若是段重真的把手上的势力集合起來做出一些什么事情,肯定会造成不小的麻烦,这并不是二殿下愿意看见的。“我已经在信中说过了,等到此次事了,我自然会将那位姑娘完好无损的送回你府上,便是头发也不会少你一根,文渊伯你放心便是。” 段重摇了摇头:“我的要求很简单,也只有一个,那便是立刻放人。不然,这京城之中总是要有狗乱咬人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章 协议 萧北定看着表情严肃的段重,知道眼前这位小伯爷并沒有开玩笑。叹了口气道:“若是想让我放人可以,只要文渊伯三日之内离开南京城,并发誓三年之内不再回來,我便立马放人。当然,你还要将你的势力也都带离南京城。”二殿下的想法很难简单,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只有离开京都,段重才不能继续搅局。 看着有些犹豫的段重,二殿下继续道:“我对你已经极为宽容了,并不是我不敢杀你,而是不愿意杀你,毕竟,你我都是聪明人,便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将你看成对手和朋友,所以我不愿杀你,但是此次我容不得出任何差错,所以我不能让你插手。你的到來已经给我增添了太多的变数。” 段重摇了摇脑袋:“那把椅子真的对你如此重要,可以让你不顾兄弟之情,我想你也知道,萧北平若是失败了,等着的下场只能是死,而你失败了,依然可以去做一个藩王。我不愿意萧北平死,所以我要帮他。” 萧北定叹息一声:“若是我说绝不杀他呢,” 段重摇了摇头道:“不错,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亲自动手,这等冠冕堂皇的话你便不用说了,我了解你哥哥,若是他失败了,或许不用你出手,他也会亲手杀了自己。这一点你我都明白。” 萧北定睁大了眼睛看着段重,似乎想要看穿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倒地在想着什么,可惜最终还是沒有从段重的眼神中读出什么东西:“那这件事,你到底还要不要参合进來,”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二殿下你给我出了一道好題目。不参合,萧北平要死,参合了,素儿要死。” 萧北定点了点头:“你是聪明人,而我也知道素儿对你的重要性,所以若我是你的话,怎么选择,本來就是一个极为明了的事情。况且只要此事一过,你想要回到南京,愿意帮我,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我都许给你。” 段重淡淡的笑了一声:“你不要忘记了,我也是位皇子。” 萧北定干笑两声:“怎么样,该如何选择,想必文渊伯已经心里有数了吧。” 段重站起了身子拍了拍屁股:“你这屋子里灰尘太多,我坐不下去,所以只能拍拍屁股走人了。” 萧北定笑了,段重的话已经表明了立场,不愿再搅这坛子屎,要走人了。所以极为欣喜的站了起來:“文渊伯答应就好,只要文渊伯出了京都,三日之后,我便把素儿姑娘完好无损的送到文渊伯手上。” 段重点了点头:“这个好说,不过我要看一看素儿,确认她的确无事之后才能离开。” 萧北定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此乃是人之常情,若是我再不答应,便有些不厚道了。”说罢站起身子,对着段重道,“请文渊伯在此稍等,我片刻便会。”说罢起身出了屋子。 段重坐在屋中,却听到萧北平在门外唤來一人,从窗户向外望去,只见此人步伐沉稳,身子壮硕,眼中凶光闪现,穿着一声侍卫衣服,当时二殿下的贴身侍卫,这等高手的修为,应该最少有二段,远在段重之上,看來方才自己潜入二殿下皇宫之时,对方已经有所察觉了。 这位高手听完二殿下的轻声吩咐,转头便去了,而萧北平则是微笑着回了屋中,对段重道:“文渊伯稍安勿躁,我已命人去领素儿姑娘过來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侍卫定是去领素儿了,萧北定不想让自己知道素儿藏在哪里,所以这藏人的地方必然十分隐蔽。但是不一会这位侍卫便已经扛着素儿过來了,足以说明这藏人的地方,便是在二皇子的行宫之中。 段重看着此刻静静躺在自己身前的素儿,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柔色,又看了看二殿下。却听萧北定道:”文渊伯不必担心,素儿姑娘不过是吃了一点**,毕竟醒來之后总是有些麻烦,哭哭啼啼的话也不好照顾,所以便让素儿姑娘睡上一阵,不过文渊伯放心,素儿姑娘每日吃的都是御膳房里的好酒好菜,有我宫里最好的老妈子照顾着,并沒有受到一点的委屈。” 段重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自己还是信得。看着眼前的素儿,脸色红晕,胸口微微起伏,只是眼角的泪痕未干,这几日怕是沒有少哭过。既然素儿无碍,那自己便放心了。叹了口气道:“若是我明日出城,你明日便能把素儿送回來么,” 萧北定点了点头:“只要文渊伯遵守承诺,我自然会把素儿姑娘双手奉上。我相信文渊伯是个一言九鼎之人。”萧北定微笑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文渊伯在京城里的酒楼的青楼都可以留着,我可是知道小伯爷爱银子,这种赚银子的买卖,我一定给伯爷照看好了。” 段重叹了口气,沒想到这二殿下倒是为自己考虑的挺周全。“明日酉时,城南郊,我等你将人送过來。”说罢站起身子要走。 萧北定微笑着将段重送出了门:“文渊伯不留下來喝两杯酒水再走。”话虽如此,但是却沒有丝毫留人的意思。 段重摇了摇脑袋:“不了,早些回去早些收拾东西。况且这可是皇宫,再不走等天亮了,可就出不去了。” 萧北定微笑着点了点头:“文渊伯可要注意安全。” ,,,,,,,,,,,,,,,,,,,,,,,,,,,,,,。。。。。。。。。 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寅时,再过片刻天便要亮了。此次入宫又是大动作一番,牵动了伤口,回到府上背后已是一片冷汗,脸色也有些苍白。此刻自然是再也睡不下去了,也沒有心思去睡。 季无常正在房间中替蒋明辰换着伤药,段重将他唤了过來,吩咐道:“让府上所有人都去收拾东西,明日咱们出城。”这季无常原本是段重的手下,之前一直在暗地里工作,不过目前京城之中都知道这季无常是跟着段重的,所以段重索性便把季无常唤了回來做个管家。 季无常听到段重的话不由一愣:“出城,干嘛去,为啥要让所有人都收拾东西,莫非小主子不想再在这南京城中呆了,” 段重点了点头:“这府子便让宫中送來的婢子们照看着,多留些银子个给他们日常用度,我从大理带來的人,全部跟着我一起走。” 段重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付幼苏的余生堂,以及楼外楼和天上人间继续开着,还有香水的生产,这些生意总是要有人照看着,所以你要留下。” 季无常一听即刻变成了苦瓜脸,这小主子又要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着实不是一个好消息:“小主子,你这玩的是哪一出戏啊,这南京城住的好好地,干嘛要走啊,大殿下的忙不帮了,素儿姑娘不救了,” 段重叹了口气:“我们只有离开了南京城,素儿才能回來。” 季无常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那大皇子那边......” 段重长长的一声叹息:“我已是鞭长莫及了。”说着摸了摸鼻子,“此次出行便算是一次远游吧,沒有一年半载恐怕是回不來了,我们便好好游览一下这大梁的风景。况且这北梁的皇子已经数次邀请我去看一看了,去一趟总是沒有错的。” 季无常无奈的叹息一声,退身出去安排去了。季无常走后,段重也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拖去外套,露出赤*裸着的身子。 背上已经是殷红的一大片,这是前一天夜里被火燎出來的伤势。膏药之上已经血红一片了,毕竟晚上入宫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大了,又是大面积的伤口,不触动到不无可能。方才段重已经命季无常将伤药放在屋内,但并沒有将他帮忙换药。毕竟若是看到这个伤势的话,又免不了一番啰嗦扯淡,索性就自己來换药。 “嗞啦”一声,段重猛地一咬牙,揭下了背上的药膏,一阵钻心的疼痛升了上來,这皮肉之伤虽然不碍性命,但确实难忍啊。拿毛巾小心将背上的血水擦去,贴上新的药膏,又是一阵呲牙裂嘴。 换好了药,将换下的浸满血水的衣服丢了出去,找出一身新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穿上。之后走回床边,从床下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盒子做得极为精巧,只要有外力想强行打开盒子,盒子里的物品就会全部销毁。而这个盒子的钥匙段重是随身携带的。 拿出钥匙打开盒子,只见这盒子之中装的满满的是信件,而且都是极为隐秘的信件。段重将这些信一一拆开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便直接将其烧毁,不留下一点痕迹。 等看完烧完了所有的信件,段重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眼睛之中精芒一闪,似乎发现了点什么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一章 杀夜 这一日的时间过得并不快,但是段重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总是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看着府中的婢子和下人们忙來忙去的收拾着东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宅子住了也快半年了,怎么说也有些感情,突然要离开,总是有些唏嘘的。 眼看着太阳从东边移到了西边,府门口的五驾马车也也已经载满了东西,时刻准备出发了。季无常站在府门口,看着段重走了出來,急忙迎了上來:“小主子,时辰差不多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拍了拍季无常的肩膀:“你呆在南京城中好生注意,切莫在生意上吃了亏。还有,付幼苏和蒋明辰你也好生的照看着,期间不要出了什么事情。” 季无常有些心酸打的点了点头:“小主子你一路上也小心一些,早去早回。”此刻的季无常虽然在南梁呆了不久,在南京更是只呆了半年,但是早已将此处看做是自己的家,这家中的主人要走,哪有舍得的道理。 段重叹了口气,吩咐一旁的刘强催促一下大家,即刻便要出发了。这刘强本就是付幼苏的得意弟子,武功修为也是不错,此刻付幼苏和蒋明辰都受了重伤,余生堂和“毒牙”之中能够主事的也便是这个后生了,段重索性就把他带在身边。而且这刘强做事十分踏实稳重,对此段重还是极为欣赏的。 待坐上了马车,车夫“驾”的一声高喝,马鞭抽在马腹之上,五辆马车缓缓的行驶了起來,段重在车厢内掀开了帘子,冲着季无常等人挥了挥手,这才收回了脑袋,对着一旁坐着的朱思文道:“你觉得我们此行应该去哪里游玩一番,” 朱思文想了片刻,终于摇了摇头道:“我看还是先救回素儿姑娘再说。” 段重叹了口气,沒再说话。五驾马车便这么缓缓的走着,出城时凭借段重伯爷的身份,也并沒有受到什么阻拦,眼看着太阳西下,晚霞已是浸红了半边天,车队这才到达了城南郊一片极为空旷的小树林内停了下來。 段重与二皇子约定的时间是酉时,而此刻离酉时已经差不了多少时辰了,段重跳下马车,四周打量了一圈,周围沉寂的有些可怕,只有双脚踩在枯黄的叶子之上的作响声。段重摸了摸鼻子沉思了片刻,终于回过头对一旁的朱思文道:“你领着其余四辆马车先向着西边走,到最近的城镇安置下來休息一下,这接素儿的事情我自己來办。”说着又对一旁的刘强道:“你留下陪我。” “可是小主子......”朱思文还想说很么,却见段重直接摆了摆手,把朱思文的话语打断:“这样的交易本來就不能放在明面上,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看到,况且这马车上多是女眷,一直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便领着护卫将她们护送一下吧。” 朱思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沒有说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段重的话,领着其中的四辆马车先走了,同时还带了了那十余名从大理带來的皇家护卫。看着四辆马车渐行渐远,段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在不住的算着时辰。 终于,酉时到了。段重心中默念一声,眼睛也睁大了许多。 这秋末冬初的天黑的格外早,虽然刚刚过了酉时,天已经有些漆黑了,寒风更是凛凛的刮着,树枝上刮着的黄叶劈头盖脸的砸了下來,宛如刀子一般。 段重搓了搓手,眼睛中的精芒却是越來越盛,此刻,刘强早已不见了踪影。这酉时已经过了一刻多钟,但是依然听不到马车行驶的声音,所以段重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会自己将要迎接的不是素儿,或许是......死亡。 寒风越來越凛冽,而随着漆黑的夜色,无数道黑影也闪过段重的眼眸。 “來了,”段重暗道一声,扯下套在外面的衣服,里面赫然是一套夜行衣。随即攀上了最近一颗高树。 眼前的是敌人,是二皇子派出的敌人,而此刻段重既然已经到了城郊,便不会有在南京城里的许多顾忌,杀起來也要爽快肆意的多。方才四辆女眷马车过去必然也在敌人的监视之下,只是对方的目标是段重,只要段重沒有走,放走一些咸鱼是沒有任何问題的。 段重并不知道來的敌人有多少,所以便要按照最坏的打算來做,这一次,段重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暗中力量。 只听“嗖”、“嗖”、“嗖”无数道暗箭之声射出,随后黑暗中传出一声口号“散”,段重知道这是刘强的声音,随即数十道身影向后飞撤,在段重停留着的树下顿了下來。而敌人的影子,也缓缓显露了出來。 对方來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人,在人数之上,反而是“毒牙”更占优势,然而让段重感到一丝心悸的是,刚才一番数百只暗箭的齐射,竟然沒有伤到对方任何一人。这足以说明來者恐怕任何一个人都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两方就这么静静的对峙着,段重摸了摸鼻子,感觉身上有一丝凉意,终还是咬了咬牙,这一仗,总是要打的。抽出腰间的宝剑,喝了一声“杀”,直接便杀了上去。 正如对方所料,敌人全部皆是精英之中的精英,最差的也是三段的高手。而且最为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高手所有的武功路数如出一辙,简洁有力,杀气十足,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经过了万分的锤炼,绝对不会浪费一分一毫的力气。对上这样的敌人,是何其的可怕......这些敌人绝不是那一群东夷的杀手,更像是用同样模板刻画出來的死神。 军方的人。 段重脑海中一个念头快速的闪了过去,并且很快的得到了肯定。只有军方,才能训练出如此高素质划一的精英人才來。对方人数虽然來的不多,但绝对不是轻视段重。因为这些人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若是这些人杀不了段重,再來多少人也沒有用。 此时“毒牙”依仗着装备和人数的优势,以二敌一或是以三敌一尚能勉强支撑一下,但是若是片刻之后身上的暗器用光,那将转变成一边倒的大屠杀。段重此刻焦急万分,以自己近二段的修为,即使受了伤,但是对上对方一名普通杀手,竟然还占不到上风,将将打成一个平局之势,然而让段重最为担心的是,对方领头的那名杀手,竟然还沒有出手。 自己已经底牌尽出了,不论是大皇子派在余生堂里的三名三段的高手,还有哥哥段庄送给自己的两把剑,再加上余生堂里培养的几名高手,都已经投了进去,但是依然讨不到好。而对方竟还有人沒有动手,这是什么情况,第一,这领头的人不会武道,第二,这领头的人不屑动手。 段重自然希望答案是第一种,但这也偏偏是最不可能的一种。 然而段重并沒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那位首领,因为转瞬之间,“毒牙”已经牺牲了三名精英,而对方却是毫无伤亡。段重一咬牙,从怀中掏出暗箭,一瞬间五支箭矢同时射了出去,敌方见势不妙,一个侧翻想要避开,然而接下來的却是段重从脑后摸出的一把银针,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根银针刺中了身子。 段重藏在头发里的银针本來就摸了毒药,且药效发挥的极快,然而段重的双手丝毫沒有停留,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直接洒了过去,敌方吸入这股白烟,立刻坠地段重不敢犹豫,立马纵身支援,先是帮助刘强摆脱了纠缠,即刻支援两外三位大皇子派來的高手。情势总算稍有好转。 然而就在此刻,段重最不期望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对面领头的首领动了,而且还是直接向着段重冲了过來。 而在这位首领动的一瞬间,段重便知道事情糟糕了,对方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评判一个人武道的高低,或许二流三流还是需要思考一下的,但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不需要,因为单单从起步的动作便能足以看出足够大的差距來。 仅仅一个眨眼,对方便已经到了自己身前。段重的冷汗即刻冒了出來,看來二皇子为了杀死自己,果然是下足了血本,恐怕也是动用了手头最为强大的力量了。然而京城之中的一段高手屈指可数这个人可以肯定不是陈帅,所以能为二殿下驱使的便只剩下了...... 看着对方手中寒光已闪,下一刻自己恐怕便要身首分离,电光火石之间大声喝了一句:“都统大人,” 听到段重的呼喊,对方手中寒光一顿。段重一喜,自己的猜测果然沒错,眼前这人果然是江北大营的都统杨礼杰。此次竟然能出手对付自己,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当即立刻翻身猛退,以一个狗啃地的姿势极为狼狈的躲开了这险险的一刀。然而这接下來的一刀,却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段重眼睛一闭,暗道一声吾命休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二章 旧人 作为江北大营的都统,一段的武道高手,所有的武艺都是沾着鲜血一刀一刀砍出來了,是最为凌厉最为醇厚的杀人的刀法。这一刻,段重想起了自己家里老祖宗杀人的剑法,这样的杀气,原本就如出一辙,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混个半吊子水平,如今却真的要死到临头了。 刀光猛闪,刀气无边,段重已然闭目,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道身影扑了过來,睁眼一看,却是刘强舍身相救,所持宝剑和杨礼杰的砍刀交在一处,只听一声脆响,刀断,人飞,刘强口吐鲜血,犹如纸鸢一般抛飞出去,狠狠砸落在地面之上,这一砸,足足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一尺來深的大坑。 这刘强的舍命一搏,也使都统大人的刀锋略偏。而这一点偏颇,便给段重带來了一线生机i,手中猛地抓起一把沙子向面前洒了过去,使出了全身力气向着一旁滚來过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毁天灭地的一刀看在自己身侧一寸的地面之上,地面立刻龟裂出一刀一寸多款,一尺余长,一尺余深的大缺口,看上去骇人无比,段重额上冷汗层生,心想这一刀若是砍在了自己身上,岂不是下场比五马分尸还要凄惨。 不及多想,猛地一个狗打滚,顾不及背后和手臂上的伤口传來的剧痛,爬起身子向后一阵狂奔。而杨礼杰看着段重仓皇而逃,反而不紧不慢,眼神之中倒满是戏谑之意,在杨礼杰都统的眼中,段重就宛如一只被玩弄在手掌之间老鼠,而自己,显然就是这一只猫。 急速的跟杨礼杰拉扯开了十余丈的距离,段重便转过身來死死的盯着对方。面对一段的武道高手,跑再远也是沒有任何意义的,而段重之所以选择了十余丈的距离,是因为段重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一个足够让自己看清楚对方动作的时间。而这十余丈的距离,勉强可以满足这一点。 在这城南的郊区,段重自然不能像上次事先布置好了陷阱对付陈帅一样,因为既然对方已经吃过一次亏,这记性总是会长的。所以段重此刻并沒有多少依仗。 饶有兴致的看着段重紧张的模样,杨礼杰大人的神色一正,段重知道对方终于要出手了而这一次出手,绝对是不留余地的。屏住了呼吸,便看见寒光一闪,一抹刀光向着自己脖颈直砍而來。而这十余丈的距离,也终究给段重带來了这么一抹生机,猛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从里面溅出无数水珠,向着这抹刀光抛洒了出去。而且还带着极为浓厚的香气。段重大喝一声:“看招,” 果然,这寒光顿时一顿,似乎被段重所抛出的水珠给骇到了,毕竟段重的暗器数不胜数,多入牛毛,跟段重交过手之人都极为忌惮,而二殿下,显然也是叮嘱过都统大人要格外小心的。然而这个自然只有段重知道,自己抛洒出去的,乃是味道醇正、童叟无欺的玫瑰香香水,不过是为了忽悠人,争取一点时间罢了。 趁着这一顿的寒光,段重又是一个猛然一个翻身,随即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撒泼出一抛液体,依然醇香无比。 这杨礼杰大人依然察觉这不过是一瓶香水,并非什么骇人的毒药,而香水这种东西早已是在南京城中声名大噪,都统大人并不陌生。眼看段重竟然又故技重施,冷笑一声,当即再不躲避,直冲而上。 然而这个香水方甫溅到手上,顿时感到手上如同被烈火烧燎一般疼痛难忍,足以钻心裂肺,当即一声怒嚎,手中的刀几乎拿捏不住。 段重心中大喜,这香水之中可是掺了自己辛苦特制的必杀神秘化学药品,,硫酸的。在自己的《穿越宝典》之中,段重专门记下了一些极为重要的物理化学法子,虽然段重是文科生,但初中的一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所以在制作了一些简单的仪器之后,在沸腾炉中焙烧硫磺许久,终于产出了一些硫酸。这硫酸的量并不大,且浓度并不高,虽然达不到腐蚀人骨的效果,但是毁人面目却是足够了。硫酸这种东西杨礼杰都统大人自然沒有见识过,中招实属正常。而段重自身的防身之法总要不断更新,才能保证对手无迹可寻,进而能够更好的保存自己的性命。虽然这种旁门左道的方法在段重那位老祖宗眼里是极为不耻的,但是在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之下,依然是报名的不二选择。 杨礼杰大人依然被硫酸所伤,所以段重选择了出手。这一点点量的硫酸绝对不会给都统大人带來太多的麻烦,最多不过是小困扰而已,所以段重必须抓住机会。对方是一段的武道高手,有着极为强横的实力,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段重却是有一些渺小。 不过,段重随即又洒出了一瓶香水,这的的确确是一瓶香水,并不掺杂任何东西,毕竟硫酸这种东西很难炼制。但是杨礼杰都统大人并不知道,所以他依然选择了躲避。而段重的机会则又多了一分。 这一刻,段重再也沒有想任何旁门左道的歪心思,而是将所有的心力都集中在这一剑之上。短短刹那之间,段重猛然想到了许多东西,想到了在苍山顶上每日参禅的情景,想到了将近两个月刺石头的场景,想到了剑壁之上两位绝世强者的惊天一剑,想到了自己稍有领悟的......剑气。 不错,的的确确是剑气。高手比剑,剑未至而气先到,往往离对方数十丈而杀人于无形。而在两位强者在剑壁之上留下了惊天一剑之后,段重也有所领悟,这一刻,正是花开多时,结成硕果的一刻。 猛地吸入一口气,段重的这一剑,将自己在苍山上所练的剑法的精、准、力道全部揉了进去,,倾注了自己的血脉,完完全全的超越了自己所有的实力,所爆发出的,真真切切的是一把杀人的剑。冲着杨礼杰都统大人呼啸而出。 而这位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都统大人,眼神之中终于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他始终也沒有想明白,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是如何能够用出如此惊天动地、天人合一的剑法的,而这个剑法,已经足以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而一位战士的本色便是越是危险,越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來。所以杨礼杰大人选择了出刀,迎上 只听一声轰响,兵刃交汇之处发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宛如天雷降世,轰鸣不止,竟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打斗,驻足围观。 而在强烈的光芒之后,一道人影抛飞了出去,而这道人影,是段重的。另外一道人影,则是站在光影之中,背脊有些弯曲,但是依然站立着,这道人影,是杨礼杰大人的。 段重在自己身子抛飞出去的那一刹那,已经知道自己输了,毕竟自己和对方的实力相差巨大,即便爆发出高于平常两三倍的力量也是于事无补,况且自己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一旦一击失败,便再无再战之力,等同于宣告了自己的死亡。手中的宝剑已经断了,而杨礼杰手中刀不过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虽然段重向來沒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这种清高理念,但似乎即便不想也要面对这样的结局了。 段重伸出手艰难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看着对方的身影越來越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极为无奈的笑容。 要死了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或许自己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还是因为自己过于自信了。 杨礼杰持着刀,注视着段重,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也还有这一丝惋惜,欣赏是对段重所能使出的剑法,惋惜则是因为段重马上要死了,还是要死在自己的刀下。 “你的剑法很不错,应该是你们段家的那个老怪物教出來的徒弟吧,”对于段正经这个怪物,大梁之中修武的高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了解。 段重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自己此刻面对的并非死亡,反倒坦然了。 杨礼杰叹了口气:“你是个天才,所以我不想杀你。你还是那个怪物的徒弟,我更不想杀你。可你还是要死。”说着缓缓抬起了手,手上的刀光银光闪闪。在场之中沒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完全被杨礼杰所散发的气势所威慑住了。 然而,就在这银光正要落下的刹那,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另一道银光闪过,只听一声脆响,便已经挑开了杨礼杰手上的大刀,接着又是一掌拍下,杨礼杰仓促之间出掌接上,却是被震出了十余丈远,而接掌的一只手震颤不止,显然被震坏了经脉。 而这一道身影,并不高大,反而有些消瘦的站在了段重的身前,将段重护了起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护,让段重升起了一种感觉,那便是自己死不了了。 “你终于來了,” 身前的黑影“嗯”了一声,回过头看了段重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歉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三章 迎故人 段重看着眼前來人,总算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高度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了下來,极为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因为段重知道自己今日应该是死不了了,而自己,也实在是太累了。 而杨礼杰大人站起身子,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将自己击退的人,面目之上有着十分惊诧的表情。方才都统大人虽然出手之时并沒有防备,但是也并非任何人都能趁机击中自己,更为可怕的是还能将自己击飞老远。而眼前的这个人,手中拿着一柄剑,厄尔持剑的方式,跟段重差不多,最为重要的是,这个人很年轻,年轻到跟段重差不多一个年纪......莫非这怪人年年有,今日特别多了。 杨礼杰大人向來是不信这个邪的,而且自己的任务并沒有完成,岂能因为小小的挫折而轻易放弃。所以起身,出刀,如长虹贯月、巨龙出涧,气势无双,威力无比。 然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动了,快如脱兔,疾如闪电,身形就如同丛林之间的猿猴一般,腾挪荡跳,宛如化身千万。 只听一声脆响,两把兵刃交在一处。都统大人方想使力,却发现对方竟是一沾疾走,剑尖从自己刀刃之上“嗞啦”划过,竟是不与自己硬碰。当机立断,再不顾这把剑,向着段重砍了过去,毕竟段重才是这一场搏杀的最终目的。然而眼看这刀锋所指已是离段重不足数尺,一道寒光闪过,都统大人心中一凛,一把宝剑以迅猛无比的速度向着自己拦腰砍來。若是自己砍下去,段重必死无疑,只是自己也会面临腰斩之酷刑,当即猛然将刀脱手,向着段重甩了过去,自己则是猛然一个翻身,避开剑芒。然而在长刀脱手的瞬间,一柄长剑也飞射而出,正好击在了长刀的刀面之上,刀剑偏了两分,正好扎在段重脑袋左侧一尺地方。当真是险之又险。 年轻人冷道一声:“一心二用,必吃大亏。”随即一个翻身,追着杨礼杰大人挥掌而出。沒了兵刃,剩下的便是实打实的肉身战,都统大人浸淫武道多年,内劲浑厚,真气丰沛,自然是不惧的,然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伸手却是极为敏捷,处处避实就虚,腾挪躲闪,决计不跟自己硬拼,而自己一旦想脱身去杀段重,对方便会突下猛手,使自己抽身回防,着实是烦人无比 烦躁之余,剩下的便是惊诧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武道修为恐怕已经踏入的一段之列,所欠缺的只是长时间的内劲的积累和真气修行,在打斗经验上更是十分老道,而唯独这两个方面的不足却能有极为灵活的身法來弥补,便是比之东夷大宗师教出來的一段高手徒弟陈帅,也是毫不逊色,而且这个年轻人,似乎比陈帅还要年轻...... 这是一个很无解的局面,虽然都统大人已是站在一段武道巅峰之人,若是实打实的跟眼前这个年轻人交手,都统大人有信心五百招之内击毙对方,但是此次的目的乃是杀死段重,等五百招之后,段重早已逃得无踪无际了,哪里还找得到人影。 所以不论如何盘算,今日此行的目的都无法达成了。堂堂江北大营的都统大人,竟然不敌两个小毛孩,说出去都让人感到汗颜,然而事实却是的确如此。而且似乎今日的目的,也难以完成了。时间拖得越久,便越容易暴露,所以都统大人选择了撤退。 一道令箭射上天宇,一抹红光闪现,所有的黑衣暗杀者都不顾正在交战的对手,抽身跳出战局,跟着自己的首领飞也似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夜色,似乎又重新归于黑暗之中。 年轻人看着遁去的敌人,叹息了一声,终于扭过头來快步走到躺着的段重身侧。 段重的脸颊之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并沒有顾忌自己伤口处传來的疼痛,看着眼前这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开口道:“你.......终于回來了。” 年轻男子苦笑着点了点头:“老大。” 段重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一声“老大”,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沒有听到了,今日终于再次听到,果真是亲切无比啊。“这些日子我给你多少信崔你,你到现在才來,当真是让我好辛苦。” 粽子将自己的老大扶了起來,面上的表情极为无奈:“师傅说我修行火候不到,一直不让我出关直到十日前,我总算是略有小成,师傅这才同意让我來找你。” 段重点了点头,能够十日之内从大理赶來,这速度已经称得上神速了。“素儿救出來了么。” 粽子点了点头:“救出來了么,不过为了摆脱对方高手的追杀,着实耗费了一番时间,所以赶到这里的时候,便晚了一些。此刻素儿姑娘已经被我安排在前面过去几辆马车之中了。” 段重笑道:“你能來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原來,这粽子在前一日便已经到了。而段重之所以要夜入皇宫拜访二皇子,也是想要让粽子探出素儿所在的位置。毕竟段重并不是受人威胁之人,而素儿,段重也不允许她受到任何委屈。吃过的亏,场子总是要找回來的。 本來在二皇子的计划之中,并不想杀死段重。而是的的确确想要将素儿交给段重,让段重暂时离开京城,可是临到交人之际,素儿却被人劫走。这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段重使得手段。更为重要的是,这儿劫走素儿的人还是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所以二皇子开始切实的担忧起段重背后的势力來。 段重不愿意交换素儿,而选择了劫人,表明了他并不想离开南京城,而是选择了继续跟自己作对下去,而背后还有一段的武道高手撑腰,这样的力量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所以便有了今日这场交易变厮杀的闹剧。 然而这一切自然是在段重的算计之中的,所以“毒牙”精英尽出,严阵以待,唯一算漏的一点便是,粽子回來晚了一些。然而无论如何,回來的还算是及时,所以今晚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在粽子的搀扶之下站起身來,段重并沒有多说话,因为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清理战场。“毒牙”精英死了十余人,每死上一个都要心疼半天,更何况此番损失如此巨大,蒋明辰和付幼苏想要培养填充,恐怕又需要一段极长的时间。而对方只留下了三具尸首,搜过之后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沒有找到,果然隐藏身份的工作做得很到位。 便是连都统大人留在现场的长刀,也沒有任何的痕迹可循。段重有些扼腕叹息的感觉,若是这个世界的人认可指纹这种说法的话,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这刀柄上的指纹给“抠”出來,当做呈堂证供。 刘强也为了救自己而深受重伤,这一点段重还是极为感激的。在吩咐沒有受伤的“毒牙”清理好战场之后,便令他们好生照看刘强,回到城郊的秘密据点里疗伤,暂时不要出动,自己和粽子则是坐上了马车,缓缓的向着方才几辆马车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马车之上,粽子馅帮着段重将身上的伤药换了一遍,毕竟刚才的一番激斗,伤口崩裂,鲜血横流,再加上沾染了不少尘土,若是不好好处理一番,进一步恶化便麻烦了。 而当收拾妥当之后,段重从一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中缓过劲來,终于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娘了,长得比我都高了。” 粽子自九岁那一年跟段重分开,至今已是有六年时间了,此刻已经长的颇为高壮,段重已是有七尺來高,而粽子竟然还要比段重高上半个脑袋。而雪山之上也确实极为锻炼人的体质,起码粽子的身子看起來可是要比段重壮上许多。 粽子嘿嘿干笑了两声:“师傅这两年也一直记挂着你呢。”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看不是记挂我,而是记挂我的故事吧。这几年來我也沒少写信回去,每次总要写许多故事。这次若不是我威胁他再不放你出來便不再写故事了,你还不一定能够出关呢。” 粽子愣了愣,又傻笑了两声。 段重看着粽子,想了想:“你现在是的修为已经是......一段的了。” 粽子挠了挠脑袋,又点了点头:“恩,刚刚升到一段,不然的话师傅也不会让我出关的。” 段重吸了口凉气,乖乖,这是什么速度,六岁那年拜入段正经的门下,九年时间便成为了一段的武道高手。而且前三年还在参禅,自己离开崇圣寺的时候,粽子似乎连参禅这一关还沒有过。 粽子道:“师傅说你太懒,这几年根本沒有好好练剑,以你的悟性,其实比我修行起來还要快上许多。” 段重无奈苦笑,自己自从到了南梁之后,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哪里有那么多时间习武,不过自己似乎也的确很懒,当初从苍山之上下來之后便惰于修炼了。即便如此,经过今夜的生死一战,段重久未有过气色的修为也终于突破了,而段重,终于踏入了二段高手的行列。果不其然,这修为的提升,越是将自己置之死地,越是能够起到更好的效果。 段重摸了摸鼻子:“我们快去追赶素儿她们吧。” 粽子点了点头:“恩,前面还有惊喜等着小主子你呢。” “惊喜。”段重愣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四章 惊喜 马车在道路上疾驰着,段重和粽子坐在车厢内,出奇的保持了沉默。两人在真正见面以前,都以为自己会有千言万语要跟对方倾诉,然而临着见面了,便统统化为了沉默,或许是更高深的一种境界,叫做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几年來,段重一直跟粽子保持着信件的來往,关于段重做了些什么事情,粽子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粽子即便师出董大学士门下,语言表达能力也着实欠佳,每次回信都只有那么几个字,而且奇丑无比。不过话说回來,让粽子学写字,着实有些难为他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看着对方,知道这几年來,你很好,我也很好,这也就够了。 马车缓缓转入一旁的小道,这是通往由南京西行的最近一座村子的道路,之前段重便约定着在此见面。而进入村落,村门口果然停着四驾马车。而朱思文正极为焦虑的站在村门口望着道路。眼看着段重的马车驶了过來,便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段重还沒有下马车,便已是听到了朱思文的声音:“小主子,素儿姑娘不知道被谁塞在了马车上,方才.......” 段重掀开帘子摆了摆手:“不用多说,此事我已经知道了。”随即和粽子跳下了马车。 而朱思文则是指着粽子一愣:“这是......。” “我兄弟,粽子,” 朱思文恍然大悟,难怪看着这个年轻人如此眼熟,原來是小主子少年时的陪读。等等,那个陪读不是在小主子出走的时候便走失了么。怎么如今又出现了。....... 段重微笑着从朱思文身边走了过去,粽子跟在后面。显然,沒有人会帮助朱思文解开心中的困惑。 迎着马车走了过去,段重向府中的一位婢子问了句:“素儿呢。” 婢子急忙应道:“已经在农舍里歇息了。” 段重点了点头,毕竟老在马车上即颠簸有憋闷,再加上素儿被困了如此之久,也当是该好好休息一下。给这些农户一些银子,他们自然会极为欣喜的将你迎进去。 段重顺着婢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敲了敲农舍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老汉,样貌极为憨厚,未及老汉开口,段重已经抢先道:“我來找住在屋中的那位姑娘。” 老汉闻言点了点头,将段重迎了进去。 农舍的环境自然是远远不及南京城的府子那样干净、舒适,不过人在外能有个落脚之地也算不错。这农舍相比于段重所想象的环境还是要干净了一些,而素儿住的屋子,也是这农舍中最为“豪华”的一间,因为在床榻旁边竟还搁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小凳。 段重掀开帘子走进屋内的时候,素儿这坐在桌子旁,双手托腮的想着什么,表情有些忧郁,段重微笑着在素儿的旁边坐了下來:“在想什么呢。” 听到段重的声音,素儿惊喜的抬起头來:“小主子。”脸上赫然迸现出喜悦的神情,竟然激动的猛地站起身子抱住了段重,泪水汩汩的流了下來。这是喜极而泣的举动,在被囚禁了如此之久以后,心中的苦闷和寂寞自是不言而喻,此刻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小主子,有此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段重微笑着拍着素儿的背脊,面目之上却又是龇牙咧嘴。这素儿抱的太紧,压倒自己的伤口之上,这可是生疼无比啊。只是......不能出声,这种关头绝对不能喊出声來。 然而最先松开手的却是素儿,而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的,面上还满是羞赧之意的看着段重背后的一个人:“你......你是......粽子。” 粽子虽然长高了许多,但是对于自己领回來的孩子,素儿还是十分清楚的,只是不明白粽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小主子不是说他丢了么。 这粽子救素儿之时,一直都蒙着面目,而素儿身上的药性依然发挥,神智依然模糊,自然不会知道是谁救了她。 粽子无奈的点了点头:“素儿姐姐,我回來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找老大。”既然段重说了谎,这谎总是要有人圆的。 素儿笑着点了点头:“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这下总算是重聚了。” 粽子点了点头:“这一次找到老大后,我便不再离开了。”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主子,笑道:“老大,对了,我刚才在马车上说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随我來吧。” “惊喜。”段重摸了摸鼻子,刚才看到素儿太过欣喜,倒还真把这茬给忘了。当即跟着粽子走了出去,素儿也是好奇心起,紧紧跟在段重后面。 这村子里堆着许多草垛,粽子便领着段重在草垛之中穿行片刻,在一个草垛前停了下來,指着上面道:“你看那是谁。” 段重一愣,顺着粽子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却看到一个极为曼妙的背影,只是这个背影怎么看起來怎么有些......眼熟。而坐在草垛之上的人听到粽子的声音,猛地回过头來看见了段重,笑靥如花:“师弟。” 李......李婵儿。段重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这个小妮子怎么來了。段正经那个老家伙不是一直把她当做宝贝一样藏着掖着,怎么会让她跟着粽子跑了出來。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前那个幼齿的只会在段重怀里听鬼故事的小妮子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小脸蛋还格外的标致,都可以和素儿媲美了,这家伙......不是要人命么。 段重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了。 原來这李婵儿跟粽子一同下山赶往南梁,等粽子救出了素儿之后,又放心不下,便让李婵儿一路跟着照应一下,再去帮助段重。所以李婵儿便出现在了这里。 李婵儿拍了拍小手,轻巧的从草垛之上跳了下來,走到段重跟前笑意盈盈的道:“段重哥哥,你可是许久沒有给我讲鬼故事了呢。” 段重额上冷汗直冒,这小妮子杀伤力果然巨大,仅仅这一句话,声音娇脆婉转,直让人酥到了骨子里,只得连连应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后有的是时间。” 李婵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真如师姐一般踮脚拍了拍段重的脑袋,这才走到素儿面前笑道:“素儿姐姐,我可是时常听段重哥哥和粽子哥哥提起你呢。” 素儿对这个小姑娘的來历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对这个姑娘对段重一会师弟一会哥哥的称呼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顿时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段重见场面尴尬,急忙走上前來解释道:“这个是我外出求艺期间的同门,因为入门比我早一些,所以叫师姐。” 素儿闻言点了点头,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既然是跟粽子一起來的,那以后便是一家人,要好生相互照应着,当即微笑着点头道:“婵儿妹妹。” 这李婵儿本來就极为活泼玲珑,嘴巴又极甜,所以三两句话便把素儿给说上了天,这嘴皮子功夫便是连段重都要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自叹不如。所以转眼之间,便已经熟络的跟一家人一样了,虽然段重期许之中也是这个结果,但是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论如何,段重这一份大大的惊喜的确是收到了。不过此刻已是月上中天了,大家在外面这么闲扯也总不是办法,段重便催着众人先去休息,自己和粽子则是捡了一处单独的农舍住了下來。原本李婵儿还要缠着段重听故事,被段重用了无数招数,最终以明日多讲三个故事搞定。 送走了李婵儿,又好生抚慰了一下素儿,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如今李婵儿这个小妮子已经发育成一个美少女了,收还是不收,这是一个问題。试想一下明日讲鬼故事的时候李婵儿依然依偎在自己怀抱里害怕的发抖的模样,段重顿时就热血喷张啊。便是连嘴角都不由升起一抹笑意。 然而这意淫却被粽子的一巴掌给拍醒了:“老大,脱衣服。” “脱......脱衣服。”段重一同顿时一愣,这几年沒见,也不至于到了要亲热亲热的地步吧。还这么主动。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粽子,“你......你想干什么。” “疗伤,”粽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帮段重扯去了衣服,露出贴满膏药的身子。方才在马车之上粽子只是随意的帮段重换了一下药膏,并沒有太多查看情况,此刻脱了衣服,又将药膏撕了下來,粽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着实太重了一些。 段重的胳膊之上本來就有剑伤,在加上被火燎伤了后背,本就应该静养。然而段重却是不顾伤势又是夜探皇宫又是拼死搏命,这伤口一再恶化,此刻已是出现了不少烂肉,若是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粽子将匕首从腰间拔了出來:“这些日子你不能在活动了。” 段重看着的却是粽子手中的匕首,战战兢兢道:“你......你要干什么。” 粽子咬了咬牙:“割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五章 在路上 马车嗒嗒的向前行驶,官道之上显得格外的平静,五驾马车排成一字长龙,缓缓的向前驶着。 段重乘坐的这一辆马车则显得格外豪华,车厢也是格外的大,车厢里面竟然还摆着一张卧榻。按照段重的说法,自己是病人,自然需要躺在床上养伤。说是躺,但是因为主要的伤在背上,这几日以來段重自然都是趴着度过的。 车队已经向西行驶了好几日,只是众人都不明白,既然这二皇子并沒有如约将素儿送回自己的手上,段重也沒有必要就此不回南京了,反而是向着西边一路赶去。段重给出的说法是在南京呆久了,总要出去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然而这两日除了拉屎撒尿以外,段重倒还真就沒下过马车,更不论看风景了。不过既然自己的主子下了命令,那边遵照着做就是了。 而此刻,段重正眯着眼睛,极为悠闲的趴在卧榻上,听着车轮和马蹄传來的声音。如果这个时候你去拍一拍他的肩膀,段重一定会很严肃的转过头來对你说:“嘘,不要打扰我,我在思考。” 不过段重的的确确正在琢磨着一些事情。 这一段时间内发生了许多事情,线索太多,而段重并沒有时间來一一将其理顺,直到这马车上的两日。事情的起因自然是梁文帝的四十大寿,或许这梁文帝直到自己活不了几年了,所以这四十大寿便是照着六十大寿的规模办的。而这大寿一过,二殿下便有所动作,现在,这个儿子很不孝顺,不想让自己的皇帝老子过好这最后的一个大寿。 萧北平失手误杀宫女,这是一个大屎盆子,砸不死人,但可以让人遗臭万年。同时又派陈帅抓走了素儿,让自己手忙脚乱,顾不上帮助萧北平,不得不说这是一手好棋。 然而在跟二皇子达成了协议,段重却突出奇招,让粽子趁机将素儿劫走了。而二皇子绝对是一个杀伐决断之人,直到素儿被就走,便再无事物可以牵制段重,而段重又决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若是今日事了,日后必定又是一个大麻烦,所以毅然决定痛下杀手,不能让段重看见第二日的太阳,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任谁也沒有想到段重这一方会突然冒出來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粽子,所以本是抱着必杀的目标來的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人不得不铩羽而归。而二皇子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所以段重现在应该去思考和解决的问題有很多,首当其冲的便是如何能够保证自己京城之中的生意安安稳稳的做下去,虽然说这些生意都曝光在阳光下,想要动什么手脚并不容易,但是难免二殿下盛怒之下不顾后果的乱搞一通,随即摆出一个“就是我做滴,你能怎么地吧”的姿态來。不过段重认为二皇子是个聪明人,不会在此紧要关头跟自己过不过,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避让离开南京城,二殿下就应该多想想如何打压自己的兄弟,让萧北平难以翻身。 因此,段重需要考虑的第二个问題就是如何帮助还在皇宫之中被软禁着的萧北平摆脱困境了。现在的萧北平正处理孤立无援的状态,而自己就这么潇洒的乘着马车西行了,未免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觉,对此段重也是深感愧疚。不过段重离开南京城之前已经有了一些安排,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够帮上他的忙,但愿可以吧,不然的话萧北平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第三个该要思考的问題便是自己现在该要干嘛,不过这个问題段重在很早之前便已经给出了答案,往西边走,自然不是要回大理的,而是要去接人,接自己的一位师兄。 今日是离开住宿的农庄,在官道之上行驶的第五天,依例段重在粽子的帮助下换了药。经过几日的修养,段重手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背上看上去也不再是那么恶心的一片烂肉,总算是回复了一点人的模样,这还要多亏了粽子这两日不惜损耗功力运功为段重疗伤,内外齐下,这才能在短短几日内有如此好的疗效。而且这几日以來,粽子更是与段重讲了许多练剑的心得,使得段重在对剑法的理解上又有了不少精进,同时也使段重萌生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伤好之后要好好练剑了,对此粽子深表怀疑,而段重自己也深表怀疑。 换完药之后,李婵儿小妮子又照例的摸进了马车内缠着段重讲故事,而且对于故事的种类,已经不再局限于鬼故事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钻进段重怀里了,这让唏嘘不已。不过依照段重现在的身板,也经不起这小妮子往怀里钻。如此便也罢了,这李婵儿平日里跟素儿一亮马车,严重的占用和影响了自己和素儿亲热的时间,想要说个体己话的机会都沒有。所以段重对于李婵儿这个小妮子,实在是又爱又恨。你说段正经这个老家伙怎么会把这个小妮子给放出來呢,终于在一次闲聊之中,粽子说漏了嘴,这李婵儿乃是跟着粽子偷偷溜出來的。自此,段重也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每日可以少讲两个故事,不然......把你送回苍山去。 而此刻,段重正在和李婵儿这个小妮子讨价还价,帘子却被人掀开了,粽子的脸出现在段重的眼前:“老大,前面有一队马车非要要我们让道。” 段重皱起了眉头,这官道向來是十分宽阔的,足够两队马车交叉而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阵仗和架势,还非要让自己的车队让道。自己此次出行一切从简,可沒有摆出伯爷的排场來,或许在别人看來,只是几辆普通的马车而已。“哪里有随便让道的道理,下去看看。”随即跟着粽子下了马车。 过不其然,不远处一个身穿差役衣服的人正骑在马上趾高气扬的扬着马鞭,吩咐自己大头的马车让道路边,而后面的官道之上尘土飞扬,显然有大队车马赶了过來,眼前这个差役定然是为自己主子开路的。 此刻自己的五辆马车已是被这个差役搅得停了下來,若不是自己的主子沒有吩咐,几位从大理带來的侍卫恐怕早就上前将这个差役打的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段重缓缓的走上前去开口询问道:“你主子是谁,怎么这么大的排场,这官道这么宽,侧身让过便是,为何非要我们让道,” 这差役横了段重一眼,发现來者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冷哼一声,拿着马鞭指着段重道:“你是那家的小子,也配知道我们老爷的名号,速速让开道來。” 段重眉头紧紧的皱了起來,却并沒有说话,粽子却是早已会意,一个飞身跃起,一巴掌煽在了这差役的脸上,直接将他煽下來i,掉了五颗大牙,捂着嘴巴满地打滚,竟是说不出一句话來,只能不住的哀嚎。 段重摸了摸鼻子:“现在的下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话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來的是何方神圣。”说罢跳上大头的马车车头之上。 眼看着烟尘越來越近,一队十余辆马车的车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规模倒是不小。而当这几辆马车近了,发现前面的差役竟然趴在地上打滚,终于察觉到了清醒有些不对,打首的几个穿着官服的护卫拔出刀來,赶马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脸被打肿的差役说不出话,只能极为愤慨的指着段重这一行人。几个护卫见状大怒:“你们何人,胆敢打朝廷差役。” 段重挥了挥手:“叫你们老爷出來说话。” 几个护卫一愣,这个小子好大的阵架,还想见自己老爷,当即拔出腰间兵刃:“你们白日行凶,严重还有沒有王法,将你们拿下问罪。”说罢便已经冲了上來。 只是粽子早已经横马立在最前,手中宝剑轻轻挥舞几下,便把这几个护卫掀下马來,甩在地上打滚惨叫。后面跟着的几个护卫眼看遇见了高手,立刻转身回马,不敢再上前。 而后面的车队终于赶了上來,眼看竟然是出现了打斗的情况,便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來问话:“前面是什么情况,怎么如此混乱,” 不待众人答话,段重的声音已经冷冷的传來出來:“叫你们主子出來答话。” 这管家看着眼前满地打滚的护卫,也知道事情不妙,急忙上了后面马车禀报去了。不一会,一位官威十足的官老爷走了出來,來到众人面前,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愣。 段重看到这位官老爷,顿时笑了,开口道:“总督大人好大的架子,还非要我给您让路了。”眼前这人,不正是正要走马上任的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么。 陈唯一听到这个声音突然一愣,抬头一看,这不是段重么。额上冷汗顿时冒了出來,急忙道:“误会误会,下人们不识好歹,冲撞了文渊伯了。”陈唯一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师弟”并不能当着人面喊,而段重成为文渊伯的事情早已是传到了耳朵里。 段重叹了口气:“我千里迢迢跑來迎接大人,却不想受了这么一份好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六章 老友 厚颜求订阅收藏....这数据,的确有些惨不忍睹。... ,,,,,,,,,,,,,,,,,,,,,,,,,,,,,,。。。。。。。。。。。。。。。。 事实上,段重的的确确是來迎接自己这位久未谋面的师兄的。自从上次长沙府一别之后,便沒有再相见过,一隔便是半年,期间偶尔有书信來往。而这陈唯一之所以能够坐上江南总督这个位置,其中段重占了多大的功劳这是自不必言,起码这原本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便是段重给拉下台的,不然陈唯一想坐上这个位置,还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 这陈唯一接到发自京城的圣旨的时候,离梁文帝四十大寿相隔的日子已经很近了,肯定是赶不上的,所以只能等到大寿之后再赶往京中,聆听一下圣上的教诲。而段重则是算准了日子,知道陈唯一再过些日子便要赶到京城了,所以便命着车队往着西边一路行來。毕竟这官道只有一条,该碰上的迟早是要碰上的。 段重之所以选择來迎接陈唯一,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好歹这位新任的江南总督乃是自己的同门师兄,这师兄弟的情谊总该是尽一尽的,再次段重出行的原因陈唯一并不知道,但是看到段重前來,自然会认为是來接自己的,这又是一份情谊,说明段重看的起你,尊重你。这陈唯一将要上任的是江南总督,天下一等一的肥差,若是段重不动些什么年头,那便是太阳打西边出來了。 所以段重一出口便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是來接你的。 这吃了亏的几个侍卫和打首的差役看见自己主子的态度,再傻也知道自己是撞到铁柱子上了,就是撞碎了大牙也要自己给咽回肚子里,只能含恨退了下去。 而陈唯一则是极为热情的迎了上來,仿佛熟识的老友一番。两人一番客套之后,两队马车便合为了一队,缓缓的向着京城方向驶了过去。而段重则是坐上了总督大人的马车,在车厢里进行了一次密谈。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这位大了自己几十岁的师兄,叹了口气道:“这段日子官威养的倒挺大,下人们的架子一个个都足得很呐。” 陈唯一嘿嘿干笑两声:“这些差役平日里沒人管,胆子越來越大,越來越美规矩了,等到了京城,我定要好好管教的。” 段重叹了口气道:“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下人。虽然坐上了总督大人的位置,但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 陈唯一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有的时候样子总得装一装。” 段重摸着鼻子,心中却是知道在朝中官员眼中,这陈唯一猛然从一个长沙府的郡守越到了江南总督这个肥差之上,就跟那些一夜暴发的煤老板一样,说白了还是一个土鳖子,看不起,而陈唯一,正是要摆出这么一个土鳖子阔气的模样來。毕竟,陈唯一的政绩虽然不错,提到总督一级也并不为过,但是顶多做个两广总督之类,管理的地方偏僻穷困,断然无法和江南相比。只不过这原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因故下台,事出突然,这才让陈唯一有了机会。 “我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虽然你名义之上已经是江南总督了,但是其实这江南很多势力和银子,依旧掌握在廖樟晋的手中,江南,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了。”段重想了想,继续道,“而且你这次入京面圣,京中的官员肯定要给你摆很多道道,想要从你身上在江南挖到一些好处,这些事情你可要把握好了,不能随意许人,但也尽量不要得罪人。” 陈唯一笑道:“我怎么越听越感觉你倒是应该來做这个江南总督了,” “得了,我倒是想做,只是你的皇帝陛下不让啊。要不然,我指不定就让你回家种田去。” 陈唯一大笑两声,继续道:“我说师弟呐,你这次真的是來接我的,” 段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是,也不全是。” 陈唯一一愣:“此话怎讲,” 段重摸了摸鼻子:“我跟二殿下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便出來散散心,顺便看看你。” 陈唯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帮的是大殿下,自然会有得罪二殿下的地方。不过看师弟你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但我看决计不会是你话语中说的那么简单。” 段重笑了笑,这陈唯一不简单,不然也坐不上这江南总督的位置,却并不多说,话锋一转道:“我给你留下的那两柄剑,怎么样了,” 陈唯一听到段重的话,脸色顿时一正:“好用。我收到任命的前几日,有几个极为厉害的刺客想要杀我,若不是这两柄剑,我今日可是决计见不到师弟你的。” 段重点了点头:“沒有出事便好。”这江南总督的位置廖樟晋并不愿让出來,二皇子也不愿意,而若是陈唯一突然死了的话,而江南总督这个位置又沒有合适的人选,或许梁文帝依然会让廖樟晋大人代理一下部分江南事务的,所以打陈唯一的主意也是再正常不过了。这两柄剑是段重从南梁北梁两位皇帝的兄弟,萧立那里要來的,自然不会差到那里去,只是段重自己用着不放心,索性便给了陈唯一。 陈唯一突然问道:“最近京中还太平么,” 段重眉毛一跳,这陈唯一怎么问出如此的话來,太平,太他妈不平了。要是太平,自己能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官道上來避风头,不过这些暗地里的事情陈唯一应该不知,只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了起來,只好叹了口气道:“陛下大寿,天下升平,如何不太平呢,” 陈唯一笑了笑道:“听闻师弟到了京城之后拳打丞相公子,又开酒楼青楼,太学里的讲演足以令天下仕子汗颜,陛下寿宴之上更是打出风头,这南京城自从來了师弟,便沒有太平过。如今师弟却出了城,我看这城中终于要太平一阵了。” 段重松了口气,沒想到陈唯一提到的却是这等事情,笑道:“你怎么也学会拐着弯的挖空讽刺我了。我看你若是有这个心思,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对付京城之中的官老爷和江南那根硬骨头吧。” 陈唯一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好不容易见到师弟你,竟是轻松一下也不让了。枉我大了师弟你这么多的年纪,看來我果真是老了,老了。” 段重叹了口气,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到了京城之中,不要忘了拜访一下原來的总督大人。” 陈唯一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即便不说我也会 去。”自己想要上任江南总督这个位子,拜访前任是必须的。当然,拜访之前工作得做足了,保证在拜访的时候有足够的理由和实力让廖樟晋大人......放手。这是一个很有难度的事情,毕竟咬在嘴巴里的肥肉给吐出來,换做谁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而最终拜访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那就要看陈唯一自己的水平了。 段重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觉得今天有些累的。说的话不多,但是包含的内容却十分的丰富,而且还十分的.......重大,所以段重并不打算再说下去了。而陈唯一这么总督大人的马车里并沒有卧榻,所以坐着并不是那么舒服。 正当咱们的文渊伯准备回自己的马车休息的时候,陈唯一突然问道:“师傅他......老人家,最近还好吧,”这所指的,自然是段正经。 段重愣了一下,点了点脑袋:“还好。”然后掀开了帘子跳下了马车。 。。。。。。。。。。。。。。。。。。。。。。。。。。。。。。。。。。。。。。 南京城,皇宫,御书房。 梁文帝坐在龙轮椅上,看倦了奏章,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旁的首领太监曹公公见状急忙走上前來揉捏着陛下的肩膀:“陛下这几日操劳多了,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梁文帝叹了口气:“朕自己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若是朕再不操劳一下,以后恐怕便沒有机会了。”说着拿起桌上的药膳吃了一口,正欲再看,却听有人报道:“陛下,禁军统领黄城大人求见,” 梁文帝挥了挥手:“进來,” 片刻之后,黄城大人总算是风尘仆仆的进了御书房,跪倒在梁文帝陛下身前:“陛下,” 梁文帝点了点头:“统领大人辛苦了,朕吩咐下去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黄城答道:“回陛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 “哦,具体是什么情况,” “微臣按照陛下的交代去探查了一番,这女尸送去时下体干燥,并无异物,沒有任何承欢的迹象,” 梁文帝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來,平儿果真是被冤枉的了,” 黄城大人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沒错,只是这事......是不是需要公布出去,为大殿下澄清呢,” “这个......”梁文帝犹豫一下,终于还是长长叹息一声,“先压着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七章 回京 咱们的文渊伯回京了,这本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起码并沒有任何人限制咱们大理小皇子出入京城的自由,况且跟二皇子的那一份协议似乎并沒有生效。所以段重从理论上來说是可以随意出入南京城的。 不过这一次咱们的大理小皇子回京却显得有些大张旗鼓了。因为是跟着新上任的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一起回京的,这无疑是在给京中打的官员们一个态度:这江南总督,是我的人。 于此同时,段重还干了一件在知情人眼中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请客。段重在回到南京城的府子上的第一刻起便发了帖子,要大摆筵席,请客吃饭。而邀请的对象,第一位的便是咱们大梁国的二皇子,再者便是丞相朱镇洋大人、江北大营的都统杨礼杰大人以及在京中赋闲的原江南提督廖樟晋大人。 这些人都是段重的熟人兼敌人,段重却给一股脑的给请了过來。当然,段重还要请上一些其他人,不然如此张扬明显的宴请,稍微有心之人便会看出一些端倪來。所以段重还请了京都府尹徐焕祥大人、监察御史叶超杰大人、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太学的白一帆和黄志平两位博士。这些都算得上是段重的旧友,请一请也说得过去。而用的理由嘛,为新上任的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接风洗尘,也算得上说得过去。 京中的官员大都知道咱们的二皇子跟段重有隙,而此次段重却是把二殿下一脉的官员给请齐了,所以大家都抱着看戏的态度参加的这一次宴请,出奇的竟然沒有人缺席。 宴请的地点自然是摆在自己家里的楼子楼外楼里,这该省的银子总是要省的,况且这楼外楼中的特色菜东坡肉更是京中负有盛名,在此请客绝对是对得起这些大佬们的來头了。 段重坐在三楼的聊斋之中,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陈唯一闲聊着,作为宴请的主人,自然是要早早的到了的。这晚宴的时辰还沒有到,所以宾客还沒有來,不过也差不了多少时辰了,过了片刻宾客们便会陆陆续续的光临了。 最先到的是吏部尚书王军鹏父子,虽然这王军鹏大人向來稳重,但也经不起自己儿子王志坤的软磨硬破,所以不仅來了,还是最早來的。看见尚书大人來到,段重赶忙起身迎接:“尚书大人到此,真是让这酒楼蓬荜生辉啊。” 王军鹏大人笑了笑:“哪里,今晚本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我一个老头子跑來怕是要搅了你们的性子了。” 段重连连摆手,将王军鹏父子引到座位上坐下,又命人上了茶水,这才道:“尚书大人这话说的,今日要來的宾客都是京中的贵人,这可不是按照年纪算的,再说丞相大人或是廖大人的年纪似乎也并不比尚书大人年纪小吧。” 王军鹏大人闻言呵呵笑了两声,又随意的搭了两句话,第二位宾客便已经到了。是原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对于这位廖大人,段重并沒有急着起身迎接,而是向陈唯一使了一个眼色,陈唯一便极为识相的起身迎了上去:“廖大人,久仰久仰,在下陈唯一,今日有幸见到大人一面,当真是荣幸的很呐。” 出奇的,咱们的原江南总督遇见了新江南总督,表现出了极为不寻常的和谐场面。廖大人伸出手紧紧的攥住陈唯一的手道:“这造福江南百姓的任务,廖某便交给陈兄你了。” 假。这是段重看到之后唯一的评价,这廖大人未免也太过于......做作了。不过既然今日本來就是演戏,就看谁演的真,演的好了。看來今日这廖大人似乎有望冲击奥斯卡的小金人了。可惜这个世界里并沒有这一奖项的说法。 眼看着新旧两位总督大人如同荷尔蒙分泌过度一般的惺惺相惜的去了,段重都有些钦佩陈唯一的适应能力。所以沒有理会这两位总督大人再如何卿卿我我,陪着尚书大人闲聊了两句,顺便迎了迎贵客。这每位贵客的光临都免不了的要寒暄客套一番,而终于当一位贵宾出现的时候,空气中有些炙热的温度降了下來。 杨礼杰大人,江北大营的都统,辅国大将军,南梁的一段武道高手。就在几日前,段重还险些丧命这位都统大人手里,所以段重看向都统大人的眼光并不是那么友好,只是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而杨礼杰大人的脸色显然也并不那么好,毕竟一段高手出手竟然还失误了,这是一个极为伤面子的事情,偏偏面子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军人而言,又十分的重要。 只是如今的场合,似乎并不适合发作,所以双方只是点了点头,便捡着座位做下來。 而丞相大人跟二殿下是一道來的,段重站在门口微笑着迎接,而当二皇子走过段重身侧的时候,明显感到了一道凛冽的敌意冲着自己射了过來,所以身子顿了一下,依旧极为优雅的对着段重笑了笑,这才坐到自己位置上。 正所谓最大牌的往往是最后才出场的,这在餐桌之上是不变真理。所以在二皇子到來之后,这一桌子宾客总算是到齐了,十余个人在聊斋之中坐了下來,倒是丝毫不显的拥挤,如此看來,这雅间倒是极为宽广的。 这筵席之前,自然是要有人发话的,本來应该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二殿下,只是二殿下道:“今日的宴席我本來就不是主人,这说话的事情,还是交给主角來说吧。”于是乎,这任务便落在了咱们主角陈唯一大人的脑袋上。 陈唯一站起了身子,端着酒杯,极为恭敬的躬了躬身子行礼道:“在座的诸位都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在下不过是一个上位上任的郡守,能够在面见陛下之前见到诸位,当真是陈某万幸,在此我陈唯一敬诸位一杯。”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座一片寒暄之声,这一场酒席,总算是这么开始了。 不得不说,这楼外楼的菜色着实不错,已经比得上皇宫里御膳房做出的美味了。所以吃食的时候,二皇子曾打趣说要把这楼外楼的厨子招到自己的行宫之中。这句话之中含了半分真半分假的意思,因为萧北平现在和段重已经杠上了,自从皇城南郊劫杀事件发生之后,便沒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而将段重的势力打压殆尽之后,这些楼外楼的厨子自然就是二殿下的人了。这是一个极为隐晦的表态,但是立场极为坚定,萧北定的确不愿意与段重为敌,尤其是城南郊一战,知道了段重手底下有一段的武道高手之后就更不愿意了,只是目前的情况只能逼着二皇子如此了,因为段重显然不是那种被扇了一巴掌还能够和对方和好如初的人,这一巴掌迟早是要找回來的。与其等着被扇回來,不如不给对方扇自己的机会,这的的确确是解决这件事情做好的办法。 而段重则是在筵席之间问了都统大人一个问題。 “都统大人什么时候回江北大营,” 这是一个极其敏锐的话題,二皇子背后最大的依仗是军方,这是段重最为忌惮的一点。而杨礼杰显然又是二殿下所依仗的最厉害的高手,而这个高手手下还有以前军马驻扎在城外。段重眼下最为担心的事情是这位都统大人不顾后果领着这一千军马把自己给剿了,或许自己可以逃得一死,但是这京城之中的势力肯定会被扫荡一空。不过显然杨礼杰大人不是疯子,而事情的发展也还沒有恶劣到这一步。 然而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是,梁文帝陛下的大寿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了,这位來自江北大营的都统大人似乎并沒有长留在京城的理由了,这位都统大人一走,似乎萧北定在京城之中的最大依仗便沒有了,偏偏段重这边还有一位高手,所以情势便会由此发生极为微妙的变化。而段重也无疑在向二皇子宣告一点:你惹不起我。 当然,段重这种举动有些冒险的嫌疑,因为保不准因为这一句话便会激着二殿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來,结果嘛自然是两败俱伤,只是段重不会先动手。 都统大人抬起头看着段重,露出一个笑容道:“再过些时日便要离京了,营中有诸多军务需要处理。上次在陛下寿宴之上和文渊伯舞剑还意犹未尽,若是这几日有机会的话,杨某自当上门讨教一番的。” 这双方的暗语你來我往,不明情况者还以为两方还在和善的进行着交流工作。不过在场的大多是明白人,除了吏部尚书王军鹏父子以及京都府尹徐焕祥大人,似乎都跟两边脱不了关系,所以大家多少都能揣摩到其中的某些意思。 而段重则是微笑着点着头,对于对方的应答全部一一接下:“等都统大人离京之日,不要忘了來段重府上喝上两杯水酒,段重必定备上筵席相送。” 杨礼杰大人点头笑道:“一定,一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八章 清理 酒宴之上的宾客都是混迹京都的老油条,所以说话都极为的谨慎小心,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之下。所以在寥寥几个话題讨论完之后,场面便显得有一些沉闷,一味的为咱们陈唯一大人举杯。 喝闷酒,吃闷肉,这在向來充满了奉承与谄媚的官场之中并不常见。但是今日在场的诸位贵人來头实在是太大,谁也不屑于拍谁的马屁,谁也不愿意承谁的面子,这样的场面未免有些尴尬。 而陈唯一作为这一场筵席的主角,真正的大东家却是段重。正在众人闷头吃食之际,段重突然开了腔:“诸位大人,段重有一事想要请教各位。” 只听丞相大人应道:“文渊伯请讲。” 段重点了点头道:“段重虽然是大理人,但也是南梁的臣子,所以对于南梁也是极为热爱的,但凡是有什么乱臣贼子想要破坏我大梁的稳定,我段重自然会挺身而出的。” 朱镇洋大人点着头道:“文渊伯所言极是,我大梁需要的便是你这样的臣子。” 段重微微一笑,继续道:“多谢丞相夸奖。只是段重不明白,若是京城之中,查到他国的奸细,应当如何处置。” 朱镇洋大人答道:“自然是要格杀勿论了,” 段重点了点头:“有丞相大人这句话,段重便放心了。” 朱镇洋一愣:“文渊伯此话怎讲。” 却见段重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置于桌面之上道:“这段时日以來,段重查到京城之中有不少东夷人潜伏其中,伺机而动,坐着杀人买命的买卖,实为京中极大的隐患。只是这一伙东夷人做事极为隐秘,朝廷一直沒有察觉,而段重机缘巧合之法发现了这一伙为非作歹的匪类。这是这伙东夷人在南京城内外的七处据点,都已经记载在这本小册子之上。” 丞相大人闻言一愣,伸手拿起这本小册子看了一下,面色又不禁沉了一下。这京城里的东夷人听命于谁,段重知道,自己也清楚,而这小册子上记载的据点位置,这是二皇子手下一批东夷人的据点位置,段重竟然能够将这些都给彻查出來,的的确确有些让人担忧了。此刻二皇子萧北定的面色也并不好看,因为段重把这件事情丢在了自己跟前,摆明了就是不想让自己下台,在场的诸多官员有近半都是自己一方的人,自然知道这些东夷人的事情,只是今日的逢场作戏依然要演下去,所以二殿下不仅不能生气,还要保持着对这些人深恶痛绝的态度。 朱镇洋大人极为惊恐的吸了一口气:“还有这等事情,若是真是如此,文渊伯当真是立下了大功,今日回去,我便命人彻查此事,”说着把小册子收入了怀中。 段重随即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丞相大人不必如此麻烦。鉴于此事兹事体大,不便于公开,我于昨天夜里便已经找过了府尹大人商讨此事,而府尹大人听闻此事也是极为震惊,已是采取了手段。”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向着京都府尹徐焕祥大人望了过去。却见徐焕祥大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文渊伯昨夜便曾找到我商寻对策,经过查证之后,此事的确属实,所以事不宜迟,本官已是采取了行动,定要在这些东夷人尚未察觉之前将其一网打尽,算算时间,眼下京都府的差役、官兵们应该已经全部出动,去搜捕这些东夷人了。这一件事上,文渊伯可是立了大功,到时候陛下的奖赏肯定是少不了的。” 段重微笑着拱了拱手:“府尹大人谬赞了。” 然而此刻咱们的二殿下、丞相大人、都统大人乃至于监察御史叶超杰大人的面色都有些变了。段重这一招玩的不可谓不妙,这的的确确是对二皇子势力的又一次打击,而且还借助的是京都府的手,省了力气不说,还赚得了一个好名声。而若是这些东夷人落到了朝廷的手里,难免会被挖出什么信息來。 最为重要的是,在座的几位主要人物全部都在这楼外楼三楼的雅间之中吃饭喝酒,这就意味着事情发生的这一段时间之内,众人大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什么讯息都传不出去,什么消息都无法收到。这楼外楼,便成了一个变相软禁的监牢,虽然软禁不了多少时间,但是效果却奇佳。偏偏二皇子一方的人还要表现出淡定自然的样子來。 饶是如何的掩饰,这种事情突然发生,也会让人感到极为的郁闷,所以二殿下终于开了腔道:“府尹大人,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你不去现场统筹安排,还能安坐于此呢,”二皇子这句话,是想要将这位京都的府尹大人逼走,而自己也可以借着极为关切此事的态度前去插上一竿子,顺便了解一下情况,发布一下命令。一旁的丞相大人以及杨礼杰都统也是连声附和。 却见府尹徐焕祥大人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昨天夜里和文渊伯彻夜谋划,今日已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谅这些东夷小丑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來。况且这东夷人的据点足有七处之多,我便是亲临指挥,再多长几个脑袋也沒有用,倒不如坐在这里等消息的好。” 徐焕祥大人这么一说,自然沒有人再行反对,进而转变为赞成英明之声。萧北定若有所思的看着段重,而段重则是微笑着还礼。 在二皇子看來,段重若是聪明的话,应该会选择离开京都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或许不会很长,但决不至于这么短。但是偏偏段重回來了,还大张旗鼓的回來,这一回來便要触自己的眉头,揭自己房顶上的瓦,当真是沒有留下丝毫的面子。不过现在的段重,在沒有了大皇子撑腰之后,依然能够如此强大的站在这里,这是萧北定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令萧北定很不爽的一件事情。因为偏偏自己对这个极为嚣张的文渊伯,沒有任何办法。 所以筵席的现场气氛有些不对,不明所以者自然会议论一下今晚的结果会是如何,但是在场的人大多是明白人,所以只有一位江南的大才子,吏部尚书大人的公子王志坤大才子在侃侃而谈的发表这自己的看法。 正在王大公子滔滔不绝之际,房门轻轻的被敲了敲,段重站起身子开了门,从门外接过一封信,转给了府尹大人。徐焕祥大人拆开了信件一看,顿时面露喜色,向众人宣布道:“城南一处东夷人据点已经被尽数清剿。” 却听丞相大人问道:“那些东夷贼人可有抓住,” 府尹大人摇了摇头道:“这伙贼人反抗极为激烈,故而被全部歼灭,未曾留下活口。” 丞相大人连连叹息,表现出一副极为可惜扼腕的态度,心中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当然,有着同样心理活动的自然不止丞相大人一人。 这一封信却是搅了所有人吃饭的兴致,似乎并沒有人再愿意吃下去,所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筷子,只是端着酒杯偶尔小酌上一两口,只有江南的大才子王志坤显得极为兴奋,但是举止之上还是颇为收敛。 原本段重提议叫一两个唱曲的姑娘进來给大家提提兴致,只是众人都在极为紧张的等着京都府传來的消息,倒是不便喊外人了,所以只能在雅间里有一句沒一句的闲聊着。而这个时候,段重嘴皮子的功夫便显露出來了,不时的讲上一两个笑话,再穿插一些小故事,让在座的各位贵宾们倒是享受了一番。 期间京都府的信件有來了几封,每一次的消息都是出奇的相似,全歼东夷人,沒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一点上让二殿下起了疑心,即使这京都府再怎么布下天罗地网,也不可能每一处都能够一网打尽。毕竟东夷人之中不乏高手,而京都府中兵分七处,并且高手不够,东夷人即便如何无能,也不会一个人也沒能逃出去,而京都府若是能够用上一些手段,譬如网子、迷烟之类,又怎么会一个活口都抓不住,最为重要的是,东夷人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叫......陈帅。 所以在这一点上,二殿下自然知道段重和徐焕祥二人下了烟雾弹,就是让众人知道事情大致进展,具体收获却是概不告知。这是一个令人极为郁闷的事情,起初报來全部歼灭的时候,二殿下还窃喜了一阵,然而每次报的都是全歼,这事情便极为不对了。 而等到七封信件全部收完,结果果然如二殿下所料,东夷人七处据点全部被剿灭,敌人反抗顽强,沒有留下活口。 二殿下顿时陷入了一个极为被动的局面,因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东夷人落入了京都府的手中,而落入京都府手中的这些东夷人,是否又掌握了一些重要的讯息。 既然七封信已经全部送到,这筵席自然是沒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二皇子率先起身称谢告辞,剩下的官员也是齐齐起身。段重也不阻拦,只是在二皇子想要离开的时候微笑着在后面道了一句:“段重想请二殿下到‘天上人间’喝喝花酒,不知道殿下有沒有这个兴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九章 夜总会 听到了段重的邀请,二殿下很自然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來看向段重:“文渊伯怎么会突然请我到那等地方去。”既然两人已经翻脸了,段重所作出的每一步动作,或许都会向着一个方向发展,而面对着段重的邀请,二殿下不得不好好的思量一下对方的用意。 段重抿嘴笑了笑:“‘天上人间’这种地方本來就是年轻人呆着的地方,在座的诸位大人可都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自然不会轻易前去,开业的时候能够光临一趟,已是给够了段重面子了。所以我思來想去,这里面只有你、我还有王志坤公子或许会有一些兴趣,只是王公子要陪王大人回府,自然就剩我们俩人了。我猜二殿下回去也并沒有什么事情干,不妨咱们去玩一玩。” 二殿下眉毛一挑,沒事干。今儿晚上段重干了一档子好事,自己可是要急着回去收拾烂摊子呢。正欲拒绝,却听段重继续道:“有些事情,其实处理了未必比不处理的好。” 二皇子终于顿住了身子,看着段重,露出一个极为玩味的笑容道:“也好,” ,,,,,,,,,,,,,,,,,,,,,,,,,,,,,,。。。。。。。。。 本來这南京城的夜晚也实施宵禁的,所以到了夜里皇城里的商家都要关门,只是这段重的能量着实有一些大了,以至于京城之中大多数的贵人都要卖一点面子,而在南梁大皇子的特殊关照下,这“天上人间”也就成了南京城中为数不多夜晚不需要关门楼子,用段重的话來说,这叫“夜店”。 “天上人间”的入场门票售价极高,每人便要三十两银子,这在普通百姓眼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换做在别的青楼里,这三十两银子都可以包下一个半红的姑娘睡上三四天了。虽然南京城中的富家子弟不少,但也不可能來天天消费,所以每日“天上人间”里的客人并不多,也说不上少。但是比起京城里的其他青楼來,却依然相去甚远。 但是即便人数极少,这楼子每日赚进的银子却是极为可怕的,那些肯付上三十两银子进入的贵人们,自然是不惮于再多花上几百两银子享受一下各种服务的,毕竟进來的都是有钱的正主。所以往往楼子里的一个主顾,便要比其他青楼里三五十个客人花的银子还要多。 段重一直在向季无常灌输“高档奢侈品”这一种概念,只是季无常一直难以理解,直到看到了“天上人间”哗哗的捞银子,才明白了段重说这话的意思,不禁对段重又佩服上了三分。 当段重领着二殿下走到“天上人间”门口的时候,颇有些门庭冷落的感觉,不过这门口两位穿着旗袍的美女依然是十分的养眼。 有段重在,自然是沒人会上前收门票钱的。领着二皇子进了楼子,顿时便有了天翻地覆的感觉。外面肃杀的寒意转眼之间已是换成了无边的暖意,大厅之中传出丝竹之声,十二位妙颜女子坐在舞台之上轻奏曲目。这自然是段重悉心培养的女子十二乐坊。 大厅里的客人不多,大概有个百來位的样子,所以显得有些空旷,空位很多。段重随意捡着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又向一旁二段侍者要了两杯酒水,向周围打量了一圈。 大厅中三三两两的姑娘们正坐着闲聊,反正这楼子里的客人不多,接的客又少,待遇又是奇佳,这样的好差事换在了别处,可是八竿子都找不到的。而吧台处倒是有不少客人点了酒水,跟着几位姑娘有说有笑。 萧北定自从开业之后便再也沒有來过这里,看到如此场景,突然感到这楼子有一种几位淡雅的感觉,丝毫察觉不到这里是一处......青楼。笑了笑,对段重道:“文渊伯,你这楼子的开法当真是新奇,既淡雅又有韵味,让來來了便不想走了。” 段重抿嘴笑道:“那二殿下以后还要多多照顾段重生意才是。” 二皇子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心中却是有些惊愕,这段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示好。难道二人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二皇子,将杯中的酒饮尽:“二殿下可是有心事。” 萧北定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文渊伯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这如何不要让我好好思量一番。” 段重笑了笑,将两人手中的酒杯满上:“如此说來,前些日子二殿下送给段重的礼物,可是还要贵重一些了。” 萧北定自然知道段重所指的是什么:“文渊伯今日请我來,就是喝酒么。这饭桌之上,已经喝了不少了。” 段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就是喝酒。”说着扣了扣酒杯,“顺便等一下人。” “等人。”萧北定微微一愣,正欲询问,却被段重的话语打断了,“殿下,咱们先欣赏一下节目吧,这可是我精心为殿下准备的,”说着指了指舞台之上。 萧北定一愣,顺着段重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中央舞台之上,女子十二乐坊已经表演完毕,下了台去,而走上來的却是一位装束奇怪的男子。 段重笑着解释道:“二殿下,这可是我专为你准备的魔术表演。今日在场的宾客算是有眼福了,”说罢便不再说话,而是示意看节目。 这站在台上的自然是一位魔术师,还是段重**出來的。当然,段重会的魔术不多,高深的便更少了,所以最多只是变出几束鲜花,变出几支鸽子,然而饶是如此,已经足以让二皇子瞠目结舌了,毕竟这种超乎逻辑的东西,这个世界的人是极难接受的。 所以当这位魔术师表演了三五个戏法之后,节目便告一段落了,二皇子面露惊诧之色的看着段重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段重微微一笑:“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无法理解的事情,譬如你看我的手,现在是空空如也的。”段重将自己的双手摊开,的确只有两只手。 “但是只要我想要变出一些东西,便能够变出來,”说着双手一翻,眨眼之间手上便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而这把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在萧北定的面前晃了一下,甚至带下了一抹发丝。 萧北定的脸色终于变了,因为段重不仅变出了一把匕首,而且还用这把匕首割下了自己的一缕发丝。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恐吓。 然而段重继而笑道:“而我不想要的时候,依然可以把它变沒。”说着又是一翻手,手上的匕首已然不见。 段重给二皇子表演了一个极为精湛的魔术,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极为精巧的机关。这柄匕首一直藏在段重袖子之中,只要翻手的动作够快,便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且这个匕首的刀刃并非实铁,内芯中空,只要一按机括,这刀刃便会缩入刀柄之中,故而极为小巧,便于隐藏。这是段重发明的小玩意,平日里装备到“毒牙”身上,今日却拿來吓唬我们萧北定二皇子。 而咱们的二殿下,也着实被吓到了。这样无礼的举动,萧北定平生仅此遇到一次,也许刚才,段重便能轻易的割下自己的头颅,但是段重知道分寸,这种愚蠢的事情自然不会做。段重做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二皇子,你永远无法知道我会凭空多出什么样的力量,而这凭空多出來的力量,很有可能便会要了你的性命。 萧北定眯着眼睛看着段重,终于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并不是來示好,而是來示威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微笑着道:“文渊伯好手段,” 段重摸了摸鼻子:“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哦。”萧北定愣了愣,并沒有揣度出段重话语之中的深意。 段重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二皇子,将脑袋伸到了萧北定的面前,两人便这么相互盯视着对方,而段重的嘴巴,也终于轻轻的张了张:“我可以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弟弟。” 萧北定的瞳孔猛然放大,又缩了回去,这以收益所之间,仿佛想要将段重跟生吞进去,而段重已经收回了脑袋,双手抱着胸前,带着一丝戏谑的看着这位南梁的二皇子。 段重的话语很有意思,也很明了。 段重是大理的皇子,还是大理的二皇子,在这一点上,跟萧北定是极为对称的。不过段重对于自己家的皇位是一点兴趣也沒有的,这一点上跟萧北定便极为相反了。 而段重话语之中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萧北定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弟,而我段重可以教会你如何去当。 萧北定这个弟弟自然是不合格的,因为不仅丝毫不顾兄弟情面,还处处想要将自己的哥哥置之死地,所以段重的话,已是深深的刺入了这位南梁二皇子的心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章 停战 在段重话语出口之后,萧北定的脑海之中闪过了数百个念头,或许有着些许悔恨和歉疚,但是很快转为决然之色。冷冷的笑了一声,对段重道:“文渊伯,若是可能的话,我倒是极为想向你示范一下如何做一位称职的君王。” 段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种近似于威胁和讽刺的劝说,本來便沒有抱有多少希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终于摸着鼻子道:“我们要等的人來了。” 萧北定愣了愣,却发现身边突然之间多了一个人。一道声音传了过來:“这楼子进來还要收门票钱,当真是坑人的紧呐。” 段重叹了口气:“你每次进我这楼子都不付银子,如此算來,已经欠了我好几百两银子了。” 來人嘿嘿干笑两声,拿起桌上的酒杯便一口饮尽。看了段重旁边的人道:“这位仁兄是。” 段重叹了口气:“这位是南梁的二殿下。” “什么。”这人刚喝入口中的酒顿时喷了出來。 段重叹了口气道:“这可是你上面的主子,陈兄。” 这來人自然是东夷大宗师的关门弟子,堂堂的一段武道高手陈帅。而面对二皇子这个一直隐藏在最后的黑手,陈帅一直是沒有见过的,按照指令办事,这是陈帅奉行的准则。 段重看着二皇子惊诧的表情,笑道:“介绍一下,这位乃是东夷大宗师的关门弟子,想必两位已经神识许久了吧。” 这时候陈帅就有些尴尬了,毕竟眼前这位二皇子才是自己的正主,而自己倒是跟主子的仇人有说有笑,还喝了酒......这似乎不太好吧。不过看着段重和二皇子似乎也并非那么......剑拔弩张,陈帅如是安慰着自己。 二皇子看着陈帅,感觉有些无奈,自己手下的高手竟然也能够跟段重勾搭到一起。这段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二皇子这么一说,陈帅终于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暴走了起來,直接拎着段重领子道:“好你个段重,找了个高手盯着我,趁机对我手下下手,还一点不留情面,扫了我大半的势力。” 段重摇了摇脑袋道:“你这话说的不对,你的人是京都府抓的,你要找麻烦,自然应该去找他们的麻烦,你在这对着我大呼小叫有什么用。” 陈帅哼了一声:“若不是你通风报信,京都府怎么会有消息,若不是你派出的高手将我给截住,我手下又怎会有如此多的伤亡。” 段重摸了摸鼻子道:“你有什么证据。” 陈帅一愣,的确,沒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段重有插手其中,这个时候二皇子却发话了:“我可以作证,今晚可是文渊伯亲口承认和府尹大人联手,剿灭了一伙东夷贼人的。” 段重听到萧北定出言揭发自己,嘿嘿干笑两声,却听二皇子继续道:“文渊伯,方才你说是在等人,既然等的人到了,不妨说一说到底有何用意吧。” 段重笑道:“无他,在座的都是青年豪俊,我只是想大家坐在一起,认识认识,聊聊天,喝喝酒,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而已。” 二皇子冷笑了一声,并沒有继续深究下去只要稍微一想,便能够明白了段重的意思。 段重想告诉二皇子:我认识陈帅这位东夷高手,而且关系还不错,你以后还敢不敢用他。 段重想告诉陈帅:现在你的主子已经知道了咱俩的关系,该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 不得不说段重这一招是极为无耻的,不仅极大地打击了东夷人的势力,还让二皇子以后再也不敢用这些人。既然要斩断对方的手臂,自然就不要连着筋骨,要把最后一丝的后患也给斩断,这才是段重信封的准则。 耍无耻到这等境界,恐怕也就只有段重一人了。而说完之后,段重还很得意的冲陈帅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并不心疼,对不对。” 陈帅并不是东夷人,只是东夷大宗师的关门弟子,平日里负责管理着这些东夷的杀手们。对陈帅來说,并沒有很强的主子意识,更看重的是师命,若不是东夷的那位大宗师的命令,陈帅自然不会听从眼前这位二皇子从幕后发來的命令。而这些东夷死掉的杀手,段重之所以认为陈帅不心疼,是因为出于一个高手的气节。气节这个东西,十分之玄妙,解释不清,也沒有人可以解释。 事实上陈帅的的确确并不在乎,毕竟这些杀手只不过是东夷培养出來的一些影子,见不得光,死去了一些,总会有更多的冒出來。 段重这一番行动看上去声势浩大,但是都沒有触动到什么关键的东西。二皇子对于东夷人,本來就是若即若离的关系,而段重做的,只不过是扯断这唯一牵连着的纽带而已。 看着陈帅和萧北定都冷着脸沒有说话,段重嘿嘿干笑两声:“看节目,看节目。” 这节目自然是“天上人间”的保留项目t台模特和艳舞了,萧北定和陈帅的目光很快便被吸引了过去。毕竟如此穿衣服的女子,在别处可看不见,即便二皇子看过一次,依然抗拒不了这强大的吸引力,而沒有看过的陈帅更是不住的咽着口水。两人脸上原本冰冷的表情早已换成了红晕之色。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二位,看上了哪位姑娘,我给你们安排,今日我请客。” 二皇子跟陈帅的喉结都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很显然,两人都动心了。正待段重继续鼓动下去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道:“似乎我错过了许多有趣的节目。” 这个声音段重极为熟悉,而萧北定听到这个声音,身子顿时一震,回过头颤着声音道:“哥......哥哥。” 段重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沒有看错,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千真万确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南梁大皇子萧北平。他不是在宫中软禁着么,怎么突然出來了。这一点,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萧北平在沙发上坐了下來,微笑道:“不用惊奇,今日父皇解了我的足禁,我便听说段兄你在楼外楼里大宴宾客,紧赶慢赶也沒有赶上,寻思着到这‘天上人间’里來找你,沒想到还真碰到了。” 段重摸着鼻子打量着萧北平,眼前的这位大皇子跟自己想象之中的满脸憔悴、愁眉紧锁的样子大不相同:“你父皇怎么会许你出宫的。” 萧北平笑了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道:“今日父皇到我寝宫來,告诉我说此次案子查出了一些蹊跷,不过我应该已是脱了嫌疑,所以便不再禁足于我了。” 段重也看了萧北定一眼,却见这位二皇子的面容极为平静,并沒有露出一丝的不安來。梁文帝之所以会解了萧北平的足禁,自然是因为查出了一些东西,且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儿子,看來自己写的那一封信应该发挥了一点作用。不过萧北平的事情本來就被极为机密的处理着,对外并沒有发布任何消息,众人议论着的自然都是宫中传出來的小道消息。对于众人的议论,宫中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和威严,并沒有表现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禁议的态度,所以这件事过一段时间便会平息下去。况且随着大皇子现在极为自由的出入皇宫京城,之前所有的非议也会逐渐消失,毕竟若是大皇子犯了什么过错的话,也不会能够如此谈笑风生了吧。 这无疑是一件很好的解决方法,虽然有损了萧北平的名声,但毕竟名声这种东西是虚的,而宫闱之中发生的事情并沒有公布出去,所以朝堂之上的官员自然不能将其拿出來说事。梁文帝的做法,无疑是想避免两个兄弟的针锋相对,虽然不过是一时之计,但是起码梁文帝活着的时候,不希望看到两个儿子拼的你死我活。 然而有一点段重并不明白,这二皇子做事向來果断决绝,只是在萧北平误杀宫女一案上,却显得有些缩手缩脚。这宫闱之中的事情,只要萧北定抓住时机巧合之下撞见,便可以将此事传出宫闱,传到朝堂之上乃至天下,然而萧北定并沒有这么做。这一点段重并沒有想明白,换做是自己,段重是一定会这么做的。难道萧北定的心中当真还存着一丝兄弟之情,抑或是有着什么其他的顾忌。 看着桌子上的兄弟俩,段重自然是沒有心思去看节目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拍桌子道:“既然人都齐了,有些话我便摊开了讲了。” “嗯。”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段重。 段重摸了摸鼻子:“我到南京这么久,便从來沒有安生过。所以我看你们兄弟俩今日便在此立个停战协议,定个期限,期限之内谁也不要有什么动作,和平相处,让你们老子安逸段日子,也让我安逸一段日子,你们看如何。” 萧北平和萧北定两兄弟听了面面相觑,这段重玩的是那一壶。 哪知道段重伸手在桌子上一拍道:“就这么定了,停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一章 闲人 清闲的日子对段重來说并不多,只是这一段时间比较集中。那日在“天上人间”之中,南梁的两位皇子,萧北平和萧北定,还真就依照着段重的心愿,签订了一个停战的协定。当然,这也是无奈之举,虽然这两个兄弟相互恨的牙痒痒,但是段重在其中横插了一杠子。 直到这个时候,段重才深切的体会到力量权势在手的爽。毕竟萧北平身为大皇子,自己在京中的势力却近乎于无,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要不然也轮不到段重全盘帮助了,而二皇子萧北定不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暗地里都有着不小打的力量,但是段重这一方只要有一个粽子,便可以将他震慑住了,这就是武道高手的力量。在绝对强大的势力面前,段重可以极其腹黑的揪着二殿下的小脸蛋说:“北定,你最近可要乖乖的哦,不然就要打你屁屁了,”而这个时候,粽子一定满脸淫笑双手抱胸的站在一旁起威慑左右。 当然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杨礼杰都统大人回营,陈帅这个一段高手二皇子又不敢放心使用。 日子已经进了深冬,天气也愈发的寒冷起來,这也便说明年关愈发的近了。段重自然还记得自己的那个承诺,满了十六岁,便要娶素儿,而年关一过,便十六了。 素儿作为一个大龄的未婚少女,一直对自己的前途十分忧虑,原本在大理的时候,便打算着一直在宫中带着,老了便当一个嬷嬷,终老一生,而后來随着和小主子的关系越來越近,终于敢放开胆子设想一下去当小主子的一房小妾了,然而段重却要娶自己为正妻,这是什么样的幸福感觉。简直难以置信。所以随着年关的迫近,素儿这位大姑娘也越发的显得不安与焦躁起來。 对于揣摩他人的心思,段重向來是十分在行的,所以素儿心中想着什么,自然也猜得到。所以段重专门捡了一个日子,向众人宣布这一个极为重大的事情。而这个日子,便是今天。 今日的楼外楼显得格外的喜庆,满满的用红色的缎子装饰了一番,外人看來还真不知道要办什么大喜事。而这楼外楼的三楼雅间,也已经被全部包了下來,任凭你是京中的什么达官贵人,想到雅间吃饭。门都沒有。 而此时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辰,段重正在自己的府子上陪着素儿梳妆。 当素儿听到段重要大摆筵席宣布消息的时候,自然是极为惊诧的,当然其中还要夹杂着一丝欣喜若狂的感觉。而在段重的一番安抚之下终于恢复了过來,过了几日丢了魂的日子,便到了今天。而梳妆自然是要好好的打扮一番了。 今天的日子是小雪,农历十月的中旬,天公便极为应景的在空中飘起了雪花,漫天银花,显得极为漂亮。段重小心翼翼的拈起了最后一个发簪,替素儿戴在了头上,然后极为满意的站起了身子,笑道:“素儿,你今日真美,” 段重这一句话本是极为普通的称赞,但是在素儿听來,却是比世界上唱歌最为动听的黄鹂还要好听。撅着小嘴,脸上却带着盈盈的笑意问段重道:“小主子,你真的不嫌弃我。” 段重攥住了素儿的小手,极为肯定道:“这是自然,你的年龄,才是姑娘家真正如花似玉的年纪。而且你是知道的,我的观念向來与众不同的。” 虽然段重这话说了不下千遍万遍,但是每次听來,素儿心中依旧是美滋滋的。 段重站起了身子,将一旁华贵的裘皮大衣劈在了素儿的身上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楼子里吧,老板娘。”素儿是楼外楼的老板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这一段时间里,素儿确实将楼子打点的不错,很有经商的潜质。 素儿被段重扶着站起身子,缓缓的向着门口走,临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下了步子看着段重。段重愣道:“怎么了。”素儿想了想,似乎终于下了极大的决心道:“小主子,让我帮你把。” 段重顿时显得有些困惑:“帮什么。你这些日子帮我打点酒楼,一直在帮我,而且还帮得很高。你还想做什么么。” 素儿咬了咬牙:“小主子,我知道你一直在做着一些事情,还在瞒着我。你跟季无常、还有蒋明辰,还有余生堂的当家的,一直在做一些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我还是知道你们在做一些事情的。”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叹了口气,自己做这些事情的动作的确不小,有极多人知道自己在暗地里培养势力,这种事情素儿每日跟着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况且上次二皇子还将素儿绑走了几日,其中二皇子跟素儿说了什么,段重并沒有问,也不想知道。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素儿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不清楚她知道了多少罢了。 段重之所以叹气,是因为自己觉得女人不应该参合到这种勾心斗角、打打杀杀的事情中來。但是目前的实际情况是素儿已经或多或少的参与了进來,只是段重自己仍不愿意撤下这一块帘子承认而已。 素儿看着自己的小主子并沒有说话,道:“小主子,我知道你心理是怎么想的,不愿意让我牵涉到其中,是因为不想让我受到伤害。只是我已经牵扯进來了,所以我也不想自欺欺人,况且,我想帮助小主子你,而不是做一个花瓶。” 段重愣了愣,突然有些反应不过來,对待素儿,自己一直是以什么样的态度呢。在段重看來,素儿一直是一位兢兢业业关怀自己、照顾自己衣食起居的......侍女。从某种程度上來说,的的确确是一支花瓶,还是大龄花瓶。 而当段重将素儿从侍女进而定义到自己的女人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心态也会发生极为微妙的变化,那就是更为迫切的想要关怀自己未來“夫君”的所有。而素儿所表现出來的能力,的的确确是不错的,起码在经营酒店和打理香水生产线这两项上,发挥出來的经商水平可以说丝毫不逊色于季无常。 段重摸了摸鼻子,握住了素儿的小手道:“今个日子特别,这些话咱们换个日子再说。今天咱们只要开开心心的,别的先不管,好么。” 任段重牵着自己的手,素儿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敲门声却急促的响了起來,门外传來了李婵儿的声音:“小师弟,你们还在卿卿我我的磨蹭什么,时辰都要到了。” 这李婵儿跟着粽子偷偷摸來南梁之后,整日里也无事,平日便喜欢缠着段重听故事,或是琢磨着段重发明的小玩意。不说别的,段重还真是发现这李婵儿有些发明创造的天赋,不仅将段重的香水进行了一番精加工,自己琢磨出一番东西。 最为神奇的是,这李婵儿竟然根据“天上人间”里t台模特的比基尼装束,研究出了一套女士贴身内衣來,这玩意还真就跟段重上一世女人们使用的胸罩、内裤差不了多少,采用了不少的手艺的新材料,可是比“天上人间”的模特们身上的几根绳子,几块布要先进了许多。这甚至让段重怀疑这李婵儿是不是也是从自己那个世界转世过來的了。 对于李婵儿的发明,段重毫不避讳的给起了个名字:胸罩。这个自然是段重借來的名字,因为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來。而在发明出胸罩这一物品之后,李婵儿更是让段重跌破了眼镜,跟季无常有模有样的商讨起了这“胸罩”的推广和销售,并且成功把使用群体定位为京城中的贵妇人与大家小姐。这样的商业意识......着实让段重有一些瞠目结舌。 而对于李婵儿,段重也确实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小妮子在最初听闻自己要跟素儿成亲的时候,满脸的惊诧和难以置信,段重甚至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幽怨。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小妮子也对自己有意思么。 不过很快的,李婵儿又回复了每日的笑脸,依旧缠着段重讲故事,依旧每日“师弟、师弟”的喊着,并沒有什么异样來。而且这些日子以來,李婵儿跟素儿混的已是极为熟稔了,整日姐姐姐姐的叫着,便如同亲姐妹一般。还时常讲一讲闺蜜话,把段重冷落在一旁,对此段重也是极为无奈。 段重无奈的看了素儿一眼,笑了一笑,推开门。这李婵儿,可是比自己还要急呢。 门一打开,李婵儿便从段重手中抢过了素儿的手道:“姐姐,这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快些走吧。”说着便拉着素儿朝着府外奔去了,只留下段重一个人。 段重摸着鼻子无奈苦笑,怎么感觉这订婚的,倒是成了李婵儿跟素儿了。玻璃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也向府外听着的马车走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二章 订婚 越是到了冬天,尤其是下了雪的日子,商家们的生意便越发的不好做了,况且还有两个月便要过年了,京城中的百姓们更愿意窝在家中舒舒服服的捂着炉子烤火。虽然南京的天气比起北方來要暖和不少,但是到了季节,平日里喜欢闲逛的人也依然会少很多。 然而楼外楼却依然火爆着,尤其是在楼子经过大红字的缎子装修之后,喜庆之意更浓,大家似乎都愿意來楼子里吃上一顿饭,沾染一点喜庆,顺便打听一下楼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在楼子门口,还聚集着不少因为在三楼包不了雅间而怨气十足打的贵客们。 段重牵着素儿的手下了马车,缓缓进了楼子。 今日段重和素儿是主角,所以自然要最晚的來,架子要摆足了。 而宴请的宾客,也就是自己的一些熟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南梁的大皇子、段重的师弟萧北平了,再者邀请了吏部尚书大人家的公子王志坤,剩下的便是季无常、蒋明辰、付幼苏这些得力的手下。 段重向來沒有把手下当下人看的观念,一律是平等的以朋友看待,这也是这些手下们最为念着段重的好处。 再加上李婵儿和粽子,一桌子七八个人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众人早已经在雅间之中等着了,看着段重推开了门,萧北平第一个举着酒杯站了起來:“师兄,当初你跟我说要娶素儿姑娘,我便觉着你好福气,等到了你大喜的日子,我定然奉上一份重礼,今日只是略被薄礼,还请师兄见谅。” 段重摸了摸鼻子,接过了礼盒,打开一看,不由的吸了一口气,这礼物还真......他*妈*的不珍贵,乃是波斯出产的上好的和田玉扳指,千金不易。 这一上來,萧北平便送上了一份大礼,其他人自然是不甘落后,纷纷也掏出了准备好的礼物。 吏部尚书家的王志坤公子虽然说也算得上是“富二代”,但银子和萧北平比起來,自然就少了去了,送的礼物却是十分的符合段重的心意,乃是一串琉璃项链,晶莹剔透,煞是漂亮,和素儿雪白的皮肤倒是十分相称。 季无常送的是一个鎏金打造的金元宝,个头足有一尺來长,这一块下來,恐怕少不了几千两金子,这做商人的果然是财大气粗。 蒋明辰的礼物比较特别,是一柄纯银打造的匕首,价值不高,但是模样却极为美观,最重要的是,趁手、轻便,适宜防身,而且在手柄中央,还刻着一个心型,段重看后不由的一声长叹,这蒋明辰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有情调了。 粽子的礼物是最为奇特的,因为他甩过來的,是一本佛经。还是《金刚经》。粽子极为正经的看着段重道:“师傅临行前曾跟我说,到了南梁是时时督促你勤加修行,尤其是要注意节制房事,多念经书可以降下心中欲望。” 段重听到这话脸顿时绿了,自己不过是定个婚而已,这粽子救已经放了话了,这不是成心不让自己下台么。顿时雅间中的空气有些凝固,段重凝着脸,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容,而素儿更是早已被羞的低下了头。便是连一旁的李婵儿听了,也面色绯红。这粽子......说话也太不注意场合和气氛了吧。 眼看众人死一样的沉默,场面极为尴尬,李婵儿却是突然开口道:“段重哥哥,你來看看我的礼物吧。” 段重对李婵儿抛來一个极为感激的眼神,又向粽子抛去一个杀人的目光,这才用极快的速度变了脸,笑着的李婵儿道:“婵儿妹妹,你要送什么。” 李婵儿面色微微一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荷包递了过去。段重接过拆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一块布,而布上面,还绣着什么东西。李婵儿会绣花。这可是让段重大跌眼镜......毕竟在段正经那个老家伙的**下过了十几年,竟然还能学会女红,这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段重定睛看了半晌,终于明白了这李婵儿的用意。这画上面绣的是两只鸳鸯,并翅齐飞,端的是比翼双飞的意思。只是段重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都看不出这绣着的是两只......鸳鸯。倒更像是两只山鸡,而且还是沒有毛的那种。 段重叹了口气,心知按照李婵儿的水平,能绣出两只鸡的模样,便已经极为不错了,所以看着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李婵儿笑道:“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说罢又转向众人道:“今日是我來请大家吃饭,怎么都如此生分的送起礼來了。看來以后这饭我还不敢请了。” 众人一阵哄笑,围着桌子便坐了下來,而菜肴和酒水也上了上來。 段重吃了几口菜,又给旁边的人敬了几杯酒,这才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我段重何德何能,能够在这个世上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了素儿,之后一同度过了十余年。我今日将诸位请到此处,就是想要大家给我段重一个见证,我在此立誓,要娶素儿姑娘为妻,如有违者,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段重这一下可是极为郑重的发了重誓。这订婚的形式段重向來是不在意的,只要达到目的便好。然而发完了誓,依然有模有样的掏出一个小盒子,从中掏出一枚玛瑙戒指,套在了素儿手上道:“带上这枚戒指,便表示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这个世界里并沒有钻石,准确的说是并沒有发现钻石这种物质,所以对于钻戒,段重是不再奢望了,便用了一枚玛瑙的戒指代替。 素儿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面色绯红。而众人则是一阵高喝起哄,场面好不欢快。 王志坤举着酒杯笑道:“文渊伯和素儿姑娘乃是天作之合,又能抛开年龄这等世俗的桎梏,颇为难得,不愧是董大学士的弟子,在这一点上,我王志坤便有多多学习才是。”说罢饮尽了杯中的酒,哈哈大笑。 粽子也端着酒杯迎上前來笑道:“老大,以前我可是一直听着你念着素儿姐姐的好,还喜欢偷看素儿姐姐洗澡,却沒有想到你今日竟然说要娶她。你可不要负了她,不然即便你是我老大,我也不会饶了你。”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而段重自然是窘迫无比,沒想到临到这时候竟然还被粽子爆料自己小时候偷看素儿洗澡的事情,而素儿听了更是满脸嗔怒之意,但是喜色却溢于言表。 正在众人喝酒言欢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來:“看來我是來晚了。” 段重一愣,回过头去:“陈帅。” 陈帅,在座的各位自然是不认识的。不过陈帅身后跟着的一个人大家可都是再熟悉不过了。 李师师,江南最红的头牌花魁,“天上人间”的招牌人物。即便今日只穿了一件极为普通的衣服,但决然也掩盖不住这样的国色天香。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陈帅和李师师自己都沒有请。如今却不请自來。 最为重要的是,这一间极为普通的雅间之中一下就集聚了三位大美女,这并不是平日能够经常碰到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段重甚至在意淫将屋间美女全部收入怀中的念头。 不过这自然只能是意淫,李师师微微一笑,美得令人感觉有些耀眼,明显听到有人咽唾沫的声音:“段公子拥美在怀,当真是惬意无比啊。竟是连我们这等老友都给忘了。” 有这么一瞬间,段重甚至觉得眼前这位倾国倾城的美女还真是实心实意的來祝福自己的,不过按照结下的梁子來看,似乎不会向着段重意想的好的方向发展。 段重摆了摆手,命人添了两张凳子:“來者是客,喝酒,喝酒,”说着将二人引了下來。 陈帅极为自然的做了下來,直接拿起了一个杯子,斟满了酒一口饮尽,笑道:“好你个段重,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请我师兄妹來喝上两杯。” 段重摸了摸鼻子,实在是沒有想通这陈帅将自己视为知己了,自己不请他还要亲自跑过來抱怨一番。“不过是几个朋友聚聚而已,不想弄的太大了,所以便一切从简了。沒有请陈兄,倒真是我的失误了。” 一旁的李师师笑了一声道:“看你平日里行事风流倜傥,沒想到还是个痴情的种子。我看这位姐姐生的比花还要好看,你可莫要亏待了人家。” 段重有些惊诧的看着李师师,平日里这个一直对自己冷吧吧的美女怎么倒说出如此关切的话來了,倒真是令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当即拱手笑了笑:“李师师姑娘说的是,我自然不会亏待了素儿。还请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这话语说完,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因为这李师师,段重也已经将其视作功课对象了,如今在她面前还要说这等话,着实有些尴尬和无奈。 李师师闻言笑了笑,道:“只望你以后别看上了别家的姑娘,便忘记了自己家糟糠之妻的好处。” 段重一摸鼻子,怎么感觉这话语之中,总是多出了那么一两层意思呢。不过心中如是想着,嘴巴上还得不停的应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三章 钓鱼 对于李师师跟陈帅的到访,着实出乎了段重的意料,不过幸好这两位并沒有带來什么大的麻烦,也沒有砸了场子,好歹给段重留了一些面子。而在散场的时候,李师师还专程的拿出了一份礼物,只是这礼物是给素儿的,而且还用绸子仔细的包好了,硕大的一块。之后在段重百般打听之下,终于是软磨硬泡的得知这礼物到底是什么。 而段重从素儿口中得知这一块大大的礼物竟然一块......搓衣板的时候,面部上不知道有多么丰富。这个用屁股想自然也知道这一块搓衣板并不是用來洗衣服的,难道这李师师大老远跑來便是來教素儿相夫的。看來自己以后的日子似乎并不太好过了...... 不过这一次邀请了众人好友的订婚宴也总算圆满的结束,对于这样的结果,段重还算是基本满意的。起码这筵席上的礼品,已经价值不菲了。现在段重手中握着的银子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器量单位來计算了,所以该怎么花银子是段重应该來思考的问題,虽然银子这种东西是永远不会嫌多的。 不过论银子的多少,段重给有再多的银子都无法跟这天下第一的商贾相比。韦志高,江南的第一盐商,也是天下最有钱的商人,而段重在赚银子上的最后一个目标,应该就是超越这江南第一富商了。当然,这要把握着南北两国国库的两位皇帝给排除在外。 而说到银子,有一件事情倒是让段重颇不顺心。信任的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进京面圣之后,便极为风光的跑到杭州去任职。只是最近两日送回來的信件里面写的内容并不是太好,大多是跟段重诉苦。 这原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进京之后,陈唯一大人上任之前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总督衙门里可是积累了不少杭州府尹办不了或者不敢办的案子,所以陈唯一大人一上任,这铺天盖地的案子卷宗便压了过來,以至于咱们的总督大人在蹲茅厕的时候脑子里还满是卷宗之上的文字。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些案子还有不少的陈年旧案,这陈唯一一上任便给全部翻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地。 而在银子方面,陈唯一也并不是十分顺畅。按照比较民间的话來说,这江南的一些商家大户,根本不买陈唯一的账,很多买卖进项都压根不记录在账本之上,以至于上任这一季江南的税收,直接少了三成。 税银降低了三成,这可是一件大事情。毕竟这江南鱼米之乡,乃是这世上最为富庶的地方,南梁的国库六成都靠着这江南的税银支撑,一下少了三成,国库的进项立马减少,国家的财政支出的银子便少了,若是遇到个大灾大害,国库里拨不出银子,那陈唯一便是重罪。况且这陈唯一新官上任,最为重要的便是政绩,如此这番弄下去,恐怕不出一年,又会被发回长沙府做一个郡守,甚至连郡守都当不上。这并不是陈唯一所期望的结果。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原先的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如今虽然在京中变相软禁,但是品级依然很高,依旧是朝中二品下的大员,况且背后还有这二皇子做靠山,倒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只要品级还在,这江南总督的这一块肥差,便依然有可能落在廖樟晋大人的头上。 而对于江南的这些大户商家,能够支撑这么久,赚到大把大把的银子,多多少少总是要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里面自然免不了廖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暗中照顾,而其中廖大人手中又握着多少人的小辫子,那便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这原江南总督大人的手中依然握着极为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左右整个江南的赋税和银子,也左右着陈唯一的政绩。所以说这是一个很无解的情况,作为一个新上任的总督,手上并沒有什么可以使用的力量,而这些江南的大户们在本地立足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势力背景,陈唯一想要将她们驯服的服服帖帖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后面还站着一个廖樟晋在从中作梗。只要廖樟晋大人一发话,哪个商家还敢配合咱们新上任的总督。最多不过是口头上的奉承奉承,拍拍马屁,背地里该做什么还是什么。所以陈唯一大人感到了力不从心,这江南总督的位置真的不是人当的,而想到的唯一方法,似乎是向自己的小师弟......求救。 段重接到陈唯一的信件的时候,正在开心的陪着素儿收拾着年货。只是这一封信件的到來,便让段重有一些开心不起來了。所以只能帮身旁的素儿紧了紧衣服,叮嘱下人们将素儿好生送回府上,自己坐着马车去了总督大人的府上。 总督大人自然是廖樟晋,此刻正在南京城中的府子上悠闲的过着小日子。段重敲门入府的时候,廖樟晋大人竟然还在自己的后花园中拿着一根钓竿在钓鱼。段重摸着鼻子走了过去,也不知道这总督大人玩的是哪一出,大冬天的,能吊上什么來。莫非这鱼钩上是沒有饵的。还姜太公钓鱼了...... 段重摸着已经被冻得有些通红的鼻子,走了上前笑道:“总督大人好有雅兴。不畏严寒,在寒风中钓鱼,果然有古人风骨。” 廖樟晋大人自然是知道段重來的,所以听到段重的声音,丝毫不显得惊讶,反而是回过头來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文渊伯有沒有这个雅兴陪老夫一起钓上两杆。” 段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一抽,竟然搬了个凳子就在廖樟晋的身边坐了下來,而一旁早有下人递上了一根鱼竿,段重也不管这鱼钩上有沒有饵料,直接便抛在了湖面之上。 这样一老一少坐在小池塘边钓鱼的场景乍一看还真是和谐无比,就像是老子领着儿子享受着天伦之乐一般。而两人也出奇的保持着一股默契,一直钓鱼沒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重依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直了,鼻子也应该被冻的通红,起码现在是沒了知觉,而扫了一眼一旁的廖樟晋,胡子都被冻白了,身子还不住的颤抖,就是拼命在那里撑着装模作样的钓鱼,也不见起杆,这钓个鸟鱼。 段重也懒得这样装模作样下去,直接猛地站起了身子,起杆,猛地一扯,使了不少力气,这模样,就跟钓上了什么大鱼一样。然而这钩子上,自然是空空如也的。不过段重依然极为专业的收杆,拉线,还煞有其事的将钩子拉到了鱼篓之中,仿佛真有什么鱼落入了鱼篓之中。 廖樟晋看到段重的动作,被冻得僵直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文渊伯掉到了什么好鱼。”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这可是一只大鱼,咱们今日的午餐怕是有着落了。”说着这话,段重突然觉得自己极为可笑,这样的行为着实有一些无稽,甚至让自己想起了一个故事,,《皇帝的新衣》。不过既然廖樟晋这只老狐狸愿意装下去,那自己只好奉陪到底了。对自己來说,装,是一门艺术。 廖樟晋哈哈一笑:“甚好甚好,虽然老夫什么也沒有收获,但是只要文渊伯钓到大鱼,那也无妨了。” 段重笑了笑:“既然这鱼吊到了,咱们便也不要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吹风了,不妨到屋中喝两杯热茶如何。” 廖樟晋笑了笑:“文渊伯都发话了,老夫何干不从。”说着便提着空鱼篓引着段重进了屋子。 这屋子中自然是要暖和了许多,段重也不管自己客人的身份,搬着凳子便在炉子边烤火暖身子。廖樟晋也是笑着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烤火。等暖和的差不多了,段重笑了笑道:“总督大人,今日我可是钓了一条大鱼。” 廖樟晋拱手笑道:“如此可要恭喜文渊伯了。” 段重抹了抹鼻子:“我想要用这一条大鱼,來换大人的几条小鱼。” “哦。”廖樟晋愣了一下,“老夫这里的鱼已经钓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什么剩下的。” 段重笑了笑:“我不要您院子里池塘里的鱼,而是杭州西湖里的几条小鱼。” 这两人的对话里自然隐藏了许多东西,廖樟晋这个老家伙乃是倚老卖老的装可怜,说自己穷的已经一无所有了,而段重,自然是要这位总督大人放放手,给陈唯一行行方便。这种事情本來就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说,所以便玩起了高深这一套。 总督大人微微一笑:“天高皇帝远,我这南京城的老头子,可是钓不到杭州的西湖去。” 段重摸着鼻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您老钓不到,可是贵公子钓得到。” 总督大人闻言脸色终于变了,眼睛圆睁道:“你说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四章 搜人 对于总督大人家的公子廖叙林,段重一直秉承着放任自由的态度。之前这廖公子因为江南沈家案发,成为全国通缉的要犯,一直躲藏在丞相朱镇洋的府中,之后被蒋明辰带人劫出來,便在段重的掌控之下。 段重之所以选择去劫廖叙林,便是需要总督大人的一个态度。因为段重需要让季无常接受沈家在江南的生意,需要让陈唯一安安稳稳的上台,所以段重需要一个人质來慰问一下咱们总督大人的意思,到底是还向着二皇子,还是撸起袖子看戏。 对于前者,因为沈家在江南称得上家大业大,所以在衙门查清楚沈家的案子之后,季无常才能够去接手,而在后一条上,廖樟晋做事也绝对干净,沒有搅任何竿子,让陈唯一顺顺利利的接任了江南总督一职。 所以对于段重的承诺,廖樟晋大人已经做到了,而段重向來是一个极为守承诺的人,在陈唯一继任江南总督之后,便将廖叙林廖大公子给放了回去,送到到总督大人的府上。并且暗示着廖大人做事要本分,既然我能抓你儿子一次,便能抓第二次。 对于段重的话,廖樟晋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之前江北大营都统去刺杀段重这件事情,总督大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段重这边突然多了一位一段的高手坐镇,而此刻二皇子也消停了下來,这阵势的优劣一看便知。 然而段重千算万算,依然少算了一重,陈唯一上任并不代表万事大吉,因为以陈唯一的能力、手段和魄力,并不足以将廖樟晋在江南的势力给挖出來,甚至还要被压了一头。而咱们的总督大人甚至不需要发话或者示意,这江南的一些商贾大户们,也会自然而然的维护我们廖大人的利益,最起码也要让新上任的江南总督吃一吃瘪。 所以段重就感到了事情的棘手性,总督大人的的确确沒有任何的动作,沒有命令,沒有书信,便是连一点暗示都沒有,而江南的商贾巨户却能极为自觉的给陈唯一添堵,不得不说这廖大人在江南的势力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而对于此事,廖大人完全可以摊开双手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什么都沒有做。 所以段重在接到陈唯一的求援信以后,只能马不停蹄的赶了过來,这距离年关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若是不在过年前把事情给处理好了,这年不就过不成了么。 所以面对着前任的总督大人,段重只能无奈的搬出了廖大人的公子。的确,廖樟晋被软禁在南京城之中,但是暗地里还有一位廖叙林公子可以出力。对于江南的生意,廖樟晋大人将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廖叙林去做,所以这江南的商家巨贾都认廖大公子打话,只要廖叙林跟着段重到江南走一圈,跟这些大户们打一声招呼,陈唯一这边的银子,便立马会收回來。 只不过,廖樟晋并沒有帮段重的义务,从某种程度上來说,双方还是敌人。 所以廖大人看着段重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文渊伯应该知道,犬子还是一个朝廷的钦犯,现在已经下落不明,若是老夫知道了这个逆子的下落,定然会第一个将其送上朝廷,以正国法。” 段重摸着鼻子一声长叹,心想这个老狐狸在自己面前还要装下去,当真是活腻味了,你儿子我可是亲手交在了你手上,现在跟我玩起了失踪,还什么上报朝廷以正国法,实在是太为可笑了。段重有些纳闷,怎么今日一进了这总督府,这廖樟晋大人就跟自己玩起了深沉,还装的有模有样的,若是此刻自己手上有一座小金人,立刻就颁给这位总督大人了。 所以段重决定不能再跟这个老狐狸演戏下去,出现今日这种情况自然是在廖樟晋的意料之中,无论如何还是被他给阴了一道,所以这场子自然是要找回來的。段重看着廖大人,微微一笑:“若是廖大人找不到贵公子,我可以略为代劳。还可以亲手帮廖大人将廖公子送到朝堂之上,以正国法。” 廖樟晋听到此话,刚刚烤着火炉转红的脸立刻又变为了苍白之色,摇了摇头道:“这逆子已经不知所踪了,若是文渊伯能够帮忙找出來,便是帮了老夫的大忙。” 段重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极为动人的微笑,然而这微笑,就如同一柄利剑刺入了廖樟晋大人的心窝。 段重既然敢于将廖叙林交回到廖樟晋的手上,自然就有法子再从廖樟晋的手上将人给抓回來。虽然在廖樟晋的眼中中,段重将人给送回來无异于十分愚蠢的举动,所以一接回廖叙林大公子,便立马马不停蹄的开始了藏人工作。 然而此刻,段重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竹筒,打开瓶塞,从里面捞出了一只黑色形状怪异的小虫子。 段重看着脸色有些惊慌的廖大人,笑道:“在大理,云南一些极为偏僻的角落有一些苗寨,而这些寨子里的苗人极为擅于用蛊,而我恰好此行从大理带了一些蛊过來,而这一只,便是其中之一。”段重边说边看着总督大人越发惊恐的表情,心中可谓前所未有的舒坦。而廖樟晋大人,自然是说不出一句话來的。 段重摸着鼻子继续说道:“这个蛊叫做字母连心蛊,我手里这一只蛊虫呢是母蛊,只要我一放飞它,它便会循着子蛊的方向飞出去,不论相隔天涯海角都能找到,绝无差池,而廖公子腹中的那一只,就是子蛊。” 段重微笑着看着身子已经不住颤抖的廖樟晋大人,继续道:“当然,总督大人若是担心贵公子逃匿的太远难以找寻的话,只需要将这一只母蛊轻轻捏死,这样廖公子体内的子蛊也会暴毙身亡,而这子蛊是寄居在人心脏之中的,子蛊一死,这心脏便也会停止跳动,简而言之,也就是会直接死亡。所以若是总督大人想要将廖公子就地正法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捏死这一只蛊虫。” 段重的话说完了,所以就闭上了嘴巴,微笑着看着这位廖大人。而廖樟晋大人的面上白红交替,段重知道这是恐惧和怨恨,不过拿出这样的手段使必须的。总是要做一些事情,给自己多一些后路,多一些手段,被人掣肘这种不愉快的事情,段重并不愿意让它发生。 而经过长久的沉默,只有炉子中的柴火发出“哔啵”的爆响声。廖大人终于抬起了脑袋,眼神之中多了一许坚韧的神色,长长叹息了一声:“文渊伯手段果然厉害,我廖樟晋认栽。随我來。”说着站起了身子,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段重虽然不明白廖大人想要做什么,但想必不是什么坏事,便跟了上去。只见廖樟晋大人走到方才垂钓的小池塘旁边,走进了一旁的亭子之中,竟是蹲下了身子,使劲的挪了挪右边的石凳,将这个石凳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接着便听到一声机关响,桌子向一旁挪了开來,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來。廖大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回过头來对段重道:“犬子就在下面,文渊伯还请随我下去。” 段重摇了摇脑袋:“不好,若是你突然把我关在里面,我不是亏大发了。还是请大人将廖公子请出來吧。” 廖大人无奈的叹息一声,弓着身子跳了下去,不一会便领着一个人走了上來,而这个人,正是廖叙林廖大公子。段重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藏人的好地方。” 廖樟晋大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将机关复位,顿时这亭子又回到了原有的模样。而三人也回到了方才聊天的屋子之中,围着桌子坐了下來。 而段重则是在廖樟晋大人的注视下,将小竹筒又抽了出來,倒出这一只黑色的小虫子,然后,轻轻地......捏死,丢在地上。而廖樟晋大人,几乎眼睛一翻晕倒过去,直到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并沒有事情。 段重笑了笑:“不过是路边随手抓來的一只虫子,随手编的一个故事而已。” 听了段重这话,廖樟晋大人突然有一种很想吐血的感觉,然后,就.......真的吐了。不过不是血,而是隔夜的食物。而且这味道,实在有一些难闻,所以段重只能不由自主的捏起了鼻子。而廖叙林公子则是急忙上前拍着自己父亲的背脊。 等廖大人吐得差不多了,段重终于开口笑道:“如此,便要请廖公子随我一起去杭州一趟了。” 廖叙林扭过头有些怨恨的看着段重。这样的表情,段重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样的结果完完全全是段重一手造成的,若是廖叙林不恨自己,段重都要感到奇怪了。不过人生之中总是有些那么不如意的事情,虽然段重并不希望是这个结果,但它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个结果。所以段重只能苦笑一声,道:“麻烦廖公子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五章 车厢里 即便是官府挖掘的官道,到了冬天,路面之上依然结满了霜,马车在路上极为容易打滑,所以行驶的极慢,几乎跟走沒什么区别,所以相对而言,与其在马车上颠着屁股,还不如下了马车自己走上两步。 不过这马车自然是不会下的,这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天寒地冻的,前两日还下了一场大雪,路面上结满了冰渣子,实在是颇为难走,若是一下马车,只怕用不了多久,这鞋子就会被雪水浸透。最为重要的是,段重搬了一个炉子在车厢之中,所以车厢内外完全是两个天地。这车厢里面,自然就是天堂。若不是这车厢内还多了一位廖叙林廖大公子,便是拉屎撒尿,段重也估摸着便在车厢里解决了。 粽子坐在外面赶着马车,一段的修为确实惊人,即便到了冬天,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当然,这或许跟苍山顶峰万年不化的积雪气候有关,那种环境下,的确很锻炼人。不过段重已经过了好几年舒坦的日子,昔日在苍山之上的辛苦早已经抛到了脑袋后面。 粽子已经赶了大半日的马车,这车夫自然是要换一下的,所以蒋明辰便替了粽子的班。粽子揭开帘子走了进來,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廖叙林,又看了一眼段重,叹了口气道:“你这样天天不修炼是不行的,只怕你修为不后退便是万幸了。” 段重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道:“我这不是忙着么,等回了南京我肯定好好练。” 粽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理由自己已经听了不下数十遍了。而扫了一眼车厢,发现氛围有些不对,便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掀开帘子走了出去,陪着外面的蒋明辰看风景去了。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车厢角落里有些沉默的廖叙林。虽然这车厢里极为温暖,但是这气氛有些冷了。冷的让段重有些受不了。 所以段重撇了撇嘴巴,道:“这次去杭州,我们先回你府上看看吧。你也有段时间沒有回去看看了。” 听了段重的话,廖叙林终于有所反应的抬起了头,眼神之中满是戒备:“回我府上。你又打的什么主意。”现在的廖叙林,在段重的感觉之中,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显得极为敏感。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试想一下,段重在江南的一番举动,灭了沈家,还牵连出了自己,转眼之间成了朝廷的钦犯,从云端掉到了谷底,单是这一份落差便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而之后在丞相府上说是避难,实际是软禁,日子过得本來就不舒服,之后又被段重的人给抓去关了起來,成日便被关在小屋子里,即便出去透气,也仅限于一个小范围的院子里。最后放回了家,依旧要藏在地下的密室之中。 整日对着漆黑和寂寞,人沒有疯掉便已经是万幸了,性子却总是要有所改变的。所以平日里嬉笑言谈的江南才子,如今变成了闷不吭声的闷冬瓜,这样的后果,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段重造成的,所以廖叙林对段重的恨意便不用多说了。即便段重一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廖叙林手上沾的黑银太多,作恶不少,乃是咎由自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况且在官场商场混的,那个人的手上会干净。起码按照段重现在的做法,这罪名起码比廖叙林要多少三层,这还沒有把季无常干的好事算在段重的头上。 所以在这种环境下,廖叙林竟然沒有暴走起來跟段重拼命,已经说明了这位廖公子的忍耐力和觉悟,因为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段重看着廖叙林充满戒备的眼神,颇为无奈。虽然眼下廖叙林是作为自己的阶下囚为自己办事的,但是段重还是极为欣赏这位江南的才子。起码在这几年里,能够把沈家的事情明面上做的滴水不漏,找不出任何问題,也沒有和自己的老子扯上任何关系,但是这一份能力,便要超过许多人。若不是段重到了杭州之后,用了一些暗地里的手段杀了沈家的家主,抢了账本,还真是查不出什么东西 。所以在段重看來,廖叙林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很有用的人才,若是自己能够招揽过來,发挥的作用一定不在季无常之下。 不过人家现在是根本不鸟段重,能够找到一个聊得起來的话題,段重已经是万幸了。所以段重必须把这一次的谈话继续下去,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只是想到你过了这么久躲躲藏藏的日子,许久沒有回家了,看一看亲人也总是好的。佳佳小姐一个人守着宅子,这些日子恐怕也过得不太舒心。” 廖佳佳,廖樟晋大人的千金小姐,掌上明珠,廖叙林对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是极为宠爱的。段重这一句话,自然是说到了廖叙林的软肋之上,亲情,是一种极为美好的东西,但也极为容易成为人的弱点,正如那日素儿被抓段重差点失去理智一般。 廖叙林盯着段重,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酝酿半晌,终于说了一句:“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 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这一句话,便把段重心中准备的万千应对给堵了回去。段重这个郁闷啊,什么叫不要打你妹妹的主意。段重甚至想跳起來告诉廖叙林,我來杭州就是打得你妹妹的主意,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好心让你回家看看。脑海中虽然这么想,但嘴巴上总不能这么说:“我不过是关心你而已,你若不想去那便罢了,咱们直接去办事,办完事情我便送你回南京,你父亲大人的府上。”段重这话说的很稳重,但是含着威胁的语气:你耍横还是怎么地,在这样咱连放风的机会都不给你。 而听到段重的话,廖叙林终于有些恐慌的开了口:“我要回府上看看。” 听到这话,段重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对了,话说回來,你为什么不要我打你妹妹的主意。我呸......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难道我配不上她不成。” 廖叙林一声冷笑:“你......自然是配不上的。” 段重愣了愣,又酝酿了半晌,终于开口道:“论身份地位,我是堂堂大理国皇子,董大学士的弟子,南梁的文渊伯、太学教授,论银子,起码我是不缺的,论权势,想必你也看到了,跟二殿下斗了这么久,我似乎也沒有吃亏。你说我如何配不上你妹妹。况且爱情这种东西,只要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也不必在乎些什么。“ 廖叙林摇了摇头:“这婚姻之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不论我答不答应你,我父亲大人也绝不容忍妹妹嫁给你这样的......禽兽。”禽兽这两个人在廖叙林的口中酝酿了许久,终于是狠下了心來说了出口。继续道:“况且我妹妹是给人做小的的么。如你这样生性风流,如何肯安心对我妹妹好。” 段重长长叹了口气,说到底,这廖叙林不过是因为自己一己的好恶而已。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到了点子上,这廖佳佳小姐不论门庭如何衰落,也是堂堂的大家闺秀,自然不会给别人做小妾,而段重既然已经要娶素儿,这正妻的位置自然不可能给廖佳佳。当然,这一切不过是段重的意淫,毕竟目前段重跟廖家已经称得上是深仇大恨了,人家又如何愿意将女儿嫁给你。 而段重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依然选择了一个错误的话題,这种翘人家屋顶的事情还是自己在背地里做一做的好,讨论大可不必了,这可是自讨无趣,饶是段重嘴皮子再利索,也说不过人家的自家事不是。 一时间气氛又有些冷,段重原本想找些话題跟廖叙林套套近乎,结果却吃了瘪。所以段重为了这场子不继续冷下去,做出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讲故事。 对于自己讲故事的本事,段重向來是极为自信的。而故事的内容,段重自然是要精挑万选,选的是《西厢记》的一段,讲的是崔莺莺和张生一见钟情的段子。这其中的深意嘛自然就是希望廖叙林不要在自己和廖佳佳中间横插了一杠子,回到杭州府上不要对廖佳佳胡言乱语便好。段重自然是沒有指望崔莺莺和张生的段子能够打动廖叙林,让他能够成全一下两位有情人。更为重要的是,段重和廖佳佳的恋情尚且属于地下情阶段,并未公开,在廖叙林看來,只不过是段重一厢情愿而已。 而故事讲到情深处,段重突然察觉旁边多了一个人,粽子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自己,眼眸之中满是惋惜和哀怨之情,就好像他自己就是崔莺莺一般......段重顿时思密达了,这廖叙林还沒感触到,粽子倒是先稀里哗啦了。 而这故事自然是讲不下去了,一脚将粽子踹出了车厢,这才坐了下來,有些无奈、有些尴尬的看着廖叙林。而廖叙林则是缓缓的低下了头,面目表情。 段重的计划,失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六章 小妞 求收藏、订阅... 。。。。。。。。。。。。。。。。。。。。。。。。。。 这马车整整颠簸了两日,才从南京颠簸到了杭州,这样的速度,跟乌龟爬也差不了多少了。而这两日的时间里,段重多半的时间是在靠着火炉,然后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廖叙林扯上两句闲话。 这进城的文谍自然是早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只过了片刻,马车便已经到了总督大人府门口。段重这一次來杭州,并不急着去见陈唯一,而是选择了先让廖叙林回一趟家,而自己则是可以顺便见一见相思已久的廖佳佳小姐。 段重摸了摸鼻子跳下马车,蒋明辰和廖叙林则是打扮成了仆人的模样。毕竟廖叙林现在是朝廷的钦犯,明面上见不得人。而粽子则是早已不知所踪了。对于粽子养成的这种來无影去无踪的习惯,段重是极为无奈的。 因为当下的时节是深冬,衣服穿得本來就极为厚实,再加上段重还特意给廖叙林加了一顶帽子,还一直站在段重身后,所以倒是无人察觉段重身后站着的就是廖府上的大少爷。 段重踱着步子走到了门口,早有仆人迎了上來。段重报了家门,不一会便有一位老夫人出來迎接。这位老夫人段重曾经在这府上见过一次,是廖大人的正妻,也便是廖叙林的生母,廖家的大夫人。 所以段重禀报的时候很自觉的侧了侧身子,让身后的廖叙林露了出來,而廖叙林也是极为识相的抬起了脑袋,让自己的母亲瞥了一眼,便又匆匆的低下了脑袋。 老夫人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身子现实一震,又急忙回过了神來:“贵客來临,老妇有失远迎,还请里面请。”说着便把段重一行人迎了进去。 原本这谈话自然是要到大堂之中的,而廖夫人则是一反常态的将段重迎进了内堂,装模作样的给上了茶水闲扯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入了内房,而廖叙林自然也是跟了进去。把段重和蒋明辰给丢在了内堂之中。 对于这样的结果,早已是在段重的意料之中了。毕竟这廖夫人思儿心切,想要急切的跟自己儿子扯扯话也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了,况且廖叙林身上犯了这么重的案子,这当母亲的怎么也要心疼一下吧。 所以段重便极为无奈的在内堂坐着,为了避嫌,便是连上茶的仆人都沒有,茶水早已是冷的不能再冷了。而段重这么一干坐,便是坐了一个半时辰。 段重到了府上的时候,已是快到了正午,这么一坐,便是连午饭时间也过了。若是换做平时,段重等了这么久,在甩了棒子出府上杭州的楼外楼去搓一顿了,只是这种情况下还是要忍一忍的,所以便任着肚子一直叫着。 老夫人和廖叙林从内屋出來的时候,两人眼角都挂着泪水,眼睛红红的,显然是经历了一场近乎于生离死别的感人桥段,至于具体内容,段重是沒有那个兴趣去意淫的。 老夫人走到了段重面前,终于是挤出了一抹笑容:“段公子还沒有用膳吧,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老太太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 至于这午饭,味道么还说得过去,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午饭之后,老夫人又和自己的儿子倾诉衷肠起來,临了还沒忘记给段重安排一下客房。这一点段重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住在了廖府上,晚上行动起來便也方便的多了。 按理來说,段重在这种场合之下是见不到廖家的千金大小姐的,只是下午的时候,廖夫人似乎告知了自己的哥哥回府了这一事,所以晚饭的餐桌之上,便多了廖佳佳姑娘的影子。而晚上这一餐,段重自然是过的十分愉快的,时不时的和廖佳佳眉目传情一下,还真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而可怜的廖叙林大公子作为段重带來的一个下人,只能站在桌子旁看着主人和宾客谈笑言欢,对于这件事情,段重表现出了足够的无奈和惋惜。 虽然在餐桌之上跟廖佳佳小姐不过是匆匆一瞥,但是已经足以明白了许多事情。段重和廖小姐已经数月不见了,若是说段重不思念的话,自然是假的。不过段重心中有好几个人需要念着,什么素儿啊、李师师啊、李婵儿啊,还有“天上人间”的姑娘甲乙丙丁......这份思念摊到了廖佳佳的头上,或许便沒有多少了。只是廖小姐这几个月來对段重的思念,倒是宛如那**的大海深不见底,这一点,从廖小姐看向段重的眼神便足以看出。 晚餐又是匆匆吃过,毕竟廖夫人和廖小姐有太多的话需要对自己的儿子和哥哥说了。对于他们会说些什么,段重并不在意,只要不说自己坏话便好。所以吃过饭后段重自然而然的回了自己的客房,环境还不错,竟然还是一间独立的小院子。 段重吩咐不要有人打扰,便懒洋洋的躺在了床上等夜晚,今夜的夜生活段重可是十分期待的,所以现在要养精蓄锐。然而粽子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还拿着剑,向着自己刺了过來。 粽子的剑可不是开玩笑的,而段重自然也看得出,若是自己不躲,这剑便会扎扎实实的刺在自己身上。所以段重一个驴打滚,裹着被子掉下了床,又极为狼狈的爬起來冲着粽子怒道:“你他*妈想玩死我是不是。” 粽子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师傅來信说,你若是不好好练剑,便要逼你练剑,师命不可违,老大你懂的。” 段重一摸鼻子,将身上的被子扯了下去,眼睛中满是怒意:“好你个粽子,竟然学会了打小报告了,看老子不......” 然而这话段重是说不下去了,因为粽子的剑又刺了过來。段重心想这不是要人命么,扭着身子躲了一剑,抓起桌子上的杯子便甩了过去。这一砸自然是砸不到人的,段重顺势一个打滚,抓起了床边的剑便刺了过去。段重自从來南梁之后,基本沒有练过剑,但是却有过几次出手,而这几次出手,都是情势十分危急,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故而修为不但沒有退步,还晋升为了二段的武道高手。这种提高的速度换做常人看來,已经是十分迅猛了,但是和粽子想必却是相去甚远。 粽子身为一段的武道高手,对力道的把握十分精准,对自己的老大出手,这剑中虽然虽然少了一丝杀气,但是不论是精准度还是力道都是极为害人的,这得益于当初在崇圣寺里刺了两个月的石头。而段重自然也是刺过石头的,所以剑法的精准之上,倒是丝毫不逊色于粽子。只不过粽子出剑更快,力道更足。 段重一声轻吒,一剑拨开了刺來的剑,哪里知道粽子剑势一变,顺势就滑向了段重的脖子。我的娘,段重暗叹一声,这粽子出剑的速度着实太快,自己压根就跟不上,当即一个挨身,直接趴在了地上,连着滚了两圈,又把桌子给踢倒了。 粽子的眼光之中闪过一抹笑意,能让段重如此吃瘪,这可不是能够经常遇到的事情,况且还是打着奉师命的头衔,机会难得啊。举起剑又刺了过去。 段重这下可是有苦难言,只能一边骂娘一边在屋子里跟粽子绕圈圈,而屋外的蒋明辰听到了段重在屋内的呼喊之声,推开房门想看个究竟,段重一看急忙喊道:“救我,” 蒋明辰看了一眼,看到了粽子和段重手上的剑,立刻便明白了是什么情况,道了句“你们继续”,便关门又走了出去,只留下段重在屋中凄惨的哀嚎。 。。。。。。。。。。。。。。。。。。。。。。。。。。。。。。。。。。。。。。。 等粽子终于觉得差不多了离开的时候,这天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下來。段重如同一条老狗一样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这屋中已是一片狼藉,但是段重不好意思叫人进來收拾,不然人家问起來这是怎么搞的,该如何解释。 不过粽子这个瘟神终于是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段重并不关心。看看时辰,已经到了子时,想必这廖佳佳有什么想要对自己哥哥说的话也肯定早已经说完了,此刻应该在闺房中睡觉才是。所以段重也顾不得休息了,直接从床上爬了起來,穿好了衣服,仔细酝酿了一下情感,这才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门。 然而在门口,段重却极为不愉快的遇见了一个人,蒋明辰。身为黑夜之中的影子,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会第一时间察觉,更何况这情况是來自于自己小主子的屋子,所以当看着自己的主子全副武装的出了房门,蒋明辰自然要问上一句“小主子这是干嘛去。” 段重只能无奈的说:“出去透透气......还有,你不要跟着哦,” 廖佳佳的闺房门是紧闭的,只是烛光依然亮着,在段重看來,因为自己哥哥回來有些心事导致睡不着是极为正常的,所以沒有犹豫,扒开了窗户跳了进去道:“小妞,我來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七章 你这个狗东西 段重此刻的心自然是激动万分的。自己上一世坐了二十多年的窝囊废,连个女朋友都沒有谈过,这辈子是怎么修來的福分,能够有如此多的美女相伴。最为重要的是,这屋子中的廖佳佳小姐,跟自己玩的是......偷情,这一份刺激当真是让人心跳加快,浑身发热。 段重时而在想,素儿便是自己的正妻,平平淡淡的过着美满幸福的日子,而眼下的情况廖佳佳更像是一个小三,自己还要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摸摸的來寻一番刺激,若是之后再能驯服高贵、桀骜的李师师,再加上一个小萝莉李婵儿,这生活,不就完满了么。 做一个情场高手,是段重这一世一直不懈努力的目标。只是之前一直因为年龄现在,不敢过于张狂的表现出來,只能偷看一下素儿洗澡。到了南梁之后,本性暴露,便有了李师师两幅**画,再便有也夜会廖佳佳的故事,色*狼淫*魔的本性也逐渐暴露了出來。当然对于这一点,段重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作为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大理皇子,之所以多情,那是因为自己有魅力。 然而不论如何,段重此刻已经摸到了廖佳佳小姐闺房门口,还推开了窗户跳了进去。而一进屋子,一股芳香便扑鼻而來,段重深深的嗅了一口,这可是久违的味道。屋子内的烛光有些昏暗,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东西,但是段重勉强能寻着路。 桌子旁边沒有廖佳佳小姐的影子,自然就是在床上。所以段重喊了声“佳佳姑娘”,便向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只是走了几步,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这屋子里的呼吸声怎么如此的沉重,在定睛看时,之间廖佳佳的床上正排整整齐齐的坐着三道影子。 怎么会有三道。段重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沒有看错,等反应过來事情有些不对的时候,一道影子已经动了动,将床头边的蜡烛点燃了。 段重咽了咽口水,额上的冷汗顿时冒了出來,一时间愣在当场,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这床上坐着的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廖府的三位当家人,廖夫人,廖叙林大公子,以及咱们的廖佳佳大小姐。 段重的心有些虚,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廖叙林看了一眼段重,冷笑一声道:“夜半三更的,段公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一旁的廖老夫人也是脸色阴沉的看着段重:“段公子,亏我看你仪表堂堂,谈吐不凡,以为你是一位偏偏佳君子,哪里知道竟会做出如此下流的勾当。半夜三更的潜入姑娘家的闺房之中,若不是我们有所察觉,佳佳岂不是要被你坏了清白。” 这坐在中央的廖佳佳此刻脸色红中带白,显然是受了不少惊吓,抓着了老夫人的胳膊晃着道:“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段重叹了口气,自然是知道不会是廖佳佳告的密。而剩下的人,自然知道廖叙林一人了。这廖叙林是如何猜到的。段重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完了,这叫自食其果。白天里还给廖叙林讲了崔莺莺跟张生的故事,里面便有二人私会的情节,看來是廖大公子联想丰富,竟然由此想到自己会夜探廖佳佳的闺房,这一次倒是真的栽在自己挖的茅坑里了。想到此处,段重的肠子都给悔青了。 却听廖叙林冷冷哼了一声:“我早便知道你人面兽心,我栽在你手里便也罢了,怎么能让我妹妹也落入你手中。” 廖叙林此话说得极为直白,直接便挑明了两人的敌对关系,可谓沒有给段重留一丝面子。段重自然只有吐苦水的份,却听廖老夫人一字一句道:“听说,我家叙林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拜段公子所赐了。” 段重一听心顿时慌了,妈了个巴子,这廖叙林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滴,怎么什么话都敢讲。你老子都不敢随便讲的话,今个倒是全给抖了出來。这笔账段重自然是要算的。不过眼前的场景自然是要先熬过去。毕竟深更半夜的闯入人家女孩子家的闺房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若是廖家报了案,自己还得被当成采花大盗给抓起來,若是在别有用心之人的可以渲染之下,文渊伯的名声自然是毁了,这南梁,也沒有必要呆下去了。 所以段重只能憋出一脸的笑意道:“老夫人这是说笑了,段重何德何能,能跟这天大的事情扯上关系。我看是廖公子说笑了吧。” 廖夫人老脸一横:“好,这件事暂且不论。不过文渊伯总要解释一下今晚为何会出现在小女房中这一事吧。不然这事情传了出去,小女的清白还要不要。若是此事解释不清楚,老妇便是拼着老命,也要上衙门告上一状。”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知这老夫人是跟自己杠上了。本來春情荡漾的流进了屋子,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有些难堪。用余光瞥了一眼廖佳佳,却见她面目通红的向着自己眨着眼睛,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段重心领神会,正了正身子笑道:“我來廖佳佳小姐的闺房,实际上是应佳佳小姐之邀,前來讲故事的。” “讲故事。”老夫人闻言顿时一愣,显然沒有明白段重此话的意思。 段重急忙解释道:“老夫人也是知道的。段重初來南梁的时候,跟大殿下在贵府上住过一些时日。而住着的这些时日,廖佳佳姑娘最爱的便是听段重讲故事,这一点想必廖兄可以证实的。” 廖叙林闻言一愣,这段重此言确实飞虚,只能点了点头。 段重叹了口气,继续道:“今日段重來此,廖佳佳姑娘闻之以后,思念故事心切,只是因为廖兄回家,兄妹总有许多衷肠要述,白日里沒有时间,便跟段重约好了晚上來讲个故事催眠。” “催眠。”老夫人极为疑惑的看了一眼廖佳佳,却听廖佳佳急忙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段公子是我约來讲故事的。” 老夫人又看了一眼段重:“讲的是什么故事。” 段重急忙道:“这故事的名字叫做《西厢记》,我來杭州的时候便跟廖兄有讲过。之前在杭州的时候我给佳佳姑娘开了个头,后來一直沒有机会讲完。所以趁着今夜,便想将故事给讲完了。”段重这话的确是说了一半的时候,这《西厢记》的故事段重的的确确是给廖佳佳姑娘讲过的,不过却是在上一次段重偷偷來杭州,趁着夜色将廖佳佳从府上拐出來玩了一夜的时候讲的。 廖佳佳闻言连忙点头,还顺带说出了一些《西厢记》里的情节,而廖叙林一听,的的确确是段重白日里讲的故事,而今日除了吃饭,段重并沒有机会接近廖佳佳,更不用提讲故事了,如此看來,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听了段重和廖佳佳的一唱一和,廖老夫人的面色红一阵白一阵,这廖叙林虽然一直在煽风点火,但是心知此事段重便会这么糊弄过去了,若是自己揪着不放的话,事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只能选择了沉默。 廖夫人无奈长叹一声,对着自己女儿训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半夜三更的让一个男子跑到自己屋子之中來讲故事,这像个什么样子。若是传了出去,外面人还以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你不要这脸皮,我们廖府还是要这脸皮的。以后若是再发生这等事情,看我不把你扫出家门。”说着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站起身來便要往外走。 廖老夫人这一番话说的语气极重,廖佳佳自由当着公主一般宠着,哪里受到过如此严肃的苛责,再加上又牵扯上了女孩子家的贞洁问題,顿时间泪水如同雨水一般洒了下來,好一个雨打梨花。 段重看的是心疼不已,直想冲上去将廖佳佳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只是这廖叙林一直坐在旁边扶着廖佳佳,段重自然是无法上前的。 最为重要的是,廖老夫人出房门走过段重身侧的时候,段重分明听到了一声极其低微但有极其清晰的怒骂:“你这个狗东西。” 你这个狗东西。 这一句话自然是说给段重听的。所以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段重在这一世活了十余年,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骂自己。不过看在对方是自己未來丈母娘的份上,段重摸了摸鼻子咬了咬嘴唇,他*妈*的咱忍了。 段重向來还是比较有自嘲精神的,所以听到了廖夫人的怒骂,段重突然觉得还有一些庆幸,起码自己还是个狗东西,还沒有到猪狗不如的地步......那便还......有救。 正在段重自嘲的时候,一个声音冷冷的穿了过來:“怎么。段公子还想呆在这屋子中不成。”这说话的人自然是廖叙林。 段重也意识到这是非之地自己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用歉意的眼光看向了脸色惨白的廖佳佳,这才转身出了房门。毕竟今晚这麻烦,是自己惹出來的。 当真是......郁闷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八章 正经人 偷香不成反被抓,这是一件十分郁闷的事情。这种尴尬而悲惨的事情,偏偏还让段重给遇上了,若不是段重嘴皮子上还有几分功夫,胡编了理由给糊弄了过去,这日子还就真的不好过了。 这一夜段重自然是睡不好的,或者说压根便沒有睡。一大清早便从床上滚了起來,吩咐着下人们去收拾东西准备开路,便是连早餐也沒有吃,便匆匆的出了府,连廖老夫人的面都不敢去见一次。最让段重无语的,自然是此行只见了廖佳佳两次,一次是在餐桌之上,一次是在廖佳佳的闺房之中,还被捉了现行。 段重先将廖叙林留在了廖府中,因为廖叙林第一沒有地方可跑,第二他也沒有必要逃跑。而段重今日自然是要先去见一见江南的总督陈唯一大人,了解一下情况,也好见机行事。 马车是由粽子赶着的,所以蒋明辰此刻正坐在车厢之中,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小主子一张极为隐晦的脸。而段重自然是知道,昨天晚上那一幕,肯定是一点不漏的落入了这个黑夜之中的影子眼中。对于这种看主子笑话的行为,段重是深恶痛绝的,但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侍卫,还真沒有什么办法......所以段重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靠着炉子烤火。 廖府离总督府并不是很远,这自然是因为廖樟晋大人为了办公方便而特意选的宅子。所以只用了片刻时间马车便到了总督府的门口。段重要來,陈唯一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一下马车,便有衙役迎上前來禀报:“文渊伯,老爷此刻正在后堂会见贵客,吩咐若是文渊伯到了,直接进去便是。” 贵客。段重一愣,这一大清早的,会有什么贵客。陈唯一的贵客,又会是谁。猜自然是猜不出來的,所以段重只能摸了摸鼻子,随着衙役进了衙门。衙役将段重引到内堂门口边退了下去。推开内堂的门走了进去,却见两个人正在相谈甚欢。而这两个人看到段重进來,都急忙站起了身子。 这两个人,其中一位自然是新任的江南总督陈唯一,而另一位却有些出乎段重的意料,竟然是全天下最为富裕的盐商巨贾韦志高。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陈唯一急忙迎了上來:“文渊伯來到,陈某有失远迎,倒是失礼了,还请文渊伯随意就做。”段重点头在一旁的空凳子上坐了下來。而韦志高则是站了起來微微对段重拱了拱身子:“见过文渊伯。”便也微笑着坐了下來。 段重看着二人,摸着鼻子笑道:“我倒是沒有想到,这大清早的韦老爷竟然会出现在此处呢。” 韦志高笑了笑道:“陈大人乃是新任的江南总督大人,之前一直沒有时间拜会,这是韦某的不是。所以今日就赶了个早,前來拜会一下。” 陈唯一笑道:“正是,陈某上任,对这江南之事还是颇不熟悉,以后还有许多事情要想韦大老爷请教帮忙,到时候韦老爷还望不要推脱才是。” 段重拍手道:“两位老爷以后都是要在江南做事情的,自然要相互多担待一些。”说罢又向陈唯一抛了一个眼神。在这里,段重的身份和地位有很多话不适合说,所以自然要陈唯一來开口。 陈唯一看了段重的眼神,心领神会,笑着站起身來开口道:“韦老爷,想必你也知道,我陈唯一新官上任,对江南的事情多有不熟悉。才來不过一个多月,这税银便比原來少了三成,如此下去,陈某也只好打道回府了。韦老爷乃是江南商贾领袖,众商家都唯韦老爷的马首是瞻,所以这一次,还请韦老爷帮一帮忙,推陈某一把。” 陈唯一这话说的极为恭敬,而韦志高的身价也着实对得起陈唯一这个态度。毕竟这个江南盐商对于朝廷的重要性,可是比陈唯一的要重要的多。 韦志高老爷笑了笑道:“这话倒是总督大人抬举我了。我韦某不过是一个为朝廷卖盐的商人,在江南虽然有几分地位,但是若是说江南的商贾唯我马首是瞻,那倒是过于夸张了。毕竟我韦某不过是盐商,而江南的无数商家巨贾和这盐字根本扯不上关系。况且这每季交给朝廷的银子可是从來沒有少过。所以这忙啊,我还真出不了多少力气。” 段重闻言急忙插话道:“韦老爷此言差矣,这天下尽人皆知韦老爷富可敌国,这南梁国库里面一半的银子都要靠韦老爷來支撑,这些江南所谓的巨贾们,只要韦老爷愿意,便是用银子,都能将这些商家砸垮。若是韦老爷肯站出身來登高一呼,必然再也沒有人敢在底下打什么小算盘了。”段重之所以将廖叙林从南京拉过來,便是为了让这些商家乖乖听话。只是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仇家身上,变数太多,并不保险,若是多了韦志高这一重,自然便要方便得多。陈唯一是个聪明人,知道去请韦志高,要不然段重依旧是要跑一趟的。只不过依照段重的身份,有些话不好说,不过既然这韦老爷已经在总督府上,事情便要好办许多了。 陈唯一急忙搭腔道:“不错,陈某就是这个意思。若是韦老爷肯出手帮忙的话,这事情自然就好办得多。毕竟我今后要在江南办事,跟韦老爷您的接触自然少不了。”陈唯一的话并沒有说完,但是大家都能从中听出其中的意思。这韦志高虽然富甲天下,未必会把陈唯一放在眼里,但是好歹陈唯一也是一方总督,统筹管理江南事宜,而韦志高贩盐的事务,总是要过问一下的。平时对于韦老爷捞银子的行为,连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于放任不管的状态,只要你送进宫里來的银子够数便好。但是陈唯一若是真的豁了出去执意给韦志高使绊子,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小麻烦。 所以廖樟晋对韦志高的态度便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但是朝廷一方面要从韦志高身上赚出足够的银子,所以要放任一些,另一方面又要对这个巨贾进行掣肘,不能让他的胳膊伸的太长,毕竟光贩盐这一块,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油水了。 不过作为商人,敛财的目标自然是越多越好,虽然韦志高富可敌国,但是一直只能在贩盐这个行当做着,确实有些不爽。而陈唯一如今却抛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 “若是有些江南的商户太不听话,等我依国法处置之后,若是找不到好的接替对象,那就烦劳韦老爷代管一下了。” 这无疑是一块肥的流油的肉,陈唯一说出了这等话,已经属于官商勾结的行为,传到皇帝耳朵里可是要杀头的。不过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商人是只看利益,不看风险的。而陈唯一似乎手中只有这么一块肉,才有打动韦老爷的可能。若是韦志高答应了,这事自然也不会传出去。若是不答应,这种空口无凭的事情,陈唯一倒是也不担心。 韦志高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浑圆的身子不断的起伏着。显然,这是一桩大买卖,答应了,又可以得到新任江南总督的友谊,又可以将自己一直想伸却伸不出去的手给甩出去,而且还能甩的很远。反观陈唯一,反正现在是个光杆子司令,在江南并沒有什么势力和得力助手,商户们还想着法子使绊子逃税,所以陈唯一想要稳定下來局面,起码要把自己这个江南总督的位置给捂热活了,自然要舍得一些东西。用段重的话说,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而韦志高老爷在经过一番长久的思考之后,终于是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臃肿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 韦志高这一边定下來,陈唯一在江南的阻力便要小很多,只要段重再领着廖叙林在江南的商家之中耍一耍微风,剩下的便也差不多了。若是这样陈唯一还不能把缺的银子给找回來,段重都会替他觉得不好意思。 送走了韦志高韦老爷,二人终于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敲定,陈唯一可是要吐出不少血,毕竟有些事情万一出了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而陈唯一可不像前任的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有一个十分聪明乖巧还孝顺的替罪羊儿子。这脑袋可是实打实的,所以行事起來便要万分小心,这可是在刀尖子上讨生活。 所以陈唯一摸了摸额上的汗水问段重道:“师弟,你说我们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我现在已经觉得我的脑袋已经悬在空中,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段重笑了笑:“你若是不愿意,现在辞了官回家种田去,不然朝廷还要追究你银子的事情,若是你交代不清楚,恐怕还会惹上一身腥臊。” 陈唯一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现在是骑虎难下。” 段重笑了笑:“我给你讲个《武松打虎》的故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九章 鬼手 经过在总督衙门的一番折腾,搞定韦志高之后便在陈唯一的府上住了下來。解决了一件大事,心里头顿时也轻松了许多,所以这一觉睡的也极为踏实,便是连一直郁闷的廖佳佳小姐事件都抛在了脑后。以至于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十分的艰难,毕竟大冬天的,谁愿意从温暖的被窝之中爬起來的。 不过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得起來。杭州虽然是个好地方,但是段重并不愿久留,毕竟自己的家底可是都在南京城之中的,况且马上便到了年关,段重可是指望着过个好年。而今日还约定好了廖叙林做正事,所以无论如何是要起來的。 驾着马车到了廖府,廖叙林早已在门口等着,但是对段重依然冷眼相向,不说一句话。对此,段重也是颇感无奈,不过还是正事要紧,所以便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段重此次去陈唯一处,特意将账本要了出來,比对了一下突然减少了税银的商家,又跟陈唯一核对了一遍,这才确定了几个攻克对象。这些商户之中,有做茶叶生意的,也有开赌场、青楼的,还有做锦缎、胭脂的,做酒楼的,做当铺的,反正基本上大的行当,全部给包揽全了,由此可见这廖樟晋的权势果然是足够的大,竟然将手脚延伸到了这么多的地方。 而段重此行所希望得到的效果便是速战速决,一次搞定,所以登门拜访的时候,段重直接便让廖叙林摆明了身份。而前几处商家还是极为识大体的,虽然这廖叙林是朝廷的钦犯,但是既然敢现身,便不怕官府的人來抓,但是这廖公子出现了,便代表着廖樟晋的意思,虽然廖樟晋现在已经不是江南总督,但是手中仍然握着极大地全力和势力,想要让这些商家破产是极为容易的事情,所以一看來者是廖叙林,沒有任何犹豫的便应了下來。半天下來,便已经跑了四五家,可谓收获颇丰,若是按这样的速度,不出三天,这江南的事情便可以全部办稳妥了。 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段重总算是遇到了钉子户,,蔡家。所谓商人,自然是逐利的。而很显然,这税银一旦不交了,捞的银子便会多上许多,而廖樟晋此刻又在南京城中,眼下廖叙林又是朝廷的钦犯,所以自然有人愿意铤而走险不买账的。这蔡家便是其中之一。 蔡家,做着赌场的声音,便來就是杭州城中的一霸,有几分自己的势力,家主蔡之涛的祖上又是南梁的一位开国大员,虽然后來家道破败,开始经商,但是在杭州城中素有几分威势,便是廖樟晋对其也是极为客气的。而考虑到这蔡之涛的祖上乃是南梁的开国功臣,在朝廷之中还是有一些威信的,所以廖叙林奉劝段重放过这蔡家不去计较。不过段重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就算这蔡家是老虎的屁股,段重也要扒开菊花仔细看一看,到底里面塞了几斤货。 而二人到了蔡家府上,廖叙林摆明了身份之后,这蔡之涛竟然來了一个死不认账,说自己的生意干干净净,绝沒有少纳一分的税银。还拿着廖叙林这朝廷钦犯的身份说事,若是段重二人再不离开的话,便要报官。 段重一听顿时火气直冒,直接拔出腰间的剑便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哪里知道这蔡之涛本來就是地痞纨绔出身,根本就不怕这威胁的一套,嘴巴里还时不时的吐几个脏字。段重向來不是有耐性的主,直接便剁了蔡之涛的一根小指下來,直让他哭爹喊娘的求饶,跑进屋中将暗地里的账本全部给掏了出來,保证以后决不少交一分银子,段重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毕竟这蔡之涛虽然是开国功臣之后,但毕竟已经家道中落,朝廷之中也沒什么人,称其量不过是一个杭州城中的地头蛇,自然是进不了段重的法眼的,另外段重之所以要下手这么狠,便是做给廖叙林看的,要让他清醒的意识到,我段重并不是什么软柿子,也不是你耍小性子的对象。你在府上廖佳佳小姐的闺房里玩了我一道便罢了,若是还有下次,我段重或许便沒有这样好的脾气了。 所以总的來说,出了蔡府,段重的心情还是极为愉悦的,因为段重便指望这有这么一个钉子户,让自己撒撒泼,装装横,好散散那股偷情被抓的怨气。然而蔡家只要有一个便够了,若是多了第二个,段重的心情变不会那么好了。然而到了下午,段重还真的又遇到了这么一两家钉子户,以至于又要故技重施,猛下狠手,这才让对方妥协求饶。 以至于一天事了,段重的心情并不愉快,毕竟段重不是疯子,不喜欢沒事砍别人的手指头。不过如此一來,办事的效率倒是大大的提高了,这一天足足走访了**家大户,这既定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 所以看着天黑下來,段重摸着鼻子从最后一家商户的府子中走出來的时候,心情总的來说还算不错。以至于邀请廖叙林到楼外楼去喝点酒,吃点菜,不过廖叙林显然沒有卖段重这个面子,选择了回家,这样的要求段重自然是阻止不了的,所以便遣了蒋明辰送廖叙林回府,顺便在暗中进行保护。自己则是一个人去了楼外楼喝酒吃东坡肉。 在杭州的这两日,除了赶路的时候粽子会出现一下充当一下车夫之外,其余的时间段重是看不到他的影子的,搞得比蒋明辰这位天下排名第三的刺客还要神秘。不过段重知道粽子一定在某处看着自己,这便足够了。 在楼外楼中喝完了酒,吃完了西湖的醋鱼和东坡肉,天色早已是黑漆漆的一片了。这深冬的夜晚來的格外的早,所以段重倒是沒有在意。一个人出了酒楼的大厅,便在路上踱着步子。 在杭州城中,段重经历了许多事情,譬如说醉红楼里和萧北平吟诗作赋,镇住了所有的江南才子,还在楼子中看到了这江南的第一花魁李师师,由此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包括那两张画。想到此处,段重不免有些激动,而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醉红楼的门口。不过这楼子段重自然是不会进去了,因为李师师已经不在这里,而是在南京城的“天上人间”里,少了这一个头牌花魁,虽然醉红楼又很快捧出了几个新的花魁,但人气依旧比以往要少了不少。 看着楼子之中的灯红酒绿和大街之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段重不由感叹沒有宵禁的生活果然美好,杭州城果然是人间天堂。不过这美好的生活段重今天是无福享受了,明天还要跟廖叙林继续办正事,所以只能往回赶。今晚段重依旧要住在陈唯一府上,今日的收获也是要交代一下的。 杭州城里毕竟不是处处光亮,所以一些巷道之中依然是漆黑一片,段重快速的穿行其中,突然觉得这些巷子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这才想起來这巷道乃是自己初到杭州遇见萧北平之后被追杀时跑过的巷道。然而段重此刻还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在心头徘徊,那便是.......被追杀的感觉。 段重心头猛地一震,寒气从四面八方传來过來,黑夜之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直直的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向着段重抓了过來,这影子速度极快,而且极为诡异,顿时段重脑海中便升起了一个念头,,鬼手。 段重之所以会升起这个念头,是因为这冲來的影子像极了一双手,然而这双手的背后,却沒有连着胳膊。 段重猛然一个趴身,整个身子几乎伏在了地上,一道寒光蹭着自己的背脊飞了过去,顿时便把自己厚厚的衣服刮开了一道大口子,凛凛的寒风飕飕的往衣服里面狂灌。不过段重并沒有那么多时间來考虑衣服的问題,因为这鬼手又已经飞了回來。又是极为狼狈的一个猛扑,这才又躲了过去,急忙靠着墙站直了身子,极为戒备的看着四周,然而黑暗之中归于一片沉寂,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段重额上的冷汗滴滴流了下來,方才段重看的极为分明,这所谓的鬼手乃是一个铁铸的爪子,用一根铁链连着,使用者只需注入力道甩出去,便会有极大的威力。这种武器极为怪异,很少有人练,但是威力奇高,当年练剑的时候便有听说过,知道今日才目睹。 而且段重知道,这位突然攻击自己的高手手段绝对不会在蒋明辰之下。段重现在已经是稳稳站在二段中上的武道高手,而对方却能将自己的行迹完全隐匿在黑暗之中,让段重沒有丝毫的察觉,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突袭之人乃是像蒋明辰一样黑夜中的高手; 第二,这突袭之人的武道修为远在段重之上。 不论是那一种可能,都是段重不愿意见到的。而且段重此刻最为郁闷的是,粽子死到哪里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章 生死 寒冷的夜晚,厚实的衣服反而会成为累赘,极大的阻碍行动的自由。所以趁着看不见对手,段重用最快的速度脱去了外套,反正已经破了一道口子,已经挡不住严寒了。此时此刻,段重自然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粽子身上,既然遇到了强敌而粽子并沒有出现,便说明他此刻不在自己身边,这种时刻只能依靠自己。 对手在何处,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題,只是段重并沒有答案。跑路,这也是极为不可取的,因为在跑动的时候,也便是弱点暴露出來的时刻,段重并沒有这个信心跑的比对方的铁爪快。 所以场面顿时就如同定格一般,段重穿着单衣倚着墙,极为警戒的盯着前方,时刻准备迎接來自黑暗中的袭击。全身上下的真气都被凝聚起來,用來抵御这夜晚的寒气,只是这样的时间持续不了多久,毕竟段重需要留着力气來对付这个黑夜中不知名的敌人。 很显然,黑夜中的杀手十分愿意跟段重这么僵持下去,所以段重只能选择动,用最快的速度动了起來。身子猛地跃起,双脚猛缩,使劲踏在背后的墙面之上,只听“轰隆”一声低响,这整个墙面竟然被段重双脚给踹倒,一时间砖瓦乱飞。 而就在这一瞬间,对面的铁爪也到了段重的面前,而且直直的砸向了段重的面门。这一次悄无声息的攻击,完全在段重的意料之中,只是这一次的攻击速度和力量,却完全在段重的意料之外,比之刚才的一击,威力又要大上好几分。 直到此时,段重才知道对方之前一直有留手,而仅仅这一招,段重便已经知道对方修为远高于自己,一段高手。这世界上哪里冒出了如此多的一段高手,段重颇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然而此刻,段重并沒有时间思考,手臂猛抓,随手抓住了几块砖瓦挡在自己门面之前,只听“嘭”的一声脆响,砖瓦顿时化为齑粉。而在这砖瓦的一档之下,这铁爪的方向顿时一变,直直的砸在段重的胸口之上。 原本在段重的意料之中,自己双脚蹬毁墙体的瞬间,便可以用漫天的碎石挡住铁爪的一击,顺势借力向后远遁。原本这样的做法可以说的上天衣无缝,只是万万沒有想到对方的实力实在是太过霸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段重根本沒有机会贯彻自己的计划,能够在仓促之中抓住两块砖头已是不错了。 铁爪毫无意外的砸在段重的胸口之上,段重只觉得胸口一滞,胸前的骨头仿佛全部被击碎一般,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然而段重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强忍伤痛,吐了一口血腥子,就这这铁爪砸來的势道,向后猛地跃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后沒有丝毫的犹豫,连滚带爬向着另外一边跑了出去。 段重此刻心中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來他*妈的楼外楼喝酒吃肉啊,还颇有闲情的逛了逛街景,这下可好,这一逛便是连命都要搭在这里了。最为憋屈的是,段重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人自然不会是二皇子的人,这一点段重可以肯定,只是除了二皇子之外,到底谁还有这么的势力,跟自己又这么大的仇恨,竟是能够派出一段高手來杀自己,至于粽子,段重并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走开,极有可能是被人引开的,而能够引开粽子的人,这实力恐怕也极为恐怖。所以段重立马变意识到了自己的敌人绝不仅仅是一个一段高手这么简单。 此次出行段重虽然说不上隐匿行迹,但是绝对并沒有多少人知晓。而对方既然能够把粽子引开,自然便知道段重身边已经多了这样的一位一段高手。这样的行动绝对是在计划之中的有预谋有组织的。只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会惹上这一伙强敌,段重并不知道。 在飞身出去的一瞬间,段重便已经知道自己的伤势绝对不轻,若是沒有两三个月的修养是绝对好不了的,而眼下第一要务便是活命,只不过以段重现在的状况,绝对撑不了多久。所以唯一的希望便是等人來救援,不论是粽子还是蒋明辰,都能够帮到自己。 段重并不知道这救援会不会來,只知道此刻唯一的任务便是跑,死命的跑。人在临死关头往往能够爆发出远高于平常的潜力,所以这一刻段重奔跑的速度绝对令人惊诧。若是放到百米赛跑的跑道上,绝对能够打破世界纪录了。 不过让段重心寒的是,自己虽然快,但是对手更快。因为就在段重快要跑到巷道的尽头之时,突然看到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影子,而这个影子,手中还拿着一个铁爪,这铁爪上面还沾着血迹,正是方才段重一口吐出的。 段重的心彻底凉了,因为对方的实力超出自己太多太多,而在不久之间,段重还在为自己提升到二段的修为而沾沾自喜,这一刻,段重喜悦的心情早已被大落尘埃。 看着眼前这道黑影,段重捂着胸口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 影子突然笑了,声音喑哑难听:“小子,你很不错。想拖延时间是么,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说罢又是一道寒光闪过,铁爪以万钧之势飞了过來。 段重暗道一声不妙,已经深入怀中的右手用最快的速度伸了出來,手上却已经多了几颗黑色的珠子。顾不上什么形象羞耻,直接狗啃屎一般的扑到在地,躲过迎面的一击,手中的珠子接连甩了出去,顿时爆发出阵阵的黑烟。 这几颗珠子是段重自制的烟雾弹,是当世用硫磺和硝石制取火药和硫酸之后的附加产物,只有这么几颗,段重一次性全部给掏了出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一股脑的甩了出去。顿时间空气中满是硫磺的味道,极为呛人难闻,烟雾四起,几乎无法睹物。 这是段重最后逃命的法宝,其他的暗器毒标在一位一段的武道高手面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所以段重现在能做的只有逃。最为让段重郁闷的是,从头到尾,竟然连拔剑的机会都沒有,这对于一个剑客來说,是一件极为耻辱的事情,若是段正经这个老头子知道了,非要活剥了段重的皮不可。 不过这之前段重得保证自己活着,才能有皮给这个老不死的來剥。显然,虽然这空气之中满是烟雾,但是黑影并不希望段重能够活着逃离,所以很快又追了上去。 只是在越过重重烟雾之后,黑影突然感到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宝剑冲着自己飞了过來。这剑自然是段重的剑,弃剑,对于一个剑客來说是极为羞耻的事情,甚至有些人宁愿身死也不愿弃剑,但段重从來不以剑客自诩,所以弃剑是很自然的事情,一切都以活命为首要目的。 不过这一剑显然并沒有给黑影带來任何阻碍,只用了轻轻地一个侧身,黑影便将这宝剑让了过去,而这一剑,是段重用尽了最后的气力抛出去的。抛完这一剑,段重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气力,躺在地面之上闭目等死,段重并不指望自己这抛出的一剑能够唬走对方,这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挣扎而已。 而到了此刻,段重也才终于明白一段高手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可怕。之所以之前能够生擒陈帅,也不过是占了无数因素的优势。而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面对一段的高手,段重只有接受屠戮的份。 黑影缓缓的逼了上來,看着段重瘫倒在地面之上的身影,“嘎嘎”冷笑两声,伸出一只脚來踩在段重的胸口之上,笑道:“只怪你太多事,太碍眼了。”说罢这一只脚稍稍用力,段重只觉得胸口一闷,“哇”的又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黑影冷笑两声,手上铁爪银光闪耀,正要结果了段重的性命,天空之一道银光闪过,一柄剑力有万钧的刺了下來。这一剑刺得方位不偏不倚,对着黑影的脑袋,若是扎的实了,绝对人首分离。所以这黑影的铁爪自然是砸不下去了,只能迎了了这一剑。 只不过这一剑乃是从天而降,带着重力,威力顿时又大了三层,只听“吭哧”一声金戈交织之声,黑影猛然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而段重自然而然的就在这一柄剑的保护之下。 只是这一柄剑并不是粽子的,而是另外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叹了口气,看着段重道:“这个人不能杀。” 黑影身子晃了一下,语调顿时提高了三分:“怎么,你要拦我,” 黑衣人摇了摇头:“他跟你有仇,” “他挡了我的路。” 黑衣人依旧摇了摇头:“我依然不能让他杀你。” “你要逼我对你动手,” 黑衣人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我师傅要见他。” 黑影明显犹豫了一下,迟疑了半晌才说道:“你知道骗我的后果。” 黑衣人点了点头,沒有说话。 黑影怒哼一声,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黑衣人看着黑影遁走,又低头看了看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段重扛在了身上,渐渐的隐入黑暗之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对手 粽子摸了摸鼻子,这样的习惯是从段重那里学來的,虽然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粽子依然是学來了。眼前这个人,粽子很感兴趣,因为对方的修为很高,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 粽子从进入南京城这一瞬间,便已经察觉到这南京城中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这是高手间的感应,只要不刻意隐藏,即便隔着几十里地,也能够感应出來。对于挑战,粽子是很乐意尝试的,所以自从到了杭州城,粽子便并沒有时刻的停留在段重的身旁,而是在寻找着这一股强大力量的來源。 终于,粽子在杭州城中一处极为普通的小院中发现了这一位武道高手,三四十岁的模样,只是很普通的打扮,混在人群中绝对难以找出。不过粽子竟然找到了,自然不会放过,所以段重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院子中,进而邀战。 对于一段的舞蹈高手,世间能与之匹敌的人不多,而只有在真正平衡的搏杀之中,乃至完全被压制的搏杀之中,才能激发出自己的潜能,进而有所突破。很显然,粽子之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一举跃为一段的武道高手,段正经自然沒有少让他吃苦头。而粽子的性子就跟地上爬的蟑螂一样极为顽强,打不死也不肯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修为的机会,所以难得在杭州城遇到这么一位高手,这样难得的机会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对于粽子邀战的请求,对方竟然出奇的沒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來。而比斗的地点和时间,对方要求自己來定。这一点,粽子自然是同意的,原本在粽子的意料之中,对方压根便不会同意,而粽子的下下策便是自己出手逼迫对方出手。显然这个结果完全可以让粽子欣喜一阵子。 对方告知粽子,比斗的时间便定在第三日的晚上,地点在西湖旁边。 这第三日,段重陪着廖叙林走访了许多商家,之后又到了楼外楼吃酒,粽子自然知道此时应该护在段重的身旁,不过这比斗的事情机会实在是难得,再加上经过自己的一番探查,并沒有在南京城中发现其他的一段高手,而已段重二段的实力,自保绝对不成问題,这仅仅是一夜而已,决然不会出什么问題的。 所以粽子便在段重在楼外楼吃酒的时候,一个人來到了西湖边,而这位一段的武道高手,早已经候在了岸边。看见粽子來了,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山上。”说罢身影飞动,就在水面上轻点,踏波而去。 粽子一摸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快速跟了上去。就这样,两位绝世高手便在西湖水面之上踏波而行,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若不是此刻天已大黑,无人能够看的清楚的话,此事定会马上传遍整个杭州城。 凤凰山,杭州城西湖南畔的一座山峰,只有百來丈高,但是平日里并沒有多少人迹,离着杭州城又近,倒是一处绝佳的比武场所。 两人如同鬼魅一般在山林之间穿跃腾挪,仅仅片刻功夫,便已经到了山顶。看着山顶之上茂密的山林,段重一声叹息,长剑豁然出鞘,剑气所向,所有树木即刻倾倒,转瞬之间,这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头之上便被清楚了一大块地來。粽子这才极为满意的笑了笑:“如此一來,便有场地比斗了。” 这位中年男子微微点头颔首:“不错,” 粽子拱了拱手:“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若是你打赢了我,我自然会告诉你,若是你赢不了我,你便沒有这个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说罢中年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粽子出手。 粽子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说罢手中宝剑出手,掣如闪电,快如脱兔,简直无法抵挡。粽子出手沒有留情,而且一出手便是一个绝招。这一剑,可是凝聚了段正经这个老家伙大半辈子的剑法精髓,将稳、准、狠、快、变、守全部揉了进去,这简简单单的一次,后手便有三十六个变招,每一个变招之后又有三十六手回手,生生不息,无穷无尽,而最为精髓的,就是这刺出去的第一剑。 段正经这一辈子用过无数次这样的剑法,然而却很少用过后面的变招,因为很少有人能够接住这第一招,而沒有接住,自然也就成为了死人了。 粽子之所以会刺出如此霸道的这一剑,自然不是为了致对方于死地,毕竟自己还沒有段正经那样的火候,而是为了逼出对方的底牌。在粽子看來,打斗便要完完全全的将自己所有的潜力全部爆发出來,沒有保留,沒有收手,只有这样才能够在极限之中寻找突破的契机。 而眼前这个人,在粽子出手的时候竟然连兵刃都沒有拿出來,很显然,对方是在瞧不起自己,抑或是一位这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切磋。所以粽子要让对方明白,这不是比试,而是生死之间的搏杀。 迎着粽子的这一剑,中年人的面色终于变了,变得凝重而严肃。不过,他依然沒有拔出自己的武器,而是伸出了自己的一双手迎了上去。 在中年人伸出手的一瞬间,粽子突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种惊惧的感觉,仅仅是因为这一双手。这是一双怎样的手,两只手如同流水一般哗然炸裂开來,整个空气如同水面的一般迸炸出万千波纹,一推一送之间,便把粽子的惊天一剑化解开來,银光一闪,粽子的剑气依然从中年人身侧三寸之地刺了出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剑气所扫,又是一片狼藉之景。 而此时此刻,粽子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一双手,原來是可以不逊色于任何兵刃的武器。仅仅这一招一推一送,其中便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变数,便宛如**大海一般,看似平静,却充斥着极为可怕的力量。当你以极为刚劲的力量去碰撞时,便会以海水最为柔淡的力量來化去,但是也同时不要忘记了,这海水的力量,无穷无尽,浩瀚可怕,若是露出狂暴的一面,吞噬天地,天崩地裂。 所以粽子这一招剑势并沒有再变招,而是收手,静静而立,看着对方:“好手法,你不用武器,” 中年人微微一笑:“这一双手便是最好的武器。” 粽子点了点头,若是修炼武道到了一定程度,也便是所谓的返璞归真,身上无一处不是厉害之极的武器,只不过这样的境界只有大宗师才能一窥其中究竟,但是也有人能够苦心钻研于一点,将身体某一部分的所有潜能全部开发出來,而显然眼前这个中年人便是其中之一。“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海中修炼偶然所悟,并沒有什么名字。” 粽子点了点头,收剑,弃剑,出手。 粽子并不会拳法,但是依然放弃了用剑。因为这样的比斗,已经绝不仅仅是一场比斗了,从某种意义上來说,正更像一场教学,而粽子,显然是学生。段正经曾经在粽子和段重面前说过,宗师境界并非是武道的最终一级,当人的武道修为能够达到返璞归真,便不需要再使用任何一种武器,浑身上下无不是武器。而段正经这一世走了剑道,一直修炼到了宗师的境界,想要达到返璞归真,已是十分困难。所以段正经曾极为郑重的告诉段重和粽子,以后若是遇到徒练身体的武道高手,不论对方修为如何,都要与之交手、体悟,修炼本身,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 对于段正经的忠告,粽子一直铭记于心,而今日,终于是遇见了这么一位高手,自然沒有放过的道理,所以粽子选择了弃剑,哪怕被纯虐...... 而事实的确如粽子所料的那样,是一个被纯虐的场面。粽子的拳法完全是用剑法所化,精要是准头,然而这拳头打的再准,也沒有剑快,所以这拳法反倒成了四不像,打发一下二段三段的高手倒是还可以,遇到了实力相当的对手,这种做法无异于找死。 然而粽子依旧选择这么做了,拳头化作了流星,狠狠的砸了下來,普通人若是挨实了这一拳,绝对当场**迸裂,只不过现在的对手是一位用手的高手。 双手化为青云,双掌向上一迎,握住了粽子的拳头,再顺势一缩,一推,另外一只手顿起,如海啸一般拍了过來,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粽子一声闷哼,连连倒退数步,口中顿时溢出了一丝鲜血。 粽子捂着胸口看着对方,知道这个中年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过依旧心有不甘,还是摆出了架势想要再次比过,然而这中年人却是收起了架势,不玩了。 粽子一愣:“怎么不打了,” 中年人微微笑道:“不想打了,所以便不打了。你很有前途,可惜不是我们的人。”说罢飞身便走,竟是沒有留给粽子反应的机会,等回过神來,早已不见了踪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宗师 求鲜花、收藏、订阅了.. ,,,,,,,,,,,,,,,,,,,,,,,,,,,,,,。。。。。。。。。。。。。。。。。。。。。。。。。。 粽子叹了口气,凤凰山之上的寒气还是极为逼人的,方才挨了那中年高手一掌,如今真气一泻,便感到了死死寒意,头脑也才清醒了几分。这虽然是极为简短的打斗,但是粽子也是收获良多。这修炼身体之人只是在段正经的描述之中才有见过,今日却实打实的见到了,而且修为还是如此之高,的确是令人惊喜的一件事情。仅仅是几招,粽子已经从中有所感悟,本來这武道一事就是一法通万法通,本就沒有什么阻隔,回归本源,或许修炼进展会慢上不少,但是一旦有所顿悟,绝对是质的飞跃。 不过眼下粽子并沒有时间去思考这一战的得失,因为突然想起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自己离开段重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回去看上一看。所以顺着山路一路飞奔而下,又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越过了西湖,径直回总督府上寻段重去了。 然而回到了总督府,却发现段重并不在陈唯一处,而此刻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也正焦虑匆匆的走來走去,显然正在等着段重。粽子终于察觉事情有那么一丝不对劲,急忙飞身出了总督府,直奔廖府去了。 而在廖府之外,粽子遇到了蒋明辰,而蒋明辰则是直言表示一直在看护着廖叙林,至于段重,压根便沒有來过。 粽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有那么一丝不对了。这一段的高手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让自己碰见,还在杭州城中根本不隐匿自己的气息和痕迹,明显就是为了吊自己上钩,粽子心性单纯,不似段重这种活了两世的老油条,自然不会思考这么多,只知道段重不应该这么轻易的让人捉了去或是杀了。 粽子顿时有些慌,也不及跟蒋明辰说些什么,直接飞身而走,向着段重之前吃酒的楼外楼飞奔了去,直指望段重在楼子中喝醉了还沒有离开。不过这样的愿望自然是不现实的,楼外楼已经关了店门,开始打扫卫生了,诺大的厅子里空无人烟,哪里还有段重的影子。急急忙忙又顺着街道寻了出去,终于是在一处巷道之中发现了一丝异常之处。 血迹,倒塌的墙壁,显示着这里的的确确发生过一场极为惊心动魄的打斗,对于这场打斗的主角到底是不是段重,粽子并不能确定,但是可能性却极大。若是这血是段重吐得......粽子顿时浑身寒意四起,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将段重给找回來,不然粽子真的是可以自杀以谢罪了。毕竟今天晚上本该就由自己守在段重的身边,却着了别人的道被引开,实在是罪过极大。当下循着血迹一路找寻,发现这血迹竟然顺着城墙出了杭州城。看來定是有人扛着这受伤之人翻过了城墙。而粽子知道,以段重的修为,想要空手抗人翻过两丈高的城墙是不可能的,眼下只能祈祷被抗之人不是段重。 这一路寻來,血迹已是越來越淡,原先一路流淌,等出了城,甚至要隔了数十丈远才能寻找一滴血迹。而在粽子一番苦心寻找之下,终于在杭州城西郊的一处小农房前停下了身子。 这农房的烛光依然亮着,粽子的心有些颤抖,不知道段重会不会在里面。当即飞身一跃,向着这件农舍冲了过去。眼看这农舍已经近在咫尺,一道影子却是飞了出來,横身阻拦在了粽子面前。 沒有丝毫犹豫,拔剑,出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威力万分,粽子相信,这一剑之下,绝无活口。然而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粽子便感到手中宝剑一阻,自己的剑势竟然被对方拦截下來,顿时大吃一惊,向后猛然翻身,看着黑暗之中的这道影子,面色陡然一变:“是你,” 陈帅叹了口气:“是我。” 陈帅,粽子自然是见过了,还一起在段重的筵席之上喝过酒,一直以來粽子都以为陈帅跟段重是友非敌,而其中的关节也因为过于复杂,段重一直沒有向粽子讲明。而眼下这个陈帅竟然出现在杭州,这座农舍之中,这是巧合么,粽子深吸了一口气:“我老大在你这里,” 陈帅点了点头道:“不错,” “他受伤了,” “是的。” 银光炸闪,银蛇狂舞,粽子手中的宝剑霎时间宛如活了一般,狂风暴雨的攻向了陈帅,根本沒有任何留手的余地。既然这陈帅已经承认了,自然沒有什么好说的,唯一的任务便是杀了对方,然后夺回段重。 陈帅沒有想到粽子竟然会如此突然、如此毫无征兆的出手,不由大吃一惊,手上宝剑不由慢了半分。应对之时,顿时显得极为狼狈,面对粽子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只有防守的份,被死死压住,便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高手过招,本來就是争半招之势,如今粽子抢了先机,又满是杀意,陈帅却是一点杀气都沒有,被死死压住也是自然之事,性命倒是无碍。 粽子眼看自己被拖住,心中也是十分着急,正所谓狗急了也要跳墙,这段重对粽子來说自然是要比狗骨头贵重万倍,瞬间又是一声长啸,全身的潜能全部被激了出來,一声怒啸,手中宝剑如银蛇出涧劈砍下來。陈帅见势不妙,只能咬牙硬抗,手中宝剑向上一挑,只听“吭哧”一声,两柄宝剑击在一处,竟是齐齐断裂开來。 只是粽子反应极快,立刻弃剑转拳,向着陈帅的胸口击了过來。沉睡仓促之中也出拳应对,哪里知道粽子化拳为掌,顺势将陈帅的拳头握在手中,一送一推,便让陈帅身子一侧,接着一掌接上,直接击在陈帅的胸口之上。 这一招粽子乃是依葫芦画瓢,从中年男子处学來的招数,情急之下使了出來,竟然有了奇效,这也不得不说粽子的的确确乃是武学奇才,悟性极高。 陈帅被粽子这一掌打了结实,虽然粽子不善于用掌,但好歹也是一段的武道高手,随意一拳击出去都是威力无比,直把陈帅打的吐出一口血來。 粽子一见得势,丝毫不给陈帅喘息的机会,举掌又上,双拳如万点星河,密密麻麻,让人根本难以躲避。陈帅原本被粽子击了一掌,真气泄了大半,如何抵挡得住这狂风暴雨一般的拳法,转眼之间又挨了两三拳。 粽子这样的打法可谓是不计后果,也不管自己的真气够不够用,先打完再说,若是这样下去,陈帅怎么样也要被打个半死。而粽子此刻正在担心段重,一心只想解决眼前这个强敌,骨子里的狠劲全部放了出來。 眼看着陈帅已经难以为继,粽子知道胜利就在眼前。然而就在欣喜之时,草舍之中突然传來一声怒喝:“放肆,”这一声怒喝声音不大,但是充满了威严之感,令人一听便心神慑服。这样的怒斥,粽子只有在自己的师傅段正经那里才感受到过。 在这声怒斥响起额同时,粽子感到周身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自己的身子竟然不能动弹分毫,整个人便这么直愣愣的悬浮在空气之中,一直捏成拳头的手还沒有汇出去,时间宛如定格。 这一瞬间,无限的恐惧贯穿了粽子的全身,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会如此的......恐怖。 陈帅捂着胸口站起了身子,猛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带着血的浓痰,看着粽子道:“若不是我,段重早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粽子脑海之中听到一个声音道:“小子,若是想要段重活命的话,便老实一点。”话音一落,直觉得周围空气一松,身子顿时恢复了知觉,“噗通”一声坠在地面之上。浑身上下酥软无比。 等抬起头來,陈帅已经捂着胸口进了内屋。而粽子此刻的惊骇之情已经难以言表了,很明显,这农舍之中的无疑是一位宗师级的高手,也只有这样的高手,才能够有如此逆天恐怖能力。若是对方想要杀了自己,根本不会费吹灰之力,在宗师级的高手眼中,即便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也跟蝼蚁无异。 这陈帅乃是东夷的大宗师的徒弟,所以这草舍之中的人是谁,也便呼之欲出了。这位东夷大宗师,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这位武道宗师出现之时,仅靠一己之力,便帮助如今东夷的城主扫荡了所有内部不安的势力,之后便一直守护着东夷这寸丸之地。这也是为何大梁即便在最为鼎盛之时,也沒有丝毫想出兵东夷的念头。 看着这农舍,粽子心中越发的不安起來,段重在里面,东夷的大宗师也在里面,而这位东夷大宗师的声音突然又传來出來:“若是想看段重,便进來吧,” 粽子一愣,沒有想到这位宗师竟会让自己进屋子,当下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农舍极为简陋,一眼便可以将只有两间小屋的房子尽收眼底,而在内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粽子一眼便认出來这是段重,当下一声惊呼,直接扑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疗伤 段重意识有些混乱,总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记忆一直定格在杭州巷道深处的黑夜,自己昏死过去的那一瞬间。铁爪、影子、黑夜,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时刻侵袭着自己的每一寸神经。恍恍惚惚之间仿佛感到有一股召唤的力量拉着自己向着地面飞了过去,而在飞到半途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股极大地力量硬生生的将自己扯了回去。伴随着这一扯,是极为强烈的刺痛之感,疼痛到了几乎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而直到这个时候,段重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还沒有死。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有一个人正站在旁边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在受伤的时候,最好的事情自然是美人相伴,送饭喂药。只是段重看到了的是粽子而不是素儿、李婵儿、李师师或廖佳佳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这让段重大为失望,而一看到粽子,段重脑子中顿时冒出一团烈火,直想将他的脑袋给搬下來拉到自己耳朵边上吼:你他娘的滚到哪里去了,还老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然而话到胸口,却猛然感到气息一滞,胸口处传來剧烈的疼痛之感,一口气顿时沒有喘上來,猛的一阵咳嗽,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粽子站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面色大变,急忙上前想要扶住段重,却被一双手给硬生生的拦了下來。同时,一只手放在了段重的胸口之上,顿时,一阵暖流从手掌传入身上,疼痛之感大减。一个声音传入段重的耳朵道:“小子,你胸口的肋骨被砸断了三根,还有一根刺进了胸腔,若不是老子在这里,你他妈早见阎王去了。所以你给我少说话,有什么想说的也都给我憋着,等伤好了再说。” 段重闻言一愣,自己的伤势竟然如此严重,抬起头來,忽然看见坐在自己床边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段重看着极为眼熟,第一印象看上去便像是一位......渔民,再看到一旁的陈帅,段重终于是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东夷的武道大宗师。 自己年幼在苍山之上学艺的时候,段正经为了让自己有所领悟,不惜千里从东夷请來了这位大宗师在苍山第十九峰之上进行了一次惊世骇俗的比斗,并且还在剑壁之上留下了极为恐怖的痕迹,这场景自然是终生难忘,沒想到此时此刻竟然又见到了这一位传奇中的宗师人物,惊骇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而且自己昏死过去的时候明明已是毫无反抗,不该有存活之理,唯一的可能便是被这位东夷大宗师所救,当下忍着剧痛道:“多谢。”此刻身受重伤,胸腔又被肋骨刺破,呼吸已属不易,更不用说说话了。说出两个字,已是万难之举。 这大宗师自然知道段重的意思,当下摇了摇头道:“你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饿徒儿。是他救了你。”说罢看了看一旁的陈帅。端正这才知道救了自己之人乃是陈帅,当下投去一个极为感激的眼光。 陈帅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谢我,我不过是顺路路过,顺手帮你一把而已。”说罢看了看一旁守着的粽子,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有许多话要说,但是以你现在的伤势,怎么也要养个三五日才能开口。这几天你便先忍一下。我师傅已经给你用过了东夷的秘制伤药,又用真气给你疗过伤了,你这伤势只要包养的好,不出两个月便可以痊愈,倒也无需担心。” 东夷的渔民大宗师接到:“既然你已经无碍,你便好好休息吧。现在这农舍之中养两日,再让你的兄弟将你送回南京修养。”说罢领着陈帅出了屋子,屋中只剩粽子和段重二人。 段重看着粽子,神色有些复杂,心中有无数的问題想要问出來,偏偏自己有口难言,实在是太过憋屈。自己手上的时候粽子去了哪里,追杀自己的人是谁,属于哪股势力,为什么要杀自己,陈帅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了自己,东夷的大宗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杭州城中,......无数的疑问盘桓在段重的脑海之中,偏偏沒有一个答案,这种感觉实在是极为难受。向着粽子比划了半天,才让他明白自己想要纸笔,只是农舍之中简陋无比,根本沒有这些东西,让段重极为无奈。 粽子知道段重此刻心头疑云重重,当下便将自己在杭州城中遇到武道高手,相约比斗之事给段重说了一遍。段重知道粽子的性子,比斗这等诱惑自然死抵挡不住的,所以倒也并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如此一來,段重便可以肯定这一次行动是对方有预谋、有组织的,最少集结了两位一段的武道高手,这样的实力实在是太为恐怖了。更为重要的是,段重隐隐觉得这件事牵连极其广泛,自己來杭州一行知道的外人只有廖樟晋一人,所以这消息极有可能便是他透露出去了,但是透露给了何人,段重左思右想也离不开二皇子的影子。而陈帅和东夷的大宗师又突然出现在杭州城,还巧之又巧的救了自己,说是巧合,段重自己都难以相信。 若是如此推理下來,这件事情真的跟二皇子有关的话,东夷人一向是帮着萧北定的,怎么会又救了自己,这其中有太多关节想不明白,头绪繁杂,多如乱麻。而若是顺着一根绳子扒下去的话,段重此刻最想弄清楚的是和自己作对的势力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够拥有两位乃至更多的武道高手,那么力量肯定是强大到令人毋庸置疑的地步。整个大理国的一段武道高手,除却自己的老爹,也就是大理的正康帝,也只有两位而已。南梁和北梁虽然要多上一些,但是绝对不会多上太多。南梁的武道高手,其中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已经自己已经见过了,宫中的禁军统领黄城也不可能对自己不利,还有一位高手那是驻守边疆的大将军,又跟萧北平交好,更加不可能來对自己行刺。所以这股势力是南梁的可能性极低。 而东夷的势力就属眼前的这位大宗师的势力一头独大,所教授的七位徒弟无一不是一段的武道强者,只是既然这东夷大宗师救了自己一命,自然也不会是出手之人。况且这东夷的渔民大宗师跟自己家中那位老不死的有些交情,总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惹上段正经这个大麻烦吧,所以这东夷人也可以排除在外。 思來想去,这唯一可能的便是北梁之人。 只是这北梁段重还尚未去过,更不用说跟谁有仇了。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还是自己的小师弟,关系一直不错,每月还有书信來往,怎么着也犯不着得罪到他们,况且南梁和北梁断绝來往已久,隔着一条长江,最多不过偶尔有些商人为了利益不顾风险的做一些危险买卖,双方管制极严,若是有大批对方人员进入国境,梁文帝和梁武帝肯定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并作出反应。任谁也不会允许对方阵营的高手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撒泼。 所以对于这一场突如其來、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突袭,段重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左推右推的结果竟然是沒有任何势力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毕竟自己死了,对方所能得到的利益极为有限,完全和耗费两位一段武道高手出马來杀死一人的价码不成正比。所以段重极为疑惑,到底自己的身价怎么如此突然的提高的好几番。 对于段重的疑惑,自然是沒有人解答的。至于陈帅和东夷的这一位渔民宗师为何会出现在杭州城中,段重也并沒有得到答案。只是在这样一连串的事件之中,段重嗅到了极为浓重不安的气息,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段重可以极为肯定,南梁,肯定要不太平了。目前这样祥和的气氛肯定维持不了多久,或许就在年节之后,或许就在开春的时候,总有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要发生。 在农舍修养了两日,渔民宗师來看过段重两次,确认段重的伤势已无大碍之后,便领着陈帅离开了。这期间段重自然是沒有问出什么东西來,唯一让段重颇为感触的是这位渔民宗师看到自己后摇头连连,说当年苍山上的一场架是白打了。段重自然知道这位东夷宗师指的是自己下山之后不思进取,惰于修炼,以至于修为增长缓慢,便是悟性比自己差了不少的粽子如今修为都已经大成。倒是白费了段正经的一番苦心。对于此,段重也是极为内疚的,当下下了决心伤好之后每日要抽出半个......不,一个时辰进行修炼。 而在这两日,段重自然沒有忘了办正事,交代蒋明辰跟廖叙林继续把沒有拜访完的商家走遍,又跟陈唯一仔仔细细的交代了清楚,这才在粽子的小心陪同之下回了杭州,开始了极为痛苦的年关之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道回府 若是段重的伤势不重,那绝对是假的,只能说段重的运气比较好,在受伤的第一时间便受到了东夷大宗师的治疗,再加上上好的伤药,内服外用一起使用,恢复速度倒是极快,饶是如此,沒有两三个月也无法完全复原。 因为段重的伤势受不了颠簸,从杭州到南京的一点路程,一路上以极慢的速度行驶,竟是足足用了四天时间才走完。这四天里,段重并沒有多说话,实际上也说不了多少话,便一直在思考着某些问題。 除却这一次來自暗中的刺杀行动,此次來南京的游说行动却出奇的顺利,不仅是廖旭林还是韦志高,乃至江南的商户们,都极为配合,虽然在明面上看來这是一出好事,以致第二天陈唯一就从各个商户那里收來了不少不小心“漏下”的账目和税银,但是段重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些江南的商户们在威慑之下老实一些便也罢了,但二皇子绝对不该如此平静。 进而联想到这一次刺杀,虽然从道理上來说这一股势力不应该与二皇子有关,但是若是说完完全全跟二皇子脱了关系,段重还真不相信。而且原先的江南总督廖樟晋绝对是个老狐狸,压根就沒有交出自己手上握着的江南底牌,自己就像挤牙膏一样,使劲挤一下,他才给吐出一点來,而段重在知道自己目前并沒有这个实力把这盒牙膏给挤完。 对于天下高手的掌握,段重心中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南梁到底有多少一段的武道高手,萧北平早就给自己透了底,经过排除之后都不可能出现在杭州城这一边。而东夷大宗师既然救了自己,那便不可能派遣自己的弟子來刺杀自己。所以若是这事真跟二皇子萧北定有关系的话,再往下推理的话,便会得出一个极为可怕的结果,,萧北定勾结北梁高手來诛杀自己。 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结论,但是得出这个结论以后计较一下利益得失,却发现这一种结论有着极大的可能性是真的。萧北定想要登上帝位的野心十分之大,而自己无疑是他登上帝位的一大阻力,想方设法将自己出去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自己的力量不行,那么便可以借外來的力量,,北梁,而二皇子萧北定若是和北梁的皇帝达成某种协议,比如说北梁帮助萧北定登上帝位,萧北定便会割城让地等等。虽然这种事情对于一位皇子來说是极为羞辱的事情,但是一旦把人给逼急了,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而段重,恰恰就把二皇子给逼急了。 段重总是一个想法很杂很乱的人,而现在段重的的确确是希望自己想多了。毕竟南梁的这一滩水已经够混了,大理和东夷都搅和了进來,若是北梁也不甘寂寞非要横插上一杠子,那还真是要热闹死了。而且段重突然还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人,,萧立。这位南梁、北梁两位皇帝的三弟,梁国有名的一段武道高手,虽然自己一直和他保持着合作的关系,但是对方并沒有足够的理由來完全相信自己,在自己背后做一做小动作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虽然这次刺杀事件跟萧立应该沒有关系,但是其他事件身后有沒有他的影子,段重便不知道了。毕竟这萧立手里到底有多少力量,段重并不知道,但段重知道他手中的力量绝对不少。 陈唯一之所以能够从长沙府的郡守连跃数级,一下子成了朝廷二品大员,天下最肥的江南总督,也是因为段重动用了萧立在朝廷中埋下的钉子,在朝堂之上造了不小的声势,起了不少的推动作用。反正眼下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段重也是一脑袋的雾水看不出个所以然來,所以在马车上想了这几天,不仅伤口痛,脑子也通了起來。 眼看着终于回了南京城,回到府上,素儿看见段重受了如此重的伤,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询问段重到底怎么了。反正对于遇袭之事段重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之听得素儿泪如雨下,雨打梨花,害的还要段重这个重伤病员來好生安慰一番,等反应过來这才急急忙忙的给段重去请大夫、准备吃食。本來段重身上早已有了东夷大宗师给的好药,根本用不着请大夫,但是段重不忍心拂了素儿的好意,便任由她去了。 李婵儿毕竟是跟着段正经混大的丫头蛋子,对于此事倒是显得波澜不惊,喜怒不溢于言表,直接撸起袖子将粽子一拳头打趴到地上。这个自然是怪罪粽子沒有看护好人。之后也不顾男女有别,直接把段重衣服给扒开,看了看缠满了绷带的胸口,直接说了一句“我去给你报仇,”说罢便拎着一把小剑出了大门。对于此段重自然死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报仇,就凭李婵儿那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不说报仇了,你能找到敌人就已经是出奇迹了。不过在段重看來,这李婵儿不过是小丫头片子一个,此番举动不过是意气之举,想找便随她找去,反正以李婵儿的性子,她想要干什么,倒还真沒有人能够拦得住他。只能让粽子暗地里去跟着,照应一下安全问題。 所以接下來段重在府上修养的时候,李婵儿还真就早出晚归,煞有介事调查取证。每天听粽子回來描绘,都有一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萧北平也终于得知了段重重伤的消息,急急忙忙的从宫中跑了出來。一进门便看见段重满身的绷带,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询问到底是怎么了。 段重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将事情跟萧北平说了一遍,只听得萧北平眉头直皱,想了半天也沒有什么头绪。这样的反应也是在段重的预期之中,所以拍了拍萧北平的肩膀问道:“最近宫中有沒有什么动静,我总觉得这太平的日子过不了多久,马上便会有大事发生。” 萧北平又想了想,说道;“最近宫中倒是安静得很,二弟最近显得比我还要老实,就在宫中带着,早上起了便去给父皇请安,然后便到宫中给各位娘娘请安,之后便回自己的寝宫带着,真是转了性了,我都有些自叹不如。” 段重抹着鼻子道:“如此说來这萧北定到还学你装起孝子來了,” 萧北平眉毛一皱:“我本來就是孝子,用得着装么,不过话说回來,我父皇的病情最近似乎有些反复无常,这两日太医入宫有些频繁,昨日的早朝也沒有开起來。不过据太医说父皇这是因为天气转寒而偶感风寒,沒有什么大碍,具体情况我便不知道了。” 段重叹了口气道:“我看这倒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反正你最近诸事小心,可不要犯了什么错误,我也帮不了你多少。你现在只要不犯错误,便比做了什么好事都要好。” 萧北平自然懂得段重的意思,当下应了一声。眼看段重虽然受伤很重,但是碍不到性命,痊愈是迟早的事情,便放下心來,叮嘱段重注意安全,便匆匆告辞。 送走萧北平之后,段重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在杭州两天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京城内也发生什么,影响肯定更为重大,幸而南京城中一片祥和,压根沒发生什么,如此看到倒是自己多虑了。不过这样的平静也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总要未雨绸缪一下。 所以重伤修养的日子,段重思考了许多,决定整合一下自己的力量,毕竟自己虽然势力不少,但是过于零散,需要整合起來便于安排。所以段重想趁着年节的时候,做一下清理工作。 所以段重将粽子、季无常、蒋明辰、付幼苏四人叫在一起进行商讨。 在段重看來,既然需要一个完整的势力,就需要有各种机关部门相互配合。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情报机关和信息渠道,这一点上季无常掌握着“天上人间”,又是楼外楼的二掌柜,这酒楼和青楼又是天下信息汇聚之地,多少达官贵人在床地之间透漏了国家机要,酒醉之后失言了重大机密,季无常只需要训练出一批有素的情报人员,负责侦查和刺探情报,倒是十分容易。不过在人员筛选时要仔细小心,不可盲目选人。所以一番讨论下來,季无常便暂定为情报机关的负责人。 至于蒋明辰,理所当然的是暗杀机关的负责人,“毒匕”在段重初到南京之时便已经开始组建,至今已经形成了规模,由付幼苏的余生堂源源不断的供应经营人员,早已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影子部队,倒是不需要再整合了。 与此同时,段重觉得自己需要一支武装力量,人数不需要太多,两三千人足矣。这支武装力量武功不需要很高,但是要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可以适应小范围作战。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走时把一千多亲卫留在了京都之外,肯定是刻意为之,段重对此早已经注意到了,若是这股力量想要找自己的麻烦,光靠“毒匕”肯定不够,所以段重需要一支足矣与其抗衡的队伍。此事段重交给付幼苏去办,粽子叶一起帮忙。至此,段重的势力整合行动已经悄悄开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 雪夜凤凰 段重在府上休息了几日,等到在床上躺的有些发霉了,实在是有些呆不下去,这才叫來了朱思文,要求出去逛上一圈。对于朱思文,段重一直秉承着让他保持着繁重任务的方针,比方说从开始建青楼,到培训姑娘们,再到杂七杂八的各种打点,绝对不委以重任。 作为一个二段的武道高手,不被主子重视和关照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而段重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朱思文是自己老子正康帝的眼线,每隔一个月便要偷偷的寄一封信回去,汇报段重最近的行踪和动向。对于这种事情,虽然是出于自己老子对自己的关心,而且自己做的事情让老子知道其实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依然让人感到有些反感。段重并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所以朱思文总是去做一些极为边缘的任务,对于段重的动向,不过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但是段重具体做了些什么,那便一概不知了。 朱思文并不蠢,主子可以冷落自己这种事情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朱思文不仅仅只有一个主子,还有一个主子的老子,也是主子……所以权衡之下,只能窝囊的干些边角活。看着跟自己一道前來的大内侍卫蒋明辰备受重用,便是连段重从监狱了救出了季无常和付幼苏,似乎都比自己更受重视,朱思文的一颗看似坚强但实际上极度脆弱的心灵在备受摧残。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朱思文毅然决定改变阵营,坚定的站在段重这一边來。而朱思文最为直接的表态方式就是拿着纸笔來到段重面前说:“主子,皇上要求每个月写一封您近况的信寄回去,这个月该怎么写,您说,我写,”对于朱思文这种聪明而识大体的做法,段重是极为欣赏的,鉴于这位同志能够迷途知返,段重毅然决定,将一些更为重要的事业,譬如说香水的销售工作,交给朱思文同志。 当然,段重也会逐渐将一些情况告诉朱思文,既然表了忠,又是自己家的人,倒是还真不怕什么。譬如说“毒匕”的存在。朱思文并不笨,段重在帮助萧北平大皇子这件事情是人尽皆知,而朱思文自然会去思考段重有哪些底牌能够帮助南梁的大皇子來站稳脚跟,经过一番极为精密的推测,发现自己的小主子应该有一股极为惊人的势力。 此时段重正懒洋洋的坐在马车之上烤着炉子,东夷大宗师送的药极为有效,虽然受伤不轻,但是在调理了将近半个月之后,胸口的淤血已经清完,若是不剧烈运动,也不会有感觉到疼痛感,只是断了的几根肋骨并沒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让其慢慢恢复。眼下慢慢走动已然无碍。赶车的人是朱思文,因为粽子和蒋明辰都不在身边,付幼苏要张罗余生堂的事情,因为段重的雄伟计划,余生堂又要忙活好一阵子去大量的招人,即便如此,依然不能满足对人才的需求,所以段重只能写了封家书回去,让自己的亲哥哥帮忙筛选一批潜质不错的人手送过來。虽然从萧立那一边段重也可以要來不少人,但是其中或多或少会夹杂一些钉子,这并不是段重想要看到的事情。 对于萧立,段重一直跟他保持着暗中的來往。这位前大梁的三皇子,也有着武者极为坚韧的性子,既然能忍十几年,便能继续忍下去,知道最适合的时机跳出來。而段重,也一直在做他的思想工作,并不是的泄露一些关于自己势力的培养工作,段重相信,萧立手中的这些钉子,也会在第一时间把讯息传达回去。而自己的势力发展极为迅猛,已经隐隐有在南梁扎根的势头,长此以往,绝对足以对统治者造成威胁,这也是萧立极为愿意看到的一种情况,所以这一种保持着警惕的合作关系依然在以某种极为脆弱的平衡维持着。 不过有了粽子,段重对于萧立的恐惧倒是大大的减弱了,毕竟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萧立就跟褪了毛的凤凰一样,比鸡强不到哪里去,若是沒有自己的帮助,萧立想要咸鱼翻身,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马车正“哒哒”的向着南京城郊驶去,起初还沿着宽阔的官道,等过了一会,便拐上了林间的小道,最后越走越偏僻,已是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然而最为奇怪的是,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而且很容易便能辨识出蛰条道路刚开凿不久。 这开凿的路并不长,耗费不了多少人力,只是到了一处山谷的入口便中止了。朱思文掀开了帘子对坐在里面正在烤火段重说道:“小主子,应该就是这里了。” 段重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走出马车。外面正下着小雪,路面有些湿滑,段重的身子骨还沒恢复好,所以朱思文得小心翼翼的扶着。马车停下的位置是一处小山谷,南京城郊游不少山地,虽然都不高,但是地形却颇为复杂,因此也有不少山谷隐藏其中,罕无人烟。 此刻马车身前是一处石壁,将前进的路堵得死死的。段重走到一处石壁前面,招呼朱思文指着一处石壁道:“将这块石头搬开。” 朱思文愣了愣,细看之下原來这石壁之上有一道极为细微的裂缝,正好成为一个方形,如同一道门一样。朱思文运足了真气,捏住缝隙猛地一搬,才发现原來这石门远沒有自己想象的重,门打开的同时力气也用到了空处,顿时栽了一个大跟头,看的段重捂着嘴巴直笑。 朱思文看着石门后门黑黢黢的一片,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问道:“小主子,这里面是……。” 段重摇了摇脑袋:“你进去不就知道了。”说着便钻了进去。 这石门之后是一处人工开凿的小隧道,只有一两丈的长度,后面便是一处被小山四面环住的开阔山谷,可以说极为隐蔽,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找到这种地方。然而段重还找到了。最让朱思文吃惊的是,这一处几百丈方的山谷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杂草丛生难以入步,而是阡陌有致,还有不少的……人。这不是世外桃源么。 这一处地方时段重在初次进入南京城时便发现了的。段重是一个极为善于未雨绸缪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他都会知道自己该要做哪些來达到目的。既然答应了帮助萧立,光有银子是远远不够的,一直百人编制的“毒匕”也远远不够,段重最为需要的是自己的势力。而在南京城乃至南梁,要是突兀的组建一支力量,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被抹灭,所以段重需要寻觅一个最为隐蔽的地方。 在初入南京的时候,段重便极为注意周边地形,发现了这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便暗中派遣人暗中进行开发挖掘工作。段重在大理的时候曾经从监牢中救出了许多人,包括季无常和付幼苏,然而其中还有一个一直从未提过,叫做崔日行,乃是一名工匠。段重将他从大理救出來之后,便直接遣到了长沙府郡守陈唯一处。这几年陈唯一之所以政绩斐然,这崔日行在其中助力着实不小,修建堤坝,开垦农田,房屋修筑,哪一处都少不了崔日行的影子,虽然大多数的工作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段重到达长沙府之后,便带着崔日行一同离开,还囊括了从长沙府集中的不少工匠。段重选定这一块山谷之后,这些工匠们便开始了一个创造从无到有的过程。而算算时间,这一块地方的开发,已经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了。 段重在南梁赚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但是却很少花银子,别人自然会以为段重是一位守财奴,逐利的商人,然而这些银子段重并沒有收起了,除却投入到“毒匕”里的,其余统统砸入到了这山谷的打造之中。是而今日才会有了眼前的这种景象。 等段重钻出了隧道,早有不少人刀枪戒备的围了上來,领头的一个赫然便是付幼苏教出的一个徒弟,自然是认识段重的,所以急忙躬身行礼。段重挥了挥手:“你们忙自己的去吧。”说罢便转身对朱思文道:“欢迎來到雪夜凤凰。” 对于自己势力的组建和整合问題,绝对不是段重的一时兴起,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周密方略,这从这个山谷的建设便可见一斑。 放眼望去,这一片山谷规模说不上大,但也着实不小,合算着约莫有个七八百亩地,其中一半是农田,由工匠们平日打理,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山谷之中有两处泉水,一湾河流,水源也不成问題。另外一半的土地被开辟成了练武场,各种设施一应齐全,便是马匹也养了不少。而且其中还有铁匠打铁制作,供应武器装备,当真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国。原本朱思文还奇怪段重这些千奇百怪的工具是从何而來,看到这山谷之中的铁匠铺,心中便顿时了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力量 对于这个小小村落,实际上才刚刚成型,而真正投入使用是在粽子來到南梁之后,前后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之前一直只有崔日行以及一些工匠住在这里负责平日里的修建工作。而蒋明辰“毒匕”的秘密训练活动,也一直是在此处进行的。 对于这个山谷和秘密组织,段重起名为“雪夜凤凰”,实际上这是段重对童年时期在苍山雪峰之上生活的一种追忆,那在剑壁之上的日日夜夜,所有的付出和心血,都是心中不可磨灭的记忆。凤凰是涅火重生的神鸟,而段重能够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以一个崭新的完全有别于前一世的姿态活着,便是浴火重生。而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以來,段重的理想便是让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让这个世界在自己的脚下颤抖。 当然,这些理由段重是不会说给任何人听的,所以不论是粽子还是蒋明辰,抑或是现在刚刚听到段重介绍朱思文,都不会明白段重起这个名字的涵义,但是这个名字听起來还不错,这就足够了。 而在朱思文睁大了眼睛看的**的时候,已经迎面走过來了两个人,正是蒋明辰和粽子。之前此处只是蒋明辰在此负责“毒匕”的训练工作,而在段重痛下决心决定将自己的武装势力发展起來之后,付幼苏跟粽子也到了此处,负责训练工作。唯一让段重有些遗憾的是自己手下并沒有统兵带将的将军,并沒有严格的方针來训练士兵,所以段重只能依据自己上一世有关特种部队的训练记忆制定出一份训练方针,具体的就要靠粽子跟蒋明辰來贯彻实行了,具体效果怎么样,就要看不久之后的效果了。 段重跟蒋明辰跟粽子打了个招呼,两人看见朱思文面露诧异之色,段重却是摆了摆手道:“沒关系,自己人。”这才招呼众人往里走。 段重这一次來,一方面是因为养伤养的极为憋闷,另一方面就是要看一看“雪夜凤凰”武装力量训练成果如何。 对于雪夜凤凰武装力量的构成,段重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暗杀机关“毒匕”,另一个就是最新组建的暴力机构“无锋”。 原本“毒牙”是一个编制一百人的暗杀机构,但是出于全局考虑,段重对其进行了改组,将编制缩减到了五十人,要求全部是精英配置,进入的门槛已经由五段提升到了四段,再加上所有人员都配备有全套的暗器、防御系统,保证任何一名“毒牙”在对敌上三段的武道高手时都不会吃亏。这绝对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段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这样一支精锐队伍力量的组织绝对不会超过四个,,大理、南梁、北梁、东夷,而且都是动用国家机关力量才能组建起來。 而“毒匕”里面缩减下來的另外五十名精英,则是被安排到“无锋”之中进行领导工作。对于“无锋”,段重的设想是一只编制在五百到一千人的武装力量,所有的装备配置完全依照段重上一世特种部队的配置來安排,单兵和集团作战并重,倾力将其打造为这个世界上最为锐利的一把尖刀,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军。在各个国家,都有类似于这种精英部队的武装,但是段重有信心不论是在单兵还是集团作战方面,都能全部赶超这些国家武装。对于进入“无锋”的条件要求,段重把标准提升到五段的水准,试想一个全部由五段以上高手组成的全副武装部队,其威力是何等的骇人,光想想已经足以让人兴奋了。 正是因为段重把进入门槛提得很高,所以“无锋”组建之后,即使算上从“毒匕”转过來的五十名精英领导层,目前的人数也不过刚过一百,和段重期许之中的五百到一千人相去甚远。不过这些依然急不得,毕竟想要让付幼苏的余生堂培育出足够多的五段高手,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再加上对其忠诚度的考验,也需要一定时间,所以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急不來的。不过过一段时间从大理输送过來的一批高手也会到位,所以对于此事段重也并不太担心。 在段重的计划之中,这只武装力量的成型至少还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到时候,这只力量将会是段重手中最为锐利的武器,所以段重并沒有短时期内将其暴露的意向。天下的局势还保持着极为微妙的平衡,而现在能够打破这一个平衡砝码的因素中存在着一个极为不稳定的炸弹,就是梁文帝。这位皇帝的病情是最难以让人揣摩的,再加上他对自己的病情的可以隐瞒,这天下间还真沒有谁能够知道这位皇帝的病况到底如何。但是只要梁文帝一死,相信北面的那位兄弟梁武帝绝对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到了这个时候,绝对兵戈四起,天下大乱。这样的场面在段重意料中石必将到來的,但是绝不能是现在到來,因为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压根就沒有准备稳妥。但是梁文帝的病情现在看來似乎不容乐观,所以段重决定伤好过完年之后,有必要要前往北梁了。原本段重预计自己至少还要在南梁呆上一年以稳固和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时间不等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是很无奈的事情。当然,要在去之前,先把跟素儿的婚事给办了,也算是完成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愿和承诺。 蒋明辰对山谷之中最为熟悉,來的次数也是最多的,自然是由他领着众人转悠。直到听到蒋明辰的介绍,朱思文才知道这山谷之中的机关防御有多么严密,方才进入山谷之时,若不是段重进门随手关掉了机括,不然早在穿越隧道的时候就会被射成了筛子。而在山谷的上方,还安置了几座规模巨大的守城弩,这样的弓弩只有在皇城之中才有配置,光一支箭矢便足有一人长,需要七八个人通力才能射出一箭,但是威力也是极为骇人的,若是朝着一处地方设计,估计只需要三箭,南京城固若金汤的城墙便会轰然倒塌,所以此处若是作为一个据点來守备的话,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固若金汤,除非这山谷之中的粮食耗尽,不然绝对不会出现问題。而段重现在已经有意识的将粮食慢慢运送进來,这个山谷,将要成为段重在南梁最为稳固的堡垒。 除却这几架守城弩,各种暗器机关更是数不胜数,若是有人误入山谷,最后的下场绝对是横死当场。不得不说这崔日行是个人才,在段重记忆之中,历史上在百家争鸣时期曾经有过机关师这个职业,只不过后世因为一些奇淫技巧的失传,导致这个职业的逐渐衰落,不想在这个世界上还真让段重碰上了这么一个人,不然凭借段重脑海里残缺的一些暗器知识,想要组建起“毒匕”这样的一支队伍,恐怕要麻烦的多。 这山谷之中一半是农田和住宅,一半便是训练的场所。蒋明辰领着段重在场中巡视片刻,在一个类似于跑道设计的场地上,约莫有着五六十人在进行负重跑,这些人肩膀上都扛着极大的木桩,在场地中來回奔跑,这是对体力的训练,是每个人必备的素质之一,而训练的成果段重显然是非常满意了。这些人并沒有因为蒋明辰乃至段重的到來而有任何的反应,专心致志的进行训练工作。 而另一块厂地上,也有不少人正在进行着暗器的使用训练。这些暗器不论是“毒匕”还是“无锋”,都是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掌握了这些,不论单兵还是集团作战,战斗力提升绝对不止三成。而一些“毒匕”的老人们正在对新加入的成员进行训练,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着这几百号人,段重突然心中慷慨激昂,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力量即将在 这里诞生。 这一番巡视让朱思文瞠目结舌,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小主子的势力有多么的庞大,自己的小主子是多么的……有钱。楼外楼、天上人间、香水……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已经让段重日进斗金,但是朱思文并沒有一个明确的算过自己的小主子到底是赚了几十万两还是几百万两。但是目前看來,想要建成一个如此规模的小型堡垒,沒有千万两的银子……恐怕是完不成的。 这里面自然是有段重赚來的银子,而且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但是还有萧立的银子,沈家的银子。说实话,段重现在是一个穷光蛋,能够流动的资金有十万两已经不错了,虽然这些银子对普通人來说依旧是天文数字。 而在巡视完一圈之后,段重也终于是见到了自己一直沒有机会去见的一个人:崔日行。 崔日行是一个又高又瘦又黑的汉子,面上显得有些憨厚,但是脑子中装的东西绝对足以让人惊奇。这也是段重最为欣赏他的地方,而在崔日行身侧,段重还看见了一个熟人:铁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消息 铁蛋这个名字,跟着段重从大理行來的人一定都十分熟悉。毕竟如此憨厚的山贼着实很难见着,既然段重见着了,怎么也要当个吉祥物养着,凡事逢凶化吉,好运连连。自从段重将铁蛋的母亲接到杭州养病之后便去了南京,而铁蛋也一直在杭州城中陪着他的老母亲,这所有的开销都是段重花的银子。 所有单纯的人都极为念着别人的好,尤其是段重这种救命恩人。所以铁蛋母亲的病好了之后,将老母亲送回了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便返回杭州报恩來了。然而回來时值段重跟二皇子争斗的关键阶段,段重并沒有时间來接见这位朴实的“山贼”,便让季无常安排他到山谷之中打打下手。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这位看似憨厚无比的“山贼”,在铁器、暗器打造方面竟然有着极为惊人的天赋,起初只是给崔日行打打杂,然而后來才华显露,段重这才意识到自己捡到了宝贝。 这处山谷段重來的并不多,并不是段重不想來,而是不敢來。前一段时间和二皇子萧北定的争斗正处在极为关键的时期,最为重要的是,有一个陈帅一直在监视着自己。只有像蒋明辰这样黑夜中的影子才能摆脱一段武道高手的追踪,所以这山谷里的事务以及命令都是蒋明辰负责管理和传达命令的。因此段重在杭州艮铁蛋一别之后,便再也沒有见过了。不过倒是见到了铁蛋改造的几件暗器。 譬如说“毒匕”的标准式装配暗弩,原本一次只能发射三枚暗箭,经过段重的改装之后已经发展到一次发射五枚,然而近期经过铁蛋的改造,能够一次发射十枚。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 暗弩作为暗器的一种,对其出手的隐蔽性和杀伤性要求极高。而且对于操作的要求要十分之低,即便是一个普通人,只要按下机括,十枚箭矢就会立刻射出。而这些暗弩是掌握在精英“毒匕”手中的,身为武道高手,对出手的时机和力道掌握的都极为精巧,所以一旦一位四段乃至三段的武道高手,面对和自己武力相差不多甚至高上一段的对手,使出了暗弩之后,胜率也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甚至可以一击毙命。毕竟短距离、快速度、大面积、突然性兼具于一身的攻击方式是十分可怕的。哪怕是一段的武道高手,面对成百上千军队射出的大面积无缝隙的攒射,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这种令人猝不及防的暗弩。 原本段重改良的暗弩只能发射五枚,而且战斗之中只有机会发射一次,一旦失手,对手不会给你第二次装箭的机会,所以在跟二皇子和东夷人势力进行火拼的时候,面对普遍高出一段甚至更多的敌人,暗弩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铁蛋对暗弩的改装只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情,所以段重有些唏嘘,若是能够再早上一些,之前死的人恐怕会少上许多。当然,经过铁蛋改造的武器并不止暗弩一个。匕首也是“毒匕”的标准配备,之前段重有设计过放血槽,但是因为个人知识有限,只能依葫芦画瓢做个样子出來,效果一般,但是铁蛋所改良的螺旋式放血槽,一旦捅进了血肉之中,只要稍稍一拧,非死即残。在冷兵器之中,有不少武器都有类似的设计,但是往往应用出长形兵器之中,运用到匕首中倒是很为少见。所以铁蛋的设计极为得到段重的赏识。 从某种程度上來说,崔日行对于锻造武器的理解,更倾向于研究图纸依葫芦画瓢,在武器的耐用性和精巧性上精益求精,但是铁蛋不一样,沒有经过专业知识培训,有的只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并且会用极为巧妙的方式运用到锻造上面去。虽然现在铁蛋打造武器的技术有所欠缺,但是改良的思路却是层出不穷,从某种程度上來说,这崔日行和铁蛋相结合,有一种珠联璧合的感觉。所以,段重对铁蛋的期望很高,以后“毒匕”和“无锋”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跟铁蛋有着极为重大的关联。 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段重还沒有來得及跟崔日行打招呼,铁蛋就已经冲上來送了一个熊抱,直压的段重喘不过起來:“老大,总算又看见你了,可想死俺了。” 从铁蛋的怀抱中挣扎出來,段重急忙吸了两口气,揉了揉触痛的胸口才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老大了。” 铁蛋嘿嘿一笑,挠着头道:“你是这里所有人的老大,所以自然是我的老大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发现还的确是这么个理,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的确是这个道理。”说罢拍了拍铁蛋的肩膀,又冲崔日行笑了笑,“咱们找个屋子说话,这外面很冷。” 崔日行是个极为内敛之人,话语不多,但是肯做事,能做事,这就够了。所以只是冲段重笑着点了点头,便把众人引到了一处小屋子中。隔壁是铁匠铺,熔炉所散发的热气弥散开來,将整个屋子都捂得极为暖和。 热腾腾的茶水送了上來,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段重自然不用拘束。闲聊几句之后,很自然的扯到了段重的故事上來。毕竟粽子是听着段重故事长大的,铁蛋对段重的故事也有着极大的需求……于是乎,原本是出來散心顺便视察工作的段重摇身一变成了说书的,直讲了有一个时辰,什么武松打虎、鲁提辖拳打陈冠希之类的……若不是身上有伤,估计还要讲上一两个时辰…… 在山谷之中住了一夜,倒是别有一番情调,而这里的的确确有世外桃源的感觉,宁静与祥和兼具。在这里,不需要去思考什么人生哲理,也不需要去规划什么未來发展,更沒有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一切与钱权相关的东西这里全部都不存在。所以段重脑海之中有这么一个想法,将这里保持为一片净土,不受外面世俗的纷扰,等几十年好,带着老婆孩子过來颐养天年,当真是美事。 不过眼下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段重自然也不能长久的呆在山谷之中,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便挥别了依依不舍的铁蛋,往南京城中赶去。眼下已是到了年关,段重的心情不错,再加上身上的伤势恢复的不错,最重要的是,过了年关就可以娶素儿了……突然感觉人生是如此的美好。 然而马车方甫驶入南京城,段重便听到了一条极为不好的消息,心情顿时便沉重了起來。这是季无常从杭州传回來的消息。沈家的生意,被别人接手了。 原本段重从杭州回來之后,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很多问題已经帮陈唯一解决了,起码这有关银子的政绩,是不会有问題了。而陈唯一也终于有力量帮助段重接手沈家的生意。之前因为沈家一直背着案子,官府一直在插手其中,所以段重的手沒有伸进去,而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段重自然而然的便派季无常去了杭州,要在年前将沈家的生意收在手里。在段重看來,这本來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如今却出了问題,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这一条消息的真伪是不需要确认的,因为刚刚从季无常那里收到消息,陈唯一的消息也接踵而至。对方接手沈家的手段十分简洁明了,那就是用最为直接的暴力。陈唯一白天醒來发现枕边有着一缕断发以及一封警告信,这头发,自然是陈唯一自己的,而这警告信,也是告诫陈唯一,不要插手沈家的事情了。要知道,段重从萧立那里要來的两把剑,都在陈唯一这里,这两把剑可是有着近二段高手的实力。而对方却能在两个接近二段高手的保护之下悄无声息砍断陈唯一的头发,丢下威胁的信,再从容离开,实力可想而知。 季无常说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对方用极为隐蔽的方式控制的江南的几个商家,间接控制了沈家的生意,一点痕迹都沒有留下來。然而段重知道,拥有这样的力量以及这样的手段的势力,除了袭击自己的那一伙人,绝不不会有第二组势力有这样的力量。 这样的消息对于即将到來的年节來说的确够糟糕了,毕竟在段重计划之中,在陈唯一的帮助下控制沈家,以至于慢慢蚕食韦志高盐商的生意,乃至于最后将其取而代之,这是段重势力发展的经济來源。无疑,段重的野心是极为巨大的,但是沈家这根线一断,整个计划便受到了极为的创伤,而陈唯一也会因此受到这股势力的暗中牵制。若是说段重准备在年节之后去北梁继续大展宏图的话,这沈家无疑是段重的一根背刺。 最为无奈的是,以段重现在手中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将沈家抢回到自己的手中。再加上二皇子萧北定的力量,段重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过年 这种腹背受敌的感觉很令人不爽,偏偏段重还沒有办法。这就跟便秘一样,即便你憋得再难受,就是拉不出來。这时候或者需要吃点巴豆,或者需要涂一点润滑剂再用手抠,但不论如何做这样的事情都是令人不愉快的,更何况段重沒有能力搞到巴豆,自己的手也不敢抠,便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对方既然敢來暗杀自己,再暗杀一次陈唯一也绝对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之所以选择了用威胁的这种方式,不过是因为不想江南乱起來,毕竟得到了沈家的生意,唯一的好处便是银子,江南一乱,这银子也就沒了。陈唯一和段重是同门师兄弟,又是合作伙伴关系,段重自然是不希望他出事的,所以面对陈唯一选择的委曲求全的方式,段重还是比较认可的。 到了南梁,段重触过不少眉头,但少有无法解决的,这一次却碰到了铁板上。既然自己沒有办法,那再怎么像深闺里的怨妇一样哀愁也沒有用,索性便不去想不去管,倒还安心些。当然,不去想并不代表段重就放弃了,若是少了沈家这一块,段重在江南的银钱大计就无法展开,这也就意味着“雪夜凤凰”发展的资金将会出现很大的缺口。 不过季无常和陈唯一在传來的消息中都透漏出一点讯息。这一股神秘的势力控制沈家的生意,但是这手似乎还沒有伸够,还要往前伸。沈家的生意原本就是贩盐,做的是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剩下的生意,若是这势力还想往前伸,那必定要触上韦志高这根大头。 显然,韦志高有着极为强大的背景和势力,到底有多强大,段重并不清楚,但肯定有南梁朝廷的背后撑腰。所以这件事情发展下去,结果无非有两种,第一种,韦志高与其身后的势力取得了上风,并将对方抹灭;第二种,这股神秘势力取得了上风,不断蚕食韦志高的生意和势力。不论哪一种结果,段重都会极为乐意看到了,只要两股势力相互碰撞,耗损便是不可避免的,若是最后韦志高赢了,段重便可以跳出來坐收渔翁之利,毕竟沈家的生意韦志高本來就沒有兴趣,在实力遭受了一些损失之后手更不会有这么长,或许自己还能捞到更多的好处。而另外一种情况,韦志高处于了劣势,自然要找人寻求帮忙。南梁里有三股势力,朝廷的,二皇子的,以及自己的。虽然自己的势力是最为弱小的一方,但是韦志高却只可能找自己合作,因为韦志高的势力本來就是朝廷的势力,而二皇子……梁文帝似乎不大愿意这个儿子再参合进來。而韦志高一旦找上门來,段重便有足够的理由从韦志高身上为自己谋求一些利益。毕竟,这股势力跟朝廷的势力是沒有和解的可能的,南梁的地盘,岂容他人撒野。 所以段重在经过一番沉思之后,极为洒脱的将信件丢到了火炉中烧掉,然后命人将在杭州的季无常给叫回來,过年。 过年嘛,本來就是极为开心的事情,所以回到了府中,段重对所有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一字不提,全情投入到陪伴素儿的事业中來。 对于李婵儿这个小妮子,段重实在是有心无力。毕竟粽子和蒋明辰有重要的事务在身,沒有时间每天都监管着她的去向。而身为跟段正经混了这么多年的丫头片子,若是说沒有一点防身之术,那还真是说不过去,所以一时间竟然沒有人能看的住她。而这个小妮子每天也不知道忙活着什么大事业,天天早出晚归,搞得神秘无比,弄得段重众人是一头雾水而又无可奈何,索性便不管她了,任由她胡闹,只要不出什么事情便好。 剩下的时间里段重便陪着素儿买买年货,顺便学学烧菜做饭,这等在别人看來极为不耻的事情,段重却是做的不亦乐乎。因为到了年关,京城里大部分的商家都关门过年去了,段重这种仁慈的老板自然也不会克扣员工,楼外楼与天上人间都关门歇业,这楼外楼中的大厨们便成了段重的专职老师。 当然,楼外楼和天上人间之所以要歇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段重的“雪夜凤凰”需要更为强大的情报信息系统來支持,所以这两座楼子需要进行一些改造,至于楼子的改造工作,崔日行已经领着一些工匠着手施工了,想必过了十五之后便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今个是大年三十,窗户外面飘着鹅毛小雪,火红的灯笼却以早早的挂了起來。府上也是一片喜庆的气氛。素儿早早的便來叫段重起床,洗漱之后吃过早点,倒也沒事做。沒想到却來了不少宾客,第一位來的是萧北平,南梁的大皇子。这个大皇子起的可是比段重要早得多,先是跟梁文帝与宫中的诸位娘娘请了安,这才出宫跟段重见上一面。毕竟这几天萧北平可沒有空出宫了,今日前來,也只是停留了片刻的功夫,寒暄了一番便匆匆离开回宫去了。第二个來的是礼部尚书大人家的公子王志坤,这王公子本來就跟段重交好,赶在年前跟段重叙叙旧也是极为有必要的。这王志坤明年便准备参加南梁的科考,以他的才华,及第自然是不在话下,再加上一个身为礼部尚书的老子,可谓是前景一片光明。段重身为太学里的名义教授,跟王志坤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将來在南京城中,少不了要对方的帮忙,所以对这位礼部尚书的公子,段重是极为用心的对待了。 请走了两位客人,已是到了正午。吃过了楼外楼大厨精心准备的午餐,段重便拉着素儿开始了精心准备的大事业,制造烟花。这一次的制造的可不是什么烟雾弹或者迷烟,而是极为绚丽多彩的炮竹,段重在梁文帝大寿的典礼上便放过,所以素儿是极为感兴趣的,跟着段重一起动起手來。而李婵儿这个小妮子也终于是出奇的沒有往外跑,呆在了屋子中跟段重和素儿一起做起了烟花。一同动手的还有朱思文、蒋明辰、粽子、季无常、付幼苏。平日里段重极为器重并委以重任的人,今日都闲了下來陪着段重來做烟花,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极为奇妙的事情。 对于烟花,段重并沒有过多的要求。至于能够出现字的烟花,对于技术含量的要求过高,段重做不出來,也不去苛求,只要好看便是。众人手忙脚乱的做了一个下午,虽然中间有好几个武道高手,但是遇到这种细致活反而是笨手笨脚。成果最多的自然是平日里心灵手巧的素儿,第二名竟然是古灵精怪的李婵儿这个丫头片子。段重作为烟花的发明者,只能屈居第三,这着实有些让人郁闷。 忙活了大半个下午,烟花工程总算是完工了,只等吃过年夜饭,便可以期待烟花绚丽的绽放。而段重又极为热情的投入到了晚饭的制作之中,经过许久楼外楼大师们的**,段重做菜的功夫还真不是盖得。不仅这东坡肉被段重做的有模有样,便是其他菜色也极佳。什么什锦豆腐汤、狮王府狮子头、盐水鸭、鸭血粉丝都做得极为精致,便是楼外楼的大厨们也挑不出刺來。 等到了晚饭的时候,段重自然是最为得意的,也受到了无数的褒奖。而出席的也都是自家人,这还是第一次人员能够如此齐整的坐在一起。素儿、李婵儿、粽子、蒋明辰、季无常、付幼苏、朱思文,加上段重自己,一共是八个人,也沒有分什么宾主,随意坐下。这样一家人的感觉,段重已是许久沒有感受到了。身在帝王之家,本來想享受最为平常的亲情就极为困难,所以对于今日,段重显得格外的开心,也格外的珍惜。这种时间,沒有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沒有高低贵贱和身份尊卑,这也是段重一直对自己手下灌输的观念,只可惜这样的封建社会等级观念实在是过于强大,以至于根植于人们的人生观、世界观之中,以段重个人的力量实在是难以改变。 既然吃饭,段重自然免不了讲故事,而讲故事的内容肯定又不能脱离了喜庆的范围,这让段重十分为难。想了半天,也沒有憋出个屁來,最终只能忽悠了事,这倒是让在座的众人极为不满。不满之下,自然是要罚酒了,这种事情,段重只能认了,所以每人一杯就是七杯。罚酒之后又是敬酒,李婵儿和素儿两位姑娘还好,用酒杯敬了两杯,剩下的几个自然就沒有那么好解决了。杯子太小,碗也不够豪爽,只好用坛子,这一人一坛子下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还一人还不止一坛子。段重虽然自认为酒量不错,但是被四五个人轮番灌下來,当真是抗不牢,光茅厕就去了五六次。 等喝的晕晕乎乎半醉半醒了,众人终于是绕过了他。段重打了个哈哈,满嘴的酒气:“走,放烟火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驾到 炮竹,这个世界里并非沒有,不过只是听听响,用传说中的故事了解释,就是驱赶年兽,然而既有响声又有看头的烟花,便并不存在了。所以上次段重在梁文帝大寿之时送上了几捧烟花,顿时龙颜大悦,换回了无数的奖赏。只是等到梁文帝來向段重继续讨要烟花的时候,段重便犯了难,最后推脱为这是波斯送來的礼物,段重也只有这么多。 至于后來梁文帝有沒有派人去波斯寻找烟花段重并不清楚,但是即便找了,也找不到。这世上独此一家,绝无仅有。 天上烟花绽放,绚烂无比,随着一抹抹的礼花冲上天空,再炸裂还來,迸放出五彩斑斓的图案和色彩,将整个沉寂的夜晚惊醒了。李婵儿激动地捂着小嘴高声尖叫,宛如段重上一世的九零后少女看见了韩国偶像一样疯狂。而素儿抿着嘴巴,嘴角却微微上扬,眼神之中满是惊喜。对于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在段重意料之中的,毕竟女孩子对于香水和烟花,还是沒有抵抗力的。最让段重暗爽的是李婵儿这个小妮子在听到烟花炸开的时候,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尖叫着往段重的怀里钻,小女儿情怀自不用说,虽然冬日穿着很厚的衣服,但是这一份感觉,也足以让段重爽到天上去了。 虽然烟花是在段重的府上的院子上空炸开的,但是毕竟南京城里沒有高楼大厦,房子最高不过三层,所以这烟花飞上了天空,南京城中自然是一览无余。所有的百姓都被天空中奇异的惊像给骇住了,转而又被这绚丽的礼花彻底的吸引跟迷住,脑袋都齐齐的向着天空的方向,甚至连脖子也不愿挪一下。 这是一个不错的现象,起码让段重有了不小的成就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可是段重一直信奉的理念。不过段重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也因此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 烟花是段重和众人花了足足大半个下午做的,数量着实不少,加上放的频率又不是很高,所以这次烟花足足放了有一个时辰,让众人过足了眼瘾,让南京百姓看足了新奇。同时也给某些重要人物了充足的时间。 眼看烟花放的差不多了,段重府上的大门却“砰”、“砰”、“砰”的想了起來,这大年夜的,有谁沒事往别人家窜的,这倒是真新奇了。等开了门,却看见南梁大皇子萧北平站在了门口。 ,,,,,,,,,,,,,,,,,,,,,,,,,,,,,,。。。。。。。。。 段重摸着鼻子愣了愣:“不在宫中陪着你老子,跑到我府上來干什么。” 萧北平嘴角上扬,眼中又带着些许的无奈,这让段重很是看不透。却听萧北平开口道:“师兄啊师兄,你这次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段重顿时傻眼,这欺君的罪名可不是能够随便扣得,正准备开口询问,却听萧北平继续道:“我父皇上次问你还有沒有烟花,你说这烟花來自波斯都用完了,这一次怎么又有了。莫非又是波斯送來的。你是个怪人,干出來的事情和做出來的东西都是新奇的很,你就是做出能在天上飞的铁鸟來,我也不新奇,但是你既然诓骗了我父皇,总要做的万无一失才是,不然这欺君的罪名扣上來,可不是好玩的。”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一点自己倒是还真的忽略了,乖乖,这可是大错误,还是政治性错误。在封建社会得罪谁都可以,千万不能得罪皇帝。所以段重现在十分的郁闷:“皇宫里都看得到。” “整个南京城都看得到,皇宫里如何看不到。你这次放的可是比我父皇大寿还要多,这声势,倒是把宫里给镇住了。” 段重倒抽了一口凉气,貌似自己的确犯了一个极为重大的错误,不仅犯了欺君之罪,这烟花的声势还盖过了梁文帝的那一次大寿,想必这当皇帝的自然会很不高兴,所以顿时怂了,极为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老子的反应是……。” 萧北平耸了耸肩膀,笑道:“我只是來报信的先头部队,好让你有个准备。至于我父皇的态度到底如何,要不你自己问问他看。不过该怎么说话你可是要好好地想过,别有犯了什么错误。虽然你是大理的皇子,但是得罪别国的皇帝,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段重还沒有反应过來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外面响起一声高喝:“皇上驾到,”这生意尖锐无比,段重听來极为耳熟,正是梁文帝的贴身太监曹公公的声音,整个人顿时就懵了。梁文帝來了。南梁的皇帝大过年的不在皇宫里呆着,因为烟花跑到了自己的府上。是來问罪的还是來干嘛的。 正在思量之间,大门已经有不少侍卫涌入了,接着段重便听到了有些无力但又极为清晰的声音:“文渊伯当真是好兴致,自己过个年,竟是让整个京城都沸腾起來了。” 段重听到这个声音,身子顿时一震,急忙扯着众人跪下呼喊万岁。这梁文帝看來身子骨还不错,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真的病入膏肓了,竟然还有力气等着风雪出宫往外跑。段重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陛下严重了,段重不过是想家里人乐呵乐呵,沒想到竟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势。而且还惊扰到了皇上,当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梁文帝哈哈一笑:“文渊伯,朕上次过寿的时候你放了不少烟花,却说是波斯送的,今日怎么又多出了这么多來。” 段重心里咯噔一下,这梁文帝果然还是提了,心一虚,竟是说不上话來。梁文帝却是摆手一笑:“罢了,这大过年的也不说不吉利的事情。文渊伯,你这欺君之罪朕可是暂且记下了,日后还是要跟你算账的。”说着摆了摆手,一旁急忙有人将段重发明的“龙轮椅”送了上來,将梁文帝从撵上扶了下來。等在“龙轮椅”上坐定,梁文帝才又开口道:“这天寒地冻的,文渊伯也不请朕进屋去坐一坐。” 此话一说,段重才豁然醒悟,急忙从地上站了起來,便引着梁文帝往府上去。这梁文帝自然是要坐首席的,屋内只有曹公公和萧北平在一旁伺候着。段重身后的素儿等一直缩着沒敢说话,也不敢坐下,段重也是面对着这个南梁的皇帝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己的府上还当真沒伺候过皇帝。 等梁文帝挥手示意众人坐下,依旧无人敢动。直到梁文帝开口道:“怎么,我让你们坐下,竟是连这一点面子也不给朕。”众人这才在惊恐之下坐在了位置之上。 梁文帝看着不知所措的段重,笑道:“文渊伯在异乡为客,亲人不在身旁,过年是否有些怀念故乡啊。” 段重道:“若是说不想念,自然是假的。不过段重在南梁过的不错,倒也沒有过于思念。” 梁文帝点了点头:“我看你小日子过的确实不错。过个年的花样也不少。”说着眼神向四周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素儿身上,“听平儿说你要娶一个丫鬟,应该就是这位姑娘了吧。”话一说完,素儿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上霎时间绯红无比。 段重闻言也是一阵发虚,却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正是。” 梁文帝却极为温和的点了点头,笑道:“是个不错的姑娘。文渊伯的眼光着实不错。”说着拧了拧身子,“朕最为欣赏你的一点便是能够突破常理,干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本來在我看了,娶上一位年长你十岁的女孩,是实为不妥的。不过平儿跟我说你看來这世俗之间的羁绊本來就不应该存在,只不过是畏人言而已,只要心中所想,做了,自己了无遗憾,便足矣,别人如何看又如何。听來却是十分有理。” 段重连忙道:“雌黄之言,信口胡说,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梁文帝摆了摆手:“平儿说你是耿直之言之人,怎么到了朕的面前,又显得如此做作。按理來说,你是大理皇子,乃是我南梁的宾客,但是不论学识和才干,都堪当栋梁之才,若是你愿意助我大梁才好,只可惜平儿说你生性浪荡,不会被束缚在朝堂之上,我也只好断了这个念想。只希望文渊伯能记得南梁的一点情分,以后留给朕几分薄面才是。” 梁文帝这话说得段重诚惶诚恐,但是又有着不少的深意,足以让段重深思琢磨。然而这帝王之心,并非十分容易揣度的,更何况梁文帝还是一位极为聪明的帝王。一番敷衍搪塞之后,梁文帝突然开口道:“文渊伯,领我看看你这府子如何。自从送了你这套宅子,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寡人今日总要好生看上一看才是。” 对于皇帝的请求,段重自然是不能拒绝的,急忙上前推“龙轮椅”,本來萧北平和曹公公也想跟着,却被梁文帝挥手拒绝:“只要文渊伯陪着便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章 圣心 等级观念对段重來说是极为沒用的东西,而段重虽然向來以老大自居,却从來沒有什么架子。所以对于古代房屋之中的门槛这种东西是极为厌烦的,搞不好不小心还会被绊倒摔上一交。所以自从段重搬进了府子以后,便请了工匠了将府中所有的门槛都给锯了下去。这一样來走路方便了许多,便是如今推着梁文帝在府中走着,也是极为方便了。 对于梁文帝,段重始终猜测不透,甚至于像揣度二皇子那样來揣度眼前这位皇帝,也沒有丝毫的成果。世界最难揣度的便是帝王之心,对于这一点,段重虽然比较认同,但是好歹自己也是皇子出身,对于自己的老子正康帝还能揣度出个五分的意思來,怎么到了南梁就沒作用了。莫非这梁文帝长期卧病,缺少正常的性*生活导致心理畸形。 对于这样的猜想,段重当然只能在脑海里说上一说,说出來简直跟自杀沒有什么区别。所以推着梁文帝,段重的手时不时的药颤抖一下。这位体弱多病却又心思深沉的帝王,除夕之夜,不在宫中陪着老婆孩子烤火炉,却愿意顶着风雪跑到自己的府上來。梁文帝并不是昏君,所以段重并不认为他会在这个问題上找自己的麻烦。 段重推着梁文帝在府中走了一圈,因为风雪不小,所以走路的速度很快,梁文帝却是谈笑风生,时不时的向段重问几个问題。偏偏这些问題又是零碎无比,跟家常无异,让段重一头雾水。等逛了一圈,梁文帝却突然扭了头:“文渊伯,朕想到你房间看看,如何。” 这样的要求,段重自然不能拒绝。推着轮椅进了自己的屋子,梁文帝却是一伸手:“扶朕在椅子上坐下。” 段重急忙小心翼翼的扶着梁文帝坐在了椅子上。开玩笑,现在可是南梁的皇帝单独跟自己在一起,若是出了什么问題,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了。幸而此刻南梁皇帝并沒有把帝王的威严摆出來,反而显得极为随和。等坐到了椅子上,梁文帝示意段重坐下,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段重,这才叹了口气:“正康帝生了个好儿子啊,” 段重一愣:“多谢陛下夸奖。’ 梁文帝摇了摇脑袋,竟是露出了一个极为无奈的笑容:“我若是有一个像你这样孩子,也不会如此苦恼了。”说罢看着一脸不解的段重,继续道,“平儿品性极佳,可惜过于仁慈。心性也过于直耿,若是太平盛世,自然是一代明君,功业千秋万代。只可惜值此乱世,这样的怀柔手段却不能有所成就。这样的皇帝,最多守守家业,想要开疆拓土,却是殊无可能。” 段重一愣,沒有想到梁文帝竟然会跟自己的儿子的品性问題,而且说得极为中肯,沒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在段重看來,若是萧北平当了皇帝,自然是明君和仁君,但是这一统天下的霸业,觉绝对不会成就在萧北平的手中。还在思索之中,梁文帝却又继续道:“所以我将平儿送到大理三年。是想要让他在外面经受一些锻炼,见一见世面,看看能否转了性子,去了三年,虽然有所长进,但是依旧沒要到达让我满意的标准。” 梁文帝悠悠的叹了口气:“帝王之家,这皇子自然不是难么好当的。我也不想北平和北定两兄弟走我当年的路子,兄弟相残,所以才让北平出门游历,沒想到最后却适得其反,依旧走了我的老路,悔之晚矣。北定的性子极为偏激,原本这两兄弟相处极好,只可惜我病重的那两年,北平恰好去了大理,只有北定帮我暂理朝政,这两年却让被顶的性子产生了极大的改变。” “若是论君王,在乱世之中,北定自然是比北平要出色许多。起码手段够狠辣,若是我的位置交到了他的手上,或许还真能指日统一大梁。只是北平是个好孩子,又是大梁的嫡长子,按照道理來说我早就该立他为太子,这样一來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端。只可惜这世上并沒有什么东西可以使时光倒流,我一时的犹豫造成了今日的苦果。趁着我还能多活两年,我只能希望在我眼皮底下这两个兄弟能够不要手足相残。” 段重听着梁文帝的话语,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陛下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梁文帝摇了摇脑袋:“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所以我很感激你,能够帮助北平渡过难关。我虽然老了,也病了,但我还不是瞎子。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但我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我知道你在南梁有着自己的力量和势力,而且还着实不小,不过你很安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组织这种势力我可以理解为为了自保,或者为了帮助北平。我知道你为了捞银子,还把廖樟晋给拉了下來,本來我可以保他,但是依然让他降级留京。我也知道你喜欢银子,赚了很多银子沒有花,我也不想去问你这些银子的下落,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几件事情。” 段重听着梁文帝的话,冷汗却一道道的流了下來。因为段重一直觉得梁文帝绝不简单,但是沒有想到这梁文帝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情,段重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位帝王是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去看自己两个儿子的争斗,去看南京城的起起伏伏,去看整个南梁王朝的潮起潮落。而今日,梁文帝找到了段重,并且告诉段重,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是我在一直包容你,而你到了回报我的时候了。 对于帝王之心是最难揣度的,或许仁慈的表面之下就是一颗愤怒和混乱的心。所以段重不知道梁文帝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更为重要的是,段重并不知道梁文帝知道自己多少底细。因为不论萧立的事情,抑或是山谷之中的“雪夜凤凰”,若是被任何帝王知道的话,绝对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而段重现在只能猜测,梁文帝不知道。 段重酝酿了很久,终于抬起头來,直视着眼前的帝王:“陛下明眼洞察天下,段重自知无所遁形。只是在陛下说条件之前,我能否问陛下一件事情。” “你说。” “大皇子在我大理的那两年,听闻陛下病重。只是段重斗胆敢问陛下,您这病情的加重,是不是存在着某些其他的因素。” 梁文帝有些空洞的眼神一下子饱满了起來,眼中满是一些很难说清的神色,看着段重半晌,终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知……道…….” 段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我问完了。”虽然仅仅是一个问題,段重足以看出,这位帝王对于之前的一场重病,起码是有着极为厚重的疑心的。为何萧北平在去南梁的两三年时间之内,巧之又巧的病情加重,而萧北定顺理成章的成了监国。 梁文帝看着段重:“有时候不论是知道太多还是想太多,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很早就死了,想太多的人,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是一句警告的话语,段重自然知道对面坐着的这位皇帝,给了自己一句极为在理的忠告。所以段重只能点了点头。 梁文帝看了看段重,继续道:“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够在我死后,不论是北平还是北定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我希望你能够保住另外一个的性命。不论是做个甩手王爷,或者是隐居,都随你安排。” 段重叹息一声,这皇帝果然还是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有着一颗慈爱的心,只不过将此事寄希望于自己身上,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当即回道:“这一点陛下请放心。北平跟我情同手足,若是北平有难,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而依照北平的性子,即便最后失败的那个人是二皇子,我想他也不会痛下杀手的,” 梁文帝点了点头:“既然有你这一句应承,我也便放心了,我毕竟时日无多,平日里众人万寿无疆之类的恭维也不过是奉承罢了,我终究还是要去的,而我不希望看着我南梁败坏在我或者我的儿子手中,所以我这第二个条件,便是希望你以后不论手中有了多大的势力,也不要使南梁覆亡在你的手中,” 段重听完此话,顿时浑身寒意遍起,毕竟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在南梁和北梁之间相互周旋,最终挑起两国战争,让萧立趁虚而入,自己好从中牟利,然而梁文帝竟然突然说出这等话來,实在是让段重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梁文帝知道了什么,还是真的如此看重自己,认定了自己必定会有所成就,正所谓圣心难测,段重此刻绝对是深有体会,所以段重想了半天,终于是无力的点了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章 婚礼 当一位帝王之道一些你不想让别人的事情,那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段重现在就处于一个极为郁闷的阶段。梁文帝的话语中包含了无数的东西,这些东西可多可少,但每一样足以让段重胆战心惊。 但最为重要的是,这位帝王表现出了一切都知道,却又撒手不管的态度,反而寄希望于段重的身上,这不仅令人费解,也令人不禁思考眼前这位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段重的脑袋一直低着,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梁文帝这一张苍白的脸庞。这两个条件,的的确确只能提给段重,而能够提出这两个条件,那就表明段重起码有一半的秘密是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的,而有沒有暴露更多,是眼下段重最该关心或者说应该关心的问題。 梁文帝今天冒着严寒出了宫,在段重的府上坐了许久,又说了许多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已经显得极为疲惫了,所以说完了想说的东西,只是淡淡的看着段重,想知道这位來自大理的皇子,能够有什么样的反应。然而段重的表现令梁文帝有些失望,因为在自己的设想里,段重应该是十分聪明,懂得拿捏分寸的孩子,然而近日却不够大方,也不够大胆,只是低着脑袋,的的确确令人很不满意。 不过梁文帝终究是累了,看着默不吭声的段重,最后说道:“江南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帮韦志高一把。” 段重身子一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梁文帝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或许还多得多。 梁文帝离开的时候,所有人跪着恭送,但是段重却并沒有出现,而是选择了在自己的屋子里沉思。对于这一点,梁文帝并沒有丝毫怪罪的意思。这一次梁文帝虽然带了不少侍卫,但是在除夕的夜里,排场并不大,所以并沒有惊动到了南京城的百姓。这一国的帝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南京城中,再悄无声息的回了皇宫,除了雪地里的一排排脚印,并沒有留下什么东西。除了一个人,萧北平。 萧北平并沒有跟着他的父皇一道回宫,不知道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梁文帝的意思。他轻轻地推开段重的房门,屋中的烛光有些昏暗,段重侧着身子蜷着腿坐在床上低头沉思,今晚,的确有许多事情值得也必须去思考。萧北平轻轻地走了进來,坐在了段重的身旁,轻声询问道:“我父皇跟你说了什么,” 段重低垂着的脑袋并沒有因为萧北平的文话儿抬起來:“一些你早就想知道但是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是什么,”萧北平的身子顿了顿,显然兴趣更浓厚了。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不能说。知道了对你沒有好处,而你的父皇,还有我,都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你知道这些,就够了。” 萧北平颤了颤身子,沉默了良久,终于是长长的一声叹息:“也罢,既然父皇和你都不愿我知道,不知道也罢。不过临走前父皇有一句话忘了跟你说,特意让我留下來叮嘱你。” 段重的脑袋抬了起來,盯着萧北平。萧北平很少见到段重有这样的神态,愣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父皇让你好好准备婚礼。”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段重的房间,并沒有等段重说些什么。 除夕的夜依然飘着雪,也并沒有因为梁文帝的到來和离去改变了一点颜色,段府的烛光却显得有一些昏暗摇摆不定。 南京城时南梁的国都,所以京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百姓们自然知道的极快,小道消息更是万万千千,以讹传讹的程度足以让人瞠目结舌。譬如说现在南京城中被传的风风雨雨的关于文渊伯的大婚。 梁文帝自除夕夜拜访段重之后,在初九的时候便下了一道圣旨,指婚,段重和素儿。这个自然是送给段重的一份大礼,让段重惊骇诧异之余也十分的感激,毕竟是梁文帝开了口,效果自然是不一样了,如此一來,这婚礼想不风光都不可能了。然而最为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京城里谣言散播的速度,譬如说段重是梁文帝的私生子,素儿是梁文帝的私生女之类的传言四处可闻,然而演变到了最后,竟然有传闻说段重和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情投意合,以至于龙颜大怒,下旨指婚,刻意要拆散了段重和萧北平这对苦命鸳鸯……实在是让段重无可奈何,情何以堪啊。 圣旨是在初九下的,南京城百姓还在过着最后几日的年节,而指婚的日期便是三月初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对于段重这种身份尊贵之人,时间有些太过赶了,但是准备时间却也足够。 而在素儿听闻了这样一条消息后,起初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到后來转变为惊喜和害羞,竟是耍起了小女儿的性子躲进了屋里半天不肯出來见人。而段重也终于可以每日牵着自己准媳妇的手,大摇大摆的在府里逛了起來。而丫鬟的活段重自然是不会要素儿去做了,只是每日陪着她说笑逛街,采购一些小玩意。至于婚礼,这梁文帝都从礼部选來了专门的礼官來操持,段重自然是不用再怎么费心了,只等着三月初三那一天将素儿迎娶过门便好了。 对于段重來说,早已经是把素儿看作是自己的人了,只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面子又薄,最多也只是偷窥一下素儿洗澡换衣之类的下流无耻的事情。虽然在做这等事情的时候段重自欺欺人的认为并不会有人发现,但是黑夜中粽子和蒋明辰的眼睛可都是擦得极亮的。 不过现在就大不相同了,过了年节,段重正式踏入成年男子的行列,而梁文帝又颁布了指婚的圣旨,将素儿娶过门來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所以段重终于可以壮起了色心熊胆,像素儿提出了一个极为不厚道的要求:同房。 段重上一辈子做了将近三十年的处男,一辈子只有日本某类型爱情动作片做伴,耗费纸张无数,浪费国家资源,段重深感可耻。等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虽然生理上还沒有发育成熟,但是心理上早已是有着极强的需要,又沒有某种爱情动作片的陪伴,可以说段重是在一种一直心理饥渴的情况下逐渐长大的,如今生理上已经达到标准,心理上更是如饥似渴,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提出了这等厚颜无耻的要求。 对于段重的这等要求,素儿闻之脸色顿时大红,直接冲进了屋子。就在段重以为素儿是害羞矜持之下的同意,欣喜之余生理上也有了反应,满心欢喜的准备进房的时候,才发现,这门窗早已是死死锁上。段重悲愤郁闷之余只能回到书房找几张宣纸草草了事……更为让段重郁闷的是,自从段重提出某种看似合情合理的要求之后,素儿睡觉时卧室的门窗总是被死死锁住,断绝了段重所有的念想……只能眼巴巴的指望着三月初三那一天的到來。 日子,段重是在数着指头一天一天的过,这种感觉,就好像黄鼠狼看着树枝之上的鸡,看得到却吃不到。就在段重掰了两只手,也就是过了十天之后,京城之中突然又不平静了。而这一份不平静,注定了段重的更加不平静。 这南梁的皇帝似乎不甘寂寞,在指婚了一次之后又指了一道婚,而这次一指,却已经触碰到了段重心底的那一根底线。这梁文帝指婚的对象是二皇子萧北定和原江南总督廖樟晋的千金小姐廖佳佳。并且点明了要双喜临门举国欢庆。所以段重一直以來兴奋着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生活原原本本就是狗血剧,段重也从天堂掉下了地狱。廖佳佳是谁,是被段重大半夜里从府上拐出去风花雪月、私定终身的女人。而之前段重一直考虑的问題是如何说服廖佳佳小姐同意做小房,而在段重看來,投入爱河的女人绝对是盲目的,所以这一点绝对不是问題。而萧北定即便想要和自己争,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然而如今却突然多出來一道圣旨,段重若是想要当这一根搅屎棍子,就必须在金灿灿的圣旨之上抹上屎黄色,而这样的后果肯定是十分严重的,段重有沒有这份胆量去做这一根棍子,这已经是一个很难决断的事情了,而即便做了,也不一定有效果,甚至会把自己跟素儿的婚事也给搅黄了。 所以段重此刻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題:多情的后果很严重。 对于素儿和段重的婚礼,很明显,是梁文帝在向自己示好。而在段重來到南梁的一年中,二皇子的势力收到了不小的打压,也保证了萧北平的身份和安全。然而对于廖樟晋的下台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梁文帝这么做,是在刻意的安抚一下这位江南的总督,而之所以选择了萧北定來娶总督大人的女儿,估计也有二皇子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所以段重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一个大巴掌,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章 搅屎棍子 段重现在所面临的一个很亟需解决的问題,就是如何在能够不干扰自己和素儿的婚礼的情况下,将萧北定跟廖佳佳的婚礼给搅和黄了。这是技术活,可惜段重目前沒有这个技术。所以接下來该要做什么,段重显得有些迷茫,但是让自己的女人躺倒别人的床上,很显然这不是段重的风格。有些行动必须去采取,段重怎么说也要当好这根搅屎棍子。 等过了正月十五,段重便风风火火的入了宫。段重可是极少入宫的,所以突然跑了进來,可是把萧北平吓了一大跳。而等段重说明白了來意,萧北平终于是可以理解段重的行为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还真的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够让段重如此心焦,包括萧北平被陷害的那一次。 此刻,段重正摸着鼻子看着萧北平,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萧北平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我说师兄你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总不能把所有的女人都收入怀中。更何况我二弟跟廖佳佳姑娘早有旧识,很早便表示了想娶她的意愿,你突然**來,倒是更像横刀夺爱了。” 段重摇了摇头,瞪了萧北平一眼:“我这是跟你说正经话,你关键时刻又站在哪一边了,这是原则问題,我绝对不会有让步,即便把皇宫给拆了,我也肯定要把这档子事给搅黄了。” “你有了素儿姑娘,我看李师师姑娘也跟你不清不楚的,再加上府中还养着一个娇小可人的美人胚子,我都看着有些眼红,你又何必纠结于廖佳佳姑娘身上呢,这廖佳佳姑娘的确貌美如花,即便我二弟不娶,我也想娶,但是我都沒有和我二弟相争,你又何必出这个风头,最为重要的是,父皇刻意把你们两人的婚事放在一天,一起举行,你若是搅了我二弟的婚礼,不是也把你自己的婚礼给搅了,你想娶素儿姑娘那么久了,总不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吧。我看你在青楼的时候一直守身如玉,不就是给素儿姑娘留着么。”萧北平这一番话说的极具蛊惑性,毕竟抓住当前的幸福要紧。 段重却“呸”了一声,指着萧北平的鼻子骂道:“你丫的关键时刻就是墙头草向外倒,我还真就不能指望你了。李师师跟我是什么关系,她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过年的时候说是回家省亲,跟那个陈帅跑的无影无踪,眼下年节过完,‘天上人间’也要开业了,却连影子也看不到半分,我如何会跟她扯上关系,至于你说我府上那小丫头片子李婵儿,光她一个人便将我折腾的死去活來了,年纪又小,你让我娶我还不好意思呢。至于素儿,那是我从小便许下的亲事,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办法更改,你老子许婚不过是卖了个便宜,若是我回了大理,这婚礼绝对比在此处要风光百倍。廖佳佳姑娘是我在南梁唯一看对眼的,我们二人还是真心相爱,根本沒有什么先來后到的说法。你他*妈当真是不识好歹,我在南梁千辛万苦帮了你这么多,关键时刻胳膊肘向外拐。”段重这一番话说的是半真半假,若是说段重不想把李婵儿和李师师收了,那绝对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但是段重此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指着萧北平的鼻子骂,骂的他无言以对,无话可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和自责。 然而萧北平也不是沒有脑子,心里想着段重哪一次不是冲着银子的面子才帮忙的,嘴巴上却只能妥协。毕竟段重这种孙子,那绝对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即便是大梁的皇子,段重也绝对有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萧北平只能连声应着:“好,好,好。我服了不行么,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我现在可沒什么办法帮你解决,” 段重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拖,”说罢摸了摸鼻子,“我让你拖着你二弟,这段时间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南京城去杭州看廖佳佳姑娘,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同时,萧北定去见你老子的时候,你要保证第一时间赶到场,绝对不允许出现他们私自谈话讨论的情况。另外我还需要去见一见你老子,这个你也要帮我。” 萧北平叹了口气:“难道二弟每日早上去请安,我也要跟在一旁,” 段重点了点头:“既然每次都要跟着,这个是自然地了。” 萧北平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算是怕了你了,这个事情我自然会帮你去做。你要什么时候见我父皇,我立刻给你去安排。” 段重想了想:“现在。” 南梁的御书房,段重并沒有來过。想当初在大理的时候,御书房对于段重來说,是一个个人游乐厅,随意进出,甚至还在正康帝的座位底下摸出了一本段家的剑法,还是帝王之剑。只可惜这个剑法杀意太浓,并不适合段重,段正经那个老家伙也沒有让段重练下去。而眼前的这个御书房,很明显要比大理的自己老子的要大上许多,气派许多。 萧北平站在段重的身侧,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段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 萧北平顿时郁闷,这是哪门子沒事,安慰自己还是怎地,无奈摇头,却看见梁文帝的贴身首领太监打开了御书房的大门,走到了两人身前,行了一礼:“大殿下,文渊伯。” 萧北平点了点头,问道:“父皇的答复呢,” 曹公公道:“陛下请文渊伯入殿。请文渊伯跟老奴來。”说罢转了身便朝御书房走去。段重跟萧北平对视了一眼,有点了一下头,这才跟着曹公公走了进去。 御书房内几盆暖炉烧的正旺,比外面要暖和了许多。屋子中飘着淡淡的香味,香味之中又弥漫着一股药味。梁文帝身体虚弱,所以这燃着的香料之中也要参合上一点药材。段重向前紧走两步,向着椅子上坐着的过着大袄子的帝王跪下行礼:“段重见过陛下。” 梁文帝挥了挥手:“这屋子暖和着呢,文渊伯不用穿的这么多。”说罢一旁的曹公公已经走上前來伸手去接段重的衣服。段重犹豫一下,终究还是把外套脱了下來递过去。梁文帝随即又冲着曹公公道:“我跟文渊伯说说话,你先出去吧。”顿时整个偌大的御书房之中就剩下段重跟梁文帝两人。 梁文帝指着一旁的椅子:“坐。”等段重坐定,这才开口道:“文渊伯此次入宫是所谓何事,若是想谢我指婚一事大可不必,毕竟这是朕允诺过你的事情。” 段重叹了口气,摇头道:“承蒙陛下恩典,能有机会在京城如此风光的成亲,段重倍感荣幸,不过微尘今日匆忙进宫,惊扰圣驾,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梁文帝挥了挥手:“说罢,” 段重终究还是从位置上站了起來,躬身道:“微尘希望,能够不和二皇子一天举行婚礼,” 梁文帝眼中猛的闪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北定有些过节,我之所以这么安排,便是希望你们能够趁着这双喜临门的日子,化干戈为玉帛。同时让全天下的百姓见证一下这普天同庆的日子。朕是好意,还望文渊伯给朕一个面子。”梁文帝此话是拉下了面子,说给段重听得,若是段重识得大体的话,自然不会不给南梁皇帝的面子。 只可惜段重毅然选择了摇头:“段重依然希望陛下能够答应段重的请求。” 梁文帝眉头一皱:“理由,” “婚礼是一个人一生之中极为重要的事情,所以段重不希望有第二个人來打扰自己的婚礼。段重宁可悄无声息的,只请一些亲朋好友,也不愿与他人一起举办。”这个理由段重说出來之后自己都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但是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解释这个问題。段重有话不能说,但是又不能不说出一个理由,所以不得不说出一个看似有理实则无稽的理由來。 梁文帝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段重并不是因为嘴巴上所说的理由。段重不想说,梁文帝却想要知道,只是依照段重的性子,即便拿了一把刀架在段重的脖子上,也不一定会说出來。若是段重不肯妥协的话,这事自然是办不下去的。所以梁文帝看着段重:“那文渊伯想如何解决呢。” 段重犹豫了一下:“错开婚礼的日子。” 梁文帝思考了片刻,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好,便依爱卿。只是这皇子婚礼,自然是举国重点,所以只能放在你的前面。那便将定儿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三,你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五,如何,” 段重暗道一声糟了。若是自己的婚礼在前,段重便可以娶了素儿在从容的去当一根搅屎棍子,而自己的婚礼若是在后,搅黄了萧北定的婚礼,这娶素儿一事恐怕就要有些麻烦了。所以当即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不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章 女人 梁文帝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來,额上的皱纹成了一个一字,看着段重:“怎么,文渊伯还想把自己的婚礼放在前面不成,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想要怎样,你自己选择,” “可是……” “沒有可是,”梁文帝的脸上满是疲倦之意,挥了挥手,“此事不必再议了,就按照之前所说,同一天举行。你下去吧。”说罢垂下了头,沒有看段重一眼。 段重愣了半晌,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知道今天的谋划算是落空了。梁文帝是个聪明人,自然能从其中看出些门道來,然而这些都并不重要。梁文帝即便知道了,也猜不到段重会起了当搅屎棍子的主意,要搅黄了他亲生儿子的婚礼。或许梁文帝以为段重不过是因为和萧北定有隙,不愿其抢了风头而已。段重摸着鼻子出了御书房,不就是皇帝指婚么,还真就不稀罕了。 萧北平看着段重苦着一张脸走了出來,便知道今天段重的主意算是黄了,上前安慰了两句,沒想到段重却是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脸,真的是比花儿还要灿烂。而在从御书房向宫外走的时候,却又好巧不巧的遇见了萧北定二皇子,段重只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只留下面面相觑的萧北平和萧北定兄弟二人。 出了宫,段重直接回府。和素儿说了两句情话,便直接吩咐粽子去安排车马了。再过一段时间,这廖樟晋总督的千金小姐就要入京住进宫里了,再想要联系,那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所以此次杭州之行也势在必行。况且江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段重也需要去看一看。只是这一次的防范工作绝对要做到位,蒋明辰跟粽子都跟在身边,上次的刺杀情况是绝对不能再出现了。 只用了两三个时辰,一切便收拾妥当,蒋明辰便赶着马车上路了。粽子坐在车厢看着段重:“老大,你打算怎么办,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得兼,这可是你说的。” 段重横了粽子一眼:“你他*妈就沒句好话,大不了这亲我不结了不成,我带着素儿和佳佳去北梁还不成,我犯得着他*妈为了一个皇帝的指婚,就连老婆都不要了,” 粽子摇了摇头:“你给我讲过许多故事,其中有不少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不过大都沒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我觉得……” 段重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粽子,这种眼神让粽子感到背脊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來,所以下面的话便沒有说下去,而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这的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段重此刻的心情很不好,这一根搅屎棍子并不好当,最为重要的是,即便当好了这一根搅屎棍子,自己的婚礼,也肯定是黄了。 段重之所以对此次婚礼如此重视,是因为对素儿一个承诺。在段重看來,素儿为了自己,能够熬过了女人最为黄金的时刻,放弃了嫁人,实在是极为重大的牺牲,这一点上,段重一直是极为愧疚的。而段重一直希望能够用一个风光无限的婚礼來弥补素儿,梁文帝的指婚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所以段重并不愿意放弃。要不然,随便拉着素儿,请几个亲朋好友,办个简单的婚礼便也罢了,只是段重并不愿意。而段重的这一份心思,并不是身边的人能够了解的,甚至可以说沒人了解,所以段重现在的想法和思维,在他人看來,着实有一些古怪。 而且这廖佳佳小姐乃是天之骄女,虽然沒有公主金贵,但是在段重眼中可是无价之宝。之前段重还在考虑如何说服廖佳佳小姐做自己的小房,甚至连说辞都已经想好了,突然却出了这么一竿子婚事,顿时所有计划都乱了。此次段重前往南京,目的自然是要说服廖佳佳來抗婚,不论用何种方式,都是抗旨。这就意味着要面对之后的一系列严重的后果。譬如说廖樟晋总督本來就已经受到贬职和囚禁,梁文帝指了这个婚礼,让其一下成了皇亲国戚,本就是咸鱼翻身的机会,廖佳佳又是个孝女,若是抗婚,不仅给廖家抹了一层阴影,这总督大人翻身也会变得遥遥无期,而廖家在江南还保有着的一点地位也会当然无存。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家族会荡然无存,这样廖佳佳就必然面临着爱情和亲情的选择,而在百善孝为先的封建制度下,段重并沒有把握能够说服廖佳佳跟自己私奔。 而段重也面临着极为沉重的压力。虽然说段重可以拐了廖佳佳,带着素儿一走了之,但是在南梁的势力怎么办,或许“雪夜凤凰”可以凭借其地势隐藏下來,但是楼外楼怎么办,天上人间怎么办,在江南的生意怎么办,这些统统都是段重需要去思考和解决的问題。为了一个女人,势必要做出极大的牺牲,而且牺牲的不止一个人,有素儿、自己、廖佳佳乃至更多人。所有的东西都揉在一起,已经令段重的脑袋足够大了。而且这一次去杭州,要跟廖佳佳说什么,该怎么说,段重都沒有想好。所以这去杭州的路程上,段重需要一个足够长和足够安静的时间和氛围來思考。 马车缓缓地驶入了杭州城,天色也已经逐渐暗了下來。段重摸着鼻子跳下马车,先在一家客栈安置下來,很久沒有西湖的醋鱼,所以先跟粽子和蒋明辰去楼外楼吃了一顿饭,之后又來到了现任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的府上。 陈唯一大人现在的生活比较窝囊,每日除了办办公务,便沒有其他事情了。虽然这的的确确就是江南总督的权职所在,但是关于江南沈家的事情,的确让陈唯一大人十分郁闷,想出手却不敢出手,郁闷之余还是郁闷。所以段重的到來无疑使陈唯一多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只差沒有抱着段重的大腿痛哭出声了。对于这等行为,段重表示可以理解,毕竟脑袋时刻悬在房梁上,枕头边每晚都会放一封恐吓信,再坚强的心灵也会被摧残的支离破碎。 总督府一行,段重并沒有得到太多的讯息,因为江南的事情,完全已经脱离了陈唯一的掌握,跟一个睁眼瞎差不多。而段重唯一关心的是韦志高这位天下最富有的盐商,有沒有來找过陈唯一,然而结果却令段重十分失望。或许这一伙神秘的势力动作还并沒有大到将对方逼得狗急跳墙的境界,但是对于此事,段重自然是不会主动地,因为段重一主动,就意味着之后的被动。而在陈唯一的无限怨念之下,段重终于是经受不住,狼狈的逃窜出了总督府。 夜渐渐地深了,寒冬时节,虽然沒有下雪,但刺骨的严寒依然让人感到痛苦。段重紧了紧衣服,运起身上的真气來抵御严寒。段重穿的衣服并不多,因为寒冷更使人惊醒,而段重此刻还有一些紧张。眼前的一幢房子对段重來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段重不止一次进入过这幢庄园,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廖府,整个院子已经黑了下來。现在的时刻已经过了子时,自然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之中。这个府上有许多段重的熟人,譬如说廖叙林廖大公子。自从上次跟随段重來到江南之后,段重受重伤回到南京修养,廖叙林便在自己的家中住了下來。毕竟廖大公子现在沒有了去处,回了南京无疑又会国起囚犯一般的生活,而基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索性不如住在家中安全。 而另外一个人,就是今夜段重所要找的廖佳佳廖小姐。段重深深地吸了口气,纵身跃进了院子,极为熟悉的绕了几步,便打开了一间房屋的窗子,轻轻地跃了进去。这屋子中的味道依旧是那样的馨香、那样的熟悉,段重摸着黑走到了廖佳佳姑娘的床边,轻轻唤道:“佳佳……佳佳……” 一双闪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猛然睁开,而这双眼睛中带着一丝惊恐、一丝不安、一丝深深地忧郁,让段重看的呼吸一窒,心疼无比。“段公子,是你么,” 段重轻轻地握住廖佳佳的手,点着头道:“是的,” “段公子,你的手这么冰冷,外面……很冷么,” 段重叹了口气,却沒有说话,却突然感觉到廖佳佳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挣脱了出去:“你……你为什么來,” 段重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却听廖佳佳用极为幽怨的声音道:“佳佳已经许人了,还请段公子自重,” 段重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佳佳,你不记得当时我跟你说过了什么么,你难道不相信我了么,” “信,让我怎么信……你不是也要娶别人么,怎么就从來沒有说过,” 段重叹了口气,知道素儿必定是她心中的一个死结,急忙道:“佳佳,你听我跟你解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廖佳佳良久沒有说还,但是段重已经能够想到她眼角噙着的泪水,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将她的手紧紧捉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章 你妈*逼的 对于段重來说,素儿之于他,或者是亲情高于爱情。但是段重知道自己是深深地爱着素儿的,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但是相处了十余年,这两者本來就分不清了,所以段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紧紧地抓住了廖佳佳的手道:“你先不要胡思乱想,先听我讲个故事好么,” 段重并不等廖佳佳回答,已经开始讲故事了,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故事的主角,换成了段重自己。段重所讲的,自然是从小到大跟素儿相处的点点滴滴。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看來,一个丫鬟为了自己的主子奉献一生,是天经地义毫无问題的事情,但是段重并不这么认为,再加上原本就天下无双的嘴皮子,本來就极为稀松平常的生活琐事都能变成极为感人的故事,就连素儿平日里不小心皱起的一次眉头,也能被段重说成是无限的哀怨。廖佳佳本來就是小女孩心性,哪里经得起段重这种催泪弹式的肉麻语言攻势,一时间听得泪如雨下,哭的稀里哗啦,顿时被段重和素儿这一段缠绵十余年、辗转悱恻、突破了封建等级和家庭背景差异的忘年之恋给感动的一塌糊涂,以段重的语言描述水平,可是比上一世的韩国肥皂剧要赚眼泪的多。所以还沒有讲完,廖佳佳小姐已经雨打梨花的捂住了段重嘴巴:“段公子,你不用再说了,佳佳懂你,不会再怪你了……” 段重轻轻地捏着捂在自己嘴巴上的廖佳佳姑娘的若有若无的小手,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你懂我,就好。” 在这种时刻,段重的内心是高潮迭起、激浪澎湃,沒有想到,在上一世被自己鄙视无比的这种恶俗桥段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发生的如此合乎情理,仿佛只有说出这么恶俗的话语,才能应了景,而无疑,段重已经将自己这个男主角的角色很投入的演绎了进去。而这个时候,段重自然意识到该要做一些什么,才能证明自己对廖佳佳小姐矢志不渝的爱情,所以低下了头,嘴唇轻轻撅起,往下吻了下去。 一片黑暗之中,这一吻的风情煞是迷人。只可惜段重吻到的不是人,而是被子……万恶的被子。段重本性露出,愤愤的扯掉了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在愤愤的吻了下去,终于如愿以偿的吻到了那带着淡淡香甜的甘唇。段重感觉到廖佳佳的身子猛然一震,然后又转而瘫软下來。伸出舌尖抵住贝齿,轻而易举的翘了开來,进而去索取那柔软香甜的舌头。 廖佳佳是个黄毛丫头,生涩无比,而段重实施的是放长线钓大鱼,一直都中规中矩表现的如同一个正人君子一般,此刻色心上來,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舌尖贪婪的吸吮这对方口中的香津。廖佳佳的嘴巴很甜,让段重极为的依恋,而对方最初的那种生涩的拒绝,更是让段重每一个细胞都调动起來,激动无比,身体上更是早已经有了原始反应。虽然段重从事实层面上來论述的的确确也是个雏儿,可是两世几十年经验的积累再加上前一世爱情动作片的启蒙教育,导致段重在心理上的老成。 当然,得寸进尺是男人的天性,多以段重在得逞之后,自然沒有停留在原地的意思,一双手更是已经不老实的伸进了被子,还是不断地摸索起來。一只手缓缓地伸进了廖佳佳姑娘的亵衣,触摸了到犹如羊脂一般细腻的肌肤,又顺着肚子向上抚摸了上去。 廖佳佳原本在段重的一番狂吻之下心神失守、心襟荡漾,双颊早已绯红无比,身子已经滚烫发热起來,然而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顺着被子摸了进來,还伸进了自己的亵衣之中,顿时大吃一惊,整个身子猛地一震,脑袋猛的一扭,从段重的嘴巴下挣脱了出來,惊呼了一声:“不要,”同时双手死死抓住段重那一只攀向高峰的冰冷的大手,身子竟是开始发抖起來。 段重终于是意识到自己是玩大了,急忙将手收了回來。这一世的女子不比上一世的女子,再加上廖佳佳又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哪里经得起段重这番撩拨,沒有高呼出声,已经算得上是对得起段重了。段重连声道歉:“佳佳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冲动……对不起。” 廖佳佳颤着身子,裹着被子像里面缩了一缩:“段公子,你……你……你……”然而“你”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段重一把抓住廖佳佳的手,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佳佳,我爱你,所以我决不允许你嫁给任何人。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二皇子的。”段重用了一招极为巧妙的……转移话題,毕竟刚才的场面实在是有些过于尴尬,若是一味道歉反而会有些不好解决,所以索性便转了话題。反正廖佳佳迟早是自己的人,若是她连这一点都想不通的话,段重也无可奈何。 廖佳佳颤着声音点了点头:“段公子,我……我要怎么配合你,” 段重顿了一下,整理了思路:“我需要你拖延时间。估计再过几天,京中就要派人來接你了,这几日无论你想什么法子,都要拖延个三五日。” “拖延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要去的,何况我爹爹也还在那里……若是我不去的话,我爹爹便要……” 段重闻言心中一凛,廖佳佳果然已是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一人的婚事可是关系着廖樟晋总督的升迁和前途,以及廖府一大府人的存亡问題,嫁,还是不嫁,这是个问題。很显然,段重并沒有很好的解决这个办法的万全之策,而且自己这边的问題还有一大堆,若是还要顾全廖府中人,长十颗脑袋也不够用。然而段重认为,以廖佳佳的小女儿心性,断然是想不到这些关节上來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怂恿。 所以段重深深地吸了一口吸,说道:“佳佳,你爹爹的问題并不是你一个人所能解决的。其中各种关系盘根错杂,一时间根本无法说清楚,在我看來,一个人活在世上,家人亲人的幸福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幸福也非常重要。难道你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儿抑郁一辈子么,为了他人,牺牲你自己的幸福,值得么,” 段重见廖佳佳一阵沉默,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深深地触动到了他,继续道:“我相信,这些事情绝对不是你所能想到到,肯定是有人夸大其实的给你说其中的利害关系,对不对,” 廖佳佳沉默了一阵,终于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哥哥跟我说了许多,若是我不嫁给二皇子的话……”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段重打断了廖佳佳的话语,拳头已经握紧,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道,好你个廖叙林,老子把你放在在家享福,你到反过头來倒打老子一耙,这笔账咱们慢慢算。转头极为温婉的对廖佳佳道:“这种个人幸福的事情,要遵从自己的意愿,不要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可是……我不能……” “是不是有人逼你嫁给二皇子,” 廖佳佳一阵沉默,段重知道自己猜对了,进而又问道:“是谁逼的你,你哥哥还是你娘亲,” 廖佳佳犹豫了片刻,终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颤颤巍巍道:“我娘亲……逼得。” 段重听了怒哼一声,一拍巴掌:“对,就是你妈*逼的,” 廖佳佳对段重的这等反应吓了一跳,还以为段重要对自己的娘亲不利,急忙道:“段公子,你要做……做什么,” 段重也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了,急忙道:“沒什么,沒什么,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愤慨之情。”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抓住廖佳佳的手道:“你要相信我,你家人和你爹爹都不会出任何问題。而若是京城來人接你了,你便要能拖延几日便拖延几日。而等你到了南京,就肯定会住在皇宫里,虽然不会跟二皇子住在一起,但是肯定每日会有一大堆的宫女、嬷嬷教你礼仪、规矩,我想见你便难了,而你要把这个瓷瓶带在身上,无论如何也要带进宫去。等入了宫,便把里面的药丸服下。这是我专门讨來的灵药,只要服下去,身子就会变得很虚弱,但不会有任何问題,便是宫中的太医也瞧不出來有什么毛病,这药效起码能持续两个月,如此一來,你即便住在宫中,只需要安心休养,等时间一到,我自然会带你出去。而且保证你家人平安无事。只可惜会苦了你。” 廖佳佳听了段重的话,极为坚决的点了点头:“为了段公子你,佳佳愿意。” 段重大为感动,低下头在廖佳佳姑娘的脸上轻轻一吻,这才说道:“我走了,一定要记得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千万不要出了差错。我一定会來带你走的。” 说罢在廖佳佳极为不舍的眼光下转了身,正欲离开,却又想起了什么,转身低声道:“还有,我爱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章 敌人 出了廖佳佳的闺房,段重第一件事就是拐了几个弯,直接轻车熟路进入了一个房间。这屋子内睡着一个人,这个人段重自然是认识的,所以段重轻轻地走到了床前,唤道:“廖公子,廖公子,”但廖叙林仍旧睡的如同死猪一般,段重直接撸起袖子揪住了廖叙林的耳朵,将他整个人揪了起來,同时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叫出声來。 廖叙林廖大公子整个人从梦中惊醒过來,耳朵根处却是传來一阵剧痛的撕裂感,顿时大为恐慌。这廖叙林本來就是朝廷的钦犯,被抓住了就要掉脑袋的,所以半夜之中突然有人这么來上一下子,又是从睡梦中惊醒的,顿时魂都吓出來了。只差尿裤子了,正准备练喊饶命,却突然发觉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这不是段重的声音么。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小伯爷,他怎么会出现來这里。 就在廖叙林廖大公子疑惑之时,段重轻声的问道:“醒了是吧。”廖公子点了点头。段重又问:“知道我是谁不。”廖公子又点了点头。接下來就该换段重点头了:“知道就好,”说罢将廖叙林廖大公子的嘴巴用左手捂实了,右手挥起拳头重重的朝着廖大公子的脸颊咋了下去。 段重这几拳虽然并沒有用上内力,但可是拳拳到肉,也不是说着玩的,两三圈下來廖大公子的脸便肿了大半圈,段重却是丝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让你丫的嘴贱,让你丫的胡说,让你丫的乱怂恿,让你丫的长的这揍性,让你丫的看起了不爽,让你丫的……”段重这可是边打边骂,实在是消恨之举,廖大公子嘴巴被捂得严实,叫唤不得,两只眼珠子泛着泪光,满是求饶可怜之意。等段重砸了十几拳头,觉得有些累了,这才将拳头举起來,依旧捂着廖大公子的嘴巴:“疼吗。”廖大公子点了点头。“知道为什么打你么。”廖大公子又摇了摇头。“记住,你是朝廷钦犯,少说话,知道么。”廖大公子又连连点头。“你的脸怎么会肿的。是摔得么。”廖大公子又点了点头。 段重这才满意的松开了口,对着满眼泪汪汪的廖大公子摇了摇手指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打你,我看你很不爽,若是以后你再干出让我不爽的事情,我还要來打你,”说罢极为潇洒的一个转身出了房间。空留下屋中不知所以的廖大公子,挨了一顿暴打,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这一夜注定是要在疼痛中度过了,还要思考明天如何向自己的老娘解释这脸的问題。廖大公子一边欲哭无泪的摸着自己肿起的脸,一边在心中千遍万遍的画着圈圈诅咒段重。 而段重呢,很痛快的教训了廖叙林廖大公子一段,搓着已经打得生疼的手,得意洋洋的跃出了廖府的围墙,这廖叙林撺掇廖佳佳的仇恨,总算是报了一些。段重是个下手很有分寸的人,绝不不会把他打成内伤,但是第二天绝对无人能够辨识出來,况且这廖叙林是朝廷的钦犯,整日躲在府中,如今换了一副模样,倒是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城了,所以还应当感谢段重才是。 段重摸了摸鼻子,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黑暗之中的廖府,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在黑夜中吐出一道白气,这才几个起身跃进一旁漆黑的小巷子之中。这条巷子中早站着两个人,而且是在等着段重。 一道影子看见了段重过來,笑了笑道:“我费劲从东夷给你捞來的药,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段重拍了拍陈帅的肩膀:“一会还要欠一个呢。” 陈帅耸了耸肩:“那你欠我的人情还真不小,你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还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叹息一声:“你先交代你把李师师姑娘拐到哪里去了,我在考虑要不要还你的人情。不然的话,一切免谈。” 陈帅嘿嘿干笑两声,却丝毫沒有回答的意思。段重也沒有指望陈帅能够说出实话來,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询问另外一道影子:“粽子,找到了么。” 粽子点了点头:“找到了,蒋明辰正盯着呢。” 段重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那我们走吧,希望这次不会出什么大麻烦,”说着又看了一眼陈帅,“你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却为何不肯说出來。” 陈帅微笑着摇了摇脑袋:“不能说。因为说出來,很多人会死。而这会死的人中,或许会有你,也或许会有我,更或许会是你身边的任何人。所以我不能说,也不敢说,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对方的身份的话,还是自己去调查吧。” “唉,”段重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一个纵身沒入了黑暗之中,粽子和陈帅紧跟其后,丝毫不慢。三道影子在小巷之中飞速穿行,不多时已经到了西湖边上。此时的西湖一片漆黑,湖风凄冷,刮得人寒意四起。段重揉了揉被冻僵的鼻子,转过身问道:“在哪里。” 粽子向着湖中心的方向指了指。段重放眼望去,果然见到西湖中心处有着点点火光,一艘游船孤零零的飘荡在湖面之上,在黑夜中化为一道黑影,煞是骇人。 “在船上。”段重指着湖面的那艘船。粽子点了点头。段重道:“我沒你那修为,不能踏波,所以你要背我。”粽子一愣,“你不是会‘凌波微步’么。”“失灵了,”…… 三道影子在湖面之上踏波而行,只不过有两道是叠在一起的,煞是有碍观瞻,几个起落之间,已然跃上了湖中心的孤船。陈帅自然是第一个落在船上的,而且落得悄无声息,毫无动静,粽子落在船上却是满脸通红,把船猛的一震,前后摇摆,而段重则是打着哈欠从粽子的背上跳了下來。看來背人的确是个体力活。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水面下冲了出來,落在了段重的身边,对于此段重并沒有丝毫的惊诧,因为那是蒋明辰。 “贵客光临,里面有请,我可是恭候许久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船舱之中传來。段重跟陈帅以及粽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才向船舱之中迈了进去。 这湖中心的船是孤船,所以船舱装饰的极为华丽,也极为保暖,进了船舱,跟外面的冰天雪地是天壤之别。船舱之内烛光旺盛,只是被厚实的帘子挡了起來,竟然沒有一点传到穿外面去,而在船舱的正中央,端坐着一位黑衣人,头上戴着面具,看不到真实面目。黑衣人身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菜肴,还冒着热气。 段重看着这个黑衣人,从对方散发出來的气息來看,绝对是那日使着飞锤重伤自己之人,但凡是经历过生死之战的对手,即便不用听声音,不用看面目,其需要感受它身上散发出來的气息,也能够察觉出來。而段重可以肯定,这船上只有这黑衣人一人。 段重摸着鼻子走上前去,黑衣人却是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诸位请坐,在下备下酒菜多时了。”说罢拍了拍手,“上酒。” 这时候,从后舱帘后突然走出來一位蒙面女子,端着酒壶走了上來,将桌面上的几盏酒杯全部满上,然后又退了下去。酒是温的,所以这个女孩自然是在后舱温酒的,最为重要的是,段重竟然还沒有察觉这船上还有其他人,这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毕竟以段重现在的修为,普通人想要隐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段重转头望了望粽子和陈帅,两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并沒有察觉到这位侍女。这说明了什么。对方也是高手。而段重从这位女子的身上嗅到了一丝极为熟悉的气息,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段重并沒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題,在桌子前极为极为大度的坐了下來。倒是二话不说,直接饮尽了桌子上的一盏酒。黑衣蒙面人掴掌笑道:“文渊伯果然爽快,在敌人面前大口饮酒,也不怕我在酒中下了毒。” 段重笑了笑:“以您这样高手的身份,会在酒中下毒。段重不信,” 显然段重这马屁拍到了对方的心里,黑衣人笑道:“文渊伯命人在此监视了我一天,知道深夜才來,到底所为何事。莫非是因为前面的梁子想要來找我的麻烦。” 段重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爽快人,你是谁,为什么要來杭州,还要挑我的场子。说清楚了,咱们之间的帐就算是清了。” 黑衣人闻言沉思了一下,又转而对着陈帅笑道:“怎么,你沒有告诉他。” 陈帅笑着摇了摇头。 黑衣人摇了摇脑袋:“沒想到你的嘴巴倒是挺严实的,你师父教徒有方啊,”说罢又转过头來冲着段重说道:“若是我不说呢。” 段重摸着鼻子想了想:“先吃饭,喝酒,吃完了,再打,” 黑衣人哈哈大笑:“有理,來,我敬文渊伯一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章 条件 对于喝酒,段重向來是不耸的,更为重要的是,这桌子上的还是好酒。以段重喝酒的经验,紧紧桌子上这几杯酒,价值绝对不在千两银子之下,即便是南梁的皇宫之中,也不见得能找出这么几瓶來,绝对是五十年以上的老酒。能喝到这样的美酒,段重自然是满足无比,一时间早已忘记了和自己对坐饮酒的是谁。几口美酒下肚,再吃上几口佳肴,当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众人坐在桌前,皆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说话也不交流,仿佛是极为熟识的老友,谁说的话多了,自然吃喝酒少了,也就亏了,倒是显得极为默契。等到一桌狼籍之时,段重这才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蒙面男子笑道:“酒足饭饱,咱们也该谈正事了,” 黑衣人笑道:“也好,就是不知道文渊伯想要谈什么正事。” 段重摸着鼻子说道:“有两天路给你选,一条是你自己说出自己的來历,第二条就是我们用拳头來问出來。我向來是和平爱好者,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相较而言还是比较喜欢大家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交流一下,实话实说,做个朋友,谈谈理想和人生,让这个世界少一点仇恨多一点爱,这不是很美好的事情么。只要你开口说了,咱们就是朋友,不愿意说,我这胸口一锤子的帐,也还是要算一算的。”这段重口中满是胡言乱语,也不管这样的充满和谐充满爱的观点这个世界的人能否接受,已经是叽里呱啦全部说了出來,就看对方如何应对了。 黑衣人却是淡淡一笑:“我有几个问題想请教文渊伯。第一,你何以会觉得你用拳头便能够把我的嘴撬开。况且撬开之后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讯息。第二,现在你觉得就凭你们几个人能够留得下我么。” 段重数了数人头:“四比一,这样差距若是还留不下你,那便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了。” 黑衣人耸了耸肩膀:“文渊伯,不要总是天真的一位和你站在一起的就是你的战友。” 段重回过头去,看见陈帅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又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我保持中立,” 段重叹了口气,无奈至极,早就应该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问道:“你总不至于站在他那边吧。” 陈帅摇了摇头:“我既然是中立,自然是两不相帮了,这一点你自可以放心。” 段重点了点头,转过脑袋道:“我想三个人留你一个,这一点可能性还是有的。” 黑衣人笑着指了指粽子:“换做三个他,你们自然能够将我留下,只可惜你们沒有。所以你们并沒有可以将我留下的实力。况且我的身份,不是不愿说,而是不能说。不如你可以换一点其他的來问问,或许我还能回答你。若是你死命抓住这个问題不放的话,我只能说抱歉了。”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段重思量的问題,毕竟二段跟一段高手差距是极大的,若是说仅凭着自己、粽子以及蒋明辰便能把对方留下來,更何况这后舱之中还有一位不知道深浅的蒙面侍女,不论怎么盘算,陈帅不出手的话,自己一方都绝对讨不到好处。所以段重只能选择后者,问一些自己想问的问題,总比拼着自己受伤的可能打上一架要好得多。所以段重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是我问你其他问題的话,你能保证如实回答。” 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尽我所能,” 段重摸着鼻子站了起身,在船舱中踱了几个步子,这才开口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下手,还要下杀手。我相信你并不是二皇子那一边的人,” 黑衣人点了点头:“我的确不是二皇子那一边的人。更不是你所知道的任何一方势力。至于为什么会将矛头指向你,只能说咱们的利益相互冲突。江南这一块地上的生意天下人都很眼红,自然是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够得到这一块肉。而很明显,你的拳头沒有我的鹰,但是却也不软,而且在不断地变硬,所以只能趁着你沒有变硬之前让你彻底的软下來。给自己凭空添加一些竞争对手,是很麻烦的事情。所以对你下手,只能怪你自己,怨不了别人,” “你盯着江南这一块肥肉,我相信可不止是为了银子。” “这是自然,你盯着这块肥肉,难道也是为了银子。” 段重干笑两声,这个黑衣人的回答相对來说段重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答案也应证了自己的猜想,毕竟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对自己下手,更不会一下就把目标放在自己的身上,不然的话自己不是成了招灾脸,谁见到都想打两下。 段重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猜也猜得出來这面纱之下藏着的是如何一副令人心悸的面容。“你之前想要将为置之于死地,为何如今却能够坐在这里一起喝酒吃肉,反倒沒有一点杀意。” 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根筷子,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桌子上的瓷碗,敲击声让段重想起了击箸歌,他看着段重,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我一直很想杀你,只不过,有些人不愿意见到你死,所以我只能不杀你。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因,我觉得你应该会想得到,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段重心中猛地一惊,忽而想起之前自己身受重伤之时醒來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东夷的那一位渔民大宗师,是陈帅和这位大宗师救了自己,而唯一能够让眼前这位黑衣高手妥协的,除了这一位大宗师,当真还沒有别人,如此说來,自己当真是欠了东夷大宗师以及陈帅一个天大的人情,因为这一条人情,可是段重的命。扭过头看了一眼陈帅,却见他露出了一个极为腼腆的笑容,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不用谢,段重叹了口气,突然感觉似乎心中想通了许多问題,而至于对方的身份是什么,反而倒显得沒有那么重要了。看着眼见这位极为淡然的黑衣人,段重突然觉得他身上所散发出來的威势让人十分的心悸,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威势,是一种充满了征服感的威势,这样的威势,段重似乎见过,而且还见过不止一次,或许对方的身份由这样的威势便能够呼之欲出,可是这种猜想就是卡在段重的嗓子眼里,缺了一点点的助力,无论如何也差那么一点点才能够想出來,这种感觉如同便秘,明明快要出來了却卡在那里,着实令人不爽,而现在的段重比便秘还要不爽。 “如此说來,你不能杀我。” 黑衣人摇了摇头:“那是在你不主动招惹我的情况下,若是你先动手了,那么我有足够的理由杀死你,谁也阻拦不了。所以你应该庆幸刚才沒有出手。” 段重叹了口气:“既然咱们都是冲着江南的这一块肥肉來的,大家都是生意人,那么就应该和和气气的坐下來谈生意。以我看來,江南这一块肥肉,若是我们合作的话,利益会更大一些,” 黑衣人伸出手摸了摸下巴,露出了长满了络腮胡子的下颌,想了片刻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我们到底在哪些地方可以合作。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完全不需要你的帮忙。而恰好是你盯着我这碗里的一块肉。”说着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自己的碗,碗中恰好还放着一块肉,一块很肥的肉,溢着油,泛着光。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敢问一下你现在手中的生意是哪來的。是从我手上夺來的沈家的生意。不过这生意赚不了多少银子,所以你们的眼睛又打上了天下第一盐商的主意,这一点你不必瞒着我。” 黑衣人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道:“不错,这一点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你,我就是要控制整个江南经济的命脉,” 段重摸着鼻子叹息道:“你的口气自然是大的,但是韦志高身后可是南梁的朝廷,你若是有把握能够吞下韦志高,也不会玩蚕食的战术了。我们合作的理由很简单,我跟江南新任总督陈唯一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你现在不过是用恐吓的方式威胁住她而已,若是南梁朝廷真的被你惹怒了,你以为陈唯一真的不会狗急跳墙反咬你一口。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样的道理,你自然应该懂。” 黑衣人笑了笑:“文渊伯说的头头是道,可惜你又要我如何信你。难道你就不会猛地跳出來反咬我一口。” 段重摸着鼻子到:“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倒是有一点自知之名的。你若是给了我足够的好处,我为什么要反咬你。况且若是我要咬你,也要顾及你的实力,我毕竟还有家人、朋友,所以,你应该相信的的诚意。” 黑衣人一阵沉思:“那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我沈家的生意,其他你从韦志高那里抢來的生意,我滴水不沾,” 黑衣人眼睛眯了起來,想了片刻,终于说道:“成交,”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章 时间 段重在杭州呆了有三天的时间,用这三天的时间,段重和陈唯一梳理了江南商家的脉络,并且重新令人接受了江南沈家的生意。如今“雪夜凤凰”正值烧钱的阶段,虽然沈家生意每日千两银子的进项不足以弥补这个无底洞,但是依旧是极为重要的一处银子來源。楼外楼和“天上人间”过年时节关门改装,不仅沒了进项还要往里面砸不少银子,所以段重如今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而三天之后,季无常终于从南京赶了过來,对江南的生意进行全盘负责。 对于对方这一股神秘势力,段重依旧不知晓來历和身份,但是大致已经可以猜测出对方不会是來自大理、东夷抑或是南梁自己的势力。所以往下推,只有北梁和胡人两种可能了。至于目的,自然是控制江南的经济命脉,让南梁从内部乱起來,这样子就可以让南梁内外交困,想要攻城略地,将会容易许多。 对方的小算盘段重何尝是猜不到,但是这件事情在段重看來,对方的來头虽然很大,但南梁,尤其是梁文帝绝不是一只软柿子。既然自己在南梁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在梁文帝的监视之下,这江南的风吹草动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江南是关系着南梁国势的经济命脉,梁文帝就算病的脑子糊了也不会忘记其重要性,更何况之前除夕梁文帝亲自到了段重府上,嘱托段重帮助韦志高,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位南梁的皇帝不仅不是傻子,而且还清醒得很。知道这江南有人觊觎着自己的国家根基。所以这位皇帝不拿出什么手段來对付对方,那还就真是出了稀奇。而段重呢,只需要收回沈家的生意,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收银子,而陈唯一呢,则是给这伙神秘势力一路开绿灯,虽然对方向來不管红绿灯,但是起码陈唯一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将脑袋悬在房梁上过日子了。至于这股神秘势力和韦志高以及南梁朝廷之间的争斗,管他娘的,随他们去吧。 段重回到了杭州,第一件事情便是视察“天上人间”和楼外楼的改造情况。这一次的改造完全是出于“雪夜凤凰”讯息手机的需要,不论是“天上人间”和楼外楼,都已经是朝中达官贵人、名流雅士的聚集之所,这嘴巴浸在酒水里,难免会打了岔子说错了话,说出许多极为机密的东西,只可惜这样的密探只会在楼外楼的雅间和天上人间的单房之中,这样的讯息段重的难以得到的。所以这次改造工程就是在“楼外楼”的每一处雅间里都添上一根竹管,而这根竹管通向着顶楼阁间的一处暗房之中,段重通过对肚子里仅有的一点物理声学原理,建成了一个类似于简陋的传音装置,雅间中所说的任何话语,都会毫无遗漏的通过这一根竹管,通往阁楼,由专门的人记录下來。至于“天上人间”,这可是无数达官贵人与美女们共赴云雨的地方,而床地之间难免会泄露出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所以这“天上人间”的竹管自然是安装在床头了。当然,这窃听过程中难免会听到某些不雅的声音,这就需要从业人员较高的职业修养、较强的忍耐能力以及较多的……纸巾。毕竟这阁楼之上的生理问題需要自己解决,而且还不能耽误了记载竹管中所传來的秘密。 而在经过段重视察后的第二天,楼外楼和天上人间就恢复了正常营业。而似乎这两间段重名下的楼子已经成了京城中达官贵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一开门,就连向來顾客稀少的“天上人间”也排起了长队,这可是让段重喜出望外的事情。而关于消息的打探方面收获也是颇丰的,这第一天就打探了到十余条比较隐蔽的消息,譬如说京城中某部的一位侍郎在跟尚书的女儿偷情、某城门巡检司的长官收受贿赂放进了一批走私货…… 而楼外楼和天上人间的改造建议,从根本上说是素儿提出來的。之前素儿便表示过不愿意只做段重的“丫鬟”,而更愿意帮助段重打理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工作,而段重之所以不愿意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诉素儿,很大程度上不想保护她,但很显然素儿并不愿意这样,并且用管理楼外楼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才能,这一次又用这两处改造证明了她自己的确有独当一面和帮助段重的能力。段重在经过慎重的思考之后,也终于决定不再对素儿有所隐瞒,毕竟再过几日,两人的大婚便要举行了,夫妻之间本來就应该坦诚相待,不应有所隐瞒的。 而在天上人间和楼外楼恢复营业后不久,杭州便有消息传來,说是原江南总督的千金小姐被宫中派來的人接到皇宫之中去了。廖佳佳进宫了,这比段重预期的日子要早上了五六天,如今已是到了一月底,再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大婚便要举行,这让段重猛然感到时间的紧迫性,这几日礼部的官员每日都要往府上跑一跑,安排一些事情,总是太过繁琐,弄得段重心中颇为烦闷。 廖佳佳住进了宫中,因为还沒有成婚,二皇子萧北定按照规矩來说是无法见到她人的。而据萧北平的消息,这廖佳佳姑娘安排住在吕夫人,也就是萧北平的生母处。毕竟这吕夫人是后宫之主,由她來教廖佳佳一些规矩礼仪,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反正只要萧北定的爪子伸不到廖佳佳的身上,段重就十分满意。而再过两天时间,萧北平肯定会急匆匆的从宫中跑出來告诉自己:廖佳佳姑娘病了,还病得很严重,就是连太医也瞧不出是什么毛病。 廖佳佳生病注定会持续很久的时间,因为这是段重一手谋划的。而段重现在是想看梁文帝的态度,是非要逼着廖佳佳跟二皇子在指定的日子成婚,还是往后拖延。只要往后拖延,段重的婚礼就会先办掉,如此一來便要好办得多。但是若是梁文帝这个老狐狸要逼着廖佳佳在三月初三成亲的话,那也就是逼着段重做出一些事情來。 现在的情况是,与时间赛跑。 而在段重被逼着做出一些事情之前,段重选择了自己去做一些事情,譬如说请客吃饭。请的是南梁的两位皇子:萧北平和萧北定,地点是在天上人间。名义上是谈人生谈理想顺便谈一谈即将到來的大婚,实际上是借着名义來看“天上人间”的t台模特和脱衣劲舞表演。期间段重愤愤的表示,婚后与婚前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所以要珍惜着最后的单身时刻,好好地享受一番。借着这个名头,段重专门从楼里面调來了六位姑娘,每个人都有两个陪着,说要最后的放纵一番,是夜,三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每人都搂着两位姑娘进了屋子。 然而事情并非按照常理一样发展,段重是个童叟无欺的小处男,自然也不会把童身放在两个**身上,但是依然要装模作样的和两位姑娘在房间里睡上一觉,第二天要面带疲惫的从屋子中走出來,当然这一个晚上,段重练了一个晚上的功,顺带扎了一晚上的马步。 而第二天,萧北平和萧北定同样是面色苍白的走了出來,只不过萧北定的神色要黯淡一些。因为昨天夜里极为激动的脱光了衣服,准备跟身边两位美女共赴云雨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沮丧的事情,那就是……不举。自己的小兄弟像在跟自己开玩笑,如同一只小蚯蚓一般蜿蜿蜒蜒软软绵绵,这个…… 在关键时刻不举,明显是一件很无奈且很丢人的事情,为了不在自己的兄弟和段重面前丢脸,这一夜装装样子总是需要的,所以今晚陪睡的两位姑娘得到了厚厚一沓的封口费,而咱们的二皇子自然是……失眠了。一夜未睡,自然是很疲惫的。 而实际情况是,段重在晚上的酒力下了一点东夷的秘药,这种秘药沒有别的功效,唯一的功能就是让男人……不举,时间可以持续四五十天。这段重三个人一起喝的酒,吃的同样的菜,陪得是同样的小姐,萧北定自然是不好怪罪到另外两个人的身上,可是这不举的事实已经存在了。而段重和萧北平原本就是串通一气,早早的服下了解药,即便萧北定猜得到,那也是有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试问一下,当每天清晨起床的时候,正当兴奋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小兄弟很疲软,一天的心情顿时就差了,偏偏太医还看不出任何问題,只能狂吃补药。殊不知这东夷的秘药是将性*欲暂时的压了下去,慢慢积累,等到一下次猛然爆发,而萧北定一下吃了如此多的猛药,那爆发起來的威力……可想而知,而后果的话……精尽人亡虽然不至于,但是这不爽二字恐怕要在二皇子的脸上呆上一段时间了。 让你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段重如是向萧北平解释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章 前戏 接下來的时间里,段重一直忧心忡忡。因为这一段时间梁文帝很快就会表明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萧北定把廖佳佳姑娘在三月初三的日子娶过门。段重最为期望的事情自然是梁文帝能够体恤一下廖姑娘的病情,而现在之所以拖着还沒有出结果,便是因为对于廖佳佳姑娘的病情还抱有一丝希望,能够在三月初三之前恢复过來。所有的婚礼筹备完全照常进行,一点耽搁都沒有。 当然,梁文帝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取回一个病怏怏的王妃,虽然对廖佳佳这不合时宜的生病抱有极大的疑心,但是也无可奈何,太医都瞧不出什么问題來,一个皇帝能怎么办,然而段重着实是低估了廖樟晋这一只老狐狸的心思,竟会选择进谏说三月三日实属吉日,应该趁着这大好的日子将婚事抓紧办了,至于病的话可以慢慢调养。 廖樟晋这个老家伙自然是指望着自己女儿的大好婚事顺着竿子往上爬,将自己的前途和女儿的幸福联系在一起,段重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老家伙的筋给抽出來做成皮筋给自己当裤腰带用,更为可恶的是,梁文帝竟然还准了,虽然有自己这个好儿子萧北平苦命哀求的成分在里面,但的的确确切切实实的是准了,这婚礼的日子一天也不会延后,即便廖佳佳病得毫无知觉,也要被人扛着去当新娘。这样的行径……段重视深恶痛绝的,而且自己打的小算盘也落了空,但是又无可奈何。这几日皇宫之中不仅张灯结彩,红布高挂,便是守备也森严了许多,即便段重有自由出入宫中的许可,也只能局限于一小块地段,想见到廖佳佳是不可能,夜里宫中的守备更是森严,想要潜进去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而段重还并不想冒险。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段重接触最多的便是一位礼部的官员,一位长得面如青玉的侍郎大人,董贺。这董贺大人是礼部三位侍郎之中最为得尚书大人赏识的一位,而礼部尚书大人自然是要负责二皇子的婚礼,毕竟那才是大头,段重不过是个舶來品,谁是正主还是要分清的,不过显然段重的身份足够尊贵,不然这礼部侍郎董贺大人也不会亲自沒日沒夜的往段重府上跑。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位董贺大人之所以往府上跑的如此勤快,倒是跟住在府上的一位小妖女李婵儿有关。显然董贺大人对李婵儿姑娘看上了眼,在跟段重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把眼光要飘到一旁的李婵儿身上。这小妮子年龄虽小,但是迷惑人的功夫却是丝毫不差。以至于董贺大人一走,李婵儿就跳着过來跟段重掰着指头数董贺大人今日又瞟了自己几眼。 虽然这礼部的侍郎大人长的面如白玉,又是礼部尚书最为看好的侍郎,可谓是前途无量,可是看着这小子跟李婵儿眉來眼去的,段重心里就是不舒服,更何况每次董贺大人走后李婵儿还要跑到段重面前來炫耀一番,仿佛这意思就是:你看不上我,追我的人可多着呢,老娘不稀罕你,所以段重的鼻子间总是弥漫着一股醋味,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段重的一厢情愿的意淫而已。 不过对于李婵儿,段重确实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虽然也有把她给收了的念头,但是在素儿面前,总不能表现得太张扬,而自从公布了自己与素儿的婚事之后,李婵儿倒是似乎有些刻意的回避自己,整日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虽然段重也曾关注了一阵子,但毕竟沒有那么多精力,最后也只能作罢随她去。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这大婚的日子转眼之间已经到了。这期间段重并沒有做什么事情,只是陪着素儿买些东西,说些体积话,顺便在府里避一避寒冬。这样的生活的确是惬意无比,只可惜少了一位聊家家姑娘。宫里传出來的消息证实了这廖樟晋大人的千金仍在重病之中,但即便是死了,也要戴上皇冠给嫁过去,而二皇子萧北定呢,以段重的观点,此时此刻应该还在持续的不举状态之中。南梁的老皇帝操持了萧北定的婚事,却对萧北平的婚事一点都不急,这让段重感觉有些诧异。 然而就在三月初三的前一天,也便是三月初二那一日,正好是早朝的日子,梁文帝突然公布了一条消息,还是一条极为骇人的消息。就是咱们萧北平大皇子的婚事也终于定了下來,对象是东夷城城主的女儿,成亲的日子盯着六月初八,而东夷送亲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这是一次政治性极强的联姻,段重对于萧北平沦为政治的牺牲品表示出了强烈的惋惜之情,但眼下最需要关心的仍旧是自己的婚事。 三月初三这一日一大清早,段重便被赶來的礼部侍郎董贺大人叫了起來,这新婚的日子新郎是最为繁忙和劳累的,压根就得不到休息。本來按照梁文帝的意思,是两人的婚礼一起在宫中举办的,但是段重断然拒绝,而梁文帝也只能理解为段重跟二皇子不合的缘故,只能应允,因此便采了个折中的办法,在京城最有名的餐馆楼外楼摆了宴席,大宴宾客,也不算丢了颜面。 原本这成亲就极为麻烦,按照规矩要行了六礼才能将新娘迎娶过门,这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纳采是媒婆去提亲,问名是询问女方的生辰和八字并进行占卜,纳吉是将占卜出來的好结果告知对方,纳征事实送聘礼,请期是定日子,亲迎才是将新娘给娶回家。只可惜素儿压根就是段重的自己人,不用问明、占卜八卦,毕竟素儿比段重长了十余年,测八字肯定是一字不合的,不过这彩礼还是要象征性的送一下,反正最后还是要回到段重自己的腰包之中的,其他环节自然就跳过,直接到了迎亲的环节。 对于这些环节,董贺侍郎大人经过了严密的考究,力求每一环节都做到尽善尽美,所以这几日一直在跟段重沟通,对于董贺大人的说辞,段重向來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毕竟这古代的婚礼过于繁琐,还是自己上一世的简单。不过婚礼依旧要举行的,而且依照段重的要求,要早早的举行,最好就趁着早上给办完了,但是这是严重不符合规矩的事情,所以董贺大人今日早早的过來了,就是希望能够说服段重小伯爷,按照正常的顺序來。可惜董贺大人不是梁文帝,沒有那么大的架子,所以段重沒有理由鸟他。 一切按照段重的计划來,一大早段府上的好几辆马车就向着楼外楼去了。此刻楼外楼已经被布置为一个极为喜庆的婚庆场所,论排场,绝不不必皇宫里面二皇子萧北定的差,段重可是对这次婚礼极为重视的,砸了大笔的银子下去,若是沒有效果,自然可以去撞墙了。 今日本來就是南梁两个大喜的日子,因为有两个极为重要的人物要举办婚礼了。原本按照梁文帝的意思,这婚礼是两个一起在宫里办了,到时候百官入宫庆贺,不论是哪一方都会显得有面子,而段重断然拒绝了,所以宫中办的只有二皇子一人。萧北定毕竟是一国皇子,所以这南京城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官员们都是要入宫观礼的,到了段重的楼外楼來的自然就是一些杂鱼,都是一些朝中官员府上的次要人物,譬如说吏部尚书王军鹏大人就入宫了,來段重婚礼的则是王大人的公子王志坤,而丞相府上的來人则是丞相家的公子朱争鸣,对于这位朱公子的态度,段重秉承着來者是客的态度,都热情接待。其余的可人譬如说某位御史大人的小舅子、某位城门巡检司的头目、某处禁军卫队的小队长……数不胜数,大多是打着替自己顶头上司來拜贺的旗号,不过这些也都在段重的意料之中,所以倒也不以为意。厄尔此次婚礼到场的最为重头的宾客自然是大皇子萧北平了,因为萧北平知道段重的一些安排,所以倒也不怕误了自己弟弟的婚礼。 此刻,段重和董贺侍郎大人共乘的是一辆马车,素儿则是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之上。而今日董贺大人一到來,段重便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这让董贺大人感到很不安。等马车行驶到了楼外楼的门口,这街道之上已经是人头攒动了。段重领着董贺大人下了马车,便往楼外楼的大堂里走,所有的宾客已经到位,唯一让董贺大人十分困惑的是,这礼部安排的所有礼官,全部被挡在了门外,一个都不让进去,跟着外面吹奏着乐器的乐师们一起,在外面吹着寒风…… 段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董贺大人便往里走,这时候宾客大多已经就位,但是入了门,段重却并沒有直奔众宾客席,而是拉着董贺大人进了柜台后的小屋子,临着大门。这屋子本來安排是新郎官等候的地方,隔壁就是素儿等着的地方,此刻并沒有人在,一进屋子段重便之间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的塞进了董贺大人的嘴里:“今天一切按照我吩咐的來,不然这颗毒药便会要了你的性命。若是你做的让我满意,我自会给你解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章 婚礼 礼部侍郎董贺大人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这是个什么状况。文渊伯这是干什么,动粗玩真的。额上的汗水滚滚的流下來:“小……小伯爷…….您这是干……干什么。” “干什么。”段重摸了摸鼻子,“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觉得你们弄这婚礼太过于麻烦。所以想弄简单一点,你不用担心什么,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有任何事情。还有,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说出去,我这毒药三个月后方会发作,一旦发作起來,浑身发黑发臭,逐渐腐烂流脓,一旦发作,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只要你配合的好并且不乱说话,这两个月后我自会把解药给你。” 董贺大人的背脊越发的发凉了,这位看似和蔼可亲的的小伯爷竟会用出这样的手段來,而且理由竟然是如此的……无稽。自己乃是奉着皇帝陛下的命令过來帮助段重举办婚礼的,对段重而言应该是喜事才对,怎么还会用这种手段。这文渊伯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然而这思绪还沒有理顺,段重小伯爷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董贺大人:“这纸上的内容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给我记熟了,一会出了问題你自己想想后果。加油,我很看到你哦……”段重笑着拍着侍郎大人的肩膀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位欲哭无泪、满脸苍白的礼部官员。 段重踱着步子走了出去,宾客大多已经坐在了座位之上,只是这一次楼外楼的布置有些特别,所有的椅子都摆在一块,摆成了两个长方体的形状,中间有一条走道隔着,走道之上铺着羊毛毯子,直通向正前方的一个高台。这台子约莫有齐膝高,上面放着一张经过改造的高桌,这高桌的高度到了胸部左右,表面是向下倾斜着的,桌子下面用实木封了起來,沒有露出任何缝隙。而台子之上的布置极为喜庆,完全是按照婚礼的颜色布置來的。这些椅子和高台便占据了整个楼外楼大堂一半的面积,另外一半才摆满了桌椅,是供宾客吃饭宴饮时用的,不过此刻显然还沒有到了吃饭的时候,所有的宾客都在椅子密集分布之处坐着聊天,在等着婚礼的到來。 对于楼外楼的布置风格,大多数的宾客感到的是新鲜与惊喜,毕竟段重在京城之中就是出了名的与众不同,这一点从“天上人间”的布置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段重的此番举动在众人眼中倒是不太过分。不过若是礼部侍郎董贺大人以及礼部的随行官员看到了这一点,一定会傻眼,因为明明昨日才布置好的大堂,今日就完全变了模样,若不是确定这里地的确确是楼外楼,婚礼举办的地方,一定会以为是走错了地方或者在做梦。 段重出了门,跟在场中巡视的付幼苏打了声招呼。这次婚礼余生堂出了不少人,帮了段重不少的忙。付幼苏走过來,跟段重随意说了几句,所有的宾客已经全部到位,再过片刻便可以开始了,段重点了点头,这才回到屋中冲着侍郎董贺大人说:“时间差不多,咱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文渊伯的婚礼正式宣告开始,自然是要有乐师奏乐的,然而所有礼部派來的乐师都在楼子外吹着乐器,而段重并沒有露出丝毫将他们请來的意思。出场之人便换成了“天上人间”中著名的“女子十二乐坊”,虽然有些不合礼仪,但是考虑到这“女子十二乐坊”确实在京城中小有盛名,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礼乐一起,全场顿时肃然,这时候,咱们礼部侍郎董贺大人才后柜台后面的小屋之中颤颤巍巍、脸色苍白的走了出來。等看到了这大厅之中的布置之后,脸色就更加苍白了。在付幼苏的示意之下,董贺大人从过道走上了高台,定了定神,这才开口说道:“有请新郎新娘。”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的宾客都有些蒙了,这可不是婚礼的过程,这大堂摆设怪异也就罢了,怎么婚礼也不按照常规了。不过按照段重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也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而这时,段重牵着素儿的手从后面走了出來,这仅仅一出现,就让众人跌破了眼镜。段重穿的是一身燕尾服,这在这个世界是从來沒有出现过的服饰,所以看起來极为怪异,但是多看几眼,却又发现这种怪异的服饰段重穿起來,还是有那么几分顺眼的。而素儿则是一身纯白色的婚纱,这也是段重精心设计的。之前梁文帝大寿之时,段重便曾经为皇宫之中的出云公主设计了一套,两者的形象相去不多,但是在场的宾客都沒有见识过,所以现在唯一的感觉是……经验。低抹胸的纱裙,加上纯白无暇的颜色,配上素儿惊艳绝伦的面容,让所有人都瞬间感觉仿佛这是天女下凡,让人心头产生一种膜拜之感。 段重此刻挽着素儿的手,面目之上满是自信和满足的神色,而素儿自然是满脸的幸福和娇羞。这个日子素儿瞪了太久,也太辛苦,付出了太多,但是回报却远远的高于自己所能想象到的任何奖赏。 两人在众人的注释之下缓缓地走上了台,而直到此刻众人才注意到段重和素儿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小西装的粽子,一个是穿着晚礼服的李婵儿,这里,这两人充当的是伴郎和伴娘的角色。粽子长得不错,李婵儿也是天姿国色,所以觉得配得上这伴娘伴郎的角色。素儿的婚纱后摆拖着长长的一道,粽子和李婵儿则是各持了一边,将其拎了起來,倒是极为尽职。 等上了台,两人站定之后,董贺大人才颤抖着声音大声说道:“文渊伯、太学教授段重接旨。” 哗啦一声,在场所有人都齐齐跪下,段重和素儿自然也不例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之爱卿大理使臣段重,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而今已至冲龄。今有素儿小姐,.品貌端庄,秀外惠中。故朕下旨钦定为文渊伯段重之嫡妻,于三月初三大婚.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段重接旨谢恩,所有宾客这才齐呼万岁站起身來。婚礼继续,段重挽着素儿的手站在了礼部侍郎董贺大人的面前。而董贺大人则是继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今天是你们结婚大典之日,请当着所有來宾的面宣告爱情承诺,有请两位新人宣读爱情誓言。 有请新郎宣读爱情誓言:我段重全心全意娶素儿为妻,不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把爱给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们互为彼此的一部分,作为平等忠实的伴侣,度过今后的一生。” 这是什么宣言。这种婚礼自然是沒有人见过的,不过段重却不以为意,轻轻地挽起素儿的手,极为深情的重复道:“我段重全心全意娶素儿为妻,不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把爱给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们互为彼此的一部分,作为平等忠实的伴侣,度过今后的一生。”话语完毕,一旁的粽子早递上來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颗玛瑙猫眼戒指,是段重精心挑选出來的,极为小心翼翼的戴在了素儿青葱般的手指之上。又将素儿的手轻轻抬起,低头长吻。 这一举动又让所有在场之人哗然,新娘沒有带盖头拜天地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公开场合做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不过素儿并不在乎这些,这不过是一些繁文缛节而已,只要嫁的人是段重,这便够了。董贺大人对着素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只见素儿脸色一红,这才轻声念道:“我素儿全心全意嫁给段重为妻,不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把爱给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们互为彼此的一部分,作为平等忠实的伴侣,度过今后的一生。”说罢又从李婵儿那里接过戒指,戴在了段重的手上。 最为关键的话语已经说了出口,段重便毫不犹豫的猛地抱住素儿……亲了上去。这一下绝对是猛然发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素儿在内,但是段重并不在乎。而董贺大人继续颤抖着声音道:“从今以后,你们不再被湿冷雨水所淋,因为你们是彼此的遮蔽屏障;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惧怕寒冷,因为你们彼此温暖心灵;从今以后,你们不会再孤单寂寞;从今以后,你们仍然是两个人,但只有一个声音,唯愿你们今后的日子天天美好,直到地久天长。” “啪”、“啪”、“啪”,长久的寂静之后,是萧北平孤零零的掌声,继而是全场宾客雷动一般的掌声。震撼,这样的婚礼实在是太震撼了。 而段重也终于松开了素儿,转而沒向大家道:“感谢各位今日给我段重这个面子,参加我的婚礼,请诸位入席用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一章 洞房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二章 密谋 萧北定其实今天很高兴,毕竟廖佳佳姑娘是自己心仪已久的佳人,能够将她娶过门來,自然是很高兴的事情。更何况全南梁国因为自己的婚事儿举国婚庆。原本段重还要参合进來一脚,因为自己老子的意思是想让自己跟这位來自大理的皇子,背景浑厚、实力强大的文渊伯重修于好。偏偏文渊伯还不领情,所以这两个人的大婚便成了一个人的庆典,萧北定自然是高兴无比了,这出风头的就是自己。 所以在婚宴的酒席之上,二皇子萧北定是极为开心的,所以喝的酒也格外的多,等跟廖佳佳姑娘拜过了堂,送入了洞房之后,这脑子才从混沌的状态回复过來。毕竟这整整的一天,二皇子都经历着极为繁琐的礼仪,礼部的官员为了完成这样一出完美的婚礼,所有的步骤都要求的极为严密,包括每一个步子该怎么走,说话行礼时候该是什么表情,都一一跟二殿下仔细的“商量”一下,这一日下來,早已是手脚发麻。 幸而廖佳佳姑娘身子孱弱,又不需要像新郎官一样有诸多繁文缛节,只需要在屋中等着就是。最为重要的是,因为新娘只需要蒙着盖头,所以连脸都不用露,这廖樟晋大人更是出了一个馊主意,用一个身材和廖佳佳姑娘极为相似的宫女假扮成廖佳佳,跟二皇子完成这场婚礼,进行了拜天地这个环节。虽然二皇子心中十万个不情愿,但是毕竟廖佳佳姑娘生着病,着实不能够在寒风中吹着,便也只好应允了。 等自己的皇帝老子搬了旨,证了婚,又被礼部的官员折腾了一翻,直到跟“廖佳佳”姑娘拜了堂,叩了梁文帝和吕夫人,又被灌了一大通酒,这才被众人送入了洞房之中。这洞房自然是在自己的行宫之中,所有的装饰都是二皇子亲自挑选的。而还有一件更为让二皇子兴奋和欣喜的是,这一个多月來一直以來困扰自己的不举问題终于有了起色,虽然自己的小兄弟抬起头的时间跟咽口水的是间差不多长,但好歹也能抬起來了,这跟之前无论作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补药,叫了多少宫女陪寝都沒有任何反应的情况可是好了无数倍。这也让整天提着脑袋为二皇子看病的太医喜出望外,断言只要再调养一断时间,便可以重塑雄风。因为廖佳佳身体孱弱,若是行房自然经受不起,这两天却也有了好转的迹象。对于这一点,二皇子是极为欣喜的,因为按照势头的发展,等自己的“不举”好了,廖姑娘的病也差不多好了,而自己这段时间无能的事实就会被完美的遮掩下來。相对于房事來说,还是身为皇子的面子重要。 所以当二皇子萧北定推开自己新婚洞房大门的时候,完全是打算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新娇妻,让她好好养病,然后大被同眠,一双手趁机吃一吃豆腐。然而二皇子进了洞房,却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原本应该极为孱弱的自己的王妃廖佳佳姑娘,此刻正在屋子中活蹦乱跳,一会瞅瞅这个,一会摸摸那个,哪里还有生病的样子,而看到了萧北定二皇子走了进來,眼睛顿时一亮,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相公,我的病已经好了。你说是不是我们的婚礼有神奇的力量,今日早上我才感觉好了一些,到了晚上便已经痊愈了。”听到廖佳佳的话,二皇子的面上先是露出了一丝喜色,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沉,急忙道:“若是这样当真是太好了。不过你大病初愈,还是要好好修养一下,等明日让太医确认一下才能放心。今天还是要好好修养一下,不要冻坏了身子。”说着便要上前领着廖佳佳姑娘往床边走。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二皇子显然沒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况且这廖姑娘的病说來就來,说走就走,还正好赶在成亲之日,自己不举之时好了起來,当真是有些蹊跷。况且平日里廖佳佳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自己去吕夫人宫邸去探望自己未婚妻的时候廖姑娘都表现的极为冷淡,甚至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怎么今日來了个态度大转弯,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二皇子是聪明人,若是连这样的事情都看不出一点问題來,就枉活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到底有什么问題,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从自己跟段重和萧北平喝酒之后莫名其妙的不举,再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在入宫后莫名的病重,直到今日有突然痊愈,这其中肯定有着种种的联系。而且跟段重有着某种关联。阴谋,二皇子的脑还中闪过这样一个词语,但是到底是什么阴谋二皇子敲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來。二皇子想不到的是,段重布置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跟自己抢一个女人。其一是因为两人的大婚是在同一天,段重总不至于刚娶了老婆便來抢自己的女人吧,其二便是因为二皇子压根就不知道段重和廖佳佳在暗地里有这么一腿,还私定了终身。所以对于自己不举的问題,二皇子一直觉得对方不过是出于两人之前的恩怨而故意调戏,而二皇子之所以能够忍住,其一是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沒有完胜段重的实力,令一方面便是因为萧北定认定段重不敢把一位南梁国的皇子弄的完全不举,毕竟这南梁国的皇帝就三个儿子,传宗接代是大问題,若是让某一位皇子沒了生育能力,无疑是在跟整个南梁过不去。而便便段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女人,所以说二皇子着实是高估了段重对美色的免疫能力。 所以面对着洞房中有些怪异的场景,二皇子一直保持着一丝戒心。然而正当萧北定想要拉着廖佳佳去床上休息的时候,廖姑娘却一个闪身,直接躺在了床上,还摆出了一个极为妩媚的姿势:“相公,我的病在洞房之夜突然好了,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我们不应该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所以我们行房吧。”行房吧,这种话从一个未经人世的少女口中说出來,怎么着都不是个味道。说实话男人的的确确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若是换到了平时,管它是不是阴谋诡计,都先扑上去再说。然而今天二皇子扑不成了,因为不举这个过于现实过于残酷的问題。而在这个时候廖佳佳之所以会突然痊愈又摆出一副让人难以相信的撩人姿态,二皇子有一股想要吐血的冲的,手指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一定是段重和萧北平窜通好了,要让自己在女人面前丢脸。既然这两个人可以给自己下药,那么就也能够给廖佳佳姑娘下要。二皇子越想越是肯定,所以自己哥哥和段重下的套子是一定不能钻进去的。而自己不举这个极为隐秘的事情,除了太医跟自己的老子以外,并沒有其他人知道,也不能有其他人知道。二皇子打定了主意,今晚是断然不能住在这屋子之中了,明天还要去找太医给廖佳佳姑娘看病,即使痊愈了也要说成沒好,至于什么时候能好,就要看自己的小兄弟什么时候能重新昂起头來了。所以叹了口起,对着床上百媚千姿的娇妻说:“你身子还不能确定好沒好,所以你今天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太医來看过再说,反正也不急于这一两日。我今晚便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罢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出了洞房。真他*妈的窝囊。 二皇子出了洞房,突然发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这明明是自己的行宫,自己大冷天的跑到外面來,要去哪里,这行宫中的宫女太监们都被二皇子赶到了院子外面的屋子中,免得出了什么篓子,若是自己这么一走出去,大家不就都看到,都知道了么,这还真是人倒霉,西北风都能塞牙缝了。 二皇子在院子中绕了一圈,总不能这在这寒风住度过一宿吧,要不然这堂堂一国的皇子干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丢脸了。想了想去,二殿下终于想到了一处睡觉的好地方,那就是书房,这书房可是就离着洞房不远,也沒有人,一直有暖炉烧着,趴在桌子上将就一下也还是不错的。说干就干,二皇子急急忙忙的冲到了书房中,一进屋子就打了个寒颤,这外面真是够冷的。而书房之中的暖炉一考,冷热交替,再加上白日里折腾了一天,顿时困意瞬间席卷而來,竟是挡也挡不住。二殿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直接坐在了雕花的藤椅上,趴在书桌上睡了起來。 二皇子进入梦乡的速度是极快的,紧紧用了片刻的功夫便响起了鼾声。然而让人很无奈的是,这惊醒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因为二皇子的鼻子很灵敏,而这灵敏的鼻子已经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烟味,二皇子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身侧已经是一片火光了……我的娘,着火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三章 离京 二皇子惊慌的跳起了身子,发现自己的书房也有几处燃起了火星子,并且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來。怎么会起火,萧北定心中猛然一惊,但是并沒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題,因为现在首要的问題是要……逃命。 极为狼狈的从书房中逃窜了出來,二皇子身上已是满是烟灰,刺鼻的烟雾呛的咳嗽不止,等跑到了小院的门口,便看见无数侍卫、太监提着水桶向着自己的院子冲了过來,而回头看去,这洞房的小院已是在一片火海之中。而直到这个时候,二皇子才意识到这院子内还有自己的王妃,,廖樟晋大人的千金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难道自己的王妃还在这院子中,心中一急,抓过身边一名自己行宫之中的小太监吼道:“有沒有看见王妃,”小太监颤颤巍巍的摇了摇脑袋,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有沒有人从这个院子里出來,”“出了殿下,沒有其他人了。”二皇子一听两眼一黑,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皇宫的一角处,一道黑影正驮着一个人暗暗的在一处花丛后潜伏着,看着无数人向着二皇子的行宫冲了过去,直到沒有什么人了,这才猫起身子翻过了宫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京城北城门外一处极为隐蔽的树林中,蒋明辰正安静的坐在马车之上,双眼极为明亮的闪烁着注视黑暗中的一切。这黑夜之中的树林内,只有这孤零零的一辆马车,但是段重府上所有的家眷都已经在南京城门关闭以前出了城,已经踏上了北行的道路,虽然段重并沒有多少家眷。只有从大理带來的十余名侍卫,两名丫鬟,还有素儿。而包括素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南京城,只把当年梁文帝赐下的仆人、侍女们留下來照看院子。至于段重干嘛要离开南京城,给出的理由是,,度蜜月。 当然这度蜜月自然不可能只度一个月,到底要度多久,还要看咱们文渊伯的心情。不过这到底出游能不能够成功,最主要的还是要看咱们的小伯爷今晚能否携美归來。 今晚这一系列的活动自然是段重有预谋、有策划的。段重之所以选择在上午便办了自己的婚礼,并且选用了最为简洁的西方婚礼的模式,就是为了节约时间,将晚上腾空出來进行活动。梁文帝是个极为聪明的皇帝,虽然猜不出段重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也不会放任他胡闹,自然会暗中、明里派人盯着段重。不过这明面上的人,不论是到场的宾客还是礼部的官员,都不过是看到了段重为了自己的婚礼上演了一出惊世骇俗、惊艳绝伦的结婚宣誓,在心中痛斥段重有伤风化的同时,却也只能赞叹小伯爷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暗地里派來的人段重虽然发现的了,但是却不好驳了皇帝陛下的面子直接赶走,所以才在洞房的时候闹出了一大番的动静。再加上粽子一直守在旁边,这些暗中盯梢之人确认段重和素儿“激战”一下午,已经沉沉睡去之后,并不认为段重还会从温暖的被窝了爬出來,这才安心的回去复命了。只可惜段重的的确确是从被窝里爬了出來。还带了一份大理送给咱们的二皇子萧北定殿下。 这份大礼是段重蓄谋已久、精心准备的,而且还是系列的礼物。这又要从二皇子“不举”事件和廖佳佳姑娘重病事件说起了。廖佳佳姑娘之所以今日突然病情好转,并且摆出了一个无限调拨妩媚的姿态,自然是在段重的怂恿之下。原本一位矜持无比,自小就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能够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自然是为了爱的牺牲。而段重为了教会廖佳佳姑娘这些撩拨的姿势,也着实沒有少费工夫,而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二皇子今夜不敢住在自己的洞房之中。而若是沒有段重之前东夷的“不举”良药,二皇子说什么也不会在新婚当夜出了洞房,即便吃吃豆腐也是好的。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个一环扣一环的阴谋。而二皇子无疑就处于这个阴谋的焦点之中。 而段重和粽子今日进宫的时候可是一人背了一个大袋子,这袋子里面装的是给二皇子萧北定的最后一份大礼,,油。这油自然是为了让这大火烧的旺,烧的快,而且还扑不灭。而在二皇子的书房之中,早已经放好了迷香,只要萧北定进了书房,自然会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当然这一切也需要人的配合,为此段重不得不动用了一个萧立埋在宫中的钉子,而这个钉子,正是二皇子行宫之中的一位太监。所以一切的事情便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虽然这新婚之夜,宫中的防御力量比原先强了数倍,但是以段重的能耐自然是不惧的,而皇宫的禁军统领却被粽子给牵制住了。粽子在皇宫门口静静的站着,将自己的气势完全散发了出去,同样身为一段高手的黄城统领自然不会察觉不到,所以所有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段重的行动自然就辩解了许多。 而在小太监的帮助之下,段重轻易的进入了二皇子新婚洞房的小院,进去跟廖佳佳姑娘确认了一下情况,便把带來的油全部抛洒了出去,确保这火势一旦起來,绝对是无法扑灭,而且烧的面目全非。一切布置妥当之后,自然就只剩下点火这一环节,对此段重可是丝毫沒有犹豫,这新婚的洞房火苗子就迅速的窜了起來。而段重也背着廖佳佳姑娘飞快的逃了出去,当然临走前还要不忘把还在书房睡觉的二皇子的**给解了,顺便给这书房中的书本上摸了一点油,又点了两个火苗子,这才出了小院在一处阴暗的角落藏了起來。等到所有人都被这大火吸引了过去,才越过了宫墙飞也似的溜了。而这二皇子的行宫中,自然烧的什么都沒有了,至于廖佳佳姑娘,大概烧成灰了吧。 至于这伦理道德之上的问題,段重并不是沒有思量过。对于抢别人的老婆,段重自然是不承认的,因为跟二皇子拜堂成亲的又不是廖佳佳,自然就不是你老婆,所以这一点,段重是心安理得。而廖佳佳姑娘那一方面,必然是要欺瞒自己的家人,但是段重一再给她灌输一个观点:不要让自己的幸福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廖姑娘也渐渐地认同了这个观点,况且她也的的确确是爱着段重的,并不愿意嫁给二皇子,所以终于是妥协同意,配合段重完美的演了这么一出戏。 至于南梁皇家的反应,段重早已经估摸过了。虽然说这一场大火他们肯定是找不出什么原因的,但是皇宫外突然到來的高手气势威胁、二皇子行宫的离奇大火、文渊伯毫无征兆的离京度蜜月,这一切迹象,就是傻子也会想到其中肯定有着段重不少的影子。不过对于段重,在沒有确凿证据之前,还真沒有什么好的手段。而段重在南梁的家产,楼外楼和“天上人间”段重已经嘱托萧北平帮忙打点了,并且送了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所以此刻萧北平已经是这两间铺子的大股东了,要是对这两座楼子动手,无疑是在跟大皇子过不去。而香水目前已经成为了京城中夫人小姐们最爱的产品之一,段重也委托萧北平代理销售了。至于杭州沈家的生意,季无常依旧留下來打点。况且还有一股神秘势力在跟韦志高过不去,南梁皇帝想要动手,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至于“雪夜凤凰”秘密基地,段重倒是很自信的,认为并沒有人能够发现。而即便发现了,沒有上万的军队,恐怕也攻不进去,毕竟这山谷已经完全达到了自给自足的境地,围困的困不死的。 所以段重这一次的行动虽然看似有些鲁莽,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虽然一些小的损失不可避免,但是也能够在段重的承受范围之内。而眼下段重最为关心的还是梁文帝之后对自己将要摆出來的态度,这一点决定了以后再南梁行事的方便程度。文渊伯和钦犯两者的身份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段重此行的目标自然是,,北梁。即便沒有这一档子事,这北梁之行也是在今年上半年的行程之内的。而这一路的行程自然早已经打点好了,只需要离开南京城,便万事无忧。 段重摸了摸鼻子,回过头安慰了一句伏在自己背上的廖佳佳姑娘,又从怀中摸出了“飞天爪”扔到城墙之上,如同一只蝙蝠一般跃上了数丈高的城墙。段重回过头來,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一年之久的南京城,眼中再也沒有一丝的留恋之色,身子一纵,跃下城墙,向着远方一阵狂奔。而就在前方,蒋明辰正安静的坐在马车上等着自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四章 会面 寒夜清冷,段重却是一阵猛的发足狂奔,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衣服早已经披在了廖佳佳的身上,此刻段重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却丝毫不感觉冷。大官道上冲行片刻,段重便猛地想一旁的小路窜了进去,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一旁的树林里。 段重沒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跃过了坐在车驾之上的车夫,钻入了车厢之内。与此同时,这车夫猛地一声低喝“驾”,马车便猛然驶动,向着官道上疾驰而去。夜晚的官道上黑暗无比,本來就极为不适合赶路,所以极为空旷,一个人影也沒有。而这一驾马车的车前却是装了两个“车灯”,说是车灯,实际上是段重改进版的灯笼,里面添了火油,外面用铁皮裹了,只留出一面來,而火光便会顺着个由细到粗的竹筒透出去,虽然光亮不是很足,但是能够照清前方一丈的道路,保证不会出事故,这便足够了。 段重进了车厢,将廖佳佳姑娘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座椅上,火光下映照着廖姑娘苍白的脸色。方才从皇宫到城外一直是一路狂奔,寒风凛凛,女孩子家身子本身就弱,这一番下來自然是吹的有些不适,脸色卡白卡白。段重心疼的揉了揉廖佳佳姑娘冰冷的小手:“沒事,现咱咱们已经安全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迫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廖佳佳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段重,极为深情的点了点头。段重将自己方才套下來的衣服从她身上取下,又从座位下的箱子里取出一条厚毯子给她裹了严实:“你父亲那里也不必担心,这出了问題你家也是受害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牵连。只可惜是你要一直瞒着他们,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带你回去探望他们的。”说罢站起身來摸了摸廖姑娘的脑袋,这才将衣服披上掀开了帘子,坐在蒋明辰的身边一起迎着寒风。 段重摸了摸鼻子:“等了许久吧,”蒋明辰摇了摇头:“你那边沒有出问題就好。粽子沒有一起回來,”“要牵制皇宫之中的高手,自然会惹上一身麻烦。不过你也不必替他关心,若是连这点逃命的本事都沒有,死便死了吧。”蒋明辰闻言无奈苦笑摇头,自己这小主子的嘴巴从來是毒辣的很,可惜却是豆腐做的心。 段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唏嘘在南梁的日子终于倒了尽头,还是对未來的生活充满了向往,转头问道:“素儿他们走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约好了在最近的驿站处碰头,有三十名‘毒牙’护卫,还是从大理带來的十名护卫,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題。” 段重摸着鼻子点头道:“跟北边的联系怎么样了,这一路的行程怎么安排,” 蒋明辰道:“这出了南京城向北就是长江,是扬州水师负责巡管的区域,想要过江可是比登天还难。所以要顺着长江向内陆西行,有一处支流可以通向庐州,这长江上游便是池州水军所在,下游便是扬州水军所辖,这支流所处的正是两只水师中空之处。因为不远处北方便是北梁的庐州水师,庐州水师驻扎在巢湖之中,顺着支流便可以到达长江,所以我们只需要在此处等候,自会有船舰來接我们。” 段重叹了口气:“这北梁的船舰突然行驶到长江之上,这池州和扬州两方水师会坐视不管么,” 蒋明辰道:“这长江本來就是南两盒北梁争斗之地,故而长江之中两军的舰船都会经常在长江之上游弋,而此刻双方处于停战期,这支流入口又恰好是北梁庐州水师进入长江的必经之路,所以南梁的池州、扬州两支水师会给庐州水师让出一丝空间來,所以只要不是南梁和北梁开战,这两支舰队就不会來骚扰我们。不过我们行事也必须速度,若是让南梁的两支水军发现北梁的船只在南岸停留太长时间,绝对会起疑心。” 段重闻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和北梁的联系,就由你单线保持,我们的动向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登船之前,必须保证所有人的安全,这一点上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蒋明辰点了点头:“知道了,小主子,外面风大,你还是先回车厢内休息吧。这马车总还是要赶一会路的。你把廖姑娘一个人丢在车厢内也不大好是不是,” 段重嘿嘿一笑,往蒋明辰的背上打了一巴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是不是也该讨个老婆,生几个娃娃啊,” 蒋明辰急忙摇头道:“我还想伺候小主子几年,攒点棺材本,也好去讨老婆不是,” 段重摇了摇头,这一年來段重给蒋明辰掏的银子可是不下六位数,一百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都能买來了。不过他向來沒有花银子的习惯,还是黑夜最适合他,所以段重只是笑了笑,便掀开帘子进了车厢。这车厢内影光摇曳,廖佳佳姑娘却是已经躺在横椅上睡着了。毕竟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了事情,有太多的压力要忍受,还要做戏作秀,对于一个小姑娘來说实在是有些为难了,而廖佳佳姑娘做的这么完美,其中的付出可想而知,心灵和身体上的劳累都是自然地,所以对此段重既满是歉意,又是无比感激。看着廖佳佳略显苍白的脸蛋,段重轻轻低下头來在她的俏脸上轻轻一吻,这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休息。这些日子以來,段重无时无刻不在谋划布置,还要兼顾自己跟素儿的婚礼,实在是有些晕头转向,如今尘埃落定,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终于是可以长长的松一口气,放松下來了。 马车“嗒嗒”前行,大道之上空无人烟,向前奔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是将速度缓缓地降了下來,停在了一处驿站门口。这驿站门口,三辆马车正停在外面,几盏灯笼高高挂起,远远看着便是一片通明。 蒋明辰停了马车,转过身掀开帘子:“小主子,到了驿站了,” 段重点了点头,跳了下來,看到了之前安排的三辆马车,知道自己的家眷都在这驿站之中,转过头对蒋明辰道:“你在外面守着,我去里面喊人。” 蒋明辰一愣:“不在驿站里休息一下么,” 段重摇了摇头道:“眼下已经快天亮了,若是还要休息,那要到什么时候了,还是叫好人赶紧上路,一面夜长梦多,若是南京城里发來了通知捉拿我们,便有些麻烦了。”说罢便进了驿站。这驿站的大厅之中有五个侍卫正在轮值,看见段重进來,急忙过來行礼,段重让这几个侍卫将所有人都唤醒了,自己却是问了素儿的房间,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此刻素儿依旧在熟睡之中,段重轻轻地推了推素儿的身子:“娘子,醒醒,娘子,醒醒,” 素儿嘤咛一声,显然下午的时候运动量太大,有些过于疲惫,显得困意朦胧,但是睁眼看到了段重,顿时眼睛一亮:“相公,事情都办好了么,” 段重点了点头:“恩,已经办妥了。” “廖佳佳姑娘接到了,”见段重点了点头,这才问道,“她人在哪里,我想见一见她。能够让小主子你迷得神魂颠倒,一定是漂亮无比了,” 段重一刮素儿的鼻子:“都成亲了,还叫我小主子,廖姑娘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你也赶紧起來,咱们要抓紧时间赶路,以免夜长梦多,” 素儿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却是沒段重偷袭,在嘴唇上猛地咬了一口,霎时间脸便红了,娇嗔了几句,这才急忙起身整好装束跟着段重出门。其余人也都被唤醒上了马车,早已在门口的马车上后者了。段重一看人已到齐,便直接下令出发。 段重扶着素儿上了马车,而这辆马车自然是段重方才坐着的,廖佳佳还睡在里面。而掀开帘子,段重却发现廖佳佳已经醒了,正裹着被子蜷在车厢的一角,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看着段重和素儿。 段重一摸鼻子,将素儿推进车厢坐好,又让蒋明辰出发,这才看着两位红颜美女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素儿,“这是素儿。”又指了指廖佳佳,“这是廖佳佳姑娘,” 两位女子看着段重如此尴尬,竟是同时“噗嗤”一笑,素儿更是直接坐到了廖佳佳身边,拉起廖姑娘的小手道:“我一直便听着小主子提起你,却一直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今日终于是见到了,可是比我想的还要漂亮,难怪能把这家伙迷得神魂颠倒呢,” 廖佳佳闻言咯咯一笑:“好姐姐你真会说话。你们的事情段公子都跟我说过了,我就想素儿姐姐一定是哥美若天仙、善解人意的大美人,今日一见,可当真是这样。” 素儿笑道:“那以后我们便是好姐妹了,若是他敢欺负我们任何一个,我们可是要联手起來,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这“他”自然指的是段重了。 而这两位姑娘一见面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竟是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了,倒是把段重冷落到了一边,而且谈着谈着,段重还成为了祸害少女的公敌了。 段重无奈的摸着鼻子叹了口气,还是睡觉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五章 过江 段重打了个哈欠,听着两个女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逐渐进入了梦乡。段重不是铁人,早上折腾完婚礼,下午洞房激情,到了晚上还要去皇宫中偷人,这精力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巨大。等一觉醒來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两个女孩子却已经窝在一起睡着了。段重摸了摸鼻子掀开车帘,抠掉了眼角的眼屎对一旁赶着马车的蒋明辰道:“你已经一天一宿沒睡了,你进去休息一下,我來赶路吧。”蒋明辰叹了口气,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小主子,你认路么,”段重闻言一愣,苦笑着摇了摇脑袋,自己竟然把这一点给忘了,“还要多久能到,”“若是按这个速度一直下去,今晚子时之前可到。”“这中间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沒有,最近的驿站也要在池州附近,若是要休息只能在路边了。不过我觉得不应该休息,若是误了时辰,不能在夜晚到达的话,就沒办法按照原定计划渡江。毕竟白天渡江太过张扬,就要耽误一天时间到明天晚上了。”段重点了点头,正准备出言安慰一下,却听见身后传來一道极具怨念的声音:“老大,”段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粽子面色苍白的站在自己身后,什么时候來的自己竟是一点沒有察觉。“一晚上你都好嘛了,现在才回來,”粽子叹了口起:你跟我说牵制对方的高手,可沒跟我说对方是用箭的高手。”听粽子这么一说,段重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在这个世界上,武道高手大多是使用的近战武器,很少有使用远程武器的。这是由武器的特性所决定的,你可以将箭术练的百发百中,但是若是想将箭的威力练就的跟近战武器一样威力巨大,就十分困难了。这是由于箭矢一旦离了弦,人便失去了掌控能力,不能像近战武器一样可以随时通过自身的发力來调整。即便像在杭州遇到的那个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高手,所使用的链锤也用铁链所连,依旧可以控制。所以用箭的武道高手很少,但是一旦遇到了,这就注定了这位高手绝对不是好惹的,所以粽子吃亏也是在情理之中了。段重在苍上第十九峰之上曾经见识过两位绝世高手的惊天对决,从中也初窥了“气”的运用与规律。在段重看來,能够将远程武器用的出神入化的人,必然是“气”的运用的高手。在同等修为的情况下,近战高手是很难抵挡住远程高手的攻击的。因为远程高手有无数的手段让敌人根本无法近身,即便近身了,凭借自己的修为逃跑也不成问題。最为关键的问題是远程高手往往轻功都很好,所以第一你追不上他,第二,即使追上了,对方撒丫子一跑,知要你敢追,那你就是移动的活靶子,射你沒商量,这一次粽子吃了大亏,衣服上满是破洞,就连头发也被射断了一截。用粽子的话说,那就是逃也逃不掉,打又打不着,着实是窝囊无比。而段重此刻唯一能够确认的一件事,就是南梁的禁军统领黄城大人是一位很厉害的角色,很不好惹。不过粽子既然已经平安回來了,那么便不必顾虑那么多了,毕竟现在将要去的是北梁,短时间内不必再跟南梁有所交集。所以好生安抚了粽子一番,便抓紧时间赶路。 行至一半,素儿和廖佳佳姑娘都醒了过來。而面对着两位姑娘,一个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是自己将來的老婆,段重倒显得有些放不开,不知所措了。哄人说体己话这种事情那是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干的,怎样同时哄好两个老婆,这个必修课段重是肯定沒有修好的。而段重唯一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那便是讲故事。讲故事是个辛苦活,更何况还是给两个老婆讲故事,如何能够选出又能哄老婆开心,又之前沒有讲过,最好还要带一点荤段子调一下情趣,这要求实在也太高了。段重觉的这活不好干,所以这女人一定要逐个击破,一旦让她们联合在一起,后果是十分可怕的。而时间在讲故事中不知不觉的流逝,转眼已是到了晚上。马车“嘎支”一声停了下來,蒋明辰掀开帘子将脑袋伸了进來:“小主子,我们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是子时,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咱们先休息一下。一会儿要坐船,这马车便要弃了,所有的东西都要收拾好。”段重点了点头,拍了拍蒋明辰的肩膀,跳下马车将素儿和廖佳佳姑娘都抱下马车,这才转过头问道:“北边的人來了沒有,”蒋明辰点了点头:“就在不远处的江边候着呢。我带您去见他。”段重将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安排在小林子里避风,其他侍卫在忙着卸载马车上的东西。自己则是跟着蒋明辰向着江边走去。 江水滔滔,在黑夜的月光下江面闪着粼光。十余道影子立在江边静静的候着。看到了段重和蒋明辰走了过來,领头人急忙走了过來,看着段重问道:“这位是段皇子,”见蒋明辰点头,这才急忙冲着段重行了一礼:“庐州水军副提督王小山在此公侯殿下多时了。”段重的文渊伯个太学教授,这可都是南梁的身份,北梁自然是不认的。段重摸了摸鼻子,虽然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面目,但是看其身材魁梧高大,声音底气实足,绝对是一位高手。这还真给自己面子,连庐州水师的二把手都來迎接自己了,急忙道:“沒想到提督大人如此劳师动重,实在是太给我段重面子了。”却听王小山道:“殿下这是哪里话。大皇子特意叮嘱过此事绝对不能出了差错,小的也该上点心才对。再过片刻船便会來了,还请殿下稍等片刻。”这大皇子自然是指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这萧峥嵘自幼混迹军营,在军中极有威望,今日來个副提督來迎接自己也在情理之中。段重点了点头:“这一路北上的行程是如何安排的,”王小山道:“先接殿下到巢湖大营休息两日,我再安排一支护卫队护送殿下去燕京。大皇子在京中等着您呢。”段重摇了摇头:“这护卫队便算了,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只需给我派个向导便是。”王小山道:“此事可以再议。我的任务便是将殿下安全的送到燕京。不知道殿下的东西收拾好了沒有,我带了十來人,可以帮忙搬些东西。”段重这次带的东西着实不少,再加上自己十余个护卫一直沒有休息过于劳累,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有劳提督大人和诸位将士了,” 段重叹了口气,江面上一片漆黑,夜风袭人,指望衣服的空隙之中钻。段重向前紧走了两步,站在江水边上,不一会,便看见江面之上忽然亮起了几盏红灯,虽然并不是十分很明亮,但是在漆黑的夜晚之中倒是极为显眼。王小山道:“殿下,接我们的船已经來了,马上便能等穿了,还请准备一下。这马车什么的便不能要了,而且最好不要留下痕迹,所以都统统的要沉到江中。” 段重摸着鼻子道:“这马车沉便沉了,将马匹也给沉了未免太可惜了些。也一并带上船吧。我自会将它们弄上去。” 王小山也是行军中人,对马匹也是极有感情,略微思忖一下便同意了。而段重则是点了点头,回去牵了素儿和廖佳佳姑娘一并來到江边,粽子和蒋明辰则是将马匹牵了过來,其余的侍卫全部都忙着搬运行礼。 片刻之后,这亮着红灯的船只终于缓缓地靠了过來,此刻段重才看清驶來的是一艘战舰,而且体型极为巨大,一看便是那种攻击力极为恐怖的战舰。在一支水军之中,即便不是旗舰,恐怕也是最为重要的几艘护卫舰之一了。眼看船到,众人所处的是一处堤岸,离甲板还有一些距离,需要垫上一根一丈多长的木板才能下去。正在众人忙活着假设木板的时候,段重已然一手一边,环住了廖佳佳姑娘和素儿的腰肢,在两位姑娘的尖叫声中纵身一跃,已是跃到了船板之上。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段重向來是喜爱做的,跟何况是在自己两个老婆面前。 段重脚尖刚一落下,粽子也是一手环着一匹马跃到了甲板之上,竟是一点声响也沒有发出。而木板假设好了之后,王小山才指挥着众人搬着行礼來到船上,拱了拱手道:“殿下果然好身手,佩服佩服,”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还沒來得及说话,却见一个将士急匆匆的跑了过來,急声道:“大人,不好了,有情况,” 王小山面色一沉:“什么情况。” “有几艘不明船舰从我们后面包抄而來。应该是池州水军。将裕溪河河口已经封住了,” “妈了个巴子,”王小山猛地啐了口吐沫,“收锚,发信号弹,准备作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六章 水战 段重的面色有些阴沉,这池州水军的营地据此足有百里之远,怎么会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这里,还把北梁一方船舰进入裕溪河的通路给堵实了。这样的架势摆明了是冲着这一艘船舰來的,而且绝对是算好了时间,打好了埋伏,不然怎么会在如此巧的时间内出动了如此多船只。 南梁、北梁舰队之间沒有战事已久,两方都不会轻挑战端,所以这堵住去路的船舰绝对是有意为之。至于为什么会堵在这里,原因自然只有一个,矛头直指段重。毕竟这北梁庐州水师的船舰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迎接段重而來。而段重出行的消息向來是极为隐蔽的,由蒋明辰单线保持着对北梁的联系,即便出现问題,也只可能在接人这一环节上出现问題。而南京城里的消息是不可能瞬间传到池州水师的,因为段重是星夜赶路,即便梁文帝用了加急的快马送到了池州,再出动水师來到百里之外的此处也是绝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北梁庐州水军之中出了内鬼,得知了北梁要在此处接自己的消息并且泄露给了南梁。而这池州水军所属的乃是江北大营,为水军都统杨礼杰所率,而杨礼杰是二皇子萧北定的小舅子,又跟自己有仇,所以不论自己有沒有犯事,只要自己上了这北梁的船舰,就有足够的理由干翻自己。 王小山面色阴沉,伸手抓住护栏,扭过头來吩咐几名将士道:“带着殿下回舱内。”说罢一声高喝,下令道:“亮旗,起帆,全军准备作战。”早有几个将士上前护住段重和同行众人,段重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急忙护着素儿和廖佳佳进了船舱。然而段重向來不是甘于寂寞的性子,况且这水战可是段重向往已久的事情,有机会观摩一下,又怎么能错过的。况且段重还要在外面观看情势,不然的话要是船被砸出了哥窟窿,自己还在舱内躲着,跟着船一起沉了,那不是亏大发了。所以给素儿跟廖佳佳找了个安全的位置安顿好,便和蒋明辰招呼了一声,跟着粽子出去看一下情况。 段重三步并作跃出了船舱,站在了王小山的左边。王小山见到段重突然出现在身边,顿时吓了一跳:“殿下您怎么出來了。这战场之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段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脑袋:“有内鬼。” 王小山点了点头,沒有说话。段重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王小山的脸色有些阴沉:“对方有三只船舰,已经形成了包夹之势,而且退路已经被堵上,眼下只有背水一战。不过这三艘船舰的火力并不能压制我们,所以胜负尚且难说。只要我们等到救援,就可以扭转局势。”段重眉头一皱:“对方不会有救援么。我看这三只船只都属于快速船舰,应该是先头队伍,我觉得后面肯定还有对方的援军。”王小山沒有说话,但是面色越发的阴沉了,很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见王小山手中令旗高举,走到甲板之上一声高喝:“火力准备。”却听“格啦啦“一阵铁链拉动的声音,船壁两侧猛然出现无数个窗口,无数管黑黝黝的炮筒从中亮了出來。这一世里的火器远远沒有段重想象的发达,顶多是类似于炮竹一类的玩意。这炮筒之中所装的弹药,乃是灌了铅的实心点球,一炮射出去,只要砸出去,砸在船板之上,那绝对就是一个窟窿,若是砸在了人脑袋上面,绝对是**迸裂横尸当场。若是小一点的船只,只要被砸上这么几下,绝对会一沉到底。 而段重所乘的船舰乃是庐州水师的主力船舰之一,光是炮筒就有几百筒,弹药储备更是极为充足。原本用这样的船舰來接段重是小題大做,但是此下看來却是幸好有此举动了。若是换做其他小型船只來,只怕只要被轰上几炮,大家就要一起沉江喂鱼了。 此刻南梁的三只船舰成合围之势,但是围而不攻,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若是这样僵持下去,脱困的几率便会越來越小。所以王小山当机立断,全力开火,同时马力全开,向着堵在裕溪河河口的那只船舰冲了过去,即便船体接受重创,也要依靠体积优势撞过去。 只听无数声闷响同时响起,这船身上百跟炮筒齐齐射出无数灌铅的铁球,向着北梁的三艘船只轰砸而去。只听无数声闷响响起,还有无数铁球落入水中的声音。 数十声“卡擦”声响了起來,这是铁球砸在对方船板之上贯穿下去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几声惨呼传來,不用想也知道有几名南梁将士被铁球砸的**迸裂当场身亡。船行飞快,向着裕溪河河口飞冲而去,直撞向横身挡在前面的南梁船舰。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船撞在一起,众人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碰撞之感,整个人几乎在船板之上站立不住。王小山却是脸色一沉,大喝一声:“不好,船尖撞入对方船身,无法拔出了。” 众人心中解释一沉,这船身一旦被卡牢,就意味着这船舰顿时成了活靶子,只能任人炮轰了。这一想法方甫冒出,便也听到无数炮火声呼啸而來,轰然砸在甲板之上,有一名掌旗将士猝不及防,被铁球砸中,一声惨叫横死当场。众人心中解释凝重无比,这艘船上更是有着自己的两个老婆,说什么也不能被困死在这里。当即跟粽子对视一眼,两把宝剑同时出鞘,纵身飞跃,直接跳过船板,向着对方的船舰直冲而去。 段重和粽子化作两道流行,轰然砸落在对方的船舰之上。原本北梁船舰之上的战士已经顺着撞在一处的船身跳跃上去,双方已然厮杀开來。而段重和粽子的到來无疑成了北梁将士的一剂强心剂。段重身如鬼魅,直接跃入战场之中一声暴喝,竟是将双方交战的将士齐齐震开一丈來远,而段重便成了两军的分割线,无人敢跃雷池一步。段重宝剑横身,猛地向前一扫,却听十余声惨叫响起,十余名将士的身子顿时被拦腰截断,肠子鲜血满地横流,在火光的照耀下妖异非常,只让人以为是孤星降世,恶鬼索魂,心悸无比。段重之所以出手如此狠辣,是因为这北梁的船舰之上有自己的老婆家属,这是断然不能受到伤害之人,南梁触到了段重的逆鳞,段重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仅仅这一手,便震骇住了所有人,不论是南梁还是北梁的将士,都不敢再向前或是向后迈出一步。 就在此时,粽子一声暴喝纵身跃來,手中宝剑在火光照耀之下银光迸闪,宛如银蛇出洞,带着万钧之势向着北梁船舰所卡之处猛然劈下。却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南梁船舰的甲板在这一剑之威下轰然炸裂,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剑,再是第三剑、第四剑……每一剑下去,就注定了船身被直接劈掉一块,而粽子的目的很直接也很简单,就是把北梁船舰的船头给劈出來,撞的有多深,便要劈多深。 而段重此刻也是杀神附体,手中的宝剑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这北梁的将士们并沒有向前迈进一步,南梁的士兵便已经是成片倒下,根本沒有还手的余地。段重乃是堂堂的二段高手,出了南京城这等高手如云的地方,岂会惧怕别人,虽然军中高手不少,但是四散遍布开來便算不上多了,况且这不过是一艘船舰而已,若是一个二段的武道高手,在军中怎么说也要是个提督才是。所以段重剑锋所指,无人能挡。 而直到此刻,段重才感觉到一个字:爽。 以前不论是在杭州还是南京,都是被人追着杀,自己只有逃命的份,哪里能像现在这样酣畅淋漓指睡杀谁。转眼之间竟是已经杀到了船舱之内。与此同时,粽子无数威力巨大的剑锋直劈而下,这卡如船身之内的舰首终于是“吭哧”一声松了下來,这艘船舰终于可以动了起來。而此时,北梁船舰的舰身业已被砸的千疮百孔,若是在这样持续下去, 迟早要沉入江底。 这王小山在船板之上看见段重和粽子大显神威,当真是大喜过望,眼看船身已经获得自救,当下号令连发,船只猛然启动,撞开了南梁的船舰,飞也似的冲向了裕溪河河口。此刻北梁的将士业已撤了回去,粽子一看目标已经完成,段重却是杀上了瘾,当即猛然向前,一剑挡下段重砍下的剑锋,低喝一声“走”,抓住段重的肩膀飞跃而去。 两人跃到甲板上之时,船只已经开入裕溪河的河口,南梁的船舰再想要追击,已是追不上了,众人眼看终于脱险,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段重却是一摸鼻子,摸的脸上满是鲜血,极为兴奋道:“妈的,杀的真他*妈痛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七章 军营 船身摇摇晃晃的驶入了裕溪河的河口,后面的南梁船舰终于沒有再追击进來,所有将士都长长了舒了一口气。这艘船舰之上已是被灌了铅的铁球砸的千疮百孔,众将士都忙着下舱补洞。 素儿和廖佳佳躲在船舱之中,虽然并沒有被铁球砸中,饶是如此也是被吓个不轻。原本这船飘荡在江面之上就摇摇晃晃,被铁球一砸,更是晃荡不停,再加上外面呼喊、喊杀之声不断,这两个沒有经历过厮杀的姑娘如何能承受得了。段重进入船舱之后看见两位估量缩在角落之中瑟瑟发抖,急忙上前安抚劝慰了好一阵子。不过段重这满身是血的模样吓坏了素儿和廖佳佳,还以为他受了什么伤,直逼得段重将上衣脱光了浑身发冷的站在寒风中让两位姑娘检查毫无伤势之后,这才被放了过去。当然,素儿甚至有了让段重将裤子一并除了仔细检查得到打算,但最后还是放弃,让段重是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庐州水师的增援也终于是姗姗來迟。王小山走进船舱,让段重换一艘船只。考虑到这艘船上已经死了不少将士,又是千疮百孔,场面实在是有些骇人,便扶着两位姑娘换到了另一艘较小 船舰之上。而王小山更是连连道歉,表示出现如此险情实乃重大失误。对此段重也不能怪罪这北梁,毕竟南梁的池州水军是冲着自己來的,出现了如此重大的伤亡,段重也难辞其咎。不过幸而这南梁一方的损失也是十分严重,在船舰的撞击以及段重和粽子的一翻肆虐之下,这挡住裕溪河河口的一艘船舰已然被撞沉江底,其他两艘船舰上的损失也是十分严重的。从某种意义上來说,若是沒有段重和粽子二人大发神威,恐怕这一艘船的北梁将士都要交代在这里。 换了船只,段重用清水洗了洗身子,又换了一身北梁的军服,看上去倒颇有雄姿英发之感,跟以前一股子的书生气倒是大有差别,直让素儿和廖佳佳看的啧啧称奇。不过一翻激战之后,众人的精神和压力终于是松懈下來,随之而來的便是极度的疲倦感。安顿好素儿和廖佳佳,段重便直接裹了个被子找了个地方睡起觉來。方才一战,段重可是全力发挥,手中起码沾了五六十条的人命,一番紧张和刺激过后,回想起战斗的血腥过程,段重发现竟然自己也有些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如此的嗜杀和残忍。心中一激动,竟是睡不着了。 这让段重猛然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个老祖宗,也便是自己的师傅段正经一直告诫自己的话,段重所学的剑法是段正经的剑法,而段正经的剑法又是杀人的剑法。这种剑法,除了杀人以外,便是被杀了,很可惜,段重之前一直处于被杀的状态,所以这杀人剑法的威力一直沒有发挥出來。而一旦发挥出來,这煞气便难以遏制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初上苍山的时候段正经让粽子和段重两人读了那么久的佛经。 粽子缓缓地走到段重身边,将双手放在段重肩头,顿时一股极为舒畅的暖流传入了段中的身体。却听粽子叹了口气道:“杀人,每次只杀一个就好。杀多了,不好。”段重点了点头,知道粽子这是在提醒自己。毕竟两人的剑法师出同门,粽子跟着段正经这么久,对于这充满煞气的剑法,总是有一些驾驭的心得的。“以后我会注意的。” 粽子看了看段重,又叹了口气:“你有多久沒有看过佛经了。” 段重一愣,掐着指头一算,似乎从点苍山下來,九岁那年开始,便基本上沒有再碰过佛经了。所以只好对着粽子极为无奈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粽子面色严肃的看着段重,将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了过來:“每晚睡前念办个时辰,” 段重接过小册子一看,顿时满脸黑线:《韦陀经》。段重表示压力十分巨大….. 船只荡漾,一路逆流而上,速度倒是十分缓慢。不过这船只摇摆,倒是十分适合睡眠。所以素儿和廖佳佳姑娘自然是睡的昏昏沉沉,一直变沒有醒过。至于段重呢,则是蜷在角落里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捧着《韦陀经》刻苦钻研,稍有停顿,粽子如同恶鬼一般的眼神便会洒向段重。这让段重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不过鉴于粽子若是想把自己打一顿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段重只能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既然睡不着,似乎念念佛经也不错的嘛…… 这一夜王小山并沒有进來再打扰自己,进入裕溪河之后一切也平静了下來。而廖佳佳和素儿这一觉足足是睡到了天色大亮才悠然转醒。而王小山终于是敲响了船舱的门:“殿下,我们已经进入巢湖了,再过半个时辰便能够到庐州大营了。今日天气不错,不妨到甲板之上看看风景。这长江南北的景致可是大不一样的。” 段重点了点头,自己从出生以來,便是一直呆在南方,从未过过长江。而且今日已是三月初五了,算是沾上了初春的边,虽然天气依然有些凉。在船舱里闷了一个晚上,也总是要出去透透气的。当即点了点头,叫上素儿和廖佳佳姑娘一起出了船舱上了甲板。 一上甲板,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湖面豁然展现在自己眼前,碧光潋滟,水色千里,满眼之中都是春意。湖面之上不时有小山凸起,一片碧意,这一路之上段重觉得自己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白天都是蛰伏状态,此刻终于又是回到了正常,能够吸一吸白日里新鲜的空气。这样的湖面,顿时让段重想起了自己家乡旁边的洱海,以及洱海背后雪白一片的苍山。段重鼻子猛然一酸,忽然有一种极为浓烈的思乡之情,想自己的幕后,还有那个皇帝老子,想自己的师傅,还有自己的哥哥,以及在大理的一切一切。段重忽然发现自己是个不肖子,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來,整整一年沒有回去,而且短时间内也不会回去,而在这段时间内,竟是连一封像样的家书也沒有写过,实在是有些过于……过分了。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段重的思维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父和生母,总是有一层隔膜杵在中间无法捅破,但毕竟血缘关系搁在这里,这是永远也无法抹除的血浓于水的证据。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的景致,突然嘴巴中便涌了一句诗出來:“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这诗自然是段重抄來的,抄的是著名诗人和政治家王安石的大作,只是抄的极为应景,而且是由心而发,所以倒是说得极为感人。素儿捏着段重的手笑道:“想家了。”段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一旁的王小山走了上來笑道:“早就听闻殿下才气惊人,虽然我是个粗人,听不出这诗句之中的所以然來,不过单从感情看來,也是感人无比。” 段重笑了笑:“你这马屁拍的,可是比许多所谓的文人墨客要舒服得多。” “殿下见笑了,这文人墨客可不是用來拍马屁的。” 段重微笑着沒有说话,一手牵着素儿,一手牵着廖佳佳,便倚着栏杆看起了水景。虽然这水风有些寒意,但是众人衣服都穿的极为厚实,倒也不怕。素儿和廖佳佳两位姑娘俏脸微红,任由段重拉着小手,便这么静静的站着,倚着,享受着。或许此时此刻,众人心中都有这么一个念头:若是时间能够定格的话该有多好。 水波荡漾,船头破开平静的湖面慢慢向前滑行,段重轻轻地拦住素儿和廖佳佳的腰肢,这两位姑娘都沒有反抗,只是有些扭捏的依从了,这让段重暗爽不已。而就在此时,一旁王小山却极为不应景的走了过來打破了这一和谐的场面:“殿下,再往前便是庐州大营了,最多小半个时辰便可以到了,殿下可以准备一下。” 段重叹了口气,松开了正在吃豆腐的双手,放眼向前望去,只见远处水面之上果然停留着不少船舰,虽然距离颇远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船只船身都极为巨大。湖面之上还有不少船舰游弋其中进行,正在进行军事训练。放眼望去,段重能够看到的大型船舰便有十余艘,而在港口停留的恐怕还有不说,如此看來,这庐州水师光是大型船舰便有三四十艘,这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而这等的规模,恐怕南梁也就拱卫京畿的扬州水师能够达到规模。而这庐州水师,却并非北梁最强的舰队。 由此可见,这北梁军力强盛果然不虚。段重摸了摸鼻子,总算要靠岸了。转过头对粽子说道:“抄家伙,准备上岸,” 粽子一愣:“抄家伙,” “笨蛋,就是收拾东西,” “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八章 老友 船舰缓缓驶向了岸边,映入段重眼帘的是成片成片的营帐和密密麻麻的水军。港口之中听着大大小小近百艘船舰,声势浩大逼人,沒有搜船舰之上都有将士手持兵刃呼喊操练,气势煞是威猛。段重摸着鼻子叹息了一声,这北梁的军力果然远非南梁可比,若不是凭借着地势天堑和装备优势,等到北梁大军南下,还真是难以抵挡。不过眼下南梁虽然极为富庶,但是军事之上却是积贫积弱,段重并不知道梁文帝是怎么想的,在段重看來,这个病入膏肓的皇帝不仅不糊涂,还聪明的紧,难道就放任自己的国势逐渐衰微,直到被北梁的铁骑踏平不成。 不过眼下段重并不需要去想这么多,因为身为一个大理的皇子,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进一步讲,自己或许会是这两方磨刀霍霍的一股暗劲,推着两方相互倾轧斗争。在段重看來,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而段重这一世的目标是干出一番大事业了,显然大理的国情和实力决定了其不能给段重相应足够的助力,所以这才促成了段重从大理到南梁,从南梁到北梁的行程。而大理,被段重定义为一个可以从中渔利的渔翁,能够在最恰当的时机出來捡起胜利的果实,这便足够了。当然,这需要段重在其中很好的穿针引线,而且每一针都要穿的极为到位,一旦有任何地方穿错了线,那么后果便是玩火自焚。 事实上段重此行是纯粹意义上的政治避难,一方面要拐着老婆逃跑,一方面还要继续自己的大业,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所以这一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來到了传说中的庐州水军大营之中。 等船靠了岸,便是无数将士涌了上來帮段重搬运行李,段重摸着鼻子极为诧异,这些南梁的将士怎么也如此殷勤起來了。而王小山则是走上前來迎着段重道:“还请殿下随我來,有一个人想见您。” “见我。”段重摸着鼻子愣了愣。王小山点了点头,“单独的。” 段重随着王小山一路紧走,过了不少营帐,终于是在大营帐之前停了下來。王小山做了一个躬身的姿势:“殿下里面请,想见你的人就在里面。”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了王小山一眼,这才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想见自己的,会是谁呢。然而段重走进了营帐,却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段重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沒有看错。眼前这个满脸热情喊着自己“师兄”的,的的确确就是那个三年多沒有见的北梁大皇子萧峥嵘。萧峥嵘看见段重进了营帐,快冲了两步來到段重的面前,伸出拳头狠狠的擂在段重的胸口:“师兄,可算是见到你了,” 段重叹了口气,这样的桥段,怎么像《西游记》里的猪八戒喊自己的大师兄呢。不过这样打招呼的手段,也的的确确是萧峥嵘的行事方式。摇了摇脑袋:“不是说你在京城等我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萧峥嵘哈哈大笑两声:“我这不是想你的紧,直接马不停蹄的赶了过來了吗,怎么样,我这做兄弟的,够意思吧。” 段重叹了口气:“骗人也要有点技术含量才行。这隔了这么久,倒是一点长进沒有。倒是会利用你师兄了。” 萧峥嵘一愣:“师兄此话怎讲啊。咱们兄弟多年未见,你也不必表现的如此生疏吧。” 段重笑了笑,又拍了拍萧峥嵘的肩膀:“算了,这几年不见,你脑子也总算有点长进,知道利用人了,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不过在京城等我这种蹩脚的理由便不要再用了,以你的性子,会在京中呆得住。若是说在军营中或许我还会被你骗住。而且这一次,你可是借我的手,查出了奸细吧。为了查个奸细,连你兄弟也能卖了,你这可是可以啊,” 萧峥嵘的表情终于是变了,嘿嘿干笑两声:“师兄你这话说的不是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么。我不是想着反正你要过來么,就顺便帮个小忙呗。” “帮个小忙。”段重冷笑着拍了拍萧峥嵘的胸脯,却是越拍越用力,“把你师兄和嫂子都给栽进去,你才甘心。” “您这不是好好地么,我这是充分相信师兄你的实力嘛。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了。”说着一拽段重的胳膊,“走,我带你去看看抓到的奸细。师兄这次可是全靠你的功劳,才抓出了潜伏在我们军中的一条大鱼,若是两军交战,说不定会有多大的损失呢。” 段重叹了口气,这转移话題的功夫,萧峥嵘也是见涨了。不过对于萧峥嵘的表现,段重倒是极为满意的。毕竟在段重看來,采取各种手段來为自己的便利服务,这就是生存的至高之道,显然萧峥嵘在大理的几年并沒有白费,起码还是从自己身上学走了一点东西。若是萧峥嵘还是像在大理的时候纯属二蛋子一个,除了打架一无是处的话,段重倒还真要瞧不起这位皇子了。 眼看段重并沒有深究什么,萧峥嵘自然是心中百千个乐意了,领着段重出了营帐,直接到了一个操场之上,而这操场正中央的柱子之上,绑着一个人。这个人此刻已是浑身鲜血,上身赤*裸着,沒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显然已是被施刑了,却听萧峥嵘极为兴奋道:“师兄,就是这丫的出卖了你,这丫的原本是一艘船舰之上的舰长,潜伏在了军中十余年,终于是露出马脚被抓住了。想想看,若是和南梁交战,突然一艘船舰变阵了,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当真是多亏了师兄你啊。” 段重叹了口气,对于萧峥嵘这种毫无水平的奉承,实在是难以入耳。摇了摇脑袋,指着这木杆上绑着的几乎已经看不出人样的人道:“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萧峥嵘兴奋道:“自然是师兄你说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给他一个痛快吧。毕竟能够潜伏这么久的,也算是一个好汉了。便不要折磨他了。” 萧峥嵘先是愣了愣,又极为理解的点了点头,沒有丝毫废话,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长刀,走到这柱子面前,长刀一挥血溅当场,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在地。萧峥嵘摸了摸刀上的血迹,回身吩咐一旁的士兵将地方清理干净又转身走了回來。段重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胜者为王,败者尸骨无存是注定的,自己的手中也沾染了不少鲜血,既然如此,自己有何必再去在意什么呢。 萧峥嵘大笑着走了过來,揽住段重的肩膀:“师兄,这嫂子我可是很久沒见了。素儿姑娘肯定更加漂亮了吧。听说你还把南梁的王妃给拐了过來,这可是大本事啊,我可是要见识见识的。” 段重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这回可是带着一家老小的身价性命來投奔你了,这怎样安排你总是要跟我说一说的吧。不然你把我一家子弄到屠宰场里给宰了,我不是亏大发了。” 萧峥嵘笑道:“既然师兄你來了我的地盘,我自然会让你宾至如归的。咱们在军营了修正两天,便启程回燕京。回去之后先见见我父皇,你在南边混了个什么伯爷、太学教授的,在我们这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但凡是你在南梁能够得到的,我总要翻倍的给你好处才是,” 段重闻言却是摇了摇脑袋:“这皇帝可是世界上最难打交道的角色。所以即便进京了,我也不想见你老爹。至于什么官位爵位的,那都是浮云。我最喜欢的是银子,这你是知道的。” 萧峥嵘一愣,面上露出了几位尴尬的表情:“你到北梁來,我父皇已经知晓了啊。而且还急着想看看你是什么模样,你若是不想去见我父皇,还真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所以师兄你也不用为难我吧。我父皇可是极为容易相处的,给我几分薄面,去见上一面如何。” 这南梁的皇帝梁文帝萧谐就是一个极为难缠的人,塔尔哥哥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最为难测的就是帝王之心,所以对于皇帝,段重还是有一种畏惧感的,但是对于萧峥嵘的请求,段重还是极为无奈的,答不答应,这是一个问題,不过看在萧峥嵘这极为诚恳而又可怜的表情上,段重终于是沒有忍心拒绝,当然,段重自然是会讨要道一点好处的,而萧峥嵘悄悄塞进了段重袖子之中一叠厚厚的银票,以段重老道的经验看來,应该是……五万两这个数,看在银子的份上,段重极为诚心的下了决定:“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见上一见吧,” 萧峥嵘哈哈大笑:“甚好,甚好,我就知道师兄不会让我为难的,走,走,走,咱去看看嫂子去,素儿姐姐一定是更漂亮了,师兄你向來是最有女人缘的,以后若是有享用不完的,记得分兄弟我两个……” “你可不要乱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九章 补药 段重的运气向來不错,但是一般只局限在生死危机的重要关头。而对于一些小灾小病的,段重便沒有那么幸运了。而段重在來到庐州大营后干的第一件大事情,那便是生病。这病还不是一般的病,是腰疼。 疼的段重下不了床弯不了腰。脸色卡白卡白的,这可是吓坏了两位姑娘以及北梁的大皇子,急急忙忙的庐州城中请了一个极为有名望老中医,煞有其事的跑來给段重望闻问切了好一阵子,这才脸色凝重的说,这是纵*欲过度。 纵*欲过度。听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说出这样的话來,段重几乎要吐血了。段重这一世的破*处大业的的确确是在最近完成了,但是不过仅仅和素儿來了一个下午而已。虽然这一个下午的的确确是來了许多次,而且是把这十几年來的积蓄使用一空,当然,这十余年來段重用宣纸摸掉的不能算在其中。不过说是纵欲过度,自己的身子总不至于……这么虚吧。才一个下午就……况且要发作的话也应该是立即发作,怎么会隔了这么久,还等着段重在马车上颠簸了许久,还在船舰上大显神威了之后才发作。难道是自己积劳成疾了。对,肯定是这样,想想自己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在一个面前就倒下了,起码也要两个……不三个女人,加上廖佳佳,加上李婵儿……或者李师师……不对,想歪了。 然而不论如何,这纵欲过度的理由,段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接受的。所以段重极为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而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则是斩钉截铁的以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和名誉担保,绝对是段重房事问題,跟其他事情沒有任何问題。这个时候,段重的脸色变了,因为房间中其他人的脸色变了。最先变的是素儿姑娘,因为不用想也也知道,段重纵欲过度的对象是谁。而且这位老中医以自己的名声担保,也就说明段重在洞房的时候和素儿姑娘的的确确的干了许多的……好事。所以素儿脸很红,红的跟烤过火一样,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竟然干脆直接低着头跑出了屋子。 而第二个跑出屋子的是也红着脸的廖佳佳姑娘。因为虽然让段重身体“不适“的人是素儿,但是这廖佳佳姑娘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成为段重的人……这似乎是迟早的事情。不仅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一屋子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廖佳佳姑娘也自然站不住脚了,以和素儿一样的姿势,一样的速度冲出了屋子。 而第三个变了脸色的是段重的好师弟,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不过这萧峥嵘的脸色便有几分可以玩味的地方在了。因为这眼神之中,有几分怜悯的味道,这让段重感到了极为的不爽,这他妈的连萧峥嵘也能鄙视自己的性*能力了,这人生也太……悲戚了吧。而段重在萧峥嵘的眼光之中,还看到了一丝……责任感。责任感。这又是什么状况。 只见萧峥嵘面带悲戚的走了了自己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语重心长的说:“师兄,你这病,我一定会为你治好的,你千万不要灰心,不要丧气,即便你真的不行,你的剑,也会为你重振雄风的,” 段重凝望着萧峥嵘,憋着吐出了一个字:“滚,”萧峥嵘则是极为肯定的点了点脑袋:“师兄,你一定要记住,不要灰心也不要失望,坚持住,我一定会用最好的药为你治好的,”说罢迈着极为坚定的步子便出了。 段重的脸色由红转绿,再由绿转白,一旁的粽子极为尴尬的看着段重:“老大,大夫说你纵*欲过度,老大你可是要注意身体啊。对了,那个纵*欲过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重凝望着粽子:“你也滚,”“可是老大,我是真的不知道……”“滚,” 而段重的腰依然是疼的,而在这些人出了营帐之后,段重不止腰疼肾疼,还心疼肝疼了,好不容易平静了下來,在床上进入了梦乡,等一觉醒來的时候,段重的鼻子之中却闻到了一股异乎寻常的味道,似乎是中药,但又不像是中药,这种味道,似乎自己小的时候在自己老爹的御书房里吻过。至于到底是什么的味道,段重还真想起不來了。 正在段重冥思苦想的时候,萧峥嵘已经提着一个冒着烟的大瓦罐走了进來。很明显,这瓦罐之中的味道就是段重一直极为疑惑的味道,段重将眼光跑了出去,只看见满满一锅的东西,汤汁混沌无比,里面熬着不知道是什么。而萧峥嵘则是满脸的欣喜的将瓦罐端到了段重面前:“师兄,我给你带好东西來了。这回你的病有希望了,” 段重躺在床上骂道:“去你*妈的,搞得我跟绝症似地,”萧峥嵘却是不苟言笑的说:“这种问題对于男人來说就是绝症,绝症不可怕,就怕你带着一颗绝望的心,师兄,我知道你向來是一个积极乐观之人,肯定不会轻易的放弃希望的。更何况这还不是绝症,只是这一段日子要苦一苦你了,这男女之事就暂时不要做了。我看素儿姑娘和廖佳佳姑娘身子骨也挺弱的,这段时间就让他们好好调养一番,等你好了,保准把她们给养的健健康康的,到时候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段重脑门子一黑,差一点被萧峥嵘气的背过气去。这萧峥嵘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來的嘴皮子功夫,说的话一溜一溜的,还非要把人气死不成。段重若是现在腰不痛,早就一脚将萧峥嵘给踹了出去,可惜段重很明显踹不了。所以只能咬了咬牙,他娘的,这笔账先记下了。出來混,迟早是要还的。而看着眼前满满一大锅东西,段重叹了口气:“里面放的是什么。” 萧峥嵘得意的笑了笑:“好东西,”说着向后面摆了摆手:“抄家伙,”却见粽子拿着汤匙和大碗走了进來,直接拿着大勺子便从瓦罐里掏了一大勺子,而段重看着掏出來黑乎乎的一片东西,突然有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这……这些是什么。 萧峥嵘闪着眼睛说道:“为了搞这些东西,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说着从中掏出一根又黑用短的棍状物。“这是狗鞭,这只狗可是我军中最为凶狠的狼狗,威猛无比,只要你吃下去,保你重塑雄风,”说着又从中掏出了一根稍长的棍状物,“这是牛鞭,可是方圆百里之内最肥最壮的公牛身上割下來的,”“还有这个是猪鞭……”“这个是羊鞭……”“这个可是最为了不得了,乃是从山中捉來的极为勇猛的老虎的虎鞭,只要你将这些大补的药品吃下去,保你从今以后金枪不倒,威猛长存,” 千言万语,段重只化为了一个字:“滚,”这一个“滚”字,包含了段重愤慨、激动、憋屈、无奈等诸多情怀,所以这一个字喊出口的时候,气场极为宏大,立刻震住了萧峥嵘和粽子。萧峥嵘先是一愣,急忙陪着笑脸道:“师兄沒关系,你现在这种表现是极为正常的,不过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听我们的话,乖乖的吃下这些补品,之后一定会感谢我们的,”粽子在一旁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沒错,老大,这是为了你好啊,不要不领情啊,” 段重虎目圆瞪:“滚,滚,滚,我他妈还就是不喝了。” 对于段重的脾气,萧峥嵘知道,粽子也知道。一旦他打定了主意干或不干某件事情的话,那绝对是沒有商量的余地的。所以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而段重看到了这一个情景,突然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难道是要拿出……杀手锏了。 却见粽子极为坚决打看了段重一眼,这才起身出了营帐。然而过了片刻,粽子便又回來了。而最为重要的是,粽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素儿,一个是廖佳佳姑娘。所以段重的鼻子里除了这大补的药味之外,还闻到了一股很不妙的气息。估计今天这日子,还真有点不好扛过去了。 而素儿此刻红着脸走了上來,抓着段重的段重的手道:“相公,为了身子,还是吃一点吧。”这一声相公直把段重的心都给喊酥了,这让段重该如何忍心拒绝呢。而就在此时,廖佳佳姑娘也同样腆着红脸攥住段重的另外一只手道:“段公子,便听素儿姐姐的,吃一点吧。” 段重心中一声长叹:“罢了罢了。今日是栽在这里了。这萧峥嵘果然是长进了不少,连自己的死穴都拿捏的紧紧地,看來自己以后得好好准备一下怎么对付自己这个小师弟了。这丢掉的场子,焉有不找回來的道理。还是那句话,出來混的,迟早是要还得。 所以段重一边接过萧峥嵘递过來装满了“鞭”的碗,一边咬牙切齿:“咱们走着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章 比武 段重在养病的这一段时间一直处于深刻的自我反省之中,最终归结到了一点上:报应。毕竟段重暗地里的无耻阴暗手段用的不少,譬如说让南梁的二皇子萧北定不举。正所谓报应不爽,此刻轮到了段重的头上了。当然,段重很深刻的意识到,沦落到如此的境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跟萧峥嵘分不开的,所以段重对于萧峥嵘,那真是咬牙切齿了。 而萧峥嵘的精心“呵护”之下,段重的身子自然是好的极快的,但似乎另段重陷入了另一种极端的状态,那就是有“火”无处发,这素儿自然是乖乖的听从了大夫的建议,,短时间内不要进行房事,况且在军营之中,素儿这种害羞的姑娘也不会同意跟段重这个那个。而段重被各种神“鞭”补的是欲*火极旺,期间只能无可奈何的废纸无数,每天憋红着脸,一肚子的火气根本无处发泄,这样的状态,实在是太过于郁闷了。 所以等到段重的腰不疼了,肾不亏了,段重第一件事就是从床上爬起身子,一脚踹翻了痛苦自己十余天这乌黑的大瓦罐,看傻了一旁精心呵护的萧峥嵘和粽子。然后段重摸了摸鼻子,伸了伸胳膊腿,确认自己活动无碍之后,转身问粽子道:“我的剑呢。”粽子一愣,把腰间自己的剑取了下來:“素儿姑娘帮你拿着呢,你要想活动活动手脚,先用我的。” 段重点了点头,接过宝剑随便比划了两下,觉得用的还趁手,直接伸手用手中的剑指了指萧峥嵘道:“你,出來。” 萧峥嵘先是一愣,转而笑道:“师兄,你这病一好,就想伸展伸展手脚了。果然是宝刀未老啊,也好,我便陪你比划比划,可要点到为止哈。”唯独一旁的粽子在苦笑摇头,因为粽子知道,段重可是向來沒有跟别人比划的心情的,一旦要动手,那就说明你是真的把这位小主子给惹毛了。惹毛段重的后果,粽子学着自己小主子的模样摸了摸鼻子,又叹了口气,那是很严重的。 至于段重为什么不去找粽子的麻烦,这是因为段重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粽子,自己还打不过。所以只能先找找萧峥嵘的晦气。至于粽子嘛……暂且搁置,以后有的是机会。 所以可怜的萧峥嵘还一无所知的跟着段重來到了较武场之上。段重横了横手中的宝剑:“选好你的兵器。”萧峥嵘在一旁的武器架上看了一圈,终于还是拿了一把长刀,“这个用起來最为顺手。”说完便摆好了架势,“师兄,來吧,咱们好些年沒有比划过了,我可是期待的很呐。” 段重冷“哼”一声:“咱们今天可是要好好切磋切磋。”说罢手中剑光一闪,向着萧峥嵘直冲而去。 大理的皇子跟北梁的皇子比武,这可是个大事件。不到片刻时间,这绝不算小的较武场已经被将士们围得水泄不通了,平日里的训练都不做了。萧峥嵘是谁,北梁的大皇子,自由在军营之中摸爬滚打,一身强横的实力自不用说,乃是无数北梁将士心中的偶像,那是战无不胜的象征啊。只是这大皇子比武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所以一发现情况,所有将士都蜂拥而來,那些因为晚到而被堵在外面的将士只能无奈唏嘘,拼了命的往里挤。在众将士心中,这一场比斗是一场实力极为不均衡的比斗,应该是大皇子单方面的虐菜局。当然,我们的大皇子会极有涵养的手下留情,给这位來自大理的皇子留一点颜面的。 面对众将士的热情,站在最前面的水师副提督王小山将军只有苦笑的份,这段重的手段,自己自然是见识过的,所以这位提督大人很聪明的并沒有认同众将士的观点,若是开一个赌场來下注赌输赢的话,王小山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毕竟这赔率……太高了。 而真实的情况的确不如在场诸位将士所料,段重手中的剑很快,快的让人眼根本分辨不清,最为重要的是,萧峥嵘还沒有做好心理准备,段重便出手了。所以剑光一闪,便看见萧峥嵘一声大喝,身子向后连退两步,腰间衣服上却是少了一块大布。萧峥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险,若不是自己闪得快,那就是一大块肉啊。自己的师兄,原來他*妈的还真沒有手下留情。这下可玩大发了…… 众将士更是睁大了眼睛,这是个什么情况。对,一定是大皇子殿下轻敌了。对方虽然看起來孱弱,但是也有两下子,所以大殿下一定不能轻敌。一时间,为萧峥嵘加油呼喊之声大起。 段重站定身子,抖了抖手中的剑,冷笑了两声。身子猛然一动,跃上半空之中,直接向着萧峥嵘刺了下去。这一刺是段正经那个老变态剑法之中的精髓,稳准狠丝毫不差,更为重要的是,后手的变招无数,身子虽然腾在空中,但是却留有余力,左右腾挪都是收发自如。而萧峥嵘想要应对这一招,唯一的办法便是守。以不变应万变。 萧峥嵘自幼在军营之中混迹,见惯了刀光剑影,经验之老道浑厚,即便遇上修为高出自己一个等级的高手,都未必不能全身而退,自然看得出段重这一招中暗含的万千变化。当机立断横刀身前。 段重见萧峥嵘应对得当,倒是丝毫不急,反而做出了一个让众人大跌眼镜的动作。将手中的宝剑,像暗器一样向着萧峥嵘掷了出去。这是另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一招,对于一个将士來说,弃剑,跟认输有什么区别。 然而段重并不这么想,暗器的使用是一门艺术。不过段重并沒有想过在光天化日之下掏出暗器來对萧峥嵘下手,一來这暗器本來就是要偷偷的用,明着用是沒什么效果的,二來段重身上的暗器都卸了下來,养了这么久伤,哪有随身带暗器的。所以段重只能将手中的剑当暗器使了。 对于段重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萧峥嵘敲破了脑门也想不出所以然來,所以这接下來的应对只能是中规中矩的來。刀身一横,却听“哐啷”一声,挡住了段重射出來的飞剑,而段重这一招也足以称得上是势大力沉,竟是让满身横力的萧峥嵘往后退了两步。而段重的飞剑则是被弹落在地面之中,激起了不少尘土。此时此刻,段重手中沒剑,而萧峥嵘宝刀在手,在所有人看來,这胜负已经定下了。不过,段重并不这么想。 萧峥嵘并不是不知道段重的这一招剑法变数无穷,但是在段重投掷出的宝剑被挡飞的瞬间,他显然是忘了这一点。而段重却实实在在的用了一个变招,那便是,,快。在一瞬间,段重的速度猛然提升,身子却是用极为诡异的姿势一扭,换成了踢腿的姿势向着萧峥嵘踹了过去。就在萧峥嵘将段重的宝剑击飞的同时,段重的飞腿已经到了,这样的速度,常人实在是无法理解,因为已经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或许这要归功于这几日萧峥嵘对段重无止境的狂补,让段重的雄风有些……过剩了。 所以段重的出现完全出乎了萧峥嵘的意料,而段重的脚也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了萧峥嵘的手腕便,对着萧峥嵘执刀的腕子,用力的踢了上去。段重这一脚不重也不轻,但是足够让萧峥嵘的手腕脱臼了,所以只听“卡擦”一声脆响,借着又是“哐啷”一声宝刀砸地的声音,萧峥嵘手中的兵刃,也掉在了地上。 全场豁然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而萧峥嵘也是一声惨叫,捂着手腕向后连退数步,然而段重的动作并沒有结束,从连招的角度來说这一套招数还沒有使完。所以段重一个侧身,身子如同陀螺一般在空中转了两圈,一只脚踢开了萧峥嵘的两只胳膊,另一只脚却是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腰间。 萧峥嵘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面之上,脑门上的冷汗唰唰往下流着,竟是半天沒有站起身來。场中顿时一片寂静,在众将士严重战无不胜、无往不利的大皇子殿下竟然败了,还败在如此莫名其妙的招数之下,这……情何以堪呐。紧接着众人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惊诧不信者有之、义愤填膺要为大皇子报仇者有之、冷静分析说大皇子轻敌者有之、说段重胜之不武者有之,唯独就沒有说段重比萧峥嵘厉害的。 不过段重对于这些议论倒是毫不在意,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出手还是有分寸的,脱臼这种事情,其实不会有什么大碍,至于最后那一脚,虽然不轻,倒还不至于伤人的地步。所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捡起了粽子的剑,双手抱胸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这位手下败将,他娘的,老子就是让你知道,我段重不是好惹的。 萧峥嵘坐在地面上一脸痛苦的捂着腰,看着段重:“师兄,你出手都……不留情面啊。。” 段重摸了摸鼻子叹息一声:“我就是要打得你肾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一章 匈奴 北梁是个以武为尊的国度,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高强的武道修为,那么你便会得到应有的尊重。这根南梁处处弥散着一股子书生酸气大为不同。当然,这并不代表北梁的士子笔杆子们的地位低下,恰恰相反,文人反而会得到大家的尊重的敬仰,因为在北梁,这士子沒沒有南梁的淫*靡之风,所谈者无非军国大事,所议者无非天下大统。而北梁的文人墨客在国家之中往往充当着军师政客之职,政治地位进一步决定了身份地位,所以即便是一个狗头军师,在北梁也要高人一等。 在北梁军中有一个极为有趣的现象,那便是往往一个统兵上万,官过三品的武将大员,都会豢养一大批的文人墨客,说好听点叫做智囊,说难听点叫做笔杆子和狗头军师,对于这一点,倒是跟段重上一世春秋战国的门课极为相似。正所谓广聚贤才也不过如此。而且这梁武帝萧和被誉为神明英武,昔年就是将军出身,对于军国之事十分有心得,这就注定了北梁的军事强大。在之前十余年和南梁的交手之中,南梁的军队从未讨过优势,若不是依靠长江天堑,早已是落花流水一败涂地了。最为重要的是,北梁的人都有一个极为深刻的共识,若不是西边匈奴虎视眈眈,北梁早便可以一通南北,平定中原來。这样的一个共识绝非空穴來风、毫无依据的,段重仅仅从庐州水师大营窥其一角,便已经知道了这南北二梁两国的军事实力完全是在一个不等恒的对比之上,若是北梁真的敢下了血本挥师南下,强渡了长江之后南梁便再也无险可守,南京城便岌岌可危,政权覆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这种假设并不能成立。因为北梁不可能倾巢出动强渡长江,第一点,船只不够,北梁的水师虽然要比南梁强大许多,但是面对着南梁的水师,北梁并沒有能力将数十万的大军全部输送过來,这第二点,那就是因为匈奴。作为生活在西北方向的一支游牧民族,匈奴人民向來是以放羊牧马为生,是一个骑在马背上的民族。匈奴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是要习得骑射之术,民风极其剽悍,作战起來锐不可当。更为重要的是,这匈奴又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民族,对着北梁的丰沃土地更是虎视眈眈。每到了冬末春初缺衣少粮的季节,匈奴人更是会例行组织部队对北梁的边境城镇进行扫荡性的侵略,掠夺粮食和资源。而守卫城郭,已经成了北梁部队每年必行的惯例了。北梁边境线冗长,且不是所有城乡都有城池和军队护卫,再加上匈奴骑兵奇高的机动性,损失是不可避免的,关键是损失多少的问題。而匈奴人在一旁的虎视眈眈,就注定了北梁需要将大量的兵力驻扎在边境之上,去抵御匈奴的入侵。南梁虽然兵力难以跟北梁抗衡,但是有匈奴在西北钳制,短时间内倒显得并不是那么危险。 与北梁相比,南梁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江南之富庶自不用说,北靠长江,南无蛮夷,西南大理更是因为民族、人口等诸多因素难有作为,一直以來俯首称臣,吐蕃地广人稀,又隔着十万大山,根本无暇东顾,所以唯一的敌人便是面对北方的“兄弟”,这是自家人的窝里斗,而南梁用举国之力抗衡北梁部分军力,更何况粮草充足、装备精良,自然也不会吃什么亏。 段重这一次用比武的方式战胜了萧峥嵘,虽然手段有些诡异,目的有些邪恶,但却是实打实的赢了,这战场之中本來就是千变万化,以杀敌为第一目的,沒有人会一刀一剑认认真真的跟你比划,所以段重的的确确是赢了,并且赢得了许多将士的尊重。毕竟段重的名声在南梁虽然是显赫无比,但是在北梁却跟白纸无异,一切需要重新來过。在北梁的发展战略自然是要跟南梁大为不同的,段重想要发挥自己穿针引线的作用,首先便要得到足够的地位和权势,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是极为有价值。但是光靠说说话、卖弄卖弄风情,道北梁的太学里慷慨激昂一番便想得到这些,显然是不现实的,而在北梁,靠的是武力说话。 段重的纵*欲症状好了之后,自然是不需要休养了的,不过萧峥嵘却不一样了。毕竟段重一脚下去,即便是肾亏,那也不是一般的肾亏了。所以这两日萧峥嵘躺在床榻之上,每次看到段重面色和蔼的來探望自己,面目便有些不自觉的露出一种惧怕之感。 这两日段重在军帐之中过的颇为惬意,每日看着诸位操练习武,天气好时更是专门挑一艘小船,找一两个附近的渔民,在巢湖之上荡舟观景,和素儿和廖佳佳谈谈情,说说爱,这的确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情。当然,素儿现在已经是段重的正牌老婆了,而廖佳佳姑娘并不是。所以和段重相处起來,倒是颇有一些尴尬,这也让段重头痛无比。便是素儿也催着段重趁早将廖佳佳迎娶了过门,萧峥嵘也多次提及,毕竟是抢來的老婆,越早收了越好。 对于此事,段重又是何尝不想,毕竟段重可是初尝了云雨的滋味,这怎能用一个爽字了得,然而之后的特殊病症却让段重爽不起來了,直到目前为止,段重还只做过……一次。所以不管是对于廖佳佳还是素儿,段重都是十分之……饥渴的。当然,在段重的理想之中,双凤游龙这种事情不仅一直在段重的计划中,而且还要矢志不渝的坚持和发展下去,向着多凤乃至多龙……恩,多龙就算了。 不过段重虽然十分之饥渴,但是几本的理智还是有的。对于廖佳佳姑娘,段重希望能够明媒正娶普天同庆,起码要不比自己和素儿的婚礼落了气势。所以这需要在北梁有之相应的地位与身份。不委屈自己的女人,这是段重的原则。 当然,对于近期以來大补而满是欲*火的身子,段重除了每天跳到冰冷的巢湖水里泻火,在冰冷的湖水里打一下传说中的飞鸡以外,还会趁着夜色,将素儿或者廖佳佳姑娘以欣赏夜色的名义叫出來,坐在巢湖的芦苇荡里,先是极为正经的看看月亮,听听虫鸣,进而转化为说说情话,亲亲小嘴,直到段重凶相毕露将邪恶的双手向两位姑娘的衣襟内……当然,素儿毕竟已经是段重的人了,所以半推半就也就从了,但是廖佳佳姑娘身为大家闺秀,怎能让段重如此轻薄呢,所以每次都会按住段重轻薄的手,然后把段重猛地一推,就听到“哗啦”水响,段重又一次进入水里处理火气问題。对于自己的女人,段重向來是不设防的。 段重此行的目的自然不会是在庐州的水师大营观观水景,过过日子,而是要去北梁的政治经济中心,,燕京。前一阵子是因为自己纵欲过度耽搁了,现在却又因为北梁大皇子萧峥嵘的肾亏问題而拖延住了。不过眼看着休息了两三天,萧峥嵘已经沒有什么大碍了,再过两日估摸着便能够启程了。 此时此刻,段重正躺在营帐之中的藤椅之上,悠闲的哼着小曲。素儿和廖佳佳姑娘此刻早已是成了好姐妹,结着伴坐着船去游湖去了,段重今日懒散一回,便沒有跟着去。毕竟天天陪着女人,也是一个很累人的活。 而咱们北梁的萧峥嵘大皇子则是急急忙忙的掀开了帘子走了进來。段重斜着眼睛瞧了萧峥嵘一眼:“怎么,伤好的差不多了,” 萧峥嵘一脸苦瓜相:“师兄,你自己下的手,难道还不清楚我的伤势,” 段重叹着气摇头道:“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你今个急急忙忙的过來干嘛,莫非要赶着动身出发了。” 萧峥嵘先是一愣,又无奈的点了点头:“师兄你还真是猜对了,咱们的的确确是要往回赶了,而且还很急,” 段重摸了摸鼻子:“怎么,匈奴人今年提前來了,” 萧峥嵘眼睛一睁:“师兄,这你都知道,当真是神了,” “怎么,匈奴人來了干你什么事情,你堂堂一国皇子,犯不着以身涉险吧,再说你这大老远的从庐州往燕京赶,怎么说也要有个十天半月,等你再往西北赶,匈奴人早就抢完东西拍屁股走人了,等你到了,莫非还是去慰问百姓的,” 萧峥嵘摇了摇头道:“师兄你此话说得一点不差,若是跟往年一样,我们只打防守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去的,去了也沒有用。不过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北梁总不能坐着挨打不是,” 段重眼睛猛地一睁:“你们要出手了,” 萧峥嵘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北梁一出手,恐怕之后南北分治的格局,就要大有改变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二章 北上 段重从萧峥嵘的话语中嗅出了一丝很不好的味道。既然北梁不准备打防守战,那么便只有一中可能--反击。北梁从來沒有放弃一统中原的意图,但匈奴的在一旁的虎视眈眈,无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而北梁既然决定反击,那么肯定是要一举将匈奴人打死打残,确保其短时间内不会有反扑之力,而创造一个五到十年内西北安定的局面。这样一來,北梁便可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南梁的攻坚之上。所以北梁的这一番举动,无疑是在为大举进攻南梁做热身运动。当然,这种举动早就在段重的意料之中,只要北梁还盯着南边这块肉,就必然会先解决一旁想要跟自己抢食的恶狼。只不过这样的动作來的过早了一些,有些让段重措手不及。不过这也给段重了一个讯息,那便是北梁的皇帝对南梁皇帝的病情掌握的十分清楚。梁文帝能活多久,在段重看來,短则三五年,长则七八年,北梁此刻准备挥师匈奴,无疑是算好了提前量,给自己足够的缓冲时间。段中摸着鼻子看着眼前这位北梁的大皇子,现在的萧峥嵘,已经不再是三四年之前在大理的那个无心无肺的师弟了,当然这多多少少有段重言传身教的原因,不过就眼下言,段重已经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小师弟了。而在萧峥嵘脸上看似兴奋的表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段重更是猜测不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位皇子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了。 从庐州到燕京有近一个月的行程,所以等段重到了燕京,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对于庐州大营的生活,段重还是极为留恋的,巢湖的湖光山色以及大营旁边的芦苇荡,都给段重留下了极为美好的回忆。然而此行走的却是颇为匆忙,甚至临走的时候,大皇子萧峥嵘还用手捂着自己的腰部。这一路之上段重并沒有什么事情做,除了跟两位姑娘说说情话,便只能睡觉了,而且还是自己睡…毕竟马车上可不能胡來,外面一大堆人盯着呢。不过这一路之上,萧峥嵘会不时喊段重到自己的马车上分享一下最新的收到的情报,让段重时刻了解一下北梁军马的筹备情况。而正在段重乘车北上的时候,匈奴人抢掠的队伍已经抵达了北梁的边境线上,进入了一个例行的程序。而匈奴骑兵的高机动性注定了损失的不可避免,然而今年匈奴人的收获或者会更多一些,因为今年边境线上的北粱军队显得极为懦弱和迟钝,每次都是劫略完成之后才姗姗來迟。所以今年的收获会远高于前,这可乐坏了匈奴的将军。而此时,段重一行的马车却已经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向着西北面驶了过去。这源于萧峥嵘一个很无稽的理由,只因为他说了两个字:“帮我,”而段重在经过了一翻思考之后,终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來。萧峥嵘的要求很简单:“帮我踏平匈奴,” 这战场之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若是先回燕京再转战西北,不知道会遗物多少战机。对于萧峥嵘而言,虽然在军中历练许久,但真正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却近乎于零,虽然有参与过对匈奴的作战,但都是守在城池之中。大规模的对垒和攻坚战从未参与过,对于萧峥嵘而言,最需要的便是用战功來证明自己是一个可以统兵带将的人才,而不仅仅是一个武夫。而对于段重而言,之所以会答应萧峥嵘的请求,是因为自己同样需要用战功和实力,为自己在北梁赢得足够的地位、权势和尊重。段重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在北梁的发展以及自己跟廖佳佳姑娘的婚礼,都需要相应的权力支持。在绵延数百里的边境线上,北梁便驻扎了十万的精兵,但是面对匈奴铁骑无与伦比的高机动性,总是被打的措手不及,一直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此次北梁在国内调集了十万精兵,再加上边境的十万军队,统共二十万军队,决心直捣黄龙,必然是要下血本的。匈奴王帐之下有四万精兵,而左右两位贤王帐下也各有两完兵马,即使算上各个部落的散兵,也统共不过十万之数,两方实力相差极大。然而即便如此,北梁的军队依然需要克服许多问題。 最为麻烦的便是确认王帐的位置。这匈奴本來就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再加上草原广袤无比,沒有城池的功坚和大规模的营地,只能够一路猛进不给匈奴人任何机会,一旦被匈奴人牵住了鼻子打游击,便可能陷入找不到敌人的被动境地。再加上深入草原,这近二十万大军的后勤保障又是一个极大的问題,一旦粮草的补给线受到重大打击,那将造成毁灭性的后果。这一些,都是需要北梁的统治者在行军之前进行深入的思考。而既然决定动手,那么相应的策略也应该已经制定完成。对于军队可能遇到的困境,也应该有了充分的准备。 在段重看來,萧峥嵘在此次出征的大军之中地位绝非跟他的皇子之位一样尊贵,至多是一个偏将、裨将,可以听一听将军们的战略决策会议,但是绝对是说不上话的。毕竟即使北梁再无良将,也不会到了让萧峥嵘这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上位的地步,更何况北梁向來以武力著称。 据萧峥嵘所言,此次出征的统兵大将为镇军大将军孟超,此人乃是北梁的开国猛将,跟随梁武帝多年,战功无数。虽然武道修为不高仅有二段,但是统兵御将却是极有心得,号称百战不殆。只因南北两国对峙,一直驻扎在长江沿岸,单以战绩而言,其威名远在南梁的辅国大将军、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人之上。此次出征统共统帅十万精兵,边境之上驻扎的十万将士也一应归其节制。在这位将军面前,萧峥嵘就得乖乖的装孙子,毕竟这军纪之中,可不分什么皇子,而孟超向來以军纪严明著称。 当年萧和和萧谐两兄弟闹内讧分家的时候还出过一个典故,当时不论在在朝堂之中还是军方,萧和一直处于劣势,等到先帝驾崩,两兄弟刀剑相向,萧和起初因为指挥不当连吃败仗,最后将军队所有指挥权都交给了孟超。而有一次行军之中梁武帝因为违反了军纪,这孟超便直接按照军法判了梁武帝十军杖。这皇帝的屁股自然是无人敢打的,最后孟超亲自持杖,打得梁武帝三日不能下床,饶是如此,梁文帝仍然心甘受罚。也正是因为梁武帝大度能容,这才能在战争之中扭转颓势,打下了半壁江山。此事也一时成为朝中的佳话。 按照孟超的功绩而言,当局当朝第一武将,但是梁武帝曾方言一日不统一江山,一日便不设一品将军,故而孟超将军一直是二品的镇军将军,不过这朝中第一武将的地位绝对是无人能够撼动的。此次梁武帝派遣了年逾五十的孟超将军出马,由此可见其下的决心之大。 而萧峥嵘之所以急着赶往西边边境,便是听闻统兵大将为孟超之后,知道自己在军中只能乖乖听命,而以自己皇子的身份,孟超自然是不会让自己涉险出战的,所以想要捞取战功,绝不容易。为此提前赶到西北防线之上,或许还能在孟超老将军的大军來临之前立下些许战功,让这位老将军刮目相看,以求谋得更好的机会。 对于萧峥嵘的想法,段重自然是猜的很透彻,而且自己也需要萧峥嵘立功。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素儿和廖佳佳的生命安全,毕竟在边境之上,匈奴骑兵來无影去无踪,并沒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可言。按照段重的想法,是想让萧峥嵘安排人将两位姑娘送到燕京好生安置,自己跟萧峥嵘去西北。然而不论是廖佳佳还是素儿都不应允,毕竟段重这一走,不知道要到了什么时候才能归來,对此段重也是颇为烦闷。萧峥嵘立刻允诺说到了西北便会将两位姑娘安排在并州郡城之中,虽然离边境有些距离,但是探望起來会近了许多,段重这才点头应允。 而当段重问萧峥嵘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是何处时,萧峥嵘从怀中摸出了地图指着一处给段重道:“朔方郡,” 这朔方郡地处河套平原之上,物产丰美,乃是一片沃土。同时也是南梁和匈奴交锋的军事要冲,乃是两军交战的最前沿。匈奴人要掠夺粮草物资,自然是要从土地最为肥沃、距离最为近的地方下手,而河套平原,无疑满足了所有的条件,而这朔方郡,便是北梁据守河套平原的一个堡垒。 萧峥嵘要到战争的最前沿去,无疑,朔方郡就是这么一个满足了萧峥嵘大皇子需求的地方。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坚决的皇子,叹了口气,又缓缓的点了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三章 首战 须卜杰是单于亲封的骨都侯,是大草原上好几个部落的统领,手中握着五千骑兵,在整个匈奴之中也是个不小的势力。须卜是个贵族姓氏,单于的阙氏通常姓须卜,所以这也让须卜杰有了一身的傲气。 须卜杰的所统御的几个部落在大草原的边缘地区,虽然说匈奴人向來以游牧为生,但是游牧的范围却有些大致的定限。这就决定了须卜杰这支部队的一些惯例性活动。譬如说每年冬末春初的一些劫掠活动。 作为一个常年指挥部队在北梁的边境线上进行骚扰的首领,须卜杰对抢掠是十分有经验的。对于抢劫,最需要的一个基本素质那便是反应迅猛。北梁的军队出现在哪里,自己部下的铁骑便要立刻撤离。匈奴铁骑的高机动性,是北梁军队所永远无法比拟的。 当匈奴部队的掠夺已经成了惯例,北梁边境之上的百姓们日子自然就好过不起來,只能动了想内陆搬迁的念头,这丰沃的土地,即便放着不去耕种,也比匈奴人來坐享其成的好吧。不过这百姓一退,前线的城池便成了孤城,补给保障也成了问題,难道连城都不要了么。这不仅是军事问題,也是政治问題,所以百姓不能退,即便等着匈奴人來抢來掠,也不能缩小自己的疆域。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边境线上的老百姓也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对付匈奴人的方法,等到匈奴人快來了,便把家里值钱的东西以及粮食什么的统统埋在地下,毕竟这些以机动性著称的部队,一旦下了马背去挖东西,根本无暇应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北梁军队。而老百姓呢。早就避难去了,难道还在家中等着被杀么。 虽然并不是所有的百姓都能够逃离匈奴人的魔爪,但是起码让匈奴人的收获越來越少。对于这样的结果,所有的匈奴人都不会满意。而骨都侯须卜杰所统帅的部队作为前來抢掠的队伍之一,当然不会满意在边境线所劫掠的成果,不仅连东西都强不到,便是连人也杀不了几个。所以须卜杰做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率部进入北梁腹地进行劫掠。进入北梁腹地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沒有发生过。当年乌维单于等位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直接率领了一万铁骑,一路长途奔袭,直接逼到了燕京城下,在燕京成为叫嚣呼喝了许久之后扬长而去。而北梁人直到被对方杀到了京城门口,也沒有弄清楚敌人是哪里來的。当然,这样做也并不是沒有风险,若是被敌军掐断了退路,恐怕一万军队便全部交代在了北梁之中。不过乌维单于成功了,这是一件足以令整个匈奴沸腾和振奋的壮举。而今天,须卜杰也同样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直接绕过了朔方郡和五原郡这两个北梁重兵驻扎的重镇,趁着黑夜身如腹地百余里,在北梁过境之内大肆抢掠一番,等北梁的部队反应过來,又凭借着骑兵的机动性优势,消失在对方的视野之中。 不过跟乌维单于不同的是,骨都侯须卜杰手下只有五千骑兵,而且要留两千骑兵在大本营之中,所以只带了三千将士,乌维单于手下的一万将士是整个匈奴最精锐的勇士,每人都可以以一当十,但是须卜杰手下的将士虽然也是部落中的勇士,却依然无法跟王帐的精英们相比。所以须卜杰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极为冒险的,一切都需要快上加快。这是一个极大的赌注,赌上了三千将士的性命。不过若是回到了草原之上,这便是一个可以吹嘘的由头,须卜杰觊觎大当户乃至大都尉的位置已久了,若是这一次能够成功,无疑会为以后的上位提供强有力的一道筹码。 而且令须卜杰极为兴奋的是,这一次突击行动竟然到目前为止,是出乎意料的顺利,竟是连超过百数的北梁正规作战部队也沒有看见。而再向前行进不到二十里的路程,便可以出了北梁的国境,进入广袤无比的草原之中了,这让须卜杰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沒有耗费一兵一卒凯旋而归,无疑将是极大的荣耀。 这支三千人的铁骑在黑夜之中快速前进着,无疑,即便北梁人有所察觉,也无法跟上机动性卓越的这支三千人骑兵部队。不过匈奴人是具有狼性的民族,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所以队医即将到來的胜利,须卜杰显得格外的慎重。所有的战马都被带了嚼子,马蹄也被裹上了布料,行军的时候悄无声息,显然这样一支低调的部队,在广阔的北梁腹地之内,是极其不容易被发现的。不过唯一的遗憾是,这一次突进的行动实在是过于顺利了,以至于这三千将士身上、马匹之上,都满载着战利品,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整治队伍的行进速度,虽然降低的速度确实并不多。 须卜杰的部队只是对一些小型的村落进行了抢掠,对于大型的城池向來是避开的,以北梁迟钝的反应速度,向來是反应不过來的。须卜杰骑着战马,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自己选择的道路有些偏僻,所以杂草丛生并不是十分好走,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须卜杰皱起了眉头。手中的火把向前照了过去,却发现小路的正中央被一棵断树所阻拦住了。这两日天气平和,怎么会有树木平白无故的倒了下來,还是这棵树倒了许久了。 须卜杰纵马向前行了两步想要上前一探究竟,此刻众人所处的地形不是草原,地形显得有些复杂,这也是深入北梁腹地的一个重大的问題,左边那是一座十余丈高的丘陵,而另一边是一片密林,这对于骑兵來说是很不利的地形,所以骨都侯须卜杰也最不希望在此刻发生什么问題。而当手中的火把照了过去的时候,豁然看见这棵树的断面光滑无比,明显是用利器砍伐造成的。这一瞬间,骨都侯须卜杰的脸色变了,与此同时,天空之中无数利器破空的声音响了起來,借着便是无数匈奴将士的惨叫之声。 有埋伏。须卜杰在用火把照过去的一瞬间便确定了这一条讯息,所以第一时间将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因为在黑夜之中,这火把无疑是最好的活靶子,若是想活命的话,还是乖乖扔掉的好。须卜杰的反应奇快,再加上坐骑又是草原之上的千里良驹,所以第一时间便扔掉了手中的火把,同时纵马向前,大喝一声“快撤”,马匹轻而易举的越过了拦路的树木,飞也似地向前冲了出去。而极为幸运的是,这一路竟然沒有丝毫的阻拦。 然而须卜杰身后的将士便沒有那么幸运了,面对着漫天的箭雨,连敌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见,早已是乱作一团,再加上匆忙之中纷纷扔掉了火把拼命向前冲,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这横在路中央的这一棵树,继而第一匹马被绊倒之后,借着便是第二匹,第三匹……转瞬之间,这道路竟是被躺在地上哀鸣的马匹所挡住,再也过不去人。三千将士再无进路,而与此同时,身后的喊杀声也逐渐响了起來。 匈奴的将士都是热血的汉子,向來不惧死亡,下了马背依旧是一条好汉,然而这冲在北梁最前列的两个人却如同杀神一般,手中的武器横扫之处,尽是匈奴将士的尸体,宛如杀神一般。手中的火把将二人脸上沾满的鲜血映照的格外狰狞,宛如从地狱中出來的恶魔一般,一时间所有匈奴的将士都吓破了胆,所有抵抗的念头顿时便消失了。 这自然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这一支北梁的部队实际上人数不过五百,但是有了足够的喊杀的气势,在黑夜之中根本数不出來数量,对于匈奴的将士而言,就如同无数敌人一样,又处在敌国腹地之中,此去彼來,恐惧便被无限的扩大了。而这一处地方,最后便会留下无数匈奴战士的尸体。 这是一场极为不平衡的战争,因为北梁一方以几乎零伤亡的代价换取了匈奴人的三千军马,两千的死尸,一千的俘虏。而完成这一番举动的,只不过是北梁的一支五百轻骑兵部队。 这其中存在着太多偶然和不可解释的因素,然而当冲杀在最前面的两位勇士摸去了脸上的血迹,显露出一身的疲态的时候,这才这可以辨认出这两个人一个是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另一个乃是大理的二皇子段重,于是乎,这一场战争胜利的缘由便似乎可以琢磨,在情理之中了。 段重摸着鼻子坐在一棵大树之下,浑身的鲜血已经浸湿了衣服,全部黏在一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当然,萧峥嵘也是这个模样。这一个晚上段重到底杀了多少人,便是他自己也沒有数过,两百。三百。乃至五百。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段重伸着脖子向远方眺望了过去,并沒有看到什么,回过头对萧峥嵘道:“你说,这位骨都侯,到底能不能够或者回到草原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四章 契机 这一次事件存在着很多偶然性因素,而将这些偶然性因素全部组合在一起,便造就了段重和萧峥嵘的这一次战功。若不是萧峥嵘的临时起意转道西北,一路赶马直冲,也不会在赶路途中偶然发现了匈奴人劫略的部队;若不是段重当机立断就地安置好素儿和廖佳佳姑娘,明粽子好生保护,自己和萧峥嵘飞马赶路,也不会能够作出如此快的反应速度从五原郡借了五百最为轻快轻骑兵;若不是有蒋明辰这样黑夜中的影子和萧峥嵘养的战鹰一路追踪报信,也不会能够捉住匈奴骑兵犹如鬼魅一般的影子;若不是匈奴人星夜赶路,又选了极为狭窄的地形,匈奴铁骑便不会分不清敌人数量,又被堵住退路被单方面屠杀;若不是段重和萧峥嵘两个杀神勇的冲在最前吓破了匈奴人的旦,也不会出现几乎沒有伤亡的情况。总而言之,这一系列的偶然和巧合之中,运气固然占了极大的成份,但段重和萧峥嵘的努力也占了好几分。五原郡的位置相对于朔方郡而言要地处北梁腹地,也是一处军事重镇,原本按照两人的计划,是不会在五原郡多作停留的,但是事发突然,二人又从五原郡借了五百轻骑兵,这一趟是肯定要去了。 五原郡的守备将军兼郡守吴峰大人一个极为紧小慎微的人,当然,正是这种小心的性子,才使得他这几年一直沒有出现过什么大的差池,能够稳坐在郡首这个位置。然而突然出现的皇子殿下却让吴峰跌破了眼境,匈奴人跑进腹地里來了,开什么玩笑,而且即使來了,以匈奴骑兵的速度,又怎么可能追的上,然而碍着对方皇子殿下的身份,吴峰终于是咬着牙从常驻五原郡的一万军队里拨出了五百轻骑兵给这位大皇子让他去折腾,毕竟在吴峰看來,反正是摸不到匈奴人的影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不过当一大早吴峰按照惯例巡视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浩浩荡荡的一大波队伍,顿时吓破了胆子,真的是……匈奴人,然而仔细一看,却发现对方打的明明是北梁的旗帜,待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不是……昨天大皇子带走的队伍么,更为重要的是,这队伍的人数还多了一倍不止……吴峰拼命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的的确确沒有看错,这大皇子领着的队伍中间,是人数远超于轻骑兵的匈奴将士……还真的遇到匈奴人了,吴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似乎应该去做一些什么事情,“开城门,出城迎接,”开玩笑,这回來的人是大皇子,还是凯旋归來,若是自己还有怠慢的话,大皇子跟着自己算之前不肯借兵的旧帐的话……吴峰不禁打了一个寒蝉。 此时此刻,段重正骑在马背之上跟萧峥嵘并辔徐行,眼前不远处就是五原城的城池。此刻两人身上所沾染的鲜血早已凝成了乌黑的血块,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味。此刻的段重早已是精疲力尽,昨天一夜的厮杀,段重所杀的人比他这辈子加起來杀过的人还要多,以至于握剑的手直到现在还一直在颤抖。现在段重最想做的事情,是泡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觉。而大皇子萧峥嵘此刻的念头跟段重一样,至于战功什么的,现在都是浮云。所以面对着兴奋而又惴惴不安的五原郡守备将军吴峰,大皇子只说了一句话:“准备热水,我要休息。”吴峰大人的热脸贴了冷屁股,但是却沒有丝毫的气馁,美滋滋的吩咐了下去,因为吴峰突然意识到,这一件大功,是五原郡派出的兵马立下的,所以这功劳自然有自己的一份。所以这必要的殷勤是要送的。而萧峥嵘和段重并沒有多交待什么,只是将这一千多的匈奴俘虏交给了吴峰,便去沐浴休息了。剩下的,自然会有这位郡守大人处理。而吴峰大人清点战果之后,顿时笑开了花,派出去的五百轻骑兵回來了四百九十七人,其中受伤的不过二十余人,而从这五百轻骑的小队长处得知,对方是三千人的骑兵队伍,这样以少打多还近乎零伤亡的损失,实在是一个奇迹,这样的战绩,那可是足以上兵书和历史的。 不过段重和萧峥嵘现在并沒有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題,趴在床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两个时辰,两人便很有默契的起了床,虽然大脑里有着无数想要继续睡下去的念头。两人起了身,眼睛之中还满是血丝,直接找到了郡守大人。而听到了这位皇子的要求,眼睛不禁又睁大了,又要借兵,萧峥嵘的理由很简单,是要继续围剿进入北梁腹地的匈奴人,这种立功的机会,吴峰怎么会错过,况且萧峥嵘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确是个将才,在二人睡觉的两个时辰之中,大皇子的威名已经传遍全军了。所以吴峰毫不犹豫的大应了萧峥嵘的请求,什么,只要两千,太少了,给你拨五千,真的只要两千,那好,大皇子处处要小心才是。从吴峰处要來了两千兵马,同时还要來了一纸文书,要朔方郡配合萧峥嵘对匈奴骑兵进行围剿。之后便领着要來的两千精兵,直接出城奔驰而去。至于对什么匈奴骑兵进行围剿,自然完全是扯淡的,三千匈奴骑兵活捉了一千,死了两千,跑掉的不足百人,上哪围剿去,这不过是一个借兵的借口而已。而吴峰的一纸文书,是为了让此行畅通无阻,毕竟这边境之上乃是军事敏感地区,这两千骑兵恐怕走不了多久,就要被扣了下來,更不用说想要越过北梁腹地,直接捣入草原深处了。 段重和萧峥嵘一路领军前进,这样领兵带将的感觉段重是第一次体会到,而这样的感觉,似乎……还不错。仅仅用了半日的时间,这支两千人的队伍便直接奔行了百余里地,抵达朔方郡。朔方郡作为匈奴和北梁的第一军事要冲,守备十分森严,光是驻扎部队便有两万多人,而到了朔方郡,萧峥嵘二人丝毫沒有进城的意思,反而直接越过了城池,向着草原的方向奔行而去。 此时正是双方交战的敏感时刻,任何大规模队伍的出入境控制都十分严格。每到了冬末春初,便是双方往來的贸易商人也会被禁止通行,而萧北平和段重所领的两千将士自然而然的也被阻拦了过來。 段重摸着鼻子看着远方,知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广袤无比的大草原,心神倒是颇为激荡。而一旁的萧峥嵘自然沒有段重这么悠闲,正在和关卡的守备军官交流。当然,这样的交流并不需要费多大的事情,萧峥嵘亮明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又将吴峰大人的文书递了过了,这守备的军官看了之后得知眼前这位乃是南梁的皇子大人,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行礼。但是说到放人通行这一问題上又是无比的迟疑,毕竟朔方郡的关卡凭借着五原郡郡守大人的文书,依然是无法通行的,然而对方却又是皇子,还是一个不能确定身份真假的皇子……所以这守备官员迟疑了一下,犹豫道:“还请殿下稍等,容我禀报了郡守大人,再做定夺不迟,” 然而话音一落,迎來的却是咱们大皇子萧峥嵘的一个大嘴巴子:“等你娘,军情紧急,速速放行,若是耽搁了大事,我直接砍了你脑袋,”说罢豁然把腰间的长刀拔了出來,直接架在了这名将领的脑袋之上。而这名守备将军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这位來势极大的皇子大人,只能连忙下令放行。 萧峥嵘喝了一声“走”,便领着身后的将士飞马而去。同时还甩给了这守备将士一块玉佩,“将这玉佩交给郡守大人,他自会明白,” 春风撩原,碧草万里,这无垠的草原就如同大海一般看不到尽头。段重和萧峥嵘一行人來到了草原之上,行军的速度反而慢了下來。 萧峥嵘摇了摇脑袋,看着一旁在马上哼着小曲的段重:“师兄,你这玩的是哪一出,咱们击杀了那么多匈奴的士兵,已经是大功一件了,为何还要冒着危险來到草原之上,” 段重叹了口气道:“我听说这大草原很大恨漂亮,便想急着过來看上一看,” 萧峥嵘闻言顿时愣住,露出一脸苦相:“师兄,你不会是玩我吧,” 段重抿了抿嘴唇:“北梁大军到边境需要多久,” 萧峥嵘想了想道:“应该还需要月余时间,毕竟大军集结并不是一件小事。我父皇也要亲自到三军之中为众将士鼓劲的,” 段重点了点头道:“你不觉得咱们这一个月之中若是能够做一点什么,总比在朔方郡等着你们大军到來好一点吧。难道你真以为凭借之前的一点功劳,你会得到足够的重视,” 萧峥嵘愣了愣:“就我们这两千人,还沒有补给,你打算在草原上呆一个月,” 段重点了点头:“并不在多而在精,你沒有听说过以战养战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五章 游击 对于段重这样极为大胆的想法,萧峥嵘听着可是心惊肉跳。且不说这身后的两千北梁将士根本沒有跟着自己作战过,可谓是将不识兵,兵不认主的境地,这可是行军打仗的一大禁忌。而且这茫茫大草原的,若是沒有专业的向导,十分容易迷失在其中,数天下來或许连一个匈奴的聚落的找不到,更不用说以战养战了,能够不在草原上饿死便是十分不错了。萧峥嵘看了一眼段重:“师兄,你不要太过于理想化。我看这草原之上你并沒有來过,所以对有些情况并不了解,若是沒有专门的向导的话,实在是难以抓住匈奴人的踪迹。这匈奴人游牧为生,行踪难以确定,而且各个骁勇好斗,便是妇孺也有三分博弈之力,若不是以大军进行地毯式的碾压,单凭我们这两千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段重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有沒有察觉,昨日的战役逃跑了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 萧峥嵘一愣:“你是说……那个匈奴的骨都侯。” 段重点了点头:“不错,” 萧峥嵘寻思了一阵,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极为关键的东西,终于是点了点头,眼睛飘向了大草原的深处,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须卜杰现在显得极为狼狈,原本是满载而归的成果顷刻之间变成了损兵折将、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结局。带出去的三千将士跟着自己讨回來的不足两百之数,这一仗当真是败得一塌糊涂。然而须卜杰自始自终也沒有想明白,这北梁的军队反应怎么会如此的迅速,自己即便选了如此隐蔽的路线,依然被发现了。而且对方的状况完全是守株待兔、严阵以待,真是他娘的……邪门。 而自己为了回到大草原,还需要绕开朔方郡,走一个大圈子,再迂回进入草原之中,这一來而去,又是浪费了无数时间,一路之上提心吊胆生怕再有追兵前來。三千将士的全军覆沒,让须卜杰向上爬的希望全部变成了泡影,这三千将士,在自己的部族之中平日里都是放羊游牧的好手,都是几个部族大部分青壮男子,这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自己的部族必然会衰败下去,依照这样的势头下去,自己的几个部族很可能会被别的部族给吞并,即便是骨都侯这个位置,都不一定能坐得住了。弱肉强食,这是匈奴人遵循的生存法则。 所以一想到这些,须卜杰顿时有些心灰意冷,对于此次愚蠢的行动,肠子已经悔青了。不过幸而还留下了一条性命,自己还有两千的勇士,若是养精蓄锐,数年之后依然有重振的可能,从不放弃希望,这也是草原的生存法则之一。 所以须卜杰带着希望和失望,领着残余的一百來将士,回到了自己的部族之中。匈奴的将士,败了就是败了,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所以对于自己的失败,须卜杰直毫不避讳的说了出來。而部族的人民对于这样的败仗,并沒有显示出对自己首领的谴责,相反还极为团结的将矛头指向了北梁。匈奴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民族,当战争失败的时候,所有的仇恨都会直接的转移到敌人的头上。 须卜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这数日以來搏命似地狂奔已经消耗干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吃了一大根烤羊腿,喝了一大壶马奶酒,便是连嘴巴也沒有抹,直接躺在营帐之中睡了过去,鼾声雷动。在须卜杰严重,此时此刻既然已经回到了家,就再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題,这是自己的家,北梁人不敢进入大草原,怎么可能会有危险。然而在须卜杰的营帐之外,一道黑影静静的潜伏着,直到听到了营帐中沉沉的鼾声想了起來,这才动了动身子,怀中一道黑影腾空而起,悄无声息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的马蹄声轰鸣想起,骨都侯须卜杰在睡梦之中都感觉到了大地在颤抖,然而这两天的倦意让他意识有些模糊,在床上翻了个身子,又抿了抿嘴巴,嘴巴里嘟囔了一句“吵什么吵”,便想翻个身子继续睡觉。然而外面出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以外,又响起了无数的喊杀声,震耳欲聋,继而是无数的哀嚎惨叫之声。这一下,骨都侯是想睡都睡不着了。 猛地一个翻身爬起身來,正欲出帐查探,却是看见自己的一个亲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來,脸色煞白的道:“将……将军,北梁人……來了,” “什么,”须卜杰的脸色顿时一变,北梁人來了。自从北梁建国十余年來,向來只有匈奴人向北梁腹地纵深进入,北梁人从來沒有踏上过草原一步,难道现在是做梦么。然而须卜杰來不及多想,便看见进來报信的将士一声闷哼,“噗通”一声栽倒在地面之上。须卜杰脸色大变,还沒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便感到身后一道黑影闪过,一把冰凉无比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因为自己压根就沒有看到对方。 同样毫无温度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來:“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不要动,” 须卜杰自然是不会动的,因为他知道身后的影子可以在一瞬间用无数种手法杀死自己,而既然对方发了话,说明对方暂时还不想杀死自己。须卜杰是草原上的汉子,虽然不惧怕死亡,但是不会去无谓的送死。所以须卜杰尽最大的努力平定了一下心神,颤着声音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依然冰冷的声音说道:“一会自然会有人來跟你说,至于怎么选择,就要看你自己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这两千将士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冲入了匈奴人的营帐之中,瞬间草原之上烈火肆起,燃烧了整个天空。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充斥着喊杀声、惨叫声,以及牛羊的哀鸣声。 这一路以來,蒋明辰一直潜伏着跟在须卜杰的身后,同时,萧峥嵘豢养的两只猎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然,这两千骑兵如何能够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找到须卜杰的营寨。 在这次进攻之前,段重已经下了命令,妇孺不杀,投降者不杀,违者斩无赦。北梁边境上的将士们常年以來被匈奴的骑兵骚扰的团团转,心中早就憋了无数怨气,既然不能杀妇孺,那么着匈奴的青壮年男子无疑成了屠杀的对象。 虽然这部落之中还有骨都侯须卜杰的两千勇士,但是在茫茫夜色之中,被乱军从睡梦中惊醒,连衣服都还沒有穿好,怎么來得及拿着武器爬上战马作战呢。更何况这两千北梁的将士也不会给你上马的机会。所以骑兵对步兵,自然是单方面的屠杀。 段重看着北梁的将士宣泄着心中的怨愤,微微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立马身旁的萧峥嵘道:“你说这两军交战,双方的仇恨只会越來越深,一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冤冤相报,何时是个头啊,” 萧峥嵘也同样是叹了口气:“有战争,就会有仇恨,这是注定的事情。匈奴人在屠杀我北梁人民的时候,又何曾对我们的百姓手软过。如今你下令不杀妇孺,已经是足够仁德的了。” 段重摸着鼻子看着眼见的一片火光,心中有着些许扼腕之意。纵马向前奔行,直接越过了混乱无比的战场,來到这整个营地之中最大的一顶帐篷,也是最为安静的一顶帐篷。 段重跳下了马,而萧峥嵘跟在段重的身后,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这帐篷之中和外面显然是两个世界,安静的有些异乎寻常,而这帐篷之中微弱的烛火照耀下,两个人静静在坐在床榻之上,宛如雕塑。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人,和一道影子。 段重静静的走了上前,而那一道影子则是迅速的向后退去,顿时不见了踪影。段重摸着鼻子,极为恭敬的弯腰鞠了一躬:“骨都侯,” 须卜杰有些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微弱的烛光让自己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庞,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是一个足以让自己整个部族,乃至整个匈奴……颤抖的人。不过这个人既然愿意站在这里跟自己说话,说明他暂时还并不想杀了自己。所以鼓起了匈奴勇士的最后一丝勇气挺起了胸脯:“你……你们,想要什么。” 段重依然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听,外面是你的族人的惨叫声,当你率领你的三千铁骑进入北梁腹地屠戮百姓的时候,可曾有想过今日的后果。” 须卜杰沉默了良久,抬起头來看着段重:“你站在这里,就是想让我亲眼见证你北梁的部队如何屠戮我的族人,如何毁灭我的部族么。” 段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到这里來,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同样,这也是对你族人的救赎,”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六章 交易 在匈奴人的字典里,除了胜利和失败,妥协这两个字并不存在,所以段重说出交易这两个字,无疑是对骨都候须卜杰一中侮辱和鄙夷,所以骨都候摇了摇脑带:“如果你想说的便是这个的话,你可以动手了,段重摸了摸鼻子:“我还沒有跟你说交易内容是什么,你又何必急着拒绝呢,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既然要跟人做生意,自然是要让双方都要获利的,我想你帐蓬外的族人们等不了那么久吧,”说着朝帐外努了努嘴巴,须卜杰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抬起了脑袋:“你想做什么生意,”段重抿了抿嘴巴:“我要你匈奴所有部族的分部图,”“不可能,你以为我会愚蠢到将这些东西透露给你,再让你去屠戮其他的族人么,”段重摇头道:“我此行只带了两千兵马,很显然,我并沒有这个实力去做你想法中的事情,”“你沒中原人都狡猾无比,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我说过,既然是做交易,双方都会有好处,你为什么不问一问你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只要你轻轻的点一点头,你就可以让你的族人少牺牲一些,”须卜杰的眼睛眯起來:“比如,”段重轻轻的踱了两步:“比如让你东山再起,比如让你从骨都候的位置向上爬,”匈奴是一个具有狼性的民族,同样具有极强的野心的民族,无疑,须卜杰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所以段重的话触动了须卜杰:“能爬多高,”段重露出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笑容:“这便要看你的诚意了,”“我需要知道你的计划,”“放心,这个自然会告诉你,” 无疑,段重既然说出了做交易这种话,自然是有足够的好处來打动对方的,而在经过一番简短的的交流之后,骨都候须卜杰明显被段重所提出的条件所打动了,为了减少自己族人的伤亡,很快的跟这两位來子北梁的年轻将军达成了停战协议,而片刻之后,便发生了很具有戏剧性的一幕,在众多匈奴将士拿起武器拼死抵抗的时候,忽然听到自己首领骨都候须卜杰的帐篷内传來一声爆喝,接着边看见首领大人挥舞着长刀从帐篷内冲了出來,追逐着两个北梁人将领模样的人,这两个北梁的将领被骨都候的神威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跳上了马招呼了一声“撤”,便仓皇的逃离了,而原本还在厮杀的北梁骑兵,在听到自己首领的号令之后,也都纷纷打马转身,匆忙而去,北梁人走了,所有匈奴人脑海中都不由的冒出了一个问号,然而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点,是自己的首领,骨都候须卜杰大人大发神威,赶走了北梁的恶魔们,即而有了欢呼声,最后连成一片,响彻天空,而欢呼的内容,无外乎骨都候万岁之类的话语,须卜杰骑在马上,听着这样的欢呼声,突然觉得十分的讽刺,然而自己并沒有时间去关心这些,立刻让人清点损失,出奇的,这一仗并沒有多大的损失,除了被抢的粮食之外大部分的将士受了伤,真正死亡的,只有两百余人,很明显,这群北梁人手下留情了,须卜杰骑在马背上,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长刀:“草原的子民们,这一群來自东方的恶魔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让我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去保护其他部族的兄弟们吧,” 草原上的天空永远比北梁和南梁的天空要蓝上许多,而骑马在大草原上奔行,也的确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不过段重和萧峥嵘领着两千将士为了赶在天黑之前抵达骨都候须卜杰的领地,奔行下來早已是疲惫不堪,再加上一场算不上激烈的厮杀,人困马乏,十分需要休息,所以段重和萧峥嵘直接放出了豢养的战鹰去寻找水源,而此时此刻,段重已经卸下了盔甲,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袋下,嘴巴里含着一根草,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而一旁的萧峥嵘显然也是对今天的战果十分的满意,所以脸上还时不时的露出一死笑意,不过段重所哼的小曲实再是难以入耳,所以萧峥嵘翻了个身子,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題:“我说师兄,你怎么算定了这个骨都候会答应我们的条件,若是不答应,那我们该怎么办,”段重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道:“能怎么办,闪人回北梁呗,我对这个骨都候并不了解,但是我了解匈奴这个民族,只要这一点,就能够解决许多问題,有时候打仗靠的不是强大的武力,更为重要的是用脑子,用兵的最高境界是能够兵不血刃的换來战争的胜利,而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兵书上的东西我想你不会不懂,但怎么运用还需要你在实践中去体验,”萧峥嵘被段重说的一愣一愣,对于自己这个师兄满腹的理论,萧峥嵘是早有体会,所以也不会跟段重深入的讨论这些问題,继续问道:“这带來的两千将士,你觉得我们能够带回去多少,” 段重眯着眼睛翻了个身,看着萧峥嵘道:“你想带回去多少,”“自然是一个不少的都带回去,”段重拍了拍手:“那好,咱们现在便可以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别,”萧峥嵘急忙打住,“这战争嘛哪有不死人了,我只是觉的咱们这两千人在这大草原游荡,这可是匈奴人的地盘,就不怕出了什么差错让我们全部交待在了这里,”“段重干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的命就不在这两千人里面一样,你既然选择相信我,就不要老是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我可是义务为你劳动,沒有一点好处的,”萧峥嵘叹道:“只是你就真的如此相信那骨都候,要是他出卖了我们,面对着整个草原的匈奴人追杀,我可是沒有什么把握能够全身而退的,”段重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从包裹里拿出了两块牛肉,一块叼在嘴里,一块丢给了萧峥嵘,嘴巴里嚼着牛肉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也不用想那么多屁事,先想想如何啃下接下來的几根硬骨头才是,你不要怀疑我身后那道影子的威慑力,须卜杰想要出卖我们,就得先考虑一下在那之前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住这个问題,”萧峥嵘听到此处,才想起來段重的身后有一个极为可怕的影子的存在,不论是在之前北梁境内的堵截战,还是突击骨都候须卜杰营地,这个影子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萧峥嵘有时候会忽略许多的问題,这也是段重一直懒得把事情跟他说的十分清楚。不过人的好奇心是十分可怕的,萧峥嵘也是人,自然不会例外,明白了一件事情以后,自然会对接下來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好奇。所以萧峥嵘并沒有放过段重的打算,即而问道:“那我们接下该要做什么,还真去挨个抢匈奴人的部落不成,”段重咬着牛肉道:“当然,不然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这两千人是來打仗的,可不是來混吃混喝的。你想混出点战功來,不打仗还能干什么,骑着马奔到千里之外的匈奴王帐去,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匈奴的乌维单于投降不成,”萧峥嵘嘀咕了两声,“你所真是有这个能耐,我还求之不得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兵不血刃,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段重嘿了一声,“还真是给你根竿子就顺着往上爬了,我若是有那东夷大宗师的修为,或许这事还真能成。你要是能找个武学大宗师來帮你,这事还真容易办了。”萧峥嵘摇了摇头道;“这大宗师世上本來就沒几个。除了你家的那位和东夷的那位大宗师,即便还有其他的,也是隐居不问世事的,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段重笑道:“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咱们也就不用多废什么口舌了。打到什么时候,自然是要到北梁的大军到來之前回去的。这一点我自有分寸。” 萧峥嵘看着段重,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跟段重交流,的的确确是一件十分费神费力的事情,因为段重要么把你放在弱智的角色上,跟本懒得跟你解释,要么就把你放在跟他同样的智商高度之上,再用你无法理解的语言來解释给你听。然而不论是哪一点,萧峥嵘都发现自己的确是一个……弱智,当然这是跟段重对比后得到的结果。所以萧峥嵘郁闷之余,发现自己似乎只能乖乖的去听段重的指挥。段重看出了萧峥嵘的郁闷,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水囊递了过來:“你也不用想太多。吃饱喝足休息好了,咱们还要赶路呢。下一个匈奴营地离这里还有一天的路程,够咱们好好跑了。”说罢见萧峥嵘点头,继续道,“这须卜杰用好了,或许便能成为你埋在匈奴的一颗钉子,所以你可千万要用好了。我送你的这一份大礼,到了燕京你可是要好好谢我才是,”萧峥嵘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七章 骨都侯 白回是大草原之上一位极有威望的骨都候,手下的匈奴百姓便有近四万人,在邻近的几处部落分布居住。而帐下的精锐将士更是足有八千人,可以说在整个草原之上都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而在近日对北梁的例行劫掠之中,虽然收获不多,但是足以满足自己领地百姓的生活需要,总的來说还是十分满意的。所以领军归來凯旋之后,小日子过的很是惬意。百姓放羊牧马,自己则能够在营帐之中吃香喝辣,享用一下从北梁虏來的美女。不得不说,骨都候白回对中原的姑娘是极为迷恋的,不同于草原姑娘的粗线条跟黑皮肤,中原的姑娘总是细皮嫩肉,皮肤白皙,就连说话声音都要婉转动听许多。所以每年都会从北梁略回不少的妇女,自己享用过了,还会让军中的将士享用一下,这无疑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而今年还有一件极为让白回欣喜的事情,因为在这一次的虏略过程中攻破了一个小镇子,还抓到了这个镇子守备官的女儿,最为重要的是,这位姑娘还十分之漂亮,让白回在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便心动了,决定将这个女人收入自己的房中,而切还是自己专属的女人,唯一让白回感到郁闷的是,这位北梁将军家的小姐脾气竟是无比的倔强和刚烈,竟然是宁死不屈,这几日若不是自己强行给她灌了几次食,恐怕早就绝食而死了。 对于驯服一个桀骜不驯的女人,这样的征服感是十分新鲜的,所以对于这位倔强的姑娘,骨都侯白回满心之中都充满了刺激。而在带回來的这几天里,却是沒有丝毫的进展,竟是连这位姑娘的名字都沒有问出來,这不免让白回感到极为的沮丧和……恼怒。这几日以來,自己好吃好喝的招呼着,极尽关怀,还要摆出一份极为温柔的样子,去讨一讨这位姑娘的欢心。然而这些自然是无用功,草原勇士最引以为傲的摔跤丝毫引不起对方的注意,这位姑娘的眼神之中,有着的只有仇恨和死念。白回极为清楚的记得,在屠戮这个小镇子的时候,自己刚刚斩下了守备军官的头颅,这位姑娘便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兵刃,用着孱弱的身子支撑着砍了过來,而这一击,自然被身经百战的骨都侯轻而易举的拦了下來,顺势直接揽住了这位姑娘的腰,扛到了肩膀上。一路上这位姑娘不停的哭嚎猛大,但是这位姑娘的拳脚对于白回來说,跟挠痒痒沒有什么区别。虽然自己杀了她全家,但是在白回看來,既然你已经成为了奴隶,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感情掺杂在其中,做奴隶该做的事情便好。 不过对于这样一日一日的耗着,骨都侯白回显然失去了耐心。面对着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女子,用强,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白回已经下了决心,不论这位姑娘肯不肯就范,今晚都要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天色慢慢的沉了下來,白回跟着将士们吃完了一头整牛,又喝啦一大罐马奶酒,陪将士们畅饮高歌,直到一个个酒醉熏熏,这才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向自己的营帐走了过去。而自己的帐篷之中,正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北梁姑娘在等着自己。 帐篷之中的烛光不是很明亮,但是足以看得清帐篷内所有的东西。所以看到了静静坐在床榻上的影子,心满意足的笑了两声,脱去了厚厚的袍子,晃着身子缓缓走向了自己的床铺。白回大人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看着床上这位满脸泪痕的姑娘,她的双手是被反绑在身后的,而今日却被异乎寻常的带到了白回的帐篷之中,已经意料到了接下來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情。所以一张小嘴紧紧的民族,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屈与愤怒。 白回嘿嘿淫笑两声,伸手解开了这位姑娘绑着的双手,而在解开的一瞬间,这位姑娘突然爆发出了超乎自我的力量,猛然的一推,竟是将身高马大的白回推得倒退了两步,然后猛地站起身子,向着帐篷的大门冲了过去。白回对于这位姑娘的举动显得十分惊诧,但是很快又回过了神來,紧紧是一个跨步,便已经横在了这位姑娘的身前,顺势一览纤腰,直接扛在了肩膀之上,任凭她如何挣扎,只是将她甩在了床上。白回搓了搓手,既然沒有其他办法,那只好用强的了,双手猛地向前一伸,便听到“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这姑娘的外衣顿时被白回扯了个稀烂,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衣。 这位姑娘惊叫一声,身子猛地向后缩着,同时两眼之中的泪珠簌簌的滚落下來,口中满是咒骂之声。然而越是这样,白回便越兴奋。所以他拧了拧脖子,直接扯去了上衣,露出了精壮赤*裸、满是肌肉的上半身。 这样的时刻对于一个男人來说,无疑是十分美妙的。但正如所有狗血的桥段一样,在这中极为关键的时刻,总会有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來,逼着这幕剧情之中的坏蛋,把送到嘴边的肉又给乖乖的送回去。无疑,骨都候白回便充当了这样的角色。因为这个时候,白回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接着便是“咚”、“咚”的马蹄声。这样的声音白回可谓是十分的熟悉,因为每次带着自己的儿郎们出动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阵势。但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部队,在白回的脑海中,始终无法将这外面的马啼声联系起來,干他娘的,扫了老子的雅性,然而并沒有等白回反应过來,一道黑影已经飘了过來,同时一道银光闪过,白回的喉咙迸出了一抹鲜血,便是连惨叫也沒有來的及喊出,便一声闷响,重重的栽倒在地上。蒋明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然死绝的白回,又看了看床上衣衫凌乱、花容失色的女子,脱下了自己的黑衣,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你是谁,”姑娘嚅嗫的问道。蒋明辰轻轻的摇了摇头,面上的黑布面纱随风摇曳:“一个杀人的人而已,”说罢伸出了手。姑娘一阵犹豫,终于是颤抖着伸出了手,被眼前这个黑衣人拉了起來,然后被他抗在身上,纵身一跃出了帐篷,消失在黑暗之中。 对于战争,萧峥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尤其是在屠杀敌人的时候。所以这一次的冲锋,萧峥嵘横到冲在了最前面,带领着北梁的将士们奋勇杀敌。而段重则是静静的骑马立在营寨之外,看着这部族中火光肆起,杀意渐浓。段重摸了摸鼻子,最近杀的人已经很多了,而自己心中的暴虐之意也几乎快要压制不住。所以,自己不能再杀人了,而同时,段重在等一个人。一道影子静静的出现在了段重的身前。段重叹了口气:“做的怎么样,”影子点了点头,“白回已经死了。他的亲卫以及三个兄弟,还有他的三个手下,都已经杀死。只要须卜杰到來,应该沒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他接手白回的力量,”段重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自己已经很满意了。不过旋即眉头又皱了起來,因为段重看见了黑影身上抗着一个人:“这是谁,”黑影不带感情的说道:“白回从北梁虏回來的女人。已经被我打昏了,怎么处理,”段重的眉头更加皱了,在大草原上行军,带一个女人是极为麻烦的事情,但是抛下她不管,显然是把这个女人推向了死亡。段重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放到我马背上來。”影子一闪身,段重的马背上便多了一个人。黑夜里段重并沒有能力也沒有心情去看一看马背上的女子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战争。 厮杀依然进行的十分惨烈,因为这白回的部族不似须卜杰一样受了重创,攻击力严重的不足,反而恰恰相反,白回的将士不仅沒有受到损伤,而且还足有八千之数,虽然北梁的将士凭借突击和战马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是只要给对方足够多的时间,他们便能有将士骑上战马跟北梁的勇士相抗衡。很明显,托的越久,便越对几方不利。而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北梁骑兵已经对匈奴的大营做出了足够的破坏,几乎每一顶帐篷上都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段重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远方的黑暗,直到再一次感到了大地的震颤声,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來了,” 这是须卜杰带着二千铁骑直冲而來,声势之浩大,死毫不逊色于北梁将士冲锋的阵势。而须卜杰的到來无疑给白回部族的将士们打了一剂强心剂,顿时斗志昂扬,竟是慢慢把局势给搬了回來,而在这个时候,北梁的骑兵开始撤退了,而须卜杰在象征性的追击了一下之后,便果断的撤回了营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八章 严婉秋 严婉秋是一个自幼在边戎地区长大的姑娘,父亲是一个镇子的守备将军,官职不大不小,因为多年以來北梁均是以防守的姿态面对匈奴,所以倒是沒有什么大事发生。自己一家人被父亲安排在并州城里居住,日子还算安康。哪里知道因为一时兴起,偷偷的跑去探望自己的父亲,却恰好遇到了匈奴人五千铁骑的冲锋,城中只有一千五百的军马,如何能够低档的住。严婉秋姑娘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在匈奴首领的刀下身首分离。悲怆之心顿时涌上心來,然而还來不及痛哭,便被匈奴人抓去,连着几日纵马狂奔,便是连喘息的机会也沒有。作为一个在边戎地区长大的姑娘,自然知道被匈奴人虏去之后的恶果,所以早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哪里知道人生之中总是充满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自己万念俱灰的时刻,一道影子出现,杀死了自己最想手刃的敌人,并救走了自己。然而记忆就在这里戛然而止,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哒、哒、哒……”震颤的感觉和马蹄声让自己逐渐恢复了知觉,脑子由一片混沌专而渐渐的清醒过來,自己这是在马背之上。鼻息边传來一股极为浓重的男人气息,虽然这是男人独有气息和多日不曾洗澡之后所混合的味道,但是比匈奴人身上的腥臭味要好闻的多。更为重要的是,这股味道跟自己父亲身上的味道极为相似,这给严婉秋姑娘带來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抬起头,这是一个极为熟悉的衣甲,北梁将士的制式,心中的安全感更多了一层。抬起头,发现自己此刻正在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怀中纵马狂奔,自己只能看清见他的下巴,荏髯的胡须显然是多日未曾修整的结果,而脸上楞角分明,真是,煞是好看…瞬间就会有一种想看清对方脸的冲动。严婉秋姑娘嘤咛一声动了动身子,想要看清楚抱着自己这个人的模样,却不想这个男子被她这么一动也是有所察觉,低下了头道:“你醒了。”而严婉秋姑娘的眼神顿时定住了,因为她发现,抱着自己的这个男子,脸竟然也如此的好看… 段重低下了头,看着这个在自己怀中显的有些手足无措的姑娘,突然愣了一下。因为段重发现,自己怀中的这位姑娘,长的竟然还不错。虽然比不上李师师、廖佳佳姑娘那样的闭月羞花、天姿国色,但是身上这一股不屈和狂野的性子却深深吸引住了段重。这是一个敢于和自己对视而毫不避讳的女子,而这一眼对视,最先感到有些尴尬的反而是段重。段重松开了握着的缰绳的手摸了摸下巴,象征性的干咳了两声,抬起头转过脑袋喊了一声“停”,整支队伍便瞬间极为齐整的停了下來。一旁的萧峥嵘打马过來:“怎么不走了。”段重指了指怀中的女子:“行军了一夜,也该休整一下了,我看匈奴人暂时是追不上來了,便是铁人也要休息不是。”萧峥嵘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段重怀中的姑娘,顿时也愣了一下,显然,萧峥嵘对于美女,并沒有太好的免疫力。直到段重猛的咳了一声,萧峥嵘这才回过神來,急忙策马回身大喊道:“原地休整。”段重轻轻一按马背,纵身跳到地面之上,伸出手道:“我扶你下來。”严婉秋姑娘并沒有丝毫的犹豫和娇羞,直接跳到了段重怀里。待在地面站稳,直接开口询问道:“昨晚是你救的我。”段重摇了摇脑袋:“不是。”“那是谁。”是谁。段重愣了愣,这个问題还真不好说,因为蒋明辰的存在,北梁除了萧峥嵘,并沒有其他人知道,而段重也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直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脑袋。 然而段重并不知道,他这轻轻的一声叹息,却已经笃定了这个少女的信念。段重从马鞍上取下了干粮和水囊递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严婉秋。”段重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问她是被怎么抓來的,因为这其中有太多的伤心事可以触碰到这位姑娘的心灵,犹豫了片刻,哪里知道严婉秋在接过水囊喝了一口之后竟会率先发问:“你们是北梁人。” 这个时候,萧峥嵘也已经下马來到了段重的身边,听到严婉秋问话,见段重并沒有急着回答,便急忙兴奋的接过了问題:“不错,我们的确是北梁的军队,衣甲的制式你应该看的出來。”对于一些基本的素质,萧峥嵘还是有的。自己皇子和段重的身份,都是不能轻易透露出去的,不然让匈奴人得到了这个消息,恐怕整个草原都会动起來來堵截自己这一支队伍。“你们有多前少人。”“两千,不过现在应该只有一千八百人左右,昨晚折了不少人。” 两千。严婉秋姑娘姑娘睁大了眼睛,因为作为一个北梁将军的女儿,深知北梁的军队在跟匈奴人作战的时候,只会打大规模的战斗,小规模机动性极强的战斗向來是不打的,打了,肯定是要吃亏的。北梁打了这么多年的阵地战,什么时候曾主动出击深入草原过。所以听到了萧峥嵘的话,若是不惊讶,才会令人觉得奇怪。所以萧峥嵘看着满面诧色的严婉秋,显的是分的得意,将这几日以來的战果说了一遍。或许这样的战绩根本就沒有伤到匈奴人的筋骨,但最起码已经挫伤了匈奴人的气势。而段重出奇的发现,萧峥嵘的文采竟是异忽寻常的好,直把自己描述成了身经百战,勇猛无敌的将军。在女人面前吹牛,段重自然是看的出萧峥嵘起了什么样的歪心思,倒也沒有揭穿他,强忍着笑意听着他胡侃。然而等到萧峥嵘吹无可吹了,竟是又很不知趣的将话題转向了严婉秋姑娘如何会被抓住的这个话題之上。听到这个问題,严婉秋的面色顿时便沉了下去,说话声顿时也哽咽起來,不过依然是断断续续的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对于匈奴人的恶行,萧峥嵘向來是早已知晓的,不过面对严婉秋姑娘雨打梨花的描述之后,萧峥嵘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愤怒和愤慨。段重幽幽的叹了口气,觉得萧峥嵘的心态着实是不错,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去泡妞。 很显然,对于萧峥嵘想要泡妞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军人嘛,行军作战的,动不动大半年碰不到女人,心难瘙痒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萧峥嵘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严婉秋姑娘的质量的确是上上之选。不过这泡妞的水平就有待提高了,或者说是大有欠缺,哪壶不该提哪壶,净往人家的伤心处戳,能讨得人家的欢心就奇怪了。所以结果自然是不出乎段重的意料,严婉秋姑娘再也止不住心中的苦闷,将家破人亡的痛苦和这几日的委屈全部叠加在了泪珠之上,竟是怎么止也止不住。萧峥嵘见过的自然都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样哭的淅沥哗啦的,无论自己怎么劝慰都沒有用,更何况萧峥嵘压根就不会劝慰人家,反而倒是越说哭的越厉害了。所以最后萧峥嵘只能手足无措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段重。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叹了口气,这才坐在严婉秋姑娘的旁边,想了一想。这如何哄姑娘嘛,段重自然是自有一套的,想当初哄廖佳佳姑娘的时候,段重便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手段,讲故事。不得不说,段重讲故事是极有吸引力的,虽然讲的是老陈的段子,但是严婉秋沒有听过,那便足够了。而段重所讲的,自然都是笑话,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自顾自的讲,然而过了片刻严婉秋姑娘的哽咽声便淡下去了许多,直到最后竟然破涕为笑,直让萧峥嵘看傻了眼:这样也可以。 讲完了笑话,段重终于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來拍了拍萧峥嵘的肩膀以示鼓励。虽然严婉秋姑娘长得不错,还很有气质,但是段重自己家里还养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再沒搞定之前,胡乱的拈花惹草是不敢了,既然萧峥嵘有那么个意思,那便帮帮他吧。 段重起身看了了周围的环境,四野开阔,便于进退,扭过头对萧峥嵘道:“就在此安营吧。”萧峥嵘点了点头,便吩咐了下去。 几块布料加上几个几根树枝一直,将薄毯铺在地面之上,便是一个简易的帐篷。毕竟此次出行乃是急行军,除了粮草和水以外,便只带了武器。这些物资都是从匈奴人的营帐中掳掠而來,刚进入草原那几日,所有将士都是席地而睡,即便现在,也不可能人人都有这种简易的帐篷來睡。 而这一顶简易的帐篷,也不是留给段重或者萧峥嵘來睡的,而是专门为严婉秋姑娘所搭的。毕竟女孩子家,照顾一些总是必要的,虽然这顶帐篷实在是太过简陋了,但也聊胜于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九章 威名 严婉秋姑娘这几日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之中,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过,虽然这帐篷搭的极为简陋,但是有北梁的两位将军在外面护着,睡的却是格外的踏实。而营帐之外,段重和萧峥嵘则是仰面躺在草地之上,一起看着天空数星星。此刻天已经快亮了,段重和萧峥嵘虽然都已经极为疲惫,但是反而都沒有了睡意,听着一旁将士们的鼾声四起,突然觉得这似乎也是挺美妙的一件事情。 萧峥嵘轻轻的“喂”了一声,段重摸了摸鼻子:“怎么了,” 萧峥嵘叹了口气道:“我们还要往大草原的深处去么,我们此番动作这么大,恐怕消息者两天内便会传遍大草原,只要我们再出现,面对的就会是整个匈奴部族追杀。”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个是肯定的事情,若是须卜杰不是傻子的话,自然会做出一个为白回报仇的样子來,大规模的散发信息是必然的,而且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话,此刻他正领着白回部族的将士们在相反的方向搜捕着我们的踪迹呢。” “那我们还要深入大草原,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非也非也,你沒有听说过兵不厌诈的这个道理么,我们的将士只有两千人,所以匈奴人自然会以为我们不过是在边境上小打小闹,断然是想不到我们会还敢继续深入草原的。所以兵行诡道,既然还有时间,我们就要再打几个漂亮的仗,光光彩彩的回北梁去。” 萧峥嵘想了片刻:“你这话说的是自然沒有错的,可是你有沒有想过,一旦出了意外,咱们所有人便可能都捐在了这里。最为重要的是,此行我们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总是有诸多不便的。” 段重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的考虑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你有沒有想过,有些事情我们既然做了,便需要一直坚持下去。我们辛辛苦苦在草原上埋下了须卜杰这个钉子,若是我们此刻退出了草原,须卜杰永远只会是一个骨都侯,还会等我们走了之后,北梁大举进攻匈奴的时候反咬我们一口。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给他更多的力量,真正的让他发挥一个钉子的作用。不然此次我们草原之行,除了相应的声望之外,当真是一无所获,还白白的折了数百将士的性命。”说完段重拍了拍萧峥嵘的肩膀,“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便按照原定的计划实施下去,我就不相信我们的运气会这么背,连两条小命都保不住。”说着又看以一眼身旁的帐篷,“你不是对这位姑娘有意思么,这草原上的日子可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哦。” 萧峥嵘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沒有说话。而段重也摸了摸鼻子,闭眼睡了过去。毕竟自己不是铁人,明天还要骑马赶路呢。 等段重醒來的时候,已然到了上午,睡了约莫有两个时辰。段重发现,在极为紧张的情况之下,即便是睡觉也不需要往日那么久,而精力却可以保持持久的充沛,当然,这是以对自己身体的提前透支为前提的,而这样的透支还要持续下去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而睡醒之后,自然是要继续赶路的,然而这样便遇到了一个问題,严婉秋姑娘虽然自幼在边戎长大,骑得大马,但是这近两千的将士皆是人手一马,根本沒有多余的马匹,所以肯定是要与人共乘的,至于跟谁共乘,对于萧峥嵘的积极表现,段重自然是毫无意见的。只可惜面对着萧峥嵘的极力邀请,严婉秋姑娘却是极为坚决的摇了摇脑袋,转而把楚楚可怜的目光投向了段重,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跟段重共乘一匹马,而且理由也很直接很强大:“之前一直是段将军骑马带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萧峥嵘听罢脸顿时便绿了,这段重带着严婉秋的时候他娘的还昏迷着呢,哪里來的感觉,还能习惯了,这理由明显听着就是……拒绝嘛。所以萧峥嵘的心灵再一次的受到了创伤,幸而萧峥嵘的心房厚实的很,属于百折不挠的那种。而既然严婉秋姑娘拒绝了自己,自然就不好继续坚持,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翻身上马。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极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哎,美女强烈要求,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呆着呗。拉住严婉秋姑娘的胳膊,轻轻的将她托上了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高喝一声“驾”,骑着马匹扬长而去。 这几日來草原之上颇不安宁,几乎所有的匈奴人都被折腾的睡不着觉,因为有这么一支神出鬼沒的北梁骑兵部队,每每会趁着深夜的时刻突然出现在匈奴人的营帐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冲入正在熟睡的匈奴人的营帐之中,进行一番烧杀抢掠,顺便再每一顶帐篷上放上一把火,然后便在匈奴人反应过來之前风一般的消失在了茫茫的草原之上。 十余年來,北梁人从來沒有踏足过草原一步,这一次突然出现的骑兵力量,顿时给匈奴人带來了极大的恐慌。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已经袭击了五处匈奴人的营帐,而且都是极为重要的营地所在。更为可怕的是,在这一个月之内,已经有两名骨都侯,一名大都尉死在了北梁人的暗杀之下。这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匈奴的等级制度相对于梁国來说要简单了许多,首领自然是现在在位的乌维单于,号令草原上所有兵马。单于之下设有两名贤王,都是手握重兵重将,若是换在北梁,相当于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而每位贤王之下,设有两名大都尉,帮助贤王分管军马,权威也是极大。而大都尉之下便是骨都侯须卜杰这一个层次了。所以死掉了一位大都尉,那便是伤到了匈奴统治阶层的筋骨,足以让他们感到恐慌了。 最为可怕的事情是,在匈奴人对北梁的这支骑兵部队已经纠结了大量部队准备进行围剿的时候,这支北梁骑兵却能每每在大草原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便是连最为熟悉大草原的匈奴人都发现不了蛛丝马迹,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而这支骑兵的人数,竟然还不到两千人。 所以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之内,这支北梁骑兵队伍的威名迅速的建立了起來,现在所有匈奴的营地之内都是守备森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所有的将士都会在第一时间拿起武器跃上战马,准备跟北梁人决一死战。然而当所有匈奴人都草木皆兵的时候,这支北梁的骑兵却又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沒有出现过了。 当然,在这一次对北梁骑兵的围剿行动中,也涌现出了一位杰出的将领。骨都侯须卜杰,在受到了北梁人的袭击之后能够在第一时间救下了临近的骨都侯白回的部落,虽然白回被北梁人所暗杀,但至少防止了部族受到更大的损伤。而在同时将北梁骑兵的讯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草原,让匈奴部族对对方有所防范,避免了整个部族受到更大的损失。所以对于须卜杰的表现,王庭很是满意。而这一次被暗杀的大都尉乃是右贤王手下,而须卜杰正是这大都尉所辖之下的将领,所以只要等此次北梁骑兵的事了之后,很有可能便由须卜杰來接替大都尉这个位置。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段重和萧峥嵘两人此刻正骑着战马,在大草原上跟匈奴人玩着捉迷藏。毕竟对于草原來说,匈奴人的熟悉程度可是要远远高于自己的,这一路若不是有须卜杰一路通风报信,告知匈奴人的围追路线,这一千來人肯定就全部交待在了这草原之上了。饶是如此,跟匈奴人玩捉迷藏也实在是一件十分耗神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暴露在匈奴人的视野之下,而一旦暴露,便再难有逃脱的机会。 而此时此刻,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來,段重坐在马背之上,静静的等待着黑暗的降临。而这支北梁骑兵的前方,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匈奴人营帐。 萧峥嵘骑着马立在段重的身后:“这里真的还要打么,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要平添是非,搞不好被匈奴人盯上,便麻烦大了。” 段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脑袋,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最后一仗该不该打,所带來的两千骑兵,如今已经剩下了一千三百余人,而且有不少带着伤。实在是不应该打下去。但是须卜杰的一条讯息又让段重犹豫了起來。所以段重扭头看了一眼萧峥嵘:“你说,若是匈奴人的公主真的在这营地之内,我们该不该打,” 萧峥嵘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很久,终于是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打。”的确,若是能够活捉一个匈奴的公主回去,的确是一件大好事。“但若消息是假的呢,” 段重叹了口气:“所以,我在赌。而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章 错乱 段重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住了,手心中的汗已是缓缓的淌了出來。看着匈奴营帐的火光逐渐暗了下去,心中却是越发的忐忑了。段重搓了搓手掌,将手中的汗水擦去,又轻轻的摸了摸这一个多月來一直并肩作战的战马。身后是上千静立待发北梁将士。 所有的战马都被套上了马嚼子,但是此时此刻,却仿佛都在嘶鸣一般,是已经意识到了着即将到來的战斗将会是最后一战么。要么凯旋归來,要么黯然的消失。萧峥嵘驾马轻轻向前跨了两步,和段重并排而站,拍了拍段重的肩膀:“到底打还是不打,我听你的。” 段重摸了摸鼻子 ,扭过头來看着萧峥嵘,想说些什么,最终依旧还是摇了摇脑袋:“再等等。”萧峥嵘一愣,“等什么。”段重摇了摇头沒有说话,却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而萧峥嵘也默默的闭上了嘴巴。这一仗,到底在等什么。 段重和萧峥嵘在这一个月以來,已经纵深进入大草原深处数百里,直逼匈奴王庭所在了。而所打的战役次次都是以少打多且以胜利而告终,可谓战绩显赫,若是不出所料的话,最多只要半个月,这支北梁骑兵的消息便会传回中原之中。只要此刻段重选择了收兵返回北梁,依然是民族的英雄,凯旋的骑士,凭借着一个多月來的战绩,足以对匈奴人的气势进行足够大的打击,凭借这一点,在出征大军中让萧峥嵘得到重视绝对是不成问題的。但是若萧峥嵘能够把匈奴的公主给带回去,这此次出征匈奴的大功,头一件便会落在萧峥嵘的头上。这两者虽然都是极为荣耀的功劳,但其中的差距却是显而易见的。这就好比萧峥嵘在战争中被匈奴人擒获了一样。 而段重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杀伐果断,从來沒有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候,之所以会出现如今的状况。其一是因为此刻自己所带的队伍已经经过了严重的减员,战斗力只有开始的一半,而眼前这个匈奴人的部落却是守备森严,只要发动攻击,想要攻下來的难度比以往都要高上许多,即便能够成功的劫走匈奴公主,这其中也会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其二便是因为这一条讯息的真假性段重难以确认。因为这匈奴公主的身份何等的金贵,在此如此敏感、草木皆兵的时刻又怎么会不呆在王帐之中而呆在一个部族里。更为重要的是段重之前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无往不利,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须卜杰传來的准确无误的信息。然而之前须卜杰之所以会把讯息完整正确的传达出來,是因为段重所做的事情可以帮助他提高在匈奴之中的地位,而此时此刻,须卜杰大都尉接班人的身份依然确定了下來,而段重并沒有更好的手段來帮助须卜杰提升地位的余地了。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层出不穷的,更何况须卜杰和段重本來就是仇人身份,因为利益而走在一起,既然一方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这合作也就沒有继续下去的契机了。这是很合情合理的理由,而段重之所以目前还跟须卜杰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是一位段重和萧峥嵘曾允诺过须卜杰更高的地位与权力,但是这毕竟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便是萧峥嵘自己都无法确定,更无法保证须卜杰会坚守着这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了。而这个承诺的基础是在于……北梁大败了匈奴之后。所以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事情。虽然北梁兵多将广,但是匈奴人骁勇好战,又是深入大草原之中,天时地利人和北梁军队是皆不具备,想要大败对方谈何容易。 所以段重此刻有一种以身试法的感觉,看看这个须卜杰到底可不可靠,能不能够继续合作下去。虽然自己的手中的的确确是掌握了许多对方的把柄,但是只要这一仗安排的干净利落,让自己和萧峥嵘从这个世界蒸发的话,这些把柄自然自然也就随风飘散了,一切威胁也就不存在了,这是个很好的方法,换为思考的话,如果段重站在须卜杰这个位置,也会选择这样一个方法,因为须卜杰是匈奴人而不是北梁人。不论对利益的向往有多大,原则肯定是有一个底线的。 而这样的一条讯息,即便只有一成是真的,那也是极大地诱惑。段重向來是一个喜爱冒险的人,而这一次冒险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段重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夜风呼呼的吹着,这一千多人却是静静的立着,沒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段重也便这么静静的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天便这么一直暗着、暗着。 终于,黑夜之中闪过了一道很影,静静地立在了段重的身边。段重摸了摸鼻子:“什么情况。”黑影顿了顿声音,这才开口说道:“有高手。”“公主呢。”“有高手在,我不敢进一步探查,所以不能确定。不过既然有高手,若不是刻意安排的话,公主的确有可能在这大营之中。” 段重叹了口气,这其中可以安排的几率有多高,是自己极为忧虑的事情。不过这个事情很显然段重是不能左右的,所以只能摇了摇头:“高手有几个。”“一个。”“有多厉害。”影子顿了顿,显然是在用自己的思维作一个衡量,“应该比我厉害,不过我应该能够拖住他。” 很显然,蒋明辰是在透露给段重一个讯息,若是自己可以拖住对方的高手,凭借段重的实力,若是匈奴的公主真的在这部族之中的话,还真就极有可能将这匈奴的公主给掳走。然而同时这也意味着,这冲进去的北梁骑兵,极有可能会遭受重创,甚至全军覆沒。因为或许对于蒋明辰來说,这部族之中便只有一个高手,但是对于这一千三百多为北梁将士,保护公主的高手也许会有上百人,那么这便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了。 段重静立了这么久,所等的就是蒋明辰所带來的这一条讯息。而终于确认了一点,可以打。所以段重扭过头艰难的看了萧峥嵘一眼,点了点头:“打。”萧峥嵘这才点了点头,伸手猛地一招,所有将士刀光闪现,齐齐的拔出了腰间的武器,一时间银光闪闪,煞是耀眼。 段重一声低喝:“冲。”身后的上千将士便跟着段重一起向着匈奴人的营帐直冲而去。然而这一冲却跟以往的重逢大为不同,北梁的这支一千三百余人的部队顿时分为了两批,最前面的一批约莫有三百人左右的样子,跟着段重之金额冲向了匈奴人的营地,而另外的一千人则是在萧峥嵘的带领之下,纷纷拿出了长弓,将箭头的引火油料点燃,顿时间火光熊熊,无数火箭射向了匈奴人的营地。 段重带的这三百骑兵,是选出來的三百死士。因为段重在之前早已经料到,此次一旦有人冲入了匈奴人的营地,能够出來的几率已经是微乎其微。而这些将士在跟着段重和萧峥嵘征战了这一个月以來,皆已是视死如归,所以当段重询问有沒有自愿牺牲之人的时候,所有将士竟是齐刷刷的站了出來。 而这三百勇士,是段重亲自挑选的。而在呐喊声响起的那一刹那,负责守夜的匈奴将士已经反应了过來,敲响了锣,鸣起了号,而在第一时间段重拔出了腰间的长弓,射穿了正在高声呼和的一名匈奴骑兵的咽喉。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跟着大部队猛冲而上,却见这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匈奴大营的门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瞬间寨门轰然倒塌,继而则是北梁的铁骑入洪水一般的冲入了匈奴人的营地,进行了以命换命的搏杀。对这三百北梁的将士而言,眼下就是杀一个人回本,杀两个人有得赚的局面,各个皆是杀红了眼,如同嗜血的恶魔一般,再加上外围萧峥嵘铁骑的弓箭支援,一向以勇武著称的匈奴人面对着这些视死如归的将士,也赶到了恐惧与害怕。 对于北梁将士用生命换來的机会,段重不敢有丝毫的浪费。此刻蒋明辰已经消失去牵着那位匈奴的高手去了,而段重则是用最快的速度翻身下马,回手砍翻了两名匈奴的士兵,开始在整个大营中搜索公主的下落起來。 女人。这是段重所要寻找的主要特征,而在这部族之中女人着实不少,所以段重必须能够一眼辨认出这位公主出來,即便段重沒有见过。而在这一点上,段重应该庆幸上天的眷顾,因为当段重掀开了部族中间最大的一顶帐篷的时候,一个女子正显得有些惊恐的坐在一个角落里,而其余的侍女则是尖声惊叫,乱作一团。段重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匈奴公主,因为只有她可能是匈奴公主,同样,匈奴公主这样的身份也只有她能够配得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章 错乱 段重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住了,手心中的汗已是缓缓的淌了出來。看着匈奴营帐的火光逐渐暗了下去,心中却是越发的忐忑了。段重搓了搓手掌,将手中的汗水擦去,又轻轻的摸了摸这一个多月來一直并肩作战的战马。身后是上千静立待发北梁将士。 所有的战马都被套上了马嚼子,但是此时此刻,却仿佛都在嘶鸣一般,是已经意识到了着即将到來的战斗将会是最后一战么。要么凯旋归來,要么黯然的消失。萧峥嵘驾马轻轻向前跨了两步,和段重并排而站,拍了拍段重的肩膀:“到底打还是不打,我听你的。” 段重摸了摸鼻子 ,扭过头來看着萧峥嵘,想说些什么,最终依旧还是摇了摇脑袋:“再等等。”萧峥嵘一愣,“等什么。”段重摇了摇头沒有说话,却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而萧峥嵘也默默的闭上了嘴巴。这一仗,到底在等什么。 段重和萧峥嵘在这一个月以來,已经纵深进入大草原深处数百里,直逼匈奴王庭所在了。而所打的战役次次都是以少打多且以胜利而告终,可谓战绩显赫,若是不出所料的话,最多只要半个月,这支北梁骑兵的消息便会传回中原之中。只要此刻段重选择了收兵返回北梁,依然是民族的英雄,凯旋的骑士,凭借着一个多月來的战绩,足以对匈奴人的气势进行足够大的打击,凭借这一点,在出征大军中让萧峥嵘得到重视绝对是不成问題的。但是若萧峥嵘能够把匈奴的公主给带回去,这此次出征匈奴的大功,头一件便会落在萧峥嵘的头上。这两者虽然都是极为荣耀的功劳,但其中的差距却是显而易见的。这就好比萧峥嵘在战争中被匈奴人擒获了一样。 而段重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杀伐果断,从來沒有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候,之所以会出现如今的状况。其一是因为此刻自己所带的队伍已经经过了严重的减员,战斗力只有开始的一半,而眼前这个匈奴人的部落却是守备森严,只要发动攻击,想要攻下來的难度比以往都要高上许多,即便能够成功的劫走匈奴公主,这其中也会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其二便是因为这一条讯息的真假性段重难以确认。因为这匈奴公主的身份何等的金贵,在此如此敏感、草木皆兵的时刻又怎么会不呆在王帐之中而呆在一个部族里。更为重要的是段重之前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无往不利,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须卜杰传來的准确无误的信息。然而之前须卜杰之所以会把讯息完整正确的传达出來,是因为段重所做的事情可以帮助他提高在匈奴之中的地位,而此时此刻,须卜杰大都尉接班人的身份依然确定了下來,而段重并沒有更好的手段來帮助须卜杰提升地位的余地了。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层出不穷的,更何况须卜杰和段重本來就是仇人身份,因为利益而走在一起,既然一方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这合作也就沒有继续下去的契机了。这是很合情合理的理由,而段重之所以目前还跟须卜杰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是一位段重和萧峥嵘曾允诺过须卜杰更高的地位与权力,但是这毕竟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便是萧峥嵘自己都无法确定,更无法保证须卜杰会坚守着这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了。而这个承诺的基础是在于……北梁大败了匈奴之后。所以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事情。虽然北梁兵多将广,但是匈奴人骁勇好战,又是深入大草原之中,天时地利人和北梁军队是皆不具备,想要大败对方谈何容易。 所以段重此刻有一种以身试法的感觉,看看这个须卜杰到底可不可靠,能不能够继续合作下去。虽然自己的手中的的确确是掌握了许多对方的把柄,但是只要这一仗安排的干净利落,让自己和萧峥嵘从这个世界蒸发的话,这些把柄自然自然也就随风飘散了,一切威胁也就不存在了,这是个很好的方法,换为思考的话,如果段重站在须卜杰这个位置,也会选择这样一个方法,因为须卜杰是匈奴人而不是北梁人。不论对利益的向往有多大,原则肯定是有一个底线的。 而这样的一条讯息,即便只有一成是真的,那也是极大地诱惑。段重向來是一个喜爱冒险的人,而这一次冒险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段重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夜风呼呼的吹着,这一千多人却是静静的立着,沒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段重也便这么静静的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天便这么一直暗着、暗着。 终于,黑夜之中闪过了一道很影,静静地立在了段重的身边。段重摸了摸鼻子:“什么情况。”黑影顿了顿声音,这才开口说道:“有高手。”“公主呢。”“有高手在,我不敢进一步探查,所以不能确定。不过既然有高手,若不是刻意安排的话,公主的确有可能在这大营之中。” 段重叹了口气,这其中可以安排的几率有多高,是自己极为忧虑的事情。不过这个事情很显然段重是不能左右的,所以只能摇了摇头:“高手有几个。”“一个。”“有多厉害。”影子顿了顿,显然是在用自己的思维作一个衡量,“应该比我厉害,不过我应该能够拖住他。” 很显然,蒋明辰是在透露给段重一个讯息,若是自己可以拖住对方的高手,凭借段重的实力,若是匈奴的公主真的在这部族之中的话,还真就极有可能将这匈奴的公主给掳走。然而同时这也意味着,这冲进去的北梁骑兵,极有可能会遭受重创,甚至全军覆沒。因为或许对于蒋明辰來说,这部族之中便只有一个高手,但是对于这一千三百多为北梁将士,保护公主的高手也许会有上百人,那么这便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了。 段重静立了这么久,所等的就是蒋明辰所带來的这一条讯息。而终于确认了一点,可以打。所以段重扭过头艰难的看了萧峥嵘一眼,点了点头:“打。”萧峥嵘这才点了点头,伸手猛地一招,所有将士刀光闪现,齐齐的拔出了腰间的武器,一时间银光闪闪,煞是耀眼。 段重一声低喝:“冲。”身后的上千将士便跟着段重一起向着匈奴人的营帐直冲而去。然而这一冲却跟以往的重逢大为不同,北梁的这支一千三百余人的部队顿时分为了两批,最前面的一批约莫有三百人左右的样子,跟着段重之金额冲向了匈奴人的营地,而另外的一千人则是在萧峥嵘的带领之下,纷纷拿出了长弓,将箭头的引火油料点燃,顿时间火光熊熊,无数火箭射向了匈奴人的营地。 段重带的这三百骑兵,是选出來的三百死士。因为段重在之前早已经料到,此次一旦有人冲入了匈奴人的营地,能够出來的几率已经是微乎其微。而这些将士在跟着段重和萧峥嵘征战了这一个月以來,皆已是视死如归,所以当段重询问有沒有自愿牺牲之人的时候,所有将士竟是齐刷刷的站了出來。 而这三百勇士,是段重亲自挑选的。而在呐喊声响起的那一刹那,负责守夜的匈奴将士已经反应了过來,敲响了锣,鸣起了号,而在第一时间段重拔出了腰间的长弓,射穿了正在高声呼和的一名匈奴骑兵的咽喉。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跟着大部队猛冲而上,却见这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匈奴大营的门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瞬间寨门轰然倒塌,继而则是北梁的铁骑入洪水一般的冲入了匈奴人的营地,进行了以命换命的搏杀。对这三百北梁的将士而言,眼下就是杀一个人回本,杀两个人有得赚的局面,各个皆是杀红了眼,如同嗜血的恶魔一般,再加上外围萧峥嵘铁骑的弓箭支援,一向以勇武著称的匈奴人面对着这些视死如归的将士,也赶到了恐惧与害怕。 对于北梁将士用生命换來的机会,段重不敢有丝毫的浪费。此刻蒋明辰已经消失去牵着那位匈奴的高手去了,而段重则是用最快的速度翻身下马,回手砍翻了两名匈奴的士兵,开始在整个大营中搜索公主的下落起來。 女人。这是段重所要寻找的主要特征,而在这部族之中女人着实不少,所以段重必须能够一眼辨认出这位公主出來,即便段重沒有见过。而在这一点上,段重应该庆幸上天的眷顾,因为当段重掀开了部族中间最大的一顶帐篷的时候,一个女子正显得有些惊恐的坐在一个角落里,而其余的侍女则是尖声惊叫,乱作一团。段重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匈奴公主,因为只有她可能是匈奴公主,同样,匈奴公主这样的身份也只有她能够配得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一章 绝境 眼前的这位姑娘具备了一位公主所应具备的所有气质,高贵、美丽、诱人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再有那草原之上附带的野性,这让段重作出了足够的判断。须卜杰,并沒有欺骗自己。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段重是百分之一百的满意的,因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而只要自己向前伸出自己的手,将这位匈奴的公主抓住,并且冲出这一个匈奴人的营地,那么一切便完美的成功了。 而事情进展的顺利程度更是远远的超乎了段重的想象,在冲到这女子身边的时候,轻轻的道了一句“得罪了”,便毫无阻碍的将她抱了起來抗在身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营帐。这帐篷之外的战斗依然在持续着,不过很显然,面对只有不足三百数量的北梁骑兵,为数众多的匈奴人早已是从惊慌和错乱中恢复了过來,拿起武器加入了厮杀之中,而这三百分布在匈奴人营地里的骑兵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锐减这,被尽数围歼已经是时间问題了。不过这样的牺牲和熊熊的火光已经给了段重足够的机会,而此刻段重早已扯去了穿在外面的盔甲,露出里面一副匈奴人的装束,趁着火光和战乱,向着营寨的栅栏靠近了过去。 蒋明辰现在情况如何段重并不清楚,但是幸而蒋明辰在黑夜中向來是不需要人來担心的,而段重此刻也并沒有时间來担心他。段重如同一道魅影一般闪过无数个帐篷,直接來到了栅栏旁边,纵身一跃便跳了过去,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往空中一抛,又拿出火石就这空中猛地一拍,便看见这些粉末顿时“噼里啪啦”的炸响起來,虽然声音不大,但耀眼无比。这是段重所打出的信后,仅仅片刻之后,便在黑暗中听到一声嘶鸣声,萧峥嵘已经骑着战马冲了过了,而他手中还牵着一匹战马并无人骑着。段重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上马背,低喝了一声“走”,便跟着萧峥嵘一起冲入茫茫的草原之中。 段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火光,心中一阵哀凉,这三百自愿牺牲的将士,便要一将骨灰掩埋在这草原之上了。而此刻萧峥嵘的身后还跟着接近一千的北梁将士,而接下來段重和萧峥嵘所需要做的,便是带着这一千的将士以及匈奴的公主回到大梁。 然而这一切绝非段重所想的那么简单,虽然这匈奴营帐之中发生的事情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此刻到了生死存亡逃命的关键时刻,便沒有那么顺利了。 大地在震颤,这是无数马蹄同时踩在地面上所能发出的声音,随之而來的是无数的呐喊声,越來越大,越來越强烈。虽然身后带着的一千北梁将士都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去奔命,但是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一个严峻无比的问題,那便是自己的身后有着一大批的匈奴人追击了出來,数量之多,光感觉这阵势便不下三五千人,更为重要的这喊杀声和马蹄声还越來越近,这也就意味着敌人越來越近。 段重的心中顿时一沉,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冲上了心头。因为这冲入营帐中掳走公主的计划实施的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匈奴人即便反应再快,也不可能在意识到了公主被人掳走之后能够如此迅速的集结了如此多的部队,并且还形成了有效追击。牺牲的那三百将士,便是为了迷惑匈奴人的判断,不然的话,这样的事情,段重和蒋明辰大可以独自潜伏进去完成。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敌人已经早早的埋伏好了。 然而如此一來,段重却更为想不通了。如果对方早就意料到自己会來偷袭营地,或者说须卜杰出卖了自己,又如何会让自己如此轻易的掳走对方的公主呢,段重的心中猛然一震,突然感到极为的恐惧,因为自始自终,段重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判断來确定所抓的人到底是不是匈奴公主的。如何验明正身,段重并沒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題。段重看着怀中这个被自己击晕的少女“公主”,一时间竟感到有些无力。 匈奴的公主真会傻到在这种时刻以身涉险么,而匈奴人之所以会在自己一方进攻逃走之后才选择追击,一方面是让段重这一行人麻痹大意,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么多数量的军队,需要时间來调度,想要将这北梁的骑兵队伍一网打尽,这就需要足够的策应的包围幅度,而现在,很明显,这样的包围幅度已经很大了,因为只留下了一个方向给段重和萧峥嵘逃生,最为重要的是,这个方向的前方到底还有什么等着自己,段重并不知道。很明显,段重下了一个错误的赌注,而这个错误的赌注,足以让一个富翁倾家荡产,而且不会给你反悔的余地。这样一來,段重心中所有的疑惑便能够解释的通了,唯一只需要证明此刻坐在马背之上、自己怀中的这位昏迷着的女子不是匈奴的公主,便足够了。而显然现在段重和萧峥嵘所率领的骑兵正在逃命,换做谁也沒有办法去验证这个问題。更可怕的是,北梁骑兵的马匹在草原上奔行了一个月,此刻早已到了强弩之末,和善于骑马的匈奴人相比,速度上的差距也是不小,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情。 逃,是段重和萧峥嵘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即便是要死,也要离北梁近一分。 然而和匈奴人比马行的速度,却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匈奴人的和自己这支队伍的距离已经是越來越近,由最初的数百丈到一百丈,再到八十丈,再到现在的五十丈,虽然这追赶的速度十分的缓慢,但被追上是肯定的。 策马狂奔了一夜,此刻天色已是渐渐的亮了起來,而整支队伍更是人困马乏,实在是难以为继下去。段重叹了口气,抹了抹鼻子,竟是将战马猛地一扭,赫然停了下來,赫然喊道:“最后的三百将士随我阻截敌人。” 随着这一声令下,队伍最后的三百骑兵也豁然停下,齐齐转身对着匈奴人冲來的方向,默契无比,显然,这已经是视死如归的表现了。段重猛地抹了把脸,让自己更为清醒一些:“妈了个巴子,豁出去了。”转过身又冲着已经愣住的萧峥嵘吼道:“快走。”说着便想把马背上的“匈奴公主”丢给萧峥嵘,然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马背上的女子竟是……不见了,顿时心中一阵冰凉,难道是在匆忙之中落在了马下,这一夜的努力和牺牲不就全白费了。 然而转瞬之间敌人便要冲过來了,所以根本无暇多想,对着萧峥嵘又大吼了一声“快走。”,拔出腰间的长剑,高喝一声“杀”,向着冲來的匈奴骑兵冲杀了过去,而身后跟着的,便是那视死如归三百骑兵。 萧峥嵘一抹眼睛,发现竟湿了一片,段重这种行为无疑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來帮助自己拖延时间,若是还不走,那便还不走,就太对不起段重了。当下一声低吼:“快走。”领着剩余的近七百骑兵向着北梁边境的方向冲去,只要能够回去,一切便好从长计议。 段重是个很贪心的人,这一次的贪心却让自己尝到了恶果。然而此次既然已经豁了出去,便索性大杀一场。这一个月以來段重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已经有些隐隐压制不住杀欲了,此时此刻,索性便不再压制,來一次纵情的释放吧。 如同野兽一般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列,手中的宝剑高高举起,眼睛之中满是血红之色,三十丈……二十丈……十丈……段重手中的宝剑一声长啸,随着段重一同冲入了匈奴人的阵营之中。仅仅是一瞬之间,段重的借着马匹的冲力,用长剑划过了五名匈奴人的胸膛,将身子拦腰截成了两半,内脏、肠子溅了一地,任是再为坚硬的盔甲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杀、杀、杀。出了杀,段重的心中沒有任何的念头。这段正经杀人的剑法终于是彻底的显露了出來,在这一刻不需要人性和任何想法,只需要心中无限的杀念。而此刻的段重,化身为了一个杀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自己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满了鲜血,身上挂的满是肠子和内脏,这是最原始最野蛮的厮杀。 每一剑下去,肯定是一条亡魂,从來不会留下一个大大的伤口,有的只是两截身躯。手中的宝剑豁了口子,便是用剑柄,也能将对方砸的**迸裂。 一百、两百、三百,段重甚至不需要去计算自己杀了多少人,因为但凡以段重为圆心的一片区域,便会成片的倒下去。战马嘶鸣,不敢向前迈出一步。知道所有的匈奴人都停下了马匹,远远的围着段重,形成了诺大的一个包围圈。沒有任何人敢再向前一步。 整个空气中,只有段重血红的眼睛和沉重的喘息声,很重,很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二章 包围 战争到了这种时刻,便接近尾声了。毫无疑问,段重宛如杀神一般的回头冲杀,打乱了匈奴人追击的阵脚,也留给了萧峥嵘足够的逃跑时间,消失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上。而同样将自己送入了绝境。在段重记忆中的历史上,一旦有人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往往有三种结局:投降、被杀、自杀。无论哪一种,都并不是很好的事情。 跟着自己回身阻截的三百北梁将士已经全部牺牲,这是必然的结果,面对数十倍于自己一方的敌人,能够将这支大军拖在这里,已经是足以令人尊敬和战栗的荣耀了。此时此刻,数千匈奴人围成了一个大圈,而这个大圈的中心,只有段重一个人。 很显然,段重方才的一翻厮杀,手中沾染了成百上千人的鲜血,这样一个战争机器,即便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也不一定做得到。而段重所骑着的战马的身边,已是垒起了一层高高的尸体。这也是段正经杀人的剑的真正唯一,以段重这样刚满二段的武道水准來说,这样的战绩,已经不能仅仅用超水平发挥來形容了。不过此时此刻,段重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或许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匈奴士兵,便能够将段重斩下马來。然而之前段重的表现已经给了匈奴人足够的震慑力,沒有一个人敢于向前一步。 而在这种时刻,若是用上弓箭,即便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也无法躲避,更不用说段重了。只是很可惜,匈奴骑兵的武器是弯刀,这些轻骑兵们并沒有携带弓箭,不然段重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了刺猬。空气显得有一些凝重,段重手中的宝剑已经折了,只剩下一剑柄握在手中,现在只有着一股信念在支撑。 僵持着的场面有一些凝固,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匈奴人的阵脚突然出现了一丝骚动,随之而來的是一道黑影顺着人缝冲了进來,以极快的速度來到了段重的身边,这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便是连段重也几乎沒有反应过來。而这倒影子,段重很熟悉。 “你不该來送死。”段重红着双眼叹息了一声。蒋明辰却摇了摇脑袋沒有说话,站在了段重的身侧。这一刻,蒋明辰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虽然是一种愚忠。同生死共命运,此时此刻只能是这种情况了,而且生的几率近乎为零。此时天色已亮,而蒋明辰这样的影子也会无可遁形。 而在蒋明辰來到段重身边的时候,匈奴这边的队伍又起了一阵骚动,自动让开了一条一人余宽的通道,从中走出來了两个人。这打头的乃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表情显得极为狂野,走起路來身子沉稳有力,仿佛每一脚都要将大地踩出一个窟窿來。蒋明辰看着來者轻轻说道:“这就是方才部族之中的高手。” 段重用沾满鲜血的双手蹭了蹭鼻子,浑身浴血的模样显得实在是有些狰狞恐怖。对方是高手,段重自然是意识到了,然而让段重更加注意到了却是这高手身后的那个人,因为这个高手身后所跟着的,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段重看起來还十分的……眼熟。因为这个人,段重看起來很眼熟,正是自己从匈奴大帐之中掳來的那个“公主”。而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所表现出來的气势却跟昨晚大不相同,因为这同样是高手的气势。 段重眼睛眨了一眨,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很大的局之中,自己能够轻易的掳走匈奴的“公主”,不过是故意的而已。更何况如今这个“公主”还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武道的高手。段重看向了蒋明辰一眼,蒋明辰则是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很显然,这一件事情,段重又陷入了一个很被动的境地。 而这当先的大汉却是率先发了话:“我是匈奴的勇士阿穆拉。你们,是很厉害的中原人。” 对于对方的夸奖,段重向來是极为在意的,不过此刻有些不同,小命都要不保了,马屁什么的都是浮云。况且自始自终,段重的眼睛一刻也沒有从这大汉身后的女人身上已开过。段重张开了嘴巴,声音显得有些喑哑:“你是匈奴的公主,” 这个问題自然是问这大汉身后的女人的。这位“公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为骄傲的笑容:“不错。”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个事极为诱人的,也很符合段重的胃口。小麦色的肌肤,狂野的个性,魔鬼的身材,以及完美的脸蛋,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理想的情人。不过此刻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段重便沒有心思去想那么多无关的问題了。“你知道我要來抓你,你是故意的,”这个故意的,自然是指故意被段重抓住。 匈奴公主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 “你知道我会带着人來抓你,”“不知道。”“那你为何会让我抓住你。”“因为我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抓住你,既然你自投罗网,我自然是要配合一下了。”“你临时决定假装被我抓走的,”“可以这么说。”段重摸了摸鼻子,起码证实了一点,须卜杰并沒有出卖自己,但很明显,他显然可以把这匈奴的公主是的为了抓自己而來刻意隐瞒了起來。这一点上,须卜杰并沒有安好心。这位匈奴的公主是一位高手,还是一个极为傲气的公主,所以看到了北梁有一支骑兵部队在自己匈奴的境内肆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想要亲自领兵來剿灭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为重要的是,武道高手的身份注定了她想要处于危险之中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再加上旁边还有高手护卫。这一切都出乎了段重的意料,毕竟在段重的思绪之中,公主这种身份的任务,大都金贵无比,学武,开玩笑呢吧你。 这匈奴公主看段重并沒有说话,扬了扬脖子:“你是个汉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段重想了想,还是轻轻的开了口:“段重。” 匈奴公主点了点头:“我叫索亚丽。”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似乎知道这些并沒有什么用。” 匈奴公主却是竖起了手中的指头,指着段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你当我的奴隶。” “奴隶,”段重摇了摇脑袋,“要么战,要么死。当奴隶,我还沒有这个习惯。你当主子当习惯了,其实我也一样。”段重突然发现,跟着眼前这位匈奴的美女公主说话,心中嗜血的杀意竟然渐渐的淡了下來,开始思考一些很基础的问題。譬如说现在,若是强斗,必然是死路一条,但是段重隐隐的看到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匈奴公主冷冷的笑了一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弯刀:“用草原勇士的方式,决斗。你赢了,我放你走,你输了,做我的奴隶。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 索亚丽公主的话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蛋糕,诱人无比。自己这一个月來杀了无数匈奴人,此刻在围追堵截之下,本來死是迟早的事情,但是现在似乎只要战胜了眼前这个小妞,便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且不论这话语的真假,单以本身而言,实在是无比的诱人,因为段重并不想死。若是换在平日,段重早就屁颠屁颠的答应了,对付武道高手不容易,但是对付一个会武功的女人,还真就不在话下了。只可惜此刻段重的所有精力早已经耗光了,能够握住刀柄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只能叹了口气:“其实这是一个极为不公平的选择。” 索亚丽公主却是微笑着摇了摇脑袋:“起码,我已经给你了一个选择,不是么,对你來说,已经是个很大的机会了,你不答应,下场便注定了,你答应了,还有一丝希望。你杀了我这么多草原的子民,投降我们是不会接受的。”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看了一眼蒋明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答应你,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索亚丽公主愣了愣:“什么条件,” “不论这场决斗输赢生死,先放他走。”段重伸出手指向了蒋明辰,“他是自投罗网而來的,从某种意义上來说,他可以不死。” 索亚丽公主先是愣住,随即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蒋明辰闻言却是一惊,扭过头來道:“小主子我……” 然而话未说完却被段重打住。只听段重低声说道:“回北梁,找到粽子,让他來救我。”蒋明辰身子一震,这才明白段重的想法,终于是点了点头,纵身飞跃,穿过了人群,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而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将手中的断剑仍在了地上:“要决斗,总要给我一个趁手的武器吧。” 索亚丽点了点头,向着后面说道:“给他一柄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三章 奴隶 对于段重來说,决斗什么的,最讨厌了。接过匈奴人丢过來的剑,在手上挥舞了两下,用起來……真的很不爽。不过也沒有办法,这种情况下,人家还给你把武器,已经是十分不错了。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然后用长剑指着这位匈奴的公主,道:“我和女人打架,最多只用五成功力,对你我也不会坏了这个规矩。來吧。”段重说的这话自然是慷慨激昂,但实际上却是心虚无比。对面这叫做索亚丽的匈奴公主实力到底如何,段重还真摸不清底,但是绝对不会差,以这匈奴公主藏匿气息的能力來看,蒋明辰竟然也沒有发现,就说明她的修为很有可能在蒋明辰之上。而蒋明辰的修为,已经属于二段高手上等水平了,那么这个匈奴公主大的修为,很有可能已经在二段的巅峰……甚至一段。而段重呢,充其量不过是二段中的实力了。不过方才的一翻大发神威,已是发出了近乎一段高手的水准,而这匈奴公主竟然还有胆量跟自己决斗。这其中的意味便值得玩味了。而现在,段重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充其量也不过能发挥四成而已。 所以,输是肯定要输的,但是总要输的留一点颜面才是。段重现在能发挥出來的实力,撑死了四成,所以打架的时候,段重不是全力的,而是只用了一半的力量,即便输了,那也是因为你是女的,咱不好意思出手。所以段重向前勾了勾手指:“來吧。康姆昂,贝比。” 索亚丽冷笑一声,对于段重这种死鸭子嘴硬的做法,只是一笑置之。手中的弯刀紧握,缓缓的走了上來。当走过最前的阿穆拉的时候,这大汉明显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阻止公主这个举动,但终究还是沒有说出口。 段重在手心啐了一口吐沫,搓了搓手掌翻身跳下马來。此刻身下战马经过一番厮杀早已是筋疲力尽伤痕累累,段重跳下马來,却听见这战马终于是支撑不住一声哀鸣轰然倒地。段重愣了愣,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直到主人下马,才选择死亡,的确是一匹好马,一匹忠马。 “好马。”索亚丽公主点了点头。随即手中的弯刀指向了段重,“我让你先出手。”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向來沒有打女人的习惯,除非是**反击……恩,所以我要看着你动手,我才能……动手。”段重小小的邪恶了一把。而索亚丽自然是听不出其中的门道來,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纵身一跃,手中的弯刀顿时化作一道流星,向着段重砍了过來。 好快。这是段重的第一反应。而第二个反应便是……躲。段重大喝一声“凌波微步”,却是用着极为不雅的前滚翻姿势躲过了这流星一击,而且段重可以肯定,这匈奴公主,肯定沒有使出全力,但是段重已经狼狈无比了。即使狼狈,这招数也要华丽才是。 却听索亚丽一声冷笑,手中的弯刀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随段重而來,段重一声低诧“弹指神功”,手中几枚暗箭脱手而出,分别射向了索亚丽即将出现的方向之上。索亚丽怒骂一声“无耻”,身形顿时一顿,“砰砰”弹开射來的冷箭,却给了段重足够的喘息时间,当即又是一招“天外飞仙”,以驴打滚的姿势跟索亚丽拉开了距离。 “小人。”索亚丽怒骂道,“决斗还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段重却是恬不知耻的说道:“这些都是家传的武学绝技,乃是光明正大的决斗手段,请公主不要跟普通的暗器手段搞混了,沒听到这每一招都是有名号的么,” 索亚丽看见段重竟然耍起了嘴皮子,而且还一套一套,懒得跟段重计较,直接低喝一声“看到”,身形一闪,又是向着段重举刀冲來。段重见势却是不慌不乱,低喝一声“弥天大雾”,手中长剑在地面之上一条,顿时带起一大块草皮來,同时还将尘土带起无数,漫天飞扬,直欲将人笼罩在其中,遮挡视线。索亚丽却是怒哼一声,直接一刀拨开草皮,冲入土尘之中,哪知道混沌中却又听到一声“踏水无痕”,段重以一个虎扑的姿势飞也似地……跳开了,还在地上滚了三圈。这不是无赖么,只躲不打,还阴招迭出,换做谁恐怕也要被气的吐出血來。索亚丽大骂“无耻小儿”,身形猛动,此刻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死死跟住段重,力求在数招之内将其制服,不然实在是太过恼火。然而段重打架的功夫不行,逃跑的功夫却是一流的,看着索亚丽飞身而來,又是一招“见龙卸甲”,直接一个甩身,将身上的盔甲给甩了出去,正砸向冲來的索亚丽。 “破。”却听索亚丽一声暴喝,一刀将衣甲劈为两半,却是依旧向着段重冲來。而段重向后猛退两步,又是一声高喝“霹雳流火”,然而飞出來的却是段重的一双……破鞋。这脚臭味夹带着踢起來的尘土,顿时又是烟尘弥漫。索亚丽此刻实在是窝火无比,见段重身上所能用的东西都用的差不多了,也不避讳这飞來的两只破鞋,直接两刀劈为两半,又向着段重直冲而來。 然而段重却是嘿嘿一声冷笑,低喝一声“给我倒。”却见这冲在空中的索亚丽身子一软,竟是从半空中向地面栽了下來。 若是说玩阴的,有谁玩的过段重,虽然说是光明正大的决斗,但是只要手段用的隐蔽沒人能够发现,那便是光明正大的决斗。段重在用长剑跳开草皮和尘土的时候,已经将不少迷烟撒进了尘土之中,自己却是屏住呼吸向后猛退。而索亚丽冲过烟尘的时候却是吸入不少迷雾,虽然这迷烟见效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起码吸进去一点,段重的目的便达到了。而同时后來段重丢出去的两只破鞋之中,也是藏有**粉末的,索亚丽两刀劈开了这一双鞋,却不知道无数**的粉末却是弥漫在了空气之中跟着尘土混合在一起,不知不觉中又吸入了许多。而且**虽然都是见效较慢的药物,但是段重这两种**却有一个极为特殊的特点,只要两种混合在一起被吸入体内,便会产生让人瞬间麻痹的效果。所以才会有眼下这一幕索亚丽从空中栽下來的场景。而段重分明看见了在栽下的那一瞬间,索亚丽严重的愤怒与痛恨。 然而段重顾不了怜香惜玉了,眼下只有抓住这位匈奴的公主,才能有资本跟匈奴人谈判,给自己寻觅到一丝生机。无疑,缩压力是很好的一个人质。所以段重不敢有丝毫犹豫,直接向着索亚丽栽落的方向冲了过去,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位匈奴的公主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然而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段重却感觉到身后一道黑影猛然闪过,还來不及反应,一记手刀被重重的劈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背后一个极为冰冷的声音传了过來:“无耻之徒。”而段重在昏迷过去之前扭过了头,终于看清了这道黑影的面孔,索亚丽公主的贴身护卫,阿穆拉。 蒋明辰骑着马,沒日沒夜的在大草原上奔行者。这一路上,遇到了两个匈奴人的部落,而蒋明辰也抢了两匹马,而现在,这两匹马都跑死了,只剩下这最后的一匹,不过也快支撑不住了。 不过幸好,这茫茫的大草原终于是到了个头,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压压的影子。是城郭,是朔方郡。蒋明辰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还有多少力气,仅仅知道自己一旦停下來,就必然会倒下去,再无知觉。但是心中的一股信念在强撑着,这座城了,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帮到自己,帮到段重。 蒋明辰的奔行速度早已超过了萧峥嵘所带领的骑兵队伍,所以这一刻,萧峥嵘还沒有回到北梁的境内,而蒋明辰也并不知道萧峥嵘什么时候能够到。所以此刻只能冲入城中,去寻找那个人。而蒋明辰也有一种近乎直觉的感觉,那便是,粽子,就在城里。 终于,这第三匹马在抵达边境的最后一刻依旧沒有支撑住,哀鸣一声倒在了地上,而蒋明辰则是几个跃身,化作一道黑影向着城中冲了过去。黑夜中的影子,沒有人能够发现。 在几近直觉一般的行为下在城中飞速奔行着,终于是在一处小院外面停了下來。蒋明辰沒有犹豫,直接跳了进去,而在院子之中,一道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低喝一声:“是谁,” 蒋明辰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面之上,昏迷之前勉强从嘴巴里说出了一句话:“大草原,救小主子……”之后便再无直觉。 粽子闻言身子顿时一震,急忙抱着蒋明辰进了屋子,而片刻之后,一道影子消失在朔方城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四章 囚徒 段重和萧峥嵘离开北梁已经一个多月了,便是连北梁开拔的大军业已快要抵达西北了,而最近几日传得满城风雨的便是出现在匈奴大草原上的一支带着传奇色彩的骑兵部队。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支骑兵队伍的将领到底是谁,因为并沒有人知道这支队伍的來历,也并沒有派出过这么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当然,除了一个人知道这件事,那便是五原郡的郡守吴峰大人。不过吴峰大人答应过萧峥嵘要在凯旋归來之前隐藏好消息。虽然这萧峥嵘领兵进了大草原之事让吴峰大人大吃一惊,但是传过來的显赫战绩却是让吴峰大人笑的合不拢嘴。毕竟这可是从五原郡派出去的队伍啊,功劳怎么也会有一份算在自己头上。 而由于在路途之上,由于突然遇到了匈奴人的劫掠队伍,仓促之间便要进行分离。段重将素儿和廖佳佳姑娘交给了自己最为信任的粽子保护。而在黑夜里,蒋明辰会比粽子这个一段的武道高手更加的有用。而段重和萧峥嵘离开之后,为了得知段重的最新消息,粽子在素儿和廖佳佳的强烈要求下带着她们來到了边境线上的朔方郡,一直在城中听闻着段重的消息。由起初的担心再转到听到消息后的欣慰和喜悦,终于是渐渐放下心來。 然而在此时刻,粽子看见了蒋明辰,一个满身疲惫浑身伤痕的蒋明辰。而仅仅一句话,便让粽子明白了段重现在所处于的陷阱。所以沒有任何犹豫,将蒋明辰送回了屋中休息,便是连原因都沒有來得及跟素儿和廖佳佳姑娘解释,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从军营中盗了一匹马,便直接向着大草原冲了进去。然而目标在哪里,这是粽子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題。蒋明辰沒有说,即便说了,也沒有用,因为匈奴人的位置永远是不会固定了。粽子唯一知道的,是段重需要自己,而自己要向着大草原的深处不断奔行。策马在草原上奔行了数个时辰,粽子在草原之上遇见了一支队伍,还有熟人。 这是萧峥嵘带领着的残余的队伍,虽然看上去是黑压压的一片,但是实际上人数只有五六百人。当然,以萧峥嵘所取得的战绩而言,这一些牺牲完全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况且这次的行动萧峥嵘掌握了草原的地形和一些匈奴部落的位置,这也是十分重要的战略资源,只是很可惜,段重并不在这一支队伍中。所以当粽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萧峥嵘面前的时候,他显示吓了一大跳,然后看清楚是粽子之后,泪水竟是唰唰的流了下來。一个自由在军营中长大的铁血汉子,面对着所发生的一切,也不禁留下了眼泪。在萧峥嵘的眼中,段重已经死了,还是为了救自己而死,所以这一份恩情萧峥嵘无论如何是要回报的。这一摊浑水,是自己拉着段重下來的,这一路的胜利,是段重炮制的,而这一次牺牲,也是为了自己。虽然段重是个很在乎银子和得失的人,但很明显,萧峥嵘还沒有來得及把报酬交给段重,而现在,却已经交不起这个报酬了。 面对萧峥嵘的眼泪,粽子并沒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因为在粽子的逻辑里,段重想要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蒋明辰既然让自己去救段重,那便说明自己的老大,并沒有死。所以他只是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萧峥嵘悲恸之中手指了指天,意思是段重此刻已经在了天上。但粽子并沒有那么多时间跟萧峥嵘去交流,“他最后是在哪里。”而萧峥嵘终于是明白了粽子的意思,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方向,“向前九百里。”而在粽子消失在视野之中之前,还不忘叮嘱一句:“一定要把尸身夺回來。”若是段重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想拆了萧峥嵘的骨头。而粽子消失之后,大皇子也终于是强忍着悲伤,率领着剩下剩下的队伍,向着朔方郡的方向行进。 “哗啦。”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段重的脑袋传遍了全身,原本段重的脑子有些混沌,但现在已经瞬间清醒了过來。浑身上下如同散架了一般,处处都是刺痛的感觉,鼻子中满是腥臭的味道,睁开眼睛一看,却看见自己满身血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段重勉强动了动身子,随之而來的却是一阵剧痛。之前的一阵近乎于透支生命的屠杀之后反效果也随之而來,这个时候浑身上下沒有一块肉是属于自己的,手脚之中都沒有任何力气。而这种时候往往是最需要恢复的时刻,自己却成了……囚徒。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无奈的事情,若是修养不好,极有可能便会留下一些隐患,不过段重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首要的问題便是自己能不能够活下去。 而首先映入段重眼帘的是一个极为魁梧的身影,这人手中拿着一个大水桶,直接冲着段重的脑袋浇了下來。而这个人段重认识,正是匈奴公主索亚丽的贴身侍卫阿穆拉。而不远处,索亚丽正捏着鼻子远远的瞧着自己。 段重啐了一口水,看着自己浑身血污,散发着一股极为浓重的气味,而经过凉水已一泼,血迹和臭气倒是少了不少,如此看來,自己还沒有來得及被虐待。反正此刻自己已经是浑身疼痛,连受沒受伤也分不清楚了。 “哗啦。”又是一大桶凉水泼了下來,段重这一下子是彻底清醒了。而且身子终于有些些许直觉,动了动胳膊,却是铁链蹭动的声音。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还被链条锁了起來,对方还真是看得起自己。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匈奴公主,竟是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索亚丽看了一眼段重:“我以为你是一条汉子,沒想到却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段重想伸手摸一摸鼻子,可惜刚一动胳膊,却是被铁链给扯住,只能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你只是说决斗,又沒有说用什么方法决斗。我既不想伤了女人,又不想当奴隶,这不是很好的解决方法么,倒是你的手下突然横插了一杠子坏了规矩,你说这决斗到底是该你赢还是我赢呢,” 索亚丽被段重说的语塞,呛了半天才说道:“既然是在我草原上决斗,自然是要用草原勇士决斗的方法的。” “你又沒有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哪些手段能用哪些手段不能用,你现在还沒有赢我,还用奴隶的待遇对待我,我只能说,对于你们匈奴人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我只能深表无奈。”段重叹息了一声,显得是极为无奈,就好像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一般。而索亚丽被段重这么一说,顿时也起了怒意。“好,我们现在重新比过一场。” 再比一场,开玩笑,自己现在连喝口水的力气都快沒有了,打个屁啊。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嘛。所以段重摇了摇脑袋:“不打。我向來是不对女人动手的。” 索亚丽看着段重,表情有些抽搐,但是这样的表情在她脸上却显得异样的好看。“很好,那你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奴隶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段重无奈苦笑,这种霸王餐自然是只能自己当挨宰的对象。当下摇了摇脑袋:“我都已经被你们用铁链锁住了,还想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索亚丽横了一声,却是背过身去:“阿穆拉,把他给我洗干净,实在是太臭了。再给他找一套奴隶的衣服。我们也该启程了,父王还等着我呢。”说罢竟是直接背了手出了帐篷。 段重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阿穆拉提着几桶水走到自己面前,心中突然生气了极为不祥的预感,而在阿穆拉转身之后,段重便看见这个彪形大汉拿起了一个东西,,羊毛刷走向了自己。段重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來,我擦,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拿刷羊毛的刷子刷自己,而非常不幸的是,段重此刻的猜测是非常准确的,所以在几桶凉水泼下來之后,便传來了段重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实在是……凄惨至极。而这一次的经历,也注定会让段重难忘终生,毕竟被人扒光了衣服拿着一个大刷子从上到下刷了一遍的事情,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所以段重捏紧了拳头,将这个仇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段重坚信,出來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被洗刷干净之后,阿穆拉给段重换上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领着段重出了帐篷,当然,这手脚上的链子还是必要的。而在帐篷外等着段重的,是一辆……囚车。段重摸了摸鼻子,这待遇还真不错,有车坐,本來还以为要一路用跑的呢。 而索亚丽公主看见了段重之后,先是愣了愣:“原來长得还不错。”然后这才扭过头跃上了马背下令道:“出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五章 王帐 草原上的天气在沒有大风的时候向來是不错的,而这两天的天气也还算不错,所以若能够在草原上策马驰骋,一定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不过很可惜,段重此刻屁股底下并不是马背,而是数十根木头叠成的木板。囚车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几根木头硌的人生疼。段重身上并沒有一处伤口,但是却沒有一处不疼的,尤其是在被阿穆拉用刷子从上到下毫无遗漏的刷了一遍之后,全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紫红色。囚车每颠簸一下,段重便觉得自己的全身的骨头要散架一次。直到麻木。这一路之上段重一直青着脸,因为这样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作为一个奴隶,段重做的并不算称职,起码在对待主子这一点上,段重绝对称不上是毕恭毕敬,甚至经常把索亚利公主呛的说不出话來。从某种意义上來说,段重身为这一支北梁骑兵部队的统领,所率领的队伍给匈奴人留下了许多恶梦,而直到最后一刻,匈奴调集了数万人的军队,也沒有最终歼灭这支不到两千人的骑兵部队。骑兵和机动性,向來是匈奴人最引以为傲的资本,而北梁人则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打破了匈奴人的骄傲和自毫。毫无疑问,像段重这样杰出而英猛的将领,足以让所有匈奴人胆寒。若是北梁再有几个像段重这样的年轻将领,这还让人怎么活。同样,段重这样武艺高强、手段无耻、长相不错的年轻男子,索亚利公主显然是十分感兴趣的。 这一路以來,索亚利公主一直骑马走在段重的囚车旁边,时不时的问一些话,想从段重的嘴巴里套出一点实际的内容來,然而很无奈的是,段重所说的真话对方是一概不信,胡扯的内容倒是信了七八分。段重一再强调自己是大理人,这一个问題自然不会有人相信,段重说自己在北梁军中沒有官职在身,索亚利公主自然也不能相信,恰恰相反,若是段重说自己是某某将军,对方反而能欣然接受。即然对方不相信,段重自然是只能胡扯了,而胡扯的功夫,段重敢说自己是第二,便沒有人敢说第一。而在段重的嘴巴下,自己成了一个将门出身,自幼习武,想要急于建功立业的年轻有为的将领,而这样的答案终于是被接受了。北梁决定大举进攻匈奴的消息这个时候已经传达到了草原之上,而在索亚利公主眼中,段重这样的将领在军中一定会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所以会一直想从段重的嘴巴里套出一些情报來。所以段重又充分发挥了信口胡言的功夫。北梁出动了多少军队,四十万。战略目标,灭了匈奴。我靠…这不明显忽悠人么,很明显,从段重这里是挖掘不到什么东西的。不过段重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这以后的日子要过的如何,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这个女人,而自己又不是一个有硬骨的人,死鸭子嘴硬自讨苦吃的事情段重向來是不干的,所以这些日子段重干的最多的便是……哄女人。 哄匈奴的女人,还是公主,这是一件极为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情。而前提是建立在这个女人对段重有足够兴趣的前提下。匈奴的女人很骄傲,而段重需要做的是吊着她的胃口,磨着她的性子,对于她很感兴趣的问題,一定不要在第一时间回答出來,而是慢慢的拖着,在她快要失去兴趣的时候不经意的说出口,顺便再说出下一个可能成为话題的问題。而这样,段重便会有足够的时间來更多的与这位公主进行交流与沟通,起码这一点上对自己是沒有坏处的,这从这两日饮食上的改善便可以看得出來。而段重也终于从索亚丽公主的嘴巴里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譬如说这一行的最终目的地是……王帐。关于匈奴王帐,对北梁人來说向來是个极为神秘的地方,因为这里住的是匈奴的王者,乌维单于,而王帐的地点向來是一直隐蔽并且不断流动了,为的就是保证单于的安全,除了两位贤王以及匈奴朝廷中极为重要的人物,别的人并沒有资格知道王帐的位置,即便须卜杰成为了大都尉,也沒有资格知道。而段重也同时意识到了一点,那便是自己一旦到了匈奴的王帐,那么想要出來,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这位索亚丽公主,似乎也沒有放了自己的打算。这匈奴的王帐守卫可不比梁国的皇宫守备程度低。 段重被擒的地点是在纵深进入草原五百多里的地方,然而这囚车队伍又在向草原深处行进了七天,依然沒有到达目的地,这足以说明这王帐所在之处足足在草原千里纵深之处。而段重也在囚车上度过了七日的“美好”时光,而这样的日子似乎还要继续持续下去,所以段重显得极为无奈。 今天的天气依旧不错,但是段重的心情却并不是那么的美妙,躺在颠簸的囚牢里,看了一眼一旁骑马的索亚丽道:“还有多久才能到王帐,” 索亚丽看了一眼一段,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该到的时候,自然是会到的。你着急什么,等到了王帐,你的日子便不会那么好过了,所以你还是好好珍惜着两日的时光吧。” 段重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坐久了屁股会生疮的么,我这几天來一直都很不舒服。” 索亚丽摇了摇脑袋:“你是我的奴隶,你觉得作为一个奴隶,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沒有把你捆在马后拖着走,对你已经极为仁慈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从某种意义上來说,我应该属于俘虏而不是奴隶,而且还属于地位不低的俘虏,对于战争來说还是有些许意义的。所以面对北梁的大军的时候,或许我还能发挥一些作用,用來交换一两个你们匈奴人,所以你对我好一点,实际上并沒有什么坏处。” 索亚丽叹息一声:“我真不明白你如何还会有如此不错的心情。你要知道你即将前往的是王帐,在那里,有很多人、很多事在等着你,所以你应该好好祈祷一下自己能够多活一些日子吧。” 段重挠了挠脑袋,突然发现自己的日子似乎真的不那么好过,想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那按照你的说法,我的这种好日子到底还能过多久,” 索亚丽想了想,向前望了一眼,这才扭过头对段重露出一个很无奈的微笑:“很遗憾,现在已经结束了,” 段重闻言一愣,放眼向前一看,这才看见前面的地平线处已经出了一个营寨的影子,顿时长大了嘴巴,半天才问道:“这……这是……王帐,” 索亚丽点了点头:“不错,” 段重吸了一口凉气,睁着眼睛半天沒有说话。匈奴王帐到底是什么样子,段重曾在脑海中无数次的设想过,但终究只有出现在自己眼前才能够最终清楚。而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也并沒有太多令人惊诧或者叹为观止的地方。因为匈奴人的部族永远处于移动的状态,所以它永远不可能像南梁的宫城一样金碧辉煌,像北梁的皇宫一样高墙壁垒。而段重睁大了眼睛所看到的,不过是放大了的帐篷而已。对于这一点上,段重还是有些许失望了。 而随着距离的越來越近,段重看到的全貌便越來越多,而走近了的时候,却有一件事让段重大跌眼镜。这营寨周围,无垠的草原之上竟然全部是……牛羊马。这匈奴的王帐,难道还跟个牧场一样,是乌维单于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么,不过索亚丽的话语很快就解开了段重心中的疑惑:“我们匈奴人跟你们中原人的生活方式是不一样的。即便是王帐,也不过是一个较大的部族而已,同样需要有人放羊牧马,需要有人从事着繁琐的工作,当然,也有跟你们相似的地方,我们的王帐跟你们的皇城是等同的存在,需要正常的补给和供求。” 段重点了点头,虽然自己并不是中原人,但并沒有反驳:“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好奇这些问題,” 索亚丽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所有的中原來來到王帐的时候,看到了之后都会露出同样的疑问,所以我知道你心中也会有这样的疑问。” 段重愣了愣:“王帐之中还有中原人,” “当然,我们匈奴是一个心怀宽广的民族,我父皇的心胸就跟草原上的天空一样广阔,对于中原人,我们并不是一味的仇视。而你所想不到的是,王帐之中恰恰还有你们许多中原人在为我父皇出谋划策,管理草原,” 段重摸了摸鼻子,虽然心中确实十分惊讶,但也并非解释不通。毕竟在上一世的历史中,东汉时期,匈奴单于的确会有不少汉人在帮助他,甚至帮他对付汉人。 正在段重还在思考的时候,却听索亚丽开口道:“你自求多福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六章 地位 求订阅、鲜花… ,,,,,,,,,,,,,,,,,,,,,,,,,,,,,,。。。。 对于这一支公主队伍的到來,道路两旁放牧的牧民们并沒有显示出太大了反应,反而是极为平静的看着队伍行进过去,这些牧民们看到公主的唯一反反应便是将右手放在腹前,弯下腰鞠躬行礼。这是匈奴人的礼节,简洁而不谦卑,与梁国的那些繁文缛节來说,实在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若是在南北梁国,一个公主出行,也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排场,起码所到之处,所有的百姓肯定是要下跪迎接的。想到此处,段重不由的想起了在南梁的出云公主,也不知道这小妮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不过想必也不会差。 而当匈奴的王帐完整的显露在段重的面前的时候,并沒有给段重带來过多的惊叹,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但是这王庭所散发出來的一股气势,段重却是感受到了,威严、磅礴而充满侵略性。这一处帐篷所在,也是这一个民族的灵魂和凝聚力所在。 段重摸了摸鼻子,跟着囚车走进了这用可以拆卸的木头搭建成的营寨之中。段重看着这守在营寨门口身着民族服饰身形剽悍的匈奴将士,唯一的感觉便是……强大。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民族,每天都要面对來自狼群的威胁,这样一个民族注定了其不容小觑的战斗力。而这样的民族,的确是难以完全战胜和奴役的。或许你可以驱逐他们,但是永远不可能征服他们。当然,北梁这次二十万大军出动,目的也不过只是将匈奴人赶得远一点,再远一点罢了。 囚车随着队伍慢慢的进了营寨,因为是索亚丽公主领队,所以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拦。而在营寨进去的小空地上,一队匈奴士兵走了过來,打首是一个身形剽悍的大汉,更为重要的是,这个汉子身上散发出來的威势让段重极为敏感,这样的威势,段重在萧峥嵘的身上感受到过,在萧北定的身上感受到过,甚至在北梁的皇帝梁文帝身上也感受到过,当然,段重也并沒有忽略另外一个人,那便是自己的哥哥,段庄。这股气势,很霸道,很强大,似乎属于接近于帝王之气的一种气势,其特点便是霸道、强势。 显然,段重意识到了这个人的不凡,而索亚丽接下來的话语也证实了这一点:“王兄,我回來了,”很显然,眼前这个男人是乌维单于的儿子。算算年龄,乌维单于应该在五十岁左右,而他的儿子也应该正值壮年,据说乌维单于的三个儿子每一个都勇猛过人,无人能挡,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是他的第几个儿子。 这个王子冲着索亚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囚车里的段重问道:“他就是深入草原的那支骑兵队伍的统领,”索亚丽点了点头,“不错。”“听说他很强,”索亚丽不置可否的摇了摇脑袋。 这大汉点了点都,走到段重的囚车面前,冲着里面的段重说道:“小子,我叫乌师庐,记住我的名字。”段重愣了愣,记得萧峥嵘在路上曾跟自己提起过,这乌师庐乃是乌维单于的大儿子,勇猛过人,乃是乌维单于的亲将,十分受重用。 段重微微笑了笑:“大王子。”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微妙,这可不是女人,段重能够使着手段哄的。然而段重刚刚极为恭敬的回了话,看见“哐啷”一声,这位乌师庐大王子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接着便是“嘭”的一声,段重只感到身子一震剧烈颤抖,整个骨头都被震酥了。乌师庐这一刀劈在了囚车之上,顿时囚车被劈的炸裂开來,虽然这一点段重也能做到,但是这威势却是无比比拟,实在是骇人至极。 这乌师庐接下來的举动却是让段重吓破了胆,因为接下來的两刀直接是对着段重的脑袋砍下來的,段重可是完全沒有心理准备,况且手脚被铁链锁着,根本躲不开。乖乖,这才刚到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么,段重心中充满了怨念。然而这两刀却是全部劈在了段重的手链脚链之上,两声脆响下來,两条铁链顿时炸裂开來。而段重的身子也是被震得一阵酥麻,整个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等清醒过來,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这个乌维单于的大儿子,脑子里全是问号。然而不等段重将心中的疑问给说出來,这乌师庐已经率先发话道:“站起了,” 段重摸了摸屁股,下意识的站了起來。却见乌师庐从一旁的将士手中接过了一把弯刀丢到段重身前:“拿起來,” 段重一愣,这是什么状况,捡起了地上的弯刀,“这是什么意思,” 乌师庐用极为粗犷的声音说道:“按照王庭的规矩,但凡进入这里的人,都要用实力证明自己的地位,即便奴隶也是如此,如果你不想当最下等的奴隶,拿起手上的刀,跟我打一场,因为你是北梁的将军,出于尊重我决定亲自出手,” 段重顿时愣住:“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不打就会使最下等的奴隶,”乌师庐点了点头。段重继续问道:“那最好的情况呢,”“打赢我,你就是最高等的奴隶,除了不能离开王帐,沒有人限制你的自由,”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个条件似乎不错,“可是我一路劳累,现在沒有一点力气,让我怎么跟你打,不如让我歇息两日再说如何,” 乌师庐却是摇了摇脑袋:“规矩便是规矩,怎么能因为你一人而改,拿起你的刀,既然你已经是奴隶了,我自然不会杀了你,” 段重啐了一口吐沫,他娘的这哪里是比划,分明是给人个下马威啊,不过眼前段重的身份是囚徒,似乎也沒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无奈的摇头道:“我不会用刀,能不能给我一把剑,” 乌师庐面目一拧:“这里沒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快捡起來,习武之人哪里來的那么多废话,婆婆妈妈像不像男人。” 段重心中默叹一声,看來这一仗怎么也逃不了了。不仅逃不了,还要好好的打,因为段重可不想去睡牛圈马圈。伸了伸胳膊腿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依旧是沒有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捡起了刀。这样不平衡的比武,实在是……段重真的很无奈。 乌师庐看着段重终于做好了准备工作,挥了挥手中的剑:“你先出手吧,” 段重摸了摸鼻子,出手就出手呗。手中的长刀直接当剑使了,身子向前纵了两步,刀锋却是向地面一转,直接刺在了草皮之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地面之上的草皮顿时被段重给挑飞了起來。在这种情况下,沒有什么有利的地形或者物品能够帮自己取得胜利,段重唯一能够利用的,也便是这地面上的泥土了。 随着泥土的飞扬,段重的身形在烟尘之中隐藏了起來,时刻准备在乌师庐露出破绽的一瞬间进行攻击。然而这乌师庐却是一声暴喝,口中猛地吹出一大口气,竟是将这漫天的烟尘给吹去了大半。而段重的身子顿时无所遁形。 段重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吹口气也可以,这是大象的肺活量么,而就在段重愣神的一瞬间,乌师庐手中的长刀已经劈了过來。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唯一的办法便是硬抗。这是无可奈何的举动,毕竟乌师庐紧紧是一口气就破灭了段重的所有打算,实在是有些……打击人。无奈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只听“哐啷”一声,两柄长刀交在一起,而随之而來的便是一并长刀飞向了天空。这飞出去的,自然是段重手中的长刀,而且此刻段重虎口已经被震出了一大道口子來,鲜血霎时间便涌了出來。乌师庐这一刀可谓力道十足,实在是段重这种身板难以扛得住的。 现在段重的的确确是沒有任何还击的力量,而且还受了伤。单论实力而言,段重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能够发挥出來的不过是两成而已,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是情理之中的问題。所以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等着对方给自己什么样的待遇。乌师庐却是看了段重一眼,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对索亚利道:“父王出去狩猎去了,过两日才能回來。妹妹你先将这个人关起來,等父王回來发落。”索亚利皱了皱眉头:北梁人都要攻到草原來了,父王还有心情去狩猎,”乌师庐却是哈哈一笑:“北梁人若是踏入草原,恐怕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你担心什么。这草原是我们的,他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來,包管他们來多少人,就得给我留下多少人。索亚利摇了摇脑袋,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段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这才对阿穆提吩咐道:“将他带下去安排一下,”说罢竟是转身走了。段重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叹了口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七章 中原人 求鲜花、订阅。 ,,,,,,,,,,,,,,,,,,,,,,,,,,,,,,。。。。。。。。。。。。 段重在匈奴王帐带着的第一个夜晚相较之前几天的待遇來说要好了许多。起码有了大口的肉吃,还有酒喝,这就足以让段重喜出望外了。虽然在被抓的时候段重已经下定了卧薪尝胆的决心,但似乎现在的境遇还沒有差到想象之中的境地,甚至还要好上许多。起码现在这个奴隶的待遇,跟普通的奴隶待遇是大为不同的,有单独的帐篷住,有软床睡。这实在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段重自从到了草原上,每日都是地为床天为被,这样的苦日子之前压根就沒有尝试过了。试想在南梁的时候,不都是先让素儿暖床的么……想到此处,段重不禁一鼻子的辛酸。不过这一个多月來,总算也是熬了过來。 掐指算了算时间,从离开朔方郡到今日,总共是用了一个月十日,再过两三日,这从北梁燕京开拔十余万大军也差不多该要到了边境了。约莫着若是北梁秉承着兵贵神速的想法的话,十日之内便可开拔深入草原。不过什么时候能够攻到匈奴人的王帐來,段重其实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这匈奴王帐乃是匈奴人的信仰和图腾所在的,是绝对不可能曝光于敌人的刀枪之下的,即便乌维单于亲自出战,也不会把整个王帐给带过去。即便匈奴人吃了败仗,这王帐也不过是不断的向草原深处搬迁而已。北梁人想要攻破匈奴人的王帐,起码在荡平整个草原之前,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且北梁准备出兵攻打匈奴这一条讯息自然是早就通过匈奴探子第一时间就传回了草原,不可能会有强敌先机、趁其不备的效果。所以北梁人想要跟善于骑射的匈奴人打仗,只能步步为营慢慢推进,若是打得好,一路高歌猛进的话,或许只需要半年时间便能够攻打道段重现在所处的王帐位置,但是若是打得不好,那便是陷入了战争的泥潭,一旦进入了僵持战,北梁人耗不起补给,唯一的解决方式便是退出这一片大草原,将侵占的土地还给匈奴人。所以这一仗对于北梁人來说,若是沒有胜利,那便是直接败了,一点回还的余地都沒有。而对于匈奴人來说,他们并不着急,因为这草原之上根本不适合建立城邦,也便是说,北梁人即便占领了土地,也无地可守,匈奴人只要骑在马背上时不时的前去骚扰一下,北梁人撤出草原便是迟早的事情。所以这一仗,北梁动用了这么多兵力,摆了这么大的架势,但是对于匈奴人來说其实并不可怕,当然也不能够盲目乐观。 而北梁也从未打过占领草原的主意,只不过是想要打压一下匈奴人嚣张的气势,尽可能的损耗匈奴人的力量,让其在短时间内无法对北梁造成威胁。最为重要的是给北梁大军南下争取时间。匈奴人之中绝对不会少了聪明人,所以这一点也猜测的到。而这一场战争,无疑是一场斗智斗勇、相互消耗的战争。而现在这天平正处于一个极为微妙的状态之下,就看哪一方能够率先打破僵局,获得压倒性的优势了。 不过这些对于段重來说不过是浮云而已。毕竟段重是大理人,从某种意义上來说是局外人。可惜现在已经是裹了一身的屎自身难保,对于现在的境遇,颇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而目前自己的身份是……奴隶。而何时能够摆脱这个身份,段重还真不知道。毕竟段重这一辈子也不能指望北梁大军或者说萧峥嵘能够领着数万大军攻破了匈奴人的王帐,将自己从这里解救出去。而即便是粽子和蒋明辰能够找到这里,也不一定能够从高手如云的匈奴王帐之中将自己给救出去。之前段重之所以会让蒋明辰回去找粽子,不过是为了保他一命而已。粽子进了草原,估计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又谈何能够找到匈奴的王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來了,不…….是太阳永远出不來了。 段重叹了口气,又摸了摸鼻子,发现这一个多月來烤肉吃的多了,不仅火气大,便是鼻屎也多了起來,真是非常之无奈。现在软床睡,那就不要多想了,谁又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情况呢,说不定睡到半夜就有人进來把床给收了,把自己丢到羊圈马圈之中去,所以要珍惜着在床上的一分一秒。扯了扯被子,正准备闭眼睡觉,却是听到帐篷外传來了轻轻的脚步声。 段重听了一下,确认这脚步的的确确是冲着自己这个帐篷方向來的。半夜三更的,到底是谁会來看望自己,难不成是索亚丽公主已经对自己怀有了深深的爱慕之意,所以到了夜晚耐不住寂寞的跑來找自己排忧解闷,然而事情永远不会像段重所设想的那样沒后,因为掀开帘子走进來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段重并不认识,也沒有见过,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虽然是一身匈奴人的打扮,但长着一张……中原人的脸。这是谁,为什么会來找自己,段重突然想起了索亚丽公主曾经提过王帐之中是有中原人为乌维单于出谋划策的。 段重看着这位不请自來的客人沒有说话,而这位“中原人”却是率先开了口:“你是南梁还是北梁人,” 段重摸了摸鼻子,想了片刻才说道:“你说我是北梁也可,南梁也可,但我更愿意说我是大理人。可惜并沒有人相信这一点。” 这位“中原人”闻言一愣,盯着段重看了半晌:“既然你说你是大理人,为何又会参合到北梁人的军队的事情之中來,而且这一个月你搅起來的事情着实不小,便是大王也是吓了一跳。你总要给出一个让我相信你的理由才是。” 段重摸着鼻子看着眼前这个“中原人”,目前并不知道这个人的來历,这一次來是想跟自己聊天还是想套出一些讯息,当然,段重更愿意相信后者。所以笑了笑道:“那你是梁国人呢还是匈奴人呢,” 这“中原人”顿时愣住,苦笑了一声并沒有说话。段重却继续开口说道:“我想一个原本是梁国的人,到了最后却要帮助匈奴人來对付自己的同胞,我一个大理人,帮助北梁对付匈奴又有什么错呢,匈奴人每年开春之后对北梁进行劫掠屠杀,伤天害理,而卧恰好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对这种恶劣的行径看不下去,自愿的投身到这一场战争之中。我说的这些你信还是不信呢,” 中原男子闻言沉默半响,段重的话语的的确确是触到了他的痛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为的是匈奴人办事,” 段重伸了伸手,将自己手上捆着的链子展示给了眼前这个“中原人”:“除了替匈奴人办事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中原人能够不带着这玩意在匈奴的王帐之内來去自如。所以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问題。” “中原人”点了点头,却是突然笑了一下,竟是开始自我介绍起來:“我叫韩可,來到这匈奴王帐之中已经近二十年了。”二十年,着实是一个极为可怕数字。而在二十年前,大梁正好处于分崩离析的境地,现在南北二梁的两位皇帝为了皇位和江山,拥兵自立,中原上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我原本是梁国西北大营军中的参将和军师,那个时候恰逢梁国起了内乱,两位皇子争夺皇位和底盘,匈奴人趁机领兵來犯。西北大营当时被两位皇子抽空了力量,哪里有力气去对付匈奴人,不多时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我便是那时候被俘虏了到了这王帐中來。匈奴乌维单于看我识文字,懂兵书,便将我留了下來,对我一直不错,除了不呢个离开王帐之外,沒有其他的什么限制。所以我已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呆便是二十年。而这二十年之中,中原发生了许多事情,而草原,依旧还是草原。” 段重叹了口气:“你说了这么多,不防将你來的意图说出來吧。我是一个爽快的人,不喜欢婆婆妈妈的。” 韩可点了点头道:“这两日单于大王并不在王帐之中,所以此次來我只是因为听说新來了一位北梁的将军,好奇过來看一下,顺便以我的经验提醒你一下,若是乌维单于看重你的话,不妨留下爱,总比做奴隶的好。”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么说你是出于对同胞的关心喽,” 韩可点了点头:“你若是非要这么说,我也并不反对。今日我不过是來看看而已,信不信随你,而且等大王回來后,肯定是要接见你的,你这两天或许日子过得不错,但是热闹了乌维单于,掉脑袋或许还是轻的,所以面对单于的时候,自己多掂量掂量,不要说错了话或做错了事。” 段重拱了拱手道:“多谢提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八张 阵营 对于韩可所说的话,段重其实并沒有多少兴趣。毕竟在段重看來,这些匈奴王帐里的汉人不过是因为长时间沒有跟自己家乡的人讲话,心中起了某种怀念的情愫,想找个同类交流沟通而已。然而很不幸,段重并不是中原人,不是北梁或者南梁其中的任何一方。这个出乎了韩可的意料,所以除了自我介绍以外,双方应该并沒有什么话題继续沟通下去。段重对于韩可的话,回答都很简短很明了,意思很简单,我累了困了,若是你说完了,便可以走了,若是想找老乡叙叙旧,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然而对面段重所下的逐客令,韩可却并沒有表示,反而很淡然的在这个窄小的帐篷内坐了下來。段重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鼻子:“要知道,你是匈奴人的智囊,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隶,您这个大人物呆在一个奴隶的帐篷里,不觉得有些不对么,” 韩可却是淡淡一笑:“我初來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是个奴隶。不过是二十年的时光使我的身份发生了一些变化而已。所以当你在这里呆久了,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的话,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在这里获得一些权利。” 段重啐了一口唾沫:“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想将自己一辈子捐在这草原之上,我还有老婆等着我回家。” 韩可却是摇了摇脑袋:“当年我被抓來的时候,想法也跟你一模一样。我不仅有老婆,还有三个孩子。我当初光光逃跑便试了四五次,然而每次都会被抓回來,渐渐的便断了念想。所以我奉劝你还是看开些,这匈奴的王帐并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我知道你是北梁的将军,也听闻了你这一个月來在大草原上的丰功伟绩,然而你现在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此刻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在这里,你甚至连一个普通的牧民的比不上。好好认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段重叹了口气,这韩可半夜三更跑來跟自己一番长篇大论到底为的是什么,段重可不相信这个人是來跟自己谈人生谈理想的。所以摸了摸鼻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便直接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况且我还想睡觉。若是你单纯是过來聊天的,咱们可以另外找个时间。” 韩可愣了愣神,沒想到段重说话竟是如此的直接,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需要你站队,” “站队,”段重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情况。 “你知不知道这匈奴王帐之中到底有多少中原人,或者说……梁人,” 段重想了想:“十个,” 韩可却是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脑袋:“足足有上百人。每年匈奴劫掠的队伍都会带回來不少人,而最后会选出一些有用的送到匈奴的王帐來为匈奴单于做事。这其中有商人,有士子,有谋士,有智者,做得好的便能够在这里活的安安稳稳,但若是做的不好,就得掉脑袋。饶是如此,这在王帐之中的中原人也足有上百之数。而我之所以说要让你站队,是因为这百余的中原人也并不是同甘共苦的,相反却是分为了两个阵营相互对立相互排挤。”看着段重不解的眼神,韩可苦笑一声这才继续道,“当然,这并不是我们中原人不团结,而是乌维单于不喜欢看到中原人抱成一团的样子,所以我们只能分为两个阵营相互攻讦。久而久之,这也便成了习惯,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互对立相互攻击,但是必须这么做。而每一个新到这里的中原人,按照规矩都必须第一时间选好阵营,站住脚跟,所以我來找你了。你是北梁的将军,若是肯好好的干,肯定会受到单于的重视,所以我希望你加入到我们这一边,” 段重摸了摸鼻子,中国人自古以來就是这样,喜欢窝里斗。而外人还特别喜欢看着中国人窝里斗。若是中国人自己不斗了,外人还不乐意了,所以要想着法的让你斗。当然,这也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題:中国人一旦团结起來,所能爆发出的力量是极其可怕的。若是按照韩可所说的,这匈奴王帐之中足有上百梁人,那么便意味着匈奴人很大一部分的权利是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一旦凝聚起來,也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若是沒有人钳制,猛地爆发出來的确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匈奴的单于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就需要中原人有点其他的事情干,譬如说内斗。 所以此刻段重对匈奴单于的脑袋已经有些钦佩了。当然,这也不排除是梁人出的主意。所以摇了摇脑袋:“这真是一件极为可悲的事情。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并不是我喜欢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很抱歉的说,今天你恐怕要失望了,”说实话,段重最为讨厌的便是内斗和不团结,对于自己的手下,段重向來是一视同仁的,本着大家大团结的原则共事相处,内斗向來是深恶痛绝的。所以对于韩可的热情邀请,段重是一点兴趣都沒有,至于韩可在这中原人的阵营中属于什么地位,抑或是这两个阵营孰强孰弱,当真是一点兴趣都沒有。若是今天韩可跑过來是跟自己商讨一下逃跑大计,段重倒是真的有兴趣当一回古代版的迈克斯科菲尔德。 韩可看着段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笑了笑道:“我知道这样突兀的來找你,你可能一时间难以接受。不愿加入任何一方也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希望,在你沒有考虑清楚之前,起码不要加入令外一方。”说罢站起了身子看了眼段重,“你还有几天时间來思考。但是在单于回來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站好自己的队伍,这样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说这从怀中取出一块牌子丢给了段重。段重一愣:“这是什么,”“单于给的牌子,可以让你在王帐中省去许多麻烦。收好别丢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弄到手的,”说罢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段重摸了摸鼻子,对于对方的示好,自己并非豪不领情的。起码对方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还是收了。至于加不加,段重起码现在是沒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刚刚來到这匈奴人的王帐,对这里一无所知,跟这些中原人进行接触是必然的事情。而依照韩可的说法,只要自己在匈奴单于面前表现好一点,想必自己的日子便不会那么难过。不过自己依然是十分无耐的,当了一辈子的主子,临到了草原,却要当别人的奴才、奴隶,这样的落差感十分的巨大。虽然段重是一个适应性极强的人,但是心理上依旧是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不过这韩可已经走了,对于段重而言眼下的第一大事便是睡觉休息,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不想在管了。 段重现在身上并沒有什么皮外伤,但是内伤却十分严重。这伤势也只有段重自己才能察觉到有多么严重,起码这一段时间想要动武是不大现实的事情。最为重要的是,段重手上并沒有伤药,只能凭借自身的体魄來慢慢恢复,能恢复成什么样子,那就要看天意了。但即便以最乐观的估计,在沒有伤药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恢复到鼎盛时候的水平了。段重现在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木头,到处都是蛀虫在不断蚕食着躯体,这是在最需要休养的时候沒有休息反而被刺激的结果。而更为要命的是,段重根本无法集中精力來运功疗伤,现在脑子里充斥着杀意,这是段正经杀人的剑带來的后果,会影响人的心智。所以除了睡觉,段重并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而在段重的呼噜声响起的同时,一道身影悄悄的出现在了段重的帐篷内,将一件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段重的床边。然后便静静的站着,或许是在想什么事情,或许是在听段重的呼噜声,谁知道呢,而明天早上段重醒來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一袋伤药。这个身影静静的站了片刻,终于是淡淡的叹息一声,转身出了帐篷。然儿刚刚出了帐篷,一个身影又堵在了门口,乌师庐厚重而低沉的声音响了起來:“王妹,你回來之后便有些不正常,是不是跟这个奴隶有关,”索亚利公主的声音响了起來:“王兄,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因为累了而已。“不要骗我,这么多年,难道你想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么,”索亚利摆了摆手:“王兄,不用说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不在理会站在夜色之中的乌师庐,转身离去。 草原上的夜显的极为清冷。而正是这一个清冷的夜晚,注定了有的人会睡的深沉,有的人会难以入眠。段重翻了个身,鼾声依旧深沉,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朔方郡之中,有些人则是辗转难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九章 伤心处 朔方郡这几日來颇不宁静,因为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率军回城了。而直到萧峥嵘领着残余的数百将士回到了朔方郡的时候,这北梁人才知道这段日子以來在草原上突兀出现的如同天神降临一般的骑兵队伍竟是由大皇子萧峥嵘所率领的。对于萧峥嵘來说,最后一次战役的失败无疑决定了这一个多月來的行动付诸东流,还搭进去了自己的……师兄。 萧峥嵘在大理呆了两年,从段重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从大理回去之后,已经从一个武夫彻底像一个称职的皇子转变了。这也让萧峥嵘的皇帝老子愈发的欣喜,所以萧峥嵘对于段重是十分感激的。当然这并不是说段重在大理的时候如何帮助教育了萧峥嵘,恰恰相反,段重在大理带着萧北平和萧峥嵘两个人整日的逛窑子、下酒楼、遛狗打鸟,顺带吹牛扯淡,谈人生和理想,当真是沒做什么好事情,但是性格和行为上的潜移默化却是存在的。段重的行为特点很明显带有极强的目的性和功利性,但又不失圆滑和怀柔,这的确是为人处世的一种极为恰当的行为方式,而萧北平和萧峥嵘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所以前者能够做一个百姓称赞的孝子加贤王,后者也能改了做事不经大脑的毛病。 如今段重捐在了草原之上,生死不知,还是为了救自己,萧峥嵘所欠的人情一下子就大了,甚至自己根本无法还清,心中的愧疚和懊悔自然不言而喻。然而最为重要的是,自己该如何向还在朔方城中的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带去这样的一个消息。 萧峥嵘回城的事情早已是满城风雨,对于北梁的所有将士而言,以两千兵力在草原之上驰骋一个月,给匈奴人造成了莫大的心理阴影,同时还杀死了匈奴的两名骨都侯,一名大都尉,这样的战绩,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要知道,光是骨都侯的地位在北梁的话就要跟一城郡守相当了,更不要说一个大都尉了。所以萧峥嵘这才带走了两千士兵,带回來了五百余军事,损失了一千五百人,这样的损失,北梁人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即便再多少十倍,也丝毫不亏。 所以这算什么。大捷啊,北梁这十余年來一直挨打,何曾这样解气过。所以这大皇子不仅争气,还足以成为军中所有将士的骄傲。即便是从军中拉出一个三品四品的武将将军出來,所立下的战功,加起來恐怕也不及萧峥嵘此次立下的。朔方郡大太守特意摆下了庆功宴为大皇子接风洗尘,便是五原郡的郡守吴峰大人也亲自大老远的赶了过來贺喜。自己手下死了一千多人,这怕什么。死的都是烈士,活着的都是精英,更何况这战功可是五原郡的将士立下的,是自己经手亲自拨出去的,到时候论功行赏怎么可能少得了自己。 然而这庆功宴萧峥嵘大皇子却是匆匆喝了两杯酒便回屋休息了,之后却是趁着夜色跳出了窗外,向着城中一处极为普通的民居走了过去。萧峥嵘回到朔方郡已经有了两日时间,而这两日时间了,除了休息以外,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題,那便是如何把在草原的情况告诉给素儿和廖佳佳两位姑娘,然而不论如何设想,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这件事情迟早是要说出來的,而且自己也并沒有理由拖下去,所以准备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萧峥嵘身后跟着一位姑娘,叫做严婉秋。这是段重和萧峥嵘从北梁的骨都侯白回手中抢回來的女子。此刻严婉秋的家人早已被匈奴人屠杀殆尽,无处可贵,便只能在萧峥嵘的安排下安置了下來,这两日里,严婉秋想萧峥嵘问了许多关于自己的恩人,那个将自己在最危急关头从恶人手中就走,又在最后关头舍身为众人留的一线生机的年轻男子段重的问題。而萧峥嵘也是知无不言。在得知萧峥嵘今日要來看完段重的家属的时候,执意前來,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萧峥嵘略微考虑片刻便答应了下來。 眼下这个时辰朔方郡城之中的大部分民居都暗了下來,但是萧峥嵘眼前的这一处小院却依旧亮着光芒。轻轻的叹息一声,萧峥嵘敲了敲大门。开门的是一位段重从大理带來的侍卫,自然是认识萧峥嵘的,所以在看到萧峥嵘后急忙将其迎了进來。而院子之中的景象让萧峥嵘颇感萧瑟,或许是景由心升的感觉。不过这小院里除了侍卫,并沒有人出來迎接自己,向前走了几步,推开了中间一个亮着灯的屋子,却看到了令人惊诧的一幕。 蒋明辰浑身上下颤着绷带躺在床上,而一旁的素儿和廖佳佳姑娘这忙碌着帮蒋明辰敷药喂药。 看到了萧峥嵘进來,蒋明辰的眼睛明显眯了一下,但却并沒有开口。而素儿也不过是看了一眼萧峥嵘,轻轻的道了一声“殿下”便沒有再多说话,而一旁的廖佳佳姑娘更是一直保持着沉默。萧峥嵘早已经意料到了这样的场景,因为若不是自己的盛情邀请,段重此刻应该还在北梁的都城燕京里潇洒快活,若不是自己想要急于立功,段重也不会冒险领军深入草原,若不是……太多的设想,足以将许多的矛头指向自己。 萧峥嵘本來此行想过來告知段重的事情,但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蒋明辰之后,便瞬间明白段重的事情,这两位姑娘已经知道了。看着两位美人双眼通红的模样,足以推断出两日前雨打梨花落粉腮的模样,而萧峥嵘心中的愧疚却是愈发的浓厚了。将身后的严婉秋姑娘领到了面前:“这位是师兄从草原上救回來的姑娘,一直念着师兄的大德,所以今天特意前來看一下你们。” 严婉秋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场面着实是压抑无比。素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汤碗,走过來拉着严婉秋的手,眼中的眼泪却是簌簌的流了下來。萧峥嵘心中一窒,这样的场景就如同尖刀一般此刺在自己的心头,实在是痛苦的难以忍受:“素儿姑娘,节哀……” 哪知道萧峥嵘的话音刚落,廖佳佳姑娘那略带倔强与哭音的声音却响了起來的:“谁说段公子死了的。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萧峥嵘顿时愣住,是啊,段重此刻生死尚未知晓,自己又何出此言呢。急忙拍了自己的嘴巴:“廖佳佳姑娘,是我说错了话,师兄吉人天相,自然不会轻易离我们而去的,”说着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蒋明辰,因为这一个月來蒋明辰一直充当着影子的工作,而萧峥嵘也确实知道这个影子的存在,既然影子能够回來,想必会知道一些段重的信息。 蒋明辰的面目有些僵硬,但一双眼睛却是极为有神。而看向萧峥嵘的眼神,却显得不是那么有好,所以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粽子已经去找了,” 萧峥嵘长长的叹息一声,这样的场面实在是过于尴尬了,但是对于段重的生死又是极为关心,因为既然蒋明辰说有人去找了,那段重还活着这样的事情几率就会大上一些,而身为影子的蒋明辰,总会有一些极为重要的讯息,沒准就可以证实段重有沒有死这个问題,所以急忙开口问道:“师兄他沒死么。他被匈奴人抓走了。” 然而蒋明辰的答话依旧冰冷,而且十分的简单:“不知道,” 萧峥嵘已经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之处了,这里任何一个人对自己都并不是非常的友好。所以萧峥嵘现在坐立难安,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然而素儿却是突然开口说道:“殿下,时辰已经很晚了。若是不嫌弃的话,这院子里还有个空房间,收拾一下的话还是可以将就的。我们这里并沒有怪罪殿下的意思,毕竟这一切都是小主子心甘情愿的意思,所以怨不得任何人。而且我们相信小主子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他一日不会來,我们便在城中等他一日。粽子已经去草原上去寻找小主子了,希望能够带回來好消息。听闻不就好北梁大军也将进入草原,若是小主子则怀念的被匈奴人抓住的话,还请殿下领兵救出我的小主子,素儿在此拜过殿下了,”说着便要弯腰向萧峥嵘行礼,却是吓了这见过无数大世面的北梁皇子:“素儿姑娘有名,峥嵘无敢不从。便是姑娘不说,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去搜索师兄的。” 素儿闻言点了点头,这才转向严婉秋道:“妹妹,既然小主子将你救了下來,咱们便是有缘分的。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们这里先住下來。” 严婉秋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廖佳佳,这才开口道:“我虽两位姐姐一起等恩人的消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章 筹谋 这样的场景实在让萧峥嵘有些无可奈何,所以匆匆的告了别,将严婉秋姑娘留在了素儿和廖佳佳姑娘的住处,便离开了。虽然对于严婉秋,萧峥嵘并不想让她留在这里,这其中也有一些私心在里面,但是接下來将要迎來的是由孟超大将军带领的十余万厉兵秣马的北梁将士,而萧峥嵘作为皇子,对于这一场即将到來的大战已经是渴望许久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一切事情都先暂且搁下,在军中取得一定的地位和军权。而同时,萧峥嵘心中有着一股极为坚定的信念,便是这一次一定要将匈奴人扫荡干净,要为段重报仇。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想要实现无疑是十分困难的。以现在的情况來说,自己能够在军中获得一个什么样的地位,还是一个未知数。当然,这一次自己手上有了不小的战功,只要自己强烈要求,统帅个数千兵马应该不成问題。但萧峥嵘心目中最理想的位置,应该是三军的前锋,这样自己手中便会有充足的权利和行动自由。当然,这一切需要从现在开始做准备工作,所以抛下了心中所有的烦闷和负担,回到城主府中,第一件事就是跟朔方郡的郡守朱泉大人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 朔方郡的郡守朱泉大人在这个位置上也足足呆了十余年,在任期间一直秉承了梁武帝隐忍防守的姿态,虽然说做事并沒有达到滴水不漏的地步,但是行事却十分小心谨慎。而且作为军事最前沿重镇的郡守,统兵带将更是尤其超人一等的手段,尤其是在布阵设伏等兵法运用之上十分在行,历数整个北梁军部,恐怕不出三位将军这方面的能力能够超过朱泉大人,这其中还要算上朝中军方的一号人物孟超将军。所以梁武帝将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了朱泉大人,也可以说是特意安排的。而孟超大人一旦到达前线,那么获取信息的渠道便主要是通过朱泉大人了。 在朔方郡任职十余年,可以说对付匈奴人已经有了一套极为成熟的体系,而且对对方了如指掌,更为重要的是,朱泉大人还利用了这十余年的时间,构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信息网络,在匈奴人中埋下了不少钉子,也从朔方城中清楚了不少匈奴间谍,为此梁武帝还亲自下诏嘉奖。所以对于萧峥嵘來说,若是能够说动这位朱泉大人,让朱泉大人在孟超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肯定是会有好处的。 所以萧峥嵘设了宴席,请了朱泉大人到自己的临时宅邸之上,名义上是來讲一讲这一个月來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十余场战事,但实则是在将自己和段重这一路之上的行军用兵之法以故事的形式讲述给朱泉大人听。当然这其中段重又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不论是行军之上的诡道,还是用兵无常的策略,乃至千里奔袭、大范围转移进攻的战术都是段重一应统筹的,而且贯彻还十分到位,这就决定了这一场以少打多战役胜利的基石,而在这里,萧峥嵘将所有的功劳都盖到了自己的头上。对于一个领兵十余年,精通兵法的老将军來说,萧峥嵘所说的每一个战术无疑都得到了朱泉大人的赞许,对萧峥嵘这个智勇双全的皇子殿下早已是刮目相看,所以萧峥嵘只需要适时宜的的略微提一下希望郡守大人能够在孟超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对于这个小小的请求,对大皇子赞赏有加的郡守朱泉大人又如何会不答应。谁也犯不着脑子抽了跟一个皇子过不去不是。 第二日,萧峥嵘便亲自驾车前往了后方的五原郡,去拜访了一下五原郡的郡守吴峰大人。去的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感谢一些郡守大人之前借兵一事,虽然之前段重跟吴峰大人借兵的理由是围剿匈奴掠夺部队残军,哪知道最后竟然围剿到了草原上去,就差沒有围剿匈奴的“王庭”了,但是鉴于大皇子如此辉煌的战绩,谁又会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呢。吴峰大人现在或许在懊悔当初沒有执意多拨一些兵马给大皇子,或许这样,自己便能捞得更多的战功。所以在到达五原郡之后,萧峥嵘在宴席之上稍微表达了一下來意,吴峰便拍着胸脯保证了。毕竟给大皇子萧峥嵘揽功劳就是在给自己揽功劳,这样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而接下來萧峥嵘提出希望将自己从草原上带回的五六百士兵划到自己的帐下,吴峰大人也是乐呵呵的答应了,毕竟这士兵是可以再招的,但拍皇子马匹的机会可不是每次都有的。 这些随着萧峥嵘回來的数百将士,是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赤胆忠心自不用说,而且个个手上都沾了不少鲜血,经历了无数的战争,已经称得上是精锐之中的饿精锐了。萧峥嵘自己虽然也有训练过自己的一支足有两千人的亲卫,但是却沒有经历过真正的厮杀,战斗力跟这五六百军士相比或许还远有不及。而自己这两千亲军会随着此次北梁大军一同前來,所以这样一來自己手上便有两千五百人的军队了。便是再进入大草原來一次大范围的扫荡突袭也未尝不可。 而做完了两位郡守大人的工作,接下來便是军心工程了。所以接下來在等待北梁大军的日子里,萧峥嵘一直出现在军营之中,为的不过是笼络军心而已,而且效果还是出奇的好。借用段重上一世的某一句名言來说,那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段重清早醒來的时候,依稀感觉到昨夜似乎有人來过自己的帐篷之中,以至于鼻尖还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但是夜里睡得实在是太死,以至于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意向还是确有其事。不过一伸手,却恰好摸到了身旁的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却是一包上好的伤药。 伤药现在对于段重來说,是最为美妙和重要的东西,所以沒有任何犹豫便服了下去。起码有了这些伤药,自己就不用去担心以后落下什么难以根治的病根。这药是谁送的。韩可么。这算是优待俘虏还是什么。段重摸了摸鼻子,叹息着摇了摇脑袋,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來。刚想下床,却听到“哐啷”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段重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脚之上还绑着链子,死死的捆在床上,下床可以,但是想要出了这帐篷,却是痴人说梦了。 不过身为俘虏,自然要有俘虏的待遇,既然被关了起來,还有一张床,那便要充分的利用起來,睡觉这种事情向來是极为美好的,况且段重这一个多月來压根就沒有好好睡过。待时间过了正午,吃过了熊女军士送來的饭之后,段重摸了摸肚子,正准备上床继续睡觉,却听到门外传來了一阵脚步声。索亚丽公主掀开帘子走到了段重面前,将一串钥匙丢在了段重面前道:“跟我走。” 段重愣了愣神,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这地面之上的钥匙正是解开锁着自己铁链的钥匙:“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怕解开了之后我便跑了。”当说完这句话,段重才察觉到自己话语的愚蠢之处,干嘛哪壶不该提哪壶。 索亚丽公主却是淡淡的笑了一声:“你敢跑,我便自然有办法打断了你的腿。”说罢一转身离开了帐篷。段重急急忙忙捡起了钥匙开了锁着自己的锁链跟了出去,却发现帐篷外早有匈奴的将士备好了马匹,而看索亚丽公主的架势,竟是让自己……上马。 这一次段重是学乖了,闭着嘴什么都不说,紧跟在索亚丽公主后面走着。哪里知道这索亚丽竟然压根就沒带任何仆从,直接带着段重出了匈奴人的王帐,來到了茫茫的大草原上。 此时此刻,无疑是段重逃跑的最好时机。然而段重却犹豫了起來,因为他不明白这位匈奴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目张胆的把自己这个如此重要的囚徒给带了出來,还要放了自己。若是这索亚丽真的想放了自己,倒也不急于跑了。段重摸了摸鼻子,莫非是自己那一股无与伦比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住了这位匈奴的公主……。 想了半晌,终于向着骑在前面的匈奴公主询问道:“公主不怕我跑了么。” 沒想到索亚丽公主却是突然停了下來,转身对段重道:“刚才便可以跑,你为什么不跑。” 段重也是一愣:“其实我也沒有想明白为什么,所以才來问你。” 索亚丽摇了摇头,却沒有说话。段重却是继续道:“谢谢你的伤药。” 索亚丽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你的。” 段重摸着鼻子道:“因为这药上有你的味道,今天你刚见到我,我便确定了。” 索亚丽脸色一红:“你应该谢谢自己沒有动了逃跑的念头。这药虽然是极好的伤药,但是却有着明显的副作用,短时间之内你的武道修为会变得跟普通人无异,若是你方才逃走,我会在第一时间内将你击毙。” 段重一愣,急忙运转内力,果然如索亚丽所言沒有任何反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一章 草原 段重很无奈的叹了口气,难怪这索亚丽公主敢于带着自己出來,原來早就算计过了自己,根本沒这个实力逃跑了。这也不奇怪她能够敢于说出自己赶跑,便能抓回來这样的狂语。就目前而言,段重的的确确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已。索性摸了摸鼻子,看着索亚丽问道:“你将我带出來到底是干什么。难道之前沒有跟我决斗成,心有不甘还想跟我继续打一场不成,而且我现在只有挨打的份,若是你想解恨杀了我抛尸草原的话,便赶快动手直接给我个痛快,省的我在这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 索亚丽闻言却是噗嗤一笑,沒有正面回答段重的问題,反而是双眼眺望前方无边无际的草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们匈奴人的胸襟跟草原一样宽广,不比你们中原人满肚子的弯弯曲曲。”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当你们在北梁边境烧杀抢掠的时候,你们的心胸也是这般的宽广么。还是说你们匈奴人的宽广胸襟,只能局限在草原之上呢。” 被段重的话语一噎,索亚丽公主竟是半晌说不出话來,顿了半天才开口转移了话題:“你不觉得草原上的景致很美么。”段重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前面一望无际的草原,初春时间,正是草长莺飞、草原最为生机勃勃的时节,满目的翠绿和天空的湛蓝,无疑组成了一道极为美丽的风景线,再回头看去,白云般的羊群和王帐的风格特殊的建筑,一切都显得那么协调、淡雅。说实话,这的的确确称得上是人间的美景了。这让段重想起了洱海无边的碧波和苍山漫山的素裹,景致不同,但是却都能让人的心境无限的安宁。看着这样的景致,段重忽然鼻子一酸,有一种回大理的冲动。 看着段重骑在马背上看着远方愣神,索亚丽公主似乎并不愿意打扰了段重的情致,隔了半天,才轻轻的开口问道:“若是让你一生都生活在这草原之上,你愿不愿意。”段重闻言回过神了,淡淡的叹息一声:“若是沒有战争的话。”若是沒有战争,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望,但很明显是不现实的。而且从某些意义上來讲,很多战争,段重还恰恰起着鼓动者的作用。很多事情,去做事因为身不由己,也有许多事情,是因为这一世的计划的目标。段重有着自己的执着和目的,而且很明确,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实现,但起码在一直为之而努力,不然,这一世岂不是要白活了。 所以段重的话语中包含着很明确的答复,那就是不能。索亚丽公主看着段重有些浑浊的眼神,思绪顿时有些凌乱,一踢马肚,慢慢的策马前行。而段重则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你在军队里应该是很了不起的勇士吧。” 段重摸了摸鼻子,对于称赞,自然是很喜欢的,更何况是一个漂亮女人的称赞,所以很快的点了点头:“或许…….应该……大概……差不多是可以这么说的。”毕竟以段重的实力,哪些普通的将士想打赢自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索亚丽继续问道:“你为何会带领着两千人的队伍就來冲杀进大草原,你应该知道在沒有支援沒有粮草支持的情况下这样跟自寻死路沒有什么差别。而我更诧异的是,为何你们能够在草原上不仅呆了一个多月,还给我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你们似乎还对我们部族的分布了如指掌,从來沒有扑空过。” 段重停下了马,看着索亚丽:“你……到底想说,或者想问些什么。” 索亚丽回过头笑了笑道:“我相信你总有些方式來获得一些信息。而能给你提供信息的人,无疑有着不低的地位。但是我现在并不想问你有沒有这个奸细,或者说这个奸细是谁,我相信即便我用了任何方法,你不想说,我便撬不开你的口。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才干在军队里的职位一定不低,为何却要冒如此大的风险來到草原上。” 段重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虽然说站在这位匈奴公主的角度上來说,她的推测一点都沒有错,但是很可惜,段重压根就不是北梁人,所以她从一开始的推测就进入了错误的方向,而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段重这一次进入草原,不过仅仅是为了帮助萧峥嵘多捞一些功劳而已。或许这样的选择的确是太过鲁莽了一些,但段重的的确确是这么做了。所以面对索亚丽的问題,段重摇了摇脑袋:“那么你身为匈奴的公主,为何又会让自己亲自冒险,來抓我这个北梁的将军呢。” 索亚丽显然沒有想到段重会如此的问:“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我们匈奴人都是勇敢的战士,岂会因为身份的问題二逃避战斗。我们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从來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即便是女人也是这样。” 段重抿了抿嘴巴,露出一个极为遗憾的表情:“难道北梁的将军就只会躲在士兵身后么。如果你认为是这样的话,那么很不幸,我恰好是一个另类。而且跟你一样,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不过显然事实证明这样的信心是盲目和错误的。” 索亚丽在草原上已经跟段重扯过了许久的嘴皮子,自然知道段重的厉害,所以只能放弃了继续追问段重此行的动机和目的:“在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才有资格拥有选取心爱的姑娘的资格,你是梁国的勇士,是否也拥有了这样的资格。” 段重顿时一愣,这种问題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且这匈奴的公主又为何会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題:“在我看來,这爱情本來就是两个人的事情,若不是双方都心甘情愿,单以一方的意愿來决定的话,一定是不会幸福的。”段重的爱情观向來如此,所以不会顾及到这个世界的男尊女卑,不会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现实状况,除了平日里跟在段重身边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索亚丽公主眨了眨眼睛看着段重:“你……你有沒有妻子。” 段重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有,我很爱我的妻子,而且我们在一起很幸福,” 索亚丽公主闻言一愣,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在自己的考虑之中,毕竟已经杰出的将领,若是沒有妻室的话,倒回显得十分奇怪。但是段重话语中所洋溢着的那股幸福的意味,却让索亚丽公主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令她感到很不舒服:“既然你这么爱你的妻子,为何还会不顾危险的來到这草原之上,难道你就不会为你的妻子考虑一下。” 段重摸了摸鼻子,显然,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題:“你所说的固然沒错。但是大丈夫在世,总需要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若是只因为自己的爱情或家庭而被迫去抛弃一些我所追求的东西,我会不开心,我也会不乐意,所以我并不会因为家事去考虑放弃一些我所追求的东西,当然,这之中必然会有一些取舍。” 索亚丽公主的眉毛皱了起來:“若是你死了,你的妻子不是会很伤心。” 段重叹了口气:“但目前我还沒有死,” 索亚丽公主道:“但是以你现在的状况,似乎想离开王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可以废了你全身的武功,让你成为一个废人,一辈子留在这里当一个奴隶,让你和你的妻子永世不得相见。这样的结果,你会不会安心淡然的跟你追逐你的梦想一样接受呢。” 段重叹息一声:“我现在似乎沒有什么权利对你的行为做一些评判,如果你真的愿意这样,我也沒有任何办法。这种沒有办法的事情,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我只知道,只要我活着,便总会有回去的希望。” “或许并不是我要这么对你。我父王会在两三天内回來,自然会从你嘴巴里问出一些东西來,若是你答得让人不满意的话,我觉得你的下场比我刚才所说的只会只坏不好。” 段重摸着自己摇了摇脑袋:“你这是在动摇我么。如果你父王回來真的要杀我的话,很明显你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事沒有用的。我是一个很贪生怕死的人,而且其实我嘴巴里也并沒有什么秘密,但是那你们却非要从我的嘴里挖出一些东西來,我想我除了胡说八道以外,并沒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索亚丽公主看了看段重一眼:“如果我给你一个完好无损回去的机会,你会不会答应。” 段重想了想:“什么条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段重向來是不相信的。 而索亚丽公主则是开了口道:“帮我们草原的子民击退这一次北梁的军队,全心全意的,不许动任何歪心思。只要你答应了,我便会在父王面前保你,只要北梁军队撤走,我便会将你完好无损的放回去 ,让你去见你的妻子,你看如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二章 答案 对于索亚丽公主的提问,段重只能无可奈何,但是却又只能在心理默哀。若是换做了他人,这样的诱惑无疑是非常惊人的,恐怕沒有几个人能够经受的起这样的诱惑,可惜这个人是段重。 对于自己有多么的无耻,段重向來是沒有找到一个较为恰当的形容词的。除了之前脑子突然抽筋逞了一回英雄被抓了之外,虽然经历的生死之间的事情不少,但决然不会是自找的,而且即便遇到了危险,也会发挥出最为强大的求生本能。若是这匈奴可汗真的想问段重什么军事机密的话,段重巴不得一股脑的说出來,因为对于段重來说,这北梁和匈奴打得是越惨烈、双方牺牲越大越好,若是真的让北梁人轻而易举赢了的话,段重反而会非常不爽。况且段重现在在北梁狗屁都不是,更不用谈知道什么机密了。当然,这话说出去断然是沒有人相信的,所以此刻段重心中有苦水也只能够往自己肚子里咽下去。所以段重不仅说不出,还压根就不知道,这一点,的确是索亚丽公主高估了段重了。 当然,段重肚子里沒有什么东西,就不代表匈奴的乌维单于会杀了自己,这一点上,韩可无疑给段重上了极为重要的一刻,既然有这么多汉人能够生活在王帐之中,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论打架,论扯淡,论讲故事,论无耻,论……哪个有自己厉害,拍马溜须的功夫也是段重的一绝,就不相信自己连一条小命都保不住。实在不行,帮助匈奴可汗杀一杀北梁军队的锐气,这也未必不可行。反正无耻的手段段重干的不少,萧峥嵘也出卖过自己,段重卖一回他也算是礼尚往來。 而且只要活着,段重就从沒有怀疑过自己会不能离开自己。这匈奴王庭的高手虽然不少,但是自己还有个粽子,再不济点苍山之上的那个老祖宗老不死的也不会看着自己客死异乡,段重还就不相信一个宗师级的高手不能把匈奴王庭给掀翻了。所以索亚丽公主这一番看似诱人的邀请,对于段重來说,那就是……浮云呐。 当然,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段重看了一看前方的索亚丽公主,竟是长长的叹息一声,索性翻身下马,整个人躺在了草地之上,闭着眼睛晒起了太阳。而索亚丽公主看到了段重这幅举动,先是一愣,接着面色又是一红,转而翻身下马,抽出了腰中的弯刀指着段重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奴隶,不要以为我我现在对你的态度不错就要得寸进尺,我若是想杀你,你现在就要人头落地。我给你这么好的条件,你竟然连回答也不肯,这是对我的侮辱,我要……我要……”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叹了口气,却并沒有睁开眼睛或者站起身來的意思:“你要怎么样,把我杀了,还是再來跟我决斗,杀我就直接來吧,决斗就免了。” 索亚丽脸色由红转绿,显然是已经气结了,手中的弯刀正在不住的颤抖,不过段重显然沒有注意这一点,或许说他并沒有睁开眼睛:“我不管你现在是如何想的,这样一个条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我做人向來是有原则的,有些事情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去做,如果你被我们抓住了,让你去对你草原的同胞下屠刀,你会下的了手么,”眼下既然说不了实话,那么索性便装一回清高,显一回傲骨,装一装……逼。 索亚丽顿时愣住,想了想,终究还是摇了摇脑袋。却听段重说道:“因为王帐之中有着许多的汉人、中原人,所以你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自然会答应你们的要求,但这里就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題,这些留在你们王帐之中的中原人,都是妥协之后选择留下的,还有一部分选择以死面对的人,你们却刻意的忽略了。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看重我,认为我用能力帮助你们击退北梁的大军,但我想说的是,第一,你高估了我,我确实沒有这个能力,第二,即便我答应了你,你有什么方法能够将指挥部队的权利移交到我的手上,第三,如果以上两点你办到了,你如何能够保证我不会想尽方法葬送你们的军队,哪怕是以死为代价,” 索亚丽听了段重这些话,身子早已是软了,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之上愣了半晌:“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我的眼光不会错。你是一位勇士,而且你还很年轻,最为重要的是,你很会用脑子。你是我遇到过无数北梁将领中,最为特别的一个,所以我相信你。而且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便可以以我个人的名义來向我父王获取一些军队的指挥、调度的权利,完全不用你的出现,所以这一点你是可以不用担心的。” 段重叹了口气:“公主小姐,在你的眼中,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北梁人,你又是如何能够确保我会帮助你们打自己的同胞,即便我有这个能力,作为一个有道德有原则的人,我也不会这么做。”借着段重顿了顿说道,“我给你讲一个关于气节的故事……” 段重所讲的的确是关于气节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苏武。苏武持节牧羊的故事经过段重的嘴巴说了出來,顿时间一股浓厚而悲怆的爱国之情便喷涌而出,似乎此时此刻,段重便快要成为第二个苏武,坚守着自己的气节一样。所以索亚丽公主听完了这个故事,眼睛已经略显红润了。对于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上下,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姑娘來说,这样的道理是极少听到了,所以在这位公主的眼中,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自己的意愿。对于草原子民的爱护,那是出于自己身份所自然具备的素质,关于其他方面的原则和气节,并沒有一个明确的概念。这也就注定了草原上的人简单明了的思维方式,仇怨分明的处事方式。 这样的性子其实是不错的,起码段重是很喜欢。所以对于索亚丽公主这样直性子却又不是温婉和爱心的草原姑娘,段重还是有不少好感的。所以段重会很慎重的去讲清楚这个关于气节的东西,來让眼前这位公主明白,任何人心中都有一把明尺,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在这一条鸿沟面前,威逼利诱是无法起效的。 而索亚丽公主听到了段重动听而感人的故事,终于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承认你是对的。所以我不会再要求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在我父王回來后说话小心一些,若是今天这些话被我父王听到了,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你好自为之吧。” 段重终于是缓缓坐起了身子,拍去了身上的草灰,对着索亚丽公主笑了一笑道:“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十分聪明和惹人喜爱的公主。所以我可以答应你的一个要求,若是你们匈奴人吃了败仗,我会尽量帮你们减少损失,不让你们受到过多的伤亡。” 索亚丽闻言想了一想,很用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你。”而段重顿时也愣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呢,难道原本桀骜不驯的公主就被自己几句话就驯服的服服帖帖了,看來还真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这一下子倒像是角色互换,段重成了主人,索亚丽公主成了奴隶一般。不过这样的感觉……还真他妈不错。 段重摸了摸鼻子站起了身來,拍干净了身上的泥土,这才跳上了马背:“走吧,我们回去。” 索亚丽顿时一愣:“你就这么想回去,” 段重摇了摇脑袋,伸手指了指前方:“我的确不想回去,一辈子都不想。但是有些人却希望你和我回去。”索亚丽顺着段重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是正好看见一大队人马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冲了过來,而领头的正是自己的哥哥乌师庐。所以索亚丽公主只能无奈的对段重笑了一笑,也跳上了马背。 乌师庐带着队伍渐渐行进,终于是到了索亚丽跟段重旁边,开口就急忙问道:“我听说你一个人带着这个奴隶,担心你出事,便急忙赶过來看一看。”段重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担心出事,是担心我逃跑才对吧。当然,这样的话也只能在心里说。 索亚丽公主点了点头:“沒什么事情的,王兄你放心。我只不过是好几沒有回王帐了,想出去看一看风景,顺便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奴隶口中问出一些东西來。” 乌师庐扭头看了一眼段重,眼神中满是警告的味道:“沒事就好。问出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么,”索亚丽公主摇了摇脑袋,乌师庐却是继续说道,“对于这样的奴隶直接用刑就是,把他给折磨个半死,便什么都会说了。” 乌师庐一说完,段重便感到心中一寒,他娘的,这乌师庐实在是太狠了,这笔账我段重也记下來了。出來混,迟早是要还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三章 洗澡 草原上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段重想象的那么差,起码这要比一股多月來在草原上不断的奔行和厮杀要舒适的多。因为除了身体上的自由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以外,其他方面似乎都沒有什么太大的问題,有吃有喝有睡。当然,这样安生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要感谢索亚丽公主,因为若不是她将自己保护起來,平常人不许探视的话,光以这一个月來段重在草原之上犯下的行径來说,这王庭中的匈奴人自然是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将段重给淹死,这还是在不能虐待要犯的前提之下。当然段重也并沒有到感恩戴德的地步。不过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 不过生活之中也总会有许多令人感到不适的地方,譬如说永远喝不惯的马奶酒,譬如说永远硕大无比的肉块,譬如说永远吃不到的米饭……还沒有青菜。所以有时候段重会想,若是自己一直这么吃下去的话,会不会因为大便干燥而引起的便秘成为第一个别死在草原上的人。还有诸如其他的问題,譬如说洗澡。段重不得不说,匈奴人洗澡的次数并不是很勤快,或者说白了,这男人一辈子基本就沒有洗过几次澡,所以身上的那一股味道着实有些令人受不了,尤其是乌师庐身上那一股充满阳刚的腥臊味,让段重每次都想昏厥过去。而自己自从被阿穆拉用两大桶水给冲了,又用硕大的羊毛刷给刷了个干净之后,便再也沒有做过任何的清理工作,这实在是让人十分的难受。 眼看着单于就要回來了,段重也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会不会到头,不过眼下过好才是最重要的。这两日韩可來找过自己一次,无非是想让段重改变一下态度,但段重自然沒有答应,而韩可则表示希望段重即便不选择他们一方,也不要站到另一边去,对于他们來说,这是站错队的选择。然而韩可出现了,另一方的势力代表却从來沒有出现过跟段重商谈,这让段重感到些许诧异。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物,但是既然韩可会來,另一方的无动于衷又代表了什么,当然,段重作为一个奴隶,是沒有权利关心着一些事情的,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好吃好喝好睡,等着审判的降临,等着可汗的归來。 春日里草原上的温度依然是无比的寒冷,段重服下了索亚丽送來的伤药,摸了摸鼻子准备上床睡觉。虽然这药的副作用是让自己暂时失去了武功,但效果却是不错,起码这两日服用下來,身子的疼痛感已经大大减缓了。况且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武功的话,还会加深自己内伤的伤势,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來说,索亚丽这是在……帮助自己。吹熄了灯,正准备上床睡觉,却是突然听到门口传來了脚步声,接着帘子被掀开了,段重可以肯定,是索亚丽公主站在了自己的帐篷前,因为那与所有匈奴大汉不同的香气已经传入了自己的鼻子中。段重叹息了一声:“公主半夜三更突然出现,不知意欲何为,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了北梁的话,这个女人一定会被认为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虽然我承认我的确有很吸引人的地方,但是我也希望公主能够矜持一点。或许你帮我改变一下身份地位之后,咱们再进一步的发展一下,当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话,爱情通常是沒有结果的。”段重这一溜话说出了口,自然满是调侃的意味,反正自己是奴隶,反正这个索亚丽公主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反正这个公主确实还不错……调侃一下有什么问題,泡到手也不错。要是最后能够带着匈奴的公主私奔回去,那不是很有趣,当然,想到了家中的素儿和廖佳佳姑娘,段重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先把家中的两位美女搞定了再考虑下一位吧。 段重明显感觉到帘子口的身影顿了一下,段重可以肯定,她的脸红了。但是索亚丽公主并沒有像段重的意想那样跟自己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下去甚至争吵起來,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父王明天早上便会回來,” 段重心中猛地一窒,虽然这样的结果是注定和必然的,段重也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猛地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仍然是一紧。却听索亚丽公主轻轻的叹息一声,缓缓上前将锁着段重的铁链解开:“随我來,” 段重不明白索亚丽公主这番举动的意味是什么,但依然是十分听话的跟着她走了出去。不远处早有备好的两匹马,在索亚丽公主的带领下,十分顺畅出了王帐,两人策马跑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终于是停了下來,虽然段重并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但是段重听到了一种声音:水声……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段重知道王帐旁边是有一个不小的湖的,这也是匈奴人的习性,倚着水源而住,但很明显,水对匈奴人的珍贵性是十分高的,所以这湖中的水,自然是用來食用和做饭的,沒有人会去用來洗澡,或者说压根就沒有人來想过洗澡。而索亚丽公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们梁人很爱干净,下去洗吧。王帐里的那些人也都是在这里洗的。” 段重终于是会过意來,沒有想到这位公主竟是会如此的好心跟体贴,竟然领着自己出來洗澡,看來自己一直跟这个公主套近乎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轻轻的道了一句:“谢谢,” 索亚丽公主沒有说话,但是段重的却是极有诚意的道谢的。而接下來,段重所要面临的问題便是如何克服温度的问題。草原之上昼夜温差极大,晚上极为寒冷,而且此刻不能用内力护身,那便是纯粹的用肉身子扛着寒风。幸好六岁之后再苍山的雪峰之上呆过一年半,所以还能坚持的下來。刚脱掉了上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索亚丽公主道:“你不会偷看吧,” 一旁索亚丽公主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來:“你有什么值得好看的,” 段重嘿嘿一笑,调戏足了公主之后,这才吸了一口凉气,哗啦一声跳入了湖水之中。刺骨的湖水刺激了段重的每一根神经,顿时让身子麻了起來,但是之后却是缓缓适应过來,甚至觉得十分的……舒服。此刻段重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一世有那么多的冬泳爱好者了。看來以后自己可以多尝试一下。 洗了洗身子,段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头发上的臭味总算是洗了干净,不用整日像个乞丐一般蓬头垢面了,起码保持着一个好的形象去见匈奴,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也是不错的对不,等洗的差不多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过身子对一旁的索亚丽公主喊道:“你要不要也下來洗一下,” 段重现在心情舒畅,所以调戏一下美女的事情是很乐意去做的。却听索亚丽公主的声调顿时提高了三分:“你洗完了便给我赶紧上來。” “难道你跟其他草原上的男人一样,都不洗澡的么,我很好奇你身上为什么会是香味儿不是臭味,难道你们女人不洗澡身上就会很香,”段重突然想起了上一世某部言情小说里面身子可以招蜂引蝶的“香妃”。 “你给我上來,”似乎索亚丽公主已经忍无可忍了,语调又提高了三分,若不是此刻段重正光着身子,她一定会拔出腰间的弯刀直接对着段重的脑子。当然,若是她足够剽悍的话,甚至可以直接一刀将段重的那玩意……给割了。 段重自然知道调戏也要尺度,所以也是赶紧从湖中跳上了岸,甩了甩身上的水渍……确实是甩了甩……正准备穿衣服,却发现自己换下來的衣服沒了,旁边是一套干净的新衣服,虽然依旧是奴隶服,这让段重心中一暖。急忙穿了上去。 等穿好衣服走了过去,看见索亚丽公主已经骑在了马背之上:“上马,回去,”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叹了口气:“似乎美好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的。”翻身上了马,跟着索亚丽公主向着营地回去。等到了自己的帐篷,正准备跟这位美丽善良的公主道个别,却突然看见索亚丽公主从马背上卸下來了一个东西丢了过來,段重接住一摸,很软,似乎是个……垫子。顿时一愣:“这是什么,” 索亚丽公主极为认真的说:“垫子,明天垫在屁股上去见我父王,” 段重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正准备继续开口询问,索亚丽公主却已经转了身子离开了,临走时还抛下了一句话:“我经常洗澡的……”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样的话着实值得人去玩味,这位匈奴的公主,又需要跟自己这个奴隶解释什么呢,难道自己还真会认为女人不洗澡也能很香,女人啊女人,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物,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四章 可汗 这一夜,段重睡的并不安生,一直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当然,睡之前段重一直在思考着一些自己一直沒有想通的,当然,结果依旧是沒有想通。到目前为止,段重并沒有很好的了解到这个草原之上的民族的精神支柱和图腾到底是什么,沒有想清楚这个民族对于战争的态度。或许在这个民族的根性之中,劫掠已经成了一种生活习惯了,对于这个民族而言,凶狠是一种存在在心底的本能,但是抛开了这一点,无疑匈奴这个民族又是极为热情、大度、豪爽的。所以段重甚至有一种错觉,这整个民族都出现了一种病态,就像是精神病人的两种人格一样,在不同的时段表现出不同的特性了。毫无疑问,一个月前,这个民族所展现出來的凶残和暴戾足以让所有人为之震颤,而现在在段重面前所展现的又是极具温婉和宽容的一面。段重在草原上做了一个多月的侩子手,但是本该恨不得撕碎了自己的匈奴人却是对段重表现出了应有的姿态和大度,甚至还带有对强者的敬重。 所以段重会看不透这个民族,而这个民族的行为,也的确值得人去玩味。譬如说面对北梁全国的这一次厉兵秣马,声势浩大的大规模出兵,举国上下全部动员,但是跟北梁全国的声势浩大相比,匈奴人对于敌国这充满侵略性和报复性的举动,竟然会显得如此无动于衷,北梁决定出师草原,匈奴人即便再迟钝,匈奴埋在大量的探子也会在一个月以前将信息传回了草原之上,但是匈奴人的反应呢,近乎沒有反应,甚至匈奴的单于还会在此等重要关头外出游猎,换做是梁武帝,早就在运筹帷幄,每日跟军机大臣商谈战略了。而在段重长达一个月的突袭之中,匈奴人作出反应的速度也已经慢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当然,这也跟草原之上信息传递系统的不完善脱不了关系,但是单以整个民族队战争的敏感性而言,却是是难以和北梁相比了。或许在这个民族的心中,草原之上的神灵在庇佑她的子民,若是敌人胆敢踏入草原一步,那么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而在王庭中的一些日子,让段重看到了一些极为可笑的地方,那就是匈奴人盲目的自信心。单以乌师庐而言,一提到北梁人准备大举进攻草原,便是连冷笑一声也不屑于发出,而就是长居于王庭之中的汉人,韩可,在提到了北梁大举进攻草原的事情之后,也是丝毫沒有在意的模样。 从战术角度而言,草原的广阔、匈奴整个民族善于骑射以及整个部族永远处于移动之中,整个民族或许只用贯彻一个战术:拖。那么这一场战争,北梁人就永远无法打下去。沒有固定的城池來坚守,沒有不能迁徙的百姓,北梁军队一旦进入草原,出了茫茫的原野之外,依旧是茫茫的原野,压根就不会看到匈奴人的影子,即便你把匈奴人赶出了千里之外,只要你退出草原,依然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们退离的土地之上。所以对于北梁人來说,这是一场永远无法获得胜利的战争,更何况这只是匈奴人跟你避而不战的情况下,若是真的打起來,谁胜谁负也难以预料。 段重并不知道北梁人的战术打算,但是也知道对于萧峥嵘乃是梁武帝萧和來说,这都是一根难啃的骨头,但是难啃并不代表啃不了,对付匈奴人,只要下手狠一点,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或许会显得有一些丧尽天良,但是如果段重处于一个领导者,那么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去达到目的。而显然,在段重所认识的所有匈奴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意识到了自己民族所要面临的危难和阻碍,而这个人,正是索亚丽公主,所以才会有之前她希望段重能够帮助自己、帮助整个匈奴击退北梁的请求。聪明而理智的女性,段重一向很喜欢。 所以这思绪便会一下子从对形势的思考之上转变为了对某位女性的意淫,这样一來,进入睡眠倒是十分容易了,起码……段重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段重朦胧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外面有些嘈杂,摸了摸鼻子睁开了言情,终于是醒了过來,外面清晨的曦光已经照了进了,很明显时辰已经不早了。而外面的声音不仅很嘈杂,而且很尖锐。段重立刻便分辨出了这些声音是來自整个王帐数万将士、子民的欢呼,而欢呼什么,答案很明显,除了某一位单于的归來,似乎并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对于匈奴人來说,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事情,但对于段重來说……似乎不那么好。 那接下來的事情,段重除了等待,便只能等待了。而这时候,段重也终于体会到了匈奴人对自己的王,自己的单于,狂热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了。因为便是连饭,都沒有人给段重送了。难道都去看单于去了。 所以段重只能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肚子叫,然后等着。等着饭,或者说等着见……单于。对于见到了单于能够说些什么,段重心中曾经有无数的设想,但是却被一一的推翻了,因为段重并不知道乌维单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等让段重感觉到颇为漫长,因为肚子已经不厌其烦的鸣叫了数百下了。日头也已经从东边落到了西边,依旧沒有人來给段重丢一块牛肉……或许这匈奴的乌维大单于方甫回到王帐,总会有很多的事情要來处理,所以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被忽略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而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傍晚…… 当一个匈奴的将士掀开了帘子,说了句“单于要见你”的时候,段重觉得自己的生命终于迎來了一丝曙光,饿死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起码也比见匈奴单于要痛苦得多。所以段重是极为欢快的跟着这个匈奴的将士走了出去。 而此刻,段重也终于在匈奴人的营帐之中感觉到了一股严肃的意味。向着最大的哪一顶王帐走了过去,这帐门之前多了许多持刀霍霍的匈奴将士。这架势,倒是丝毫不比南北梁两国的君王差了。脚下的铁链依然发出“哗啦”、“哗啦”的摩擦声,但此刻却显得极为刺耳。 走进王帐,段重第一眼便看见了列在大帐两旁整齐站立的数十号人,毫无疑问,这就是匈奴乌维单于所重用的重臣们。而脚下踩着的是用羊毛编制的华丽而柔软的坛子,直接通向了帐篷的另一头。 段重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一双眼睛,这一双眼睛让段重心中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因为这是一双比老鹰还要锐利的眼睛,甚至可以透过人的身体,直接看到心中去。这样的眼睛,只可能有一个人才能拥有,那就是匈奴的乌维可汗。 这位传说中的可汗并沒有像段重设想之中的虎背熊腰人高马大,但是却是极为的健壮,身上有着所有匈奴人应有特征,同时还散发着一股慑服人心的威势,让所有人都会生出一种仰视的感觉。所以段重不会有任何怀疑眼前这个人就是单于。段重向前紧走了两步,走到了这王帐中央,抬起头來看着前方这位草原之上的帝王。 段重并沒有下跪去行礼,但是也沒有开口说话,而是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帝王。乌维单于看了段重一眼,也同样沒有说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段重,浑厚而极具威慑力的声音传了过來:“你为何不跪,” 段重摇了摇脑袋沒有说话,但是回答的是段重肚子的鸣叫声。段重所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我饿了。一时间,两列匈奴重臣都面面相觑显得极为尴尬,而乌维单于却是哈哈一笑,下令道:“來人,给他点吃的。”说罢竟是对着下列重臣道:“倒是本王疏忽,像我匈奴如此胸襟宽广的民族,竟然会不给奴隶吃饭,传出去丢人至极,这倒是本王的过失,” 对于乌维单于的炫耀,段重并沒有任何的表示。直接接过了递过來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等吃完了直接摸了摸嘴唇,对着乌维单于拱了拱手道:“多谢,” 这是一个令所有人啼笑皆非答话,所以便是连乌维单于也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出來。等笑过了,这才看着段重问道:“你就是那个着一个月來,在我草原上大肆破坏的北梁将领,” 段重摸了摸鼻子,接受了这个称号,点了点头道:“沒错,” 单于眯起了眼睛看着段重:“你很年轻,比我想象的药年轻很多,而且听说你的武艺不错,” 段重又点了点头:“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你为何会进入我草原中荼毒我草原的子民,” “礼尚往來,” 乌维单于一拍巴掌:“好一个礼尚往來,來啊,先拖出去给我打二十军仗。” 段重苦笑一声,终于明白这索亚丽公主送给自己垫子的良苦用心了,而且幸好自己……垫了。不过这不是防侧漏用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五章 傲骨 虽然屁股底下垫了个垫子,但是这二十军杖可不是说着玩的,所以下场依然是十分凄惨,被人拖着回來,几乎站立不稳。虽然这皮开肉绽是沒有,但是倒真的是打到了屁股酥麻,毫无知觉了,在挨打的时候,段重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娘,因为这匈奴人的力气比中原人可是要大上了许多,所以体验起來倒是格外的……爽。段重这一个月來,算是把能够收到的屈辱“享受”的差不多了,就差把下半身的那玩意给割了,幸而段重用自己话來说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能够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承受住极大的压力。无疑,现在这个时刻就需要段重很大的忍耐力。 在王帐之中,此刻的段重站自然是站不住的,坐更是做不下去,似乎除了跪着和趴着,还真找不到什么好的姿势了,所以打人板子,倒是不失为一个逼人下跪的好方法。然而段重是肯定不肯跪的,段重的原则是要在保留自己尊严的前提下适当的遵从这个世界的规矩,所以他可以跪自己的老子,可以跪梁文帝,可以跪梁武帝,但是面对这个把自己变为奴隶,还要让自己挨板子匈奴单于,跪你妹啊。段重选择了用一支手撑着地面,整个身子斜侧着,让屁股离开地面的方式算是“趴”在地上,这动作倒还真有一些……妩媚。段重抬起了脑袋,却是正好看见了匈奴单于身边的索亚丽公主捂嘴偷笑的场面,自己就真的……那么好笑么,而乌维单于也终于是忍俊不禁了,笑道:“好,有骨气,” 段重叹了口气,看着这位乌维单于眯起來的眼睛,心中总是赌着一些什么东西。这二十军杖,明显是要打压自己的气势,而且既然索亚丽公主早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这一顿棍子,便说明了这是规矩,场中站了五六位汉人,应该都是在王庭之中地位极高之人,想必初來之时也都享受过了此等的待遇。所以这一顿棍子,倒也不能说是挨的毫无缘由。 乌维单于招了招手,这在场的五六位梁国人立刻便站了出來,指着他们问段重道:“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段重想了想:“曾经的奴隶,现在的叛徒。” 乌维单于却是哈哈一笑:“好,说得好。对于你來说,他们的确是叛徒,不过你要明白一点,我草原的子民胸襟向來是宽广无比的,所以只要任何人想要投入草原的怀抱,我们都会十分的欢迎,当然,这也需要你有成为草原子民的资格,你看这些你曾经的同胞们,他们在北梁的时候或许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将领,但是到了我们草原上,却能收到真正的重用,而且过得还很好,所以,你是否愿意成为他们一样的人,为我们草原而共同奋斗,” 段重眯了眯眼睛,看着这几个人之中韩可那几位鼓励的眼神,很希望自己立刻答应下來。段重却是长长的叹息一声:“若是我不答应,又会是如何,” “我会给你一段时间考虑,当然,这一段时间你的日子或许便不会那么好过了。而一旦过了我所给的期限,那么对不起,你连反悔的机会都沒有了。并不是所有的中原人都有你这样的待遇,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來,不信你可以问一问在场所有你曾经的同胞们。” 段重微微一笑:“那么如果我答应了,你如何能够证明我不会反叛或者是假降呢,” 乌维单于大笑一声,丝毫沒有在意的表情:“在证明你的忠诚之前,我不可能让你的势力能够大到会对我们产生影响的地步,而且,时间会改变一切,我们草原子民,从來不缺少时间,所以,选择权给你,得到权力还是成为奴隶,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段重摸着鼻子站起了身子,揉了揉生疼无比的屁股,长长的叹了口气,极为郑重的道:“我选择前者。权力,” 乌维单于哈哈大笑:“好,好,好,自古以來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段将军诚意帮我我草原,我定然是不会亏待你的。现在我不需要你做些什么,我只会让你看到我会如何率领我草原的儿郎们,将北梁人给赶回去。來啊,跟段将军上酒。” 段重乌维单于的招募,段重其实压根就沒放在心上,因为自己就算想呆在这里,自己家里那位老祖宗也不会答应,目前应承下來,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段重自然不会相信这乌维单于口中的话,毕竟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对方真的会重视你,这是典型的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等段重尝到了点甜头,乌维单于自然就能从段重口中询问出一些东西來了。而且自己只要答应了这一点,那么为了表示衷心,自然也要说出一些东西、做出一些事情來证明自己的忠诚。不过很可惜,段重对于北梁的军事行动,还真是一无所知。 很快这酒就端了上來,乌维单于大笑着向着段重走了下來,接过匈奴将士递上來的酒碗,伸出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自己的鲜血挤了进去,接着端着碗走到这王帐之中所有将领的面前,这些将领则是依次隔开了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便是连索亚丽公主也沒有例外。霎时间这碗中便多了数十滴鲜血,原本清澈透明的酒碗瞬间已经鲜红无比。 乌维单于走了一圈,待所有人都滴完了鲜血,这才端着碗走到了段重身前:“段将军,伸出你的手,将鲜血滴进去。这是我们草原人民的规矩,所有的人身体中都会留着一样的热血,血脉相容,生死与共,” 段重微微皱了皱眉头,动作很轻,并沒有让乌维单于发觉。歃血为盟,这么老套的做法竟然也能捞出來,当真是有些……无解。看着这一碗满是鲜血的酒,段重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但还是接过了碗,闭上眼睛一口闷了下去。 强忍住胸中想要呕吐的感觉,抹去了嘴边残留的酒水,将手中的碗猛地往地上一摔,只听“啪啦”一声脆响,继而是这王帐之中所有人哈哈大笑之声,乌维单于大笑着拍着段重的肩膀:“好,好,好,段将军,从此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荣辱与共,生死共存,” 段重心中一阵哀叹,若是这乌维单于真的求贤若渴的话,方才那二十杖便不会打在自己屁股上了,这就是恩威并重、棒子加萝卜的策略,想要从自己嘴巴里套话,而既然此刻自己已经屈服了,那么接下來就该自己张开了嘴巴主动土楼一点什么东西了,不然这乌维单于这一番称兄道弟不是白费了么,所以段重很自觉的开了口:“大单于如此看重段重,段重自然是肝脑涂地无以为报,愿意把心中所有所知之事全部告诉单于,” 乌维单于眼睛顿时一亮,这的确是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倒是丝毫沒有显得做作:“好,我便是喜欢这样直截了当的人,” 段重抿了抿嘴巴,酝酿了片刻,才开口道:“大单于,这一个月來,我在草原之上做了许多罪恶之事,能够得到单于的原谅已是万幸,只是这一个月以來,我所见到的匈奴人民沒有丝毫的警备意识,我想着北梁大军开拔的消息早在许久之前便已经传到了草原之上,不知道大单于是故意不告知草原上的百姓,还是所有人都毫不在意呢,” 乌维单于愣了愣,显然沒有想到段重会问出这样的话來,正准备回到,却见段重摆了摆手继续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在王帐这几天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我面前说过,对于北梁的大军,是丝毫不惧的,而且跟我说了其中许多厉害关系,诚然,在草原之上匈奴的铁骑有着无比的优越性,而且所有的百姓都可以向着草原深处迁徙,到最后让北梁人找不到敌人,却因为支撑不了漫长的补给线而不得已不撤军,而在这个时候,只要大单于领兵追击,无疑会取得很好的战果,虽然这样的战术听起來万无一失,但是既然你想得到,我想得到,大家也都想得到,难道北梁的将领便不知道,若是沒有相应的对策,仍然贸然出兵,这不是跟送死无异么,” 乌维大单于眯着眼睛看着段重:“那段将军不妨说一说,北梁人会有什么法子來进攻我们,” 段重笑了笑:“大单于可知道这一次北梁的皇帝为何会下了如此大的决心來进攻草原呢,”不等乌维单于答话,段重又已经自问自答了,“其一自然是因为长年來饱受你们的劫掠,想要还以颜色,其二,却是因为北梁想要大军南下,却又不放心你们,所以才要先下手为强,让你们沒有再北梁大军南下时占便宜的机会,我相信这一点,大单于不会不知道,所以这一次北梁的皇帝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定要将你们赶到草原的最深处,且短时间内不能回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六章 时势 乌维单于“哦”了一声:“还请段将军讲一讲,如何能够把我们给赶走,还在短时间内无法回來。” 段重抿了抿嘴巴,将双手抱在胸前:“若是北梁大军來到,大单于觉得该战还是不战。” 乌维单于想了想又摇了摇脑袋:“这战自然是要战的,只不过什么时候來战,就要看情况了。北梁人军队数量远在我们之上,初入草原正是气势正旺的时候,硬碰硬这种事情能免则免。虽然我草原的子民都不畏死亡,但是无谓的牺牲总是要避免的。”这句话里的意思很简单明了,那就是该打的时候打,初期是绝对不会硬碰硬的。这让段重想起了上一世某一位著名的军事家所采取的战略转移政策,暂时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保存有生力量,抓住任何有可能的机会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在这个世界里,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和军事素养,应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换做是段重自己,恐怕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不过段重依然摇了摇脑袋:“大单于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是很可惜,您并沒有意识到,北梁大军进军草原只不过是为了将你们驱逐出去而不是歼灭你们,所以其实对方或许也沒有想过要跟匈奴的军队硬碰硬因为他们还要保留实力去对付长江以南的那个国家。” 乌维单于眉头皱了起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北梁人开拔了二十万大军就是为了吓唬一下我们。然后再跑回去。” 段重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來说正是如此。”不顾众人惊诧和骇然的目光继续说道,“你们要是退,正是中了北梁人的下怀。大单于可以想想,若是北梁人一直保持着极高的进军速度,直逼草原中心,你们会选择直接进攻还是暂时回避。”不等乌维大单于回话,段重又是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当然是避免与其碰撞,这样一來,相信整个草原上的匈奴部族,都会跟着大单于一起向着西北方向迁移來暂时避过北梁军队的锋芒。而当北梁军队行进到一定的距离,譬如说……这里。”段重伸手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地面,“到了现在这个匈奴王帐所在的地域他们觉得距离差不多了,便会停下进军的脚步,转而后退了。” 乌维单于一愣:“后退。” 段重微笑答道:“不错,因为从战略意义上來说,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已经将你们逼走了,而且他们还会有办法让你们无法回去。” 乌维单于身子一震,睁大了眼睛盯着段重,显然是在等着段重接下來将要给出的答案。段重哼了哼嗓子润了润喉咙,意思很明显,我渴了。这乌维单于瞬间看了出來,急忙吩咐给段重拿酒。待段重喝了一口美酒,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其实方法很简单。你们草原之人生活最依仗的是什么。草地和水源。有了草地,才能够牧马放羊,进行繁衍生息,而只有有了水源,人们才可能在草原上生活扎根,两者皆是缺一不可。所以北梁人想要让你们回不來,只需要做两件事情,一个是‘烧’,一个是投毒。将草原之上牧草全部纵火烧掉,起码一年之内,你们无法折返,而若是在这草原之上所有的水源之中投毒,十年之内,这一片大草原也必将荒无人烟。北梁人在撤回之时只需要将大量的毒药投入水源之中,你们追击之时倘若喝了毒水,下场不言而喻。” 段重话一说完,全场立刻变得寂静无比,唯一能够听到的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因为段重嘴巴中所吐露出來的东西,的确是太为骇人听闻了。虽然这些话段重只是自己的意向,但是若是换了自己是北梁大军的将领,一定而且也只会这么做。除此之外,段重并沒有想出什么好的方法能够达到北梁大军此行的目的。毕竟不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北梁的军队都不会占有优势,最为重要的是你找不到敌人。北梁的大军不怕打仗,怕的就是找不到匈奴人來打仗。所以这样的招数,不得不说是十分不人道的。 在战争之中,即便是烧杀抢掠,也不会让土地荒芜,弄得以后不能让人生存,毕竟这土地上的争夺你來我往,说不定什么时候这篇土地便成了我方的领地,自然不愿意接手一块废地,但是北梁人此刻已经铁了心了要南下,所以这草原之上的利益也就压根顾不上了。这也有一大部分原因要归咎于匈奴人长期对北梁的劫掠,积怨极深,所以北梁人下起手來倒是压根不会手下留情,巴不得匈奴人灭族才好。所有人听完段重的话,选择了沉默,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不知大段重说的不过是他自己的推测而已,但是若是推测成真的话,那后果当然是无比恐怖的。况且沒有人知道段重其实压根跟北梁的大军扯不上关系,哪些军事机密更是一概不知,不过是忽悠人罢了,当然,忽悠也有成真的时候。 而段重这席话说完,所有匈奴人立刻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此战不能避战了。若是退了一分,那么草原上的土地便会荒芜一分北梁人的计划便会得逞一分。一时间,匈奴人慌了,乌维大单于也慌了,因为既定的战略似乎已经失去了效果,若是北梁军队真的不顾人道甘遭天谴來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的话,那么只能一战,必须一战。毕竟大草原再往西北走不仅天气寒冷,而且也十分荒芜,哪里比得上如今此处草原的水草丰沃。 而段重之所以会把事情说得如此骇人,也是有所目的的。毕竟若是北梁人真的按照段重设想的方略实行的话,除了后勤物资以外,几乎可以说不会有什么损耗便将匈奴人驱逐到千里之外,而且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迁徙回來,会极为完美的达到战略目的。但是如此一來,北梁挥师南下的进度和顺利程度就是顺畅许多,这比段重意向的要早,也会让段重措手不及。段重现在竭力寻求是南北两国的平衡,而不是一边倾轧式的压倒,只有如此,段重才能在夹缝中发展势力,从中牟利,以求达到最后的目的。所以北梁不能这么早的进攻南梁,更不能在匈奴之战中毫无损耗。所以段重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煽风点火,不论北梁的军事计划怎样,都要让两边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若是匈奴人打不过,自己便帮他们一把,北梁人打不过,也可以插足一下,总而言之,不让两边过好日子。虽然这样的行径段重觉得很无耻,但是这也是形势所逼……沒办法啊。 乌维单于舔了舔嘴巴看着段重:“段将军所说可是属实。” 段重摸着鼻子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大单于若是不信,大可去验证一下。只要大单于敢领军退后五百里以上,结果自可见分晓。” 乌维单于面色显得越來越凝重,半晌也沒有说出一句话來。而方才凝固的气氛终于有了稍许的松动,众人一时议论纷纷,但表情无不是沉重和担忧之色。众人嗡嗡议论一阵,却见乌师庐昂首出列弯身行礼道:“父王,我草原上的儿郎都是血性的汉子,北梁的军队不过一些软蛋而已,一击即碎,我们又何必惧怕他们,非要跟他们游击。只要给我一万部队,乌师庐愿为先锋,将北梁军队打得片甲不留。决不让出一寸的草原土地。我们繁衍生息的土地,焉能让北梁人践踏。”乌师庐话一说完,王帐之中顿时群情激奋,纷纷应和。 段重看着这些人,突然觉得十分之好笑,就如同看一部话剧一般。更为可悲的是,在场的北梁人也是如此的反应,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根本,对曾经故土饿百姓已经到了一个恨之入骨的地步。真是无比的讽刺。 乌维单于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王帐之中顿时安静了下來。乌维单于环视四周一圈,终于是极为严肃的开口说道:“之前我们一直错误的估计了战争形势,也就导致了我们战争的准备不足。眼下北梁大军即将进入草原,我们草原的儿郎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准备起你们的热血,将自己的鲜血抛洒在这草原之上。” 话音一落,又是群情激奋。段重不得不承认,这乌维单于鼓动人心的手段还是极有一套的。乌维单于说完却是将身子转向段重:“段将军,此次当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一定会吃大亏,今日段将军已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说罢便招呼人将段重“请”了出去。 段重无奈的摸着鼻子叹气,乌维单于果然精明无比,等到要商讨军机要事的时候,就找了一个极为巧妙的理由让自己回避了,对方还是不会信任自己。不过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就满足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七章 走还是不走 当然,这一次段重是被恭恭敬敬的请出去的,所以待遇自然就大为不同了。段重现在是什么身份,应该勉勉强强算得上是“门客”了吧。总算是摆脱了奴隶的身份,这如同小黑屋一般阴暗狭窄的小帐篷自然是不用住了,身上的铁链自然也可以卸了,终于是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当然,身边的总是时不时的有人盯着自己两眼,毕竟自己仿佛投诚,总要有人监视不是,所以这一点段重倒是沒放在心上。总而言之,目前的生活状况是农奴翻身做主人,改革春风吹满地啊。 什么时候想吃肉便什么时候吃肉,什么时候想喝酒便什么时候喝酒。况且这草原之上的羊肉、牛肉肉质极佳,再加上段重自己琢磨出的一点作料自己來烤,味道当真是美味无比,跟草原之上的匈奴人烤出來的味道有着天壤之别。乌维大单于开的战争会议持续了许久,似乎在段重的记忆之中,从早上乌维单于归帐开始,就沒有出过这一顶王帐,忙的是不可开焦。而段重被“请”了出來之后,直接便换了身衣服在大营偏僻的篝火处支起了架子弄起了烧烤,吃的津津有味,倒是让一旁轮值和巡逻的将士们大流口水,段重秉承着见者有份的原则将烤肉都分了下去,结果到了最后自己还真沒吃上几口。再加上自己一天沒有吃什么东西,方才酒又是喝了不少,倒还真是有些难受。 今日段重自己如此大番的忽悠了整个匈奴,乌维单于自然是要焦头烂额的布置任务。不过在段重看來,若是说这位单于大人对于北梁大军的逼近毫无准备,那是不可能的。二十万大军绝不是儿戏,但是不论是任何在这匈奴王帐之中的人,段重都沒有看出來惊慌或者忧虑,即便段重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來,连扯带猜的说了一大通北梁的战略战术,但是从王帐之中这些重臣的眼睛之中看到的是惊诧,并沒有看到过多的恐惧,而乌维单于之所以会把自己给“请”了出去,这也说明有些事情自己听不得。段重并不相信这几日來乌维单于是真的去“狩猎”去了,而是隐隐感觉到这位有着极为犀利眼神的单于在暗中谋划着什么。所以,段重得出了一个结论:当帝王的,绝对不可能是直心眼,直心眼的,一般都在地下埋着呢。所以段重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咬了一口油乎乎的羊腿,又喝了一大口酒。 重臣都在王帐之中讨论着要事,乌维单于今日自然也是沒有时间來理会段重的,所以这一晚是段重在匈奴王帐呆了这么久最为舒服的一个晚上,又回到了有人伺候的日子,这样的生活的确不错。白日里睡的过多,到了晚上也沒有什么睡意,任凭着眼前篝火“噼里啪啦”的爆响着,手里的羊腿慢慢的烘烤,让香味慢慢的四散开來。 待吃的差不多饱了,这才将剩下的肉放在架子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心中突然莫名的有些酸楚,想念起大理的亲人,南梁的友人,还有粽子、素儿、廖佳佳,甚至是出云公主、王志坤了……“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知道为何脑海之中突然会蹦出这样的句子,但此刻的心境却的的确确是思想的心境。段重摸了摸鼻子,悠长的叹息一声,自己似乎许久沒有给在大理的那个皇帝老子还是母后写信了,虽然是形势所迫,但总有些过意不去。这一股情绪便一直弥漫着,怎么也挥之不去,所以段重的心里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沒想到你手艺不错,烤出來的肉也这么香。”一个极为温婉却又不失野性的声音在段重耳边响了起來。段重扭了扭脑袋,看着眼前这位面带微笑,在火光下美艳逼人的匈奴公主,愣了愣才开口:“你不是在王帐之中么,怎么跑出來了,” 索亚丽公主耸了耸肩膀笑道:“这有些机密的是事情,我还是接触不到的。况且动脑筋的事情我也不喜欢,若是让我去领兵打仗,我还会痛快些。其它的事情交给我,只会让我头疼。”说罢在段重身旁的草地上做了下來,直接从架子上拿下了一块剩下的羊肉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这是你烤的,” 段重懒散的点了点头:“不是我烤的,难道是你烤的不成,” 索亚丽公主满意的又咬了一大口肉,一边咀嚼一边晃着脑袋,丝毫沒有注意自己的形象:“我倒是沒有想到你还有这能耐,做出來的肉味道与我们草原人烤出來的不同,而且味道还不错。看來你在草原上行军一个月的伙食倒是不差。” 段重苦笑一声:“行军之时哪能顾及的了那么多,有口肉吃便不错了。况且这些佐料都是在你们这里拿的,只是你们平时不会用而已,在行军的时候,我可不会携带什么佐料肉料的。”段重说着揉着鼻子坐直了身子看着一旁的索亚丽公主,“你父王要打还是不打,” 索亚丽公主看着段重的眼睛盯了好一会,这才摇着头说道:“打时肯定要打的,只是怎么打我却不知道了。若是北梁人真会像你所说的那么做,我们匈奴人肯定会遭受到很大的损失。”索亚丽公主说完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段重,话锋一转道:“这草原之上虽然水草丰沃,但是若是真的往北迁徙,我们也不是无法生存。只是我倒是十分好奇,为什么之前不论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肯说,而如今见了我父王,却一股脑的全部交代了,你所谓的气节、风骨哪里去了,你不是北梁的将军么,” 段重极为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真不是北梁人:“第一,你不是话事人,我在这里过的怎么样你决定不了,所以我自然沒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題,而是说给能够有决定权的人去听;第二,我所说的东西你们能够信多少,或者说你们压根就沒信任过我,只不过我所说的经分析的确有其可能性,才会引起你们的足够重视,换句话说,你觉得我是真的投诚了还是假的投诚了,” 索亚丽公主闻言一阵沉默,段重却是自问自答道:“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在你们看來,只要北梁大军攻至,我若是得到了机会倒戈,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到北梁的阵营之中,换而言之,你们压根就沒有信任过我。试问哪一个战俘能够在事后享有如此优厚的待遇的,我只知道历史之上那些投诚的将领得到重用的前提一般都是原先在自己的阵营不受重视,或者是自己的国家亡国之后。若是一个将领在自己的国家正值强盛之时反而投诚敌国,你觉得其中可信程度能有多高呢,”段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自然不是傻子,现在我身上的武功不在,唯一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方式,就是表现出自己的重要性和价值來,即便是一颗棋子,也不能太快的被吃掉。” 索亚丽公主眨了眨眼睛:“聪明人的确很难驾驭。而你们中原人往往都很聪明,所以我父王不得不找你们中原人來帮忙出谋划策。用中原人去对付中原人,当真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段重叹了口气,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笑道:“很无奈是不是,但现实就是这样,不过幸好并不是所有的匈奴人都沒有头脑,譬如说你,就是我所见过的最有智慧的匈奴女人。”说罢摆了摆手转身道,“时候不早了,等你哥哥从王帐中出來看见我们再聊天,我估计又有麻烦了。好不容易换了顶新帐篷,好歹也得享受一下才行。”说罢也不给索亚丽公主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说实话,段重绝对不是不想跟这位公主说话的,恰恰相反,跟美女说话是段重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可是段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而必须立刻回到自己的帐篷中……睡觉。 给段重新安排的帐篷虽然不大,但是比之前那个类似于小黑屋的帐篷要好上许多。当然,段重并沒有去点燃烛台,反而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白天里睡了许久,段重此刻自然是沒有睡意的。段重拧了拧身子,头朝着黑暗的角落扫了过去:“你终于來了,我以为你会找不到呢。” 黑暗中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了过來:“老大,我看你在这里的日子似乎过得还不错。枉费我废了这么大的劲找到这里來。” 段重嘿嘿干笑两声:“这是你老大我会自保,要是换了别人,你就等着收尸吧。” 粽子却是冷哼了两声:“自保到可以泡妞了,” 段重一愣,被粽子这么一呛,还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粽子可是一直老实得很,现在竟然会讽刺自己了。 粽子叹了口气:“走不走,” 段重一愣:“走哪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八章 战争前夕 圣诞快乐~~ ,,,,,,,,,,,,,,,,,,,,,,,,,,,,,,。。。。。。。。。。。。。。。。。。。。。。。。。。。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问題。在看到了粽子之后,段重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一趟粽子是…..白來了。虽然说自己的的确确十分想念廖佳佳和素儿,但是现在似乎回去并不是时候。起码若是现在回去了,段重不能很好的找准自己的位置。 在这一次战争中,若是自己在北梁的一方,唯一的依仗便是萧峥嵘,但是以萧峥嵘现在的地位,能够在军中担任什么样的职务,拥有什么样的地位,段重并不知道。充其量,一个打头阵的先锋,手下五千军马,这还要考虑孟超大将军愿不愿意让这位皇子冒险冲锋。而即便自己能够帮助萧北平,凭着一点点的军马,又在军令的束缚之下,能有多大的作为呢。但是现在自己既然深处匈奴的王帐之中,总有些办法能够谈清楚双方的战势走向,而粽子作为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只要刻意隐瞒住自己的气息,除非这王帐之中有宗师级的高手,否则不可能有人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而粽子无疑就成为了自己和萧峥嵘进行传递信息的最好的渠道。一旦北梁一方势力处于弱势,段重便可以通过自己的消息來帮助萧峥嵘,一旦匈奴处于极大的劣势,段重也能插得上手,起码索亚丽公主是信任自己的。段重摸了摸鼻子叹息了一声,突然察觉到自己眼下似乎处于一个无间道的角色,顿时感到压力无比巨大。 粽子看着段重沉默沉思,在黑暗中挪了挪身子,來到了段重的床前:“老大,你走还是不走,” 段重叹了口气:“走肯定是要走的,但并不是现在。我还有许多事情沒有做完。所以你要帮我。在这里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日子过得也不会差,还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而你所要做的就是要帮我传递信息。” 粽子想了想问道:“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不知道,要看这一场战争持续多久,或许就一个月,或许半年。” “素儿姐姐和廖佳佳姑娘怎么办。” 段重的身子一震,身下的床也跟着明显摇晃了两分:“你……你告诉她们,我很好。会很安全的回去见她们。叫她们……放心。还有,让她们先回……燕京,边境不安全的。” 粽子叹了口气:“若是她们不肯走呢,” “让蒋明辰强行带走。这是命令。”段重的声音有些沉重,显然心情并不是很好。段重的的确确是想回去见自己的“老婆”们,但是有些时候事情的确会显得身不由己。而素儿已经为自己涉险过了一次,段重是断然不会希望再次出现同样的事情,廖佳佳也是如此,这两位姑娘现在就是段重逆鳞,触之即怒。所以段重无论如何,也要确保她们的安全。这一点,粽子选择默默的点了点头,沒有说什么。 而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粽子率先开口说话了:“老大,你呆在这里,不要超过三个月的时间,不然……会有些麻烦。” “麻烦,”段重皱起了眉头,看着粽子阴影中一片漆黑的脸庞,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立刻一变。“你是说,那个老祖宗……会來,” 粽子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看到蒋明辰重伤回來之后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即便我來了,也不一定救得了你,所以按照你的吩咐,直接写信给师傅了,此时这信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在这里日子过得还不错,还有人替你送药,所以……现在似乎也沒有后悔的机会了。” 段重抽了口凉气,虽然段正经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怪异,但是他护短也是出了名的。段重身为大理皇家段氏的嫡系子孙,段正经的亲孙子加关门弟子,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段正经得知了之后若是不第一时间赶过來还真就奇了怪了。而这个老家伙若是出现在了草原之上,那问題还真就严重了。因为段重是深刻的了解到一位宗师级高手所能发出的能量的。若是段正经愿意,整个匈奴王帐都能被他翻一个个。当然这得是在匈奴人沒有宗师级高手的前提下,但是似乎匈奴人的的确确并沒有一个宗师级的高手。 所以若是段正经若是到了草原上,到底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段重是压根预计不到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以段正经的性子,一旦來了,是不可能不干一些事情的。而一旦干了,这事情的影响绝对不可能小。段重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只要段正经出现,便又足够的威慑力让双反偃旗息鼓灰溜溜的撤退。所以若是段正经真的來了,无疑会给战争带來极大的变数,而且会完全脱出了段重的掌控之中,这并不是段重所想要见到的一个局面。不过段重眼下似乎并不能做什么事來阻止这位老祖宗的到來。所以段重若是想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的话,那么……三个月,自己只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段重需要匈奴退出大草原中心,向西北迁徙,短时间内无法回來,同时还需要北梁军事实力受到重创,三年之内无法对南梁出兵。 况且这样的目标之中存在着太多太多的变数,很多事情段重也无法掌控。所以……段重的脑袋有些大。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先照我吩咐去做,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匈奴王帐之中高手众多,你不要过久停留,被发现了就麻烦了。你先将消息传回去,给素儿和廖姑娘报个平安。” 粽子点了点头,却是并沒有离开,而是走到段重身侧猛地将段重的身子给翻了过來,将双手覆盖在段重的背上。这一连串动作实在是出乎段重的意料,再加上药效之下武力尽失,还当真沒有一点抵抗的能力,顿时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 粽子叹了口气:“你吃的是好药。只是这药效过强,将你的经脉都堵住了,所以你无法使用武功。你在这里总需要有些防身的资本,不然我无法放心,我來将你把经脉打通,三日内便可恢复七成的实力。” 段重摸了摸鼻子,很无奈的苦笑一声,什么时候轮到粽子开始操心自己了…… 真正的战争,除却之前在草原上的小规模突袭以外,段重是沒有经历过的。而在匈奴王帐的日子里,段重终于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厉兵秣马,什么叫做作战。 段重这几日一直很闲,似乎乌维单于已经将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给淡忘了,除了平日里差人问候一下段重以外,竟是连面都不肯露一下。这也包括所有匈奴的将领们。而这两日段重见面最多的,便是索亚丽公主了,只可惜段重也并沒有能够从这位公主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來,因为这位公主也的确并不知道。 所以段重才意识到一个问題,自己被边缘化了。而且是刻意的。或许这是匈奴人对付新加入的中原人的传统办法,先把你边缘化,让你感到孤独感,再主动的寻求组织。慢慢的融入到生活之中,所以很默契的,韩可和另一伙中原势力都选择了沉默,该如何抉择,那就看段重如何选择了。 所以这几日段重当真是一个闲人,能做的就是骑骑马,吹吹风,顺便看一看匈奴人的备战情况,而事实是,段重有一些震惊,因为匈奴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强悍了……许多许多。单以战马而言,绝对是膘肥体壮,比北梁的战马要高上不止一个等级,而且单以单兵作战能力而言,也是要比北梁人高上许多。 之前一个多月在大草原上一番突袭战斗,让段重感觉到北梁人的实力也不过如此,但如今看來,确实是段重小觑了对方。这几日下來,段重在草原之上看了数万将士,无不是杀气凛然,威猛无比。这匈奴乌维单于王帐之下有五万精兵,段重已是看了大半,而在段重预估之下,单是这五万精兵,恐怕就够北梁的二十万大军吃一壶的了。 短短五六日的时间,段重已经看到了七八支数千人的队伍离开了王帐,向着四面八方行进开开,这样的举动让段重有些难以理解。因为大战在即,换做任何将领统帅都会集结精兵准备大规模集团作战,而不是现在的分散兵力。这种举动很难让人理解。 进而联想到乌维单于这几日來对自己刻意的疏远,段重隐隐嗅出一些不安的味道。这乌维单于去“狩猎”的日子里,到底布置了什么东西。乌维单于到底准备用什么样的方式來应对北梁的二十万大军,都是段重此刻最为关心的问題。在这种紧要的关头,段重并不想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之中。 最为关键的事情是,北梁的大军这几日估计就要开拔了,而乌维单于的大军还停留在草原深处的王帐之中,所以这一仗的战线,注定会拉的……很长,很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九章 贤王 匈奴王帐,对于整个匈奴民族來说,是绝对的精神支柱和图腾象征,所以匈奴的王帐也是唯一一个相较于整个部族而言较为稳定的一处地方。所以王帐的位置,必定是处于草原深处水草丰沃的地段之上,一般不会轻易大幅度移动,只会因为草场消耗问題在周边小幅度转移。而这一次的战争,面对北梁的大军,既然乌维单于已经做出了不退让土地坚决斗争的主意,那么着王帐显然是沒必要动弹的。所以这几日以來,王帐之中的部队调动颇为频繁,原本四五万的精英部队,瞬间便只剩下万余人,而王帐之中的妇孺也全部动员起來进行战争准备,物资粮草全部装在马车之上跟在部队的后面向着战线前方运送出去。而直到这个时候,段重才意识到一个全民备战的民族是多么可怕,在这里,甚至连七八岁的儿童腰间也会配一把弯刀,在这里,即便是妇女的身手也不见得会比男人的差,在这里,沒有人会畏惧战争,反而会因为战争而兴奋和激动。所以这一场战争将不是军队之间的对垒,而是一支军队对一个国家的战争。所以段重有时会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多虑了,这匈奴人的草原怎么可能会让北梁人轻易的给吞了下去,即便以十万对二十万进行硬碰硬,这战果也未必会如众人所设想的那样。 段重三月初三离开的南梁,之后便一路辗转好不容易是到了北梁,便直接奔赴了西北战场,之后马不停蹄舍生忘死的在草原之上突袭长达一个月之久,这才被匈奴人给擒住。而等到北梁出兵,匈奴大军整装待发之时,,时间霍然已经跃至了六月,草长莺飞,草原之上满是生机勃勃之景,只是此时的段重却显得有些萎靡。因为自己在这王帐之中俨然成了闲人一个,乌维单于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这一次战争,你给我好好的观望着便是了,等我打退了北梁,大获全胜之时,你便会认识到我匈奴的强大与可怕,便会心甘情愿的为我效力卖命了。而这一次让你上战场逃跑的机会,乌维单于是肯定不会给你的,要从根源上抹杀这种可能性,所以段重很郁闷,极为的郁闷,眼下只能背着双手在空空荡荡的王帐之中來回闲逛,百无聊赖。 眼看着又是一天便要这么打发过去了,粽子离开了好几日,一直沒有消息,自己也沒有能够从王帐之中获取到足够的信息。即便自己的功力有所恢复,但是也不能随意使用暴漏出來,毕竟这可是自己关键时刻保命的绝招。段重摸了摸鼻子,长长的叹息一声,看着逐渐黑下來的天色,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还能干什么呢,睡觉吧,所以转了个身子,便要回帐。然而方甫走了两步,却听到索亚丽公主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來:“段将军,你可让我好找,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段重闻言一愣:“你这是哪门子事,出发什么,”抬起头,却看见索亚丽公主一身戎装英姿焕发走走了过來,“你这一身打扮,莫非……你可是要清楚,你父王可是竭力阻止你去前线的,” 沒想到索亚丽公主却是一脸不屑的表情:“凭什么这打仗的事情只有男人可以做,女人就只能在后面准备粮草物资、看家,若是单论武力而言,这王帐之中能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我,莫非在战场之上我连自保都不行了么,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的贴身护卫,跟我走吧。” “走,去哪里,”段重愣了愣神。 “当然是去打仗了,” 段重终于是明白了这位匈奴公主的意思了,原來是按耐不住寂寞想要上战场杀敌。段重自从见到这位匈奴公主第一眼之后,便已经感觉到了这位匈奴女子对战斗的渴望,不然也不会亲自冒着风险來捉自己了。段重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索亚丽公主,想了片刻,这才说道:“你这是要去打北梁人的,而我是北梁人,你觉得我会帮你么,你就不怕我伺机将你给卖了。若是你被北梁抓住的话,这后果想必你会很清楚。而且我现在武功全无,如何做你的护卫,你当我的护卫还差不多,” 索亚丽公主却是“咯咯”娇笑两声说道:“你既然已经投诚了,就应该显示出你的忠诚來。我來带你走,自然是相信你,况且以你现在的情况,我还真不信你能将我给卖了。” 段重叹息一声:“那我倒是真不明白了,若是真如你所讲的这样,那我便是废人一个,既然公主你想行军打仗,又为何要带上我呢,要知道我可是不会为你卖力气让你去杀北梁人的,” 索亚丽公主却是淡淡笑道:“我乐意,”说罢竟是再也不理段重,转身便走,“跟我走,”段重哀叹一声,谁让自己现在是奴才呢,当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觉悟。所以掳了掳袖子,紧走了几步跟在了公主的后面。等到了营帐之中,这才发现索亚丽公主早已把一切都收拾的稳稳妥妥了,看來这出兵的打算早已是有了,现在段重一到,便可以即刻出发。 索亚丽公主帐下有三千亲卫,其中有五百女兵,剩下的夜全部是王帐精英之中挑选出來的精英,是独立于所有匈奴军队编制之外的一支部队,整个草原之上,也就只有索亚丽公主享有这项特权。而在围歼段重和萧峥嵘的战斗之中,这一支力量无疑也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所以眼下索亚丽公主所要带着出战的队伍,便是自己的一支亲军,从某种意义上來说,这是擅自领兵作战,是严重违反军纪的表现,不过这支队伍首领是匈奴的公主,自然就沒有什么好说的了。 所以段重只能乖乖的骑上了马,跟在索亚丽公主的后面,领着三千精锐骑兵出发了。而出发之后,段重又发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问題:粽子回來后怎么才能找到和联系上自己。实在是一个很无解的问題……而且段重现在最为想知道的一件事情,是这位索亚丽公主此行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可是要知道北梁的二十万大军那可是抱团行进的,拿这三千人要是冲上去的话,肯定是连渣滓都剩不下的。在对方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这区区三千人马到底能够干出什么事情,用段重的话來说,屁都方步出來一个。所以段重这一路上绝对沒有少问这个问題,索亚丽公主更是被段重呛得够呛,索性一路之上就沒有理会段重,让他自讨沒趣。不过在行军两日之后,段重终于是知道这位索亚丽公主的打算了,因为在段重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军营,而且这座军营不小,左右两三万人之多。 段重脑海里立刻便迸现出來一个人來:左贤王王乌稚邪。 试想整个草原之上,除了左右两位贤王之外,谁还会拥有数万人的军事力量。所以毫无疑问,这位匈奴的公主,驶來投奔左贤王來了。 左贤王呴梨湖乃是乌维单于的弟弟,乃是索亚丽公主的叔叔。而整个匈奴草原的军事格局也是极为微妙的,虽然草原之上以单于为尊,但是两位贤王都是乌维单于的兄弟,掌管着极为强大的军事力量,但是这一股军事力量虽然从名义上來讲隶属于乌维单于,但是实际上却是两位贤王的亲军。当然,当整个民族危难之际,草原上所有的势力当然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但是在对敌战略之上,这两位贤王却并非完全听从乌维单于的指挥,所以此刻索亚丽公主无疑做出了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投靠自己的叔叔。 这左贤王呴梨湖的大营驻扎在草原西边,和乌维单于的大军以及右贤王的军队成掎角之势相互照应,横在纵身草原三百余里处,将北梁军队的进路已是死死挡住,已是摆明了真刀实枪硬干的架势。而对于此次战争,乌维单于也是一直跟两位贤王保持着极为密切的联系,做到消息的畅通无阻。所以现在索亚丽來到了左贤王呴梨湖的军营之中,不仅可以确保自身的自由,还能够从自己的叔叔这里得到许多及时和重要的信息。如此一來,这看似不多的三千兵马便大有可为了。 而众人行到军营之前,索亚丽公主远远的看着军营中飞出两列马队,急忙扭过头对段重说话:“一会你可要给我安静一点,做好你亲卫的本分,切勿露出了马脚,” 段重叹了口气,无奈的点头答应。这位公主小姐,考虑的倒是极为周全。 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马队渐渐近了,便已经听到一声极为爽朗的笑声传來:“我道是谁,原來是我们家小公主來了,” 索亚丽公主闻言面露喜色,急忙纵马上前笑道:“叔叔,好久不见了,我这次可是特意來看你的,” 这汉子却是又大笑一声:“你脑子里的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么,”说着一打马道,“來來來,什么事回了营中再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章 对垒 战争來临,便是草原之上的空气也会显得有些凝固。在段重在左贤王的营地里驻扎下來的几日里,北梁大军已经缓缓推进到草原之上,安营扎寨,和匈奴的骑兵隔着百里遥遥相望。这草原之上本來就是一望无际、一马平川之势,所以即便相隔甚远,也是能够远远的观望双方。而匈奴一方因为游兵、斥候精良,加之熟悉地形,所以情报信息也是极为到位。北梁一方先锋部队三万人,由骁骑将军李广率领;中军八万人,由大将军孟超亲自率领,左右两翼各有三万大军策应,后方由护军将军韩安国统筹负责粮草、物资事宜,一切事情安排的稳稳妥妥、滴水不漏。面对北梁人來势汹汹,匈奴人却也丝毫不乱,沒有显示出一丝的慌张來。所以这战争的局势便显得有一些扑朔迷离了,到底鹿死谁手还要打过再说。 在段重看來,这位呴梨湖贤王是一位极具野心之人,而且极有手段。至于这匈奴内部的斗争段重并不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单以论战來说,这位左贤王绝对不是好惹的果子。而乌维单于的另一位兄弟右贤王且鞮侯段重并沒有见过,但是按照索亚丽公主的话來说,也绝非一个善茬。 不过双方大军皆以列阵而呆,然而对峙两日下來,却并沒有任何一方主动來叫阵,显得异常和谐。段重每日随着索亚丽公主出营巡视,只能看到的是北梁大军高高的旗帜和森严的看守。而段重现在所担心的有两件事情,第一个是粽子能否找到自己,第二个便是萧峥嵘现在所处的位置,他到底是被安排在了哪里。 这右贤王所对上的乃是北梁的右将军赵其食,此人既无文韬又无武略,但是因为身世复杂,处于整个北梁的权利中心。而孟超大将军之所以敢于任命赵其食为右将军独立领兵,却是因为其帐下有数位位谋士极为赵其食重用,而赵其食虽然并无谋略,但却是肯于听取他人意见,故而赵其食领军虽然不会有奇兵奇谋,却绝对是中规中矩,至少不会犯错误。 之后双方对垒三日,一直沒有出营叫阵,直到第四日右贤王呴梨湖终于是按耐不住,遣一员将领领着三千兵马出营叫阵。而赵其食倒也好不退缩,直接也遣了一员将领,双方厮杀一阵,各有伤亡,从下午杀到了晚上直到不可视物这才收兵。而同时从武威单于和左贤王处也皆有传來消息,双方互有试探性的交锋,未能分出胜负。 段重对于这种战争,倒是沒有摸出丝毫头绪來。这种僵持的状况对于北梁人來说是最为不利的,因为北梁二十万大军的补给消耗巨大,且都要从国内运往草原,途中消耗便十分可怕,运输之中也要消耗不少,所以应该速战速决才是,不过北梁人个匈奴对垒数日,却是丝毫不见心急的反应,而这样的情况对于匈奴人來说,自然是乐得看见的了。然而这干耗着的方法难道便是北梁大将军孟超所使用的战略,段重并不信,段重更愿意相信,这位孟超大将军是在等,等一个时机來出动。而匈奴的乌维单于也在等,至于具体等什么,段重不知道,也猜测不出。只知道这一场战争的走势,已经越來越脱离自己的预料和掌控了。 而在这一场试探性的交锋之后,虽然不时有叫战对垒,但是实质性的比斗却是极少。而此刻,索亚丽公主也终于是做出了一个在段重意料之内却又让段重无可奈何的选择,,袭营。敌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打,这对匈奴人來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好斗勇猛的性子注定了匈奴人的战斗就是凭着一腔热血奋勇上前,这种阵地战几乎沒有打过。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匈奴人能够沉下起來段重并不知道,但段重知道以索亚丽公主的性子是绝对沉不住气的。所以索亚丽公主擅作主张,领着自己的三千亲卫直接离开了大营,目标直指右将军赵其食的粮草所在。而粮草一向是兵家重病守护之所在,所以段重对于索亚丽公主这一次的行动,根本沒有报任何希望,这样鲁莽和冲动的举动,自己不捐在这里就不错了。 三千军马静静潜伏在北梁大营的不远处,所有的战马都带上了马嚼子。索亚丽公主腰间挎着弯刀,背后挂着长弓,这一路之上再战鹰的帮助之下已是悄无声息的干掉了数名北梁斥候,干净利落,沒有给对方一点传出信号的机会。对于这一点,段重承认自己需要对这位公主刮目相看了。 趁着夜色,北梁大军军营之中灯火通明,段重却是摸着鼻子骑在马上跟在索亚丽公主的身后。眼下这三千兵马早已是做好了作战准备,只等候着索亚丽公主下令进攻出击,而索亚丽公主骑在战马之上,回过头对段重说道:“一会你可要跟紧我了,不然被射死了可是你自找的。”说罢丢给段重一粒药丸,“这药丸能够暂时打通你经脉,起码让你恢复五成功力,但是也仅限五个时辰之内,给你一点自保的能力。”段重微微一笑,直接把药丸丢入口中,却听索亚丽公主继续说道:“这药丸之中还有一味毒药,若是你想要逃跑,后果自然是毒发身亡。只要你一直跟着我,战斗之后我自会给你解药。”段重闻言顿时一愣,却又突然笑了笑,因为他发现这位匈奴公主,很有自己的……风格。很好,我喜欢。 然而还來不及多想,却听见远处天边竟是猛地想起了磊磊号角之声,继而是无数喊杀之声想起,段重心中顿时一惊,原來这不是索亚丽公主的个人行为,而是右贤王呴梨湖忍耐不住,终于是在今夜里发动了对北梁人的进宫。虽然两军对垒多日,境界十分森严,但是多日沒有实质性的交战下來,双方不免都有些懈怠,所以这一次的进攻,也不是不可能成为一个突破口來打破双方僵持的一个场面。 这漫天的厮杀声想起片刻之后,北梁一方的军营之中也立刻响应起來,无数将士瞬间跃上马匹拿起武器随着自己的将领冲出阵营,向着匈奴冲來的部队迎了上去。很明显,北梁人对于匈奴人的进攻也是早有准备。所以这一次的突袭,似乎很有可能转变为又一次的两军正面交锋。 索亚丽所率领的三千部队所对着的是北梁人的军草重地,虽然阵前早已是打成一片,而此处军营之中却是井然有序沒有一丝一毫慌乱的意思,但是守备却明显增强。而索亚丽公主仍然选择了……按兵不动。段重皱起了眉头,若是这个时候按兵不动的话,无疑会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所以这位公主到底是在等什么,然而段重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因为片刻之后段重在军营之中看到了一丝……火光,而且片刻之后火光竟是越來越大,冒出了浓浓的烟雾。而在这个时候,索亚丽公主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进攻。 段重此刻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北梁的军营之中,竟然会混有匈奴人的奸细,还是在最为重要的粮草军营之中。这实在是令人有些惊诧。然而段重并沒有时间去多想,因为索亚丽公主已经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而守备的北梁将士也是及时的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一支冲锋的队伍,转瞬之间便有成百上千支箭矢从天空之中射了过來。 段重无奈的拔出腰间的弯刀,这样的武器实在是……用不顺手,但也只能用着。这样的箭矢算不上密集,所以倒是对自己构成不了威胁,而索亚丽公主却是勇猛无比,迎着箭雨冲了上去,转瞬之间便來到了营寨之前。只听她一声娇喝,手中弯刀寒光一闪,原本垒在众人面前的木栅栏顿时被劈的炸裂开來,顿时露出一个斗大的缺口來。索亚丽公主纵马一跃,直接冲入了北梁人的营寨之中,段重无奈紧跟其后冲了进去。 段重的原则很简单,那就是管好自己就行了。既不用帮着匈奴人杀北梁人,也不用帮着北梁人杀匈奴人,而出于个人英雄主义的影响,段重潜意识里就是要跟着这位匈奴公主,确保能够在她最为危险的时候救她一命。历史滚滚长河证明,这样的行为是泡妞最有效、成功率最高的手段,所以上一世的电影里总会有某些英雄救美的桥段。而索亚丽公主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冲着那些燃着的粮草去的。要让这火势再大一些,北梁人的损失再多一些。 所以索亚丽公主毫不犹豫的从马腹下抽出一根准备好未点燃的火把,策马从一处篝火处掠过,“刷”的一下点燃了火把,顺带割下了两名北梁将士的首级,手中的火把便向着粮草堆投了过去。 但是这一场战斗段重一直觉得不对劲,从开头开始便觉得不对劲,然而此刻努力吸了吸鼻子,终于是发现了问題所在,顿时面色惨白大叫一声“不好”便向着索亚丽公主扑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一章 英雄救美的传说 段重之所以会察觉到一丝不对的气息,是因为段重闻到了某种很可怕的气味。这种气味段重极为熟悉,那就是硫磺。而北梁军队的反应也迅速的证明了段重的猜想,因为这些北梁的军士竟是齐刷刷的……逃跑了,不顾粮草和战斗,与正面战场之上的激烈碰撞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样的战果,一般的匈奴将领都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是自己的的战术得到了成功的运用,将敌人打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而且还烧了敌人的粮草,这绝对是战功彪炳值得夸耀的事情。 只不过眼下段重不是匈奴人的将领,也对于硫磺的味道极为敏感。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的用途并不广泛,仅仅是用于入药以及小范围的火器制作,真正威力根本有沒发挥出來。在这个世界上,段重是为数不多知道硫磺威力之人,知道这硫磺的威力爆发起來,恐怕是要比硝石爆炸还要恐怖。而这个世界上另外知道这个硫磺威力的,除了段重之外,或许还有另外一个……从另一个世界來的人。所以想到这里,段重心中的呼吸立刻一窒,难道是自己一直想要找寻的另外一个人么。然而段重立刻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这硫磺的功效段重还曾跟一个人说过,那便是……萧峥嵘。一个多月來在草原之上奔袭,段重和萧峥嵘将所有能谈的话都给谈了,至于行军打仗、攻谋器械也是有所论及。所以段重倒是将自己从另外一个世界带过來的知识全部告诉了萧峥嵘,其中就包括了硫磺的用法。而且不止如此,若是硝石和硫磺混合之后压缩在极小的空间里遇到火便会爆发出极强威力,这一点段重也曾告诉过萧峥嵘。更为紧要的事,段重在这硫磺的味道之中还隐隐闻到了一丝……硝石的味道。所以段重的心一时间沉了又沉,难道这倒霉之事还真要让自己巧之又巧给碰到了。 段重一声惊呼之后,索亚丽公主却是毫无反应,还依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段重却已经跃起身來,冲着索亚丽公主飞扑了过去。察觉到背后有人扑來,索亚丽公主本能的挥刀反手便砍,然而回过头來发现扑过來的人是段重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惊呼一声“你要干什么”,急忙反手手刀。段重的身子却已经瞬间冲了进來,跟索亚丽公主撞了一个满怀。段重來不及去感受那温香软玉的感觉,低喝一声“有埋伏”,伸手之间揽住索亚丽公主纤细的腰肢,两人直接从马背之上滚了下來。 索亚丽公主惊慌失措之下听到了段重的那一句“有埋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索性便任由段重抱着,一颗心却是不争气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沒有如此不争气过,段重身上的汗臭味夹带着男子的气息一股脑的灌入了她的鼻子之中,竟是让全身感觉到一丝酥麻。然而此时此刻段重却沒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題,此刻也不敢再隐藏自己的实力,瞬间所有的爆发力全部用了出來,猛地跳开了十余丈远,接着便是又猛地一个翻滚,滚到一顶帐篷之后,腰间弯刀猛然出鞘,所用真气注入其中,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个草地硬是被段重劈开一个大口子來,足以装进两个人去。段重不敢犹豫,也不顾怜香惜玉了,直接将索亚丽公主给丢了进去,自己手中弯刀同时寒光闪过,直接将身前的一顶营帐连根砍倒,继而一个翻身直接跳进坑中,将帐篷盖在坑顶,将两人给遮挡住。这所有动作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若是换做平时,段重根本无法完成如此迅捷的动作,只有在生死攸关之时才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爆发力。 而在段重扑到的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火光已经冲天炸起,浓重的硝石和硫磺的味道冲天而起,即便埋在地下,段重也能清晰的闻到。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声,脑袋之中满是回响之声,大地也跟着一起震动,即便在土坑之中,也不过是躲过了爆炸而已,土地的剧烈震动依旧让段重感到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一般。与此同时,段重感到背上一阵火热感撩过,顿时传來一阵刺痛感。段重心中暗骂一声,他娘的萧峥嵘到底在这里埋了多少硝石和硫酸,这威力绝对不会比上一世的炸弹威力差到哪里去。沒想到这萧峥嵘还真是把自己说过的话全部当了回事,只不过段重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倒是先让自己这个老师吃上了一壶,而且还是大大的一壶。 段重是压在索亚丽公主身上的,已是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起码这烈火撩过的冲击是给挡了下來。这地面的震动段重自然是无法比的,但是段重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身体下压着的这位匈奴公主的情况肯定是要比自己好得多。此时此刻段重也不知道自己的伤势有多么严重,但是自己本來就是身受重伤,服药调理不过是半个來月的事情,根本沒有痊愈,此番强行运用真气,早已是带动了旧伤,再加上这地面震动和烈火撩烧所带來的伤势,真不知道情况会有多么糟糕。然而段重现在还有意识,还能动弹,那便要往最好的地方去设想。 眼下段重可以肯定的是,这匈奴公主所带的三千亲卫能够省下多少,段重是不报多大指望了,起码这打头冲进來的近千人是铁定报销的,眼下段重最为关心的事情是如何能够逃出去。爆炸之后,段重不敢有丝毫犹豫,强忍着伤痛直接顶开背上还在燃烧着的帐篷,抱起索亚丽公主,低喝一声“走”,飞速向外逃离而去。 此刻漆黑的天空早已被火光映照的一片彤红,整个营寨之中早已是一片狼藉,放眼望去根本沒有能够站立之人,四处都是火苗和焦臭的尸体。而身后的喊杀声也响了起來,北梁人埋伏着的军队已经冲杀过來,段重现在所能够做的就是逃命。怀中的索亚丽公主哪里见过如此骇人的武器,整个人还在震惊之中沒有回过身來,等到看着段重踉踉跄跄的抱着自己奔命的时候,这才回过神來,顿时沒了主意,眼睛顿时一红:“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段重低哼一声,“你自己会跑不。”见索亚丽公主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他娘的我……快跑不动了,你……自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说着身子顿时就软了下來。索亚丽公主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扶住段重,一支手揽在段重身后,却是突然感觉摸到了一片湿滑,再一看时竟是鲜血,顿时明白段重受伤不轻。而在这个时候,武道高手的优势终于是发挥了出來,角色进行了瞬间变换,直接将段重给抱在怀中,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这背后的追兵是骑在马上的,而索亚丽公主却是用两条腿跑的,即便是武道高手,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也会被逐渐赶上。原本自己所带來的亲卫早已在这场爆炸之中冲击的七零八落,而且这巨大的爆炸声更是惊吓的战马四处逃窜,此刻便是连找一匹战马來逃命也是极为困难。反正这一次突围战,这索亚丽公主的亲卫几乎是以全灭的结果惨败而归,至于正面战场之上的战果如何,当真是无心管辖了。 眼看着这后面的追兵已经是越來越近,虽然索亚丽公主已经奔行出了营寨许久,但是被敌人追击一直无法摆脱,一时间心急如焚。若是这个时候段重能够回过头去,定然会发现自己身后追着的是自己的老熟人兼小师弟,只可惜现在段重无暇也无力回过头去,而且把脑袋埋在这位匈奴公主的怀里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眼看追兵越來越近,索亚丽公主心中也是心急如焚。正在布置如何是好之时,黑暗之中突然冲出來一人一骑,低喝一声:“公主上马。”说着手一伸,便要拉她。索亚丽公主心中顿时一喜,沒有想到这个关键时刻竟然还会有自己亲兵出现。急忙拉住手跃上马背,正欲叫这名亲卫驾马飞奔,哪里知道这亲兵却是直接从马上跳了下來,用自己的身子去阻挡北梁的追兵。 索亚丽公主心中一酸,知道这名亲兵是担心马背上人多会影响速度,所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为公主争取一丝时间。索亚丽公主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她知道,自己拖延的一分一秒都是在浪费这一个生命的付出,现在无论结果如何,必须走,而且必须走掉。所有的牺牲都不能白白浪费。 段重在索亚丽公主怀中痛哭的闷哼一声,这一小小的举动却让马背上的公主心中酸楚无比,想到方才若不是段重舍身相救,自己此刻早已是魂飞魄散,眼泪不禁簌簌的掉落下來。抓紧了缰绳低喝一声,纵马飞奔而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二章 出浴 上了战马就能比北梁的马匹跑的快么,答案是否定的。所以眼下最佳的情况不过是为索亚丽省了一些体力,顺带保持着双方的距离,最起码要保证不被追上。索亚丽公主所选择的方向是草原的深处,因为大草原是一处极易让人丢失方向的地方,她深信敌人是不敢一直追下去的,在兵法上來说,深入敌腹很显然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在索亚丽公主怀里的段重意识有一些模糊,体内大的真气四处乱窜,已经隐隐有抑制不住的感觉。段重觉得自己从來都是这么倒霉,好事和坏事向來都是接二连三的來的,而且往往以坏事居多,譬如说现在。不过当段重意识到现在是在逃命的时候,终于明白了眼下的情况,挣扎着在索亚丽公主的怀中扭了扭身子坐正,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公主一支手给安定,惊慌却极为肯定的声音响了起來:“不要乱动。”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怎么感觉现在的情况和方才瞬间反了过來,刚才是英雄救美,现在是…..美救狗熊了么,不过索亚丽公主的一席话并沒有让段重安稳下來,反而是侧过头去看着后面追來的人,越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不见样子,但是骑马的姿势和呼喝的样子,那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段重当即大喝一声“萧峥嵘”,身后追击的身影明显一顿,继而速度更加加快了,只听后面的声音传了过來,“师兄你坚持住,我一定救你出來。” 感情萧峥嵘把段重当成俘虏了,不过眼下情势也不容段重去思考什么,以萧峥嵘的性子若是追了上來,自己自然是沒有什么问題,或者可以说是脱离苦海了,但是这索亚丽公主绝对是逃脱不了被俘的下场了。眼下萧峥嵘带了数百骑兵,只要追上自己两人,那一定是毫无疑问的束手就擒了。即便是自己这个师兄,萧峥嵘也断然不会给一点面子的,这是原则问題。而若是索亚丽这位匈奴的公主落在了北梁人的手中,这双方的局势又会发生一些很微妙的关系,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段重并不希望索亚丽公主被抓。所以段重扯足了嗓子大声喊道:“你若是还想让我活命的话就不要追了。要是再追我就要被杀了。” 段重这一嗓子可是鼓足了力气,在黑夜之中的草原上显得格外清晰,便是一里之外也能够听得清楚,更不用说萧峥嵘了,所以萧峥嵘听到了段重的声音,顿时身子一震。在萧峥嵘眼中,段重此时此刻的身份是俘虏,所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联着段重的性命,而且最重要的是,萧峥嵘眼下并不知道自己追赶的乃是匈奴王的女儿,整个大草原的公主,不然的话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给她给抓回去。所以犹豫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停下战马,挥手阻止了后面跟进的部队,对着远去的段重的背影高声吼道:“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回來的。” 段重听着萧峥嵘的声音,总算是长长的虚了一口气,他娘的总算又逃过了一劫。这以后的日子,看來也并不好过啊。继而是一阵虚弱感传遍了段重的全身,脑子又变得有些晕晕沉沉,便在马匹的的颠簸中在索亚丽公主的怀中睡了过去。 段重醒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草原之上又恢复了一片沉寂。睁开了眼睛,一阵疼痛感从背后传遍了全身,起码自己还能够感到疼痛,这一点已经足够令段重庆幸了。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还极为清晰的映射在脑海之中,尤其是被索亚丽公主抱在怀中的感觉着实是不错。脑袋枕在两座软绵绵的山丘之上的感觉可是足以让段重心旷神怡了,所以段重对自己十分佩服,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去想这些事情,心中不由无奈苦笑一声。 鼻子里闻到的空气还不错,而耳朵里似乎不再是一片寂……反而听到了……水声,段重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下意识的扭头向着水声处忘了过去,却是正好看到了足以让段重鼻血狂流、瞠目结舌的一目。 美人出浴图。 这美人自然是索亚丽公主无疑了,经过昨晚的一翻杀戮,身上早已满是污泥和鲜血,需要清洗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而段重现在十分庆幸自己醒來的竟然是如此的及时,就是这一扭头的瞬间,所有美景全部尽收眼底。极为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润如羊脂一般滑腻,段重从來沒有想过一位在草原之上风吹日晒长大的女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完美的肌肤。然而这并不是重点,最为重要的是那凹凸有致、诱人无比的身材。段重心中倒吸了一口气,乖乖,难怪昨日枕着那么舒服,照这身材,绝对最少也是dcup。极品,绝对的极品。冬春日里草原上本來就极为寒冷,所以衣服穿得极多,身材自然很难看出來了,此番段重却是看了个结结实实一览无余,一时间幸福的感觉流遍了全身,便是连疼痛也忘记了。这样的机遇,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遇到一回啊。所以段重沒有犹豫,沒有迟疑的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水池里发生的每一幕场景,每一个动作,直到……鼻血流了下來。这个时候,段重是沒有耻辱感的,只是为自己不争气的留下了鼻血而扼腕叹息。 不过显然,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况且处于看得见摸不着的痛苦心理,在索亚丽公主走出了水面穿好了衣服之后,段重急忙躺正了身子闭上了眼睛,转出一副昏迷的样子,直待索亚丽公主的脚步声近了,才极为痛苦的发出了一声闷哼,悠悠转醒了过來。刚才发生了什么,段重什么也不知道。 段重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索亚丽公主那惊喜的眼神:“你醒了,” 段重虚弱的点了点头:“这里是……,” “你不要多说话,我受伤不轻,伤口我已经帮你处理过了。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追兵的。你休息好了我们好赶路,回到军营之中我们便安全了。”说着拿出一块碎布将段重鼻子流出的鲜血给擦拭了干净,“沒有想到你伤的那么重,竟是连鼻子也伤到了……”段重闻言却是一阵无奈,自然不能让这匈奴的公主知道自己流鼻血的真正原因,而且自己的伤势也确实不轻啊。所以这样安慰的语句,段重也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然而索亚丽公主说完了这句话,段重分明在这位公主的眼中看到泪水,“谢谢你……救了我。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是你的敌人么,” 段重心中一暖,赚了一位公主的眼泪,这伤算是值了。所以段重依旧要用着虚弱的语气说道:“救你,需要理由么,”看着索亚丽公主明显听到自己的话语后愣住,微微一笑,这才继续说道,“我们离开有多远了,会不会迷失了方向,” 索亚丽公主答道:“我害怕后面的追兵追赶上來,整整跑了一夜,这才刚刚休息一阵。沒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來。” 段重抿了抿嘴唇笑道:“昏迷了一夜,还不够久么,” 索亚丽公主却是叹了口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昨晚我听见你喊的名字,好像是……萧峥嵘,” 段重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昨晚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竟是直接将北梁大皇子的名讳给报了出來,无奈的点了点头:“不错,我是这么叫的。” “他……是北梁的皇子,” 段重点了点头。 “他……叫你师兄,” 段重又点了点头。 “他是跟你一起突入草原的另外一个将领,” 段重依然还是微笑着点头。看來这位公主已经猜到了不少东西了,既然如此自己也沒有隐瞒的必要了。 “你……到底是什么來头,” “一个普通人而已。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北梁的大皇子会是你的师弟,难道你的身份还会低了么,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你在北梁地位的重要性。我之前一直沒有想到你的身份是如此重要。” 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匈奴的公主还真是高估自己了,自己在北梁,还真的屁都不是。“好吧,若是你非要这么说,我否认也沒有用。既然你知道了,准备把我怎么样呢,交给你父王,然后告诉你父王北梁的大皇子是我师弟,” 索亚丽公主愣了愣,最终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难道我问一问都不可以了么,” 段重笑了笑:“当然可以。” 索亚丽公主犹豫了许久,终于是开口说道:“我欠你一条命,若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所以你养好伤后,我会放你回去。” 段重顿时愣住:这个自己到底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郁闷,又是这种选择題什么的,最讨厌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三章 战局 不管段重最后如何选择,这伤势总不能一日便能好起來,所以段重自然不会急着去回答这位匈奴公主的话语。而段重身上有伤,还是伤上加伤,若是沒有及时用药物治疗,后果便会极为严重。而且段重背后的伤势是被烈火所撩伤,本來就应该及时通风处理,此刻用衣服裹着已是处理不当了,若是再不找一个稳妥的地方安置的话,化脓感染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所以索亚丽公主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稍事休息之后便直接带着段重向着左贤王的营帐出发了。令两人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在小范围突袭的战场之上索亚丽公主的部队是吃了大亏,可以说是全军覆沒,但是在正面交战对垒之上却仍然是旗鼓相当,双方一番交战下來各有损伤。 在段重看來,这一场看似规模浩大但是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战斗依然还属于两军相互试探的范畴,因为两军在交战之时都留有余地,而且对于粮草的守备也是极为森严,还能故布疑阵,用假的粮草來设下埋伏,让索亚丽公主吃了一个大亏,足以见得北梁一方早已是做好了打持久战长期战的准备,绝对不会给匈奴人任何的可乘之机。直到目前为止,双方的作战意图都还沒有明显的显露出來,但是段重可以肯定的是,双方都在酝酿着什么,而且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这种时候,往往一场大战便能够决定了战局的胜负,所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索亚丽公主的三千亲军自然是全军覆沒了,所以所有的野心也都泡汤了。毕竟虽然这呴梨湖贤王虽然是右军统帅,但也不会轻易将数千军马交到一位女子手中,即便是公主也不行。当然,左贤王呴梨湖还是要做一做表面工作,给咱们的的公主配备几百名护卫,一切以公主安全为优先,索亚丽公主想要调动一下,是根本沒有可能的。所以这几日以來,索亚丽公主唯一的任务便是呆在段重的床边照顾病号。虽然所有人都对公主这一番举动感到十分好奇,为什么会对一个自己的侍卫如此关心,用了最好的伤药,请了草原上最好的军医,还亲自喂药换药的。不过对于这些,公主自然是沒有必要去解释的,你们看着便好了。 所以这两日以來,最为幸福的便是段重了。每日都有美女端茶送水,出了段重出恭、嘘嘘,几乎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用公主自己的话來说,这是“我欠你的”。而段重对于这位身材一流、形象气质佳的公主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所以接触之时就免不了一些“勾引”、“调戏”,段重的泡妞水平想必各位看客都极为清楚,向來是一往无前无往不利的。再加上段重的“故事”攻略,数日下來感情自然是急剧升温了。不过用段重的话说,这是郎情妾意的结果,而且这几日以來,段重已经在心中向着素儿和廖佳佳两位姑娘说了无数遍的对不起了,段重始终坚信,这两位姑娘都是好姑娘,有着很强的包容心。 到了春日里,草原上的天空永远是碧蓝无比,即便是漫天的战果也无法将天空染上一丝瑕疵。双方大军又已经偃旗息鼓了好几日了,此时此刻,段重正趴在床上,痛苦并快乐的**着。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换伤药是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烧伤面积较大的时候,而之所以快乐,是因为这换药的人是索亚丽公主。不过段重明显的察觉到今日索亚丽公主的手法要重了许多,所以疼痛感也加剧了许多,段重哼哼两声,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有心事,” 索亚丽公主闻言先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摇头说道:“沒有沒有。”然而这伪装自然是太不专业了,恐怕任何人都能看出这位匈奴公主说了谎话。 段重无奈的笑了一声,却是脸色突然一变,用极为沉重的声音问道:“你们要动手了,” 索亚丽公主的身子明显一震。而段重也根据这一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并沒有错误。所以段重继续问道:“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出手,” 索亚丽公主用着惊诧的眼光看着段重,显然沒有想通为何段重能够猜得出來,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说道;“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你也知道,即便是我父王也不会让我接触最核心的军事机密,更何况我的叔叔。我只知道这几日军队后方的调动有些频繁,肯定是要有大动作了,而且若是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应该就在今晚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极为凝重的问道:“你确定。”见索亚丽公主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段重急忙用手撑住了床板,“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这要是真打起來了,像我这样的病号肯定第一时间是炮灰了。” 索亚丽公主闻言却是“噗嗤”一笑,说道:“放心,有我在怎么也不会让你伤着的。不论哪一方赢了,对你來说都不会有问題的。”段重一愣,这一点倒是说得不错,即便北梁打赢了,自己也是属于那种会被成功解救的角色......自己似乎是真的想多了。 ,,,,,,,,,,,,,,,,,,,,,,,,,,,,,,。。。。。。。。。。。。。 夜色渐渐深沉,草原之上一片寂静,但这种寂静却仿佛是一种铺垫,在酝酿着什么一般。终于,一抹红光打破了漆黑的夜晚,继而是十余点红光亮了起來,接着是上百点,上千点......随着这些火光一同想起的,还有无数头野兽的嚎叫声。是牛,这是草原上最为健硕的牛群所发出來的咆哮声。这些牛群尾巴上绑了浸了油的布条,用火引燃,牛群受到火势惊吓,顿时惊慌嚎叫撒腿狂奔。这草原上的牛群原本就是壮硕无比,北梁国的牛根本无法与之相比,数千只尾巴燃着烈火的惊牛奔跑起來,声势是何等的吓人,整个草原几乎都跟着震颤了起來。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这些狂牛身后是成千上万纵马狂奔的匈奴骑兵,这一股阵势骇人无比,即便远远观看,也是心惊胆寒。而这一次冲击的对象,豁然是北梁大军的营帐。 不仅仅是左贤王的军队在这一时刻用火牛群发起了攻势,还有匈奴的乌维单于和右贤王,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同样的方式发动了进攻。这一次的进攻,匈奴人将草原上所有的牛都用在了战场之上,下足了血本,从而造就了这一场锐不可当的攻势。 段重和索亚丽公主远远的在营中看着战势,看到如此骇人的进攻方式,饶是段重也沒有想出北梁人会有什么破解的方法。能将草原上所有的牛群聚集在一处,这本來就是一个极为困难的事情,毕竟草原如此之大,还要让牧民拿出自己豢养的牲口,如何会愿意,最为重要的是,这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完成的事情,段重在草原之上行进了一个多月,竟是沒有察觉到一点风声。所以段重终于知道乌维单于所谓的“围猎”到底是去干什么去了。或许这样的战术对于段重來说并不如何新奇,但是对于这个世界來说,还是极为先进的战术,而且这样的战术对手还毫无察觉,这就会造成极为可怕的后果了。 而诚如段重所料的那样,面对匈奴人來势汹汹的火牛阵,压根连一点抵抗的欲望都沒有了。燃着烈火的牛群冲开了营寨的栅栏,尾巴所扫之处皆是一片火海,而根本沒有北梁的将士敢于去拦截这发疯了的牛群,即便拦截了,后面紧跟着的将会是匈奴骑兵的弯刀。而面对着发了狂吼叫的牛群,北梁骑兵的战马也受到了惊吓不听使唤了。 所以面对这样一面倒的局势,北梁人很明智了选择了撤退,不顾军营不顾粮草不顾物资,这种时候,只有逃跑。当然,这样的逃跑不是无序的,牛群在一阵乱冲之后要么被火烧死,要么精疲力尽,而北梁人在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之后,终于是慢慢的组建起了防线。毕竟人数上的优势摆在这里,匈奴人想要一口吃掉两倍于己的敌人,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但是仅仅一夜之间,二十万大军仓皇逃窜百里,原本侵占草原的土地瞬间又全部还了回去,最为重要的是,这一路之上丢下了接近五万具尸体,而匈奴的损失呢,还沒有一万。战场之上的情势便立刻转换了过來。 这一场战役,段重纯粹是作为一个看客的,因为伸不出手去左右什么,只能是有心无力。而在这个时候,段重始终有着一丝疑虑,二十万北梁的军队难道真的就被这么给打回去了,北梁人难道真的会束手无策么,段重并不相信,所以心中隐隐还有着一丝期待,期待着转机的发生。因为在段重的设想之中,胜利最终是会站在北梁一方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四章 坦诚 所有的大好局势一夜之间化为泡影,北梁人吃了这一次大亏,大军全部缩回了边境线之上。这种情况之下,着急的不仅是北梁的军队高层们,段重也同样着急。不得不说段重在这一次战争中所扮演的角色已经越來越渺小了,甚至左右不了一场小型战场的胜负局势。而直道这一刻,段重才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盲目和愚蠢,想要凭借自身超前的知识來影响一场战争,必须建立在很强大的权势之下,然而段重这一个多月來的遭遇却注定了段重沒有机会得到这样的权势。原本的计划是通过萧峥嵘的战功,可以对战争的局势有所参与,但是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匈奴人的奴隶,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段重此刻是深切的感受到了。 在匈奴取得大胜之后,索亚丽公主选择带着段重回到了中军之中,老老实实的跟乌维单于认了错误。虽然说索亚丽公主损了三千的亲卫,但好歹也是公主,所以最终也沒有收到什么责罚,一场小小战役的失利早已被正面战场上的胜利所冲淡了。而段重回到了匈奴大军之中,也沒有任何事情可做,除了养伤。当然,段重自然不会放弃任何获得消息的机会,幸而索亚丽公主跟自己的关系日益亲密,想要从她的地方套出话來还是并不困难的。而段重探听到一则消息,就是在这一次战争之中,右贤王且鞮侯帐下的骨都侯须卜杰表现勇猛,战绩彪炳,大受赏识,直接接任了在之前被段重所暗杀的大都尉之职,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对于这一点,段重倒是可以在暗地里高兴一下。不论须卜杰这个人有沒有真正出卖自己,最主要的问題是自己并沒有死,所以自己手上便握有足够的把柄,而须卜杰因为这些把柄,就必须受到自己的节制。既然现在无法跟粽子联系上,那么就要想办法从须卜杰这里入手。 不过段重现在是伤员,而且是重伤员,现在所能发挥的作用可以说是极为有限的。不过幸好在体质之上段重却是犹如小强一般,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只要有好药招呼着,段重自然是不会担心无法恢复的。不过在乌维单于的设想之中,段重是应该留在王帐之中的,眼下依然参与到了战争之中,这让乌维单于有些不满,但考虑到是自己的女儿索亚丽公主自作主张,便沒有再计较什么。 自从北梁大军后撤数百里回到边境线自后,匈奴的军队也表现出了极为强势的一面,大军向前推进数百里,直逼北梁边境。匈奴人这是用事实來告诉北梁人,我们不止只会打游击,正面战场之上我们依然剽悍无比。原本來势汹汹的北梁大军一下子便软了下去,在段重的估计之中,此时此刻,北梁大军的统帅孟超大人正插着腰竖起手指指着一应将领做批斗大会呢。毕竟如此的一场惨败,对于孟超大将军这个百战不殆的常胜将军來说,是十分可耻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段重正百无聊赖的呆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刚从外面数星星回來,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沒有什么乐趣,便是连索亚丽公主也因为不能跟自己表现出带紧密的关系很少來探望自己,所以段重此刻的感觉是很不爽,很不爽。 正在段重看着烛光发呆的时刻,帐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掀开了帘子走了进來。段重眯着眼睛看着來人:“你怎么來了,” 韩可淡淡的笑了两声,极为大方的走到了段重身侧,在床边坐了下來:“怎么,我们本來就是一家子人,來看看兄弟也不成么,你倒是与我见外了,要知道从你到了王帐的第一天起,我便已经把你当自己人看了。” 段重叹了口气:“我并不是一个值得你如此看重的人。我不过是北梁军队里一个小小的千夫长,真是不敢让你们如此厚待。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出來便是了。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在匈奴人中的身份并不简单。” 韩可的眉毛一挑:“不简单,如何个不简单法,” 段重笑了笑,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一颗钉子,只是是谁埋下的钉子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肯定不会是向着匈奴这一方的。”说完段重直接将两支胳膊枕在脑后微笑着看着韩可,“我话已经说完了,若是你不想解释什么或者直接否认的话,我想我们这一次愉快的谈话便沒有必要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听着段重的话,韩可的眼光显然露出了一丝惊诧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过这一切都在段重的眼中。而接下來韩可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段重摆了摆手笑道:“这些话不想解释也不会解释,你只需告诉我答案就够了,别的我不想和你纠缠。今天既然你來找我,我不相信你是來找我聊天喝茶的,所以你若是想敢跟我继续谈下去的话,那就拿出一点诚意來。我只能告诉你,我想要离开匈奴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所以你大可不必拿什么情谊來笼络我。” 韩可看着段重,终于是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猜出來的,不过我还是承认我的的确确是一根钉子。具体是哪一根钉子,我不能告诉你。你看现在我们的谈话是否有进行下去的余地了呢。” 段重耸了耸肩膀:“好吧,你说吧。到底來想跟我说什么,” 韩可想了想说道:“须卜杰是你的人,对不对,” 这一回轮到段重吃惊了,这须卜杰这枚钉子自己埋下的极为小心,并不是随便能够发现的了的,所以段重眯着眼睛看着韩可:“你这话时什么意思,”装傻还是段重的必备素质。 韩可淡淡一笑道:“你要知道,既然你能猜到我是一枚钉子,你就应该想到,钉子对钉子是十分敏感的。而且可以说自从你來到匈奴王帐,我对你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注意,而且对于你在草原上的一举一动,我也是十分关注的。要知道,我是中原人,脑子要比匈奴人好使的多了,而且在王帐之中信息很快很全,所以一些异样的情况我并不会漏过去,譬如说......须卜杰。” 段重沉默着,而韩可则是继续说道:“一支两千人的队伍,若是沒有消息得到的渠道,如何能在草原之上如此顺利的进行劫掠活动,要知道即便是匈奴草原上的牧民,也极为容易迷失在草原之上,可是你不仅沒有迷失方向,还抓的极准,每一次攻击都能抓到匈奴人的要害,这已经足够让人疑心了。进而联想到这须卜杰是从北梁吃了败仗回來之后,突然便立下了许多战功,一直能够追在你们屁股后面,却又一直沒有追上你们。这样前后联系起來,一切便显得极为合理了,而且你信息得到的渠道也便可以解释清楚了。” 段重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起來,因为段重此时此刻已经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还有谁猜到了这件事情,” 韩可见段重并不否认,笑道:“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说过,在匈奴王帐之中我还是有一些地位的,所以很多讯息很传递到我这里,经过我的一些遴选之后再交给单于,也就是说,能够整合如此多信息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想现在杀我灭口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韩可说着看向段重紧握的拳头,很显然,这位前北梁人在揣度人心之上也很有一手。 而段重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自己是遇到了厉害的角色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以说出你这一次來的目的了。” 韩可笑道:“其实我们的目的相同。都不希望这战场的局势向着一方倾斜,你不想看到匈奴赢下这一场战争,我也不希望,所以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而你有须卜杰这一枚好钉子,而我恰恰有你沒有的信息传递渠道,所以我们都需要双方,不是么,” 段重摸了摸鼻子:“听起來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交易,而且似乎我也沒有理由去拒绝这种找上门來的好事,你想如何合作,不妨说上一说。” 韩可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是突然顿时,惊道:“怎么回事,” 段重一愣,正欲询问,却听韩可已经积蓄说道:“你有沒有感觉大地在颤抖,”段重闻言,果然感到地面隐隐传來震动之感。而韩可随即低呼一声,“不好,北梁人攻过來了,” 就在此时,却见营帐外猛地冲进來一道身影,上前抓住段重道:“北梁人进攻了,速走,”段重抬起头,正是索亚丽公主。在这种时刻,这位公主竟然能够在第一时间想到自己,不由让段重心中一暖。不过索亚丽公主很快发现了帐中的韩可,顿时愣住。 段重却是急忙说道:“先走再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五章 扭转 北梁人反攻了,这是什么情况,段重睁大了眼睛也沒有想出一个所以然來。刚吃了一场打败仗,损兵折将不说,士气也是十分低迷,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发兵呢,匈奴骑兵士气正旺,正愁北梁人据守大营不出來打仗呢,北梁军队这不摆明了将一众将士送上來让匈奴骑兵砍杀么,莫非这孟超大将军脑子进了水,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段重在营帐之中便已经感觉到了极为强烈的大地震颤之感,便可以判断出这次北梁军队出击的数量绝对最少有数万之数,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段重此刻也沒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跑路。毕竟这北梁大军冲击的可是匈奴的阵营,虽然眼下北梁军能够取胜的几率不大,但是依然有可能将战火波及到大营之中,以段重目前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來说,就是遇到一个北梁的普通军士,也有可能会被一刀捅死。毕竟段重现在身上穿的可是匈奴人的服饰,士兵们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在在乎你到底是北梁人还是匈奴人。 而这个时候,索亚丽公主显然也沒有功夫去计较韩可怎么会出现在段重的营帐之中,直接一把抓住段重,直接带着段重向外冲去。而突然爆发的战争显然也让韩可大为吃惊,看见段重和索亚丽公主瞬间不见了踪影,这才急急忙忙的向着外面跑出去。原本这大营就是最为牢固的阵地所在,即便是匈奴的主人乌维单于也在其中,所以现在开始逃命便显得有些可笑了,但是未雨绸缪还是必要的,毕竟段重这种伤病员若是在大营中呆着,不小心帐篷上中了一点流火,那自然是只有等着被烧死的份了。而索亚丽公主能够在这种并不算十分危急的时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一闻到战争的信息便兴奋的迫不及待冲上阵前去厮杀,这已经让段重十分满意了。而在被索亚丽公主拽着走出了营帐之后,则是迅速到了后营之中的一辆马车之上。在这里不仅可以观察到战争的走势,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跑路。不过照段重的判断來说,跑路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所以目前段重是安慰的坐在车厢之中,一边看着索亚丽公主的漂亮的小脸蛋,一边等着索亚丽公主的护卫们传递着战场的讯息,听着远处传來的喊杀之声,竟然突然觉得沒有了战争的氛围,冷眼旁观而已。反正这一场战争,段重已经完全沦为了一名看客,所有的局势都不在掌握之中了,原本今晚还看到了一点希望,想要利用须卜杰來做一些文章,但是北梁人突如其來的进攻却又彻底打乱了段重的计划,自己与韩可的密谈也被索亚丽公主撞破,如此一來,之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进行具体的详谈了。当人生之中的目标开始跟现实相脱离的时候,这就注定了许多的无奈。不过段重摸着良心自问一下,发现自己有这么多美女相伴,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对于大规模战争,段重或许的确是沒有什么经验的。但是段重可以肯定的看出來,对于北梁人的这一次反扑,匈奴是早有准备的,显得不慌不乱,所以段重在注意到这些情况之后,便足以下了一个判断:起码今晚北梁人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至于北梁将帅的心理,段重是这么揣度的,因为在战争之中已经处于了劣势,若是不找机会來翻盘了话,这一场战争胜利的希望便会越发的渺茫了。不过是什么给了北梁将领这一次突袭的信心段重并不清楚,难道还藏着什么杀手锏不成,而且,为什么又会选择在晚上进行,段重的脑海之中突然迸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息。 转瞬之间,无数匈奴的将士已经骑上了战马,挥舞着腰间的弯刀冲着北梁的军队冲了过去。宽广无垠的草原之上满是喊杀之声,遍地都是散落的火把和盔甲。仅仅片刻之间,双方已经战成一团了。硬碰硬,匈奴不仅不吃亏,而且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正巴不得跟着你打呢,既然來了,要打就打吧。 若是北梁的将领真的如此沒有头脑便罢了,可是段重并不这么认为。毕竟之前的败仗是因为匈奴人集结了草原之上所有的牛群,用了火牛阵,对于这样勇猛无比的冲杀方法,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无解啊,所以这一次战争的失败也不能完全怪罪到北梁将领的头上。起码,在小范围规模战役上,索亚丽公主的三千亲卫就全部给载了进去。 所以段重心中隐隐有一些期盼,在期盼着转机的出现。因为段重并不希望匈奴能够如此顺利的赢下这一次的战争。而战局的发展果然沒有辜负段重的期望,因为这一次的战争的的确确是出现了......转机。 这一次的转机并不是出现在将士的身上,而是出现在......战马之上。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交战之后,匈奴将士身下的战马率先出现了问題,竟是连续不断的有战马因为体力不支哀鸣到底,而且数量越來越多,转瞬之间便已经倒了大半,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过于骇人了。而就在这转瞬之间,情势便已经到了大扭转的地步。 在这种宽阔的草原之上,失去了战马的士兵就等同于任人宰割鱼肉,除了等死,就是逃命了。战马所能带來的冲击力绝对是非同小可的,而且作为最为擅长骑射的匈奴士兵,失去了战马之后,战斗力绝对是以极为迅猛的速度下滑的。然而这大范围的战马失控所带來的战斗力失控并不是最为可怕,最为可怕的是恐慌情绪的蔓延开來,使所有人的战斗意志全部丧失了。作为常年骑在马背上的战士,一旦自己的胯下的战友突然出现了问題,那么彷徨和无措便会从心底升起來,当所有人都感到彷徨和无措的时候,那么就注定了这一场战争的失败。而眼下的状况正是如此,接二连三无数战马的倒下使得匈奴骑兵们傻了眼,有的甚至还沒有反应过來就已经被北梁的将士割下了脑袋,而剩余的骑兵沒了战马之后,甚至沒有勇气举起手中的弯刀去杀向迎面重來的敌人。恐慌一再蔓延,从几百人到几千人到几万人,包括匈奴的指挥官,,乌维单于在内,也感到了恐慌。这一仗,绝对不能再进行下去了。每一瞬间都是无数的匈奴将士被割下了头颅,这完全就跟之前一次的战役來了一个大翻转,依然是屠杀和被屠杀,只不过进行了一次角色转换。 段重远远看着,便知道这一次战争足以逆转北梁之前一仗的颓势,甚至还稳占上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后者居上,而在段重做出判断的瞬间,乌维单于也做出了一个不得不做的艰难而又正确的决定,,鸣金收兵。既然注定失败了,那么就沒有必要打下去了,眼下所能做的,自然是......逃跑。虽然这一路之上注定要被围追堵截,但是任何兵家都会懂得“穷寇莫追”这个道理,这种时刻,逃跑无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段重拍了拍一旁看傻眼的索亚丽公主的肩膀,无奈的摇着脑袋,那意思很明了,该闪人了。这一次的战争,段重心中有太多的意蕴了,而现在所有匈奴人都会感到不解的一点,自然是这战马怎么了。难道是打仗之时突然用了什么烟雾让匈奴的战马失控,若是如此,北梁的战马又为何会沒出现任何问題,段重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况且这一仗北梁人胜利了,这倒是符合了段重的心意了。所以,段重自然也不会去想什么,眼下最为关键的事情应该是跑路咯...... 索亚丽公主面对匈奴的失败,虽然多是惊恐和慌乱,但是依然知道此刻必须带着段重闪人了。所以直接下了命令,马车调转了方向,直接从后营的大门向着草原深处行驶过去。然而并沒有行驶多远,这拉着马车的马匹却也是突然哀鸣数声,重重的栽倒在地面之上,整个车子顿时一阵倾斜,眼看便要翻到过去。索亚丽公主见势不好,直接一把抱住段重,腰中弯刀出鞘,一声轻喝,整个车厢直接被弯刀看出一个大洞,带着段重便跳了出來,在草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了下來。 段重被这么一滚又扯到了伤口,顿时又是一阵剧痛,额头之上斗大的汗珠瞬间便滚落了下來。不过这美救英雄的感觉,倒是让的段重感觉不错。 而索亚丽公主也立刻意识到了段重的伤势问題,急忙小心翼翼扶着段重站了起來,极为关切的询问道:“你伤口沒事吧,” 段重忍痛摇了摇头说道:“沒事。”说着吸了一口冷气,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匹说道,“带我过去看一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六章 端倪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会是空穴來风,段重向來不会相信什么乱神怪力之事,方才有设想是因为战场之上的一些因素导致了匈奴战马的失控,但是此时此刻便是连呆在军营之中的战马也出现了问題,便有些蹊跷了,所以段重想要研究出个所以然來。段重并不是兽医,自然也不知道这马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但是以段重多年用迷烟这种下三滥手段的经验來说,可以肯定的将这种情况排除在外了。那到底会是什么原因,为什么匈奴的战马会有如此大的概率出现了突然瘫倒的情况。以段重目测的战场情况來看,匈奴的战马起码有百分之五十就在这战场之上突然瘫倒在地,而北梁人的战马却是沒有任何状况。段重摸了摸鼻子,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草地。 段重一拍脑袋,是了,眼下匈奴人营地所处的位置乃是先前北梁人所占领过的土地,若是北梁人在这让出來的草地上做一些文章,那么一切便可以解释的痛了。匈奴人的战马向來是吃着草原上的野草,自然是军营驻扎在哪里,便吃到哪里,而退居边境线的北梁人只需要在撤退时在草场之上做上一些手脚的话,的确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虽然这草原宽广无比,但是若是匈奴人想要追击的话,这营地所能驻扎的位置毕竟是要临近北梁军营的,所以这位置便极为容易推算出來。北梁的军队里从來不会缺少谋士,所以这种计谋的可能性极高。段重随手从地面上拔起了两根草,放在鼻子边上使劲的嗅了两下,终于是从草地之上隐隐的闻到了一股......酸味。这种味道极为的淡,若是不使足了力气去闻的话,断然是察觉不到了。 段重叹了口气,现在段重几乎可以肯定,这匈奴的战马肯定是因为吃了被北梁人做过了手脚的草之后,才会出现如此状况的。而且这种状况是需要在战马剧烈奔跑一阵之后方能显现,平时根本无法察觉,这也由不得匈奴人不会不吃大亏了。不过眼下让段重最为关心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洒在草地之上让战马吃后会出现如此的效果,这样的事情段重在这个世界是闻所未闻的,便是再段重上一世的世界里也沒有听说话。这种特质的药水若是真的存在于北梁的军队之中的话,那么其威力在现在來说无疑相当于段重上一世的化学武器那般恐怖。眼下值得庆幸的是这种药水似乎对人沒有什么作用,不然的话匈奴人的下场可能比现在要凄惨的多。段重曾经猜测过北梁军队会在匈奴草原的水源之中做手脚,但是却沒有想到北梁人竟然会退而求其次的对草地做文章,实在是出人意料,而战争的确最需要出人意料的效果。所以现在段重甚至会怀疑北梁人之前的一场大败有故意放水的嫌疑,让匈奴人掉以轻心,就这么走进布置好的陷阱之中。不过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北梁人做出的牺牲,也实在是太大了。 段重一直在沉思着,然而思绪却有些散乱。一旁的索亚丽公主此时此刻却也不急着带着段重逃命了,毕竟在这种时刻,仅靠两条腿是跑不过北梁人的战马的,况且自己已经是提前來许久奔行了,此刻已经拉开了一些安全距离。索亚丽公主看着段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问答:“发现了什么,” 段重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草递了过去:“闻一闻。”索亚丽公主先是一愣,结果草闻了一闻,顿时愣道:“算的,”段重点了点头,“这草有问題,你们的战马就是吃了这些有问題的草才会出现眼下的情况的。” 索亚丽公主的面色越发的严肃起來:“这要比在水源中投毒还要可怕。这种无法察觉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北梁人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竟然连这种手段也用得出來。”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似乎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并不是太合适。要知道,从立场上來说,我并不会站在你这一边。而且从兵法上來说,这样的出奇制胜之法才是上策。所以我不仅不会有你这样的想法,还会觉得这北梁的统领十分的聪明,你们会使用火牛冲阵,北梁也自然有礼物准备给你们,礼尚往來,这是很自然很合理的事情。若是要总结教训吸取经验还是可取的,但是若是要一味的诋毁敌人的话,那么接下來你将要迎接的,将会是更大的失败。” 索亚丽公主抬起了脑袋睁大了美目盯着段重,似乎想要从段重的眼睛之中挖出一些东西,段重被她看得有些受不了,无奈的避开了她的眼神:“怎么,我说的不对还是怎么了,” “你是在说教我么,” 段重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听不听,那是你的问題了......我不过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之上给你分析一下这整件事情,接不接受我的好意,便是你的事情了。” “朋友,”索亚丽公主愣了愣,以她匈奴公主的这个身份,“朋友”这个词语并不是十分好理解和接受的,但是和段重这一段时间相处以來,却是终于感觉到了这个词语的一丝味道。所以一时间竟是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段重摸着鼻子跟索亚丽公主对视一眼,苦笑一声道:“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会......害羞的。”说着拍了拍屁股勉强站了起來,索亚丽公主见状急忙站起來扶住段重,生怕段重扯动了伤口,倒是让段重一阵小感动。 眼看着索亚丽公主张开了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段重却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來我们要走了。”索亚丽公主的眉头皱了皱,因为她也听到了背后传來的急促德恩马蹄声,说明有人來了。而且既然有马蹄声,说明这些人的战马并沒有受到这草地的影响,但是这种时候泡在最前面的不可能是北梁的军队,只可能是匈奴率先撤退的军队。北梁人虽然对草做了手脚,但是并沒有能够影响到所有的战马,毕竟这草地上的草太多太为无边无际了,能够覆盖百分之五十已是相当可观的成绩了,而且也就是这百分之五十便足以决定着战场之上的胜负了。 段重摸着鼻子仔细盯着前方,这一行來着奔行的速度极快,足有数百人之多,马蹄声在空旷的草原之上回荡的极为刺耳,等渐渐的近了,知道來到了段重不远处,这才看清了领头的竟然是索亚丽公主的哥哥乌师庐。段重嘿嘿冷笑两声,看着样子长得五大三粗,英勇无比的,原來跑起路來倒是迅猛无比,当然这话自然只能在心中说一说,不然以乌师庐的性子,听到了恐怕非要把自己的皮给拔下來不可。 段重这一边有燃着火把,所以乌师庐很自然的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纵马奔行了过來。而直到近了才发现这一行人竟然是自己妹妹的护卫,而自己的妹妹,就在不远处一处翻落的马车旁看着自己。乌师庐大吃一惊,急忙跃下马背快步走向自己的妹妹,极为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索亚丽公主叹了口气,无奈的指了指瘫倒在一旁的马匹。乌师庐一看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手中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了起來:“这北梁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我们的战马一下子都不听使唤了,他娘的真他妈窝火。这一仗打的实在是太窝囊。幸好并不是所有的战马都出了问題,不然我们十万草原将士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说着看了一眼索亚丽公主扶着的段重,眼睛猛地眯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终于 索亚丽公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北梁人在草地之上做了手脚,我们的战马吃了有问題的草之后便会出现这种症状。”说着将手中的草递给了乌师庐,“王兄你闻一闻,这草中是不是有一股酸味。” 乌师庐结果草在鼻子上一些,脸色顿时一沉,猛地将草丢在地上,“她娘的,北梁人实在是太无耻了。”说着牙齿磨的直响,似乎是要将所有北梁的将士都生吞活剥一般,而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段重,这让段重一阵心寒,身上的汗毛几乎全部竖了起來。这个时候,段重丝毫不会怀疑这位匈奴的王子会有把自己这位“北梁将军”给撕碎了的想法。 索亚丽公主似乎是闻到了空气之中一丝不安的气息,急忙上前说道:“王兄,我们现在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跟大部队汇合吧。” 乌师庐王子终于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这让段重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乌师庐给段重等人腾出了几匹马匹便准备继续赶路,而让段重感到惊诧的是,自己身旁骑着马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熟人,,韩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七章 小规模战役 是役,匈奴损兵折将三万有余,乌维单于仓皇率军北逃五百里,途中折损兵将马匹无数,元气大伤。之前大胜的优势荡然无存。北梁大将军孟超挥师北上,一路之上长驱直入,匈奴人莫不敢摄其锋芒。北梁前锋骁骑将军李广率军八千,如一柄尖刀向前直冲猛撞,气势凶猛,直接向着匈奴部族的心脏,,匈奴王帐刺了过去。一路之上匈奴人且战且退,士气萎靡,王帐安全岌岌可危。 北梁人要逼着匈奴人搬迁王帐,这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情,但是在战略之上匈奴人已经处于了一个极端的劣势,完全被北梁人压制住了气势。一次战争的失败,便足以决定许多事情。虽然现在双方依旧僵持着,两次大战双方各是一胜一负,损耗比例也是相差无几,但是实际情况上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北梁人后者居上,气势正旺,这士气之上已是占了绝对的优势;此外,匈奴人行军最站最为依仗的战马此刻折损近半,无疑是对匈奴将士战斗力的极大消减,所以此时此刻双方看似皆有一战之力,但是胜利的天平已经悄悄的向着北梁一方倾斜了。而匈奴人想要再次抢夺回被侵占的草原之上的丰沃土地,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而目前最为让匈奴乌维单于头疼的一件事还不是这战争的一时成败问題。对于一个雄才大略、英勇果断的领袖來说,一时的战局说明不了任何问題,风水轮流转,哪一方都是时运不济的时候,所以乌维单于最为关心的是整个草原的生死存亡,担心的是段重所说那样过北梁人会在匈奴草原上的水源之中......投毒。 眼下北梁大军已经纵深草原腹地五六百里,再往前数百里便是草原核心王帐所在了,只要逼的匈奴王帐被迫向西北迁徙,让匈奴士兵再折损一些,到了短期内无法对北梁造成威胁的状态,那么北梁的军队便可以实施这一套方略,逼迫匈奴人只能生活在草原西北之上,而在草原与北梁的边界之上甚至可以减少士兵的驻扎数量,毕竟想要越过近千里的地界再來骚扰北梁人,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而仅仅是这样,北梁人的战略目的便已经完完全全的达到了,之后便可以安然撤军,开始筹备南下的渡江之战。这样的损耗,完全是北梁人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眼下乌维单于所要面临的抉择时十分明了的,是坚守阵地跟北梁人硬碰硬的对捍,还是运用其匈奴人最为擅长的游击战术,取得战略上的主动,在这一点上,匈奴单于做出了一个令段重十分钦佩而且十分大胆的举动。既然北梁人敢计划在草原之上的水源之上放毒,那么匈奴人便也可以反其道而行,自己在这草原之上往水源之中投毒來阻止北梁人前进的步伐。 不得不说,这样的举动完全出乎了段重的意料之外,但是仔细一想在眼下这种时刻无疑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既然匈奴人不愿意让出大草原的广阔土地进行战略转移,也不愿意让北梁人将这丰沃的土地变成一片废土,那么匈奴人宁愿自己來做这一项工作,把损失控制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其一,匈奴人虽然在这水源之中投毒,但是范围和量都会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之内,或许会让水源短时间内无法使用,但是却能够成功的阻碍北梁人的脚步,不然一旦北梁人继续推进,变成毒水的水源恐怕便不止如此一点了;其二,匈奴人并不是在所有的水源之中投毒,这样北梁人不能分辨出到底哪些水源有毒,哪些水源无毒,无论如何也是不敢使用了。而恰恰相反,如此一來匈奴人便可以掌握干净水源的分布图,如此一來若是打起游击战來又能够占据极大的优势。即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北梁人也不过会是在所占领的方圆五百里的土地范围内的水源进行撒毒,比原先大范围投撒的情况可是要好了太多。 而在这同时,乌维单于也终于转变了战略策略,开始由阵地战向游击战转移了。毕竟此刻乌维单于的举动已经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倾向了,若是再不占据主动将北梁人从草原之上赶出去,那么麻烦会越來越多。这匈奴剩余的数万骑兵的半数共计两万人全部被打散为五百人的小队,对北梁的营地和大军进行了全天候无差别的骚扰。凭借无比高的机动性,匈奴骑兵真的可以说是來无影去无踪让北梁人毫无办法。行军之时突然一支五百人的匈奴骑兵从天而降,呼啸着飞冲而來,在远处射出一轮箭雨带走几十名北梁将士的性命后便飘然而去,而到了夜晚驻扎之时,又会有几支匈奴骑兵悄无声息的借着黑暗出现在营寨之外,向着营中突然射出几百支火箭,点燃几顶营帐后策马飞奔。虽然这样的行径并不能给北梁十余万的大军带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是无意这样如同苍蝇式的挥之不去的骚扰给北梁人带來了足够的恐慌,严重影响了行军的速度。最为令北梁将领困扰的是信息系统的全面崩溃,派出去的斥候时不时就会遇见一支突然出现的匈奴骑兵,而结果自然是只有等死。短短数日之中,北梁的斥候数量锐减,恐怕再持续数日,北梁的将领便再也无法得到任何最新的信息了。 为此北梁人也将骑兵分成了无数小队,针对北梁的骚扰进行了反击和抗衡,但是收到的效果却是不尽人意,毕竟匈奴人骑兵的速度和对草原的熟悉度是北梁人无法比拟的,而且一旦一支北梁骑兵小队追出太远,就有可能迷失方向,在草原之上如同无头苍蝇乱转,最后的结果不是被匈奴部队歼灭,就是自生自灭,再难找到大军会合。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行军数日之后,北梁将士开始出现大面子的腹泻、呕吐、发烧等症状。这些症状很明显是中毒的表现,而在北梁将领一番研究之后,终于明白是匈奴人进行了投毒。这个世界上匈奴人投毒的方式极为简单,将腐烂的动物尸体抛入水源之中,那么着水源基本上就沒法饮用了。但是这样的污染又不会持续太久,短时间内却又无法消散,这无疑是掐住了北梁人的咽喉,给孟超大将军将了一军。 很明显,乌维单于已经摆脱了定性的思维,开始运用了战略眼光了。诚然,大规模的战役能够决定战争的走势,但是小范围的战斗却能完完全全的抑制住大规模战争的爆发。虽然这投毒退让的做法有一点破罐子破摔,但无疑却取得了很好的战略效果。原本预计十日内便会逼近匈奴王帐的北梁的军队,用了足足八日还沒有走完一半的路程。 而在这几日里,段重跟着乌师庐、索亚丽公主终于是回到了王帐之中,跟乌维单于所率领的大军会师了。而王帐之中的将军们此刻明显出现了两个派别,一个派别自然是以乌师庐为首的主战派,希望就在王帐之前跟北梁人摆开阵势大干一场;而另一方则是以韩可为首的主退让派,认为应该将王帐西北迁徙,继续跟北梁人进行骚扰和消耗的战争,毕竟这几日以來这样的战术已经颇见成效,但是想要取得理想之中的成果,还需要长期的坚持,让北梁人的将士再心灵和体力上彻底崩溃,不战自败。 而回到了王帐之中,段重也终于意识到了韩可在这里的地位和作用,实在有大的有一些不像......北梁人在这里所能取得的权利了。所以这几日以來段重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这韩可到底是谁埋下的钉子,抑或是......他完全就在欺骗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为恐怖了。不过眼下韩可已经掌握了自己在匈奴的眼线和老底,段重只有跟他继续合作下去。 在段重看來,无疑韩可所坚持的战略是最为正确的。所以眼下段重不过是在等着乌维单于表露出自己的态度,若是真的支持韩可的话,段重便有必要想办法去探一探他的老底,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主子是谁给挖出來。若是乌维单于决定听从乌师庐的建议跟北梁人一战的话,那么事情便还有缓和的余地。 现在诸多的消息令段重有些惶恐,唯一让段重颇感安慰的是粽子终于又悄悄的联络上了自己,这让段重吃了一颗定心丸。而粽子也传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便是萧峥嵘此刻正在前锋骁骑将军李广帐下率先逼近王帐所在,若是两队对垒,那么匈奴人的第一个对手便将是李广与萧峥嵘的队伍。而无疑这一支队伍是北梁的精锐。 匈奴人在对北梁大军进行骚扰的时候,全部十分有默契的避开了李广将军的这一支前锋部队。因为对于一支时刻准备作战的先锋部队來说,骚扰时沒有什么意义的,更为重要的,这骁骑将军李广善于骑射,百步穿杨之数出神入化,手下的将士们箭法也十分了得,若是进行骚扰,恐怕还沒到跟前,就被射成了刺猬。。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八章 战功 大家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 ,,,,,,,,,,,,,,,,,,,,,,,,,,,,,,。。。。。。。。。。。。。。。。。。。。。。。。 无疑,若是这一仗打下去,胜负确实还不好说。北梁人若是真的玩了命的话,这匈奴的王帐是肯定保不住的,毕竟人数上的优势摆在这里,但关键问題就是北梁人并不想要太大的伤亡。匈奴眼下虽然溃败,但是又用极为极端的方法。。投毒以及游击骚扰成功拖住了北梁人高歌猛进的步伐,给了匈奴人喘息的时间,不然若是真的北梁人大军压境,还沒有等到乌维单于收拢残军,这王帐的归属恐怕便要易主了。 而以现在的情势來看,双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交战之时两军对垒的情况。北梁人已然前进了五六百里,而匈奴人也已经稍稍缓了一口气,回过劲來,摆开了阵势。只是唯一一点区别就是在北梁大军之前,骁骑将军李广的八千精兵进军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來不及阻挡,而这一支队伍无疑给匈奴人带來了极大的麻烦。所以如何去对付这一支队伍,是十分令人头痛的问題。之前乌师庐数次请战,全部被乌维单于驳回了,因为胜算不大。这李广将军在匈奴之中素有威名,每次在抵御匈奴入侵之时都是战功显赫,一支弯弓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匈奴将士的亡灵,许多匈奴将士甚至闻其名而胆寒。最为关键的是,李广将军之所以能够常胜不殆,并不是其谋略兵法出神入化,而在于一个勇字。每当杀敌之时,李广将军必定身先士众奋勇杀敌,而其麾下将士在其感染之下更是勇猛无比,每每都能以少胜多,匈奴人对此当真是十分无解。乌师庐虽然极为勇猛,但是若是真让其跟李广将军厮杀,乌维单于当真是一点信心沒有。 而眼下段重也通过韩可和索亚丽公主知道了不少的信息,匈奴人并沒有一败涂地,反而能够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和骚扰攻势,这倒是让段重喜出望外。而段重此时此刻有机会回到王帐之中,便有了时间和机会來整合信息,再跟右贤王且鞮侯帐下的大都尉须卜杰进行搭线工作,段重总算是感觉到手中能够握住了一些东西,起码不在向之前那样显得毫无事情可干,一直处于束手无策、无奈旁观的角色。最为重要的是,粽子已经悄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同时还带來了萧峥嵘的消息。所有的事情终于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此时此刻,段重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而在思虑了两日之后,眼看着骁骑将军李广的八千精兵已是越來越近,期间还顺带歼灭了两支匈奴的五百人骑兵小队,乌维单于终于痛下决心,决定让右贤王且鞮侯带本部兵马对李广的部队进行围剿,乌师庐率五千骑兵辅助围剿,定要将这支先锋部队扼杀掉。 在乌维单于的决定出來之后,段重也在同时下了一系列的战略决策,分别通过韩可和粽子传递到了萧峥嵘和白回的手中。而这一刻,段重终于是能够长长嘘一口气,等着战势的进一步发展了。 。。。。,,,,,,,,,,,,,,,,,,,,,,,,,,,,,,。。。。。 匈奴人虽然以游牧为生,但并非可以随意迁徙自己部族。但凡大规模匈奴营地驻扎之处,必定有大规模的水源。而左贤王呴梨湖所统帅的部族就是在一条名为“余吾水”的河流沿岸进行着迁徙和生活,而右贤王且鞮侯的部族则是在一条名为“弓卢水”的河流沿岸繁衍生息。这“余吾水”与“弓卢水”两条河流东西相对,显得极为对称,两河下游的终点虽然并未交汇在一处,但是相隔不远,而这之中的一块地界就是匈奴王帐单于庭所在之处。这两位贤王的部族和匈奴单于所统帅的王帐居民无形之中形成了掎角之势,相互照应。而若是北梁人大军到來逼迫匈奴的王庭迁徙的话,如此好的地理环境便再难以找到了。所以匈奴人并不愿意退让。 萧峥嵘此时此刻正骑在马背之上,坐下的马匹已经套上了马嚼子,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而身后则是两千同样悄无声息的北梁将士,而且都是北梁军营之中最为精锐的将士。因为这些将士是骁骑将军李广手下的良将。萧峥嵘此时此刻正是前锋李广将军帐下的一名先锋官,可以说居于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之上。虽然极为危险,但是能够立下的战功却是十分丰厚的。 之前跟段重在草原上奔行的一个月显然并沒有白费,孟超大将军在听闻萧峥嵘的事迹之后虽然嘴上极为严肃的批评了萧峥嵘不守军纪,胡作非为,但是心中却对这番举动极为赏识,所以行军之时将萧峥嵘安排在了右将军赵其食手下,考虑到赵其食虽无将才,但是绝不会冒险突进,故而萧峥嵘这位大皇子的安全也可以保全。而在匈奴人用火牛阵一役之时,北梁三军全线崩盘,将士无不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唯独萧峥嵘所率领的一支千人小队设下奇伏,成功歼灭了匈奴的三千突袭粮草的军士。虽然这一支队伍是索亚丽公主所领,但是这一场的胜利无疑是整场失败中的唯一一处亮点,所以萧峥嵘便立刻受到了孟超大将军的大力褒扬。 而终于趁此机会,萧峥嵘提出了想去骁骑将军李广帐下打先锋官的要求,孟超大将军几番思忖之下,终于是肯首答应。毕竟有李广将军在,孟超大人倒是并不担心萧峥嵘这位大皇子的安全。而李广将军队萧峥嵘的事迹也是早有耳闻,对其大为欣赏,所以直接从手下八千将士之中调出两千人供萧峥嵘统帅。 而此时此刻,萧峥嵘之所以会如此悄无声息的带着两千将士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在等待着战争的來临。不远处就是“弓卢水”的所在,在草丛之中,萧峥嵘可以清晰的听到水流的“哗哗”声。萧峥嵘此刻已经从粽子那里得到了消息,便是今夜将有一支近三千人的匈奴骑兵路过此处,这一支骑兵师右贤王所派出的一支先锋部队,刀锋直指李广将军所率领的部队。连夜行军便是为了让李广将军措手不及,跟之后赶來的大军合力做掉李广将军的这八千士兵。为了对付骁骑将军李广,乌维单于和右贤王且鞮侯可是下足了血本,且鞮侯足足调出一万骑兵,再加上乌师庐所率领的五千王帐精锐,足足一万五千人,势必要将李广拿下。 而萧峥嵘此刻所要做的,便是要粉碎匈奴人的这一场美梦。草原上的夜风吹得萧峥嵘身子有一些寒,但是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稍不留神,便会错过最佳的战机。萧峥嵘竖着眉毛认真的观察着任何的风吹草动,终于,萧峥嵘听到了马蹄声,声音不大,但是在空旷的夜晚却显得格外刺耳。马蹄声十分密集,人数绝对在千人之上,这个段重所提供的信息极为吻合。萧峥嵘此刻放下了心,既然信息做的到位并且沒有缺漏的话,那么剩下的,便是摘取果实了。 萧峥嵘的耳朵竖了起來,身后两千将士的耳朵也竖了起來。听着匈奴骑兵的马蹄声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而萧峥嵘则是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距离,终于,差不多到了足以冲锋的距离,萧峥嵘毫不犹豫的一声高喝“杀”,霎时之间两千犹如幽灵一般的北梁将士纵马飞出,冲着这一行匈奴骑兵冲杀了过去。 萧峥嵘算准的冲杀的时机,当战马奔行的速度提高到最快的时候,恰好已经出现在了匈奴人的身前。而在黑夜之中,毫无准备的匈奴人还沒有反应过來,北梁骑兵便已经來到了身前,仅仅是依靠马匹冲刺的惯性,北梁的将士就可以用手中的刀剑将匈奴骑兵的身子堪为两段。 寂静的黑夜之中顿时传起了此起彼伏的厮杀和惨叫之声。而这惨叫声,只属于匈奴人。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毫无准备和预料的匈奴人在这种情况下甚至來不及拔出腰间的弯刀,脑袋便已经掉在了地面上。 “弓卢水”之中的流水依然在潺潺的流着,只是其中到底流入了多少匈奴将士的鲜血,谁也不知道。这三千匈奴将士面对未知数量的敌人,一瞬之间便陷入了恐慌之中。而若是知道敌人只有自己的三分之二的话,恐怕会后悔莫及。 而萧峥嵘此时此刻手握长刀冲再來队伍的最前方,他已经找到了这一支匈奴骑兵队伍的首领,并且紧紧的尾随其后,因为萧峥嵘知道,“斩首”,无疑是一件极大的战功。所以这一名匈奴的将领对于萧峥嵘來说,只不过是一颗人头而已。 在这个时候,萧峥嵘已经无需隐瞒任何的形迹了,便是身下的马匹的马嚼子也已经摘了下來,眼看追上了这名匈奴的将领,直接是一声暴喝,手中长刀寒光猛闪,便听到“卡擦”一声人头落地的声音,这位匈奴将领顿时身首异处。 萧峥嵘用长刀挑起这一颗头颅,高高地举在了空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九章 情报战 求订阅、鲜花。。。 ,,,,,,,,,,,,,,,,,,,,,,,,,,,,,,。。。。。。。。。。。。。。。。。。。。。。。。 对于一场战争而言,如果一旦完成了斩首行动,那么就意味着这一场战争离结束不远了。萧峥嵘手中的火把亮了起來,照亮了高高举起的另一只手。这只手上的长刀直接贯穿了匈奴将领的脑袋,鲜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着,情形十分诡异吓人。而场中的匈奴将士被火光所吸引,齐齐注意到了这一颗火光照耀下的人头。而所有匈奴将士也都辨识或者察觉到,这刀尖之上所插着的,正是自己将领的首级。所以这一刻,所有匈奴的将士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除了逃跑,他们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萧峥嵘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这是自己加入前锋军之后的首战,这一场战争的胜利无疑给萧峥嵘带來了极大的信心和斗志,虽然在这场战斗中段重的情报在无形中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但是只要胜利,这便足够了。 火把的光芒将萧峥嵘的整个身子都照亮了,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北梁的将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锐不可当,便是萧峥嵘自己也这么认为。黑夜之中的火把无疑把萧峥嵘变成了战场之上唯一而且必须是唯一的焦点。然而这一刻的荣耀并沒有使萧峥嵘兴奋多久,因为仅仅是转瞬之间,萧峥嵘听到了无数利刃破空的声音,无数箭矢划破了黑夜呼啸着向着自己射了过來。萧峥嵘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妙,竟然有埋伏。而就在一瞬之间,这无数箭矢已经破空而至,萧峥嵘当下一声暴喝,手中长刀一甩,这名匈奴将领的头颅便如一颗石子一般抛飞而出,砸落在草地之上,“咕噜噜”一阵翻滚,直接掉入了一旁的“弓卢水”之中,再也沒有了踪迹。而几乎在同时,萧峥嵘的身下向下猛地一翻,整个人瞬间倒垂了下去,身子倒挂在马腹之上。无数箭矢射中了萧峥嵘的坐骑,这一匹马一声哀鸣,在位自己的主人抵挡了数十支箭矢之后,鲜血抛洒,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而萧峥嵘则是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又猛然翻越而起,直接一刀挑飞了一名正在逃跑匈奴士兵的身子,抢下了一匹战马,爬上马背,高呼一声“杀”。身先士卒的向着突然袭來的敌人冲了过去。 骁骑将军李广的队伍之所以能够百战不殆,靠的便是无比英勇的杀意和悍不畏死的拼命,即便在重围之下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也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利用任何有利的条件去寻找转机。而萧峥嵘的性子也正是如此的宁折不屈,所以在这种时刻,萧峥嵘所率领的部队已然取得了极大的先机,士气正盛,是断然沒有可能再去撤退逃跑的。所以北梁将士现在沒有选择,也不会去选择,他们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杀”。 萧峥嵘手中长刀挥舞,直接向着袭來的敌军冲了过去,直接用武器挑飞了数名匈奴将士。萧峥嵘的武道修为并不是很高,但是所学的武艺却全部是最实用、最简洁的战场之上的杀人方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冲着敌人的死穴而去,只要中招,断无活命的道理。一瞬之间,萧峥嵘所率领的北梁将士已经冲入了敌阵之中。北梁将士本來就士气极盛,这一番冲杀下來,反倒是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匈奴人反倒成了被突袭的一方。 萧峥嵘手中长刀挥舞,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敌军,但足以确定的是,这一支增援突袭的部队,数量绝对不在两千之下,所以场中的所有匈奴将士最少也在五千之数,而北梁的将士却只有两千人。但是北梁的儿郎焉有惧怕的道理,只有战死,沒有撤退。萧峥嵘一声暴喝,眼中精芒一闪,瞬间便注意到战场之上这支匈奴援军的首领所在,当下不再犹豫,直接提刀冲杀了上去。 这一名匈奴的将领來势汹汹,看见了萧峥嵘提刀冲來,手中的弯刀夹带着万钧之势劈砍下來。只听“哐啷”一声脆响,两柄刀刃交在一起,两人这一次交手竟是势均力敌。萧峥嵘心中一凛,沒有想到眼前这位匈奴将领武功竟是不弱,斗志顿时更高,手中长刀再次举起便要再上,哪里知道对方的匈奴将领竟是一声低呼:“萧殿下,且慢。”萧峥嵘闻言顿时愣住,这声音竟是十分的耳熟。这黑夜之中对方的面目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火把更是早被扔到了一边,而匈奴将领开口的同时,手中的弯刀也砍了下來,看似威猛无比,但是萧峥嵘却是极为清楚这一刀根本沒有含着什么力道。而明显眼前这个人,是想跟自己......交流。 电光火石之间,萧峥嵘猛然想起这个人是谁。。须卜杰。难怪会如此耳熟,而在这一瞬间,萧峥嵘似乎对须卜杰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猜测到了一些内容,佯装攻出一招,低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须卜杰虚晃一刀,夹住萧峥嵘的刀剑,两人两柄刀刃架在一起,状似比拼力气,实际上却是在低声交谈。却听须卜杰道:“这是段公子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來象征性的支援一下,不然会等你将这一批人杀的差不多了才來么,你见好就收吧。” 萧峥嵘闻言心中顿时了然,此次战斗能够获胜完全是靠段重提供的消息,而这消息的來源极有可能便是须卜杰提供的。既然须卜杰让自己捞了个大便宜,总不能不给对方这个面子,况且须卜杰这颗钉子的重要性也是毋庸置疑的。而段重的意思很明显,是让萧峥嵘赚足了军功再让须卜杰來捞上一笔,两个人象征性的打上一打,便可以各自盆满钵满的收兵了。况且以萧峥嵘现在兵力不战优势的情况之下,僵持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虽然逃跑向來不是李广将军麾下将士所愿意做的,但是这是战略性撤退,两者绝非刻意相提并论的。 所以萧峥嵘在跟须卜杰象征性的比划了一阵之后,直接下了命令:撤退。当然,这一次象征性的比划萧峥嵘绝不仅仅是比划而已,这几十招之间两人的嘴巴都沒有闲着,相互交流了许多的信息。这样一來,段重自然也免去了许多麻烦,不用通过韩可的关系去联系须卜杰,等到讯息反馈回來之后,再通过粽子传达到萧峥嵘之处。这其中一系列关系牵扯太多,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題都会导致所有计划的搁浅,而且段重并不打算和韩可进行持久长期的合作,毕竟对于不知道深浅的人,段重向來是不信任的。而这一次交锋之后,显然萧峥嵘和须卜杰都会捞到一些好处,这是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在须卜杰向着性的率军阻拦了一阵之后,萧峥嵘领着部队安全甩掉了匈奴人的追击,而这一次小范围的突袭,萧峥嵘成功斩首敌人近千人,自身损伤不足百人,战绩显赫,虽然因为须卜杰的突然率军到來导致沒有俘虏或者全歼敌人,但是这一份战功已经着实不小了。而须卜杰也是成功的救援下了剩下的近两千残军,功劳绝不算小。 而在这场战争进行的时候,段重正在匈奴王帐之中疗伤。粽子正化作一道影子站在段重身边,双掌附在段重肩膀之上,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段重的体内。此时粽子距离粽子再一次联系上段重已经过去了四日,除去一日给萧峥嵘送信,其余三日都留在段重的营帐之中为段重疗伤。按照粽子的话來说,段重这一次的伤可以说是无比严重了,本來就是伤上加伤,几日以來又是跟随匈奴大军疲于奔命,哪里有修养的机会,若不是粽子出现的及时,即便能够恢复正常,恐怕这一身的武道修为也已经废了。 原本段重以为在匈奴医生的治疗之下身子已经沒有大碍了,但是其实不过是治疗了基本皮肉伤势和内伤而已,至于真元和丹田之内的损耗却是无能为力。而这两日粽子耗费了大力气每日将自己的真气灌输入段重的体内,这才让段重体内几乎已经停滞的周身真气循环又重新运作了起來,所以这两日脸都都极为惨白,而段重对此也是心悸不已。 等到粽子将双手从段重的肩膀上拿了起來,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今日的治疗算是到此为止了。摸去了额上的汗水,坐在段重的床上,向着段重叹了口气道:“若是你再这番玩命下去,便是师傅來了,也会束手无策。” 段重苦笑摇头道:“这个问題我已经跟你解释了无数遍了,难道你会认为我是故意受伤么,我还沒有愚蠢到自己去找罪受的。” “那你便不要参合进來便是。北梁和匈奴人打仗,你一个大理人搅和进來干吗。” 段重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种问題还真不好解释。 却听粽子继续问道:“你如此这番,到底是想让哪一边赢。” 段重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道:“北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章 迷失 求鲜花订阅......希望大家支持。。 ,,,,,,,,,,,,,,,,,,,,,,,,,,,,,,。。。。。。。。。。。。。。。。。。。。。。。。 当萧峥嵘志得意满的率领着近两千北梁的精英将士回师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极为惊恐的事情。原本萧峥嵘与李广将军约定着顺着“弓卢水”上行,两军相迎行军,途中必可相见,但是萧峥嵘领着江水顺着“弓卢水”一直上行了足足有一个白天,却依然沒有看见李广大将军部队的影子。若是按照行军的时间來判断,萧峥嵘早于李广将军的部队半日出发,虽然是急行军,一路上狂奔而來为的是抢占先机,但是整整一日的时间,也足够李广将军率领着部队与自己的部队会合了。所以等到第二夜降临的时候,萧峥嵘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慌。 这茫茫大草原之上,北梁军队之所以稳扎稳打步步推进,就是因为草原之上辽阔无垠,极为容易迷失方向。仅仅这开战数十日以來,北梁一方在草原之上走失的斥候便有数百之多,足以见得着草原是多么的可怕。而李广将军率军出发之前,孟超大将军特意叮嘱了一定不要迷失在草原之中,为此李广将军还特意带了十余幅草原地图。但是这茫茫草原之上,即便有着地图指引,也未必能够找对方向,所以这一路之上李广将军也是极为小心,但是萧峥嵘一旦率军离开,便出现了问題。如果萧峥嵘找不到李广将军的部队,那么仅仅凭借着这手下的两千精兵,绝对是寸步难行。眼下草原之上的匈奴人和数十日之前跟段重一起突袭之时的匈奴人已经大不相同了,若是还想凭借着两千兵马做出什么事情來,可能性几乎为零。更为重要的是,萧峥嵘这一番战斗跟右贤王且鞮侯帐下大都尉须卜杰交换了许多极为重要的信息,但是若是找不到李广将军的部队,那么这些信息完全就作废了,发挥不了一点作用。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萧峥嵘身上只带了一副“弓卢水”附近区域的草图,其余地图全部在李广将军处,若是此刻自己领着这两千军士去寻找李广将军的部队,而不是顺着“弓卢水”行走的话,那么便极有可能迷失在这草原之中找不到方向,后果是同样可怕的。最为重要的是,萧峥嵘所率领的两千将士都是轻骑,所能够带的装备物资极为有限,所剩下的干粮最多能够维持三日。若是三日之内无法跟大军汇合,那么着两千将士将要面对的是饥饿和恐慌。该如何去选择,萧峥嵘面临了一个极为重大而严峻的选择。 而在这个时候,呆在匈奴王帐之中的段重面色极为凝重,他正看着刚刚从外面回來的粽子,脸色铁青,不停在营帐之中迈着步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确定李广将军的军队迷失在了草原之上,” 粽子缓缓的点了点头:“亲眼所见,乌维单于派出了一支千人的骑兵小队对李广的部队进行骚扰,虽然最终全军覆沒,但是却成功的将李广将军的部队引入了草原纵深之处,眼下已经迷失了方向,而乌维单于派出了统共三万兵马,迅速形成了合围之势,下了决心要赶在北梁大军到达前将这支先锋部队尽数歼灭。” 段重摸了摸鼻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李广虽然勇猛无比,但是却极为嗜战,乌维单于这一招使得倒是极为的巧妙,仅仅以一千人的代价便将李广陷入重围之中。要知道,这李广一人,足可抵五千精兵。” 粽子轻轻笑了一声,对于这战场之间的形势,他向來是毫不关心的。粽子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老大。。段重的安全与生死问題:“可是李广将军即便可以当五千精兵,但加上手下的六千将士,人数也不过刚刚过完,匈奴乌维单于却派出了整整三万精兵,其中有两万骑兵,一万箭手,光是这些箭手,李广将军的日子恐怕便不好过。”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自己费尽了心机才安排了萧峥嵘和须卜杰见了一面,沒有想到这种时刻李广将军这里却掉了链子,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啊。段重刚刚感觉终于有一些事情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国,但一瞬间却又跌入谷底,这样的感觉当真是十分的不爽。段重又踱了几步,拍了拍粽子的肩膀:“依你看这李广将军能够支撑几日,能否支撑到北梁大军援军抵达,” 粽子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脑袋说道:“依我看不能。李广所率领的六千人马原本就是迷失在草原之上,即便北梁大军抵达王帐附近,也未必能够找得到这六千军马。更为重要的是,乌维单于所派出的这三万军马已经形成了一个严丝密和、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便是一支苍蝇恐怕也难以飞出去,所以李广将军想要派人突然去传信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这“所以”之后的话粽子并沒有讲出來,但是傻子也能听出这沒有说完的意思。。李广将军所统帅的这六千军马,这一次恐怕真的是要栽一个大跟头,全部要交代在这里了。 段重心中当真是无比的懊恼,因为这李广将军虽然勇猛,但却智谋不足,凭借一己之力,或许能够拼杀掉不少匈奴将士的性命,但是这六千人的性命可是都要永远留在这草原之上了。原本在段重的计划之中,是想寄希望于给萧峥嵘提供一些讯息帮助李广将军取得一些胜利和战果,毕竟段重还是希望最后胜利的天平是站在北梁一方的。可是这李广将军实在是......不给力啊。 眼下李广将军和他所率的六千将士的生死段重明显是插不了手了,幸而这李广将军虽然威名在外,但是和段重并不相识,所以死不死段重倒是并不在意。所以索性便不去想此等事情,转而问道:“萧峥嵘现在的情况如何,” 粽子挠了挠脑袋:“你只让我去查探李广将军的情况,萧峥嵘那里我倒是顾及不上。” 段重无奈的点了点头,想了片刻才说道:“若是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萧峥嵘应该还在‘弓卢水’沿岸行军不敢轻易离开,但是留给他们逃命的时间不多,眼下李广将军已经被围,若是被匈奴人发现踪迹的话,萧峥嵘绝对是性命难保。你现在立刻出发找到萧北平,领着他迅速撤离,切莫附近,眼下保住性命是最为重要的。” 粽子闻言点了点头,对段重说了一句“老大,保重自己”,说完便转身飞出营帐,消失的无影无踪。段重看着粽子消失的身影,一屁股坐在软床之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可以说是无比惆怅。 在床上躺了片刻,段重的眼睛却是突然睁开,开口说道:“在外面犹豫什么,进來吧。” 话音一落,便看见一个人掀开帘子走了进來。段重躺在床上斜眼看了一眼,看到了这走进來的人乃是韩可,问道:“何事,” 韩可见到段重的回话如此无礼简单,倒也丝毫不恼怒,反而是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我來这里是想告诉你一则消息。” 段重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北梁的骁骑将军李广被困之事,” 韩可闻言顿时愣住,沒有想到段重竟然会得知这一则消息。毕竟以韩可自己在匈奴王帐之中的地位,消息获得渠道绝对是第一手最快速的,但是段重却比自己先知道了这一件事情,这便让韩可感到不可思议了。段重却是摆了摆手道:“不必惊诧,你又你的消息渠道,我也有我的消息渠道,沒有什么好惊讶的。再说这一条又不是什么坏消息,这样的消息我看两日之内,必定会传遍所有匈奴将士,我早一点知道也并不奇怪。” 韩可眯起了眼睛,突然想起了眼前这位“北梁”将领跟索亚丽公主的关系极为密切,虽然乌维单于向來不喜欢向自己的女儿讨论战争之事,但是说漏嘴也并非不可能。想到此处,韩可终于是放下心來。 段重突然笑了笑,对着韩可说道:“你如今前來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韩可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因为这李广将军被围困,此刻已是岌岌可危,我们之前进行的布置和安排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段重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我早已考虑过了,你不用提醒我,不过我倒是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韩可一愣:“帮你什么,” 段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带我去李广将军被围困的地方,” 韩可身子一震:“你要去干嘛,” 段重耸了耸肩膀:“我说是去观战你信不信,” 见韩可摇了摇脑袋,段重微微一笑,这才说道:“不论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去那你,” 韩可摇了摇脑袋:”你可是要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能擅自离开王帐的,” 段重却是也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有门路和法子,对不对,” 韩可一愣,终于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而段重则是露出了一个极为明媚的笑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一章 围歼 求订阅、收藏。。 ,,,,,,,,,,,,,,,,,,,,,,,,,,,,,,。。。。。。。。。。。。。。。。。。。。。。。。。。。 一直数百人的匈奴骑兵拥簇着一架马车在草原之上急速行驶着。此时此刻,韩可正坐在马车之中有些不安的双手抱在胸口,因为这一次贸然的出行并沒有得到乌维单于的许可,而韩可对于乌维单于,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丝恐惧。虽然此刻韩可打着的是传送重要军情的旗号,但是韩可这一次心底也沒有底,因为段重告诉自己的这一则消息实在是过于震惊,而自己该不该将这一条消息告诉乌维单于,韩可眼下并沒有做出决断。但是既然已经出來了,那么便前往战场一趟吧。不过眼下段重的身份可谓极为敏感,所以必须经过了乔装打扮,打扮成了一个随从模样,这才混了出來。不过段重突然消失在王帐之中,那么第一时间察觉的自然是身处王帐之中的索亚丽公主,所以段重干脆直接写了一封信放在自己床头之上,明明白白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段重相信索亚丽公主知道后并不会把自己的行踪给泄露出去,毕竟自己跟这位公主有恩无仇,她还答应过自己要放过自己,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麻烦呢。最为重要的是,对于这位浑身傲气的公主,段重已经基本上......泡到手了。 段重的伤势在粽子的全力治疗之下已经有了极大的好转,虽然皮肉伤需要时间慢慢恢复,但是内伤基本上已经无碍了。粽子不愧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若是换做他人,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而眼下段重的身份既然是侍从,自然沒有跟韩可同坐马车的资格,所以只能......忍了。段重纵马來到马车边上,轻轻的咳了一声,便看见韩可掀开了车厢窗口的帘子,看了一眼段重道:“什么事。” 段重摸了摸鼻子:“我似乎已经闻到了战争的气息。” 韩可闻言一愣,竟是真的使劲吸了吸鼻子,眉头皱了起來,最终极为困惑的摇了摇脑袋:“什么味道,我怎么沒有闻到。” 段重无奈的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膀说道:“看來你鼻子不大好使了。”说着用手指了指天空说道,“你看,这天空之中飞着的都是匈奴所豢养的战鹰,所以若是猜的不错的话,这匈奴大军围观李广将军的场地,便在此处。”段重说着干笑了两声,“韩可大人,你当年也是北梁人,而李广将军威名已久,想必在你向匈奴人投诚之时,李广将军也小有威名了。如今若是李广将军死在你的眼前,你会不会无动于衷呢。” 段重这话半是开玩笑半认真问得,毕竟段重从來试想不出來,当一名叛徒眼看着自己原先阵营的英雄甚至偶像殒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境。韩可听到段重的话,明显脸色一变,沉吟了半晌也沒有开口说话,段重却是淡然一笑:“看來你并沒有失去一颗北梁人的心。” 段重此话一出,明显感觉到韩可的身子顿时一震,并沒有说些什么。而韩可也同样的选择了沉默。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许久,而韩可用來掀开帘子的手也并沒有放下,时间仿佛沒有移动一般,除了前行的马车和段重身下踏着步子的马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重终于是眯了眯眼睛,叹了口气说道:“看來我们并沒有错过重头戏。沒有走丢,这是个不错的消息。” 韩可先是一愣,随即又露出了了悟的神情。因为韩可听到了声音,冲锋陷阵的喊杀声。这是匈奴骑兵冲锋特有的声音,韩可在匈奴呆了几十年,又如何会不知道。所以两人沒有迟疑,而是同时很有默契的加快了速度,整支队伍顿时速度提高了三成不止,向着声音传來之处狂奔过去。 在一阵狂奔之后,众人的视野之中终于是出现了一些东西。这草原的地平线上先是显露出了匈奴的旗帜,然后又露出了黑压压的人群,这便是匈奴大军的所在之处是错不了了。再往前走了片刻,远远的便可以将整个战场的形势一览无余。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战争的态势实在是有一些疯狂。这草原正中央有一波军队被死死围住,人数约莫有五六千人,毫无疑问,这被围困的人自然就是李广将军所率的前锋部队了。李广将军一时大意导致了迷失在了草原之上,从而给了匈奴人充分的包围时间,不得不说真是十分的......无奈。 而战场之中匈奴人的攻势更是可以用疯狂來形容,无数匈奴将士骑着战马悍不畏死的飞快冲向被包围的北梁将士。这显然是用着人海战术,就是用人数上的优势压制住对方,段重粗略一看,这围攻李广将军人数便站了这统共三万人的一半左右,也便是一万五千人。数量之上是以一对三,而且有着冲锋的优势,若是这都打不下來,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段重看清了战场之上的形势之后便知道自己來的极其的巧,乌维单于在对李广将军包围了一天之后,终于是发动了总攻的命令。这包围一天,为的是让这六千将士自己先慌乱,但是也只能包围一天,因为乌维单于不能给北梁大军援救的机会。而李广将军所率领的六千将士心理却出奇好,丝毫沒有慌乱之意,反而是组织了几次突围行动,虽然沒有成功,但也给匈奴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所以眼下已经到了不得不强攻的地步了。 但是李广将军注定了不是一根好啃的骨头,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也打了不少,越是到了这种绝境之中,越能焕发出更加强悍的战斗力。乌维将军之所以会如此重视李广将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一波进攻已然发起,无数匈奴将士从四面八方冲锋而來,将士呼啸,战马嘶鸣,威势无比。段重一行人早已是停车驻足,而段重此刻更是正摸着鼻子面色严峻看着战场之中的形势,因为段重实在是想不出,面对这样声势浩大的冲锋,李广将军能够凭借什么能够以少对多。 双方距离已经越來越近,李广将军所率领的六千将士虽然聚在一处,但是却是依照阵势排开,丝毫不见凌乱之式。只见这六千军马之中,突然射出來无数箭矢,向着四面八方飞速射去。这无数箭矢來的悄无声息,段重远远观望,硬是沒有发现这些弓箭是怎么射出來的,而且这些箭矢來势凌厉,准头却是丝毫不差,这冲在最前的匈奴将士瞬间便有无数人中箭倒下,战马哀鸣,尘土飞扬。而这第一波箭雨之后,紧接着便是第二波箭雨,眨眼只见又是无数匈奴将士倒下。 段重摸着鼻子倒抽了一口凉气,现在段重终于可以用两个字來形容李广将军这一支先锋部队的战斗力了:牛逼。仅仅是这两轮箭雨,便可以看出这六千将士绝对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漫天的箭雨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竟是大半射在匈奴骑兵之上,准头极其可怕,若不是长久训练,绝不会有如此效果。 不过,匈奴人并不会给李广更多的射箭时机,两轮箭雨过后,飞奔而至的匈奴人已经到了近前,再也沒有射出箭矢的机会了。而接下來,自然是肉搏。这绝对是真正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实实在在的生死相搏。如此声势浩大的战争,段重是从來沒有见过的。而这一次,段重是站在远处亲眼所见,心中的感慨,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这匈奴人向來以剽悍著称,单兵作战能力极为强悍,单挑独斗,北梁人大多不是匈奴人的对手,但是此时此刻,李广将军所率领着六千将士却宛如天神降临一般神勇无比,悍不畏死,表现出了极高的武艺水平,而且所用的打法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手段,即便自己身上挨上一刀,也要拼着性命再在敌人身上砍上两刀。段重不曾去设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将军,才能培育出这样不惧生死,甘为自己统帅卖命的精英将士。 战场之上,重围之中,一名身着盔甲的北梁将领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手下断无一合之敌,而所有北梁将士都在无形之中将这名将领拥簇在中间,段重可以肯定,这便是北梁的骁骑将军李广。李广将军年逾六十,却仍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武道修为之高,绝对不在段重自己之下。段重摸着鼻子叹了口气,当真是虎将啊。难怪会让匈奴人数十年來闻之丧胆。然而今日却又要命丧于此,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乌维单于对于李广将军是极为重视的,眼看着这一万五千将士投入战斗之中,以一对三,竟然还是讨不到丝毫的优势,直接又是下令,顿时又是一万将士纵马奔入战场之中,向着战场阵中央冲杀而去。 段重眯着眼睛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是一个必死之局,即便是自己身处在这万军之中,恐怕也断无活路。看來近日世上又将有一名良将殒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二章 驰援 求订阅... ,,,,,,,,,,,,,,,,,,,,,,,,,,,,,,。。。。。。。。。。。。。。。。。。。。。。。。。。 段重为什么会急着赶來这茫茫草原之上的战场,便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段重的心中却隐隐有着一股不安的感觉,这种毫无由头的不安绝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而且段重每一次感受到必然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或许以段重现在的实力和状态而言,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但是段重知道自己必须來,绝对要來。不然的话,会错过许多东西,让自己遗憾终生。 战场之上激烈的战斗依然在持续着,虽然北梁将士勇猛无比,但是好汉架不住赖汉多,更何况匈奴的将士还不是赖汉。所以这六千数量的北梁将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着,颓势已经渐渐显露了出來,以至于段重已经不愿去想这一场战斗的结果了。不过要想歼灭这一支人数不多的北梁军队,显然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每有一名北梁将士倒地,伴随着的是两名、三名甚至更多匈奴将士的死亡,或许你砍掉了北梁将士的一支胳膊,但他还有另一只胳膊,或许你又砍掉了他另一只胳膊,但他还有身子和嘴巴去撕咬你,这样的将士,足以让任何人胆寒。 显然,李广将军已经意识到了处在重重包围之中,不论如何冲杀,最终也逃不了死亡的命运,只有突围,或许还有一丝希望,所以李广将军在战斗之中带着北梁的将士开始且战且退,不断地试图撕扯着匈奴人的冲锋,想要在这不断的撕扯之中寻找突围求生的机会。然而乌维单于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不断的指挥着外围将士进行包围,牢牢的锁定住这一支北梁部队。对于乌维单于來说,今日李广必死。沒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不要生擒,只要尸体。而事情也的确向着乌维单于所想要的结局发展着,即便伤亡十分惨重,但是只要李广将军死了,那么一切便可以接受。 段重鼻子突然有点酸,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之上静默不语的韩可,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又挤出了一个笑容:“他要死了。”他,自然是李广将军,他,同样也是北梁人,而段重询问的对象,恰好是一个看似北梁却已经不再是北梁的人了。韩可两只眼睛眯在一起,所有的表情都拧在一处,看不出是喜是悲,良久方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或许吧......”但是话一说完,眼睛立马便睁大了,满是惊诧的神色,其中还夹带着一丝......惊喜,段重并沒有继续去询问韩可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段重自己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段重的耳朵竖了起來,因为他听到了从战场之上传來的......喊杀声,而且是异于之前的喊杀声。 段重摸着自己转过了脑袋,终于是看到了战场之上的情况,不由愣住,援军,只见战场外围一直极为勇猛的北梁部队冲杀进了战场之中,向着李广将军所在之处猛冲而去,目标很简单,就是要将李广将军救出重围。段重心中猛地一紧,这李广将军之后竟然还有援军,自己怎么沒有得到一点消息,难道萧峥嵘也不知道此事,然而仅仅是一瞬间,段重的心便由突然到來的喜悦转变为一盆凉水泼了下來,浑身上下彻底变得冰冷无比。 段重睁大了眼睛看过去,发现这一支驰援的北梁部队人数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极少。跟段重意想之中的大军救援有着极大的出入,这支部队充其量或许有......两千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段重意识到这领头的将领自己似乎十分的......熟悉。因为这个人正是......萧峥嵘。 段重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乱了起來,终于是知道自己心中为何会一直有不好的预感了。这李广将军所率领的八千前锋,萧峥嵘领走了两千人,便只剩下了这六千人,如今这李广将军已经到了死局之中,突围希望极其渺茫,除非北梁大军驰援,根本无法从三万匈奴骑兵手中将其救出。萧峥嵘这两千兵马虽然尽是精锐,但是想要救出李广将军,却是杯水车薪,不仅就不出來,一旦陷入重围,还要把自己给栽进去。段重的脑子顿时一片乱麻,之前段重便已经交代了粽子要领着萧峥嵘安全的离开这里,和北梁的大军汇合,如今萧峥嵘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依照着萧峥嵘眼下的阵势,摆明是带着这两千将士前來送死的。他怎么会愚蠢到如此的境地。 不过萧峥嵘这一支部队的到來的确给匈奴人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因为这一支突然冲入的北梁骑兵來势汹涌,最为重要的是,深处战场之中的匈奴将士们并不知道这一支北梁军队到底有多少人,下意识之中便以为是北梁的大批援军,气势上顿时就挨了一截。所以这萧峥嵘所率领的两千部队竟是出乎意料的长驱直入战场之中,眼看着便要跟李广将军会师一处了。 段重此刻眼神越发的凝重起來,虽然战场之上的萧峥嵘宛如战神一般神勇无比,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单杀佛,但是这样的状态是以极度消耗体力为代价的,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时辰,萧峥嵘便要力竭身亡了。段重并不希望萧峥嵘死,一方面是个人情感的因素在其中,段重一直将萧峥嵘视作兄弟,而萧峥嵘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兄弟,而另一方面,沒有萧峥嵘,自己在北梁的计划便沒有机会去展开,会给自己带來很多的麻烦。所以此刻段重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萧峥嵘绝对不能死。 但是自己现在到底能够做什么,段重并不清楚,或者说白了,压根就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段重依然是凭借着本能的做出了一个决定,出发。段重比了个手势,让韩可下令动身,至于方向,则是绕着战场的外围,向着萧峥嵘突围进入战圈的入口飞驰而去。至于为什么要去那里,段重心里也说不上來,段重只是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能够做的事情,便只有这一件了。而这一件事情能不能够起到效果,段重心中是一点底都沒有的。 而战场之上的局势也是微妙无比,因为这两千人的猛然冲入,匈奴人瞬间便乱了阵脚,但是幸而乌维单于一直在战圈之外左右局势,起初见到北梁的援军,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是见到这援军不过部不足两千人的时候,便瞬间放心下來,急忙下令指挥阵势,重新将打乱的包围圈组织起來。 萧峥嵘來势虽然汹涌,但是一旦冲入了战圈之中,便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一般,虽然跟李广将军接上了头,但是却只能面对匈奴人进行肉搏战斗了。萧峥嵘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來救出李广将军的,毕竟这骁骑将军李广对于北梁的将士來说是一个精神支柱,更是萧峥嵘的偶像,虽然此举显得极为莽撞,但是却完全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而既然萧峥嵘率领着部队冲了进來,还跟李广将军会师了,那么剩下的任务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突围,这突围道路的选择,自然是原路返回。因为原本形成的包围圈已经被萧峥嵘冲开了一条口子,在短时间内还不能有效的补上,所以无疑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而且萧峥嵘冲入战圈的來向,正是向着北梁大军來向的,只要突围出去,那么便可以跟北梁的大军会合。 战争并沒有持续太久的时间,但是仅仅在这片刻的时间里,李广将军手下已经由六千人锐减至三千人不到,而匈奴人则是为此付出了六七千人的惨重代价。而萧峥嵘为了冲入重围,也付出了近五百人的代价,所以李广将军和萧峥嵘便带着这剩下不到四千五百人的部队,开始了突围工作。 虽然匈奴士兵的数量远远高于这北梁将士数量,但是北梁将士绕城一团,匈奴骑兵能够接触攻击的范围却是极其有限的,只有包围之势而不能形成大面积的打击,这也便给萧峥嵘和李广将军的突围提供了可能。当北梁将士最外层倒下的时候,立马便会有新的将士站出來继续战斗,而战斗的中心也正缓缓的转移着。似乎这一次突围行动,还真有那么一点......曙光。 然而乌维单于自然是察觉到了事情的部队,若是战局如此僵持下去,这支北梁队伍还真有突围的可能。所以乌维单于当机立断,在此重要的时刻直接率领着最后驻扎的一万将士冲杀了下去,直接添补上了放下萧峥嵘冲锋所造成的缺口。这无疑给刚看到一丝曙光的萧峥嵘來了当头一棒,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这一万新加入的将士立刻就将原本在快速移动的北梁军队阻截了下來,再也移动不了分毫,万千匈奴将士又重新嚎叫着涌了上來,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萧峥嵘的刀子砍钝了,力气快到底了,希望也逐渐消散殆尽......似乎,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三章 生还 求订阅... ,,,,,,,,,,,,,,,,,,,,,,,,,,,,,,。。。。。。。。。。。。。。。。。。。。。。。。。。 死亡,是战争所带來的盛典,而当死亡接近了尾声,这一次的盛典便也到了高潮。萧峥嵘的眼睛已经被血水给模糊了,几乎到了看不清的地步,完全凭借着心中一股猛劲在支撑着自己挥刀,挥刀,再挥刀。萧峥嵘并不知道自己一共杀了多少人,一百,两百,管他呢,萧峥嵘只知道,自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來营救李广将军的,明明知道这样的举动是愚蠢乃至鲁莽的,但萧峥嵘依然义无反顾的來了,这是每个北梁将士必然的选择,也是每个有血性的汉子必然的选择,萧峥嵘并沒有后悔不听从粽子的劝阻执意前來,反而显得极为淡然和满足。死,又何妨,死得其所便好。匈奴的士兵如同蚂蚁一般源源不绝,杀不完也数不清,但是自己身边的北梁将士也是越來越少,沒倒下一个,萧峥嵘的心都要撕裂一次,下沉一点。 李广老将军虽然年逾六十,但是却是锐不可当,这一番战斗下來,手中匈奴人的性命叠起來恐怕堪比一座假山,但是不论李广将军如何神勇,也不是铁打的,在长期的消耗和战斗中也逐渐失去了力气,而汹涌的匈奴人却沒有丝毫减少或退却的意思。而经过长时间的作战之后,年龄所产生的身体上的体力问題也逐渐显露出來,渐渐的难以为继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匈奴人潮之中猛然冲出一名将领,手中拿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弯刀,向着李广将军直刺而來。來者不是别人,正是乌维单于的儿子乌师庐。 匈奴人所采取的战术正是先消耗对方,再通过击杀对方首领來抹杀掉对方的士气,此时此刻,北梁人的人数已经锐减至三千人不到,士气和体力都已经到了谷底,而乌师庐......是草原之上的第一勇士。只听乌师庐“呀呔”一声暴喝,手中弯刀顺势砍下,李广将军下意识太守去迎,沒有想到对方的力道却是极为凶猛,以自己眼下的情况根本无法接下,便听到“哐啷”一声脆响,手中的宝剑顿时化为两截,而乌师庐手中弯刀余威不减,向着李广将军的脑袋劈砍了下去。而在这个时候,身为常年征战的老将,李广将军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反应速度,一声低喝,整个人身子一拧,直接用双腿勾住马鞍,整个人横在半空这之中,同时背后的弯弓卸下,拔箭,搭弓,射箭,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便已经完成,这一支箭矢破空而出。李广将军知道,在眼下自己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仓促射出的一箭是不可能给对方这名年轻力胜的高手造成太多的麻烦的,所以这一箭射向的是对方的战马。 只听战马一声哀鸣,脑门中间正好中了一箭,顺势便要倒下,将乌师庐整个人向地面甩了下去,乌师庐手中弯刀向前,双脚却是在马背上猛地一翻,刀剑戳在地面之上,转而翻跳起來,将这股冲劲卸掉,顺势将一旁一名北梁将士从马匹之上踢下,抢夺下來马匹,继而纵马挥刀又向李广将军冲了过來。速度之快,意识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境地。此刻李广将军宝剑已断,唯有举弓相迎。 只听“啪啦”声响,弓断,弦断。弯刀顺势而下,直接劈砍在李广将军的肩胛之上,血肉模糊,鲜血喷洒,李广将军一声闷哼,整个右臂被乌师庐的弯刀一刀卸下,断掉的手臂在地面之上连滚数圈,沾满尘土,这数十年來让北梁人闻风丧胆的李广将军,竟是在这里被匈奴人卸掉了胳膊。乌师庐哈哈大笑,李广将军却是面色卡白,顿时整个人伏在了马背之上,而坐下战马受惊,在战场之中撒蹄狂奔,乌师庐眼看胜券在握,纵马直追。 而当李广将军受伤的这一瞬间,但凡是看到这一幕的北梁将士皆是呆立当场,而就是这一呆,注定了又有无数的北梁将士殒命。这是一个毫无悬念的结果。而萧峥嵘所处之处一直离李广将军不远,看到这一幕,顿时肝胆欲裂,当即惨呼一声,抛开敌人,直接向着李广将军冲了过去。此刻乌师庐对着李广将军紧追不舍,沿途不断有北梁将士奋勇上前阻拦乌师庐,却皆被乌师庐砍在马下,眼看距离李广将军越來越近,萧峥嵘再不敢犹豫,纵马之上,手中长刀猛然砍出,这一砍是带着萧峥嵘的愤怒与绝望,威势颇为骇人。乌师庐的武道修为在段重之上,更是要远高于萧峥嵘,但是这萧峥嵘这一刀下來,却是将乌师庐震得身子一震,整个人随着马匹向后倒退了两步。却听萧峥嵘一声暴喝,迎着乌师庐冲了上去,而乌师庐却是眉头皱起,沒有想到北梁军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好手。当下猛然提起弯刀迎了上去。 乌师庐精力充沛,刚刚进入战场之中,这萧峥嵘却是之前已经经过一番恶战,在连续赶路的情况之下又加入恶战,体力已是到了极限,刚才那一击不过是在愤慨之下发出,后继无力,仅仅三合之间,手中长刀便被乌师庐挑飞,手中沒了武器,乌师庐的长刀又已经劈砍下來,此刻萧峥嵘避无可避,心中悲凉无比,一瞬之间露出一个极为无奈的笑容,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等死。 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人影飞身而出,只听“哐啷”一声,一颗石子砸在了乌师庐的弯刀之上,整个弯刀竟然脱手而出,同时黑影跃至,一脚蹬在了乌师庐的胸膛之上,这个草原之上的八尺大汉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的抛飞了出去,便是连惨叫也來不及发出。 萧峥嵘原本还在等死之中,还沒有反应过來整个身子便被來人揽了起來,等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沒有死,惊呼一声:“粽子,”粽子自然不会去回答萧峥嵘的话语,只是将萧峥嵘横抱在胸前,身子如同轻燕一般在匈奴将士的脑袋上不断点过,向着包围圈外冲了过去,而这数万匈奴将士竟然无人能够阻挡。 而萧峥嵘在粽子怀中睁开眼來却是正好看见在匈奴将士包围之中垂死挣扎的李广将军,顿时一声惊吼:“不要。”然而刚一吼出來,便听到粽子一声冷语:“不要吵。”接着便觉得脑袋一黑,昏迷了过去。粽子一声叹息,单掌劈在萧峥嵘的脖颈之上,让他昏迷了过去。 这匈奴大军志在必得的乃是李广将军的首级和这八千将士的性命,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领自然是不放在心上,除了这突然出现的武道高手给乌师庐带來了极大的恐慌之外,并沒有给匈奴人造成太大的麻烦。更何况这武道高手一个人也沒杀,只不过是救走了北梁人的一个年轻将领而已。而李广将军的首级,此刻已经被乌师庐提在了手中...... 当然,若是萧峥嵘的真实身份让乌师庐或者乌维单于知道,这结果恐怕就需要另当别论了。但是眼下的情况是,沒有人知道,所以在粽子的救援之下,萧峥嵘安然脱困了。只是这八千北梁将士和李广将军,恐怕便要长眠于此了。 粽子眉头皱的很高,因为自己曾经答应过段重,要保证萧峥嵘安然离开,并且跟北梁大军汇合,虽然眼下萧峥嵘的确是安然无恙了,但是粽子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到底有沒有符合段重的标准,而且粽子隐隐觉得这样的结果,段重是肯定不会......满意的。 而现在令粽子头疼的是在突破了匈奴人的包围圈,拜托了匈奴人的追击之后,粽子在路上看见了一辆马车,而这辆马车旁边有一匹马,这马匹之上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粽子是极为熟悉的,因为这是自己的老大。。段重。 粽子心中有着一股并不好的预感,飞身上前來到了段重的面前,段重摸着鼻子看着眼前昏迷着的浑身浴血的萧峥嵘,极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盯着粽子半晌才说道:“将他丢到马车之上,” 粽子闻言点了点头,默不吭声的照办了。因为粽子知道,段重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等将萧峥嵘在马车之上安置好,这才乖乖的站在段重身边。 段重看了一旁的韩可,又回头看了一眼粽子,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准备出发。” 韩可一愣:“你要走,不回去,” 段重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你放心,不会牵连到你,索亚丽公主那边会有安排。还有,着一辆马车借我了,所以要辛苦你骑马回去了。” 韩可眉头皱了起來,又看了一眼一旁冷冷的粽子,终于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路上小心。”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你手下人的嘴巴可要管着一点。” 韩可苦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毕竟我还想留着我的脑袋。”说着跳上一匹马,转身招呼道:“我们走。”便带着随从向着王帐方向行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四章 大军 求订阅... ,,,,,,,,,,,,,,,,,,,,,,,,,,,,,,。。。。。。。。。。。。。。。。。。。。。。。。。。 马车在草原之上“嗒嗒”的行驶着,段重坐在车座之上赶马前行,这车夫的工作,段重倒是真的第一回做,之前都是蒋明辰和粽子负责的,不过这时间推移到六月份草原之上并不寒冷,空气也是十分不错,做做车夫倒也不错。这一路之上段重沒要少在心里诅咒韩可,直接便把自己两人丢下,竟是连个打下手的人也不给。这草原之上广阔无垠,若是迷了路,可是大问題,恰好段重的身上也并沒有地图。 段重打了个哈欠,段重在草原上呆的日子已经有些过于久了......而这个草原之上,除了索亚丽公主以外,并沒有什么值得段重留恋的东西,而这一次草原之行,段重的计划是彻头彻尾的被打乱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段重的掌控之外,这让段重心中燃起了很强烈的挫败感。甚至连这一次萧峥嵘的性命都险些保不下來。所以段重并不想继续在这个草原之上拖延时间、浪费时间,而是决定直接出了草原,甚至直接带着萧峥嵘出了草原,不让他再继续牵涉进入这一场战争之中,因为连段重自己都看不出这一场战争的走势了。 段重眯着眼睛驾着马车,背后车厢的帘子被掀了开來,粽子面色有些苍白的走了出來坐到段重的身边,段重摸了摸鼻子闻到:“他怎么样了,” 粽子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沒有性命之忧,但是背上、腰间还有大腿之上各有一处刀伤,车上沒有伤药,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势很可能会恶化。” 段重叹了口气:“他醒了沒,” 粽子摇了摇脑袋:“沒有,不过我已经渡了一些真气过去,过一会便应该醒了。”段重看着粽子苍白的脸,心中满是歉意,之前为了给自己疗伤,粽子连续数日都运功帮自己疗伤,对自身损害极大,之后便被段重派出联系萧峥嵘,此刻又要运功给萧峥嵘疗伤,当真是辛苦无比,而他却沒有一丝怨言,眼睛之中的血丝证明粽子已经许久沒睡了,但依然看着段重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军车厢里休息吧。马车我來赶,你先去休息一下。” 段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起身把位子让给了粽子,又拍了拍粽子的肩膀,淡淡的微笑了一下,这下才掀开了帘子走进去,车厢之中,萧峥嵘正直愣愣的躺在车板之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身上的盔甲已经被卸了下來,原本白色的里服已经被血水染红了,淡淡的血腥味溢了出來。车厢之内并沒有备着替换的衣服,所以眼下也只能这么将就了。段重蹲下身子,理了理萧峥嵘有些凌乱的发丝,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萧峥嵘在......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难以察觉的笑容,但是段重依旧察觉到了。 段重愣了愣,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在车厢里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开口说道:“既然醒了,何必还要装睡呢。” 萧峥嵘微微的“吭”了一声,极为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依旧是微笑着看着段重:“我便知道你不会轻易让我死的。”段重闻言一愣,“这种送死的事情很好玩,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回不來了,若不是粽子及时救了你,你现在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萧峥嵘睁开的眼睛又缓缓的闭上,仿佛睁开眼睛会极大地消耗体力一般:“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而且,我们要......赢了。” 段重的眉头皱了起來:“赢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峥嵘嘴角的弧度终于是越來越明显,以至于笑出了声音,一口气顿时沒有缓过來,连着猛咳了好几下,这才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匈奴王帐已经被我们大军攻破了。” “什么。”段重心中猛地一阵,这萧峥嵘怎么会突然说出如此话來,急忙上前摸了摸萧峥嵘的额头,“你是不是伤的太重,脑子给烧糊涂了,” 萧峥嵘却是略微晃了晃脑袋:“沒有,我清醒的很。这件事,我隐瞒了你许多事情,在这里,我要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段重的眉头皱了起來,虽然萧峥嵘受伤不清,但都不在要害之处,脑子决不至于出问題,怎么会说出这等莫名其妙的话來,这萧峥嵘难道还真有什么瞒着自己不成,段重睁大了眼睛盯着萧峥嵘,却听萧峥嵘道:“对于李广将军这一支八千人的队伍,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为李广将军真的会在这草原之上迷路么。我们不过是为了吸引匈奴大军的注意力罢了。这次大军推进之前,李广将军便曾经主动向孟超将军请缨,希望可以以自己的性命,换取这次战争的胜利。故而这跟随李广将军前來的八千将士,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你方才可曾看到有任何一名北梁将士有过退缩。” 段重的眉头越來越紧,脸色越來越沉,因为段重发现此刻眼前的萧峥嵘跟自己心目之中的萧峥嵘大有不同了,这一次,萧峥嵘不是瞒着自己一件小事,而是一件极为可怕的大事情,偏偏萧峥嵘说完话,段重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峥嵘继续说道:“这一次的作战计划,便是依靠李广将军的先锋部队吸引住你们的注意力,佯装迷失在草原之上,以乌维单于的性子,是不可能会放过李广将军的。但是乌维单于想要歼灭李广将军这八千的有生力量,注定了便要动用大量的军力,身子亲自领兵前來,而这个时候,匈奴的王帐应该已经沒韩安国将军所率领的大军踏平了。”说着又忍不住的笑了两声,段重知道,这笑声的的确确是发自心底的。 韩安国,护军将军韩安国,段重在匈奴王帐之中便曾听说了北梁大军的出行安排,这护国将军韩安国乃是被布置在后军负责一应粮草事宜,怎么会又突然出现在最前线,而且整个草原之上还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要瞒着我,” 萧峥嵘犹豫了一下,终于是开口说道:“你被匈奴人抓去了一两个月,其中时间实在是有些太过长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而你却又突然跟我联系上了,我不能确认......这是不是真的是你......因为我见不到你本人,” 段重悠悠的叹了口气:“我看你是不敢确定到底我有沒有向匈奴人投降才对。” 萧峥嵘眼睛眨了眨,避开了段重的话題继续说道:“你要知道,这次行动极为机密,除了李广将军和韩安国将军以外,便只有孟超将军知晓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原本在赵其食手下,只是因为赵其食心性胆小,从來不敢冒险,我在其军中无事可做,便主动要求换到了李广将军帐下,而这一次行动原本李广将军是独自行动,而我是自作主张随后追上李广将军的部队的,而后才得知了这一件事情。而之所以我会配合着你带了两千士兵去突袭那一支匈奴部队,其中也因为李广将军不希望我牺牲的因素在其中。”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为何还要回來送死。” 萧峥嵘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还希望能够救出李广将军,但是事实却证明我错了。不过李广将军是死得其所,这一次战斗,即便我牺牲了,也沒有什么遗憾。”萧峥嵘说着又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段重,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疑惑明明是后军的韩安国将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草原深处。其实韩安国将军从头到尾便沒有随着大军一起进入草原,这后军之中的韩安国将军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真正的韩安国将军早已在北梁大军开拔之前率领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先西行从草原西部进入,在回绕回來,中途绕了一个极为长的大圈子,现在终于是绕了回來,可以直面匈奴王帐了。” 段重听完萧峥嵘的话语,心中已是震惊无比。若是按照萧峥嵘之眼,这韩安国大将军率领着两万将士,最起码也是在近半年之前开始出征,几乎是绕着草原的边缘走了一圈再迂回回來,这样长途劳顿的行军,为的便是让匈奴人措手不及、措不及防,这样的手笔,也的确是够大了。而李广和他说率领的八千将士,其实就是一个吸引匈奴大部队注意的炮灰而已。当匈奴人志得意满的以为所有北梁大军都在自己的监控之下的时候,韩安国将军所率领的两万骑兵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匈奴人的背后。这样的战术必然是孟超大将军事先安排好的。这未雨绸缪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令人感到恐怖。 此时此刻,段重的心中终于是升起了一丝肯定的预感:匈奴人要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毫无转圜的机会。段重看着萧峥嵘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异样的神色,拍了拍萧峥嵘,轻声道:“你好好休息。”说罢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五章 倾轧 听完萧峥嵘的话,段重的心理并不是十分舒服,不过这样的事情萧峥嵘隐瞒了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毕竟自己也有着太多的秘密隐瞒着许多人,甚至根本不能让人知道。对于萧峥嵘口中所说的韩安国将军以及其所率领的两万将士,段重是大大出乎意料的。因为段重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北梁的统治者梁武帝竟然会有如此的魄力和胆识,会选择了一种如此极端而且变数极大的作战方式。这让段重想起了自己上一世里关于两万五千里的长征故事。且说这韩安国将军若是想绕一个圈子,便必须西行走过西部的无边荒漠,再辗转进去草原之中。而在完全陌生的草原之中还要按照既定的作战方略准时抵达,其间的险阻艰难自不必说。若是一直两万人的军队要行军半年之久,那么这其中所要携带的辎重粮草又是一个怎样庞大的数字。越过沙漠、草原途中又会出现多少意外伤亡、病员,段重甚至会去怀疑这样的一支队伍來到草原之上的时候,所剩下的人数能不能超过一半。更为重要的是,即便匈奴的乌维单于领了三万兵马前來围剿李广将军和他部下的八千将士,但是王帐和左右贤王处统共还有近六万全副武装的匈奴将士,如何匹敌。但是为何萧峥嵘能够如此坦然的微笑并直言自己一方的胜利。这是段重无论如何也无法想通的地方。所以心中越发的不安了起來,隐隐中似乎感觉到抓住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却有说不清楚,这样混沌模糊的感觉,段重不喜欢,很不喜欢。 摸着鼻子在赶着马车的粽子身旁坐下,段重叹了口气:“车里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觉得北梁会赢么。” 粽子点了点头,身为一段的武道高手,听觉是极为灵敏的,车厢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粽子的察觉之中:“我认为北梁会大胜。” “为什么。” 粽子想了想,终于说道:“气势。我在帮你传信的时候,发现整个北梁军营之中所散发出來的是一种必胜的气势,我认为匈奴人无法阻挡。” 段重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谁也无法判断双方的胜负。凭感觉是唯一的判断方法,而既然粽子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而在段重看來,匈奴人的赢面也并不是很高,北梁人虽然率军远征,但是团结一起,在兵力之上也占有优势,虽然辎重消耗极大,战线极长,但是以北梁的战略物资储备并非难以承受。反观匈奴,期间的不稳定因素就十分的突出,且不说乌维单于和他的两个兄弟,,左右贤王是否同心戮力,单是这王帐之中为乌维单于出谋划策中原谋士若是存有异心的话,就够乌维单于吃一壶了。想到此处,段重心中不由一颤,想起了刚刚走远的韩可來。 段重面色越发的凝重,因为不论自己的推想如何,都不能把萧峥嵘的表现搁在一旁。段重对萧峥嵘是十分了解的,他说话绝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冒险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这也便说明了一件事情,此时此刻的匈奴王帐已经岌岌可危了,甚至已经被攻破了也极有可能。而匈奴王帐之中还有一个段重极为关心的惹,,索亚丽公主。 这索亚丽公主虽然身怀武艺,但是在大军包围之下想逃突围出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段重不敢肯定韩安国将军军中是否有武道高手的存在。回去,这是段重脑海之中的唯一念头。所以段重猛地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对粽子说道:“你带着萧峥嵘回北梁修养。以他目前的状况而言,断无可能再参加接下來的战争了,你要帮我看好他,千万别让他跑了。”说着在粽子诧异的眼光之中指了指马车前的两匹马道:“给我一匹马。” 粽子愣道:“你要马干什么。” 段重面色十分坚毅的说道:“回匈奴王帐。” ,,,,,,,,,,,,,,,,,,,,,,,,,,。。。。。。。。。。。。。 段重此刻身上的伤势并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但段重并沒有办法去顾及这些,因为有些缘由段重必须自己去完成这一件事。所以他以命令的口吻言辞拒绝了粽子代自己去做这一件事的请求,毅然而决然的单枪匹马返回了王帐。 这一路之上,段重果然是闻到了十分异样的气味,茫茫的草原之上,竟是连一个人影也沒有。虽然说草原之上原本就广阔无垠,看不到人影是十分正常,但是段重所选择的道路便是沿着匈奴人行军的路线的,按照道理來说,匈奴人围剿李广将军部队成功之后,断然沒有行动如此迅速的道理,为何自己这一路以來拼命赶路也沒有发现任何匈奴人的踪迹。 等到了王帐之时,段重终于是发觉到最为可怕的事情了。萧峥嵘的话语已经证实的的确确是真的,因为这个时候,北梁的旗帜已经插在了匈奴的王帐之中。而王帐周围到处是散乱的盔甲和马匹,还有匈奴人來不及迁走的牛羊马。浓浓硝烟从王帐之中传了出來,战争的味道已经浓重到了临界值,气氛压抑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來。毋庸置疑,这一场战争史北梁人的胜利,但是段重并沒有从其中感觉出喜悦來,甚至也沒有从北梁人的氛围中感受出來。段重所嗅到的,是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 在段重看來,使用各种辅助手段是在战斗之中获得胜利的必要条件,譬如说......迷烟。关于迷烟,段重可以说是使用的行家,而着一股股浓浓的酸味,段重也十分熟悉,这便是段重经常使用的一种迷烟。这一种迷烟是由产自大月氏的特殊植物制作而成,见效快,药效强,最为重要是扩散速度和范围之上的优势,只要投放的数量足够,短时间之内是不会被强风吹散的。但是这一种迷烟有一个极为致命的弱点,那便是气味太浓,譬如说现在段重还能闻到空气中的酸味,但是实际上这股气息已经持续一两日了,已经消散许多。所以很容易被人察觉,只要及时用沾水的布捂住鼻子,跑出范围之内,便很难起到效果。 段重心中猛地一震,终于明白韩安国将军这一行在路途之上到底做了什么。这种迷烟在中原存量极小,而大月氏却是正好在西面,韩安国定是先绕道大月氏,向当地人购买了大量这种迷烟直皱,再将其用到战场之上。虽然这匈奴王帐极大,迷烟的投放范围并不能全部牵涉其中,但只要在重要地区放上迷烟,让匈奴首领中招,那么匈奴的将士们就会群龙无首,成为一盘散沙,一击击破。只有丢盔弃甲窜逃的份了。 当然,这样的作战方案是取巧而行,需要很多条件來配合。譬如说需要深夜來潜入,需要大量的武道高手在匈奴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去投放迷烟,并且同时发动。这也就说明,这韩安国所率领的手下有许多的......武道高手。那么索亚丽公主的安全问題,就更令段重担忧了。 已经到了这王帐的外围地区,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北梁将士巡视路过。远处还有不少北梁将士再焚烧匈奴人的尸体,酸味和焦臭味弥漫,令段重十分的难受。弃了马匹,换上了一身夜行衣,等了片刻之后,天便黑了下來。 段重虽然有伤在身,但是功力却依然还有七八成在,蹑手蹑脚的绕过了巡视的北梁将士。对于匈奴王帐,段重是极为熟悉的,轻车熟路的在匈奴王帐之中潜行,一路之上路过了许多营帐,都有着不少北梁将士看守,这里面关押的都是匈奴被俘的军士。段重几番转折之后來到一处帐外,帐篷里烛光微亮,帐外两名匈奴将士极为小心的看守着。 段重悄无声息挪到营帐背后,掏出剑极为小心的在帐篷上划出一道口子,扒开缝隙往里一看,却是正好看见一个人被铁链锁在帐篷之内,除了索亚丽公主还有谁。段重心中一紧,沒想到这索亚丽公主还真是被抓了,又仔细端详了片刻,确认这营帐之内再无他人之后,这才用剑极为小心的将破口扩大到整个人可以挤入的大小,猛地窜入帐篷之内。这一系列动作是在瞬间完成,瞬间便跳到了索亚丽公主的身前。 这索亚丽公主察觉到有人冲了进來,大吃一惊,正准备惊呼,却见段重急忙扯下了面纱轻声说道:“不要出声,是我。” 索亚丽公主看见段重到來,面色顿时一变,脸上满是惊骇之色,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你來干嘛。” 段重极为肯定的说道:“我是來救你的。”说着上前仔细一看,却见索亚丽公主双脚被铁链锁住,若是贸然弄断,绝对会弄出极大的声响,让外门看守的士兵察觉,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六章 隐藏力量 求订阅、收藏。。。 ,,,,,,,,,,,,,,,,,,,,,,,,,,,,,,。。。。。。。。。。。。。。。。。。。。。。。。。。 段重此行來到王帐的目的无他,不过是确认索亚丽公主的安全而已。而对于这整场战争的走势已经并不关心了。也沒有能力去关心。既然眼下已经如此顺利的來到了王帐之中,并且找到了索亚丽公主,那么眼下所应该关心的问題便是如何将她从这里给......弄出去。 段重低着身子看着索亚丽公主脚踝处的铁链眉头紧锁,如何能够悄无声息的弄开这条链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至于段重甚至忘了去关注索亚丽公主露出來的那嫩白的脚踝。正在段重一筹莫展的时候,索亚丽公主那几乎淡不可闻的声音传入了段重的耳朵之中,而话语之中的语气却并不是那么平和:“这件事和你有关,”这件事,段重一愣,旋即明白了索亚丽公主所指的事情。北梁的护国将军韩安国如何会率领军马突然出现在王帐旁边,这王帐的位置虽然大体固定,但一直处在移动之中,北梁人不可能如此准确的掌握王帐的位置,并且恰好在乌维单于外出围剿李广将军之时发动攻击,甚至还动用了大范围的迷烟。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索亚丽公主相信这一整件事情是一件巧合,自从自己带着段重來到王帐之中之后,便有太多不合情理的事情发生。偏偏这一次不合情理的事情的发生,导致整个匈奴王帐的覆灭,匈奴人最高贵的图腾被北梁人踩在脚下,甚至自己还沦为俘虏,这种屈辱,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以至于这淡淡的一句话之间,索亚丽公主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缓缓的流淌了下來。 段重看到此情此进,心中绞痛无比,轻轻叹息一声,抬起头來看着索亚丽公主道:“无论此刻你心中所想是如何,请你相信我这些事情绝对与我无关。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是将你从这里救出去,只要先离开了这里,我再跟你慢慢明说。” 索亚丽公主听着段重的话,明显犹豫了一下,因为不知道该不该去信任段重。但是段重却并沒有管这些,只是摆弄着地上锁住索亚丽公主的铁链,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被拿在段重手中不断比划着。索亚丽公主却是又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不用挣扎了,是逃不出去的。” 段重一愣:“怎么逃不出去,” “北梁的大军之中有高手。”“高手,有多高,”“比我厉害许多。恐怕你潜入大营以后,便已经被察觉了。”段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索亚丽公主的武道修为的确极高,甚至不在自己之下,若是比她的武道修为还要高许多的话,那么这北梁军营之中最起码也应该有一位一段的武道高手,而身为一段的武道高手,如果真的在这王帐之中的话,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的确是逃不过对方的注意。所以段重的手已经隐隐的有些颤抖了起來。 一念至此,背后一道阴冷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來。声音不大,甚至外面守卫的将士都听闻不到,但是这股寒意却是瞬间进入了段重和索亚丽公主的骨髓之中:“的确,我早就发现你了。” 而终吸了口凉气摸着鼻子站起了身子,心情猛地由惊恐转变到诧异和淡然,因为这个声音段重听过,还打过交道,转过身子,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阴鸷可怖而又略显苍老的脸,轻叹一声:“沒想到你竟然会來到这里。” 萧立。此时此刻站在段重眼前的正是前大梁的三皇子,北梁和南梁两位皇帝的亲弟弟,大梁国有数的一段武道高手萧立。段重不仅跟他有过联系,还一直在做着一笔地下生意。所以跟眼见这位散发着一股慑人气息的中年男子,是属于合作伙伴的关系。却见萧立阴冷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怎么,我出现在这里,你感到很诧异,” 段重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你又很多事情瞒着我。” 萧立却是笑了笑,说道:“你又何尝不是呢,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罢了,你拿我的剑帮你办事情,仅此而已。而且这一年來,我们合作的很愉快。而这一件事,与你的利益并沒有冲突,不是么,所以我自然也沒有必要去告诉你我会來这里。同样,我也沒有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你交流交流,沒想到见面的方式会是如此。“ 段重叹了口气:“我也沒有想到。 不过你不觉得你出现在这里,能够说明很多事情么,” “比如,” 段重摸着鼻子眯着眼睛打量了萧立片刻,终于叹息了一声说道:“比如说,北梁的大将军孟超是你的人。”段重这话说得极慢,一字一字的从嘴巴中吐了出來,却是吐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秘密,而在段重说出來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萧立脸上抽搐的表情和握紧的拳头,因为这一件秘密背后所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任何人知道都不是一件好事情。段重却是淡淡一笑说道:“这并不是一个难以猜到的事实。当然前提是要建立在我对你有一定了解的基础之上。你在大梁的时候便曾经随军出征匈奴,且在草原之上一呆便是三年,虽然这三年的拉锯战双方都沒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结果,但是对于草原的熟悉程度來说,整个北梁大军之中,恐怕无人能够超过你。所以这韩安国将军能够率领两万将士,穿过荒漠的大片草原,也便不难理解了。当然,这不过是我一个极为大胆的推测,不过以你现在的表现來看,我的的确确是猜中了。你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所以我并不明白,你之前又为何会在山沟之中占山为王,当一个山贼。” 萧立的眼睛也眯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看着段重半晌,终于是开口说话道:“我很佩服你,年纪轻轻,便有不俗的武道修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单以武道而言也最多跟你相差无几罢了,但是最难能可贵的事情是你会用脑子,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会用脑子,便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会去思考一些问題。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譬如说现在,我十分想杀了你。” 段重却是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杀我。” “为何,” “其一,我知道你的事情并不少,不在乎多知道一点事情,对于你來说或许这件事情极为重要,但对于我來说却沒有什么意义。要知道我们并沒有什么利害冲突,所以我即便知道了,也不过是多了一条跟你谈判的砝码而已,而且这个砝码如果用不好,反而还会害我送了性命。其二,我们之间还存在着合作的关系,我们是合作伙伴,你需要我去完成一些事情,我同样需要你的力量。其三,我今天会欠你一个人情,而我恰好是一个极为记仇,也极为记恩的人,所以恩将仇报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萧立的眉毛挑了起來:“你怎么知道你会欠我一个人情,”段重闻言淡淡一笑,却是露出一个极为肯定的笑容说道:“从你站在我身后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会欠你。”说着微笑着看着萧立不再说话。而萧立也静静的看着段重,半晌沒有说话。 索亚丽公主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说话,谈话的内容已经一字不漏的进了她的耳朵,但是很明显,她并不能听懂两人谈话的内容。但是索亚丽公主可以极为清楚的察觉到,两人所谈论的是一个极为重大的秘密,不过到底有多重大,她感受不出來。 就在这愣神之间,索亚丽公主双脚之上的铁链已经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而段重业已轻轻的走了上來保住了索亚丽公主道:“先离开这里。”说着便抱着她从饭菜划开的破口处出了营帐,极为小心的绕开一路巡视的北梁士兵,溜出了王帐之中。 索亚丽公主有武艺在身,甚至比眼下这个受了伤的段重还要强几分,可以自己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终究沒有选自自己跳下來,而是选择了在段重的怀中。直到离开了匈奴王帐,段重盗了一匹马,两人翻上马背,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草原的黑暗之中。 奔行了许久之后,段重终于是停下了马,将索亚丽公主抱了下來。索亚丽公主正想去问些什么,却听段重轻轻说道:“你且在这等待片刻,我去谈些事情。”说着起身离开。而直到这个时刻,索亚丽公主才意识到,这一路逃跑过來,那个满脸阴鸷恐怖的中年人竟是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自己和段重身后。 一股手足无措的感觉顿时升上了心头,直到离开了匈奴王帐,索亚丽公主也并沒有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段重是“北梁人”,而北梁人却是毁灭了自己的家园,自己理应憎恨才是,科斯为什么,自己却对这个男人......恨不起來。 夜色深沉,宛如索亚丽公主的心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七章 最后的战役 当草原上的天空拉上了帷幕,也便意味着天黑了。索亚丽公主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天上繁星点缀煞是美丽,只可惜索亚丽公主现在的心境与此刻的美景并不相搭。这一次战争來的太突然太诡异,因为北梁的军队竟然是从王帐背后,也便是草原深处突袭而來,这让所有的匈奴将士都毫无准备。再加上使用的手段极为卑劣,战火开启之后,许多核心将领都因为迷烟而丧失了行动能力,眼看着匈奴骑兵成了一盘散沙无人指挥,任由敌人屠戮斩杀,虽然王帐之中有数万匈奴将士,但是还有好几万普通百姓,所以这大部分匈奴将士只能负责掩护着匈奴的百姓们携带一些重要的物资撤离,暂且避开北梁军队的锋芒。匆忙之中,根本数不清到底攻來了多少北梁军队,只知道大势已去,硬拼的话即便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己方伤亡也会极为可怕,还会牵连到王帐之中的普通百姓。而索亚丽公主面对突入起來的北梁部队,也是大吃一惊,却又极快的镇定下來组织匈奴将士进行抵御,自己更是身先士卒神勇无比,一个人杀退了数百北梁将士,安全的护送了一匹王帐百姓离开。然而突然之中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仅仅用了三招,便把索亚丽公主彻底制服,竟是连一点反抗能力也沒有。而现在,索亚丽公主终于是知道了这位黑衣高手的名字:萧立。又是一个姓萧的。这姓萧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索亚丽公主隐隐觉得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听说过,却是偏偏又想不起來了,不禁懊恼无比。 眼下匈奴王帐是丢了,但是绝不可能拱手让给北梁人。这王帐眼下不仅仅是匈奴人的精神图腾,对于整个匈奴部族來说,其中的物资也是极为重要的。匈奴王帐养活了十余万匈奴的将士和百姓,其中所储备的物资数量极为庞大,其中不少是常年在北梁边境线上掠夺累积而來,一旦失去了这些物资,那么整个匈奴部族今后这几年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而王帐四周放牧的牛羊群的数量也是极大,是整个匈奴的重要粮食储备。而这一次大军和百姓一起撤退,自然來不及携带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一旦落在了北梁人大军手中,那么便意味着北梁人可以凭借所缴获的物资继续纵深进入草原深处,而不必依靠从北梁国境之内通过漫长的运输线输送过來的物资,那么匈奴人原本存在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无论如何,这都是匈奴人无法承受的打击。 这攻入匈奴王帐的北梁军队人数虽然不少,但绝对不是北梁的主力大军,孟超大将军所率领的部队想要抵达王帐,最少还需要两天时间,而这两天时间里,匈奴的左右贤王必然会出兵王帐,而乌维大单于也已经完成了对李广将军的围剿工作回师,所以这一支北梁部队便会处在三方的夹攻之下,以左右贤王和乌维单于加起來四倍于北梁的兵力,只需要一个晚上便能够完成围歼工作。索亚丽公主坚信这一点。当然,若是段重在场,知道了索亚丽公主对战势的分析之后,一定会大为赞扬她敏锐的洞察力和战争嗅觉,只是可惜段重并不在这里。段重已经跟着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萧立离开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了,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谈话会进行如此之久。望着一旁的马匹,索亚丽公主有些犹豫。段重是一位北梁的将领,而自己,则是匈奴的公主,自己想不通段重为何会要來就自己,也想不清楚段重跟这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联系。理智和尊严在告诉自己,应该跟段重保持距离,应该站起身來其上这一匹马离开,去找自己的部族,找自己的父王。然而时间在流逝,索亚丽公主想要动弹的身子,却始终沒有直立起來。 而在这个时候,黑夜之中却极为不合时宜的响起了狼嚎。狼群,是大草原上所特有的霸主,它们成群结队,撕咬着一切的猎物,即便是小队的匈奴骑兵,也有可能成为狼群围攻的对象,而不论匈奴将士有多么强壮,也避免不了投身狼腹的下场。而此时此刻,索亚丽公主是一个人,而且身上沒有武器,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即便自己有武道修为在身,赤手空拳去搏杀狼群,也是极为不理智的事情。而黑夜之中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亮了起來,令人心悸,索亚丽公主的心一下子紧了起來,猛地站起了身子,快步走到马匹旁。而这匹马此刻也十分局促不安的低吟嘶鸣,似乎也预感到了危险的來临。 索亚丽公主沒有心思去思索到底有多少双绿油油的眼睛,她只知道,马上将要面临的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搏杀,自己的任务是活着,起码在段重和那个黑衣男人回來之前要活着,最好也要保证这匹马的周全,因为这是眼下唯一的代步工具。草原之上行走沒有马的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无数野狼的低吟响了起來,而且越來越近,多到了数不清的狼眼都泛着绿光直愣愣的盯着索亚丽公主。索亚丽公主紧了紧拳头,背脊上冷汗不断的冒了出來。倏地,第一匹狼冲了过來,索亚丽公主一声轻吒,手掌化刀,直直劈砍在这跳跃起來的狼的脖颈之上。这只狼顿时哀鸣一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索亚丽公主飞脚踹出,一脚扫断了两只狼的咽喉。然而后继的狼群却是汹涌无比无可阻挡,根本只能估计自身周全,马匹已是照顾不了了。眼看着一匹野狼蹿跃起來直直的咬向了马匹的脖颈,却见空中一道寒光闪过,这只野狼瞬间身首分离,浓浓的血腥味溢了出來。继而是无数道寒光闪现,一只又一只的野狼到底身亡。浓重的血腥味掩盖住了大地的泥土气息,草地之上满是野狼的肠子和碎肉,令人作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数的野狼尸体躺在了草地之上,而这一切,不过是一把长剑所谓。当最后一匹野狼倒下的时候,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浓重的喘息之声。 段重吐了口口水,一屁股坐在草地之上,这狼群少说也有一两百只,即便是一刀一个,也要耗费许久。况且狼群极为狡猾,群攻性极强,令段重顾此失彼险象环生,幸而终究这狼与人不同,虽然凶残无比,但是依靠武道修为勉强还是能够闪避过去,在加上一旁索亚丽公主的照应,终于是在砍杀了近一百多只野狼之后,将狼群吓走了。 这一仗段重打的是极为痛苦的,因为原本好的快差不多的伤口又在拉扯之下疼痛无比,虽然因为伤势已经好了七成,这一番动作并沒有致使伤口的恶化,但是疼痛感和脱力感却是不断地袭扰着段重的全身。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一旁同样喘息连连的索亚丽公主问道:“你沒事吧,” 索亚丽公主微微点了点头,起身想看看段重有沒有受伤,却被段重伸手拦住:“我沒事,只不过是脱力罢了。你让我先休息一下......” 索亚丽公主愣了愣神,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半晌不知道往哪里搁。犹豫了片刻才坐在地面上说道:“刚才的黑衣人呢,” 段重吸了口气说道:“走了,不然我会杀的那么辛苦,” 索亚丽公主听了段重的话语咂了咂嘴吧,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沒有说出口。段重却是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这地方血腥味太浓了,我们换个地方坐着。”说着跨着野狼的尸体牵着马走到了一块干净的草坪之上坐下,随即看了一眼跟上來的索亚丽公主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走。” “走,”索亚丽公主一愣。“走到哪里去,” 段重耸了耸肩膀:“当我沒说。”说着躺在了草地之上,抬起头來看着天上的星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时候,应该打起來了吧。” “打起來,”索亚丽公主顿时愣住,并不明白段重所讲的是什么。却听段重悠悠的说道:“最后的战役,或许已经打了起來。” 索亚丽公主猛地一震,这段重口中“最后的战役”明显指的是匈奴和悲凉之间的决战,而方才段重跟那个神秘的“萧”姓男子说了许多话之后,回來便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來,一定是知道了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恰好是极为重要的。“你这话时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 段重看着索亚丽公主,摸着鼻子说道:“这场战争总是要有一个结果的。就好像这一次北梁会突发骑兵进攻你们王帐一样。若是你们现在还不发动反攻,那么便沒有胜利的机会了。所以我说这是最后的战役,难道有错么,” 索亚丽公主却是摇了摇头:“你一定知道了什么。” 段重点了点头道:“的确,我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不过我即便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八章 莫名其妙的结局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氛围,夜空之下,晚风吹拂,空气之中夹杂着泥土和血腥的气息,不远处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草地之上对视良久,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或许这样的情景和桥段在段重的上一世,绝对是一部充满罗曼蒂克和感情纠葛的偶像爱情剧,只可惜眼下的情况并不如眼下的情景那样的......美妙。因为段重嘴巴中说出來的东西,牵扯到了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跟这位匈奴的公主和这位大理的皇子都休戚相关。 索亚丽公主眨了眨眼睛,几番想要张开的嘴巴最终却又慢慢的闭紧了,因为段重所说的一句话,说的很实在,让人无法辩驳。是啊,现在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能够改变战局,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段重摸着鼻子看着眼前这位匈奴公主,叹息了一声,突然说道:“其实,我发觉我们俩的身份到还是蛮配的。” 索亚丽公主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一红,不明白段重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來:“胡说。北梁和匈奴世代为敌,怎么有相配的道理,” 段重苦笑道:“若是我不是北梁的将领呢,”段重顿了一下,“比如说......大理的皇子,” 索亚丽公主摇了摇头道:“我们既然是敌人的身份,你就不要去做任何妄想了。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想了也沒有用。我之所以承你的情,是因为你救过我的性命,不是因为对你有什么感觉,也不是因为你将我从王帐之中救了出來。” 段重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有时候欺骗自己内心并不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你们匈奴人不是想來自诩豪爽磊落么,怎么......”这“怎么”之后的话段重并沒有说出來,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索亚丽公主,虽然漆黑的夜色之下并不能看的清楚,但是段重似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而索亚丽公主的声音先是一顿,却又立刻变得急促而慌张起來:“你......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怎么想怎么说。” 段重轻轻一笑,索亚丽公主的局促自然是全部看在心理,并沒有深究下去:“胡说便胡说吧。反正嘴巴是你的,我也管不了。不过你真的不关心接下來将要发生什么,” 索亚丽公主吸了一口气:“我在等你说。若是你不愿意说,我问了也是沒有用。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即便我知道了什么,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段重点了点头:“你这话说的有道理。我喜欢。”说着又可以顿了一顿,见索亚丽公主沒有反应,这才继续说道:“你说当人被逼急了的时候会怎么做,” 索亚丽公主想了想说道:“这种情况下,人便会变得跟疯狗一般,所以不能用人的心思去揣度,因为这个时候,什么样的疯狂的事情都会做得出來。” 段重点头赞许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很多,只不过当一个人被逼急了的时候,而他的行为又会牵连到无数的人,那么这个人所要做的决断也会慎重一些,譬如说你的......父王乌维单于。”段重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当一个人手中握着一个民族的生死存亡的时候,又被逼如了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你不妨猜一猜,你的父王眼下做出了什么举动,” 索亚丽公主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自然是迅速回军,和两位叔叔一起剿灭王帐之中的敌军,再合兵应对北梁大军。”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微笑着说道:“可惜你父王却做出了一个极为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决定。”段重顿了顿,稍稍卖了个关子,这才继续说道,“你父王乌维单于命令左贤王且鞮侯率领一万匈奴士兵牵着住匈奴王帐之中的北梁将士,直接放弃了夺回匈奴王帐的念头,反而是直接率领了大军迎上了北梁的军队,而很明显,这一次将是双方正面战场之上的对决,也便是最后的大决战。所以你父皇所作出的决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你所说的做法。” 段重微微的叹息一声,不用想也知道索亚丽公主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惊诧和不解。所以段重继续说道:“虽然你父王所做的决定出乎了所有人的决定,但是仔细分析却是极为正确的选择。其一,既然你能够想到三军合并夺回王帐的作战方法,北梁人会想不到么,难道这王帐之中的将近两万就是让你宰割的,李广将军和他所率领的八千将士已然成了炮灰,这护国将军韩安国恐怕并不会轻易地去送死吧,其二,虽然这护国将军韩安国和北梁大将军孟尝对你们部队形成了合夹之势,情势看似对你们不利,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來看,你们匈奴的军队恰好将北梁大军和韩安国将军的部队阻隔,也便是说双方不可能有相互信息的传递。只要左贤王且鞮侯的部队能够成功牵制住王帐之中的一万多北梁部队,那么你父王乌维单于的部队动向就完全不在孟超将军的把握之中了。而在孟超将军的预想之中,乌维单于此刻应该在率军攻打王帐,但是若是突然遇到了冲杀而來的匈奴军队,你说会不会全军大乱呢,” 段重眯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沉默的索亚丽公主,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自然是看索亚丽公主的反应了,然而这位匈奴的公主反而表现的极为......淡定。淡定到了沉默,一句话也不说。而最先按耐不住的,依旧是段重:“这最后的战役,关系到你们匈奴的生死存亡,你便一点也不关心么,” 索亚丽公主冷哼一声:“关心。关心有什么用,你这个北梁的将军都能够坐在这里给我分析战争的优劣,不也是因为对这一次战斗插不上手么,所以我即便问了,我想知道的结果页并不是你所能告诉我的。所以,我沒有什么可问的。” 段重顿时愕然,却是讪讪笑道:“说的有道理。”说着长长舒了口气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说道,“咱们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赶路了。” 索亚丽公主却是一愣:“去哪里,” 段重摸了摸鼻子拍了拍马臀:“我们做不了什么,但是去看一看结局还是可以的。” ,,,,,,,,,,,,,,,,,,,,,,,,,,,,,,。。。。。。。。。 乌维单于的心情现在不错,披坚执锐无往不利的感觉的确不错。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之中游击战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获取了不少的胜利,但是只有正面战场之上生死拼杀之后所取得的胜利才能让人获得最终的喜悦感和胜利感。最为重要的是,在这一场生死之战之中,自己的军队已经取得了绝对的主动,如何能够不欢欣雀跃呢。这种生杀大权在握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北梁的大军原本以为匈奴人正在围攻匈奴王帐之中的韩安国将军的部队,所以以疾速行军,力求最快速度赶去支援,这也是整个作战计划之中极为重要的步骤,不然两军一旦脱节,被匈奴大军逐个击破,那么反而会陷入被动之中。而只要能够及时赶到,便能够将这一场战争的胜券握在手中。 然而让整个北梁大军始料未及的是,乌维单于竟然会放弃匈奴的图腾和象征,直接冲杀向了正在急速行进的北梁大军。这样一來,有备对无备,结果可想而知。匈奴人骑兵的机动性和执行力向來是北梁人无法比拟的,而北梁大军的优势便是集团战和阵地战,偏偏这样的优势在行军之中消失于无形。 而最为关键的是,这一次冲杀的发起时间恰好是......深夜。正所谓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若是两军队伍在白天里撞见,双方形势均可看见,那么或许还有一些转机。偏偏两军相遇是在夜晚。以匈奴大军眼下的情况來说,为了争取袭击的突然性,必须在遭遇到北梁大军的瞬间发动冲杀,不然便会失去效果,而这黑夜的意义对于突袭來说便格外的巨大了。 趁着黑夜,无数匈奴将士咆哮着冲向了北梁的阵营之中,手中的弯刀如同切菜一样收割着北梁将士的生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是段重上一世兵法之中的内容,但是乌维单于也极为擅长。这一战,乌维单于沒有保留任何实力,六万匈奴将士全部冲杀进入了敌阵之中。 北梁人虽然在人数之上占据了人数之上的优势,但是阵脚大乱的情况之下,也只有节节退败,大显颓势。 乌维单于的目光投过了作战的将士,跃向了北梁的中军之中,露出了一个极为满意的微笑,而这一个微笑,是给北梁大军的统领。。孟超大将军看的。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慈悲的微笑,在乌维单于看來,这一仗,已经赢了。 虽然这一仗,赢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这一仗,却又赢得合情合理,成王败寇,只需要胜利,不需要胜利的理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九章 耳光 求鲜花、订阅、收藏。 ,,,,,,,,,,,,,,,,,,,,,,,,,,,,,,。。。。。。。。。。。。。。。。。。。 关于战争的形势,走向的确显得莫名其妙,而且相对于双方來说,都沒有意想到结局竟然会这么快的降临。而踌躇满志的北梁人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占据了战局主动之后,又会在如此关键性的一战之中处在了极端了劣势,而这样的劣势,足以让整场战争......崩盘。乌维单于在得知王帐被一支从天而降的北梁军队攻占的时候,心中几乎有万籁俱灰的感觉,而孟超将军在得知韩安国将军占领了匈奴王帐之后,也曾经一度以为胜利女生已经站在了自己的一边。但是此时此刻,双反的心情已经完全颠倒了过來。不过,似乎再一次扭转心情的机会已经沒有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夜漫漫的向着破晓推进,天空之中的星星慢慢的消失,而第一丝曙光映照在了草原之上。不过,战场之中的人并沒有时间和机会去理会这些事情,因为一旦分心,那么将要面临的是身首分离的下场。 血水入海,尸堆如山,恰好是映照了这一次战争的真实写照。不论战争的优势如何,双方都必须要死人。而北梁的大部军队虽然伤亡惨重,孟超大将军却始终沒有下令撤退,因为大军只要一退,那么便意味着这一场耗时数月、战线冗长、死伤无数的双方拉锯战最终章的结束。原本志得意满踌躇满志的北梁人将要夹着尾巴灰溜溜滚回自己的国境线之中,而匈奴人虽然也死了不少人,但是妇孺和物资却良好的保存着,只要经过几年休养生息,依旧会回到鼎盛的状态,而北梁依旧将年复一年经手匈奴的掠夺,甚至是打击性的报复。这样的后果北梁人承担不起,更何况北梁的最终目的是南下。是南梁。 所以孟超大将军一直在等,等着将士们的坚持。当死亡已经麻木,那么便是血与肉的拼杀,终究还会回归到实力的对比上來。而孟超将军坚信,只要撑到最后,凭借着部队人数之上的优势,打阵地战的优势会逐渐倾斜向自己这一方。而同样,孟超大将军依然在等,等着韩安国大将军的军马前來援助。韩安国将军虽然在兵法运用之上极为保守,但是对战局的大局观却是极为优秀的,而且对战机的嗅觉极为敏锐,匈奴人既然沒有对王帐采取反攻的行动,那么也便意味着匈奴人做了一些其他的动作。孟超大将军坚信,以匈奴有限的兵力,想要牵制住王帐之中韩安国将军的部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只要坚持下去,那么便有胜利的曙光。只要胜利了,这样沉重的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若是失败了,这样的损失无论如何是无法接受的。而到了真正的交锋战争之上,一些计谋便显得苍白无力了。真正起作用的,不过是士气与实力罢了。 而同时,乌维单于以意识到战局不宜久拖,现在最为重要的便是一鼓作气击溃北梁人的中军,只要北梁竖立在战场之上的帅旗倒下,那么这一场战争就可以说是真正的结束了。而匈奴的将领,永远都是身先士卒的,乌维单于也是如此。所以乌维单于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一声高喝,旋即带领着身后的亲军,如同杀神一般冲向了北梁中军,刀锋直指北梁大军统领。。孟超将军的帅旗。 毫无疑问,乌维单于是一位武道的高手,而且毫无疑问的是二段以上的武道高手,且有几极大的可能性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虽然在大规模战争之中,武道高手所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但是在组织有效的突击和进攻时,效果却是极为显著的。一路冲杀过來,根本沒有人能够阻挡住乌维单于的脚步,当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要再前冲片刻,那么即将到來的便是和北梁将领孟超大将军的正面对决。所以乌维单于此刻心中还有着一丝的期待。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战场之上惊变突生,因为匈奴大军的背后竟是响起了声势浩大的喊杀声。而这喊杀声不是自己人,而是北梁人。这用屁股想也是知道了匈奴王帐之中的北梁军队杀了过來了,这一刻,情势便有些微妙了。 乌维单于十分的费解,因为明明派了左贤王且鞮侯领着一万军马前去牵着,这北梁军队总共也不到两万之数,且是疲惫之师,又不说将其尽数歼灭,如何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不过若是段重在场,他是一点也不会感到疑惑的,因为韩安国将军的部队中有着一个人。。萧立的存在。若是眼下段重在场,他肯定可以极为郑重严肃的下结论说:左贤王且鞮侯此时此刻已经埋在土里了。萧立想要杀的人,很难有不死的。所以眼下韩安国大将军的部队出现在此处,是完完全全在情理之中的。 所以此刻战场之上的情势有瞬息颠倒了,一旦部队处于被两面夹击的状况之下,是极为被动的事情。更何况乌维单于刚刚发起了最后的总攻攻势,对于來自背后敌人的防御能力近乎于零。这场战争就像段重上一世的“狗血剧”,无时无刻不充满着转折与讽刺。 然而眼下已经打到了这个时刻,不论是北梁还是匈奴,眼下都只有拼命的份了。此刻孟超大将军自然是只要咬牙坚持,坚持到韩安国将军的部队进入战场之中,便可以看到胜利的曙光了,而对于乌维单于來说,目标依旧只有一个,那就是北梁中军的帅旗。 所以乌维单于极为英勇的冲在了最前线,一点一点的接近,接近,再接近。直到最后,阻挡在乌维单于面前的人,就是她这一次最大的对手。。孟超将军。出于军事领袖的直觉,这两位将领之前谁也沒有打过照面,但是第一眼的直觉便知道对方的身份,自己的老对手。 所以乌维单于沒有犹豫,手中的弯刀直指孟超大将军的咽喉。北梁一方有将领想要出來接招,却被孟超将军横剑拦住,自己却是挺身而上,迎上了自己老对手的弯刀。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众人都以为孟超将军不过是善于领兵打仗而已,武道修为不过平平,但是此时此刻所表现出來的武道修为竟是极为骇人,跟乌维单于拼斗起來竟是毫不落下风。刀光剑影搅在一处,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而一同冲上來的匈奴猛降,乌维单于的大儿子乌师庐也是英勇无比,一人迎斗上了三名北梁将领竟是还能占据一些优势。 战争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并且缓慢的向着最后的终点滑行。而最后哪个将士胜利者,一切都很难说。然而在战争进行的同时,所有人都忽略了不远处一人一马在草原之上快速的奔行着。而骑在马上的人。是一个白髯苍苍的老者,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普通人看了也会胆寒心慑。 这位老者骑着马不紧不慢的來到了战场边缘,从厮杀着的战场之上“挤”了进去。然而这“挤”的却极为诡异,因为所到之处,所有的将士都不自觉的停止了厮杀,往后退开,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來让这个老者通行......偶有厮杀红了眼已经迷失自我的将士,不论是北梁还是匈奴的将士,都会在瞬间化为......渣滓。所以战场之间一下子因为这位老者的到來变得极为诡异。 先是一边的厮杀声突然淡了下來,而处在正中央正在厮杀着的双方将士也突然意识到了厮杀声的猛然沉寂,继而影响到了全军之中。正在生死交战的双方一下子偃旗息鼓,这样诡异的场景恐怕从古至今也沒有遇到过。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可以改变一场大规模的战役。 这位老者的目的地是战场的中心,也便是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厮杀之处。原本这两个对头正拼的火热,比的难解难分,但是当周围一片沉寂的时候,也是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齐齐停手回身望向了这位來者。两位武道高手却是齐齐的紧张了起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这种紧张來源于一种压迫感,而且是无比巨大的压迫感。不论是乌维单于还是孟超大将军,在武道修为上属于天下一流,在权势上也是无人匹敌,但偏偏这么一个老者,却足以让这两位绝世强者感到了......窒息。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而这位老者却是不紧不慢的骑着马向前进着,一点一点的靠近,一点一点的压迫。沒有人敢上前拦着,也沒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时间仿佛定格,空间仿佛凝固。 终于,这位老者來到了战场的最中央,缓缓的來到了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之间,伸出了双手,“啪”、“啪”两声清脆而响亮的脆响。 这两位处在人类权利顶峰的强者便这么轻易的被一位老者一人扇了一记极为响亮的耳光。而这位老者只吐了一句话:“你们将我孙子搞到哪里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章 挑战 求鲜花、订阅、收藏。 ,,,,,,,,,,,,,,,,,,,,,,,,,,,,,,。。。。。。。。。。。。。。。。。。 时间依然定格,空间依然凝固。沒有人意识到这样的两记耳光意味着什么,也沒有人听得懂这位老者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事实很简单,两军的领袖一人被扇了一记耳光,而且还扇的十分的......响亮。这种事情无论是对北梁人还是匈奴人,都应该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但是偏偏沒有人感觉到耻辱,便是两位当事人,也沒有一点耻辱的感觉。而心中所有的,只是惊恐和......害怕。这应该是两位绝世强者所应该拥有的心境么。 但是我们再考虑事情本身性质的同时,还要去探究其背后更加深层次的东西。譬如说这个世界上能够同时扇为武道一流高手的耳光,而这两位高手背后又同时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两股军事势力。所以敢做出这样动作的人,來头无疑是极大的。而不论如何推导,最终所能得出的结论便是,这位白髯的老者,除了是宗师级的武道高手以外,只可能是宗师级的武道高手。即便是皇帝老子,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扇了你一巴掌,那扇了也是扇了。所以眼下这放眼天下的两位顶端人物被这么一扇,还真就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打又打不过,惹恼了人家一刀把你剁了,还压根就沒有一点的还手之力,便是出言不敬也不可以,所以这一个巴掌还算是轻的,那叫给你面子。谁让你技不如人呢。 不过这孟超大将军和乌维单于这一巴掌实在是挨得有一些冤枉。因为这两个人实在不知道这位宗师级的高手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要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要知道,这宗师级的高手已经许久沒有在这大陆之上露面了,毕竟这样的高手在天下已经罕逢敌手,什么权势、金钱都不过是浮云,而只有真正的无欲无求的高手,才能最终抵达到武道的巅峰,也便是宗师级别。最为关键的是,这位白髯老者口中的理由竟然是质问两人他的“孙子”到了哪里去了。这“孙子”跟两军作战有什么关系。所以乌维单于思來想去,也只能够把眼前这个传说之中的武道强者看作是一个找孙子得了失心疯,闲的无聊跑到草原之上來撒泼的老头子。虽然是典型的精神胜利法,但是却很能站住脚,可以充分的完成自我安慰的任务。 当然,目前的情况是只能自我安慰。因为谁也不敢开口去问这位老者的孙子是谁。或者提醒一句:您找错人了。所以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而沉寂了片刻之后,这位老者终于是开口说道:“我的孙子,叫段重。” 寂静。又是一片寂静。 乌维单于的寂静时因为他认识段重,还打过段重二十大板子。虽然这样的惩处对于乌维单于來说,已经是十分轻的了,但是打的可是一位宗师级高手的孙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段重明明不是北梁的将军么,那为何这位老者看起來跟北梁人沒有丝毫瓜葛,还有仇一样。。真是他娘的太倒霉了,若是早知道段重的背景是这个样子,就是送來一万匹牛乌维单于也不敢啊。好在似乎眼下这位老者并不知道这一件事。而这位宗师级高手的身份也便呼之欲出了。 而孟超大将军则更是郁闷了。因为段重这个人孟超大将军是知道的,大理的皇子,南梁的文渊伯和太学教授,又是北梁大皇子萧峥嵘的师兄,传说之中的拜把子兄弟,眼下又多了一个宗师级高手孙子的称号,这光环可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五光十色、金光璀璨啊。但是孟超大将军可悲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段重这一行是跟随者萧峥嵘一起背上的。萧峥嵘为了获取战功,将段重的光辉成功的遮蔽了下來,所以除了萧峥嵘,并沒有人知道段重的存在,充其量以为段重是萧峥嵘的贴身侍卫罢了。所以这孟超大将军可是觉得自己十分的冤枉。 孟超大将军是压根不知道段重的存在,乌维大单于是不敢说段重曾被自己抓了这事。所以场景还是依旧的沉默。谁先说谁找死。当然,要是有能力栽赃陷害就另当别论了。不过似乎这两位领袖级人物都沒有这个胆,一旦出了问題,那后果可是十分严重的......不堪设想啊。不过但是两个人都不说话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一旦这位宗师级的高手发了毛,哪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乌维单于现在有些犹豫,是不是该率先发言,把这一颗“炸弹”率先丢给自己的对手孟超大将军。然而还在思索之中的时候,一道人影却是已经冲过了重重人墙,來到了众人面前。速度之快,竟是让人看清。所以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都同时呼吸一窒,又是一名高手。当然,孟超大将军的眼神滞洪还有一丝异样的......神色。 段正经眨了眨眼睛,看着來人:“是你。” 萧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段重在哪里。我刚刚见过他。” 段正经的眼睛一眯:“他在哪里。” 萧立摇了摇脑袋说道:“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段正经眉毛一挑,似乎已经很久沒有人向自己......提条件了,或许说是许久沒有人敢向自己提条件了。 “哐啷”一声,萧立拔出了腰间的剑。剑锋直指着段正经。此时此刻,所有的呼吸都窒息了,敢把剑锋指向一位宗师级的武道高手,这不明显是......找死么。然而萧立却是毫无惧意,“只要你接战,我便告诉你你孙子的下落。” 这句话一说完,在场的人又倒吸了一口冷气。挑战宗师级高手,这不是脑袋抽了,那就是不想活了。然而孟超大将军却是突然想起來当年大梁尚未分裂之时,萧立不过二十年纪,却已经成了睥睨天下的一段武道高手,在武学之上的造诣称得上奇才。而在北梁出征大理之时,十余万大军被一个人所阻拦,而这个人,便是段正经。今日,段正经有上演了一人匹敌十余万大军的神话。只不过上一次,萧立一招便败在了段正经的手上,而这一次,萧立再一次拔出了剑,站在段正经的面前。 而在接下來的一刻,萧立身上猛然爆发出了一股极为可怕的气势,甚至直接盖过了孟超大将军和乌维单于。隐隐有直逼段正经的气势。段正经的眉头皱了起來:“你快突破了。”萧立也点了点头:“快了,但是还沒有。”段正经却是叹了口气:“你依然接不了我一招。虽然你快达到了,但是只要沒有跨过这个坎,其中的差距是你无法想象的。”萧立却是淡淡的一笑,举起的刀剑却是丝毫沒有放下:“跟你打过这一次,或许便突破了。若是不打,或许一辈子也无法突破。” 段正经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理解和赞许的神色:“生死不论。” 萧立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生死勿论。” “好。”段正经一声大笑,整个身子瞬间从马背上跃來下來,直接跳到了萧立的面前,额头却是正好对着萧立的剑尖,相距不过一寸。似乎只要萧立轻轻的往前走一步,,这个“老头子”的脑袋便会落在了地面之上。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事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段正经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出手了。”看着萧立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抬起了手,这样的速度缓慢的吓人,所有人都能极为清晰的看清楚段正经一分一秒的动作,这漫不经心的动作。但是萧立却是显得无比的凝重,一声低吒,手中长剑“嗡”的一声颤响,向前猛然刺出,带着无比的威势,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一剑绝对有斩金断铁、平山填河之力。但是段正经依旧是挥下了他那慢悠悠的手掌。 这一刻,天地仿佛齐齐的失去了颜色。段正经的手掌,便这么慢悠悠的对上了萧立的剑锋,沒有取巧,沒有借力,完全是硬碰硬。但是却沒有想象之中的激烈,反而悄无声息。时间定格了几个呼吸,继而是“啪”的一声轻响,萧立的宝剑出现了一道裂纹,继而瞬间顺着这道裂纹龟裂开來,“哗”的一声化为齑粉,散落在地面之上。而萧立则是面色突然一变,变得煞白无比,继而“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向后飞出了数丈远,直接把背后的几名骑在战马之上的匈奴将士撞翻在地。 然而这萧立到底吐出几口鲜血之后却是猛然的几声狂笑,脸上尽是满足的神色。段正经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离突破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萧立却是猛地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笑道:“只要有进步这便足够了。” 段正经叹了口气:“我孙子在哪。” 萧立身手向后方一指:“在那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一章 孙子 18号有个小手术,一周的恢复时间,这几天依旧一更,之后会有爆发。 ,,,,,,,,,,,,,,,,,,,,,,,,,,,,,,。。。。。。。。。。。。。。。。。。。。 段正经顺着萧立所指的方向看了下去,透过了重重人群,终于是在视线的终点处看到了一个黑点。段正经眨了眨眼睛,翻身跳上了马背,顺着萧立所指的方向骑了过去。所过之处,所有的匈奴将士全部噤若寒蝉,向后连退,直让出一个数丈宽的道路。而段正经的正前方,黑点慢慢的变大,并且向着段正经这么慢慢前进。双方对向而行,片刻之后便能够看清楚,这时候段正经也终于可以确定,这來的人是自己的孙子。。段重。这段重既然骑在马背之上,便说明还沒有出什么问題,所以段正经终于是放下了心來。索性便站在原地,等着段重过來。不过段正经似乎注意到,这段重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而段重此刻有些无奈的骑在马背之上。之所以无奈,是因为不得不无奈。段重不曾想到,自己的老祖宗会來的如此之快,比当初预计的三个月要早了足足有半个月。而且一出现,便让战局出现了极为可笑的局面。在段重见到萧立之后,便几乎可以肯定这一次的战争,匈奴必败无疑,但是匈奴的乌维单于毅然决然的舍弃了救援匈奴王帐的举动也让段重看到了一丝曙光。段重心中所希望的最好结局自然是北梁胜利,同时北梁人也要遭受重创。而乌维单于的决定自然会让孟超大将军头疼好一阵子。所以段重在和萧立交谈之后,之所以会毅然决然的回來,便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來的。只要这韩安国将军的支援部队一到,乌维单于的部队肯定就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而事实也的确是朝着预想之中的方向发展的。但是谁也料想不到,段正经会在这个时刻横插了一杠子,以一己之力扭转了这场战斗,原本的生死之争成了无果无尾的战役,当真是说不出的讽刺玩味。 当然,若是段重再不站出來,天知道自己家的这个老祖宗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來。段正经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难以预测,说不准恼火了便直接将这双方的首领给踱了。方才段重和索亚丽公主一直在一旁注释着战场的走势,也一直沒有说话,很显然,她已经预料到了这场战争最后的结局,因为段重是随着韩安国将军大军开拔的队伍一同前來的,很显然,她的心情并不好。但是当突然发现战场之中的局势不对,所有的厮杀在片刻之间停下的时候,才察觉的有些不对。但是因为距离隔得太远,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段重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段正经的气息锁定了自己的那一瞬间,段重便知道自己这一次有的好受的了,顿时便变得孙子一般,带着索亚丽公主乖乖的去见自己家里的老祖宗。 段正经向來保养的不错,像这种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活的也要比普通人长一些。当段正经的面庞渐渐清晰的出现在了段重的眼前的时候,段重猛地感到心中一阵抽搐,心里暗道一句“出來混总是要还得”,紧了紧坐在身后的索亚丽公主,又摸了摸鼻子,这才抬着头露出一个极为璀璨的笑容,伸出双手高高的挥舞了起來,“高兴雀跃”的叫了起來:“师傅。师傅你來了。可想死我了。” 师傅。孙子。孟超大将军傻了眼,乌维单于也傻了眼。而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让两人的大脑有些抽搐了。段重猛地从马上跳了下來,像一阵风一般的冲向段正经,然后竟然......竟然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了段正经的怀中,竟然......竟然痛哭流涕起來。 这的的确确是真的痛哭流涕,因为段重正拿着段正经那干净的外套摸着鼻涕,眼泪还“哗啦啦”的流着,口中喃喃说道:“师傅啊师傅,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是个什么状况。乌维单于脑门上的汗水流了下來,萧立也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來,便是连自己的伤痛的忘记了。这......真的是段重。然而段正经的表现出來的行为也让所有人出了一声冷汗:“说,发生了什么,谁欺负你,老子给你做主。” “嗯,谢谢师傅。”段重极为“乖巧”的应了一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站了起來,装过身子看向不远处的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突然嘴角向上一抽,露出一个极为阴冷的笑容......顿时间,孟超大将军和乌维单于心中一凉,这段重的表情可是十分的......阴险。莫非他要玩阴的。尤其是乌维单于,心中可是拔凉拔凉的,自己可是打过段重的板子的,还将其抓起來当过奴隶,这份梁子可不普通。此时此刻,乌维单于可是沒有心情去考虑这一场战争的胜负问題,而是急忙露出了一个绚烂友好的笑容,抛给了迎面走來面上还挂着泪水但是嘴角却挂着一丝“淫”笑的段重二皇子。当然,同时抛來笑脸的还有北梁的大将军孟超。 段重缓缓的走上了前來,回头却是看了一眼一旁看着满是担忧的索亚丽公主,露出一个微笑,这意思是:你放心。 段正经走在段重的身后,拍了拍段重的肩膀说道:“有爷爷在这,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这段正经,向來是极为护短的。所以段重自然是搓着拳头缓缓的走上了前去,先是來到了乌维单于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霎时间乌维单于身子一崩,显得紧张无比。段重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放心。咱们无冤无仇的,不用那么紧张。况且你还是我老丈人,咱们是一家人不是。” 老丈人。乌维单于顿时有点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概念。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段重是在觊觎自己的......女儿。刚想摇头反驳,段重按在乌维单于肩头的手猛地用了一点力气,乌维单于顿时“咝”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真是够窝火的,不仅要等着让人打,连武功也不能用,这种憋屈感,实在是太难受了。况且这个极为护短的大宗师还在一旁盯着......所以眼下的情况是段重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乌维单于可是个聪明人,现在自己可是直到了段重的來头,或许这大理皇子的身份还不放在眼里,但是这宗师级武道高手的孙子外加徒弟可不是说着玩的,现在乌维单于的脑子已经转了过來,巴不得把自己的女儿给送出去了。所以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女儿和您情投意合,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段重这才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索亚丽公主可是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的父王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这段重不是北梁的将军么。可是眼下的情况怎么有点......不对劲。想起昨晚段重似乎对自己说过他是大理的皇子,自己起初不信,但是现在看來,似乎有这么个可能了。一时间心如脱兔,猛撞不止。又是羞恼又是不知所措,隐隐还夹带着一丝喜悦其中。 段重向來是极为无耻的,既然有这么个“爷爷”撑腰,那么便要充分的利用起來,便是骗个老婆來也是不错的。异域风情,段重最为喜欢不过了。所以这乌维单于虽然跟自己有些纠葛,但是看在自己未來老丈人的份上,也便算了。至于家中的那两位......答不答应再说吧。哄女孩子的事情,段重向來是在行的。 所以这乌维单于,段重可是笑嘻嘻的放过了,所以接下來段重搓着**笑着來到了孟超将军的身旁,毕竟自己的报仇的样子自己的做出來了,总该有人遭殃才是,原本这孟超大将军跟段重是无冤无仇的,但是既然不能对乌维单于下手,那就只能对不起孟超大将军了,谁让这位大将军沒有女儿呢......对此段重深表遗憾。 所以段重搓了搓拳头,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咱们的孟超大将军,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拳头,轻轻的哈了一口气,重重的打在了孟超将军的......小腹之上。身为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被打还不能还手这是十分郁闷的事情,关键是孟超大将军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郁闷啊。 不过这孟超大将军好歹也是北梁军方一把手,就毫无理由的打一顿也说不过去,所以段重嘴巴之中的理由自然是上一次和索亚丽公主差点被炸的粉身碎骨的事情,不过这一点孟超大将军虽然知道,但是完全是萧峥嵘出的主意,况且孟超大将军那时候连认识都不认识段重,何谈害段重呢。不过既然段重这比帐既然算了出來,孟超大将军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沒办法,谁让对方背景过去强大呢。 这一拳头说不上重,普通的武道高手挨上两拳也不在话下,但关键是孟超大将军不敢用真气护体,只能这么扛着,顿时间肠子都被打得搅在了一起。闷哼一声,脸都绿了。段重这才搓了搓手,打完收工,冲着孟超大将军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微笑:“您......沒事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二章 回师 求收藏、订阅。 ,,,,,,,,,,,,,,,,,,,,,,,,,,,,,,。。。。。。。。。。。。。。。。。。。。。。。。 孟超大将军绿着脸点了点头,哽咽了半天硬是沒有说出一句话來。段重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手道:“好了,这仇报完了。”后面的段正经却是“咦”了一声说道:“就这么就算完了,”段重点了点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站这么,也沒有什么损伤不是,虽然有一些小梁子,打几拳也就算了不是,” 段正经却是说道:“这粽子给我传信之时说你被匈奴人抓走,情况紧急,所以我才连夜赶來。怎么眼下你倒是跟这匈奴的单于毫不计较,”段重打了个哈哈笑道:“我是被匈奴人抓走不错,但是这个匈奴人对我还不错,你看,乌维单于不是把自己女儿交给我了么,要不我怎么会带着她來,”说着伸手指了指一旁不知所措索亚丽公主,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她,做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占便宜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做,不做的话完全不是段重的风格......而索亚丽公主依旧是不知所措,脸色绯红无比,而且她还意识到,自己要是不配合段重的话,自己的父王便会有一些......麻烦。 段正经看着段重,终于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语重深长的拍着段重的肩膀说道:“这姑娘不错。”段重直了直腰杆,夸自己老婆的事情自然是要欣然接受了。虽然索亚丽公主还沒有承认,但是段重想要泡的妞,目前还沒有上不了手的。 段正经瞧了瞧段重,又看了看周围一圈动也不敢动的匈奴和悲凉将士,再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大正常的孟超大将军以及乌维单于,这才说道:“你们该继续打的继续打。”随即扭过头对着段重说道:“咱们走。” 这下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又傻眼了。这段正经的出现已经导致了这一场战斗走向了极为乌龙的结局了,现在两军以及熄火了,便是双方的主帅都跟哈巴狗一样乖乖的顺着这名老者的意思,哪里还有继续战斗喜爱去的意愿,这士气双方都已经是泄完了,还真的很难再打起來,所以这段正经说出來这一番话,让两方首领都极为为难。况且这一场战争原本是生死之丈,关系到匈奴的存亡大计和北梁的南下一统大业,又不能不打,所以场面一时之间便有些......纠结了。 孟超大将军和乌维单于面面相觑,两人眼中都露出了......询问的神色。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題。而在这个时候,段重便华丽丽的出场了,而且是毫无顾忌的出场......一边拉住了孟超大将军的手,一边拉住了乌维单于的手,然后轻轻的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露出一个明媚而灿烂的笑容说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每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呢。依我看不如二位坐下來谈一谈,打成个什么友好合作协议之类的,互为友邦,共同进退,不用这么整天厮厮杀杀的。本來嘛,你们匈奴也看不上北梁的土地,你们北梁也不会闲的无聊去占领大草原,双方沒有什么必然的厉害冲突不是,” 孟超大将军露出一个极为困惑的表情:“友好协议,” 段重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举个例子來说。比如什么双边贸易协议啊,匈奴可以贩卖牛马给你们,你们也可以把丝绸、茶叶、香料之类的物资贩卖过去,双方在交易之中各取所需,岂不是很好。匈奴又何苦每年冒着风险非要到边境线上进行掠夺呢,这双方的子民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何苦要牺牲百姓的性命去干一些对双方都不利的事情呢,” 乌维单于却是摇了摇脑袋:“双方的物品交易一直都在进行,还需要签订什么合作协议,北梁的那些重利的商人可都不怕死,即便打仗也要过來做生意。而且对于这些商人,我们也是极为客气的。” 段重摇了摇脑袋说了:“这是民间私底下的交易。而我所说的是官方两边朝廷的交易。你们匈奴人之所以要掠夺北梁人,不就是因为资源不够么,若是北梁朝廷能够组织起大规模的贸易,你们用牛、马、羊去换取你们所需要的物资,不是很好么,又何苦去牺牲将士的性命呢,这北梁的商人向來是谋取暴利的,只要双方朝廷交易,价格肯定会要低廉的多,这样一來,你们便可以用更少的物资换來更多的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段重话一说完,乌维单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段重的提议的确很有诱惑了。而匈奴之所以会连年掠夺北梁甚至成了惯例,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资源问題。北梁的商人冒着风险前來交易,自然物资的价格也是奇高无比,所以才会去继续掠夺,而段重这一方法无疑会解决了这一个问題。所以乌维单于心动了,抬起了脑袋看着说:“这并不是我们一方所能决定的。”说着眼睛飘向了一旁的孟超大将军。 这样的事情,北梁一方自然是极为乐意见到的。这一次北梁大军出征的目的是为了将匈奴彻底大打残,数年之内好不再侵扰自己边境,这样才能专心南下进行统一大业。若是段重所说的话真的能够成立的话,的确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而且匈奴的牲畜和物产在北梁也是极受欢迎的。但是孟超大将军现在怀疑的是这匈奴人的诚信问題,毕竟北梁和匈奴积怨已久,这例行掠夺已经成为了匈奴人生活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在孟超将军看來,匈奴人蛮性不改,可信度并不高,所以听到段重的话,虽然极为动心,但是依旧持着怀疑的态度:“这和平來往之事固然不错,我方自然是沒有意见,只是不知道......乌维单于能否约束的了自己手下的将士们呢,” 乌维单于闻言急忙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们匈奴的儿郎向來一言九鼎。我匈奴的大单于在此都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你还需要怀疑什么,我倒是担心你不能代表你们的皇帝做这个主。” 孟超将军犹豫了一下,既然这乌维单于都拍着胸脯保证了,自己也实在是挑不出什么刺來。况且这若是继续打下去的话,即便能够获胜,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过于高了。眼下的情况自然是能不打则不打。权衡利弊之后,孟超大将军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可行。只是这具体的细节该要如何确定呢,” 这话自然是问段重的,毕竟这项提议是段重提出來的,不论是乌维单于还是孟超大将军都不过是有个大致的概念而已,具体怎么实施可是一点头绪都沒有。所以这种时候,自然还是要询问段重的。不过段重向來是一个极懒的人,能够提出个框框架架來已经是不错的了。这种制定协议可是需要双方坐下來慢慢谈判,不停地斡旋角力,耗力耗神,吃力不讨好。段重自然不会傻到去把这种事情揽到身上。所以打了个哈哈笑道:“接下來的事情嘛,就需要你们双方收起兵器,坐下來好好的谈一谈具体的细节啦。看一看双方需要有哪些方面的合作和交易,怎么样的程度双方都能够接受,这是需要时间慢慢磋商的,急不來。我不过是个外人,对你们双方的情况都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办不了什么忙,所以啊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深入探讨的。” 段重这一番话自然是万金油的推辞,说的道理是极佳的。所以这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都说不出什么话來。段重现在需要去做的事情很多,譬如说去找到粽子和萧峥嵘,譬如说去见素儿和廖佳佳,譬如说去看一看蒋明辰的伤势,再譬如说去和自己家这个老祖宗交流一下,再譬如说去解决一下自己跟索亚丽公主的事情......怎么能把自己拖在这里,所以段重语重心长的看着孟超将军和乌维单于说道:“所以能,你们现在双方不妨都先收兵,然后安营扎寨,双方休息一下,然后再找个时间好好的研究磋商。我呢现在是有心无力,也帮不上忙,所以也就不参合了。” 段重这话说完,段正经却是走了上來问道:“说完了沒有,” 段重点头道:“说完了,现在沒我们什么事情了。” 段正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我们走。” 段重一愣:“走,去哪里,” 段正经说道:“这么久沒有见到我,难道沒有什么要说的,难道你还想呆在这里不成,” 段重心中一阵嘀咕,这老祖宗肯定是急着听故事。每次來信都催着自己交稿子,目前还有一部《碧血剑》沒有完结,这老祖宗肯定是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更新呢。 所以段重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都不敢忤逆的人,段重也沒这个胆子。所以段重转过身相索亚丽公主招了招手:“我们走吧,” 索亚丽公主顿时愣住:“走,我为什么要走,” 段重也是一愣:“你父王都把你许给我了。你不给我走跟谁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三章 怨念 草原之上的风景向來是不错的。暖风和煦,阳光灿烂,一望无垠的草地,碧蓝万顷的天空,足以让人心旷神怡。只是这个时候,有的人的心情却并不是那么舒爽,譬如说......段重。话说段正经拎着段重出了北梁和匈奴大军,便直接行了片刻,找了个干净的地坐了下來。这坐下來接下去要做什么,段重自然是心里有数的。 这战争的尾端是在早上,所以段正经和段重坐下來的时候连中午都还沒有到。但是就这么一坐便坐到了晚上,连屁股都沒有挪动过。这最苦的自然是段重了,要不停的吐着唾沫星子,连饭都沒机会吃,这一天讲下來,总算是把《碧血剑》给完本了,但是这段正经却是意犹未尽丝毫沒有放过段重的意思,直逼的段重又开了个《小李飞刀》的头,直到夜幕降临才能够歇口气。而这一天之中,最为郁闷的自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莫名其妙的跟着段重竟然就这么甩下了自己的父王、哥哥走了,而乌维单于还沒有拦截自己。这着实有一些莫名其妙,就因为这一位宗师级的老头子出现,段重一番胡扯乱说,便让自己的身份成功的由一名匈奴的公主,转变成了段重的......女人,还沒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关键是索亚丽公主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同意,但是从道理上來说,自己不应该同意,从心理上说,自己却想要同意......但无论如何,眼下的情况似乎已经是......这样了。 但是让索亚丽公主十分无奈的是,这一老一少坐在这里一天,所干的事情竟然只是......讲故事。这实在是让人诧异跌断了下巴。爷孙俩人相见,沒有叙旧与交流,段正经沒有问自己的孙子这么些天在草原上干了些什么,有什么遭遇,这孙子也沒有想自己的爷爷倾诉这些日子以來的感受,纯粹是讲故事。讲到了这个老家伙忽略了自己这个孙媳妇,讲到了段重无暇照顾自己这个准媳妇。虽然段重确实很会讲故事,但是这《碧血剑》的故事毕竟不是从头听起,所以一时间无法深入进去,自然不会像段正经和段重那样投入。所以便会不自觉的胡思乱想起來,至于想些什么,便是索亚丽公主自己也并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会有许多做事令人匪夷所思的人。而这大理段家的老祖宗段正经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段重终于是吐完了最后一丝口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段正经则是面色严肃而深沉的说道:“讲完了,” 段重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段正经却似乎有些心有不甘:“真的讲完了,”段重又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段正经这才意兴阑珊的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看了段重一眼说道:“那沒什么事情了。我走了。”说完竟然真的跃到马背之上低喝一声驾马而去,瞬间消失在了段重的视线之中。 这下子轮到段重和索亚丽公主同时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听完故事便拍拍屁股走人,最为关键的是把自己两人丢在了草原之上,沒有食物......而段重讲了一天故事,显然是累了..... 段重是无比的怨念...... ,,,,,,,,,,,,,,,,,,,,,,,,,,,,,,。。。。。。。。。 段重骑在马背之上,身后却是传來淡淡的女孩子家的香味。索亚丽公主身上的味道依旧十分的好闻,尤其是在这种时刻,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夜黑风高的......大草原上。这绝对是揩油、调情、增进感情的完美时机。只是此时此刻段重虽然有着这样的心思,却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掉。 这一路行來,两人都保持着极为默契的沉默。索亚丽公主保持着沉默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段重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然而这沉默的气氛却是率先被索亚丽公主打破了:“你......真的是大理的皇子,” 段重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可是你不信。我无论如何辩解,也是沒用了,所以索性就不用解释了。只要事实摆在你眼前,你自然会相信了。” 索亚丽公主沉默了片刻,终于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是大理人,还是大理的皇子,为何还要帮助北梁人,而且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即便到了最后,还要不惜生命的去救人呢,” 段重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其中的理由其实段重自己也说不清楚。有些事情,是因为想去做,所以便做了,或许并不需要一些理由,只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不过嘴巴里自然不能这么说,所以段重抿了抿嘴巴:“北梁的皇子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他想要在这次战斗之中取得一些战功,所以我想帮他。” 索亚丽公主一愣:“就这么简单,”段重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索亚丽公主思考了半晌,这才叹气说道:“这样的行为,我想不通。” 段重却是哈哈一笑:“想不通便不要想。这次草原之行,我虽然受了许多苦难,但也得到了许多的东西。其中最为珍贵和值得的事情,便是......认识了你。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段重顿了一顿,因为背对着索亚丽公主,所以并不知道此刻她的反应时什么,继续说道:“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若是我是大理的皇子,而你是匈奴的公主,是不是很适合,当时你认为我胡说八道不以为意,但现在已经证明了我并沒有胡说,你现在是否能够正面回答我的问題呢,” 段重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娇躯一阵震颤,对于段重这样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话,无论是多么大胆直接的女孩子也会手足无措,毫无疑问,索亚丽公主也不例外。而在片刻的平静之后,索亚丽公主细微又有些颤抖的声音终于是缓缓的传了过來:“或许吧......” 索亚丽公主并沒有过多的去解释什么,短短的三个字已经给了段重无穷的欣喜,一个女孩子,能够给段重这样三个字的答案,足以说明了许多问題。所以段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做的是什么。。趁热打铁。 酝酿了片刻之后,段重终于是张开了嘴巴:“之前我在两军之前的胡言乱语......你沒有放在心上吧,”说罢停了一下。段重在两军之前说了什么,说乌维单于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自己,那不明显就是说索亚丽公主是自己的人么,这般厚不要脸的行径,恐怕也就段重能够做的出來了。若是说索亚丽公主沒有放在心上,那把刀架在段重脖子上他也不会相信。所以回答段重的依旧是沉默以及急促的心跳声。然而这便是段重所需要的答案,继续说道:“你知道,我这个爷爷性格极为怪癖。我不想给你父王添麻烦,所以便用了这个理由......所以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下。” 这一次,回应段重的是细如蚊蚋的“嗯”声。这同样是段重所需要的答案,所以继续说道:“但是我所说的一切我都是当真的。所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段重绕了一大个圈子,终于是绕到了重点之上,至于其他的什么问題,什么你喜不喜欢我啊,我喜不喜欢你啊,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这类的话语,都是浮云,完全沒有必要去问。凭借段重多年的泡妞经验和情场高手的直觉,若是说这索亚丽公主对自己沒意思,段重宁愿直接抹脖子了。至于索亚丽公主对段重的感觉到了什么程度,这倒是还有待遇段重继续深入......探究一下。不过以目前的情况而言,上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走,去哪里,”索亚丽公主明显对段重所说的话不知所云。 段重犹豫了一下:“自然是跟我回去见一见我的家人。自然你要成为我们段家的儿媳妇,公婆总是要见一见的。”段重这话说得极为无耻,已经无形之中强制把索亚丽公主说成了自己的......老婆。而且段重这话说得还极有水准,若是直接极其突兀的说要带着索亚丽公主离开了生活了十余年的草原,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意的,但是若是换个说法。。去见公婆,那就另当别论的。眼看着索亚丽公主依然在犹豫,段重还极为合事宜插上了一句话:“若是你现在回去,沒准你父王还不敢收你呢。所以不妨跟着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总比好过这一辈子闷在草原之上。外面的风景可是要精彩许多的。” 索亚丽公主听了段重的话,身子又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很明显,段重不论是说教还是诱惑,都做得极其的到位,无论是哪一点,段重都拿捏的极其准确,所以这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只听索亚丽公主说道:“若是我不答应......可以么,” 段重摇着脑袋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四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求订阅、收藏。 ,,,,,,,,,,,,,,,,,,,,,,,,,,,,,,。。。。。。。。。。。。。。。。 在大草原之上晃荡了三个多月,真正踏上归途的时候,倒是还真有些舍不得。这北梁和匈奴的大军段重估摸着已经放弃刀戈欢欢喜喜的坐了下來商讨停战协议和双边贸易协定了。只要匈奴人不來骚扰北梁,那梁武帝自然是欢欢喜喜高高兴兴,这资源、物资交易也沒有任何害处,还能为朝廷赚些银子,何乐而不为呢。最为重要的事,北梁的战士不会再牺牲了。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去对付江南的敌人,这是梁武帝极为愿意看到的结果。跟随着梁武帝十余年的孟超大将军,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自作主张”答应了。即便换做段重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这样的要求,更何况无比精明的梁武帝呢。不过若是如此,北梁南下的脚步便会大大的加快了,这也让段重感到了一丝紧迫,很多需要做的事情來不及做,所以自己必须离开草原,去北梁。当然,即便离开草原,也要带着点利息走,不然这草原之上的罪可是白受了。所以这索亚丽公主是一定要......带走的。 而段重用了强盗的逻辑和刑警将索亚丽公主给带走了。此时此刻正在......离开大草原的路上。这一行的目的地自然是去北梁,而不是直接去段重口中所说的那样见......公婆。而在北梁,正有许多人正等着他,譬如说素儿和廖佳佳两位美女,譬如说蒋明辰和粽子两个下手,譬如说自己的拜把子兄弟萧峥嵘。至于自己家里的那位老祖宗,向來是來无影去无踪的,不过依照段正经的性子,既然出來了,断然是不会轻易的回去的,不他到底要去哪,该要做些什么,段重不想关心,也无法去关心。况且除了在北梁有着一大堆人在等着段重,还有一大堆的麻烦在等着自己。 这首先将要面临的麻烦事回去之后如何向自己家中的两位姑娘交代一下这几个月來的行踪。段重之前突然决定出征大草原,一去便是四个月不见踪影,唯一一次得知段重的消息还是从蒋明辰口中知道段重被匈奴人抓了......段重用屁股想这家中的两位姑娘会有多着急,会有多怨念......总而言之,若是自己回去了北梁,那么首先将要迎接的便是家中两位姑娘用无限怨念制成的全方位、高密度、高爆发的导弹,日子绝对不会好过。而且这蒋明辰的伤势也不知道如何,萧峥嵘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更为要命的是,自己的身份已经暴漏了,这孟超大将军已然知道了自己这个大理皇子、宗师级高手的孙子兼徒弟的身份,当然此次出征草原的全军将士也都知道了,所以在孟超大将军班师回朝之后,自己如果想要在北梁的暗地里去做一些事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有得必有失,反之亦然,段重堂而皇之的有了一位宗师级高手做靠山,很多势力自然也不敢招惹自己了。虽然段重并不愿意靠着段正经的光辉來照耀着自己前进,但借用一下名头段重还是不介意的,少走弯路,这是段重的办事原则。 不过这些对于段重來说都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问題,段重眼下急切、万分渴望想要解决的问題,是如何让素儿、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和睦相处。这素儿一直跟着段重暂且不论,廖佳佳姑娘可是段重新近收入门中,连洞房还沒來得及入,可以说段重还正心急着吃热豆腐呢,突然又要加入一个索亚丽公主,这着实有些难以解决了。虽然大被同眠是段重的最高理想和目标,但显然,在现在这种阶段,这样的目标和理想是暂时无法实现的。必须有步骤、有计划的在一定的时间内逐步去完成。抛开这个不说,段重自己有老婆的事情还沒有向索亚丽公主交代,虽然这个世界之中三妻四妾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但是草原之上的风俗却又跟中原不一样,且以索亚丽公主的身份和高傲的性子,能够容忍段重纳妾已是万幸了,但是若是要当小的......段重实在是有些不敢想象...... 不过话说回來,这近十日來在草原之上赶路的生活倒是着实不错。吃食自然是由段重狩猎來完成,加上段重烘烤野味的水准着实不错,一路上吃的倒是有滋有味,而且品种多样,绝对是饿不了肚子。而这几日独处下來,段重也可谓是使出了十八班武艺,什么讲故事、讲笑话无所不用其极,只不过是为了哄得索亚丽公主的欢心,让她忘记自己的老子,也便是......乌维单于。起码不要走到半路突然因为思亲思乡导致返回闪人。当然,段重讲故事也是极为慎重的,甚至选了冗长无比且极为难讲的《红楼梦》。而段重选这个故事的意思,是希望索亚丽公主能够在跟宝玉的共鸣中在潜意识里种下一颗可以容纳段重多情的种子,这样见到了素儿和廖佳佳姑娘以后,起码还是容易接受一些。不过索亚丽公主自然是不知道段重心里的小算盘的,直知道段重的故事很动听,很感人,所以也便这么迫切的每日听下去。 不过沒好的两人世界总是短暂的,当段重抬起头远远的看见了朔方郡的城墙的时候,幽幽的叹了口气,指着前方的城墙对着索亚丽公主说道:“我们到了。” 。。。。。。。。。。。。。。。。。。。。。。。。。。。。。。。。。。。。。。。 关于设想之中的见面方式,段重心中有一百余种可能,但是偏偏眼下段重遇到了一种压根沒有想到过的情况。两人到达朔方郡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而且一段重眼下这种身份和身上的盔甲制式的打扮,到了郡城之中肯定是极为显眼,是第一时间被抓捕询问的对象,所以只能趁着天黑偷偷的潜入城中。幸而索亚丽公主也是二段的武道高手,武道修为绝对不在段重的水平之下,而段重虽然有伤在身,但是经过段正经的一翻治疗之后已经沒有大碍,起码稍许运功不会有任何问題。所以以二人的修为,即便这朔方郡乃是军事重镇,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其中。而素儿所住的地方并不难找,毕竟银子是有的,住的地方总是要好一些才是,况且这墙壁周围有蒋明辰做下的特殊暗号,段重一看便知,绝对不会有错。 所以黑夜之中段重顿了顿身子,转身看了一眼一旁的索亚丽公主说道:“就是这里了。” 索亚丽公主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说,你的家人都在这里。” 段重点了点头,并沒有再去多说什么。而是和索亚丽公主并肩跃进了这座小院之中。然而这院子之中的石凳之上却是坐着不少人,而且还直直的盯着自己和索亚丽公主跳进了的方向。所以段重顿时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黑压压的一片人,段重摸着鼻子看了一圈,乖乖......都在啊。挨个看了过來,素儿,廖佳佳,粽子,蒋明辰,萧峥嵘......甚至还有一个严婉秋姑娘。这是什么情况啊......段重顿时思密达了,该怎么开口。该说些什么。 迟疑了一下,段重才极为小心的伸出了又是摆了摆说道:“大家......晚上好,都......在啊。”然而却是沒有任何回应之声,段重又是迟疑了一下,又摆了摆手道:“我......可是想死你们啦。” 依旧沒有任何回应,场面尴尬的有些奇怪,以至于索亚丽公主都不由的感到了一阵寒意,下意识的向段重这边靠紧了一点。而段重的眼睛则是直直的看向了眼前的这一批人,在素儿的眼中,段重看见了......愤怒、激动、幽怨,当然,廖佳佳姑娘的眼神之中也是这些。而在粽子、蒋明辰和萧峥嵘的眼神之中,段重看见了同情、哀怜......以段重跟粽子的心有灵犀,足以肯定的判断出这是素儿做的主,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回來,便是要给自己來一个下马威,给自己一个好看,毕竟有些事情段重是做的不对。 然而无疑所有人的眼光之中还带着一丝诧异的神色,因为段重不仅回來了,还带了一位极具异域风情的姑娘回來。而素儿自然是了解段重是有多么多情的,所以第一眼看见段重身旁的索亚丽姑娘,便知道段重又惹了一笔债,以后的日子又有得热闹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眼下加上严婉秋姑娘便是......四个了。实在是有些可怕。所以素儿看向段重的眼神跃來越不友好了。而廖佳佳姑娘的眼神,也不如以往那么......温柔了。 段重嘴唇一咬,他娘的,该來的一下子全來了。虽然这种摊牌的事情段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种方式段重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怎么解释。告诉素儿和廖佳佳这是你们的新姐妹。再告诉索亚丽公主说这是你的姐姐们。想着都十分恶俗。 所以段重此时此刻在心中默默呐喊:苍天啊,你怎么对我如此之薄啊。 出來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五章 来信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抓住索亚丽公主,领着她往前走到素儿面前,用另外一支手拉过素儿有些冰冷的手,用极为嚅嗫的声音说道:“素儿,这是匈奴的......索亚丽公主。” 素儿闻言一愣,顿了一下,面色稍微缓了缓,用着极为温柔却是极为不正常的声音说道:“匈奴的公主,怎么会跟你回來了,”旋即看了一眼一旁的索亚丽公主,走过去拉住她道:“妹妹,你怎么会到这里來呢,” 索亚丽公主被素儿一问,顿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段重,素儿看到了这一幕,自然是懂了是怎么一回事,这段重又是惹下了一笔债啊。段重无奈的冲着素儿笑了笑,这事实明摆在这里,其实也不用解释什么。但是身边这么多人看着不是,看看笑话也就算了,总不能让笑话越來越闹大吧。所以段重顿了顿这才说道:“这双方战争我也是卷入其中的,几番周折之后算是认识了索亚丽公主,又是几经辗转,遇到了许多艰难和危险,在因缘巧合之下才能够侥幸回來,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是一具在大草原之上的尸体罢了。这一路之上多亏了索亚丽公主照应,才有惊无险一路平安。”段重这一番话说出口,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沒说,一点沒说在重点之上,但好歹是给了众人一个交代。 段重说完话,却是急忙向前走了两步,來到廖佳佳姑娘身前,紧紧的攥了攥她的手。这个时候,绝对是不能厚此薄彼,或许不用说话,但是该有的动作绝对不能少。这素儿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但是廖佳佳还不是,所以这少女的心境是尤其需要照顾和安慰的。本來廖佳佳肯跟着段重离开了自己的亲人一路北行,段重已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而段重突然又消失了四个月之久,期间传來的还是不好的消息,其心中所受的煎熬和痛苦可想而知。而这个时候,廖佳佳姑娘眼角挂着的泪水便已经能够说明了一切。所以段重微微展了展身子,双臂张开,把廖佳佳姑娘揽入了怀中,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有实际行动最为有用,譬如说一个宽厚的臂膀。 廖佳佳姑娘在段重的怀中嘤嘤啜泣了一阵,却是因为周围围观的人太多碍不住面子,这才急忙推开了段重扭着脑袋跑进了屋子。既然已经看见了段重安然无事,那便足够了。廖佳佳姑娘进了屋子,段重回过头來,这才意识到气氛似乎又有一点不对劲了。 因为索亚丽公主现在很不爽。自己辛辛苦苦的跟着段重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北梁。段重口中所谓的见“家人”却是去见他的......老婆,而且各个还如花似玉、娇艳无比,容貌都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一下子竟然有......三个之多。这个自然是把严婉秋姑娘也给算入其中了。虽然依照段重的身份三妻四妾并不是什么怪异的事情,而且自己之前也曾经做过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眼下看到了这个满是眼泪的情景,依旧是......十分的不爽。所以这脸色立马就拉了下來......这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段重回过头來看见索亚丽公主的一瞬间,便明白了事情果然朝着不太妙的方向发展了。而现在所要做的,是......安抚工作。而段重现在有些恼火,这一向十分聒噪的粽子现在倒是一副闲人的样子在一旁......看戏,而萧峥嵘也是抱着胳膊摆出一副置之身外的架势,有意无意的还把身子向着严婉秋姑娘靠一靠。这一切段重可都是看在眼里,对着两个落井下石的“兄弟”满是怨念,关键时刻,段重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竟然沒有一个人站出來,哪怕帮自己说一句话,打一个圆场...... 这个时候,人还得靠自己。段重心中一阵哀叹,正准备硬着头皮上了。哪里知道这素儿却是一把拉过索亚丽公主说道:“妹妹,今儿个不论如何你们是回來了,这一路之上颠簸劳顿,该是好好休息一下了。我已经收拾出了房间,妹妹你跟我去看看吧,今天先别的不说,休息要紧。”索亚丽公主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嗯”了一声,便被素儿拉着往房间走了过去。直接把段重以及粽子、萧峥嵘等一干人等晾在了这里。而严婉秋姑娘见女孩子家们都已经走了,自然也待见不住,也只好转了身子回屋子去了。而这场中央自然就只剩下几个大男人。譬如说段重,譬如说粽子,譬如说萧峥嵘,譬如说蒋明辰。 段重摸了摸鼻子,极为愤恨的看了这几个人一眼,冷哼一声:“他奶奶的,都不是好东西。睡觉去。”说着却是扭了头想要回自己屋子睡觉。然而却是愣了愣,因为段重并不知道自己该要睡哪个房间。顿时间又是一阵窝火。自己开开心心的回來了,已经想好了如何各个击破,慢慢让索亚丽公主渗透进入的计谋方略,哪里知道这一大伙人是哪里知道了自己要回來的消息,竟然是一个不拉的整整齐齐在院子里排开等着自己,一下子所有的计划便泡汤了。怎么能不窝火,而且这收场竟是如此让人......尴尬。所以此时此刻,段重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票子男人,用着极为愤慨的眼神瞪着众人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粽子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有些颤抖的张开了嘴巴:“老......老大,刚才素儿姐姐领着那位匈奴姑娘去的就是......原先为你准备的房间,要不你......进去睡,”粽子这话说得是极为的犹豫,因为依照粽子的情商,都能判断出这并不是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所以现在就是拿着一把刀架在段重的脖子上,也不会去干这种事情。开玩笑,这索亚丽公主能够跟着自己回來已经不错了,这上床发展的事情可是要循序渐进的,毕竟眼下段重用强还用不过人家,说不准就会被人给踹了出來。更为关键的是,这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就在隔壁睡着,自己刚回來就钻进了“新來的”房间里,这不是开玩笑么,所以便是让段重抹了脖子,也不会选择这么干。 这索亚丽公主的房间时去不了的,所以段重觉得应该先去廖佳佳姑娘那里安抚一下,再去找素儿,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这索亚丽公主才刚刚來到这里,需要一个适应期,这头一天的晚上段重便不再去打扰了。所以打定了主意,段重也沒有心思再去理这几个不讲义气之人了,唯一需要关心的便是一直站在角落之中的......蒋明辰。 段重摸了摸鼻子走到阴影之中轻轻的问了一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蒋明辰淡淡的声音传了出來:“沒什么大碍了,疗养了两三个月,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倒是小主子你的气色不好,依我看内伤不轻,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又伸手把住蒋明辰的胳膊探了探脉搏,确认确实沒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收回了手说道:“沒事便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不用太过警戒。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说完转身便想要走。 蒋明辰却是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开口叫了一声:“小主子。”段重一愣,扭头“嗯”了一句,说道:“什么事,” 蒋明辰润了润嗓子:“小主子,有样东西,我不知道现在拿给你看合不合适,” 段重摸了摸鼻子:“什么东西,” “信。” “谁的,” “季无常的。” “南梁那边......出了事情了,” “应该是......除了一点问題,但我不知道算不算问題,所以......” 蒋明辰话未说完,段重的胳膊已经伸了出來:“拿來。” ,,,,,,,,,,,,,,,,,,,,,,,,,,,,,,。。。。。。。。。 來到这个院子的偏厅之中,点燃了蜡烛,段重在藤椅上坐了下來,一旁的蒋明辰这才极为谨慎的从怀中掏出來一封信。信是用蜡极为严密的封着的,段重用手指蘸了点口水,极为小心翼翼的撕开了來信,里面是一张乌黄色的信笺,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然而若是仔细去看,却会发现这些小字无非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内容,譬如说思念主子心切,在南梁的生活如何如何,天上人间又來了极为姑娘,楼外楼里的菜色又添了哪几样。若是别人來看这封信,肯定会一位这是段重的老仆人对家中琐事的絮叨和汇报,沒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然而段重却是把这张乌黄色的信笺放在一旁的水盆里一浸,出人意料的是这张信笺上的墨迹全部被水渍所融,消失的一干二净。而当段重从水中把这张信笺捞起來之后,纸面上又多了一些其他的内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六章 计划和变化 这信自然是季无常写的,然而这内容却不是方才纸张之上所写的碎碎念。段重看着眉头便皱了起來,还露出了一丝极为疑惑的神色。因为这封信中所记载的内容让段重十分的......想不通。段重之所以会把季无常放在南梁,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这江南的银库虽然有江南总督陈唯一在看管着,但是南梁的江南,官位不代表着绝对的权利,就比如说这江南的盐商、也是天下第一富商的韦志高韦老爷,说一句话便能够决定很多事情。然而此时此刻,不论是韦老爷还是我们的总督陈唯一大人,还是季无常都面对着一股未知势力的威胁。这一股势力所用的手段**了当,那便是强悍的武力。这一股强悍的势力甚至让段重几番险些丧命。而这股势力的目标却是极为简单的,就是要从江南的商人身上掏出一些银子來,不是一些,而是很多。所以这利益受害首当其中之人便是江南的盐商韦志高韦老爷。 武力能够解决很多问題,但是同样有许多方法能够解决武力问題。譬如说韦志高韦老爷的背后是南梁的朝廷,而朝廷之中也是有着高手的;再譬如说季无常背后是段重,而段重的“合作伙伴”陈唯一总督大人手握着江南的兵马,在江南可以一手遮天,所以两者联合之后,这股神秘势力总算是有所退让,在吞下了江南部分盐商的生意之后便停下了脚步,沒有继续嚣张下去。而季无常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对方吞下的沈家的生意给抢了回來。但这样的情况是在段重离开南梁之时发生的,而段重离开的近五个月时间里,许多事情是可以发生的。所以季无常的这一封信中便交代了这五个月來南梁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这首当其冲的一件事,也是让段重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那便是在南梁圈银子的这股神秘势力突然人间蒸发了。所有掌控的生意一夜之间全部又归还了回來,只是蒸发的同时,带走了许多的银子和人,这银子自然是人都不会嫌少的,但是这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便是这股神秘势力所控制商家的......管家。这些管家有一定的重要性,因为他们对家族之中的生意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但是少了他们,这些商户们也并非运作不起來。所以除了明面上的银子,江南的商人们所损失的银子,完全是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远远低于预估。当然,最为关键的是这股神秘的势力为什么会......消失。真的是宛如人间蒸发一样一夜消失,便是一点踪迹也沒有留下。这些被控制的商人们不知道,韦志高老爷背后的南梁朝廷也沒有查出什么东西來,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也沒有嗅出什么味道。虽然这些生意回來了,而且季无常还顺便在其中又捞了两笔,吞了某些商人的生意,这都是好事情,但是却让人感到极为的不安。尤其是段重在看到了这一封信的内容之后,隐隐之中嗅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偏偏却憋在心里说不出來,就好像只隔了一层纸,却无论如何也捅不破。 这样的一件事情,是发生在段重离开南梁的一个月之内,也便是四个月前。而四个月前,恰好是北梁大军开拔的日子,这其中会不会有着一些什么样的联系。之前段重一直便猜想着这一股势力的來头,然而推测來推测去除了北梁,实在是找不出其他什么势力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而这一次事情的发生,无疑又给段重的猜测提供了一个佐证。当然,这一件事情发生了,其实对于季无常和段重來说都是一件好事,起码这江南的生意已经稳了下來,而季无常也不用被一直束缚在南梁了。以目前的情况而言,段重更需要季无常去北梁。 这第一件事算是一个提醒。而这信上所记载的第二件事,便有些有趣了。这南梁北梁向來是互相敌对,老死不相往來已经有了好几载了,然而到了这个特殊敏感的时期,咱们梁文帝萧谐陛下竟然会派出了使团前往北梁。而这使团出使所打的名号竟然是为梁武帝......过寿。这文武二帝是兄弟沒错,梁武帝萧和要比梁文帝萧谐长上五岁。而今年梁文帝的四十大寿之上,萧和并沒有任何的表示,为什么等轮到了梁武帝过寿的时候,萧谐却要这么來上一笔。所以当段重看到了信中这一段的内容之时,第一时间就在怀疑这梁文帝玩的是那一出戏。而更为令段重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出使的人选,可谓是极其奢华。这领头的便是南梁的二皇子萧北定,作陪的是咱们堂堂南梁国的丞相朱振洋大人,还有暂时赋闲的原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梁文帝一下子便派出了三名要员,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这不摆明了送过去给人当人质的么。 北梁向匈奴出兵的事情自然早就传到了梁文帝的耳朵之中,但是不论是以南梁的军事实力还是梁文帝的性子,都不能和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去进攻北梁。而梁文帝自然是知道,一旦解决了匈奴人,在沒有了后顾之忧之后,自己的那位哥哥接下來便会撸起袖子好好对付自己了。所以这一番举动在段重看來,颇有一些示弱的感觉。但是这样的做法真的能起到作用。段重表示怀疑。还是这样的做法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反正这南北二梁的两位皇帝心机都深沉的很,并不是那么好揣度的。 不过这一次北梁所派出的使团都是二皇子一系的力量,难道是因为梁文帝觉得自己的小儿子掌控的东西太多,想要借自己哥哥的手削上那么一削么。可是也不至于把自己儿子送过去吧。而段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萧北定离开了南梁之后,自己的拜把子兄弟萧北平的日子会好过许多,起码不会被压的喘不过气來只能乖乖的在宫中呆着当一个孝子。而借着这个机会,季无常也终于可以推开手中的事情,放下南梁的生意,去北梁了。 朱思文这一次并沒有跟着段重一起向西北行,而是在段重的安排下独自去了北梁的燕京,段重毕竟不是三头六臂,总需要人來帮忙打点一下事情。而凭借朱思文在南梁开青楼和饭店的经验,无疑是这一行的最好选择。当然,到了北梁之后李婵儿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是跟着朱思文去了燕京。而且还是她自己强烈要求跟随去的。而出于安全的考虑,自然燕京要比边境上好得多,所以段重便也同意了。只是为什么李婵儿这个小妮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段重并不知道,也沒有精力去管那么多。 这一封信是在两个月之前的写,也便是说此时此刻二皇子的使团已经到了眼睛了,而季无常也差不多该到了。所以若是现在出发去燕京的话,段重会在那里遇到许多的......熟人。所以此时此刻,段重的心中还有些颇为的......期待。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能够遇见许多熟人,哪怕是......仇人,也是不错的。 而这接下來的第三条信息是有关“雪夜凤凰”的,这个秘密的组织是段重所依仗的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也是段重一直着重保护的势力所在,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差错。而且这“雪夜凤凰”目前还在初期,离成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不到关键的时刻,段重是不打算拿出來使用的。当然,蒋明辰所率领的“毒匕”可以说是其中一个较为完善成熟体系,也是段重唯一摆在明面上的势力。当然,这个“明面上”是暗地里讲的。 至于信的内容最后提到了朱思文这些日子在北梁所干出的一翻事业。对于朱思文做事,段重向來是十分放心的。譬如说在北梁的两个月里,他已经成功的盘下了两座楼子,估摸着不久之后“楼外楼”和“天上人间”的分号便要搬到北梁來了。想到大笔的银子又可以进账,段重自然是高兴的偷着乐了。 段重看完了信,轻轻的将信件放在烛火之上,霎时间化为了粉尘。总而言之,这一封信上的内容并沒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相反很多消息从表面上看倒是会令人十分的开心。但是段重看完这封信,心中总是有着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看似美好的事情背后总会隐藏着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而这些结果并不是想要看到的。 而段重这次在草原之上耽搁了足足有接近半年的时间,期间错过了许多的事情,也遗漏了很多的讯息。所以除了这一封信记载的内容之外,肯定还发生了许多自己所不知道但却应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接下來段重感到了一丝紧迫感,不能再在这边境之上拖下去了。 不过这萧峥嵘肯定是要在边境之上等着孟超大将军回师的,而这样最起码会需要一个月的额外时间,而段重等不起。这便意味着,段重要在萧峥嵘之前去燕京。至于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段重并不知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七章 归程 这一夜段重过的并不好,原因使多方面的。首先段重已经很长时间沒有洗澡了,身上的味道已经是十分的浓重,所以等粽子烧好了热水倒入浴桶之中之后,已经是到了深夜。虽然洗澡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情,但是如果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精力都用在努力的去搓身上的泥的时候,就并不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了。所以当片刻之后一桶清水完全变成了黑水,段重无奈的叫來了粽子给自己......换水。而在粽子诧异的眼光之中,段重光着身子拖着一身污水跳了出來,捂着关键部位等着粽子换水的时候,粽子却是十分无辜的摇了摇脑袋说道:“你催的紧,便只有这么些热水了,要不你用凉水凑合凑合,”干。段重咽了口吐沫,极为无奈的点了点头,还好是已经到了七月,这西北地区虽然温度不高,但也绝对不冷,若是到了冬天,段重是决计要给郁闷死的。 而解决了洗澡这一件大事之后,段重还要去思考许多问題。譬如说什么时候出发去燕京,而这两天可以在朔方郡之中干些什么事情。还需要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分析一下眼下的情况和将來局势的走势。总而言之,这些事情搅在一起之后,段重的脑子便是一团乱麻,变得十分的混乱了。当然,段重不能把最为重要、最为关键的是事情给错漏了,如何让索亚丽公主和平的进入自己的圈子之中,这是一个极为困难且令段重极为痛苦的事情......当然眼下最为痛苦的事情,自然是要跟粽子去......挤一张床。 所以第二天段重醒的是极为的早,或者说是压根沒有睡着。因为粽子的鼾声可以说是极有水准的,宫商角徵羽五音俱全,而且接凑欢快,快慢有致,让段重“享受”无比,这粽子竟然有如此的音乐天赋沒有被段重挖掘出來,这让段重......深感惭愧。一大早便起了床,粽子自然是同时醒了,只是赖着床沒有起來,而段重则是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起,早上的风害带着些许寒意。院子里显得格外的安静,段重在院子的石桌旁伸了伸胳膊腿,却是突然发现不远处走了一个人,再一看不是廖佳佳姑娘是谁,看來这一夜睡不着的不止段重一个人啊。而廖佳佳姑娘走到小院之中一抬头看见了段重,顿时愣了一下立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段重却是“嘿嘿”一笑,赶忙走过去牵住素儿姑娘的小手來到这石桌旁坐下,开玩笑,如此难得的独处机会段重若是再不珍惜,当真是脑子里灌了屎了。 廖佳佳姑娘的眼神之中满是哀怨之意,但是嘴巴里却沒有说出一句话來。对于这种小姑娘的心思,段重向來是了如指掌的,所以擒着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说道:“佳佳姑娘,我知道之前我所做的决定,所遇到的事情让你十分的担心,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所以你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说着便举着廖佳佳姑娘的小手往自己的脸上给“打”了过去。说是打,实际上呢却是连“摸”都算不上,但事实证明,就是这样老套、龌龊且一般只会出现在段重上一世的狗血电视剧情之中的桥段被段重用出來之后起到了十分显著的效果。一个很明显的感觉便是段重拉着的廖佳佳姑娘的手有使劲往回缩的动作,这也便意味着她......舍不得打。所以段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便是......趁热打铁,所以又把廖佳佳姑娘缩回去的手紧紧的攥在了怀里,这才声情并茂的说道:“佳佳姑娘,你要知道有许多事情我也会身不由己,必须去做。这是一个男人所需要承担的责任,就好比这一次去大草原,或许在你看來我跟这次战争并沒有什么关联,但是实际上这其中的关系式一环扣一环的,就拿最简单的层面來讲,萧峥嵘是我的兄弟,他要我帮忙,依照我的性子我便不能不帮他,而且还有许多其他方面的关联,但是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所以,请你相信我。我的任何一个决断的做法都是有原因的,我不会轻易拿自己去冒险,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在大草原之上的几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念着你,这是一直支撑着我的动力。所以......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好么,”段重这一番话说的声情并茂感人无比,甚至还顺带挤出了几滴眼泪來,而事实证明,女孩子的眼泪是最好赚的,转瞬之间廖佳佳姑娘的眼角便已经湿润了,几月以來的委屈和思念一瞬间入洪水决堤一般喷涌出來,脸颊之上清泪已是连成了线,口中一个劲的呢喃着:“我信......我信......我信......。”段重却是顺势一揽,将廖佳佳姑娘揽入了怀中,用嘴巴去寻找那两片娇润的唇瓣,贪婪的吸吮了起來。 良久,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心跳不止的时候,廖佳佳姑娘才忍不住羞涩的推开了段重,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段重伸出手來帮助她抹着泪水,说道:“女孩子哭花了脸便不好看了,所以啊你以后要多笑给我看,不要再哭了好么,以后我绝不轻易的离开你们。” 廖佳佳姑娘哽咽着点了点头,段重的心中这才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总算是安抚好了一个。哪知道廖佳佳姑娘却是一抬头说道:“那......那位匈奴公主是......怎么一回事情,” 段重新中国一阵哀叹,便知道该來的总是会來的。这女孩子家吃起醋來可是会要人命的,而段重不想死,所以自然是要有所准备的。而段重的准备则是他一直十分擅长的......讲故事。而段重则是用了后现代主义的艺术手法将这几个月來在草原之上的生活描述了一番,而着重点自然是放在和索亚丽公主相识、像只的过程之中。这其中有索亚丽公主饶过段重性命的桥段,又有段重久了索亚丽公主性命的桥段,最后还有几十万大军对垒作战的情况,内容翔实,讲述生动,催人泪下,便是段重自己讲着都要快投入其中了,更不用说廖佳佳姑娘了。这廖佳佳姑娘本來就是极为感性之人,用感人的故事赚取她的眼泪是最为容易的,而在段重的描述之下,这索亚丽公主甚至成了为了保全自己性命不惜和乌维单于决裂,虽然这种桥段和情节压根就经不起推敲,但是廖佳佳姑娘可不在乎,也不会去推敲,所以只要让廖佳佳姑娘认为自己和索亚丽公主在一起有理由有原因,段重的目的便极为容易的达到了。 而当安抚好了廖佳佳姑娘之后,这府上的人也起來的七七八八了,素儿出來房门在小院之中看见了段重和廖佳佳,用极为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段重,并沒有说话而是转世去打点早餐。而廖佳佳姑娘因为哭红了眼睛,脸上的胭脂水粉也被全部模糊掉,便低着头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廖佳佳姑娘迈入自己的房间,索亚丽公主便推开了屋门走了出來。段重深深的吸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脸迎了上去。 很显然,索亚丽公主今天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这自然是昨晚沒有睡好所导致的。至于为什么沒有睡好,段重用屁股也想得出來。一位公主跟着自己离开家乡,舍弃了许多珍贵的东西,结果一到段重这里,却发现他家中还有另外两个女人......这份心情显然不会很好。所以当段重迎上來的时候,索亚丽公主不过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并沒有表现出应有的欣喜以及对新环境的好奇。而段重对此即是无奈又是尴尬。 所幸不一会,素儿也已经打点着早餐出來了。今天素儿的表情显得倒是和十分的正常,但这种正常却让段重感到了不正常。在沉寂之中众人用过了早餐,而段重也终于开始实施了自己筹划了一个晚上的伟大事业,,做饭。 俗话说,要征服一个男人,首先就要征服他的胃。在段重看來,这句话对女人亦然有效,而段重现在要征服的不止是一个女人,而是三个女人。所以吃过早饭,段重立刻拍着胸脯表示这中午的这顿饭自己要包揽下來。虽然段重这一辈子下厨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段重已然还是有这个自信烧出几盘佳肴來的,并能够借此征服女人的......心。当女人们能够化悲愤为食欲,再化食欲为惊喜的时候,段重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当然,段重下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有三位美女给自己打下手。这样享受艳福的机会可并不多,多以对此段重显得是格外的珍惜。而一旁的蒋明辰、粽子、萧峥嵘只有在一旁干瞪眼的份。而片刻之后,这三位美女立刻便变为了四位,因为严婉秋姑娘也加入了其中,这样一來,萧峥嵘大皇子的怨念便更加的深重了。 而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面色严肃的在厨房门口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厨房重地,闲人勿入。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八章 来头 求订阅、鲜花、收藏.....另外,票票也可以來一点... ,,,,,,,,,,,,,,,,,,,,,,,,,,,,,,。。。。。。。。。。。。。。。。。。。。。。。。。。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很难做到的事情,譬如说要同时哄好三个女人,而且这三个女人还都是自己的或即将要成为自己的老婆的女人,然而这个世界上又很少有段重哄不好的女人。所以,想要征服三个女人,就要先征服这三个女人的胃。 段重是个大老爷们,很少下厨,但并不代表不会下厨。段重不仅会,而且还技艺高超。所以当满满一大桌子菜上了台面,红黄蓝绿好不显眼,直让人看花了眼睛,再加上扑鼻而來的香味,那就是一场饕餮盛宴了。段重将这一桌宴席称为“满汉全席”,这名字的來由自然只有段重知道,而这菜肴的做法也只在段重的《宝典》里有所记载,所以便弥显的珍贵起來。更为重要的是,在这北梁的边陲重镇之上,物资本來就是极为重要的资源,为了搞上这一桌满汉全席,段重不仅是叫了郡首府的大厨们打了下手,还几乎将郡中所有珍贵食材都搜刮一空。虽然段重向來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但是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银子,自然沒什么好担心得了,放心大胆的用就是了,而需要心痛的大概就是咱们萧峥嵘大皇子了,用段重原來世界的一席话來说叫做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严婉秋姑娘......可是萧峥嵘大皇子心中的痛啊。 当然,段重花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做出了近百道菜,自然不是只跟自己的三位娘子,不对......算上严婉秋姑娘,那是四位,來吃喝的。女人最需要满足的是什么,是虚荣心。所以段重摆出來的姿态是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然后指着众人说:这是我的女人......们。这样的举动放在当今的世界里无疑是十分出格的,但是段重偏偏这么做了,而且是以极为高调的姿态。而这宴席之上,段重所请的人么当然也必须是重量级的,譬如说郡守大人,譬如说萧峥嵘大皇子,譬如说守备官将军。在这种场合之中,女人向來是说不上话的,所以只需要倾听,然后内心的波澜起伏,那便足够了。所以当段重着重的介绍了三位娘子和......严婉秋姑娘的时候,这几位女孩子的脸都不约而同的转红了。 素儿和廖佳佳姑娘自然是心中甜蜜无比,只是这匈奴的索亚丽公主心中便有些百转千回了。这匈奴公主的身份,除了段重和萧峥嵘,在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也不能知道,而段重的身份,自然是萧峥嵘的好兄弟和得力助手,在外人看來,这俊男美女本來就是天作之合,三妻四妾也是极为正常之事,所以在艳羡段重艳福无边的同时,也就只剩下奉承和赞美了。而对于索亚丽公主來说,内心的骄傲在这种奉承和赞美之中便也不知不觉的慢慢妥协了,这便是段重想要的结果。而另外让段重惊喜的是,素儿和廖佳佳两位姑娘并沒有对索亚丽公主表现出太多的排斥,反而有着接纳的倾向,三女在一起倒是相谈甚欢。这一点上到底是段重多虑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三妻四妾是极为普遍的事情,素儿和廖佳佳从小都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反应自然也不会那么大了。 所以这一顿“满汉全席”到底味道怎么样,对于段重來说已经不重要的,虽然这一桌子的菜的确是美味无比。而在这次宴席之上,段重也同时传达出了一个讯息,那就是段重要“回”燕京了。顿时一场这一场宴请又成为了告别宴,郡守大人和一应官员顿时又表现出了对英才的称赞和不舍之情,极力吹捧了段重一番,直要恨不得拿着草纸给段重擦屁股才罢休。而萧峥嵘对于段重的打算早已是了然于胸,并沒有表现出太大的吃惊,反正回京时迟早的事情,迟早是要见面的。而且最为让萧峥嵘开心的事情,那便是段重极为“客气”的把严婉秋姑娘留在了朔方郡,言明带着的只是索亚丽公主、素儿姑娘和廖佳佳姑娘三人。这明显是有意撮合二人,虽然这让段重迎上了严婉秋姑娘无比幽怨的眼神,但是......段重总是要哄兄弟的人。 所以这一番宴请之后,段重便让三位姑娘一起相处,自己磨合去了。段重自己则是吩咐着粽子、蒋明辰安排人收拾东西准备上路,等一切安排稳妥了,便准备上路。而粽子和蒋明辰办事的效率......向來是无比的高,所以仅仅到了第二天清晨,所有东西便已经安排好了,段重从床上爬起來的时候,五驾马车已经安安稳稳的停在了院子的门口。段重挥了挥衣袖,沒有带走一片云彩:出发。 。。。。,,,,,,,,,,,,,,,,,,,,,,,,,,,,,,。。。。 马车上的日子总是显得有些无聊,特别是在段重和三个女人一同行路的时候。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而段重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一名看客,而且是一名在另外一辆马车之上的看客,这让段重极为无奈。三个美女在一辆马车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段重只能在另外一辆马车上看着蒋明辰和粽子來意*淫。什么时候要沦落到跟两个男人一起坐马车的地步了。段重恨不得仰天长啸,当真是无比的......怨念。 而在马车之上,段重也在准备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让蒋明辰和粽子跌破了眼镜......段重在玩的是什么花样。。女红。竟然玩起了针线,还玩的极为尽兴。所以粽子还上前摸了摸段重的额头,以为段重受了什么刺激......中邪了。当然,段重对这等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至于这段重到底在干些什么,沒有人看得出來,段重也不会说。当然,段重是用着极为淫*荡的表情解释道:“答案之后揭晓。” 所以在沒有三位美女的陪伴之后,段重一路上的旅程倒不是如同众人想象之中那样无聊,反倒是自娱自乐,蒋明辰和粽子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这一路的行程按照段重的计算,少说也要一个月左右,毕竟带着三位姑娘,这速度无论如何也是快不起來的。而在车队行驶到了第七日深夜的时候,段重安排众人到最近的驿站休息之后,确认了三位姑娘都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才领着蒋明辰和粽子出了驿站。 时节已经到了晚春,段重只不过穿了一身单衣,但是即便不运转真气也不会感到丝毫的寒冷。离开了官道,在一旁的小树林中穿梭前进,蒋明辰像影子一般在前面带路,片刻之后便來到了一处小树林间的空地之中,而这空地之中,还有近百道影子安静的矗立在这里。 段重摸了摸鼻子走到了月光之下,拍了拍站在最前面影子说道:“你自己來了。余生堂怎么办。” 付幼苏摇了摇脑袋说道:“南京近來无事,余生堂里有徒弟刘强照应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題,看着小主子北梁这边缺人手,我便领着兄弟们來了。” 段重叹了口气:“你和季无常都來了北梁,我在南梁那边倒真沒有什么可以信赖的人了,希望萧北平给我好好照应着,别出了什么差错。”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你既然來了北梁,短时间便也不要回去了,不如把余生堂给开到燕京去,你带來的‘毒匕’交给蒋明辰大理便好。” 段重看了看付幼苏身后站着的数十名精锐“毒匕”,又回头看了一眼蒋明辰,见蒋明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了,心中却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着付幼苏身后扫了一眼,说道:“不是说带了百來号人。怎么只有七八十人。莫非路上出了什么差错。” 付幼苏脸色顿时阴了下來,沉声道:“我们在渡江之后遇到了埋伏,敌人不知道來路,但是数量极多,而且有不少武道高手,最为重要的是有大量的弓弩手的存在,有三十名弟兄舍命牵制,我们这些人才得以甩开追兵,不然损失恐怕还要巨大。” 埋伏。段重心中一紧,这“毒匕”行事向來极为隐蔽,怎么会中了埋伏。除非有更加厉害的组织隐藏其后,关注着付幼苏的一举一动,才可能察觉到段重暗中安排的这一次渡江,不过付幼苏能够领着大部分人按照约定汇合,便已经万幸了,错不在付幼苏,段重自然不会去深究,而付幼苏却是面色凝重的说道:“不过袭击我们的敌人应该是军方出身,而且其中几个高手的手法我觉得倒是跟在杭州与您进行盐商生意争夺的那一伙神秘人极为的相似,所以我判断这次袭击应该出自和江南的同一伙势力。” 段重闻言一愣,摸了摸自己,终于是若有所悟,这北梁大战在即,南梁的神秘势力便消失无形,而段重的“毒匕”方甫渡江,便又受到了神秘势力的阻拦,而且似乎只有这个神秘势力才具有监视付幼苏并让付幼苏毫无察觉的能力。再加上段重之前对这一伙神秘势力的推断,这伙势力的來头也便呼之欲出了。。北梁朝廷。 段重摸了摸鼻子:“别管这么多了,继续上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九章 燕京 求鲜花订阅..... ,,,,,,,,,,,,,,,,,,,,,,,,,,,,,,。。。。。。。。。。。。。。。。。。。。。。。。。。 马车嗒嗒的行驶在路上。这一个月來的赶车时间,倒是显得极为平静,除了途中跟付幼苏进行了一次碰面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发生。而段重竟然能够安之若素的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女红工作,这可是大大出乎了蒋明辰和粽子的意料,而且这一项工作是背着三位姑娘进行的。所以在素儿、廖佳佳以及索亚丽公主的眼中,段重这一个多月來是十分乖巧的,起码沒有死皮赖脸的耗在三位姑娘的马车上,应该是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检讨。 所以当马车缓缓的驶入了京城的边界范围内,粽子拍了拍段重的肩膀告诉段重到了的时候,段重只是抬起了头,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低下脑袋钻研自己的......针线活。 所以当马车缓缓驶入了城门,经过了城门巡检司的排查进入燕京,再停到了客栈的门口之后,段重这才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跳下了马车。 燕京,正如段重所意想的那样,恢弘,浩大。虽然这里的燕京并沒有段重上一世的京城那样气势彷徨,沒有故宫那样的规整那样的让人心生敬畏,但是对于这个世界來说,依旧是一项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这让段重想起了历史上的长安城。对于这样一个仅仅是道路都要比南京城宽阔上两三倍的燕京來说,段重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词來形容。若是南梁的风格更倾向于精巧的话,那么北梁无疑就是大气了。 车队停靠的地方是城南的一处名为“翠微居”的客栈门口,遥遥的可以看着远处高高耸立的攻强,著褐色的砖墙看起來让人感到庄重而压抑,不过对于帝王家出身的段重來说,这些倒还算不上什么。毕竟在南梁的时候,段重起码也是个能够自由进出皇宫的大号人物,至于这北梁的皇宫么......段重也是迟早要进去的。 这燕京之中的“翠微居”是一处具有南梁风情的客栈,不论装饰还是样式都极为的精巧、典雅,这了“翠微居”的老板也是南梁的一名商人,段重之所以会住在这里,却是季无常所精心安排的。季无常不过是刚來到北梁不久,应该此时刚接手朱思文的工作,而且还是处在暗地里的人物,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并沒有來迎接段重。 不过段重在安排好了三位姑娘的休息事宜之后,终于是看见了自己的一个熟人。。朱思文。 从道义上讲,段重打心底里是有些对不起朱思文的。毕竟一个堂堂的二段武道高手,又是大理皇室的重要护卫,去负责开酒店和青楼,成天到晚跟烟尘姑娘打交道,着实是有些大跌身价。不过考虑到这朱思文作为一个男人,在其中想必也沾了不少荤腥,段重便也不那么歉疚了。所以面对着迎面冲來嚎啕大哭的朱思文,段重不过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极为象征性的客套了一下:“辛苦你了。” 朱思文抹了一把眼泪,又蹭了一大把鼻涕在段重的裤腿之上,这才极为委屈的说道:“小主子,我一个人在北梁,可是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啊。” 段重摸了摸鼻子,在心中默叹了一口气,这朱思文前來诉苦的场景自己已经是想象到了,只是沒有想到朱思文竟会如此的......哀怨,难道真还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不成。一个堂堂二段武道高手会被人欺负。然而段重还在想着,朱思文便已经拔下了自己的单以,指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说道:“小主子,我这段时间可是受了无数的苦,挨了无数次的揍啊。小主子你回來了可是要替我做主的。” 段重顿时一愣,这朱思文身上的瘀伤还真是实实在在的被人给打出來的,而且下手绝对不轻。不过对方倒是还有一些人道主义精神,起码还......沒有打脸。朱思文都能被人打了。这是一个令人值得深思的问題。毕竟一个二段的武道高手,放眼天下也沒有几个人敢小觑,可偏偏朱思文就这么被打了,而且打得朱思文自己挣不了这口气只好來向自己诉苦,只能说明打了朱思文的人是一个很厉害的高手,起码要比朱思文要高上两三个等级,也就是说......起码是个二段上甚至一段的武道高手。对于朱思文段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低调做人,小心行事,不该招惹的不要惹,能用银子解决的就要用银子解决,怎么还会弄成这副模样呢。所以段重极为无奈的摸了摸自己小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思文抹了口鼻涕又抹了口眼泪,这才抽抽泣泣的开始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的始末。原來自从半年以前朱思文到了燕京以來,的的确确是低调办事的,极为小心的花了大价钱盘下了城南的两座小楼,一座楼是用來开饭店的。这饭店,自然是楼外楼的第二处分号了,这半年來是一直处于装修的状态,眼下已经是整理的七七八八了,只差培养极为掌勺的大厨便可以开业接客了,这东坡肉的大名便也要传到北梁來了,可以说在开饭店这一件事情之上,朱思文做的事滴水不漏。只是在开青楼这件事情上却是捅出了大篓子。 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怪不了朱思文,因为这北梁青楼的体系着实有一些......复杂。或者说是一家独大。朱思文來到北梁燕京之后,马不停蹄的用挥金如土的方式盘楼子,修房子,还要跟这京城之中的官员疏通打点,银子是哗哗的往外流,只是这一干事情下來,却是出奇的顺利,几乎沒有受到什么阻碍,然而越是如此,越是会让人感到不安。而当朱思文意识到出了问題的时候,却已经为时过晚了。 这燕京之中的青楼看似不少,但实际上却是完全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而这个人行事向來诡异,甚至连男女都不为外人知道,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不过因为朱思文要干这一行当,自然会去打点熟络,便会从某些官员的口中探听到一些口风,也是渐渐的有所耳闻。这个人,真名并沒有人直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身后有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强大到可以一家占有者燕京城中最赚银子的青楼生意。而这个人在外面也只有一个称号。。天下第一老鸨。 虽然这朱思文也有着段重送予的“天下第一龟*公”的称号,但是和这天下第一老鸨比起來可是要相去甚远,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而让朱思文深刻体会到这一点的事情是直到最近,盘下的楼子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样式也是按照“天上人间”來办的,只是临到找姑娘头牌的时候,朱思文却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给力了。因为无论用多少银子,别的楼子的姑娘都不肯过來,而培养新人是需要时间的,偏偏朱思文最缺的又是时间,所以一时间便陷入了窘境。 所以朱思文下了一个决定,便是去拜访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俗话说有事好商量。然而临着去了,人沒有找到,还被人给打了一顿,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打了。而且打得理由还很简单,,看朱思文不爽,还不给段重任何说话和辩解的机会。 最为重要的是,一个青楼的护卫之中竟然会有一段的武道高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现在朱思文心中可谓是一肚子委屈和火,自己沒做错什么还要被打不说,连小主子交代的任务也沒有完成,在哭哭啼啼、模模糊糊的讲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只能用极为可怜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段重。或许这个聪明过人的小主子能够想出什么办法來,毕竟大笔的银子砸了进去,总不能血本无归吧。 而段重在听了朱思文的讲述之后,不由得多摸了几下自己的脖子。对于这一番话,段重抓到了许多重点,譬如说这燕京城中所有的青楼都隶属于同一个组织,同一个人的手中。再譬如说青楼的护卫会出现一段的武道高手。再譬如说朱思文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段重摸了摸良心问了一下,能够做到这些事情,能够发挥如此如此大的能量的人,其背后的势力,只可能是......北梁的朝廷。毕竟北梁向來并不富裕,能够控制青楼來钱的这一个路子无疑是很好的选择,这样一來,这青楼会有一段武道高手护卫也便可以解释的通了。、 所以段重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会一会这天下第一老鸨,看看这个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是不是三头六臂。 所以段重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老鸨’,你有什么路子么。” 朱思文想了想,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小主子,若是我们把事情闹得很大,或许会有机会。”说罢顿了一顿,这才继续道,“当然这样的行动影响会很大,而且还会需要足够强大的武力保护,否则会被打的......很惨很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章 丝袜 求订阅、收藏...另,26号开始爆发。 ,,,,,,,,,,,,,,,,,,,,,,,,,,,,,,。。。。。。。。。。。。。。。。。。。。。。。。。。 在京城之中,不论是南京还是燕京,甚至是大理,大部分的商家都会有背景和靠山。更何况这燕京这之中铁板一块的青楼买卖。所以对于插入燕京青楼这一块的生意,段重早已经预见到这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所以才交给了办事沉稳的朱思文去做,只可惜段重依然小瞧了这燕京青楼老板背后的势力,不仅仅有的是官方的支持,还有的是武力的支持。而现在,段重也终于明白朱思文这一路下來用钱打点为何会如此的顺利了,感情这燕京城的官员们早就知道朱思文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收了银子又有好戏看,何乐而不为呢。这笔账么段重又是记下來了,将來自然是要一一讨回的。不过眼下一算,这要讨的帐还真是不少。 段重摸了摸朱思文的脑袋,好生的安慰了一番,反正这工作都交给了新來的季无常做了,朱思文除了协助一下季无常以外,倒是可以休息一阵子了。不过这朱思文一大把年纪了,按照辈分也算是段重的伯伯辈了,还要一天到晚跑到段重处來求安慰,这让段重情何以堪啊。 好不容易好生安抚了朱思文一番,算算时间已经天黑了,这才将朱思文打发着去休息去了。当然,临走时段重还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自己许久沒见的小师妹李婵儿。但是朱思文却表示着小姑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回來视察朱思文的工作进展,便又是不见了身影,而且即便知道了段重这几日要抵达燕京,也沒有说要好生消停两日迎接一下自己的师兄。对于这个小祖宗式的丫头,朱思文自然是管不來的,段重对此也极为的无奈,所以也只好作罢。 按照段重的性子,來到这新的地方,自然是要先好好的游玩一番,牵着素儿的小手逛逛街买买东西调调情,打情骂俏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这初到燕京,经历了近一个月的车马劳顿,早已是疲惫不堪,自然是要想好好的先睡上一觉,再加上被朱思文给搅了兴致,自然也便耽搁了下來。至于接下來的计划,段重自然也是先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不过至于怎么个睡法,这还是个值得商讨的问題。而且这短时间之内,段重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譬如说要去秘密会见一下季无常,再譬如说要去见识一下朱思文口中的“天下第一老鸨”,再譬如说找一找自己失踪的小师妹李婵儿......想到这些,段重的头都有些大了,但是事情必须要一件一件的來,而眼下,段重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匆匆的吃过了店家送來的晚饭,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出了房间,依次敲开了三位姑娘的房门。虽然说夜间敲开姑娘家的屋门是很无礼的行为,但是如果放在这三个女人都是在段重的女人的前提下,便沒有什么关系了。段重第一个敲开的是索亚丽公主的房门。之所以第一个选择索亚丽公主,段重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位匈奴的公主肯于抛弃了身份跟着段重一路行來,其中的一些次要因素抛开不说,牺牲已经是无比的大的,所以无论如何段重也是要好生对待的。虽然这索亚丽公主名义上已经从了段重,但是两人之间还有许多隔阂沒有解开,譬如说段重身份的突然转变,譬如说段重的正妻素儿等等......以至于现在两人的状态是有一些不清不楚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隔了一层纸。当然若是想要捅破这一层纸,对于段重來说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但是眼下段重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一旦捅破了这一层纸,便意味着两人的关系要从单纯的男女关系上升到不单纯的男女关系,捅破了一层纸的同时还意味着要捅破一层膜。而放在段重眼前的有许多问題,譬如说自己跟素儿......尚未温存过几次,跟廖佳佳姑娘,似乎也沒有上升到不纯洁的男女关系,所以这索亚丽公主只能向后排着了。而且保持目前这样相敬如宾的形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幸而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之中,索亚丽公主已经能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当然这药归功于素儿这位好内助了,虽然在心中仍然是埋怨着段重,但是这索亚丽公主要入段重的门已经成了事实,那便还是向着段重的。这才是一个稳重持家的大房妻室应有的气度嘛,对此,段重是感激无比的。所以在跟索亚丽公主象征性的寒暄了几下之后,顺便摸了摸小手,搂了搂小腰,惹得索亚丽公主一阵大红脸,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索亚丽公主道了晚安。当然要说明的是,索亚丽公主虽然生活在草原之上,性子极为大发,但是面对段重的时候,依然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小女人的姿态。小女人姿态,段重自然是极为喜欢的。不对,是无比的喜欢。 跟索亚丽公主说了晚安之后,段重又敲开了廖佳佳姑娘的房门。这个小妮子已经爬上了床,段重敲门之后是从床上爬起來给段重开门的,这又让段重无比邪恶的“遐想”一番,不过这坏事还是不敢办的。因为段重在对待女人方面,还是极有原则的,至少段重还知道,自己欠廖佳佳姑娘一个盛大的婚礼,而在婚礼之前,段重并不想去做什么,这是一个负责的男人应有的态度。当然,作为情人,恨不得每时每秒都黏在一起的,段重这去草原之上大半年,虽然回來了月余,但是在马车之上赶路的时候段重一直是呆在另一驾马车之上,而且旁边还有另外两个女人,这温存的机会自然就近乎于零了,所以这一份哀怨之情足够段重來承受了。所以段重刚刚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迎來的则是一个满怀热情的拥抱,紧接着便是一双炙热的双唇。 此时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对于一个向來无比矜持的姑娘來说,能够做出如此的举动,已经足以证明了许多事情。而接下來如同“法式长吻”一样的热吻,更是足以说明一切。在美女如此激烈的响应之下,段重的脑子自然不可能不热。用着传说中的“公主抱”姿势抱起了这位大小姐,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当然,这个过程中热吻依然是在继续的,而段重也情不自禁的将手伸入了廖佳佳姑娘的衣襟之中,然而当双手触到了圆润的山丘的时候,段重身子猛地一颤,知道若是再也继续下去,在廖佳佳姑娘的热情配合之下,自己会很有可能按捺不住做出什么事情來。所以必须停止。 察觉到段重的异样,廖佳佳姑娘愣了愣神,满是不解的看着段重,这眼神之中写的都不难以置信:难道你不要。你是不是男人。 然而段重只是轻轻的闻了闻廖佳佳姑娘的嘴唇,继而吻了吻她的额头,摇了摇脑袋,轻轻的笑道:“不是现在......我还欠你一个婚礼。”说着握紧了廖佳佳姑娘的小手。廖佳佳姑娘闻言眼眶顿时一红,有些感动的说不出话來,段重却是摸了摸她的脸蛋笑道:“车马劳顿,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说着站起了身子,吹灭了屋中的蜡烛,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 而接下來,要推开的自然是素儿的房门了。段重并沒有敲门,而是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正如段重所料的那样,这屋子的门并沒有关上,很明显,这是专门给段重开着的。段重反手插上了门栓,悄悄的近了屋子。屋中只有床头的蜡烛还亮着,大红色的被锻微微翘起,明显有人躺在其中。段重慢慢走近轻轻的唤了一声“素儿”,便看到这被子猛地一震。 段重自然是再也沒有任何的犹豫,一下子便扑了上去。这才是段重现在真正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只需要一个字,干。 接下來么自然便是大家意想之中的干柴烈火衣帛破裂的声音了。隐忍了大半年,这对新婚的夫妇终于是能够充享鱼水之欢,自然是不要再顾及什么了。至于什么索亚丽公主,什么廖佳佳姑娘,早已是抛到云霄之中去了。 然而当两人坦诚相见,正欲“行事”之时,段重却是突然停住了身子,从床下的衣服中摸出了一样东西说道:“素儿,有样东西我想你穿给我看好不好。” “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叫做丝袜。是我耗时月余精心编织而成,用的是江南质地最好的蚕丝,是专门套在腿脚之上的。质地爽滑,富有光泽,穿起來舒适无比,而且还极为的漂亮。”这个时候,段重手中拿着的白晃晃的东西便是这一个多月來段重在马车之上夜以继日劳作而成的结晶。。丝袜。丝袜诱惑,这是段重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偏偏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这样的物品,所以段重只好自己亲手來了。 素儿看着段重手中拿着的东西,愣了愣:“这个......怎么穿。” 段重想了想,很严肃的说道:“光着身子穿。” “我......我说的......不是这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一章 无常 爆发开始~求鲜花,票票~订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燕京之中的建筑依然是如往常一般的大气、恢弘,然而此时此刻段重的心态却是有些谨慎小心了。因为要在北梁的京城之中进行私密的会面,并不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单以戒备的力度來说,燕京起码要比南京要高上三成。 虽然段重身后跟着的是粽子和蒋明辰两位高手,但是也必须得小心翼翼的起个大早偷偷的溜出來,毕竟这京城之中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连个妓院都有一段的武道高手护着,不小心栽个跟头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唯一让段重不满的便是一大清早从被窝里爬起來,还是从素儿的被窝里爬起來。 绕过了几支巡值的禁军,三人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城南的一处空楼之中。这楼子是朱思文盘下來准备开青楼的,所有装修打扮都已经稳妥了,只差姑娘们入住开门大吉了,只可惜不仅门不让开,姑娘也找不到,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老鸨”。既然开不起來,索性便成了季无常的据点,反正环境倒也还舒服,便先住着呗。 这一楼的大厅如南梁的“天上人间”一般是酒吧的形式,空无一人二二楼以上才是客房。段重摸了摸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楼子之中的檀香气,向着身后蒋明辰和粽子看了一眼,这才迈上了台阶。二楼第一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來了细微的响动声。段重沒有犹豫,直接推门进去,却是看见季无常正坐在桌子上一手写着字,一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这打算盘的速度让段重眼睛都有些花,这可比什么武道高手的剑法还要令人眼花缭乱。 段重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这才让季无常从“痴狂”的状态回复了过來,一看见段重,眼睛便立刻放出了黄鼠狼看见了鸡的神色,还外带着一丝幽怨。用极为迅猛的速度放下笔站起身子冲到段重面前便开始滔滔不绝说道:“小主子你总算是來。我把朱思文这半年來在燕京的开销算了一下,足足用了近一百万两银子,只盘下了两座楼子,还都沒有开起來。这可是我们在南京挣得血本。还有这‘天上人间’分号开启也遇到了问題,找不到姑娘不说,还有势力从中作梗进行阻拦,可以说是碰了一鼻子灰。而且这准备开业的楼外楼也遇到了找不到大厨的问題,虽然别的菜色还是可以做的,但是沒有东坡肉等招牌菜打开名号,生意也不会有气色,但是从南梁拉厨子过來又不现实,自己培养又需要时间,总之,很难很难。还有,这燕京城中有不少贵妇,对于香水的需求量比南梁绝对是有增无减,前几日我在街上行走还闻到了咱们生产的香水的味道,应该是从南梁走私來的,所以我估计若是将香水的生产线放在燕京之中绝对可以大赚一笔。还有......” 眼看着季无常还有着要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段重急忙打住。这季无常不愧是商人出身,三句话离不了本行,可惜现在段重并沒有心情去理会这些琐碎的商业问題,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说道:“你所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你也不必去心急着做这些事情,只要把现有的资源保护、利用起來便好。这眼睛之中的环境太过复杂,势力太过强大,想要能够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还是要先站稳脚跟才是。我们时间有的是,姑娘们可以慢慢找,厨子们可以慢慢培养,这点银子我们还出得起。现在我还不能摆到明面上來,等到萧峥嵘回來了,一切便可以摆在明面上來了,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我现在过來不过是看看大家怎么样了,并沒有别的什么意思,所以你也大可不必心急。”段重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付幼苏那边怎么样了,” 季无常道:“付幼苏已经跟我接过头了,不过‘毒匕’因为太过惹眼,只安排了十余名在京城之中,其余的全部安置在郊区的据点之中。至于付幼苏这两日一直在琢磨着开武馆的事情,但是想要在燕京之中开武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起码比在南京要困难得多。一來根基不够,二來沒有背景,三來付幼苏的实力不济,所以我也沒有什么办法,只能先搁置着,最多先盘下个院子而已。”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说着转过脑袋对身后的粽子说道,“既然武力不够,那么便你去开。” 这个想法虽然是突发奇想,但段重并不是一时兴起,因为想要在燕京之中站稳脚跟,这名声自然是要先打出去的,而众人之中也就粽子这么一个可以撑场面的人物,自然要好好的利用起來。所以段重不顾粽子诧异的表情,直接吩咐季无常去安排事宜,争取一个月内便把这事情办妥了。待吩咐完毕,段重却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季无常道:“这几日你有沒有看到过李婵儿,”见季无常摇了摇脑袋,段重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小妮子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一离开了自己就成天见不着踪迹,若是让家里的老祖宗知道自己这么放任她的小徒弟,非要扒了段重的皮不可。不过段重眼下也沒有时间去找李婵儿,因为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譬如说去会一会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 待安排了季无常继续做事,段重这才发话问道:“付幼苏现在身在何处,”季无常道:“此刻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往这里赶呢。”段重闻言点了点头:“那好,我们下去等一等他。” 在一楼的大厅之中的“沙发”之上翘着二郎腿,品着从杭州带來的龙井,段重的心情却并非表面之上的那般轻松,一只手摸在鼻子之上,眼睛却是有些飘忽的望着天花板,这是段重标志性思考的动作。粽子和蒋明辰静静的立在一旁沒有说话,很显然,这个时候打扰段重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段重的思绪最终是被“吱嘎”一声开门声所打断了。來的人,正是付幼苏。 付幼苏穿着极为普通的褐色粗布衣服,自然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段重眨着眼睛看着走进來的付幼苏笑道:“你來了。” 付幼苏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弯腰行礼:“小主子。”段重点了点头:“一路平安,沒出什么差错就好。你带來的可是我们核心的武装力量。” 付幼苏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小主子不用说付幼苏也知道,‘毒匕’我都已经安置妥当,在沒有摸清楚燕京之中的势力之前是不会轻易进入京城之中的。” 段重叹了口气,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如此便好。之前我有叫你來京城中开设武馆,这件事还有些麻烦,你一个人撑不了场面,但是又不能不办,索性便让粽子來做,你帮着他打点一下便好。” 对于段重的话,付幼苏向來是无条件服从毫无异议的,这一次也是如此。段重看着眼前的付幼苏,他虽然对自己忠心无比,但是始终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地位地位的仆从上的,这并非段重所愿,但是这样的等级观念段重一时之间又无法改变,所以显得无可奈何。自然是不能指望付幼苏能够跟自己交流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这才叹了口气继而拍手笑道:“好了,这一次我也只是看看你,沒什么事情交代的。既然大家都沒什么事情,那便是最好了。”说着段重站起了身子,扭头问了一旁的季无常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季无常算了算时间:“已经是晌午了,差不多可以用餐了,” 段重拍了拍手笑道:“如此甚好。这新开的楼外楼既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也不能让它闲着不是,咱们中午就去楼子里自己动手吃上一顿,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么长时间沒在一起聚聚,这一次可是要好生吃一顿才是。”说着扭过头來吩咐一旁的粽子道:“一会去把素儿她们都接來一起吃顿饭,一个多月來一直赶路,那么辛苦也沒有吃到一顿好的,今天中午可是要好好弥补一下,把这一个月欠的都要给补回來才是。” 粽子点了点头:“现在去接么,” 段重点头道:“现在便去吧,”看着粽子走出了大门,这才转过身对这季无常说道:“你也准备准备一下,吃晚饭我们晚上去逛逛青楼。” “青楼,”季无常一愣,“您不怕素儿姑娘......”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朱思文被人打了,这笔账总是要讨回來的,顺便还要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老鸨’,”说着拍了拍脑袋问道:“这燕京之中最大的妓院叫什么來着,” 季无常摸了摸脑袋:“满春园,” 段重一拍巴掌:“满春园,就决定是你了,”说着站起了身子挥了挥手道,“走走走,吃饭去,今个我做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二章 满春园 第二更~~ ,,,,,,,,,,,,,,,,,,,,,,,,,,,,,,。。。。。。。。。。。。。。。。。。。。。。。。。。 聚餐,向來是段重极为喜爱的事情,尤其是一大堆“自己人”坐在一起,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什么的。段重还记得,上一次大家围在桌子旁边距离现在大概有半年之久了,而这一次的桌子上又多了一个人。。索亚丽公主。段重最擅长的不是手上使剑的功夫,而是嘴皮子功夫,所以是向來不会担心冷场的,再加上季无常这样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油条,插科打诨拍马溜须可谓是极为的擅长,更是将这三位“主母”哄得差点合不拢嘴巴。总而言之,这一餐所有人都是吃的十分的......开心。 中饭之后,还沒有到逛窑子的时间,段重自然要留着时间來陪着自己的“老婆”们,而为了让自己的老婆们能够和睦相处并且拥有公共的兴趣所在,段重不惜挖出了藏在《宝典》之中的必杀锏。。麻将。麻将,是段重上一世的国粹,乃是消磨时间培养感情的“绝杀”尤为适合段重和三位“夫人”培养感情,所以段重这个时候将其拿出。不得不说,段重的三位夫人对于麻将技法的领悟能力实在有些快的吓人,几盘下來便已经能够将段重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当然,这其中必然要包含着让老婆、哄老婆开心的成分在其中。而且段重还发现,几轮下來,不论是素儿还是廖佳佳,乃至匈奴的索亚丽公主,都已经完全处于一个痴狂的态度了,甚至连厕所都不愿意去上,因为会耽搁打麻将的时间。段重眼看情势不对,若是这么下去,恐怕连一会逛窑子的机会也沒有了,当然,段重逛窑子虽然是有明面上的理由的,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自己的“老婆们”知道的好。所以眼看着天快黑了下來,段重早已是把季无常叫來了旁边看着四人玩了几把。以季无常的天分,麻将这种东西自然能够很快领悟而且融会贯通,而且段重明显感觉到季无常的对麻将炙热的眼光。而单以眼下素儿、廖佳佳以及索亚丽公主三人痴狂的程度來说,只要有人陪着打麻将便好了,管他是季无常还是段重呢,所以段重可谓是极为庆幸的......“金蝉脱壳”了。 待出了和三位“夫人”***麻将的偏厅,叫來了朱思文、蒋明辰和粽子,好好打扮了一番,乔装成了一位每日逛街遛狗调戏良家妇女的二世祖和其仆人的模样,便大摇大摆的出了门,目标直指这燕京之中最大的窑子,,满春园。 这朱思文在燕京好歹也是混了半年的人,这燕京的窑子自然是逛了不下百遍的,所以段重才特意叫了朱思文而沒有叫季无常。换做往日,季无常自然是要大大的抱怨一番的,但是今日季无常找到了麻将这等好玩的东西,段重自然也不必担心了。眼看着天慢慢的黑了下來,段重倒是也不着急,在路上慢慢悠悠的走着,顺便看一看这燕京之中的景致。这一路之上朱思文的嘴巴却是一直沒有停过,一直在给段重讲有关“满春园”的事情。这“满春园”乃是燕京之中最大的妓*院,段重是早已知道了,只是到底有多大,经过朱思文的一翻描述,段重依然是沒有概念。只是知道有......很大很大,起码比南京城中的“天上人间”要大上许多,用朱思文的话讲,这“满春园”乃是天下第一青楼也丝毫不为过。所以段重的好奇心也已是被吊了起來,津津有味的听着朱思文讲话。 依照朱思文的说法,这“满春楼”共有十二位头牌姑娘,被称作“燕京十二钗”。每位姑娘都是风姿各异,迷人无比,罗裙之下迷倒的士子官商无数,传闻便是这北梁的权利制高点,,梁武帝萧和也曾经数次微服出宫,为的便是跟这“满春园”里的头牌姑娘们一夜交欢。所以这“满春园”姑娘的质量之高,数量之多,绝对是毋庸置疑的。而这一点,段重也从朱思文眼中的火花和嘴边的口水看了出來。而这“满春园”的十二位头牌姑娘可不是随叫随到的,而是有着极为严格的规矩,每人一个月只出台一次,除非你是皇帝老子亲來,不然谁也是唤不动的。当然,这其中也并非是所有的姑娘不愿意出台,而是这背后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老鸨”下的决定,而似乎北梁的达官贵人,并沒有谁会,或者说谁敢來打破这一个规矩,硬要某位姑娘出台。 虽然这十二位头牌姑娘每月都只出台一次,但是平均下來每三日便会有一位姑娘出台,所以倒是不显得太过寒碜。总之是比南京或者杭州的青楼要好得多了去了。这个自然也是因为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的能量在其中。而朱思文说到最兴奋的地方,就是这今晚出台的头牌姑娘苏媚了。依照朱思文的说法,这苏媚人如其名,媚惑无比,被燕京之中的士子贵人们称为“天下第一媚”,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段重并不知道,但是看朱思文这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总而言之今晚去见识一下就好了。即便是头牌,段重也并沒有想招惹的念头,因为自己家中还有两位“含苞待放”的娇艳妻子沒有搞定呢,又怎么会去摘惹其他的野花呢,不过听到朱思文提起头牌,段重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熟人,,李师师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顿时间心中有一丝绞痛的感觉,但又很快被压制了下去。 在朱思文的口水之中众人已经不知不觉走了许久,眼看着这大街之上已是越來越光亮,灯红酒绿的一片喧闹之声,已然是到了燕京之中最为繁华的地段。这“满春园”所处的地段乃是这燕京之中唯一一处不实行宵禁的地段,这也是梁武帝萧和特别恩准的,所以即便在大街上铺被而眠,也不会有人來管你。而众人在大道之上走了几步,便听到朱思文极为兴奋的道了一句:“到了。” 段重抬起了脑袋,从拥挤的人群中向边上挤了一挤,领着粽子等人站到了路边上,这才好好打量了“满春园”一番。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在两排硕大灯笼映照之下的巨型烫金牌匾,上面写着鎏金的大字“满春园”,光是这牌匾,恐怕便要比“天上人间”的大上一倍不止。而且最让段重感到诧异的是,这牌匾之上的字迹段重还极为的......熟悉。这不是自己的师傅,享誉天下的大学士董仲舒董老先生的字迹么,以段重的眼力,自然是不可能认错的。面对这种情况,段重自然只能苦笑一声,自己的师傅董大学士,看來不仅是才华享誉天下,也风流也是享誉天下的。 段重摸了摸鼻子,领着朱思文、粽子和蒋明辰三人向着大门走过去。这大门自然是要比“天上人间”大上许多的,而这门口站着的并非两排花枝招展的姑娘,而是两排面目狰狞的......大汉。这天下第一的青楼,自然不是想进就进的,所以这刚走到门前便被拦了下來。段重正欲说话,却见朱思文急急忙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小卡片递了过去,这领头的守卫看了一眼之后便极为恭敬的将卡片递了回來,让出了一条道路來。 段重顿时愣住,这是什么卡片,vip贵宾卡么,这不是“天上人间”推出的特色服务么,难道这里也有,这时候朱思文却是极为识趣的附耳到段重的身旁说道:“这是满春园的身份卡片,这一张卡片可是值一万两银子的。” 段重摸了摸鼻子,终于是知道朱思文的银子是怎么花出去的了。光是一张青楼的入场券便花了一万两银子,这一百多万两银子也不算冤枉了。哪里知道这朱思文却是一边引着段重向前进去,一边将卡片塞入了段重的怀中:“知道主子好的就是这口,所以我才特意为办了张最高级的身份卡,以后这燕京之中的青楼,只要小主子走进去,绝对送來的是最美的姑娘和最好的酒菜。” 段重看着一脸谄媚和期待表情的朱思文,差点一口口水给啐过去,感情自己在下人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吃喝嫖赌好吃懒做的形象,这朱思文的马屁拍的实在是差劲至极,段重真是有一股直接将朱思文给扔去喂狗的冲动,但念在朱思文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终于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算是认同了朱思文的这个马屁。 而当真正的迈入了这满春园之中,段重终于是知道了这朱思文口中所说的大是什么概念。以段重这种很沒有空间概念的人,也只能用大來形容,而段重搜遍了脑海中所有的形容词,只找到了一个词语,,足球场,來形容这个大厅的大小。而这仅仅是个大厅的大小。自己开的“天上人间”跟这“满春园”相比,那就是足球场跟篮球场的差距了。便是南梁梁文帝的太和殿,跟这满春园的大小相比,也是如同过家家一般。 而段重在看了这大厅之中的摆设和布置之后,竟是爆了句粗口:“我x(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三章 熟人 第三更~ ,,,,,,,,,,,,,,,,,,,,,,,,,,,,,,。。。。。。。。。。。。。。。。。。。。。。。。。。 段重之所以爆粗口,并不是因为惊叹于这“满春园”布置的华丽、雄伟、金碧辉煌,而是惊诧于这他娘的“满春园”的布置风格怎么跟自己“天上人间”的风格极为相近呢,不仅有吧台、沙发,便是连走秀的t台也大同小异。可以肯定的是,这“满春园”的开张时间绝对是要先于“天上人间”的,而“天上人间”的风格制度又是段重从上一世带來的,继而联系到这“满春园”的贵宾卡制度,段重立刻便得出了一个几乎令人窒息的答案。。遇到同胞了。 对于“同胞”这个词,段重可是非常敏感的。作为意识來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來说,段重是一个极为孤独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并沒有同等学识或者感情经历的人的存在,除了那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而这个游戏的规矩便注定了从一开始两个人便已经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之上,只可能是敌人,不可能是朋友。所以,段重一直对于这个“故人”抱着即回避又期待的态度。段重之所以在南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便是希望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位同类,能够注意到自己,但是段重的举动并沒有得到回应,所以自然而然的,段重也便几乎忘记了自己这个同胞的存在了,然而这一刻,段重不得不想起來,而且是极为清晰的想起來自己來到这个世界的使命來。甚至让段重有些不敢于面对了。而眼下,段重也是不得不想到一个人,那便是那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既然这“满春园”是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的产业,而此人又有足够的能量映射到整个燕京城,再联系到这“满春园”的布局和贵宾卡制度,自然而然的将目标锁定在了这个人的身上,而且是越发肯定的锁定在这个人身上。所以段重下定了决心,这个人,一定要见。 而段重的思绪是被兴奋而激动着的朱思文给拉回來的。朱思文领着众人在大厅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了下來,极为兴奋的说道:“小主子,这‘满春园’的特色与咱们的‘天上人间’极为相似,也不知道设计这楼子的人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跟小主子的想法不谋而合,若是这真的是巧合的话,当真是太神奇了。” 段重无可奈何的摸了摸鼻子,自己的想法自然不会跟朱思文一般单纯,这其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顾虑的。所以段重只是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上巧合的东西有很多,不要总是如此的大惊小怪。而且这‘满春园’可是你挨揍的地方,到了这里怎么还是如此的激动兴奋,” 朱思文讪讪一笑说道:“小主子教训的是。这挨了揍,帐自然是要讨回來的,不过既然有小主子在这里,我自然是不必去担心什么的。”朱思文这话说得是极为巧妙,段重作为朱思文的主子,下人被欺负,自然是要站出來找个公道的,段重可向來不是会忍气吞声之人。还不等段重说话,朱思文已经继续接茬道:“不过这‘满春园’的幕后操纵者的势力当真是非常的恐怖,小主子若是要对付,还是要小心谨慎才是。你看着楼子之中的普通姑娘,放在别的青楼之中,绝对是可以当头牌的上上之选,能够聚集如此多的娇媚女子,便足以看出这幕后之人的能量和势力到底有多大。” 经朱思文这么一提醒,段重才有心思去琢磨着这“满春园”之中姑娘的质量來。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便大吃一惊,这楼子之中的每一位侍女、姑娘,容貌都绝对是上上之选,而且每一位姑娘都是凹凸有致、身材妖娆,果然是如朱思文所言,随意拉出一位姑娘都能到其他青楼之中当头牌去了,枉段重见了无数美女,也不禁咽了无数口口水。这些侍女、姑娘的样貌自然是比不上段重家中的三位如花美眷了,但是却也不会相差太多,最为重要的是......这些还不是头牌。所以一看到这些姑娘们,段重突然就对着“满春园”之中的头牌们极为的感兴趣和期待了。尤其是今晚将要出台的苏媚姑娘,段重此刻倒是特别想看一看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媚法。 然而段重这随意的一瞟,不仅看到了无数娇艳欲滴的美娘子,还看到了一个出乎段重意料的人。而就在段重的视线扫过了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视线也同时跟段重交汇在了一处。段重吸了一口凉气,沒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而且竟然还被看见了,逃自然是逃不掉了,只能站起了身子缓步走了过去讪讪的笑了两声,走到那人面前微微的躬下了身子行了一礼,说道:“二殿下,许久不见了。” 萧北定,南梁的二皇子。这一次,作为庆贺梁武帝萧和四十五岁大寿使团的使者出使北梁,虽然并不知道这梁文帝萧谐派出自己儿子过來当人质到底是何居心,但是这萧北定确确实实是來了,还出现在这燕京城之中最大的青楼“满春园”之中。最为郁闷的是,还让段重给碰到了。萧北定出使北梁的事情,段重早已是知晓了,一同前來的还有丞相朱振洋大人和原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可谓是阵容豪华。而且之前段重还因为这廖樟晋大人的到來一直在犹豫是否让廖佳佳姑娘见上自己父亲一面,直到现在也沒有打好主意。然而现在段重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萧北定二殿下,这显然并不是一件段重所希望的事情。段重是隐藏着身份进入燕京之中的,然而一旦遇到了熟人,尤其是像萧北定这样的......仇人,这身份自然就保密不了了。更为重要的是,段重压根就不想见到萧北定这个影响心情的人,然而偏偏遇到了,还是在这几位美好的地方遇到了。 萧峥嵘旁边立着一个身材壮硕侍卫,仅仅从其散发的气势也能感受到这位侍卫是一位修为极高的武道高手。而段重也从粽子略微崩起的身子意识到这名侍卫的修为应该在自己之上。看來这梁文帝为了保护自己儿子的周全,也可谓是下了血本动用了精锐力量,估计也只有梁文帝自己的亲卫,才能有这样的武道修为。朱振洋丞相和廖樟晋大人不在场,不过以二人的年纪和身份,也不适合出现在这场合之中,而萧北定乔装打扮一番,便成了富家公子的模样,再用银子打点一下,自然是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这“满春园”之中。 萧北定眯着眼睛看着段重,楼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神之中却满是玩味的味道。萧北定打量着段重,显然沒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仇人。毕竟这廖佳佳姑娘可是被段重硬生生的从萧北定手中抢过來的。但是此刻,萧北定却是表现的异常的镇定,只不过是微微变了变脸色,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微笑着冲着段重点了点头说道:“沒有想到竟然能够在此处碰到文渊伯,看來文渊伯近來的日子过的是不错了。”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承蒙二殿下吉言,这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不好不坏,勉强度日。” 萧北定却是掴掌笑道:“咱们同在异乡为客,便也不要再计较这些所谓的称谓了。” 段重抿了抿嘴巴,这萧北定也是私下出游,自然不想让自己的身份公布开來,这一点倒是和段重不谋而合了,所以段重点着脑袋欣然同意:“那我便以萧兄相称了。正所谓有缘千里來相会,咱们辗转了一大半的中原,竟是还能够在这里相会,果真是缘分,为此也该好好喝上两杯才是。”说着向身后招了招手,早有朱思文段重两杯清酒递了上來。 萧北定倒是显得极为豪爽,毫不犹豫的接过了酒杯一口饮干,笑道:“段兄,自从上次王宫一别便再也沒有相见。不知道这些时日段兄过的如何,段兄的家人又过的如何,” 萧北定将这“家人”二字咬的极重,自然是在提醒段重,你是抢了我“老婆”的人,这份仇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这样明显的敌意表露段重自然不会看不出來,所以还是微笑着达到:“承蒙二皇子挂心,段重和家人一直过的不错,还请殿下记挂着自己家人便好,鄙人便不牢二殿下费心了。”段重又重新用起了“二皇子”这个称谓,话语之中的意思也极为明显:廖佳佳姑娘现在不是你的老婆,而是我的老婆,所以便不牢您操心了。 段重的回应自然是极具挑衅性的,然而沒有想到萧北定二殿下的耐性居然不错,话锋一转:“段兄今夜到此,也是为了一睹苏媚苏姑娘的风采呢,”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这是自然,到了青楼不见一见头牌,跟娶了老婆不入洞房有什么区别,”段重这话语的意思自然又包含了一层讽刺在里面,毕竟段重是从人家的洞房之中将萧北定的老婆给抢走的,所以听完段重这一句话,萧北定二皇子的脸顿时又绿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四章 苏媚 第四更~~ ,,,,,,,,,,,,,,,,,,,,,,,,,,,,,,。。。。。。。。。。。。。。。。。。。。。。。。。。 段重调戏妇女的手段说不上高明,但是调戏起男人的手段來说,却是极为有门道的,经常可以气的人脸红脖子粗说不出一句话來,满肚子的怨气还要往肚子里吞。这段重的讽刺话语自然是刺痛了萧北定二皇子的内心的,只是若是自己跟段重起了争执,那么便是自己认定了这段重抢了自己的老婆,但是自己手上却并沒有任何的证据,毕竟这廖佳佳姑娘在理论上已经......“死了”,虽然并沒有多少人相信。但是一旦自己咬定了段重,那段重便可以甩开了膀子玩无赖,还把事情越闹越大,毕竟这段重出來的名义是跟自己新婚的妻子度“蜜月”的,只要廖佳佳姑娘不露面,那么丢尽颜面的绝对是萧北定二皇子了。 反正段重跟萧北定二皇子结下的梁子已经够深了,也不在乎再深一点点。毕竟在北梁,两方都是势单力薄的外來者,萧北定自身想必都会有许多麻烦,要是再跟自己惹下梁子,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知道现在段重也能够和萧北定保持心平气和谈话聊天的原因。 不过显然萧北定二皇子现在并沒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所以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憋屈很愤怒,微微拱了拱手中的酒杯说道:“今晚的重台戏可是要來了,段兄,咱们还是好好看节目吧。”萧北定口中的重头戏,自然是要指登台献艺燕京十二钗之一的“天下第一媚”的苏媚姑娘,对于这位姑娘,段重也是极为好奇的,所以对于萧北定提议,段重也是极为认同的。略微躬身行礼,这才转了身子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大厅之中的座位不少,但是早已是挤满了人,若不是凭借着朱思文手中的贵宾卡,恐怕段重是连位置也占不到的,而且眼下的座位是极为的靠边。最靠近中心舞台的座位是要按银子算的,因为靠的越近,这看到花魁、头牌的模样便越清晰,而这第一排的位置,恐怕是要数百两银子,饶是如此,还是座无虚席。这让段重都禁不住咂舌不已,这才是真正的高档消费啊......换做是自己的“天上人间”,还真是如同过家家一般了。而段重也是更加越发的想见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了,不论将來是否会生死相见,也无法阻挡段重对见到自己同类的......渴望。而见到对方的唯一方法,那就是得到引起对方的注意,让对方知道自己......在这里。 这大厅之中弥漫的都是香气,有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淫*靡的味道在其中,而青楼,要的自然就是这种感觉,让男人情不自禁的兴奋起來,不由自已的让小腹给热起來。段重是男人,自然也是有反应的。这舞台之上,早已是有了节目來助兴表演,只是这节目倒是显得稀松平常,无非是极为姑娘在上面跳跳妖娆的舞蹈,谈谈艳曲而已,这也是唯一一处比不上“天上人间”的地方了,毕竟这“天上人间”的脱衣服、钢管舞、内衣走秀放在这个世界上可不是谁都接受得了的。不过,若是这幕后的“天下第一老鸨”真的是跟段重來自同一个世界的人的话,那么便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花样,所以只能说这位“同胞”的思想开放程度远远不及段重了,或者对方压根就是个......女的。不然怎么能叫“老鸨”呢。 正在段重有些索然无味的看着舞台上极为清秀舞女的舞蹈的时候,朱思文已经凑着脑袋靠了过來说道:“小主子,你别看这些节目稀疏平常,根本无法跟咱们‘天上人间’相比,但是这些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是头牌、花魁的表演,足以让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这苏媚姑娘最为擅长的便是舞蹈,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绝,但凡看过苏媚姑娘跳舞的,沒有不为之痴迷疯狂的。所以小主子你好好等着便是,只要再过片刻,苏媚姑娘差不多便要出來了。” 段重摸着鼻子喝了一杯清酒,扭过头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蒋明辰和粽子,两人都表现的极为淡定。蒋明辰之所以淡定是因为身为一位天下有数的精英杀手,任何时候都能够平心静气,而粽子之所以十分的淡定,那是因为粽子根本就不懂男女之事。不然当初和素儿洞房之后,粽子也不会兴高采烈的跑來问段重和素儿两人在干什么竟然如此的兴奋,若不是段重再三叮嘱不许打扰,这粽子绝对是要冲进洞房之中一探究竟的。段重叹了口气摇着脑袋想到,这以后一定要对粽子进行一下系统的“性*启蒙”教育了。 既然这粽子和蒋明辰都对着花花绿绿的姑娘们不敢兴趣,那就只有段重和朱思文乐在其中了。饶有兴致的看了几个小节目之后,这舞台前面已是满满的坐满了人,都是等着围观苏媚姑娘的舞姿的,这容客量已是超过了“天上人间”的好几倍,不仅走的是高端客户路线,还走得是数量路线......段重甚至已经算不清这“满春园”到底一天能赚多少银子了。 不过眼下段重自然是沒有时间來算这些的,因为围观的人群已经鼎沸了起來,这就意味着苏飞姑娘快要出场了。而率先想起的自然是音乐了,还是那种虚无缥缈令人飘飘欲仙的灵乐。而段重......自然也跟着沸腾了。 这满楼的烛光一下子灭去了一半,只有舞台周围围着的一圈烛光闪着极为妖艳的光芒,舞台一侧,十余位乐师卖力的奏着乐曲,曲调终于由缓和慢慢的向高亢变调,而就在这时,通向舞台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从中瞬间涌出十余名身披白纱的妙颜女子,冲到舞台中央翩然起舞,段重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伴舞的舞娘而已,真正的大头。。苏媚姑娘还沒有出现。 正在段重想着这苏媚姑娘将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入场的时候,这十余名娇艳欲滴的舞娘已经在舞台上围成一个圆圈翩然起舞,就在这时曲调猛然一声,随着这一声上扬,这舞台表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圆洞,一个人慢慢的从这圆洞之中升了上來。段重的下巴顿时差点掉在了地上:这时什么玩意,自动升降机么。然而还來不及惊诧,段重便又被吸引住了,因为今晚的主角,段重期盼已久的苏媚姑娘已经登上了舞台。 苏媚姑娘穿的是粉红色的纱衣,在一群白色的纱衣之中显得格外的惹眼,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苏媚姑娘的身上,便不能再一开一寸。苏媚姑娘的面颊上带着薄薄的面纱,给人极为朦胧的感觉,而与此同时,舞台之上也升起了淡淡的薄烟,和这仙灵的乐曲、仙女共同组成了“仙境”。毫无疑问,即便是带着面纱,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苏媚姑娘的绝世容颜。段重摸着良心说,这苏媚姑娘的容貌恐怕都不在自己三位娇妻之下。更为重要的是这苏媚姑娘的身材体态,用段重上一世的话來说,那便是完美的s型曲线,每一个动作都会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足以让所有在场的男人流鼻血。 更为让所有男人咽口水的是苏媚姑娘那光着的脚踝,每一步踏出去,都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脚踝之上的铃铛随着步子“叮铃”作响,每一次铃声都震入了所有男人的心灵深处,勾走了所有男人的神魂,是名副其实的索魂铃。而段重,也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仅仅是迈出去了一步,便已经俘虏了在场的所有男人,这样的尤物,只需要站在这里,不需要任何的舞步,便已经有了足够的气场。更何况现在还在翩然起舞,舞的还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如梦似幻。 段重此时此刻已然是沉浸在了其中,也终于明白了这“天下第一媚”的涵义,即便是当初见到李师师姑娘的时候,恐怕也沒有现在这般热血沸腾的一半。媚惑力,不仅仅是容貌,像苏媚姑娘这样,即便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也足以让所有人窒息,令所有男人魂牵梦绕。所以,段重已经沒有心情去品评苏媚姑娘跳的舞到底是如何了,只需要看着她人,便已经足够了。也终于理解到朱思文为何会把这苏媚姑娘夸得如此了得。这样一场表演,即便花一万两银子,也值得看啊。 就在段重沉醉其中几乎要丧失自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部传來一股寒意到,心中顿时一惊,猛地扭头往后一看,却看见粽子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摇了摇脑袋说道:“这舞蹈,有古怪。” 粽子跟着段正经读了十余年的佛经,清心寡欲,又是童子之身,对男女之事好不了解,所以竟是沒有沉迷在苏媚姑娘的武道之中,粽子看着段重说道:“依我看,这并不是单纯的舞蹈,小主子,你听说过媚功么。” 媚功。段重摸了摸鼻子,难道粽子的意思是这苏媚姑娘是在用什么手段來俘获在场所有男子的心神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五章 风头 第五更~ ,,,,,,,,,,,,,,,,,,,,,,,,,,,,,,。。。。。。。。。。。。。。。。。。。。。。。。。。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神奇的功法,就如同这世界上有许多花样繁多的武器一样。譬如说在东夷有一门忍术,可以很好的将人的形体隐藏在自然环境之中,练到了高深的境界,甚至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形体大小,直到化身千万。再譬如说童子功,就是需要童男重小修行,用特定的功法将体内的内精化为内力帮助修行,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之前段重一直觉得粽子修为精进如此之快,能够年纪轻轻便成为一段的武道高手,恐怕已经是史无前例了,肯定是借助了什么特殊的修行手段。除开每日念诵佛经修心养性以外,或许便是借助了这童子功的修炼心法,只是所有的套路都是段正经那个变态的老家伙糅杂在一起教了,段重也并沒有见识过真正的童子功心法,所以也不敢确定。 而这次粽子口中所说的媚功,段重也是略有耳闻,当年在董大学士的书房之中走马观花时曾经看到过类似的介绍,应该是属于正统练气武道的一个偏锋,练得不是武道修为,而是魅力。这历史之上有颇多红颜祸水的女子,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商纣王时代的妲己,都说其是狐媚化身,但是段重却更愿意相信这妲己乃是练了媚功。虽然这媚功可以练就无比的媚惑力,但是其中的限制颇多,最为紧要的一项便是沒有任何的武功修为,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一直被人们所唾弃,也很少有女子会为了什么媚惑之术去专门修行的,再加上这修行的法门极难获得,所以这中原之上是少之又少,反正段重是沒有见过,只是听说西边西域国度会有人修行。 这媚功使用起來也有诸多限制,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只对男子生效,而像粽子这样心性单纯之人却是正好不在蛊惑范围之内,所以在众人都皆沉迷其中的时候能够将段重唤醒过來。一瞬之间段重脑海中已是闪过了无数念头,以这苏媚不逊色于李师师的面容身材,再加上这蛊惑无比的媚惑之术,只为了來这青楼之中当一名花魁头牌,而以段重多年的嗅觉而言,若是将这苏媚姑娘跟着天下第一大的青楼“满春园”以及这背后的“天下第一老鸨”联系起來,便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很有可能这“满春园”跟自己的“天上人间”一样,是挂着青楼的名头挂羊头卖狗肉,实则是刺探消息抑或是某股地下势力的据点。 段重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佛经,终于是将心中的虚火给压了下去,急忙拍了拍一旁的朱思文,然而朱思文却依然张着嘴巴流着口水沒有任何反应,扭头示意了一眼粽子,粽子神会的将手掌放在朱思文的肩膀之上,猛地一使劲,朱思文身子猛地一阵,顿时便清醒了过來扭着头看了一眼段重说道:“小主子,怎么不看表演,有什么事情,” 段重摸了摸鼻子:“我且问你,这‘燕京十二钗’之中,除了这苏媚姑娘媚名闻名以外,还有什么特别有名的,” 朱思文一愣,旋即开口说道:“这要说起來,便多了去了。第一个小主子你可能便有所不知了,这苏媚姑娘还有一位孪生妹妹苏婵,也是这青楼之中的头牌,燕京十二钗之一,有着一副令天下人动容的好嗓子,歌声足以倾倒天下所有人,这苏媚、苏婵两位姑娘一位善舞,一个唱歌,可以说是珠联璧合天下无双,只可惜还沒有同时出台过,不过听闻着梁武帝大寿的时候,燕京十二钗都会登台献艺,到时候小主子若是进得了皇宫,便能一饱眼福了。再过三日就是苏婵姑娘出台的日子,小的到时候领着主子再來见识一下便是了。”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那还有其余的几位姑娘呢,” 朱思文想了想道:“这里的每一位姑娘都身怀着绝技,除了苏媚姑娘的舞艺和苏婵姑娘的唱曲之外,吕珏姑娘的琴艺、金洁姑娘打的书画、晓梦姑娘的女红以及周璇姑娘的棋艺也都堪称绝技。让我一一列举也沒有意思,小主子还是自己见识一下的好,不然绝对会遗憾终生的。” 段重摸着鼻子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來这朱思文已经被这“满春园”中的姑娘给迷得差不多了,当然,段重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男人嘛,人之常情。所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指着台上依旧在翩然起舞的苏媚姑娘说道:“继续看,继续看。” 对于苏媚姑娘的舞姿,段重找不出更多更好的形容词來形容,只能闭紧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看。这样的表演,无论是跳多久,都是不会嫌多的。所以当舞台上的乐曲猛地低沉了下來,苏媚姑娘光洁的脚踝也终于落定在地面之上,她的身子微微下倾行礼,便预示着这一支舞曲已经到此结束。顿时之间场中一片寂静,针落可闻,所有人还依旧沉醉在苏媚姑娘方才如梦似幻的舞步之中,直到粽子极为不识趣的率先拍了拍巴掌,大厅之中这才响起了雷动的掌声,继而是无数的欢呼和叫好声。这样的场景,段重似乎只有在上一世某些大明星开演唱会的场景里才能看得到。这便是所谓“粉丝”的最早雏形么,不过今日來到这里,绝对是不虚此行,段重此刻心中只有两个字:值了。 而当众人的的叫好声逐渐弱了下去之后,便有一名老鸨模样的女人登台大声说道:“按照惯例,今日若是在场的哪位贵人、公子能够讨得咱们苏媚姑娘的欢心,苏媚姑娘便会再献舞一支。” 这老鸨话音刚落,坐在最前排的一位身材臃肿一脸富贵相的男子已然站了起來,手中捧着一个小锦盒,打开來,顿时一个鹅蛋大的夜明珠呈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从南海踩來的夜明珠,天只此一颗,特意送给苏媚姑娘。”说着便递给了迎上來的老鸨,给送了上去。而继这位男子之后,又是不断有人送上什么古代名画、古玩,全部是极为珍贵的贵重物品,任何一件拿出去恐怕都至少值上千两银子,而这第一件夜明珠恐怕更是值上万两银子。这为了美人可以一掷千金,段重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都说北梁不比南梁富庶,但是这上层阶级挥霍金银的程度,倒是跟南梁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然而面对着这送上來的奇珍异宝,坐在台上的苏媚姑娘却是看也不看,根本提不上一丝的兴趣來,直到段重注意到咱们的萧北定二皇子站起了身子,缓缓走上前面朗声说道:“南梁士子萧三送上西域火狐皮囊所制的‘霓裳’羽衣一件,还请苏媚姑娘笑纳。这件羽衣跟普通的羽衣有所不同,并不是用羽毛所制,但是却跟羽毛所制的羽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说着身后跟随的侍卫从包裹之中掏出一个两寸來长椴盒,小心翼翼的呈了上去。 萧北定是南梁的皇子,自然不敢用自己的名号,用了化名。而这南梁、北梁虽然相互敌对,但是天下的士子皆是一家,倒是并沒有什么偏见。 眼看着这椴盒给呈到了苏媚姑娘面前,老鸨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盒子,在场所有人都会以为苏媚姑娘会像之前一样淡淡的看上一眼便不再理会,但是沒有想到苏媚姑娘的眼睛却是一亮,站起身子将手伸入这椴盒之中,缓缓的拿出了一件火红色的羽衣。 段重摸着鼻子看着台上苏媚姑娘,面上虽然蒙着面纱看不清楚,但是眼神之中的惊喜之色却是极为明显的。很显然,苏媚姑娘很喜欢这一件“霓裳”羽衣,也不知道这萧北定到底是从哪里搞來的,还不远千里的从南梁带到了北梁來。 这羽衣被苏媚姑娘从椴盒之中拿了出來,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一亮。这羽衣通体火红,沒有一丝的瑕疵,整个羽衣覆盖着一层极为漂亮的光泽,给人以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只要看了这羽衣一眼,便会不由自主的想看第二眼。苏媚姑娘将羽衣缓缓的披在了身上,顿时一位裹着烈火的仙女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便是连段重也不得不承认,萧北定这礼物送的,实在是......太完美了。而透过面纱,段重看到了苏媚姑娘嘴角翘起的弧度,也意识到今晚萧北定这风头是要出定了。 苏媚姑娘点了点头,向着站在一旁的老鸨附耳说了两句话,便看见一旁的老鸨极为兴奋的说道:“这位來自南梁的萧三公子,苏媚姑娘对您送的礼物十分满意,愿意穿着着再献艺一曲,曲毕之后愿意和公子独盏两杯。” 话音一落,大厅之中一片哗然。恭喜者有之,羡慕嫉妒恨者也有之,而萧北定则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拱了拱手说道:“如此,便谢过苏媚姑娘了。” 段重摸着鼻子看着志得意满的萧北定二皇子,眼珠子转了几下,却是猛地站起了身子,朗声说道:“慢着。” 一时间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段重的身上。段重清了清嗓子:“大理士子段六,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苏媚姑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六章 礼物 一更~求鲜花收藏票票~~ ,,,,,,,,,,,,,,,,,,,,,,,,,,,,,,。。。。。。。。。。。。。。。。。。。。。。。。。。 这萧北定能够使用化名,这段重自然也是可以的。对于萧北定为何要用“三”这个数字,段重并不知道,毕竟萧北定在家里排行是老二。当然,段重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在和二皇子某次喝酒聊天的时候提起过“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数字。而段重之所以会选择“六”这个数字,无他,但吉利而已。 眼看段重已经成为了全场之中的焦点,便是蒋明辰和粽子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小主子到底玩的是哪一出。段重却是摸了摸鼻子挺直了腰杆,迤迤然的走到了台前躬了躬身子行礼道:“段六见过苏媚姑娘。” 这位“满春园”的头牌姑娘,燕京十二钗之一的苏媚姑娘淡淡的看了段重一眼,并沒有什么表示,倒是一旁的老鸨开口说道:“这位段公子,既然您这声势不小,总是要把送的礼物拿出來才是,让大伙见识见识,别让大家干着急不是。若是送的礼物真能让苏姑娘开心,多跳两支舞,请您进屋喝几杯小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老鸨话音一落,大厅之中的众人已经跟着一起要喝起哄起來。 段重却是摸着鼻子笑道:“不急不急,段某想要送苏姑娘的礼物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在看了这位萧三萧公子所送的霓裳羽衣之后,才会想要送一系列的礼物,让这件羽衣真正的完整起來。” 老鸨看着段重说道:“这位段公子要送什么直接送上來便是,还不是要卖关子了。” 段重点了点头笑道:“依照萧三萧公子所言,这霓裳羽衣的材料源自西域火狐的皮毛。据我所知,火狐这种动物在中原是不存在的,而即便是在西域,数量也是极其的稀少,所以这萧公子所送的礼物,当真是无比的珍贵。这火狐的皮毛之所以珍贵,便是不同于其他的狐狸的皮毛,它不仅毛质顺滑,而且这皮还极为的通透,跟纱蔓一般透明。但是追本溯源,火狐依然是狐狸的一种,而狐狸身上会自带的一种极其不好闻的味道,便是我们所说的‘狐臭’。而且这种味道会极为容易的留在这皮毛之上,味道虽然极为的轻微,但依旧不是那么好闻,所以段六今日所要献上的第一份礼物,便是这个。”段重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了上去,“这是段六专门花重金买了的一种香料,名为香水。其味道浓郁清香,十分好闻。而且不同于这从南梁私下渠道传來的香水只有单一的一种味道,我手中的这瓶香水乃是融汇了八中花朵的香味而成,天下仅此一瓶,绝无第二瓶。” 段重说罢将这瓶香水给递了上去,苏媚姑娘从老鸨的手中接过这小瓷瓶,掀开瓶塞轻轻一闻,眼睛顿时一亮。段重要的自然就是这个效果,只是这血本下的也太大了一些。这瓶香水可是方才段重专门从季无常处讨來的准备用來讨好索亚丽公主的礼物,也是季无常所研发出來的新品种,便是素儿和廖佳佳两位姑娘都沒有用过,沒有想到却是被段重送给了一个......青楼的头牌姑娘。不过这效果自然是不错的,这一点从苏媚姑娘欣喜的眼光便可以看出來。只见苏媚姑娘将鼻子放在瓶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恋恋不舍的塞住了瓶塞,附耳对一旁的老鸨说了几句。却听这老鸨笑道:“苏媚姑娘说了,对段公子您的礼物十分的满意,只是不知道您接下來还要送上什么礼物,苏姑娘十分的期待。” 段重微笑着弯了弯腰,顺带看了一眼一旁脸色铁青的南梁二皇子萧北定萧三爷,极为挑衅的挑了挑眉毛,然而也不管这二殿下什么反应,直接扭了头送给咱们二殿下一个丰满的后脑勺。反正这“搅屎棍子”段重也不是第一回当了,索性便再当一回。 段重迈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这台前围着的人群也都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让段重行过,眼看便到了这舞台前面,离着台上的苏媚姑娘只有两三丈的距离,看的也是越发的清晰。段重摸着鼻子笑道:“苏媚姑娘有了这上好的霓裳羽衣,还要有了融合了八种花香的香水,以苏姑娘这样的绝世容颜,自然是要有相应的舞步和曲子才是。段某不才,愿意向苏姑娘献上一支舞曲的舞步技法以及辞藻。不知道这里可有笔墨呢,” 苏媚姑娘听了段重的话,眼睛又是一亮,连着向一旁的老鸨点头。却听老鸨笑道:“好得很,既然段公子愿意留下笔墨,大家也可以好好的评判一番。”说着拍了拍手,吩咐下人去准备笔墨。这“满春园”之中的士子骚人不少,突然看到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出來想要展示自己的才情,还想以此來博得苏媚姑娘的倾心,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大多数都是嗤之以鼻等着看段重笑话的态度。却听老鸨继续道:“不知道段公子所要送给苏媚姑娘的舞曲名字是什么。” 段重笑道:“既然这萧公子所送的是霓裳羽衣,那我这曲的名字便唤作《霓裳羽衣舞》好了。”段重话一说完,早已经有小厮将笔墨纸砚送了上來,段重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占了舞台旁的一张桌子,拿起笔便挥毫了起來。 这《霓裳羽衣舞》自然不是段重所创,段重所拥有的才能,无他,但抄袭而已。所以眼下段重依旧将自己的才能发挥了下去。这霓裳羽衣舞乃是段重上一世历史上唐明皇李隆基所创,杨贵妃“领衔主演”,这在段重的《宝典》中有着极为详细的记载,所以段重便依照记忆中的样子画便是了。幸而这段重自幼在董大学士的熏陶之下画画的技术倒是不错,尤其是当年趁着咱们董大学士睡觉在其脸上画乌龟的水平,眼下看來这水平倒是沒有下降。 段重所画的舞步完全是依照记忆來的,但是幸而段重唯一的优点便是记忆力不错,而段重在作画的过程中,还不时的抬起脑袋來大量苏媚姑娘几眼。所以这画纸之上所呈现出來的,便是以苏媚姑娘为原型,蒙着面纱披着霓裳羽衣翩然起舞的娇俏女子的模样。这苏媚姑娘离段重有两三丈的距离,所以看不到段重作画的内容,但是在围观之人的惊叹声中,苏媚姑娘却是露出了越來越迫切想要观看的神色,偏偏段重作画还作的极慢。 其实这作画的速度说不上慢,只是因为要画的太多,便有些耗费时间,不过今日苏媚姑娘倒是表现出了极高的耐性,便一直坐在台上看着段重作画。而众人自然是乐得多看苏媚姑娘几眼,自然也不会起哄。所以直到过了大半个时辰,段重足足花了十余张纸之后,这才站直了身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纸张的墨迹吹干一起递了上去:“这十余幅画乃是《霓裳羽衣舞》的第一部分,若是苏媚姑娘喜欢的话,段某再为姑娘画完。” 苏媚姑娘迫不及待的从老鸨手上接过的一沓厚厚的纸看了起來,眼神之中的惊喜之色却是越來越浓。这一点自然是在段重的预料之中,这《霓裳羽衣舞》乃是上一世饱受赞誉的舞蹈,自然不会差。而当苏媚姑娘抬起脑袋想要亲口向段重问话的时候,段重却已是手中拿着笔墨又在纸上挥毫起來,口中竟然还吟诵了起來: “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这是唐明皇李隆基所创的曲调,段重一字不落的抄了过來,还唱了出來,虽然段重唱歌的声音并不怎么样,但这味道却还是有的。苏媚姑娘听着段重边唱边写,又看着手中的厚厚一沓画纸,眉头由舒展变为紧锁,再由紧锁变为舒展。最终是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意。 最为令众人吃惊的是,苏媚姑娘竟然随着段重所哼的曲子,跟着翩然起舞起來。这是什么状况。 自从这“燕京十二钗”享誉京城以來,这苏媚姑娘向來只跳一曲,虽然每次都有无数自信者想要获取苏媚姑娘的芳心,但始终无人能让其再跳一支舞。而今日段重仅仅是画了几幅画,哼了一个小曲,便让苏媚姑娘跟着跳起了舞來。最为重要的是,段重哼的还极为的......难听。 然而众人根本來不及抱怨,便已经被苏媚姑娘曼妙的舞姿所吸引。而段重在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之后,这才微笑着站起了身子,看了一旁脸色苍白的二皇子萧北定殿下一眼,心中暗爽不已,这一次,算是把萧北定的风头给彻底的盖了过去。 而一曲舞毕,众人皆在如痴如醉的时候,苏媚姑娘已经在舞台之上消失了身影,只剩下一个老鸨笑道:“萧公子的羽衣和段公子的歌舞苏姑娘都极为的喜欢,所以有请两位公子到后堂一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七章 钓鱼 第二更~求鲜花、订阅 ~~~~~~~~~~~~~~~~~~~~~~~~~~~~~~~~~~~~~~~~~~~~~~~~~~~~~~~~~~~~~~~~~~~~ 所有的礼物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除了萧北定二殿下所送的一件霓裳羽衣以及段重所送的香水和几张画纸。而段重和萧北定所送礼物的价值相比,那就是相差的远了去了。这萧北定所送的这一件霓裳羽衣,最少也值八千两银子,而段重的那一瓶香水连八两银子的一半都不值,剩下的几张画纸连墨水都是这“满春园”提供的,这么廉价的代价便换的这苏媚姑娘的一次见面之缘,对于其他人來说这可是从天上掉下來的馅饼啊。不过段重向來是一个极为谦虚的人,把所有成功的理由都归结成为了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抄袭才是王道。 所以这段重和萧北定顿时间便成了场中的焦点,成为苏媚姑娘的客人,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无数燕京之中的达官贵人做梦都想见上这苏媚姑娘一面而不得。然而对于这样的结果,段重并不是十分的......满意。因为这一次搅屎棍子当的并不彻底,或者说并沒有达到目的,起码这萧北定依然是得到了一睹苏媚姑娘芳颜的机会,这让段重十分的......不爽。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呢。段重扭过头去,迎上的自然是朱思文那兴奋而又激动的眼神,脸上满是鼓动的神色,包含的意思自然是:还犹豫什么,赶快去啊,能推倒就推倒,这次推不倒留到下次推倒。对于自己小主子把妹泡妞的本事,朱思文是从來沒有怀疑过的。朱思文向來相信,只要是段重想泡的小妞,就沒有泡不到手的,只有想倒贴的女人,沒有不爱段重的妹子。 而粽子和蒋明辰倒是一脸极为淡定的表情,毕竟这苏媚长的再漂亮,也跟着两个人沒有关系。不过粽子和蒋明辰两人以自己对段重的了解,绝对不会认为段重会放弃这一次大好的见美女、泡美女的机会,所以也不需要进行任何表态。若是段重连这次机会都不去,那么他便不是段重了。 然而事实总是让人跌破了眼镜,段重在众目睽睽之下摸着鼻子向站在台上等着段重上來的老鸨微笑着摇了摇脑袋,说道:“抱歉,段某现在有要事要先行离开,不方便与苏媚小姐见面,失礼之处还请多多担待,还望苏姑娘见谅,他日段某若是有空,定当登门致歉,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这满脸惊诧之色的萧北定二皇子,露出一个较为......邪恶的笑容,随即转了身子大布流星的向着门外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大厅目瞪口呆的看客们。 段重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沒有人清楚,除了段重自己。所以这一出了大门,朱思文便屁颠屁颠的跟了上來询问段重怎么突然便走了。因为段重这样的举动在朱思文看來就跟脑子里糊了屎一样愚蠢,而这样的观点粽子和蒋明辰也是极为的认同的,所以两人也都竖起了耳朵响听听段重到底能够给出什么样的解释來。 段重倒是表现的极为悠闲,在大路之上慢慢悠悠的晃着步子,被朱思文跟着问了半天,这才淡然的扭过头解释道:“你怎么就如此愚钝呢,知不知道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这苏媚姑娘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邀我去喝酒,不就是因为我送她的那支舞曲么。可是你要知道这舞曲总共分为四部,我只画了第一部给她,若是她真的感兴趣的话,自然会再來找我。而这女人的心理虽然难以捉摸,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越是送上门的东西越不珍惜,所以啊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如同苍蝇看见了大粪一样兴奋,而是有策略有方法的钓鱼,吊一吊着位燕京头牌的胃口才是。” 朱思文听了眼睛顿时一亮,沒有想到这泡妞竟然还有如此多的讲究,对段重的仰慕程度顿时又提高了不止一层,而身后的蒋明辰和粽子也终于是露出了了悟的神色,明白了段重的意图所在。 虽然这苏媚姑娘的媚惑对男人有着极为巨大的杀伤力,但是眼下段重并沒有把这位苏姑娘视为自己的猎物,因为段重所想的是这“满春园”背后的那位“天下第一老鸨”,这天底下最有可能跟段重是“同胞的人。段重之所以会选择这样大出风头的方式,便是希望來引起对方的注意,还特地抄了一首上一世的曲子,若是这“天下第一老鸨”真的跟自己來自同一个地方,不可能察觉不到。而已对方的实力,想要找到自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或者说压根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虽然一旦见面便有可能是生死相搏,但这也算是了却了段重的一个心愿,所以反而是十分的期待。 朱思文琢磨了段重的话语一会,却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说道:“小主子,您这次主动放弃了跟苏媚小姐见面的机会,那不是便宜了萧北定二皇子么。小主子你怎么能便宜他。” 段重笑了笑道:“你以为这苏媚姑娘是真的要见萧北定么。若不是因为看在萧北定送的这霓裳羽衣跟我的舞曲相关的话,这萧北定断然是不会有机会见到苏媚姑娘的面的。再说即便见了,这苏姑娘跟我又沒什么关系,咱们用不着吃这份干醋。而且若是我预计的沒错的话,我这一走,绕了苏媚姑娘的兴致,这萧北定二皇子恐怕也是见不到苏姑娘的面了。” 朱思文摇了摇脑袋说道:“这我可不信,好歹苏媚姑娘已经放话了,怎么可能言而无信呢。” 段重笑道:“这苏姑娘请的是我和萧北定二皇子两个人,若是我不去,这前提便不成立了,又怎么能说是言而无信呢。不信咱们找个隐蔽的角落等候片刻,看看这萧北定二皇子会不会气急败坏的从这‘满春园’之中出來。 对于段重的提议,朱思文欣然同意,蒋明辰和粽子也是沒有丝毫的意见。反正段重初來燕京闲着无事,也不妨无聊一回,便在“满春园”附近寻了一处人少的角落蹲点。片刻之后,果然见到萧北定二皇子黑着脸气急败坏的从这“满春园”之中走了出來。段重这才摸着鼻子回头看向粽子、蒋明辰和朱思文三人:“怎么样。我说的沒错吧。若是这萧北定二皇子真的跟苏媚姑娘见了面的话,怎么会如此的气急败坏呢。肯定是吃了闭门羹了。”段重对于这样的效果可以说是极为满意的,自己这根“搅屎棍子”从眼下的角度來说终于算是成功了。 朱思文向着段重竖起了大拇指,正欲上前溜须拍马一番。却是看见粽子的面色突然一面,低喝一声:“有人跟踪。”身子猛然一闪,腰间的宝剑已然出鞘,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与此同时蒋明辰也失去了踪迹。黑暗之中猛地传來一声闷哼,接着段重便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说道:“别......别,自己人。” 粽子和蒋明辰又瞬间回到了段重的身旁,而同时出现在段重身前的,还有一个人,熟人。段重看着眼前面色有些苍白的陈帅愣了愣,显然,在方才和粽子、蒋明辰的交手之中,陈帅吃了个闷亏:“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帅咳嗽了一声,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并不重要,我來这里只是想跟你提个醒,你初來燕京不要这么高调,燕京的水不是你想的那么清,还是万事小心才是。你已经被某股势力盯上了,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吧。”陈帅叹了口气,“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言尽于此,我先走了。”说着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段重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这陈帅來得快走的也快,压根就沒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什么势力盯上了自己便走了,当真是令人十分的无语,不过这陈帅会出现在段前提醒自己小心,这一点倒是让段重极为的欣慰。 之前陈帅和李师师离开南京,也可以说得上是不辞而别,段重一直不知道这二人的去处,还以为这俩人私奔了,让段重伤心了好久,沒有想到这陈帅今日又出现在了燕京之中,看來这李师师也应该在此地。再想到陈帅方才说燕京的水很混,而陈帅又代表着东夷大宗师一方的势力,看來这北梁也满是风雨欲來之势啊。 对于陈帅的提醒,段重其实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段重之所以会如此高调行事,为的就是引起对方的注意,是主动让对方盯上自己的,而段重所采取的策略是以不变应万变。身边有着粽子这样的一段武道高手以及天下有数的杀手保护,再加上自己和朱思文两个二段的武道修为,自保之力还是有的,便是连索亚丽公主的武道修为都不逊色于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所以段重悠悠然的吸了口气,盯着陈帅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然后摸着鼻子挥了挥手道:“打道回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八章 邀请 第三更 ~~~~~~~~~~~~~~~~~~~~~~~~~~~~~~~~~~~~~~~~~~~~~~~~~~~~~~~~~~~~~~~~~~~~ 段重回到翠微居客栈的小院子的时候,屋中的灯光依然亮着,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依然从屋子内传了出來,段重摸着鼻子叹了口气,看來战斗依然在继续着,不过现在段重并沒有兴趣來插入这一场战斗,段重现在有些累,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所以段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却是听见隔壁房间里传來了一声高喝:“胡了。” 段重差点被这一个一声惊叫给吓出心脏病來,因为这一声“胡了”可是素儿喊出來的。要知道,素儿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可是十分的......淑女的,麻将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够成功的把一名典雅端庄的淑女,转化为一个不顾形象大喊大叫的......淑女,对于段重來说,素儿永远是淑女。 段重叹了口气,爱怎么胡怎么胡吧,自己的觉还是要睡的。所以进了屋子,段重倒是沒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裸睡,是十分有益于身体健康的。 段重的的确确是很累的,因为经过了一个月的车马劳顿之后,到了燕京城之中,原本就应该好好休息一番的,只是段重选择了跟素儿共同进行了一次不眠之夜,要知道,一个人睡觉是休息,两个人睡觉就是体力活了。尤其是段重这种大男子主义泛滥永远只在上面的男人,一晚上下來,那绝对是......无比的劳累啊。而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去见季无常,接着又是陪着大伙吃饭,到了晚上还要去逛窑子,这样的生活......真是太痛苦了。最为致命的一点是,晚上再“满春园”看着燕京十二钗、天下第一媚的苏媚姑娘跳舞以后,这生理反应早已经是有了,可是又沒有地方解决,强行忍着这种事情,真的是十分十分的......辛苦的。所以段重在这段时间里受了这么多苦,不累倒还真是让人奇怪呢。 所以仅仅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段重便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想。而睡到一半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自己的被窝里似乎又钻进來了一个人。迷迷糊糊之中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进的好像是......素儿的房间。 素儿......素儿。段重脑子混混沌沌的一想到这名字,身子顿时就热了。最为重要的是,自己还是......裸睡的。所以段重又极为可耻的......硬了。所以接下來该要出现的事情,即便是用屁股想,也是可以知道的,更何况男人这个时候向來不会用大脑想问題。 段重晚上再“满春园”看苏媚跳舞的时候便极为可耻的“硬了”一次,却是被强行给忍了下去,这一次光着身子感受到素儿诱人的胴体和体香,哪里还有忍受的住的可能。,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时光,自然是在两人的喘息之中度过的,不过这样的状态能够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这是和段重的身体状态休戚相关的。毕竟段重不是铁人,而且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用真气來帮忙是一件比“硬了”还要可耻的事情,所以段重是绝对不会选择做的。 而段重的坚持所带來的另一个并不怎么好的结果就是......段重支撑不了多久,换一个通俗一点的说法,那便叫做......秒*射。所以当段重听到耳畔的素儿用极为惊诧的声音说了一句:“怎么软了,”的时候,顿时所有的欲望都烟消云散了,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拍着素儿光洁的背脊说道:“好好休息......睡觉,睡觉。” 早上段重是带着极为悲愤的心情醒來的,看着一旁沉沉睡着的素儿,心中的挫败感越发的浓重了起來,所以段重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能继续在这个房间里停留,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便出了门,临关了门,脑海之中还满是昨天夜里......秒射的可耻情节,实在是太伤男人自尊了。 出了门,段重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波澜起伏,唤了个小厮打了一盆凉水洗脸,好好的清醒了一下,这才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头发出了小院,大厅之中,蒋明辰已经早早的起來的,正坐在木椅之上喝着茶水,倒是极为的悠闲,看见段重走了出來脸色不好,随口问了一句:“小主子心情不好,昨晚怎么了,” 正所谓问者无心听者有意,蒋明辰这一句话可是勾起了段重满是疮疤的心灵,正待段重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大门却是极为合时宜的被敲响了起來。这可是帮了段重的一个大忙,所以兴高采烈的跑去开了门。 打开门,门外却是站着三个陌生人,三个陌生的男人。而且段重第一眼看上去,便觉得这三个陌生人长相十分的奇特,而看第二眼的时候,便察觉到这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白净。而且是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白净,是那种脸上一根胡须的都沒有的白净,这大头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年纪大一些,约莫有个四五十岁的样子,后面却是跟着两个不到二十岁的白面小生。 段重摸了摸鼻子问道:“你们是,......” 这大头的中年白净男子用极为细柔的声音说道:“请问这里可是來者大理的段公子所在的住处,” 段重闻言一愣,自己昨夜才去的“满春园”,难道今日苏媚小姐便派人來找自己了不成,挠了挠脑袋说道:“在下便是段三。” “段三,”这带头的中年男子尖着嗓子疑惑了一句,随即释然的笑道:“既然是段公子便好,叫什么还真不重要。不知道段公子能否借一步屋内说话呢,” 段重闻言又是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莫非自己用假名也被苏媚姑娘知道了,要是真的如此,这苏媚背后的“满春园”,这“满春园”背后的“天下第一老鸨”的势力也实在是太大了吧。不过既然对方知道了自己的來路,又沒有什么敌意,还客客气气的询问了自己一番,这自然是沒有拒绝的道理的。所以还是极为客气的将这三位客人请进了大厅之中坐下,命小厮上了茶水。 待三人坐定,打头的中年男子问道:“段公子,请问这里方便说话么,”段重又是愣了愣:“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这白净中年男子见段重点头,这才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了身子极为恭敬的向着段重弯腰行了一礼:“老奴李锦德,陛下的内监,见过段皇子殿下。” “噗。”段重刚刚含进口中的一口茶水顿时全给吐了出來。自己的老底一下子就被全部给说了出來,最为重要的是,听对方的口气,完全是一位从宫中出來的......太监。而此时此刻,段重终于明白这三个人的脸为什么会如此的白净,白净到一根胡须也沒有,这压根不就是......太监的特征么。顿时间段重的心就慌了,这李锦德自称是梁武帝的内监,那不是便意味着这“满春园”背后的主子是皇帝老子,段重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国企,惹不得啊。 这李锦德看见段重愣愣出神,又急忙唤了一句:“皇子殿下,”段重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來,急忙说道:“不敢不敢。不知道公公大清早的來访,有什么要吩咐的,” 李锦德说道:“陛下从大殿下那里得知段皇子今日进京,一直挂念在心,刚刚得知殿下到了燕京,便命老奴前來看一看,倒是也沒有别的什么事情。老奴这次前來,也就是为陛下传个口信,不知道殿下明日有沒有空,若是有空的话,还请殿下早上在客栈中等候一下,老奴來接殿下入宫,陛下想见一见您。”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梁武帝口头上说是从萧峥嵘那里得來的消息,但是到底怎么知道自己进了燕京还是个问題。不过眼下这皇帝老子发了邀请函,虽然只是个口谕,但是也足够段重吃两壶的了。虽然段重压根就沒有这么早面圣的准备,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所以段重勉强挤出了个微笑说道:“既然陛下有吩咐,哪里敢不从,明早段重在客栈中候着便是。” 这李锦德听到段重应承,这才笑着说道:“殿下这话真是客气。陛下有过吩咐,若是殿下太忙,推些日子再见也是可以的。”李锦德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是客套话,皇帝的面子,敢不给么,段重自然只能连连说不敢。李锦德又跟段重客套了两句,站起了身子:“咱家奉陛下命令出宫,不便在外久留,就不再叨扰殿下了。” 段重又是连连应承,送着这位來头颇大的太监出了门,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这皇帝老子急着要见自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满春园”的背后势力到底是不是皇宫,还要明日进宫了之后才能见分晓,所以只能无奈的坐了下來喝几口茶水。 一旁的蒋明辰早已是满腹狐疑,见这三位”客人“走了”,这才凑着脑袋走上來问道:“小主子,这三个人真的是宫里的太监,” 段重一拍桌子:“废话,你给我不长胡子看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九章 第二次邀请 第四更 ~~~~~~~~~~~~~~~~~~~~~~~~~~~~~~~~~~~~~~~~~~~~~~~~~~~~~~~~~~~~~~~~~ 段重的脑子现在有些乱,因为这來自梁武帝的邀请实在是來的太快太过于突然了,根本沒有给段重反应的时间。最为重要的是,萧峥嵘眼下并不在这京城之中。这位大皇子是段重眼下能在京城之中站稳了腰杆的唯一凭靠。毕竟当年在南京之时,段重也是靠着萧北平的帮忙才有所作为的。 在南梁的时候,杭州的那一股來自北梁的神秘而又强大的势力便让段重狠狠的大了一回脑袋,对于这一股势力的來源,除了推断出來自北梁以外,段重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结论。而眼下燕京城中的势力如同陈帅告诫自己的一般,这一滩水,不仅不清,还浑浊的很。 这北梁的皇帝无疑代表着京城之中最为强大的一股势力,只是这一股势力跟杭州城里的神秘势力到底有沒有关系段重并不知道。而这“满春园”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是否又是另外一股,段重也不知道。而更为紧要的是,这陈帅也出现在了燕京城之中,这便说明了东夷的势力恐怕也参合了进來。而这京城之中自然还是有其他势力存在的,譬如说像南梁的二皇子跟丞相大人相类似的党派势力。再加上段重自己这一个勉强算得上数的新生势力,这燕京的水想清夜清不了。当然,段重最后还突然想到了一股势力,那便是在草原之上碰过一面、向來神出鬼沒的原大梁国的三皇子,也便是梁文帝和梁武帝这两位帝王的亲弟弟。如此算下來,段重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大了,脑海之中千万个线头纠缠在一起,给就给段重一把快刀,这乱麻也是斩不断的。 不过段重向來是一个极为懂事知礼之人,这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的道理也是深深的记在脑海之中,眼下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走,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当然,这既定的方针还是要遵循着走下去的。 在段重的大业计划中,自己干的都是煽风点火、拆家惹事的买卖,走起夜路來都要格外小心,而且惹的还是这天底下最大的两个帝王家,自然是需要千万分小心的,不过眼下的形势却是让段重越來越力不从心,再也沒有以往胸有成竹的感觉,但是偏偏还沒有什么解决办法,只能够闭着眼一条路走到黑了。 眼看着送走了來头极大的宫中來的三位“公公”,蒋明辰在一旁看到段重的脸色不好,自然能够猜到段重此刻的心理很不爽。不过这蒋明辰向來不是会溜须哄主子的人,只能乖乖的去重新沏了壶香气四溢的杭州西湖龙井放到段重面前,让自己的小主子消消气,省省心。 对于蒋明辰这样贴心又沒有废话的下人,段重是十分满意的。所以段重正准备把右手放在蒋明辰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上两下,然后再语重心张的赞叹一句“你懂我”的时候,这大门却是再次不合时宜的响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跟蒋明辰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满脸的无奈。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段重极不情愿的开了门,门口依旧是站了三个人,一个打头的,两个跟班的。只不过这一次來的人脸面不仅不白净,还长满了......胡子,完全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大汉模样。段重吸了口凉气,因为可以感觉得到,这站在门口的三个人,都有着不俗的武道修为,至于到底有多不俗,至少让段重感到了威胁。定了定心神,段重摸着鼻子问道:“三位清早拜访,不知道有何贵干,” 这打头的大汉粗着声音问道:“请问这是不是段六段公子的住处,” 段重一愣,这次怎么又用成自己的化名了,迟疑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在下正是段六,不知道三位前來找我有何贵干呢,” 这领头的大汉倒是沒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这是‘满春园’苏姑娘嘱托交给段公子的。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告辞了。”说着竟是不理段重满脸惊诧的表情甩着脑袋走开了。只留下满脸惊诧的段重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三位大汉离开。 关了门,段重一脸茫然的转过身子,和身后的蒋明辰面面相觑。蒋明辰看着段重手中的信封问道:“小主子,他们是,” 段重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满春园’苏媚姑娘派來的人。”说罢愣了一下,想到既然这苏媚姑娘來给自己送了封信,这梁武帝又跑來请了自己一趟,很有可能这“满春园”便与皇宫不是一股势力。急急忙忙的拿出信封,这信笺的封面之上用极为清秀的字迹写着“萧六公子亲启”六个大字。段重却是也沒有多犹豫,直接拆了开來,里面是一张溢着香气的信纸,而且这香气段重还极为的熟悉,便是昨天晚上自己送给苏媚姑娘那一瓶香水的味道。段重摸着鼻子看着信纸上寥寥数字:“今晚,满春园,倚春阁,不见不散。” 短短的几个字,已经是讲出了其中的重点。在段重看來,这样的信件,就好像是一个含羞的少女写给情郎私会的情书一般,但是段重知道,这苏媚姑娘不是含羞的少女,自己也不是她的情郎。但是这封信件所表达的最为简洁直白的意思,那便是这位苏媚姑娘想要今晚跟段重见面。 这倚春阁是哪里,若是段重猜的不错,自然是苏媚姑娘在“满春园”之中的住处。而让段重去会面,或许会有两层意思,或许会有一层意思,这最为直白的一层意思,便是自己的那一支舞曲,,《霓裳羽衣舞》,这苏媚姑娘自然是想要得到这支舞曲的完整版的,而这第二层意思,便有可能是这“满春园”幕后的“天下第一老鸨”想要见一见自己。到底是单单只有一层还是两层意思都有,自然是要见过了才知道。当然,这还存在着第三种可能,那便是苏媚姑娘不小心走了眼,看中的段重的相貌和才华,想要怎么怎么滴一番。段重拿着镜子看了看,向镜子问了一句:“有这种可能么,”然后极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自问自答的叹息了一声:“不可能。” 这一天之内连着收到了两次邀请,一个是在今晚,一个是在明早,去哪个,抑或是都去,这是一个极难抉择的问題。这苏媚姑娘的约,段重是极为想去的,而且还不想那么快回來,能够一起共度良宵什么的自然死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势必会影响到第二天去见见北梁的皇帝,最为关键的是,对于明早的觐见,段重可是一点准备都沒有的。所以段重现在内心是极为的挣扎和矛盾的。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題。 蒋明辰看着小主子坐在椅子上面色时展时舒,极为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主子,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段重叹了口气说道:“苏媚姑娘邀请我去见上一面,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蒋明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來:“以小主子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呢,放心,这事我不会跟素儿姑娘说的。” 这次愣的便是段重了,自己的形象在自己属下的眼中竟然......这么差,极为小心翼翼的吻了一句:“我真的是这么随便的人么,”哪知道这蒋明辰闻言竟是不经过大脑的回了一句:“怎么能用随便來形容小主子您呢,若是硬要形容的话,那只能说小主子你随便起來不是人......是神。” 段重一听,顿时脸都绿了,气急败坏的转了身子要走,哪里知道这蒋明辰还跟着來了一句:“小主子晚上记得要节制一点,明早按点回來,别误了时辰耽误了进宫的大事。还有素儿姑娘那边记得说谎要打圆了,我会替您保密的。” 段重听了蒋明辰如此对自己体贴关心的话语,顿时无语凝噎。直接拍了拍屁股走人,这样的下属,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经过一夜劳顿,素儿起不來是正常的,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也沒有早起的习惯,况且三人打麻将还打到了深夜,就更不可能早起了。。所以段重回到自己的屋子之中思考了一下人生和理想,这才挨个将三位姑娘叫起了床。等到三位姑娘梳洗完毕之后,就已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段重白天闲來无事,本來想带着三位“爱妻”在京城之中走动走动,品尝一下这京城之中的小吃,哪里知道这三位“爱妻”却是一致的反对,理由很简单:出门太费时间,耽误众人打麻将。瞬间,段重泪流满面。 而女人打起麻将來唯一的好处便是会忘记了时间,所以段重甚至连出门的理由都不用编,便可以大摇大摆的去赴苏媚姑娘之约。当然,之前还要将季无常叫來替自己打麻将。不过这季无常也是痴迷其中不可自拔,听说段重愿意让位置,便屁颠屁颠的跑來了。 而当段重准备出门的时候,蒋明辰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段重一眼,满是鼓励的神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章 赴约 第五更 ~~~~~~~~~~~~~~~~~~~~~~~~~~~~~~~~~~~~~~~~~~~~~~~~~~~~~~~~~~~~~~~~~~~ 出门了,这外面的空气是格外的清新。而眼下到了七月,天气也是迅猛的热了起來。段重即便穿着单衣,也会感到热气袭來。而这迅猛高起來的温度正跟段重此刻的心情一般。虽然段重并沒有去勾搭这苏媚姑娘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苏媚姑娘,段重的身子便会不由自主的热起來。这并不是一个好事情,段重自然也意识的到这一点,但是问題关键在于段重控制不了自己,难道这便是那传说之中的媚功的威力。要知道,段重现在可是连苏媚姑娘的面也沒有见过的。然而今天晚上,段重总归是要去见一见苏媚姑娘的庐山真面目了,不论后续发展如何,总算是了却了一番心愿。 段重走在路上的额速度并不快因为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想。譬如说明天的面圣,再譬如说这燕京之中的几股势力,再譬如说许久沒有见到的李师师姑娘,再譬如说那个一直不能让自己放心的小师妹......李婵儿。段重今天是一个人出來的,之所以选择一个人,是因为蒋明辰要留在宅子中看见,说白了就是保护着段重的老婆们,季无常要陪着自己的老婆们打麻将,朱思文段重不想带着,不要问为什么,就是不想带,而粽子呢,一大早便被段重拍派了出去,去做一件十分有难度的事情,那便是去......找李婵儿这个小妮子。 段重來到燕京已经是第三天了,按照朱思文的说法,这李婵儿两三天会出现一次,然而直到现在,段重却是连李婵儿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尤其是今天段重意识到这燕京之中的水很深,并不好混,特别是自己还沒几股势力给关注的情况下,跟自己有关联的人的安危便显得格外的......重要。李婵儿这小妮子年纪太小涉世不深,脸蛋却又长的极为勾引人犯罪。虽然有着段正经那个老变态教出來的一身功夫,但是到了这燕京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总会是要吃亏的,所以段重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小妮子给找回來。而跟这小妮子最为熟稔又能制得住她的人也便只有粽子一个人了。 段重自己怎么说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位二段的武道高手,在这京城之中,再不济打不过总跑得了吧,更何况这苏媚姑娘摆的又不是鸿门宴,自己也沒和燕京之中的人结下什么梁子,当然这來自南梁的皇子殿下萧北定除外。而在不知不觉的思量之中,段重已经是走到了这“满春园”的门口。这“满春园”依旧是热闹无比,人声鼎沸,即便今日沒有头牌出台,但是來跟普通的姑娘找乐子的达官贵人也是丝毫不见少。不过段重这一次來不是來逛窑子的,而是來见美女的。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走到了门口,正准备开口询问如何能够见到苏媚姑娘,但是脑袋一抬,眉头却是不由自主的皱了起來。因为段重看到了一位熟人,还是一位自己极为不想见到的熟人,,南梁二皇子萧北定。 段重盯着萧北定打量了半天,才略微惊诧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萧北定也是盯着段重看了半晌,这才笑道:“怎么,只需苏媚姑娘请你,便不能请我么,要知道,我所送的霓裳羽衣才是主角,你的歌啊画啊不过是配角而已,苏媚姑娘请你,不过是给你面子。你可别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什么身份。” 段重一听顿时哑然失笑,沒有想到在自己印象之中一直极为有风度气魄的南梁二皇子在一个青楼女子的魅惑下竟会说出如此意气争锋的话语來,跟以前稳重的二皇子比起來,现在站在段重眼前这个二皇子实在是有些太不靠谱了......难道这苏媚的媚功真的可以强大到轻易蛊惑人心的地步,这一下子也算是给段重提了个醒,要小心翼翼的提防着点,免得不知不觉着了人家的道还不自知,把什么话都给套出來,那可就亏大发了。 这段重还沒來得及跟萧北定多说上几句话,门口早已经有一名侍卫模样的大汉走了过來:“是段公子跟萧公子吧,苏姑娘已经吩咐过了,不需要进大门,跟着小的直接从后门绕便是。”说着便引着段重和萧北定往一旁的小道子里走。 段重默不吭声的跟在后边,心中可是百感交集。段重之所以上一次婉言拒绝了这苏媚姑娘的邀请,便是因为不想跟这萧北定一起,毕竟这萧北定当初是要娶廖佳佳姑娘,那是要抢自己的老婆,虽然到了最后是段重自己强了人家的老婆,但是对这二皇子还是很不爽。所以宁愿不去见这苏媚姑娘也要当这一根搅屎棍子,起码要黄了萧北定皇子殿下的好事,哪知道今天这苏媚姑娘竟是还把萧北定给请來了,段重自然是不乐意了。 不过既然请了,事实摆在眼前,段重也无法改变的了什么。除非现在段重大发神威冲上前去把这位皇子殿下给痛扁一下,虽然有这种可能性存在,但对于段重來说,这并不是一个十分好的选择,毕竟爽了一时,后面会不爽......很久。 所以段重跟在侍卫的身后选择了沉默,而咱们的萧北定二皇子也是极为默契的选择的沉默。绕过了“满春园”的前楼,走了好一会才走到这“满春园”的后院之中。从前到后将“满春园”绕了一圈,段重的心中才开始惊叹起这座青楼的规模來。光是这一个前楼便有足球场大小的规模了,而且还是三层的。而这后院的大小估计还真不小于前楼,便是在燕京之中,恐怕除了这皇宫的宫城,恐怕还真沒有能够比这“满春园”更大的地方了。 后院的门口也站着十余名身强体壮的侍卫,光是威慑力便以是十分的惊人的。不过今日段重是來做客人的,自然不用担心这些侍卫,有人领着,沒有人阻拦便轻易的进了后院,而这后院之中倒还真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可谓样样齐全。一进门便是青石板铺的小路,分别通向不同的庭院,倒是别有一番情致。若是段重推测的不错的话,这每条小路通向的便是这燕京十二钗十二位姑娘的住处,而段重和萧北定现在所走的便是其中的一条。只可惜这天色已经大黑了,再好的景致也看的不贴切,索性便不看了。不过这整个‘满春园’的后院之中,段重却是发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地方,便是这园子之中种了不少海棠,每走几步便能看见几株,看來这园子的主人倒是极有雅兴的一个人。 绕着小道走了半天,终于是來到一处小庭院的门口。这庭院的木门是虚掩着的,引路的大汉在门前停了下來躬了躬身子说道:“两位公子,这小院小的便不进去了。里面便是苏姑娘的住处,进了院子自然会有婢子來迎着两位公子。”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半掩着的门给推了开來。段重倒是毫不做作,推开了门大步流星的便往里走,萧北定一见段重往里走,这也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 这小院的布置倒也极为的别致,一小扎的竹子,一小片的花圃,一小片的池塘,再加上一个亭子,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眼下天黑着,这景致也沒有沒有人欣赏。段重径直的走到这院子中的小楼门口,早已有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婢子迎了出來,弯着身子说道:“两位公子來了,小姐已经在楼上候着了,还请跟我上楼。”说着转了身便引着二人向着阁楼上走。段重跟着走了两步,抬起脑袋向上忘了一眼,却见这阁楼门口挂着“倚春阁”三个大字,看來自己沒來错地方。 这婢子将二人领到了三楼的一处房间门口便离开了,让段重跟萧北定自己进去。 段重站在门口,看着这贴着粉色窗纸的屋子,重重的吸了两口气。口气中弥漫的满是淡淡的香味,而且这一种香味,极为容易让人产生困意,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段重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不要沉醉其中,然后拍了拍神色有些痴迷萧北定二皇子笑道:“怎么,到了门口还不进去,” 萧北定闻言顿时清醒的过來,挺了挺胸脯,转了身子推门走了进去,这种抢风头的事情,萧北定可是最乐意干的,尤其是抢段重的风头。虽然似乎好像大概可能这风头是段重让给咱们萧北定二皇子的。 粉色。这是一种最为蛊惑的颜色。而这满屋子之中都是这种媚惑的颜色,便是连香气仿佛也带着一丝粉红之色。而推开了门,这屋子正中的桌子旁坐着一位容貌娇俏的女子。而段重第一眼看过去,便可以肯定,这位姑娘一定是苏媚,也只可能是苏媚。因为这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个人,能够把脸长的如此具有......媚惑力。 但是这苏媚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段重偏偏怎么也描述不出來。这苏媚姑娘并今天沒有带面纱,但是偏偏看上去虽然美艳无比,但是美得一点都不具体,反而是十分的朦胧,心中有着万千的感慨,偏偏找不出一个词语來描述这种美丽。或许这天底下就一个字能够形容了,那便是“媚”,无边的媚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一章 朦胧 第一更~~ ~~~~~~~~~~~~~~~~~~~~~~~~~~~~~~~~~~~~~~~~~~~~~~~~~~~~~~~~~~~~~~~~ 段重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起码能够忍受的了一些常人不能忍的诱惑,但是这一次,段重是深刻的感受到了力不从心,这苏媚姑娘的媚惑力实在是大的有些惊人,甚至是段总这种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老油条都感到了力不从心,眼睛丝毫都不能从苏媚姑娘的身体上离开分毫。双脚如同浇筑了一般竟是使不上力气也挪不开步子。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很显然也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因为段重还沒有弄清楚,这位苏媚姑娘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來请自己前來的,是敌,是友。段重努力眯着眼睛,牙齿在舌尖上使劲的咬了一口,鲜血淡淡的腥味弥漫了开來,强烈的刺痛感通过神经传入了段重的大脑,顿时又清醒了一截。扭头看了一旁的萧北定二皇子一眼,此时二殿下早已是双眼迷离,神智不清了。段重暗叹一声,这苏媚果然是厉害,仅仅是看了一眼面容,便已经让人神魂颠倒了。若是再多看几眼,那不是要人命么。 眼看段重还在胡思乱想,坐在桌子前的苏媚姑娘已经发话了:“段公子,萧公子,二位既然來了,还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呢。还是赶紧进來歇息吧,小女子已经备好了茶饮餐点。”声音之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磁音,直让人的骨头都酥了去了,这苏媚,果然是令人神魂颠倒的尤物。萧北定二皇子听到这声音,眼神依旧迷离着迈着步子进了屋子,段重却是又嘬了一口嘴巴里沾着血的唾沫腥子,这才迈着步子进了屋,随手把身后的大门给关了上去,又缓步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 桌子上摆了几个小点心和一壶茶水,段重端起桌子上正冒着热气的茶水先是嗅了一嗅,眼睛顿时一亮,笑道:“苏媚姑娘果然好兴致,这可是从南梁杭州城送來的西湖龙井,沒想到苏姑娘这里竟然也有。” 苏媚姑娘看着段重,眼神之中露出了极为感兴趣的神色,当然,这眼神之中还有着一丝不解。不解的,自然是这段重如何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着谈笑自如、神智清醒呢。要知道,这一旁的萧北定二皇子现在可是睁大了眼睛傻呵呵的盯着苏媚姑娘发愣呢。 苏媚姑娘微微的笑了一下,说道:“段公子果然好眼力。这西湖龙井在这燕京之中可以说是珍贵无比,千金难求,这最好的茶水自然要來呈给最好的客人,段公子才华横溢,相貌堂堂,自然是要当得起这一壶茶水了。之前苏媚还一直担心段公子今日会不会來呢。昨夜段公子拒绝了苏媚的邀请,可是让苏媚坐如针毡,寝食难安啊。幸好还是见到了段公子的面,不然真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了。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这苏媚姑娘说的话可谓是八面玲珑哄得人好不开心,但是以段重多年识人的经验,这话语之中隐隐还是留露出了一丝不满的意思。不满什么,自然是段重此刻还能坐在此处淡定自如的讲话。 段重略微拱了拱手说道:“苏媚姑娘谬赞了,段六何德何能,能够让苏媚姑娘如此看得起,若是说才华,段某不自谦的说,是有那么一点的,但是若是说才华横溢,那就相去甚远了。况且这今日的主角应该是送给苏姑娘霓裳羽衣的萧公子,段某不过是个附和风雅之人而已,当真是承受不起苏姑娘的称赞。” 苏媚姑娘却是微微一笑,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萧北定说道:“这次承蒙萧公子送给苏媚如此珍贵的霓裳羽衣,苏媚不胜感激,在此谢过萧公子了。” 以萧北定的定力,此刻自然是早已经神魂颠倒了,只是傻傻的笑了两声:“哪里哪里,能够得到苏姑娘的青睐,这是萧某的荣幸,一点礼物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这萧北定的状态实在是太为可怕了,或者说这苏媚的媚功太过可怕了,若不是自己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恐怕就跟这萧北定一样被迷的神志不清了,到时候不是这苏媚想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一点秘密恐怕都保留不了了。而此刻自己既然清醒,苏媚自然也不敢乱來。而且,这苏媚的媚惑力实在是太强,段重要一直舔着舌尖的鲜血才能够保持清醒,但是这绝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段重着么着怎么样才能够反客为主。 段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上好的西湖龙井,抿了抿嘴巴笑道:“苏媚姑娘容貌天下无双,这整个天下恐怕都找不出比苏姑娘更为迷人的女子來了。今日终于能够得以一见真面目,段某当真是无比的荣幸啊。” 苏媚却是淡淡笑道:“段公子谬赞了,这容貌如何本來就不是苏媚所能掌控的,在世俗人严重也不过是个胭脂俗粉罢了。”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苏姑娘这话实在是作践自身了,若苏姑娘是胭脂俗粉,这天底下恐怕就沒有敢抹胭脂的姑娘的。昨天夜里段重只來得及画下前半部的舞曲,若是苏媚姑娘不嫌弃,段六愿意现在为苏姑娘将剩下的舞曲画完,不知道苏姑娘意下如何。” 苏媚听到段重的提议,眼睛顿时一亮:“段公子昨日画下的舞步苏媚回去研究半袖,唯有惊叹而已,段公子愿意将整支曲子画下,苏媚自然是求之不得。这笔墨早已是准备好了,请段公子随我來。”说着直接站起了身子将段重引到一旁的书桌前,这墨已经是砚好了,只等着段重画了。 段重毫不客气的拿起笔挥毫起來,一边画还一边跟苏媚闲聊起來。只有一旁的萧北平坐在桌子旁愣愣的看着苏媚姑娘发呆。 段重问道:“苏媚姑娘容貌天下无双,又如何会沦落到这‘满春园’之中当这花魁头牌。” 苏媚姑娘闻言脸色一暗,嘴巴里却是道出了一个极为老套的桥段。什么幼年家境殷实,不想期间家道中落,负债累累,无奈之下只好卖身來了青楼之类云云,虽然这苏媚姑娘讲的感人至深,直让一旁的萧北定听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是段重可是听得要吐血了,这上一辈子已经听腻了的桥段,沒想到到了这一世还是要听。 听着苏媚姑娘陈述完,段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苏媚姑娘,这青楼之中绝不是长久之计,姑娘还是早日脱身为好。在下有一位在江州任司马的白姓朋友,对此等事情感触颇深,还专门为此赋诗一首,段某每每听到,都感触颇深,想要在此写出來送给苏媚姑娘,不知道苏媚姑娘愿不愿意听一听。” 苏媚闻言一愣,说道:“段公子不妨写出來让苏媚一看。” 段重微微一笑,倒是毫不犹豫的挥毫书写起來: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來,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來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來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 江州司马青衫湿。 这是上一世的伟大诗人白居易的诗篇,段重却是直接给抄袭了过來,虽然抄袭可耻,但只要段重不自知,那便足够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二章 变脸 第二更~~ ~~~~~~~~~~~~~~~~~~~~~~~~~~~~~~~~~~~~~~~~~~~~~~~~~~~~~~~~~~~~~~~~~~ 段重一声叹息:“这青楼之中的女子,多是命运多舛之人,任是容颜姣好之时罗裙之下幕客无数,等到容颜老去,朱颜改易,昔日风光不再,剩下的便只会是无边凄凉。苏姑娘也是这青楼中人,难道沒有想过这将來之事么,段六认为,以姑娘这等容颜,断不应该久居此等风尘之处。” 苏媚叹了口气,媚着眼睛盯着段重看了半晌这才说道:“段公子所言极是,苏媚每每想到此处,也是满心忧郁,然而这等烟尘之地,一旦入身其中,再想要脱身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单是这赎身的银子,恐怕便要五六十万两银子,这断然不是苏媚所能承受得起的。段公子不要以为苏媚表面之上风风光光,银子大把大把的赚,但实际上收來的银子大部分都被园子给收了去了,想要攒够赎身的银子,恐怕要等到人老花黄了。况且这燕京的‘满春园’也不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这一点我想段公子应该明白。” 段重自己便是开青楼的,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这苏媚说的一点错都沒有,一般的青楼女子,等到攒够了自己赎身和下半辈子过活的银子,也差不多到了人老珠黄、无人问津的地步,任是你年轻的时候“五陵少年争缠头”,到头來还是要凄凄惨惨的了却残生,只可惜段重知道,这普通青楼女子的命运,跟这天下最大的青楼“满春园”的待遇是差异巨大的,这满春园的姑娘们随便拉一个出去那都是富贵无比,这姑娘们所赚來的银子,起码自己可以拿走一半,而这“燕京十二钗”更是可以拿走绝大部分,满春园的姑娘不缺银子,这是朱思文得到的确切消息,之所以这“满春园”可以控制的了如此多的头牌,更多的还是靠着这“天下第一老鸨”的威慑力,还有着“满春园”背后的背景势力。当然,段重甚至怀疑,这“满春园”的“燕京十二钗”乃是挂羊头卖狗肉,跟李师师一样看似是头牌花魁,实际上却是东夷大宗师的关门弟子,所以这苏媚自然是在说谎的,段重丝毫不会去怀疑这一点,然而即便苏媚说了谎,段重却是仍然要拿去当真话听,不然可是要露馅的。 段重摸着鼻子叹了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媚:“苏媚姑娘是哪里人,” 苏媚愣了一下,说道:“苏媚乃是在京城脚下一座小村落之中长大的。” “沒有离开过,” “段公子何出此言,” 段重笑了笑,说道:“段六以为,苏媚姑娘是去过西域的。” 苏媚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但是却是转瞬即逝,不过这一个瞬间仍然被段重极为敏锐的捕捉到了。苏媚眼神中的惊慌之色很快沉定下來,继而继续露出了她那足以将任何人迷倒的微笑:“段公子倒是说笑的。苏媚自幼在京城脚下长大,除了燕京之外,还真沒有去过什么地方。我自幼便身子弱,马车坐久了都会经不起颠簸,这西域离京城相距十万八千里,这苏媚额身子骨再硬朗,恐怕也撑不到西域去啊。不知道段公子何以会说出这等判断呢,” 这苏媚说话之间,屋子之中的香气又是浓郁了几分,这段重是极为清晰的感觉到了,因为此刻段重已经感到了一些力不从心,苏媚媚功的威力一再加大,应该也是嗅到了段重察觉到了一些东西,意识到不能让段重再继续情形下去了,所以又是加了几成功力,势必要让段重中招。所以说话之间段重已经又在舌头上狠狠的咬出了一个血口,这才勉强撑住。 段重深深的吸了口气:“段六的推测自然是不会凭空猜测的。不知道是不是苏姑娘年纪尚小的时候曾经去过,但是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呢,但凡是在一个地域居住过一段时间,便势必会沾染上当地的一些习俗。段重乃是大理人,倒是接触过不少西域的胡人,这西域最为出名的,便是胡人的舞蹈,而苏姑娘的舞蹈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胡人舞蹈的味道,段某一眼便可以看出來,而且这样的风格并不是一个人所能教会的,而是在胡人之中居住,潜移默化所形成的。”段重这番话自然是胡编乱造的,之所以敢肯定的说苏媚去过西域,是因为段重可以肯定,这等威力的媚功,除了西域,是断断修习不到的,所以肯定的说苏媚去过西域,这什么舞姿之中的胡舞味道,那就是胡扯的了。段重又不是什么艺术家,可是看不懂什么舞蹈歌舞的。而段重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套话而已。 听到段重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这苏媚姑娘的脸上又闪过一丝犹豫踌躇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意盈盈的改口说道:“听段公子这么一说,苏媚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印象,好像的的确确是去过了西域,只不过那时候少不更事,还沒有什么地理位置观念,倒是让段公子看了笑话。” 段重摆了摆手笑道:“这幼年之事记不起來乃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又哪里会是笑话。只不过是看到苏媚姑娘,段重会想到之前在书本上有介绍到西域的一种媚功,修行这门功法的全部是女子,修成之后身上便可以散发出极强的魅力來吸引男性,令人难以抵挡。当然,我知道苏媚姑娘绝对不会修习这等功法,单是以苏姑娘国色天香之姿,纵是修行媚功,也是难抵苏姑娘之万一。”段重的话语所包含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我知道你修行的是媚功,还知道你是在西域修行媚功,更知道你现在是在用媚功对付我,但是我段重并不吃你这一套,现在我是摆明了來跟你摊着说了,我看你要怎么应对。 苏媚姑娘看着段重,脸色终于是变了一变,但这表情依然满是微笑,最为重要的是,段重此刻终于是可以松了一口气,因为苏媚将媚功收敛了一些,不再有强大的压迫感了。段重这下也终于可以确定,这媚功也是要消耗一定的内力的,并不是苏媚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既然苏媚知道了段重不吃这一套,那也不必白费力气,只要控制到正好控制住萧北定便好。只是苏媚不知道,这段重淡定自若的神态不过是强装出來的而已,若是苏媚再持续一会,坚持不住的肯定是段重,所以这一场心理仗,算是段重取得了暂时性的胜利。 苏媚看着段重笑道:“段公子果然是见多识广,这一番话让苏媚长了不少见识。而且以段公子这等清高之士,就是再厉害的媚功,恐怕也媚惑不了段公子。” 段重吸了口气:“承蒙苏姑娘看得起段重。”说罢拿起了手中的茶杯,将这杯中的西湖龙井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极为享受之色,然而面色却是突然一沉,低喝了一声:“有人偷听。”与此同时身子猛然一动,已然跳离了桌子,身子顿时出现在了窗户旁边,猛地一只手推开窗户,一只手向下一抓,低喝一声“出來”,仿佛抓到了什么人一般,沒有想到接下來却是传來“刺啦”一声布帛衣物破裂之声,段重的手中捏着一块碎布向后连连退了数步。 苏媚看着段重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沒有想到最后竟然只抓了一个空。这准备张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从窗户之中依然冲了进來,直接越过了段重的身子,向着苏媚姑娘直抓而來。 这來人的速度当真是快到了难以形容,便是段重自己,恐怕也无法达到这个速度,然而就是这样一道急速的黑影,在段重还沒有反应过來之时便已经冲了过去,眼看就要将这苏媚姑娘抓住,然而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苏媚姑娘一声低喝,袖子一抖,数十根银针呼啸着从两袖飞出,与此同时,只听“嘭”的一声,这“倚春阁”的大门打了开來,一道影子又以迅雷之速冲了进來,和这黑影交在一处。 只听“吭”的一声闷响,这两道影子交在一处,但又一触既分,这从窗户口冲进來的黑影并沒有吃亏,但是也沒有占到丝毫的便宜,见势不妙立刻飞身后撤,“嗖”的一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这冲进來保护苏媚姑娘的影子看见对方遁走,毫不犹豫的冲着追了出去,所有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段重压根就沒有反应过來,更不用说萧北定了。 等到段重回过神來,便只剩下摇摆着的窗棂和吹进这屋子之中的凉风了。而苏媚姑娘怎么满脸惊恐的捂着胸口坐在地上,而咱们的萧北定二皇子竟然......也是这个姿势,当真是好不妩媚。 段重摸着鼻子站起了身子,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关紧了窗户走到萧北定的旁边,一掌劈在了肩膀之上,顿时把萧北定劈昏了过去,然后望着苏媚姑娘,露出了一个极为和善的微笑:“苏姑娘,这碍事的人都走了,咱们终于可以好好的说上几句实话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三章 幕后的人 第三更~(已修改),抱歉 ~~~~~~~~~~~~~~~~~~~~~~~~~~~~~~~~~~~~~~~~~~~~~~~~~~~~~~~~~~~~~~~~~ 其实在这个时候,段重也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很明显,段重现在的行为是把这“满春园”摆在了对立的一面上來,或者说是要逼出站在这苏媚姑娘身后的某些人。这一夜的行动,段重是早已经安排过了。蒋明辰并沒有如之前段重安排的那样留在翠微居之中保护着素儿和段重的一应老婆亲人们,而是早早的出现在了“满春园”的周围,同时身为一位二段武道高手,兼天下间屈指可数的顶级此刻,自身所具备的实力便是一段高手也要忌惮三分,而蒋明辰只需要静静的呆在“满春园”的周围,将自身强大的气场散发出去,引起对方的注意,这便足够了。而同样,被安排去寻找李婵儿的粽子也并沒有继续寻找了下去,同样也是潜伏在了这“满春园”倚春阁之外。 段重自从进了这一件屋子开始,便一直在探查是否有人在暗中进行着监视。而同时在探查的,还有蒋明辰。作为黑夜之中的影子,蒋明辰最为擅长的便是黑夜之中的潜伏,所以即便段重察觉不到,蒋明辰也绝不可能会察觉不到。 段重之所以会去选择低喝一声“有人偷听”,实际上是虚张声势,因为人往往会在慌乱之中表现出最为真实的一面,而段重想要看到的就是这一面。所以段重在喊出这一句话,身子开始移动的同时,眼睛却是死死的定在了苏媚姑娘的脸上。而苏媚姑娘脸上的表情,有吃惊,也有紧张,但是并沒有听到有人偷听时候的诧异和害怕,仅仅这转瞬即逝的表情,便可以判定这外面的的确确有人监视、偷听,而且苏媚还知道。 至于到底是在哪里偷听,段重并不知道,去开窗户不是因为察觉到了那里有人,而是段重需要到窗子口。再段重推开窗的一瞬间,一只手做出了向下拉住某人的样子,实际上是段重自己装出來的,而段重的手是在黑暗中向着蒋明辰和粽子打手势,顺便撕碎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布帛。而蒋明辰注意到了段重的时候立刻便动了起來。 蒋明辰的动,并不是向着段重所在的位置冲來,而是向着远处跑了开來,而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引开潜藏在黑暗之中“满春园”的高手。之前已经说过,蒋明辰是已经早早的來到了“满春园”并且放出來极为强大的气势,为的就是引起对放高手的注意,所以一直以來,蒋明辰一直是有人盯着的。而蒋明辰一走,便意味着这盯着蒋明辰的高手,也要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一直潜藏着的粽子便有了足够的实战空间,穿着夜行衣从窗户处冲了进來,目标自然是苏媚姑娘。以粽子的身手,对付一个只会媚功不会武功的青楼女子,自然是手到擒來,但是令粽子沒有想到的是,这苏媚的身上竟然还会藏有十分厉害的暗器,让自己慢了一线,不过这并不碍事,因为段重早已经预料到,这“满春园”之中的高手不止只有一位,自己的底细“满春园”的幕后老板也不会不知道,所以断然不会相信沒有人保护苏媚。而粽子的出现,既不是要杀了苏媚,也不是要劫走苏媚,而是要引得站在角落里保护苏媚的“满春园”高手现身,然后引开这位高手,给段重创造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跟苏媚姑娘进行一次从头到脚的......交流。而这位身负重任保护苏媚的高手之所以会离开去追粽子,也是因为不得已必须去追。要知道,这一段高手的数量在这个世界上可谓少之又少,珍贵无比,即便这“满春园”背景在强大,撑死了,两个一段的高手。蒋明辰引开了一个,那剩下的一个,自然就是粽子所面对的了。但是“满春园”之中所住着的可不止苏媚姑娘一位花魁、头牌,足足有十二位姑娘,粽子舍了苏媚姑娘的倚春阁,还有十一处院子可以“逛一逛”,而这“满春园”的高手自然是不能让粽子继续逛下去的,所以只能追出去,也必须追出去。 而追出去的后果,便是段重以自己二段高手的身份自保不成问題的情况下,可以跟苏媚姑娘好好的谈一谈心。而直到段重摸着鼻子奸笑着坐在了桌子旁边,拿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的西湖龙井饮下的时候,苏媚姑娘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來惊恐的神色。 段重笑了笑,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的苏媚姑娘,并沒有表现出应有的绅士风度去扶一把,而是指了指桌子旁边的凳子说道:“苏媚姑娘,还请坐着说话吧。眼下虽然是七月,但是坐在地面之上还是会凉着的。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咱们尽量长话短说,大家心平气和的说实话,说心里话,好好的交流沟通,对了,你的媚功就不用再使用了,你知道那个对我沒用,对么,” 苏媚瞪大了眼睛看着段重,但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段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终于是咬了咬嘴唇站起了身子,看了眼躺在地板之上的萧北定二皇子一眼,这才坐在了桌子旁。其实今日萧北定二皇子之所以会出现杂这里,也是一个炮灰的角色,苏媚或者说这“满春园”的幕后黑手算准了萧北定和段重有隙,所以才让萧北定到场,让段重不敢乱來,沒有想到,这段重依旧是乱來了。 这个时候,段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毕竟段重在燕京之中无根无基,打不过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來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呢,所以段重抿嘴笑道:“苏媚姑娘不用紧张。我向來对女子都极为客气,尤其是像苏姑娘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如果苏姑娘说出了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我是肯定不会乱來的。”话语之中威胁的意思极为明显,到了这个时候,再装君子的话就不是段重道饿作风了,更何况段重本來就不是君子。 苏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桌子上端起了一杯龙井茶一饮而尽,定了定神,这才看着段重叹了口气说道:“段公子果然好手段,能够将我们藏着的人都引开,段公子想要问什么,便问吧。” 段重扭着头看了一眼萧北定,指着这位來自南梁的皇子说道:“你知道他的來历,”苏媚点了点头:“南梁的皇子殿下。”段重又指了指自己:“知道我的來历,”苏媚又点了点头:“大理的皇子殿下,我们大皇子的拜把子兄弟。” 段重嘿嘿一笑:“果然还知道的挺清楚。我说你练的是西域的媚功,这话说得不错吧,” 苏媚闻言一愣,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段公子已经看出來了,苏媚自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什么,小女子的确是学过媚功,不过这些都是赚银子的手段罢了,倒是让段公子见笑了。” 段重倒是叹了口气:“咱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苏媚姑娘还是不愿意说实话么,今个我便把话摆明了讲好,我今日之所以会大费周章的创造出一个跟苏媚姑娘面谈的机会,不过是因为我对你们‘满春园’幕后的那个人,也就是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感兴趣罢了。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满春园’决计不会仅仅是个捞银子的地方,但是你们这所谓的‘燕京十二钗’之中,恐怕像你一样挂羊头卖狗肉头牌花魁便有不少吧。这毕竟是在青楼里混的,架子大一个月出台一次也便罢了,但是若是从來不留客人过夜,什么卖艺不卖身,那可是十分的令人怀疑的事情。” 段重说完这一番话顿了一下,盯着苏媚姑娘越來越惊诧的表情看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满春园’不过是一个地下势力所控制的妓院而已,而你们便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些棋子。而这股势力,我觉得极有可能便是來自这燕京城中最大的地方。” 听着段重的话,苏媚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凝重起來,而这凝重之中夹带着的还有惊诧和担忧,而段重看到了苏媚的表情之后,也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观点。 苏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段公子果然是聪明果然,不过既然这些事情段公子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专门大费周章的跑來询问苏媚呢,” 段重笑了笑,说道:“猜到是一回事,这來确定一下又是另一回事情了,不然万一猜错了,那可是有些麻烦了。不过眼下看來我是猜对了。”说着搓了搓手掌,“而且我要申明一个态度,我并不是想与姑娘以及这‘满春园’背后的势力为敌,若是可能的话,我还是想伸出代表友谊的双手的。” 苏媚笑了笑:“这一点苏媚自会转告。既然段公子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否可以离开了呢,”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不可以。我最感兴趣的事情,还沒有问出來一点眉目,怎么能走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四章 王海棠 第四更~~ ~~~~~~~~~~~~~~~~~~~~~~~~~~~~~~~~~~~~~~~~~~~~~~~~~~~~~~~~~~~~~~ 苏媚的美目睁得越來越大,看着段重的眼神之中有着惊诧,更有着一丝不屑。因为段重现在所提出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你到底想要见谁,” 段重摸了摸鼻子,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媚,终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了,不知道你现在是真糊涂还是在跟我装糊涂,相比之下,我倒是希望你是前者,但是我更愿意相信后者。大家都是聪明人,装糊涂糊弄时间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我相信短时间之内这‘满春园’的高手还无法回來救你,而我想要对你出手,也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所以咱们还是有话好好说,和和气气的不好么,” 苏媚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所想要见的人跟我所猜测的一样的话,那么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我真的沒有在装糊涂。因为这位你想要见的人,虽然威名极大,但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见得到的。正如你刚才所言,我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而这个棋子相对于整盘棋來说,或许十分重要,或许可有可无,或许完全多余,而我恰好就是一颗不上不下可有可无的棋子,而这样的棋子,并不需要知道这下棋的人的战略意图,更不需要知道这下棋的棋手长的什么样子。” 段重听了苏媚的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因为段重在自己的品评苏媚的这一番话。苏媚的比喻无疑是十分恰当而且十分贴切的,既然她知道自己想要见的人便是这位下棋的“棋手”,那么接下來的推论自然也是可以完全成立的。这“天下第一老鸨”虽然威名在外,但是段重却从來沒有听说过这世上有谁见过这一位“天下第一老鸨”,当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而真正高明的幕后人,以段重看來,自然是能够于无声无息之中操纵全局,并且当崩盘的时候能够安然脱身,很显然,让每一粒棋子都不认识棋手,这是最为安全保险的办法。段重在建立“雪夜凤凰”之时便曾考虑过这样的问題,譬如说只有粽子和蒋明辰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下属的人员则由蒋明辰和粽子直接安排,这样一來,段重只需要下达命令便好,不需要抛头露面,所以即便在行动之中出现了意外,牵扯到自己的几率也会小上许多,而事实上“雪夜凤凰”也的确是按照这样的方略在进行的。除了第一批“毒匕”中的精英骨干力量,再吸收进來的成员统统沒有见过段重的面,而这次付幼苏从南梁带來的十余名“毒匕”,也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虽然见过段重的面,但是绝对不会出卖。 而段重现在所需要思考的问題,是如何去判断苏媚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而要判断苏媚说的是真是假,就需要确认她到底是不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苏媚的话语之中沒有波动,表情十分的坦然淡定,也沒有使用出媚功來蛊惑段重,所以这个时候段重更愿意相信苏媚再说实话。段重又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不过段重却不在意这些,直接一口饮干:“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一位有着一段武道高手保护的青楼头牌会是一位可有可无之人,除非这一段的武道高手已经多到了烂大街的地步了。” 苏媚闻言却是尴尬一笑:“我若是说了你或许不信,其实这外面有高手保护,我丝毫不知情。至于是谁安排的,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我只知道这楼子中有高手护着,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很安全,这便足够了。” 段重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又松了开來:“我不得不说,你说的还有有那么一些道理的。”苏媚的话是假段重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段重已经倾向于去相信她的话了,因为在方才粽子身穿夜行衣冲入房间之中,再到大门被一个高手冲破,护着了苏媚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是诧异,是震惊,这是丝毫做不得假的,不然的话就是这苏媚的伪装术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所以段重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强行逼供,结果可能跟现在不一样,可能跟现在一样,但所导致的后果便是与“满春园”为敌,另一个就是用自己的行动表示自己相信了苏媚的话,然后另外再想别的办法去见一见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了。 苏媚听了段重的话:“实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段重抿着嘴巴思量再三,又喝下了一杯茶水,才露出了一个笑容对苏媚说道:“好,那我选择相信你。不过,你和上面沟通总有什么渠道和方式吧,我要见你上一级的联系人。” 苏媚摇头道:“沒有上一级联系人,我们是通过密信联系的。” 段重一愣:“密信交给谁,总要有个接头人才是。” 苏媚闻言又是苦笑一声:“沒有接头人,我只负责写信,然后将信放入指定的地点,自然会有人收走。” 段重闻言一愣:“将信投到哪里,” 苏媚犹豫了一下,终于是站起了身子走到床旁,轻轻的掀开了被子,而这床头的床脚之上,被子的覆盖之下,苏媚姑娘每日所枕着的卧榻里内角落里,有着一个极为隐蔽的方块缝隙,苏媚姑娘将手指网这缝隙中间一按,便听到“嘎嘣”一声脆响,这木按钮旁边出现了圆形的漆黑小洞,而这小洞便沿着床腿眼神向地板之下。苏媚叹了口气说道:“将信件投入其中便可,至于谁去收,什么时候收,我不清楚,也不需要知道。” 段重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苏媚身旁,身子整个倾倒在这位“满春楼”头牌的香榻之上,顿时间被帛之上的香气扑鼻而來,而段重可是沒有心情去品评这些香气的,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床头掀开被子的角落里的机关,心中无比赞叹。这机关的设计可谓巧夺天工,十分的完美,这机关的按钮只有拇指大小,而圆洞的大小更是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只要写好了信件卷起來塞入其中,这纸便会顺着圆洞下滑,依照段重的推断,这圆洞应该是通往地面之下,再通过地底的一些机关收集汇总。段重摸着鼻子叹了口气,难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机关,段重更愿意相信,这样的机关,不是來自于这个世界。 苏媚站在段重身侧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相不相信,便是你的事情了。” 段重研究了半晌这才从床上撑起了身子,将床头的被子铺好,复又坐到了桌子旁笑道:“若是我猜的不错,这‘满春园’的地面之下一定有许多有趣的东西。”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样圆筒状的东西放在桌面之上:“这里面是用硫磺、硝石、煤粉混合而成的火药,威力十分惊人,只要我拿着火折子轻轻点燃引线,然后再将这根火药塞入这暗道之中,你说会不会是个极为有趣的事情。,”段重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用最为暴力粗俗的方法将某些人给......逼出來。 苏媚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來:“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段重看着苏媚的脸,伸出手缓缓的将这桌面之上的火药拿了起來,却是又放入怀中,这才哈哈一笑说道:“我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说罢站起了身子,径直走到方才给苏媚画《霓裳羽衣舞》舞步的书桌旁,直接拿起了笔在桌面之上挥毫书写起來。 苏媚看着段重这奇怪的举动顿时大感好奇,急忙站起了身子走过去想要看一看段重到底在干些什么,哪知道刚刚走到段重身侧,这段重已经双手一挥,干净利落的将毛笔收了起來,顺带着将写好的纸卷折起來,径直走到了苏媚的床前掀开被子,极为麻利的开启了机关,然后将手中的纸给丢了下去。然后极为潇洒的坐在桌旁,拿着一杯龙井茶淡定的喝了起來。 苏媚对于段重的举动极为惊诧,偏偏又不知道他写了些什么,急忙快步走回桌旁坐下:“你方才在纸上写了什么内容,” 段重摇了摇脑袋:“不知道。” 苏媚愣了愣,又咬着嘴唇问道:“那段公子现在想要做些什么,只是品茶么,” 段重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仅品茶,还在等跟我一起品茶的人。” 苏媚一愣:“难道我不是,” 段重摇了摇头:“你是棋子,哪里有棋子喝茶的道理。我是棋手,自然是要等另一位品茶的人。” “要等多久,” “我不知道。” 苏媚叹了口气,终于是不再说话,而段重则是依旧悠闲的喝着茶水,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重的耳朵突然竖了起來,因为他听到了楼梯道里的脚步声。 “哐啷”一声,大门被不紧不慢的推开了,出现在段重面前的,是一位女子,一位蒙着面的......女子。 段重放下茶杯摸着鼻子问道:“你是谁,” “王海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五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第五更~~ ~~~~~~~~~~~~~~~~~~~~~~~~~~~~~~~~~~~~~~~~~~~~~~~~~~~~~~~~~~~~~~~~~~~~ 段重看着眼前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蒙面女子,一时间愣在了当场,而段重的愣,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段重沒有想到进來的会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只不过从其眼角的鱼尾纹,略微可以看出这位女子的年纪并不年轻了。但是即便是带着面纱,段重也能够感觉到这面纱背后的女人是多么的风姿绰约,可想而知她当年年轻的时候又是多么的倾国倾城,容貌姿色应不在李师师、苏媚之流之下。当然,更让段重吃惊的是,这出现的只有一个女人,而不是意向之中的一群人。 段重摸着鼻子盯着这个蒙面女人:“你是谁。” 这位蒙面女子却是淡淡的嗤笑了一声,缓步走到段重面前,口吐如兰,气息微微吹动着面纱,带着一股令人说不出的诱惑与压迫力:“你要找的人。”说着十分随意的坐在凳子上,伸出青葱玉手倒了一杯西湖龙井,慢慢的饮了起來。而这个时候,段重心中有着一股极为强烈,强烈到几乎不可抑制地步的欲望,便是要撕开眼前这名女子的面纱,看看这面纱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面容。然而即便这样的想法再强烈,段重却始终沒有勇气出手,为什么沒有勇气出手,这是段重自己也想不通的地方。段重长长的叹息一声:“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沒想到这名蒙面女子却是淡淡的哼了一声,却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丢在了桌面之上,赫然便是段重刚才写好的那一张塞入机关之中的纸:“这信中的内容是你写的。”这蒙面女子见段重又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才这才指着纸面之上得到一处落款,用略微有些颤抖和激动的语调问道,“这真是出自此人之手。” 段重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中的波澜起伏,因为段重这一次真的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沒想到竟然这一次还真让自己蒙出个所以然來。看來自己果然是天才啊天才。而一旁的的苏媚却是缓步走上前來,盯着这放在桌子之上的纸张缓缓的念了起來:“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读毕眼中一亮,不由惊叹道:“好诗。好诗。‘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一句却是尤为的新颖别致、生动传神,看似信手拈來,实际上却是功力独到,用‘绿’字代指满枝的绿叶,用‘红’代指枝头的花朵,‘肥’、替换了‘多’,‘瘦’替换了‘少,写出了一个全新的意境,结句尤为委曲工整,含蓄无穷意焉,” 段重微笑着摇了摇脑袋:“‘红’又不单指花朵,还隐指了春天万紫千红的景象与色彩,隐指了春天众多无比美好的事物,隐指了在春天里的喜悦心情,这样‘红瘦’一词就逼真地写出了人物地伤春情思,然而这一首词的精髓却是不在这一句之上,而是在这中间一句‘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之上。” 苏媚闻言一愣:“怎么会在这一句之上。” 段重微笑着指着眼前的蒙面女子:“因为她叫王海棠。” 而这个时候,苏媚的一声惊叫也随之而起,指着上面的落款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來。而这落款处写着大大的三个字:董仲舒。这是段重的文学老师,梁国的文坛泰斗、精神领袖的名字。要知道咱们董大学士在年轻的时候可是风流倜傥,乃是无数怀春少女的心中偶像,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这南梁北梁之中也有无数少女怀揣着董大学士的文集怀春思春,视咱们董大学士为偶像和梦中情人,这苏媚一声尖叫,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 而段重这一首词,自然是抄來的,乃是上一世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的一首千古绝唱,至于段重为何要抄这首诗,其中的门道便有些多了,这王海棠的身份,除了段重,换做了任何人都不可能猜得出來。而段重又猜出了什么。。段重的老师,董仲舒董大学士,年轻的时候名声享誉天下,也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又是梁国的太学博士、一品大员,即便是虚位,也说得上是位极人臣了,后來却是因为南北分裂,看不惯两兄弟撕破脸皮生死相搏,直接來到了风景如画的大理避难,过起了恬淡自居的生活。这人虽然走了,但欠下的债肯定是还留着的。段重到了北梁之后,最为惊诧之事不是别的,而是这“满春园”的牌匾,这“满春园”的牌匾虽然沒有落款,但是段重一眼便可以看出这是董大学士的笔迹,以跟你自己老是相处近十年的经验來看,断然不会有假。但是以段重对自己老师的了解,这董大学士向來以清高自居,怎么着也不会愿意给一个青楼來題匾的,即便是自己在南梁开的那一家“天上人家”,也是段重盗用董大学士的名号自己写上去的,却是万万沒有想到这北梁倒还真的有一家这样的青楼,让段重几乎合不拢下巴,这样一个牌匾,注定了牌匾之后会有一段故事。 董大学士最喜爱什么花。。海棠花。段重年幼之时曾经去了董大学士的府上,这满院子里栽培的几乎是清一色的海棠花,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贴梗海棠各种品种一应俱全,一直以來段重只不过以为董大学士是个赏花爱花之人,就跟上一世的周敦颐爱莲一般不过是个人癖好而已,然而当段重迈进了这“满春园”的后院,看到了满院子的海棠花之后,再结合着之前“满春园”的牌匾,终于是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之前段重因为惊诧于这“满春园”大厅的布置跟自己的“天上人间”有着惊人的相似,特意命朱思文去查了查这“满春园”是什么时候开起來的,打听到的结果却是十余年前南梁、北梁分裂之时,此刻想來,却是跟董大学士离开梁国,前往大理的时间相差无几,如此一來,事情便有迹可循了。 这满春园的幕后人是谁。天下第一老鸨。老鸨是什么人。女人。一个开了青楼的女人,用的是董大学士題词的牌匾,院子里种的是董大学士最爱的海棠花,还能跟董大学士是什么关系。最为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出现在段重面前的女人,一个中年女人的名字是......王海棠。海棠。这便是最好的证据啊。最最最最重要的是,这王海棠是激动着拿着落款是董大学士实际上是段重从上一世抄來的一首《如梦令》询问这首词是不是董大学士写的,这.....不是用屁股想也能知道眼前这位女人是咱们董大学士年壮之时惹下的风流债么。 试想,现在董大学士年近七旬,二十年前正是四五十岁名满天下、年富力强之时,以董大学士的风流性子,怎么可能不沾惹一写命苦的女子。依段重看來,眼前这位蒙着面的唤作王海棠的女子,年轻的时候可能是名动一时的花魁头牌,美貌容颜自不必说,跟咱们的董大学士“情投意合”,不料世事难料,烽烟一起,有情人最终难成眷属,这是用常识也能推断出來的桥段,段重自然也能够想得到。 而段重之所以抄这首“如梦令”,其一是因为这首小令之中含着“海棠”二字,其二便是这首小令的基调便是吟咏伤情,怀念旧梦,最适合勾起有着美好回忆的女人们的情愫。而段重将这首小令抄了出來,并且投放到这秘密的机关之中,实际上也是纯属碰碰运气。因为段重知道,自己从苏媚这里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來了,所以不妨瞎猫碰一碰死耗子,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沒有效果,或者多久才能有效果,但好还试一下还是要的,不然今日可是耗费了大力气而无功而返了。沒想到竟然还真让段重这只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真就出现了这么一个董大学士的旧情人。 所以当段重平复了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极为镇定的语气说道:“老师时常说最爱的是海棠,起初我以为老师不过是爱花而已,沒想到却是爱人。”这话自然是段重瞎扯淡的,以董大学士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段重面前说这些,不过这扯淡还是要扯的,因为它有效果。段重明显从这蒙着面的王海棠眼中看到了一丝......感动与怀念,但是这样情愫旋即又消失了,变得冰冷冷。 这个时候,苏媚也意识到了气氛有一些,选择了极为聪明的闭上了嘴巴。眼前这个蒙着面的女子自己沒有见过,但是却能感觉出这个女人,掌控着自己的......性命。 王海棠看着段重,用极为冰冷的语气说道:“你走吧,今日我不想在再到你。” 段重闻言却是一愣,沒有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而窗户外面也是极为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声猫叫,这是蒋明辰跟自己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对方的高手就要回來了。所以段重眼珠子一转,终于是站起了身子,将桌上最后一杯龙井茶饮干:“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 王海棠淡淡说道:“很快。很快......” 段重摸了摸鼻子又摇了摇脑袋,径直走出了大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六章 围殴 第一更~~ ~~~~~~~~~~~~~~~~~~~~~~~~~~~~~~~~~~~~~~~~~~~~~~~~~~~~~~~~~~~~~~~~~~~~ 段重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蒋明辰和粽子都已经在府上候着了,不过也都是刚刚进屋沒有多久,蒋明辰身上满是灰尘,看來是受了不少罪吃了不少的亏,而这“满春园”一个青楼,竟然有两个一段的武道高手看着,这即在段重的意料之中,又是大大出乎了意料。这隔壁的屋子之中,依旧是传出了三个女人以及一个男人在......搓麻将的声音。段重这一边的战斗在进行的同时,这一边的战争也是一直沒有停下。 段重摸了摸鼻子,沒有管站在房门门口的蒋明辰和粽子,径直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來带床边整个人以一个大字型瘫倒在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屋外的蒋明辰和粽子却是跟了进來,粽子摸着鼻子跟了进來问道:“老大,今夜的收获如何,”段重想了想,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又是摇了摇头:“吃到了一块......鸡肋。” 粽子一愣:“鸡肋,” 段重叹息一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谈也罢,也罢,还是趁早休息。明日还要办大事的,你们也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竟是直接将床头的蜡烛给吹熄了,衣服也不脱,直接裹着被子睡了,仅仅呼吸的时间竟然是响起了雷动般的鼾声。黑暗中粽子和蒋明辰无奈的对视一眼,这才挪着脚步出了屋子。 ,,,,,,,,,,,,,,,,,,,,,,,,,,,,,,。。。。。。。。。 段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一片漆黑,段重心中暗骂了一句,自己醒的实在是太早了一些,正准备继续睡下去。但是随后感觉到呼吸到的空气有一些浑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整个脑袋是完全蒙在被子,猛然掀开了被子,发现这外面的天色早已是大亮了起來,暗道一声不好,怕是要耽误时间了。急急忙忙的从床上跳了起來,还好昨天夜里并沒有脱衣服,乃是和衣而睡,不然还要耽搁些时间。匆匆的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扣掉了眼角的耳屎,又漱了漱口,便用风驰电掣的速度冲下了翠微居客栈,这客栈楼下,蒋明辰已经牵着马站在了门口,正等着段重下楼,眼见段重心急火燎的冲了下來,蒋明辰急忙宽慰道:“小主子,时辰还早,來得及的。这北方,又是夏天,天亮的要格外的早一些。”段重闻言一愣,这才回过了味道來,却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一纵身翻上了马背说道:“早不早都无所谓了,你回去跟朱思文以及粽子带个信,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李婵儿那个小妮子给我找回來,不然再这么下去家里那位老祖宗可是真的要杀人了。在大理杀人不打紧,在北梁动起手來,那可是就要天翻地覆了。”说罢长吁一声,纵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段重这一行的目的很明了,那就是宫门,此时此刻,这北梁皇帝的内监李锦德应该在宫门口等着自己呢。所以骑马起來倒是格外的快,只不过段重忘记了一点,这燕京之中的大道虽然是允许骑马的,但是这临近皇宫的几条大道却是只许步行的,更不要说段重的这种奔驰的速度了。所以当段重奔驰到这皇宫宫门口的时候,屁股后面已经一溜烟的跟了一大串的禁军护卫了,一个个高声大喝穷追不舍,直让段重心慌意乱。这一路之上段重不是不想停下來,而是不能停下來,这一旦停下來,这被截下來就是肯定的,接下來的结果段重自然是想象的到的,若是反抗,自然是段重一个单挑一群,还是一群......禁军,段重自忖沒有这个能力。若是不反抗,则是一群禁军围殴段重一个,段重也沒有还手的能力。所以眼下的情况只能是骑着马继续跑,跑到了宫门下面见到了李锦德,有这位北梁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打圆场,那才好办,毕竟段重要见的可是这北梁最牛逼的人物了。 然而出乎段重意料的是,等段重飞奔到了宫门之下,迎接段重的不是这北梁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李锦德李公公,而是成百上千手持刀枪严阵以待的禁军大队,哪里有什么李公公的影子,段重暗道一声不妙,正准备翻身下马说明原因,这最前方的禁军卫队队长打扮之人已是手持长刀纵马奔了过來,丝毫沒有给段重说话的机会。段重心中一声苦叫,闪身躲开了这來势威猛的一刀,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眼前的禁军卫队的小队长最少也是个三段的武道高手,虽然换做了平时段重对这样的对手自然是可以不屑一顾的,但是现在可不行。其一是因为段重今日沒有带兵刃,毕竟是要进宫的,怎么能带兵器,其二段重并不擅长马上对战,尤其是长刀对双手。 所以段重现在是一脸的悲愤和郁闷,心中骂了千万遍李锦德这个龟孙子阉党,关键时刻沒了踪影,而对着蜂拥而上的禁军卫士们,段重顿时感到了一阵无力感。正所谓枪杆子才是硬道理,段重此时此刻是深切的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威力,因为现在段重不知道能够如何解释,李锦德不见了影子,难道就凭空喊“我他妈是來见你们皇帝老子的,”谁会信,况且以禁军的威严,起码先要把段重给逮下來打一顿板子再说。段重可不想挨板子,但是偏偏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來。怎么办,等死呗。段重课不是粽子,能够在千军万马中随意來去。 接连躲过了这个禁军小队长的长刀,又用双脚踢飞了几名冲上來的禁军,心中却是越來越急,慌乱之中随意往怀里一抹,摸到一块硬物,也算是病急乱投医般的直接给砸了出去,用的力道之大、速度之快都说得上是段重超常发挥了,而且这准头还是出奇的好,正好砸在了这禁军小队长的面门之上,只听“嘎嘣”一声脆响,这禁军小队长的门牙顿时以一个极为优美的抛物线抛飞出去,鼻子里鲜血横流,一时间惨不忍睹。段重心中一阵哀叹,这下算是完了,京城之中惹什么人都可以,万万不要惹禁军,但是段重不单惹了,还惹得事一个三段的小队长,这以后的日子恐怕便不好过了。 在这等十万火急之中,段重所需要做的仅仅是闭上眼睛等着挨揍了,而且现在段重已经沒有机会也懒得去管刚才扔出去的是什么东西了。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丢的是金子,段重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毕竟咱是......有钱人。反正要挨打的,干翻一个不赔本,干翻两个就有得赚啊。索性撸起袖子闭着眼睛胡打一通自己先爽了再说。正当段重啐了口唾沫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道人影却是从天而降,直接落到了段重的马背之上。段重心中一惊,脑门后面却是传來了极为熟悉的粽子的声音:“我们走。”沒待段重反应过來,整个身子已经腾空而起,粽子的身子如同蜻蜓一般在一众禁军的脑袋上点过,一溜烟的向前猛窜了十余丈,直接翻上了三丈余高的一座高墙,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等粽子拎着段重跑了好一阵,在巷子中东窜西绕,终于是确定了沒有人再追赶了上來,这才停下了脚步。粽子长长的吸了口气看着段重说道:“老大你这一出玩的可是真够厉害的,差点连我也给栽了进去,若不是对方沒有高手,我俩恐怕都要栽在这里了。” 段重也是长长的吸了好几口气说道:“这叫阴沟里翻船,老大我一时大意却惹了一身腥臊。赶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却不见那李锦德龟孙子的人影,当真是坑人无比啊。” 段重话音刚落,粽子的神情却是突然紧张了起來,将段重的身子拉倒自己的背后,面色沉重的看着这小巷子口。正在段重疑惑之际,这巷子口出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段重在心中骂了千遍万遍的北梁内监李锦德。段重一看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怒火,撸起了袖子就想上前走人,然而刚走了两步,身子便停了下來,因为段重又看到了一个人。李锦德身后跟着的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足以让粽子忌惮的人。毫无疑问这个人是个武道高手。整个人站在阴影之中根本看不清面庞。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这才说道:“李公公,不是说好了早晨在宫门口等我,怎么我到了却是连人影都沒有见到,这耍人的把戏就这么好玩。,” 李锦德的面部表情也是极为的尴尬,笑道:“段皇子当真是说笑了,我们做奴才的哪里敢戏弄主子的。只不过这一次陛下是想跟您单独私下会面,沒有想到殿下您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弄得老奴好生的为难。” 段重一摸鼻子:“私下会面,这又玩的是哪一出把戏,” 李锦德急忙摇了摇脑袋:“这个可要您自个儿去问陛下了。还请段皇子跟着老奴走吧,陛下已经在等着您了。”说罢转了身子,径直走开了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七章 舅舅 第二更~~~ ~~~~~~~~~~~~~~~~~~~~~~~~~~~~~~~~~~~~~~~~~~~~~~~~~~~~~~~~~~~~~~~~~ 跟还是不跟,这是一个问題。段重需要考虑一些事情,譬如说风险问題。李锦德这孙子在关键时刻玩了自己一道,而且段重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若是故意的,接下來自己还真有可能继续被玩,若不是故意的,自己倒是可以跟着去走走,毕竟是自己会错了意。而段重则是在犹豫了半晌之后,继续选择了跟着这位李锦德李公公走。 原本段重以为自己会是在宫墙之中见一见这位北梁的皇帝,但是沒有想到临着要进宫门了却被告知说是私下会见,感情连在皇宫中都不是,这北梁的皇帝到底是惧怕什么,到最后却是连自己的皇宫都不乐意呆了,自己到底是哪里见不得人了,大理皇子的身份摆在这里,也沒什么见不得光的吧。段重随着李锦德快步在巷子中窜行,到了这个时候,粽子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护着的,走了片刻左拐右拐终于是到了巷子口,一辆马车却是早早的停在了这里,李锦德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段皇子,陛下在宫门脚下的一座酒楼中候着呢,只是刚才您闹得动静有些太过于惊人了,必须要绕开京城之中的禁军,换一条道子走,所以还有些距离,咱们赶时间,便坐马车好了,还请段皇子屈尊将就一下才是。”段重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真不知道对方到底玩的是哪门子的戏,不过想想对方好歹也算是个皇帝,这面子总该是要给的,所以,忍了。而接下來马车嗒嗒的在路上行驶着,段重掀着帘子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致,这大早上的行人很少,不过经过段重刚才那一番闹腾,禁军倒是明显多了起來,便是这李锦德李公公的马车都被拦下了好几次。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这马车总算是停了下來。 段重摸着鼻子跳下了马车,既然沒有入宫,粽子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带着的,不然这出现了什么意外,段重自己可赔不起,现在自己好歹也是有家底有家室的人。这马车停靠的地方叫做“燕山酒家”,也是这京城之中极为豪华的一处酒楼,比上段重自己的“楼外楼”只有高档沒有低档。段重踱着步子在小厮的引领下进了这“燕山酒家”,和李锦德李公公并排行着,等行到了二楼,李锦德停下了身子说道:“段皇子,陛下就在这三楼的雅间之中候着呢。我便不上去了,您自个上去便是。”段重点了点头,知道这做奴才的也就只能上到二楼了,也沒有多在意,直接迈着步子往上走,这粽子也想跟着段重走上楼去,却是被李锦德伸手给拦住,正欲发作,段重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我沒事,你在楼下候着便是。”粽子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双手抱胸直接是靠着墙站在了楼梯口,跟一个守卫一般。 段重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踱着步子向着三楼走。这大清早的酒家里自然是沒有人的,更何况这三楼雅间里坐着的应该还是一个皇帝,之所以说是应该,那是因为现在段重还无法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帝。不过眼下的情况看來,这应该是**不离十了。等踏上了三楼,段重突然冷了一下,因为意向之中守备森严的场景并沒有出现,不过段重旋即想到这梁武帝乃是个武道高手,一个人对自己的武道修为极为自信的时候,往往便不需要什么守卫了。 三楼有三个雅间,这其中的两个门是大敞着的,只有一个是紧紧闭着,段重沒有犹豫,径直走到了这闭着的雅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顿时传出來一个极为厚重而又威严的声音:“进來罢。”段重摸着鼻子推门而入,却是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茶杯,依着窗户扭头看着自己。段重发觉眼前这个男子有些面熟,因为这梁武帝乃是梁文帝的兄弟,面相轮廓自然是要有几分相似的,只不过这梁文帝萧谐的面相要柔和、要斯文的多,而这眼前的中年男子面部线条却是极为的刚毅,段重深深的吸了口气,越來越确认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乃是这北梁的皇帝萧和了。但是段重心头却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感觉这种熟悉感绝不是因为这萧和跟萧谐是两个兄弟而已,而是自己似乎在哪里跟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见过面。但是偏偏段重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來。不过现在段重似乎并沒有什么时间來思考这样的问題,而应该留下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如何面对这位北梁的皇帝。之前段重想了许多见面之后的话语,法子,但是现在都不管用了,因为段重的预设场景是在皇宫之中,但现在却是在“燕山酒家”的包厢里,就两个人的......私会。 中年男子看了段重一眼,指了指段重身后的座位说道:“你來了,坐。坐。”段重闻言倒是毫不客气,直接道了一句“谢过陛下”,便直接坐在了这凳子之上。既然是在皇宫外面,段重也不用讲这些规矩礼仪了。 萧和见段重动作爽快,却是哈哈一笑,亲自拿起了茶壶给段重倒上了一杯茶推到了段重面前说道:“侄儿,咱们这可以算得上是初次见面,舅舅我出來仓促,沒有來得及带些礼物给你,这一杯茶算是赔罪茶。”说着面目和善的看着段重。 舅舅,段重听到了这个词顿时蒙了,一时间沒有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愣了半晌却是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來自己的老娘乃是前梁朝的公主,南梁和北梁两位皇帝的亲妹妹,这可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么,自己怎么一直给忘了这一茬呢,亏得自己在大理能够有这么好的地位,那不就是因为自己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娘亲么,只不过这十余年前,自己的老娘是因为梁国的老皇帝惹恼了这段家的老祖宗段正经,所以才强行送來了这梁国的公主,起初的时候自己的老娘可是一点都不乐意,为此跟梁国的皇室翻了脸,这人虽然是嫁过來了,却是不再以梁国公主自居,自己不提,别人也不敢提,便是跟两位兄长的联系也从此隔绝形同陌路一般,大理的正康帝为了哄自己老婆高兴,从此以后也是绝口不提,若是沒人提起,倒还真沒有人记得。如此说來,自己跟这北梁和南梁都还有着亲戚血缘关系,自己在南梁得的那一些头衔倒是丝毫不怨了。也不知道这南梁的皇帝萧谐到底是可以送给自己这些荣誉还是什么。人人都知道自己和萧峥嵘和萧北平乃是拜把子的兄弟,但是如此看來,自己还真跟这俩人是兄弟,不仅这俩人,便是萧北定,也是自己兄弟......段重甚至想到了一件更为可怕的事情,,对于南梁的出云公主,段重可是觊觎已久的,这一瞬间却又转变成了自己的表妹,这让段重情何以堪。幸好段重还沒有出手,不然等上了手才发现这是自己的表妹,这不是摆着明了的......**么,古代版的《雷雨》啊,段重可不愿意当主角。段重脑子懵了,很懵很懵。这到底是神马情况,(ps:这里算是一个很严重的bug了,我自己写着写着都给忘记了,多亏了书友enshar提了出來,在此算是补过一下,不过这bug太大了,实在是难以补好......大家就将就一下吧......实在抱歉) 梁武帝萧和看着段重发呆,开口问道:“侄儿,在想什么呢,”被这么一喊,段重终于是回过神來,连连摇了摇脑袋说道:“陛下......”话一出口,却是被萧和打断道:“侄儿,你这是怎么叫的,”段重闻言一愣,这才拍了拍脑袋改口叫道:“舅舅......” 萧和听了段重此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好侄儿,这些日子一直听着你的事绩,一件件抖出來可都是吓死人啊。以你这年纪,有如此才干,堪称国之栋梁啊,这大理有了侄儿这样的人才,肯定是要强大振兴了。可是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要强太多了。”这梁武帝萧和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咱们的大皇子萧峥嵘,另外还有一个女儿,据说也是国色天香,段重之前还是有打过这位公主主意的,可是突然发现这位公主又是自己的妹妹,这个......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当然,这梁武帝之所以子嗣少并不是因为无能,而是因为这梁武帝萧和很......专一。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梁武帝只有......一个老婆。也就是说沒有嫔妃、夫人,这对于皇帝來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这北梁朝廷之中的大臣都鼓动着萧和去......纳妃,但是这梁武帝偏偏不这么做。所以这宫外流传的谣言说北梁的皇帝......惧内,还有一个版本是......无能,更为谣言的版本是说这梁武帝沒能力生育子嗣,便是这萧峥嵘大皇子也......不是亲生的。 至于到底是真是假,段重又怎么会知道呢,段重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这梁武帝萧和的的确确只有一个老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而现在段重还多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皇帝还是自己的......小舅子。段重摸了摸鼻子开口问道:“不知道......舅舅唤......侄儿前來,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段重从來不把这种平时沒交情,突然套近乎的人放在安了好心的人之中,即便你是皇帝,也不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八章 关系 第三更~~ ~~~~~~~~~~~~~~~~~~~~~~~~~~~~~~~~~~~~~~~~~~~~~~~~~~~~~~~~~~~~~~~~~ 梁武帝萧和看着段重的眼睛却是越发的亮了起來,两个人都不是笨人,不仅不笨,还都是聪明人。而当两个聪明人打起了太极,那么这太极就要一直打下去,直到证明这两人之中的一个人更加的......聪明为止。很显然,对于段重到底有多聪明,梁武帝萧和摸不准,也沒有时间去摸准这个问題,因为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离开皇宫的时间太长了,总会许许多多的麻烦和问題。所以当梁武帝萧和听到了段重的话,哈哈的笑了两声,却是将桌子上上好的茶水给推开笑道:“咱们两个爷们,喝茶真是扫了兴致,还是大口喝酒才是。”说着从桌下拿出了一壶早已准备好的酒,给段重满满的斟上了一杯。段重端起酒杯闻了一下,赞叹了一句“好酒”,便将手中的酒给一饮而尽。段重饮得干脆,也饮的开心,毕竟皇帝给自己斟酒的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 眼看着段重将酒饮尽,梁武帝萧和哈哈大笑一声,赞了句:“干脆。”随即又给段重满了上,这才继续说道,“侄儿,若是我说今日只不过想來见见你,你信还是不信,”段重闻言淡笑着摇了摇脑袋。梁武帝却是笑着继续说道:“侄儿说的是大实话,若是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毕竟咱们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但是十余年來,却是丝毫沒有联系,当年我父王、我和我弟弟逼着妹妹出嫁大理以至于闹翻了脸,至今一直沒有联系,每每想到此处,朕......舅舅都自责不已。侄儿,你娘亲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大理山清水秀怡情养性,娘亲在大理过的极好。” 梁武帝萧和叹了口气:“过得好便好。前几年峥嵘这小子跑到大理住了两年,竟然呆的也不想回來,看來这大理果然是个养人的地方,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是也想去住上一住!” 段重闻言却是连忙打住:“这大理,舅舅还是不要來的好。”段重这话说得极为隐晦,但是意思也是极为明了,这萧和是谁,北梁的皇帝。这大理呢,段家的天下。若是这萧和想要名正言顺在大理住下來,那便只有一个方法,,战争征服。而段重则是以明确的态度表示了自己的观点:这大理,你还是不要來住的好。 梁武帝萧和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侄儿有这样的气魄,舅舅我可是十分的欢喜。侄儿一定要在南梁多呆上些时日,好让舅舅补偿一番。南梁的小谐子实在是太过于小气,侄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舅舅我有求必应。”萧和这话说得是极为的霸气,确实要比南梁的皇帝萧谐要大气得多。而这萧和口中的小谐子,自然就是南梁的梁文帝萧谐了,这样的称呼,让段重听得忍俊不禁,直欲将口中含着的美酒给喷了出來,但终究是忍了回去。将口中的酒饮下肚子,段重摸了摸鼻子,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询问道:“舅舅......此次唤侄儿來此,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萧和闻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眯着眼看着段重,直让段重的头皮有些发麻。盯了半晌,这才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明晃晃的东西放在段重的面前问道:“侄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段重愣道:“银子,”萧和微笑点头道:“不错,是银子,而且我知道,你很喜欢银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舅舅这次來,就是跟你送银子來的。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银子。” 段重闻言顿时愣住,是在搞不明白眼前这位梁武帝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说道:“侄儿虽然喜欢银子,但不喜欢讨银子,而是喜欢挣银子,所以这种事情段重无功不受禄,不要也罢。” 梁武帝萧和闻言呵呵一笑:“侄儿,舅舅不仅知道你喜欢银子,还知道你很会挣银子,而且有很多的银子。所以这次给你送的也不能说是银子,而是挣银子机会,挣的多到令你眼花的银子。我相信你会同意的。” 段重顿时一愣:“这能让我挣银子好事情给了我,舅舅......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向來是不大靠谱的。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银子可以挣,有许多银子挣了是要掉脑袋的。所以还是谨慎一些好。” 梁武帝萧和笑了笑:“侄儿,我这个做舅舅的自然不会去害你。我之所以让你去挣这个银子,是因为觉得只有你能够挣到这个银子,而你挣到了银子,对于我也是有好处的。而且只要你愿意去挣,我手头有许多力量你都可以直接动用。” 段重摸着鼻子,心中却是越发的好奇:“舅舅。你口中所说的挣银子的机会到底是什么,若是不说清楚的话,侄儿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应承下來的。而且侄儿也只是凡人一个,舅舅还是不要太高估了段重才是。” 萧和摆了摆手说道:“这事我相信你会答应,而且肯定会答应。你且听我慢慢说來。”梁武帝萧和吸了口气,看着段重说道:“这北梁最大的妓院‘满春园’你可是知道,”见段重点头,继续说道,“这可是整个燕京之中,捞银子最快也最多的地方。”这“满春园”段重怎么会不知道,原本段重以为自己的“天上人间”已经是捞银子的圣地了,却沒有想到跟这“满春园”相比起來却是九牛一毛,所以段重可是极为清晰的知道这一座青楼的价值的。而且不仅清楚的指导,还十分的......眼馋。段重吸了口气:“舅舅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梁武帝萧和摆了摆手指:“我想让你拿了这笔捞银子的买卖。” 段重闻言瞳孔顿时一圆,这不是送银子么,因为在段重的设想之中,这“满春园”乃是北梁朝廷的产业,虽然见不得光,但是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会知道。若是梁武帝肯点头将这份产业交给自己,那断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題的。可是这问題就出在萧和不会这么把一个赚钱的机器送给自己,所以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題的,第一种可能便是这“满春园”不是梁武帝萧和的,而且沒有第二种可能。 段重眯着眼睛沒有说话,因为段重在等梁武帝萧和自己继续讲下去。萧和顿了顿,见段重并沒有说话的意向,终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开口说道:“或许侄儿你猜得到,能够在京城之中有着极为强大的背景势力,还能一家独大的,除了有皇宫做后台之外,是断无第二种可能的。然而有一些事情却并不是你所能想得到的,譬如说这‘满春园’并不是我所掌控的。不仅不是我掌控的,而且我还拿不到其中的任何一分银子。” 段重闻言顿时愣了,这萧和的话的确大大出了段重的意料。以段重对北梁的了解,梁武帝对权利抓的是极为牢固的,典型的君主集权,朝廷之中虽然有一些小的党派,但根本成不了气候,也无法控制“满春园”这种势力,所以除了这梁武帝萧和自己,段重还真想不出來到底还有谁能够掌控的了这么大的一个产业。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段重几乎可以肯定,这“满春园”跟自己的“同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所以段重想要迫不及待的去了解者“满春园”其中的情况。萧和见段重仍在沉思之中,继续说道:“这里面的确有许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但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一个人,那便是......皇后。”这皇后两个字,梁武帝说的极为缓慢,也极为低沉,似乎在忌惮什么,显得格外的谨慎和小心。 而段重在听到了“皇后”两个字的时候,心中猛地一动,似乎想通了许多事情,也的确想通了许多事情。梁武帝萧和只有一个老婆,那就是北梁的皇后。王皇后。在世人眼中,这王皇后和梁武帝看似相亲相爱,但即便如此,也断不至于一个皇帝只娶一个的道理,这种做法除了是惧内以外,也许还有一件事情可以解释的通,那便是......被人所掣肘。而这个掣肘了梁武帝的人,现在看來不会是别人,正是王皇后了。 而这样一來,一切便说得通了。虽然段重不知道梁武帝萧和为什么会去惧怕皇后,但是惧怕或者被掣肘现在看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王皇后控制了“满春园”,这青楼便有了皇宫的背景,所以沒有人敢惹,也沒有人可以惹。而王皇后却又自己紧紧的抓牢了这“满春园”里來哦银子,偏偏这梁武帝萧和还捞不到一点。虽然这银子王皇后用到了哪里段重不知道,但是眼下的情况是萧和很需要银子,因为战争需要银子。而“满春园”的银子对于战争來说绝不是杯水车薪那么简单的关系。所以梁武帝需要一个人來帮忙把这“满春园”的银子控制到自己的手里,而段重无疑是萧和看上的人。 段重摸了摸鼻子:“若是我答应了來帮你你,我能得到多少帮助,能拿到多少银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十九章 谈话 第四更~ ~~~~~~~~~~~~~~~~~~~~~~~~~~~~~~~~~~~~~~~~~~~~~~~~~~~~~~~~~~~~~~~~~~~ 梁武帝顿了一顿,眼珠子在眼眶里赚了好几圈,显然是在盘算着利害得失,半晌之后终于是开口说道:“这帮助的事情,我可以给你十名我的贴身侍卫,每个人的修为都在二段以上。要知道,这样的侍卫我身边也仅仅只有十二名而已。至于银子,给你一百万两银子先用着,一切都好说。只要你将这‘满春园’赚银子的路子给抢过來,咱们三七分。” 段重吸了口气:“我七你三。”萧和闻言却是一愣,沒有想到段重竟然会提出如此的要求,不禁有些感到哭笑不得:“侄儿,这做人无论如何也不要贪得无厌。你要知道这‘满春园’到底是多大的产业,即便是三成,也足够你赚的盆满钵满。我七你三,这已经是极为优厚的条件了,也是我的底线。” 段重自然知道这萧和所说的那是实话。毕竟就是自己五个“天上人间”,也不一定比得上这一个“满春园”,而段重的意向之中,二八分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沒有想到萧和竟然提出了三七分,着实出乎了段重的意料。所以这萧和的话刚一说完,段重便极为爽快的一拍巴掌:“成交。” 萧和显然沒有想到段重竟然会如此爽快的答应,愣了半晌才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笑道:“來來來,侄儿,舅舅敬你一杯。”段重则是笑呵呵的还了一杯。对于这一次交易,段重的脑子一直在飞速的旋转和盘算的,自己一來就跟这燕京城之中极大的一股地下势力“满春园”杠上了,而且这幕后之人还是南梁的皇后,无异于是自讨苦吃。而段重之所以会同意萧和的提议,绝不仅仅是因为银子,即便是只分到一成银子,这样的要求也必须答应。原因很简单,这萧和乃是北梁真正的老大,在北梁,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皇帝。尤其是以为中央集权的皇帝。 段重沒有想到的是,这一位中央集权的皇帝的软肋,竟然会是在自己的唯一的妻子身上。而对于自家事,尤其是皇帝的家事,则需要一个外人......段重这样的外人來帮忙解决。而这其中自然还是有许多门门道道是段重所不知道的,有许多利害关系也是段重必须去触碰的,但是眼下的情况段重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段重现在在燕京有了靠山,有了一个比萧峥嵘更靠谱的靠山,那便是......梁武帝萧和。虽然这萧和对于段重安的到底是不是好心还亦未可知,这卸磨杀驴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也并不少见,但是毕竟还沒有到哪那一步,就目前而言,想要达到这梁武帝的要求还需要一段很久很久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段重可以有很长时间來准备。所以此刻段重已经意识到了这在北梁呆的时间,恐怕要比南梁的长,而且要长上许久许久...... 这正是谈完了,剩下的自然就是交杯换盏相互吹捧。跟一个皇帝喝酒,除了自己的老子大理正康帝,段重还真沒有这个经历,尤其是这个皇帝还要不停的吹捧你夸你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可以说是美妙极了,起码段重就极为享受。这样的机会,一生中也难得有一次啊,自然是要好好享受的。 皇帝能够在宫外呆多久,段重并不清楚,但是这私自溜出宫來会面,肯定是持续不了太久的。所以仅仅和段重寒暄了一番,喝了几杯美酒,便起身告辞。段重自然巴不得这北梁的皇帝老子赶紧抽身走人,毕竟这跟皇帝喝酒不是一件令人十分的愉快,起码段重就觉得不自在。当这位皇帝老爷,段重的小舅子终于是站起了身子走人之后,段重才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只老虎还要披着一件羊皮來跟你套近乎,足以让段重心惊胆颤了。虽然从本质上來说,段重也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但一条孤狼对上一只虎王的话,其中的差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梁武帝萧和走后,段重并沒有急着离开,而是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静静的坐在包厢之中,将这沒有喝完的茶水慢慢的饮着,而粽子也已经是悄无声息的來到了包厢之中,盯着段重看了半晌:“这个人,是皇帝。” 段重点了点头,粽子却是摇了摇头:“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很熟悉。”段重摸了鼻子诧异道:“熟悉。”粽子点了点头:“此人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十分的熟悉。但是他若是北梁的皇帝,理应沒有见过才是。莫非之前我们遇到过他的同门师兄弟。”段重想了想:“即便是师兄弟,每个人的气势也是极为不同的,所以我并不同意你的观点。不过这熟悉之感我却是也有的,只是偏偏想不起來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感觉。这萧和既然是北梁的皇帝,我们之前又一直在南梁,怎么会遇到。应该是我们多心了才是。还是不要多想为好。”说着站起了身子,将茶杯递给了段重:“燕京之中上好的茶叶,虽然我还叫不出名字來,但是味道却是不必西湖龙井差,回去要让季无常好好打听一下才是。这还剩一杯,你要不要喝。”段重说罢见粽子摇了摇脑袋毫不犹豫的将这杯中的茶水灌进了嘴巴里,感情段重压根就沒打算给粽子喝过。待喉结滑动了两下,极为满足的咽下了这最后一口茶水,这才拍了拍粽子的肩膀说道:“走,咱们打道回府。” ,,,,,,,,,,,,,,,,,,,,,,,,,,,,,,。。。。。。。。。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正午,昨夜素儿、廖佳佳和索亚丽公主三人搓麻将搓到深夜,此刻也已经起了床。而起床之后的大计依然还是......麻将。只不过这个时候,季无常并沒有跟着一起搓麻将,而是有些焦虑的站在客栈的门口四下张望着,很明显,他是在等段重回來。等段重进來大厅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季无常这才极为紧张的凑了上來,将一封信塞到了段重的怀里:“小主子,今日早晨在打扫柱子的房间发现了这封信,是给您的。”段重闻言皱了皱眉头,给自己的。会是谁写的。这信封金光闪闪,是洒了金粉的,单单是信封,便值不少银子,而这信封封皮之上却是只有三个大字:段重启,自己娟秀,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但是这直呼段重姓名,却似乎有一些......太不礼貌了吧。 段重不敢犹豫,直接撕开了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纸來,这纸上的内容十分简单,约段重今晚燕山酒家一聚。又是燕山酒家。段重皱了皱眉毛,再一看落款,段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这落款也只有三个字:王海棠。 其实现在段重对于王海棠这个人还是十分的疑惑的。毕竟虽然她口头之上承认自己是这“满春园”的幕后老板,也便是那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但是段重并沒有任何证据來证明她是不是真的那个人。毕竟这天底下沒有几个人见过的神秘人物,凭什么自己一來就见到了。虽然依照段重的判断,这王海棠不似在说谎,但是这个世界上说谎的高手实在是......太多了。最起码段重自己就是一个。而眼下,段重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王海棠乃是咱们董大学士的旧好、姘头,若是有可能的话,段重肯定会立马跑到董大学士的面前去问个清楚,但是大理离北梁十万八千里之遥,便是送个信件也十分困难,一來二去少说也要半年,而这半年之上谁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所以段重果断选择了打消这个念头。这王海棠不在“满春园”见自己,怎么跑到这“燕山人家”呢。这一点段重想不通,也懒得去想。 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再将信封小心翼翼的塞回怀里。这才拍了拍季无常的肩膀:“沒事,吃饭去。” 女人的人生之中一旦多了麻将这种东西,便会变得单调却又充满了乐趣。所以在陪着三位“娇妻”共进午餐之后,段重又被很无奈的拉去......搓麻将。虽然段重是个搓麻将的高手,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不仅不能赢,还要变着花样输,这实在是一个足以令段重头痛不已的事情。所以再搓了几轮过后,段重依然将这一重担交到了季无常的手中。而季无常对于麻将的热衷永远是超乎段重的想象的,而三位老婆对于跟谁打,表示毫无压力。因为便是连跟着素儿的丫鬟,也已经在素儿的精心教育下,学会了......搓麻将。对此段重表示极为无奈。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从大理带來的几名侍卫,也要成为麻将高手了。 脱身出來,段重则是回到房间里打了个小盹,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黑了下來。段重出了房门,并沒有叫蒋明辰和粽子,而是在怀里踹了几十两银子,大摇大摆的出了大门。这出门,自然是要见识一下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的真面目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章 舅妈 第五更~ ~~~~~~~~~~~~~~~~~~~~~~~~~~~~~~~~~~~~~~~~~~~~~~~~~~~~~~~~~~~~~~~~~~ 这夜晚的燕京城之中却是丝毫不比南梁的南京显得逊色,尤其是这沒有宵禁的大街之上尤为如此,段重在这大街之上看似闲庭信步实则目的明确的走着。这个时候段重倒是有些庆幸了,庆幸自己的记忆力竟然还不错,早上來的路竟然还能够记得。段重吸了一口气,走入了这“燕山人家”之中,早有小厮迎了上來询问段重:“客观是要吃饭,有约了么,”段重闻言一愣,这王海棠的信封之上还真就沒有标明到底是在这哪个包厢之中,所以一时间说不上话來,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说自己进去看看,一旁却是有一个仆人大伴的人走到了段重面前说道:“是段公子吧,我家主子已经在上面等您了,还请随我來。”段重闻言嘿嘿一乐,沒想到还有专人迎接,倒是毫不犹豫的跟着这仆人走了上去。 然而让段重感到颇为郁闷的是,这仆人引着段重所前往的雅间,竟然是跟今天早上这梁武帝萧和跟自己会面时所用的雅间乃是同一间,莫非这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喜欢在这“燕山酒家”的这个雅间之中会客么,这雅间也......太火爆了些吧。 推开大门,这酒菜的香味便已经扑鼻而來,然而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这满桌琳琅的酒菜,而是......王海棠。而在进了这雅间之后,段重更是目不转睛的将目光定格了在王海棠的身上。这一次的王海棠依然是王海棠,只不过这一次,王海棠的面上并沒有戴......面纱。所以段重终于可以极为清晰的看清楚这位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的模样了,而留给段重的感觉,除了震惊之外,那就只有......震撼了。段重之所以震惊,那是因为这王海棠很漂亮,而段重之所以震撼,那就是因为王海棠实在是太漂亮了。段重从來沒有如此的评价过一个人,但是这一次,段重评价了,还用的是“完美”这两个字。从來沒有见过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在如此年龄还能保持如此美丽的容颜,除了眼角的一丝鱼尾纹,再也看不出任何苍老的痕迹,面上的肌肤吹弹可破,可是比一二十岁的小姑娘保养的还要水嫩润滑。虽然段重并不知道这王海棠的真实年纪,但是依照咱们董大学士的年纪往前推,这王海棠“姑娘”即便再年轻,也最少要比段重的老娘大上一些,这样的效果,怎么能用简简单单四个“驻颜有术”來形容了。最起码以段重现在的表现來说,那就是......看傻眼了。 “天下第一老鸨”王海棠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段重这才从震惊之中回复过來,仓促的露出了一个笑脸,但很快又变成了惊愕,因为段重很惊诧的发现,自己竟然从这王海棠的身上看到了......李师师的影子,也不对,怎么又像李婵儿呢,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段重摸了摸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神有些久了,急忙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这王海棠王夫人却是露出一个极为淡然的表情说道:“看够了么,” 这一问无疑是让段重狠狠的窘迫,又是尴尬的笑了两声,急急忙忙的做了下來:“今日前來一睹夫人的真容貌,自当是惊为天人,神游也是断然在情理之中的,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多多见谅。” 王海棠王夫人闻言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來,当真是......好看极了:“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你,你这嘴皮子里说出來的话当真是惹人欢喜的很。年纪轻轻便如此世故圆滑,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难道这些都是那个老家伙教你的么,沒想到十余年不见,他教出來的学生,竟然还是这个模样。当真是恼人的很呐。”这王海棠口中所说的那个老家伙自然是段重的授业恩师,目前居于大理的前梁朝大学士董仲舒董大学士了,虽然这段重一嘴巴的油腔滑调不是从这董仲舒董大学士那里学來的,但是从这王海棠的话中也足以看出,当年的董大学士可是风流得紧呐。段重倒是沒有想到,这古板单调的老师,咱们的董大学士,年轻的时候竟然也是油腔滑调哄女孩子开心的调情高手,而且调情调的还......极有档次。不过段重课不敢多想,索性便默认了,拱了手道:“老师现在在大理居的很好,每每常在口中念着海棠,园子里也满是海棠花,起初段重还以为老师不过是爱花之人而已,沒有想到老师竟然还真是怜花之人,而且还怜的是这天底下最美的海棠花。”段重所说的话自然是实话,因为董仲舒董大学士的院子里的的确确满满的种着海棠花,但是后面的奉承之话却是基于段重多年拍马溜须的经验了。 王海棠王夫人听罢顿时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來:“你这孩子,嘴巴还是不要这么油的好。若是那个老家伙真的念着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了。”说着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段重却是急忙摇了摇脑袋:“王夫人还记得我之前所写的诗么,这可是老师时刻念着您的铁证啊。”段重所说的诗自然是抄的李清照的那一首《如梦令》小令,哄人这种事情,段重向來是极有原则的一哄到底的。 段重所抄的这一首《如梦令》妙就妙在这其中的“海棠”二字。段重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撞了大运,不然这王海棠王夫人眼下是定然见不到的。却见这王海棠王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竟是闭眼沉思良久,半晌也沒有说话。段重坐在这椅子之上看着王海棠闭目,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等了半晌,这王海棠王夫人依旧是沒有睁眼说话的趋势。段重整个人自然是郁闷无比,可是打扰王夫人回忆往事似乎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再三犹豫之下,段重终于是提起了胆子极为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夫人......今夜喊我前來,到底是......所为何事,” 段重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但是却是用上了三分真气,话听着十分柔和,但是即便你睡着了,也绝对是可以震醒的。所以毫无悬念的王海棠王夫人睁开了眼睛,而且还把眼神丢给了段重:“我说过,我们很快会见面,所以,我们现在见面了。”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似乎并不是咱们这一次见面的理由吧,不然只不过是想见一面便出來,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说法。”段重此刻的心理有些忐忑,但却又不知道为何会忐忑。这王海棠王夫人身上所散发出來的一种气场,可以说是......极为的强大,但却又不同于武道高手或者是像梁武帝萧和这样的强者王霸之气,但是偏偏这女人身上的气息,有一些强大的让段重喘不过气來。 王海棠王夫人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的杀伤力真可谓是威力无穷,段重差点沒一口气喘不过來。却听王海棠王夫人笑着说道:“怎么,许你舅舅早上请你喝酒,便不许舅妈晚上请你吃饭么,” 段重闻言顿时愣了,舅妈,这是什么状况。段重的脑子有些转不过來了,就如同两片锣鼓在自己的耳朵两旁猛地拍了一下,满脑子全部是“嗡嗡”的声音,良久也沒有什么反应。这王海棠王夫人倒是看着段重发呆饶有兴致的双手托腮看着,也不说话。而段重脑子晕乎了半天,终于是绕回了一点门道。舅妈是谁的老婆,舅舅啊。这段重新冒出來的舅舅是谁,上午一起喝茶喝酒的是谁,梁武帝萧和啊。也就是说,这王海棠王夫人,就是梁武帝萧和的......老婆。王海棠王夫人等于王太后。董仲舒董大学士原來的姘头等于梁武帝萧和唯一的老婆。这个世界上武力最强大国家的国母。 这样的结果,即在段重的意料之外,却是又在情理之中。只要稍加推敲,这一切便可以贯通说清了。王海棠是谁,天下第一老鸨。“满春园”的幕后老板,而“满春园”有了一个国家的皇后做后台,那么可以发展到如此的声势,便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梁武帝萧和只有一个老婆,而段重仅仅看了王海棠一眼,便已经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萧和只娶了一个老婆了。因为这样的老婆只娶一个,那也便满足了。而只要有一个这样的老婆,这辈子你也就只能只娶一个。 或许从根源上來说,这梁武帝萧和的的确确有着惧内的倾向。而依照段重的推测,今天早上梁武帝萧和之所以会提出让自己接手这“满春园”的生意,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段重即是局外人,又不是局外人,这是一个很巧妙的关系,而很明显,对于自己老婆所管的产业,梁武帝萧和很眼红,但是却压根沒有办法......下手。而段重已经猜到了许多的东西,抓住了一些最为紧要的经络,那么这几日在北梁所遇到的一切,便可以解释的通了。 至于段重想通其中的关节用了多久段重自己并不清楚,不过等到段重清醒过來,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想要喝一口水的时候,才发现杯中的茶水已经......凉了。段重尴尬的摸了摸脖子:“这个......我走神了很久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一章 貌合神离 月末了~大家在加把劲,支持下不在吧~~~~~~~~~~~~~~~~~~~~~~~ ~~~~~~~~~~~~~~~~~~~~~~~~~~~~~~~~~~~~~~~~~~~~~~~~~~~~~~~~~~~~~~~~~~~~ 王海棠王夫人,不,现在应该叫王皇后了,此刻正微笑着看着段重:“怎么样,可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理清了一些脉络,我的身份,你总算是知道了吧。” 段重则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实话,段重从來沒有想过,仅仅是一日之间,段重便看见了这北梁两个权利的制高点。这北梁梁武帝的对权力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了,同样也代表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去管理,段重有一个做皇帝的老子,自然是知道做皇帝的辛苦,正康帝管理大理巴掌大点地已经是辛苦无比了,更何况这想要振邦兴国做一代明君的梁武帝萧和呢,段重突然想起了上一世一句极为有名的名言:“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在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无疑,这王夫人便扮演的这样一个角色。既然这王海棠王夫人、王皇后能够成为这“满春园”这么庞大势力的幕后控制者,还能让梁武帝萧和从中捞不到一分钱的好处,便足以说明这王海棠王皇后有足够的手腕和魄力。所以梁武帝萧和能够将这样一个武力强盛的国度管理的井井有条,也便在情理之中了。段重吸了口气笑道:“想通了,的的确确是想通了。”段重话虽如此,心中却是无比的忐忑,因为这王海棠王皇后给自己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这种感觉使段重的心有一些虚。 王海棠王太后却是笑了笑说道:“侄儿,你也不必紧张担心什么,咱们都是皇室宗亲,乃是一家子人,再加上你师父的那一层关系,说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有敌意的,所以你放心便是。”段重听罢心中却是一阵不屑,自己还不能确定这王海棠是不是对咱们董大学士已经到了由爱生恨的地步,再加上今天早上梁武萧和交代给自己的任务,明显是让自己跟这位国色天香、权倾天下的王海棠王皇后对着干呢,而且段重还答应了,自己都对这王皇后不安好心了,又怎么能指望着皇后对自己毫无敌意呢,最起码现在已经是满心的戒备了。 所以段重微微掳了掳袖子壮了壮胆:“太后,这次让段重來总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吧。皇后若是有事情交代,段重绝对不敢推辞。”段重这是摆明了想把话往明面上搁,不愿意拐着弯的玩口蜜腹剑的把戏,毕竟现在是敌弱我强、敌暗我明的态势,这样的情况对于段重來说并不太好。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何苦装來装去呢,所以王海棠王皇后闻言顿时明白了段重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举起了酒杯跟段重换盏一杯,这才如同不经意一般的说道:“今天早上,你舅舅跟你聊了些什么,” 段重闻言身子顿时一震,立刻明白了这王海棠王皇后今日的來意了。也终于明白,梁武帝萧和为何会找自己偷偷会面了。这梁武帝萧和摆明了是不想让自己的老婆知道自己跟段重会面的事情,才会弄得如此小心翼翼、偷偷摸摸,但是这王皇后果然是神通广大,竟是连这般的消息也探知了,而段重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王海棠王皇后并不知道段重和梁武帝萧和所密谈的内容是什么。梁武帝是一个武道高手,虽然段重并沒有在梁武帝萧和旁边看见他的贴身侍卫,但是粽子已经提醒过段重了,早上燕山酒家之外潜藏着好几个武道高手,绝对是这梁武帝萧和的贴身侍卫,纵是这王皇后手段通天,找不到宗师级的高手帮忙,也断然是不可能得知两人谈话的内容的。但是梁武帝萧和偷偷摸摸会见段重的形迹可疑,还引起了王海棠王皇后的注意,以王海棠女强人这种掌控欲很强的女子,必然会很想知道这一次谈话的内容。但是又不能从梁武帝这里下手,所以这只能从段重这里下手了。 段重想通的其中关节,顿时也有了一些信心,摆出一副极为镇定、谈笑自若的神态來说道:“舅妈果然是对舅舅极为关心的,这种事情,直接问舅舅便好,又为何反倒要來问侄儿呢,”段重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套近乎装傻的了。 王海棠王皇后看着段重微微一笑,只是摆弄了一下桌子之上的酒杯菜肴,很随意的吃了一口。段重自然是对王海棠王皇后的动作心领神会,微笑着说道:“其实早上跟舅舅也沒有聊些什么。舅舅对峥嵘哥哥十分关心,因为知道我这一次西征匈奴是跟峥嵘哥哥一起的,所以特地來问我了一些战争之中的细节问題,其他的倒是还真沒谈论什么。”这个时候,段重自然是要把萧峥嵘摆到哥哥的层面上來讲,因为段重知道,这是能够搪塞过王海棠王夫人、王皇后、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的唯一借口。 王海棠闻言却是一笑:“哦,我看你们二人喝酒品茶的时间并不长,这战争之事可是持续了将近半年,如何能够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说完呢,”很明显,王海棠王皇后对段重的话,表示出了很大的怀疑。不过这萧峥嵘不仅是梁武帝萧和的儿子,也是王海棠王皇后的儿子,所以话语之间,也是显示出了一些......关切。 段重摸了摸鼻子:“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这时间自然是十分宝贵的。所以我自然只能捡着紧要的说,将跟峥嵘哥哥有关的大致的经历给陛下给陛下讲了一讲,至于这战争走向,自然是有情报人员在第一时间将情报送给陛下的,段重也无需赘言不是,所以这一來二去,所能讲的事情便少了许多。所以自然消耗不了多少时间。” 王海棠王皇后闻言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身为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关爱是一种天性,所以当段重将话題的重点转移到了萧峥嵘的身上的时候,王海棠王皇后自然也是表现出了应有的......关心。王海棠王皇后笑着问道:“侄儿,你和峥嵘在这草原之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我这个做舅妈的也是极为的关心呢。侄儿你不妨说上一说。” 段重吸了一口气,沒想到这王海棠倒还真要问上一问,急忙说道:“舅妈也不必心急,我跟峥嵘兄在草原之上大多是有惊无险,虽然有些小伤,但是却都不碍事。这草原之上的惊心动魄,还是等峥嵘兄回來亲自给您讲为好。这等事情,还是亲生孩子讲的有感觉一些。峥嵘兄不日即将返京,舅妈也不必太着急不是,” 王海棠王皇后闻言笑道:“若是我家峥嵘能有你一半能言善道便好了,只可惜怕是连你一分都不如,整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也不知道时好时坏。”说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侄儿,只是你舅舅今天呢早上回宫之后似乎心情不太好,不知道侄儿跟你舅舅说了些什么呢,” 段重顿时一愣,好家伙,这王海棠王皇后竟然还是沒有死心,还想从自己这里诓骗些什么东西,这梁武帝萧和开不开心,关自己什么鸟事。自己跟萧和谈的还算得上愉快,回去就不开心了,这不摆明了......忽悠人么,这玩意该怎么回答,段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脑子确实顿时一转,急忙笑道:“我跟舅舅聊天时还是十分愉快的。莫非是讲到这战争的紧要环节,数次危机了峥嵘兄性命的时候过于激动了,回宫之后回想起來会有后怕之感么,”说着又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对了......我似乎还跟舅舅说了一件事。” 王海棠王皇后闻言一愣,显然是被段重提起了兴趣:“什么事,” 段重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好是不好。只是在西北边疆作战的时候,曾经跟峥嵘兄捣毁了几处匈奴的营地,救出了不少梁人,其中有一位姑娘,乃是被掳去的北梁守备将军的遗孀,似乎峥嵘兄对这位姑娘有一些......意思。”段重这个时候的做法显得极为不厚道,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段重毅然而决然的选择了......出卖兄弟。段重向來是一个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之人,但是在危及自身的时候,也不惮于插兄弟两刀。 王海棠王夫人的眉毛皱了起來,萧峥嵘年纪已过二十,一直都沒有娶妻,这是萧峥嵘自己坚持的结果,不然以萧峥嵘的地位和身份,现在应该是三妻四妾的。对于萧峥嵘來说,娶妻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娶一个边疆守备将军的遗孀也并沒有任何问題,但是关键问題就出现在与这个守备官将军的遗孀是被匈奴人给掳走过的,而这掳走过程中,又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不用脑袋都能想出來,所以萧峥嵘想要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似乎有一些问題。 当然,段重着重讲了被掳走这个词语,却是沒有讲刚刚掳走,这姑娘便被自己和萧峥嵘给救了下來。 王海棠往皇后皱着眉头说道:“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段重摸了摸鼻子,笑道:“严婉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二章 过往 月末求支持~~~~~~~~~~~~~~~~ ~~~~~~~~~~~~~~~~~~~~~~~~~~~~~~~~~~~~~~~~~~~~~~~~~~~~~~~~~~~~ 段重说话是向來知道轻重的,在这种出卖兄弟的时候,捡一些令人浮想联翩、模棱两可的话语來讲。必须承认,段重所讲的是实话,句句属实,并沒有欺瞒皇后,但是就是会让人很......不爽。萧峥嵘喜欢严婉秋姑娘这是不争的事实,段重不用眼睛看都知道,而且段重也已经看到了萧峥嵘想要娶这位严婉秋姑娘的......决心。虽然这严婉秋姑娘对段重自己有那么一些......意思,但谁让段重是“情圣”呢,也罢,就忍痛割爱,让给萧峥嵘吧。当然,萧峥嵘想要娶严婉秋姑娘,自然要看姑娘家自己愿不愿意了。即便姑娘家愿意了,也要看咱们的王海棠王皇后、梁武帝萧和同不同意了。至于之后萧峥嵘要怎么解释清楚段重今日从嘴巴里说出來的事情,那是以后的事情,段重现在也懒得关心,反正现在先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卖一次萧峥嵘。对于这种出卖兄弟的事情,段重向來是做的心安理得。更何况这萧峥嵘也不是沒有出卖过自己,这一次算是......扯平了。 王海棠王皇后的眼睛显得有些飘忽,这为人父母的,对子女的事情总是有一些关心的。而段重也总算是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将这位多重身份为一身的传奇女子给搪塞过去,即便这王海棠王皇后不信,却也沒有理由再强行问下去,所以段重心中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码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接下來就要看看这位董大学士的旧情人、老姘头还会不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題。王皇后发了会愣,等回过神來的时候,段重已经喝了一杯茶水,这才急忙招呼道:“來來來,侄儿,咱们先吃饭。不然这些饭菜可是要全凉了。”说着拿起桌上的筷子往段重的碗里夹了许多菜,这才吃了起來。这个时候吃饭的气氛便有些沉闷了,王海棠王皇后不说话,段重也不会挑起话題,而现在段重是闷着脑袋吃菜,这饭菜的脑袋着实不错,段重吃的是极为的开心。 等段重吃了个半饱的时候,王海棠王皇后也不过是动了动几下筷子,吃了几片青菜,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他......还好么,” 段重摸了摸鼻子,心中却是暗笑一声。之前从这王海棠看到段重所抄的那首李清照的《如梦令》便已经十分的不淡定了,之后却是表现出一脸的漠不关心出來,完完全全的站在一个王后的姿态來跟段重对话,而在“装”了许久之后,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对咱们董大学士的关心,将自己内心的阵势想法用自己的行动表现了出來。段重摸了摸鼻子:“皇后娘娘既然一直记挂着老师,为什么不写封信去问一问呢,想必皇后娘娘也一直知道老师是在大理的。” 王海棠往皇后闻言却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冷笑了一声:“写信,我又要以什么名义來写呢,是以这北梁的皇后身份,要知道,这当年不念情谊的可是他自己,枉我还一直念着他的好,当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段重听了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怎么搞得这王海棠王皇后跟怨妇一般,好歹也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了,身份怎么也是比董大学士要高贵一些,怎么现在倒是表现出了幽怨的感觉出來了。 段重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段重并不知道老师跟皇后娘娘到底是有怎样的过往和情谊,但是段重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不论是老师还是皇后娘娘,心中都有在念着对方。或许这世俗之中有许多观念束缚着每一个人,但是不论过往如何,每个人却是有追求真爱的权利的。段重猜,舅妈和舅舅的感情......并不是......太好。”段重这话说得是极为的大逆不道,因为这明显是违背了世俗常理去挑拨夫妻关系,还要怂恿咱们的皇后娘娘去......劈腿,去重燃旧情。虽然段重的话说的是极为的隐晦,但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是一听便懂了其中的涵义。段重的话说得恰如其是,不多一句不少一句,将意思表达清楚便足够了,王海棠王夫人看着段重半晌,终于是张开了嘴巴说道:“侄儿,你的意思是去让我再......联系他,”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我什么也沒有说过,要怎么做,那舅妈还是先要问一问自己的心......怎么想,这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是要做一些遵从自己心愿的事情,不然一辈子都会有......遗憾的。” 王海棠王皇后看着段重,眼中充满了不解的眼神:“侄儿,我十分的不明白,为何你年纪轻轻脑子的城府却如此之深,你的建议虽然说的是极为哲理,但是放在世人的眼里,却是要惊世骇俗了。”说罢叹了口气,“我倒认识一个孩子,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你。” 段重心中一紧,在这一系列交谈之后,段重已经足以断定,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北梁的皇后娘娘王海棠绝对不会是段重的......同胞。而这同胞绝对是另有其人,段重一直在心中算计着如何从这王海棠王皇后的话语之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却沒有想到王皇后率先提及到了这一点:一个跟段重很像的人。段重的心脏顿时一阵猛跳:“是谁,” 王海棠王皇后看着段重如此紧张的神色,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人我不能说。” 段重的眉头又皱了起來,却并沒有问王皇后为什么不能说。因为即便问了,得知的也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便索性不问。转而问道:“舅妈,这‘满春园’的设计段重以为是极为精巧的,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是出自舅妈之手么,” 王海棠先是一愣,继而笑了笑说道:“哪有,这‘满春园’之前的样子倒是依照我的心意來的,只不过前些年楼子装修,便改了风格,沒想到这效果竟是出奇的好。这楼子设计方案之人,正是我刚才所说的跟你极像的一个孩子。不过我却是答应过那个孩子不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我不能跟你说。”段重闻言心中却是一阵惊喜,既然从王海棠这里得到了极为确切的答案,即便她不说这人到底是谁,这谜底也几乎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纸了。剩下的事情,即便不用问王海棠这个人是谁,段重也能从其中的一些线索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将这个同胞给揪出來。所以段重只是笑了笑:“舅妈不说,段重自然也便不问了。” 王海棠用极为欣赏的眼光看了段重一眼,却是话锋一转,说道:“侄儿,你对你老师当年的事迹了解多少,”段重并不知道王海棠王皇后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來,董大学士,那是在段重心目中脑袋有些迂腐的人物,又干嘛会去了解咱们董大学士的风流韵事呢,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那就是咱们董大学士年轻时很......很风流。段重摇了摇脑袋:“知之甚少。” 王海棠王皇后却是笑了笑说道:“那么你愿不愿意听一听当年我的故事呢,” 段重闻言顿时一愣,向來是自己给别人讲故事,今日却是能听别人给自己讲故事了,这种好事怎么能不愿意。急忙点了点头。王海棠王皇后看见段重的反应,抿着嘴巴慢慢的酝酿了片刻,这才开口娓娓道來。 这董大学士年轻之时,乃是众所周知的风流倜傥,年少有为,乃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心中偶像。等到了四十多岁岁的时候,更是飞黄腾达,成为整个梁国的精神领袖,才华享誉天下。其年董大学士四十二岁,事业有成、官运兴隆,在燕京之中任着官职,其时燕京还是整个梁国的政治、经济中心,端的也是繁华无比,也便是在燕京之中,四十二岁的董仲舒董大学士一时兴起,跟着友人去了这燕京之中当时最大的青楼,原因很简单,便是因为这楼子中出现了一位新的头牌和花魁,据说长的美若天下,所以咱们董大学士自然要跑去凑个热闹的。只不过当看到了这出台的头牌姑娘之后,咱们董大学士的眼睛便......直了。这绝对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咱们的董大学士对这位新的头牌如同着了魔一般,是夜,连连赋诗三十余首,每首皆是字字珠玑,不住的赞美这位姑娘。而这位姑娘,毫无疑问,就是眼下正坐在段重面前王海棠王皇后。 其时,面对无数宾客所送的贵重无比的礼物,这王海棠却是连看都不看,偏偏对董仲舒董大学士的这三十余首诗十分的......感兴趣,于是便邀请咱们董大学士入内详谈。也便是这么一來二去,一个美若天仙,一个才华横溢,顿时便对上了眼,用俗话说就是开始了......谈恋爱之旅。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无比的短暂的,就如同无数电影里的雷人桥段一样,这个时候总有人会出现,來打破一些美好的梦和现实。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三章 历史 有的时候,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才会起到某种预想不到的效果。而对于咱们董大学士和王海棠的爱情來说,一些极为关键的倒置转折的因素,譬如说第三者,再譬如说......战争。正当咱们董大学士跟当时红极一时花魁头牌王海棠王大小姐如胶似漆、甜蜜无比的时候,这大梁国的分裂战争业已经拉开了帷幕。这一次的分裂战争的原因很简单,咱们原來老梁国的皇帝驾崩,却沒有留下任何关于皇位继承人的文书下來,而这老皇帝的三个儿子,也便是如今北梁的梁武帝萧和,南梁的梁文帝萧谐,以及这小儿子萧立三人也开始了毫无征兆的夺权夺位行动。而这战争的爆发根源地,自然是在这整个大梁国的政治经济中心燕京了。 而在这一场战争之中,三皇子萧立虽然武道修为最高,但是却因为势单力薄,被两位哥哥合力拉下马來再也爬不起來,之后便不知所踪,只剩下萧和和萧谐两个兄弟相互争夺,而这战端一起,又是在战争的核心地区,燕京里的青楼自然是开不下去了,这满楼子里的姑娘自然是走的走,散的散,逃的逃,跑的跑,最好的下场也便是被某个将军给看上保护起來。而在这个时候,咱们的董大学士身为天下文臣之首,又是天下士子的领袖,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站出來表明一个态度,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公道是站在哪一边的。 梁文帝和梁武帝两个兄弟,论起亲近來,自然是萧谐这个精通文史韬略的皇子比较对咱们董大学士的胃口,毕竟这大皇子萧和更喜爱的是......武道,跟咱们董大学士这个文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萧谐不仅跟董大学士关系极好,而且也是这梁国的皇子老师,也是跟梁文帝萧谐极为亲近的,但是等到战火一起,咱们董大学士却是极为坚决的站到了梁武帝萧和这一边。因为咱们董仲舒董大学士是一个极为传统的人,这嫡长子继承王位乃是人们最为传统的观念,也是人们思想之中最为认可的观念,而咱们董大学士一表态,也便意味着在这天下士子的心便向着咱们大皇子萧和这一边了,而士子阶层却是掌握着民间的思想走向,掌握了士子,那就基本上等于掌控了民心,再加上梁武帝萧和素來崇尚武力,和军部一直交好,军事之上又压了萧谐一头,所以无论怎么看,这皇帝之位却是最终要落在了萧和的手上。 而通过王海棠王皇后的描述,段重却是可以知道当时咱们董大学士的态度,不论是萧和还是萧谐,当时在董大学士心目中的地位都是极高的,但是这萧谐却是因为争夺王位,在董大学士心目中的形象大降,可是这萧和虽然为人不错,但是性子却有些阴鸷,手段也是极为的狠辣,在董大学士看來若是当政了,这百姓的日子并不会怎么好过,虽然不至于穷兵黩武,但是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却是极为肯定得了。而从君王之道这个角度上來说,董大学士却是更加欣赏二皇子,也便是如今南梁的梁文帝萧谐的。所以咱们董大学士虽然并不乐意这大皇子萧和登上王位,但是却要出于道义和道统站在萧和这一边。而这样的做法所导致的结果便是令咱们二皇子进退维谷,四面楚歌。 然而在这个时候,梁武帝萧和却是做出了一个极为重要,可以说明智也可以说愚蠢至极的决定。先前已经说了,这王海棠王小姐当时乃是名满天下当红花魁,而这王海棠小姐想要在这楼子中呆下去,自然是不能把自己跟咱们董大学士的恋情公诸于世的了。这样不仅会使自己人气大跌,让楼子失去了捞银子的手段,也会给咱们董大学士这个天下第一文臣的名声给抹上了污点,偏偏极为不巧的是,咱们大皇子萧和也是这王海棠王小姐的万千追求者之一,而皇子追青楼姑娘这种事情,自然也是跟咱们董大学士一样,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这战乱一起,整个燕京暗涛汹涌,咱们大皇子萧和便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譬如说以保护为名将这王海棠王姑娘给保护起來,在自己的宫中好好的......藏着。王海棠王姑娘不是李师师,也不是索亚丽公主,并不会武功,自然是沒有反抗的余地,况且在这乱世之上,咱们董大学士又不方便把王海棠王小姐带在身边,身旁的姑娘们也是走的走逃的逃,如今有人愿意保护自己却也不错。所以也只能接受了这大皇子善意的“保护”,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一旦进去,却是再也沒有出來。 大皇子萧和的算盘打算的极佳,将这王海棠王小姐藏在宫中一段时间,等到战争之后,人们都已经淡忘了曾经有这个花魁的存在之后,再对王海棠王小姐进行一下包装,让咱们王海棠王小姐摇身一变成为某一位大臣家的千金小姐,那么之后的事情便可以名正言顺了。当然,咱们王海棠王小姐是不知道大皇子打的是什么算盘,而大皇子萧和也并不打算让王海棠知道,毕竟在大皇子眼中,王海棠不过是一个容貌极佳的青楼女子。至于这后來如何发现王海棠王皇后的厉害手段,这便是后话了,这里不提也罢。 而还有一个人同样也被瞒在了鼓励,这个人自然是咱们的董仲舒董大学士,等咱们董大学士站在道统一边,站在大皇子萧和这边振臂高呼回來之后,却是发小王海棠王小姐不见了踪影,这可是急坏了咱们的董大学士,几经周折终于是根据留下的蛛丝马迹得知这王海棠王小姐被大皇子保护起來,董大学士自认为沒有对不起咱们大皇子的地方,而且也做完了该做之事,便也再也不顾什么名节身份,直接找到了咱们萧和萧皇子说明事情原委,告诉萧和二人乃是真心相爱,希望自己这个“弟子”能够“成全”了自己,怎么说自己也好歹是个皇子授业老师不是,然而这萧和萧大皇子得知之后却是断然拒绝,丝毫不给咱们董大学士回还的余地。而董大学士身为一届文臣,自然是沒有丝毫反抗大的余地,几番恳求不成,却是连王海棠王小姐的面也沒有见到。终于是心灰意冷,转身离开,这大梁内乱之事再也不管了。之后便一路南行,到了这大理世外桃源隐居下來,竟是终生未娶。原本段重以为这董大学士真的是因为看不下去的大梁国的纷争到此隐居,却沒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方面的因素。顿时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而这王海棠王小姐不知道董大学士几次三番來寻找自己,但是心中却一直念着。等了数年之后终于心灰意冷,终于是不再念想。直至在萧和的安排之下成为了北梁的皇后,这才得知咱们的董大学士去了大理“避难”,终于是放弃了所有的念头,当起了这北梁的皇后。 而在咱们董大学士离开了梁国去了大理之后,萧谐二皇子却是极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个信息。这萧谐本來就是士子出身,跟梁国的文臣极好,这董大学士一不在,二皇子萧谐便运用着自己的手段和人脉逐渐将这天下士子的导向给掰了回來,起码在民心之上利于了不败之地。而这武力之上二皇子萧谐虽然不敌大皇子萧和,但是萧谐的老丈人乃是当时的江南总督,手握江南兵权,也便是如今南梁皇后吕后的父亲,萧谐便利用这老丈人的优势果断渡过了长江,跟自己的哥哥萧和划江为界,算是定下了南梁北梁的领土范围。虽然其时大皇子萧和有着攻过长江之心,但是一來匈奴虎视眈眈,而來大权未稳,几经打算终于是放弃了念头。而当梁武帝萧和再想攻打南梁的时候,梁文帝萧谐已经是凭借江南的丰厚财力在长江之上建立了一座铁壁般的防线,再也沒有了机会。 至此,段重终于是从王海棠口中听到了这整个事件的來龙去脉以及南梁北梁分裂的事件梗概。颇为令人唏嘘不已。而且段重还发现,这王海棠王皇后跟自己的老师董大学士之间至今还有着极深的误会。譬如说这王海棠王皇后可能一直认为董仲舒董大学士一直沒有去寻找自己,而是直接避难去了大理;再譬如说这大皇子萧和乃是用着哄骗的手法将董大学士來找寻王海棠王小姐的事情瞒了过去,所以在现在王海棠王皇后的心中,这董大学士乃是一直......负着自己。 王海棠所讲的故事断断续续,其中有很多情节都是段重通过自己的逻辑推断出來的,譬如说这董大学士寻找王海棠王小姐的桥段。而这些桥段,除了让段重感到唏嘘之外,也感到十分的......狗血。当然还有一丝同情。以段重的性子,遇到这样的是全年共,怎么着也是要将二人撮合到一起的,但是很明显,现在不是时候。 所以段重听罢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舅妈,老师这些年,从未忘记过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四章 姐妹 王海棠王皇后听着段重的话,极为美丽的眉头却是再一次的蹙了起來,因为段重所说的话已经触碰到了王海棠王皇后内心最为痛楚的那一根神经,对于王海棠皇后來说,这自然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同样又是极为温馨美好的回忆,所以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想回忆又不敢回忆的往事,但是段重却这么直接将这一段往事血淋淋的放在了桌面之上,如何能不令咱们的王海棠王皇后蹙眉呢。但是即使这眉头皱了起來,王海棠王皇后依然是沒有任何话可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王海棠王皇后的孩子业已成年,董仲舒董大学士年逾花甲,还有什么精力和激情去回想过去的往事呢。而显然段重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題,看來想要重新撮合这两个人的可能性已经是十分的......低了。开玩笑,董大学士六十多岁了,想想也知道下面那玩意能够硬朗起來的可能是......很低的了。沒有和谐的房事生活,进行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起码以段重这样的年龄來说,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而接下來的时光,王海棠王皇后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着筷子不时的夹着菜往嘴巴里送着,姿态很是慵懒媚惑,弄得段重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不然极为容易看呆掉。而段重则是低着脑袋闷头吃着菜,这“燕山酒家”的饭菜是出了名的贵,却也是出了名的美味无比,丝毫不比段重“楼外楼”里的菜肴來的差,所以段重吃的很开心。只是方才王海棠王皇后讲故事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已是过了许多时间,这饭菜都有些凉了。而直到这个时候,段重才意识到这时间似乎已经很晚了。而当桌面之上一片狼藉的时候,王海棠王皇后也并沒有什么话语在讲出來,只是时不时的跟段重聊聊家常,聊聊大理的风花雪月,聊一聊洱海和苍山,表现出了一片向往的神情,段重自然是有一句沒有一句的搭着。而到了这个时候,也便意味着晚餐接近了尾声。因为段重无话可讲,王海棠王皇后也无话可问。 所以眼看段重将最后一口菜吃进了进去,王海棠王皇后微微一笑,极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却是丝毫不注意自己身为皇后的仪态,这才笑道:“侄儿,跟你吃饭的的确确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以后若是有时间,便到宫里來陪陪舅妈吃吃饭喝喝茶也好。” 段重闻言急忙正了正身子,抹去嘴角的油渍笑道:“舅妈说的这话让段重好生罪过,若是想找段重,舅妈尽管吩咐便是,段重自然不会推辞。今晚还是要特别感谢舅妈如此盛情款待,这‘燕山酒家’的菜肴却是味道极佳。”段重站直了身子,却是有拱了拱手道,“舅妈,近几日段重正准备要向家师写信汇报近來的情况,要不要您也写一封一道给送过去。或者让段重在信中替娘娘问声好。” 王海棠王皇后闻言却是一愣,面色先是露出一丝惊喜之色,但是旋即又低沉了下去,很快的恢复了镇定,最终是有些叹息的摇了摇脑袋:“还是不用了。眼下又要让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呢。不过还是要谢过侄儿你的好意了。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若是你再不回去的话,你家里极为如花似玉的美眷怕是要着急了,所以你赶紧回去吧,以后若是我想你了,自然是要再找你的。”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这临别之时还不忘了提醒自己一番,,家里还有如花美眷。这明显既是提醒,也是威胁,虽然今天段重跟这位“舅妈”打的是亲情牌,而且还很谈得來,两人之间的敌意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最后的时候,这王海棠王皇后终究还是拿出了王后的手段和魄力來,这让段重额上不断的冒出了冷汗。急急忙忙的躬身点头说道:“舅妈这不说段重还真要忘记了,的确是应该早点回去了。不然家人可是要着急了。”说着鞠躬行礼道:“侄儿这便告辞了,舅妈也早些回宫休息,切莫伤了身子。”王海棠王皇后闻言却是咯咯一笑说道:“去罢去罢,我一个老婆娘耽搁了你这么多时间,你沒有记恨我便是不错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丢了过去,却是正好落在段重怀里,“这是给你妻子的礼物,便当是咱们的见面礼吧。也算不上贵重,只能说是个心意。”说罢摆了摆手,示意段重离开。 段重这才弯着腰出了这燕山酒家三楼的宝剑,抹去了额头的冷汗,快步下了台阶,径直出了这酒家的大门。來到楼外,段重这才从怀中掏出王海棠王皇后所送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块绿光闪闪的足有半个巴掌大的翡翠,可以说是珍贵无比,这还叫不值钱。 段重将翡翠装入锦盒之中收好,又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这才往着客栈走去。这翡翠只有一块,段重拿出來送谁好呢。这是段重一路之上正在思考的问題。素儿。索亚丽公主。还是廖佳佳姑娘。这素儿已经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倒是可以不送,但是索亚丽公主和廖佳佳姑娘呢。段重顿时犯难了。怎么只送了一块,这皇后娘娘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想到此处,段重心中不禁一片灰心丧气,讨好女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在外面要讨好别人的女人,家里还有三个自己的女人等着自己去讨好......生活艰辛啊。 今晚的私会段重并沒有带蒋明辰或者粽子之中的任何一人,因为段重知道有着王海棠王皇后跟董大学士的这一层关系在,这王皇后暂时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甚至还要派人來保护段重。虽然段重并不知道这梁武帝和王海棠王皇后都在打段重的主意。段重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苦笑摇头,心中却是想到:“自己真有那么抢手么。” ,,,,,,,,,,,,,,,,,,,,,,,,,,,,。。。。。。。。。 不知不觉之间便已经走了许多路程,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到了“翠微居”门口。段重吸了口气推开自家院子的大门,进门便看见粽子极为淡定站在门前,问道:“你在做什么。”粽子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等你。”“等我干嘛。”“向你汇报事情。”“什么事。”“找到了李婵儿小师姐了。”段重闻言眼珠子顿时一圆:“什么。你直接说李婵儿回來了不就好了,绕这么多圈子干嘛。她人在哪里,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些天她干嘛去了。”一时间一连串的问題问了出來,竟是问得粽子脑子十分的晕。想了半天才说道:“我是在大街之上正好碰见的李婵儿小师姐。至于小师姐干嘛去了,白日里有什么行动,我是真的一点不知道。老大你还是自个去问问小师姐吧。” 段重叹了口气,这才点了点头问道:“她人呢。”粽子却是朝着一个房间的方向怒了努嘴巴,说道:“那边。”段重顺着粽子的眼光看了过去,却是正好看见了一间还亮着灯光,还不时有极大笑声传出來的房间,段重眼睛一睁,顿时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粽子,一只手指着那个房间问道:“你是说,她也在那个房间里。”粽子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段重又是张大了嘴巴极为诧异的问道:“她......在里面干什么。”粽子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反问道:“在里面,还能干嘛。”段重无力的摇了摇脑袋:“打麻将。” 所以当段重推开了这房间的大门的时候,坐在桌子旁边的四位女子却仿佛当段重不存在一般,依旧是进行着极为火爆的麻将血拼。而段重确信这桌子旁有四个女子之后,终于是确认了这李婵儿是回來了。然而刚刚坐在凳子上一扭头,却是吓了一大跳,因为旁边座椅上还坐着一个女子,这屋子之中的第五位女子,而且还是段重极为眼熟的女子。段重揉了揉眼睛,这坐在旁边的不正是自己寻找了好几日的......李婵儿。。不对。不对。段重顿时懵了,这坐在自己旁边的是......李婵儿,的的确确是李婵儿,不仅货真价实,还在冲着段重微笑呢。拿着桌上的第四个女人......又是谁。。段重揉了揉眼睛朝着桌子上忘了过去,却是又大吃了已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桌子上坐着的也是段重的熟人,还是段重朝思暮想的熟人......李师师。 段重这下可是长大了嘴巴。李师师都出现在了这里,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为惊奇的事情呢。。 李婵儿消失了这么多日子,终于是回來了。但是这李师师怎么也一道回來了。这些日子李婵儿干了什么,李师师又做了哪些事情。这是盘旋在段重脑子里的问題。段重再一次的揉了揉眼睛,冲着一旁的李婵儿笑了笑:“小师妹......师姐,你终于是肯回來了,。” 李婵儿却是对着段重露出了一个极为卡哇伊的笑容:“是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五章 小日子 春节期间事务比较多...见谅啊~~ ~~~~~~~~~~~~~~~~~~~~~~~~~~~~~~~~~~~~~~~~~~~~~~~~~~~~~~~~~~~~~~~~~~~ 这段重一直催着粽子、季无常将李婵儿给找回來,除了担心之外,自然也是一直惦记着,然而这李婵儿一回來,段重却是沒什么话说了。最主要是的,这李师师也出现在了这里,段重拿起了左手慢慢的掰着指头数,一二三四五,五个女人,五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而且这五个女人之中有三个是自己的女人......剩下两个,段重似乎也有这个打算,虽然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好,但是此刻段重却是极不争气的......怂了。虽然段重一直自诩为情圣,不论是用风花雪月的诗歌來迷惑女孩子,或是展现出英雄气概來俘获女孩子的心,段重自诩都做得不错。但是在五个女人面前,却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眼前这五个女孩子,那可是各个国色天香、貌美如花,放到哪个青楼里都绝对是当头牌、花魁的料,偏偏却是性格各有不同,段重不能同时展现出自己文人才俊的忧郁气质和峥嵘洒脱的英雄气概,所以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为重要的是,这五位绝世美女之中有四个丝毫不鸟自己,正在专心致志的打着......麻将。而且这麻将的赌注还是段重拥有专利权的......香水。虽然这香水的成本不值几个银子,但是这卖出去每一瓶都是数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如何能让段重不心痛呢。而段重心里也是暗下决心,一定是要将这香水的生产线在燕京之中尽快的扩大,捞更多的银子,不然依照这几位姑娘的用法,当真是生产出來沒有几瓶能拿出去卖的,完全是自产自销了。 另外让段重极为郁闷的就是咱们李师师李大小姐了,因为她眼中的挫伤了段重身为一个男人的积极性!李师师姑娘打麻将的专心程度,已经到了足以将段重完全忽视的地步了。一直以來段重还认为这李师师姑娘会好歹念着自己,就算不念着自己的才情,也要念着自己的那几幅......画吧。可是李师师不断丝毫沒有鸟段重,甚至似乎沒有察觉到段重的到來。这无疑是对段重自尊心极大的创伤。段重什么时候出的门。下午啊。也便是说这李师师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已经彻底的迷上了......麻将。麻将不是好东西,麻将不是好东西。段重将这句话在心中默念了一万遍。唯独剩下一个可以陪着自己的“小师姐”李婵儿却又是个无害小萝莉型的女孩,这让段重有些......难以下手。而素儿似乎因为麻将已经两天沒有跟自己......行房了。真是沒天理啊。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既然这麻将桌上的四位美女不乐意理自己,自己就陪小师妹聊聊天呗,所以段重露出了一个极为无害的笑脸问道:“小师姐,你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对于李婵儿的行踪,段重是极为好奇的,毕竟一个年岁比自己还要小的小姑娘,能够在燕京之中一个人做些什么呢。沒想到这李婵儿却是露出一个极为神秘的微笑说道:“这所做的事情,姐姐不让我告诉你。”“姐姐。”段重挠了挠脑袋,这李婵儿什么时候多出來个个姐姐。 “你姐姐是......。”李婵儿闻言却是向着麻将桌那一边努了努嘴巴,“喏,那就是我姐姐。” 段重吸了一口气,顿时明白了李婵儿所指,这一桌子女孩子,其中有三个都一直跟着自己,这唯一能当李婵儿姐姐的人,自然只有这李师师一人了。原來在燕京的日子,李婵儿却是一直跟着李师师一起,难怪三天两头见不到人,不过这李婵儿跟着李师师到底能干什么,段重却是极为好奇的。两个女孩子家玩过家家。这不是开玩笑呢么。然而李婵儿既然闭紧了嘴巴不愿意说,段重自然是沒有办法逼问的,对于这有可爱天真无害的小萝莉,段重表示束手无策,压力很大啊。 跟着李婵儿又是闲聊了几句,却是发现这小妮子果然机灵的很,无论段重如何套话,却是始终都无法从李婵儿的话语之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來。让段重大感受挫,同时也是索然无味,自己拿这个小师妹实在是沒有辄,都是段正经那个老家伙惯出來的。最后段重终于是放弃了套话这个念头,这小妮子,实在是太机灵了。聊了约莫盏茶的时间,眼看着这战桌之上的四位女孩子依然丝毫沒有想理段重的念头,又跟李婵儿找不出什么话題來。终于是决定去......睡觉。毕竟这晚上的精力消耗有些大了,这王海棠王皇后的媚惑力果真是十足啊。 段重站起了身子朝着麻将桌走了过去,站在桌子旁打了声招呼说道:“我去睡了,今天有点累了。”沒想到素儿只是应了一声“哦”,接着是廖佳佳姑娘的一声“哦”,再是索亚丽公主的一声“哦”,等到了李师师姑娘的时候,她确实微微抬了抬脑袋斜着眼睛看了段重一眼,连一声“哦”都沒有。顿时段重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完全的被......忽略了。一时间意兴索然,扭着屁股便出了房间,待出了房间,却看见门口坐着一个人,段重摸了摸鼻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季无常很无奈的朝房间里望了望,又极为郁闷的耸了耸肩膀,段重顿时了然一阵叹息,原來是这麻将桌之上沒了季无常的位置。也懒得再管季无常了,直接奔着回了自己屋子。然而刚准备关上房门,一扭头却是在房门口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李婵儿。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跑到自己门口來了。无声无息的竟是沒有发现。段重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小师姐,你怎么跑到我房门口來了。”李婵儿却是露出了一个极为无辜的微笑说道:“怎么。这么久沒见我的小师弟,想你了不行么。。”说着直接是推开了屋子的门走了进去。径直走到段重的床边坐了下來说道:“小师弟,你可是很久沒有给我讲故事了哦。今天可不能放过你。”段重捏了一把汗,感情來找自己就是为了......听故事。段重叹了口气说道:“小师姐,师弟我累了一天,能不能明日再讲。” 李婵儿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就要现在讲。师姐我现在想听了。既然你累了,咱们就在......床上讲。”说罢竟是直接脱了鞋子露出了光洁的小脚,直接钻到了床上。段重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心实在是激荡澎湃,这李婵儿小妮子年纪虽小,但是样貌身材可是丝毫不差的,这在床上讲故事,不是纯属......喜洋洋跟灰太狼么。不过段重向來是无耻惯了,对于这等如此美好的事情,既然是送上门來的,有为何会拒绝呢。当然,犹豫一下装一下绅士还是要的。最终还是爬上了床,闻着李婵儿这个小妮子身上散发出來的淡淡的香气,心中暗爽不止,酝酿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小师妹,你有沒有听过《金瓶梅》这个故事沒有。”李婵儿自然是很乖巧的摇了摇脑袋:“沒有。”段重则是正了正色:“那好,咱么就讲这个故事......” ,,,,,,,,,,,,,,,,,,,,,,,,,,,,。。。。。。。。。。。 这接下來的日子段重选择了极为淡定的过。虽然答应了这梁武帝萧和帮他占了“满春园”的生意,但是段重所盘下來准备开“天上人间”分号的楼子却是丝毫沒有动静,也沒有招姑娘。用段重的话來说,这青楼的事情要从长计议。毕竟想要搞出來一个全面超越“满春园”的青楼來,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接下來的时间里,段重所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陪着自己的老婆们......打麻将。无疑这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极好的方式。至于李师师和李婵儿,也会不时的过來凑凑热闹,但是李婵儿回來一天,便又要跟李师师消失好几天,至于去了哪里,段重表示毫不知情。蒋明辰也表示毫不知情。 而除了打麻将之外,段重也在筹谋着另外一件事。。和廖佳佳姑娘的婚礼,这是段重心中的一个结,也是最为歉疚廖佳佳姑娘的事情。人家抛却了家人跟着段重跑了大半个中国,却是连名分也沒有得到一个,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不过眼下的情况却是有一些麻烦,因为这廖佳佳姑娘的老爹,也就是前任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现在也在燕京之中,而萧北定二皇子,也在,所以很明显,段重不能让这两个人知道廖佳佳姑娘的存在,即便猜到了,知道了,也不能让他们找到,而廖佳佳那一边,段重也一直在瞒着她不让她知道这个消息,因为现在段重还沒有想明白,到底该不该让廖佳佳姑娘去见自己的老爹,总之这个事情让段重是十分的头大,然而无论如何,段重总是觉得亏欠廖佳佳姑娘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索亚丽公主,更是段重心中的一根刺,不知道该放到什么时候去解决了,有时候女人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一股脑來的时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六章 归程 这之后的日子段重并沒有见到咱们萧北定二皇子,但是并不代表段重什么都不能做,放冷箭大黑枪的事情段重向來是极为乐意去做的,原先顾及到自己是在燕京之中,不敢大动干戈,不然暴露了自己,影响是......极为不好的。可是这一点的顾虑,却是在梁武帝遣人送來了一套宅子和一堆仆人之后烟消云散了。咱是背后有人罩的人,还是北梁最牛逼的人物罩着,那还怕个鸟,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当然,有些事情还是不能段重亲自出面。不然被抓了现行,也是不好的,这个时候便体现出了这梁武帝的好处了。 这梁武帝送给了段重一套位于城南的大宅子,说他大,因为这一套宅子可是比段重在南梁南京城的宅子要大上至少一倍。这北梁虽然比南梁却银子,但是这梁武帝出手的大方程度,却是要比梁文帝多得多。这一套宅子段重倒是并不急着入住,而是先遣人负责把这房子前前后后的装饰一遍,一切要按照段重的意愿來做,段重是有钱人,不差这点钱。额这段时间,段重这一大家子人依旧住在这“翠微居”客栈的小院里,用段重的话來说,这里住的还挺舒服。然而,段重之所以念着梁武帝的好处,并不是因为他送了自己一处这么大的宅子,而是因为梁武帝不仅送了宅子,还送了许多的仆人,而这些仆人之中,有很多很牛的仆人,那是伺候梁武帝的仆人,,足足十二个梁武帝的贴身侍卫。 不用想段重也知梁武帝把这十二个武道高手遣到自己身边來的原因,除了帮助自己以外,更大的原因就是要监视和控制自己。段重在南梁可是折腾出了不少事來,若是不派人盯着段重一点,指不定还要把北梁给折腾的够呛,但即便是派人盯着,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效果。整整十二位大内高手,都有着二段的实力,段重摸着鼻子算了算,自己能顶一个半,朱思文能顶一个,蒋明辰能顶两个半,粽子能顶六个,加起來是十一个......似乎还是打不过,更是照顾不到这一家子女人的安全,即便算上索亚丽公主,也只能说是实力持平,段重可不乐意跟这十二个大内侍卫对上。但是既然來了,总是要为段重做一些事情的。 譬如说这些日子段重让这些大内高手们办的事情,就着实很让人......郁闷。譬如说提着一袋子狗屎和鸡血往咱们萧北定二皇子的宅子里仍进去,再譬如说编一些打油诗來含沙射影的讽刺一下咱们的萧北定二皇子,反正只要是什么卑鄙龌龊的手段,段重都是敢于使用的。咱不跟你明着來,恶心恶心你也是可以的。而让咱们萧北定二皇子更加郁闷的是,自己的侍卫每每跟前來干坏事的大内高手对上,总是占不到什么便宜,最多是打斗之后从地面上“不小心”捡到一块腰牌,而这腰牌却是來自于......皇宫。二皇子就想不通了,到底是谁,皇宫中的谁,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段重自然是头号出现在榜上之人,但是很快又被萧北定二皇子自己推翻了,因为在萧北定二皇子看來,段重还沒有那个实力去掌控皇宫内的......高手。 而对于这件事,还有一个十分郁闷的人便是咱们梁武帝萧和了。毕竟这一整件事情的经过,梁武帝都是睁大了眼睛看到了每一个细节的,而且对于段重的这种孩子家怄气恶心人的做法深表无奈,偏偏又不能去做些什么,自己送给段重的人,难道还要再给要回來,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最为梁武帝萧和郁闷的事情,那便是还要帮段重背黑锅擦屁股,因为咱们萧北定二皇子已经拿着“捡到”的那一块腰牌进宫來......告状了。善后之类的事情,最讨厌了......偏偏咱们梁武帝萧和不仅要笑着给段重擦屁股,还要十分善意的提醒一下两人的......君子之约。段重则是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话到了这个份上,梁武帝萧和还有什么话能说呢,就算这段重拉的屎再臭,不也得深吸一口气给擦干净么,而在梁武帝给段重擦屁股的时候,段重正懒洋洋的坐在梁武帝送的新宅子里指挥着匠人沒装饰着院子,至于段重的三位夫人,打完麻将之余也会跑过來瞄上两眼,赞叹一句装修的不错,便继续打麻将去了。这让段重摸着鼻子十分无奈,自从有了麻将,这和素儿的房事质量也......大大下降了,这样下去并不是个好事啊。 段重的日子便是这么掰着指头过的,而朱思文、季无常的日子却是显的有一些紧巴巴的。这青楼的生意段重已经是彻底的搁置了下來,这朱思文不用管这一档子的事情,可是这“楼外楼”分号开张的事情却是操碎了心,当然,季无常也会偶來來帮一帮忙,但是段重只给了朱思文两个月时间,要把整个楼子运作起來,从厨子的培训再到整个楼子的章程,都要有模有样的做出來。 这可是哭坏了朱思文,又要两眼一抹黑从头做起了。同样,朱思文还要负责另外一件事,那便是在北梁的香水生产线的扩大和迁移工作,这北梁的香水,基本上都是从南梁倒手过來的,但是倒过來的人,却不是段重,在燕京城中还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的商人做起了这倒卖物资的生意,所以段重不做最黑心,只做更黑心,势必是要将这香水的生意给抢回來,这事情本來应该安排季无常去做的,只是段重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安排给季无常,所以这事情自然只能交给了朱思文來做了。手上能用的人太少,段重表示很头痛啊。 至于季无常,段重则是安排着他去做了另外一件事情。段重特地跟梁武帝萧和要了一座山头,这山头离京城不远,出了城门只有三四十里路,也只有六七百米高,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山头之上有一座......温泉,这才是真正的重点所在。段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银子啊。这一座山头能够干嘛,赚银子啊。段重之所以看了这一座山头,那是要在这山上建立起一座集度假、休闲、温泉、吃喝娱乐以及***为一体的综合性娱乐设置,段重坚信,这将是这个世界上一个重大的突破,由段重一手倾力打造的......度假村。而其中,段重出了百分之三十的银子,剩下百分之七十的银子,是梁武帝萧和出的。而仅仅是这一笔银子,已经称得上是天文数字了,但这仅仅是一期的投入。后面还会有二期、三期。 眼下北梁正是缺银子的时候,梁武帝萧和又为什么会同意给段重银子來搞这种事情呢,因为段重掰着指头给了梁武帝一个承诺:五年。五年之后,绝对会看到效果。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回流。梁武帝被段重的花言巧语所蛊惑,沒有太多的考虑便同意了,当然,咱们梁武帝萧和也是有私心的,譬如一座私人的度假别墅......所以季无常的任务很重,无比的重。段重只不过是去实地考察了一番,然后用一个极为抽象的图画画出了这整个度假村的规划,具体的实施,那就要靠季无常自己了。银子,是有的,工匠......那是绝对不够的。人不够怎么办,去南梁挖啊。 至于粽子和付幼苏两个人,最近则是在安心筹备新武馆的开业活动,有了粽子这个一段武道高手坐镇,这武馆是不愁开不起來了,只是段重所要开的却并不是单以的武馆,而是能够为自己服务的特务机构。 这南梁的余生堂已经运作的一段时间,通过系统化训练的成员也已经出來了一批,可以为段重所用了,但是这北梁的武馆却是刚刚筹备,想要有个成果还是十分久远的事情,起码现在是连个影子还沒看到的。不过经过了这些日子,武馆筹备的业已差不多了,就差开业。至于什么时候开业,段重则是准备在萧峥嵘从边疆回來之后再说。怎么说自己家的武馆开张,都要风风光光的不是,若是沒有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坐镇,嘿,还真对不起段重这张脸。这萧峥嵘嘛,还勉强算得上个体面人物,便凑合着用吧。 至于萧峥嵘的归期,段重只能说......快了。正所谓光阴似箭,这段重眨眼之间竟是已经在北梁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夏天竟是眨眼过了大半,而据最新得到的消息,这西征的大军不日便要回京了。这也便意味着萧峥嵘就要回京了。 而同样,时间的流逝也同样意味着一些其他的事情的临近。譬如说这梁武帝萧和的大寿的日子,譬如说这以二皇子萧北定为首的南梁使团的去留,譬如说段重自己跟廖佳佳姑娘的婚事......总而言之,段重的心终于是变得有一些紧张和期待起來...... 不过这以后的日子在段重看來,仍然不会太好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七章 归师 大家新年快乐啊~~‘ ~~~~~~~~~~~~~~~~~~~~~~~~~~~~~~~~~~~~~~~~~~~~~~~~~~~~~~~~~~~~~~~~~ 自从从大理出來以來,段重似乎从來沒有过过如此悠闲的日子。虽然段重理想之中的生活是当一个富家子弟的纨绔,每日带着一群狗奴才上街遛狗行凶,调戏良家妇女,但很显然,这样的理想对于现在的段重來说是有一些不现实的,当然,如果段重想当纨绔子弟的话,还真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至于调戏良家妇女么,大街上不行,屋子里不是有三位等着段重去调戏呢么。这段日子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因为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当这两个月的安逸生活过后,终于是要好好的从休眠之中清醒过來,去思考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譬如说这马上便要回京的北梁远征军。因为这大军的归來,也便意味着自己的好兄弟,,萧峥嵘萧大皇子的归來了。而一旦萧峥嵘回了燕京,也便意味着段重又要有许多的事情去做了。 根据前线传來的消息,这北梁的大军跟匈奴的部族将士进行了长达两个多月的“友好磋商”,终于是达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双方同时撤回了大军。当然,这大致的协议拟定之后,还有许多细节问題并不是十天半个月便是解决的,因为可能其中的一项利益便会牵扯出许多内容,所以孟超大将军特地在开始谈判之初便已经快马加急的将讯息传回了京城,并从京城之中调集了许多文人儒士作为谈判专家前往前线进行谈判和磋商,这也便意味着北梁会有大批人士将驻留在草原之上不跟随孟超大将军的大队伍返回北梁,作为使团驻留在草原之上。而作为回应,匈奴的乌维单于则是派出了一支使团跟着孟超大将军的队伍一同前往燕京访问,段重一直是跟萧峥嵘写信互通有无的,从萧峥嵘的來信中,段重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这一次來北梁的使团领头的便是乌维单于的大儿子乌师庐,在段重看來,以乌师庐这鲁莽耿直而又暴躁的性子,是绝对不能当使者的,但是段重却是在使者名单中又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韩可。那便有些不同了。这韩可乃是汉人,而且常年居于匈奴王帐政治斗争核心之中而屹立不倒,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而从这一点上,段重便可以看出乌维单于并沒有乱点将。毕竟不论是左右贤王且鞮侯还是呴犁湖來出使北梁,都会令乌维单于......很不放心。因为这两位贤王都有着极大的野心,觊觎着单于之位,若是让这两位贤王來到北梁,跟着同样野心极大的北梁皇帝梁武帝萧和达成了什么协议,那么乌维单于可是将会有大麻烦的。可是乌维单于这里偏偏找不到什么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人物,乌师庐更是勇武有余而智谋不足,所以乌维单于才特地选了韩可同行。然而让段重不解的是,让中原人离开匈奴王帐不是大忌么。即便这韩可对乌维单于中心不二,但是也不应该派遣出來前往北梁啊。难道乌维单于真的是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了。 而在同时,段重在使者的名单上还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须卜杰。这是一个在自己和萧峥嵘一手炮制之下,出卖了整个匈奴部族,从骨都侯爬到了大都尉位置上的一个人,而眼下从这一份使者的名单上看來,这须卜杰的发展前景很是广阔,因为只有在出使北梁的使团之中,必须要有左右贤王的代表,而且只能有一个,而须卜杰是右贤王且鞮侯的人,能够代表着右贤王,足以说明须卜杰在整个匈奴部族之中正在扮演者跃來跃重要的作用,这一点对于其他人來说沒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对于萧峥嵘和段重來说却是意义深远,因为自己二人的手上正捏着须卜杰把柄。 这一次的西征战役,北梁大军损失五万有余,虽然损失比较惨重,但是却沒有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即便再次发动南侵战争,也是有一战的实力的。而对于匈奴來说,损失其实是远大于北梁的,最为明显的表现便是这匈奴的精神图腾,,王帐被北梁人给侵占了。虽然这最后的战役并沒有得出什么样的结果,而是结束在大理段家的老祖宗段正经“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之中,但是这一次,北梁人依旧可以用胜利者的姿态带着荣耀回到京城,因为这一次北梁人拿下了匈奴人的王帐,这是先帝也沒有达到的高度,足以让人自豪和称道。当然,这一份胜利是北梁人自己炮制的,匈奴人并不买你的帐,因为若不是这大理段家老祖宗的突然出现,最后战役的结果还亦未可知呢。但是偏偏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景之中......结束了。不仅结束了,还互派了使团前來进行友好访问。 ,,,,,,,,,,,,,,,,,,,,,,。。。。。。。。。。。。。。。。 而此时此刻,段重正坐在一辆马车之中,掀开了帘子向着窗外看了出去。马车正停在一片小林子里,透过重重的树林,却是能够看到高高的城墙和延展开來的官道。而在官道之上,则是站满了锦衣罗彩的人们,手中拿着各种乐器锣鼓,很显然,这是摆起了架势迎接人來了。至于迎接的是谁,其实段重也不能确定。要么迎接的是來自草原上的朋友。。匈奴人的使团,要么便是等着北梁“凯旋”的将士回师。然而到底迎接的是谁,段重并不关心,因为段重知道今天自己等的人是一定会到的。 段重的马车之所以停在这树林之中沒有出去,一方面是因为段重不想出去,这样太过于招摇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段重的身份还沒有什么人知道,似乎这整个燕京城之中,除了自已人以外,知道段重身份的人只有寥寥数人,譬如说梁武帝萧和,譬如说“天下第一老鸨”王海棠王皇后,譬如说“满春楼”的头牌苏媚姑娘,再譬如说梁武帝的内监李锦德李公公。再譬如说來自南梁的二皇子萧北定。所以段重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坐着马车來到官道之上去等着萧峥嵘的归來。这个时段,作为萧峥嵘的好兄弟、好战友的段重,应该是跟着萧峥嵘一道,追随者孟超大将军的军队,一起凯旋回京的。而段重也知道,在孟超大将军的军队之中,正有着另外一个段重,在军中给这个身在燕京的段重占着位置......占着军功的位置,当然,这自然是在萧峥嵘的安排之下的。 对于如此盛大的回师,自然是在梁武帝萧和刻意安排之下的。然而这一次的回师,梁武帝并沒有到场,这位帝王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來告诉孟超大将军,告诉此次西征的将士们,皇帝对这一次战争的结果,很不满意。但是从战争胜利的需要上來看,北梁必须接受胜利这个结果,即便是装出來的。所以这仗阵、排场依然是要摆的很大。这排场,不仅是摆给北梁人看的,更是让匈奴人知道什么是......大国风范。 所以今天城门外面可是堵满了人,而且是堵满了來头极大的人,这北梁的六部尚书大人总共是來了五位,唯独一位沒有來的还是因为已经告病了一个月之久了,而这北梁的丞相、御史大夫等有分量的人物也是悉数到场,更为让段重觉得有趣的是,便是这來自南梁的使团,以萧北定二皇子为首的客人,也是极为自觉的來到了这燕京城门门口,静静的候着北梁将士和匈奴使团的到來。这南北一家,东西友好的场面,段重倒是头一次见到,觉得十分的有趣。 眼看着太阳从东边升起,渐渐的來到了中空之中的时候,段重才意识到自己等候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而就在心中有些烦躁的时候,这等候着迎接队伍的锣鼓也终于是想了起來。段重吸了口气,这人,总算是來了。 高亢的锣鼓声、奏乐声是震耳欲聋的响了起來,段重将这些杂音抛到了脑后,眯着眼睛向着官道远处看了过去。终于,段重是在这官道之上看到了凯旋归來的......将士们。段重隔着的距离极远,很多人都看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被无数锦旗所簇拥着的人,自然是这北梁的大将军孟超了。虽然这仗打的并不风光,但是这回來的话还是要风风光光的。 而段重眯着眼睛瞅了半天,终于是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萧峥嵘。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其实段重自己也说不清楚今日为什么要过來凑一凑热闹,原本自己只需要在自己的宅子里等着萧峥嵘來找自己便好了,但是却仍然跑到了城门外來看一看。而在这种场合下,段重是断然不会出现的......不然这跟着萧峥嵘一起的假“段重”,岂不是要露馅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八章 兄弟 大家新年快乐~过两日恢复正常更新~ ~~~~~~~~~~~~~~~~~~~~~~~~~~~~~~~~~~~~~~~~~~~~~~~~~~~~~~~~~~~~~~~~~~~~ 此次回京,十余万的北梁大军全部驻扎于京城之外的大营之中国,孟超大将军只带了五百近卫跟着一道进京,因此队伍并不是很长。只不过这到了城门口,无数的人员堵在门口,奉承的奉承,恭喜的恭喜,沒有一时半会那是压根进不了城的。段重睁着眼睛瞄了一会,终究还是觉得无趣,索性便把二郎腿往窗户上一翘,眯着眼睛躺在车厢里睡起了觉來。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外面的侍卫掀开了帘子对段重说道:“主子,匈奴的使团也到了。” 段重这才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摸着鼻子跳下了马车向着前方望去。 这个时候距离刚才孟超大将军进城已经过了有一个多时辰了,什么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的场景段重都给睡了过去,此时此刻什么礼仪队、乐器队都已经撤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零星几十号人,冷清无比,段重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城门口仅剩下的便是必须要出场的几位礼部的官员。段重吸了口气,这梁武帝萧和也实在是太狠了吧,前后搞得这么大的反差,明显是不想给匈奴人的使团好脸色看么。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礼仪之邦所应表现出來的气度,但梁武帝偏偏还就这么做了。这是段重十分费解的一点,惹恼了匈奴人,北梁又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以这乌师庐的性子,十有**会忍不了这种蔑视,直接领着人回草原,撕了这什么鸟通商协议,直接继续烧杀抢掠。试问北梁人还能再组织几次西征呢。莫非这梁武帝是在玩小孩子脾气。 不过眼下段重并沒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題,径直跳上马车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个极为简易的“望远镜”向着使团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使团已经到了城门口,而乌师庐王子看见了城门口稀稀疏疏的几十号欢迎人士,脸色显然并不是那儿好看。不过这礼部的官员倒是极为的机灵,并沒有表露出什么傲慢的神色,而是毕恭毕敬的跟着乌师庐王子在交谈着什么,而自始自终,乌师庐王子都沒有从马背上下來。这乌师庐自然不是段重所要关注的重点,这乌师庐跟礼部官员交流了一些什么内容,段重也并不关心。撇着“望远镜”向后看,段重果然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王帐之中的中原人韩可,现在已经是匈奴大都尉的须卜杰,当然这使团之中还有许多面生的人,段重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匆匆來着“望远镜”扫了一眼匈奴的使团,加上侍卫约莫有两百多人的样子,并沒有发现什么有可以之处的地方,然而正在段重扫视的时候,段重手中的“望远镜”竟是顿了顿。因为段重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容貌看上去极为普通的......侍卫。但是段重却觉得这个侍卫很不普通,因为他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一股极为强势的气息,而这股强势的气息,让段重感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段重吸了一口气,这个人是谁。 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个武道的高手,虽然气势沒有散发出來,但是段重作为一个武道中人的直觉,也可以肯定眼下这个人不一般,而且很不一般。不过这个人并不是段重所观察的终点,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段重去做,扭头向着身后的侍卫问道:“蒋明辰呢。”话音刚落,一道影子已然悄然落在段重身后:“小主子,我在。”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指着官道之上匈奴的使团队伍说道:“看见其中的须卜杰了沒。”蒋明辰点了点头:“看到了。”段重继而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蒋明辰问道:“将这封信交到须卜杰的手上,有沒有问題。”蒋明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匈奴使团队伍,终于是摇了摇脑袋叹气道:“对方高手太多,现在沒有办法。”段重却是说道:“我沒有说现在,今晚就好。”蒋明辰点头道:“若是到了晚上,自然是沒有问題的。”段重这才欣慰的点头道,毕竟只有黑夜,才是真正属于蒋明辰的,而只要今夜这封信送到了,段重的目的也便达到了。 所以眼看交待完了事情,段重也是懒得再在这林子里消磨时间,直接招呼了侍卫摆道回府。今天孟超大将军班师回朝,自然是首先要觐见陛下的,而两三日之后,估计便会是皇宫之中大摆筵席进行庆功。而明天的日子,应该就会留给这來自草原之上的匈奴的使团了。所以段重眼下还可以两天时间可以闲着,当然,这两天时间还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晃悠的,毕竟这北梁大军之中顶着荣誉归來的假“段重”还在萧峥嵘旁边呢,无论如何也是要换过身份之后才能出來招摇撞骗的。不过这两天段重还给自己找了许多事情做,所以终究还是会不得安宁。 等回了府上,毫无意外的,这素儿、廖佳佳、索亚丽三位姑娘和季无常正在桌子上打着麻将,段重摸着鼻子走了过去,走到索亚丽公主的身边说道:“匈奴的使团來北梁了。”索亚丽公主闻言轻轻的“哦”的一声,面无表情的继续搓着麻将,段重则是继续说道:“这领队的,是你的哥哥,乌师庐。”索亚丽公主闻言身子终于是一顿,手中拿到的七筒却是不小心滑落在了桌面之上,一旁的廖佳佳姑娘见状却是一声喜呼,抢过掉在桌面之上的七筒说道:“胡了。”索亚丽公主这才反应过來,脸色顿时一沉,便要去跟廖佳佳姑娘抢那个七筒:“这不是我要故意打出去的......”段重睁大了眼睛惊诧的吸了一口气,这索亚丽公主的反应也太淡定了吧。而且这种淡定,绝对是......装出來的。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你不去见见你哥哥。”索亚丽公主闻言终于是回过头极为幽怨的看了段重一眼:“即便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段重先是叹了口气,终于是明白了索亚丽公主的意思。相见不如不见,既然不能归去,又何必见了徒增伤感呢。麻将的确是一种好东西,当你沉醉其中的时候,可以忘记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既然眼下这三位姑娘都快乐着呢,段重又何必自讨沒趣呢。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极为自觉的出了屋子,这麻将,还是要继续打的。 而段重之所以要回府,那便是因为现在段重有事情要做,而这件事情,便是......等。不论是须卜杰还是萧峥嵘,段重都需要等着他们前來找自己。以萧峥嵘的能耐,自然是不可能找不到自己的,至于须卜杰那边,虽然有一些麻烦,但是有蒋明辰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題。只是段重不能确定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会來找自己,所以段重只能等,慢慢的等。 下午段重百无聊赖的睡了个觉,晚上陪着三位姑娘到“燕山酒家”吃了顿饭,对于这“燕山酒家”的饭菜,段重还是极为喜爱的!之后却是又跟廖佳佳姑娘在街上闲庭散步了一番,这才极为悠闲的回了院子。之后便是等待着漫长黑夜的降临。段重今天夜里并沒有钻进素儿的闺房之中,而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喝着闲茶,哼着小曲,悠闲的等着人。而当段重喝干了第三壶茶水,起身去了四次茅房之后,这紧闭了许久的大门,终于是轻轻的被人推开了。一道人影便静静的走了进來,借着烛光站在了段重的身前。 段重吸了一口气,自己等的人终于是來了,然而扭身抬头一看,却发现这來人不是须卜杰,也不是萧峥嵘,而是一个段重并不认识的人。但是这人的眼神段重却是极其的熟悉,看罢段重顿时一惊,此人不正是今日在匈奴队伍之中所看到的那个神色极为怪异的侍卫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段重心中一沉,觉得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却是极为冷静的说道:“阁下是。” 这名侍卫闻言“咯咯”冷笑两声,却是开口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段重闻言心中又是一动,因为这个声音,段重极其的......熟悉。而不待段重思考,这名“侍卫”的手已经抬了起來放在了下巴之下,竟是将自己的......面皮给撕了下來。而这面皮之下,竟然还有一张人脸。 而这张人脸,段重是再熟悉不过了。脸上一道极为明显狰狞的伤疤让段重认出來这个人,正是萧立。原來大梁国的三皇子,梁武帝萧和和梁文帝萧谐的弟弟,萧立。 段重吸了口气,自从草原一役萧立出现在韩安国将军的大军之中之后,战局便有了一些极为巨大的变化。而在萧立向段正经挑战失败之后,却是一直不知所踪了。萧立带了多少人來草原,萧立自己去了哪里。这无疑是段重心中一直存在着的疑问。而现在,萧立用自己的出现告诉了段重这个问題的答案:我在这里,在匈奴人的使团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零九章 萧立 易容术,段重从來沒有听说过在这个世界里有这门技术的存在,不过眼下段重终于是见识到了。而且这易容术的水准还十分的......高超。因为除了这萧立的眼神会露出一丝的破绽之外,当真是伪装的惟妙惟肖,根本无法把萧立跟之前的匈奴侍卫给联系起來。而且这萧立揭下來的面皮竟是被随手更扔到了一边,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要知道,这种东西可是十分......珍贵的啊。 而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萧立,段重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就差把眼珠子给跌出來了。萧立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來到北梁,这是一个让段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題。最为关键的事情是,这一次萧立出现在北梁的身份,是匈奴使团的侍卫,再之前,萧立则是出现在北梁的韩安国将军的军队之中,身份转变如此之快,一时之间让段重的脑子有些运转不來。虽然这萧立在北梁之中肯定有着自己的势力,而且是埋藏极深的势力,但是这萧立又是何以打入匈奴人内部的。 之前段重根据萧立的行踪的行径进行了大胆的推断,推断这北梁大将军孟超便极有可能是萧立埋藏在北梁的钉子,但是却又有些不敢确定。因为在最后的战场之上,萧立的一次现身也便意味着自己身份的暴露,数十万人的眼睛盯着,又向大理的段正经这位宗师级高手挑战,在军中呆了有一些年份的将领都能够猜得到萧立的身份。但是偏偏这北梁的大将军孟超对自己主子,,梁武帝萧和的兄弟兼敌人却无动于衷,沒有丝毫的表示,似乎承认了萧立的存在一般。 对于这种现象,段重所能做出的推断是:孟超大将军乃是萧立的人,而孟超大将军控制了整个军队,足以让消息传不到梁武帝萧和的耳朵之中去。虽然这是段重所能得出的唯一的推断,但是这个推断虽然看似合理,却是实际上漏洞百出,毕竟这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这孟超大将军和萧立都是十分谨慎之人,若真的是一伙的话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要知道,若是梁武帝萧和听到了一点点风声的话,那么便可以慢慢的削了孟超大将军的军权,那么萧立的布置也便白费了。所以段重的脑子很糊,想不清楚状况。 段重眯着眼睛看着萧立:“你怎么出现在这里。”萧立的眉毛却是一条,贯穿整个脸颊的伤疤却是跟着一阵蠕动,十分的狰狞怖人,让段重的心头一阵,却听萧立冷着声音笑道:“怎么,我出现在这里,你很惊诧么。” 段重向后退了一步,又点了点头,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向着四周望去,沒有想到萧立却是继续冷笑着说道:“你是在等你那个修为还不错的手下吧。不用等了,她的修为虽然不错,但还沒有高到可以察觉到我的地步。“段重等的人,自然是段重,而段重自然也知道,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也只有粽子,才能跟萧立有一战之力。不过段重知道萧立并不会对自己下手,因为目前两人还是合作关系,寻找粽子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所以很快的便镇定了下來:“眼下这个节骨眼之上,你前來北梁似乎不太好吧。这匈奴和南梁的使团都在燕京之中,京城之中的眼睛可是盯得紧得很,你就不怕暴露了自己。” 这萧立却是冷冷一笑,说道:“你沒有听说过一个成语叫做浑水摸鱼么。这里的水越浑,我可以做的事情便越多,你说是不是呢。最为重要的一点,我大哥过大寿,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也要來表示一下不是么。” 段重闻言却是吸了一口凉气,看來这萧立的野心绝对不小,來到这燕京之中,不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萧立隐忍了十余年,此番既然敢出來,自然是有一番打算的,但是自己和萧立有着合作的关系,自己这边八字还沒一撇呢,有如何帮得了萧立的忙。急忙说道:“你要动手可以,但是我这么还沒有准备好。我们约定是时间是五年,现在却是连一半都沒有到,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一些吧。” 萧立却是摇了摇脑袋笑道:“你放心,这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的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你有你的计划,我自然也有我的计划。所以我不会动用你的力量,而且你现在所掌握的势力,虽然很有发展前景,但是实力太过于弱小了,我也看不上,这次來,我不过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帮我去联系上......一个人。” 段重一愣:“什么人。” 萧立眼神之中的寒光一闪,说道:“王海棠王皇后。” 段重闻言心中一惊,怎么找的是她。还沒來得及多想什么,便听萧立继续说道:“这北梁的皇宫戒备森严,皇后的住处更是守备严密,我混不进去,你跟萧峥嵘是兄弟,这次在匈奴又立了战功,多得是机会进宫,所以我让你找机会联系上王海棠王皇后,将这个东西交给她。她自然便会懂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丢在了段重手中,段重定睛打量,却发现这块玉佩极为普通,只不过上面雕着的是双龙戏珠的图案,段重一看并沒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也便沒有多看,直接的塞入了怀中。问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会找机会帮你去办的,还有沒有别的事情。”萧立闻言摇了摇脑袋:“沒有了,你记着这件事便好,不要忘了咱们的协议。”说着扭头朝着院外的方向看了看,笑道:“你的得力手下要回來了。我便先走了。”说着竟是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萧立消失之后,段重便知道了萧立所指的自己的得力手下是谁了,因为就在萧立走后这一刻,粽子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段重的身边。而看着粽子极为淡定的神情,段重终于可以肯定,粽子并沒有发现萧立的到來。这草原之上的时候,自己家的老祖宗段正经说萧立离突破只有一线之隔了,看來并沒有说错。 接下來段重并沒有过多的在院子里停留,随意的跟粽子交代了几句,便进了屋子。因为段重有许多问題需要去思考。譬如说这萧立突然出现的原因,再譬如说萧立为何要去联系王海棠王皇后,再譬如说萧立交给自己的玉佩到底有什么特殊意义,抑或是一个单纯的信物而已。自己跟萧立,不过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自己通过萧立得到发展的支持,而萧立通过自己來......东山再起。然而段重自己还沒有什么起色,萧立便急着动了,这一点段重可以理解,因为萧立沒有理由信任段重,更不可能把全部机会都倾注在段重一个人身上,所以做第二手准备也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换做是段重,也会这么做。 只是这萧立突然让自己去跟王海棠王皇后进行联系,这着实是出乎了段重的意料。若是段重之前并沒有跟王海棠这“天下第一老鸨”有所接触的话,自然会以为萧立跟这王海棠王皇后有着勾搭,只是现在段重已经知道了这王海棠王皇后跟自己老是董仲舒董大学士一番不堪回首的往事之后,突然发现跟萧立又扯上了关系,便有些难以想通了。这萧立跟王海棠之间到底会有什么样关联或者关系,是段重最为关心的问題。而即便联系上了王海棠王皇后,萧立又能做一些什么事情,又能跟王海棠做出什么事情。。 段重所需要思考的问題太多,而且都是一些很难得出答案的问題。萧立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段重并不清楚,但是段重知道就目前所了解的情况而言,这萧立的势力要远比自己想象的大,起码比段重自己所掌控的势力要大的多,所以段重甚至怀疑当初萧立答应同自己合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梁武帝萧和的大寿在即,南梁的使团,匈奴的使团都在这燕京之中,而段重相信,不论是南梁还是匈奴的使团,或多或少都会掺杂着萧立的人,至于数量多少,那就不是段重所能知道的了。段重相信,这一次萧立是下了大本钱,肯定是要弄出一大番动静來了。 而眼下段重终于发现,这燕京这一段时间里是绝对不会平静了。 北梁想要南攻已久,这个节骨眼上梁文帝萧和派出了自己的儿子到北梁來做变相人质已经让人揣摩不透了,乌师庐的协商使团估计也是來者不善,段重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茬,再加上一个萧立,若是沒有好戏看,段重自己都不相信了。 只是眼下的情况是这京城之中势力实在是......太过混杂,以至于段重不知道该要从何下手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看不清头绪,段重便也懒得再想,直接吹灭了床头的蜡烛睡觉了。既然今晚沒有等到想等的人,那明天还是要继续等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章 进展 明日开始恢复一日两更~~~ ~~~~~~~~~~~~~~~~~~~~~~~~~~~~~~~~~~~~~~~~~~~~~~~~~~~~~~~~~~~~~~~~~~~ 这清晨的阳光刚刚照进段重的屋子,敲门声便“砰砰”的响了起來,段重搓去了眼角的眼屎看着走进屋子里來的蒋明辰,极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问道:“今个是什么日子了,” 季无常端着洗脸水,原本这活计是素儿负责的,只是自从段重将麻将这种东西“发明”出來以后,便基本上由季无常代劳了。季无常在床边的架子上将洗脸水放了下來,让段重自顾自的洗脸,自己却是掐着指头算了半天,这才说道:“小主子,今个已经是八月十七了。小主子有什么吩咐,” 段重一吸鼻子:“呦呵,都八月十七了,看我这日子过得都不知道时候了,感情这秋天都快过了一半了。”说着将手浸在盆子里随意的摸了几下脸,将脚套进鞋子里,便算是梳洗完毕了。随口问了句:“你今个怎么这么勤快,这么一大早就跑來给我端水來了,” 季无常却是摇着脑袋笑道:“哪比得上萧大皇子勤快,人家一早的在大厅里候着呢,眼下已经候了许久呢。若不是大皇子不乐意让我这么早叫醒你,我來的恐怕还要早一些呢。” 段重闻言却是一愣:“萧峥嵘來了,”说罢见季无常点了点头,这才露出了些惊慌的神色,边迈着步子向外走边说道:“乖乖,估计让这大皇子候着的,除了他那个老子,也就是我了。这面子,还真是够大的。” 等到了大厅,却见萧峥嵘已经有一些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之上喝着茶水,远远地便闻出了这萧峥嵘喝的乃是季无常从杭州运过來的西湖龙井,顿时一阵肉痛之感,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在萧峥嵘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刚刚回來也不好好休息,一大早便跑來我这里,也不怕让我折寿么,” 萧峥嵘闻言却是哈哈笑道:“岂敢扰了师兄的清梦。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咱们屋内说。” 两人快步走进的院内的屋子,围着桌子坐了下來,段重让季无常把茶给沏上,这才换了一个极为严肃的面容说道:“这呆在边境之上的两个月,你那边沒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萧峥嵘点了点头:“我就是个粗人,除了打仗也不会干别的事情。这谈判通商的事,你便是叫我去,我也不乐意。”说着话锋一转,“你替身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以后有人问起來你就是是随我一道从边境回來的就成。过两天宫中的庆功宴上绝对是有你的位置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段重吸了口气,说道:“我在北梁无官无职的,还能凑到宫中混顿饭吃,” 萧峥嵘拍着胸脯说道:“这是自然,你可算是我兄弟,有谁敢不满意。,” 段重则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声音却是又突然降低了几分,说道:“我先回燕京的事情,你有跟谁说过,” 萧峥嵘一愣,想了一想说道:“沒有,我从來沒有跟任何人说过。” “在给你老子的信中也沒有提过,。” 萧峥嵘又是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段重叹了口气说道:“你老子不仅知道,而且还來找我了。”说罢却是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萧峥嵘的表情。 萧峥嵘闻言却是把眼睛眯了起來:“你是在怀疑我,” 段重摇了摇头。萧峥嵘想了一想:“我父皇找你了,找你做什么,” 段重摸着鼻子说道:“找我要银子。” 萧峥嵘顿时一脸疑惑的表情:“找你要银子,你银子虽然不少,但还不至于多到让我父皇眼馋的地步吧,我父皇给你银子还差不多,怎么又会找你要银子,你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一些不靠谱。” 段重吸了口气,又露出一个极为温婉的笑容:“若是按你这话所说的,你老子要给我银子,也是沒有错的。也罢,这件事情你既然不知道,也便不用再说了。反正与你也沒有关系。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你将我的行踪告诉给你老子的。既然不是,我们也沒有必要再讨论下去了。” 对于段重所说的事情,萧峥嵘虽然是极为的疑惑的,但是他知道段重的性子向來是说一不二的,既然段重不愿意在这个话題上多说下去,萧峥嵘也便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等着段重继续说话。 而段重酝酿了片刻,终于还是继续说话道:“这次匈奴使团的名单你有沒有看过,” 萧峥嵘点了点头:“我看了,须卜杰也在其中。师兄你有什么打算,” 段重笑了笑,说道:“这须卜杰既然是我们埋下去的钉子,自然也要埋得再深一点。即便以后乌维单于发现了这一颗钉子,也要让他轻易的拔不出來。所以,这一次匈奴的使团到來,我们总是要让他多立一些功劳的,” 萧峥嵘的眉头皱了起來:“这又不是打仗,哪來的那么多功劳让他占,” 段重笑了笑,说道:“你只知道这打仗杀人是可以拿功劳的,却不知道赚银子也是有大功劳的么,这若是让须卜杰多捞一些功劳,你们北梁就要少从匈奴人身上捞一些银子,当然,能捞银子已经是不错的了,毕竟以前可是只有匈奴人捞你们银子的份,” “捞银子,”萧峥嵘一愣,“怎么还能从匈奴人那里捞银子,” 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便是孟超大将军都知道你们北梁可以从匈奴人那里捞银子了,唯独你却不知道,你可是给我好好想想,虽然匈奴和北梁连年战争,但是民间的商贸交流却丝毫沒有中断。等到你们那签订了通商的协定,这贸易的渠道便正规化了,你们朝廷便可以独揽了这交易來的银子,虽然断了那些冒险走私的商人的财源,但是银子却是要‘哗哗’的流向你们国库了,”段重本來想用更加专业一点的名词,譬如说垄断市场來形容的,但是突然发现这么解释萧峥嵘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只能绕了一个大卷子,用自己觉得最为简洁的话语來解释了一番。 萧峥嵘听了段重的话,脑子绕了好几圈,终于是有一点明白段重所说的话的意思了,但是偏偏还就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段重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说道:“这通商的协议,最终要签名的自然是你的老子梁武帝了,而匈奴的使团自然是要不止一次觐见你老子的,我们只要在背后努努力,出出主意,让须卜杰出些风头,这功劳不是自然就有了么,” 听段重一番解释,萧峥嵘终于是恍然大悟:“那我们要怎么做,”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使团又不会只呆一两天,总是要呆一段时间的,起码也是要等到你老子大寿之后,咱们可以从长计议,等过两天咱们见过了须卜杰在说,今天是使团进宫见你老子的日子,估计是见不到了,所以还需要等两天,等联系上了须卜杰我再联系你。至于你的行踪,也小心一点,不要被人盯上了,”说罢又问道:“你老子什么时候过寿,” 萧峥嵘说道:“十月初十,还有一个多月,怎么了,”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也沒什么,你老爹大寿的日子选的好,便是连你南边的兄弟也跑來捧场了,这南梁的使团,你还是要找机会去见一见的,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你的......兄弟,” 萧峥嵘吸了口气:“你是说......南梁的二皇子萧北定,我可是听说,你跟他可是不怎么......对眼的,” 不对眼,何止是不对眼,恨不得互相扒皮拆骨了,不过这话自然得放在心里面说,所以段重面上任然是无比的淡定:“我跟他的过节又沒有扯上你,人家大老远的跑來给你的老子祝寿,你也总是要表示表示的,你老子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萧峥嵘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你的意思我懂了,这是我自然会去办的,你放心好了,”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记得就好,萧北定是聪明人,你见他的时候别着了他的道了,”说罢想了想又说道:“京城之中,有沒有东夷人的势力,” “东夷人的势力,”萧峥嵘一脸茫然的表情,“燕京之中怎么会有东夷人的势力,师兄,你到底是想问什么问題,”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來萧峥嵘并不知道陈帅这一股势力的存在,至于这陈帅到底依附于哪一股势力,段重到现在已沒有搞清楚,只知道自从上次见了一次陈帅之后,便再也沒有见过其人,而李师师跟李婵儿的行踪都变得有些诡异起來,便是连蒋明辰也查不到一丝痕迹,不过萧峥嵘既然不知道,段重也不会再继续说下去,话锋顿时一转,说道:“对了,严婉秋姑娘怎么样了,” 萧峥嵘闻言面色先是一红,继而露出一个极为害羞的表情:“自然是带回來了,在宫中养着呢,这几日忙,等闲下來带她出來见见你,” 段重却是微微一笑,看來自己不在道德这两个月里,萧峥嵘跟严婉秋姑娘可谓是......进展神速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很多熟人 第一更~~ ~~~~~~~~~~~~~~~~~~~~~~~~~~~~~~~~~~~~~~~~~~~~~~~~~~~~~~~~~~~~~~~~~~~ 段重拍了拍萧峥嵘的肩膀:“严婉秋姑娘确实是个好女孩,你切莫要负了她。”说实话,段重说这话心中是有愧疚的,毕竟这段重可是为了自己出卖了一回萧峥嵘的,至于最后这萧峥嵘和严婉秋姑娘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就要看萧峥嵘自己如何努力争取了。当然,若是萧峥嵘争取不來,段重是丝毫不介意“代为”照顾严婉秋姑娘的。 而萧峥嵘听了段重的话,顿时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有感于二人的兄弟情深还是心理对段重恨的牙痒痒,毕竟当初这严婉秋姑娘看上的可是......段重啊。只是段重身边的美女如云......不过至于萧峥嵘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心理清楚。 段重说完话,又是想了一想,这才继续说道:“对了,这匈奴人之中,有一个名叫韩可的中原人,你要多留意一下,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简单。” 萧峥嵘自然不知道段重哪里來的这么多担心,但是知道段重是决然不会跟他说缘由的,也便懒得去想,直接应承了下來。然后便拍了拍段重的肩膀说道:“今天我特意从百忙之中抽了空出來,带你游一游燕京城,咱们兄弟俩要好好的逛一逛,喝上两杯才是。” 段重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想自己这面子还真是够大的,足够让这北梁的大皇子专门抽空一天出來陪自己游燕京城了。感情自己來了燕京两个月,还需要人带着逛呢。不过这话自然是要说好听一点的,段重摸着鼻子问道:“你今日不用回宫了,” 萧峥嵘摇了摇脑袋:“不用,昨天父皇、母后都已经见过了,今天也是请过安之后才出宫的,晚上不回去也无所谓。” 段重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看这燕京城我也來了两个多月了,还能有什么地我沒去逛过,依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回宫中将严婉秋姑娘接出來,咱们近中午就在我的院子里吃一顿,我把这刚准备开业的楼外楼的厨子给叫过來,绝对对的起你的肚子。到了下午咱们找个酒楼喝喝小酒,顺带去见你见你來自南梁的兄弟。” 萧峥嵘合计了一下,觉得段重这主意确实不错,当即点了点头道:“行,那就这么办,我现在便回去接严婉秋姑娘。你先在这等着好了。”说着拍了拍段重的膀子,径直出了屋子。 等萧峥嵘离了府,段重将桌子上的西湖龙井喝完,这才慢悠悠的起了身子,吩咐季无常去把准备开业的楼外楼的几个厨子叫來在院子中准备酒菜,自己则是挨个的将昨天打麻将到深夜的几位姑娘叫起了床,等到几位姑娘洗漱完毕之后,时间也是差不多到了中午,萧峥嵘也带着严婉秋姑娘华丽丽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中午吃饭的气氛让段重微微的感觉到一些尴尬,因为这严婉秋姑娘的眼神时不时的向着段重看了过來,而且这眼神之中,还满是幽怨的神色。附带的,这萧峥嵘的眼神也跟着看了过來,眼神之中满是醋意。继而所有人的眼神都顺着萧峥嵘的目光看向了段重,眼神之中都是......不解。所以这一顿饭段重又成为了焦点,而且还不是段重所期望的那种焦点。着实是令人十分的......郁闷。 所以段重吃饭的时候并沒有多说话,只是应着景讲个了小故事,考虑到在座的清纯女性较多,这段子还不能荤,所以段重依然很郁闷。所以吃了饭,段重便拎着萧峥嵘匆匆的离开了院子,找地方喝酒去了。而这院子中的麻将桌上,顿时又多了一名主力干将,,严婉秋姑娘。正四个人齐了,最郁闷的便是苦等而不能上桌的......季无常了。 而段重和萧峥嵘出了府,段重问萧峥嵘到哪里去喝酒,这萧峥嵘却极有默契的将段重带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地方,,“燕山酒家”。段重不知道这酒家何以成为燕京之中权贵们最爱來吃饭的地方,只是觉得这“燕山酒家”的地方不算大,但是装修雅致,环境不错,但也不至于你这北梁皇帝一家子都跑到这里來请客吃饭吧,老子请完老娘來,老娘请完儿子來。这还真是一家人。 这段重和萧峥嵘因为是临时起意,也并沒有像太过高调,便在一楼的大厅之中要了点酒肉,选了个靠窗的地闲聊了起來,这讲的,回忆的,自然是在草原之上的惊心动魄和生死与共,对于这类事情,段重向來是津津乐道的,因为本身自己表现的就比萧峥嵘要神勇许多,再加上段重这天下说一不二、颠倒黑白的嘴皮子,聊起天來那也是蓝天乌云往混里抹,若是拿到大厅中当说书的讲,这听众也绝对能听入迷了去。所以这吃几粒花生米,喝几辆小酒,的的确确是十分有爱的事情。尤其是在这西征一战之后,这萧峥嵘对段重的情谊也变得极为不一般起來。毕竟段重曾经豪迈了一把,赶出了舍命救兄弟的事情,独自一人拦截下匈奴追击的部队,让萧峥嵘得意逃生。这一份感激之情,萧峥嵘自然是永世难忘的,所以近來萧峥嵘看向段重的眼神,也是让段重感觉到了格外的......毛骨悚然。若不是还有个严婉秋姑娘的存在,段重现在都有些怀疑萧峥嵘的倾向问題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呢。 等这天色逐渐暗了下來,两人才停了话匣子,停止了这美好的回忆生活,段重却是问道:“差点忘了问你了,这你來自南梁的兄弟,可是有请到么,” 萧峥嵘一拍大腿:“嘿,这事你不提还真差点忘记了跟你说,人是约好了,今晚上‘满春园’里坐着喝酒去,你看这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动身过去了。” 段重吸了口气,这萧峥嵘到底是啥“癖好”,连请客的地方除了“燕山酒家”便是“满春园”了,真是让段重无奈的很。不过这两个月來段重倒是一直沒有再去过“满春园”,虽然对这楼子中的十二位金钗十分的感兴趣,但是一想到这家中的三位姑娘,顿时便沒了兴致。便是这苏媚姑娘数次三番前來邀请段重相见,段重也沒有前往赴约过。所以目前为止,除了这舞步绝技天下苏媚姑娘,还真沒有见过其他人。眼下有了借口,自然是要明目张胆的逛上一圈的。所以急忙问道:“今儿个是轮到了哪位头牌小姐出台了,” 萧峥嵘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师兄,看來这两个月之中你还真是沒有闲着。我今天才去打听了一下,今天应该是歌声天下一绝的苏婵姑娘出台。这‘满春园’的头牌可是隔着三天才会出一次台,所以这一次咱们的运气倒是不错,还就真给撞上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苏婵姑娘,苏媚姑娘的妹妹。,” 萧峥嵘闻言笑道:“原來师兄早就知道了,这燕京‘满春园’的十二位头牌姑娘,这两个月來师兄是差不多看了全部看了一圈吧,” 段重急忙摆了摆手说道:“这还真沒有。除了苏媚姑娘,我可是一个都沒见识过。今夜就跟着你去长一长见识了。不过你可也真是大手笔,这在‘满春园’请客,银子可是要准备不少的。”段重突然想起來这“满春楼”的幕后人乃是北梁的皇后,,王海棠,萧峥嵘的老娘,这自己家开的楼子请客自然是不用心疼的。只是不知道萧峥嵘到底知不知道这楼子是他老娘开的了。 萧峥嵘哈哈一笑,也不多言,便引着段重往着“满春楼”的方向走,不多时便來到了地儿。这门口依旧是两排彪形大汉守着,见萧峥嵘走了过來,正要拦住,却是看见了萧峥嵘手上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急忙恭恭敬敬的放行了。段重定睛一看,这萧峥嵘手上拿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满春园”贵宾卡,比朱思文花大价钱办的那一张还要高上一个等级。所以段重自然是不用自己掏卡的,跟着萧峥嵘便走了进去。 进了大厅,捡了一个靠近舞台中心的桌子坐了下來,早上有下人端着美酒小菜送了上來。却听萧峥嵘说道:“这时间还早,咱们可以等一会,再过片刻估计这來自南边的兄弟便要來了。今晚既然要请客,大家便尽兴一些,看看表演。” 段重点了点头,对于萧峥嵘的话自然是十分的认同。喝着清酒看着楼子里婀娜多姿的姑娘们消磨时间,过了不久,便听到萧峥嵘低声说道:“來了。” 段重闻言急忙站起了身子,却见萧北定果然是从门口走了进來。段重和萧北定并不是第一次在这楼子里见面了,上次萧北定便曾送给了苏媚姑娘一套“霓裳羽衣”,这一次见面倒是也不会显得唐突。段重正了正身子,正准备上前打招呼,眼神却是不小心的往旁边扫了两眼,顿时呆住了。 因为段重还看到了一个熟人,,陈帅。而且不仅这陈帅是熟人,便是陈帅身边的人也是熟人,而且还.......很熟很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警告 第二更~~ ~~~~~~~~~~~~~~~~~~~~~~~~~~~~~~~~~~~~~~~~~~~~~~~~~~~ 段重看到了陈帅,继而在旁边看到了两位极为眼熟的面容。之所以说眼熟,因为乍一看之下,段重还以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仔细一看,却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了。仔细一想,终于还是一拍脑门,我了个去啊,这不是女扮男装的李师师姑娘和自己的小师姐李婵儿么,这陈帅到底玩的是哪门子戏,将两位大姑娘给带到了青楼之中,李师师还好说,好歹也是青楼出身的头牌花魁姑娘,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像李婵儿这个小妮子也给带到了这青楼之中來,实在是......天理不容啊。 段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之前在段重心目之中,一直认为陈帅是位君子,不论是用剑还是做人,一直把他当做朋友看待。但是现在眼前的事实打破了段重所有的看法,因为陈帅逛青楼也便罢了,最为关键的是带着李婵儿这个小妮子逛青楼。实在是罪不可恕、罪大恶极了。这李婵儿是谁,段重的小师姐,一直捧在手心里养着的花骨朵,段家老祖宗段正经的心头肉,若是段正经知道了陈帅带着李婵儿逛青楼,陈帅身上纵是有十层皮,那也是不够扒的。即便段正经不在这,段重怎么着也要把陈帅的一层皮给拔了下來。 然而,眼下的情况有一些微妙。因为这李师师和李婵儿是女扮男装的打扮,段重虽然认出了她们两个,但是这两个小妮子很显然还沒有发现段重注视的目光。但是陈帅注意到了,不仅注意到了,还给段重露出了一个极为......淡定的微笑。而这不淡定的人,自然就是段重了。不仅不淡定,还很郁闷,因为段重现在还不能冲上前去拎着李婵儿回家。 段重是跟着萧峥嵘一起來的,眼下这萧北定二皇子也进了楼子,段重再冲过去,那不摆明了给人家看笑话的么,而且在场的人,除了段重以外,沒有人认识陈帅,更不用说这化了妆的李师师和李婵儿了。试问段重跑过去大肆发作一通,萧峥嵘和萧北定两个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等问起來了,段重能一把扯下两个小妮子的衣服指着说“看,她们是女的”么,当然不能。所以段重眼下只能忍,装作沒看见陈帅和这两个小妮子。 这萧峥嵘走在前面,半天却是看见段重沒有跟过來,愣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发现段重正扭着头发呆,顺着段重的眼光看了过去,却是沒有发现到底段重看的是什么。急忙喊了段重两声。段重听到萧峥嵘的声音,这才回过神來,急忙笑着走了上前,迎面对着萧北定走了上來。 这萧北定进入“满春园”的时候嘴角带笑,面容是无比的愉快,而在看到了萧峥嵘之后,面上的笑意更浓了,写满了客套与亲近。然而在看见走上來的段重之后,面色顿时便沉了下去。段重跟萧北定二皇子可是老冤家了,自从段重进了南梁之后,这萧北定二皇子便把刀子架在了段重脖子上,只是段重脖子硬,不仅沒有断,还差点震断了二皇子这握着刀子的手。先是破坏了二皇子夺嫡的大记,又是抢了二皇子的女人,两人的仇恨早已是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上了,而到了北梁之后,段重又在“满春园”头牌苏媚姑娘的面前驳了二皇子的面子,还指使这梁武帝萧和送來的大内侍卫高手区二皇子的府上干一些比较......下流龌龊的事情。这些新仇旧恨,足以让咱们的二皇子对段重恨得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对段重扒皮拆骨了。 偏偏此时此刻,两个仇人见面,还要装成兄弟一样亲切,虽然二人的确是......兄弟。段重走上前來,却是极为大大咧咧的拱了拱手笑道:“二殿下,咱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萧峥嵘闻言却是拍掌笑道:“感情你们都在这里见过了。那感情好,也不用多客套了。”说着走上前去给了萧北定一个极为亲切的拥抱,说道:“弟弟你來燕京,这些日子哥哥不在京城中,多有担待之处还请见谅了。咱们是兄弟,这燕京便是你自己的家,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便是。”说着又是极为热情的抱了抱萧北定。这一举动倒是让萧北定身后的侍卫高手极为难堪,也不知道是该阻拦还是该看着。 而最郁闷的人自然是要非萧北定莫属了。还沒开口说话,便被段重个套了个近乎,还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哥哥”熊抱了几下,痛的肾疼,最关键的是以南梁北梁的关系,即便这血缘之上乃是兄弟关系,也断然沒有如此亲近的道理。所以这一來二去的一翻行径,让咱们萧北定二皇子有些晕头转向难以接受。而段重则是觉得十分的......欣慰。因为原本是榆木脑袋的萧峥嵘此时此刻所表现出來的事故和圆滑,却是大大的出乎了段重的意料,甚至让段重十分的......满意。 而段重这个人向來是喜爱尖酸刻薄的讽刺一翻,譬如说现在。段重摸着鼻子笑道:“二皇子,这几日的的天气不错,空气清新,每天早晨我都到院子之中运动运动几下,享受一下清晨美好的阳光和泥土的清香,二皇子不妨也试一试。” 听到这话,萧北定二皇子的脸顿时绿了。虽然这往自己家院子里丢鸡血狗粪这种事情萧北定二皇子一直沒有证据证明是谁做的,但多多少少觉得不会跟段重脱得了关系。因为这整个北梁,能够跟二皇子结梁子的,除了段重,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來。而现在段重的举动无疑是不打自招了,摆出了一个“就是我做的你能怎么着吧”的姿态,气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所咱咱们二皇子的脸更绿了,拳头捏的是更紧了。偏偏段重还是极为淡定的微笑着。但眼神之中却满是挑衅的神色。 萧峥嵘便是再傻,也闻到了其中越來越浓的火药味,急忙打了圆场:“來來來,今晚大家是來找乐子的,一会苏婵姑娘可是要出來献曲的,咱们赶紧找个地方坐着先喝点酒水聊聊天,等着看苏婵姑娘献艺才是。”说着一手拉着萧北定,一手拉着段重,边走还便给段重眼色示意段重安生点少惹事。 段重摸了摸鼻子,其实这惹事也不是段重的主观意愿,只是看见了萧北定,就很自然而然的感觉......很不爽,就是想上去挑衅一番,不然心里不舒坦,是下意识举动,所以这萧北定沒有换季,萧峥嵘又从中调停,段重自然也沒有理由再闹下去了,便乖乖的跟着萧峥嵘捡个位置坐了下來。 让段重十分出乎意料的是,这萧峥嵘不仅打圆场十分的在行,便是找话題解冷场也是十分的在行,刚刚坐下便能挑起了话題聊了起來。虽然这聊的不过是“满春园 ”的十二金叉如何如何,但起码还是能找的话題的。毕竟美女嘛,总是男人的共同话題。不过今天段重倒是显得格外的不对劲,才聊了片刻,却是又向萧北定问了一个极为不恰当的问題:“上次跟苏媚姑娘见面之后,还有沒有再见过苏姑娘,” 萧北定的脸又绿了,因为上一次段重又是极为煞风景的坏了萧北定的美梦。而在萧北定的记忆之中,段重所干的一件极为恶毒而且可恨之极的事情,那就是出手打晕了自己。至于段重为什么会打晕自己,打晕自己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北定是一概不知,因为那时候正处于苏媚的媚术迷惑之下,意识已经是极为模糊了。所以萧北定所认定的事情便是段重用武力强行击晕了自己,然后跟苏媚姑娘共赴巫山云雨去了。而自己醒來之后则是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之上失落不已。 萧北定二皇子用了一件珍贵无比的霓裳羽衣,却是换來了段重的一记黑拳,自然是心中要恨得牙痒痒了。而看着段重还能如此淡定的带笑说出这种明知故问的话语,摆明了是看不起人不是,所以萧北定二皇子的面色一沉,手中握着的酒杯不免的晃动了几下,看着段重极为缓慢的说道:“以苏媚姑娘的眼光,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等不入流之人,也大概只有段皇子这样学识渊博、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之人,才能够打动得了苏姑娘的芳心。北定在此是自惭形愧,觉得无颜与段皇子殿下同席于此,就此告退。”说着站起身子甩袖便要走。 萧峥嵘见状不妙,急忙站起了身子一把拉住了萧峥嵘。这萧北定是文人,萧峥嵘是练武出身,这一拉萧北定如何能走得了,却听萧峥嵘笑道:“咱们都是兄弟自己人,怎么会分个三六九等呢,咱们今个來是图高兴的,犯得着这么早就走么,总要玩个进尽兴不是。”边说便跟段重使眼色。 段重自然是心领神会,站起來说了句“我去一趟茅厕”,便留下萧峥嵘慢慢劝慰。而段重离席的时候,却是向不远处坐着的陈帅使了一个眼色,而陈帅也注意到了段重的眼神,极有默契的站起了身子,跟在段重的后面走了出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预兆 段重所去的方向自然是茅厕的方向,而陈帅所跟的方向也只能是茅厕的方向。不过陈帅办事倒是极为的谨慎。因为陈帅即便动身,也沒有让李师师和李婵儿两位姑娘察觉出一点端倪出來。 这“满春园”的茅厕也是建的格外的雅致,竟是划了单间出來,每个单间里还有不知名的香料燃着,将这茅厕之中的臭味全部给掩盖住了,端的是神奇无比。而段重则是毫不犹豫的打开了一个单间的门,快步走了进去,而陈帅也是紧跟其后,接着便听到“哐啷”一声响,大门被紧紧的关了起來。本來这“满春楼”的客人便非常之多,再加上基本上全是男性,所以这茅厕的生意便格外的好,人声鼎沸、嘈杂不已。而段重跟陈帅挤在一个小单间里,旁边不远处便是茅坑,两个人的距离还贴的极近,这样的情况是格外的......诡异和暧昧。段重吸了一口气,他是这辈子也沒有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是会在这茅厕之中跟一个男人......出现这种情况。这种感觉,段重觉得很不好很不好,甚至感到了自己的......菊花有一些紧。 所以段重本能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声音问陈帅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帅抿着嘴巴笑了笑:“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便在这里。” 段重的眉头皱了起來,因为他并沒有听懂陈帅的话,正欲开口询问,却听陈帅说道:“你也是知道的,在南梁的时候我就是为二皇子办事的,所以既然今晚二皇子被请來这‘满春园’,而又是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请的,以你和这北梁大皇子的关系,他在,你不可能不在,既然你要來,所以我便來了。” 段重撇了撇嘴巴,终于是从中听出來了一点逻辑关系來。感情这陈帅是冲着自己來的啊。当即一愣,继而说道:“你是來找我的,有什么事情,” 陈帅叹了口气:“我是來跟你提个醒,也是给你个警告。你身边的女孩子家太多了,会拖累你的。我给你一个建议,一个月之内将你的家眷全部转移到燕京之外,转移到你可以确保安全的地方。不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怕以你的心形会接受不了,难免会干出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來。” 段重闻言全身却是一紧。因为段重从陈帅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安的味道,陈帅的身份段重一直沒有看透,但无疑陈帅的话却是极为有分量的。如果陈帅还把段重当朋友的话,这一段话,无疑是在给段重提一个醒:京城这段时间将会有大事要发生,而且还会是很大很大的事情。段重眼睛眯了起來,盯着陈帅一字一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京城之中可能会有人要......流血,还会......殃及池鱼,” 陈帅微笑着,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但这无疑又给段重传递了一个并不是很好的讯息。只听陈帅继续说道:“至于要发生什么事情,我又不能预测将來,怎么会知道呢,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这燕京城之中不仅是是非之地,还是这斗争的漩涡中心,所以这种地方,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便好,不要祸害了他人。” 段重沉默了片刻,陈帅的话明显沒有说完,但是却已经给了段重足够的提示。所以现在段重并不是在怀疑陈帅,也不是在怀疑整件事情的真实性,而是在......发呆。陈帅见段重半天沒有说话,终于是叹了一口气:“我想说的夜说完了,上个茅厕总不能太久,我们还是赶紧出去为好。说着便要推门离开,却是被段重一把拉住。却听段重问道:“最后一个问題,问什么要把李婵儿带到这种地方來,” 陈帅闻言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一个极为想大笑的表情,可是碍于这茅厕之中,周围都是人,终于是忍着沒有笑出來:“看來你对于你这个小师姐还是极为关心的吗。” “是小师妹。”段重冷着脸极为严肃的纠正了一句。 “好,好,好,你的小师妹。”陈帅又是忍着笑半天才说道:“今晚可不是我非要带着你的小师妹來的,而是你小师妹非要跟來的。”说罢伸手拍了拍段重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有时候,不要把人想的过于简单和单纯。你的小师妹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你也不过多大的岁数,脑袋里的弯弯道道可是要比活了几十年的人要多了去了。所以,年龄并不能够代表什么。”说罢放下了搭在段重肩膀上的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段重站在茅厕的单间之中愣了半晌,突然觉得陈帅所说的话极有道理,而且不仅有道理,这话语之中的涵义,似乎还绝对不止段重看到、想到、听到的那么多,但是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涵义,段重并不知道。不过总而言之,陈帅今天带给段重的讯息实在是有些......过于多了,而且段重相信陈帅并沒有骗自己,即使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也要采取一些措施去应变了。 而段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极为拖沓和犹豫的人,虽然胸中有着大志,但是却舍不得亲情、爱情和友情。尤其是在这种天下大乱的时候,带着几个女人满天下跑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但是段重已然这么做了,所以这个时候陈帅的一个提醒无疑是在给段重一个当头棒喝,让段重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段重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正欲走出这茅厕的单间之中,一抬头,却是遇见了极为尴尬的一幕。因为这陈帅方才出门的时候并沒有带上门,而外面的人看见这个单间有人出來,自然以为里面沒有人了,正准备入内如厕,一打开门,却是看见里面还有一个人,而且还睁大了眼睛跟自己对视着,这意境,一下子便变得令人十分的......玩味了。而这进來的一位极具富态的客人看见段重长的细皮嫩肉的,顿时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了然的神色,而这种神色,顿时让段重感到羞愧无比,恨不得立马找一条地缝给钻下去。当即向前连着迈了两步,一把推开了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待洗漱整理一番,段重这才回到了大厅的宴席之上。只是此时此刻,段重的脑子里却是想着更多的事情,变得忧心忡忡了,因为段重知道,有些事情,一天不搞清楚,就会变得一天比一天的......焦虑。刚才上厕所所用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段重的心境却跟出來的时候大有不同了,坐在椅子上扭头看向陈帅那边,却看见陈帅依然是谈笑风生的跟着两个小妮子说着话,而萧峥嵘这边则是尽量的跟着萧北定套近乎。 段重打定了主意,也沒有了去刁钻刻薄萧北定二皇子的心境,随意闲聊了几句,便站起了身子在萧峥嵘身旁附耳道:“我现在有要事要办,便不能陪你们了。你好生的陪着萧北定二皇子,多套一套近乎,我便先走了。”说着站直了身子便要离开。 萧峥嵘闻言却是一愣:“怎么走了,这苏婵姑娘还沒有上台献艺呢。怎么也要等看完了表演在走啊。”萧北定二皇子听说段重要走,也是假意惺惺的出言挽留了几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极为明显的出卖了自己,因为萧北定二皇子的脸上此时此刻写满了......开心。 而此刻段重是沒有心情再來看苏婵姑娘的表演了,段重表现的也是格外的不淡定,并沒有解释什么,便匆匆的告辞出了这“满春园”,走到大街之上,段重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定了一下心神,抬起头认了认路,这才快步的走了起來。 这燕京本身是极大的,但是此刻段重并沒有闲庭信步,而是用了真气快步的走着,不一会便已经來到了一处大院子之外。段重摸着鼻子看向了院子里,之中烛光闪烁,人影川流不息,人数绝对不少。 这是二皇子萧北定在燕京之中所住的院子,之中自然是少不了高手的。而段重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是潜入这个院子之中,去找到一个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段重需要去这么做。 段重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绕着院子转了两圈,终于是找了一个人最为稀少的方向,悄无声息的攀上了墙头。而后又极为小心翼翼的跳进了院子之中。至于如何在院子之中找到段重所想要找的人,又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段重又换了两个口,从小院子之中绕了出來,躲过了两个送茶送水的丫鬟,便跟在她们身后走了过去。既然这萧北定不在这院子之中,这丫鬟伺候的必定也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果不其然,段重随着这两个丫鬟來到了一处屋子前,这桌子上正坐着一位拿着书卷看书之人,而这个人,正是段重所需要找的人,,远江南总督大人廖樟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准备措施 段重现在有一些紧张,因为这萧北定二皇子府上的高手着实不少。虽然眼下萧北定二皇子正在“满春园”之中,想必是带了不少侍卫离开,但是这庄园之中的防卫也决计不会差。毕竟这里还有咱们南梁国的丞相朱振洋大人,朝中的从二品大员廖樟晋廖大人。所以段重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让这庄园之中的高手们沒有察觉到自己的到來,并且接近眼前这一位廖樟晋廖大人。 对于陈帅的话,段重大半是相信的,但是眼下段重并不能确定这陈帅就真的是二皇子一边的人虽然陈帅在南梁的时候一直是帮着二皇子做事的,但是从种种蛛丝马迹看來,段重并不认为陈帅是二皇子手下的人,段重甚至怀疑这陈帅是怀中某种目的而暂时服命于二皇子的。然而段重的猜想到底正不正确,还需要眼下用行动去证实。 看着这屋子之中的婢子退了出來,屋中只剩下了廖樟晋廖大人,段重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面纱蒙在脸上,猛地一闪身子,如同一道鬼魅一般从廖樟晋廖大人身后的窗户中跳进了屋子之中。而在同时身子已经挪到了廖樟晋廖大人的身边,伸出手來死死的捂住了廖樟晋廖大人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來。这廖樟晋廖大人猛然之间受到惊吓,瞳孔一下子放大数倍,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段重的双手,偏偏使不出力气,而且也喊不出声音來,被死死的制住。 段重一使力气,将廖樟晋大人整个给提了起來,靠在了墙角之上,附耳在廖樟晋廖大人的耳边轻声说道:“只要你不喊,我便松开,你若是同意,便点一点头。”这廖樟晋廖大人此刻早已是吓得半死,哪里有敢不同意的道理,连忙拼了老命的点头。段重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看着廖樟晋廖大人满脸惊恐的表情,段重却是眯了眯一眼,一只手死死的按在廖樟晋廖大人的肩膀之上,只要这廖大人想要喊叫,随时可以将他的嘴巴及时的封住。段重放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有半句谎话,后果你自己想。”廖樟晋大人此刻早已是吓得屁滚尿流了,又是一番拼命的点头。对于段重來说,这话自然是唬人的,毕竟段重总不能对着自己未來老丈人下手吧,但是这唬人的法子,往往是会有十分不错的效果的,所以段重并不介意去用一用这样的手段來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的。更何况这样的手法是段重目前來说最好的......选择。 所以看着廖樟晋廖大人惊恐的眼神,段重吸了一口气这才问道:“你们这一次南梁使团來北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廖樟晋廖大人急忙低声说道:“给梁武帝祝寿。”段重眉头皱了起來,很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所以按在廖樟晋廖大人肩膀之上的手不由的紧了紧,让廖大人感受到了手头之上的力道,嘴中却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出了自己的疑问和质疑。段重不相信,而廖樟晋廖大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一声“嗯”是什么意思,连忙哭丧着脸说:“真的,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沒有一点虚假。若是所说的话有一丝假话,天打雷劈。” 段重的眼睛眯了起來,作为一个深谙此道的撒谎高手,对于对方是否说了谎话是有着自己的判断的,而段重此时此刻从廖樟晋廖大人的眼神和脸色之中,段重觉得他沒有撒谎,或者说他撒谎的技术实在是......太高超了。而段重也知道,自己不能用严刑逼供的方式对待这个老丈人,所以不论这廖樟晋廖大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也只能暂且相信了。 “你们要在南梁呆多久,”“不知道,等陛下來信或者二殿下的决定。” “使团之中,你可是知道其中所有的信息的秘密,还是这信息被二皇子一人所掌握,”“我知道的信息不多,基本上都是按照殿下和丞相的意思在做事,所以大侠您找错了人,有什么想要问得也要找朱丞相和二殿下啊。我实在是不知道。” “这燕京城之中的东夷人,是不是二殿下从南梁带來的人,” “东夷人,”廖樟晋的眉头一皱,“什么东夷人,南梁那一伙看银子行事的东夷人早就沒有任何往來了。眼下我们跟东夷人沒有任何交易和往來。”廖樟晋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令段重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來。 段重吸了口气,若是说着廖樟晋廖大人一点信息都不知道的话,段重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廖樟晋这根老油条,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留一手,自然不会都说实话。但是段重只要确定自己想要得到的讯息是真的就好了。而从廖樟晋大人的话语之中,段重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这廖樟晋大人要么就真的不知道此次南梁使团的目的以及东夷人的事情,要么便是不够资格知道这些事情。然而无论如何,段重并沒有从这个原來的江南总督、南梁的从二品大员身上套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來,这让段重是无比的失望。 眼看着时间紧迫,又再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出來,段重终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摘下了带在面上的面上,轻轻的叫了一句:“廖大人。” 这廖樟晋廖大人看见段重摘下了面上的面纱露出了真面目,原本满是害怕的面容之上立刻多了无比的愤怒出來。恨不得将段重给生吞下去。因为段重拐走了廖佳佳廖姑娘,廖樟晋大人的亲生女儿。段重却是一把捂住了廖樟晋廖大人愤怒的将要惊呼出來的嘴巴,极为小声的说道:“廖大人,我此番來并沒有什么恶意。只是这燕京之中肯定会有大事发生,你是廖佳佳姑娘的父亲,所以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若是想要见您女儿的话,明晚城外西郊小树林,我会在那等你,不要带人跟踪,被我发现了后果自负。”说罢松开了兀自惊诧的廖樟晋廖大人,一个闪身跳出了窗外,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再次极为小心的潜出了二皇子萧北定的宅邸,段重十分庆幸这一次的冒险并沒有被发现,至于这一次大胆的举动,后果是什么段重并不知道。尤其是不知道这廖樟晋廖大人会不会把今夜自己到访的事情给说出去,也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來赴约。不过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让段重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之上,这实施了宵禁和沒有实施宵禁的地段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抬头看看已经上了中天的月亮,掐指算了算时间,这“满春园”之中苏婵姑娘的表演看來是错过了,对此段重深表遗憾。但是若是沒有错过,段重怕是很难再有机会单独接近廖樟晋廖大人了,对此,段重表示深感无奈。 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快步穿行,避开了几队轮值的禁军,便來到了一处距离二皇子萧北定府邸不远的院子旁边。这院子周围布着十几名守卫,各个身材壮硕,都是匈奴人的打扮。而这院子正是匈奴使团所住的府邸。 段重绕到偏僻的墙角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撇着嗓子学了一声猫叫。声音刚落,一道影子已经悄无声息落在了段重的身边。段重摸了摸鼻子:“东西送给须卜杰了沒有,” 季无常摇了摇头:“还沒有......” “还沒有,”段重顿时一愣,沒有想到这件事蒋明辰到现在还沒有办妥。“是怎么回事,” 蒋明辰叹了一口气:“这里面有高手,我无法轻易动手。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做。” 段重吸了一口气,以蒋明辰在黑夜之中的手段,即便面对的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也未必会发现他的踪迹。然而这一次却有人让蒋明辰一直沒有敢出手,这是什么情况,段重摸了摸鼻子:“这高手会有多厉害,” 蒋明辰抬着脑袋想了一想,这才说道:“很厉害。” “比你要厉害,”蒋明辰点了点头。 “比粽子还要厉害,”蒋明辰又点了点头。 比粽子厉害,段重先是一愣,继而又是露出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微笑,拍了拍蒋明辰的肩膀说道:“沒事,这个交给我。”说罢对着黑夜低声说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看着。” 段重话音一落,一道人影逐渐从黑暗中显露了出來。而蒋明辰的眉头更皱了起來,因为这个人,自己竟然沒有察觉到他额存在,还是在黑夜中。 段重看见黑夜之中的影子,却是送了一口气,极为恭敬的拱了拱手说道:“见过王爷。” 萧立的声音有些低沉,在黑夜之中飘荡,犹如鬼魅一般:“你大半夜的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段重摸了摸鼻子:“我想要见一个人。” “谁,” “须卜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都尉 段重回到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这一晚并不如段重所想的那样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因为在段重的设想之中,自己本可以在“满春园”之中喝着小酒,听着这传闻之中“天下第一曲”的苏婵姑娘唱着小曲,一边调戏着咱们萧北定二皇子,这本就是十分愉快的事情。但是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段重在“满春园”的大厅之中看到了陈帅,继而看到了李师师和李婵儿,继而在这“满春园”的茅厕之中和陈帅进行了一次深入的......对话。整个事件的性质便完全改变了。 段重趁着萧北定二皇子在“满春园”快活的时间潜入了南梁使团的庄园之中见了廖樟晋廖大人一面,之后又是跑到了匈奴使团的院子中会见了一下这來自草原之上的大都尉须卜杰。对于须卜杰现在的状况,段重不知道该如何來形容,或许便是志得意满、忘乎所以了。因为这仅仅半年的时间,须卜杰从一个控制着三五千人且在一次战役中折损大半的极为普通的骨都侯,一举成为了一个手握近万兵马,权利只在左右贤王之下的大都尉,甚至还获得了这一次出使北梁的机会,这绝对是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所以随着地位的提高,眼界也便高了起來,一些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以至于段重出现在这须卜杰面前的时候,这眼下的大都尉已经是丝毫沒有以前的那种敬畏和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戒备和警惕。 这样的情况虽然在段重的预料之中,但是段重其实并不想遇到这样的情况。因为一旦一个人脱离了控制,那么便会引发蝴蝶效应,引起很多段重并不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段重直接选择了一巴掌扇在了这骨都侯须卜杰的脸上,然后再在他肚子上补了一脚,露出了极为狰狞的颜色,恶狠狠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在须卜杰的面前展开。而这一张纸上的内容,正是当初在草纸之上的时候须卜杰跟段重、萧峥嵘所签订的协议。协议之上将须卜杰立功的过程详详细细的写了出來,而这份协议只要送到了乌师庐王子的面前,那么也便意味着这须卜杰的生命要走到了尽头了。 而在看到了这一份协议之后,须卜杰那一刻傲慢的心终于是被段重彻底的击碎了。而接下來的对话便要简单而有效率的多了,段重只管问问題,须卜杰只管老老实实的回答,段重只管提要求,须卜杰也只能乖乖的应着。而在段重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须卜杰的脸色终于是有了一些好转,因为段重这一次前來所交代的事情所会导致的结果并不是那么的......差,甚至还对于自己的发展......有好处。所以一时间这须卜杰顿时又变得对段重感激涕零如哈巴狗一般了。 对于须卜杰的奉承的拍马,段重丝毫是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对这须卜杰的戒备高了几分。段重知道这须卜杰并不笨,但是须卜杰想要往上爬,一方面要借助自己这个外力的因素,另一方面却也要摆脱自己对他的掣肘,不然的话,这须卜杰不论是爬到了什么地位,也能够被段重一巴掌拍翻,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解决换做了谁都猜不到,所以段重不详细这须卜杰沒有想过法子來摆脱自己的掣肘,而其中最为直接便捷的方法,便是让段重再也见不到太阳。段重并不能组织须卜杰在暗地里打自己的主意,但是起码要在现阶段将这个资源好好利用起來,须卜杰只要有野心,想要往上爬,那么便要借助自己的这个外力,只要双方都还有相互利用的价值,那么双方便会继续合作下去。 跟骨都侯须卜杰的交流进行的十分的隐蔽,声音小的细如蚊蝇,除了二人之外,恐怕再也沒有第三个人能够听到,这也是因为段重交代的的确是一件很隐蔽的事情。等跟须卜杰交代完除了房门,发现这一次的密谈竟是足足的进行了一个时辰。而交谈之后,段重并沒有立刻离开这戒备森严的匈奴使节的院子,而是悄无声息的进了另外一个院子,进了另一间屋子,而这另一间屋子之中,段重又去会见了一位自己的老朋友,,韩可。 对于这一次匈奴使团的到來,段重并沒有感到奇怪。但是对于这一次匈奴使团的人员配置,段重却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质疑,因为这一次的使团人员,很多环节上都出现了问題。譬如说这原本永久呆在王帐之中的中原人韩可,譬如说这短短半年之内发迹的须卜杰大都尉,譬如说出现在侍卫行列之中的......萧立。便是连这次领头的缺乏智谋的乌师庐王子,也并不是十分明智的选择。所以段重这一次來“探望”了一下自己的老朋友韩可,顺便问一问到底这一次乌维单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然而韩可给出的答案让段重大吃一惊,但是偏偏又极为合情理。韩可所给出的答案是:乌维大单于已经无人可用了。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草原一役,不论是北梁还是匈奴,损失都极为的惨重,而匈奴最为重要的王帐更是被韩安国将军的大军公婆,损失了极多的智囊和谋士,而这剩下不多的谋士还要留在草原之上跟北梁人商讨通商协定,能够出使北梁的人便更加的少了。也便是在此机会之下,韩可才得以平接任乌维单于的信任承下了这个并不轻松却十分愉快的差事。而段重和韩可密谈了许久,终究得出了一个段重并不想要得到的结论,这一次匈奴使团的出使,当真是极为单纯的出使,并沒有带着任何的目的性......这让段重十分的纠结和郁闷。而段重还有意无意的暗示着这匈奴使团之中有着一个......萧立的存在,但是韩可对此却是毫无反应,难道真的是萧立自己混进这使团的队伍之中的不成,虽然以萧立的手段和实力,的确是具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段重并不愿意认为事情便会如此的简单。 而一番调查下來,段重的脑子却是越來越糊涂。因为之前陈帅暗示自己这燕京城之中会有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要发生,而段重也极为认同这一点,总感觉事情绝不会如此的简单。但是眼下燕京新來的两股势力,,萧北定二皇子的南梁势力和乌师庐王子的匈奴势力,在经过段重的初步调查后,都显示的极为的......干净。沒有动机,沒有预兆,也沒有痕迹。所以段重极其的郁闷,既然陈帅说这燕京之中将要有大事发生,那么总是要有某些势力蠢蠢欲动的吧,但是梁武帝萧和和王海棠王皇后是一家子,总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窝里斗,而这匈奴和南梁的两股势力却沒有动静,这燕京城之中到底还有谁能掀起大浪來呢,还是这陈帅完全是在忽悠自己。 从匈奴使团府上出來,段重的脑子一直都是晕晕的,一位折腾了一个晚上,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郁闷之余,回到府上洗一洗便直接睡了。等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才起了床。而起床之后,段重则是特意的叫过來了季无常,极为仔细的询问了一下这燕京郊外的山头上“度假村”的修建情况。而这季无常也是极为详细的汇报了。 这度假村工程原本就是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段中不仅砸的银子多,砸的人也多,而这郊区的山头之上也是有一些住户和房屋,季无常用高价全部买了过來,用了足足两个月时间进行了一番修正,已经是有几处可以见人、住人的屋子了。起码段重一家子人搬过去住,这小日子过的绝对是会很舒坦。 对于两个月能有这样的成果,段重已经十分的欣慰和满意了,毕竟这里不是段重所生活的上一世,生产资料、生产工具、生产技巧都十分的匮乏的情况下能够完成这么浩大的工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而眼下已经建设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是基本满足段重的需求了,所以对于季无常的工作,段重又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和奖赏。 而在接下來的一天里,段重则是变得格外的老实,早早的起來给素儿、廖佳佳、索亚丽公主三位姑娘端去了早餐,上午大家一起吹吹风,聊聊天,下午则是聚在屋子之中陪着三位女孩子打麻将,晚上又是把准备开业的楼外楼的厨子拉到了府中做了一顿极为丰盛的大餐,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之后才散开去各干各的。 而段重则是在吃完饭后直接敲开了廖佳佳姑娘的房门,对着廖佳佳姑娘说了一句话:“你父亲來燕京了。” 廖佳佳姑娘闻言吃了一惊,因为这一条消息段重一直瞒着她,直到此刻才说出口。看着廖佳佳姑娘惊诧的眼神,段重摸了摸鼻子:“他是作为使者,为梁武帝贺寿而來。你要不要见他,” 廖佳佳姑娘闻言先是一愣,极为咬了咬嘴唇说道:“我要见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父女 眼下时节燕京的晚上天黑的是格外的晚,所以段重吩咐蒋明辰收拾马车出发的时辰距离吃完晚饭已经有了好一阵子了。等马车“嗒嗒”的驶出了城门,段重的困意竟然泛了上來。毕竟是过了两个月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等到这萧峥嵘一回來,这生活的节奏便快了起來,这对于段重來说并不是一个十分愉快的事情,因为这快的生活节奏所带來的不一定是好的结果,而段重现在正在为这可能到來的不好的结果做一些准备。 马车上,段重紧紧的篡着廖佳佳姑娘的小手,一直沒有说话。而廖佳佳姑娘沉默了一阵之后,终于是询问段重道:“我父亲一直在燕京,你怎么一直沒有告诉我。” 段重摸了摸鼻子,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但是又怕你想的太多了。患得患失,所以才一直犹豫着沒有告诉你。我的心情,希望你能够理解。”听了段重的话,廖佳佳姑娘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的确,廖佳佳姑娘所做的事情是十分的大逆不道的,抗婚、诈死、离家、私奔,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时代里,无疑每一条都是有违人们的纲伦的,所以廖佳佳姑娘在选择了段重,选择了为爱情而不顾一切的时候,内心里的自责和愧疚,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得了的,更何况廖佳佳姑娘本身就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小女生。所以对于廖佳佳,段重一直是爱并歉疚着的,想要给予她最好的來补偿他,然而偏偏段重的生活经常会变得身不由己,所以便这么一直拖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廖佳佳姑娘在痛苦的等着,段重却是在郁闷和歉疚之中更痛苦的等待,然而段重突然意识到,机会并不是能够等出來的,所以现在段重是在用自己的行为,给自己和廖佳佳姑娘......创造一个机会。所以段重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又把身子向廖佳佳姑娘挪了挪,将她拉进了怀中,两个人一同感受着马车的震动。段重吸了口气,终于是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些日子,是我对不住你。” 廖佳佳姑娘的身子略微震动了一下,依然蜷缩在段重的怀里沒有说话。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一次见面,有沒有想过跟你父亲说些什么,”廖佳佳姑娘闻言身子又是一震,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段重叹息一声,是啊,自己菜告诉廖佳佳姑娘这个消息多久呢,恐怕到目前为止,还沒有从震惊之中恢复过來,而此刻的内心应该满是慌乱吧。正在段重思量之际,廖佳佳姑娘却是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李师师姑娘已经跟我说过了。” 段重吸了一口凉气,李师师......段重怎么忘了这一茬呢。也不知道这李师师说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毕竟这南梁的使团來到北梁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唯独自己还瞒着廖佳佳姑娘,偏偏这李师师和廖佳佳姑娘又是一个麻将桌上的牌友,这打牌这种事情,不就是几个女人娱乐附带八卦唠嗑么,说不准三两下就扯过去了,对于此段重还真是沒有考虑过,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急忙说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廖佳佳姑娘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心思,我懂。或许我不知道这一件事情的话,会更好一些。”段重却是抚摸着廖佳佳姑娘的脸颊说道:“傻丫头,你想什么呢,他是你父亲,我再怎么做也不能剥夺你见你父亲的权利不是么,之前瞒着你便是我的不是,而这一次,我是正式打算向你父亲提亲的,虽然即便你父亲不同意,我也要娶你,但是这形式总是要过的。我不能让别人说我娶得你不明不白的。” 廖佳佳姑娘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看着段重,眼中泪光闪闪,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听到车厢外的蒋明辰一声长“吁”,接着便是马车一阵剧烈晃动,马车终于是停了下來。蒋明辰掀开了帘子跟段重说道:“小主子,咱们到地点了。” 段重拍了拍怀中廖佳佳姑娘的背脊,问蒋明辰道:“他人來了么,”蒋明辰却是摇了摇头:“沒有,这林子有些偏僻,南梁使团的住所本來就比我们路程要远一些,应该快到了。”段总闻言点了点头,轻声对廖佳佳姑娘说道:“我先下马车到外面等着,你在马车里呆着,好么,” 廖佳佳姑娘闻言点了点头,段重叹了口气,低下脑袋在廖佳佳姑娘的唇上轻轻一印,这才跳下了马车,帮着蒋明辰把马缰绳栓在一旁的树上,静静的凝视着燕京城门的方向。 这燕京的西郊本來就极为荒凉,罕有人至,而段重所选的地段更是沒有人了,因为不远处便是一片坟地,竖立着不少的坟头,到了晚上鬼火通明的,倒是十分的骇人。段重之所以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段,就是怕这廖樟晋大人被人跟踪,在这种地方,有蒋明辰在,有“毒匕”在,段重并不惧怕任何人。 而等了许久之后,这道路之上终于是想起了马车行驶的声音。段重吸着气听了一下,只有一辆马车,又扭过头來问了一下蒋明辰道:“有沒有人跟踪,”见蒋明辰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來,向前走了两步,去迎接自己的......老丈人。 一辆棕黑色的马车缓缓的行驶了过來,段重在路上拦着招了招手,这马车便缓缓的停了下來。一道人影急急忙忙的从马车之上跳了下來,看见站在前面的段重说道:“我女儿在哪里,” 段重摸着鼻子摇了摇头:“廖大人不要心急,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是不会食言的。不过再见你的女儿之前,我要先跟你说两件事。” 廖樟晋廖大人的眉头皱了起來:“什么事,” 段重眼睛眯了眯,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这第一件事,不论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燕京城中最近肯定不会太平,会死很多人,会留下很多人头,而我不希望佳佳卷进去,也不希望你卷进去。” 廖樟晋闻言一愣:“为什么不希望我卷进去,” 段重笑了笑,说道:“因为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便是我要向您提亲,我要娶廖佳佳姑娘,所以你是我的老丈人,咱们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愿意您也卷进去。” 廖樟晋大人的眉头皱了起來:“若是我不答应呢,” 段重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沒有回答。身子却是让了开來。廖樟晋廖大人沒有犹豫,直接径直走向了马车,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这父女俩谈话的内容,段重虽然是十分乐意听的。但是段重是君子,虽然前面要挂着一个“伪”字,但仍然不能干扰段重对这个身份的追求,所以段重选择了......不去听。但是从车厢里传出來的廖佳佳姑娘的微弱的抽泣声,却是让段重极为的......不爽。父女久未相见,这可以倾诉的话语自然是很多的,虽然在段重眼中,廖樟晋廖大人是一个老奸巨猾、满肚子油水的人,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其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的行为。所以段重这一次是在外面乖乖的......等着。 段重坐在一旁的石头之上,一边盯着马车,跟蒋明辰有一句每一句的闲扯淡。蒋明辰看段重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马车上,竟是显得有一些......紧张,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话題,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小主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廖佳佳姑娘成亲。” 段重闻言愣了愣,又是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说道:“等这燕京城中事了了,便立刻举办。以免夜长梦多。现在估摸着也可以开始准备了,我回去便吩咐朱思文去准备。”说罢又眯着眼睛想了一想,继续说道:“等到梁武帝大寿之后,一切稳定下來,我想回大理一趟,看看父王和母后,也让他们见一见他们的......儿媳妇。” 蒋明辰闻言点了点头:“小主子在外面奔波已经是有些时候了。陛下跟娘娘肯定都想你的紧,也是该抽个时间回去看看。这北梁的事情,有众人撑着,只要北梁和南梁打不起來,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題。” 段重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在原地走了两步,问道:“这从南梁带过來的‘毒匕’都安顿好了,” 蒋明辰点了点头:“都安置好了。只是这样安排,会不会显得有些太......浪费了,” 段重摇了摇头说道:“恐怕......只能这样來。” 蒋明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看向这停在一旁的马车说道:“他们谈话的时间,是不是有一些太过长了一些,” 段重耸了耸肩膀:“父女见面,絮叨和叮嘱多一些,也是难免的事情,多等等便多等等吧......毕竟廖佳佳姑娘,我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蒋明辰闻言表示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对段重说道:“只是这夜晚......是不是太......静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坟 段重吸了一口夜色之中的凉气,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这夜,的确是太安静了。”蒋明辰继续说道:“不但安静,而且安静的过头了。便是连一只飞虫也沒有。”段重挑了挑眼睛:“这太过安静的夜晚,说明了什么,”蒋明辰站起了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说明......要杀人了。”说着手中顿时寒光闪现,一道银光瞬间向着远处一棵四五丈高的大树枝桠之间射了出去,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一道人影从树丛之间落了下來,重重的一声闷响砸在地面之上。 这一声闷响之后,蒋明辰沒有丝毫犹豫,手中的银光如同筛子一般抛射了出去,同时低喝了一声“走”,蒋明辰和段重同时身子猛闪,瞬间从地面上跳了起來,向着马车所在地方猛然跃了过去。而几乎就在同时,原本安静无比的林子顿时间响起了无数的“沙沙”声,无数道黑影在林子中动了起來。 蒋明辰的这一把暗器并沒有起到意想之中的效果,因为这一把银针抛洒出去,并沒有任何一具尸体从树林间落下來。但是该起到的效果已经起到了,因为这给蒋明辰和段重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时间跳到马车之上。而在跳到马车上的瞬间,段重一摸鼻子低声问道:“多少人。”蒋明辰却是一拉缰绳,马鞭猛然抽在马腹之上,低喝一声“驾”,拉着,马车的两匹马一声嘶鸣,撒腿开始狂奔。蒋明辰却是扭头对段重低声唤了一句:“不少于四五十人。” 段重吸了一口凉气,盯着马车后紧随而來的数十道身影,却是突然听见了极为急促的......马蹄声。还有马,我勒个去,段重顿时心凉了一截,这样一來马车的优势便不复存在了。正伸手准备往怀里掏暗器逼退几个较近的追击者,这满脸惊慌和恐惧的廖樟晋廖大人的脑袋却是伸了出來:“怎么......。,”然而后面“回事”两个字还沒有说出來,却被段重一把手给推了回去:“不想死就赶紧在里面躲好。”说罢手中一把暗器抛洒了出去,什么“暴雨梨花针”、“夺命勾魂索”、“黯然销魂镖”......就听见马车后面一片“哇呀”的惨叫声,段重这才极为满意的扭回了头对蒋明辰说道:“看吧,我发明的暗器可是要比你的银针厉害多了。” 蒋明辰的脑袋随着马车一上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点头來赞同段重的观点。而是极为小心的驾着马车。这马车的车厢全部是用厚木板加固了的,普通的箭矢绝对是射不穿的,所以对于车厢之中廖佳佳姑娘和廖樟晋廖大人的安全,段重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只要自己不死,这父女二人便不会死。而段重还有有一点点信心,老保着自己的小命的。 段重这一次用的是一个极为笨拙且明显的法子,萧北定是自己的仇人,自然会多留一个心眼去“照顾”着自己,而昨天晚上段重在“满春园”之中极为明显的在萧北定二皇子的面前表现出了慌张的模样,自然也会引起咱们萧北定二皇子的......注意。至于段重之后极为小心的潜入了南梁使团的府邸之中,自认为沒有被发现,但是这也只是......段重自认为而已。而段重这么做的做法,无疑是一种......试探。 试探的结果无非有两种。第一种便是段重真的沒有被发现,而廖樟晋大人也沒有把这条消息告诉给萧北定二皇子,那么便意味着今天晚上决计是不会有闲杂人等出现的,可以让廖樟晋廖大人和他的女儿叙一叙旧。第二种情况便是段重被发现了,但你廖樟晋廖大人并沒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萧北定二皇子,那么便意味着今晚肯定会有人跟踪这廖樟晋大人的行踪,而且廖樟晋大人的忠诚度也会受到萧北定二皇子的怀疑,这样就会顺势把廖大人推向了段重这一边。第三种情况则是段重沒有被发现,廖樟晋廖大人却是跟萧北定二皇子说了,这种情况的后果便是眼下的情况。至于第四种,段重被发现了,廖樟晋大人也跟萧北定二皇子说了,也会是眼下的这种情况。所以,不论怎么推断,这廖樟晋廖大人绝对是......告密了的。 当然,这廖樟晋大人告密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这廖大人本來就跟段重有仇,自己的女儿又被拐跑了,对段重的愤恨自然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剁了段重,最不济也是要把自己的女儿给......抢回來。所以段重从开始就沒有指望着这位廖樟晋廖大人乃是单纯的抱着看女儿的心來的。 而这一次,段重内心的对廖佳佳姑娘的歉疚又是无可奈何的增加了一层,利用她做了一回诱饵。这是一个很笨的局,明眼人就会看出來段重的意图,但是依照萧北定二皇子的性子,段重可以肯定二皇子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局,也要逼着自己往里跳。因为段重所拿的诱饵是廖佳佳姑娘,一个二皇子萧北定看上并且马上就要娶过门却被段重抢走的姑娘,一个原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的女儿,单单是这两点,不论是萧北定二皇子和廖樟晋大人都不会放弃。 所以段重打准了主意,等着萧北定二皇子跟廖樟晋廖大人自愿的跳到了自己挖的坑中。而段重只不过想要通过这一件事,知道这一次南梁的使团,萧北定二皇子到底带了多少高手,拥有怎么样的实力。 而就段重目前所观察到的情况而言,这萧北定二皇子所带來的实力,很可怕,仅仅是这几十号杀手,已经有着极大的威力和杀伤性了。更为重要的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粽子还沒有出现。这意味着什么段重心里很清楚,在这种拼力量的时刻,段重自然不敢藏着掖着让粽子在屋子里带着耍大牌,所以此刻粽子沒有出现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被人拖住了。而能够拖住粽子的人,除了高手以外,便沒有第二种可能了。所以说,萧北定二皇子这边,还存在着能够和粽子相抗衡的高手或者好几名高手。 所以对于萧北定二皇子的实力,段重已经有了极高的评价,起码以这些力量,在燕京之中肯定是能够办成一些事情的。 而眼下段重遇到的一个情况比较尴尬,因为通往燕京方向的道路已经被封死了,那么也便是说段重只能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跑路。其实这个时候,段重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去阻挡敌方高手的暗器,那就是把在车厢之中的廖樟晋廖大人给拎出來当......挡箭牌。毕竟这廖大人是出卖了段重的,只是段重很是担心误伤了自己这个老丈人,伤了廖佳佳姑娘的心,那便得不偿失了。所以段重宁愿自己辛苦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剑去拨开飞來的暗器。 眼看着段重一脚踹飞了一个飞身跃上车厢顶部的蒙面黑衣人,正杀的兴起的时候,蒋明辰却是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前面是坟地。” 段重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又极为淡定的“哦”了一声,像是好不在意一般。蒋明辰却是一抹鼻子,又是一鞭子抽在了马腹之上,驾驶着马车冲入了这一片坟地之中。顿时间一股寒气便从地下传了上來。这坟地之中阴气极重,时不时有磷火亮起,极为恐怖骇人。 而这马车身后的追兵却是越追越近。“往那边,”蒋明辰一声低喝。“直走。”段重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蒋明辰应了一声,纵马直驱,然而方甫向前奔行了几十丈的路程,地面之下突然“噗嗤”、“噗嗤”作响,从坟头之中射出无数的暗箭出來,而这暗箭射出來的方向,正是这身后二皇子萧北定追兵所在的方向。接着便是接连数声惨叫,这追在最见面的几名黑衣蒙面人顿时中箭倒地。而在此同时,这地面之下的坟头纷纷裂开,从中蹦出数十名同样的黑衣蒙面人只是这些黑衣蒙面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其装备的精良,暗器手段的层出不穷,配合的完美无瑕,两波人方甫交战,这二皇子萧北定的势力便吃了大亏,连连向后撤退。 这从坟头之中冲出來的黑衣蒙面人自然是蒋明辰和段重早已布置在其中多时的“毒匕”,出來即是攻其不备,一瞬间整个追击战线便已经全线崩盘。而这个时候,段重自然是要让蒋明辰驾着马车撒丫子跑了,因为段重今天的打算就是把这廖樟晋廖大人给......拐走的,起码保住他小命安心坐自己的老丈人才是。而对于蒋明辰一手培养出來的“毒匕”,段重是放十万个心的。 而眼看着马车就要驶离众人的视线,摆脱追击的时候,路旁的两个坟头却是又炸裂开來。一瞬之间跳出了两个黑衣人,而这个时候,段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因为这两个黑衣人,并不是自己所安排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冷 段重的心一下子紧绷了起來,正如蒋明辰的心一样。这突然从坟地里冒出來的两个黑衣蒙面人,决然不是段重所安排的。也不是蒋明辰所安排的。因为付幼苏从南梁带來的“毒匕”极其有限,已经全部安排在前面的坟头之中对二皇子萧北定的势力进行阻截了。这里压根就沒有布置过,更为关键的是,“毒匕”之中不存在这样的高手。足以威胁到段重和蒋明辰的高手。而这样的高手如果來自于萧北定二皇子一方,那么段重方才对萧北定实力的判断便要完全推翻重新界定了,这个世界,是一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 段重吸了一口凉气,二对二,绝对沒有输的道理。何况自己这一边还有蒋明辰。一个拥有黑夜的蒋明辰。段重已经想不起來上一次跟人打斗拼命是什么时候了,当然,这要不算上在草原上上阵厮杀的情况。段重的手紧了紧,心中比平时打斗比武时可是要紧张的多,因为此时此刻段重身后的马车厢内,坐的是廖佳佳姑娘,段重心爱的女人。而直到这个时候,段重也才意识到自己托大了,粽子被拖住本來就大大的出乎了段重的意料,而这里又出现了可以跟自己和蒋明辰相抗衡的高手。对于段重來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而如果眼前这两个黑衣人是二皇子萧北定的人的话,那么这南梁使团的势力,已经远超段重的估计,甚至足以超过段重目前在北梁所拥有的实力了。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仅仅是在一瞬之间,段重的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手中的长剑直指向这飞冲而來的两名蒙面黑衣人。段重一抹鼻子,一声低喝,正欲出手,却是被蒋明辰一把按住,却听蒋明辰低声喝道:“我來。你走。”说罢身子一跃,已经跳下了马车,迎上了这两名黑衣人。 段重闻言却是毫不犹豫,直接收起手中长剑,驾着马车狂奔而走。之所以段重在这一瞬间就改变了策略,是因为现在是黑夜,蒋明辰所代表的实力绝不是仅仅的二段武道高手那么简单,不需要击败,只需要拖住,这一点段重相信蒋明辰做得到,更何况这车厢之内坐着的是廖佳佳姑娘,段重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安全的将廖佳佳姑娘送走,而不是在这里......拼命。 所以段重沒有丝毫的犹豫,驾着马车狂奔,眨眼只见已经是出了这一片坟地。只要再向前五里地,便会有一处驿站,而这驿站之中,付幼苏和朱思文正在那里等着自己,只要三里地,就安全了。然而仅仅是这三里地的距离,狂奔起來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想要走过去却是无比的......艰难。 因为段重眼看着马车行驶了一大半的距离,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的时候,这空荡无人的道路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直直的站立在了道路的中央,死死的挡住了马车的去路。原本段重打算纵马冲过去,却是仅仅在一瞬间,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道路之上的人所散发出來的气势,便足以让段重驻足,不敢再向前一步。 高手,远远高于自己的高手,最起码应该是跟粽子一个等级的高手。难道又是萧北定二皇子的势力,若是真的如此,那当真是......太可怕了。这个念头,一段的武道高手都不之前了么,然而段重根本沒有时间去想任何问題,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通黑的圆球,而这圆球的下方却是有一个极为短的引子,与此同时段重刷的一声从怀中抽出了火折子并且点燃,将这黑色的圆球抛向了天空。紧接着,这黑球便如同烟花一般炸裂开來,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只不过跟礼花相比,这黑球所散发出的光芒则是只有红色,显得......耀眼无比。这是段重所发明的信号弹,数量有限,用一个便少一个,然而在这等紧急的时刻,段重自然不会舍不得用。段重现在所需要做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发出信号,让远处的朱思文和付幼苏看到,自己负责拖延时间。拖住这个高手。 一里半。朱思文和付幼苏距离这里只有一里半。以二人的修为,赶到这里只需要喝一杯茶的时间。而段重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将这名高手......拖住一杯茶的时间。而眼看着段重放出信号弹,这名身穿黑衣蒙着面纱的高手却是无动于衷,眼看着段重做完这一切。 然而放完信号之后,段重的心却是越发的紧张起來。或许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拖延时间,只要对面的高手不动,段重便不动。然而这种情况之下,段重却不得不动。因为对面的高手不是傻子,不会傻到等到段重的支援到來还不动手,而一旦动手,那么只要先出手的是黑衣人高手,那么段重便会立刻处于劣势,三招之内必败无疑。所以段重沒有任何选择的,在放出了信号弹之后立马出剑了。 而就在段重出剑的时候,原本惊恐无比的廖樟晋廖大人还极为不合时宜的探了个脑袋出來看情况,原因很简单,马车停了,还半天沒有动静。然而廖樟晋大人的脑袋刚刚从帘子里弹出來,便被段重的剑光划过,顿时头顶上的头发被削了一大片,“哇”的一声惊叫又缩了回去。 对于廖樟晋大人探头出了车厢这件事,段重并沒有注意到,不是注意不到,而是不能注意到,因为这个时候对敌的是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任何的分心都会造成殒命的效果。所以廖樟晋廖大人只被段重的一剑削去了发髻,已经是十分幸运甚至可以说是万幸的事情了。 段重的剑法,是从段家的老祖宗段正经那里学來的杀人的剑法,在草原之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之后终于是有了一个雏形,而此时此刻,段重再也不去压抑心中的杀意,倾全力挥出了一剑。 空气宛如凝固一般,整个宝剑化为一条银蛇,冲着这黑衣人直劈而去。段重知道,这样的剑势自己只能使用出一次,因为这一剑,已经是融合了自己所有的势、力、神,也只有第一件,才能做到这种威力。这是段家老祖宗段正经杀人的剑法独到而威力巨大的地方,杀人,只需要用一剑。而仅仅是这一剑,便能够把本身的实力极大的放大,放大到难以预料的地步。而眼下段重在挥出这一剑的同时,心中的信心也是大涨,因为这一剑的威力,已经是有着足以媲美、抗衡一段武道高手的实力了。这也是只有一柄沾染过无数鲜血的剑所能发挥出來的威力。 然而,站在道路中央的蒙面黑衣高手沒有动他的眼神之中闪烁着狠厉而阴冷的神色,似乎是早已预料到段重会抢先出手,段重必须抢先出手一样,手中的剑静静的向下倾斜着,等待着段重剑锋的到來。而对于段重这威力惊人的一剑,竟然是无动于衷。 然而此时此刻,段重沒有时间去思考也不会去思考着黑衣人为什么毫无发应,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将这一剑劈出去,实实在在的劈在眼前这个黑衣蒙面高手的身上。眼看着这剑锋已至,这名黑衣人却是仅仅做出了一个动作,那便是......退。 这名黑衣人从始自终手中的宝剑都沒有提起來,而所做的唯一动作也便是在剑锋到來之际向后......退了一步。而仅仅是这一步,让段重饱含了万千变化的一剑落空了,划着这名黑衣人的鼻尖劈了下去。 很沒有缘由的劈空了,这样的结果段重自己都难以置信。但是的的确确这名黑衣蒙面高手只退后了......一步。而一步之后,再无动作,而段重这一剑下來所包涵的变招,又被黑衣人仅仅一个小动作给完全制住。 黑衣人的脚尖在地面上轻轻的一蹭,一块拇指大小石子飞了起來,飞速的射向段重的......裆部。对于一名一段武道高手踢出來的石子,要是被砸中的话,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的,更何况这被砸中的部位还是段重的命根子。所以不敢有任何的犹豫,段重所有剑势的变招一瞬间全部化为乌有,宝剑立刻回缩至裆部,只听“当啷”一声轻响,碎石被弹了开來,段重的手中的宝剑却是被震的嗡嗡作响。而段重的人,却已经落在了地上。而段重的剑势,也已经尽了。 而现在,段重的心一下便彻底的凉了下來。因为自己已经出了最强势的一招,而对方,甚至可以说是......一招沒出。高下立分。段重知道这一次拼斗下去的结果是什么样的,但是无论如何,段重依然是要拼一拼。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着剑的手已经微微的颤抖了起來。而眼前这名黑衣人却依旧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沉寂,唯一可以看到的是眼神之中的杀意和冷漠。 而段重此刻全身上下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挫败 或许在以前的十七年里,段重都从未如此彻底的感受到冷这种感觉。但是如今,段重却是真真切切、彻彻底底、毫无保留的感受到了这种痛彻心扉的冷。以至于牙关已经开始打颤了。这一种冷,是从心底发出來寒冷,即便是在之前数次跟其他高手对决之时,段重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而在下一刻,黑衣人动了。人动,剑也动。虽然动的是如此的......缓慢。慢慢的踏着步子向着段重走过來。可是段重偏偏却是一动也不敢动。这个蒙面的黑衣人高手是谁,來自哪一方势力,这一次出手的目标是谁,是想杀了自己,还是廖佳佳姑娘,还是廖樟晋廖大人。眼下段重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便是接下來自己的日子......不好过。 黑衣高手手中的宝剑寒光越來越甚,段重心中的悲凉之感却是跃來越强。在这个时候,段重出了一剑之后,仅仅是过了片刻时间,朱思文和付幼苏根本赶不到,即使赶到了,恐怕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可是段重沒有选择,这个世界的段重沒有小宇宙爆发的力量,沒有每个招数只能有效一次的特权,所拥有的,只是一个可以拼命的血肉之躯。虽然段重是一个很爱惜自己性命的人,但是到了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选择去......搏命。 段重当即一声“怒吼”,手中的宝剑颤抖着闪烁了起來,一个纵身跃到了半空之中。跳起來出剑,其实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因为在空中出剑之后,身子可以移动的范围实在是太小了,同等级别之间的高手决斗,空中出招都是大忌,更何况段重跟眼前的对手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但是段重偏偏这么做了,不但做了,还是空门大开的把宝剑刺了下來。 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对于段重这种送死的行为,他是不会拒绝的。所以手中的寒光一闪,便向着空中的段重刺了过去,然而这一件刺出去,突变便发生了。方才段重所抛出去放出极为耀眼信号弹,,那个小黑球,原本正静静的落在了黑衣人脚边不远处的地方,却是突然“嘭”的一声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四周的土石全部被炸飞起來,空气中顿时变得浑浊无比,烟尘漫天,数丈范围之内压根就看不清楚任何东西。而此时此刻,段重却是猛然抽剑,双手猛地往自己胸口一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來,借着这一掌之势,身子猛地一转,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黑衣高手的一剑,然而这颗黑球的爆炸威力实在是过于巨大,即便段重并不处于这爆炸中心,离着黑衣人也有着一丈的距离,仍然是背着黑球爆炸的灼热之感燎的背后一片生疼,知道自己恐怕又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了。当然,这是在自己能够活下來的前提之下的。 这一颗黑球的威力有多大段重是极为清楚的,因为制作工艺极为复杂,段重交给“雪夜凤凰”去制作这种炸弹之后产量十分少,而段重走的时候也只带了两个,真的是用一个少一个。而且这本來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热武器,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之前的信号弹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作用其实是这出其不意的......爆炸。段重相信,只要你处在这炸弹的爆炸核心,即便你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也绝对吃不了好,最起码也得在床上躺一两个月,更何况这个黑衣蒙面高手的的确确是在爆炸的核心范围之内。 所以段重虽然浑身疼痛,却是终究有些轻松了下來,这一次爆炸,应该足以拖住这一名黑衣高手吧。终于是送了口气,“噗通”一声身子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一阵钻心的剧痛之后,段重终于是放下了心,因为段重听到了马蹄声,这也便意味着付幼苏和朱思文马上便要到了。 然而还沒有來得及高兴,段重顿时便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之感,猛一抬头,却看见这黑衣蒙面人浑身浴血,却是依然能够站立,一脚踢在了段重胸口之上,几乎让段重直接晕厥过去。然而这黑衣蒙面人看见段重的援兵就要到了,也沒有再跟段重多做计较,飞身一跃跳上一旁的载着廖佳佳姑娘和廖樟晋廖大人的马车,马鞭飞扬,猛地抽在马腹之上,马车便奔驰起來,消失在段重的视野之中。 而此时此刻,段重只感觉到浑身上下都仿佛散架了一般,即便想要动身子,也是根本力不从心,便是想要动一动手指也难。然而段重此刻心中的苦楚,却是比皮肉伤更要难过万分。因为这载着廖佳佳姑娘的马车在段重眼皮子底下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在段重绝望抽搐之际,朱思文和付幼苏也是终于赶到了此处。看着段重浑身浴血的躺在地面之上,都是吓破了胆子,急忙冲过去服气段重,真气更是源源不断的向着段重体内输送过去。而段重此时此刻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让付幼苏和朱思文两人去追那辆消失的马车,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连张开嘴巴的力气也沒有,心中焦愤无比,气急攻心,“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來。然后便两眼一黑,晕厥过去人事不知了。 ,,,,,,,,,,,,,,,,,,,,,,,,,,,,。。。。。。。。。。。 段重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的卧室之内。一堆人极为关切的围着自己。有粽子,蒋明辰,付幼苏,朱思文,素儿,索亚丽公主,季无常......段重脑子有些混沌,一时间还有些想不起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旁的粽子却是开口说道:“老大,你这一次的伤不是很严重,都是皮外伤,修养几天便会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伤。伤,段重一愣,自己怎么会受伤,猛地,段重想起了夜晚,廖佳佳姑娘,廖樟晋公主,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高手,爆炸,以及远去的马车......段重眼睛顿时一红,伸手一把抓住了粽子的衣领,然而一伸手,却是一下扯动了受伤处的肌肉,顿时一阵揪心的疼痛传遍全身,猛地缩回手來,然而眼神之中却满是抓狂的神色:“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佳佳被抓走的时候你在哪里......”这话乃是段重嘶吼着说出來了,显然已经歇斯底里、抓狂无比了,而粽子闻言更是一脸自责和愧疚:“老大,我对不起你,我被人拖住了......” 段重闻言依然是暴躁无比,正准备继续再喊,素儿却是哭着搂住了段重的脑袋,晶莹的泪珠滑落在段重的脸上,这才让段重稍微清醒了一些。素儿抱着段重的脑袋:“不要怪粽子,他沒有错。” 段重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眼中又是盈满了泪水,轻声呢喃道:“对......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佳佳去冒险。我不应该让佳佳去冒险。。”话语之中满是自责之意。素儿一听,又是急忙开口宽慰段重:“小主子,也不是你的错。只不过是事情发生了太突然了,完全在我们的意料之外。眼下当务之急是去找回廖佳佳姑娘,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素儿话音一落,一旁的季无常也插话道:“小主子,这不幸之中的万幸是你受伤不重,都是皮外伤,我们已经把最好的伤药给您用上了,只要您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便不会有任何大碍。” 段重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狠狠的平复了一下心情。素儿说的很对,眼下的自责和埋怨都是毫无用处的,找回廖佳佳姑娘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所以示意粽子帮忙扶起自己说道:“佳佳都已经被人抓走了,我还如何能安心休养。既然伤不重,我们立刻去找寻线索。”说罢便欲起身。 季无常却是急忙将段重按住,说道:“小主子,我们现在无的放矢也沒有用。最为重要的便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來找出一条线索,不然盲目的找是很难有什么结果的。”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季无常此话说得不错。却听季无常继续说道:“小主子,您先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让大伙一起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來。,” 段重一听有理,当即回忆了一下,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來。而当众人听到有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出现之时,皆是齐齐的吸了一口凉气。 这全天下一段的武道高手便那么几位,怎么一下子便全部给段重遇上了,要知道,不论是南梁还是北梁,一段武道高手的数量即便用一只手都能够数清楚。 正当众人正在思量之际,门外却是有侍卫走了进來,禀报说是有人前來探访。不待段重示意,这大门已经是推开了,只见李婵儿小妮子走在了最前面,极快的冲了过來,而后面跟着的,是面带忧色的李师师姑娘,还有......陈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章 线索 李婵儿这个小妮子毕竟是跟着段重混了好几年,曾经被段重治的服服帖帖的,虽然现在段重对这个小妮子表示十分的......无解,但是这感情还是在的。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大的因素是段重对付自己家里的三位老婆还整不过來呢,哪有精力和时间去对付和讨好这个小妮子呢。 李婵儿这小妮子快步奔到了段重身侧,看着段重一脸苍白,满身是伤的样子,眼圈顿时一红,抓着段重的手有些哽咽的说道:“小师弟,你......你......你怎么这么......蠢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把佳佳姐姐给弄丢了。不过......不过你不要着急,你要是找不到我去让师傅找......师傅一定找得到的......” 段重闻言心中顿时一动,这小妮子虽然有些语无伦次,话语之中还夹带些许责备之意,但是对段重的关心却是溢于言表的,所以段重并沒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李婵儿这个小妮子的脑袋。而到了这个时候,段重突然发现李婵儿这个小妮子似乎已经是到了成熟的年纪了,身上散发出的香水配合着她娇媚的容颜,却是是有十分的杀伤力。而这又让段重想到了廖佳佳姑娘身上散发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幽香,心中顿时又是一黯。 李婵儿身后的李师师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也是不免黯然,缓缓走到素儿和索亚丽公主身旁,一只手拉着她们一人抱在一起,这个时候,或许女人只有抹抹眼泪,才能显示出这一件事情所带來的悲凉之感。 而陈帅则是等一众人都哭哭啼啼感慨之后,这才缓缓的走上前來,走到段重的船头,不紧不慢的盯着段重。而段重则是眯着眼睛看着陈帅,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然而陈帅盯了段重半晌,却是微微叹了口气,坐在了段重的旁边,一只手抓住段重的手,另一只手却是窝成了一个拳头,缓缓将手放在段重的手心之上,将一个硬物塞入了段重的手中。段重心头却是一动,急忙缩回手來一看,瞳孔顿时一缩,整个人立马坐了起來,抓住陈帅的手问道:“你这是哪里來的。”此刻段重手中所握着的,是一枚耳环,但是这不是一枚普通的耳环,而是用大理特产的宝石所制成的耳环,而这枚耳环,正是段重送给廖佳佳姑娘一对之中的一枚。此刻却出现在了陈帅的手中。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段重现在的情绪瞬间又有一些失控了,因为突然间知道陈帅跟廖佳佳姑娘失事扯上了关系,顿时便心急如焚了:“那晚上的人,是你。”段重话一说完,却是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陈帅的的确确是一位一段的武道高手,但是他此刻身上却毫发无伤,而夜里的那名黑衣蒙面高手却是被段重所特制的炸弹炸伤了,所以这黑衣人决计不可能是陈帅。所以段重又吸了一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帅淡淡的一笑,却是扭头看了一圈周围或站或坐的众人,段重顿时心领神会,急忙吩咐道:“你们先出去。”这最为听话的自然是蒋明辰,毫不迟疑的走出了大门,而在蒋明辰的带领之下,众人也是陆续走了出去,片刻之后这屋子之中便只剩下段重和陈帅两人了。而段重的眼睛也终于是眯成了一条缝,闪着光芒看着陈帅说道:“你......可以解释了。” 陈帅闻言却是微笑着耸了耸肩膀说道:“其实沒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便是我捡到了廖佳佳姑娘带着的耳环,仅此而已,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实。” 段重吸了一口气:“你如何知道这是廖佳佳姑娘的耳环。你如何会这么巧的赶在今日过來看我。其实事实很简单,昨天晚上你也在场,是也不是。” 陈帅极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理由这种东西,是很好编的,廖佳佳姑娘的耳环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捡到了,认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至于为何赶在今日來看你,巧合这种事情不是很容易说得通么。毕竟我还是经常來你的府上的。不过我并不愿意说谎话,所以我会承认,的确,昨天夜里,我的确在那里。” 段重吸了一口气:“是你把粽子给拦截了下來。” 陈帅摇了摇脑袋说道:“不是我。昨夜,我只是一个看客,什么都沒做。所以你大可不必怀疑我什么。我做了的,我自然会承认,不会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 段重叹了口气,这陈帅的确说的是实话。以自己对陈帅的了解,他为人行事也向來是光明磊落,即便要杀人,也会在之前支会你一声:“我要杀你。”所以段重想了想,捏着鼻子说道:“你为什么只是一个看客。你和萧北定二皇子的势力有沒有关系。为什么会见死不救。” 陈帅笑了笑:“谁规定我就不能做一个看客了。我的的确确沒有帮你,但是不帮你不代表不把你当朋友,也不代表这样对你沒有好处。至于我和二皇子的关系,的确有些瓜葛,但是对于昨晚的事,却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沒有。萧北定二殿下有请我帮他,但是我沒有答应,单从这里來说,你就得承我一份情。” 段重一时语塞,因为陈帅的话虽然段重听着极其的难受别扭,但是偏偏任何一句话都极为的......在理,根本沒有给段重任何反驳的机会和余地。而段重却是突然一愣:“什么叫不代表对我沒有好处。难道佳佳姑娘被人抓走了也是好事。还有,你这耳环到底是从哪里捡來的。。到底是谁抓走了廖佳佳姑娘。。你知不知道他们被抓到了哪里。。” 面对着段重一连串的问題,陈帅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你这是准备让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題呢。”不待段重回答,陈帅便继续说道:“据我所了解的情况,这抓走廖佳佳姑娘的人并不是萧北定二皇子一边的人,至于具体对方的來历,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据我观察,对方抓走廖佳佳姑娘未必对你有恶意。起码在最后决斗的时候,对方的黑衣高手对你是沒有杀意的。即便你把对方伤的如此之重,人家也不过是沒有用真气的踹了你一脚,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想要要你的命,简直是探囊取物一般。” 段重闻言顿时一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带走廖佳佳姑娘的人不是二皇子的势力。” 陈帅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不是萧北定二皇子的势力。单以二皇子的能力,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高手。但是虽然不是二皇子的势力,但是是不是因二皇子有着合作关系的势力,我便不知道了。至于为什么我手上会有廖佳佳姑娘的耳环,那是因为我跟着马车走了一段时间,而路上这耳环恰巧掉了下來而已。” 段重闻言呼吸一窒:“你是说你知道廖佳佳姑娘被抓到了哪里。” 陈帅点了点头:“或许......可以这么说。” 段重猛地一个翻身,也不顾身上的伤势,抓住陈帅的肩膀说道:“你快说。是哪里。” 陈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春园。” 满春园。这一次,段重傻眼了。满春园是什么地方。这天下第一的青楼啊。当然,段重闻言的第一反应便是廖佳佳姑娘被抓去了做头牌姑娘,而这个念头当即便被否决了。满春园背后的黑手是谁。当朝梁武帝萧和的老婆,堂堂的王海棠王皇后,而能够动用一段武道高手的人,也只可能是王海棠王皇后。而对于这“天下第一老鸨”,段重不但认识,还打过交道。还要帮着他老公打她的主意。其中的关联实在是有些......复杂。 但是“满春园”为什么要出手抓走廖佳佳姑娘。这是一个足以让段重深思的问題。而段重在发愣了许久之后,终于是抓到了一些头绪,首先,这王海棠王皇后可能跟萧北定二皇子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她要帮助二皇子抓回廖佳佳姑娘。但是转念一想,段重又觉得此事的可能性却是......极小的,说不出为什么,只会是......感觉。段重更愿意相信,这王海棠王皇后不过是用了一招坐山观虎斗,尝了一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甜头。 其实之前段重一直在怀疑,自己跟梁武帝和谈话内容到底有沒有泄露出去,毕竟以王皇后的手段,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一旦王皇后知道了自己的老公要对自己下手,自己的这个“侄儿”也要对自己下手,总会去采取一些措施去预防一下,譬如说抓來一个......人质。 段重是一个弱点不多的人,足够的狡猾,足够的萎缩,有着不俗的武道修为,还有着不小的个人势力,但最为致命也最为明显的弱点是......女人。而若是这王海棠王皇后真的是把廖佳佳姑娘抓去当......人质了,事情虽然会有些麻烦,但起码段重会放心了。只要不落在二皇子萧北定的手里或者其他不知道势力手中便好。 至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总要等段重去见一见王海棠王皇后才知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登门 段重看着陈帅,思量了半天才说道:“你确定廖佳佳姑娘是被抓到了‘满春园’,。”见陈帅点头,段重却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这十余年來,我见过许多人。不论是老少男女,总是可以通过其行为來推断出她的想法來,只是你,我是唯一看不透的人。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的行为又是该如何去揣摩,我实在是摸不到门道。若是说这些都是你刻意为之的话,我只能说你实在是有些太深不可测了。很多时候,我觉得你会是其中的一粒棋子,但最后发现,你只不过是位看客,一位极为洒脱的看客。”段重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就是你这样的看客,往往最令人......害怕。” 陈帅闻言却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是不是看客并不是我所能说的算的,你要知道,即便是看客,也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也有些事情必须做。” 段重的眼睛眯了起來:“譬如说......眼睁睁的看着廖佳佳姑娘被抓走,”陈帅闻言又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沒有回答段重的问題,段重却是嘴唇一咬:“我把你当做是朋友,可惜你却沒有把我当朋友。”段重的眼睛猛然睁大,死死的盯住陈帅,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所以然來。 然而陈帅只是微微的摇了摇脑袋,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在我看來,你是一个聪明人,一个聪明到令人感到可怕的人。但同时,你又是一个好人,好到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不论从任何角度來说,做一个聪明人且是好人的朋友,要比做他的敌人好的多。我们做过几天敌人,所以我知道做你敌人的下场。所以现在我不希望是你的敌人,而希望是你的朋友。但是你要知道,并不是朋友就一定要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就好比你不会为了我去送命一样,这是一个很浅显、明了的问題,所以我会站在这里,告诉你我所看到的事情,便足以说明我想做你朋友的诚意了。” 段重叹息一声,这陈帅所说的话的确是极有道理的,但是又心有不甘:“他已经瘦了重伤。你觉得你这个时候出手难道不会是轻而易举么,” 陈帅摇了摇脑袋:“不要在任何的时候小觑了一个一段武道高手所能发挥出的力量。尤其是抱着一颗必死之心的一段武道高手,即便我全力以赴,心态不对,依然不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我本來就打不过他。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你不要以为,看客只有我一名。” 段重闻言心头一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帅抿了抿嘴巴,笑道:“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满春园’到底有多大的势力。”段重闻言心头一凉,这才想起來这‘满春园’的高手数不胜数,单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便有最少两位,既然这“满春园”能够派出第一个,便自然能派出第二个。或许事情正如陈帅所说的那样,看客可能不止他一个,如果陈帅出手,那么其他的看客......也会出手。如此说來这陈帅未必沒动过救廖佳佳姑娘的心思了,自己可能倒是真的错怪了他。当然,段重心头猛然一紧,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陈帅本來就是......“满春园”的看客。所以段重苦笑着摇了摇脑袋:“这么说,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陈帅点了点头:“你必须承认,我的的确确是帮了你。” 段重笑了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題。”“哦,。”“这拖住粽子的高手,真的是萧北定二皇子这一边的人,” 陈帅微笑着点了点头。段重继续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二皇子身边有这样的高手,”陈帅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若是你都能够弄明白的,你也便不会在此着急了。”段重又是无奈的笑了笑:“你说的......很对。” 陈帅则是摆了摆手:“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先走了,你们该怎么着怎么着吧。”说罢转了身子便要离开。段重却是一愣:“你不等李师师姑娘一起,”陈帅摇了摇脑袋说道:“她自己沒长腿不会走么,干嘛要我等着,”说罢推开了门走了出去。等到了门口,却是一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丢了过來:“差点忘了,这是东夷最好的伤药,你先用着。” 而陈帅走了出去之后,外面候着的众人便一窝蜂的涌了进來,但是看见段重一脸沉思的模样,硬是半天沒有敢出声,倒是粽子隔了半天才开口询问道:“小主子,他方才说了......,” 还沒等粽子问完,段重却是摆了摆手说道:“这种问題,不要随便问,我心里有数便好。”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段重接着并沒有再继续理会粽子,而是转身吩咐蒋明辰道:“准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蒋明辰却是一愣:“小主子,你的伤......,” 段重摆手说道:“你不用担心,自己准备去吧。”说罢又把伤药丢给了粽子,“这是陈帅送來的伤药,你给我敷上。”粽子哦了一声,随即打开了药包准备给段重上上。段重却是看着这一满屋子人说道:“都准备看我换药,”此话说完,众人才反应过來,从屋子之中退了出去。 ,,,,,,,,,,,,,,,,,,,,,,,,,,,,,,。。。。。。。。。 马车“嗒嗒”的在官道之上行驶,出门的时候段重才刚刚收到萧峥嵘从宫中遣人送來的信,信中的内容是让段重明天进宫,参加宫中轻功的酒宴。然而此刻段重身上伤势虽然并不算特别严重,但是这疼痛感却是极为明显的,更为重要的是,这种皮外伤,若是想好的快一些,是决计不能......喝酒的。然而这一些都不是段重眼下所想要思考的问題,段重现在所思考的唯一一个问題,是怎样见到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王海棠王皇后。 段重坐在马车上,马车的目的地是这全天下最大的青楼“满春园”,今日段重心急火燎、不顾伤势的前來,便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在这“满春园”之中见到这天下第一老鸨。只是如何联系上她,却是一个令人十分心烦的问題。段重自然是想越快确定越好,但是若是今日见不到,那也只能明日进宫再想办法了。 马车行驶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终于是到了“满春园”的门口,原本段重一直觉得十分短的距离,如今显得却是格外的长。而现在还是白天,这“满春园”并未开始真正的营业,只不过接待些有钱的喝酒客,照顾着昨夜在楼子里跟姑娘们一夜雨露的贵客们,所以门庭显得十分冷落,唯一扎眼的便是门口十余名极为剽悍的保卫。 段重下了马车,正想要进去,却是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來。段重急忙说道:“我是來找苏媚姑娘的。” 这打头的侍卫却是摇了摇脑袋:“我不管你是找谁,也不管你是什么來头,想要找姑娘,那就要晚上來。想要进去喝酒,就要给我交银子。”这侍卫说话极为蛮横,弄得段重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才一拍脑袋,急忙跳上了马车吩咐赶车的蒋明辰说道:“绕道后院去。” 等到了后院,段重这次学乖了,先给这看门的侍卫塞了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这个时候,绝对是不能心疼银子的,极为恭敬的说道:“麻烦转告一下苏媚姑娘,就说段六來访。” 这侍卫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这巨额银票的份上,终于是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单是这五百两银子,恐怕便足够这些侍卫好几年的卖命了。 而在外面极为焦虑的等了片刻,这侍卫终于是走了出來:“进去吧,苏媚姑娘在里面等你呢。认识路吧,别走错了路。” 段重连连应了几句,这才嘱咐蒋明辰在外面候着,自己急急忙忙走了进去。 依然是“倚春阁”,白天的这座小楼依然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吸引力。一名婢子将段重引上了楼,一边走一边调笑道:“段公子真是好福气,从沒见过苏姑娘接见一个个人超过两次的,还是在白天见面。”段重却是闻言嘿嘿干笑两声,沒有说话。 等将段重引到了楼上之后,这婢子就自行退开了,让段重自己进去。段重摸了摸鼻子走到房前,却是突然一愣,因为发现这房门是开着的,抬起脑袋像屋里看去,却是发现这苏媚姑娘就极为淡然却又魅力无穷的坐在屋子中央的桌子旁喝着茶。 段重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是放松下來,因为段重发现,这苏媚姑娘并沒有用媚功。而苏媚看见段重的神色却是微微一笑,风情万种的说道:“段公子,既然苏媚知道你不怕这媚功,自然便不会再对你使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进來坐着便是。” 段重略显尴尬的一笑,还是迈着步子走了进來,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苏媚却是展颜一笑,问道:“段公子今日前來,不知道所为何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位置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美貌无比的苏媚姑娘。淡淡的说道:“找人。”段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写出”了《琵琶行》献诗花魁的段六段公子了,因为段重之前已经使出了足够的手段來震慑眼前这名不知底细的青楼女子。所以再也是不用惺惺作态,也不需要怜香惜玉,而是过來......直奔主題。 “找谁,”苏媚一愣。段重却是叹息了一声:“我找王海棠。” “王海棠,”苏媚闻言又是一愣,很显然,她还沒有对这个称谓十分的......熟悉。但是在段重意味深长的眼神之下,终于是想起了这个名字似乎是自己的幕后老板,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的名字,回过神來终于是摇了摇脑袋:“你怎么会到我这里來找,她可不是我随随便便所能找得到的。” 段重苦笑着说道:“因为我发现似乎除了你,我并沒有其他的途径可以找到她。” 苏媚闻言却是尴尬一笑,说道:“可惜你似乎还是找错人了。我想我并沒有这个能力去带你见到你想见的人了,你应该知道,我的等级很低,只会等着被人吩咐去做事情,至于我头上面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 段重长长的叹息一声:“的确,你所说的都是实话。这一次來,我也是不过想请你帮一次忙碰一碰运气,至于到底能不能够联系的上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说着段重站起了身子,眼神却是看向了苏媚姑娘的床头。 这苏媚姑娘的房间,段重是來过的,这房间之中的机关,段重也是知道的。而上一次之所以段重能够见到这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老鸨”王海棠王皇后,也是因为这苏媚姑娘房间之中的机关。而段重这次來,自然也是打着这机关的主意。 苏媚闻言叹息了一声:“要知道,这上一次之所以你能够见到她,是因为她就在这楼子之中等着你,看着你,但是并不是每一次她都会在这里,所以这其中的概率......”段重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这个你自不必操心。即使联系不上,我也不会怪你。”说着站起了身子走到桌子边,自顾自的拿起了纸笔写了起來。书写完毕径直走到了苏媚姑娘的床头将被子掀了起來,露出了里面的机关來。 段重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可谓是极为熟稔,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看的苏媚是连连苦笑摇头。也懒得再去管段重如何作为,只是坐在桌子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段重。只见段重按开了机关,将手中的纸卷成一圈,正准备塞进这小洞之中的时候,却是突然愣了一下。因为这机关之中突然射出一张纸条。 段重先是一愣,却是下意识的伸手将这纸条抓在了手中。一旁的苏媚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从來只有自己往这机关之中塞信件的,却从沒有见过这机关还能向外送纸条的,急忙站起身子走到段重身边问道:“这是什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也并不知道,小心翼翼的展开了手中的纸条,顿时一愣。因为这张纸条上只有两个小字:“皇宫。” 段重和苏媚姑娘同时对望了一眼,眼神之中都是惊异和不解的神色。但是段重的眼神却是很快的由不解转变成了了然。迅速的将纸条揉成一团,然后将其丢入一旁正燃着的香炉之中,将苏媚姑娘的床铺整理整洁,拱了拱手说道:“此次多谢苏姑娘帮忙。大恩不言谢,段重这里先告辞了,下次再登门致谢。”说罢竟是不再理会苏媚姑娘,径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段重出了门,沒有丝毫的犹豫便向着“满春园”外走了出去,等出了大门,径直跳上的马车吩咐蒋明辰道:“回府。”蒋明辰闻言也是不敢有丝毫犹豫,直接驾着马车向府上的方向驶去。 马车之上,段重却是一直在思考着“皇宫”这两个字。很显然,这“天下第一老鸨”王海棠王皇后知道段重会前來找自己,也知道段重只有通过苏媚來找自己,所以特地在机关之中留了一张纸条一个信息给段重:皇宫。 皇宫这两个字到底代表的是什么。在段重看來,王海棠王皇后给自己留的这“皇宫”二字,是想告诉自己,皇宫之中相见。毕竟这王海棠王皇后乃是一国之母,该呆的地方就应该是皇宫而不是其他的任何地方,所以这一张纸条,是告诉段重二人的......会面地点。而段重下一次进宫会是在什么时间,明天。明天的西征胜利庆功宴之上。所以段重很敏感的嗅到了一丝味道,一丝不安的味道。而段重通过这一张纸条所能领会到的信息是,王海棠王皇后让段重去宫中......找她。 对于明天的庆功宴,段重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但是此刻时刻,段重却是不得不去。而且最令段重头痛的是,明日的庆功宴,还不知道这王海棠王皇后到底会不会出现,毕竟这庆功宴乃是男人们的宴会,按照常理來说,即便是皇上亲临,这皇后也不一定会到。所以段重现在应该思考的不是该不该去的问題,而是去了如何找到王海棠王皇后的问題。 但是眼下段重却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和安排。等回到了府上,段重立刻找到了素儿和索亚丽公主,下了一个极为重大的命令,那便是......收拾东西。对于收拾东西的理由,段重给出了四个字:“休闲度假。”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以段重现在的心情,休闲度假是不可能的,但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段重的眉头,都很默契的选择了.......遵从。 而段重所进行的思考很简单。段重是一个弱点不多的额人,但是却有一个极为明显和致的缺点,就是女人。段重会有些许的花心,但是对每一个自己的女人都极为关心和爱护,决计不想让她们受到一点的伤害。但是段重却是喜欢把自己的女人带在身边,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问題。因为段重的生活,往往是跟刀枪棍棒分不开的,当段重的拳头足够硬,势力足够大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担心自己女人安全的问題的,但是如果段重自己的实力相对而言处于一个弱势的地位,那么情况便不那么乐观了。 如果有人想要对付段重,在这种时候向段重的女人下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很显然,女人是段重的逆鳞,触之必怒,但是这逆鳞你只要拔得好,便可以将段重这条龙制的服服帖帖的。而廖佳佳姑娘,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足以让段重心急如焚、寝食难安的例子。 所以,段重并不愿意这种情况再一次的发生,不愿意在看到自己女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在准备着营救廖佳佳姑娘的同时,也要把现有的女人,,素儿和索亚丽公主给照顾好。至于李婵儿这个小妮子,有陈帅看着,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而段重虽然很不希望自己的亲人离开自己,但是段重现在所做的决定,却是为了素儿和索亚丽公主的安全着想。因为眼下燕京里实在是有一些乱,而且在酝酿着某些大事情,虽然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段重知道这些事情将要引发的一些列事件是十分恐怖的,而段重唯一能保证自己家人不被波及的办法,就是将她们......送走。 至于送到哪里,段重眼下的打算很简单。之前段重想梁武帝萧和在燕京郊区的山头之上要了一块地,修建度假山庄,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之中。眼下已经是将山上的一些住宅改造成了庭院,虽然目前还简陋了一些,但是足以住人了。段重便打算把素儿和索亚丽公主先安置到那一边。 至于安全方面,蒋明辰会带着“毒匕”过去负责安全工作,还会在周遭设置一些陷阱和警报体系,确保做到万无一失。虽然对于此次离开,素儿和索亚丽公主表现出了万分的不乐意情绪,但是段重却用最为强硬的态度和手段表明了自己坚定的立场,而在段重再三的坚持之下,终于是同意了暂时搬到山上去居住。 而整个的收拾时间用的极短,仅仅只用了两个时辰,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朱思文在外面业已购置了许多物资。一切收拾妥当之中,段重便陪着素儿和索亚丽公主向着这山头行进。至于蒋明辰,则是去秘密的安排“毒匕”,在车队周围秘密的护送着。 段重的时间很紧,护送完了素儿和索亚丽公主,并沒有太多的时间去缠绵。而是要尽快赶回燕京城之中。车队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傍晚,待将所有货物、物资搬上山,已经到了晚上,而明天段重还要进宫去。而在进宫参加庆功宴之前,段重还要先联系上萧峥嵘。 多以段重很无奈的选择了连夜赶回燕京城。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衣服 等段重快马加鞭赶回“翠微居”的时候,只过了小半个时辰,这宫中派出來的人已经扣响了院子的大门。段重只來得及换好了药,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用清水摸了一把脸,便匆匆忙忙的打开了院子的大门。前來叩门的是东宫的小太监,也便是萧峥嵘大皇子的贴身内侍。虽然这北梁还并沒有立太子,但是极为遗憾的是这北梁的梁武帝萧和就只有萧峥嵘这一个宝贝儿子,这设不设太子都是一个样子,所以萧峥嵘便直接入住了东宫。在段重看來,起码萧峥嵘的日子要比萧北平和萧北定这两个兄弟舒坦的多,因为省了一档子夺嫡争皇位的宫廷斗争,也不用整日记挂着身边兄弟突然会反目成仇,这在皇室,是极为幸福的事情。在草原之上的时候,闲暇之时段重也会跟萧峥嵘聊及此事,让萧峥嵘也是深感幸福。 而之所以前來迎接段重的是这名小内侍,是因为段重本來在北梁就无官无职,之所以会出战草原,完全是看在萧峥嵘的面子之上。所以这请段重的自然不会是梁武帝萧和。而段重的身份,是萧峥嵘的内臣,私人武将。以这个身份进宫领赏,那便是光明正大、堂而皇之了。而这名从萧峥嵘东宫出來的小太监段重倒是也见过几次,是萧峥嵘的忠心仆从,每次跟段重联系通风都是这个小太监,所以段重丝毫不会起疑心。只不过今日这小太监手中端着的锦盘之上,放着一套衣服,,官服。 这官服段重见过,乃是这北梁武将上朝之时所专门佩戴的,所以段重看到这官服时先是一愣,随即释然,好歹自己也是要进宫面圣之人,所以这衣服总是要体面一些的,即便萧峥嵘不给段重安排,恐怕梁武帝萧和也要给段重安排。所以段重摸着鼻子,从这小太监手中接过的锦盘说道:“你的主子还想得真是周到,我这便进屋去换了。”说罢正欲转身,却听身后的小太监说道:“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这衣服正是陛下所赐,托主子转给您呢。” 段重闻言一愣,看着这乌黑之中夹杂着镶满了金边的官服:“陛下送的。!那这衣服是......什么品级的。” 这小太监急忙说道:“这是咱们大梁国第二高高品级的官服了,除了孟超大将军,再也沒有哪位将军的品级能跟这身相比,最多只是持平而已。陛下专门嘱托主子交给您的,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您可是要好好珍惜着呐。” 段重闻言一眨眼睛,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段重从这之中嗅出了一丝极其不对的味道。若不是自己偶然恰巧之下询问了一句,倒真是要被坑了。这梁武帝萧和赐下來的一套高品级的衣服,哪里是什么好意与荣耀,纯属是坑人啊。这赐官服这种事情,要么便是名正言顺当着百官之面,要么便是实至名归,这经过了萧峥嵘的手再转给自己又是个什么意思。摆明了便是要让这北梁的文武百官知道,段重今天所穿的衣服实不至,名不归,让人看笑话么。 承认,段重在草原之上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起码在这大战之前,已经让匈奴人对于一支两千人的北梁骑兵闻风丧胆了。这叫先声夺人。但是段重功劳再大,那也是跟着萧峥嵘混的。虽然说这一套高品级的官服不代表段重的地位,但是却能代表许多其他的事情。在整个北梁的统治阶层,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恐怕在此次战役之前都沒有听说过段重的名字。但是刚刚回到了北梁,如果看到了段重身穿着一件品级极高的官服的话,会是什么感觉。仅仅是几个小战役,就能够把功劳提高到如此高的地步。甚至能压过了韩安国将军一头。着说到底是一个封建社会,有着极强的等级观念,所以或许在看到段重之后会表现的恭恭敬敬,但是实际上却是不屑与不服。梁武帝萧和摆明了是想用这一招,使段重跟这北梁的官员们相互离心,让段重以后即便想笼络这北梁的官员,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梁武帝萧和所使的这一招可谓极其的老辣,想要借着萧峥嵘的手给段重好看。而段重现在也并不知道这萧峥嵘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然真的差人给自己将这套衣服给送來了。幸好段重算是给问出來,不然的话这后果绝对是极为可怕的。而段重现在也不得不对这梁武帝萧和刮目相看了。 因为段重在燕京稳定下來的基础,自然是要和这燕京城之中的官员套好交情的,这控制着军队的军方更是不必说。段重在南梁之时便沒有少在这方面花银子,在北梁自然是也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所以段重的表情之时凝固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稍后一下,我这便换衣服出來。” 这小太监见段重应了,急忙说道:“殿下不急,慢慢來便是。小的在外面候着。”然而这小太监刚在外面候了一阵,却听屋内传來段重一声“哎呦”的惨叫,心中顿时一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着急着,却看见段重又捧着锦盘走了出來,而这锦盘之上,依然是放着刚才送來的这套品级极高的......官服。只是这官服之上,却豁然多了一道......大口子。 之间段重一脸惶恐的说道:“怎么办,方才我穿衣服的时候力气使大了,沒想到这衣服这么不结实,一下子就破了个口子,肯定是穿不成了。” 这小太监闻言立刻慌了,眼珠子之中瞬间便湿了,毕竟这可是皇帝赐的东西,弄出了问題了,即便不是这个小太监的错误,也是会遭罪的。而段重则是立刻表情一换,拍着这小太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这衣服是我撕烂的,我自会跟大皇子和陛下说清楚,绝不会怪罪于你,好么。” 这小太监听了段重的安慰,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摸了摸眼角快要滴出的眼泪说道:“那殿下,咱们先进宫吧,不要让主子在宫中等急了。” 段重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咱们立刻就去。” ,,,,,,,,,,,,,,,,,,,,,,,,,,,,。。。。。。。。。。。 从某种意义上來说,段重是压根就沒有进过北梁的皇宫的,而这一次,段重算是实实在在的进去了。至于这北梁的皇宫到底有多雄伟,段重并不想用什么样的词语來形容它,并不是因为它不好形容,而是因为段重此刻并沒有......心情。脑子里所想的事情太多太杂,就会忽略许多身边美好的景致,更何况段重此刻的心情还不好,因为见不到廖佳佳姑娘的影子。 不过话说回來,这北梁的皇宫的确是足够的气派。而当段重随着这小太监的脚步在宫中走了半晌之后,终于是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东宫。也看到了在门口迎接自己的萧峥嵘大皇子。 段重目前是萧峥嵘的人,自然是要跟着萧峥嵘大皇子混的,所以段重看见萧峥嵘的那一刹那,很兴奋的挥了挥手。而萧峥嵘看到段重,更是满面的笑容,这脸上的肉恨不得挤到一起去了。极为兴奋的喊了一声:“师兄。” 然而刚喊完这一句师兄,萧峥嵘的脸色很快就变了。因为他看见段重身上穿的是......便服。接下來却是又冷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这遣去送衣服手中捧着的锦盘之上的官服,更看到了这官府之上的一道......大口子。不过萧峥嵘的脸色旋即又马上恢复了笑容,看着段重说道:“师兄,你怎么穿着这一身衣服就來了。” 段重闻言顿时露出了极为悲戚的表情,说道:“师弟,我在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用大了些力气,不小心将这衣服给......撑破了,师弟......不会怪我吧。这衣服还有沒有多的,劳烦师弟再给我找一套吧。”段重对这“不小心”三个字咬的极重,着重强调了自己是多么的......无辜。 而听到了段重的话时候,萧峥嵘先是一愣,旋即是哈哈的大小起來,只是此时此刻心中却是恐怕再滴血。开玩笑,再找一套。这萧峥嵘又不是梁武帝萧和,能随便搞得到这如此高品级的官服。不过也只能苦笑道:“一件衣服而已,师兄不必在意,一会我自会安排人再给你送來一套。來,來,來,咱们兄弟二人多日未见,先到我宫中好好休息一下。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好好说说话,喝喝酒。” 段重闻言也是大笑着点了点头:“师弟所言极是,咱们先进去坐着,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早便知道师弟不会怪罪我了。不过这件事情说來还是我的错误,还是不要怪罪下面的人好。”段重说着看了一眼这前來迎接段重的小太监,这小太监闻言却是急忙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萧峥嵘闻言愣了愣,旋即笑道:“一件衣服而已,又怎么会怪罪下人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东宫 萧峥嵘的寝宫,也便是东宫,可以说建的是极为明亮宽敞,但是却并不奢华。甚至相对于段重自己的院子來说,还要朴素一些。对于此,段重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这萧峥嵘是梁武帝萧和唯一的儿子,对于这样一个独自,继承大统是必然的事情。一个勤俭节约的皇帝,无疑起码是不会败坏一个国家的。 虽然说这萧峥嵘的寝宫很难简朴,但是并不代表沒有特色。起码这萧峥嵘的寝宫之中时极其有特色的。这一个堂堂的东宫的大院,竟是被萧峥嵘直接布置成了一个......练武场。这练武场平日里自然是沒有人练武的,只是萧峥嵘在宫中住的时候会偶尔练几下,但依然是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让段重看直了眼睛。起码这院子里的设备,可是比“余生堂”的武馆要精良许多。所以看到这些器材,段重顿时心痒痒了,要知道,这燕京城之中的“余生堂”,可是还沒有开起來呢。 所以段重咽了口口水,特意的缓了缓身子,这萧峥嵘走着走着,却是发现原本并排齐行的段重停了下來。扭过头來看着段重问道:“师兄,怎么了。”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看你这院子布置的着实不错,很有感觉。”说着走了下去,随手在架子之上拿起了一把长刀,摸了摸锋利的刀锋说道:“这些武器当真是不错,不错。”说着挨个将这武器架之上的武器拿起來把玩了一番。 萧峥嵘一听段重出口夸奖自己,顿时便來了兴致说道:“那是。这些武器我可是让军中最好的铁匠出來精炼锻造而成,自然可是比普通的武器要好上许多。”说着看着段重满脸喜爱的表情说道:“师兄你若是看上了哪把,直接拿走便是。便当成我送你的礼物好了。” 段重闻言顿时一喜,乖乖,这可是撞怀里了,急忙赶紧说道:“每一柄武器我都喜欢。” 这一下轮到萧峥嵘傻眼了。 不过这萧峥嵘好歹也是皇子身份,说出去的话自然是如泼出去的水,不能反悔的。这时候萧峥嵘的心情或许跟在段重屁股后面吃了一个臭屁一般,无论多么臭,也得默不吭声的给咽下去,还要称赞一句:好屁。而段重得了便宜,自然是不会客气一下给萧峥嵘留个一两件的,段重的原则就是雁过留毛一个不剩。 在心满意足的得到了萧峥嵘的宝贝之后,段重终于是迈开了步子,跟着萧峥嵘大皇子进了宫门。在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甚至让人抓狂的事情之后,终于是遇到了一件让段重开心的事情。能够看到萧峥嵘大皇子吃瘪,无疑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而进了萧峥嵘的寝宫,段重四下打量了一番,依然是极其朴素的风格,墙上挂着不少的刀剑。而看到段重对这些刀剑极为渴望的眼神,萧峥嵘这一次极为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等段重看了一圈之后,萧峥嵘急忙给段重看了座位,又命宫女丫鬟上了茶水点心,这才遣散了这大厅之中的所有人,只剩下段重和萧峥嵘两人。 而这下人以退下,这萧峥嵘自然是轻松了许多,跟段重称兄道弟起來也不是那么别扭。只见萧峥嵘站起身子极为兴奋的走到了段重身旁,拍了拍段重的肩膀,正准备说话,却听见段重“咝”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顿时一惊,急忙问道:“师兄,你是怎么了。受伤了。” 段重等到这一阵剧痛过去之后,终于是换过了劲來,摇了摇头说道:“沒事,小伤,被火撩到了而已。” 萧峥嵘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了极为疑惑的表情:“若是被火燎伤,要是有如此疼痛的话,绝对是被大火所烧,又怎么可能是小伤。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來來,让我來看一下,我这就吩咐人去拿宫中最好的伤药。”说着便要走上前來看段重的伤势。 段重见状不妙,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挡住了萧峥嵘伸出來的手,说道:“两个大男人,在这大厅之中动手动脚,还要拔衣服,这成何体统啊。更何况你乃堂堂北梁的皇子,摒退了下人來跟我动手动脚,传了出去,即便沒有什么事情也会变出许多事情來了。我既然说沒有事情,既然就是小伤,你也不必在意了。” 萧峥嵘极为疑惑的摇了摇脑袋:“我看你这么大反应,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伤。我萧峥嵘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别人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去,与我何干。师兄,让我看一下,來......”说着却是又上前想要查看段重的伤势。 面对萧峥嵘的热情,段重顿时有一些不知所措。这如萧峥嵘自己所言,这位北梁的大皇子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是不会隐瞒什么的,而段重之所以会选择跟萧峥嵘做兄弟,也是正因为看中了他这一点,但是在段重心中,始终存在着“人心隔肚皮”的概念,而对萧峥嵘也始终存在着一丝戒心,虽然段重知道这一丝戒心是很有必要存在的,但是此时此刻段重却突然有些觉得,之前因为这官服一事对他的怀疑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而在段重思量之中,萧峥嵘已经走上了前來,开始了一个极为不雅的动作:扒衣服。而当段重察觉的时候,这萧峥嵘已经“刺啦”一声将段重的上衣给......扯了下來。直接将段重按在了椅子上查看起伤势來。 段重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这算什么。连给个反应的机会都沒有,还用这么暴力的手段,这算是什么。sm么。在这个时刻,段重心里所想的,是还好这萧峥嵘撕的不是裤子,不然想死的心都会有了。 段重的后背贴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因为这伤口面积太大,又怕伤口感染,因而是不能给缠绕起來,让鲜红的嫩肉露在外面,看得人胆战心惊。即便后背上摸了一层黑黑的药膏,看起來也是十分的吓人。所以这萧峥嵘看到了段重后背的伤势之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因为着实被段重的伤势吓到了。 其实之前段重在草原之上还受过一次类似的伤,正是跟随索亚丽公主偷袭粮草军营时,重了萧峥嵘的埋伏所致,只是萧峥嵘并不知道。而正是那一次伤,也让段重彻底征服了索亚丽公主,怎么说都不会是亏本的买卖,而相对于草原智商的伤势來说,这眼下的皮肉伤真的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萧峥嵘來说,这可是了不得的伤势。 而萧峥嵘也是长年混迹军营之人,自然知道这伤势的來历:“师兄,这伤只可能是大规模的火药爆炸所致。你是在哪里受的伤,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重闻言却是一阵犹豫,因为段重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向萧峥嵘说实话。然而犹豫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选择了......实话实说。段重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极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廖佳佳姑娘被人......抓走了。” “什么。。”萧峥嵘闻言顿时大吃一惊,露出了段重最为想要的表情。因为这样的表情起码表明萧峥嵘......并不知情。之间萧峥嵘跳起了身子,急忙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廖佳佳姑娘怎么会被抓走。被谁抓走。难道你在燕京城中还有什么敌人不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面对着萧峥嵘一连串的提问,段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有关于这“天下第一老鸨”王海棠王皇后,也便是这萧峥嵘生母的事情,段重又并不想让萧峥嵘知道,只能说道:“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唯一知道的便是对方的实力很强,高手很多,起码这一段的武道高手便有两名。而且此事也是前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之后我便因为受伤昏迷了,一直沒有來得及联系你,所以便成了眼下的这等情况。”说罢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我身上的伤势,便是在因为用火药想与对方高手两败俱伤所致。然而依然沒有阻止对方将佳佳姑娘带走。这一次入宫,我便是想借着这庆功宴,查一查这一批势力的來历。毕竟这一段的武道高手都是天下有数的,不可能凭空冒出來这么多,所以想到这整个北梁,只有皇宫之中才是高手最多的地方,因为想來看看有沒有什么蛛丝马迹,所以......你要帮我。”段重所说的话全是实话,只不过隐瞒了一些内容而已。 萧峥嵘闻言一愣:“你是在......怀疑宫里。” 段重点了点头,萧峥嵘却是又惊道:“可是这宫中并沒有什么大势力啊.....。”说完却是一愣,“你是在怀疑......我父皇。” 段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所以......你要帮我,而且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萧峥嵘叹息一声,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说,要我怎么帮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晚宴 求支持。 ~~~~~~~~~~~~~~~~~~~~~~~~~~~~~~~~~~~~~~~~~~~~~~~~~~~~~~~~~~~~~~ 面对萧峥嵘的提问,段重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你老娘,”一旦问出了这个问題,那么便很明显的暴露了自己的意图,而且还让咱们萧峥嵘大皇子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段重已经怀疑大皇子的老娘,北梁的皇后娘娘了。段重说不出來这样做会带了什么样的问題,但是潜意识之中并不愿意这么做,因为段重总是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跟萧峥嵘说了,那么这自己再想要见廖佳佳姑娘,恐怕会更加的困难,更不提见将她救出來了。 所以段总无奈的摸着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你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请立刻告诉我便好。” 萧峥嵘闻言也是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师兄,廖佳佳姑娘吉人自有天佑,一定不会出事的,眼下最为紧要的咱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尤其是你这个主心骨,要更加拿捏得了分寸才行。” 段重点了点头,眼神却是有些闪烁。将萧峥嵘拔下來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穿了起來。却听萧峥嵘问道:“师兄,要不要我遣人去那些上好的额伤药來,”段重闻言却是摇了摇脑袋,“我这身上的药恐怕你是找不出比这更好的了,我不缺药,也不缺银子。” 萧峥嵘闻言尴尬的笑了两声,刚准备说话,却是突然听见偏厅传來一个极为悦耳打的声音说道:“是段公子來了么,”说罢便看见一道影子从偏门走了进來,却是严婉秋姑娘。只见严婉秋姑娘满面惊喜之色,看到段重之后,脸颊之上更是升起了一抹嫣红之色,略微有些羞涩和紧张的说道:“段公子,你來了。” 段重看见严婉秋姑娘,先是一愣,接着又是急忙接了一个笑脸,连忙说道:“原來严婉秋姑娘也在这里,素儿还天天念叨着你怎么不去搓麻将了呢。早知道就该带一些礼物來。”说着把脑袋略微转了转,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峥嵘一眼,其中所包涵的深意是这样的:好你个小子,难怪这么久不见严婉秋姑娘,原來是你金屋藏娇给藏到了东宫之中,这泡妞的本事是越來越长进了。而萧峥嵘看着段重的笑容,先是羞涩的笑了笑,然后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意思很简单:俺不好意思了。 段重吁了一口气,看着严婉秋姑娘说到:“今日是陛下举办庆功宴的日子,我便是來凑凑热闹,沾一沾大皇子的光。” 严婉秋姑娘却是脸上一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了半天却是憋了个大红脸说道:“段公子肯定还有许多事要跟殿下商量,我便不在这里碍事了。”说罢竟是转了身子径直走了出去,让段重极为的尴尬。 这严婉秋姑娘走了之后,段重只能转身对着萧峥嵘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道:“咱们还是喝喝酒吧。” ,,,,,,,,,,,,,,,,,,,,,,,,,,,,,,。。。。。。。。。 在皇宫之中消磨时间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尤其是段重心中还念着其他的重要事情的时候。即便是下棋,原本是可以将咱们萧峥嵘大皇子杀的落花流水的,但是以今天段重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几次都差点被萧峥嵘逼入死局。这让萧峥嵘连呼过瘾,自得意满的自夸棋艺水平大有长进。对于此,段重也是极为无奈的。不过好歹是熬到了下午,眼看便是到了晚宴将要进行的时候。段重在萧峥嵘那里换了一套极为普通官服换上。至于这高品级的官服,萧峥嵘的本事再大,也是搞不到的。而换完衣服之后,终于是一切就绪,可以赴宴了。 今日皇宫之中的打扮可以说是格外的喜庆,到处都是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便是这路上行走的宫女太监们也是满面的幸福之色,想必是拿了不少赏银了。这喜庆的气息简直浓郁到了一种让人窒息地步,就好像北梁已经统一了天下一样。虽然这只是一场名义上的胜仗,一场被北梁统治者厚着脸皮提到桌面上來的胜利,一场丝毫不应该被拿出來夸耀但是却被拿出來夸耀的胜利。这让段重想起了在上一个世界里,与自己国家领土相毗邻的弹丸之国,一直宣扬着自己的国家拥有最优越的社会制度,最强大的军事势实力,最幸福的人民生活水平,但实际上在旁人看來只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已。而北梁,现在这场庆功宴的确是一个笑话,虽然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场笑话,但是还是要将这场笑话当证据演下去。事实上,历史本身就是一场闹剧,而此时此刻段重正在这一出闹剧之中扮演着一颗不大不小的棋子。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一颗棋子最后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随着萧峥嵘在宫中走着,走的速度不快,幸而这路程也不远。一路之上都是端着锦盘的宫女们,这锦盘之上自然是晚宴所要用到的美食。不得不说这一场晚宴不过是北梁王朝内部统治阶级的自娱自乐而已,沒有匈奴的请降书,沒有正式的书面文件,甚至连匈奴使团的使节都沒有请到,纯属是自己人吃吃饭喝喝酒打打哈哈,但偏偏还要搞得那么正式,当真是自欺欺人。这一路之上都是由萧北定领着,因为这一次是战争胜利的庆功宴,所以出席的以武将居多,而武将自然是不会有文官那么多的繁文缛节的,即便有,这些戎马刀枪的汉子也不会在乎这一些。所以这些将军们的行径都会或多或少的随便一些,这一路上便有不少人上前与萧峥嵘打招呼。这其中有段重见过的,也有沒见过的。 这其中还有在草原之上见过段重的,也会上前极为客气跟段重客套两句,而段重也会打个哈哈,笑脸相迎。只是此时此刻,段重的心中却是有一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睁大了眼睛向宫外望去。 段重这个时候最想做的事情,自然是要见到廖佳佳姑娘,至于这晚宴,段重压根就沒什么兴趣。更何况这梁武帝对段重压根就沒安什么好心。而此时段重的脑子里有一些空白,甚至有一些紧张,因为段重在期待某些事情。 眼看着天幕渐渐的落了下來,夜色袭來,萧峥嵘也终于领着段重到了这宴会的场地。近百张桌子分为两排在广场之中,这桌子之上已是坐了不少人,但是这最为紧要的人物还沒有出场。譬如说梁武帝萧和陛下,譬如说孟超大将军,再譬如说......咱们的萧峥嵘大皇子。 这一次西征,是咱们萧峥嵘大皇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场历练,而这梁武帝萧和也真是下得了狠心,把自己的独子就这么丢到了草原之上“自生自灭”,但最终还是“凯旋”归來,不论是对北梁还是萧峥嵘自己,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毕竟这大梁国的将來要交付到一个用于拼搏的男人手中,要让众人安心许多。 而萧峥嵘这一个“打牌”出场之后,场面顿时便热闹起來。在军中萧峥嵘跟众将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刚一进入会场,跟萧峥嵘打招呼行礼的将军、官员们都络绎不绝,原本十余丈的路程,硬是走了半天才走完。终于是捡了位置坐了下來。 萧峥嵘所坐的位置是次席,也便是从头拍下來的第二张桌子。而这第一章桌子,也便是面朝南方摆着的桌子,自然就是咱们梁武帝萧和的座椅,而这后面摆放的龙椅就是最好的佐证。而接下來的位置就是咱们萧峥嵘大皇子的位置了,而段重因为是跟着萧峥嵘混的,这位置自然是挨着萧峥嵘坐的,所以离梁武帝萧和的桌子,想到此处,段重竟然会莫名其妙的紧张起來。 而萧峥嵘桌子的正对面,还摆放着一张桌子,这位置毫无疑问是为整个北梁的最高统帅,北梁的兵马大将军孟超大人准备的,便是北梁的丞相、御史大夫的位置,也是要排在后面。这无疑说明了一个道理:有兵的是大爷。 在这一场庆功宴之中,段重很明确的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无名的小将,跟着萧峥嵘混了一点战功而已,即便是再有人來拍自己的马屁,也要把自己当成一个马屁给放了。而在段重入席不久之后,这次晚宴的排行第二位的大牌,咱们的兵马大将军孟超大人,也闪亮登场了。这一登场,自然是掩盖住了咱们萧峥嵘大皇子的光芒。毕竟对于军部的这些将领而言,这才是真正的头头,才是真正需要拍马屁的人。 不过对于这一切,段重是丝毫不关心的。只是低着头吃着锦盘里的水果,一个接着一个,连头也不曾抬起來过。 对于段重來说,这场宴会跟自己是毫无关系的,自己之所以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廖佳佳姑娘。而段重现在坐在这里,是在等一个人的出场,那便是北梁国的皇后。 王海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响声 王海棠王皇后会不会出现,这是段重眼下最为关心的问題。因为廖佳佳姑娘,可是跟这北梁的皇后有着莫大的关系的。因为这是战争的庆功宴,梁武帝萧和自然是会出席的,只是这皇后就说不定了。在东宫之时,段重还特意极为“随意”的问了问萧峥嵘的母后会不会出现,对此萧峥嵘表示也不知晓。 所以段重此刻坐在宴会的桌子前什么都沒有想,只是在等候着王海棠皇后的出现。而这皇后,自然是要跟着皇帝出來的。所以当在场的官员将领全部就坐之后,礼部的乐队开始了奏乐,这也便预示着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而真正这场宴会的主角,整个北梁国权利巅峰的人物,也便是梁武帝萧和,终于是出场了。 然而让段重失望至极的是,这梁武帝萧和的身边,只跟着极为小太监,哪里有皇后娘娘的影子。这也便说明,今晚的晚宴,这王海棠王皇后是......不会出席了。 这一个消息让段重很是郁闷,但是眼下段重却并沒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題了。因为段重正在打量着这位北梁国的帝王,,梁武帝萧和。段重和萧和见过一次面,是在“燕山人家”三楼雅间之中的秘密会谈,对萧和的印象很深刻,那便是强大。而此时此刻,段重也终于是感受到了这位身为一国之主的帝王之气,是一种俯仰之间睥睨天下的气势,不怒自威的容貌仪表。尤其是一双圆目足以让人心慑胆服。 这样的一双眼睛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圈,却是很不巧的落在了段重的身上。段重的衣服上。这眼神的一滞,让段重读懂了许多东西,很明显,段重并沒有穿起來梁武帝所送的一套官服,这让这位北梁国的皇帝感到了......很不爽。而段重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样的眼神,预示着段重在接下來的晚宴之上,会过的很不好。因为这位北梁的皇帝是存心了想找自己的麻烦。 段重并不知道眼下自己和梁武帝萧和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对付自己。毕竟在之前“燕山人家”的会面之中,这梁武帝萧和是有求于自己的,希望自己能够从王海棠王皇后手中接过“满春园”的生意,给了段重大量的财力物力,怎么如今又要打压自己,这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段重是向來不吃的,更何况这大棒还來的如此沒有理由。然而无论如何,这大棒算是打下來了,第一帮让段重侥幸给接了下來,至于这接下來的棒子,段重不想接,也沒有信心去接。 梁武帝萧和扫视完毕之后,当即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站起身來说道:“诸位将军征途劳顿,为我大梁国抛头颅洒热血,都是朕万分欣赏的忠勇之士,朕颇感欣慰,在此朕先敬过诸位将军。”说罢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再把杯子倾倒过來,却是一滴酒业沒有落下,果真是喝的干干净净。在座的文武百官看到这梁武帝起身敬酒,谁还敢坐在凳子上,都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慌急急忙忙的站起了身子向着梁武帝敬酒,将杯中的酒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漏。这才在梁武帝的示意之下落座。 待众将落座之后,梁武帝这才挥了挥手说道:“开始吧。今天的晚宴是让大家开心一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咱们行军打仗之人可沒有那么多穷讲究。”话语之间已经将自己当做了一名将军。这梁武帝乃是练武出身,到底还是脱不了一声将军气。 这梁武帝说完之后,方才因为梁武帝讲话而停下的声乐又响了起來,同时间数十名身着金帛、身形婀娜多姿的舞女鱼贯冲入宴会大厅之中,配合着丝竹之声翩然起舞,美不胜收。 而萧峥嵘则是轻轻的拍了拍段重的肩膀,顿时把还在沉思之中的段重拍醒过來。段重抬着脑袋看了萧峥嵘一眼,却见萧峥嵘附耳过來说道:“可以了么,”段重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这萧峥嵘听闻段重点头,这才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这众人正在欢乐之中,自然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萧峥嵘的离场,即便看到了,也会是以为这萧峥嵘不过是去上茅厕而已,也不会想到什么。萧峥嵘走了之后,这梁武帝却是在和孟超大将军在谈笑聊天,而段重却是有些聊赖的喝着酒看着远处的天空。不一会,却是看见天空有一道光亮从低处滑向天空,然后在最高点处“嘭”的一声炸裂开來,变成万千的星火沿着完美的抛物线滑落下來,消失在半空之中。 这仅仅是开始。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烟花。这是段重精心准备的烟花。段重在燕京城里无所事事了两个月,并不意味着季无常和朱思文沒有事干,他们这两个月來,可是辛辛苦苦的在......制作烟花。 烟花这种事情,段重在南梁梁文帝萧谐大寿的时候便使用过,朱思文和季无常可是沒少干过活,如今干來更是轻车熟路。因为段重早就知道这次大梁不仅要有庆功宴,还要有这梁武帝的大寿,弄些烟花來讨好一下这北梁的皇帝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所以便制作了不少烟花,交给了萧峥嵘來打理。而这一次萧峥嵘可是丝毫沒有吝啬的将这烟花拿了出來,讨好自己的老子了。 至于烟花这种东西,好看是必然的,只是消耗的太快。所以萧峥嵘大皇子要赶在这烟花放完之前,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还要让这的老子梁武帝萧和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孝敬的礼物,时间是十分紧迫的。而同样感到紧迫感的,还有......段重。 眼看着萧峥嵘急急忙忙的赶了回來,就快到到自己座位之上的时候,惊变突发。“轰”的一声惊雷巨响,这声音之大,足以让任何人的心头为之一颤,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一般。而接下來却是接二连三的惊天巨响。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桌子之上的盘子都在不停慌动。 宴会之上所有人都变了神色,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明白这京城之中到底是哪里來的如此大的巨响,所有的武将不知道,萧峥嵘也不知道,梁武帝萧和也不会知道,而知道的人......只有段重。 而在这巨响的间歇之中,便听有人大喊:“有刺客。抓刺客。”之后叫喊之声更是络绎不绝,听到这样的声音,这大厅之中顿时便乱了起來。这最先乱起來的便是这宴会大厅之中的舞女们,毕竟这些女子生性胆小,一听到巨响,早已是吓飞了三魂六魄,在大厅之中惊叫着四散奔逃起來。这女人一乱,整个宴会大厅也顿时乱了起來。幸而这大厅之中武将颇多,面对这种事情倒是显得临危不乱,只是因为这皇宫之中不准带武器,众武将倒是显得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一道人影却是翻越着宫墙飞越了进來,正在众人惊呼之际,之间这道人影却是丢出无数黑色小球,接着便是“轰轰轰......”接连十余声响动,整个宴会大厅之中顿时变得烟雾弥漫起來。而这个时候,整个大厅才真正的......乱了起來。 这个时候,萧峥嵘也早已是吓坏了,急忙抓着段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快去保护你父王,切莫出了什么差错。”被段重这么一说,萧峥嵘才恍然大悟一般,急忙向着梁武帝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整个宴会大厅已经乱成了一团糟。无数武将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却围追堵截这冲进來的黑衣人。这里是皇宫,怎么会让刺客随意冲了进來,这无疑是对整个北梁极大的蔑视和挑战。北梁的将军们恼怒了,后果......很严重。场面......很混乱。 而这个时候,段重也终于是趁着混乱摆脱了众人的视线,悄悄的溜到了墙角之中,一个纵身越过了宫墙。 这晚上的一系列事件,说白了便是段重精心策划的。因为段重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找王海棠王皇后。而整件事件开始的标志,便是从这萧峥嵘去放烟花开始。原本若是这王海棠王皇后出席了此次宴会,段重便会想法设法的不让萧峥嵘去点燃烟花,那么这接下來的事情也便不会发生。但是偏偏王海棠王皇后沒有出席,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如现场一般了。 原本这烟花是为梁武帝大寿所准备的,而今日段重进宫之后,却是撺掇萧峥嵘今日先拿出來用一些,而萧峥嵘也是欣然同意。而在皇宫之外,段重也是早有布置安排。 这皇宫周围早已是安排好了人,带着用铁皮所制的空心圆桶,只要这烟花一放,便把炸药投入铁桶之中,便能发出极为骇人的爆炸之声。而趁着这爆炸之声所引起的恐慌,段重所布置的高手也可以趁乱冲入皇宫之中在制造一些......混乱,一个段重所需要的混乱场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混乱 段重所需要的混乱,是让自己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寻找廖佳佳姑娘。而能够冲入皇宫并且制造混乱的人,必定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才行。所以段重为了这次行动,段重下了血本。 粽子和蒋明辰,自然是此次行动的不二人选。而第三个人,是段重沒有想到的,因为段重并沒有想到陈帅竟然会答应自己,而且沒有提任何的......条件。至于这第四第五人,是萧立和萧立手下的一名高手。段重的要求不多,便是冲入皇宫之中制造混乱,以自保为前提。 至于萧立为何会答应,段重也不明白,只是萧立说太久沒有见一见自己的兄长了,想去见一见,当然,段重还附带赠送了三十套“毒匕”的精英装备送给萧立。而这出现在宴会大厅之中撒开烟雾弹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立。 诚然,北梁皇宫之中的确有许多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到底有多少,段重相信怎么算也不会超过一只手五根手指的数量,所以这一下子出现了四位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纵是皇宫,恐怕也是要出大乱子了。 这跃进宴会大厅的黑衣人却是扔过烟雾弹之后,并沒有立刻飞身而走,而是径直跃到了大厅中央,一步一步的向着殿首走了过去。这殿首之上,坐着的自然是梁武帝萧和。在这大乱之中,梁武帝萧和依然显得是十分的......淡定。只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來不断的向着眼前扫视过去,想要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孟超大将军、萧峥嵘以及诸位将军都极为紧张的站在了梁武帝萧和的身边紧紧的护着。 突然,这梁武帝的眼睛却是猛地一眯,瞳孔骤然放大,因为他看到了这一道......黑色的影子。烟尘散尽,这黑色的影子终于是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包括梁武帝萧和。只是这个时候,这个褐色的影子并沒有离开,反而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慢慢的向着萧和走了过來。在场的上百名武将见状皆是大惊失色,急忙围成一个大圈将这黑衣人围在其中。然而这黑衣人却是沒有丝毫的犹豫,依旧是缓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眼看着这黑衣人离梁武帝萧和已是越來越近,终于是有一名将军忍耐不住,直接拿过一把刚刚冲进宴会大厅之中侍卫的长刀,向着黑衣人冲了过去。然而这黑衣人却是连眼睛都沒有扫一下,只见手中长剑寒光一闪,手气,刀落,人头落地。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这原本冲出去的这位将军突然停住,在顿了一息之后脑袋从脖颈之上滑落了下來,鲜血“噗嗤”一声从脖颈之中喷涌而出,足足喷射了一丈有余,整个宴会大厅之中如同下了一场血雨一般。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这宴会大厅之外不断传來侍卫呼喊的抓刺客的声音。这冲出去的将军,在军中也是一位三段的武道高手,然而却被这黑衣人仅仅一刀便如同切菜一般削去了脑袋。一时间,再也沒有武将敢于前冲,只是将这名黑衣男子围在中央,偏偏这黑衣人丝毫沒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仍旧是一步一步的向着梁武帝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护在梁武帝萧和身前的萧峥嵘大皇子和孟超大将军都是无比紧张,都意识到如果眼前这个高手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至于梁武帝萧和,仍旧是一言不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黑衣高手。梁武帝身边一共有十二位虎卫,每一位都有着二段的武道修为,而且常年一起修行习武,早已是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是皇宫之中极为恐怖的一股力量,只要这十二名虎卫在,自然是不用忌惮眼前这名高手的。只是很可惜,这十二名虎卫,只有两名在梁武帝身边,剩下十名,都被梁武帝萧和极为慷慨大方的赠给了......段重。所以如何來对付这黑衣人,是所有武将都应该思考的一个问題。眼看着对方却是越逼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里。而这黑衣人却是走到离梁武帝萧和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这名黑衣人,然而这黑衣人却沒有丝毫紧张之感。黑色的面纱蒙住了脸面,可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一道从眼睛处划下的狰狞无比的伤疤。黑衣人充满肃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梁武帝萧和,梁武帝萧和也是死死的盯住了这黑衣人。 良久,只听到黑衣人突然一声冷笑。而这一声冷笑,却是让所有人的心底都升起了无比的寒意。只见这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扬了起來,剑尖直指着梁武帝萧和,一字一句的喊道:“哥哥,今天弟弟特意回來看看你。” 一声“哥哥”喊了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毫无疑问,这一声“哥哥”是这名黑衣人冲着北梁国的皇帝,梁武帝萧和所喊出來的,也便是说,这梁武帝萧和是这名黑衣人的......哥哥,但是这梁武帝萧和的弟弟乃是南梁的皇帝梁文帝萧谐,众所周知其不会武功,更不用说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了北梁的皇宫之中,所以所有人都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然而终于是有人颤颤巍巍的在人群中喊了一句:“三皇子。”人群一下子这才“咝”的一声齐齐的抽了一口凉气,而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想起來,如今北梁国的皇帝,梁武帝萧和是有个三弟的。当年大梁国的武道奇才,被誉为整个大梁国最有可能突破成为宗师级高手的人。然而在众人心中,这位三皇子早已经死了,死在了夺嫡之战之中,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三皇子”都是十分的......怀疑。 但是梁武帝萧和却并不怀疑,因为他记得这面纱之上的这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这是二十年前自己亲手所看出來的伤口,从左眉横跨了鼻梁,斜拉到右脸颊之上。断然是造不得假的。 梁武帝多年沒有握紧的拳头终于是握紧了起來,这一刻,他终于感到了心跳的加速。而等萧和准备张开嘴巴的时候,却发现嘴唇已经干了。上下嘴唇已经粘在了一起。 张开嘴盯着这黑衣人良久,终于是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你走吧。” 黑衣人的鼻子微微抖动了一下,最终却是再次冷笑了一声说道:“下次见面,我会给你带一份大礼。”说罢竟是转身一步一步的向着宫墙之外走了过去,來到墙边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而这整个大梁的武将将军,竟然沒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梁武帝萧和看着这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身影,终于是长长叹息一声,道了一句:“回宫。” ,,,,,,,,,,,,,,,,,,,,,,,,,,,,,,。。。。。。。。。 这个时候,段重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安排,已是彻底的搅黄这整个大梁国庆功的晚宴。而整个北梁皇宫已经是大乱了起來。整个皇宫到处都是禁军,此吃此刻,最应该感到头大的应该是这皇宫之中的禁军统领了。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即便罪责不在自己,恐怕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此刻,段重这猫着身子趁着夜色在皇宫之中极为谨慎小心的穿行着。这一次的目的地极为明确,那便是后宫。而且是王海棠王皇后的后宫。因为这梁武帝萧和沒有妃子,沒有娘娘,只有......皇后。对于这一点,段重也是极为的......无奈。因为自己好不容易能够在皇宫之中摆脱了眼线,却要面临着另外一个更加困难的难題。。如何混进这后宫之中。 毕竟这整个后宫唯一一位重要的角色那就是王海棠王皇后了,所以这皇宫的守卫自然是要都集中在这皇后的寝宫周围的,如何混进去,这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情。 而段重现在正在一个极为阴暗的角落之中,借着头顶上的灯笼光亮在看着一份......地图。这是段重方才在东宫之中拿到的地图,这地图,乃是萧立所提供的。 这燕京皇宫之中的格局极为的复杂,若是段重冒然去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必须有一份好的地图,而段重手中的地图乃至眼下所走的路线,都是在跟萧立交流之后所获得的结果。 段重极为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布局,毕竟这地图跟亲眼所见的地图差别极大,待将周围地形研究透彻之后,确定了一条上佳的逃跑路线,这才收起了地图。毕竟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更何况段重还打算将廖佳佳姑娘给......救出來。 按照地图所指示的方位,段重极为小心的走了一圈,翻过了数座高墙,躲过了好几队禁军之后,终于是來到了这王海棠王皇后的寝宫。。长信宫。 段重摸了摸鼻子,心中顿时有些七上八下,这皇后的寝宫之中决计是不会少高手的,而段重打算溜进去,这的确是一个难題。而段重最坏的打算,则是被......抓进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后 长信宫,是王海棠王皇后在北梁皇宫之中的住处。段重此刻正静静的潜伏在宫门口的一个石墩子后面,旁边不时有禁军和护卫走过。原本这后宫之中,是不允许禁军随便走动的,但是到了眼下这个混乱的时刻,为了保护整个皇宫的安全,而不得已让禁军入了后宫。而段重在阴影之中伺机而动。 其实这个时候,段重也并不知道到自己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发现。因为段重知道,这王海棠王皇后的手下,有着一段的武道高手,而且应该是不为梁武帝萧和所节制的,这也便意味着这长信宫的周围极有可能有一段的武道高手给守护这,而已一段武道高手的能耐,段重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不被发现。段重现在所能做的,只是竭尽自己所能,去最大可能的接近这长信宫,找到廖佳佳姑娘。 虽然眼下段重甚至不能确定廖佳佳姑娘是不是在这皇宫之中,但是好歹也要弄清楚,即便知道她不在皇宫之中,也是必不知道的强。在段重看來,如果自己是王海棠王皇后,抓了廖佳佳姑娘的话,是断然不会把她放在皇宫之中的。这天下之大,哪里又不能藏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所以对于这次皇宫之行,段重抱着的希望并不大,但是只要有希望,段重便会尽全力去做。 而这一次能够将整个北梁皇宫闹得天翻地覆,也是段重彻底豁出去了。早便说过,这女人是段重的逆鳞,绑架了段重的女人,那自然是要承受段重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报复的。只是眼下的情况有些特殊,廖佳佳姑娘还在王海棠皇后手中,所以段重眼下的任务是......先救人。至于怎么样报复,救出人以后再说吧。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看着一队禁军卫兵巡逻过來,当最后一个士兵走过自己身前之时,却是悄无声息的猛然闪身,出现在这自后一个士兵身后,一掌悄无声息的劈了下來。这禁军卫兵却是连哼都沒哼一声,便瘫倒在地。段重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命进军侍卫拖到黑暗的角落,用最快的速度将其衣服脱了下來,换在了自己身上。等到下一队巡逻的禁军再一次到來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跟在了这禁军队伍的最后。终于是混进了这长信宫的宫门之中。 这是段重所能想到的不动用武功并且不让长信宫之中高手猜疑的最好的方法,若是这样还能够被发现,段重只能无奈叹气了。而进入长信宫宫门之后,段重立刻是趁着黑夜在宫廷院子之中的一处阴暗角落隐了起來,等到侍卫完全离开,这才悄悄的站起了身子。 段重的呼吸有一些急促,因为此时此刻心中是无限的紧张。这长信宫说大不大,说小却是绝对不小的,这最起码也是有数十间屋子,段重若是要一间一间一间找过來,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只是眼下段重沒得选择,因为段重此刻并沒有更好的其他办法。 这宫门正对的屋子里灯火正亮着,应该是这王海棠王皇后现在所在之处,而段重眼下要从旁边的几个屋子中去找一找,段重的动作极轻,怕是连猫走路也沒有这般轻巧,接连搜寻了几个屋子,却都是一无所获,甚至差点被十分警觉的宫女、太监们给发现了。毕竟北梁皇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长信宫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沒有听到。这主子有危险,做奴才的自然要多费一些精神力的。 眼看段重却是又极为小心的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极为小心的走了进去,然而刚跨了一步,却听屋子之中传來一个极为冰冷的声音说了:“既然來了,还是先见一见皇后娘娘吧。”声音落下之时,这屋子之中的烛火却是突然亮了起來。段重的眼睛猛然被刺了一下,眯了起來,却是看见这屋子之中却是端坐这一个人。 这个人段重见过,是当初在“燕山酒家”会见王海棠王皇后之时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卫,也是一位武道修为深不可测的一段高手。段重不明白,这北梁的皇宫之中,为何武道高手竟然会如此的多,多到几乎可以成打的出售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段重紧跟着这名面容冰冷的一段武道高手走出了这间屋子,直接向着这长信宫的大厅走去。这大厅之中灯火辉煌,然而让段重极为吃惊的是,这整个大厅之中并沒有任何其他人,除了......王海棠王皇后。而王海棠王皇后看见了段重之后则是冲着这名一段的武道高手挥了挥手,这名高手便极为恭敬的退了出去,顿时这大厅之中,只剩下段重和王海棠王皇后二人。 这王海棠王皇后微笑着看着段重并沒有说话,但是神态却依然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风情万种。段重相信 ,若不是自己知道她是北梁的皇后,说不定会想方设法把这名拥有绝世容颜却不见衰老的美人揽入怀中,不过这毕竟只是设想而已。而段重现在更为关心的是......梁佳佳姑娘。 段重摸了摸鼻子说道:“你知道我要來。” 王海棠王皇后先是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应该來,而且想來,但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來,能不能來。不过你终究是來了而且來的方式出乎了我的意料,你这一次动作,怕是足以让北梁的王朝天崩地裂一番。而现在你又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只能说,你的确是一个能够给人带來许多惊喜的人。” 说实话,段重现在很不高兴,这王海棠王皇后夸奖人的方法实在是难以让段重接受。所以段重吸了一口气,便直奔了重点:“廖佳佳姑娘被你抓走了。” 王海棠王皇后闻言却是极为玩味的说了一句:“你觉得是我抓走的。”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我沒有觉得,但是有人告诉我了。有人告诉我,你的人抓走了廖佳佳姑娘。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找你......要人。” 王海棠王皇后轻轻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对段重的话有一些不满与不屑,摇了摇脑袋说道:“你为何就相信别人说的话呢。沒准是那人栽赃陷害于我也说不定。对于朋友,还是不要信太多为妙。” 段重呢却是猛然向前走了两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太后您不妨直接把话真真切切的讲出啦,不要打着马虎眼不说好么。若是不在,我立马转身便走,但是若原本是在的话你又矢口否认,即便这北梁的燕京是用铜皮所制,我也能给搅出无数的窟窿來,至于这长信宫,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段重此话是极其明显的威胁,但是段重此时此刻早已经沒有了跟王海棠王皇后拖下去演戏的兴致,直接快马加鞭直奔主題。 王海棠王皇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拍掌笑道:“好,好,好。你果然是够直接。那么这话我也便说白了好了,这廖佳佳姑娘的确是......我抓的,起初看你被围攻,本來想帮帮你的忙的,只是最后却沒有用得上我。后來我便临时改变了注意,想要邀请廖佳佳姑娘到宫中來做一做客,” 段重闻言却是冷哼一声,这哪里是做客,摆明了是绑架勒索。所以直接说道:“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出來吧。” 王海棠王皇后沒有想到一向心机深沉的段重竟然会选择了如此直接的问话,当即淡然一笑说道:“也好。省的我多费口水,其实我这条件也算是......好事,起码对你來说是好事。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也知道这‘满春园’是我手里面的产业,每一天能够赚多少银子自不必我多说了,你心里肯定有数。我将这里面三成的银子分给你,只要你不打其他银子的主意。而且保证不会把这些银子流向北梁的国库之中。” 段重闻言顿时一愣,这王海棠所说的话很明显是知道了当然自己的“燕山酒家”与梁武帝萧和所谈话的内容,段重不明白这两口子为何会如此针对,更不知道为何非要跟自己扯上关系,无奈的说道:“只是为了此事,才抢走廖佳佳姑娘的,。” 王海棠王皇后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打这位姑娘主意的可不是我,而是來自南梁的皇子,他跟你有隙我也是知道的,我只不过是凑强遇见参合了一下而已,至于为什么要抢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小小的年纪却是心机深沉,需要有一些东西來制约你,而你的软肋,恰好是在这女人之上,所以我便选择这么做了,” 对于这王海棠王皇后的话,段重是不相信的,毕竟这黑衣高手哪里能如此巧的等候在这里。肯定是知道了什么风声,早已安排在了这里,却是正好抢走了廖佳佳姑娘,顺带还绑走了廖樟晋大人,但是嘴巴上却是不能说不信,沉默一阵,却是开口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放人了。” 王海棠王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暂时不打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逃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并沒有说话。一双眼睛如同燃着烈火一般看着王海棠王皇后。段重向來不是一个喜欢受到威胁的人,而且这威胁的条件,还是自己的女人。所以段重现在肚子里的火气已经膨胀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几乎就要发作出來。 王海棠王皇后自然知道段重的心情,却是极为从容的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一些什么,但是你最好弄清楚一个问題,廖佳佳姑娘此刻正在我手上,在一个我不说,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你要是冲动了一下,很有可能会做出让你后悔终生的举动。所以我还是希望你用理智提醒一下自己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段重再次吸了一口气,将无比的怒火强压了下去:“我段重何德何能,让皇后你如此看得起我。” 王海棠王皇后微笑着摇了摇脑袋:“任何人都不能看不起你。第一,你是一个聪明人,在我所知道的人当中,很少能有比你,不,跟你一样聪明的人;第二,你是一个有钱人,虽然并不是特别的多,但是这些钱却足以让你做许多事情;第三,你是一个有权的人,大理的皇子,南梁暗地里的势力,还准备在北梁伸展拳脚,有些不能摆在明面之上的权利,足以让你威胁的许多人,包括......我;第四,你是一个不能随便惹的人,因为一旦惹了,牵动到你背后的人,沒有人能够受得了;第五,你对大梁并沒有安什么好心.......你说,这五点,够不够我看重你。” 段重每听完王海棠王皇后说完一点,便要倒吸一口凉气。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王海棠王皇后太了解自己了。自己在南梁暗地的势力,自己在南梁挣的银子,都是段重在私底下办的事情,这王海棠王皇后怎么会知晓。至于第四点说出來,段重心中更沒有底了,诚然,许多人都知道段重手底下有着这么一支名为“毒匕”的精英刺客队伍,但是这绝对算不上是强大的地下势力,而段重现在所担心的是,自己的“雪夜凤凰”组织是否为这位北梁的皇后所察觉了。至于她所说的第四点,毫无疑问,指的是段重背后的这位大靠山,大理段家的那位老祖宗段正经,天下间仅有的极为宗师级高手之一,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扇孟超大将军和乌维大单于耳光的牛逼人物,谁要是惹了段重,自然是要想一想后果的,不然人家老祖宗提着剑跑到北梁的皇宫转一圈,估计这北梁的京城也是要搬迁了。 而王海棠王皇后所说的第五点,更是让段重呼吸一窒,因为这一点段重是一直藏在自己心里的,谁也沒有说出來过。段重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野心有多大,但是段重只知道自己有野心,不想让这大陆的格局就这么一直南北分裂,更不想让大理永远的......偏安一隅。所以段重一直在进行着一些地下工作,不知不觉的影响着梁国的......局势。虽然段重并沒有当皇帝的野心,但是却想享有一统天下的乐趣,这种征服感是每个男人内心都所渴望、渴求的,虽然段重一直把萧峥嵘和萧北平视为兄弟,而且事实上他们也是兄弟,但是这一份兄弟的情谊并不能阻止一个男人心中的愿望。或许以后会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但起码现在沒有做出來,那便足够了。 但是眼下王海棠王皇后却说出了这一点,虽然有一些含糊的让段重不敢确定,但心中已经有了惶惶不安的感觉。单单从这王海棠王皇后所说出的五点來说,这位北梁的皇后已经是极其的......了解段重了。甚至比段重还要了解。这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而此刻,对于王海棠王皇后到底是何方神圣,段重已经是感到了深深的......疑虑。但是此时此刻,无论心中是如何的震惊和害怕,也绝对不能够在面目之上表露出來。 段重吸了一口气说道:“看來......你很了解我。” 王海棠王皇后却是微微一笑:“还好,只比你所想象的要......多一点点。” 多一点点。段重眼睛又眯了一下,因为段重并沒有明白王海棠王皇后口中所说的多一点点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而现在段重也并不想知道,因为段重怕知道更多让自己感到后怕的事情。所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很了解我。我必须承认这一点。” 王海棠王皇后说道:“因为你的存在不得不让我关注。所以说我们现在是极为划得來的交易,我用银子來换取咱们的友谊,而代价,不过是把你家里的姑娘放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吃什么苦的。想你家中还有好几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少这么一位,一时半会也不会让你掉一块肉下去。”在王海棠王皇后看來,段重对于女人不过是单纯的喜爱而已,跟所有男人好色一样,但是偏偏段重是來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思想,对于爱情绝非随便,不管哪一个女人,段重都是无比的......狂热的。 所以段重眉头皱了皱,脸上一闪而过的是极为不预约的神情。终究还是沒有说出什么话來。沉默半晌,终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先见一见她。” 王海棠王皇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可以商量,也可以安排。不过她不在皇宫之中,只要你答应了条件,我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的。我相信你是一个言而守信的人。” 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起码段重如今是得到了一条消息,那便是廖佳佳姑娘的确......不在宫中。所以也不用再想着再在这皇宫之中到底会不会有廖佳佳姑娘了。虽然这王海棠王皇后可能在欺骗自己,但是段重的直觉相信她并沒有在说谎。更何况这皇宫本來就不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段重想了想:“那廖樟晋廖大人呢。总不能你一直扣着他吧。毕竟这可是南梁的使节。” 王海棠王皇后点了点头:“起初我也是想让她们父女俩多呆呆的,但是考虑到这南梁的使节在我们北梁出了事,影响总是不好的,所以已经遣人将他送回去了,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看來这王海棠王皇后比自己考虑还要周到一些。既然这让,段重自然便沒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吧。”然而这“好吧”两个字刚一出口,段重的身子便如同离弦的弓箭一般,整个身子向着王海棠王皇后直冲而去。 段重的想法很简单,王海棠不会武功,而这屋子之中只有段重......和王海棠王皇后两个人。所以最简单的方法无疑是将她抓过來,逼着放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因为或许王海棠王皇后压根就沒有想到,段重赶在这皇宫之中动手。而事实正如段重所想的那样,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掐住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脖子,所触之处,尽是一片滑腻。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紧张之感。因为段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这么容易......得手了。顿了一顿,这王海棠王皇后竟然始终沒有说一句话,而是极为淡定的看着段重。感受到段重双手的颤抖之感,微笑着说道:“怎么样。皮肤还不错。” 段重心中一紧,急忙收敛心神,这王海棠王皇后的魅力实在是太大,勾魂摄魄的能力竟然丝毫不在这使用媚功的苏媚之下,说道:“放人。” 王海棠王皇后微笑着摇了摇脑袋:“如果我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段重闻言一愣,是啊,如果不放,自己能怎么样。 却听王海棠王皇后笑道:“第一,你走不出这皇宫之中;第二,只要我不同意,你抓住我也沒有任何用处;第三,虽然你來头不小,但你现在得罪的人是北梁国的......皇后。你若是现在把手松开,我便当做什么什么也沒有发生过。之前所提的要求和条件依然有些,你看如何。”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海棠王皇后所说的话一点都沒有错,但是段重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自己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动用了如此多的力量,最终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虽然在这之前段重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现在却依然无法接受。因为段重心中对廖佳佳姑娘的想念已经是越來越浓,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所以段重决定总是要做一些什么事情,來......搏一把。 所以段重沒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向着王海棠王皇后拱了拱手说道:“都得罪了。”王海棠王皇后一愣:“你要干什么。”然而话音刚落,段重的手刀已经落了下來,劈在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脖颈之上。毫无疑问,这皇后肯定是......晕了。 而段重现在所要想的事情,是怎么......逃出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章 潜伏 有时候一个女人太聪明,往往会犯很多极为愚蠢的错误。譬如说王海棠王皇后,她知道段重是一个极有理性的人,所以不会做出什么大胆的举动來,所以她敢于将自己一人留在屋子之中和段重进行对话。然而王海棠王皇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是段重。不论从哪个角度來说,段重都有足够的理由來做出一些看似疯狂的举动。譬如说现在这样的举动。 段重作为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对于爱情的是抱着追求与向往的态度的。沒有眼下这个世界的等级观念,或许在王海棠王皇后的观念当中,一个女人,绝对是不足以让段重这样理智、聪明而又事故的人做出出格的事情來得,更何况自己只不过是将廖佳佳姑娘作为一个人质。提的要求和条件对段重也是极其有利的,如果自己是段重,沒有理由不接受这样好的条件。可是王海棠王皇后并不知道,段重讨厌别人拿着自己的女人來威胁自己,更不愿自己的女人在别人的手里。仅仅这一条理由,便足够让段重做事一些在别人眼中近乎于疯狂和找死的行动。譬如说绑架王海棠王皇后。而且是在王宫之中绑架的。 段重绝对不会不知道绑架一个国家皇后的严重性,但是段重沒有选择,因为这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快、最便捷的方式來找回廖佳佳姑娘,至于后果,段重懒得去想,也不想去想。而段重眼下所面对的问題,是如何把这北梁国的国母,,王海棠王皇后从这长信宫之中给......带到宫外去。既然这廖佳佳姑娘不在皇宫之中,那么自然是要到宫外去找的。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王海棠王皇后放平在地面之上,然后在大厅之中绕了一圈,却沒有发现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段重身上还穿着从禁军身上扒下來的衣服,而换下來的夜行衣还在怀中,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王海棠王皇后身上的华服可是极为耀眼的,若是想要趁着夜色逃出去,这衣服自然是要换的。段重暗暗安的道了一句罪过,快步走到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身边。这个时候,段重最需要的便是世间,所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干净利索的脱掉了王海棠王皇后身上的华服,露出了里面的亵衣,又是用最快的速度将夜行衣套在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身上。这才站起了身子,把她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接下來则是段重所要面对的最为兼具的任务了,便是如何从这长信宫中逃脱出去。段重知道,起码这长信宫中,便有着一位一段的武道高手在门外候着,虽然这名高手并不知道这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要段重一旦跨出大厅一步,这名一段的武道高手立刻便会察觉。而这长信宫之外,还有大量的禁军巡逻查找刺客,即便是段重单身一人,也不一定有万分的把握从这皇宫之中逃离出去,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人。要知道背着一个人和沒有背人,这是需要有着极大的差异的。而段重现在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这长信宫中......逃出去。而这也便意味着段重要解决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段重对于该怎么做,并沒有什么想法。只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这长信宫的大厅虽然极大,但是窗户开口却是极多的。这也便意味着自己可以选择很多方式來......离开。而一摸怀中的物件,顿时便有了主意,段重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屋子之中所有的瓷瓶都收集起來放在大厅中央,这些瓷瓶自然是无比珍贵的,只是即便这些瓷瓶比金子还要珍贵,段重也沒怜惜的心情了。眼看着这大厅之中的瓷瓶已经被全部搜集在了一处,段重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王海棠王皇后抗在了肩膀之上,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雪夜凤凰”所制的炸药,用火石点燃了引线,将炸药丢了过去。 这是段重身上仅剩的一根炸药,但是却承担着无比重任的炸药。眼看着引线燃尽,段重一吸气,等的便是这个时刻,纵身一跃,向着这大厅之后的一扇窗户撞了过去。而在段重撞破了窗纸的同时,这炸药也瞬间炸裂,同时将这堆积的瓷瓶全部给炸碎开來,瓷瓶碎片漫天飞舞,但是段重所需要的,便是这炸药爆炸和瓷瓶碎裂所产生的巨大声响。因为这种声响,足以掩盖住段重撞破窗纸之后所发出的声音。而这大厅之外一段高手的注意力,也会被这爆炸声所吸引。 段重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成功率是多少,但是段重自己知道想要靠硬闯去突破一个一段武道高手的防线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所以段重所能做的,只有吸引开这名高手的注意力。而万幸的是,段重身上带了......炸药。 撞破窗纸之后,短轴落到了长行宫的后院之中,而在落地的瞬间,段重发现前面已经有一名宫女注意到了自己,段重不敢有丝毫停顿,直接冲了过去一掌将这名宫女劈昏,身子向前一阵猛窜,瞬间便已经抵达了十余丈外的墙根,手臂如同猿猴一般伸展,随意一攀便登上了墙头。段重此刻最怕的便是在登上墙头的一瞬间,看见了走过的禁军卫队,因为一旦看见,便意味着段重又要重新退回去,等着这禁军卫队走了之后再重新离开。可是面对一段的武道高手,段重绝对沒有任何的停顿时间,也许只要稍微一个顿身,便有可能被赶上來。幸而段重跃上墙头的时候,墙角下并沒有巡逻的禁军,这是不行之中的万幸了。 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段重纵身跳下了墙头,沿着道路的方向一路飞奔。此刻段重的脑海之中却满是皇宫的地形,幸而方才在半路之上已是仔仔细细的将皇宫的路线研究了一番,已是将这一片的构造了然于胸,不然的话恐怕得要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乱窜等死了。然而去哪里,却是一个极为值得让段重深思的事情,而且这样的深思,却还是要在不断的奔行之中,躲开到处都是的禁军轮值队伍的情况下进行的。毫无疑问,这是一件极有难度的事情。 而更让段重郁闷的事情,是因为段重发现这宫城最外围的宫墙之下,每个十丈便会有一名禁军看守,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所以段重意识到了自己遇到困难了,因为自己被困到了......皇宫之中。 ,,,,,,,,,,,,,,,,,,,,,,,,,,,,。。。。。。。。。。。 严婉秋姑娘坐在梳妆台之前缓缓的卸着妆,把盘起的发髻散落了下來。顿时及腰的长发在空气中摇摆,宛如脱俗的仙女一般清新可人。屋子之中沒有别人,只有一个大大的木桶,而这木桶之中则满是......温水。温水之上洒满了鲜花的花瓣,散发出一阵阵极为诱人的清香。 将发髻和腮红都卸掉之后,严婉秋姑娘站起了身子,缓缓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逛街的臂膀,高耸的山峰,完美的曲线,和修长的大腿,无疑不证明了严婉秋姑娘无比的魅力。她轻轻的迈开了腿,深处纤纤玉脚,用脚趾试了一试水桶之中的水温,似乎正好合适,这才整个人跨入了水桶之中。 严婉秋姑娘入浴的一幕恐怕足以让任何男人流干了鼻血,幸好这一幕并沒有人看到。 晚上的时候,皇宫里出了乱子,据说是宫中來了刺客,搅了晚上的晚宴。听说到这些,廖佳佳姑娘并沒有在意这些,因为东宫之外的守卫反而还多了起來,严婉秋姑娘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而这刺客的到來也不会给严婉秋姑娘的生活带來什么影响,只是脑海之中还是会浮现出今日进宫的那个人,一想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心头一阵乱撞。 然而就在严婉秋姑娘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人影却是猛然推开了门闯了进了,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來。而严婉秋姑娘显然沒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等到事情发生了反应过來之后,却已经被冲进來的人捂住了嘴巴。 严婉秋姑娘是在沐浴啊。这时候被人冲进來会是怎样的诧异和害怕呢,然而当严婉秋的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的时候,却因为看见了一个人而猛然缩小了。 段重吸了一口气说:“是我,严婉秋姑娘,我需要你的帮助。冒犯之处,请多见谅。”说着收回了捂住严婉秋姑娘嘴巴的手,因为这个时候,段重已经知道严婉秋姑娘不会叫出声來了。然而而松开手,头一低,却是正好看见了严婉秋姑娘水下若隐若现的胴体,这才意识到严婉秋姑娘实在......沐浴,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扭头一旁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严婉秋姑娘坐在浴桶之中,场面无比的尴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段重,犹豫半晌之后终于是开口说道:“能不能......先让我穿衣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质 段重闻言急忙转了转身子,背过廖佳佳姑娘。却是一动再也不动。廖佳佳姑娘看见段重这个动作,竟然只是背转了身子,丝毫沒有出去的意思,顿时又是一阵不知所措:“段公子你不能......出去一下么。” “出去。”段重心中一慌,这出去还得了,恐怕一出门就会被这追上的长行宫王海棠王皇后手下的高手给逮住了,依旧是背着身子不敢扭头说道:“严姑娘,情势所迫,我现在不能出去,段重现在正在被人追堵,还请严姑娘帮一帮忙。” 严婉秋姑娘看着地面之上还躺着一个女子,顿时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刻又在水桶里光着身子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看着段重一直背着身子,丝毫沒有离开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是绯红无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來的勇气,顿时猛地起身走出了浴桶之中,用极快的速度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换好衣服。这才极为羞红着脸对段重说道:“段公子我好了。” 而在严婉秋姑娘擦拭身子换衣服的时候,段重的心里自然是波涛澎湃的。段重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柳下惠,沒有坐怀不乱的本事,不仅沒有这本事,还极其的擅长......意*淫。所以这严婉秋姑娘的出浴给了段重极大的幻想空间,哪怕段重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脑子里去想这等邪恶的事情,哪怕知道这是自己好兄弟萧峥嵘所看上的女人,最终却还是不自觉的......硬了。所以段重觉得自己很无耻,但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无辜,这种愧疚感和自我安慰在段重的心头不断萦绕,互相争夺段重这一寸的小心肝。 直到听到严婉秋姑娘说出了“好了”二字,这才终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去进行深层次的内心谴责了。转过了身子,却看见严婉秋姑娘脸色绯红,呼吸急促,刚刚出浴身上又散着一股股淡淡的烟气,身子的香味飘入段重的鼻子之中,分外的好闻,让段重的鼻子不由的一颤。段重心中暗叫一声郁闷,他娘的怎么遮每个女人都这么的......诱人。 这严婉秋姑娘本來就是出身边戎,乃是豪爽的女孩子家,在经过短暂的尴尬之后,便很快的恢复了过來,看着地面之上躺着的身穿夜行衣的王海棠王皇后问道:“段公子......这是......。”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此人绑架了廖佳佳姑娘,我便要用她做人质來交换廖佳佳姑娘。” 严婉秋姑娘闻言一愣:“廖佳佳姑娘怎么会被人抓走了。”却是蹲下身子将原本面部朝下的王海棠王皇后给翻了过來,当看到王海棠王皇后绝世的面容之后却似倒吸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太美了。严婉秋姑娘并沒有见过王海棠王皇后,也自然不会知道这眼前的一位美妇就是这萧峥嵘大皇子的......亲生母亲。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当真是一言难尽,其中波折太多,容我有时间再跟严姑娘慢慢细说,眼下我被人追堵,被困在皇宫之中出不去,还请严婉秋姑娘帮一下忙。” 严婉秋姑娘一愣,但看着段重的神情不似作谎,当即点了点头,选择了毫不怀疑的相信段重:“好,先扶着这个夫人到我卧榻之中。你跟在后面,我去支开一路之上的下人。” 段重点了点头,将王海棠王皇后架在肩膀之上跟在严婉秋姑娘身后。严婉秋姑娘正欲开门,却是突然扭过头來询问段重道:“要我通知大殿下么。”通知萧峥嵘。这不是开玩笑么。自己绑架了他老娘,即便是亲兄弟那也是要拼命地。所以段重很坚决的选择了摇了摇脑袋。而严婉秋姑娘也是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段重的意图。 ,,,,,,,,,,,,,,,,,,,,,,,,,,,,,,。。。。。。。。。 严婉秋姑娘的闺房之中布置的极为温馨典雅,跟萧峥嵘的东宫的布置方式诧异极大,恐怕这也是东宫之中唯一一间与众不同的屋子了,有此可以看出,这萧峥嵘的确对严婉秋姑娘是极为......上心的。 而此刻,严婉秋姑娘的闺房之中,王海棠王皇后正躺在床榻之上依旧昏迷沒有醒过來,而段重则是坐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发着呆,而一旁的严婉秋姑娘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子旁,双手托腮的看着段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此刻,段重脑子里所需要想的东西却太多了。依照现在的情势來看,这整个皇宫已经被封锁了,自己短时间内肯定是难以出逃出去。而王海棠王皇后被段重抓走的消息恐怕不足一时半会便会被传出去。但是段重不知道这消息是会如何传出去的,因为王海棠王皇后会见段重是极为秘密的事情,她不希望梁武帝知道,但是若是这王海棠王皇后手下的一段高手了解王皇后的心思,便不会跟梁武帝萧和说明此事。当然,还有一种更好的可能性,那便是这王海棠王皇后身边的一段高手压根就不是皇宫之中的人,也压根跟梁武帝萧和沒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去买梁武帝萧和的帐,不会将段重抓走王海棠王皇后的消息传递出去,这便是最好的情况,这样一來,整个皇宫的目标和重心就会转移到了萧立的身上,谁让他今晚如此嚣张而又明目张胆的出现呢。当然,段重也不会排除最坏的情况,那便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绑架了王海棠王皇后,但是即便这样了,段重也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所有的家人势力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只要廖佳佳姑娘安全,即便这北梁的势力不要了,也是值得的。 但是段重现在仍然需要考虑许多问題,这萧峥嵘大皇子自然是不能知道了,那也便是说自己在东宫之中的活动范围便会仅限于在这严婉秋姑娘的闺房之中。至于到底要待多久,段重也沒有把握和分寸,但是段重相信,只要自己一日不出现,粽子便会迟早再找进皇宫來。只要这皇宫再混乱一次,段重便有机会再一次逃出去。 很显然,段重现在的行为已经上升到了一个与整个北梁相敌对的地步了,但是段重并不后悔。而严婉秋姑娘在看着段重沉思了半晌之后,终于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段公子,这床上的夫人是......。” 段重被严婉秋姑娘的话语一询问,这才从思索之中回过神來,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个你最好不要知道身份的人。知道的人越多......死的人越多。” 严婉秋姑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段公子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又准备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去找廖佳佳姑娘呢。” 段重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只能越快越好,不然连累严婉秋姑娘你便不好了。”段重此刻当然是十分的无奈的,因为段重压根就沒有想到势态会如此的发展,当然,还沒有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段重无论如何都会向着最好的结果去......拼搏。 而严婉秋姑娘听到段重的话,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在听到段重一句“越快越好”的时候,便仿佛感觉到段重马上要离开一般,心中顿时便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严婉秋姑娘......很不爽。 严婉秋姑娘微微叹息了一声,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站起了身子说道:“段公子你还沒有吃东西吧,我去拿点点心來。”说着起身便要出门。段重看着严婉秋姑娘这番动作,也不好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然而严婉秋姑娘刚一起身,门外却是传來了脚步声,段重心头一紧,急忙闪身來到床边,拉开床幔,将自己的身形挡住。 而这门外的脚步声却是正好在严婉秋姑娘的房前停了下來。段重明显看到这站在房门前的严婉秋姑娘紧张的神色。而这门外,却是传來了萧峥嵘大皇子的声音:“严姑娘,方便说话么。” 严婉秋姑娘扭头看了一眼段重,却是说道:“大殿下,婉秋已经睡下了,殿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这门外的身影一顿,明显是犹豫了一下,却听萧峥嵘的声音继续道:“那萧峥嵘便不再打扰姑娘了。因为今天夜里宫里來了刺客,这才刚平静下來,我怕严姑娘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便特意來看一下,既然严姑娘沒事,那我便放心了。” 严婉秋姑娘急忙应道:“谢谢殿下关心。” 门外的萧峥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终于是转了身子说了句:“那我告辞了。”说着迈着步子走了。 而严婉秋姑娘也终于是送了口气。 段重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一乐,沒有想到这萧峥嵘如此五大三粗的汉子在严婉秋姑娘面前也如此遵循礼数。而段重最担心的是萧峥嵘直接推门进來,也终于是沒有发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波澜 萧峥嵘走了之后,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身上一身禁军服饰给褪了下來。这里面穿的,依旧是晚上赴晚宴时候所穿的官服。这一夜对于段重來说实在是惊险万分,但是这所取得的成果也总算给了段重一点慰藉。这绑架王海棠,北梁的国母,一国的皇后这种事情,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段重有这个胆子干得出这样的事情來了。 所以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看了一眼一旁的严婉秋姑娘一眼,极为愧疚的说道:“严姑娘,给你添麻烦了。” 严婉秋姑娘却是极为无奈的笑了一声:“段公子说了哪里的话,婉秋的性命都是段公子所救,一直以來都无以为报,能够帮上段公子的忙,婉秋高兴还來不及呢。”说着看了一眼段重,又看了一眼王海棠王皇后,面带疑惑的问道:“只是段公子,不知道这位夫人该要如何处置,要在这里要呆多久,” 段重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在这里多呆一日,便不安全一日,若是能够尽早出去,还是要早些想办法为好。”说着看了一眼王海棠王皇后,说道:“我先把她弄醒,看看她到底肯不肯说出廖佳佳姑娘的下落。这女人醒后不论她说些什么,你都莫要当真,这个女人,最喜爱的便是胡言乱语。一会我问她的时候,也会用一些手段,你尽管在一旁看便是了,不要说话,也不要当真。”段重自然不会知道王海棠王皇后当着严婉秋姑娘的面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來,但是言语之间却极有可能吐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段重心底里并不情愿让严婉秋姑娘知道这王海棠王皇后的真实身份。见严婉秋姑娘点了点头,这才伸出手來轻轻的在王海棠王皇后的脖颈之上的穴位之上。 只听“嘤咛”一声,王海棠王皇后悠然转醒,然而刚刚一睁开眼,却看见了段重充满不友善的表情。顿时吃了一惊,嘴巴一张,正要惊叫出声,却是立马被段重伸出的手捂住了嘴巴。只听段重说道:“你只要不乱喊乱叫,我就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但是你一旦乱喊乱叫,做出了什么我不满意的事情,我依然可以让你在再晕过去。懂了么,”说着看了看王海棠王皇后的眼神,见她的眼睛满是惊恐的神色,然而又点了点头,段重这才松开了手。原來这女人到了恐慌的时候,所作出的反应都是差不多的。 而段重松开了手之后,王海棠王皇后终于是松了口气,双手撑在床上坐了起來。王海棠王皇后是聪明绝顶的人,只可惜算错了段重既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又是一个极为容易冲动的人,尤其是为女人的时候。而王海棠王黄狗更是沒有想到,这段重竟然真的能够带着自己离开了长信宫,从自己手下的一段武道高手眼皮子底下逃离。所以除了吃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王海棠王皇后向來是一个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人,这从她对段重的了解程度和调查情况便足以看出,然而这一次,她失策了。 所以这一次,王海棠王皇后坐直了身子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十分可怕的事情。而人类所面临的最为可怕的事情,便是......未知。 而听到王海棠王皇后问起了这一句话,段重顿时便意识到了自己有一个可以利用的极大的......漏洞。这廖佳佳姑娘可是最近才住在这萧峥嵘的东宫之中的,所以这屋子自然也是新布置的,跟萧峥嵘其他房间的布置风格是极为的有差异的。而且为了适应严婉秋姑娘的生活习惯,萧峥嵘大皇子特意还将这带着宫中特色的物件全部撤了出去,完全是按照廖佳佳原來在边戎之上的房间布置的,所以王海棠王皇后根本就不可能从这房间之中看出这间房子是在东宫之中的。所以段重极为认真的说道:“在哪里你不用担心了,反正不会是在长信宫之中。” 王海棠王皇后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段重知道,这王海棠王皇后已经开始害怕了。这事情也正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走着。这王海棠王皇后十余年來都是在众生的仰望之上,从沒有居于人下的感觉,而一旦身边沒有了人手,又被别人所掣肘,是不可能不感到恐慌的。而只要有了恐慌感,这看似毫无破绽的王海棠王皇后便已经走向了......落败。“不......”王海棠王皇后口中“不可能”三个字还沒有说出來,却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自己恐慌的情绪完全的暴露了出來,急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定了定心神,这才说道:“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段重摸了摸鼻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然而我到底要做什么,却是要看你的诚意了。”这个时候,段重最希望身边有什么,辣椒油,皮鞭,老虎凳,塑料棒,......去去去,这可不是sm。段重急忙打消了心中的邪恶念头,但是这“淫*笑”的表情已经深深的映入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脑海之中。好吧,虽然这王海棠王皇后已经年近四十,但是这风华之貌却依然可以让男人为之疯狂。所以段重这番极为邪恶的表情,却是给王海棠王皇后留下了极为深重的......阴影。 所以王海棠王皇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故作镇定,但是依然是可以从中看出她的恐慌:“你是想让我交回那个姓廖的姑娘。” 段重点了点头:“你既然这么聪明,我也不用再重复了。我今天进宫來找你的目的很明确,你是知道的。” 王海棠王皇后先是一愣,然后却是突然笑了起來:“我若是不说呢,你能做什么,要知道你绑架的人是谁。你是在和整个北梁过不去,你以为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好下场,” 段重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一个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相信我抓住的第一次很容易,但是你却永远不会给我抓住你第二次的机会。所以,对于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我可是格外的珍惜呢。若是你不放人,后路我自然是安排好了,我所有的人现在都已经离开了京城,只要你不说,我便带着你回南梁。在南梁,我还是有一些势力的,还有一座虽然比不上你”满春园“的楼子,但生意也还不错,我可以让你继续做一做你的老本行,每日接十位客人,全年无休,你看这个建议如何,” 王海棠王皇后的脸终于沉了下去,因为她沒有想到段重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來。诚然,这王海棠王皇后年轻之时是个风尘女子,但是幕下之宾绝对都是人中俊杰,但是如今段重却说让她到青楼之中每日接待十位客人,这是对她人格的羞辱,也让王海棠王皇后终于感受到了......恐慌。这是一个尊贵的皇后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段重此时此刻所想的,自然不会跟嘴皮子上说的一样,毕竟这王海棠王皇后好歹还跟自己的老师董仲舒董大学士有着一次极为真挚的爱恋,对于这样性情真挚的女子,段重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下流龌龊的行径的。但是段重却必须这么说,因为这是摧毁一个不论外表还是内心都十分坚强的女人心中的底线所需要的必然步骤。而很显然,这样的行径是十分有效的。 只见王海棠王皇后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关押那位姓廖姑娘的地方,但是那个地方有我手下一段的武道高手护着。如果不是我亲自去,绝对是不会放人的。只要你带着我去,我便告诉你地点如何,” 段重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这王海棠王皇后肯定还在算计着自己呢,向着能够让自己的手下救出自己來,却是沒有想到这一条压根就不现实、不可能。因为王海棠王皇后现在就在皇宫之中,根本就沒有出去,即便段重想带着她走,也难入登天。 所以这样的条件段重想也不用想,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关在哪里便好。有些小手段还是不要耍的好,只要我救到了人,我就会放了你,这是咱们的君子之约,毕竟抓了你我也沒有什么好处不是,所以现在你只需要说出來,廖佳佳姑娘到底关在......哪里。”段重终于是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題,毫无疑问,这一次心理战段重是玩的极为到位的,若是这样还不能骗出廖佳佳姑娘所被关押的地点,那段重真的是要想办法把这王海棠王皇后给带出皇宫去了。 这王海棠王皇后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段重,眼睛之中满是不甘之意,但是许久之后,终于是无奈的低下了头,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地点。而这个地点,却是在燕京城西郊的一处庄园之中。 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一掌劈在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脖颈之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救人 看到了这王海棠王皇后再一次的昏了过去,躺在了床上,段重仍是不放心,有伸出手來探了探王海棠王皇后的鼻息,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塞入王海棠王皇后的口中,这才直起了身子,长长的怂了一口气。 一旁的严婉秋姑娘一直都坐在这房间的角落之中,沒有发出一点动静,只是静静的听着这段重和王海棠王皇后的对话。然而此刻看见段重往这貌美的夫人口中塞着药丸,这才愣了一下问道:“段公子,你这是......,” 段重闻言却是微笑着说道:“不打紧,我自然不会去做害人性命的事情。这只不过是让人睡的更熟的药丸而已,吃了它,二十四个时辰之内都都不会醒來。我需要严婉秋姑娘你替我照看她两天,可以么,” 严婉秋姑娘闻言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询问道:“那段公子你现在......,” “我现在要出宫去就廖佳佳姑娘。这件事情一刻也不能耽搁了。等我事情办妥,立马便回來解决这位夫人。还请严婉秋姑娘小心些,不要让她被人发现了。”见严婉秋姑娘又郑重的点了点头,段重这才放心的站起了身子,对着严婉秋姑娘拱了拱手,纵身从屋后的窗户处跳了出去。 这太子东宫的守卫与后宫相比,就稍许松懈了一些。段重极为小心的绕过了几个队禁军守卫,又是悄无声息的來到了这东宫的大门口。段重整了整衣服,装模作样的走了过去,这门口守卫的侍卫看见了段重,感觉到极为的眼熟,仔细一想这才想起來是今日早上來过东宫的贵客,这才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了。段重急忙媚笑着说道:“大皇子可还在,”却听侍卫急忙说道:“段公子请进,大皇子方才回宫不久,正在宫中,要不您进去找殿下,” 段重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脑袋:“还请这位兄弟进去通报一下,这随便进出还是太沒有礼数了。”对于段重來说,这只要是走进了这东宫之中,大晚上的萧峥嵘自然是要留下自己住一晚的,若是自己可以退却的话,总是会露出些许破绽和心虚了,所以段重更愿意等在这大门口,等着这侍卫通报之后,萧峥嵘自然会屁颠屁颠的出來见自己,只要不进这东宫的大门,自己就能够出去。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便看见这东宫之中远处亮起了灯笼,萧峥嵘屁颠屁颠的走了出來,走到段重面前说道:“师兄,你晚上是去了哪里,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一时间沒有顾得上你,当真是对不住了。” 听到萧峥嵘的话,段重心中顿时一乐。起初还担心这萧峥嵘问起自己的去向,怕他一直找寻自己,还想了好几条借口,结果却是这萧峥嵘压根就忘了自己,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而这一次皇宫之中的大闹,恐怕越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來者是咱们大梁国的三皇子,梁武帝萧和的亲弟弟萧立。而这一件事,自然也沒有人会将段重跟萧立给联系起來,自然也不会对段重......起疑心。所以段重摸着鼻子说道:“因为这宫中的情况太混乱,我便跟着诸位将军一起等候消息,等刺客离开之后,本來想直接出宫的,但是想想还沒有跟你交代过,便特意來跟你说道一声。” 萧峥嵘闻言急忙道:“师兄,师弟方才多有照顾不周还请见谅。只是今日的刺客來者不善,我一时紧张父皇的安危,所以沒有顾全的上你。你看今天天色已晚,师兄不妨在我宫中休息一晚,明早再做计议如何,” 萧峥嵘的提议虽然极为诚挚,但是段重是玩玩不能耽搁的,在这个时刻,时间对于段重來说比黄金还要珍贵百倍,所以自然是不能答应的。急忙摇了摇脑袋,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这么一闹,我原本想要打探的消息还是毫无头绪。现在时间对我來说十分宝贵,必须分秒必争,所以若是你有什么关于廖佳佳姑娘的蛛丝马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你也多帮我留意一下宫中的动向。我府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办,而且我还担心素儿和索亚丽姑娘的安慰,你这里我是万万不能多呆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若是能帮我多打探消息,便算是对得起我这个兄弟了。”段重向來是不乐意欺骗萧峥嵘的,毕竟段重是真心将萧峥嵘当兄弟看待,但是在这一件事情之上,段重也是毫无选择。因为自己绑架的可是萧峥嵘的老娘,便是亲兄弟,也不乐意啊。所以这只能说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萧峥嵘听了段重的话,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师兄说的对,还是廖佳佳姑娘的安危要紧。师兄还是速速出宫,來,我送师兄出去,免得这一路上盘查耽搁时间。”说着便要引着段重向宫外走。 对于萧峥嵘的好意,段重沒有推辞。的确因为今晚这一场大闹,皇宫之中戒备森严,若是段重想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的话,起码是要被盘问个七八次的,有萧峥嵘的带领,的确是省了许多麻烦。这萧峥嵘一直将段重送出了皇宫这才转身离开,而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看着萧峥嵘离开的身影,转身飞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 这是燕京之中一条靠近皇宫的极为崎岖的小巷,段重在萧峥嵘离开之后,便飞速转身进入了黑暗之中。而在这一条小巷之中,段重却是停下了身子。 而在段重停下身子的瞬间,一个影子也同时出现在了段重的身边:“老大,情况怎么样了,”粽子摸了摸鼻子,有些紧张的看着段重。 段重叹了口气:“有一些眉目了,虽然不是最好的情况,但已经算是不错了。希望这一次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咱们一会便去就廖佳佳姑娘。”说着眉头又是皱了起來,“蒋明辰去哪里了,” 粽子摸了摸脑袋说道:“他被皇宫之中的一段武道高手追着呢,想要摆脱还是有一些麻烦的事情。不过以他的能耐,应该沒有什么问題。” 段重点了点头:“萧立和陈帅呢,他们又去了哪里,” 粽子想了想说道:“陈帅帮忙之后便离开了,至于萧立我不清楚,他的行为并非我所能掌控的。” 段重无奈的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去救人,可能对方会有许多高手,或许蒋明辰回來了会更有把握一些,不过眼下已经來不及了,咱们先去好了。” 粽子点头说道:“也好,我给他留个讯息,我们要去哪里,他回去了自然便会看得到。”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再也沒有犹豫,直接和粽子向着城门外飞奔而去。 这一路之上,段重已是将身上的官服换了下去,换成了一身夜行衣,手更是一直紧紧的握着,段重此刻的心情除了紧张还是紧张。倒不是紧张这即将面对的高手时如何的厉害,而是紧张这廖佳佳姑娘到底在不在这王海棠王皇后所说的地点。 眼看着两人飞速奔行,转眼之间已是出了城门,來到了这西郊之上。段重的眼睛在黑夜之中闪着光芒,定了定方向,这才领着粽子继续前进。果不其然,这按照王海棠王皇后所说的地方有一处小院,这小院的位置位于一处小山谷之中,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应该是某位富豪休闲之所。此时此刻,夜已深沉,这小院之中早是沒有了光亮。 段重和粽子潜伏在这校园的百丈之外,只敢远远的看着,因为太近,绝对会被这院子之中的高手所发现。段重摸了摸鼻子看向粽子问道:“这院子之中可有高手,” 粽子聚精会神的向着黑暗之中忘了过去,半晌之后方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段重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粽子叹息了一声:“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段重此刻真是想一巴掌拍死粽子,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说道:“那现在怎么办,硬闯,” 粽子想了想说道:“我先去试探一下,若是对方真的有高手的话,我便将他引开,你再去救廖佳佳姑娘,若是沒有高手的话,我直接便将廖佳佳姑娘救出來便是。” 毫无疑问,这粽子所说的是最笨也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但是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对方的高手不一定会傻到跟着粽子到处跑。不过眼下段重也并沒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允了这粽子的提议。 而粽子在看见了段重点头之后,却是沒有犹豫,纵身直接向着这黑暗之中的院子冲了过去。而段重的心也是随着这粽子的身形捏了起來。段重耗不起,若是这院子之中沒有廖佳佳姑娘,段重便需要将皇后从宫中个给捞出來,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段重此刻一直在祈祷,这院子之中......有廖佳佳姑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拼命 到底救不救得到人,这是一个值得段重思考的问題。正如每次段重有了欲望,是到底要选择去找素儿还是自己解决的时候,都会令段重十分的苦恼。当然,如果这一次能够将廖佳佳姑娘给救出來,段重此刻脑海中的念头就是第一时间把廖佳佳姑娘给......办了,这以后也好多一个选择。所以现在对于段重來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时刻。 粽子的身形已经沒入了黑暗之中,潜伏在这院子的周围,慢慢的靠近,再靠近,而段重的心却是随着粽子的靠近也越來越紧,越來越紧。随着段重无比紧张的心情,黑夜之中传來的是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而段重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这惨叫声的源头來自于......粽子。粽子怎么了。段重心中一紧,暗道一声不好,这惨叫自然不会预示着是什么好事情。果不其然,这粽子向着段重冲了过來,而这屁股后面跟着的是......箭。而且是高密度全方位的箭雨。 毫无疑问,对于段重这种用暗器的行家來说,自然知道这种高密度无差别覆盖性射击箭雨的杀伤性的,即便是一段的武道高手,面对这种情况,那也只有逃跑的份,所以这逃跑的自然包括粽子了,至于段重,除了跑,还能选择什么。 段重吸了一口气,猛然向着一旁的石头背后扑了过去,与此同时,粽子的身影也冲到了身边,跟段重一起躲到了这石头之后。接下來只听到石头表面之上却是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箭矢金属头撞击在石头之上的声音,力道之大,直让这足有一人大小的石头震颤不已。段重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即便这箭雨在一轮之后立刻停了下來,也不敢探出头去,而是向着一旁的粽子问道:“你怎么会被发现的。” 粽子先是吸了一口凉气,然而才极为痛苦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里面有高手。”段重却是一愣:“你受伤了。”一番粽子的身子,却是正好看见这粽子的左臂之上有一支银光闪闪的箭矢。段重心中一惊,沒有想到这箭矢竟然能伤到粽子,又担心这箭矢之上有毒,急忙道了一句:“你先忍忍。”说着竟是猛地将粽子左臂之上的箭矢给拔了出來,“噗嗤”一声鲜血直流,段重却是沒有犹豫,直接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缠在了粽子的胳膊之上。 然而让段重庆幸的是,这箭矢之上并沒有荼毒,不然恐怕够粽子好受了。然而段重却是十分的不明了,以粽子的身手,何以会中了这一箭的。然而段重在仅仅打量了这箭矢一瞬间之后,便已经了悟了其中的原因。因为这一支箭矢,是自己“毒匕”的标准配备,威力无比。而这一瞬间,段重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里。 因为段重想到了一个人,,萧立。对于“雪夜凤凰”的存在,段重是无比的谨慎小心,至于“毒匕”的装备配备,段重也从來沒有给流露出去,所以段重唯一所能够想到的人便是......萧立。因为就在昨日,段重才用三十套“毒匕”的精英装备换取了萧立的......帮助。只不过眼下的情况似乎是萧立刚拿到装备,便把这武器反过來用在了自己的头上。至于这粽子受的伤,那么并不稀奇了,因为这粽子所中的一箭,绝对是萧立亲手所射的。 这一轮箭雨之后,院子便又归于黑暗。院子之中也沒有再出來任何人对段重和粽子进行绞杀,而段重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会选择去......送死。很简单的原因,这萧立是快要突破之人,已经是一段武道高手之中最为顶级的存在,即便是自己加上粽子两个人,都不一定会是萧立的对手,此刻出去,自然是跟送死沒有什么差别。 这躲在石头背后,粽子是快速的用功疗伤,起码要让这伤口......不流血。粽子这辈子沒受过什么伤,所以身上向來沒有带伤药的习惯,段重却是不管不顾,直接伸手从自己的伤口之上摸了一把涂在上面的伤药,又是伸手摸在了粽子的伤口之上,沒有想到这伤药竟然还真有奇效,粽子的流血便立刻止住了。 而段重却是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既然是这王海棠王皇后绑架的廖佳佳姑娘,而这地点又是她亲口所说,那为何萧立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今天晚上这萧立才帮了自己一把,如今又为何会毫不顾忌情面的出手。难道这萧立和王海棠王皇后真的是有什么......关系不成。段重却是猛然想起之前萧立曾经叫自己入宫去联系王海棠王皇后,这才意识到这二人的关系绝对沒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或许这萧立原本就跟这王海棠王皇后有一腿,私底下已经通过某种渠道联系上了。而事实上,将一个要看守的人交给萧立看守,的确会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毕竟这天底下,除了宗师级的武道高手,还真沒有人能够跟萧立相敌对。 之前段重曾经问过粽子,若是与萧立相对,结果会是如何,粽子沉思良久之后,给段重的回答是百招之内,必然落败。而这百招,也是粽子所预料的最好情况,按照实际情况,粽子或许连五十招都......难以撑过。而段重在那时也终于意识到原來一段高手之间的差距也是如此之大。 此刻,段重已经丝毫不怀疑廖佳佳姑娘在这院子之中的。因为段重找不出任何其他缘由來解释眼下这样的情况。虽然这粽子受了伤,又是萧立在看守廖佳佳姑娘,形势已经是极为不妙了,但是段重的心反倒是安定了下來。因为起码段重已经确定这廖佳佳姑娘的的确确是......在这小院子之中。 粽子将伤口的血止住之后,这才扭过头來询问段重道:“老大,怎么办。” 段重摸着鼻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脑袋:“等。”既然萧立沒有冲出來追赶自己,那么段重自然是不会跑的,而眼下的情况,段重身边只有粽子一个人,但是从方才箭雨的密度來看,这萧立身边起码是有好几十号人,还要不排除其中有高手的存在。 粽子一愣:“等什么。” 段重叹了口气:“等蒋明辰。” ,,,,,,,,,,,,,,,,,,,,,,,,,,,,。。。。。。。。。。。 深秋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萧瑟,尤其是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段重和粽子在这石头之后足足是呆了一个时辰,这期间沒有做过任何动作,即便去伸一伸僵直的胳膊和腿,使得这夜晚除了风声的落叶的声音,便只剩下两人细不可闻的呼吸声。而这座小院子之中,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而在这一个多时辰之后,无边的黑暗中终于是又出现了一道影子,这是蒋明辰的身影。段重崛起了嘴巴轻轻的学了一声猫叫,这是两人之间的暗语,而仅在瞬间之后,蒋明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这石头之后。段重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终于來了。”说着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蒋明辰的眉头皱了起來,只是黑夜之中并沒有人能够注意到这样的一个细节:“什么情况。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粽子在一旁一声苦笑,段重却是叹息了一声:“廖佳佳姑娘的确在这小院之中。只不过这我们却是救不出來。”段重叹了口气,看着蒋明辰的眼球在黑夜之中闪烁,继续说道:“因为萧立在这个院子之中。” 段重在蒋明辰沉寂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惊诧,进而问道:“这一次,你带了多少人。” 蒋明辰眯着眼睛说道:“二十三个。够还是不够。” 段重闻言却是叹了口气:“肯定不够,但既然只有这么多,也只能如此了。今天夜里,必须要将廖佳佳姑娘,给我......救出來。谁看着也不行,王海棠不行,萧立也不行。”段重说话的口吻极为坚决,自然是下了极大的勇气和决心的,而且段重沒有时间也沒有能力拖下去了,因为段重眼下还不止这一个麻烦,这皇宫的东宫之中,严婉秋姑娘房间床铺之上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恐怕也足够让段重头疼很久了。 所以蒋明辰摸了摸鼻子,用极为困惑的眼神看了段重一眼,这才询问道:“小主子,该怎么办。”同样,对于段重接下來所要选择的策略,粽子也表示十分的疑惑。 段重摸了摸鼻子说道:“所有人的家伙件都带齐了吧。” 蒋明辰点了点头:“所有‘毒匕’的装备全部完整,足以支撑一场小规模战役,以我们人手的能力,对上普通的高手绝对不成问題,只是......”蒋明辰的话语之中的意思很明显,是担心对面的高手,也便是萧立,段重则是拍了拍胸脯说道:“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统统嗝屁玩完而已。豁出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炸弹 段重极为郑重的看了一眼粽子,眯着眼睛说道:“那个带了沒有,”“那个,”粽子先是一愣,随后顿时明白了过來,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黑色的圆球递给了段重。这颗珠子段重看起來很眼熟,因为段重用过。只不过当初段重所用的时候,所起到的效果并不好,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这颗珠子并沒有用,恰恰相反,这一颗珠子的威力是十分巨大的。就是这几日前,当王海棠王皇后手下的一段武道高手想要抓走廖佳佳姑娘之时,段重便是用这颗黑色珠子跟这名一段的武道高手來了个两败俱伤。说白了,这就是的“雪夜凤凰”在接受了段重系统的火药知识培训之后所研发出來的威力不小的......炸弹。虽然这炸弹的威力跟你段重上一世的比起來相去甚远,但是这杀伤力放在眼下这个世界里也是十分惊人了。 这黑色珠子的产量极少,整个“雪夜凤凰”也不过有数粒而已,而段重随身携带的一粒已经用掉了,而粽子这里还有一粒。当然,段重并不指望这一粒炸药能够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在有准备的情况之下,自己这一粒炸弹给投下去,恐怕最多炸伤一两个人而已,想要伤到萧立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段重还害怕误伤到廖佳佳姑娘。所以这一粒威力有限的炸弹,段重是另有打算的。 而接下來,段重则是做出了一个让粽子和蒋明辰都十分费解的举动,,反身退了回去,在黑暗中找到了潜藏的每一位“毒匕”,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搜身。段重将这二十三位“毒匕”身上的烟雾弹,迷雾弹全部搜集了起來,用一件夜行衣给裹了,沉沉的一兜衣服。这沒名“毒匕”的随身配置包括一枚烟雾弹,一枚迷雾弹,在以前的作战之中已是经常的用到。这烟雾弹的作用自然是释放烟雾扰乱视线,而迷雾弹之中则是含有了一定分量的......**,若是吸入过多,便会昏迷过去。而段重将这二十三名“毒匕”的装备全部搜刮了一番,加上蒋明辰、粽子,总共是二十五枚烟雾弹,二十五枚迷雾弹以及一枚炸弹...... 说实话,这烟雾弹和迷雾弹在实战之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极其微小,因为段重现在所处于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研发这种热武器,完全是段重依靠极其简单的化学原理做出的袖珍版,一般“毒匕”只会用于抢占先机或者借机撤离逃跑而已,想在实战之中带來什么杀伤性效果是十分困难的,况且这烟雾弹和迷雾弹的造价昂贵,工艺复杂,并不是那么好补充的。而段重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段重将这一包烟雾弹、迷雾弹和炸弹的混合包裹结结实实的捆了严,交到了粽子的手中,有随手从一旁的一名“毒匕”手中拿过來一张暗弩,随即领着蒋明辰和粽子复又來到了方才潜伏的大石头之下,极为郑重的询问粽子道:“牵制住萧立,一盏茶的时间,能否做到,” 粽子摸了摸鼻子,心中估算了一下:“一盏茶的时间差不多正好百招,应该可以。”段重闻言点了点,又拍了拍蒋明辰的肩膀说道:“你和粽子一起牵制住萧立,记住,牵制住便可,切莫大意受伤或丢了性命。”看见两人都点头应允,段重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手中裹着一堆“热武器”的包裹塞给了粽子:“从这里将这个包裹扔进院子之中,可不可以,” 粽子接过包裹掂了掂重量,再向这院子看了一眼,这石头距离院子的距离约莫五十丈远,若是以粽子的臂力,运用真气的话,倒是的确可以扔到。所以粽子略微思量一下,便点了点头。而段重则是说道:“我说仍,你便扔过去。” 段重说罢便拿起了手中的暗弩,上弦,用从衣服袖子上扯下來一块布条,极为仔细的缠到了箭头之上,之后又是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将这箭头之上的布条点燃。段重知道,或许这一箭不论是粽子还是蒋明辰來射,都比自己要稳上一些,但是段重依然选择了自己來射这一箭,因为段重这个时候,只敢相信自己。 眼看着这箭头之上的布条逐渐燃起,慢慢的表要烧到最旺之时,段重猛然将暗弩从石头之后抬了起來,同时低喝一声:“丢。”粽子手中的包裹便如同流星一般划着弧线向着五十丈外的院子飞了过去,而在粽子脱手之后的瞬间,段重手中暗弩之上的箭矢也带着火光喷射而出,目标正是那粽子所抛出的包裹。 就在这包裹几乎要落入院子的瞬间,段重的箭矢也射中了这一个包裹,接着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包裹都炸裂來开。 而在这爆炸声响起的一瞬间,段重的眼睛终于是亮了起來,因为他看到的胜利的......希望。而此刻,段重并沒有急着动身,因为还不是时候。段重的打算此时此刻已经是十分明了了,便是想用这炸弹的爆炸之力将这烟雾弹和迷雾弹全部给炸裂开來,覆盖住这整个院子。 段重自然知道单个烟雾弹或者迷雾弹的作用是有限的,但是所有的一起炸裂开來,效果便不一样了。虽然这些弹药单个的威力极小,但是一旦集合起來,那便是十分的恐怖了。段重不指望能够将这院子之中所有的人能够迷倒在地,但是段重相信这院子之中的人恐怕或多或少都会吸入一些,而一旦吸入,那么便意味着这战斗力去了六七成,这样一來,胜算自然是大了许多。当然,段重自然是不指望萧立这种人会被这迷烟迷雾所影响,所以段重眼下唯一的指望便是让粽子和蒋明辰拖住萧立。不论任何情况,他们两人的任务只是......拖住萧立。 段重在心中倒数了十声。而在数到一之后,段重一声低喝:“冲。”随即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着这小院子冲了过去。而段重身后跟着的,则是粽子和蒋明辰,以及这二十三名“毒匕”。 而段重在冲向院子的时候,这院子里只是射出來稀稀疏疏的几十根箭矢,根本毫无威胁可言,段重心中当即一宽,这办法果然奏效,效果立即便显露了出來。然而正在得意之时,一支箭矢却是带着锐不可当之势向着段重直射而來,直让段重呼吸一窒,想要闪躲,却发现根本躲无可躲,因为这箭矢的威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了。而这射出箭矢的人,只能是萧立。段重心中一沉,手中宝剑出鞘,银光闪烁横在身前,却是想要跟这一支箭矢硬拼。而一旁的粽子却是一声低喝,手中同样银光猛闪,却是闪身冲着段重直冲过來,一剑劈在了这箭矢之上,接着便是“啪啦”一声,这根箭矢却是被粽子从中劈断。然而这箭头的威势虽然被粽子一阻,但威力依旧十分惊人,段重将宝剑横在身前,却听“嘭”的一声脆响,这箭矢直接砸在了段重的箭矢之上。这锋利的宝剑竟是被砸出一个小坑來,而段重也是一声闷哼,胸口被和大力一滞,几乎一口气喘不上來。幸而是沒有伤到皮肉,不过胸口依然是疼痛不已。然而段重不敢有丝毫的停滞,当即一咬牙向着院子冲了过去。 这院子沒有一丝灯光,但是段重的眼睛在这个时刻却是无比的明亮,纵身翻过围墙,段重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人,,萧立。而在他身边则是数十名手持兵刃的黑衣人。 看见萧立之后,段重沒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便冲向了这黑衣人群之中。而粽子和蒋明辰随后而至,则是直接扑向了萧立。后面紧跟的二十三名毒牙则是毫不犹豫的跟这手持兵刃的黑衣人群战在了一起。 段重这一次的目标很明确,那便是冲过人群,直接到后面的屋子之中去找寻廖佳佳姑娘。时间对于段重來说是万分宝贵的,浪费了一秒的时间,便可能会多了一次变数,而段重不希望有任何的变数,所以只能选择硬闯。然而让段重欣慰的是,这挡在身前的黑衣人群实力着实是不济,段重两三剑便能劈倒一个,应该是方才爆炸的烟雾弹和迷雾弹起了效果。所以段重心中一喜,扭头一看,粽子和蒋明辰果然是把萧立给缠住了,只是这情势却是不容乐观,所以段重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冲入其中。 段重一声低喝之后,终于是劈翻了眼前最后一名拦路的黑衣人,同时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这个时候自然要借着光亮去寻找廖佳佳姑娘的。 “嘭”的一声,段重闯入了第一间屋子。沒有人。第二间,也沒有人。第三间,依然沒有人。而就在段重踢开第四间屋子的大门的时候,终于是发现屋子滞洪有人了,而其中一个,正是满脸惊恐的廖佳佳姑娘。 而另外一个,段重第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熟人,而且是仇人。因为段重背后的伤便是拜此人所赐。正是那日劫走廖佳佳姑娘的黑衣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宇宙 在看到眼前这个黑衣人的时候,段重的心已经沉了下去,一段的武道高手,到底是个什么概念。起码以段重现在的水准,想要打赢是基本沒戏了。何况这“炸弹”也沒有了。所以段重脑子有些混乱,因为段重并不知道如何从这个黑衣人的手中将廖佳佳姑娘给抢过來。 这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卧室,廖佳佳便在这卧室之中的床上坐着,满脸的惊恐表情,却是连呼喊的勇气都沒有,只是在看见段重之后露出了一些激动而又期盼的神色。这一点,段重自然是看在眼里。而就在这离床榻不远处的桌子旁边,黑衣高手便这么冷冷的坐着,看着段重,一言不发。 虽然段重脑海之中已是万分凌乱,但是这并不能阻挡段重下意识的向着廖佳佳姑娘冲了过去。段重冲出去的速度极快,然而这黑衣人出剑的速度更快,在段重冲到廖佳佳姑娘身边之前,一柄剑已经横在了床前,死死的拦住了段重的去路。而段重沒有丝毫的犹豫,这个时候又能管对方是不是一段的武道高手,即便是宗师级高手,段重也要劈过去。 只听一声脆响,段重的宝剑与黑衣人的利剑交在一处,毫无疑问,这是段重倾全力的一击,这一剑下去,段重只感觉手中宝剑一阵极为剧烈的颤动,几乎将整个手臂震麻,仿佛失去知觉一般。然而段重却是猛然一咬牙,原本是要弹开的宝剑却是被硬生生的给压了下來,而段重的剑锋便划着这黑衣高手的剑锋向上顺去,竟是想要直接划向这黑衣高手的手,若是段重这一招下來,恐怕这黑衣高手握着宝剑的手肯定是要保不住了。 然而却听这黑衣高手一声冷哼,终于是从椅子上动了起來,握着宝剑的又是猛然一翻,却是瞬间将段重划上來的宝剑压了下去,剑势顺势向下,反而要去砍段重的手腕。情势一瞬间急转直下,段重心头一凛,手中却是丝毫不慢,沒有握剑的左手却是猛然张开,向着黑衣人砸出了两枚毒针。 然而这黑衣人却只是一声冷哼,同样是伸出左右,在空中轻轻一抓,便将两杯毒针抓在了手中,然而这一抓,这一抓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足以显示出这黑衣人的实力之强横,然而这黑衣人却是始终忽略了一点,,这是毒针。就在黑衣人抓住毒针,与毒针触碰的手指皮肤之上,一股墨色迅速的蔓延开來,瞬间便已是覆盖了整个左手,黑衣人当即一声惨叫,将手一缩,同时划向的剑也一顿。段重见势急忙撤剑,这原本几乎就要被砍断的手腕终于是保了下來。而这毒针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能对这一段的武道高手造成威胁威胁,只见这黑衣高手稍微运功,便把毒液从手指之中逼了出來。 然而仅仅是这逼毒的时间,却给段重了极大的时间和机会。而便是利用这种时间和机会,段重直接一个扑身,又向着廖佳佳姑娘冲了过去。眼看着段重即将得手,这黑衣人却是猛然又动了。只是这一切都在段重的意料当中。 从开始到现在,段重一直知道眼前的这位黑衣高手是在瞧不起自己,不愿意显露出真实的实力來,虽然这的的确确是大实话,让段重的自尊心大受挫折,但是却又无疑给段重创造了许多机会。从不可能中寻找可能的机会。 段重猛地一声轻吒,手中宝剑在火光之下划出了万千光影,猛然击碎了一旁窗台之上的一个瓷瓶,顿时间碎片漫天,段重却是将剑身一横,猛然拍了出去,竟是将这漫天测瓷瓶碎片全部射向了这黑衣人高手。 这黑衣人高手却只是冷然一笑,以电光之速划出万千剑影,仅仅是一瞬之间,便是将这飞來的瓷瓶碎片全部给拍落在地。然而这些瓷瓶自然不可能是段重的意图所在,而这黑衣人高手在击落了漫天的瓷瓶碎片之后,脸色陡然一变,因为这名黑衣高手看到了紧跟在这瓷瓶碎片之后的......是一粒黑色鹅蛋大小的......珠子。而正是这样的主子,足以让黑衣高手记忆深刻,一辈子都忘不了。 因为就是在几天之前,段重便用的是这样一颗小珠子,爆发出了极为可怕的威力,便是身为一段武道高手的黑衣人,都被炸的不轻,直到如今伤势也沒有恢复,而人类对于未知向來是最为害怕的,而对于这种來历不明、又具有无边威力的小黑珠,更是无比的忌惮。而且这黑衣人知道这种珠子一触既爆,根本不敢用剑去挡,唯一的选择便是......后撤。这所有的事情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名黑衣高手看见了段重丢出的黑珠子之后,沒有丝毫的犹豫,便向后退了出去,这是作为一个高手面对危险之时的本能和直觉。然而这名黑衣高手却疏忽了很多地方,譬如说这名黑珠子的落点正好是在黑衣人所坐的桌子旁,旁边紧挨着的便是廖佳佳姑娘的床榻,若是一旦爆炸,这廖佳佳姑娘便会顷刻之间香消玉损了。而段重更是直接跟在这黑珠子之后冲了过來,丝毫沒有害怕这珠子爆炸威力的神情。 而这粒黑珠子瞬间便已经砸在了桌面之上,然后便是“嘭”的一声响动,却不是黑衣高手意料之中的的一声巨响。这一声响动不大不小,却是随着爆炸散发出了一阵烟雾出來,而段重却是随后其身而至,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抱起了廖佳佳姑娘,反身向着屋外冲了过去。而这黑衣人高手却是只看到了一阵烟雾弥漫,便察觉到段重已经将廖佳佳姑娘给......抢走了。 不得不说,段重这一招玩的是心理战,出于人脑思维的惯性。在段重看來,不论是烟雾弹、迷雾弹还是炸弹,都是属于热武器而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便它的威力十分的......有限。所以虽然这“毒匕”每人都会配备烟雾弹和迷雾弹,但是在给萧立的标准配备之时,却是把这些“热武器”全部给扣除掉了。这也为为何段重一大包烟雾弹、迷雾弹丢过去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一样。所以说,除了自己的“雪夜凤凰”之外,几乎沒有人了解段重手中的“热武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而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便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事情來。 而在方才收集这些“热武器”之时,段重却是有意把自己身上的烟雾弹和迷雾弹给留了下來,也算是留了一个心眼,因为谁知道这看守廖佳佳姑娘的会是什么样的高手。幸而这“雪夜凤凰”所制作的烟雾弹、迷雾弹还是炸弹不论尺寸、大小、外观都相差无几,若不是仔细观察,决计是看不出來什么差异的,故而段重可以用一颗烟雾弹唬住了这名黑衣人高手,为营救廖佳佳姑娘创造出了一丝......希望。 段重虽然已经成功的抱起來廖佳佳姑娘,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和她的颤抖,甚至已经冲出了房间,向着院子外面飞奔而去。然而这都不足以让段重欣喜。因为段重接下來所要面对的是一名一段武道高手的追击,而且还是抱着一个人跑的情况之下,这对于段重來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不,应该是一名令人绝望的消息。 在冲出屋子的一瞬间,段重已经察觉到这整个院子之中的黑衣人已经被“毒匕”清理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说方才段重所投出的烟雾弹和迷雾弹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这些黑衣人竟然沒有什么抵抗力的就被差不多清洗干净了。要知道,段重从冲入第一间房间直到救出了廖佳佳姑娘,所用的时间也不过是十來个呼吸而已,这在廖佳佳姑娘被囚禁的房间所发生的事情看似耗费了不少时间,但是实际上却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电光火石而已。 而段重一瞥眼,却是看见一旁院子之中,蒋明辰和粽子正在和萧立搏杀,说这是搏杀,因为这其中的招式的确凶险无比,令粽子和蒋明辰险象环生。战斗之激烈,使得一旁的“毒匕”连插手的机会都沒有,若是冲入战圈,恐怕立刻便会被刀光剑影给割的身首分离。 段重向來是一个体恤手下,不会让手下轻易牺牲之人,而段重也极为清楚,若是自己能够抱着廖佳佳姑娘摆脱身后一段武道高手的追杀,那么自己手下的的“毒匕”势必要充当炮灰的效果。想要阻拦住这名一段的黑衣高手,即便是精锐的“毒匕”,也只能用生命來拖延而已。一条性命,拖延一秒钟。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很好的打算。 所以段重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猛然冲到三名“毒匕”身边,将廖佳佳姑娘塞入一名“毒匕”的怀中,低喝一声:“你们几个护着她走。决不能出任何差错。”说罢却是一横身,整个身子转了过來,手中的宝剑银光闪闪,却是正好迎上了冲上來的黑衣武道高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搏命 对于段重來说,眼下所面临的唯一问題是如何能够......活下去。段重每多争取一秒正,那么便意味着廖佳佳姑娘逃跑的可能性便大了一分。这一场战斗,到了最后依然还是成为了高手之间的对决。“毒匕”在这个时候的用途并不大,而现在唯一的任务更是护送着廖佳佳姑娘离开。 以三对二,粽子、蒋明辰加上段重,对上萧立以及另外一名不知名的一段武道高手。虽然段重一方占据了数量上的绝对性的优势,但是实力上却是完全反过來了。以粽子和蒋明辰这样接近于一段高手水准打暗杀者,对敌上萧立依然是险象环生,只有抵抗的份,毫无还手之力,若是不粽子和蒋明辰拼了老命拖住了萧立,段重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营救廖佳佳姑娘。而且段重还并不知道粽子和蒋明辰有沒有负伤。 而段重眼下自己所要面临的问題恐怕要更为的......严重。以二段的修为去抵挡一段的高手,即便是拖延住时间,也并不是一件对段重有利的事情。而无疑,段重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拿着鸡蛋去撞石头,而且还是一块......极为硬的石头,段重现在所希望的是既让这撞石头的鸡蛋不碎掉,还能跟石头硬杠一会......这的确是十分理想化的梦想。 然而不论如何,这段重眼下所需要面临并且要解决的唯一问題便是如何去面对眼前这名......一段的黑衣高手。而且段重已经沒有了任何手段和小花招能够像方才救出廖佳佳姑娘那样戏耍一下这名一段的武道高手。所以接下來,段重需要聚精会神的去应对这即将到來的决斗。或许是......搏命。 段重的眼睛一眯,手中的宝剑被紧紧的握住,整个身子如同一张被拉好的弦,只要有任何动静,便会如利箭一般飞射而出。段重此刻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到了如何的地步,但是段重起码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段重并不是如同粽子那样,每日都会勤练武艺,稳扎稳打,恰恰相反,段重是极喜欢偷懒的人,能不出手便不出手。但是一旦出手,往往都是险象环生,需要去搏命的比斗。在段重的印象之中,好像还沒有那几次出手不会受伤的,而且还都是重伤。这无疑给段重的身子带來了极大的不良影响,但是真正高手的突破往往就是生死相搏之间,所以段重能够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进步的速度。越接近死亡,飞跃便会越大。 但是如今,段重的修为到底增长到了什么地步,段重自己都不清楚,但眼下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那便是肯定不会是这黑衣人的对手。至于到底差了多少,只有打过了才知道。 所以段重沒有丝毫的犹豫,也不能犹豫,因为只有抢占先机,才有一搏的可能。手中的剑和身子一同绽放出一道银光,向着这刚刚从房屋之总冲出來的黑衣人高手冲了过去。 段重的剑是杀人的剑,一旦杀不了人,那么威力便会大打折扣。所以段重这一剑出去的时候,需要沾血,段重并不喜欢杀人,但是有的时候却不得不杀人,譬如就在段重眼前刚刚从**的药效之中恢复过來,迷迷糊糊站起身子的黑衣人,段重的利剑便毫不犹豫的从他的脑袋和身子之间划了过去,鲜血喷涌,身首分离。而段重也意识到,自己杀了人。整把剑如同活了一般,让段重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和愤怒。在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的技巧,只需要......砍下去。 在这一瞬间,段重的宝剑仿佛被鲜血所燃,发出了极为炙热的光芒,段重整个人更是宛如一只从地狱之中窜出來的恶魔,不需要理智,也不可能有理智,所有的力量化为了一剑,目标便是正前方的......黑衣武道高手。 而这名高手看见了段重的剑势,原本追击的速度顿时便慢了下來,整个人身子一顿,手中的宝剑也是猛然提起,迎着段重的剑锋便刺了过來。 段重一声怒吒,眼睛之中除了这黑衣高手的剑锋之外,再无它物。身体之中所有的力量都积蓄到了这一剑之中,杀人的剑,必要杀人。 “铿”的一声厉响,两柄宝剑击在一处,这整个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而这两柄剑锋相交之处,一圈涟漪竟是慢慢的泛开,如同水中的波纹一般不断的放大扩散,在这一时刻,时间宛如凝固,便是连粽子、萧立、蒋明辰三人的身子都仿佛慢了下來。 “铿。”又是一声脆响,然而这一声脆响却不是來自两个兵刃相交,而是两把剑所同时发出的。这段重手中的宝剑“刺啦”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细的裂纹,瞬间又是扩散开來,接着便是“嘎嘣”一声整个渐剑尖被崩裂开來,而这断裂的剑尖竟是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向着段重直飞而來,瞬间末日了段重的肩头之中。段重一声闷哼,整个身子如同纸鸢一般抛飞出去,肩头所喷射出的鲜血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啪啦”洒在地面之上。 而与段重交手的黑衣高手手中的长剑紧接着也是“嘎嘣”一声断裂开來,剑尖直接掉落在了地面之上,同时嘴巴之中发出了一声闷哼,身子猛地向后倒退了两步,整个人的身子更是一弯,显然是被段重的剑势冲击不清。黑衣高手的眼神一下子迷离起來,因为沒有想到这段重的一剑之威竟然达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以二段的修为实力,竟然是能够拼断一段高手手中的宝剑,并能够震伤对手,这并不是黑衣高手所能够接受的。 然而更为令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仅仅是在这黑衣高手发愣的时间,段重竟然又从地面之上飞身而且,整个人一个虎扑竟是直接冲了上來。要知道,这段重此刻肩膀之上还扎着剑尖,手中的断剑早已是不见踪影,竟是这么直接的赤手空拳扑了上來。 黑衣高手脸上的不解之色却是越來越浓,段重这样的举动无异于送死,还是极为执着的送死。不过段重既然冲了上來,这黑衣高手也沒有躲避的必要,手掌猛然一翻,直接对着段重的胸膛便拍了过去,然而这段重却是根本不闪不避,整个身子便这么迎着这黑衣高手冲了过去。而这个时候,黑衣高手终于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是想要收手,却是再也來不及了。 这黑衣高手的手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段重的胸膛之上,段重猛地一声惨叫,却是丝毫不退,一只手死死抓住了这黑衣高手拍出來的手掌,另一只手却是猛地将自己肩膀之上的剑尖拔了出來,也不顾锋利的剑尖划破了手掌,将这染着鲜血剑尖向着这黑衣高手的脖颈刺了过去。 而就在黑衣高手的手掌拍中段重之后,在段重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黑衣人高手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眼神之中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这段重,竟然是穿有猬甲。这猥甲便是依照刺猬的外形所制,穿于身内,却是有凸起的尖刺,只有肉章拍到这猬甲之上,绝对是血肉模糊。段重此行为了救出廖佳佳姑娘,可是下了血本的。这猥甲本來早就存在,只是段重用剑,黑衣人高手也用剑,根本沒有肉掌相搏的可能性。所以段重所要做的,便是要......剑断。段重极为清楚的知道,若是想要赢下眼前这名一段的黑衣武道高手,仅凭实力是绝对不可能的必须要借助外力相助,而粽子和蒋明辰却是又根本无暇相顾,所以唯一的机会便是双方断剑,肉掌相搏,让这名黑衣的武道高手着了段重的套,才有可能成功。 即便段重的谋算能够实行下去,也是在两败俱伤的前提之下,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幸而段重的命向來硬得很,每每到了生死关头,即便身受重伤,也能够留下一条性命來。譬如说......现在。 黑衣武道高手的额手掌在击在段重胸口的一刹那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力道顿时便减了大半,再加上这段重猬甲的防护功效,这一掌拍到段重身上的力道,已经是消减大半,不足以威胁段重的性命了。所以段重在受了这一掌之后,只是从口中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然而这从自己肩头拔出的利剑却已经扎入了这黑衣武道高手的脖颈之上。 鲜血激射,黑衣武道高手身子猛然顿住,伸出手捂住被利剑刺穿的脖子,整个人僵立当场。接着便是发出了一声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之声,猛然将脖颈之上的剑尖拔了出來。 “哗。” 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这黑衣武道高手的脖颈之中喷射而出,顿时将段重的整个人都浸成了血人。而段重整个人也立刻呆在这里,段重无论如何也是沒有想到,自己这一剑竟是扎入了这黑衣武道高手脖颈之上的动脉之中,而这一扎,以段重的力道,纵是天王老子,也断无活命的道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血水终于是喷射完毕,而这名一段的武道高手,也“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再也沒有了反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或死 段重此刻脑子有一些混沌,以至于整个人的神经都反映迟钝起來。因为段重并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这对于段重來说,是一个怎样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以至于段重忘记了身上的巨痛之感。 段重身上到底有多么严重的伤,这个时候便是段重自己也不清楚。背后原本被火燎的伤势在一番剧烈拼杀之下,伤口早已是崩裂开來,再加上肩头这被剑尖刺入的伤口,足有两寸多深,几乎将段重刺了个对穿,再加上这黑衣高手足以将段重打的吐血的掌力,这样的伤势,也足以是骇人听闻了。幸而这段重的体质从小便异于常人,底子过硬,不然就此一命呜呼也是极有可能的。而活下來这一件事情,虽然足以让段重感到十分的高兴,但并不是让段重最为欣慰的事情,最让段重欣慰的事情,是终于救出了廖佳佳姑娘。 此时此刻,段重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在这黑衣人倒下之后,段重也是砰然倒地,便是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沒有,任由着疼痛感肆虐全身,任由着血水顺着伤口流淌到地面之上。或许此时此刻,段重应该去逃走,但是却已经沒有了力气。或许此刻生命力已经逐渐的在流逝了,但段重已经懒得管,也无力去管了。 然而,这战局总算是让一旁激烈战斗的萧立以及粽子和蒋明辰所察觉到,然而这 第一个反应过來的不是粽子,也不是蒋明辰,而是萧立。只见这萧立注意到了场中的局势之后,竟是如发了狂的野兽一般脱离了战圈,冲着这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死绝的黑衣武道高手冲了过來。一把将这黑衣武道高手搂在怀中,眼神之中却是多了说不出的痛苦和愤慨。 而借由这一机会,粽子和蒋明辰也终于得以喘息一阵,却是立刻飞身冲到段重身边。粽子一看段重浑身浴血,也不知道哪些是段重的,哪些是黑衣高手的,顿时吓得肝胆欲裂。急忙将真气毫无保留的输入段重体内。半晌之后,段重终于是喘过了一口气來,极为虚弱的说道:“放心......还......死不了。” 听到段重说话,这蒋明辰和粽子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两人当即对望一眼,立刻打定了主意,,趁着萧立沒有注意,逃。粽子低声对段重说了一句:“忍忍。”也不管有沒有触碰到段重的伤口,直接将段重抱了起來便想要逃跑。 哪知道刚一动身,这萧立的声音却是冷冷的传了过來,而这冰冷的声音之中,竟是带着无比的愤慨和恼怒:“休想走。”这萧立的声音一出,满是死亡萧肃之意,这粽子和蒋明辰听到了萧立的声音之后,竟是不由自主的定下了身子,跨出的步子竟然是再也迈不出去。 这萧立面色冰冷的站了起來,怀中抱着这名黑衣高手的尸体,指着粽子怀中的段重说道:“你杀了我儿子,我便要你拿命來偿。” 听了萧立这话,不论是蒋明辰和粽子,都同时愣住了。谁也沒有想到,这位不知名的黑衣高手,便是这萧立的......儿子。而段重听到这一句话,更是猛然的警醒了过來,这黑衣人是萧立的儿子,自己亲手所杀的是......萧立的儿子,整个一瞬间,脑子之中又是充斥了无数的头绪,偏偏却又杂乱无章,凌乱无比。但无论怎样,段重也知道自己是惹上了......大麻烦了。而且是一辈子的大麻烦。 萧立是什么人,一段巅峰的武道高手。而且随时可能突破。手下的势力更是摸不清楚,但是身为大梁国的三皇子,这残留下來的势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段重现有实力所能比拟的。杀人人家亲儿子,这样的罪过可是比睡了人家老婆这种绿帽子要严重的多,搞不好这萧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段重一个不小心便让他断了香火,这罪过可是......真的无比大了。所以此刻即便身受重伤,也是知道这麻烦真的是......大了去了。 萧立手中的宝剑已经开始嗡嗡作响,已然是杀意浓重。粽子也是无比紧张了起來,将怀中的段重交到了蒋明辰的手中,自己却是横身拦在了段重的身前。粽子的意思很简单,那便是让蒋明辰带着段重先走,这里便有自己先挡着。而蒋明辰自然也是对粽子的意思心领神会,却是抱着段重便要离开。 这萧立看见蒋明辰抱着段重要走,哪里可能允许,手中的宝剑如同长虹一般便落了下來,脸上的疤痕在黑夜之中依然显得万分狰狞可怖。粽子也是一声低啸,手中的宝剑赫然迎上。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蒋明辰怀中的段重却是扯着嗓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一句:“住手。” 这一声喊了出去,便是连段重自己都沒有想到会起到如此好的效果。萧立的动作停了下來,粽子的动作也停了下來。两人都同时看向了......段重。而萧立的眼神更是想杀死段重,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临死之前,你还想说些什么,”对于萧立來说,此刻的段重,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萧立留给段重的话,是最后的......遗言。 段重本身就沒剩下多少力气,这一番嘶吼之后,胸口顿时一阵窒息之感,几乎喘不上气來,蒋明辰却是急忙将真气输入段重体内,帮段重顺了一口气。段重休息半天,这才终于是恢复了过來,说话的声音却是变得细如蚊蚋,还好真深夜寂静无比,纵是再小的声音也是听得清楚,只听段重苍白着脸说道:“你不能杀我。” 萧立的脸立马变得更加的冰冷:“笑话。杀人偿命,你今日非死不可。有什么遗言,便快快的说出來吧。” 段重却是极为困难的摇了摇脑袋说道:“你不能杀我。因为你只要杀了我,你的大业......这一辈子也是......实现不了了。”段重说话说得是极为困难,每一个字都要顿上一顿,只是这每一个字都极为清楚的传到了萧立的耳朵之中。而萧立在听到段重的话之后,原本便极为狰狞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却听段重叹了口气,用着极为细微的声音继续说道:“只要你不是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杀了我,你便永远不可能完成你的大业。”段重话语之中的意思很明显,包含的语义也很明了,那便是**裸的威胁。 在这个时候,段重自然是不能顾及自己的颜面问題了,要把自己家里的老祖宗给搬了出來。萧立无疑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而具有野心的人往往会具有同样一个特点,那便是不择手段的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对于道路之上的阻碍,要么抹除,抹除不了的,便会......妥协。无疑,段重家里的那位老祖宗,,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段正经是一位极为护短的人,只要萧立还沒有突破为宗师级的高手,那么只要敢出手杀了段重,所要面对的便是來自一位宗师级高手的追杀。而这样的举动所带來的后果无疑会是十分可怕的,一位宗师级的武道高手,会给自己的势力带來毁灭性的打击。所以萧立在做这样的事情之前,需要去思考到底......值不值得。以萧立现在的能力,想要杀死段重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粽子想要离开,萧立却是根本阻拦不了,那么便意味着今天今天会有活口安然离开,只要有一个人离开,那么便意味着段正经这位极为护短的宗师级高手会得到消息。而一旦得到了消息,萧立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了。 杀了段重,这萧立想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的大业便会无限期的搁浅,搁浅到萧立有能力面对段正经的那一天,但是想要等到那一天,谁也不知道要多久,或者等着段正经归西,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而若是今日选择了不杀段重,那么便意味着萧立彻底放弃了杀段重的这一个念头,因为段重的身后,永远会站着这么一位护短的老祖宗。而段重自身的实力和势力都是会不断的发展壮大,错过了今日,萧立想要为自己的儿子复仇,便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了。 眼看着萧立的拳头握的越來越紧,眉头也是越來越紧,段重却是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來。段重并不知道这一句话是否能够让这位大梁的三皇子放弃杀子之仇,因为段重压根就沒有想到这位黑衣高手会是萧立的......儿子。所以段重只是在赌,赌萧立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而放弃了自己的大业和梦想。所以此时此刻,紧张之感已经替代了身上无以复加的疼痛。 萧立的脑袋抬了起來,眼神之中依然是无比的杀意很愤怒,然而却是盯着段重死死看了良久之后,终于是咬着牙狠狠说道:“你们走......这一笔账,咱们迟早要算清楚。” 蒋明辰和粽子闻言,却是沒有丝毫的犹豫,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一座小院,只留下萧立一人站在黑暗之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休憩 段重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时候,是伴随着无比剧烈的疼痛之感。此时此刻,段重甚至可以用体无完肤來形容自己了,身上的伤势真的是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这个时候段重还能察觉到自己活着,当真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略微动了动身子,嘴巴却是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睛也终于是缓缓的挣了开來。听到段重的声音,一道人影立马便窜到了段重的身旁,极为急切的说道:“小主子,你醒了。”段重睁眼看到了粽子的脸,以及他那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心中顿时一动,本來想点一点头,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不了脖子,只能无奈的应了一声:“嗯。”粽子闻言却是极为激动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小主子,我这便去给你拿药。”说着便要起身,段重却又开口询问了一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粽子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对段重说道:“小主子,咱们还在这‘翠微居’的院子之中,眼下只有这里才能够给小主子你疗伤,其他地方都有些太过远了一些。至于廖佳佳姑娘,小主子你也不用担心,蒋明辰已经领着‘毒匕’护着廖佳佳姑娘去找素儿姑娘她们了。绝对是不会出事情的。”段重点了点头,粽子见段重无事,这才扭头出了屋子去给段重端药。 眼看着粽子出了屋子,段重的脑子却是又乱了起來。将整个事件的经过细细的捋了一遍,从这黑衣人高手劫走廖佳佳姑娘开始算起。段重之前从來沒有想到这黑衣人高手会是萧立的儿子,因为这名黑衣人高手既然是王海棠王皇后所派出來的,段重自然无法将其与萧立三皇子联系起來。但是眼下萧立竟然说这黑衣高手是自己的儿子,一瞬间段重的脑子便被点燃了,终于是察觉出了一点......味道來。 当初段重便曾答应萧立帮助他跟宫中的王海棠王皇后进行联系,段重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矛头,而这名原本是王海棠王皇后手下的黑衣高手突然出现在了看守廖佳佳姑娘的位置之上,段重更是觉得疑惑了,已经隐隐的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而再听到了萧立明眼这黑衣高手的身份的时候,段重的心中便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想。 这样的黑衣高手,也只可能在萧立这等高手的**之下,才会以此年纪有此的修为。而这萧立和王海棠王皇后必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往大胆的方向去猜测,这王海棠王皇后和萧立说不定还......有一腿,这名黑衣高手或许便是萧立和王海棠王皇后的......私生子。不然为何能同时为王海棠王皇后和萧立两人服务,不然萧立又为何会对王海棠王皇后的事情如此的......上心。 然而无论如何,这些都是段重的臆想而已,至于到底真相是如何,段重也并不清楚,然而想到此处,段重心中却是猛然一惊,因为段重突然想到了这还在严婉秋姑娘房中的王海棠王皇后。段重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若是昏迷了太久,把这一国的皇后给晾着,这玩笑可就开大了。所以立马便警觉了起來。等粽子端着药走进屋子之后,段重急忙开口询问道:“我睡了多久。” 粽子一愣,将药碗递到段重的面前说道:“一天一夜,整整十二个时辰。”段重抬头向窗外看去,这天色已经大亮了,恐怕应该说是一天两夜才是,又何止是十二个时辰呢。心中顿时一慌,掐指算了,这王海棠王皇后的药效也要差不多到了,要是突然醒來,就麻烦大了。段重心中一阵思量,却是想端碗喝药,沒想到右边肩膀却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这才想起來自己肩膀上被剑刃刺了个对穿,这右胳膊一段时间之内算是废了。 左手端起碗,将药水一饮而尽,丝毫沒有顾及到药水的苦涩,满脑子之中都是如何去解决王海棠王皇后的事情。然而思量半天,却是始终沒有想到一个什么好的办法來,以段重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便是连走路都有些困难,更何况进宫。原本段重是想要甩手不管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的,但是却又不能连累廖佳佳姑娘,一番思量之下终于还是需要有个定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向站在一旁的粽子说道:“你现在即刻进宫一趟,是要光明正大的进宫,我这里有萧峥嵘的腰牌,不会有人拦你,你进宫之后直接去找萧峥嵘,告诉他就是他老娘绑架了廖佳佳姑娘,我现在已经把廖佳佳姑娘救出來了,而他老娘就在严婉秋姑娘的屋子里,让他自行去解救吧。”说罢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段重知道眼下最好的方法便是对萧峥嵘一五一十的招出來,若是萧峥嵘还把段重当兄弟看待的话,就不会过于为难段重,毕竟这王海棠王皇后也算得上是毫发无伤,而段重觉得这萧峥嵘大皇子是真心喜爱严婉秋姑娘的,断然不会至于对她怎么样。只是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出现一些......缝隙。但是对于此,段重段重也是表示无可奈何,又对粽子交代了一句:“若是严婉秋姑娘想要出來,你便把她接出來。当然,这要先询问一下萧峥嵘的意见。”段重说罢闭上了眼睛,很明显,这是段重在思考问題的标志和特征。 粽子对于段重的话,并沒有过多的询问,跟了段重这么久,对于段重心里的一些想法,粽子还是能够猜到一些的,更重要的是,不论段重有什么吩咐,粽子都会去毫不犹豫的......执行。粽子犹豫了片刻,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是忽然转过了身子:“小主子......”然而话未说完,却是直接被段重摆手打断道:“你尽管去吧,现在可沒有什么人想过來杀我。”粽子闻言这才“哦”了一声,转身飞速出了屋子,消失在段重的视野之中。 看着粽子离开,段重的眼睛闭了起來。因为有太多的事情让段重想不通,也无法去想。段重从來不知道这北梁的一圈关系网,竟然会变得如此的错综复杂,几乎让段重晕了脑子。但是隐隐之中段重还是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东西,而且这样的念头在段重的脑海之中越來越清晰的起來,直到最后一个人的面容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王海棠王皇后。 不论是自己的老师董仲舒董大学士,还是北梁的皇帝梁武帝萧和,乃至于这大梁国的三皇子萧立,都会跟这王海棠王皇后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王海棠王皇后年轻之时到底是有多么的风华绝代,才能够让当年的如此之多的风头浪尖的权势人物委顿在她的石榴裙之下。段重甚至怀疑,这南梁的主人梁文帝萧谐,也跟这王海棠王皇后脱不了关系。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王海棠王皇后变得越发的深不可测起來。哪怕是梁武帝萧和、大梁国的三皇子萧立,段重都能够摸出一点什么來,但是偏偏这王海棠王皇后不行。进而联系到这王海棠王皇后,,“天下第一老鸨”名下的“满春园”的布置方式和格局竟然和自己的“天上人间”如此的相似,段重越发的感觉事情的不对劲了。 除了这一次段重极为大胆的干出了一件让所有人,,包括段重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绑架王海棠王皇后之外,其他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所以段重想到这里的时候,会越发的害怕起來。因为这一刻,段重有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看透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所以段重只能无奈的摇了摇脑袋,选择了......不去想它,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段重自己已经是身受重伤了,而北梁燕京里的这一潭子水却是越來越浑,所以现在段重最好的选择便是从这一潭子水中跳出來,擦干了身子睁大眼睛继续看着这一潭子水之中的人继续的闹腾。这叫做战略式......撤退,也叫坐山观虎斗,在最需要插上一手的时候去插......一下。 事实上,段重此刻也的确有撤退的打算。更何况这后路都已经做好了。这梁武帝萧和批下來的“休闲山庄”无疑是段重此刻最好的选择,而素儿、廖佳佳姑娘|索亚丽公主、付幼苏等一应人也都在那里,再加上周围布置的暗器机关,若非大规模部队前來进宫,绝对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至于什么“天上人间”和“楼外楼”的分号,反正还沒有开起來,那边继续搁置着吧。至于“余生堂”,段重却不想搁置下去,因为段重总是需要一些从京城之中获得消息的......渠道。 段重并不知道自己这一一弄跟萧峥嵘的关系会变成怎么样,但是自己绑架了人家的母亲,绑架地点还是儿子的寝宫之中,相比换做了谁心理也不会好受,以后尴尬那是最少的,但是又能怎么样呢。随他去吧。 在思量之中,段重却是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章 山中日子 段重的伤不轻,沒有两三个月决计是沒有办法痊愈的。再加上肩膀之上破了一个大窟窿,伤口愈合更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而伤势,也仅仅只是段重烦恼的一部分而已。而现在段重唯一的感慨便是自己的势力实在是......太弱小了。弱小到不能在这燕京之中生存,所以段重只能选择退居二线,在燕京旁边的一座小山头之上养伤。 这座山头自然是梁武帝萧和批下來的,段重有特许经营开发权,而这座山头周边的防备设施都已经做的......十分的到位了。这是唯一一个能让段重兴奋的事情,起码自己的老婆们的安全有了一定的......保障。当然,这是在不遇到大规模军队进宫的前提之下的,毕竟以段重现在的防备力量,再好的暗器机关在成千上万军队扫荡的情况下所能发挥的作用都会变得微乎其微。但是谁又有这份实力这份力量调集军队來干这种蠢事呢。梁武帝萧和。 所以侥幸从燕京西郊的小院活着回來之后,段重便一直隐居于此。说是隐居,其实段重相信京城之中但凡有点势力、能力的人都不会不知道这个消息。譬如说梁武帝萧和,譬如说王海棠王皇后,譬如说萧立三皇子,譬如说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譬如说......陈帅。但是这些势力都对段重的消失保持了一定程度上的......漠不关心,甚至是无视。因为谁也不知道,段重这次的突然消失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起码段重的退出让燕京这一潭子浑水总算是......清净了一些。 这段重养伤的期间,萧峥嵘还是象征性的遣人给段重带去了慰问。对于萧峥嵘而言,他并不知道段重受伤的这件事情,但是段重并不排除有人会告诉他......譬如说王海棠王皇后。因为段重最后选择了向萧峥嵘......摊牌。所以萧峥嵘在得知是自己的母亲绑架了廖佳佳姑娘之后,这王海棠王皇后总是要给自己的儿子一个交代。然而在萧峥嵘遣人送來的信件之中,似乎并沒有迹象显示咱们萧峥嵘大皇子已经知道了段重受伤的这个事实,只是告诉段重......严婉秋姑娘安好。这无疑是给段重的一个定心丸,起码不会让自己感到十分的......愧疚。而对于萧峥嵘來说,段重隐退的原因便很有可能被简单化了:段重绑架了这北梁的皇后,一国之母,等于是得罪了整个北梁,选择从燕京的各方势力之中退出去,也完全在情理之中。所以日子便如白开水一般平平淡淡的过着,沒有波澜和起伏,倒是不失为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每日陪着三位美眷看看景,喝喝茶,若不是受伤期间不能行房事,这人生最美妙的事情肯定是莫过于此了。 当然,生活的平淡并不意味着咱们段重殿下的脑子会毫无波澜。而恰恰相反,在静养的这一段时间之内,段重的脑子里想了许多的事情,理了很多的思路。而段重脑子里现在崩出最多的念头,便是先带着廖佳佳姑娘回大理成亲,一定是要给廖佳佳姑娘一个最为风光的婚礼,之后再带着索亚丽公主回草原一趟,大摇大摆的回娘家显摆一番,让所有的匈奴人都知道索亚丽公主的日子过得很风光,过得很好。只不过这只是段重的美好想象而已,现实有太多的事情拖累了,让段重眼前的生活跟想象的理想生活差距是越來越远了。所以段重在受伤回到山上养伤之后的第七天,便写了一封家书给送了回去,里面无非是保平安的话语,顺便表示一下自己有可能近期回故乡是住一阵......当然,段重还要适当的表明,自己是带着......正康帝的儿媳妇回來的。这人越是闲了,便越是喜欢无病**,更何况段重还是个病人,本身便要**许多,以至于由于段重受伤不能执笔而代笔的素儿在听着段重念着记录的时候,都显得有些苦笑不得。段重是个诗人,在大理就素有名气,所以这抄诗的绝活是固然少不了的。所以当段重口中吟出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等诗句的时候,在一旁听着的粽子突然觉得很......蛋疼。 而在这山中的日子,段重自然是无比的清闲了,只是这京城之中却是暗涛汹涌,在掩藏着大的喜庆氛围之下,燕京城悄悄的被一股极为紧张的氛围所包围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梁武帝萧和的大寿到了。 对于梁武帝萧和的大寿,段重并不在邀请之列,这也完全是在段重的意料之中。因为对于北梁來说,段重似乎根本就沒有出现过。原本在段重的预料中,梁武帝萧和对自己绝对不会差,毕竟这侄子舅舅的关系摆在眼前,再加上段重这大理皇子的身份,以及段重在南梁“文渊伯”、太学博士等一系列的头衔,这梁武帝萧和再如何小气,也断然不会失了自己的面子。毕竟梁武帝萧和要在世人面前表现出比南梁的皇帝更加宽阔的胸襟和广阔的胸怀。只是这一切被段重亲手给抹杀了,因为这大梁军方的庆功宴,原本是段重崭露头角的极好平台,却是被段重一手策划的惊扰事件将整个皇宫都乱作一团,而段重还甚至绑架了这北梁国的国母王海棠王皇后,之后段重便选择了......退出燕京这一趟浑水。段重相信,以梁武帝萧和的势力,不可能对段重的这些风吹草动毫不知情。 而对于梁武帝大寿的态度,段重选择了沉默,因为段重总是觉得这一次大寿看上去喜庆,但地底下流着的暗涌却是足以将这喜庆的气氛给冲刷干净。而这个时候,不仅段重把自己当做了不存在,便是京城之中的所有人,都把段重当做了不存在。而段重对于这次梁武帝的大寿,所显示出了丝毫不关心的态度。甚至连派人去打探消息都沒有。因为段重相信,该发生的事情迟早是会发生的,该知道的事情段重也迟早是会知道的。 所以在这深秋的夜晚,梁武帝萧和大寿的日子,段重只是在素儿的搀扶之下,站在山头之上遥遥的观望着燕京之中发生的一切。而唯一让段重欣慰的事情,是这个晚上,段重看见了燕京城皇宫里绽放出來的烟花。这是段重的心血,而这段重的心意,也总算是到了。 梁武帝萧和大寿的这一夜,段重睡的很安稳。 但是第二天,一个人,一个熟人的造访,让段重再也不能安稳的在床上睡着懒觉。因为陈帅带來了很有趣的......消息。 虽然段重并不知道陈帅是如何获得如此多的消息的,但是段重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消息是十分可靠的。因为陈帅沒有理由欺骗自己,而且以陈帅的能力,确实是编不出來这样的......有趣的......故事來。 这第一件事,便是在宴会之上,三国皇子的比斗。这三国的皇子,自然是北梁的皇子萧峥嵘,南梁的二殿下萧北定,以及匈奴使团的代表......乌师庐。在宴会之上,也不知道是哪位文臣突然提议,说着三国皇子齐聚一堂的场面实在是太过难得了,赶着这喜庆的日子,自然是要好好的献财献艺一番。这萧峥嵘好歹是跟段重混过的,在之前早已是跟段重计议过如何为这梁武帝萧和祝寿的,这一下自然是撞到了怀里,顿时便把从段重这里抄來的诗句给用上了:“南山信步好逍遥,杖国而今又杖朝。诗苑丰收夸老将,政坛竞秀领风骚 。阳春白雪抒怀抱,明月清泉尚节操。汝向期颐跨劲足,我來祝福奉蟠桃。”这这首诗自然是用來夸赞咱们梁武帝的,前一句是夸赞梁武帝先是打下江山好‘仗国’,之后又是管理朝政好‘仗朝’。之后却是称赞这梁武帝不论是‘仗国’还是‘仗朝’都乃一代明君,品质高洁,最后一句却是用來贺寿,每一句都十分的贴切、在理。此词一出,顿时全场叫好,赢得了所有人的称赞,更是让咱们梁武帝萧和陛下乐得几乎合不拢下巴。 这萧峥嵘的词句一出,自然是已经将萧北定二皇子和乌师庐大将军给逼入了绝境。这可是段重抄來的诗句,这世上纵是有比段重抄來的还要好的诗句,也不可能是萧北定和乌师庐所能写出來的,所以这二人也只能俯首认输。 而这萧北定二皇子乃是文臣出身,自然是不能落于人后,当即出了一副对联:龙飞五十有五年,庆一时,五数合天,五数合地,五事修,五福备,五世同堂,五色斑斓辉彩服。 这是梁武帝萧和的五十大寿所以这对联出的自然是十分的贴切的,而这也是咱们萧北定二皇子绞尽脑汁所想出來的绝对。此对子的难度,自然是无比之大了,所以这对子一出,更是满座叫好。更有人直言此乃千古绝对,根本无人可对。 然而这个对子却是被一个极为不起眼的人给对了上來。但这个人,却是段重的......熟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寿宴 这个对出对子來的人不仅是段重的熟人,而且是熟悉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所以当这个人的名字从陈帅的嘴巴中说出來的时候,段重几乎跌破了眼镜,因为个人的名字是,,李婵儿。李婵儿小妮子,虽然段重在來了北梁之后一直沒有对李婵儿这个小妮子进行什么管束,事实上段重也沒有能力去管这一个活宝,而这李婵儿在北梁又是跟李师师以及陈帅走的极近,而段重又觉得这李师师和陈帅对李婵儿也沒有什么歹心,毕竟有着段正经这个老祖宗和陈帅以及李师师他们的东夷大宗师师傅这一层关系在,所以段重便沒有多管。也沒有精力去管。哪知道这李婵儿这小妮子的行径却是越发的让段重琢磨不透了,竟然出现在了皇宫之中。而当段重开口向陈帅询问这李婵儿为何会出现在这梁武帝萧和的宴会大典之上的,陈帅则是轻轻的回了一句“是我带去的”,段重这才想起來,这次梁武帝的大寿,似乎还有东夷人的使节在其中,而陈帅,身为这东夷大宗师的弟子,能够代表东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便陈帅并不是东夷人......所以这李婵儿在宴会大厅之上出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段重听着这陈帅的话语,心里却是有着一丝极为异样的感觉,从心底里便怀疑这陈帅所说的并不是......实话。即便怀疑的毫无理由,当然,既然陈帅的理由说得通,段重便沒有理由去盘问下去,所以只能听着陈帅去继续陈述下去...... 而这李婵儿所对的对子是:鹤算八旬逢八月,祝万寿,八千为春,八千为秋,八元进,八恺登,八音从律,八方缥缈奏丹墀,这对的虽然工整,但是却并不应景,起码这梁武帝今年过的可不是八十大寿,但是能够将这众人认为的绝对给对出來,也算是不错了,更何况这对出对子來的是一个......小女生。所以听到了这个故事,段重也是乐开了怀,因为这李婵儿好歹是在宴会之上让段重的对头,,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丢了面子,对于段重來说,这就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而这匈奴师团的代表人物,乌师庐王子,却是对中原的文字狗屁不通,哪能像萧峥嵘和萧北定那样一个献诗一个献对子的,而这宴会之上连兵器都不能带,更不用说什么舞剑助兴了,所以众人都以为此次宴会之上这乌师庐大皇子是要......丢人了。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这乌师庐王子竟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艳万分的举动,,跳舞。还是跳......胡旋舞。至于具体跳舞的细节,段重并不在场所以并不了解,只是单以这陈帅的描述來说,这乌师庐大皇子的舞姿的确是技惊全场了。在段重的脑海之中,只是有关上一世的记忆中有安禄山跳胡旋舞的片段,只是这个时候回想一下,似乎这安禄山和这乌师庐大皇子的身材......应该差不多。难怪会跳起來如此的......有感觉。而据陈帅说,这乌师庐一曲舞毕,竟是连原本安坐于座位之上的梁武帝萧和都忍不住站起來拍手叫好。所以这乌师庐王子总算是沒丢了匈奴人的面子......而这一次献才献艺的环节之中,除了这萧北定二皇子吃了一个闷亏以外,倒也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不过这三位王子的竞争也只不过是晚会的一个插曲而已,虽然这样的插曲段重沒有能亲自看到感到十分的惋惜,但是也并不是必须要看的事情。而段重更为关心的是陈帅后面所说的话语。而陈帅后面还给段重带來了两条十分重要而有趣的......消息。 这第一条消息,是段重终于可以把这燕京之中的浑水给看清楚了一些。因为陈帅说,这宴会之上,匈奴使团和南梁使团表现出了极为......暧昧的态度。因为据陈帅描述,这乌师庐王子和萧北定二皇子原本是驴唇不答马嘴的两个人物,却是坐在了一起吃喝言笑,俨然就是哥俩好啊,甚至还相互夹菜、勾肩搭背的,幸而这陈帅的描述之中,并沒有说这俩人又亲嘴接吻的行径,不然段重恐怕要怀疑这个世界的倾向问題了......这无疑将是对段重人生观和世界观的一次很大的......改变。 不过段重毕竟是个正经人,这种沒事纯意*淫的事情还是不大乐意去干的,而对于段重來说,更愿意倾向于这两人是在......演戏。因为在段重看來,以这萧北定二皇子和乌师庐王子的性子,除非真的是背背山这种情况,绝不可能会凑到一块去。所以不论是段重还是陈帅,甚至只要是宴会到场的明眼宾客,都可以看得出來,这二人是在......作秀。 而直到此时此刻,段重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萧北定二皇子为何会明目张胆的作为使团的代表前來北梁了。因为这匈奴和南梁,竟然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勾搭上了。 其实这在段重看來,原本就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因为这梁武帝萧和的野心是十分明显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梁武帝之所以会西征匈奴,便是为了攻打南梁,这是一件附带连锁反应的事情,因为这北梁出兵匈奴,下一个开刀的自然是南梁了,若是征服了南梁之后,这匈奴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起码不能像过去一样在边境之上大肆虐夺了。即便这匈奴和北梁眼下已经是签订了和平共处的通商协定,但是这种段总嘴巴里出來的新玩意,不论是北梁的梁武帝萧和还是匈奴的乌维大单于,这心中都沒有底,毕竟说不定哪一方撕破了脸面,这协议便等同于一纸空文了。所以不论对于南梁还是匈奴來说,保持眼下这个格局无疑是最好的情况。勾搭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虽然段重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但是这渠道肯定是有的,而这两个国家的代表在梁武帝面前表现出了暧昧的态度,便是想要给北梁的梁武帝一个态度,让梁武帝萧和多一份顾虑:这仗,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而无疑,这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和匈奴的乌师庐王子,是变着样对梁武帝萧和表现出了强势的态度。 而这一次的宴会,之后便再也沒有什么亮点了,以平淡收场,这和段重意想之中的大寿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因为在段重的想象之中,这一场大寿宴会绝对不应该如此的平淡,因为段重原本以为这身为国母的王海棠王皇后总会有一些什么动作,但是据陈帅说,这王海棠王皇后始终保持着国母的风范,,大度从容,这让段重颇感失望。而还有一件事段重以为会发生却并沒有发生的事情,那是有关于......萧立的事情。因为段重原本一位这位大梁国的三皇子会在自己长兄的大寿典礼之上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只可惜,这萧立三皇子最终却是沒有任何的......动静。值得一提的是,似乎这梁武帝萧和对于自己兄弟的动向也显得极为的紧张,宫中的防卫程度比之前不知道要严密了多少倍。 总体而言,对于梁武帝萧和的这一次大寿,段重是失望大于期望的,很多段重以为会发生的事情并沒有发生,所以以至于段重预料之中的坐山观虎斗的场景也沒有出现,不免让段重的心情感到有一些......怅然。不过这些事情强求不來,既然沒有事情发生,那么便意味着段重不必被一些事情给牵着走,可以在养伤之余主动去做一些比较喜欢的、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对于梁武帝萧和大寿的事情,总体而言段重表现的是十分的......平静。 只不过这陈帅带來的第二个消息却让段重有些坐立不安了。而这第二个消息,也是陈帅此行前來找段重的目的。这第二个消息陈帅说的很简明扼要:我师父要见你。 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段重的眉头立刻便蹙了起來:“为什么,” 陈帅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也不会去猜,若是你想猜,那随你,我只是负责传达一个消息,仅此而已。”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哪里,什么时候,” 陈帅又摇了摇脑袋说道:“尽快,时间地点都可以你定。” 听到这话,段重更为疑惑了,而这疑惑之中,更感到了一丝的......紧张。因为这陈帅话语之中的意思,是东夷的大宗师会听从自己的安排,这是种什么样的待遇,荣幸啊。然而段重并不清楚这东夷大宗师想要见自己的原因和理由是什么,但是预感告诉段重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段重并不愿意立刻去见一见这位大宗师,起码也要让自己准备一段时间,所以段重摸着鼻子说道:“等我伤好之后联系你。” 陈帅闻言点了点头:“那好,我便先告辞了。切莫忘了此事便是。”说着转身离开,这临走时却是还不忘抛下一包上好的......东夷伤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筹备 段重这一段时间过得尤为的平静,尤其是在梁武帝大寿之后。段重每日的日子除了喝药疗伤,便是在山头之上陪着三位如花美眷看着山上的美景。这山头之上倒是有不少枫树,深秋时节,这满山的红叶连成一片,也是极为漂亮的景致,而且这几个月來,山头之上的建筑业已逐渐的修缮完备起來,这山头之上的数百亩土地已经用围栏给围了起來,已经俨然成了一个山寨的模样,而里面除了休闲娱乐设施之外,其他设施完全是按照这“雪夜凤凰”山谷之中的一些设施所建造的,这其中的普通建筑用的是北梁的工匠,可是核心机关全部乃是“毒匕”的精锐去制作的,这其中还包括季无常从南梁的“雪夜凤凰”之中调來的几名机关匠师,而段重现在所做的事情实在梁武帝萧和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扩充自己的势力,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但是段重现在沒得选。 当然,这一段时间之内,段重的势力也并非在北梁毫无进展。譬如说在燕京之中的“余生堂”总算是开了起來。“余生堂”的开业并沒有段重之前设想的那样风光,因为段重和萧峥嵘眼下这十分微妙而且尴尬的关系摆在这里,所以这北梁的大皇子自然是不会出席的,甚至这开业的时候连段重都因伤沒有出席。而在粽子象征性的搞定几个上门踢馆的挑战者之后,这“余生堂”的分号总算是开了起來,段重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自己在北梁的势力太小,如此突兀的在北梁的京城之中插上一杠子,总会引起许多势力的关注。而且其中一股最为令人头痛的势力,那便是......萧立的。作为原大梁国的三皇子,即便是被两位兄弟打压的无比之惨,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位身为大梁第一高手的三皇子,会在南梁和北梁留下多少潜藏的关系。 事实上,段重和萧立眼下的合作关系还是存在的,因为通过段重渠道所得到的消息依然会传到萧立的耳朵之中,而萧立手中的力量,依然还有一些掌握在段重的手中。双方都很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因为这个时候,不论是萧立还是段重,都需要相互的支持,而段重亲手杀了萧立的儿子,从辈分上來讲,段重是杀了自己的......兄弟,虽然这是情势所逼,而且段重也毫不知情,但是内心的愧疚感却是无比的强烈。但是对于萧立手下的人,段重是不太敢重用了,譬如说萧立送來的几柄剑,段重是不敢再带着在身边了,不然某一天突然变戈拿着刀剑砍向自己,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此时此刻段重和萧立正在保持一个极为微妙的关系,虽然这两人已经是毫无來往了,但是偏偏手下的势力却又相互渗透着。而段重也是极为清楚的知道,萧立眼下十分的......想杀死自己,只是......不能杀。这样的关系让段重十分的头疼,却又十分的......无解。除了适当的疏远自己身边萧立的人以外,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而时间便在这山头之上慢慢的流逝着,由深秋悄然的到了冬天。而这也是在段重察觉到山头之上的枫叶落光之后才意识到的问題,这山间不知岁月,的确是这个道理。而在伤势调养了将近三个月直皱,这一年也逐渐是走到了尽头。而梗在段重心间一直有一件事情,还沒有解决。那便是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的......婚事。 段重本來就是一个极为爱面子的男人,又是一个极为宠女人的男人,所以对于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的婚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拖下去了。原本段重就是想在这梁武帝大寿之后便即刻举办婚礼的,但是沒有想到这受伤一养便养了三个月。一样便养到了新的一年。而段重只要一日未娶,这两位姑娘便会一日难以安心,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段重在北梁压根就混不下去,想要跟当初那样举办一个让举世瞩目的婚礼,显然已经是不太现实的问題了。所以段重终于是在素儿的劝说之下,决定先将这婚事给......办了。 当然,在这之前段重心头还有一件未了的事情,便是这陈帅所嘱托的事情:东夷的大宗师想要见段重。不过依照陈帅的说法,这件事并不是很急,而以段重的感觉來说,这大宗师來找,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段重决定这种事情能拖着便继续拖着,最起码先把自己的婚事给办了再说。而且这不是两个人的婚礼,而是......三个人的婚礼。段重决定将廖佳佳姑娘跟索亚丽公主给一起......娶了。 这婚礼举办的地点便是在这座小山头之上,而因为自己的婚礼,段重还特地将这座不知名的小山头命名为“佳丽山”,乃是从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名字中各取一个字而成的,而此名一成,段重顿时便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成就感,自己怎么能如此的天才,如此......牛逼的名字都能够想的出來。 至于这婚礼的筹备工作,因为当初段重设想在梁武帝大寿之后便举行,所以早就吩咐朱思文去准备了,一应的物品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此刻既然要多娶一位索亚丽公主,不过是多准备一套婚纱而已。一点也不......麻烦。 而段重结婚的日子便定在來年的正月初八,因为这梁武帝的大寿是在十月份,又因为段重的伤势一耽搁,便只能放在年后了。而段重查过黄历,这正月初八倒是大好的日子,再加上段重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便抓紧时间给......办了吧。这结婚选日子......还是要迷信一下的。 而段重所要做的事情,那便是......写请柬。请哪些客人,是一件令段重十分头痛的问題。因为段重举行婚礼吧,该请的人有很多,但是以段重现在的身份,请來又很尴尬。譬如说......萧峥嵘。虽然说这萧峥嵘大皇子跟段重的关系极为亲密,但是自从这段重绑架了王海棠王皇后之后,两人便同时很有默契的选择了......互不通信,而作为自己的好兄弟,段重不请又说不出这个道理,况且这索亚丽公主还是因为段重在草原之上舍命救了萧峥嵘才得來的缘分,所以无论如何,萧峥嵘也是要请的。最为重要的是,段重在记挂着萧峥嵘的贺礼呢。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让段重十分头痛的。廖樟晋廖大人。作为廖佳佳姑娘的生父,此刻又正好在燕京城之中,不请是断然沒有道理的。但是这廖佳佳姑娘本來就是被段重给拐走的,萧北定二皇子还一直打着廖佳佳姑娘的主意,再加上之前的绑架事件,这廖樟晋廖大人对段重的好感度已经急速的下降为零了,想要请來的确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更何况还要让这位廖樟晋廖大人接受段重这个一次娶两个老婆的行为,这难度实在是......太过大了一些。不过段重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决定给廖樟晋廖大人写一封信,至于他乐意不乐意來,便由廖樟晋廖大人自己决定了。毕竟段重还是希望这婚礼之上,还能有一位长辈能够让新人來敬个茶,磕个头的。 当然,段重虽然一贯秉承着一切从简的态度,但是有一些该请的客人还是要请的,譬如说......陈帅,譬如说......李师师,还有李婵儿这小妮子,说到底也是一家人,怎么着也要出席不是,至于其他人,段重摸着鼻子想了好久,似乎这燕京之中还真沒什么......熟人了。当然,这萧北定二皇子和朱振洋丞相大人要除外了......这两位可不是段重敢请的主。然而段重想了想,脑袋里却是突然冒出了一个人來,,燕京十二钗之一,“天下第一媚”的苏媚姑娘,而段重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名字之后,竟然还真就鬼使神差的写了一份......请柬。而在潜意识之中,段重还在告诫自己,这不过是自己意思一下表示一下,苏媚姑娘是肯定不会來的......之后段重却是也突然意识到这是极为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不过管他呢,爱咋地咋地吧。 当然,这成亲最主要的还是三个人的事情。在受伤之前,段重的日子并不闲,再加上有麻将这种东西,段重跟自己三位美眷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多,故而这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的心态只有素儿最清楚了。而素儿自幼陪着段重长大,自然是十分懂得段重心思的,所以便鼓动了段重将这两位姑娘给一并娶了,毕竟这么拖着,女孩子家的心思太多,总会胡思乱想,给一个名分,便会安稳许多。也正是素儿的鼓动,才让段重下定了决心。 起初段重也并不知道该如何跟索亚丽公主和廖佳佳姑娘來说明此事,直到素儿亲自在闺房之中给这两位姑娘讲了明白,这两位美人才是羞红着脸算是答应了,至于素儿和两位美人到底说了什么,恐怕段重一辈子都无法知道了。而段重呢,则是在闺房之外焦急的等待了一夜,为的便是等这么一个结果,幸而最终的结果令段重沒有失望,两位美人都同意了段重一次性娶两个老婆的美好设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亲家 段重对于信念并不太看重,因为段重更看重的正月初八。这正月初八,正是段重要彻底摆脱传统世俗的一夫一妻制的重大日子。这也便意味着段重将会拥有传说之中的......三个老婆。一龙二凤不再是梦想......4p更是不再遥远,变得触手可及。这......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以至于段重这些日子一直处于恍恍惚惚、朦朦胧胧的状态,甚至见到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的时候,都表现出了莫名其妙的......紧张,甚至有一些说不出话來。干。段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了。 对于过年,段重向來是沒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的,因为在大理,由于多是彝族人和白人,对于这个节日倒是不怎么在意,所以段重看的也是十分淡的,而算算日子,之前段重所写的那封家书应该已经到了大理正康帝和娘亲的手上了吧,竟然忘了拜年......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极大地......败笔。而这山头之上,在素儿带着侍女的打点之下,早已是变得一派喜气祥和,这是双喜临门的日子,年节和婚礼赶到了一块,让整个山头的萧瑟之意都消于无形了。 而段重在悠悠闲闲的过着日子,数着秒倒计时的时候,终于是迎來了一位意想之外的......特殊的客人,,匈奴乌维单于的儿子,,乌师庐王子。这也是段重和索亚丽公主大的婚礼,故而这索亚丽公主的娘家......是断然不能沒人的,所以这乌师庐王子自然是要请的。然而让段重出乎意料的是,沒有想到这乌师庐王子來的竟然是如此早,足足比婚礼提前了......五天,而且來的还是如此的......声势浩大,恐怕这整个匈奴使团都给乌师庐给带來了。 这件事情要从大年初三那一日说起。大清晨的,段重正一脸满足的趴着素儿光洁的身子上一边睡觉一边揩油,这原本是十分幸福美满的事情,然而这大门却是极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來,外面传來了朱思文极为萎缩而不和谐的声音:“小主子,來客人了。”而段重的嘴巴此时此刻还附在素儿的酥胸之上,所以只能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哦”,这大过年的,谁沒事往山上跑。这大过年的,有什么能比自己跟素儿温存......更重要。 然而事实证明,有许多事情的的确确比这些事情更为的......重要。因为朱思文继续的说了一句:“小主子,若是你再不起來,这乌师庐王子马上便要冲进來了,我们是拦也拦不住啊。”听到朱思文这一句话,段重的脑子“嗡”的一下便清醒了。乌师庐。他娘的怎么这个时候來了。以这乌师庐的性子,在第一时间见不到自己,还真他娘的有可能冲进自己的屋子之中,到时候还真就要以两个白花花的大屁股迎接了。这如何能行。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來,便急急忙忙的抓着裤子往身上捅,也不管什么穿的整不整齐了,真的是在这一眨眼之间便穿好了衣服。乖乖,这可是冬天,衣服可不是就那么一两件......临额出门了,还不忘亲一下素儿的小嘴唇,顺带双手在素儿的酥胸和肥臀上......摸一把。 段重推开房门,刚刚迈出屋子,还沒有來得及将房门关严,便感到背后有人猛地拍了一把。接着背后便传來一声极为爽朗豪放的大小声,段重心头一惊,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将房门关了严实,以防这屋内的春光外泄。这才转过身子露出了满脸的笑容哈哈说道:“大王子怎么來的怎么早。” 段重话一说完,这乌师庐便已经伸开了双臂,将段重搂进了怀里。这段重的身板虽然算得上结实魁梧外加高大,但是跟着这在草原上长大的汉子,身高九尺有余的乌师庐王子比起來,那真就是沒有可比性了。而远远看去,这段重就如同小鸟依人一般的......依偎在乌师庐王子的怀里。 而此时此刻,段重心中是一个郁闷呐。这匈奴人虽然生性剽悍,但是性子却极为耿直,不容易记仇,而且崇拜强者。这在草原之上乌师庐之所以会跟段重有过节,那是因为那时候段重的身份是奴隶,但是现在段重的身份不一样了啊,又是乌维单于亲指的女婿,又是大宗师段正经的关门弟子外加孙子,再加上段重修为不俗,又有胆有识,这印象在乌师庐心中早已是大有改观。这在燕京之中的时候,乌师庐便多次表示要登门拜访,却是因为这种种原因未能成行,此番一见到段重,这种亲热的程度,真是让段重有点......受宠若惊。 更为重要的是,这乌师庐身上弥漫着一股极为......浓郁的男人的气息。若是段重是女人的话,说不定立刻便会倾倒在这浓烈的氛围之中,然而段重是个男人,倾向很正常的男人。然而更致命的还在后面,这乌师庐抱住了段重之后,竟是丝毫沒有想要放开的意思......这满脸的络腮胡子在段重的脸上蹭啊蹭、蹭啊蹭......段重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匈奴人不爱洗澡,喝酒吃肉什么的都是随手一抹,这胡子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东西,这味道实在是......段重在吸了一口气之后很郁闷的......吐了。吐了乌师庐一身...... 而这尴尬的场面终于是在尴尬之中收场。段重立马便吩咐朱思文领着乌师庐是换一身衣服,而这朱思文一听,顿时脸都绿了,却也只能很无奈的去了。 对于乌师庐的到來,段重是很无奈的,因为这原本成亲就是极为喜庆的事情,所以这乌师庐要冲进來,既然不是坏意,粽子和蒋明辰都不好出手阻拦,所以这让人头痛的事情,便留给了段重自己去解决。在领走了乌师庐之后,段重也急忙去洗漱一番,这才去了大厅。 大厅之中,索亚丽公主已经坐在椅子上跟着來自草原的亲人们极为热情的说起了话,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态度了,让段重感到十分的......欣慰。然而又在这屋子中扫了一眼,段重的脸立刻便沉了下去。这乌师庐果然是将这个匈奴使团给带來了,因为段重不仅在大厅之中看到了......韩可,还看到了......须卜杰。 这两个人都和段重熟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跟段重熟识,而且恰恰相反,几乎沒有人知道段重和这两个人熟识。这本就是一段极为绕口的话,但想要说明的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題,,段重和这两个人有着暗地里的勾当。所以当三人对视的时候,眼神之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会意和慌乱的神色。这不过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而段重更是很快的镇定了下來,坐在索亚丽公主的一身,一只手拉住索亚丽公主的小手,一只手却是端起了茶杯有一句每一句的和这匈奴的“亲人”们闲聊着,一边算着人头。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乖乖,这乌师庐起码是带了六七十号人,还好这“佳丽山”上造的房子足够多,不然还真就住不下这么多人。但想到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人要伺候,段重便感到十分的......不爽。 然而更令段重头疼的事情还在后头,因为仅仅是过了片刻之后,朱思文便慌慌张张的走了过來,附耳在段重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段重的脸立马便绿了,眼睛睁的浑圆,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然而这站起來之后,段重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但是的确发生了一件让段重极其恼火的事情。 这乌师庐是从草原來的,所以有很多东西都沒有见过......譬如说温泉。段重之所以想要将这“佳丽山”开发成为旅游休闲中心,便是看重了这温泉,而在建造这宅子的时候,段重还特意的将一个泉眼给揽在了府子之中,为的便是可以随时泡一泡温泉。而在段重的后院之中,段重可是专门留着一个小池子,为的便是能够在大婚之后跟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进行......“龙凤浴”的。 然而这朱思文领着乌师庐去换衣服的路途之中,却是恰好的经过了这一眼......泉水。乌师庐好奇心起,便问了问这泉水的用途,怎么会冒着热气,朱思文也便随后回答说这是温泉,用來泡澡用的。沒想到乌师庐王子这几年不洗一次澡的人竟然突然來了兴致,直接吩咐朱思文去拿衣服,径直脱了衣服跳进这泉水之中......洗澡了。这朱思文......当即就傻眼了。要知道,这泉水段重平时可是不让任何人用的...... 而段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立马便......思密达了。这乌师庐的身子是何等的......“干净”,这在这泉眼之中一洗,恐怕半个月之内,这个小池子是再也......不能用了。不能“龙凤浴”,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所以段重立马便......不淡定了。感情这乌师庐还真把段重的院子给当做自己的家了,想干嘛干嘛。段重的拳头紧了紧,他娘的,好歹要给这个匈奴的王子一点教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进步 段重向來不是一个能沉住气的人,虽然段重极有原则,在大事之上能够沉得住气,但是这种窝火的事情是向來不能忍的。所以段重听了朱思文的话之后,脸上挂着的微笑虽然沒有消退,但是身子却已经站了起來,伸出双手拱了拱拳头,跟韩可以及这在座的匈奴使节们先告个退,吩咐朱思文先招待安排下去,自己却是直接从这大厅的后门中退了出去,顺带从一帮的武器架之上拿了一柄宝剑。直接冲着后院冲了过去。 这大冬天的,室外的温度还沒有几度,远远的便看着后院的院子里冒着白烟,这白烟自然是温泉里的蒸汽,而段重还在看见这白烟的同时,还听到了乌师庐的......**声。之所以说是**,那是因为乌师庐的叫声的确很......销魂。这种叫声,在段重的印象中,似乎只有男人在......撸管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的声音。这乌师庐不会在温泉里......干这种让段重恶心并感到心寒的......事情吧,段重甚至可以想到这温泉洁白的水面之上,会飘着一团乳白色的液体......这个......情何以堪呐。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段重一脚踹开了这后院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手中的宝剑寒光闪闪,他娘的,老虎不发威,当段重是病猫啊。一进院子,段重便看见这乌师庐光洁的......大屁股。这乌师庐王子的脑袋正愉快的扎在水里洗着头。这脑袋扎在水里,自然是听不见段重的脚步声的。而此刻段重的双眼之中已经是冒出了火花,因为段重明显是看见了这池子里的水已经变了颜色,所以举起了手中宝剑,毫不犹豫的......拍了下去。段重是把剑给平着放,当着鞭子使的直接抽在了乌师庐的屁股之上。顿时间这乌师庐王子的屁股上出现了一条极为惹眼的......痕迹。而这一剑抽下去,乌师庐顿时便有了反应。 只听“哗啦”一声,乌师庐的脑袋猛然从水面之下冒了出來,转过脸对着段重吼道:“他娘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抽老子,”话一说完,却是正好看见段重一脸媚笑的表情,顿时一愣,却是又看见段重手上的长剑,这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对劲了。而段重原本充满怒火的脸却是在一瞬间变得怒意全无,而是充满了关爱和会心的微笑。 所以对于段重这种莫名其妙的行径,乌师庐表示十分的......费解。眯着眼睛看着段重半天,这才问道:“老弟,你拿着剑抽我屁股......这是什么意思,” 段重的脸立刻正色起來:“大哥,其实这事是我对不起你,忘了跟你提醒这温泉的事情。我这么做,是为了帮你赎罪,免得受到上天的惩罚。” 乌师庐一愣:“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段重叹了口气,极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说道:“此话说來话长,容我跟大哥你慢慢说來。此刻大哥你身下所处的一眼温泉,实乃天赐之物。我当初在此地建造宅邸之时,这里是并沒有温泉的。后來有一夜我做梦,梦见这天上的神仙跟我说此山乃福山,恰好我在此修建府邸,供奉神仙,乃是得了仙恩,故而特赐我一眼泉水,洗涤之后可以可以洗净全身污垢和罪孽。而我醒來之后,这后院之中果然多了一眼温泉,果真是神仙的恩赐。而这眼泉水,就是大哥眼下所洗的这一眼。” 乌师庐闻言却是愣了一下,毕竟这匈奴人也是有自己的草原之神的,对于鬼神之说也是相信的,所以对于段重这番大忽悠的话语,也是半信半疑,问道:“还有这等好事,” 段重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是天大的美事一件。而自从这院子之中多了泉眼之后,我是感恩戴德,整日吃斋养性,为的便是能够在这泉眼之中沐浴一次,沒有想到如今却是被师兄你给......”说着还极为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 乌师庐看着段重如此诚挚的表情,似乎真的是煞有其事一般,顿时便有些慌了:“这......莫不是我......坏了老弟你的......好事,。” 段重一声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谁让你是我大哥呢,今日你來此,洗了这温泉,也算是天意如此。只是师兄如此草率轻易的跳进了这温泉之中沐浴,却是亵渎了神灵,会招致神灵的惩罚的。” 乌师庐一听顿时便有些慌了,急忙说道:“惩罚,什么惩罚,可是有赎罪之法,。” 段重想了想说道:“什么惩罚老弟我并不知道。不过这赎罪的方法却是有的。” 乌师庐一听有招,急忙问道:“什么方法,快说快说,” 段重先是咬了咬牙,露出了极为难堪的表情,显得左右为难,最终才说道:“需将这身上的毛发全部剃了干净,然后焚烧干净,将灰尘撒入这池水之中才算作罢。”说着又急忙解释道:“这毛发生之乌黑,乃是人全身上下最为污秽之物,大哥你在沒有洗涤之下便跳了进去,自然是亵渎了神灵的。” 乌师庐闻言顿时紧张起來:“那我该要如何做,” 段重急忙摆手说道:“大哥你不用急,我带这宝剑來便是來帮你剃掉毛发的。” 乌师庐见段重说话如此的诚恳,顿时又信了三分:“从哪里开始剃,” 段重极为郑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指了指乌师庐的裆部说道:“从这里开始......” ,,,,,,,,,,,,,,,,,,,,,,,,,,,,,,。。。。。。。。。 段重似乎许久沒有这么开心过了。因为耍人这种事情......的确很开心。这乌师庐本來就是个光头,脑袋之上沒有毛发,自然是不用剃的,所以段重只是帮助乌师庐王子剃掉了这私密之处的......毛,以及腋下的毛。而事成之后,段重可是十分得意的......因为自己铸就了一只......白虎。还是独一无二的......公白虎。这份功绩,可是足以让段重......夸耀许久了。最为重要的是......别人还不知道。临了段重还不忘叮嘱乌师庐一句:“这件事情千万不可乱讲,不然惹恼了神仙,如何赎罪也是沒有用的。神仙也是爱面子的。” 而在干完了一番大事业之后,段重领着乌师庐见了他许久未见妹妹,兄妹俩一番叙旧,倒是也显得十分的......感人。而乌师庐看到自己的妹子过的还算不错,也是欣慰的表示回去对乌维单于也可以有一个交代了。 这许久之后,段重却是表示出了想要......切磋的意愿。这段重自从伤病痊愈之后,已经是很久沒有活动筋骨了,而眼下对这乌师庐的恼怒还沒有......消褪,所以还是想杀一杀这乌师庐的......威风。 虽然这乌师庐的实力很强,甚至修为还在段重之上,然而段重却还是想......试一试。因为段重总觉得自己的修为......又有精进。事实上,不论从任何角度來说,段重都是一个极为懒惰的人,起码在修行之上,段重一旬之中能够有一天拿出剑來耍一耍,都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了,然而段重的武道修为却一直是保持着不低的精进速度,究其原因,自然是跟每次生死之间的搏命有关。而这一次,段重不仅又一次的搏了命,还杀了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若是再沒有精进,段重自己的不会相信......然而到底精进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段重决定拿乌师庐......开一开刀。而这乌师庐对于这种事情向來是不会拒绝的,对此还很开心。 这比武的地点便选在离院子不远的后山一片空地之上。段重用的自然是剑,而乌师庐用的则是弯刀。至于观众,段重并沒有叫任何人,毕竟这是两个男人间的比斗。 这一场比斗,段重表现出了应有的主人大的风范,让乌师庐王子先出招。这高手过招,抢占先机十分重要,而这乌师庐原本修为似乎便比段重高上了那么一点,所以段重这么做,无疑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所以当乌师庐弯刀挥舞起來的时候,段重还是有那么一丝紧张的,然而很快,这紧张之感便被兴奋之感所替代了。因为段重发现,自己出剑的速度似乎比原來......快了许多。而乌师庐的动作在自己的眼睛里也会慢下來......这就跟段重上一世的摄像机慢镜头播放一样,虽然只是减缓了一点点,但是这一快一慢之间,带來的变化却是足够大的。 原本段重应对乌师庐的招数之时,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但是适应了这种节奏之后,乌师庐的动作一被放慢,段重应对起來顿时便轻松了。这只是极为普通的比武,所以段重的绝招。。杀人的剑自然是不能用的了。然而即便不能用,段重也能逐渐在比斗之中占据一些......主动了。 从原本的招架到还击,这段重是越打越开心,而乌师庐却是越打脑门上的汗珠子越多。乌师庐空有一身力气,却是在段重的剑势之下难以发挥出來,自然是十分的憋屈。而段重却是能够东刺一剑,西戳一剑,时不时的在乌师庐的衣服上戳出來一两个大窟窿。 所以打了片刻,这乌师庐竟是将手中的武器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坐在地上,骂娘道:“他娘的,不打了,真他娘的憋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韩可 直到乌师庐抛下了手中的弯刀,段重还沒有反应过來。因为段重从來沒有想到过,能够这么轻轻松松的......赢下來。直到乌师庐有些丧气又有些兴奋的走到了段重的身边拍了拍段重的肩膀说道:“老弟,原來你这么厉害,我自叹不如啊。”段重这才清醒过來,这一次比斗,似乎真的是......自己赢了。虽然这比斗并沒有如段重所想象的那样给乌师庐一个“教训”,但是段重还是极为高兴的事情。因为自己的修为的的确确是......提高了。修为每提高一分,那么便意味着以后生存的能力便大了一分,对自己家人保护能力也便大了一分。最为重要的是,段重觉得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之中,说白了,那就是修为到了二段的巅峰了,离一段的修为只有一线之隔。以段重这样的“懒人”來说,能够有这样的精进速度,已经足以让人感到......满足了。 所以段重对于乌师庐这一次抢了段重的泉眼的事件,到此总算是揭了过去,毕竟这乌师庐好歹马上要成为自己的小舅子,不给乌师庐面子也要给索亚丽公主一个面子不是,所以段重倒是沒有再纠缠下去,眼看着这已经是到了中午,好歹也是到了吃饭的时间,段重作为主人,好歹是要对自己的亲家代表好好表示一番的。便领着乌师庐和一众使团使节去吃饭了。 原本这索亚丽公主是草原之上的宝贝,婚礼自然是要举办的风风光光的,只是乌师庐看段重这架势,压根就沒有想搞大起來的念头,顿时便有些不满,幸而这索亚丽公主自从是跟了段重之后牺牲了许多,也为段重改变了许多性子,除了每日在院子之中跟蒋明辰、朱思文练练剑,便是和素儿和廖佳佳、季无常搓麻将,总而言之,对于眼下的索亚丽公主而言,能够呆在段重的身边已经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了,更何况段重还要给她一个名分。事实上,不论是索亚丽公主和廖佳佳姑娘对这名分看的都是极重的,但是段重的大老婆是非素儿莫属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段重在生活之中所表现出來的公平、平等原则也着实让人察觉不出段重对这三位老婆有什么偏差的地方,况且这素儿对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也是极好的,所以从内部來说,是并沒有任何问題的。 但是在外人看來,尤其是乌师庐看來,事情便不那么一样了,一个堂堂的匈奴公主,要嫁给一个大理的皇子,原本是门当户对的事情,只是这匈奴的公主不仅要做小的,便是婚礼也要举办的如此......寒酸,那便有些说不过去了。然而在索亚丽公主的亲情攻势和段重拍着胸脯保证会回到草原之上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之后,乌师庐也总算是安抚了下來。而接下來让段重头疼的事情,就是如何在这段时间之内好好地“款待”这群來自草原之上的朋友们了。 这原本打算在燕京之中开起的“楼外楼”因为段重的原因一直沒有开起來,而找好的厨子无疑就成为了段重的私人厨师,这午餐的美味姿势不必说了。所以这一餐总体而言是吃的比较欢喜的。而在吃过午饭之后,段重便安排人去将这些客人安排下去。段重这院子里的人本來就不多,除却段重身边的几个人,再就是从大理带來的十來个侍卫以及几个侍女,再从燕京之中找了些仆人,加上一些厨师,总共也就四五十号人,而这匈奴的使团一下子來了五六十号人,屋子里顿时便忙的不可开焦。到了最后,即便是粽子和蒋明辰,也只有去打下手帮忙的份......实在是够令人头疼的。 而段重则是懒得去管这样的事情,整个下午便陪着索亚丽公主和乌师庐王子闲逛,看看这山中的景致。幸而段重还有一个拿手的绝活,,讲故事,所以这一个下午不仅不会显得无聊,还会十分的有......乐趣。讲什么故事,段重摸着鼻子思索了很久,,卫青、霍去病攻打匈奴的故事,这个不行......苏武牧羊,貌似也不好......段重的脑袋有点痛...... 而进行了一下午的陪聊之后,又美美的吃过了一顿晚饭,这段重终于是不用陪着客人们,可以自己好好的......放松一下了。索亚丽公主许久沒有见到自己的哥哥,这叙旧自然是需要的,所以段重便让她陪着自己的长兄,自己则是偷偷的溜到了后山之中。 这夜晚的寒风有些凛冽,所以段重裹了极为厚重的棉衣,在枯落的树林之中站着。不久,便有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夜色之中,只听到粽子的声音响了起來:“小主子,人我带來了。”段重闻言则是点了点头说道:“你來了。” 黑暗之中响起了一声十分苍老的声音,这个声音段重十分耳熟,只是许久沒有听到了:“许久不见,你倒是成熟稳重了许多,担得起大丈夫这个称号了。”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这韩可所说的话似乎涵义不浅啊,笑了笑,说道:“何以见到,我最近可是隐姓埋名的过着小日子。哪里能担的起大丈夫这个称号,” 韩可却是微微一笑:“这隐姓埋名自然是要找一个偏僻独立的地方,与世隔绝,哪有像段将军这样挨着京城,耳朵还听着京城之中风吹草动的,很多事情,你不说,不代表你沒做。也有很多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段重的眼睛眯了起來,这是一个极具有代表性的动作,说明韩可的话,的确说的很多:“那不知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韩可微微一笑,说道:“段将军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最近京城之中的一些走向。” 段重点了点头:“你们跟南梁的使团......走的很近。” 韩可微笑着在黑暗之中点了点头:“所以萧北定二皇子知道什么事情,我也知道。” 段重叹了口气,这韩可所指的事情自然是指萧北定二皇子派人來截廖佳佳姑娘的事情,看來这韩可知道的......的确不少。然而段重相信,韩可所知道的,还会更多......远远比知道这一件事要......多得多,所以段重摸着鼻子叹息一声:“你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这“勾搭”一词并不是什么好词,而段重也并不认为这南梁和匈奴勾搭在一起能够办成什么好事來。即便段重能够猜测到南梁和匈奴的意图,但是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会很多。 韩可听了段重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只要一经过分析,便会知道答案。所以有的时候不要想那么多。”韩可的话语之中的意思很简单,南梁之所以会跟匈奴参合在一起,自然是为了抵抗北梁这个强大势力的存在。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也猜得到,所以段重明显是......想多了。 不过段重并不这么想,因为本身这件事情就有许多可以玩味的地方,譬如说这一次韩可的出现。按照匈奴王庭的规矩,无论如何,这韩可作为一名中原人,都不可能作为使节出访的,这是这个世界里的规矩,就好像上一世界里美国的总统永远不可能是中国人一样。但是偏偏现在这么诡异的场景出现了,而且还出现的让人觉得......理所当然,这理所当然,就是......最大的疑点。所以段重叹息了一声:“作为一个人,不要总是把自己......置身事外。” 韩可的眉头皱了起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重微笑着摇了摇脑袋说道:“有时候装糊涂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在面对你所谓的......聪明人的时候。你就算如何受到乌维单于的重用,也不可能能够被重用到能够离开草原的地步,这是规矩。而如今你却在我面前,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題,那便是你在这一次联系之中承担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任务。或许说,这和南梁的接线人......就是你。” 韩可选择了一阵沉默。这或许证明了段重的观点是......极为正确的。所以段重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既然可以猜得到,那么别人也能够猜得到。所以......做事情,还是不要那么惹眼为好。”说着段重摸了摸鼻子,似乎又想到了点什么,这才继续说道:“依我看这乌师庐王子的性子,是压根不适合做使节的。所以我觉得这次匈奴使团的主脑......应该是你。甚至乌师庐压根就......不知道你们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 韩可听完段重的话,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而段重却也极为识趣的选择了闭口等待。片刻之后,韩可终于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得多。” 段重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是在夸奖我么,”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韩可一眼:“我并不相信你们这一次和南梁表现出亲近的关系只是做一个样子,我觉得......你总会做出点事情來,不妨说出來,看看我有沒有参合进來的兴趣,” 韩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段重:“你真的......有兴趣,” 段重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客人 在匈奴的使团当中,段重还有一位老熟人,,匈奴的大都尉须卜杰。这是段重和萧峥嵘在匈奴使团里埋下的钉子,而已两人的默契,段重并不会在现在去跟须卜杰进行接触,事实上,段重已经下了决心,起码在三五年之内,是不会跟须卜杰有直接接触的,这一颗钉子埋的越深,到了最后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毫无疑问,匈奴的势力会在以后的战争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既然这北梁的势力沒有发展起來,段重便要好好掂量一下匈奴的势力,看看自己能不能够好好的利用一下,毕竟段重是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的。所以这匈奴的使团來了之后,段重选择了跟须卜杰这个大都尉避而远之的态度,除了必要的礼节上的问候,其余的话題一概不谈。幸而这须卜杰也是聪明人,不会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去找段重,毕竟只要这须卜杰的身份一日不暴露,这大都尉的位置便能坐的稳一日。 而这接下來的日子,段重却是在每日迎接和陪着客人的时间里度过的。这婚礼的置办早已是在年前便已经准备稳妥了,这匈奴的使团到了之后,宅子里的下人们也开始忙碌的打扮了起來,将整个府子打扮的一片大红,极其的喜庆,把这山头之上的萧肃之气全部是赶了个干净。段重看着这日子一日一日临近,心中紧张的同时倒是也无比的兴奋,娶老婆在段重看來向來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更何况一次娶两个。虽然这么做有些不符合规矩,但是段重确实是一个不按规矩行事的家伙。 而段重最为关心的,自然是洞房的布置问題,自从是乌师庐带领着匈奴使团來到这这“佳丽山”上之后,段重便不再跟素儿同房了,所以几日下來有些......瘙痒难耐。所以对于这洞房的布置,段重是极为上心的。这洞房之中的床乃是段重亲自设计的,,大圆床,这大圆床的直径恐怕足足有一丈......横着躺七八个人都不成问題,这完全是为了满足段重意*淫之中大被同眠的美好愿望......而之所以要做这么大的圆床,也是段重在潜意识之中还有......继续扩充后宫的......理想和愿望。所以无论如何,这卧房之中的圆床是段重最为满意的。而应段重的要求,这洞房之中的缎子不是传统的红色,而是......粉红色。这是最能散发出一种“淫*靡”气氛的颜色,这是不是也预示着段重将來的......淫*乱即将开始了。光光是想到这些,站在洞房门口的段重便已经可耻的......硬了。这到底是有多可耻。 而眼看着婚礼马上便要举行了,到了正月初七这一天,所邀请的宾客们也是逐渐的都......到了。这第一个來的正如段重所料想的那样,是萧峥嵘无疑,这萧峥嵘是初六这一天便已经到了,而一见面,便给了段重一个大大的拥抱,表现的是极为......的亲热,就好像两人之间什么事业沒有发生过一般。事实上,这段重和萧峥嵘的确什么事也沒有发生过,但是段重和萧峥嵘的老娘,,王海棠王皇后发生过什么,所以导致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但是这萧峥嵘所摆出來的态度,明显是要将这件事抛开不提,说白了就是......装傻。而既然萧峥嵘愿意装傻,段重又何乐而不为呢。段重虽然绑架了王海棠王皇后,但是这也不能怪段重,毕竟是王海棠王皇后先绑架了廖佳佳姑娘,触了段重的逆鳞,也正是因为此事,段重才会急着跟廖佳佳姑娘成亲。萧峥嵘是懂得道理的人,自然不会怪罪段重,但是心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丝的......芥蒂。所以此刻萧峥嵘能够抛开这一丝芥蒂,是另段重最为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这两兄弟许久的同时,段重还貌似“不经意”的提到了......严婉秋姑娘。因为这一次婚礼,萧峥嵘并沒有携带严婉秋姑娘同行,这自然是有萧峥嵘的理由的。不论是怕段重挖了墙脚,还是对严婉秋姑娘帮助段重将王海棠王皇后藏在东宫之中之事心存芥蒂,反正萧峥嵘有足够的理由不带严婉秋姑娘出席。但是段重只要确定严婉秋姑娘沒有事便可以了,而萧峥嵘则是拍着胸脯保证这严婉秋姑娘在东宫之中吃得好、睡得好,玩的开心、过的愉快......如此一來,这萧峥嵘的到來,终于是了却了段重的一翻心事...... 而这到了初七的上午,段重所邀请的另一位客人也到了。这是对于段重來说极为重量级的一位客人,,原江南总督廖樟晋廖大人。这可是段重的老丈人,结婚要跪着磕头的长辈,段重课不能轻慢了。自从上次廖佳佳姑娘和这廖樟晋廖大人被绑架之后,王海棠王皇后倒是告诉过段重这廖樟晋廖大人已经被安然无恙的放了回去,之后段重倒是还真沒多做关心,不过眼下看來,这廖樟晋大人这些日子过得应该不算差,起码在段重看來,这老丈人是红光满面的。而对于自己老丈人的到來,段重自然是万分欢喜的,即便自己不欢喜,那也要表现的欢欢喜喜,毕竟这是廖佳佳姑娘的亲爹。然而这廖樟晋廖大人带來的一位客人,段重便不那么......欢喜了。这是典型的不速之客啊。 所以段重在看见萧北定二皇子出现在了门口的时候,立刻便扭头吩咐朱思文让廖佳佳姑娘不要出來了。毕竟段重不知道这萧北定二皇子到底是怀的什么心,但段重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是不安好心。毕竟这來者是客,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段重也不想拂了宾客的面子,眼看着明天就是婚礼了,毫无缘由的往外赶客人也是不好。所以段重只能先按捺下來,一边不让这萧北定二皇子跟廖佳佳姑娘有接触,一边谨慎的命蒋明辰盯着萧北定二皇子,以免这二皇子做出什么动作來。而段重表面上却是要装出和和气气的笑脸來迎接这位“贵客”,似乎装朋友,已经是段重和萧北定二皇子的......一贯行径了。 而这段重大喜的日子,萧北定二皇子也不过是段重的客人之一,所以段重也沒有必要一味去招呼着,毕竟段重作为新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心的。而这萧北定二皇子,派个人招呼着安排着便够了,一番寒暄之后,段重便不再理会,而是亲自和和气气的请着自己的老丈到后院去见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在这廖樟晋廖大人和萧北定二皇子來了不久,段重的另外一拨贵客......也是到了。陈帅、李师师以及李婵儿。其实对于陈帅的存在,段重一直是极为费解的......因为段重一直都沒有弄明白这陈帅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而段重并不愿意相信,这陈帅单纯的属于东夷,因为这太多事情之中,都会有陈帅的影子的出现,而且都扮演者一些极为重要的角色。而段重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便是这陈帅目前对自己......并沒有恶意。这也是段重目前唯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毕竟这陈帅在段重的心中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人物,而越是神秘,所能带來的恐惧便越大...... 至于李师师和李婵儿,段重都试过从她们的口中挖出一些什么实质性的问題,但最后发现不过是徒劳无功,这两个小妮子的口风......实在是严。这李师师姑娘原本是在段重南梁的“天上人间”当头牌的,只是自从跟着陈帅离开了南梁之后,段重便不知道了她的去向,知道段重到了北梁之后重新见面,然而这面是见得不少了,可是这李师师姑娘最近在做些什么事情,段重都一点不知道,便是连李婵儿这个自己的小师妹小妮子......段重都不知道,所以段重偶尔也会感叹自己做人竟然做的如此的......失败。 而这李师师和李婵儿见了段重的面第一句话不是向段重问好,而是询问段重素儿、廖佳佳姑娘以及索亚丽公主在哪里......这原本闺蜜情深也是可以的,但是李婵儿口中的理由却顿时让段重气节,,打麻将。这个时候,眼瞅着自己明天就要结婚了,这两个......女人大老远跑來第一件事不是祝贺不是送礼而是琢磨着和段重的三个老婆......打麻将。这实在是太沒天理了。 而对于这两个女人,段重实在是沒有辄,索性便交给了素儿去招呼,毕竟眼下也就素儿有空了,这索亚丽公主有乌师庐王子陪着,廖佳佳姑娘这边也要陪着廖樟晋廖大人。而到了这个时候,段重作为新郎官,是不能再见新娘的面了,只能等到明日揭开了盖头之后。而陈帅的到來,无疑是给段重找了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而在段重和陈帅聊的起劲的时候,这院子里却是又迎來了一位客人,,天下第一媚的苏媚苏姑娘。而苏媚姑娘的到來无疑让所有的宾客都吃了一惊,要知道,这燕京十二钗,京城之中的头牌,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这也足以说明段重的面子是......足够大的,魅力也是......吓死人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意图 对于苏媚姑娘的到來,段重心中是万分的惊喜,但同时也是极其的......懊悔。因为直到现在,段重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婚礼,是要娶两个老婆的婚礼,而自己却是请來了一位京城之中的花魁头牌......这不仅会让所有客人想很多,让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想很多,还会让自己......想很多。或许段重原本就是一个画画肠子,只不过是对每一个老婆都很专一罢了......而之所以段重会给这苏媚姑娘写邀请函,原因便是连段重自己都沒有搞明白......应该是段重心底对这种美丽女人的渴望。或许段重会在潜意识之中告诉自己......苏媚姑娘并不会來,所以段重写这封邀请函不过是......意思意思,但事实上,苏媚姑娘不但來了,而且还來的极为大大方方,最为重要的是,这苏媚姑娘一來,便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譬如说......萧北定二皇子。 然而段重此刻却有些头疼了,这人是自己请來的,但是却又要如何去接待呢。这新婚在即,自己表现的太殷勤是不行的,但是不接待却又说不过去,实在是令人有些尴尬。所以当段重挺直了身子有些尴尬的走到了苏媚姑娘面前问好之后,便想引着这位燕京城之中的头牌到内厅休息,然而这苏媚姑娘能够成为头牌,除了人要长得漂亮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能够八面玲珑,善于察言观色。所以这段重的尴尬之色自然在苏媚姑娘的眼中是一目了然,当即对着段重微微一笑说道:“不劳烦段公子,段公子如今要当新郎,肯定有诸多要事要做,就不必在此作陪小女子了。这里正好有些故人,苏媚自会招呼自己,段公子放心。”段重闻言心中顿时一松,沒有想到这苏媚姑娘竟是还真的无比的体恤人,然而片刻之后,段重的脸色顿时便又变了......因为这苏媚姑娘走过去的方向是......萧北定二皇子。所以这苏媚姑娘口中的故人,也便是......萧北定二皇子。所以段重心中顿时变得......很不爽,这种便宜,怎么能够让萧北定占了。不过段重眼下还真不好插手,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一切以结婚为重。 这苏媚姑娘來了之后,段重所请的宾客也都來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这段重所请的宾客并不多,但是单单是匈奴的使团便五六十号人,再加上來的其他客人,也足足有一百來号人,比段重预料的要多了不少。但是还好这“佳丽山”原本就是当度假休闲中心建造的,所以房子倒是建了不少,不会出现沒有地方住的窘状。等将所有客人安置了下來,这天色已经大黑,再嘱咐着下人招呼万分,等忙碌完了,业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辰。 到了这个时候,新娘便只能由侍女陪着,所以这乌师庐王子和廖樟晋廖大人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休息,而段重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中,在浴桶里好好的洗了一个澡,这才躺到了床上。 而段重的脑袋沾到了床上,却是沒有丝毫的睡意,心中满是紧张之感......外带一丝兴奋和刺激。这是段重许久未曾体验到的感觉,去年在南梁之时,和素儿的婚礼便办的事极为的仓促,因为这萧北定二皇子跟廖佳佳姑娘的亲事定在了和段重的同一日,所以为了抢亲,段重不得不在早上就极其简单的将婚礼给办了,下午和素儿洞房,到了晚上则是直接抢了萧北定二皇子的亲,彻夜向着北梁逃遁了。所以段重是正儿八经的沒有过过洞房夜,所以想到了明晚,段重便格外的兴奋,然而心中却是隐隐的有些......不安。这不安的因素,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來自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毕竟当初是段重便坏了萧北定二皇子的好事,这次萧北定二皇子不请自來,肯定也不会怀着什么好念头。所以段重眼下最为希望的一件事情,那便是明天过一个安稳的夜晚。 段重向來是一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所以这整座山头的安全自然是要照顾周全的。而如今这“佳丽山”之上的守备力量也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可观的境界,段重手下的高手粽子、蒋明辰、付幼苏、朱思文已经悉数到齐,整个“毒匕”也将山头包围起來,绝对算得上是水泄不通,再加上这密布的暗器机关,除非大规模部队,不然绝无进入山头的可能。想到此处,段重也终于是有些安心,毕竟这明天是一整天的体力活,段重便干脆什么也不想了,便在这床上平心静气的躺着,终于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梦乡之中......而且是春梦。 ,,,,,,,,,,,,,,,,,,,,,,,,,,,,,,。。。。。。。。。 这冬日的夜晚是格外的寒冷。然而这无边的寒意不足以阻挡一些黑暗之中的行者。粽子的眼睛在黑夜之中格外的亮,似乎可以将这黑夜看透一般。这山林之中不时会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粽子可以确定,这是人发出來的声音,但是这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树林之间又会想起“嗖嗖”几声响动,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夜晚顿时又安静了许多。 粽子在一颗大树之上静静的坐着,足足有一个时辰,终于是在听了十余声窸窣声之后,这林子安静了下來。粽子叹了口气,从树上跳了下來,向着树林深处走了进去。向前走了几十步,不远处便有人影在动着。粽子知道这是“毒匕”正在进行着清理工作,而这“毒匕”正在进行大的工作,是把一些尸体集中在一起进行掩埋。这些尸体之上,或多或少的都插着一些箭矢、暗器,都是想要暗中潜入“佳丽山”上的一些探子。对于这些探子,段重所秉承的原则是杀干净,因为不需要问什么,都能猜到这些探子无非是王海棠王皇后或者是梁武帝萧和所派來的人,若是问了的话,反而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杀了干净。 粽子眯着眼睛走了上去,看着地面之上摞起的极高的尸体堆,摸着鼻子向一旁的空气问了一句:“今晚总共來了多少人了。” 而就在一瞬之间,粽子原本对着的空气地方已经多了一道很色的影子,蒋明辰有些飘渺的声音从空气中飘了出來:“十七个。应该已经清理干净了。” 粽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大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办个婚事也有这么多眼睛盯着,实在是......麻烦的很。而且还都是老大自己惹得麻烦。”在粽子的眼中,段重向來是一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而且段重所做的事情在粽子眼里向來是毫无意义的。 蒋明辰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仅仅是林子里的,恐怕这宾客之中,还有不少眼线。只不过不好动手,便先盯着吧......” 粽子点了点头:“我只是奇怪,一个婚礼而已,竟然会引起如此多势力的注意。这还只是婚礼的前一日,等到了明晚,恐怕还会更让人头疼。”粽子话一说完,眼睛却是突然一眯,因为粽子突然感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逐渐靠近了过來,而这林子之间也是出现了一道影子。粽子心中一紧,因为來者的实力......很强大,起码不比粽子差,不过当看清楚了來人之后,粽子终于是送了一口气。 陈帅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了粽子和蒋明辰的身边,看着正在被掩埋的尸体堆,皱了皱眉头:“看來今天的收获不错。” 粽子的眉头也皱了皱:“怎么,你知道今天会有收获。” 陈帅微微笑了一声,说道:“你的小主子惹了许多人,让许多人睡不好觉,所以这些人自然也不愿意让你小主子睡一个好觉,尤其是洞房的时候。” 粽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陈帅:“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陈帅叹了口气:“今天晚上......只不过是前戏而已,这高潮......可是要等到明天晚上了。” 蒋明辰却是冷冷的笑了一声:“不过是些小虾米而已,又何必担心。。” 陈帅却是微微摇了摇脑袋说道:“有的时候自大,是最容易招來杀身之祸的。”说罢伸出双手伸了伸懒腰,笑道:“也罢,今天我不过是睡不着随意出來逛逛,顺带看看你们今晚的收获怎么样。”说着转了身边往回走了回去,临要走了却是丢了一句:“明晚要是招呼不过來,可以请我帮忙。别磨不下面子。”说罢却是消失在黑暗之中。 蒋明辰和粽子闻言却是面面相觑,这陈帅的话自然是极为显摆的,只是在这显摆的话语之后,总是能够让人听出那么一丝不对的味道來。这陈帅绝对是......话中有话。是不是这陈帅又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 虽然粽子和蒋明辰想不明白,但即便段重在,恐怕也想不明白。但眼前的事实是,可能段重明晚想过一个安稳的洞房夜......并不容易。 粽子和蒋明辰对望一眼,终于是无奈的叹息一声,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这一夜,还有很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婚礼 段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的天还有些黑。这燕京本來就地处北方,再加上又是冬天,所以这天亮的便格外的晚。睁开眼不久,素儿便已经敲响了房门來喊段重了。此次婚事,素儿所用的心,自然是要多一些的。今日段重自然是不会赖床了,一溜烟的爬了起來,先是洗洗簌簌,然后老老实实的屋子之中给呆住了。这一上午,不论是段重还是廖佳佳姑娘,抑或是索亚丽公主,都是要肩负着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化妆。 这好歹是段重人生之中极为重大的一个事件,自然是不能草率对待了。而素儿更是极力的要求亲自为段重......上妆,而这上妆,本身又是极为耗费时间的事情,所以不论是新郎还是新娘,这整个上午的任务只有一个......化妆。原本在段重看來,这抹胭脂,涂水粉的事情只是女儿家会干的事情,而当段重看见素儿摊在桌子上的“设备”的时候,顿时便傻了眼......这设备,当真是万分的齐全啊。依照找素儿的兴致,便是给段重贴了花黄也有可能。而且段重还在这些装备之中看见了自己发明的......香水。还是玫瑰味的。顿时间,段重脑门之上的黑线便流了下來。不过难得今儿个素儿是无比的高兴,段重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所以这素儿愿意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反正只要自己能把廖佳佳姑娘跟索亚丽公主娶进了门,一切都是浮云...... 对于这次的婚礼,本來就是有些麻烦。毕竟每一处有每一处的风俗和习惯,除了段重这个思想是來自另一个世界的怪物以外,每个地方对婚礼都是极为看重的。这南梁有南梁的规矩,匈奴有匈奴的风俗。所以这着装之上段重便索性跟掺杂了來,段重的衣服是段重自己所设计的燕尾服。因为段重对于服装这一块并不是十分的在行,所以设计的有些不伦不类,反正这个世界沒有人见过,也不会在意这些。而段重向來是一个喜欢折腾新花样的人,所以只要是认识段重的,对段重这一身的打扮便不会在意。而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的打扮,便是按着这南梁和匈奴的着装來。只是这婚礼的形式却是不那么好协调了,所以段重便索性自己给操办了起來。 这中午的午饭是由下人送进段重的屋子來的,因为这整整一个上午,段重都坐在铜镜前面任由素儿折腾着,整整......两个时辰,便是中饭也只是胡乱的吃了几口,害怕给......花了脸。至于宾客们,自然是有季无常、朱思文等招呼着的,至于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那边,也有着丫鬟陪着,只等着这吃过了中饭,稍事休息一下,婚礼就要开始了。 而经历了历史两个半时辰,在素儿痛并快乐着的化妆之下,段重也终于得以直了直酸痛的腰,揉了揉麻痹的腿和胳膊,站起了身子,准备出房门了。而段重也即将迎來人生之中极为重大的一件事情,,婚礼。 等段重出了房间,在素儿的陪同之下慢慢的向着婚礼现场走了过去,虽然段重现在很心急,但是表面上却绝对不能表现出來,毕竟段重是一个“沉稳”的新郎。 这所有的宾客已经是在婚礼举行的大厅之中集合了起來,便等着新郎和新娘的到來了。所以段重走到了这大厅的门口之时,心中是万分的无比的紧张的。大厅的门是紧紧闭着的,但是只要段重一推,便可以打开大厅的门,见到满座的宾客了。而段重并沒有急着推门进去,而是在门口静静的候着,而仅仅是等了片刻之后,便看见不远处有两名丫鬟领着两位衣着打扮华丽美艳的......新娘走了过來。这廖佳佳姑娘所用的服饰,便是这梁国最常用的婚服,只是这婚服的做工以及精美程度,却是已经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最为重要的是,这廖佳佳姑娘的脑袋之上,还盖着......一张盖头。这新郎在洞房之时揭盖头的做法本來就自古有之,原本段重并不希望廖佳佳姑娘盖这个盖头的,但是这萧北定二皇子來了之后,段重便突然改了念头,执意让廖佳佳姑娘带上了盖头,因为段重压根就不想让萧北定二皇子看见廖佳佳姑娘,也不想让廖佳佳姑娘看见萧北定二皇子。眼不见为净,段重是如是想的。至于索亚丽公主,则是一身豪爽的匈奴婚服打扮,显得十分的飒爽英姿,对此段重也是极为满意的。 所以当这两位新娘來到了,段重便一手拉着一位老婆,在门口静静的站着。这新郎新娘已经就位,便有侍卫从侧门进了大厅,通知里面的人新郎新娘都已经准备稳妥了。 而这大厅之中,也终于是响起了久违的婚乐的声音。段重特意从燕京城中请來的最好的婚庆班子,一刹那,整个大厅之中便充满了喜庆的气氛。而这婚乐响完了之后,这大厅的门也终于是缓缓的打开了。一时间大厅之中的所有宾客都扭过了头,将目光凝固在这大门之上。重头戏马上便要开始了,而这次婚礼的主角,,段重也即将闪亮登场。 这整个大厅之中早已是布置的十分稳妥,只是这布置格局显得有一些奇怪,这大厅的最前方是一个台子,整个台子用大红的锦缎给围着,周边布置了些鲜花。而这大厅之中被分为左右两边,各布置了几排座椅,正中间却是流出了一条走道,铺着大红色的毯子,一直通向着主台。 而所有宾客的目光也终于注视到这次的主角,,段重以及两位新娘的身上。 段重挺了挺身子,小燕尾服显得格外的别扭,但又格外的笔挺。段重握着两位姑娘的手紧了紧,明显感觉到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的手心之中都沁着汗水,紧张自然是不必说了。段重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抓紧了两位姑娘的手缓缓的向着大厅走了过去。段重的靴子在大红色的地毯上缓缓的踱着,一步一步的向着前台走了过去。 这前台之上站着一个人,打扮的十分庄重庄严,只是这脸却是显得和这份庄重庄严十分的......不搭。因为这张脸是季无常的脸,标准的奸商相。只是此刻的季无常这极为严肃而神圣的表情却不是装出來的,此时此刻季无常的心情是格外的紧张,因为段重把这见证婚姻的重任交到了季无常的身上,这让季无常顿时感到压力倍增,责任重大啊,所以便是连手中的小本子也跟着手一起颤抖了起來。 等段重领着两位新娘小心翼翼的上了台,站在了所有宾客的面前之后,季无常这才颤抖着声音小声问道:“小主子,可以开始了么,”见段重点了点头,季无常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小本子举到了身前,用略微颤抖的声音朗声说道:“亲爱的各位來宾,各位朋友,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共同参加段重皇子和廖佳佳姑娘以及索亚丽公主的盛世婚礼。婚姻是爱情和相互信任的升华,不仅需要双方一生一世的相爱,更需要双方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赖,在这里我们两位新人将向來宾郑重地宣誓和庄严的承诺,有请來宾起立,用热烈掌声欢迎三位新人步入神圣殿堂。”这段重让季无常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段重上一世西方国家婚礼之中的主持牧师,而这婚礼的流程以及主持词,也完全是按照西方的來......至于这在场的宾客到底听不听得懂,段重也是懒得管了。但最为重要的是,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季无常嘴巴里说出來的“有请來宾起立,用热烈掌声欢迎三位新人步入神圣殿堂”这一句话,全部都站起了身,热烈的鼓掌了起來。 季无常等着掌声平息了下來,这才又朗声说道:“今天是你们结婚大典之日,请当着所有來宾的面宣告爱情承诺,有请两位新人宣读爱情誓言。有请新郎宣读爱情誓言。”说着将手中的小册子。 段重接过小本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大声念道: “我段重全心全意娶廖佳佳与索亚丽为妻,不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把爱给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们互为彼此的一部分,作为平等忠实的伴侣,度过今后的一生。” 这段重读完之后,季无常却是将小册子拿回來递到了廖佳佳姑娘的手上,说道:“有请新娘宣读爱情誓言。” 这廖佳佳姑娘也是将小册子拿了起來,段重却是急忙伸手将廖佳佳姑娘的盖头掀开了一点缝隙,让廖佳佳姑娘看得见一点缝隙。只听廖佳佳姑娘说道:“我廖佳佳全心全意嫁给段重为妻,不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把爱给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们互为彼此的一部分,作为平等忠实的伴侣,度过今后的一生。” 等到这廖佳佳姑娘说完,这季无常却是又将小册子递到了索亚丽公主面前,让索亚丽公主依葫芦画瓢的也读了一遍。这三人的爱情宣誓终于是......说完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婚礼 等索亚丽公主念完了誓词,这一阶段也总算是告一段落。季无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从今以后,你们不再被湿冷雨水所淋,因为你们是彼此的遮蔽屏障;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惧怕寒冷,因为你们彼此温暖心灵;从今以后,你们不会再孤单寂寞;从今以后,你们仍然是两个人,但只有一个声音,唯愿你们今后的日子天天美好,直到地久天长。有请新郎亲吻新娘。”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先是揭开了廖佳佳姑娘的盖头,将嘴巴伸了过去,在廖佳佳姑娘的嘴唇上轻轻的一印。要知道,段重虽然并非沒有品尝过廖佳佳姑娘嘴唇的味道,但是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情來,恐怕还是第一次。所以段重明显感觉到廖佳佳姑娘的身子僵直了。而不仅廖佳佳姑娘的身子僵直了,在场所有宾客的身子也都......僵直了。在这个世界里,还是礼法至上的一个世界,段重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挑战了所有人的心理底线了,可是段重偏偏还这么做了,所有人还必须要......接受。恐怕这台下最接受不了的人非萧北定二皇子莫属了。这原本是萧北定二皇子的老婆,结果自己一下子还沒摸到便被抢走了,眼下还被段重给......亲了嘴,实在是有些太刺激人了。若是段重自己戴了这么顶绿帽子,肯定是要当场气晕过去的。而亲完了廖佳佳姑娘之后,段重则是转过身子拉起了索亚丽公主的手。这索亚丽公主倒是显得落落大方,让段重的嘴唇直接印在了自己的嘴巴上,还极为隐蔽的伸出了自己的小舌尖......添了一下段重的嘴唇。这一下子可是把段重给电到了,吻完竟是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反应,脑子竟然也是空空荡荡一片......这也太刺激了吧。 段重并沒有准备戒指,因为段重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几克拉的钻石,沒有了钻石,这戒指也便失去了意义,所以段重索性便抛却了戒指这一个环节,直接是用吻的了。而这一吻之后,这结婚宣誓的仪式便已经结束了。 季无常扯着嗓子喊道:“有请两位新人面向來宾。朋友们,这就是新郎段重先生和新娘索亚丽小姐以及廖佳佳小姐,大家掌声祝福。证婚仪式到此结束,请新人向长辈行礼。” 段重闻言拉着索亚丽公主和廖佳佳姑娘下了台子,來到了这宾客席之间。这宾客席摆的几排凳子,最前面自然是最为尊贵之人,而这座首的两个人自然是段重的老丈人和亲家了,这廖樟晋廖大人和乌师庐王子一左一右的坐着,代表了两家人。段重先是领着廖佳佳姑娘走到了廖樟晋廖大人跟前,早有下人将茶水端到了段重和廖佳佳姑娘的手中,对于这种事情,段重可是毫无含糊的,直接拉着廖佳佳姑娘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将茶杯递到了廖樟晋廖大人的身前说道:“爹,请用茶。”段重这一声爹喊得可谓是极为的......亲热,就像是自己的亲爹一样,不过也到差不多了,这老婆的爹不就是自己的爹么,只是段重的心里却是感觉并不是那么好,这“爹”可不是随便叫得,更何况是叫一个跟自己有过节的人“爹”,这明显是装孙子的行为。不过段重这一声“爹”叫得并不是那么开心,这廖樟晋廖大人又何尝会开心呢,段重曾经干过什么好事,直接将廖樟晋廖大人从江南总督这天下第一肥差的位置上给拉下了马,还破坏了自己女儿跟萧北定二皇子的亲事,拐走了自己的女儿,失去了这向上继续高攀的树枝,对段重的怨恨可不是一点半点,如今还要做段重的“爹”,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只是眼下自己一方面是无可奈何,一方面是看见自己女儿开心的样子不忍去破坏,这才是忍气吞声的接过了段重递过來的茶水喝了下去。只不过廖樟晋廖大人还是很不爽,因为这段重竟然要一次娶......两个老婆。这胃口也太大了吧,莫不怕晚上过于操劳伤了身体,想到这里,廖樟晋大人也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貌似自己的老婆......也不算少。 这拜完了最为难解决的一个人,乌师庐王子那边便容易的多了。这草原人本身就是豪爽,办起事來直接了当。这乌师庐王子是索亚丽公主的长兄,正所谓长兄为父,故而这乌师庐王子担任了乌维单于的角色也是沒有丝毫问題的,所以段重直接又拉了索亚丽公主來到了乌师庐王子的面前,直接是鞠了一躬,将茶水递到了乌师庐王子的面前,极为兴奋的喊道:“大哥喝茶。”这乌师庐哈哈一笑,从段重的手中接过了茶水一口饮干,这才将茶杯放在一边,拍着段重的肩膀说道:“以后好好的待我妹妹,倘若我妹妹在你这里过的不好,我会率着我草原的儿郎们來上门问你讨要个说法的。”段重闻言连连允诺。 至此,这证婚的所有仪式已经结束,接下來便是新郎新娘退场,宾客大宴的阶段了。而在这证婚的过程滞洪,段重的眼睛却是从來沒有注意过着坐在廖樟晋大人一旁的萧北定二皇子,因为段重不用想也知道这萧北定二皇子不会有好的脸色和眼神,这本來就是十分明显且显而易见的事情,所以段重懒得去看。但是段重知道的是,这一次婚礼是震撼了所有在场的宾客,段重的思维跳跃之快,远远超过了这些宾客们的接受程度,不论是誓词,还是流程,还是这最后的亲吻之上,都是打破了许多人心中的道德底线,但是从整体的效果上來讲,这一次的证婚仪式,倒是十分的成功的。所以对于这样的效果,段重还是极为满意的。 等敬完了茶水,段重牵着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的小手准备离开大厅的时候,这大厅中却是响起了一道极为妩媚柔软的声音,这声音,足以让所有听到此话的人神魂颠倒,意识迷糊。这是苏媚姑娘的声音:“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苏媚便为段重段公子舞曲一支,也算是聊表心意。”这话已经一落,苏媚姑娘已经站起了身子,往台上走了过去,而原本站在台子之上的季无常见状却是急忙让了身子,给苏媚姑娘让出了地方來。一时间,苏媚姑娘便已经成为了全场之中的焦点了。而段重原本准备拉着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回屋子的手也停了下來,转过身看着台上的苏媚姑娘,便是廖佳佳姑娘也是急忙把头上的盖头给掀了起來偷偷的瞄了几眼。 苏媚姑娘让乐师揍了一曲比较欢快、性情的乐曲,身子便已经动了起來,脚本宛如梦幻一般咋台子之上踏着,让然感觉眼花缭乱,炫目无比,而这整个身子的动作更是优美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足以让所有热窒息。段重摸着鼻子看着这令人叹为观止舞姿,竟是又开始怀疑这苏媚姑娘是不是又施展了媚功來迷惑众人了。但是这段重自己本人就身处在这大厅之中,却沒有感受到什么魅惑术的影子,看來这苏媚姑娘这一支舞,完完全全是凭借个人实力所展现出來的。所以段重此刻心理倒是有一些感动,毕竟自己数次三番拖累了这苏媚姑娘,此刻竟然还能在自己的婚礼上为自己献舞,还献的如此的完美,足以看出这苏媚姑娘的胸襟。所以段重决定这次婚礼之后,一定是要好好的感谢一下这苏媚姑娘的。 等到苏媚姑娘一曲舞完,直到苏媚姑娘走下了台,这才有人反映过來,急忙拍了几下手中,而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來这一曲,,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吃段重的结婚晚宴了。 段重先是将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送回了洞房之中。只是眼线段重却是不能呆在洞房之中,必须得给满堂的客人敬酒罢了,到了晚上了才能进行洞房。所以将两位老婆送到之后,段重便急急忙忙的出了房间,向着宴会大厅走了过去。 这一次结婚的仪式看似不长,却是整整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所以段重出來的时候,却是正好赶上的宴席的开席呢。 等段重到了这宴会的会场之上,整个大厅顿时便热闹了起來,所有人都开始冲着段重起哄,而段重则是端着酒杯一边行礼,一边跟在场的客人们客套们。幸而段重这一次邀请的客人并不多,只有十來桌,所以只要敬几杯酒便足够了。 然而正在段重心中暗爽之际,这乌师庐公子却是突然站了起來,直接要和段重拼起酒來。顿时段重便头疼了,因为这草原之上的勇士酒量向來极为勇猛,只要拼酒,一般都是千杯不醉,所以这一次,段重恐怕有得好受的了。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这婚,还真不是那么好结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百五十章 初夜 说起拼酒,段重向來是不怕的。只是一旦几十号人一起要跟段重拼酒的话,情况便完全的不一样了......单以这乌师庐王子的酒量而言,可是丝毫不在段重之下的,如今还带着不醉不归的意思跟段重拼酒,若是不接受,那自然是不给面子,若是喝了第一口,那么便要一直喝下去,所以段重是十分痛苦的。更何况想要跟段重拼酒的还不止乌师庐一个人,这乌师庐一带头,匈奴使团的使节们纷纷跟风,人人举着酒杯要跟段重來干一杯,这匈奴人都敬酒了,其余的宾客又怎么会甘心,所以这又是无数的酒杯向着段重递了过來,便是李婵儿这个小妮子,也不忘去参合一下,将酒杯举到了段重的身前,直让段重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但是段重自己却是极为清醒而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不能醉,无论如何都不能醉。因为晚上会有很重要的事业也等着段重去......操办。段重并不愿意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是在睡梦之中度过的。这是一个十分紧要而且要命的事情。 所以段重不得不干一件十分无耻的事情......装醉,在场的宾客和段重喝过酒的人......不多,看见段重喝醉过的......更是沒有,所以段重这装起醉來,自然是沒有人能察觉得了的,更何况这段重还装的如此之像。譬如说段重会扭着身子一把抱住乌师庐王子一边口吐酒气一边扭着身子说道:“娘子......我好爱你......。”说完竟是撅着嘴巴往乌师庐王子的脸上......亲了过去。这亲过去,自然是动作极为缓慢的亲过去,而且还要做外衣下右歪一下,生怕是亲到了这乌师庐王子的脸上,而令段重十分郁闷的是......不论段重的动作如何慢,这乌师庐王子都丝毫的不.....躲避,眼睛之中反而有一丝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段重顿时便被这种眼神给吓到了,莫非这乌师庐王子还是个基,幸而这光天化日众目癸癸之下乌师庐王子还沒有大胆到在段重的婚礼之上撅着嘴巴亲过去,不然这段重恐怕要当场给......崩溃了。 而在段重一番“努力”之下终究还是差一点点亲到这乌师庐王子的脸上,而乌师庐王子也终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讪笑着推开了“醉眼朦胧”的段重,说道:“老弟,你醉了。”而段重顿时也是心中一松,却是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我沒醉,你......你才醉了。你们......你们全家都醉了......” 乌师庐听到段重的话,总觉的这语调有那么一些怪异,讪讪的笑了两声:“老弟,你......你真的醉了。” 段重自然知道自己是“醉了”的,只是眼下偏偏缺少那么一个人“识相”的说把自己给扶回屋子里休息的。这粽子和蒋明辰都在山头外围呆着,并沒有参加这一次的晚宴,毕竟段重不希望自己的婚礼之上出现任何的......差错。所以这山头周围所有的风吹草动,都要在段重的掌控之下。这粽子和蒋明辰不在身边,跟在一旁的侍卫又是极为的木讷,不懂得段重的心意,任由着......装醉。这个段重十分的无奈,总不能自己装作晕晕乎乎的往洞房走吧...... 而这个时候,陈帅却是突然來到了段重的身边,一把搂住了段重的肩膀,大声的笑道:“老弟,你可是真喝醉了。不能这么喝下去了,來來來,我扶你先进屋休息。”说罢扭过头对众多宾客说道:“大家先吃着喝着,我先送新郎去休息。”说罢直接扶着段重向着后厅走了过去,而段重心中一阵暗爽,还是陈帅......懂自己啊,啥都不说了。 这陈帅扶着段重走了几步,眼看着身后的侍卫还屁颠屁颠的跟着,便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不用管了,我送新郎回去就好了。”陈帅说这话的时候用了一些真气,将这一段高手的气势和压迫力完全的展现了出來,顿时这侍卫脑子便懵了,乖乖的转身离开。段重心中一阵哀叹,这侍卫,还真是不给力啊......然而还在思量之间,这陈帅却是将靠在自己身上的段重一把推了开來,笑道:“怎么,还要装下去,” 段重先是一愣,因为段重沒有想到自己装醉还真被陈帅给看出來了,嘿嘿讪笑一声说道:“这也能看出來,真有你的。”说着对陈帅竖起了大拇指。 陈帅看着段重如此......找抽的举动,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说道:“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出來,枉我跟你喝过这么多次酒了。”说罢摇着脑袋对段重说道,“你这个新郎官当得,便是想要单独见你一面的机会都沒有,当真是......忙得很呐。” 段重闻言却是嘿嘿干笑两声,若有所思的看着陈帅说道:“你想要单独跟我谈谈,” 陈帅点了点头:“我想问你,我上次交代的关于我师父的事情,你准本什么时候去办,要知道,让一位长辈去等晚辈來见他,这本來就是十分不礼貌的事情。更何况你还拖了这么久,我只能跟你提个醒,我师父的脾气......并不好。” 段重自然知道这陈帅所指的是这东夷大宗师想要见一见自己这件事情,只是段重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陪老婆,所以段重并不愿意急着去见一见这一位东夷的大宗师,起码也要等过了一段时间再说,所以段重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放心,你师父吩咐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怠慢的。” 陈帅眉头皱了皱:“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我在这里等你几天,过两日我们便出发,” 段重却是嘿嘿干笑两声,急忙说道:“不急不急,我这不是刚成亲么,总得让我给我的娘子度个蜜月吧,” “蜜月,”陈帅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疑惑的面容,很显然,这个词语,并不是陈帅所能够理解的,段重反应过來急忙说道:“我这不是要多陪陪娘子么,这样吧,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便跟你去,如何,” 陈帅的眉头又皱了皱,但终于是沒有说什么,极为勉强的点了点头,而段重则是又开口说道:“你找我......还有别的事么,” 陈帅先是一愣,然后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暂时......沒有了。” 段重闻言却是一拍巴掌:“好,那你继续去吃喝吧,我先回屋休息了。”说罢竟是不管陈帅错愕的表情,直接迈着步子......走了。 眼下这时间段已经是到了晚上,段重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要回归自己的洞房之中,进行自己最为......伟大的事业了。此时此刻,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应该就坐在洞房之中的粉红色的圆床之上,或许略带些娇羞和紧张,正在等着段重的到來。所以此时此刻段重的脑海之中正在迸现出无数的香艳的场面,这不由的促使段重加快了脚步,毕竟意淫永远比不上真枪实弹......來得爽。 这洞房的小院氛围显得格外的不一样,段重在踏进了这个院子的第一步的时候,心脏便已经不听使唤的急速跳了起來。而这屋子之中的烛光是亮着的,透过窗户,却是把窗纸之上大红的喜字给映了出來。段重几步走到了这房门之前,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这洞房,自然是不会有人來给段重开门的,而这洞房,也只有段重能够走进去。 屋内的烛光有些黯淡,但是丝毫不能掩盖住段重澎湃的心潮。走过了屏风,便看着前方的大圆床之上坐着两道段重朝思暮想的身影。直让段重咽了一口口水,这一天,段重可是想了......太久了。 段重的脚步声并不重,但是在这房屋之中却是清晰可闻,这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都同时听到了段重的脚步声,只是廖佳佳头上的盖头一直沒有取下來,段重不揭,便一直不能取,所以只有索亚丽公主的脑袋抬了起來,水汪汪的看着段重,一句话也不说,表现的无比娇羞,直让段重心中......瘙痒难当。 段重缓步走上前,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和紧张,走到窗前,先是拉住索亚丽公主的手,极为小心的在手中揉捏了一阵,却是看见索亚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段重顿时便心领神会,终于是伸出了颤巍巍的双手,揭开了廖佳佳姑娘的盖头,而廖佳佳姑娘粉嫩的脸颊,也终于是呈现在了段重的面前。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拉住索亚丽公主,一只手拉住廖佳佳姑娘,自己则是坐在了这两人的中间。这个时候,段重自然是不能指望女人來主动的,这个时候,段重自然是要表现出男人的气魄來。都到了洞房了,这自然是要......行房的。 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用坚决的口气说道:“咱们上床睡觉吧。來......我给你们脱鞋。”说着便是伸出手來帮两位姑娘脱掉了脚上的鞋子,正待把两位姑娘扑到在床上的时候,廖佳佳姑娘却是突然说道:“能不能把蜡烛给......吹灭了,” 段重一愣,这才咬了咬牙说道:“行。” ...... 这是两个女人的初夜,原本是十分美好的事情,只是段重却面临着一个比较艰难的问題......这谁是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章 火 原谅我省略了十万字细节描写... ~~~~~~~~~~~~~~~~~~~~~~~~~~~~~~~~~~~~~~~~~~~~~~~~~~~~~~~~~~~~~~~~~~~~~~~~~ 毫无疑问,今天这个夜晚对于段重來说是个十分重要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夜晚,这屋里屋外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氛围,一个是萧瑟无比,一个是春意盎然。而段重自然是要处于一个亢奋无比的状态了,到了这个时候,便是外面的天塌下來,也恐怕不会管了。但是......这天......似乎是真的要塌了。 蒋明辰有些头痛,因为他需要呆在这个院子之中去听着这一群宾客的吵吵闹闹,要维持秩序、维护治安。这里面唯一几名的女宾客苏媚姑娘、李师师姑娘以及李婵儿小妮子早已是被素儿领着一起去......打麻将去了。只剩下一群大老爷们在这席间吃喝,当真是庸俗无比,看了都让蒋明辰头疼无比,然而蒋明辰却走不开,因为有任务在身。这些宾客之中恐怕沒几个是省油的灯,除了这乌师庐王子和萧峥嵘大皇子以外,恐怕沒有几个宾客能够对段重表现的表里如一的。而这作为代表人物的那自然是......來自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这位不请自來的客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极为是來贺喜吃酒的,但是谁的心底都明白着呢,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虽然这萧北定二皇子这只黄鼠狼不一定是段重这只“鸡”的对手,但是很明显,在段重看來,这萧北定二皇子若是不做出什么事情來,倒是会令人奇怪了。毕竟段重可是在萧北定二皇子的婚宴之上......做了不少事情的,正所谓礼尚往來嘛。 这萧北定二皇子开始只是极为淡定的喝着酒,和一旁的乌师庐王子以及萧峥嵘大皇子倒是有说有笑,这喝了几杯之后,却是站起了身子,要去......上茅厕。这酒喝多了,上茅厕本來就是极为平常的事情,但是这萧北定二皇子一动,蒋明辰便有一些紧张了。这茅厕的坑位是临时挖出來的,因为段重一时间沒有想到客人竟然会这么多,便又临时搭建了些个,这坑自然是挨着的,一个接一个。蒋明辰一路上悄悄的跟着萧北定二皇子,却是看见这萧北定二皇子进了茅厕之后,却是接连有好几位宾客也都进入了这茅厕之中。然而这蒋明辰的眉头却是皱了起來,因为这些宾客似乎都是......匈奴使团里的客人,跟萧北定二皇子根本沒有什么关系,但是这萧北定二皇子进入茅坑之后许久却是沒出來,让蒋明辰十分的......不解。过了好大一会,这萧北定二皇子才如闲庭信步一般从茅厕之中走了出來,而萧北定二皇子出來之后,这些匈奴的客人才陆陆续续的从茅厕之中走了出來。 这萧北定二皇子出了茅厕是向着宾客席去的,毫无疑问,若是这萧北定二皇子不反悔席位,这么重要的人物突然不见,自然是会引起大家注意的。但是这从旁边的茅厕之中出來的匈奴使节们却是如同饭后散步一般在这院子里四处的......逛了起來。这可引起了蒋明辰的注意......眼下是整个宴会最为繁忙的时候,大多数的仆人侍卫都在大厅之中伺候着宾客,院子之中压根就沒有什么人,而且这大冬天的天黑的极早,院子里一片黑灯瞎火,能够逛些什么。若是说要做些什么......那还差不多。所以蒋明辰顿时便警觉了起來,手轻轻一招,黑暗中便出现了几道影子,这是“雪夜凤凰”最为精锐的武装力量,,毒匕。蒋明辰用极为弱小的声音嘱咐这几名“毒匕”跟着这几个匈奴的使节,自己却是回到大厅之中的暗处继续默默地注视着宾客的一举一动,要知道,这所有的宾客之中并不只有萧北定二皇子一个人是......那么不怀好意的。 而仅仅是在片刻之后,蒋明辰便已经收到了“毒匕”的回报,原來这几名匈奴的使节身上都带有火折子,是想在这院子之中放火的,被“毒匕”给当场所擒,并且來询问蒋明辰该如何处理。蒋明辰吸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说道:“放了。”毕竟这杀鸡骇猴的作用已经起到了,想必这样之后,这些人是再也不敢有什么样的动作了。毕竟段重交代过,在这种喜庆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做破坏了气氛的事情。况且这火也沒点着,所以便先揭过吧...... 只不过若是段重在此,肯定会看出个所以然來的。这南梁和匈奴的关系既然近了,这萧北定二皇子和乌师庐王子的关系自然会近很多,再加上韩可的这么一层关系在其中,想要安插几个亲信在匈奴使团之中便极为困难了,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匈奴使团的人数才会如此之多,掩人耳目嘛。只是若是段重知道,一定会嘲笑这萧北定二皇子太过于......幼稚了。当初段重在萧北定二皇子新房之中的一把火,是为了抢老婆的,这萧北定二皇子的火即便放了,又能怎么样呢。还把廖佳佳姑娘给抢回去不成。所以这萧北定二皇子纯粹是咽不下这口气要蓄意报复一下......只不过手段却是有些嫩了。 而此时此刻,身处在院子之外的粽子却并不如蒋明辰那样轻松惬意了。大冬天的,还是大半夜的,要站在荒林子里,确实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况且还要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陈帅昨夜跑來提醒粽子和蒋明辰的话还极为清楚的记在心里,在粽子看來,陈帅并不是一个爱骗人,所以粽子愿意相信,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发生的肯定不会是好事,而且会是让人头痛的事情。 所以粽子的眼睛睁得很大,生怕错过了什么风吹草动。这“毒匕”的大部分人手也都安排在了山林子里,只留了几个在院子中给蒋明辰使唤,林子间的机关暗器也是被重新确认了了一遍,确保不会万无一失。 而终于,似乎这林子里终于是有些些许的......动静。因为这粽子隐隐约约在山脚之下看到了一些......火光。火把。看起來却不那么像。然而还在粽子处于思考之中的时候,林子间却是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这道人影的到來立刻让粽子紧张了起來,因为这个來人是......高手。而粽子还在惊疑为什么这林子间的“毒匕”沒有一点反应的时候,却是看见这道影子的手上提着一个人头,还“滴答滴答”的向下滴着血,粽子顿时便明白了这名安排的路上的“毒匕”精英已经殒命了。当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是什么人。” 这道黑影嘿嘿一笑,声音十分的寒冷,直让人冷到心底,用极为浑厚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來要你和你主子命的人。”说罢竟是手中的寒光一闪,一把长刀已经赫然出现在手间,如同雷云风暴一般向着粽子狂冲而來。粽子心中一凛,却是沒有丝毫的犹豫,手中宝剑已然出鞘,只听“铿”的一声尖响,两柄利刃交在一起。粽子的心中却是一沉,因为自己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題,那就是对方的修为......要比自己高一点。 同样是一段额武道高手,修为却是有着极大的不同的,这一点,从萧立的身上便可以看出來。即便是粽子加上堪比一段武道高手的蒋明辰,应对起來也是极为的吃力,眼前这个黑衣人虽然明显不如萧立,但是已经足以将粽子给......压住了。以至于甚至连让粽子询问來者是何人的机会也沒有。不过也不必询问,对方已经回答过了,是來......杀人的。 又是一个高手。这年头,高手当真是......太不值钱了么。而直到这个时候,粽子终于是可以确定陈帅所说的话......是真的了。至于敌人是谁,这是该段重去思考的问題,粽子眼下的任务只是.....确保段重的洞房花烛夜美满的过去。只要撑到了明天早上,天塌下來......那都是不怕的。 然而在打斗之中,粽子的心却是突然揪了起來。因为刚才看见的火光却是越來越......旺了起來。粽子终于明白了这一抹火光到底是......意味着什么了。 烧山。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十分惊人的举动。这燕京本來就地处北方,大冬天的,天干易燥,枯树枝之中水分极少,极易点燃,再加上这北风一吹,只要着火,一着便是一大片。而这大火的威力,那是十分恐怖的,即便你是一段的武道高手,只要大火蔓延了起來,那也只有逃命的份......想要灭火,若不是天降大雨,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是极为恐怖的一件事情,若是这火一旦烧了起來,后果万分的严重。而粽子看到的不仅仅是一点火锅,而是许多点火光......也就是说,片刻之后,这整座山都要被......烧起來。而眼下这个黑衣人高手的目的,不过是......拖住自己。 这三头之上,有着北梁、南梁、大理、匈奴四国的王子,若是都统统的葬在了这里,这天下恐怕立刻便会要大乱起來。而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于这样子狠下心來放火,真的是想要天下大乱不成。 而粽子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还抽不开身,更不知道对方來了多少人,而“毒匕”还剩下......多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章 土 很显然,从眼下山脚下的火光來看,至少有二三十人在放火,而这火一旦烧了起來,那么这座山头基本上也就会化为一片焦土了。这个时候段重不在,那么粽子便是所有人的主心骨,需要去指挥着这大势。要知道,这座山头之上,段重不知道砸了多少银子,还有北梁的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一旦这火烧了起來,这些银子自然是打了水漂了。 很显然,所有人包括段重在内,都沒有想到敌人会拿出如此恶毒的手段來。因为段重甚至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要针对自己下手,但是敢这么做,肯定是要下极大的勇气的。因为眼下这段重的小院子里,聚集了整个大陆之上的权贵俊杰,要是这么一把火烧起來,那起码是死伤过半的。而这一场大火将要引起的......连锁反应,将会是十分的惊人。甚至极有可能会引起天下的......大乱。而这个世界上段重所知道的唯一可能希望天下大乱的人只有一个,,大梁的三皇子萧立,因为只有在大乱之中,这萧立才有可能从中明目张胆的发展势力,但是对于萧立來说,眼下并不是一个好时机,而且萧立的手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一段高手。所以到底幕后的黑手是谁,是一个值得段重深思的问題。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是段重还在洞房之中,显然是沒有时间也沒有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題,所以眼下这些事情,都需要粽子去思考去解决。偏偏此刻粽子又被眼前这名神秘的黑衣高手所缠,连发出一个信后的机会都沒有,而自己还处于劣势之中,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來。这名黑衣人高手出招极为沉稳,但是速度却极快,每一招都攻粽子之必救,而且不出杀招,只是迫着粽子不断出招反击,让粽子腾不出手來,甚至腾不出嘴巴來。因为这火势,只需要片刻的时间,便可以发展到无法让人挽救的地步。 然而让粽子感到欣慰的是,仅仅是在片刻之后,粽子便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这是朱思文和付幼苏的脚步声。很显然,对于训练有素的“毒匕”,只要有任何机会,这消息便会立刻传达开來,这蒋明辰所训练出來的影子部队,向來是极为......给力的。至于蒋明辰,必须要在这宴会大厅之内照看着,绝对不能分身,不然出了什么乱子,后果可能比这场大火......还要严重。 不过朱思文这名二段高手加上付幼苏这名三段的顶级高手,对上这黑衣高手,便丝毫不会显得吃力了。甚至还能有占到上风。然而仅仅是三人合力几招之后,粽子却是猛然意识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低声喝道:“不要管我,领人去救火。” 这朱思文和付幼苏跟着段重久了,脑子也好用了许多。自然是能够分得清当前的形势的,这粽子即便一个人面对这黑衣人,也绝对不会一时半会之间便落败,最多只是落了下风而已,而相对于这火势來说,救火明显是......更为重要的事情。所以这粽子一喊之后,付幼苏和朱思文立马便抽身而退,而这林子之中,立马便有数十道影子跟着二人一起向着山下急冲而去。 对于“毒匕”这一支队伍來说,蒋明辰所教育的准则是绝不贸然牺牲,若是即便群起而攻,也沒有丝毫的胜算的话,那么宁愿不要去牺牲,所以在方才黑衣神秘高手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毒匕”都选择的隐蔽起來,所以现在才能有这数十道身影跟着朱思文和付幼苏一起向山下冲去救火。而刚才这神秘黑衣高手手上所提的那名“毒匕”精锐的人头,也只能说是这名“毒匕”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了而已。 很显然,朱思文和付幼苏的举动刺激了这名黑衣人高手,其攻势立马便猛烈了起來,顿时粽子的压力大增,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很明显,这名黑衣人高手时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搞定粽子之后,去组织付幼苏和朱思文,正在粽子吃力无比的时候,身后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要帮助的话,说一声。” 粽子心中一喜,这不正是陈帅的声音么,若是陈帅愿意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当即低喝一声:“來。”身子猛然向后一缩,却是正好引着这名黑衣高手冲着陈帅的方向冲了过來。眼看冲到了陈帅旁边,粽子却是猛然闪到陈帅身后,在陈帅耳边低喝一声:“帮我拦住他。”说罢却是抽身而走,而陈帅却是一愣神,正好迎上了这黑衣神秘高手所递來的刀锋。陈帅怪叫一声,沒有想到竟是就这么简单就被粽子给......卖了,当即抽出腰间佩剑迎了上去。 这黑衣高手显然是想要去追粽子,哪里知道却是被陈帅给挡住的去路,眼睛顿时一眯,说道:“你真的要多管闲事,” 陈帅却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又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 有陈帅帮忙甩开了这名黑衣高手,粽子飞速的向着山脚之下的火光冲了过去,眼下这火势还算不上很旺,所以这山顶之上的院子中还不足以发现,但是等到发现,也绝对是來不及了。眼下的火势已经到了一个边缘的境界,若是再不阻拦的话,这一座山头肯定要化为焦土。而这火光之下,却是有几十道身影在进行作战,很显然,这是“毒匕”的精锐在跟这黑衣人的势力进行作战,而依照情况而言,绝对是不容乐观的,因为敌人在人数之上占据了优势,即便这“毒匕”杀伤力极高,等到肃清这些敌人之后,这火势也绝对会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只不过既然这粽子到了,情势便立马不一样了。 粽子手起刀落,一名黑衣蒙面人便已经身首分离了。接着又是“唰唰唰”接连数剑,这每一剑下去都有一颗乃至好几颗人头落地,顿时间数名“毒匕”腾出了手來,可以帮助其余人來剿灭敌人。而粽子却是再不敢耽搁起來,眼看着一旁的一株枯树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当即毫不犹豫一声暴喝,手中刀光一闪,这棵足有两人环保粗的大树带着火光轰然倒地,接着粽子却是又一声暴喝,手中的长剑猛然向着土地扎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响,无数尘土漫天飞舞了起來,顿时全部落到了这颗大树之上,直接是把这大树之上的火势给扑灭了。 若是段重在此,自然是会十分得意的。因为这是段重小时候教给粽子的尝试问題。。火需要空气才能燃烧,只要隔绝了空气,那么便能够灭火,所以这土壤一旦将树干给掩盖住,这火便自然的灭了。而粽子此刻自然不户去想这些,接连数剑出去,又是扑灭了几棵大树之上的火势,而这地面之上竟是出现了好几个一人余深的大坑。这粽子剑势的威力之大可见一斑,而在这数剑之后,粽子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这样出剑,所需要消耗的体力和真气都是十分惊人的。而这个着火点也总算是被粽子给扑灭了下來。旁边的另一个着火点也是在“毒匕”的齐心合力之下也扑灭了下來。这会武功便是好,不用水也能够灭火。只是这着火点......还有很多。 这朱思文和付幼苏此时此刻都身陷战斗之中,显然是遇到了敌手。看來这黑衣人高手的势力绝对不简单。而粽子此刻却是无心去理会付幼苏和朱思文了,因为二人距离粽子有一些......远。更为重要的是,这着火点实在是有些......多。粽子这名一段高手灭火的能力,着实是要比付幼苏和朱思文......强得多。所以粽子沒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奔赴向了下一个着火点。 这战斗依然在持续之中,“毒匕”的人手不多,只有二十人左右,而这敌人却是在三四十人左右,而且实力均还不俗。而“毒匕”更是要一边灭火一边杀敌,这手自然是不够用了。所以粽子路过之时,手中的剑光总是要闪一闪,顺带是帮忙杀上两个人。 粽子的剑法和段重的剑法是师出同门,都是來自于段正经老家伙的杀人的剑,而今天粽子的手上已经有七八条人命了,而这人命越多便意味着粽子手中剑的威力越强。只是这越來越强的剑势并不似用來杀人的,而是用來灭火的......这叫杀鸡用牛刀......但却是这牛刀......是最管用的。 眼看着这着火点是一点一点的少了下去,粽子的心中却是越发的焦虑起來,因为随着时间的扩散,只要有一个着火点扩散开來,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么便意味着可以继续蔓延开來,引起整座山头的大火,那么值钱的所有努力也便......付之一炬了。这是极为可怕的事情,而眼下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这着火点却是还有三处,然而这三处的火势却是已经到了......很难控制的地步了。 粽子咬了咬牙,娘的......豁出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章 水 对于粽子的努力,成果是十分显著的。最终,将这些敌人清理干净之后,事实上也不能说是清理,只能说是赶走,因为这些敌人看见了大势不妙,火势又已经燃了起來之后,却是选择了......撤退,而在此之后,粽子和“毒匕”以及朱思文和付幼苏的齐心合力之下有扑灭了两处着火点。而为了扑灭这两处的着火点,众人可谓用尽了浑身的解数,此时此刻,粽子身子已经完全的发软了,根本难以在使出一点力气,完全是靠着一股信念在支撑。而整个身子脸上更是乌黑一片,压根就看不出來原來的面目是什么样子。 然而即便是到了这个境地,这仍然是还有一个着火点沒有扑灭,而且令人心碎的是,这一处的着火点的火势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直令人心碎。因为这一片的火势已经练成了一片,只要人敢冲进去,即便你是一段的武道高手,须臾之间也能让你成为焦炭,事实上这是一个十分令人绝望和无法令人接受的......事实。该怎么办。这是所有人值得思考的问題。或许现在让山顶之上的所有人都尽快撤离,这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題,但是这就注定了段重的洞房夜要......十分的不安宁了。 这火势已经逐渐大了起來,粽子再想要使劲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火势却是越少越旺,冲天的火光已经亮了起來,想必这山顶之上的院子之中都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了。这是一座小山,也只不过有一两百丈的高度,从山顶到山下若是以粽子的速度更是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所以粽子现在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立刻上山,然后把段重从洞房之中揪出來,然后告诉各位宾客们:快逃命吧。不然就要被火烧死了。 然而就在粽子转身准备上山的时候,陈帅却是出现在了粽子的身后,粽子见到陈帅先是一愣,然后问道:“那个黑衣人呢。”陈帅则是无奈又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说道:“他杀不死我,我杀不死他,干嘛又要一直打呢。自然是各自走人了。”粽子看着陈帅无辜的表情,眼中却是闪烁着一丝不信的神色,因为这陈帅既然知道今晚将会有大事发,那么便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然而既然陈帅都这么说了,粽子又不是段重,自然是问不出來什么东西的,所以粽子无奈之下只好摇了摇脑袋问道:“这火......该怎么办。” 陈帅却是微微笑了笑,说道:“不用急,这火烧了多久了。”粽子想了想,又掐着指头算了算,这才说道:“刚好一个时辰。”陈帅却是又问道:“段重洞房多久了。”粽子又掐着指头算了算:“两个时辰。”陈帅这才微笑着说道:“两个时辰,若是段重还沒有完事的话,我都要佩服他了。”说着拍了拍粽子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你的小主子很快就会出來处理了。” 事实上,此刻的段重的确是十分的......腰疼。这连续两个时辰的高强度劳动,运动量实在不是盖的,虽然这其中的乐趣是......很爽很爽的,但是段重也几乎到了精尽人亡的地步了。要知道,这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可都是黄花大闺女,对于这行房之事可是丝毫不懂的,所以这整个晚上可都是......段重來指导。起初这两个丫头从羞涩害羞,到兴奋,段重整整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之后两女嗨起來之后,辛苦的便是......段重了。而这之后的一个时辰,段重几乎是毫无间歇的一直从事着极高的运动量,让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从清纯少女转瞬之间变成了床上的......**。不得不说段重对自己的这方面能力是......无比满意的。而又是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这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终于是受不了段重的强劲攻势,在疲惫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而看到索亚丽公主和廖佳佳姑娘睡了之后,段重顿时便瘫倒在了床上,这腰仿佛不是自己了的一般。要知道,这一龙双凤虽然是美事,但是这龙也要足够强才行,段重这大伤初愈的,一下子这么一搞,这肾......还真就亏了。 而在床上休息了一阵之后,这腰总算是恢复了点直觉。小心翼翼的给两位美女盖好了被子,段重却是光溜溜的从被窝里钻了出來。在空气中打了个寒颤,这大冬天的不穿衣服还真是冷。 在段重的感觉之中,今天这个晚上绝对不会那么平静,若是不出一点事情來,段重倒是不相信了。所以才会安排蒋明辰和粽子以及“毒匕”极为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而段重也并沒有指望能够给自己一个完全安稳的洞房夜,只要这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休息了,那么便也足够了。段重是个男人,即便是肾亏......那也只能自己知道。 所以段重下了床,极为利索的穿好了衣服。想要看看外面有沒有什么情况。若是沒有情况,那在回屋睡觉也是差不多的。段重装醉进入洞房的时间是酉时,换做段重上一个世界的时间便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而在眼睛的冬天,这酉时的天却已经黑了下來了,现在这个时间段是过了两个时辰,刚刚亥时,也便是段重上一个世界的晚上九点钟,这宴会应该是刚刚进入尾声。可能这苏媚姑娘还在大厅中给众人跳了指舞吧。 段重脑海中如是想着,一边推开了房门,然而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却是看见了漫天的红光。说是漫天的红光倒是夸张了,不过段重却是可以看出这这山脚下是......着火了,而且这火......还不小。院子之中已经人声鼎沸了,很显然,已经是有不少宾客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并开始显得......局促不安了。 段重的眉头皱了起來,果然这洞房之夜不是那么安稳便能渡过的,然而这把火到底是谁放的,那并不是段重眼下要去思考的问題,而段重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題是:粽子问什么沒有把火给灭下去。正在思量之间,一道黑影却是从院子之外冲了过來。段重眉头皱了起來,因为这來的的确是一道......黑影,黑的简直让人看不出來面目。知道粽子的声音传了出來,段重才终于可以确认眼前这个人是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粽子。只见粽子先是一愣,问道:“老大,你怎么出來了。我还在想怎么喊你出來呢。” 段重摸了摸鼻子,摇了摇脑袋,指着远处的火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粽子喘了口气,却是用极为简略的话语将事情给讲了一遍。这粽子一边讲,段重的眉头便一边皱,直到粽子将事情讲完了,段重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结。这整件事情有许多问題是值得段重去思考的,但是眼下段重只能去思考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其他事情都必须立刻抛到一边,那边是......灭火。所以段重只能摸了摸鼻子,对着粽子说道:“把剑给我。”粽子一愣,却是把剑递给了段重。段重却是继续说道:“你去找季无常,让他安抚大家不要慌乱,这件事情我來处理。”说罢转身要走,却是突然又扭过头问道:“陈帅呢。” 粽子一愣,指了指山下说道:“在下面。”段重闻言却是再也不理会粽子纵身一跃向着山下冲了过去。段重所奔行的方向自然是陈帅所在的地方,而段重到了地点之后,果然是看见陈帅正双手抱胸十分淡然的看着火势蔓延,不由的无奈摇头,这陈帅,天生便是这天塌下來都不怕的性子么。 而陈帅早已是察觉到了段重的到來,却是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你來了。” 段重自然沒有想到这种情况陈帅还能笑得出來,无奈的看了看火势,果然已是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这才转身对陈帅说道:“我需要你帮忙。” 陈帅一愣,“哦”了一声,“如何帮。。”段重却是摸了摸鼻子:“跟我來。”说着转身向着山上跃了过去。 两人一路狂奔,转瞬之间便已经到了这后山的山腰之上。而此刻两人所面对的,是......一潭湖水。一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湖水。而陈帅看见了这一潭湖水之后,却是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段重吸了口气:“我要你跟我一起合力......劈出一个豁口來。” 这座山虽然不高,但是却是一座小火山,所以才会有温泉的存在,而这山顶之上,更是蓄了一潭湖水,这湖面虽然不大,但是水却极深,水量极大,一旦劈开一个大口子,那湖水便会顺着山坡倾斜而下。而这个世界里,对付火的最好的方法,无疑是......水。 所以陈帅看着这一潭湖水,有听了段重的话,顿时便明白了段重的意图。当即搓着手掌笑道:“有意思,这可是个体力活,费力气的。不过......这个忙,我帮了。” 段重闻言高兴的点了点头,而在说话之间,这蒋明辰也已经到了这里,合三人之力,破开一个口气,应当不是难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章 金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起來玩火,段重可是这个世界里的行家。不论是放火还是烟火还是炮火,那段重可都是玩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今却是被人算计的被火给玩了一道。这是因够了翻船么,当然不是。要知道这段重在上一世便熟读了《三国演义》,对于其他的古代战争战术,也是略微有些涉猎,深知这火在古代战争之中的重要战略地位,所以对于火都是极为谨慎小心的。便是这“雪夜凤凰”在南梁的山谷据点,那也是绝对的安全,因为这山谷四周完全用石壁包围,即便放火烧山,也绝对是烧不尽山谷之中的。这山谷的位置,也是段重极为尽心挑选的。而这“佳丽山”自然也是如此,段重之所以会选在这“佳丽山”之上修建休闲度假山庄,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首先从盈利的角度來说,这“佳丽山”毗邻京城,周边权贵众多,当然是高档消费场所选址的不二底线,再加上这山上海拔不高,还有温泉,那绝对是休闲度假的绝佳去处。其二,这座山上一面极陡,攀爬不易,只有一面可供攀登,可以说是易守难攻,即便是作为据点,那也是极佳的地点。再加上这坐山头原本是座火山,山顶之上的洞口形成了天然的湖水,而且极为神奇的是,这湖水乃是淡水,并非是咸水湖,再加上这山顶之上的几处泉眼,这水源的供给也可以说是得到了完全的保障。然而这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这山顶湖水的存在,无疑是段重灭火的......最好的途径。 而以段重和蒋明辰两人已经接近极限的二段武道高手实力,再加上陈帅这名一段武道高手,三人合力,便是一座小山也能给削出一大块來,更何况只是砍出一个豁口。所以三人对视一眼,竟是同时一声暴喝,三道寒光猛闪,接着便是一声砰然巨响,土石飞溅,烟尘漫天,这原本的户口顿时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湖水顿时翻涌着向下涌了出來。而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豁口,摇了摇脑袋说道:“还不够。”说罢三人又是翻身而起,接连数剑砍了下來,只听“轰隆”、“轰隆”、“轰隆”连声巨响,这水流却是越流越凶,豁口也是越來越大。 整个湖面因为这一个豁口的出现,顿时变得不平静的翻涌起來,所有的流水都涌向了这个豁口,而迫于巨大无比的水压,这豁口也是被水流冲击的越來越大,终于是到了一发不可收拾水流入柱的地步。 陈帅吸了一口气,这水流的气势,倒是跟瀑布颇有相似了。这豁口对着的正好是山下起火的方向,虽然这水流是从高处流下的,只能覆盖住经过的土地,灭不了这树干之上的火,但是地面已经是完全被水浸湿,火势无论如何是也扩散不起來了,只需要等到这树干高处的火势燃烧干净,那么这火就自然而然的灭了。而能想出这么个法子灭火的,恐怕也就段重一人了。所以陈帅对段重竖起了大拇指,却是面露担忧之色的对段重说道:“这火虽然是灭了,可是这水......要流到什么时候,若是这水一直流下去,这下山的路可是全被淹了,难道让大家都困在山上不成,” 段重微微一笑,这陈帅自然是不懂物理原理的,自然不知道只要这湖面下降到与这豁口一样的高度便会停下來的道路,所以只是拍了拍胸脯保证:“一日之内,绝对可以停下來。只要再过三五日,等到地面彻底干了,那么便可以随意上下山了。陈兄自不必担心。”说罢拍了拍陈帅的肩膀说道:“咱们先回院子之中,恐怕客人们已经有些焦急了。咱们内部可不能先乱了阵脚。”说着便拉着陈帅往回走,而至于蒋明辰,早已是遁入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 当段重回到了院子之中的时候,院子里已是人声沸腾,不过幸而在季无常的安排之下,依旧是沒有到了大乱的地步。这火既然依旧灭了下去,这些宾客们自然却是沒有再闹腾下去的道理,只是这例如乌师庐王子和萧峥嵘见到了段重一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段重却是用冬天天干易燥,不小心起了火给掩盖了下去,而且事实上到了冬天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是皇宫之中都容易起火,更何况一座山头呢。所以这解释,的的确确是......说得通。而这一场大火却是结结实实的让众人闹腾了大半夜,众人也都是疲惫不堪,段重便急忙安排众人回屋睡觉,又是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这院子总算是......安静了下來。 而粽子也终于是得以灰头土脸的出來见段重了。段重却是极为仔细的将晚上粽子所遇到的情况给询问了一遍,包括这神秘的黑衣高手有哪些特征。而蒋明辰也将萧北定二皇子的行径如实的说了一遍。段重听完之后,便安排两人去休息了,自己却是径直回了......洞房。 这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却是因为这两个时辰太过劳累,纵使外面是人声鼎沸,也丝毫沒有吵醒两人。段重蹑手蹑脚的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之中,入手之处尽是一片滑腻,让段重一片心襟荡漾,身体顿时间又有了反应,然而却是不忍心再继续折腾着两位娇滴滴的女子,再加上自己的腰也是有一点......不给力。所以段重只能强压下心中的**,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感受着两位美**子的体温,顺便还要意淫一下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四人同眠,把素儿也叫上,那一定是更令人激动的事情吧,不过这要在段重承受额了的前提下。 段重在洞房折腾了两个时辰,又是跟陈帅以及蒋明辰合力将湖岸劈开了个豁口,已是折腾了足足有将近四个时辰,身子已经是无比的劳累了,但是偏偏躺在床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这是一件很令人痛苦的事情。偏偏现在还有许多需要段重去思考的问題,所以段重无奈之下只能索性放弃了睡眠,去思考一些......问題。 这放火烧山之人到底是谁,无疑这是最值得人深思但是绝对想不出答案的问題。这萧北定二皇子虽然在这院子之中有着放火的行径,但是却是用的极为幼稚的方式放火的,虽然或许这只是在段重看來十分幼稚的方式。但是段重开來,这萧北定二皇子所采取的方式无非是在院子之内放火,只是想破坏段重的婚礼而已,而这放火烧山的,却是想要将这山头之上的近百位重要人士给......全部烧死。这两者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段重并不认为这火跟萧北定二皇子有关。而段重的矛头,自然是要指向这北梁的皇帝,,梁武帝萧和以及北梁的国母,,王海棠王皇后的。 这是段重目前唯一能够怀疑的对象,但是这两个人偏偏又......说不通。因为这火一旦烧了起來,这萧峥嵘有武艺在身,自然是可以保全自身的,可是这里面的匈奴使团以及萧北定二皇子恐怕就要遭殃了。而且毫无疑问,这匈奴使团肯定会损失重大,这样一來北梁和匈奴好不容易缓和下來的关系,恐怕立马又会无比的僵了。 所以段重想不通。真是无比的头疼。更为重要的是,又出现了一名以前沒有见过的神秘高手,这年头,高手都是白菜么,一抓一把,想到这里,段重吐血的心都有了。然而既然想不通,段重索性也便懒得想了,正所谓传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最为令段重满意的事情,那便是晚上该办的事都办了,老婆也娶进门了,哎......这辈子也该满足了。 折腾了一个时辰,这天色却是已经亮了。可是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依然还睡的深沉,这天一亮,看的自然便更清楚了,所以顿时段重便又有了反应。可以段重深知自己绝对是......吃不消了,要是再躺下去,那是会要人命的,所以段重急忙从床上窜了起來,又顶着寒风利索的穿好了衣服。窜到了门外。 这个时候,段重还是有一些事情去做的,譬如说去......拆彩礼。这段重婚礼上请來的宾客可都是有名有号有权有势的人物,这彩礼自然是少不了的贵重。而这一百來号人,送的彩礼也足够段重一个人拆一阵了。虽然这礼物在礼单上都有写明,但是段重并沒有看礼单。 自己看礼物,不是会很惊喜的么,尤其是全部都是贵重礼物的时候。 所以这段重拆礼物拆的很开心,心中还是不断的在估算着价值。而仅仅拆到了三分之一,段重的脸上便已经是乐开了花。 乖乖,这一个二个可都是大手笔啊。这所有的礼物加起來,价值绝对是......不菲的。若是折成银子的话,最少也有......十万两,这还是保守估计。 这筹办婚礼的银子,可是一下子都回來了。 这么美的事情......段重半夜都会笑醒的。 这都是金子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章 蜜月 人生之中总是会有许多波折,而段重在娶老婆这件人生大事了,总是有波无折。这虽然过程是有些令人头痛的,但起码这大致的目标总算是......达到了。这是一个另段重感到欣慰的结果,不论是素儿,还是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段重都是称心如意的娶回家了,而且段重便是是做梦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这种一次能娶两个老婆的好事。所以人生到了段重这种境界,要老婆有老婆,要银子有银子,要地位有地位,这除了一统天下的霸业,什么都已经完满的地步,本來就应该是再无追求了,可是段重并不是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而且人类往往有一种通病,那就是不断膨胀的欲望,段重也丝毫不例外,所以段重总是觉得眼下还有许多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不过眼下对于段重來说,那自然是除了老婆,再也沒有比这还要大的事情了。所以这婚礼之后所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去......度蜜月的。 自从这大火退却了之后,经过一夜骚乱,这宾客自然是沒有人愿意再......呆下去的。所以这水退却了之后,都是收拾了东西急急忙忙的撤离了,便是乌师庐王子和萧峥嵘大皇子也不例外。至于萧北定二皇子,当真是不安好心來的,却是垂头丧气走到,因为这萧北定二皇子发现自己在这段重的地盘上,还真是玩不出什么花样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段重把廖佳佳姑娘给娶了回去,这当真是一件令人无比郁闷的事情。毕竟这不是在南梁,这萧北定二皇子的拳脚是完全施展不开的。至于苏媚姑娘,在离开这山头之上的时候,却是满脸的幽怨表情,这妩媚的样子一看向段重,段重顿时便感到心都碎了。正所谓桃花债是躲也躲不掉的,更何况段重还不想躲。但是最为让段重想不通的事情是,自己对这苏媚姑娘还真沒有做过什么事情,难道自己的魅力真的就有......那么大。让姑娘倒贴着來。还是在这一刻,段重被董仲舒董大学士灵魂附体,继承了他泡妞把妹无往不利的光荣传统。这个时候,段重不是一个人,而是有着无数默默在背后支撑着段重的人和段重一起并肩作战,保证了段重在风月场上的无边魅力。我去......这都哪跟哪啊。总而言之,段重对自己的信心,似乎又......增加了一些。 等到五天之后,这所有的宾客都已经走的是干干净净了,只剩下一个人沒走,那便是陈帅。便是连李师师都带着李婵儿这个小妮子走了,偏偏这陈帅还不走。段重顿时便有些纳闷了。所以段重会拍着陈帅的肩膀问道:“你为啥还不走。”而陈帅则是极为无辜的摇了摇脑袋,又耸了耸肩膀说道:“等你啊。”段重顿时便愣住了:“为什么要等我。”“去东夷见我师父啊。”“我不是说了我要先度蜜月么。”“蜜月。哦......那是要多久。”“至少......一个月吧。”“那我便等一个月吧。”“你......你在这还能称得上是蜜月么。”“为什么不能。”“这蜜月是只能有夫妻两人共同度过的时间。”“你们不是有三个人。”“......”段重顿时便无语了,只好接受了这陈帅留下來的事实。 这北梁燕京距离东夷并不远,但是若是行路慢的话,那可是要足足半个月的路程。而段重则是在这山顶之上度过了几天之后,便开始吩咐下人去收拾行囊,至于干嘛去,用段重的话來说自然是要去度蜜月的。这山顶之上经过一场大火之后,被水一演,虽然这山头还在,景致却是破坏了不少。而这山顶之上除了纵欲之外,段重还就真沒有什么事情干,所以在过着极为淫*靡的生活数日之后,段重便有些吃不消了。况且段重还深刻的意识到,有了新欢是绝对不能抛却就爱的,所以这素儿是绝对不能冷落的,这样一來,这工作量无形之中却是又......增加了。而到了这个时候,段重才深深的感觉到娶老婆太多,也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所以段重再出于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以及为了让自己的蜜月多一点乐趣之后,段重做出了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下山出游。 蜜月蜜月,总是要找一个地方过的。而在眼下这个世界,去马尔代夫、迪拜自然是极为不现实的事情,所以只能就近去找一个风景宜人的去处。只是这风景宜人的去处也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去哪里,是一个令段重极为头痛的事情。当然,这令段重头痛的事情还不止这些,譬如说陈帅每天都要在段重的眼睛前面......晃上一晃,这是个十分令人头痛的事情。就好像生怕段重丢了一般。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虽然段重明白这陈帅只不过是想每天......提醒一下自己,要早一点去......东夷。当然,这陈帅还不忘鼓吹一下这东夷的风景是如何如何的美丽,海水是多么多么的漂亮。 不得不说,这陈帅是极有手段的。因为陈帅自然是知道从段重这里下手,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其一,段重对陈帅沒兴趣,其二,段重现在很讨厌陈帅,其三,段重现在不想去东夷。但是这陈帅却是从段重的老婆这里下手的,而且让段重出乎意料的是,这陈帅讲故事的本事,是丝毫不比自己差了,这以前怎么就能沒看出來呢。这段重的三个老婆,都是沒有见过海的姑娘,当然,这大理的洱海是算不上海的,这个自然是不能算的。所以这陈帅每日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在这三位姑娘面前描述一下这大海是如何的广阔,海上的天空是多么的蔚蓝,这海景是多么的美丽,这东夷的景致是多么的诱人,这一番花言巧语便是段重听了,也有些心动,但是段重是坚定相信这只不过是陈帅的花言巧语而已。不过段重能够这么想,可是素儿、廖佳佳姑娘以及索亚丽公主却是不会这么想了。尤其是这索亚丽公主,一辈子生活在草原之上,听陈帅这么一说,对于大海绝对是心升向往,因为在这陈帅的口中,这大海可是要比草原宽广无数倍,虽然这段重知道的确是如此,但是索亚丽公主却是不信,在索亚丽公主的脑海之中,这世界上应该沒有比草原更加宽广的东西。所以这索亚丽公主是极为迫切的想去......看一看的。 而这有了索亚丽公主一带动,这素儿和廖佳佳姑娘自然也是蠢蠢欲动了。开始不断的向着段重使招数了,什么撒娇啦,暗示啦,怂恿啦,蛊惑啦,但凡是能够在床上运用的招数,都给用了出來。而段重虽然嘴巴向來很硬,但是在床上就大不一样了。所以便是连段重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兴奋了,便一口答应了下來。这下玩笑可开大了。答应了。那就意味着要去东夷去......度蜜月了。 这一算之下段重才觉得自己亏大发了。毕竟这去东夷,那是要去见陈帅的师傅的,也便是东夷的大宗师,跟自己家里那个老变态是一个层次一个等级的,弄不好就要出人命呢。而且指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段重的原则是能拖则拖,能晚一天去便晚一天去。只是眼下的情况却是突然变了,这段重不断是要立刻动身,便是这蜜月也要在东夷过了。虽然说这东夷的的确确是一个好去处,但是拖家带口去见一个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段重顿时间便沒有了安全感。 然而当段重感到十分的懊悔的时候,这马车却是已经在向东行驶的路程之上了。 东夷距离眼睛约莫着有八百里地,依照段重和三位老婆每日边玩便走的速度,一日能走出个五十里路便是万幸了,所以这一行去东夷,那至少是要半个月的行程的。幸而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段重过的还算比较愉快的。因为这陈帅终于是比较识相的给段重一个清净了,毕竟这陈帅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么再骚扰段重,破坏段重跟自己老婆的甜蜜气氛的话,那段重真的是要跟陈帅急了。 所以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段重是终于得以和自己的三位娘子好好地......亲热一番。而且令段重感到十分兴奋和激动的一件事情是,在马车上......也是十分刺激的一件事情。 至于这北梁的一应事务,段重也只能暂时抛开到脑后了。只是这一次离开,段重感到很不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会要多久才能从东夷回來,而且身边还带着自己所有的家底,,三个老婆。所以段重自然是要慎重一些的,这粽子、蒋明辰以及“毒匕”都带在了身边,至于北梁那边,已经写信让萧峥嵘照看一些了,想必这季无常、朱思文和付幼苏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至反正段重的脑子之中已经是极为混乱了,这些事情该咋样就咋样吧,也懒得去管了。先把蜜月过完了再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章 东夷 时间往往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当你嫌弃它的时候,它便越是过的缓慢,当你想要珍惜它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是抓不住的。而现在,段重便是经历了一个由嫌弃到珍惜的过程,无疑,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蜜月对于段重來说自然是十分幸福的事情,有了三位如花似玉的老婆,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但是这种幸福又是十分的短暂,这怎么能叫段重不痛苦。而段重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觉到,这坐马车的旅程,也是可以如此的......有趣。而当段重从马车之中探出头來,向着不远处眺望过去的时候,这前面的土地之上,分明写着无数个大字,而这些大字却是再不断的重复着两个字,,东夷。段重摸了摸鼻子,终于是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东夷,总算是......到了。 说实话,这东夷,比段重想象的......要大得多。因为这个东夷的面积,着实是不算小,若是按照段重上一个世界的边界范围來说的话,这东夷至少是包括了朝鲜跟韩国的范围,当然,还不止这些,因为东夷还有岛,确切的说,应该是四个岛,应该就是段重上一世的日本、琉球的疆界才是。这些地理范围,自然是段重在听了陈帅的介绍之后,结合自己这个文科生的地理知识而综合而成的。当然,这个世界的地形和段重上一世是有差别的,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但总而言之,段重得出的结论是,这东夷......真的是比自己想象之中的东夷要大很多。而眼下段重所踏入的,正是和北梁所接壤的土地。 这东夷,在梁国看來,是弹丸小国,乃是未开化之地,加之向來这东夷人对梁国都是俯首称臣的态度,极为恭敬,沒面的贡银奇珍都不少,所以这个国家才得以一直保存至今,未曾受到战争侵扰,当然,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个东夷大宗师的原因在里面,梁国想要大动干戈,自然是要看看这位东夷大宗师的脸面的。或许当这大宗师百年之后,无论是南梁还是北梁统一了中原,这东夷也便岌岌可危了。 而到了这东夷之后,段重才知道,这东夷大宗师徒弟的身份到底是有多么的......尊贵。进入东夷之后,陈帅并沒有让段重的马车停下來,而是一路向东又行了三天,直接向着靠着海边最近的郡城去了。而到了郡城之后,大门口更是早有郡守在城门口迎接了,而且这郡守对待陈帅的恭敬态度,就好像北梁的臣子见到了梁武帝一般。 东夷总共有十二个郡城,总共由十二个郡守城主所管。海上四个郡,这大陆之上却是有四个郡。而这整个东夷并沒有皇帝这种东西,而是由十二位郡守城主一同商议大事。从体制上來讲,段重觉得倒是和上一世的议会制差不多。但是这东夷却是有一位超然物外的存在,而这个存在自不必说,自然是东夷的大宗师了,这名大宗师,到目前为止,这世上还并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段重也曾经想从陈帅的口中给试探出來,然而陈帅却是坦言自己压根也......不知道。或许自己家里的那位老祖宗,,段正经知道,但段重又能上哪去问呢。 虽然这位东夷的大宗师是不问政事的,但是这东夷的十二位城主一旦有什么重大决定,总是会要派人告知这位大宗师的。而对于任何的请示,这些年來大宗师的批复向來只有一个字:准。这架势,可是比皇帝老子......还要牛逼了。 而陈帅所选的落脚的郡城,自然是要离海最近的郡城了。原因自然是有的,其一这陈帅口头上所答应的是带段重的三位老婆來......看海的,所以自然是要住在海边。这其二嘛,那是因为这东夷的大宗师是......住在岛上的。按照陈帅的说法,这东夷大宗师所住的岛,叫做......扶桑岛。而段重想要去见这位东夷的大宗师,那是要先坐船,坐两天之后才能抵达。 而这之前,段重自然不会去急着渡海的,自然是要陪着素儿、索亚丽公主和廖佳佳姑娘在这东夷的海边好好的玩上一番的。而陈帅则是极为识相的以安排相应事宜为由离开了,若是这个时候还在段重面前出现,那段重真的是要......杀人了。 然而不得不说的是,这东夷的景致的确是......十分的美。段重大婚的日子实在是在正月初八,这大婚之后在山上度过了近十日的性福生活之后,这才启程出发向东夷动身,而这路上的速度又是极慢,足足是用了二十天的时间才进入东夷,再加上在东夷境内的两三天行程,眼下这已是到了二月中旬呢。天气虽然依旧很冷,但是已经逐渐的转暖了起來,便是这路面之上也有了些许的绿意,这让段重想起了一句话:冬天來了,春天还会远么。看來这春天的的确确是......快要來了。不过段重的春天......是不是要过去了呢。想一想自己即将要去见一位极为神秘、自己只是在小时候的苍山剑壁之上见过一面的大宗师,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忐忑。 眼下段重的任务便是陪着自己的娘子们好好玩,至于去扶桑岛的事情,段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这老婆还是留下來安稳一点,至于粽子和蒋明辰嘛,都给我留下來保护素儿她们。毕竟段重只要上了岛,这大宗师想对自己干什么事情的话,十个粽子和蒋明辰都沒有用。不过段重会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担心,一个大宗师,犯得着跟自己过不去么。 当然,这个不过是段重一个人在茅厕时候的碎碎念。有老婆在旁边,哪有时间想这些事情。还是去看海景比较好。这陈帅给段重安排的住所,是靠近海边的一处宅邸,这是这郡城城主的一处宅邸,被陈帅给临时征用了,反正也只不过是几天时间而已,挨不了多大的事情。虽然这个时候天气还是极为的阴冷,到了海边,夜风也是格外的大,再加上昼夜的温差,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不过幸而这美妙海景是可以抵消掉这一些令人痛苦的事情的,所以当段重带着老婆们光着脚丫在冰凉的海水里漫步的时候,总是会忘却寒冷......这件事情。 而此时此刻,索亚丽公主也终于是相信了这世界上当真是还有比草原还要广阔的东西,同样是一样玩不到边际的感觉,但是这大海的感觉,却是足足要比草原大了许多,便是这天空,也满是大海的颜色,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至于到底有多大,沒有人清楚,或许段重会有一个大致的概念,但是也仅限于对于上一个世界的认知而已。 总而言之,段重的三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已经彻底的对大海......着迷了。海浪、沙滩、海鸥、蓝天,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感到十分幸福的场景,以至于索亚丽公主都开始颤着段重想要一起去......坐船出海了。对于这个提议,段重立马便回绝了,因为这段重自然是知道这海上的风险的,即便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一旦遇到了大风大浪翻了船,沒了着力点,那也得一样游泳直到脱力而死,同时还要面对淡水河食物的威胁,所以即便是段重自己,都不愿意去坐船,更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婆们去冒这个险呢。段重那是千万个不乐意,往小了说,段重还不知道自己晕不晕船呢。所以段重早已是给陈帅敲好了警钟,若是陈帅敢把自己的老婆往海岛上忽悠的话,段重绝对是跟他......沒完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这好日子流逝的总是飞快的。当段重还在意*淫着什么时候能够带着自己的老婆在海里......遨游一下,顺便可以在海里做一些十分......性福的事情的时候,陈帅的一张苦瓜脸已经出现在了段重的面前,而这无疑就是在提醒着段重......该启程了。 而段重自然是十万八千个不愿意,可是不愿意能有什么办法呢,有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还是早死早超生了吧。所以段重特意询问了一下陈帅要去岛上呆的时间问題,而陈帅则是皱着眉头回答说:“去岛上,快则十天半个月,慢则......”不知道。 这段重自然是知道这“不知道”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毕竟这东夷的大宗师想要做什么安排,并不是段重所能够决定的。所以段重即便有着千个万个的不愿意,也只能认了。 好好的跟粽子以及蒋明辰吩咐了保护自己老婆安全的重大事宜,又是好好的跟自己的老婆挨个的温存了一番,,跟每个老婆都足足折腾了有一个时辰,这才黑着眼圈从床上爬了起來,极为神伤的跟着陈帅登上了小船...... 小船。竟然是小船。还就是普通渔民打渔的小船。 设想之中的豪华舰船是在哪里。 段重是要有多怨念。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章 草舍 这扶桑岛的由來是因为这岛上有一株名为扶桑的苍天巨擘,屹立在海岛之上最为明显的位置。而在这扶桑巨树之下,临着千刃绝壁建造的一处草舍,便是段重和陈帅这一行的终点目的地,,东夷大宗师的住所。 段重的渔船到达扶桑岛的时候,天空之中一片晴朗,天空蔚蓝,沙鸥翔集,这天气着实是不错的。只是段重却并不是那么不错了,因为段重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对于坐船,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给力。刚开始的半天时间还好,只是越离海岸远,这浪便越大,这一叶扁舟在海水之中宛如浮萍一般飘摇不定。这掌舵的渔夫和陈帅都是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而段重则是大不相同了。半日之后,段重已经开始感觉到脑子晕眩,身子发虚,脸色也是开始苍白了起來。而到了晚上之后,段重实在是坚持不住,“哇啦”一声大吐特吐。几乎是将整个肠子都给吐了个干净。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了起來。而接下來的行程,段重则是表现的极其孱弱,一路上只是喝了一点清水,滴米未进,等到终于熬到了头的时候,段重已经是整个人趴在船舱之中完全沒了力气,身子就如同烂泥一般,最终却是靠着陈帅扛着,这才下了床,着了地。但是这船只在海上足足行驶了接近三日,段重又是一只未曾进食,再加上一直晕晕乎乎的感觉,到了陆地之上,便是连走路都走不了,必须要有人搀扶着才行。 而段重虽然身子十分的不给力,但是脑子还是能够想一些事情的。但是此时此刻段重脑子之中唯一想做的事情,那便是去死。段重这一辈子,挨过刀子中过箭,数次拜访阎王殿,也从來沒有像如今这样窝囊丢人过,窝囊丢人也便罢了,还让这陈帅给尽数看了去了,段重是一个极爱要面子的人,若是这陈帅将这事在其他人面前说起來,段重那可是真的......不要活了。无颜见爹娘啊。 以至于段重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登的岸,如何被陈帅带到了这草舍之中,都是毫不知情了。以至于段重在进入这草舍之中的时候,进入这传说之中的东夷大宗师的住处的时候,都沒有意识到自己应该......十分的紧张。反而是在沾到了床板之后,便立刻......昏睡了过去。 传说之中,这位东夷大宗师的草舍之中,足足是有两位数的一段武道高手,都是这位东夷大宗师教出來的弟子,虽然并沒有任何证据证明其数量,但是这东夷大宗师的确是教导出了不少的一段武道高手,这是不争的事实。陈帅这位年轻的一段武道高手,便是铁一般的事实。而在之前,段重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自己进入草舍之中时,会感受到多少道强大的气息,会感受到多浓烈的恐惧,甚至会感受到多多少少一些......死亡的气息。然而仅仅是因为......晕船,段重便是连个屁也沒有感受到。这不知道到底是段重的遗憾还是幸运呢。 而段重醒來的时候,伴随着的是极为剧烈的头痛感。睁开眼睛,眼前是模糊混沌的一片,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这眼见的景致才逐渐的清晰了起來。 这是一间极为简单的茅舍,简陋的让段重不知道怎么形容。似乎除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外加一张床以外,便什么也沒有了。唯一让段重感到欣慰的是,还好还有一张能够睡人的床。而睁开眼睛之后,袭來的便是无边无尽的饥饿感。要知道,这段重可是足足在海上三日未曾进食,而且段重还不知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所以到底是多久沒吃饭了,段重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个时候,段重的眼睛却是正好瞥见这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碗,而这碗里,装着一碗......稀饭。瞬间段重便如同饿狼一样用颤抖的手捧起了这碗,将碗中的稀饭一饮而尽。然而刚刚喝完,段重却是发现这稀饭的味道......有一些不对劲,似乎是......酸的。 而还在段重回味这一碗稀饭的时候,一道人影却是已经进了屋子陈帅惊诧的声音却是已经响了起來:“你醒了。”随即看见段重手中的空碗,先是一愣,然后面色微微一变,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你怎么直接喝了。这稀饭......放了两夜,已经有些馊了......我正去给你换一碗新的......”陈帅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很显然,陈帅并沒有意料到段重会这么快醒來。 段重极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因为看到这陈帅手中一碗热乎乎的稀饭,知道陈帅的确是去给自己换吃的去了,并沒有诚心整自己。况且饥饿到了这个程度,便是屎段重也要觉得是香的了,更何况区区一碗馊了的稀饭呢。而这一碗稀饭明显是不够的,所以段重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招了招手,用极为沙哑虚弱的声音说道:“快......给我。”此时此刻,反正这形象已经是丢完了,自然是不再顾忌什么了。 这陈帅自然懂得段重的意思,急忙将手中冒着热气的稀饭给......递了过去,嘴上却说说道:“这晕船这种事情,乃是人之常情,你也沒有什么好......”然而话语还沒有说完,却是被段重摆着的手给打断了,段重的意思很明显:一碗肯定是不够的,要继续去拿。所以陈帅只能无奈的摇头转身,临了要出门了,却是听见段重问了一句:“有沒有肉。”段重自然是饿疯了,想吃肉也是想疯了。可是陈帅却是回过头无奈的苦笑一声:“这草舍之中,是吃斋的。” 听到这陈帅的话语,竟然沒有肉吃,这段重的心顿时便凉了一大截,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法*克。” “法*克。”陈帅闻言一愣,“什么意思。”段重却是急忙解释道:“乏了......乏了......身子沒力气了。”陈帅闻言这才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这又是足足的喝了五碗稀饭之后,外加新蒸出來的三个馒头,段重愣是沒带一点菜的全给吃了进去。换做平时一段重的口味,这些东西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这足足是饿了五天之后,才越发的知道食物的珍贵。 而吃了这些食物之后,段重这才是终于有了力气,可以下床了。换上了陈帅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身子摇摇晃晃,显然还是有在船上的眩晕之感。足足是过了半天才适应过來,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却是发现自己的肚子开始有一些......翻江倒海起來。急忙憋红了脸问清楚了茅厕的方位,便如同奔雷一般冲了过去。一阵“噼里啪啦”爆响之后,这剧烈的疼痛之感终于是消失了。然而当段重舒了一口气走出茅厕之时,却是发现自己肚子......又饿了。这人生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吃了拉,拉了再吃了......段重当真是无比的郁闷。 而当段重终于是又吃了三个馒头之后,总算是缓过來了,这让陈帅看的是郁闷无比。而此刻段重终于是可以好好的看一看这草舍之中的模样的。让段重感到十分惊讶的是,这草舍之中并沒有自己预先设想的重重杀意,反而倒是显得无比的安谧宁静,让人感到十分的舒心。而在段重所住的小院子之中,清一色的是用木头垒成的房子,十分的结实。因为这草舍是临着悬崖建的,海风极大,若是不结实,极容易被海风吹散。而段重绕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个小院子只有自己一人住着,一边是们,对着的便是安着栅栏的围墙千刃悬崖。段重扶着栏杆向下望去,只看见脚底下的海浪拍打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而段重竟是有一些......眩晕。奶奶的,难道自己还恐高。段重顿时便......思密达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问道:“这里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住。” 陈帅微微一笑,自然知道这段重是想问这东夷的大宗师在何处,说道:“这里是接待宾客用的草舍,师傅就住在不远处。”说罢拍了拍段重的肩膀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便带你去见师傅。” “明日。”段重眉头一皱。为什么非要等到明日,要知道自己的时间却是很宝贵的。陈帅微微一笑,段重的话虽然沒说出來,但是任何人都听得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摇着脑袋说道:“即便你迫切的想见我师父,也要等你气色好一些,恢复一些力气再说吧。”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这陈帅说的也确实在理。毕竟自己如今还身子发软,见了这东夷大宗师,指不定要做些什么,还是休息一下的好。想着抬起了脑袋,却是正好看见不远处的高空之中矗立着的一颗苍天巨树,这巨树距离段重约莫有一百來丈的距离,高度足足有约莫五十丈高,而这直径的话恐怕也是粗的吓人,便是十个人也不一定环的过來。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这便是扶桑树。” 陈帅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错,这便是扶桑树。我师父,便住下下面。” 段重的眼睛眯了起來,死死地盯住了这颗大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章 太弱 第二天醒來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很显然,段重这昏迷的两日睡的是有些多了。而这海边的屋子住起來也的确不是那么舒服,这木屋的缺漏很大,最为令段重头痛的便是......漏风。所以整个晚上段重都是蜷缩在被窝之中,也不知道是怎么才熬到了天亮。不过眼下身体的状况倒是比昨天刚刚苏醒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眼看着天刚亮,这陈帅自然也不会急着來喊自己,既然这觉是睡不下去了,索性便穿好了衣服下床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才回到屋子之中坐在床上运功调养。不得不说真气这种东西的的确确是十分管用的,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运功之后,段重的困意便已经消失无形,便是气色也好了不少。等睁开眼睛的时候,陈帅却已经推开门走了进來,却是沒有想到段重会醒的如此的早,先是愣了一下,这才走进屋子将手中装着稀饭馒头的碗放在桌子上:“快点吃吧,吃完我领你去见师傅去。” 段重摸了摸鼻子,伸腿穿好了鞋子下床,却是一边伸手拿碗一边询问道:“这些琐碎的事情,平日里都是你们自己做的,”段重所说的,自然是指这送饭煮粥之事。陈帅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这里是修行的草舍,又不是你们段家享福的大院,这仆人下人什么的自然是沒有的。这海岛修行,想要修为精进的快,最重要的便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所以这些琐事自然是要自己做的。 段重闻言愣了愣,却是一口将碗中的稀饭喝了个干净,又咬了一口馒头,这才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怎么沒有见到你的师兄弟们,” 陈帅笑了笑:“这草舍不过是居住之处,我的师兄弟一般都是在野外苦行修炼,很少回到草庐之中,所以你见不到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这草舍之中有十几个小院,每个人独处一个院子,平日即便住在这院子之中,也很少胡乱走动,所以你若是想见我师兄弟的话,直接挨个院子找过去便是了。只不过若是绕道他们修行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不敢保证。” 段重咂了咂嘴巴,沒有想到这草舍之中竟然是这种情况,跟当初自己设想的倒是大相径庭了,又是想到这陈帅的师兄弟指不定都是一个个的变态,惹到了那可是沾了一身的腥臊。终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专心的啃着自己的馒头。 等到段重吃完了馒头,陈帅却是站起了身子,拍了拍段重的肩膀说道:“走,跟我去见我师父。”对于去见东夷大宗师这一件事情,段重虽然一直有过设想,但是临到真要去见了,心中却是紧张无比。段重一咬嘴唇,心中大骂自己不争气,自己见段正经的时候倒是可以轻松随意,怎么换了个人,这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过想归想,这路还是要走的,大宗师还是要见的。所以段重只能摸着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跟着这陈帅走出了屋子,向着这扶桑巨树之下快步的走了过去。 这一柱苍天巨擘之下是一个极为简朴的草舍,倒是和段重住了一日的草舍差不了不多,只是这院子要大了许多。而之所以会大上许多,那是因为这整个院子竟然把整棵扶桑树都给......围了起來。所以看到这个情景,段重不由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想这东夷大宗师的脾性还真是奇怪,占美女占银子哪个不好,偏偏要占着一棵大树來苦修,这不是脑袋抽筋了是什么,不过不论是对东夷大宗师还是这扶桑巨树,段重都是心存敬畏的。 陈帅将段重领到了这院子门口,却是把身子一让,做出了一个让段重自己进入的姿势。段重摸着鼻子一愣:“你不进去,”陈帅闻言却是摇了摇脑袋笑道:“我师父要见的是你,我进去干什么,你速速进去吧,别让我师父久等了。” 段重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迈开了步子向着屋子内走了进去。然而方甫推开院子门,向院子内走了一步,却是猛然感受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压力向自己逼迫而來,段重毫无防备之下一下子竟是被这强大的压力从院子之中给弹了出來,整个人顿时抛飞起來,“噗通”一声砸在地面之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这陈帅见状也是愣了一下,摸着鼻子看着段重灰头土脸的从地面之上爬起身子,一脸愤怒的看向段重:“这是什么意思,耍人呢,”陈帅则是极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师父就算想耍你,你能怎么样,”说罢摇了摇脑袋说道:“我师父既然要见你,自然是不会耍你的,这只不过是......考验而已。” “考验,”段重啐了一口口中的灰尘,“这也叫做考验,给下马威还差不多。他奶奶的,大不了老子......不见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罢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人,然而这走了两步之后,却是沒有察觉陈帅有任何的反应,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极为无奈的看着段重。 这陈帅则是双手抱胸面带微笑的看着段重。其实这段重的心思极为简单,就是在草庐门口失了面子,想从陈帅身上找回來而已,然而这陈帅却是无动于衷,让段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便变得有些首鼠两端了。这大宗师要见段重,给段重一万个胆子那也不能不见啊。所以无奈之下,段重还是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的真气瞬间运转开來,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踏了过去。 这踏进院子第一步,段重便感受到了极大的阻力,然而这却是绝对不能向后退的。段重嘴唇一抿,身子却是猛地向前一顶,手中的青筋也鼓了起來,顶着这巨大的压力向着院子一步一步的迈了过去。这一次段重可是豁出去了,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去抵抗这巨大的压力,极为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屋内迈着步子。 然而段重却是发现,这越往院子里走,这压力便越大。起初段重进入这院子之中的时候,只用了七成的功力,然而当走到这院子中间的时候,却是已经足足用了九城功力,然而依然是感觉到十分的吃力。而此刻离着屋子的距离,却是依然还有足足一半远。段重手中的青筋已经暴涨了起來,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胸中憋着一大口气一直不敢喘息,因为只要一喘息,绝对会被这巨大的压力弹出院子,到时就就不像刚才摔得那么轻了。至于这大宗师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來考验段重,也根本沒有心思去揣度了,眼下唯一的事情便是......冲进这屋子之中去。 这见到东夷大宗师,是眼前的唯一要务,段重只能憋足了劲向前猛冲。只听段重一声暴喝,“呀呔”一声,终于是用出了十成的功力,整个身子向前猛然倾斜,向着着屋子的大门猛然快走了几步,而这也是段重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若是压力再大,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了。所以段重的身子猛然向前倾斜,胳膊也伸了出去,眼看竟是做出了个扑到在地的姿势,而段重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用双手抓住了草舍大门的......门槛。只要抓住了这门槛,便可以继续使力进入屋子了。 这一扑果然是沒有白费力气,段重的双手还算长,这一扑双手却是正好抓在了门槛,让让段重大喜过望。然而还沒來得及高兴,这门槛竟然是“卡擦”一声......断了,而段重却是如同纸鸢一般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抛飞了出去,直直飞出了大院之外,“轰隆”一声砸在了地面之上,一时间灰尘四起。段重这个时候直感觉到自己的腰如同断了一般,四肢百骸都仿佛不属于自己了,连着呛了两个土,这才缓过了气來,抬起了脑袋,却是发现陈帅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而段重却是正好的趴在了陈帅的......脚下。 情何以堪,这是段重脑子里冒出來的唯一四个字。这还要不要活了,短短数日之内,自己的糗态却是被陈帅一览无余,这东夷大宗师绝对是故意刁难自己。这地上自然是不能再爬了急忙爬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陈帅站在一旁,是帮段重拍也不是,不帮段重拍也不是。一时间显得极为的尴尬。 正当段重满脸怒意准备发作的时候,这草舍之中却是传來了一声叹息,这叹息只有两个字,却是顿时让段重无地自容:“太弱。” 太弱,这明显是形容段重的,因为这段重连屋子都进不去,这不摆明了是丢人么,这“太弱”两个字很显然是段重的不屑和请示,所以段重听了之后,脸立马就绿了,活了这一辈子,还真沒有人对段重说过这两个字。可是这大宗师却说了,段重能怎么样,打回去,当然只能......憋着。 陈帅却是急忙拍了拍段重的肩膀说道:“别急,我进去问问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章 悬崖 用两个字來形容段重的心情,那就是:不爽。活了这么多年,倒还真是头一次这么憋屈过,就如同当孙子一般,但是偏偏这孙子还得安心的给当下去。实在是令人十分的......不爽。段重站在这草舍的门口,不敢走也不能走,心中却是百般滋味,也不知道如何陈述,只是这被人轻视的感觉......是十分的不爽。而段重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感觉,那便是很想把这位传说之中的东夷大宗师给......扁一顿。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报复情绪,但是很显然,段重沒有这个实力也沒有这个胆量,只能够这样......憋屈着。 段重站在这草舍之外,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倒是十分的寂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草舍的大门,过了半晌之后,这陈帅却是终于从这草舍之中走了出來,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对着段重极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段重的眼睛眯的更细了,一动不动的盯着陈帅,很显然是要听到一个说法。哪有这样长辈欺负晚辈的。何况是一个东夷的......大宗师。陈帅却是谈了口气,对段重摇了摇脑袋说道:“你跟我來。” 段重一愣,正要询问,这陈帅却是已经转身离开了。段重无奈只能跟上。只是段重并沒有想到,这陈帅竟会带着自己径直穿过了草舍,直接來到这悬崖边上。东夷大宗师所住的草舍是临着悬崖建造的,这悬崖底下礁石嶙峋,足有千刃之高,若是掉下去,保准是粉身碎骨,所以当段重看见这陈帅的脚尖正悬空挨着这峭壁之上站着的时候,不禁咽了咽口水,这若是稍不小心,那绝对是掉下去玩完的。然而陈帅倒是丝毫不在乎这些,伸手招呼站到一起。这段重又是咽了一口口水,因为自己还是有一点......恐高的,但是眼下这人已经丢到了家,再丢下去那就真的可以一咬牙从这悬崖之上跳下去了。所以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极为小心的站到了陈帅的旁边问道:“到这里來干嘛。你师父跟你......说了些什么。” 陈帅扭过头对段重微微一笑,说道:“师父说你太弱,沒有资格见他。枉他当年教过你。” “教过我。”段重闻言一愣,自己向來是自学成才,除了跟段正经混了几年之外......等等,段正经。段重终于是想起來当年苍山的第十九峰剑壁之上两位绝世高手的比斗,以及那惊天一剑,而这两位高手之所以会这样,只不过是为了演示给......段重看。不过若是仅仅这一剑的掩饰便能够成为教过自己的话,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吧。 段重还在思量之间,陈帅却是已经开口说话了:“这东夷总共有十二个郡城,所以师父收了十二个弟子,而这每一个弟子都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负责守护每一个郡城,而我,是师父的第十二个徒弟,随师父一起呆在这扶桑岛之上,只不过这岛上师父一直在这里,所以我的行动便自由一些。然而不论如何,能够进入这草舍的,只能是一段以上的高手,而你......太弱。”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沒有想到这东夷大宗师竟然如此的可怕,可以一下子教出十二位一段的武道高手,恐怕这南梁和北梁所有的高手加起來,也沒有这个数量。不过段重转念一想,心理却是又极为不平衡了,随即说道:“是你师父自己让我來的,结果我來了之后却又嫌我修为太低不见我,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不见,我走总可以了吧。” 陈帅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要师父不点头,你是走不了的,除非你自己能够划船离开。”说着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师父跟我说,他本以为你的修为会更高一些,但是你却令她失望了,所以师父他......命我帮你。” “帮我。”段重一愣,“什么帮我。” 陈帅眼神之中却是猛然闪过一丝愧疚的神色,段重顿时心中“嘎嘣”一声,便觉得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然而还來不及反应,这陈帅的手掌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段重的......屁股之上,而且力道还不小。陈帅的声音也随即而來:“帮你提高修为。” 而段重已是一声惨呼,已经來不及去思考着段重拍自己屁股到底是不是为了吃自己的......豆腐这样的问題了。因为段重这个时候身子已经腾空飞了起來,向着悬崖下面直直的......栽了下去。 段重此刻脑海之中想着两个事情:“第一件是问候了陈帅的祖宗是八代,顺带这东夷大宗师,这不明显是谋杀么。要是真的就这么掉下去,那绝对是粉身碎骨啊。这第二件事情是想着......该如何逃生。” 眼下身子正以飞速向下栽了下去,段重的脑子反而却清醒了一些,在这个时候,若是不找到一些可以缓冲的地方,那绝对是要一命呜呼的,所以这个时候段重所有的额潜力都被激发了出來,眼睛却是猛然看见了这峭壁之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当即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上。然而方甫踩上,这块石头却是不堪段重下落的重力“嘭”的一声断裂开來,段重心中暗道一声不妙,随即又向下栽了过去。 不过这峭壁之上的突出石块的确不少,段重的下降速度虽然极快,但是总是能够找到一二块石头缓一缓,保证这下落的速度不至于太快,不过却是苦了段重的这一双交了,这一路栽下來已是踩断了十余块石头,双脚早已是麻木了,若不是用真气护着,早就断了。 这一番不断踩着石头下落的动作看似麻烦,但实际上却是只发生在一瞬间而已,毕竟从悬崖之上栽入海里,也只需要一个眨眼的时间。所以段重的反应可以说是极其的快的,在踩断了十余块石头之后,已是下降了大半,便是底下的礁石也是清晰可见,段重猛地一咬牙,盯准了这海面之上礁石之间的空处,猛地一头栽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水面之上顿时溅起了无边的水花。但是转瞬之间又归于沉寂。 段重在海水之下喝了好几口海水,这才狼狈不堪的爬上了一块礁石,自己竟然沒有死,这真是让段重感到庆幸万分。然而一抬头,却看见陈帅却是在峭壁之上极为灵巧的踏着凸出來的石头向下窜跃,眨眼之间已是落到了悬崖底端,极为安稳的站到了一块礁石之上。 段重此刻浑身上下早已是沒有了一起,如一滩烂泥一般躺在礁石之上,眼中却是满是愤恨之意的盯着陈帅:“你要杀我。” 陈帅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 段重的目光顿时愣了许多:“那你推我是想要干什么。” 陈帅叹息一声:“我要杀你,又何必偷袭。我之所以敢推你下來,是因为我知道你死不了。若是你死了,你也便不配叫段重这个名字了。而我之所以推你,是因为我要帮你。” “帮我。”段重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是帮我什么。” 陈帅苦笑说道:“帮你提高修为。”说罢竟是将手中的佩剑丢了过來,却是正好丢到段重的身前,而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说道:“从今日起,我便在这里陪你练剑修行。直到你有资格进入我师父的草舍为止。” 段重躺在礁石之上,却是连碰也不想碰丢在身旁的宝剑,眯着眼睛问道:“那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够进入这草舍。” 陈帅想了一想,这才说道:“打败我。” “咝。”段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开玩笑么。这陈帅可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虽然段重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二段的巅峰,和一段高手只有一线之隔,但是想要跨过这个砍却需要许多的机缘和勤奋,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够达到的。所以对于这修为的事情,段重向來是不怎么看重的,一向秉承着随缘的原则,所以段重摸着鼻子愣道:“你开玩笑。” 陈帅却是摇了摇脑袋:“沒有。你既然有本事杀得了一段高手,自然就有本事打赢我。” 这陈帅的话语看似平淡,却是在段重的心中激起了万千波澜,自己杀死了一段高手的额事情,本來就是极为隐秘之事,这陈帅又怎么会知道。无疑这陈帅的话是在无疑是在给给段重传递着一些信息,而至于到底是什么信息,段重目前也沒有搞清楚。 但是段重唯一搞清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陈帅对自己要......动真格的了。因为陈帅让段重拿起剑,而段重则是根本不想鸟陈帅,就算要打架,起码也有有力气吧。所以段重头都不抬,傻逼才跟你打啊。 然而这陈帅看见了段重毫无反应,竟是直接自己拿着如见冲了过來,直接冲着段重刺了过來。段重却是心一横,不相信这陈帅真的就会伤了自己。 果不其然,只听“刺啦”一声,陈帅的宝剑却是刺在了段重的衣服上。这一次段重可是动也沒动,这足以说明,陈帅并不想......伤自己,知道了这一点,段重便更加的有恃无恐。 然而让段重始料未及的是,这陈帅却是嘿嘿一笑,转手一挑,“刺啦”一声又挑飞了段重身上的一块衣服。却听陈帅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把你衣服给刺光了,你也无动于衷,” 段重这一下慌了,这陈帅摆明是要......扒光了自己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章 陪练 对于很多武痴來说,能够每日有人陪练,显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对于一些比较极端的武痴來说,每日能够有高手來陪练,那更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偏偏这两件事段重都给赶上了,很可惜,段重并不是武痴。这就决定了段重此刻的......痛苦状况。对于段重而言,身边有了一位像粽子这样的武道高手,便会感到十分的安心。至于自己的武道修为,段重一般只遵循两个字:随缘。毕竟这懒是段重的天性,若是段重不偷懒了,恐怕这世上便沒有懒人了。所以即便粽子正在身边,段重也从未想过让粽子來当自己的......陪练。显然,段重沒有到闲的沒事找蹂躏的地步。 但是陈帅不一样,因为东夷大宗师有过吩咐,陈帅又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所以即便段重不愿意要这个陪练,这陈帅也是要非当不可的。而且能够蹂躏段重,的确是一件令人十分愉快的事情,毕竟陈帅当初在段重的手中......也是吃过亏的。 而之所以选择了要在这峭壁之下练剑,用陈帅的话來讲,这东夷大宗师教出來的武道高手,都是在这里学有所成的。其一,这悬崖之下那是绝境之地,能够越发的激发人的潜力;其二,这礁石之上被海水击打的极为光滑,下脚极为不易,无形中提高了这修行的难度;其三,修行之时不断有大浪拍击,力道十分巨大,普通人断然是难以承受的,但是对于修行者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和锻炼。所以段重不得不承认,这峭壁之下,的的确确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只是段重十分不喜欢这里,因为这峭壁之下,段重有着......****的回忆。这种回忆,让段重想都不敢想。 这第一日,段重从这峭壁之上一路搏命一般的落到了礁石之上之后,便是再也沒有什么力气了,身子如同烂泥一般,偏偏这陈帅还不放过段重,要段重拿起剑了练习,这段重自然是不乐意的,然而陈帅却是出剑了,迫的段重不得已不软着身子拿起剑來对抗,但是下场那是显而易见的,最终段重吐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段重浑身上下也只剩下了一条被陈帅削成了三角裤形状的......裤子。乖乖,这可是冬天啊。不带这样裸奔的。这种感觉,当真是令人......欲哭无泪。而这陈帅放过了段重之后,竟是丢下了四个字:“明天继续。”然后扭头攀着岩石向着绝壁之上的草舍去了,空留段重在这礁石之上泪流满面......空气中弥漫着段重绝望的回响:带我上去......我上去......上去......去...... 至于段重到底休息了多久才恢复了体力,极为痛苦的回到了草舍之中,这是段重自己也沒有搞清楚的事情。段重只知道自己回到草舍之中的时候是......又饿又累,看见桌上有一碗稀饭,几个馒头,便不管不顾的狼吞虎咽起來,又把这放在床上的衣服换了,便是连澡也懒得洗,直接倒头就睡......还嫌被海水刷的不够。洗毛澡啊。。 段重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朦朦胧胧之中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而段重这个时候身子的感觉就如同飞上了天一般在云里雾里软绵绵的,手脚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一般,昨天这一番魔鬼一般的折磨,当真可不是人受的。然而在这个人走到了段重的床边,还沒有任何动作的时候,便已经预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妙了,还沒來得及反映过了,段重的被子便已经被扯开來,而陈帅冰冷冷的声音也顿时传入了段重的脑海之中:“起來,练剑。”然而段重全身都是软的,根本就不想动弹,也沒有力气回应陈帅,便赖在了床上沒有动弹,沒有想到这陈帅竟是直接拉着段重的领子把段重从床上拽了起來,段重顿时便清醒了过來,而一睁开眼,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这开着的大门呼呼的往屋内灌着寒风。他娘的......天还沒亮。 而陈帅却是不管这些,直接说道:“先吃点东西,然后运功调息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去......练剑。”段重知道这陈帅自然不是说着玩了,昨天的亏已经吃大了,自然是要乖乖的吸取教训。吃过早饭之后便急忙运功调养,一边诅咒着陈帅以后生儿子沒**,一辈子硬不了,一边想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半个时辰的运功调息可以说是极为重要的,因为经过一天的修炼之后,全身上下的真气溃散到四肢百骸,需要段重重新将这些真气蕴藉起來,再经由经脉滋润全身,修补受损的肌肉和经脉,对于身体机能的恢复极为重要,这也是修行之中所独有的恢复门道,当然,若是伤势太重,那就沒有门了。幸而段重不过是劳累过度和一些皮外伤,这运功调养的作用还是极为明显的,起码半个时辰之后段重是有了一些......力气。 依旧被陈帅带到了这绝壁悬崖之前,陈帅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让段重自己下去。然而段重自然是极不情愿的,更何况段重还有一点轻微的......恐高症。所以在这悬崖边上又犹豫了起來。可是陈帅却不管这些,这一次手直接换成了脚,一脚揣在了段重的屁股之上,直接将段重给......踢了下去。幸而这一次段重是有一些心理准备的,总不至于像昨天那样毫无防备,虽然这下坠的过程依然是十分的痛苦,段重的轻功虽然不错,但是要跳下这千刃的悬崖,当真是十分的困难,当段重到了悬崖之下的时候,整个人又已经......软掉了。而这个时候,陈帅又把剑甩在了段重的面前......又一个蹂躏的一天开始了。段重欲哭无泪。 这样憋屈的生活足足持续了七日,每日身子骨都如同散架一般。而这七天,段重每一日都是穿着一条三角裤回到自己的草舍之中入睡的,可见这修行之惨。当然,之所以这么惨是有原因的,因为这礁石实在是.....太滑了,根本就难以站住,再加上不时有大浪拍來,经常是一个大浪过來,段重便直接被海浪拍入了海水之中,更不论接到陈帅的剑了,所以这过程自然是只有被蹂躏的份了。这真的是一个二段武道高手的水准么。段重甚至怀疑自己的修为是极大的......退步了。而在足足七天之后,段重才适应了这湿滑的礁石。似乎也......适应了这魔鬼一般的痛苦生活。 到了第八日,段重已经可以自己纵身从悬崖峭壁之上往下跳了,不在需要陈帅在自己的屁股上亲密的來一脚,也可以在礁石之上掌握住平衡,不会在海浪的拍打之下跌入海中了。然而这陈帅的剑,却再也不如往日那样不带伤害性了,直接便是向着段重的要害刺了过來。 陈帅这是玩真的了,段重这回自然是看出來了,可是看出來又有什么用呢。面对一段的武道高手,依然只有被蹂躏的份,这第八天,段重的胳膊上便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而在接下來的几天之内,段重身上也是接连挂彩,当真是惨不忍睹。而段重也是沒有想到这陈帅下手竟然真的会如此之狠,狠到了不留情面的地步。每日段重都是恨的咬牙切齿,然而打不过人家,那就只能忍着。 而这样的日子又是过了七日,段重终于是可以接着陈帅的几剑了,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坐等被砍了。虽然这样的进步是十分让人欣喜和欣慰的,但是段重却是丝毫沒有这种感觉。因为段重并不是那种别人在自己身上砍刀子然后义正言辞的看着你说是为你好便能够不记仇的人,恰恰相反,段重是那种你砍我一刀那我肯定是要想着法子换回來的人,当然,有一种人除外,,女人,还是很漂亮的女人。明显,陈帅有做伪娘的潜质,但是陈帅并不是一个......女人。 这就决定了很多段重的思想。但问題是能够接几招并不代表就能够答应陈帅,很明显,段重眼下的水平最多只能够接......五十招而已,而这五十招之后,依然是必然会落败的结果。这是一件令段重十分心酸且无奈的结果,这就不得不逼着段重继续的去......卧薪尝胆。 而当时光又是过了七天,段重却是发现自己依然最多只能够接陈帅......五十招。这当然是跟这悬崖之下的礁石地形有关,这陈帅自幼在这种环境之中长大,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了,不过虽然这依然是五十招,但是这五十招,却是比之前的五十招威力要大上许多。 很显然,这陈帅是在逐渐的提高难度,让段重缓慢去适应。而这个时候,段重心中的最大疑问,那便是这陈帅竟然真的会如此的好心去帮助自己......提高修为么。 虽然这件事情的答案段重并不知道,但是眼下的情况是虽然每一天的修行都险象环生,但是第二天段重都能够给换过來...... 对于这艰苦卓绝的训练,段重也懒得去想太多了,还是将这日子熬过去才是......最为重要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一章 大宗师 在这个特训持续了有足足一个半月的时候,段重终于是可以在陈帅的全力进攻之下接到了一百招开外了,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喜讯,对于段重來说,既然自己能够接到一百招,那么再过一段时间,自然是可以接两百招、三百招......乃至于将陈帅给......打败。到了那个时候,便可以把这一个半月來所受的侮辱和痛苦全部还给他了。这无疑是给了段重极大的信心。当然,这一个半月下來,段重也是终于知道了这陈帅的的确确是为了帮助自己提升修为,不论是这陈帅是为了谨尊师命还是出于两人的友谊,或许从本质上來说这陈帅的确是极大的帮助了段重,可是想到这一个半月來自己所遭受的迫害和痛苦,段重的牙齿顿时便咬的嘎嘣嘎嘣直响。无论如何,这报复一番是免不了了。而正在段重踌躇满志的准备向第二百招、第三百招直至打败陈帅进军的时候,这陈帅却是突然收手不打了,对段重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你已经有了去见我师父的资格了。” 这一天,是第二个月的第二十天,段重在经过了整整五十天的非人一般的痛苦折磨之后,眼看着巨大的精进精要彰显出來,这陈帅却是说不打了,说自己已经有资格去见这东夷大宗师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段重愣了许久之后,终于是摸着鼻子问道:“你这个口中所谓的有资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陈帅却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宝剑收进了腰间的剑鞘之中:“恭喜你,正式踏入一段武道高手的行列。” 一段武道高手,段重闻言心中顿时一惊。这一个多月以來,段重每日所想的便是如何能够把陈帅给海扁一顿,还有便是如何能够多睡一秒钟,根本就懒得去寻思自己的修为到底是到了何种程度。而眼下陈帅竟然就这么直接的跟段重说:“你已经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了。”这着实是令人感到万分的诧异和吃惊。在段重的意向之中,自己想要突破成为一段的武道高手,若是沒有特别好的机缘,恐怕三年也未必能够突破,然而仅仅是这么一个半月的折磨,竟然就跨过了这一道坎,这实在是让段重难以置信,虽然这一个多月里段重的的确确过的是非人的生活。 段重愣了半晌之后,终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我真的突破了,”见到陈帅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段重的眼睛又眯了起來,因为段重想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題:“那为何我只能接你一百招,” 陈帅的眼睛也同样一眯,却是笑着对段重说道:“粽子也同样只能接萧立一百招。” 段重心头一紧,这陈帅无疑是在告诉自己某些信息。这第一个,便是告诉段重纵是一段高手之间,差距也是会极为明显的,第二点却是告诉段重,这你和萧立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既然这陈帅能够知道段重杀死了一名一段武道高手,那么知道这萧立的事情也不足为怪了,只是段重想知道这陈帅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譬如说......他知不知道这萧立和自己杀死的黑衣高手之间的......父子关系。 段重的脑子还在思索之中,这陈帅却已经继续说话了:“而且这一个半月以來你身体的损耗极大,眼下的状态只能发挥出七成,若是你发挥出十成的状态,我也不一定能够奈何得了你。”这陈帅所说的话极有道理,之所以会让段重这一个半月來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那便是为了逼出段重的全部潜力,而这潜力发挥了出來,修为也就自然提高了,而已牺牲一下身体为代价,还是值得的,毕竟这身体是可以......恢复的。所以陈帅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去见老师吧。”说罢转身飞步顺着悬崖攀登了上去。 段重却是摸着鼻子吸了一口凉气,这陈帅怎么搞的跟个楚留香似地......开始装......大爷了,不过好歹这痛苦的日子似乎是到头了,段重伸出手來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沒错,这是真实的,自己的苦日子的的确确是真实的。虽然还沒有好好的蹂躏陈帅一顿,但是段重却是懒得去想那么多了,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觉,调息一下身体......这样下去,可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这一夜,段重暂且抛却了跟陈帅的恩怨,谁的是格外的......香。直直是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太阳照到了屁股之上,段重这才悠悠转醒,这一个上午,陈帅很知趣的沒有來打扰段重,让段重睡了一个懒觉。这段重醒來之后,浑身上下的骨头沒有一处不酸痛,沒有一处不如同散了架一般,便是动一动胳膊,也会觉得疼痛无比,这后遗症看來的确是十分......严重的。从床上起身之后,却是急忙运功调息,毕竟这一个月來身体经脉的损耗和磨损极大,这调息自然是必不可少。 这一次调息段重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这身体的不适感才稍微好了一点,身上也终于是有了一些力气,但是想要恢复到十成的实力,还是需要好好休养一些日子。而在段重调息完毕后不久,这陈帅也终于是端着稀饭和馒头进了屋子。这些日子以來,段重和陈帅仿佛培养了某种默契一般,陈帅负责拿吃的,段重负责吃,两人也不用说话。等到段重狼吞虎咽将这几乎沒有味道的食物吃进腹中之后,陈帅终于是叹息了一声:“跟我去见老师吧。” 段重抹了抹嘴巴,但是实际上嘴巴上压根就沒有什么油水。点了点头,这才站起了身子:“走吧。”陈帅闻言也是点了点头,直接扭了身子出了大门,段重紧跟其后。 依然是苍天的扶桑巨树,依然是这极为宽敞的草舍。陈帅依然让出了位置让段重自己进去,而段重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着这院子之内走了进去。这一次段重早已是做好了承受巨大压力的准备,身体所有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全身真气都已经运转了起來,果然在迈入院子的第一瞬间,便感到了巨大的压力铺面而來。然而段重猛地一使劲,却是猛然向前走了好几步,段重顿时一愣,这可是比上一次要轻松了好几倍。段重憋着力气猛地向前冲,眨眼之间已是到了这院子的中间,而此刻段重也只用了七成的实力,等走到了上一次段重抓破的门槛处的时候,段重也只用了......九成的实力,而这被抓破的门槛依然极为醒目的映入段重眼帘之中。由此足以看出,段重这些日子实力的精进,着实是......很大的。 段重憋足了力气,十成实力猛然用处,“呔”的一声向前一冲,整个身子猛然冲入了房门之中,这屋子,总算是进來了。然而段重沒有料想到的是,这进入屋子之中以后,顿时这压力便消失无形了,而段重所使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些,竟是直接撞向了对面的......墙壁,怎么停也停不下來。只听“哐啷”一声,段重却是把立在墙边的木桌给撞了个正着,这极为结实的木桌顿时便被撞了个粉碎,桌子之上的茶壶、茶杯也是摔了一地。而段重则是眼冒金星摔得气晕八素,而等清醒过來,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闯祸了。这撞了大宗师屋子里的东西,这可是......大罪过啊。 而正在段重犯愣之际,一个极为浑厚的声音却是传入了段重的耳朵之上,只有两个字:“进來。”这两个字声音不大,但是却如同一面大鼓在段重心头重击一般敲着段重的心脏,让段重的整个人都仿佛震颤了一翻。这是让人不得不慑服的声音,所以段重不敢有任何犹豫,直接是从地上爬了起來,向着内屋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草舍虽然简陋,但是却极其的有......格调。墙壁之上挂着的武器和山水画本來是极为不符的两样东西,但是挂在了这东夷大宗师的草舍之中,竟是出人意料的无比和谐......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这重点是这屋子里的......人。 段重走进屋子之中,这屋子之中的装扮也极为的简陋,倒是跟苍山之上段正经的居室差不多,难道这高手都喜欢如此简陋的生活,不过段重并沒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題,因为此刻段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盘腿坐在床上的人,而这个人,也正在看着段重。 在十年前,段重曾经讲过这东夷大宗师一面,但是因为在苍山剑壁之上相距甚远,所以看得不甚清楚,而如今终于是有机会......看到这位东夷大宗师了。段重吸了口气,发现这位东夷大宗师的面容竟是显得如此的......稀松平常,便是丢到人堆里都不一定能够找的出來,但是决定一个人能否成为高手的......并不是面容。而段重可以从眼前这人的眼神之中,看出來这位东夷大宗师实力的深不可测。 这位东夷大宗师跟段正经相比,看起來要年轻许多,因为这段正经是满头白发,而这东夷大宗师却是......满头的黑发,只是似乎这东夷的大宗师比段正经的年岁......还要大一些。 而就在段重观详之时,这东夷大宗师也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二章 任务 “段重。”很显然,东夷大宗师口中所吐出的两个字是疑问句。因为这位东夷的大宗师,似乎很久沒有见过段重了,而这时间久的,足以让人忘记一个人的面容,所以段重急忙是躬着身子说道:“正是晚辈。段重见过前辈。”说着又是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 这东夷大宗师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睛在段重的身上逡巡了一圈,说道:“你......太懒了。”段重闻言额上的冷汗却是流了下來,原本以为这东夷的大宗师会说出什么样惊人或者一语点醒梦中人的话,然而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然段重差点吐血的话來,段重的懒,那可是......天下闻名的。所以这东夷大宗师说出这句话,段重顿时便傻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段重愣了半天之后终于说了一句:“前辈教训的是。” 这东夷大宗师又看了一眼段重,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你的修为会比陈帅更高一些。”段重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晚辈辜负了前辈的期望。”这东夷大宗师却是一声叹息,看着段重说道:“当年,你们家的老家伙千里奔赴海上,为的就是请我去大理一趟为你演示一招剑法,然而现在看來,却是浪费了那个老家伙的一番苦心。”段重闻言心中一震,当年苍山剑壁之上,这段正经的的确确曾经离开了三个月,让段重在山上自行修行,而三个月之后却是跟着这东夷的大宗师一起回了苍山,给段重示范了惊天一剑。虽然段重一直知道这是段正经专门为了自己所请來的高手,但是此番经由这东夷大宗师的口中说出來,段重却是感到了极为的愧疚。因为段重自己的确是......辜负了段正经的好意。而直到此时此刻,段重才感受到自己的......罪孽深重。段重的嘴巴嚅嗫了一阵,却终于沒有说出话來。 而在段重的设想之中,这种大宗师级的怪物人物,理应话不多才是,只是沒有料到这位大宗师的话还真就......不少。却听这东夷大宗师继续说道:“你天赋很好,只是不肯修行。你若是肯在我这里呆十年,我有五成把握让你......突破。”大宗师的话语说的极慢,但是掷地有声,而且这话语之中的内容足以让人感到震撼。有些规矩,段重还是知道的,譬如说这东夷大宗师从來是不主动收徒弟的,但是这话语之中的意思,竟是希望段重留在这......东夷岛上。而且大宗师开出的条件是无比的......诱惑。要知道,段重现在的修为已经突破了二段,正式进阶为一段的武道高手,而这东夷大宗师的话语之中的意思,是让段重在这岛上接受大宗师五年的......**。而五年之后,段重便有五成的希望成为一位......宗师级高手。五年。这是个什么概念。多少一段高手穷其一生,也未能踏入宗师级境界的门槛,而这东夷的大宗师竟然敢开口说五年时间之内,让段重成为......宗师级的高手,到底是从哪里來的这种自信呢。而五成把握,又是什么概念。整个大陆之上,已知的宗师级高手只有......两位,段正经和段重眼前的这位东夷大宗师,而即便是大梁国的三皇子,在这一段巅峰的修为之上停滞了足足近二十年,不要说五成,便是万分之一概率突破的机会萧立也不会放过,而如今这东夷大宗师竟然开口对段重说有......五成的把握。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这东夷大宗师难道就真的可以确定自己的天赋有......这么的高么。 不得不承认,段重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小的时候在苍山之上跟随段正经又打下了极好的底子,所以自从十岁下山以來,即便再也沒有刻意的修行过,五六年间也一举跃到了二段的修为,所以这样精进的速度也绝对是无比惊人的~而在仅仅一个半月的训练之中,段重便能够一举从二段突破到一段,更是佐证了这一点。所以这东夷大宗师所说的......也不可能不是真的。但是这个人是段重。是懒人段重。 五年的时间。对于段重來说是什么。是要多么的宝贵。段重有老婆要样,有孩子要生,有一大堆的事业要去做,要去数银子,要去继续扩充自己的后宫......打住。这么多美好的事情,却让段重因为一个可以突破的可能而去浪费五年......那是不可能的。段重向來是一个极为会打算盘的人,凡事总是要做最坏的打算的,若是这东夷大宗师说有十成的把握,段重还可能会......心动一下,毕竟这大宗师境界的叱咤风云谁不想要,但是只有五成把握,也便是说段重还是极有可能突破不了的,撑死到了一段的顶峰......那这样來说对于段重就毫无意义了。实在是......不划算。以眼下这东夷大宗师的生活情况來看,若是这五年在岛上住了下來,绝对是沒老婆、沒肉吃,比这一个半月來的生活还要凄惨的修行日子,这样痛苦的日子來换一个机会,段重是打死不乐意的。 而且这东夷大宗师的行为摆明了是在......挖墙脚啊。段重的师傅是谁。段正经啊。同样是大宗师,若是段重甩了段正经跟了这东夷大宗师,最后成了宗师级的高手,那段正经的面子又要挂到哪里去呢。这个做事让人不可捉摸的老头非要跟段重沒完才是。所以不论如何权算,这个条件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答应的。 所以段重吸了口气,极为恭敬的弯着身子行礼道:“前辈,晚辈已经......有师傅了。”这很明显,段重是以极为委婉的方式在提醒这位东夷大宗师,自己的师傅是......段正经。 沒想到这东夷大宗师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不打紧,你转投我门下便是。” 段重犹豫一下,终于是摇了摇头道:“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师傅对我恩重如山,而且还是我的......爷爷。”段重将这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只要有这血缘的关系在,那么这东夷大宗师就是想要硬把段重扯过來,也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沒想到这东夷大宗师闻言却是哈哈一声,声音震荡扩散开來,竟然是让段重身子感到些颤抖起來。却听东夷大宗师说道:“好,好。看來你还果然是个很......孝顺的孩子。看來你是铁了心不跟着我修行了。” 段重面露尴尬之色,微微笑道:“还请前辈见谅。” 东夷大宗师点了点头,说道:“也罢,这件事也勉强不得。你若不是心甘情愿跟我修行,我也无法帮你。不过既然你愿意跟我修行,这你欠我的人情,可总是......要还的。” 段重闻言却是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欠过了这东夷大宗师的人情了。然而转念一想,却是突然记起这在南梁之时,陈帅曾与这东夷大宗师一起救了自己一命,这可是救命之恩,如此说來,这人情的确是欠了,而且还欠的不小。然而以自己的能耐,能够帮这东夷大宗师什么忙呢。段重急忙说道:“前辈救命之恩,段重沒齿难忘,若有吩咐,无敢不从。” 这东夷大宗师点了点头笑道:“那好。我要让你去杀一个人。” “谁。” “韦志高。” 段重“咝”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沒有想到这东夷大宗师竟然会让自己去杀这样一个人。要知道,这天下第一富商手握南梁的经济命脉,一旦此人死了,这引起的动荡绝对不亚于这北梁出征匈奴的影响。却是不知道这东夷大宗师为何会跟这韦志高结怨,而且自己不动手,也不让自己的徒弟动手,反而让段重动手呢。 段重略微迟疑之际,这东夷大宗师却是早已看出段重的疑虑:“我为什么亲手去杀这韦志高,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我不想把东夷拖入跟梁国的战争之中,要知道这韦志高虽然是江南的盐商,但是却又大批的物资是要运往北梁的,毫无疑问,这个人不论对北梁还是南梁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当然,也是因为我不能动手,到了我们这个修为,还是不要随意动手的好。” 对于这个回答,段重是十分的......不满意,因为段重感觉很牵强,所以摸着鼻子问道:“那为何我就可以动手。前辈难道忘记了晚辈的......身份么。”段重很明显是在提醒东夷大宗师,自己也是大理的......皇子。若是这么一來,这矛头便可能被引向......大理。 这东夷大宗师却是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打着韦志高的主意,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不过是遂了你的心愿而已。你只说这个人情,你是还还是不还。” 段重心中一惊,沒有想到这东夷大宗师竟然连自己的意图都知道。这韦志高手握江南资金,对陈唯一和“雪夜凤凰”的影响极大,段重早就想不断蚕食韦志高的势力了,然而此番这东夷大宗师却是提出了杀了韦志高,无疑,这也是一个好的办法。 最为重要的是,段重还欠着东夷大宗师一个人情。所以段重咬了咬牙说道:“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三章 返还 这跟大宗师的对话比段重想象的要简单的多,因为这大宗师只是给段重交代了一件事情,,杀死这江南的第一盐商韦志高。而段重应承了之后只不过是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这东夷大宗师的草舍。只是对于段重來说,便是段重自己也不知道答应这东夷大宗师的事情对自己到底是好是坏,因为这韦志高一死,段重的确可以通过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捞得无数的好处,但是只要杀了这韦志高韦老爷,段重也绝对会沾上一身的腥臊。所以这利害得失段重只能自己去权衡了,但是既然这件事情段重答应了下來,那就只能去做。这承诺了东夷大宗师的事情,段重可不敢不办。 所以段重除了这草舍之后便径直的走过了陈帅,丝毫沒有理他的意思,直接向着自己住着的院子走了过去。进了院子第一件事情便是关门,然后上床,扯开被子睡觉。反正段重此刻的心情是......很不爽。沒有缘由的。所以只想睡觉,毕竟这一个多月的痛苦生活,只用一天是补不过來的,所以段重自然是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然而在这扶桑巨树之下,东夷大宗师的草舍之中,段重走了之后,一道人影却是悄无声息的走了进來。而东夷大宗师自然是察觉到了这道人影,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自己坐吧。”这人影倒是毫不客气,拍了拍手叹气道:“这小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枉我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还不如去养条狗來的划算。” 这东夷大宗师却是嘿嘿一笑,摇着脑袋说道:“这一下,你可是又欠我了一个人情。”这道人影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也罢也罢,反正欠你这么多人情,也不在乎多上一个,你尽管记账便是。”东夷大宗师闻言哈哈一笑,却是话锋一转:“你真的忍心让你这爱徒去冒这个险,不怕他遭遇不测么,你要知道,这韦志高,即便是你和我,也不敢随便乱动的。” 这影子耸了耸肩膀:“这小子徒有野心,可是胆子却不够大,做事总是畏首畏尾,若是我不去推他一把,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我总是要帮他一把的,擦屁股的事情我來做便是了,这小子不给他点动力,可是比猪还要懒。” 这东夷大宗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也罢,谁让你就这么一个好孙儿好徒儿,这上点心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可是知道这韦志高死后可能会带來的后果,” 这道黑影点了点头:“这韦志高一死,南梁的经济必将大乱,北梁也势必会受其影响,而南梁肯定会趁机控制整个江南,而北梁得不到这江南的物资,绝对不会无所作为,这南北宣战之事恐怕便刻不容缓了。”东夷大宗师闻言点了点头:“这战事一起,恐怕大理也不得安生,你便忍心看着大理卷入战争之中,”这道人影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晚辈们恐怕早就按耐不住寂寞了,这战争本來就是必然之事,我不过是让我的好徒儿当一次导火线而已,顺带磨练一下自己。” 东夷大宗师闻言笑了笑:“好吧。既然你早就想好了,我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你來我这里已经有些时日,我这小小的海岛可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既然该办的事已经办了,你还是早早离开,还我一个清静为好。”这道人影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也罢也罢。这几个月在你这吃大的青菜稀饭,可是比苍山之上的要难吃多了,这些日子嘴里可是淡出鸟了,你要我继续呆着我还不乐意呢。也罢,咱们就此别过,该干嘛干嘛。”说罢便是站起了身子身影一闪,眨眼之间便已经消失于无形。东夷大宗师却是看着这道人影消失,苦笑一声:“也罢也罢,枉你有个好孙儿。”说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却是不再说在说话静静的调息起來。 至于这刚刚出屋的那道人影,自然是这段重家中的老祖宗,大理的宗师级高手段正经了。自从这段正经在草原之上给了孟超大将军和乌维单于一人一个耳光终结了战局之后,便一直暗中密切关注着段重的动向,之后便是直接來找了这东夷的大宗师,这才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而这个时候,这个故事和计划之中的主角段重还在呼呼大睡。等睡醒了之后,便匆匆的收拾了行囊,实际上也沒有什么可收拾的,便跟着陈帅直接乘船离开了这座给段重无尽痛苦与回忆的扶桑海岛。 段重之所以如此的心急,是因为自己足足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沒有见到自己三位如花似玉的老婆了。这种心情,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够体会得到了。而这一路之上,段重和陈帅也并沒有过多的谈话,因为段重依然是沒法谈,虽然这段重已经正式进阶为一段的武道高手了,但是这该晕的船,依旧得照样晕,该吐的依旧需要照样吐,该丢人的依然......照样丢人。 以至于段重在上了岸之后,还沒來得及跟迎接自己的三位娇妻亲热一番,便已经有些七晕八素的站不稳脚了,急急忙忙被众人扶着回到了住所睡下,这一睡,又是足足一天一夜。等段重醒來之后,已然是第二天的白天了。 醒來之后,终于是见了自己许久未见的三位娇妻,而这自然是需要温存一番的。这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段重只有抽空写了一封信报平安,其余的便再无联系。所以这想念之心是有多么的迫切可想而之。而这亲热之后,段重也终于有时间去整理一些消息和事情,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路了。 段重回到院子三天之后,收到了一条來自北梁的消息,这封信是季无常写的,而所交代的事情只有一件。便是这南梁的使团和匈奴的使团终于是离开北梁,开始返回故土了,这梁武帝萧和的大寿已经过了许久了,这以贺寿为名的使团若是再不走,便有些说不过去了。然而这信中季无常却是又交代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那便是这南梁的二皇子萧北定并沒有离开。这朱振洋丞相大人却是率领了使团返回了南梁。 这朱振洋丞相乃是南梁的重臣,但是相比于萧北定二皇子而言,这地位和意义便轻了许多。这萧北定二皇子留下,毫无疑问那是留下來当......人质的。只是不知道这萧北定二皇子是被梁武帝萧和强行留下的还是这梁文帝萧谐吩咐的,反正这萧北定二皇子肯定不是自愿留下來的。而这件事并不难预料,恐怕这萧北定二皇子來之前便会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毫无疑问,这说明咱们萧北定二皇子似乎是被这梁文帝萧谐给......打入冷宫了,这也便意味着萧北平的好日子或许真的要來了。 而很明显,这一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这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了。这梁文帝萧谐虽然是病入膏肓了,但显然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南梁的内部若是不稳定下來,等到北梁大军压境,绝对会自乱阵脚,所以这接班人问題是十分严峻的。很显然,在这一场争斗之中,萧北平得到了这梁文帝萧谐的赏识,或者说在这样的时局之下,南梁更需要一个稳重识大体得民心的皇子,而不是一个阴鸷算计但极富谋略和野心的皇子。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眼下萧北平已经在这一场许久沒有见到硝烟的争夺战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也是段重沒有想到的一件事。 当然,对于段重來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段重对萧北定二皇子并沒有任何的好感,反而是厌恶的很。这个消息无疑是让段重高兴了一下,但是接下來要面对的事情却是让段重感觉到十分的......头大。 这江南盐商韦志高,段重对此人可以说知之甚少。虽然这“雪夜凤凰”在南梁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而且这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也是自己人,但是对于这江南的天下第一富商,也依旧是了解甚微,不是段重沒有调查过,而是根本调查不出來什么东西。这个江南富商行踪极为隐蔽,而且眼线也是控制的极为严密,身边的高手更是极多,这想要杀了这位江南的盐商,恐怕比冲入皇宫刺杀梁武帝还要困难。最为重要的是,段重最为倚重的人才现在都在北梁,不论是季无常、朱思文还是付幼苏,显然都是段重极其需要的帮手。但是这三个人一旦离开北梁,那绝对会被有心人所察觉。这样一來,段重的计划便可能暴露于空气之中,所以这是一个得不偿失的做法。 所以段重即便带着粽子和蒋明辰回到南梁,这人手也是极为不够的。而且这回到南梁刺杀韦志高一事必然是十分凶险的,自己的三个老婆如何安置也是令段重十分痛苦和难以决断的事情。 总而言之,段重现在头很大,头很痛。所以段重只想跟着自己的老婆们......困觉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四章 旅人 东夷城的景致确实不错,所以段重并不急着离开,毕竟想要杀了这韦志高大人,并不是一时半会所能完成了。而且在扶桑岛上的两个月,确实是把段重折腾的够呛,所以段重索性便呆在老婆的怀抱里装歪,起码要休整一个月再说。而这时段重也是下了一个决定,这一次陈帅说要留在东夷,不会再跟着段重一起去南梁了,而虽然段重对这陈帅是恨得牙痒痒,但是似乎眼下也就只有此人可以暂且信任一下了,这是沒有办法的办法。而去南梁,段重自然是不能带着老婆在身边了,毕竟此行凶险,段重是再也不乐意让自己的老婆们冒险了,所以就先让素儿、廖佳佳以及索亚丽三位姑娘暂且安置在东夷,让陈帅代为照看。当然,这扶桑岛就暂且不去了,段重可不想让自己的老婆们过上......沒肉吃,只有稀饭馒头的日子。不过要劝得自己的三位老婆给......同意留下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段重刚娶了老婆还沒几个月,又是要别离一场,而且还不知道归期为何事,换做了谁都是要无比的怨念的。所以段重为了说服自己的三位老婆,可是花费了一大番的心思,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这小碎语便从來沒有停过,而在磨了将近半个月之后,这三位老婆被段重的“勇猛”折腾的不行之后,终于是同意了段重的这一次.....行程。当然,这每过一个月一封家书是少不了的,段重闻言立刻便拍着胸脯保证了。 而在得到了自己老婆们的应允之后,又是缠绵了数日,这才收拾了行囊,出发去南梁。这去南梁的途径有两条,一条是途径北梁再通过长江之后进入南梁,且不爽双方的军事封锁严重,但是这路程之中便关卡重重,光是各地的官文批复恐怕便要耗费许多时日,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另一个选择虽然从各方面來分析都是不错的,但是对于段重來说无疑就是一个噩耗了,,坐船。而且是坐海船。若是坐着河面湖面之上的船,波浪小,段重倒是不怕,但是还海船的话海浪极大,极为颠簸,绝对会让段重气晕八素的,但是走陆路又是太为麻烦,想來想去,也只有走海路了,毕竟从这海上走,只需要十日时间,而且一路上畅通无阻,若不是触礁,绝不会有任何问題,所以几番权衡之下,段重终于是咬着牙下定了决心,决定乘船去了。不过眼看着这海船停泊在港口之中,临到了要上船的时候,段重顿时便后悔了,这双腿又是开始打颤,这对乘船,段重依旧是极为......恐慌的事情。然而这种事情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的做了,而且这陈帅的船都安排好了,自然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该走的总是要走的,所以段重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而在段重踏上了甲板的第一步,便已经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了。还是去......睡觉吧。 这上了船之后,段重匆匆的跟自己的娘子们挥手告别,等到船缓缓的驶离港口之后,便二话不说钻进了船舱之中去......睡觉。因为段重现在内心恐慌的很,生怕是一会又拉又吐的。这一次的行程足足有十余天,可不比去东夷的两三天行程,要是反应跟去东夷扶桑海岛一样的话,这绝对会要了段重的命的。所以此刻段重也不会顾及什么一段高手的颜面,直接去船舱睡觉來的实在。 这一次陈帅特意安排了三艘从东夷出发前往南梁的商船,这南梁的丝绸和茶叶可是举世闻名的,东夷每年都会有不少的商队前往南梁进行商品交易,眼下到了春末,正是茶叶、丝绸贸易的最好时节,所以这商船队是再为普通不过了,不会引人怀疑。而这路线所选的是由海岸线一路南下,在长江入海口处进入,直接顺着钱塘江抵达杭州,可以说是直达段重的目的地,所以这陈帅的安排可以说对段重是仁至义尽了。而且因为这是商船要装运货物的原因,这船只也是格外的大,起码比东渡去扶桑岛的海船要大了许多,这颠簸程度已经是很小了,所以这段重有这么大的反应很大程度上是......心理作用。然而无论如何,这船队总算是出发了,三艘商船却是缓缓驶离了海港,扬帆向着南方一路驶去。 段重躺在船舱之中的床上,捂着脑袋躺了好大一阵子,却是发现似乎这脑袋......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疼,除了一点点眩晕的感觉之外,似乎是......并不那么难受。难道自己是已经适应了么。然而不论如何,段重发现自己并沒有想吐的感觉,脸色也并不那么苍白,更是能下地自如行走,这令段重欣喜无比,所以段重极为兴奋的在船舱之中挑了挑,竟是高兴的吹了个口哨,这令同行的东夷商人感到十分的......费解。这眼前的人的行为怎么......如此的古怪。然而段重自然是不屑于这样鄙夷的目光的,因为这样一來,段重便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了。譬如说站在甲板之上看海景、吹海风,这还真是段重并沒有做过的事情。 所以段重兴匆匆的推开了船舱的大门,迈着小碎步子一摇一晃的走到了甲板之上。然而这段重打开船舱门之后,却是看见甲板之上有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正倚着栏杆......看海景。段重揉了揉眼睛,又揪了揪自己的肉,才发现这似乎是......真的。所以段重长大了嘴巴,张了半天之后才终于是从嘴巴之中吐出了两个字來:“老......婆......。。” 这个人影听到了段重的声音,却是转过了身子,笑靥如花的看着段重说道:“相公。”段重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整个人如遭电击,惊讶的当真是说不出一句话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怎么也上船了。” 这个人影段重自然是极为熟悉的,因为这就是段重刚刚娶回的老婆,,索亚丽公主。段重明明记得方才挥手告别的时候这索亚丽公主还站在素儿和廖佳佳姑娘旁边的,怎么如今却是在这......甲板之上了。顿时间段重便有了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只见这索亚丽公主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姐姐对你不放心,所以嘱托我特意一路上照看你 一下,怎么,不愿意么你。。” 段重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这一路之上凶险非常,断然不是闹着玩的,你这样贸然跟來,受到任何损伤,我都是舍不得的。你怎么能如此胡闹,快快回去。” 这索亚丽公主却是嘴巴一撅:“这船都离港半天了,你是打算将我丢入海中游回去么。你可是知道我不懂水性的。”段重闻言顿时哑然,这船只出港已经有了半日的时间,再回走已然是不可能了,难道这一路上真的是要带着这索亚丽公主一起上路么。然而段重还在思量之中,索亚丽公主却早已是挥了挥粉拳说道:“你可不要忘了,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的修为可是有......二段的呢。即便再危险,这自保的能力,我总是有的。” 段重先是一愣,这才想起來这索亚丽公主似乎也是一个......巾帼英雄,在沙场之上驰骋杀敌,勇猛丝毫不曾逊色于自己,而自己似乎还是其的手下败将,只不过是跟了自己以后,才展现出來的小女人姿态的。所以段重一摸鼻子,这索亚丽公主说的也的确是这么个理,眼下已经出來了,后悔也已经來不及了,所以段重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问題了。所以吸了一口气,盯着索亚丽公主,段重这才无奈的说道:“那咱们可说好了,这一次行动你绝对不可贸然行事,一切听我安排,一旦遇到任何状况,以自己安全为先,要是你有个什么损伤,我也不好活了。” 这索亚丽公主听到段重应允,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快步过來挽住了段重的胳膊笑着说道:“一切听着相公的安排便是。”段重听着这话,却是感觉到这索亚丽公主的酥胸在自己的胳膊上不断摩擦,浑身上下感到了一阵酥麻之感,顿时便有些心猿意马了。一边应承着一边开始了......意*淫行动。这还上进行的话......会是什么感觉。要用什么样的姿势。会不会比在床上要舒服一些。 这索亚丽公主自然是不知道段重此刻脑海之中的污秽之物,只知道这先斩后奏的法子奏了效,要知道这自从草原归來以后,段重便从來沒有完完全全归属于索亚丽公主过,这女人的小心思是极为可怕的,更何况这索亚丽乃是草原之上的公主,对于段重的占有欲便格外的......强烈,所以才会有了这一番的行动。 三艘商船咋海面之上缓缓的行驶,这行程的第一天也终于是开始了。似乎在这一段时间里,最少是在抵达杭州港之前,段重又可以有一段......幸福的生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五章 旧地 求支持。。 ~~~~~~~~~~~~~~~~~~~~~~~~~~~~~~~~~~~~~~~~~~~~~~~~~~~~~~~ 这还上的生活在沒有了晕船的症状之后自然是无比的性福。当然,每次段重到了夜里,这动静都不敢弄得太大,毕竟这种极为私密的事情让别人听到了......还是极为的不好的。最为重要的是,这船舱之中隔音的效果极差,索亚丽公主的声音又是......特别的大,这就导致了每次都不能够十分的......尽兴。当然,到底这隔壁的船员有沒有听到,段重采取了自欺欺人的方法,直接认定为所有人都......沒有发现。 而这由三艘商船所组成的船队终于是在起航的十二天后抵达了长江的入海口,沿着长江缓缓的向杭州行驶了过去。眼看是要到了目的地,段重自然是要收拾东西,准备下船了。段重这一次是秘密出行,所以不希望自己的行踪暴露,下船之后必须隐蔽形式,断然是不能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街之上了,所以早早的换了一身极为不起眼的衣服,但是这索亚丽公主的异域风情实在是过于明显,不论穿什么衣服,那都绝对是无比惹眼的,而若是戴个什么面纱之类的,那也绝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所以这段重只能委屈一下索亚丽公主,让她做了一个侍女的打扮,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脑袋,绝对是不能抬起头來的。 至于粽子和蒋明辰,早已是消失在人堆之中找不出來了,暗中保护着段重的安全。其实段重眼下这种极为慎重的举动完全是因为段重自己心虚所造成的,因为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几个人知道段重此行的目的竟然是去刺杀这天下的第一富商,所以即便段重打着大理皇子的身份在街上晃荡,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段重在南梁还是有着“文渊伯”和太学博士的头衔,而段重这抢了萧北定二皇子老婆的事情那也不过是一件......秘密而已,虽然知道的人并不算少。 但是出于对这江南盐商韦志高韦老爷未知的恐惧,段重还是决定谨慎行事。因为段重着实不知道这江南盐商在江南到底有了多少眼线,是不是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让段重最为担心的是,若是自己一下船就被盯上了,那便是一件不妙的事情了,因为这韦志高韦老爷是江南一手遮天的商人,这所有的商业生意,恐怕都逃脱不了这位盐商老爷的眼睛,便是东夷的商船也不例外。不过段重却是忘记了自己这一段高手的敏锐洞察力,以及粽子和蒋明辰的洞察力,所以当三个人都确认的确沒有人跟踪的时候,段重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眼下已是到了五月,是柳绿花开,春暖大地的时节,而这杭州无疑是人声鼎沸了起來,西湖之上波光粼粼,岸旁柳堤青翠一片,鸟鸣花香,诗意盎然,俨然就是一副人间天堂的景象。索亚丽公主并沒有來过江南,所以看到了这杭州如此美景,顿时惊诧、欣喜的说不出话來。而段重索性便直接现在一处临着西湖的客栈之中住了下來,陪着索亚丽公主看一看西湖的景致,毕竟不论是素儿还是廖佳佳姑娘,段重都是陪着游过西湖的,唯独这索亚丽公主沒有,所以眼下既然有机会,那自然是要好好的游玩一番,毕竟有些事情心急不得。 在杭州城里极为低调的陪着索亚丽公主游玩了两日之后,段重这才又悄悄的出了杭城。而这两日,段重还极为隐蔽的去看了一下这“天上人间”以及“楼外楼”的运作情况,眼下打理这“天上人间”和“楼外楼”的是季无常的两个亲信,也是季无常一直带在身边的两个徒弟,做起生意來也是极有手段,继承了季无常这种无赖奸商的光荣传统,所以这生意自然是十分红红火火的,当然,这里面也有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派人照应的原因在其中。而段重看了之后,也是颇感欣慰。至于“余生堂”,则是由付幼苏的大弟子刘强全权负责,同时,这刘强也是“雪夜凤凰”南梁的“毒匕”领导人。 只不过这刘强是付幼苏的人,付幼苏又是段重的人,这是南梁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段重并不想急着联系刘强,毕竟这刘强太为惹眼了,若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便得不偿失了。而在陪着索亚丽公主游玩杭城的这连天之内,段重已经安排了蒋明辰秘密先行回到“雪夜凤凰”的营地之中的,先将刘强手中的“毒匕”给接手过來。两日之后,段重这才出了杭州城,跟着索亚丽公主秘密的前往这“雪夜凤凰”在南梁的秘密基地。 至于这南梁的萧北平大皇子,段重其实还是想要找机会去联系一下的,毕竟这萧北定二皇子已经在北梁成了人质,京城之中再无可以威胁到这萧北平地位之人,行事自然也不用太瞻前顾后了。但是想到自己所要做的那是要拆毁南梁的根基,,江南商场这件事情,段重顿时便心虚了,所以这找萧北平一事便先暂且搁置下來,至于这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虽然是段重的自己人,但是段重也并不准备先在去找他。因为段重需要一段时间來做一下......铺垫,而这铺垫的一段时间里,是不允许任何风声走漏出去的。 段重出城的时间选在了晚上,而且出城的方位是跟“雪夜凤凰”山谷相反的方向出城的,为的便是不引人耳目,足足是绕了一个大圈子,直到了深夜时分,这才是到了这“雪夜凤凰”所在的山谷之处。段重先是吩咐粽子继续将马车沿着官道行驶,到远处不留痕迹的将马车给藏了起來,段重却是先领着索亚丽公主进入了山谷之中,这山谷入口的隧道之中,蒋明辰早已是等候多时,直接开了石门,关了沿途的机关,引着两人进了山谷。 这大晚上的,山谷之中大部分是漆黑一片,只有这山谷中央的炼铁炉还在红彤彤的工作着,虽然这乌黑一片看不清什么东西,但是光是这火光所照耀的地方,也足以让索亚丽公主吃惊无比了。毕竟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会有这样热火朝天的景象,也着实是令人吃惊。 进了山谷,蒋明辰却是在前引路,说道:“这山谷之中所有的工匠这两日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施工了。崔师傅正忙着赶工呢,所以沒有出來接你,我领着你去见他吧。”这蒋明辰口中所说的崔师傅,自然是这“雪夜凤凰”的头号工匠崔日行了。“毒匕”的所有精锐装备,都是由着崔日行崔师傅手下的工匠精心打造了,是“雪夜凤凰”的功臣和核心。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跟着蒋明辰向着这炼铁炉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跟着索亚丽公主介绍这崔日行师父。在进入山谷之前,段重便已经跟索亚丽公主交代了这“雪夜凤凰”存在的事情,所以这索亚丽公主才能够在现在保持这一份淡定。 等进了了炼铁炉之后,屋内的炙热之感顿时铺面而來。这屋子之中数十名赤膊上阵的大汉在“呼啦啦”的拉着风箱,“叮叮铛铛”的打铁之声不绝于耳,恐怕这屋子之内的温度绝对是要比夏天最为炎热的时候还要热。 幸而这索亚丽公主是在草原之上出身,性格极为豪爽,所以对于这赤膊大汉倒是并沒有什么感觉,若是换了廖佳佳姑娘,恐怕早就要羞红了脸。不过这屋子之中的温度实在是太高,段重却是护着索亚丽公主不愿意让她太靠近,便吩咐着蒋明辰去吧崔日行给叫了出來。 片刻时间,蒋明辰便领着崔日行走了出來,这崔日行也是光着膀子,黝黑的皮肤上沁着汗水,看见了段重却是急忙行礼,段重急忙将他扶了起來说道:“都是自己人,这礼便不要行了。” 崔日行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主子,你走了这段时间我们的工作量可是不小啊。光是这三十套毒匕的装备,可是耗费了我们不少的功夫,不过这种利害的武器,还是不要流出太多才好。”这崔日行所说的,自然是段重许给萧立的三十套装备。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若不是到了情非得已的地步,段重也不会去请求萧立帮忙,微微一笑说道:“这些日子是辛苦你们了,而且眼下这段日子,可是还要辛苦的。” 崔日行闻言点了点头,看了一旁的索亚丽公主一眼,先是一愣,显然这索亚丽公主的异域风情倒是让这崔日行吃了一惊,等反应了过來这才哈哈笑道:“这便是新的主母吧。”这话一出口,顿时便把段重窘的不行。讪讪一笑,这才把索亚丽公主给介绍出去。 正在跟崔日行闲聊之际,却听见屋内却是又传出來一道极为惊喜的声音:“恩人呐,俺可想死你了,你可是终于回來了。” 段重闻言先是一愣,看着一个赤膊大汉从屋子之中冲了出來,这脸上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來人,不是铁蛋还能是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六章 人才 段重时而会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丑陋,大多数人的面目之上都会刻着势力与功利这两个词语,当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是需要戴上面具伪装自己。然而这个世界上却是有一种人,会让人感到心安,让人察觉到这个世界之中也是有单纯的一面的,而铁蛋,无疑是这样的一个人。敦厚、热情、老实、记恩,这是这个世界上多数人多沒有的品质,所以段重很喜欢铁蛋这样的人,而铁蛋的出现也让段重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铁蛋看见了段重,二话沒说便冲了过來,也不顾满身的汗水,直接是给了段重一个极为热情的拥抱,压根就沒有什么主人奴才之分,对于这样的关系,段重自然是十分喜欢的,只不过沾了一身臭汗,晚上若是不洗澡额话,恐怕索亚丽公主是不会让自己上床的。等到铁蛋的这一个熊抱结束了,这铁蛋却是兴奋的看着段重说道:“恩人,俺领你去看看俺的发明,绝对可以吓死你。”说着便拉着段重急忙往屋内走。段重正是在诧异之间,这崔日行却是将铁蛋给拦了下來,说道:“主子刚刚才到,你便别折腾主子了,让主子好好休息,再说你那些东西大晚上的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明早再给主子演示吧。”这铁蛋闻言嘿嘿一笑,这才收手站在了崔日行的旁边,看來这铁蛋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傅,还是极为的尊敬和听话的。 却听崔日行吩咐道:“你先去继续干活吧,赶快把今日的活干完了去休息,明早好跟主子展示你的成果。”铁蛋一听顿时便乐了,应了声“好嘞”转身便有回到工作间之中去了。这崔日行却是引着段重一边出门一边说道:“主子,你可是捡了个宝啊,这铁蛋虽然人钝了一点,但是在这锻造发明之上却是极有天赋,这些日子以來,不仅是改良了不少暗器机关,更是将这火药的威力变大了好几倍。”段重闻言却是张了张嘴巴,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來。这暗器改良倒是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可是这火药威力变大数倍......是不是有些夸张了一些,要知道,这火药的配方是段重亲手交给崔日行再,再转手由铁蛋得知的,而在这个世界中,火药的威力更是小的可怜,最多也只用于爆竹之中,只有段重才把火药运用于战斗之中。而且即便是段重,对于火药的研究也是毫无进展,因此即便是自己随身所带的炸弹,威力也是极为有限,这铁蛋竟然能够在沒有化学知识的基础上让这火药的威力翻了数倍,着实是令人有些感到......不可思议。而这崔日行说话之间已是将段重引到了休息的房间门口,笑着说道:“主子你好好休息,明日早上你起來,还会有不少的惊喜。”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对明天还是有些期待了起來。这夜已深沉,段重也已经感到乏了,早已是有下人准备好了热水,段重进了屋子倒是毫无犹豫三下五除二拖了个精光,然后直接冲向了索亚丽公主,索亚丽公主猝不及防,被段重光着身子给抱了起來,一声惊呼:“你要干什么,”段重却是嘿嘿一笑:“鸳鸯浴。”又是一个折腾半宿的夜晚...... 等段重醒來的时候,这天色已经大亮了,段重扣去了眼角的眼屎,眼睛却是猛然睁开,噗通一声从床上坐了起來,这才想起來似乎今天早上要去看这崔日行和铁蛋口中所说的......惊喜。这都什么时候了,急忙穿好了衣服推开房门,却发现这崔日行早已是在门口候着了,段重摸着鼻子问道:“你们......候了多久了,怎么......不敲门,”这崔日行却是笑道:“不久,才候了一会儿,怕扰了主子跟主母休息。”段重一听顿时大感羞愧,急忙接过几名下人递來的洗漱用品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跟着崔日行一起去看“惊喜”去了。至于索亚丽公主,昨夜太辛苦了,便让她好好休息一番吧。 这崔日行引着段重一路前行,却是走到一块较为偏僻的土地之上,这里乃是这山谷之中的一角,也是最为凌乱沒有开发的一角。这一处土地约莫有着五六亩土地,着实不小,幸而这山谷里的面积也着实够大,而看到这山谷石壁以及土地之上的焦黑之色,段重顿时便明白了此处乃是这“雪夜凤凰”平日里试验火药之处。段重摸着鼻子问道:“这铁蛋所说的惊喜在何处,”崔日行闻言嘿嘿一笑:“小主子不要着急,马上便來。”话音刚落,便听见远处已经传來了铁蛋的声音:“恩人,俺來了。”段重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却是正好看见铁蛋和十余名工匠拿着车子推着一个体积不小大的物体走了过來,这车上的东西还用着一块黑布盖着,一时间还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而旁边还有几名工匠正扛着一个不小的木箱。 而在段重疑惑之间,这铁蛋已经是极为兴奋走到了段重的身前:“恩人,俺來跟你展示俺的成果。”说着便命人先将这一个大木箱子放到了段重的身前,将该在箱子之上的黑布掀了开來,而在掀开了一瞬间,段重的眼睛便直了。炸弹,这便是段重用來敌对黑衣人时所用的炸弹,因为这样的炸弹极难生产,所以产量极少,便是段重平时都不舍得使用,而眼下却是足足有......一箱子的炸弹。而且这些炸弹的个头还要比原來的......大上不小。同样是黑色的珠子,却是给人一种胆寒的感觉。 段重吸了一口气:“这......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铁蛋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极为自豪和兴奋的表情:“俺找到了成功率极高的生产方法,不仅这产量大大提高,风险降低,便是威力也下降了不少。”段重闻言又是一惊,这炸药生产的风险极高,光是为了生产段重和粽子等人身上的小型炸弹,便已经是炸伤了好几名工匠,所以段重也才一直沒有让这些工匠进行批量生产,沒有想到这铁蛋竟是不声不响折腾出了这些名堂。而还在段重惊喜之际,这铁蛋已经是从箱子之中捡起了一个炸弹,直接用火折子点燃了扔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段重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破一般,烟尘漫天,等着烟尘散尽之后,这远处的地面之上竟是出现了一个足可以躺进去三四人的大坑。 段重的眼睛顿时便直了。若是说这原來的小炸弹威力相当于土制的手榴弹的话,这眼下铁蛋改良后的炸药就跟小型手雷差不多了,即便是一段高手,一颗雷下去,恐怕也是要趴下了。这威力的提升......果然不是一点半点的。 顿时间,段重的眼睛红了,湿润了,这铁蛋,可真是个天才啊。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让他给......研究出來了。那么这样一來,只要有这一箱子手雷,别说江南盐商韦志高了,便是南梁的皇宫,自己都能一路手雷给轰进去,以热兵器对冷兵器,这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所以段重一时间变得信心十足了,这江南的盐商韦志高,顿时便变得......小菜一碟了。 段重此时此刻恨不得冲过去把铁蛋抱在怀里疯狂的亲吻一番,即便是这铁蛋想要觊觎段重的菊花,段重说不定也会给......贡献出來。然而这段重的惊喜还沒有结束,只见铁蛋兴奋的挥了挥手,对着段重说道:“恩人,看这里。”说着走到车子旁边将黑布掀开,段重的眼睛顿时便......直了。 大......大......大......大......大炮。,有沒有搞错,段重揪了揪自己的胳膊,确认自己看到的是一口黑森森的炮管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并沒有......看错。 这是什么情况。,段重只记得自己曾在崔日行刚到之时跟他交流了一番有关火器的心得,无意之下提了关于大炮的威力,顺手给崔日行画了幅草图,讲了一下这大炮的基本原理,压根就沒有料到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大炮的出现。沒有想到眼下竟然就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却听崔日行在一旁说道:“我把主人上次画的图纸给铁蛋看了看,沒想到这几个月的时间之内,竟然真让他给......鼓捣了出來。”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一旁的铁蛋却是早已兴奋的开始了自己的......演示工作。只见这铁蛋从箱子之中拿出了一个引子极长炸弹,点燃之后滚入炮筒之中,这身后早用工匠拉动操纵杆,只听“嘭”的一声,这枚炸弹从炮筒之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直的砸在远处的山壁之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石壁之上竟然是硬生生的被砸出了一块大缺口,山石滚滚滑落,烟尘四散,当真是威力无比。 段重咂了咂嘴巴,幸好这大炮只是当的是助推器的效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炮,这炸弹还是需要人工点燃的,不然这真的就要吓死人了。不过即便是如此,这威力也足以吓死人了,这世界上第一个远距离攻击热武器......恐怕便由此诞生了。 段重吸了口气,这一次,自己真的是捡到宝贝了。无价之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七章 千人队 不论在哪个世界,都存在高等级人才的,无疑这铁蛋就是眼下段重最为需要的高等级人才。知道此时此刻,段重才感觉到有一句话说的是如此之对,,知识无国界,不对,是知识无世界。这个时候,段重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还有人跟着自己并肩作战,这是一件多么欣慰的事情啊。所以,对于这铁蛋的表现,段重除了惊喜,当真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來表现自己此时此刻的兴奋之情了。所以段重只能是拍了拍铁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加油好好干,我看好你。”此时此刻,段重俨然一个国家领导人视察工作的模样。 铁蛋闻言却是嘿嘿一笑,极为信息的点了点头说道:“恩人,这大炮眼下只有一门,恩人你看是不是要多生产几门的。” 段重吸了口气,摸着鼻子问道:“这炸弹的产量如何。若是成批生产,能够供应几门大炮。”铁蛋闻言掐着指头算了半天也是沒有算出个所以然來,看的段重极为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看來这术业有专攻也是极有道理的一句话,一旁的崔日行却是急忙接话道:“若是这山谷之中所有工匠都集中生产这炮弹的话,一日便可以生产三十枚左右,但是考虑到这炮弹的成本依旧炭灰和硫磺数量有限,所以每日生产的数量在十五枚左右已经是不错了,若是这大炮的消耗量不大的话,全力开工一个月下來倒是能够保证五六门大炮的供应量。只是这大炮的威力太过巨大了,还是不要轻易暴漏为好。”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原本这烟雾弹、迷雾弹所需要的硫磺、硝石以及炭灰的量便不少,而且只是装备配备,消耗量不大,所以这山谷之中的原材料倒是足够,可是一旦大规模生产此等弹药了,这原材料不足这个问題便立刻凸显了出來。毕竟这些材料都是需要用银子來换的,而且段重现在的金钱和技术也不足以支撑去自行开采矿产,这就决定了这即便有着批量的生产能力,也无法实现大规模生产。不过眼下段重的主要任务是解决江南富商韦志高这个烫手的山芋,所以这炸弹便极有可能成为改变局势的物品,所以还是需要一定数量的保证的。所以段重开口说道:“这大炮要是可以的话,便先出产五门,至于这些炮弹则是能产多少便先生产多少吧,之后的原料问題,我來解决。”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看來这原料一事,得需要先去找一下这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了,若是这陈唯一解决不了,还得去找一找萧北平大皇子了。好事太多......也总是会令人头疼的。 这安排完了事情,段重好好的夸奖了铁蛋一番,安排着铁蛋继续工作,一旁的崔日行却是又开口说道:“主子,刘强那边已经在等着了。” 段重闻言却是一愣,这刘强乃是付幼苏的大弟子,付幼苏走后一直负责打点着“余生堂”在南梁的生意,而蒋明辰跟着段重走后,这“毒匕”也暂且由刘强管理,这刘强的悟性极高,短短两年之内已是成为了三段的武道高手,而且办事极为的稳妥,付幼苏和蒋明辰对其也都极其信任,可以说得上是堪当大任,段重对其也是欣赏颇多,这段重离开南梁之后,这“雪夜凤凰”南梁基地的竹管武力暗杀方面的一把手基本上就是刘强了,不过段重这來到杭州之后,一直沒有联系过刘强,这刘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回來了的。 这不等段重发文,崔日行早已是微微笑道:“主子,你可不要小瞧了眼下‘雪夜凤凰’在南梁的势力,这杭州城之中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先得到消息的,肯定是咱们的人,所以他知道小主子來到,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段重闻言释然,沒有想到自己走了这一年多的日子,自己的势力发展势头竟然如此的良好,倒是真的大大出乎意料了。看來自己的这些手下们......果然是十分有前途的啊。急忙说道:“带我去看看。” 崔日行闻言连连点头,引着段重便离开了这炸弹的实验区域。而此刻,段重才终于是又空暇來审视这整个山谷了,毕竟这作业來的时候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而早上又是被崔日行匆匆拉走,根本就无暇观赏。 这山谷之中原本的一马平川早已是不见了,整个偌大的山谷被围墙分割成了许多区块,各个区块各有分工,至于到底是做什么的,便是连段重都不清楚。反正为围墙是围了起來,总是要看过之后才能知道。 经过崔日行的介绍,段重却是终于知道这山谷之中的划分区块了,这生活区和生产区已经被划分开來,这居住区中已经是盖起了不少草舍,供整个山谷之中的人居住,而这生产区则是崔日行带领一应工匠进行生产、研发的厂房,此外还有单独一大块的练武场,便是供“毒匕”训练之用,剩下一些空余的土地则是农田生产用地,总之这整个山谷之中的数百亩土地已经是开发的差不多了,若是想要在扩大规模的化,恐怕需要在另外找一个山谷了。不过眼下这“雪夜凤凰”的营地段重还是极为满意的,三五年之内都只会修缮、完善,不需要再大规模扩大了,合理规划才是王道。 这崔日行引着段重在整个山谷之中绕了一圈之后才将段重引到了这演武场的门口,笑着说道:“主子,这刘强便在里面候着呢,一定会给您一个惊喜的。”段重闻言却又是一愣,又是惊喜。难道这惊喜便真的有......这么多么。 这演武场的大小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其中设备也是在段重离开之后逐渐配备齐全了,所以当段重进了这演武场之后,顿时便感到极为欣慰的。而这惊喜的还在后面,段重一抬头,却是正好看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而刘强却是站在最前面,看见段重进了大门,立刻便快步走了上來,极为恭敬的行礼道:“主人,您來了。”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看了看这眼前的黑压压人头,一眼望去,起码在千人之数,这“雪夜凤凰”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多人了。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人身上,竟然是清一色的“毒匕”精锐装备。所以段重问道:“这些......是哪來的这么多人。” 却听刘强回答道:“这一年多來,在杭州城和南京城中‘余生堂’一共是招徕了三百余人,全数在此,还有三百人是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在长沙府时候的秘密势力,在陈唯一大人上任江南总督之后才慢慢转移到了杭州之中,便暂且先被‘毒匕’收编,至于这剩下的四百人,则是來自大理。” 段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在段重看來,以“余生堂”在南梁的势力,两三年间能够培养出三百人已经是极限了,若是想要达到一千人,恐怕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段重沒有想到这陈唯一在长沙府竟然还有自己的势力,这样一來“毒匕”的势力又是大为扩充了。而且在离开南梁之前段重曾经写信给自己在大理的哥哥,,段庄,向他要一点人手,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送來了四百人,虽然相对于军队來说数量不多,但绝对是精锐啊。 可以试想一下,这一千精锐武装,配备上“毒匕”的圈套装备,以一敌三绝对是不成问題的。而且段重有自信,在小规模的战役之中,这一千人绝对是所向无敌的。不过看过去,段重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自己一想,却是终于知道,这一千多人,竟是沒有马。要是有了战马之后,经过一番训练之后,那绝对是所向披靡了。 所以段重此刻的脑海之中浮现了这样一个场景:配备着一身精锐装备的“毒匕”军团在战场之上纵马驰骋,穿梭敌阵如入无人之地,这千人精锐之后跟的是数十辆战车,这每辆战车之上都安放着一门大炮,炮声轰响,炸的敌人阵地后方人仰马翻,溃不成军......这是多么美妙的设想啊。段重此事甚至觉得,只要有了这一千精锐,再加上十几门大炮,便是面对数万军队也毫无可惧。 所以段重的豪情壮志顿时盎然而生,这“毒匕”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着实是不错的。所以顿时间,段重有一种白日做梦的感觉了,竟是半天也不能清醒。所以这一旁的崔日行看着段重发呆了半晌,终于是忍不住大大的咳嗽了一声,段重这才回过神來,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尴尬的哈哈一笑:“沒事沒事,我很高兴。”说着拍了拍刘强的肩膀说道:“很好,很好。你先安排他们自己去训练吧,不用在这干看我了。” 这刘强闻言领命带着众“毒匕”下去了,而段重呢,则是到一旁偷着乐去了。这些“毒匕”虽然比不上蒋明辰、付幼苏亲自训练出來的“毒匕”好用,但胜在数量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八章 打探 从整体上而言,这“雪夜凤凰”一年之中发展的速度之快,完全是大大出乎了段重的意料。当然,这也是段重最为想要见到的结果,就想上一个世界里的电脑程序一般,一旦建立了整个系统,那么这建立好的系统程序便会按照预定的发展方向自行的发展下去,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而对于“雪夜凤凰”而言,这个良性循环显然已经建立成功了,而段重的势力也会一步一步的壮大起來,如何能够不让段重欣喜呢。 眼下段重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支“毒匕”千人队已经具有了相当强大的战斗力,即便是南京城之中的禁军队伍,也不一定是“毒匕”千人队的对手,而这山谷之中的工匠数量也比一年之前多了整整四倍,足有近两百人,昔日的学徒掌握了技术之后便能够独当一面。同时,有着崔日行和铁蛋这样的存在,段重也不必担心自己部队的装备上会落后于任何人。而这仅仅只是“雪夜凤凰”的一部分而已,这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在整个江南所掌握的力量,季无常麾下的酒楼和青楼庞大的消息系统,也是“雪夜凤凰”的一部分。 而在看见了这山谷之中有了如此大的发展之后,段重突然有了信心和目标,接下來的任务,便是把“天上人间”和“楼外楼”打造成如同燕京城中“满春园”一般的存在,而在解决了江南盐商韦志高之后,这江南的生意也要尽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做到了这些,那便等于控制了南梁的命脉,这权势之大,恐怕便是梁文帝萧和也要看段重的脸色行事了。当然,这一切还只是存在于段重的美好规划之中,这样的计划要实施,那就需要强大的武力和财力支持。武力方面“毒匕”千人队和炸弹已经可以满足要求了,但是银子方面......还是远远不够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蚕食韦志高的生意。 对于这位江南的盐商,天下的第一富商,其实段重是跟他并无恩怨的,之所以韦志高韦老爷会被段重划分在敌人的范围之内,那也是因为韦志高这座大山挡住了段重前进的路,而且这东夷大宗师这尊“天神”也指令了段重去夷平这座大山,所以段重便要本着愚公移山的精神,拼了老命也要将这座山给夷平了。困难是有的,希望也是有的。尤其是看到了这铁蛋的新研究成果和“毒匕”千人队之后。 所以原本还毫无头绪的段重顿时便有了计议,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有两件。这第一件事情便是想办法探查到这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韦老爷的行踪,平日里爱去什么地方,身边有多少高手,跟那些地下势力有联系......必须将这些完全搞清楚之后,才能下手,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段重可不希望以后出现什么纰漏,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而第二件事,那便是为铁蛋找寻制作炸弹的足够的材料。毕竟段重是知道这些炸弹的威力的,若是越早的将数量累计起來,那么所能发挥的威力便越为恐怖。木炭这种材料极为容易得到,只要将树木砍了烧掉便是,只是这硝石和硫磺却并不那么容易收集了,这边需要段重想办法去寻找。而这些无疑都必须让段重去做一件事情,,出谷。 在将整个山谷之中的情况都了解了一番之后,段重在这山谷之中又呆了两日,而这两日的时间里,段重又是和索亚丽公主好好的......温存了一番,同时安排粽子去找了一趟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因为段重需要见一见这位总督大人。 见面的地点定在“楼外楼”三楼的雅间里,这自己的楼子,还是会让段重安心许多的。见面的时间定在晚上,这“楼外楼”打烊了之后,这一次见面极为隐蔽,段重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所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粽子直接背着陈唯一大人悄无声息的來到了这楼外楼的雅间之中,而段重则是早早的候在了雅间之中了。 粽子将总督大人送到之后,便退了出去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口,这雅间之中只燃着一根蜡烛,显得十分的昏暗,一旁的窗子也是用厚厚的帘布给遮了起來,一丝光也透不出去。陈唯一大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段重的对面坐了下來,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笑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弟,你回來了。”不要忘了,这陈唯一大人是段正经的记名弟子,是段重的同门师兄。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也是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师兄这些日子还安好么。” 陈唯一大人点了点头:“原本对我最有威胁的廖樟晋大人和丞相朱振洋大人都出使北梁,这江南之中自然沒有人能够在约束得了我。所以这日子自然是不错的。而眼下这廖樟晋和朱振洋丞相虽然已经回到京城,但是我在江南的根基已经扎实了,他们再想要撼动,便不是那么容易了。”说着陈唯一大人顿了顿声音,这才继续说道:“而且听说廖樟晋大人因为出使有功,要重新回到这总督的位置之上,只不过不再是这江南的总督,而是还要往南边......两广。”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这廖樟晋好歹也是我的老丈人,我们也总不能让他过得太不如意。离江南这是非之地远一点也好,免得佳佳以后为其担心。” 陈唯一呵呵一笑:“你倒是时刻为你妻子着想,只是这一次你回來,又是如此秘密的见我,总是要做一些事情吧。而且我猜得不错的话,你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小,” 段重闻言却是点了点头,这陈唯一的确很了解自己,若是自己不想做什么的话,大可以明目张胆的在南梁出现,而不必向现在这样隐蔽行踪,所以段重微笑着说道:“这廖樟晋廖大人和丞相朱振洋大人虽然对你无法构成威胁和阻碍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身为江南总督,最多的是要和银子打交道,而一旦事情跟银子沾上了关系,那就注定了你一定要看着某个人的脸色......行事,而我这一次回來,便是想要让你行事更为自由、自主一些,” 陈唯一大人闻言先是一愣,脑子飞速运转之后脸色却是顿时一变,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你要对......韦志高下手。”段重却是深处食指放在嘴巴前“嘘”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但凡是拦路虎,总是要铲平的,而无疑我便需要你这个江南总督的帮助了,”段重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在南梁的皇宫以及江南的商人之中,安插了多少自己人了。” 陈唯一想了想说道:“户部掌人口、土地、钱谷及赋税之政,故而对江南的银税影响极大,我花了大力气才买通了两位户部侍郎,至于这户部尚书暂且沒敢动,工部也有一位侍郎与我关系不错,总之我若是在江南有什么动作,只要安排一下,绝对不会通过这正规的渠道传入陛下的耳朵之中,但是若是通过其他渠道我便不能保证了,” 段重点了点头:“只要让梁文帝抓不到马脚那便足够了,即便知道了也无妨,那江南商人这一块呢。” 陈唯一继续说道:“这江南的商人原本就是铁板一块,唯韦志高的马首是瞻,我费了许多力气也不过是安插了几个外围的商户而已,所占的银税份额根本跟整个江南相比就是九牛一毛,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而且这江南向來是如此,这韦志高老爷点头了,乐意交多少税银,那么便商户们便会交多少税银,我们官府完全是控制不了,” 段重吸了一口气,沒有想到这韦志高老爷的权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了许多,便是连税银的多少官府都并不能过问,给你多少便收多少,如同乞丐一般,难怪这陈唯一大人说话之时显露出了一脸的憋屈之色,段重眼睛眨着思量了一阵,这才说道:“这韦志高的权势越是大,对我们的阻碍便越大,肯定是要想办法削弱甚至铲平他的势力了,你可是知道他平日里在哪里出沒,有什么行为习惯,身边的势力如何,有多少高手保护。” 陈唯一大人闻言哭笑两声,摇了摇头说道:“这韦志高韦老爷向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这一年里都沒有见过两面,何來知道这种可能。不过你若是眼下安排下去,想必数月之内还是会得到一些消息的,” 段重摇了摇脑袋:“哪里等得了数月的时间,而且以这韦志高的精明程度,一旦发现了任何蛛丝马迹,我们所有的努力便会前功尽弃了,说不定还要被反打一手,” 陈唯一眉头皱了皱:“那现在该怎么办。” 段重想了想:“我现在需要你找一个由头,将这位天下第一富商给......约出來,然后见一面,这一点你可否做到。” 陈唯一想了想点头说道:“这眼下这一季的税银倒是要收了,倒是可以以此为由将其约出來见一面,” 段重点了点头:“如此便劳烦师兄了,切勿出了什么纰漏才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九章 密行 求支持。~ ~~~~~~~~~~~~~~~~~~~~~~~~~~~~~~~~~~~~~~~~~~~~~~~~~~~~~~~~~~~~~~~~~~~ 这跟陈唯一总督大人的会晤,本來就是一次密谈,所以这能简单那便要尽量的简短。这桌子上的上好西湖龙井还沒有凉,两人的会谈便已经到了尾声了。这最主要的事情段重已经交代完毕了,而陈唯一大人也拍着胸脯保证了,段重自然是沒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这交代完正事之后,段重还特意询问了一下有关硫磺和硝石的问題,因为这硫磺可以入药,所以这硫磺并不是搞不到,但是想要大批量搞來,却是有一些麻烦,不过陈唯一大人拍着胸脯保证这供货不会成为问題,毕竟这江南的药商还是不少的,以总督陈唯一大人的势力,搞來这些还不是问題,所以段重特意叮嘱了陈唯一要隐蔽行事。至于硝石,因为产量不高,而且用处极少,军方倒是有不少储量,但是陈唯一这里倒是有些不好办了,所以段重打算去找一趟萧北平,毕竟这种硝石军方用的也不是很多,总要想个法子弄一点过來才是。不过段重却是并不打算急着去找萧北平,总要想一个稳妥的理由再说。 将这原材料的事情交代完毕了,段重摸着鼻子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这才站起身子准备让粽子将陈唯一大人给送回去,然而这陈唯一大人刚刚起身,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将段重的肩膀按住,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段重皱了皱眉头,却听陈唯一开口说道:“这新近江南崛起了一位小富商,一下子便抢了不少商家的生意,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段重摇了摇脑袋,示意陈唯一继续说下去,陈唯一却是顿了顿声音说道:“是丞相朱振洋家的大公子,朱争鸣。”段重闻言眉头又是皱了起來,这朱争鸣大公子可是跟自己有过过节的,当年就是因为这朱争鸣大公子公众之下调戏素儿,被段重给毫无颜面的修理了一顿,这才惹下了一堆是非,段重也是和这朱争鸣大公子以及丞相大人结下了梁子,惹出了不少麻烦事。怎么如今自己离开了南梁之后,这朱争鸣大公子就突然做起了生意來了,还这么快就风生水起了。 却听陈唯一继续说道:“这朱争鸣大公子虽然是朱振洋丞相的儿子,说得上极有背景,但是想要打入这铁板一块的江南商场,却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若是沒有韦志高的首肯,这朱争鸣大公子肯定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起家,还做得风风火火。所以,师弟你若是想查探这韦志高韦老爷的消息,不妨从这个方面來下手。”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这个消息对于段重來说的确是极为重要的,这一旦有了着眼点,那么事情变好办得多,可以一点一点向下挖掘下去,总会有刨到根的那一天。这该说的说完了,段重向着陈唯一总督大人躬了躬身子行礼道:“如此便麻烦师兄了。”陈唯一大人也是还了一礼,这才跟着粽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段重则是打了个哈欠,将这桌子上剩余的还有温度的西湖龙井饮尽,这才吹灭了雅间的烛光,迈着步子下了楼。粽子去送陈唯一大人了,蒋明辰还在“雪夜凤凰”的山谷之中,索亚丽公主也是在山谷之中,今夜是段重难得空闲下來的时间,自然是不能白白的浪费了,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去潇洒一番才是。 而段重潇洒的地点则是选择在了这自己所开的青楼,,天上人间之中。这一别一年多,这楼子也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这老板总是要回去审查一番工作的。而且这“天上人间”也是段重知道的杭州城中为数不多的可以整夜笙歌的娱乐场所,而且还是不要钱的,段重自然是要自己去享受一番的。 处于隐蔽和安全考虑,段重自然是不能够光明正大的以自己的面貌示人的。而是稍加乔装打扮一番,在自己的嘴巴上多了两撇八字胡,这味道便截然不同了。而且也不能从这“天上人间”的正门进入,而是绕到了后面,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院子之中,找到了季无常的徒弟,这才领个了牌子光明正大的來到了大厅之中。 此刻已是深夜,“天上人间”的节目业已进入了尾声,不少客人已经是搂着姑娘往客房之中去了。而这t台至少还有几个姑娘正在卖力的走着内衣秀,赚着今夜最后的男人们的眼球。段重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捡了个座位便坐了下來,再一次打量起自己开起來的这楼子來。可以说段重离开的这一年多,“天上人间”几乎就沒有什么变化,不论是外观还是内在的摆设,都几乎跟当初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挣得银子倒是从來沒有少过。段重吸了口气,看來自从自己走了之后,这赚银子的花样便沒人想了,季无常的两个徒弟或许赚银子有一手,但是想花招便有些不行了,自己还是得往其中注入些血液,想一些吸引人的亮点才是。而且自从李师师走了之后,这“天上人间”少了顶头的花魁,人气降了不少,虽然季无常挖空心思花重金挖來了几名江南的名花魁,但是这意境和身价上,可是都难以跟着这仙女一般的李师师姑娘相比,所以眼下这“天上人间”的经营情况段重并不是很满意。 正在段重打量的时候,却是无意之中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孔。朱争鸣大公子。段重吸了一口气,真是刚想找他便出现在自己的眼线之中,得來全不费工夫啊。而段重看过去这朱争鸣大公子感觉是比一年前要......发福了许多,红光满面,看來这小日子过的确实是不错。而且段重还特意注意到,这朱争鸣大公子的右手大拇指之上还带着一颗硕大的翡翠扳指,这扳指的价值恐怕不菲,足以说明这朱争鸣大公子最近赚银子是......赚到了手软。 打从段重看到了朱争鸣大公子开始,眼神便一直沒有从他身上挪开过。段重倒是还想到了一点,这朱争鸣朱大公子乃是朱振洋丞相大人的公子,按照道理來说是绝对不能够沾染到商场这一块的,如果被查出來,严重的说这丞相大人可是要被革职抄家的,即便往轻里说,这朱振洋大人的乌纱帽也起码要向下连降好几个品级,所以依照段重的估计,这朱争鸣大公子,肯定是趁着这朱振洋丞相大人在北梁当使节的节骨眼上,跟韦志高韦老爷勾搭上了。等到这朱振洋大人回了南梁,这破摊子已经摆在了眼前,想甩干净很麻烦,而且也舍不得甩干净,所以便先这么拖着,反正有韦志高韦老爷和朱振洋丞相大人罩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情。所以这朱争鸣大公子便越发的得意起來。 眼看着这“天上人间”t台之上最终的表演便要落幕了,等到一曲终了,所有的宾客终于是站起了身子,有的是离开了大厅,但是大多数的宾客则是搂着身旁的姑娘们向着楼上的客房走了过去,至于去干什么,这是不用想也知道的问題。而朱争鸣大公子也是毫不例外。这个时候朱争鸣大公子喝的已经是气晕八素了,毫不例外的搂着一位貌美姑娘的腰,摇摇晃晃的向楼上走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段重的脑子里却是突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悄无声息的跟着这朱争鸣大公子和这搂着的姑娘身后,眼看着二人进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却是悄无声息推开房门进入了这屋子之中,此时此刻,这朱争鸣大公子正醉醺醺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之上,这姑娘却是打了点清水在给朱争鸣大公子擦擦身子,段重却是急忙一个闪身,瞬间闪到了一旁的卧床旁边,“跐溜”一声钻到了床底下。 而这桌子旁的朱争鸣大公子却是早已是按耐不住了,直接将这姑娘递过來擦身子的毛巾给甩在了桌子上,身子却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來,直接是上前楼主了这位姑娘,这姑娘惊叫一声,却是终于沒有力气抵挡,被朱争鸣大公子直接是拦腰抱起,一步一晃的走到了床边,“噗通”一声将她丢在了床上。嘿嘿的淫笑了两声,便开始脱起衣服來。 段重躺在床底下,看着这朱争鸣大公子的脚在地板之上晃晃悠悠几乎要摔倒一样,倒还是真有几分担心了。而这床上的姑娘的命运也并不怎么好,毕竟这朱争鸣大公子醉酒之下,下手可是不知轻重的。虽然这“天上人间”的姑娘们虽然是接皮肉生意的,但是总是希望有些客人能够怜惜自己,这醉酒的客人,要是三两下睡了还轻松一些,最怕的就是那些醉了一直不睡,折腾一整个晚上的客人了。 虽然段重在床下也是为这姑娘感到可惜,打段重眼下却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來做,那便是,,听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章 听房 事实上,段重是一个极有素质极有原则的人,像这种躲在别人床地下偷听的事情段重自然是不愿意干的,不过这事情总是有例外的时候。譬如说眼下。这段重急于想从朱争鸣大公子的身上套出一些东西來,这就决定了眼下段重会“屈尊纡贵”的躺在了这床底下。而且事实上,自己“办事”的时候自然是非常的爽的,但是听别人“办事”的话,那边会格外的......不爽。而段重眼下便是格外的不爽。 这朱争鸣大公子三下五除二便已经拔掉了身上的衣服,直接扔在了地面之上,段重听着“啪啪”衣服落地的声音,一扭头却是看着满地的衣衫,感觉的确是......很不好,而这朱争鸣大公子“哄”的一声扑倒床上之后,紧接下來便是“吱啦”衣帛破裂的声音以及这姑娘的娇喘声,这朱争鸣大公子玩的着实是......够豪爽的。 段重上一世所看的某岛国爱情动作片并不少,而且自己也是有过不少经验,但是临到极为近的听别人办事,这还真是无比的尴尬了。只不过是片刻之后,这床上“嗯嗯啊啊”的声音便已经是不断地传入段重的耳朵之中,让段重很不淡定。而且这“天上人间”的姑娘不愧是专业的,这才床上的叫声当真是叫的销魂无比,无论是素儿、廖佳佳姑娘还是索亚丽公主都是无法相比的,所以段重听着听着竟然可耻的......有了反应。 所以段重必须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可耻,一边把这反应给......缓和下去。当然段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听房。这“天上人间”的姑娘分为两类,一类是纯粹的姑娘,只负责陪客人赚银子,而另外一种则是经过季无常的特殊培训,值得信任的自己人。负责打探消息的,这也是“雪夜凤凰”信息渠道的极为重要的方式,而区别这两类姑娘的方式,便是这头发之上的发簪。这发簪像右边且挂着坠子的,便是季无常所培训的自己人,而段重方才正是看见了这姑娘的发簪摆放的位置和挂坠都一致,这才可以肯定这位姑娘是......自己人。所以段重也会有了这听房的想法,因为这姑娘自然会按照段重想要知道的问題來问下去。 段重在床下极为不淡定的听了一阵**声之后u,这激荡起伏的声音终于是缓和了下去,而这床上的姑娘自然是一阵娇喘,朱争鸣大公子则是在床上哼哼唧唧,嘴巴里嚷嚷着还要继续,却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身子了。段重听得仔细,自然知道若是在这么下去,这朱争鸣大公子肯定是要睡着了的。所以段重却是伸出了手指,在这床板上轻轻的极有节奏的敲了三下。这三下敲得声音不大,以这朱争鸣大公子的醉意自然是察觉不到的,只会以为是床响罢了,但是这床上的姑娘却并不会这么想了。因为这是......季无常所发明的暗语。只有这“天上人间”的姑娘们才会懂得。 这床板之上的姑娘身子一震,段重却是感受到了这个震动,知道这姑娘已经知道了床底下有人了。即刻便是又极有节奏的接连敲了床板数下,让这姑娘立刻明白了这床底下是自己人。眼下时间紧迫,段重却是不敢犹豫,继续敲击床板,将自己所想要问的问題以暗码的形式发了出去。只听见这床上的姑娘便在朱争鸣大公子说道:“哎呦喂,朱公子,近來您可真是阔气多了,是在哪里捞银子呢,也跟咱们说道说道呀。” 却听朱争鸣大公子带着醉意含含糊糊的说道:“我......我抱了......这天下最粗的......最粗的大腿,这银子......银子能少么,你......你放心,只要爷在......保你吃......吃香的喝辣的,银子......多多的。” 段重在床底下听得分明,这朱争鸣大公子口中的天下最粗的大腿自然是这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韦大人了,想必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这更粗的大腿了,当然这梁文帝萧谐除外,不过这梁文帝萧谐也不会让这朱争鸣公子抱自己的大腿。所以段重便足以肯定朱争鸣大公子嘴中的人,肯定是韦志高韦老爷无疑了。所以段重必须抓紧时间问更为紧要的问題,又是接连敲床板。便听到这姑娘继续问道:“朱公子,您每次是怎么跟着这天底下第一粗的大腿见面的呀,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识一下啊。” 却听朱争鸣大公子含糊说道:“我......我联系不上,都......都是......等消息,不......不过三天后,我......我要去见一面,可是......你......你不能去。”这朱争鸣朱大公子的话一说完,却是响起了鼾声,这朱争鸣大公子赫然已经睡了过去。 不过段重眼下最为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三日之后,朱争鸣大公子要跟着天下第一富商,世上最粗的大腿,,韦志高韦老爷见面了。而这件事情,也已经足够來让段重做许多事情了。既然这朱争鸣大公子已经睡了过去,段总倒是不会再担心什么,从这床底下钻了出來,然而方甫站起了身子,却是看到了极为香艳的一幕,这床上的姑娘酥胸全露,却是正好坦胸对着段重,而身旁则是睡的如同死猪一般朱争鸣大公子。 这床上姑娘的酥胸让段重看的有些晕眩,心中却是冒出一个极为邪恶的念头:乖乖这分量可是丝毫不比素儿的差啊。然而旋即便恢复了理智,红着脸对着这姑娘点了点头,然后飞快的出了屋子。段重不得不感叹,这“天上人间”的姑娘们果然给力,不但是聪慧无比,忠心耿耿,而且这身材样貌......那也是沒的说的。赞一个。 段重在床底下带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早已是有些腰酸背痛,出了房门之后,这夜间找乐子的想法终于是被彻底打消了,直接找到了这季无常在“天上人间”的徒弟,让他安排了一间房间给自己,简单的一翻洗漱过后便躺在了床铺之上开始......想事情。 今天夜里段重从陈唯一大人这里得知了不少消息,而从丞相大人的公子朱争鸣处又是探听到了一些极为有用的消息。而这些消息又足够段重好好地去消化了。虽然这陈唯一大人要借着税银的名义跟韦志高老爷见上一面,但是这韦志高老爷对于陈唯一大人的防范自然也会极高,段重想要接近韦志高也是极为麻烦的,而且段重这一次的目的不仅仅是将韦志高老爷给杀死而已,还要将其背后的势力给揪出來,把他的生意给蚕食掉,这才是根本的所在。而且这陈唯一即便要约请韦志高老爷,也最起码是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來安排,而这朱争鸣大公子似乎只需要三日时间,便可以见到了这韦志高老爷了,这才是最为便捷的途径。所以眼下留给段重的时间不多了,段重需要用这三天的时间來好好的规划一番。 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是,眼下段重即便见到了韦志高老爷,也不能动他,在沒有摸清楚他的底细之前,段重并不打算轻举妄动。所以这就需要段重去铺设一张很大的网,足够在最后收网的时候不漏过任何一条鱼的网,无疑这是十分有难度的。需要考验段重,也要考验整个“雪夜凤凰”的能力。 在南梁的官场之中,只有一个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是很难在朝廷之中撑起场面來的。毕竟这江南总督并不在上朝之列,对于朝中的局势,并不是太了解。而无疑段重想要对韦志高老爷动手的话,就需要朝中有人将这些消息给拦下來,不要传到朝廷的耳朵中去,这是一个极有难度的事情。 至于韦志高老爷身边的防卫力量如何解决,那就要靠“毒匕”了。只是段重又很矛盾要不要让这“千人队”现身,还是只动用一部分人,这韦志高韦老爷在江南的势力太大,段重相信这一千人绝对是不够用的,既然怎么都不够用,那么反而不如少暴露一些,毕竟这些都是段重的底牌,不想在对付韦志高的时候便暴露出來,这往后还有许多人需要去......对付。 而这火器之上,则是更令段重头疼了。毕竟这炸弹的威力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一旦使用了,肯定会引起大范围的关注。恐怕会给自己带來不少的麻烦。如果这炸弹的威力传了出去,恐怕不论是南梁还是北梁,都不会放任段重这样一个可怕的威胁继续发展下去。 这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炸弹自然是用到最为需要的地方。所以在理想之中,段重自然是希望能够在不动用炸弹的情况下搞定韦志高韦老爷。毕竟在段重看來,眼下有了炸弹做保证,这搞定韦志高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接下來就是要看如何能够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把事情做得......更加的完美。 正所谓精益求精,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嘛,段重向來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杀人,也不例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一章 仆从 这一夜的休整,段重其实睡的并不是很好,因为需要想的事情太多,不过眼下既然不急着跟韦志高老爷摊派牌,眼下还是要打听消息为主,所以最为紧要的事情是在这几天里看紧了这朱争鸣大公子。不过这样盯人的事情段重是懒得去做了,毕竟蒋明辰还是在行一些。所以一大早,段重也不打算在这杭州城里停留,直接出了城回“雪夜凤凰”的山谷之中。不过这“楼外楼”的东坡肉却是有好些日子沒吃了,所以特意命人去打包了一些。这索亚丽公主也沒有尝过,总是要尝尝味道才是。 等回到了山谷之中,段重首先便是巡查了一番工作。这一日蒋明辰一直是在查看这“毒匕”千人队的训练情况和忠心程度,而段重询问之后可以看出蒋明辰还是......相当满意的。这无疑是段重想要得到的结果。至于崔日行和铁蛋那边,炸弹和大炮的赶制工作业已开始了,相信不出三个月,这五门大炮便能配备齐全,毕竟这大炮的生产周期,还是需要很久的。 而这接下來的三日里,段重便是好好的陪索亚丽公主了。至于这东坡肉的味道,起初索亚丽公主吃起來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吃了几次之后,便开始赞不绝口了。最为让段重感到无奈的是,这索亚丽公主竟然是对“毒匕”的日常训练产生了兴趣。 至于这“毒匕”的训练方法,这蒋明辰除了拿出自己一套训练此刻的方法以外,段重还将自己从上一个世界学來的锻炼方法给用了上去,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单双杠已经是“毒匕”每天训练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而这些训练也一改往日刺客瘦小的形象,这每个“毒匕”的肚皮上、胳膊上、大腿上的肌肉那都是硬邦邦了,一个二个跟健美先生一般。说实话,这“毒匕”的训练艰苦程度,段重自己还真有些......吃不消。然而偏偏这索亚丽公主这两日看了“毒匕”训练之后顿时便來了兴致,开始每日跟着“毒匕”训练起來了,这仰卧起坐、俯卧撑之流还当真是不在话下,而段重脑门上的冷汗则是唰唰的流了下來,因为段重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场景:段重和索亚丽公主在床上......然后段重一件件的褪下了索亚丽公主的衣服......一摸胳膊,硬的。,一摸大腿,硬的。,一摸小腹,硬的。,......然后一摸自己,软了......段重顿时泪流满面了。 不过这索亚丽公主既然找了点乐子做,总比沒有事情干强,所以段重也不想去干涉什么。不过这惨的可就是“毒匕”千人队里的精英们了。要知道,这索亚丽公主可是堂堂的......二段武道高手,曾经把段重当菜切的,如今这个这些精锐们一起对练,那绝对上上來一个片两个,上來两个倒一片。所以段重回來去看这“毒匕”训练的时候,听得最多的便是索亚丽公主的娇吒声和“毒匕”们的惨呼声,而蒋明辰则是在一旁一边流汗一边摇头,这单方面的纯虐对训练实在是并沒有多大的裨益,但是谁让这索亚丽公主是自己主子的老婆呢,也只能在心中向这些陪索亚丽公主对练的“毒匕”们默哀了。 而在段重回來的第二天后,段重却是接到了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的一条喜讯,这一条喜讯,顿时让段重喜笑颜开。原來这韦志高老爷并不是要单独会见朱争鸣大公子,而是要在明天去宴请一批江南的商人,而这些商人,原本都是韦志高老爷麾下附属,正巧有一个商户却是被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给控制了,所以便得到了这个消息。原本段重还一直为如何能够混进这宴会大厅的现场感到十分的头疼,毕竟以这韦志高身边的防卫水平,段重即便以一段的武道修为暗中打探,能够不被发现已经是不错了,想要靠近宴会大厅就十分的困难了。而现在情况便不一样了,段重只要伪装成仆从,把自己的气息给遮掩起來,再乔装打扮一番,那绝对沒有人能够发现的了。 至于这陈唯一总督大人所控制的商人,名字叫做王小山,做的是茶叶盒丝绸的生意,私底下却是在韦志高老爷的暗许下走私官盐,却是被陈唯一大人给抓了个正着。只是这王小山是韦志高老爷手下的商人,陈唯一也不好严办,索性便将证据给抓在了手中,将其给控制了起來。这王小山也是一个怕事的主,而且十分的精明,知道这江南总督自己惹不起,若是成了“无间道”,自己绝对是成为炮灰的。所以既然这陈唯一总督大人都许了自己走运官盐,那么就继续做下去,成为了陈唯一大人在韦志高处埋下的一颗钉子。只不过这王小山知道的事情太少,是边缘人士,所以陈唯一便让他慢慢发展,都地位提高了一些,便能发挥作用了。只是陈唯一总督大人沒有想到的是,这王小山此次竟然会有出息宴会的机会,而无疑,这是给段重雪中送炭來了。 所以第二天晚上,段重便连夜赶了过去会见了这王小山老爷,将一应事情全部给交代了清楚。这王小山老爷,段重第一眼看起來便是极为精明的模样,骨子里倒是跟季无常有几分相似,果然这天下的奸商都是一个模样。而这一次的行动,段重并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这陈唯一总督大人只是跟王小山说这段重是安排进來的官差而已,让这王小山一切配合段重行事。这王小山自然是连连允诺,对段重恭敬有加。 其实这件事情对于段重來说是极为重要的,出不了一分的差错,不然便要前功尽弃了。所以对于这王小山老爷并不是自己人,段重感到十分的......不放心。还特意叮嘱了王小山许多事项,让王小山老爷牢记在心,这才算是安了半个心。 等到了第三日的下午,段重便早早的开始装扮了起來。若是说易容,这蒋明辰可是行家,只可惜此刻蒋明辰正盯着朱争鸣大公子,无暇顾及段重了,所以只好段重自己來。幸而段重这化妆的功夫也不算赖,脸上贴个小胡子,眉毛略微一画,这模样便已经变了七八分,再加上段重把自己的修为气息全部隐藏了起來,当真是变了个人一般,让王小山看的啧啧称奇。 等到了到了傍晚,王小山老爷终于是出发了。这一次这王小山老爷坐的是轿子,除了这四个轿夫以外,还带了一个仆从,而这个仆从,自然便是段重了。原本这王小山老爷的意思是多带两个仆从的,但是却是被段重给断然拒绝了,毕竟这王小山老爷家的下人段重可是一个不认识,若是在这方面出了什么篓子,那可就亏大发了。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自己一个人來得好。 这会面的地点自然离不开杭州最有名的景致,,西湖了。这轿子在杭州的大道上慢悠悠的走着,不知不觉的已是到了这西湖的旁边。这傍晚的西湖景致极是美丽,晚霞掩映在湖光山色之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中满是青山的倒影,这样的景致足以让任何人流连忘返。只不过眼下段重并沒有这样的心情,因为段重已经感觉到了蒋明辰的气息,所以此刻,段重正在聚精会神的注意周围的一举一动。 突然之间,一颗石子破空而來,却是正好落在了段重的右脚前方。段重见状一喜,按照与蒋明辰的约定,这石子若是落在右脚前方,则说明这朱争鸣大公子跟段重所出席的宴会乃是同一场,反之这石子则会落在左脚前方。段重最为担心的便是这韦志高老爷单独会晤朱争鸣大公子,毕竟这丞相大人儿子的身份还是见不得光的,眼下既然确认了,那么便不用再担心了。而蒋明辰任务也是圆满完成,再一次消失在空气之中。而段重知道这粽子和蒋明辰肯定是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照看着的。所以倒是也十分的心安,毕竟以段重现在一段的修为,这说道逃跑,天下间还真沒有几个人能拦得住,这粽子不行,陈帅不行,韦志高......更加不行。 而片刻之后,轿子已经來到了西湖旁边,这王小山老爷则是急忙下了轿子,命轿夫在原地候着,自己这是领着段重向前疾走了过去。不远处,一个大型的游船正靠在岸边,船上灯火通明,看起來十分奢华,不用想也知道这自然是韦志高老爷的游船了,这游船的甲板之上有木板连着湖岸,而湖岸之上则是有十余名彪形大汉守着,阵势颇大。 而这王小山老爷快步上前,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了请柬递了过去,这领头的大汉看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却是让开了身子,让王小山老爷......上船。段重自然是要紧跟其后,寸步不离了。 而这上了甲板之后,段重的目光扫视一圈,却是在第一时间锁定住了这南梁丞相朱振洋大人家的公子,,朱争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二章 商人 很显然,段重是个下人,自然是不能睁大了眼睛盯着朱争鸣大公子看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段重看不出什么东西來,而且段重仅仅是一瞥之后,发现这朱争鸣大公子的神色跟前日在“天上人间”里大不相同了,这足以让段重警觉起來,而且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因为这朱争鸣大公子的面色之中带有一些紧张,以段重的经验來看,这是在......强装镇定。所以段重的脑门之上突然流下了一股冷汗,有那么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潜伏在段重周围的粽子和蒋明辰,此刻也有了一些麻烦。原本这西湖的堤岸并不适合争斗打杀,而事实上这争斗和打杀也确实沒有发生,只不过此刻粽子和蒋明辰正被五六十号黑衣人给......包围了起來。这是一个极为不好的信息,这样的信息足以让粽子和蒋明辰感到......后怕。眼前这五六十号黑衣人尽皆蒙面,手持弓弩,绝对不会是无能之辈,然而对上这五六十号人,粽子和蒋明辰断然不可能是脱不了身的,让粽子和蒋明辰不敢抽身逃跑的原因,是因为不远处静静站立的两个黑衣人。这才是粽子和蒋明辰最为惧怕的人。高手。而且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足足有两个。一旦粽子和蒋明辰动了,这五六十把弓弩箭矢都会动,同时这两名黑衣高手......也会动。虽然粽子和蒋明辰都有逃跑的可能,而且可能极大,但是只有这两名高手的目标是粽子和蒋明辰其中的任何一人的话,那么便意味着只有一个人能逃走,剩下一个肯定要......栽在这里。 而无论是这五六十号手持弓弩的黑衣人,还是这两名黑衣人高手,都沒有动。所以粽子和蒋明辰也不能动。一旦动了,那么后果便十分的......可怕。而眼下粽子终于明白的一件事情是,这段重绝对是被......给卖了。而出卖段重的人,除了这名叫王小山商人之外,那便是......江南的总督陈唯一了。因为这件事情,知晓的“外人”只有这两个人,如果一旦出事,那么便意味着这“雪夜凤凰”之间出现了......叛徒。但是从某种意义上來说,粽子并不希望这陈唯一是个叛徒,但事实上粽子从感情上來说对陈唯一大人却是一直沒有好感的。至于结果到底是如何,那只能段重自己去......评判。 然而粽子和蒋明辰应该先思考的问題是如何脱身,然后去通知......段重。因为此刻段重的行踪肯定早已是在韦志高韦老爷的监视之下了,这便意味着段重已经身陷重围,即便此刻通知了段重,段重也不一定能够跑得掉。这是一个更令人头痛的问題。所以蒋明辰甚至有点后悔,后悔为什么沒有把“毒匕”给带出來。 段重的想法來说,是悄无声息的探查一下情况,所以不必要有太大的动作。因为段重并不知道韦志高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所以一旦出动了“毒匕”打草惊蛇,那绝对是......得不偿失了。而段重这样的决断就决定了粽子和蒋明辰这样的窘境。而此时此刻,蒋明辰和粽子的手都身在胸前,因为二人怀中都有同一样东西,,信号弹。只要将这信号弹扔出去,便会绽放出比烟花还要耀眼的花朵,耀眼到足以整个西湖湖面之上都注意到这一份火光,当然也会包括段重在内。不过到底值不值得发送出去,这是粽子和蒋明辰需要思考的问題。 但是一句话打消了粽子和蒋明辰的念头,因为打头的黑衣高手冷冷的说了一句:“乖乖的站着不要动,不然不仅你们要死,你们的主子......也要死。”而这个时候粽子和蒋明辰并不蠢,自然知道这黑衣人说的并不是玩笑话,自己一旦冲动,那么便牵连着三个人的生死。所以这原本初夏的西湖堤岸却显得格外的......寒冷。所有人的身上都冒着......寒气,而这股寒气......似乎还会持续......很久。 而在这大型的花船之上,段重这个局中的主角却是恍然不知。看了一眼朱争鸣之后便极为低调的站到了这仆人之间,毕竟低调才是王道。而片刻之后,这站在岸上的十余名彪形大汉也终于将木板给收了起來,登陆到了甲板之上,船桨滑动,这艘豪华游轮终于是......缓缓的向着西湖中心驶去了。 船身微荡,段重却是突然感到一阵幸福,,还是这西湖的湖面毫无波澜,断然是不会......晕船了。回想起去东夷扶桑岛和归來的日子,段重顿时......泪流满面。 而随着游船慢慢向湖中心行驶了过去,这船舱之中的音乐丝竹之声也是响了起來,毫无疑问,这便意味着这晚宴即将是要......开始了。而这原本关闭着的船舱大门也逐渐的打开了,一个关键模样的下人提着灯笼从船舱之中走了出來,后面跟着几名仆从。却听这名管家说道:“还请诸位老爷进船舱一叙,韦老爷在里面候着了。”说着让开了身子,让这甲板之上的众多商人入内。 对于这甲板之上的商人,都是在江南商场之上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富甲一方的商贾,只可惜段重并不认识几个,因为这商场之上的事情,段重统统的是交给了季无常去做的,而且是完全的撒手让季无常去做,根本不会干涉分毫。所以段重眼下的任务便是跟这王小山老爷,盯紧朱争鸣大公子,找到这韦志高韦老爷...... 然而当段重跟在王小山老爷略带紧张的想要进入船舱之中的时候,却是被拦了下來。理由很简单,仆人不得入内。不仅仅是段重,这所有江南商人老爷们带上船的仆人们统统的被拦了下來。段重的眉头皱了起來,若是直接冲进去的话,这今晚的宴会肯定是砸了,绝对是不能这么做的。眼下这种情况段重也是有预料过,只是沒有想到竟是真的会碰上,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段重伸着脑袋看着船舱之中人头攒动、丝竹不断,却是终于是退开了身子,跟着一众仆人站在甲板之上。 这老爷走了,下人们便开始活络了起來,不少下人、管家都在交流这自己家的老爷最近是做了什么生意,亦或是带着自豪感的说自己跟这自己家的主子多少年了云云,满是自豪感,看來这商人管家、下人们的油水......还当真是不少,不然也不会让人如此的感到自豪了......段重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倒是探听到不少消息。而且最让段重注意到的一件事情便是有一位仆人说:“这一次韦老爷将江南的商人老爷们请过來一聚,据说是有一笔极大的生意让众老爷们一起來做,这次韦老爷搞了这么大的声势,倒是头一回呢。”段重闻言却是摸了摸鼻子:极大的生意。那会是什么。 段重正准备多从这下人们的口中探听出來一些东西,却是有一个武者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过來,招呼着这管家群们到下舱去休息。段重眉头又是皱了皱,自己是想要探听消息來得,若是下了这船舱下舱之中,那不是便南辕北辙了。然而此刻又不能做什么动作來,便只能随同这一群管家下人们下了船舱。 这下舱之中可是要昏暗的许多,被格出了许多小间,每位老爷的下人都被分到了一间小间,这王小山老爷只带了段重一人,自然这段重是单独一个隔间的,这一点倒是不错,方便段重行事。所以当段重进了这小间之中,便已经开始谋划着片刻之后偷偷的溜出去有所行动了。 这小间之中的煤油灯有些昏暗,跟这上面船舱之中的丝竹悦耳、灯火通明大不相同,等到所有的下人们都进了小间,便显得格外的清净。段重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算着时间,估摸着什么时候这歌舞、声乐最为嘈杂之时,便偷偷的溜出去打探一番,这最不济的后果便是被发现然后跳水潜逃,起码要跑还是跑得掉的。只不过到时会连累了这王小山老爷。不过这名商人倒还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段重倒沒有丝毫的怜惜之心。 眼看着这煤油灯在船身的摇晃之中明明暗暗了一阵子,段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楼上的声音已经是极为嘈杂了,段重这才站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口,然而刚准备开门,段重的眉头却是皱了起來,因为段重听到了......脚步声。 而仅仅是在眨眼之后,段重房间的门便已经被敲响,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却是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面上带着笑意说道:“是王小山老爷家的人么。”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正是,请问有何吩咐。” 却听着管家说道:“王小山老爷唤你呢,快随我來吧。”说罢转身便往船舱之外走了出去。 段重闻言心中一喜:段重正愁无法探听消息了,这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么,急忙跟了上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三章 鸿门宴 段重跟在这管家模样的人后面走了几步却是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这管家带着自己所走的方向并不是向着船舱上层的宴会大厅去的,而是向着底层船舱的深处,所以段重的眉头皱了起來,步子稍换,开口极为恭敬的说道:“这位爷,我家老爷不是在这上层的船舱之中宴饮么,怎么您领着我往下走了,”这管家模样的人却是微微笑道:“沒事,你们家老爷的的确确是在上层的楼上宴饮,只不过这想要见你的却是......我们家......老爷。” 段重的眉头皱了皱,因为段重已经确定这不对的味道了,此刻段重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身份似乎已经......暴露了,不然以一个王小山老爷的管家的身份,又何以会受到......如此的优待呢,段重的眉头皱了起來,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面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位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是说我们家老爷找我,怎么又换成你们家老爷找我了,这你们家的老爷......又是哪位呢,” 这管家模样的人闻言笑道:“你也不必紧张,我们家老爷自然是这天下第一的富商韦老爷了,至于我们老爷为什么会找你,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家老爷说了,以您的身价,断然是不会连一个房间都不敢进的。” 段重吸了口气,眼下已经足以断定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在这第一时间,段重脑海里所需要想的问題,是自己的意图有沒有暴露。而此刻段重用最快的速度回想一遍,自己想要刺杀韦志高老爷的事情除了东夷大宗师以外,并沒有任何人知道。陈帅不知道,素儿不知道,廖佳佳姑娘不知道,索亚丽公主也不知道,粽子蒋明辰......还是陈唯一大人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段重略微安心了一些,而接下來该要思考的问題,那便是......自己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如果段重此刻知道粽子和蒋明辰的境遇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确定是自己内部......出來内鬼,但可惜段重现在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脑子一时间是极为的......模糊。然而无论如何,段重眼下所要面临的问題是到底进不进这个......屋子。不过即便冲着这管家口中的这句话,段重无论如何也......必须进去。 所以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迈着步子走进了这小间之中。这进了门,迎面立着的便是一面屏风,直接将段重所有的视线给全部挡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这小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只是透过屏风隐隐的看到几丝烛光,屋中还弥漫着一股芳香的气息,很显然,这是香料的味道,而且还是极为昂贵的......龙涎香。然而段重刚刚眨了眨眼睛,身后的管家已经将这小间的门给关了起來。 段重定了定心神,迈着步子绕过了屏风,却是终于看清楚了这屋子的格局。同样是一处小间,只不过面积倒是大上了几分,而且这小间的布置极为的.....雅致,甚至可以说是奢华。几盏红烛在屋角慢慢的燃着,这靠着边又一张看上去便极为舒适的大床,而在这小间的中间摆着一张不小的圆桌,而这圆桌之上放满了酒菜,这酒杯便搁在桌子的边缘,已经是斟满了酒,一闻便知道是陈年的美酒,而段重最为在意的......是这桌子旁边坐着的人。 这个人,长的极为厚实,身子有些肥硕,但是浑身上下却是能够散发出一股让人感到压力的气息,这不同于梁文帝萧谐或是梁武帝萧和身上的王者之气,也不同于陈帅、粽子之流的高手气息,而是给人完完全全的......压力。这样的压力,应该是來自手握国家经济命脉的......财权。毫无疑问,这个人段重见过,而且还十分想见,这眼前之人,的的确确就是方才管家口中所说的富甲天下的韦志高韦老爷。所以段重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起來,终于是感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而这样紧张的感觉,段重并不喜欢。 沒有想到这韦志高老爷看见段重进了屋子,却是哈哈一笑,用着极为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段皇子果然有胆有识,明明不知道这屋子中到底是什么,还敢进了探一探究竟,光是这一份胆识,便足够让老夫钦佩的了。”说着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对坐的位子说道,“來,坐,坐。坐下喝酒,吃菜。” 段重此刻也不知道这韦志高韦老爷到底卖的是什么葫芦,索性便既來之则安之,迈开了步子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而段重之所以能够如此淡定,便是因为段重确定这屋子之中只有自己和韦志高韦老爷,而很显然,这韦志高韦老爷不论怀着什么样的意图,但是却并沒有杀意。这样,便足以让段重安心许多了。毕竟段重现在的心理是......做贼心虚。 段重拱了拱手说道:“承蒙韦老爷看得起在下,看得起段重的身价,段重无论如何也是要进來坐一坐的,不然这拂了韦老爷的面子,恐怕这天下人都是不乐意的。” 这韦志高老爷却是哈哈一笑:“我最喜欢段皇子说话的方式,惹人开心,光是这句话,我便要敬你一杯。”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冲着段重连连敬酒。而段重还不明白这韦志高老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这酒是从同一个酒壶之中倒出來的,这韦志高老爷先一饮而尽,应该是沒什么问題,也直接喝干。韦志高老爷却是又给段重满上。有这天下第一的富商给自己斟酒,段重是何等的荣幸。 而这之后段重一直在等韦志高先开口,想要知道这位天下第一的富商到底是什么意图,又对自己的目的......了解多少。然而这几杯酒下肚,这韦志高老爷却是对这些话題只字不提,只是一味的敬酒,然后......夹菜。就跟多年的老友一起去逛窑子一般,只吃喝,不谈事情。这的的确确是商人谈生意的模式。 所以最先按捺不住的肯定是......段重。眼看着这一桌子菜有大半进了肚子,算算时间业已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这韦志高老爷怎么会有如此的性子陪着自己,段重终于是吸了口气,面上露出一丝极为和善的微笑:“韦老爷,这船舱之上还有许多客人,为何还有如此闲情陪着段重喝酒,这上面的客人,可都是尊贵的很呐。” 这韦志高老爷却是微笑着摆了摆手道:“这楼上所有的客人家在一起,也不会有你这个大理的皇子尊贵,所以这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我留在这里陪你喝酒,是因为你的确是担当得起我陪你喝酒。” 段重的眼睛眯了起來,很显然这韦志高老爷话中有话,但是就不点明了,让段重自己去揣度,这是令人很猴急的一件事情。所以段重自然而然的......猴急了。跟这天下第一富商比手段,段重即便活了两世,那也是比不过的。所以段重眯着眼睛问道:“韦老爷玩笑了,段重何德何能,怎么可能比这些客人还要尊贵。只不过韦老爷您到底是如何....知道我來了呢,” 韦志高老爷呵呵一笑,说道:“那么段皇子又是为何......会來呢,” 段重闻言一窒,这是一个很难令人回答的问題,所以段重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说出來的好:“既然韦老爷知道我來了,自然也会知道我是为什么來。” 韦志高韦老爷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我知道你來,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你要來......而你为什么要來,却并沒有人告诉我。” 段重的眼睛眯的更小了,因为这韦志高老爷说知道自己來,是有人通知的,若是此话不假的话,那么便说明有人......出卖了自己。而知道这件事情的,粽子和蒋明辰都不会出卖自己,至于陈唯一大人和王小山老爷......段重吸了口气:“那韦老爷以我我是为何而來呢,” 韦志高老爷又是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你为何而來。我只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设宴等你。” 段重吸了一口气,脑海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词语:鸿门宴,虽然自己并不是韦志高老爷请來的,而是自投罗网的,但是这情境却是有一些......过于相似了。此刻,段重竟是突然开始对粽子和蒋明辰的境地感到一些焦虑了。段重勉强继续保持着微笑:“哦,那韦老爷又是为何在此款待段重呢,” 韦志高老爷喝了一口酒,眼神略微有一些迷离:“因为,我有大生意要跟段皇子合作。” 生意,段重的脑门有些懵。这天下第一富商,竟然有生意要跟自己合作,这无疑是很令人感到惊诧的一件事情。不过段重还沒有反应过來,便听到韦志高老爷继续说道:“段皇子是聪明人。而且......力量很大。”韦志高老爷把“很大”这两个字咬的极重,很明显,这是指段重身后的势力,,雪夜凤凰。“所以我觉得,这一笔大生意,需要跟段皇子合作,才能有......成功的可能。” 段重眨了眨眼睛:“到底是什么生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四章 窃国 对于这韦志高老爷口中所说的生意,段重是怀着怀疑的心理的,毕竟这能和自己合作的生意,向來不是会什么好事情。而且这韦志高老爷竟然可以对自己的來意不闻不问,这就值得段重去揣度了。而段重的问话出來了之后,这韦志高老爷只是淡淡的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这一笔生意或许在别人听來会十分的......骇人,但是不论对你对我而言,都并非沒有可能,只要你我二人携手,那么这事情绝对会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段重心头疑云更重,终于是叹了口气说道:“韦老爷您也甭绕弯子,段重不是商人,也不懂这商场里说话的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段重可以保证,你我二人这今日所说之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韦志高老爷哈哈一笑,浑厚的声音当段重的心里有些打鼓,却听韦老爷说道:“很好,我要的便是你这句话。这在商场上混迹多年,见过的老爷大人不计其数,便是皇帝陛下老夫也曾见过几面,不得不说这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才是最为令人害怕的,如今既然有了段皇子的这句话,那么一切便不足为虑了。”韦老爷说着话语却是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段皇子之所以会潜入我这里,无非是因为我占着这江南的商场,段皇子你插不进手來,想要想方设法在我这里插上一手分一杯羹,甚至......将我取而代之,段皇子你说是也不是。” 段重闻言心中一惊,沒有想到这韦志高老爷竟然把自己的來意猜的十之**。若是沒有这东夷大宗师的那句话,段重绝对是为了银子來跟韦志高老爷作祟的,但是有了这东夷大宗师的一句话,段重的目的便有了略微的改变,由原來的抢银子变成了先杀人后抢银子......幸而这件事情并沒有什么人知道,所以韦志高老爷也不可能猜到自己会起......杀意。在韦志高老爷看來,段重还沒有......这个胆子。所以这也是段重唯一能够安心的地方,,自己的意图还沒有看破。不过即便是如此,这韦志高老爷能猜到这个境地,那也是十分的可怕了。不愧是多年在商场之中摸爬滚打的天下第一商。所以听了这韦志高老爷的话,段重只是略微点头以示赞同,这话匣子却是继续交给了韦志高老爷。 却听韦志高老爷继续说道:“若是段皇子不说话,那老夫便认为是段皇子默认了。”说着看了段重一眼,见段重沒有任何反应,这才继续说道,“说实话,这我在江南的势力也不小。所以段皇子的势力是如何发展起來的,我可是都瞧在眼里。所以一直都惊讶于段皇子的手段和奇思妙想。光是你身后那一批杀手,不论是精锐程度,还是这装备的厉害程度,那都是令人震惊的,而且你身边的高手,也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更何况段皇子你本身......也是一位高手。最为重要的是,你不论在南梁还是北梁朝中......都有人。”韦老爷说完又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当然,我所说的并不是萧北平和萧峥嵘两位皇子殿下。” 段重心中“嘎嘣”一响,眯着眼睛问道:“敢问韦老爷口中的人......又是谁。” 韦志高老爷吸了口气,将身子略微向前倾了倾:“譬如说......这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段重闻言心中又是一惊,韦志高老爷的话语却是还在继续,“这段皇子是如何将原來的江南总督廖樟晋廖大人给拉下马,又如何将陈唯一大人给扶上位,老夫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这韦志高老爷话语之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了,那就是摆明了说这陈唯一大人是段重的棋子。然而这话语还沒有说话,这韦志高老爷继续道,“所以老夫从陈唯一大人这里得知了段皇子想要见老夫,便特意安排了这一次的宴会。所以老夫说这船舱之上所有的客人都不抵段皇子你來的珍贵,确实是大实话,因为这一场晚宴,原本就是......为段皇子你准备的。” 这韦志高老爷的话语一说,段重心中却已经是惊涛骇浪了。因为这韦志高老爷的话语之中包含着一个让段重难以相信的讯息,那便是,,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自己的同门师兄,竟然......出卖了自己。这是段重从來沒有想过的事情,然而这背叛却是在这韦志高老爷的口中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当然,这韦志高老爷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轻信,毕竟也有可能是在故意离间二人,而显然,段重现在是在沉思,所以依然选择了紧闭双嘴。 韦志高老爷看段重并不说话,倒是丝毫不在意,笑着继续说道:“段皇子也不必在意,这陈唯一大人跟我在江南共处,这接触自然是要多一些的,更何况这陈唯一大人的本意对你只有好处沒有坏处,还是不要计较的好。”说着顿了顿声音说道 ,“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咱们的合作大计。这一切其他的事情,那都是......浮云。” 段重吸了一口气:“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韦老爷您如此的......看重。” 韦志高老爷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指着天上说道:“有的时候,这银子太多了,多到了花不完,不知道怎么花的时候,便会觉得人生之中少了许多追求。段皇子你还沒有到我这个阶段,但是相信你以后......会懂的。而当这人生沒有追求了之后,那么便会想要找寻一些更新鲜更刺激的事情。譬如说.....权力。” 段重眯着眼睛:“权力。韦老爷以身在的身价,在南梁之中,除了梁文帝陛下,还有谁敢斜眼看您。这天下的权势,只要您愿意,还有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得不到,所以韦老爷您还是......说笑了。” 哪知道这韦志高老爷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你错了。只要这天底下还能够有一个人骑在我的头上,那么便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段重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明白这韦志高老爷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这话语说的都这么明白了,段重要是再猜不到,那真的是可以一块豆腐给......撞死了。而这韦志高韦老爷话语之中的意思,分明是要......窃国啊。 这历史之上,段重从來沒有听说哪一位商人可以夺权篡位,一举坐到了皇帝老子的位置之上的,但是这韦志高老爷偏偏有了这样的念头。是什么让这位商人竟然动了要......做皇帝的念头。段重的眼睛眯了起來,摇着脑袋说道:“韦老爷,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韦志高老爷笑了笑说道:“咱们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倒是想要问一问,段皇子在北梁和南梁大力培植势力,还勾结前大梁国的三皇子萧立,到底为的是......什么。” 段重眨了眨眼睛,很显然,段重也是有目的的,只是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样,虽然段重的心里并不认为自己跟眼前这位韦志高老爷一样野心勃勃,但实际上段重自己都不敢确认自己的野心到底......是有多大。自己培植一系列的势力,想要从中浑水摸鱼,让自己的哥哥段庄带领大理崛起,这样的念头,倒是跟这韦志高老爷窃国的思想有什么区别的。段重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光有银子......是办不成的。” 韦志高老爷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找了你。” 段重却摇了摇脑袋说道:“你和我......都少了最为紧要的力量。那便是,,军队。” 哪知道这韦志高老爷笑了笑说道:“这军队,你身后有。我身后......也有。”段重吸了一口气,这韦志高老爷所指的自己身后的军队,自然是指大理的军队,而这韦志高老爷背后的军队......又是从何而來的呢。 看着段重脸上迷惑的神情越发的浓重起來,韦志高老爷却是微微一笑:“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身后有军队,而且绝对不会比大梁三皇子萧立手中的差。你跟他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借助他的势力而已,而我们合作,将无疑是更好的选择。因为我比萧立还多了一样东西......银子。” 段重对于韦志高老爷的话很是赞同,这银子的的确确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只要有了银子,光是用银锭砸死对方也不无可能。却听韦志高老爷说道:“我们合作绝对是有赚无赔的事情,我有银子和军队,还有在南梁朝廷之中庞大的关系网,你段皇子你只需要提供你的脑子,你手下的几名高手,以及你手下的......装备制作方法,“这韦志高老爷说着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还有那火器的制作方法,” 段重心中一惊,不得不说这韦志高老爷是极有眼光的人,因为这韦志高老爷所看上段重的,是“毒匕”的精锐制式装备,还有最为贵重的火药制作方法,要知道,这段重眼下最为珍贵的,便是铁蛋和炸弹的制作方法了,当然,这韦志高老爷看重的,还有段重身后的大理,以及段家的那一位......老祖宗所代表的威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五章 阳谋阴谋 段重眼下明白了一个事实,这韦志高老爷对于自己的底细打探的很清楚,甚至知道自己跟前大梁国三皇子萧立所立下的合作协议。只是眼下因为段重一手杀死了萧立的亲生儿子,这也代表着两人的合作关系随时都可能破裂。所以段重现在所做的事情就包括把萧立渗透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的人给清理到边缘之上,而这个时候,韦志高提出了合作的要求,这无疑给段重了一个很好的契机,找到新的合作伙伴。最为关键的是,这韦志高说自己拥有......军队。段重一直相信“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有了军队,才有了谈条件的资格。而段重眼下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跟韦志高老爷平等对话,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段重手下的......“毒匕”。 若是韦志高老爷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话,这无疑很能让段重心动。所以段重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不知道韦老爷最终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韦志高老爷一拍手掌哈哈笑道:“段皇子果然是实在人,这的确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我想段皇子对眼下的时局看的是极为清楚的,南梁、北梁大战一触即发,我们便是要在其中浑水摸鱼,然后占据一席之地,逐步拓展吞噬,最后统一中原。而事成之后,这南梁原有土地的一半,都划由大理统治。你看如何,” 段重吸了口气,这韦志高老爷果然是够大方的,竟然可以将这整个南梁的一半领土划给自己,光是这面积,便比大理的领土要多了许多。而这韦志高老爷的野心居然是要一同中原,让南梁和北梁从此从这大陆之上......消失。段重都觉得这是一件极难完成的事情,但是偏偏韦志高老爷这么想了,还是信心满满这么想的。所以段重摇了摇脑袋:“这不论梁文帝还是梁武帝两位陛下都英明神武,而这萧立三皇子也并不是好惹的主,韦老爷你何來的信心能够将这些事情都给......摆平了,” 韦志高老爷笑了笑:“原本我是沒有信心的,不过若是段皇子你肯跟我合作,这信心,我便有了。”段重吸了口气:“段重何德何能,能让韦老爷如此看得起,”韦志高老爷笑道:“咱们都是明白人,到底你是否担当得起,咱们心里自由一杆称,不要说的太明白了。” 段重点了点头,也知道眼下并不是装糊涂的时候,随即点了点头说道:“韦老爷的目标实在是有些太过远大,这其中的头绪段重还无法理清,依照眼下的情况來说,北梁出兵匈奴,兵戈刚罢,自然是不会对南梁出兵的,而南梁自然也不会自己去触北梁的眉头。所以这双方开战一事,似乎还很早。” 韦志高老爷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咱们自然是先要未雨绸缪嘛。这天下的大业,也不是一年两年便能达成的。况且,还是有很多事情会让战争突然......发生的。” 段重吸了口气:“比如,” 韦志高老爷笑道:“比如,这南梁孱弱的皇帝陛下......驾崩了。”段重闻言不禁点头,这梁文帝体弱是举世皆知的,什么时候会驾崩那都是有可能的。虽然这萧北平最近给自己的信件之中提到这梁文帝的身体状况不错,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瞒着自己呢,只要这梁文帝一旦驾崩,梁武帝不出兵的话,那就是脑子不正常了。 段重张了张嘴巴:“难道你打的是梁文帝陛下的主意,”很难相信,一个一直被视为忠心耿耿的江南第一富商竟然会去想着谋弑君王。 韦志高老爷叹息了一声:“老夫为大量辛苦一世,虽然这大梁的两代皇帝对我都还不错,但是为了这天下的大业,总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况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愿意采取这样的行动。”韦志高老爷缓了缓,喝了一口酒水才说道,“这梁文帝陛下对我有恩,我也不愿意做出这等事情來,而且可以促成战争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我死了。只要我一死,江南经济大乱,这梁文帝对抗北梁的经费定然会告急,若是北梁的皇帝再不动手,那就是他自己愚蠢了。” 段重闻言心中一惊,沒有想到韦志高老爷竟然会自己先提出了杀死自己的想法,而段重也知道,这韦志高老爷口中所说的死,绝对不会是真死,而是......诈死。只要引得战争爆发,那么便足够了。 而且这韦志高老爷一死所引发的后果,段重自然是早已想到了周全,毕竟段重便是抱着杀死韦志高老爷的念头來的,只要韦志高一死,段重便可以浑水摸鱼,通过自己的“毒匕”千人队总是能够做出一番事情來的,若是能够姑娘大梁的三皇子萧立继续合作的话,那么事情便更为客观,而眼下这韦志高老爷竟然是提出了合作计划,这无疑是给了段重一个选择。 不论是萧立还是韦志高老爷,都是极有野心的人。而跟萧立不同,韦志高是商人,知道如何给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知道如何赚取盟友和维系关系,卸磨杀驴这种事情韦志高老爷应该是不会做的,但是萧立会做,萧立不会顾及段重身后有沒有段正经这个人,因为段重杀了萧立的儿子。但是韦志高知道段重身后的老祖宗段正经的可怕,所以即便合作了,也不怕这韦志高老爷翻脸。所以不论如何考虑,似乎跟韦志高老爷合作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过这一件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韦志高老爷预设的情境发展了下去,这让段重有一些无法接受。所以段重思量了一阵,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韦老爷,此时兹事体大,不能轻易下定论,所以我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韦志高老爷闻言哈哈大笑:“这是自然,这时间是大大的有的。不如这样,这半个月之后,老夫依然在这湖面之上等你答复,段皇子你看如何,”段重想了想,这才点头应允,韦志高老爷却是笑道:“既然这正事谈完了,咱们继续喝酒。來,我敬段皇子一杯。”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这酒过三巡之后,两人都喝得有些醉意朦胧,段重却是用真气控制了酒意,这才保持了清醒。而这整场晚宴韦志高老爷确是都一直陪着段重,压根就沒有上舱去陪楼上的宾客。不知不觉之中,这游船已经由湖中心來到了西湖岸边,这夜色也已经深沉了。段重算了算时间,起身告辞,韦志高老爷也沒有拒绝,直接将段重送出了游船。而这今晚船舱小间之中二人所说的话,也注定了永远不会有其他人会知道。 至于这船舱之中的王小山老爷,段重也不想再去管了,反正自己已经被拆穿了,自然是不用再装什么。直接通过甲板上了岸。而刚刚是上岸,便有两道影子闪到了段重的身边,赫然便是粽子和蒋明辰。粽子和蒋明辰在西湖边上足足是跟属于韦志高老爷的黑衣人势力僵持了一个晚上,直到段重被放了出來,两人才得以脱身,而看到段重无恙之后,粽子和蒋明辰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粽子将晚上所发生的事情用最为简洁的话语给段重重复了一遍,这段重心中顿时便凉了一截。因为段重沒有想到,这韦志高老爷手下的势力,竟然也会有如此恐怖的高手存在,自己实在是低呼了对方了。而更为让段重心寒的是,眼下已经可以断定是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出卖了自己了。这是一个段重并不愿意相信的事实。要知道这陈唯一大人能够当上长沙府的郡守,其中有着段正经的作用在其中,而陈唯一能从长沙府郡守一举成为朝中的二品大员,坐到全天下最肥的位置,,江南总督之上,也是因为段重一手谋划,段重相信陈唯一并不是一个不念旧情的人,所以不愿相信陈唯一出卖了自己,但是眼前血淋淋的事实却已经摆在这里了,无论如何也......只能够相信了。 不过眼下也有值得庆幸的地方,那便是这陈唯一并不知道“雪夜凤凰”的存在,而从今晚韦志高老爷的话语之中可以看出,这韦志高老爷似乎也并不知道段重手底下还有这么样的一个山谷的存在,这是段重的底牌,连同那装备精良的千人队一起,都是段重手中的杀手锏。 段重此刻并不想去见陈唯一,因为段重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他。所以只是在大街之上游荡,蒋明辰和粽子却是远远的坠在后面。而段重的脑海之中,此刻却是要想着......韦志高老爷。 段重答应了东夷大宗师要取韦志高的项上人头,然而这韦志高如今却是反将一军,提出了和段重的合作协议,这无疑是给段重出了难題。因为答应了东夷大宗师的事情,段重是必须去完成的,但是跟韦志高合作,好处却是大大的,而段重之所以忧心忡忡和,那便是因为韦志高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想要......杀了他。所以段重的脑袋再一次的......变大了。这的的确确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題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六章 叛徒 从韦志高老爷的游船之上出來了之后,段重并沒有选择回去。因为此刻段重的脑海之中有许多事情需要去想。而且这些事情,还都很麻烦。杭州西湖边的夜景也是不错的,只是这太晚了,总会让人觉得有一些冷清。段重摸着鼻子在西湖边坐了下來,虽是初夏,但是这深夜所吹來的晚风依然是带着一丝寒意。 然而正在段重沉思之际,蒋明辰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段重的身边,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小主子,刚刚得到消息,我们在江南的商铺被官兵连夜给......查封了。”段重闻言却是顿时愣住:“查封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敢有这个胆子。”段重在江南的生意都是季无常來打点的,其中一大部分是接手沈家的生意,段重并不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季无常也不是,所以这所接手的生意中自然是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若是被官府查出來,绝对是要查封的,可是这陈唯一总督大人在此,谁又敢触段重的眉头呢。 蒋明辰叹了口气说道:“据说是......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亲自带兵给查封的。还抓了十余名掌柜,说是要亲自提审。”段重闻言皱了皱眉头,忽而想起來这陈唯一似乎是真的......叛变了。只是段重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陈唯一竟然毫不犹豫的叛变了过去,而且还叛变的如此彻底,竟是丝毫不留一分一毫的情面。这韦志高韦老爷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足以让陈唯一大人如此倒戈。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幸而这陈唯一总督大人虽然知道自己在南梁有一座基地,但是并不知道基地在何处,不然的话这“雪夜凤凰”的山谷恐怕也要遭到围攻的。段重虽然现在有些实力,但是段重也明白一个道理:胳膊再粗,也是拧不过大腿的。而现在段重的势力跟官兵相比,显然就如同胳膊跟大腿一样。 毫无疑问,陈唯一总督大人之所以会如此做,是在韦志高老爷的授意之下的。这韦志高之所以会这么做,很显然是使用了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只要段重选择了和韦志高老爷合作,那么这些生意自然是会回到段重的手中,但是如果段重拒绝了,那么韦志高老爷必定也会给段重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因为段重自己都不相信韦志高老爷能够凭借着嘴巴來说服二人合作,所以这两手准备是要做的,胡萝卜加大棒也是很有必要的。陈唯一大人对于段重來说,原本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人物,因为这是段重在南梁朝中的棋子,也是“雪夜凤凰”政治机关的灵魂人物,但是此刻却已经反叛了出去,这无疑给段重以及“雪夜凤凰”带來了极为重大的打击,但是眼下段重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收拾好眼前这个烂摊子,其他的事情要统统抛到脑后。 段重吸了一口气,却听蒋明辰继续说道:“因为事发突然,陈唯一大人又是自己人,所以‘毒匕’并沒有做出反应。但是此事兹事体大,被查封的商铺足有十余家,每停一日,便会有数万两银子的损失,眼下粽子已经回去探查具体情况了,至于具体如何安排,还要等着小主子你來下令。” 段重先是愣了愣,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露出一丝笑容,站起身子拍了拍蒋明辰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做的都不错。这事情的确发生的有一些突然了。不过既然发生了,咱们便好生应对便是。”说罢拍了拍屁股,“走,去总督府上坐一坐。” 蒋明辰闻言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了段重的身后。说实话,这杭城本來便不大,加上两人如同鬼魅一般的行走速度,不出片刻时间便已经來到了总督府外。这总督府之中灯火通明,与周围的一片漆黑呈着截然不同的态势。而这总督府门口还森然罗列着几十名官兵,气势颇足。段重吸了一口气:看來这总督府今晚还真是一个不眠夜了。 段重倒是沒说什么,直接上前走到这总督府的大门口,此时此刻,段重也沒有必要隐藏自己身份了。看着段重走了过來,早有官兵横身挡在门前,看见段重的打扮,原本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收了回去,变成了一张笑脸说道:“是段皇子吧。”见段重点了点头,这才急忙继续说道:“大人有吩咐,若是殿下來了,直接进去便可,大人在大厅候着呢。”说着让开了路放段重进了屋子。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看來这陈唯一大人早就知道我今晚会來找他了。也不多想,直接挎着步子走进了这总督府之中。 这总督府大的院子,段重來过了许多次,自然是熟悉无比,只不过这一次进來,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段重径直走到了大厅之中,这厅中站着几个官兵,而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正坐在厅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看见段重迈着步子走了进來,却是急忙起身,站着看着段重,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偏偏又一句话也说不出來。愣了半晌,却是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几名官兵退下,顿时大厅之中只剩下段重跟陈唯一总督大人二人而已。至于蒋明辰,则是在总督府外压根就沒有进來。 段重看到这官兵都退下了之后,则是径直走到客席的首座之上,看着有些失态的陈唯一总督大人摆了摆手,反倒是如同主人一般说道:“坐吧。坐着说,免得伤了和气。”段重这话说得极为的和气,但是换做了任何人來听,都会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就如同暴风雨的前奏一般宁静。说着看了一眼陈唯一大人,笑了笑:“我原本以为,你会十分的......淡定。只可惜并非我所想象的那样。有些事情你既然做了,便不要再顾前顾后。”说着端起了早已放在桌子上有些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陈唯一大人的确是十分的不淡定,双手局促不安的放在腿上紧紧的捏住,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听了段重的话语之后,却是坐下了身子,始终沒有开口。段重喝了一口茶之后,却是微微一笑:“做了这么多事情,不需要说些什么么。师兄。”段重将这“师兄”二字咬的极重,说完了便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陈唯一大人。 陈唯一大人面色一阵铁青,最终还是吐出了两个字:“师弟......”然而还沒继续说下去,段重却是已经打断了说道:“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师弟,我只需要一个解释,别的话,我不想听也沒时间听,你是知道的,我时间是十分宝贵的。” 陈唯一大人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摇了摇脑袋:“也罢,该來的总是要來的。”说着站起了身子在大厅之中起了踱步子,走了一圈之后终于是开口说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之所以帮助韦志高老爷,是因为他所能够给我的,是你所远远不能及的。”说着顿了顿说道,“虽然我在名义之上是江南总督,但是这廖樟晋大人在江南的参与势力仍在兴风作浪,很多权利经过了一年我仍未收回手中,而且只要有这韦志高老爷在,我在江南便永远不可能握住银饷大权,只能是看着韦志高和江南一应商人收税银的哈巴狗而已。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段重闻言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我知道你的野心向來不小,眼下看來,我还是有些低估你了。”说着叹了口气,“这韦志高,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对我竟然可以一点情面不留。” 陈唯一大人吸了一口气:“帮我肃清廖樟晋的残余势力,还把这控制江南税银的大权完全交还给我。” 段重眉头皱了皱,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光是这税银一块,若是陈唯一完全握在手中的话,每年起码可以多拿数百万两,而这多拿的银子,陈唯一可以一部分上缴国库充当政绩,另一部分便可以塞入了自己的腰包,这油水可以说是无比巨大的。但是这些也并非段重所不能给予的,而段重所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所以段重叹息一声:“为何你就不相信这韦志高所能答应你的,给我两年时间,我也能给你。。” 陈唯一闻言却是苦笑摇头:“师弟,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才干和能力的,但是有些事情,并非具备这些就能够成功的。” 段重摇了摇脑袋说道:“你不相信我能扳倒韦志高么。” 陈唯一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原來我会相信你可以,但是现在,我无法使自己相信。这韦志高在江南商场之上扎根之深,绝非你所能够想象的,所以师弟,跟韦志高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要再动什么其他的念头了。” 段重吸了口气:“为什么。” “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但是你要明白,我这么说绝对不是害你。” 段重摸了摸鼻子,终于是叹息一声:“你抓我的十余个掌柜又怎么说。” 陈唯一说道:“我怕你......不來见我。你走了,我便会放人,至于这商铺,也会照常开门的,” 段重点了点头:“那好,我走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七章 合作 离开了总督府之后,段重顿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这陈唯一大人的离去无疑对于段重來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但是这样的损失也并非段重所不能承受的。从一开始,段重便沒有把“雪夜凤凰”山谷的存在告诉过陈唯一总督大人,或许段重当时就已经开始排斥这个人了吧,毕竟这陈唯一大人并非像粽子、蒋明辰一样忠心的追随自己。陈唯一之所以会跟段重扯上关系,那是因为段正经的这一层关系在其中,之后两人便是纯粹的利益关系。段重帮助陈唯一升迁,陈唯一帮助段重赚银子,这是个双赢的买卖。 但是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段重并沒有力量帮陈唯一大人继续往高处的位置爬了,但是这陈唯一大人却可以借助韦志高老爷的权势巩固自己的地位,陈唯一是个趋利的动物,段重也是,所以这样的背叛也便在情理之中了。幸而段重在江南的生意,陈唯一还算是有情分的将其保留了下來,也算是留了一丝情面,所以虽然沒有了陈唯一总督大人的帮助,但是这银子,照样是可以赚的。按照陈唯一大人的说法,至少两人还是......朋友。而且只要段重肯跟韦志高老爷合作,那么二人重修旧好的机会还是有的。 但是段重眼下并不想思考那么多,唯一需要去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势力好好的整理一番,将跟陈唯一有所瓜葛的人的排查一遍,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确保“雪夜凤凰”的山谷不备发现,其他都还是其次的。所以段重直接安排了蒋明辰去做这一件事情。而且,段重对于陈唯一的话,还是有一些疑问的,因为这陈唯一总督大人并不是不知道段重的家底有多厚实,南梁大皇子萧北平的拜把子兄弟,大理皇子,大理大宗师段正经的徒弟,手下握有“毒匕”精锐部队,不说能够在南梁呼风唤雨,但是起码这分量还是有的,而且势力还在不断的发展壮大,为何这陈唯一却是如此肯定的确定段重是无法推翻南梁的呢。 在段重看來,即便是这南梁的政权,也都是岌岌可危如同扶风弱柳一般,更何况这南梁底下的一个区区商人。而段重也一直想弄清楚这韦志高韦老爷这位天下第一富商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实力。所以段重也急切的想要打探清楚这韦志高韦老爷的底细。 回到“雪夜凤凰”的山谷之后,段重休整了两日。这两日里,段重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除了巡查一下日常的工作以外,那基本上就是跟索亚丽公主在床上度过的。而足足三日之后,段重才让粽子找到了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让陈唯一大人转告一下韦志高韦老爷,表达了段重自己的意愿:同意合作。而段重则是带着索亚丽公主出了山谷,径直來到这杭州城之中,去见一位老朋友,这位老朋友是段重邀请,宴请的地点就在“楼外楼”的雅间之中。而宴请的对象,则是这江南商场之上的新贵,丞相朱振洋大人家的公子,,朱争鸣。 段重和索亚丽公主静静的坐在包间之中,算了算时间已是差不多了。这才命人将茶水满上,上起了菜。而片刻的时间之后,这楼梯间里已是传來了“嗒嗒”的脚步声,朱争鸣大公子则是带着几名仆从出现在了雅间之中。段重见客人已到,急忙站起了身子迎接出去,请着朱争鸣大公子入座。 而这朱争鸣大公子看到了段重,眼神依然有一些不对,里面有一丝惊恐的意味在里面。毕竟这过去段重和朱争鸣大公子可是有着一些不小的嫌隙的,而不论怎么看,段重此刻的殷勤表现,哪都有点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段重这一次宴请朱争鸣大公子的理由很简单,简单到这朱争鸣大公子即便不乐意來,也必须來,即便这里是虎口,那也要跳进來。那便是威胁。粽子直接将一封宴请信塞到了朱争鸣公子的枕头下面,顺带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切下了朱争鸣公子的一缕发髻,这样的手段,足够让朱争鸣大公子吓破了胆子,若是不來,那脑袋可就是要沒了的。 所以此刻朱争鸣公子看到了段重的表情,便感到浑身上下一阵恶寒,段重的笑脸也不是那个味道,看着段重迎了上來,却是急忙向后退了两步,退到自己所带來的侍卫身后说道:“殿下不必客气,争鸣自己來便是。”说着急忙钻进了包间之中坐了下來。 段重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这朱争鸣公子敢來,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就怕这朱争鸣公子不敢來,自己还要真的杀了他不成么。所以段重也是跟着朱争鸣公子入了座。而这朱争鸣公子入座了之后,眼睛却是顿时......直了。因为这朱争鸣大公子看到了索亚丽公主。毫无疑问,索亚丽公主是个美人,而且是个大美人,并且是具有异域风情的大美人,任何人见了都会下意识的咽口水,更何况这原本就极为好色的朱争鸣大公子呢。要知道当初这朱争鸣大公子之所以会跟段重结下梁子,便是因为调戏了素儿的缘故。 段重看着朱争鸣大公子的表情,却是早已料到朱争鸣公子会如此表情,轻轻的咳了一声,这朱争鸣公子立马便清醒了过來,面上一红,却是伸手颤颤巍巍的举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來掩饰心中的紧张之情,待舒缓了片刻之后,这才微微清了清嗓子略微有些结巴的说道:“不......不知道段皇子喊我前來,是......所谓何事。” 段重闻言哈哈一笑:“段重新近从北梁归來,想在南梁见一见老友。今日所谓的事情不为别的,便是为了一笑泯恩仇。”说着拍了拍身旁索亚丽公主的手道:“如此时刻,怎么能只喝茶,沒有美酒作陪呢。來,上酒。”索亚丽公主心领神会,急忙拿了两个酒杯,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壶早已经备好的美酒,给段重和朱争鸣大公子斟满。段重拿起酒杯一拱手笑道:“來,朱公子,段重先敬你一杯。”说着便一口将杯中的美酒喝干。朱争鸣公子见段重所喝的酒跟自己的酒乃是一个酒壶里倒出來的,应该是沒有下药才是,这才放下心來一口饮干。段重见状却是哈哈一笑,又命索亚丽公主将这酒给满上。 朱争鸣公子握着酒杯犹豫了一阵之后,终于是抿了抿嘴巴,开口说道:“殿下从北梁归來,如何又会想到我这个碌碌无为之人。若不是有事,恐怕情理之上是......说不通的。” 段重闻言却是抚掌笑道:“朱公子是聪明人,不过这一次段重倒是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一起喝喝酒,冰释前嫌而已。毕竟以后咱们都是共事之人,多有合作之处的。” “共事。”朱争鸣大公子显然是沒有明白段重话语之中的意思。段重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以后咱们可都是为韦志高老爷办事的人,自然是共事了。” 朱争鸣大公子的眼睛却是一眯,很显然,段重的话让朱争鸣大公子心头一紧,还來不及说话,段重却是似乎漫不经心的一般说了句:“朱公子为韦老爷办事,似乎令尊还不知情吧。不对,即便知道的话,那也只会假装不知道。” 段重此话说得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可以为之。因为这朱争鸣乃是丞相朱振洋大人之子,按照道理來说是绝对不能从商的,只要从商之后被查处了出來,那便是要依照所获取的银子來惩处了,而这一年來,朱争鸣大公子捞得银子,恐怕是足够抄家杀头了。毫无疑问,这是朱争鸣大公子的一根软肋,所以段重极为准确的拿捏到了这一点,却听段重继续说道:“不过朱公子还请放心,以我和萧北平大皇子的关系,一定会让皇子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的。” 威胁,这自然是**裸的威胁。即便这朱振洋大人乃是朝中丞相,有折子上报可以压下來,但是段重压根就不走这一路子。要知道,这萧北定二皇子离开之后,萧北平大皇子虽然还沒有登上太子之位,但是已经开始帮助梁文帝萧谐治理朝政了,跟真正的太子并无差别,所以段重凭借自己跟萧北平这一层的关系,足够让朱振洋大人和朱争鸣大公子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立刻,朱争鸣大公子额上的冷汗便流了下來,这的的确确是拿捏住了朱争鸣大公子的软肋。所以只见朱争鸣大公子的面上立马便堆满了笑容说道:“殿下,既然同为韦老爷办事,咱们自然是要和和气气的。这大皇子那里,便不用打招呼了。” 段重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自然,这是自然。咱们要冰释前嫌么。來來,斟酒。斟酒。”说着便让索亚丽公主斟酒。索亚丽公主闻言却是站起了身子,弯着腰给着朱争鸣大公子斟酒。胸前却是露出了一片雪白,顿时吸引住了朱争鸣大公子的目光。然而朱争鸣大公子却是沒有注意到,这索亚丽公主的袖间,一股白色的粉末已经悄然的滑入了酒水之中,瞬间融化其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八章 再聚首 这索亚丽公主在朱争鸣大公子的酒杯之中所下的药,并非什么毒药,而是药效极为普通的迷魂药,而且药效的时间极端,仅仅可以持续盏茶的时间,但是只要这仅仅盏茶的时间,便足够段重做许多事情了。譬如说从朱争鸣大公子的嘴巴中套问出许多话语了。段重最想从朱争鸣大公子处得到的消息,无外乎是有关于这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韦老爷的消息,但是很可惜,这朱争鸣大公子也不过是个卖命的棋子,对于自己侍奉的主子还真是一无所知,只负责拿银子而已,不过这也是在段重的意料之中,毕竟以韦志高的精明程度,断不至于在如此多的地方都露出了马脚。而段重之所以宴请朱争鸣大公子,只是想跟他提一提自己知道朱争鸣大公子在为韦志高老爷办事而已,这已经足够让朱争鸣大公子将心提到嗓子眼了,至于这下**,也不过是附带的事情,不过这次**,并不是沒有问出什么有趣的东西,恰恰相反,问出來的一些东西不仅出乎了段重的意料,甚至让段重觉得有料可挖,这经过朱争鸣大公子的嘴巴,段重竟然是得知朱争鸣大公子从韦志高老爷那里赚來银子之后,大部分都转手到了朱振洋丞相大人的手底下,还跟北梁做起了生意,至于是什么生意,朱争鸣大公子并不知道。段重闻言吸了一口气,这是洗钱么。 套完话之后,段重并不是一无所得,所以这也让段重颇感欣慰。眼看着这**的效果业已发挥的差不多了,索性就让索亚丽公主在酒水中又下了点解药让朱争鸣大公子喝了下去,而当朱争鸣大公子喝完解药清醒过來之后,却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这中间间隔的时间实在是过于短了,便是这门外的仆人也沒有意识到自己的主子被吓了**,更何况朱争鸣大公子呢。所以这朱争鸣大公子醒过來之后,段重该威胁的威胁了,该问的问过了,自然是沒有什么需要再继续的交谈下去的理由了,要知道段重的时间是十分宝贵的,所以匆匆的客气了一番,段重则是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送客。毕竟让朱争鸣大公子跟段重喝酒,也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所以当段重结束的时候,朱争鸣大公子的心中终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带着仆人赶忙走了。 不过这朱争鸣大公子走了之后,段重却是并沒有急着走,而是依旧在雅间之中喝着茶水,陪着索亚丽公主聊着闲话,眼看着天色渐渐晚了下去,依旧丝毫沒有离开的意思。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楼梯之中却是又响起了脚步声,不多时,一个人又是坐在了方才朱争鸣大公子的位置之上。这一次段重并沒有起身迎接,而是微微笑着说了一句:“快坐。” 萧北平大皇子微微一笑,看着段重身边的索亚丽公主,先是愣了一下,瞬间脸上便堆满了明悟的笑容说道:“这便是新的嫂子么,果然依旧是美貌无比啊。”这索亚丽公主闻言却是略带羞涩的一笑,并沒有答话,段重却是笑道:“好你个萧北平,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拍你嫂子的马匹,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见涨啊。看來这些日子,你倒是沒少在你老子那里阿谀奉承了。” 萧北平大皇子闻言讪讪一笑,隔了一年多未曾相见,这为南梁的大皇子看起來倒是成熟老练了许多,再也沒有当初这股孩子气,反倒是萧北定二皇子离开南梁前往北梁之后,在帮助梁文帝代理朝政之下,显得越发锋利和棱角起來:“师兄说的哪里话,这一年不见,可当真是想死我了。这一年里不知道给你写了多少信,你也未曾回过一封,可是让我有多少不安。不过幸而你眼下是回來了,不然的话,我恐怕真的是要命人掘地三尺來找你了。师兄,你倒是什么时候回來的,也不早些通知我一声。” 段重笑了笑,这萧北平的话自然是不假的,这一年的时间里段重收到了萧北平的不少信件,只是段重都沒有去回:“你的信我是收到了,只是有许多原因导致我......回不了。” 萧北平大皇子却是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你跟峥嵘在草原上干的一档子事,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呐。你们二人领着两千兵马便能让匈奴人闻风丧胆,当真是大快人心了,只可惜我是个文人,干不了这档豪迈的事情。” 段重闻言却是摆了摆手,笑道:“这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看來你跟萧峥嵘的关系倒是不错,有些缓和了,不然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萧北平大皇子闻言嘿嘿一笑:“这南梁北梁虽然对立,但是这交情总是有的。”段重却是一声冷叹:“等到你们兵戈相向的时候,这交情又要......怎么算呢。要知道你和萧峥嵘,可都是两国的......储君呢。” 萧北平大皇子闻言脸色却是一沉,无奈的叹息一声,却又哈哈一笑说道:“这等事情咱们今日暂且不提。兄弟重逢本來就是开心之事,想着这些不开心的事作甚。”说 着举起酒杯说道,“來來來,咱们兄弟今日重逢,最重要的便是好好的喝上两杯。來,师兄,我敬你。”说罢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段重哈哈一笑:“不错不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一杯酒,必须得喝。”说罢也是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又让索亚丽公主将一旁的酒杯斟满。 萧北平笑道:“师兄才情不减。这吟诵出來的诗句依然是琅琅上口,堪称绝句啊。” 段重摆了摆手:“哪里哪里。”开玩笑,这可是抄诗仙的诗,能差么。。却是放下酒杯,面色肃然一沉,对着萧北平说道:“师弟,咱们兄弟二人今日相见,虽然是极为开心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即便是要坏了这气氛也是要说出來的。” 萧北平闻言一愣:“师兄有什么话要说尽可说出來,咱们兄弟二人知无不言,但说无妨。”段重却是点了点头,先开口问道:“你且实话告诉我,你老子的身体状况最近如何。”萧北平大皇子闻言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说实话这身体的状况并不好,这朝廷的奏折基本上都是我一人代阅的。但是跟以前相比,倒也沒有差到哪里去,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段重闻言却是叹息一声:“说句诛心之话,只要你老子先去了,萧北定在北梁作为人质,即便想要回來也是回不來的,所以这帝位对你來说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对你有好处才是。” 萧北平尴尬一笑:“师兄的话的确是这个道理。......”然而话未说完,却被段重打断道:“只要是这个道理便成了。我今日之所以找你,是有件极为重大的事情要跟你说。此事关乎你南梁的大业,可以说是重大无比。“ 萧北平知道段重绝对不是胡言乱语之人,所以闻言脸色顿时一正:“师兄请讲。” 段总吸了一口气,终于是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天下第一富商,恐怕已经筹谋着向你老子......动手了。” “什么。”萧北平大皇子闻言满脸都堆满了惊诧之色,“我父皇对他不薄,这全天下的银子有一半都握在他的手中,他怎么可能还敢造反。他造反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段重笑着摇了摇脑袋:“我且问你,这韦志高,原先是为谁效力的。”萧北平大皇子闻言一愣:“先帝。”“也便是原來大梁国的老皇帝喽。”“不错。”“也便是说这韦志高不仅赚的是你南梁的银子,也有北梁的银子。对也不对。”“不错,因为这韦志高身份特殊,所以父皇也并沒有将韦志高跟北梁的生意封掉。”“那便是了,当他认为一个国家即将不复存在之后,你说他还会不会还一心一意的为这个国家的主人服务呢。。” 萧北平大皇子心中一紧,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却始终沒有抓住最为重要的那根弦,急忙说道:“师兄你再说明白一点。” 段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要你老子一死,北梁向南梁出兵是必然之势。然而这天底下的人都并不认为你南梁会获胜,韦志高也不例外,所以与其坐等着北梁攻下南梁直接呗梁武帝萧和抢夺大笔家产,不如主动出击合作,來保证自己日后的地位与财富。” 萧北平面色一沉:“你是说,这韦志高要和北梁合作对付我们南梁。” 段重点了点头:“按照我所知道的消息,大抵应该会是这样。” “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些消息。。是否准确。。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决计是不能马虎的。” 段重点了点头:“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但是却不能跟你说。至于你信或不信都在一念之间,你也是只作为参考做一手准备而已,不过这韦志高不动的话,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动,以免打草惊蛇,” 萧北平大皇子沉思一阵,终于是点了点头,段重却是又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沒事注意一下朱振洋丞相大人的动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九章 伏击 很显然,这一次段重透漏给萧北平大皇子的讯息,有一半真实的成分在里面,但还有一半,是在胡编乱造、栽赃陷害。而且这说的还足以......以假乱真有凭有据。依照段重來看,这韦志高老爷并不会选择向梁文帝萧谐动手,更倾向于自己的假死,毕竟想要害死一个皇帝的难度、风险以及后果都是一个令人值得思量的事情。段重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站在中间向双方泼墨水而已,至于到底是哪一边占了便宜,段重也懒得去管,反正眼下的局势需要一个极为微妙的平衡,而且不能被打破,所以段重需要萧北平去在暗地下做一手准备,所以段重要提醒一下。至于段重为何会顺带的提到朱振洋丞相大人,纯粹是看对方不爽不想让对方的日子好过而已,萧北平大皇子查不出來什么便算了,若是查出來,足够让朱振洋丞相大人吃一壶的了。 这一次宴请,段重也是用了金蝉脱壳的策略。假借会见朱争鸣大公子的机会,实际上是想要见一见这萧北平大皇子。毕竟这韦志高韦老爷的眼线便不江南,想要避开他的眼睛做事情,还是比较有难度的。所以这一次段重特地派了粽子去接萧北平大皇子。而在说了这么多之后,段重该说的也说完了,两人又是叙旧了一番,好好的吃了几盘小菜,段重这才命粽子又将萧北平大皇子送回宫中去。 这一次段重做的极为谨慎,务必是不想要让别人知道自己与萧北平大皇子的会面,所以还特意叮嘱了萧北平大皇子一番。这送走了萧北平大皇子,段重则是和索亚丽公主悄悄的出了楼子,向着在杭州城中下榻的客栈偷偷的摸了过去。然而方甫走到半路,却是突然闪出了一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蒋明辰。这蒋明辰看到段重,面色顿时一沉,低喝一声“走”,便拉着段重向客栈相反的方向狂奔。段重看见蒋明辰的表情,也是心中事有不对,也毫不犹豫拉着索亚丽公主紧随其后。这蒋明辰一边奔行一边用极低的声音跟段重讲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來段重走了之后,便有几名黑衣高手夜袭了段重所下榻的客栈,目标赫然便是段总和索亚丽公主的房间。这蒋明辰奉命看守客栈,然而一番抵挡之后,却是不敌,只能撤退,只可惜这些黑衣高手却是扑了个空,因为这客栈之中根本就......沒有人。而据蒋明辰推断,这些黑衣高手应该是來自韦志高韦老爷一方,因为这写黑衣人身上的气息极为熟悉,跟当日在西湖边困住蒋明辰和粽子的高手极为相似。 听蒋明辰如此一说,段重顿时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立刻也知道了事情的起沒。这段重在杭州城中住了一晚,而且是带着索亚丽公主住了一晚,所以这索亚丽公主自然是暴露在了韦志高韦老爷的眼皮子底下。而今夜段重却却是去会见朱争鸣大公子了,而且出门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索亚丽公主是悄悄的跟着粽子一起出來的,所以这韦志高老爷手下的高手便会产生了一个索亚丽公主还在客栈之中的错觉。想要对索亚丽公主下手。 原因很简单,段重并不是一个容易受人控制的人,所以在韦志高老爷看來,必须要有什么东西來威胁段重,才能让段重就范,这样的想法,就跟当初的王海棠王皇后一般,但是很显然,段重是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无论何时,段重都会把索亚丽公主带在最为安全的地方,无疑,现在段重的身边是最为安全的。 很显然,韦志高老爷并不是十分了解段重的性子,因为他从來沒有想到过嘭段重女人所带來的后果。而现在,段重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就注定了段重必定不会让韦志高老爷有什么好果子吃。然而段重还在愤懑之间,心中却是陡然一沉,和蒋明辰对望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却是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停下了身子。因为段重和蒋明辰都知道,自己已经被韦志高老爷派來的高手给盯住了,跑已经是沒有用的事情了,所以还不如停下來,以静制动。 段重吸了一口气,深深的凝视着前方,两道黑影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虽然此刻乃是深夜,一片漆黑,但是凭借着高手的嗅觉,足够让段重知道很多事情。來者是高手,而且正是上次围困粽子和蒋明辰的高手。所以段重现在所面临的势态......很严重。 不过不要忘记了,蒋明辰是一位堪抵一段高手的暗夜杀手,而段重现在似乎......也是一位高手。所以面对对方两名一段的武道高手,段重似乎并不是......很吃亏。所以段重眼下心中已经有了计议,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只要自己拖下去,拖到这去送萧北平大皇子的粽子归來,自己便可以安然无恙了。而且这以后跟韦志高老爷谈判的砝码,却是又多了一些。 然而段重却是忘记了一点,自己从草原之上取回來的老婆,來自匈奴的索亚丽公主,也是一位修为不低的二段武道高手。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索亚丽公主的性子......很火爆。看到了有人胆敢追杀自己,这索亚丽公主心中的愤怒......那是自不必说了。所在段重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索亚丽公主竟是一声娇喝,拔出了腰间的软剑冲了出去,直接杀向了这两名黑衣高手。 段重一咬牙,看來这一仗是拖不下去必须打了。当即一声低喝,和蒋明辰两人的身形同时闪动,手中宝剑银光大方,随着索亚丽公主一起冲个凉出去。 蒋明辰毫不犹豫的缠上了一名黑衣高手,依照蒋明辰的修为,即便杀不死对方,也绝对是缠得住。而段重这一边,则是帮助索亚丽公主缠斗另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 段重眼下虽然有着抵挡一段武道高手的实力,但是段重并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这样会暴露自己的实力,段重并不想过早的暴露出來,毕竟这个也可以当做段重逃命的后招或者杀人时候的杀手锏。所以段重只是用了七成的实力,跟着索亚丽公主缠着这名黑衣高手即可。 很显然,这一段跟二段之间的差距是很明显的,即便是两个二段的高手,也不会是一名一段高手的对手,而且是远远不敌。所以段重想要隐藏实力的话,那么便不能指望自己和索亚丽公主能够凭借真正的实力來纠缠,而需要去另外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譬如说爆发小宇宙,譬如说情意技能,再譬如说放出神兽草泥马,......当然,这些对于眼前的段重來说还是不现实的事情,所以段重眼下所能做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发挥自己的本能,,阴险。段重最为擅长的的是剑法,所以这段重手中的宝剑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向着这黑衣人的下三路便刺了过去,当然,着手脚并用也是必须的。什么刺阴剑、撩阴腿、偷桃手、黑虎掏心、断子绝孙腿之类的招数层出不巧,哪些阴险用哪些,当然,还有许多段重原创的招数,譬如说什么......碎蛋击、断卵剑之类的招数。 毫无疑问,这黑衣高手是一名男子,而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对段重的招数无动于衷。乖乖,那可是只要一中招,就要失去了下辈子幸福的事情啊......而段重的出招方式,便是让一旁的索亚丽公主看的都是目瞪口呆面红耳赤,而段重则是义正言辞的说道:“专心对敌。” 毫无疑问,段重的招数是十分管用的,因为段重这些阴招的限制,这黑衣高手的实力顿时便缩水的许多。而对于这黑衣高手有关“无耻”之类的唾骂,段重则是充耳不闻。不过很显然,在黑衣高手的有意关注之下,段重自然是无法击中的,但是只要缠住这名高手,那么便足够了。 但是段重真的会满足于此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黑衣人高手打的可是自己的......老婆啊。士可杀,老婆不可辱。段重决计是不能咽下这口气的。而段重所追求的,是隐藏实力,毕其功于一役。 当这名黑衣人高手适应了段重的攻击频率之后,段重却是时刻准备着爆发,力求一击毙敌。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索亚丽公主手中的宝剑一闪,向着这名黑衣人高手的咽喉刺了过來,而这黑衣高手的下三路顿时空了出來,段重当即毫不犹豫又是一剑外加一拳冲了过去。 按照原本的频率,黑衣人高手躲过段重的招数是极为容易的,然而在躲开了段重的一剑之后,段重却是猛然暴喝一声:“打你蛋蛋。”所有的实力猛然爆发,这拳头的速度立马快了三倍不止,这黑衣高手猝不及防,眼睁睁的看着段重的拳头砸向了自己的......蛋蛋。 “嘭”的一声闷响,黑衣人一声闷哼,双手伸向下捂住自己的裆部,想要借此來抵挡这剧烈的疼痛之感,然而这索亚丽公主的宝剑寒光闪过,剑尖准确无比的刺穿了这名黑衣高手的咽喉。 尸体轰然倒地,段重则是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笑道:“这就是敢惹我老婆的下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章 妥协 然而激动过后,段重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眼下这事情有些......大了。一眨眼之间,自己竟然和自己的老婆合合力干掉了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果然是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啊......不过,这扮猪吃老虎的招数也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一些,任何人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段重这么一搞,恐怕都要去了大半条命,更何况还有索亚丽公主这个二段修为的武道高手呢。这眼下一算,段重手中已经握着两名一段武道高手的性命了,这着实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段重眼下甚至还真的不敢相信这索亚丽公主真的是刺穿了眼前这个高手的咽喉。然而段重吸了一口气,身上的脱力感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极为真实的,沒有一分作假的嫌疑,故而段重终于是相信眼前这个事实了,不过到底是该庆祝还是该悲哀,这是个值得去思考的问題。 下一刻,段重已经飞快速度的冲到了索亚丽公主的旁边,一声低喝,两人同时想着呗蒋明辰纠缠住的黑衣高手冲了过去。方才的击杀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完全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所以当段重和索亚丽公主冲向了这剩下的一名黑衣高手的时候,这名高手才发觉事有不对,扭头一看却是看见自己同伴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面之上,当即一声怒吒,似乎是将全身的潜力的散发出來了一般,直接冲着段重和索亚丽公主的方向冲了过來。速度之快,宛若流星。段重见状大惊,知道此刻绝对不能硬撼,不然起码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这对方明显是带着搏命的打法來的,当即不敢犹豫,一把拉过索亚丽公主猛然向着一旁跳了开了。而这黑衣人冲过了段重和索亚丽公主原先所在的位置之后,却是丝毫沒有追击的意思,直接冲向了自己的同伴,将躺在地上的黑衣高手的尸体一把抓起,向着远处狂奔而去,眨眼之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切归于平静。段重抱着索亚丽公主落在地面之上,心中却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今日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了,沒有想到这韦志高竟然会打索亚丽公主的主意,而且还会派出两名一段的武道高手來劫人,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杀了......其中一个黑衣高手。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段重并不清楚,不过段重明白的是,自己杀了韦志高老爷的人,而且绝对不是无关轻重的人,这韦志高老爷一定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不过相反的,这韦志高老爷尝到了段重的实力之后,段重便有一些砝码來增加自己谈判的分量了。正所谓有得必有失,这事情到底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段重也无法拿捏的准,所以索性便由着事情发展下去,且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吧,见招拆招,毕竟自己在明,韦志高老爷在暗,只能等着这韦志高自己跳出來。 蒋明辰吸了口气,走到段重身边说道:“小主子,你杀了一个,”段重闻言点了点头,却是并沒有说话。蒋明辰想了一下,却是摇了摇脑袋:“现在去哪里,直接回山谷么,这客栈里并不安全了。”段重闻言却是摇了摇脑袋:“不,回客栈。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倒要看看这韦志高还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了。”说罢摆了摆衣袖,拉着索亚丽公主直接向着客栈的方向走了过去,而蒋明辰则是消失在黑暗之中。 回到客栈之后,段重脑子里有些混乱,躺在床上一直是睡不着。而索亚丽公主却是因为搏杀太过辛苦,终于是忍不住疲倦睡了过去。而今夜似乎是唯一一个晚上段重沒有跟索亚丽公主进行恩爱之事了,倒是还十分难得呢。而这一夜,段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过去,似乎发了一会呆,这天就亮了。 而天亮了之后,段重自然是不想懒床的,这索亚丽公主在段重的怀中蜷缩了一个晚上,让段重大气不敢出,身子不敢动,整个身体僵直无比,这才下了床活动了一下身子,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吩咐客栈里的小厮去准备早点。等着这客栈里的早点准备好了,索亚丽公主业已醒了过來,一番简单的洗漱之后便随着段重下楼吃饭。 这早上的饭倒是极为简单,稀饭、馒头外加几碟咸菜,虽然极为稀松平常,但是两人经过连夜恶斗,肚子早已是饿的咕咕叫,吃的也是风卷残云,三五下便把桌子上的馒头、稀饭吃了个精光。而刚刚吃完,这客栈的门便被咚咚的敲响了,小厮急忙去开门,这走进來的是一位老爷,而且还是段重的老熟人,正是这江南的总督大人陈唯一。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笑着对着身旁索亚丽公主说道:“这该來的,自然还是要來的。”毫无疑问这陈唯一大人眼下充当的是韦志高老爷和段重之间的传话人。所以段重跟索亚丽公主说完之后,径直转身迎上了这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笑道:“是什么风将总督大人给吹來了,也不事先让人同胞一声,我好设宴款待啊。” 这陈唯一总督大人一身便装,也只是带了两个仆从而已。脸上尚有皮屑沒有擦干净,显然是出门出的匆忙。走到了段重的身前,一脸无奈的笑容:“段皇子,你昨夜可是干了什么好事了,” 段重闻言摇了摇脑袋说道:“不过是杀了一个刺客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可惜这尸体被人抢走了,不然一定交给总督大人你查个明白。这杭州城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恶贼,一定要严惩不贷啊。” 这陈唯一总督大人一听脸上顿时流满了的汗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段重却是哈哈一笑:“好说好说,到我的卧室详谈。”说着便引着陈唯一大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陈唯一大人刚准备说话,却是看见了跟进屋子之中的索亚丽公主,脸色顿时又是一变,段重却是呵呵一笑:“不打紧,自己人,你尽管说便是了。” 陈唯一总督大人闻言犹豫一阵,终于是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师弟......你这昨夜里杀人动手的时候便沒有思量过后果,要知道你这动手之后,所要带來的后果将会是多么的可怕,” 段重摸了摸鼻子叹息一声说道:“这种事情,恐怕由不得我來考虑吧,要是别人拿着剑架在你脖子上,还要让你去想着要不要杀死对方,这不是明摆着是笑话么,要杀人,就要做好被反杀的觉悟,正所谓生死各有天命,被人杀了可是怨不得任何人的。” 陈唯一总督大人被段重二段这一番话说的沒有脾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也罢。我知道我说不过你。而且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意思而已。我來这里不过是传个话而已。” 段重吸了口气:“韦志高老爷有什么话要你传达的,你直说便是了。总督大人的时间可是万分宝贵我,我段重可是耽搁不起的。” 陈唯一总督大人听着段重这些可以生分的话语,无奈的苦笑一声:“好吧,韦老爷说了,要......见你一面。”“什么时候,在哪里,”“现在。越快越好。至于地点,则是在西湖之上。”“又是西湖,”段重挑了挑眉毛,陈唯一大人则是很正色的点了点头。段重摸了摸鼻子:“你跟我一起去么,”陈唯一大人摇着脑袋说道:“不,我只不过是传个话而已。这府上还有许多公务,我便先告辞了,至于这去还是不去,师弟......你自行定夺吧。”说罢竟是挥手跟段重告别,径直出了屋子。 这陈唯一要走,段重也懒得阻拦,转过身拍了拍索亚丽公主的肩膀说道:“走。”索亚丽公主眉目一睁:“真要去,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段重则是微笑着摇了摇脑袋说道:“这的确是罗网不假,但是这网孔却是大了些,我们这些小鱼,还是能够钻的出去的。” 这西湖边的夏景甚是迷人,若不是段重有事在身,一定会牵着索亚丽公主的小手,在这堤岸之上美美的走上几圈。此刻一艘游船已经停在了岸边,依旧是宴请江南众人商人的游船,段重倒是上去过。牵着索亚丽公主的手,段重落落大方的走到了这船旁,甲板之上的人看见是段重到來,早有人放下了木板让段重上了甲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便迎了上來极为恭敬的说道:“段公子,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直接进去便是了。” 段重闻言微微一笑,也不犹豫,径直的走了进去,这上次招待众人商人的船舱大厅里如今却是空空荡荡,专门为段重准备着,只是这舱首坐着一个人,正是韦志高韦老爷。 段重牵着索亚丽公主上前微微行礼道:“见过韦志高老爷。” 这韦志高老爷却是不咸不淡的挥了挥手:“段皇子请坐吧,” 段重也不客气,直接在首席落座下來,却听韦志高韦老爷说道:“段皇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手段非常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一章 互惠 段重不咸不淡的听着韦志高老爷的话语。诚然,这韦志高老爷看似褒扬,实际上心底可是恨得牙痒痒。段重可是击杀了韦志高老爷手底下的一位一段的武道高手,而这天底下的一段武道高手,空白能够有三十人已经是极为可观的数量了,这其中东夷还至少占了十二位。由此可见这一段武道高手的数量之少,死一个损伤都是无比大的,这韦志高老爷手上的一段武道高手能有几个,损失了如何能不心痛。不过此刻段重所关心的问題,是这死去的一段高手到底跟韦志高老爷是什么关系,若是只是单纯的隶属关系还好,若是如同上一次所杀的萧立手下的高手,乃是萧立的儿子这样的关系的话,那便足够段重头疼了。不过此刻这韦志高老爷还能够在游船之上喝着茶水,这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所以段重耸了耸肩膀,脸色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有些事情也是迫于自保卑鄙无奈的。不过一旦有人敢拿着剑指着我段重的脖子,哪怕是鱼死网破,我段重也是要还以颜色的。”段重这话说得极为的决绝,毕竟在这韦志高韦老爷面前自己是绝对不能软下去的,只要软了下去,便很难再抬得起头來。这一点段重还是懂的。 韦志高老爷听着段重这看似示弱,实则表态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哈哈一笑:“段皇子乃是由大气魄之人,有些事情,自然就不必跟我这小气量的商人來计较了。正所谓这商场之上沒有永久的敌人,只要有利益,那咱们便是合作的伙伴。” 段重吸了口气,这韦志高老爷倒是还真能忍,若是换做自己身边的人被杀了,恐怕自己早就按耐不住准备甩膀子搏命了,这商人果然还是有过于常人之处的。毕竟这韦志高老爷当初的打算只是绑架索亚丽公主以此來要挟段重而已,而段重却是干净利落的将韦志高老爷的人给杀了,这一來二去,相差便有些大了,而且这损失也实在是......太大了。而一边想着,段重似乎却是想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论是萧立的儿子还是这韦志高老爷手下的黑衣高手,似乎只要打了段重女人的主意的,下场都......很不好。段重看着韦志高老爷满脸的商人性的笑容,顿时无可奈何的摇了摇脑袋:“这一次韦老爷來请我來,到底是所谓何事呢,”这一次,段重和韦志高老爷都很默契的选择不提昨夜死去的那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因为这个问題会很容易让人......上火,所以出于和气生财考虑,双方还是要选择继续去面带笑容、和和气气的谈下去。 韦志高老爷微微一笑:“自然是继续探讨一下有关我们合作的事宜了。” “哦,那韦老爷请讲。” “能否请尊夫人回避一下,” “不必,都是自己人,有话明说便是。”这个时候,段重自然是不会让索亚丽公主离开自己的身边的,玩意在韦志高韦老爷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便麻烦了。 韦志高老爷略微思量了一阵,终于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段重的要求。开口说道:“上次跟段皇子所提的合作之事,不知道殿下思量的怎么样了,” 段重摆手打了个哈哈:“不急,不是有十五日的期限么,这才过了三日,还有十二日的时间,这么重大的事情,总得让我好好想一想才是。” 韦志高老爷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三日的时间,应该已经足够去思量许多事情了吧,我看段皇子不如眼下再给一个决断,免得夜长梦多才是。”开玩笑,这刚过去了三日,韦志高老爷便失去了一位一段的武道高手,若是等到十二日之后,段重拍拍屁股不干了,直接甩膀子回大理去,鸟都不鸟韦志高,这一下可就亏大发了,所以这韦志高老爷今日将段重请到船上來,就是要段重來表一个态度,到底愿不愿意合作。毕竟这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不能白损失。段重若是愿意合作也便算了,若是不愿意合作,按照这架势,恐怕是无法踏出这船舱一步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段重在上船之前便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也是早知道了会有此事,当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好,合作。干嘛不合作。” 韦志高老爷闻言顿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学着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很显然,这位天下第一的商人并沒有料想到段重竟然会这么快的就答应了下來。不过段重确确实实的答应了下來,而且还进一步的询问道:“不知道韦志高老爷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只要韦老爷有所吩咐,我段重只要办得到,决不推辞。”段重是聪明人,在人家的地盘上装装孙子的事情还是会的,虽然不乐意,好歹杀了人家的人,总得给人家个好脸色才是。 韦志高老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思量了一阵:“这对着宫中的那位下手,还是难度过于巨大了一些。所以我便‘死’一回好了。” 段重闻言心中一乐,急忙应道:“韦老爷想怎么‘死’,但又吩咐,段重定然不敢推辞。”开玩笑么不是,想要死,那哪能不满足啊。更何况段重还的的确确是要这韦志高韦老爷......去死。搞不准就成了假戏真做了。 韦志高老爷闻言一愣,沒有想到段重是如此的配合,想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段皇子,此时牵扯颇多,而且需要用到大理的力量,而老夫并不知道段皇子的意思能否代表大理的意向。” 段重明白,这韦志高老爷想要得到的是大理皇帝的保证,当即拍着胸脯说道:“这个韦老爷你尽管放心,我今日回去便写封密信遣人八百里加急送回去,一个月之内,绝对会有消息。而且我敢拍着胸脯保证,这种好事我父皇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韦志高老爷闻言点头笑道:“也好,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之前要做太多的准备工作。我‘死’之后,一段时间之内必须要销声匿迹,这江南偌大的产业需要有人帮我打点。” 段重闻言点头:“韦老爷说的是,这件事情只能靠韦老爷自己选好人。有什么安排,段重听着便是。”这样的好事情,肯定是不会落在段重的头上的。毕竟段重和韦志高老爷现在到底是敌是友还难以分清,而且段重还压根打的就是韦志高韦老爷这份产业的主意,换做是个傻子,也不会让段重來接手。而段重也并不在乎这些,因为这韦志高韦老爷......迟早是要死的。真正的嗝屁拜拜。而这偌大的产业,段重也相信迟早会落在自己的手上,现在这么着急也无妨。 韦志高老爷继续说道:“而且,我还需要你手下部队的装备,数量越多越好。”这韦志高,竟是又开始打着段重手底下“毒匕”的主意了。“还有那种能够爆炸,能够发出烟雾的黑色圆珠,也要提供给我。” 段重吸了口气,这韦志高老爷的口气实在是不小。要知道这“毒匕”的装备可都是自己倾力打造,哪有轻易给人的道理,这萧立当初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也不过是给了他三十套而已,这韦志高老爷的口气也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这炸弹的威力已经被铁蛋提升了无数倍,原先的那种已经停产了,要是流到了韦志高手上,这绝对是后果万分严重的。段重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韦老爷,你也知道,我这手下的装备都是人手一套,绝对是沒有多的,而制作一套装备所需要的时间也不菲。” “哦,这制作一套需要多长时间,” “三个月。而且,这每一套装备所消耗的资源......” 段重话还沒说完,这韦志高韦老爷却是大手一挥,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出來:“这是五百万两银子,若是材料不够,你也尽管开口,三个月之后,我要见到一千套装备。这装备交易之时,也便是我们动手之日。” 段重沒有想到韦志高老爷出手竟是如此的大放,果然不愧是这天下头号的富商。而现在,段重突然对这位天下第一富商的家底到底有多少银子感到十分的期待了。 段重还在兀自思量,这韦志高老爷却已经继续说道:“这动手一事,事干重大。而且我的死必须要天下皆知,无人怀疑才行。所以这一件事情,必须由段皇子你來才是,放眼天下,也只有殿下你才有这个实力。”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这背黑锅的事情,段重是早有料到。三个月的时间,若是段重准备稳妥的话,或者可以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将韦志高韦老爷杀了了事。当然,这一切需要视情况的发展來定。所以段重顿了顿声音:“动手的理由呢,” “你杀了我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便不在乎多杀一个主子吧,” “明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二章 等候 同韦志高韦老爷的宴饮,从某种意义上來说还算得上是在极为愉快的氛围下结束的,便是连段重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松从这韦志高老爷的船上走下來。这还真就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后怕了。不过从眼下的情况來看,这韦志高老爷想要跟自己合作的意愿是十分的强烈了,不过这也是必须的事情。毕竟这韦志高韦老爷的势力再为强大,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附这南梁的势力而存在的,拔开了南梁的势力,韦志高老爷到底能够还剩下多少力量,这是一个值得让人深思的问題,不论在任何时候,金钱都不代表一切。在段重活着的上一个世界里,即便是最为富有的中东石油国家,遇到了美国的强权制裁,照样门都沒有,中国的gcd依靠着小米加步枪,照样从gmd手中打回了大片的江山。无疑,在脱离了南梁势力之后,韦老爷想要依靠自己的势力來窃国,显然是十分有难度的事情。 而这个世界上,能够同韦志高老爷进行合作的,除了段重......似乎还真沒有别人了。眼下觊觎着这南北二梁天下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前大梁的三皇子萧立,但是如果韦志高老爷选择跟萧立合作的话,所承担的风险是十分巨大的。因为韦志高老爷肯定知道,依照萧立的性子,断然是不会让大梁的土地流落到韦志高老爷的手上的,这种划地而治的局面是断然不可能出现的,所以即便和萧立合作成功窃取了天下之后,接下來的事情双方都会很默契的选择想方设法杀死对方,这又是一个很令人头疼和麻烦的事情。换做了段重,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更何况这萧立可能在任何时候突破成为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惹上这样一个恐怖的敌人,无疑是很可怕的结果。 反观段重,若是和这位來自大理的皇子合作,好处则是多多的。首先,跟段重合作,便是和段重身后所屹立的大理国合作。这大理国多民族混居的现实情况注定了大理所具有的军力有限,吞不下中原这么大一块肥肉,所以定然还会给韦志高老爷留下一大块土地來。这韦志高老爷虽然也有野心,但这野心也只是做皇帝而已,至于统一天下,起码眼下是沒有这个想法的,毕竟从一届商人一举成为一个帝王,这样的跨度已然是很大了。 而且段重手底下的势力绝对是是不弱的,起码还是能够和萧立的势力正面抗衡,不论是粽子、蒋明辰,还是付幼苏、朱思文,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高手,而且段重自己本身也就是一个潜力股,发展潜力巨大。再加上段重手下的“毒匕”,这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英部队所能发挥的威力,肯定是十分惊人的,若是还要算上段重层出不穷的发明,譬如说烟雾弹,譬如说炸弹,那么毫无疑问和段重合作的好处就要远超其他人了。更何况段重不论是在北梁还是南梁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主。 毫无疑问,跟段重合作,是韦志高老爷应该而且最为明智的选择,这一点段重自己都能够想明白。这韦志高老爷为了合作,竟然是能够忍下段重杀了自己手下一段高手的事实,足以看出这韦志高老爷想要当皇帝的愿望是多么的迫切。 而接下來段重有三个月的时间來做准备,这些准备事项,不仅是要等來自大理的回信,还要为韦志高老爷锻造一千套“毒匕”的装备。这样的事情段重也并不知道对自己是好是坏,毕竟想要合作的话,段重不可能一点诚意都不拿出來。若是这段重肯把图纸和技术拱手让出的话,很显然这一千套装备的任务也不会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段重自然是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技术的重要性,所以这种技术专利自然是要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上的。 不过段重心中自然是要有自己的小九九的,这韦志高老爷想要当皇帝,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么。在这之前,肯定是要死在自己手上的。毫无疑问,这些装备落在了韦志高老爷的手上,明显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想要杀了这韦志高老爷,绝对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够完成的事情。只要这“毒匕”的装备交到了韦志高老爷手中,便有可能变成两千份、五千份乃至一万份。到那个时候想要再动手杀韦志高,那么这损失便可能扩大无数倍。更何况还有烟雾弹、炸弹这种东西。所以段重现在在思考是不是要拖着,或者说做一批劣质的产品出來。 同样的,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題。这一千套装备,以“雪夜凤凰”山谷之中工匠具备的生产力,的确是能够在三个月之内赶制完成,但是这也便意味着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除了这一千套装备以外,“雪夜凤凰”的的工匠恐怕任何别的事情都做不了了,这铁蛋研发的新型炸弹和大炮都无法生产了,要知道,这炸弹可是段重用來对付韦志高韦老爷保障,少了这个东西,段重便感觉背脊发凉,心里不踏实。所以到底该怎么做,绝对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題。而且还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因为只要拖着一时半会,这任务便绝对无法按时完工了。 段重思來想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这活计还是要开工的,不过还是先拿山谷之中三分之二的工匠來做吧,毕竟这炸弹和大炮的制造工作是刻不容缓的,炸弹可以少几粒,大炮可以少几门,但数量上必须要有一定的保证。至于这能否按时完成任务,段重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大不了再拖着一个月。而在吩咐崔日行开工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要在关键的机关部位少钉一颗钉子,少设一个按钮,保证这些设备套装的使用期限不超过......两个月。不,太长了,一个月就好。 安排完这件事情,接下來的就是等待与筹谋了。毕竟这韦志高想要假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不仅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韦志高韦老爷死了,还要让大家都相信,让大家知道是段重杀的......这过程本來就需要不断的跟韦志高老爷商量探讨。而在韦志高老爷”死了之后,必须要让这江南的商场变得混乱不堪,却又不能脱离控制,这同样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虽然以韦志高老爷的手段,段重相信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段重明显想在其中插上一杠子,所以这个时候段重自然不能够放任韦志高老爷去全权安排了。毫无疑问,在商场之上段重的智商是......不够的,所以段重想到了一个人,,季无常。此刻季无常还在北梁,但是眼下段重却是极为需要他的帮助了,所以命人快马加鞭的送了信,无比要让季无常最快时间赶回來,而这一來一回,便要耗去两个月二段时间,只留给季无常一个月,也不知道这时间來不來得及。不过也只能如此了,而段重心中唯一的愧疚便是让季无常先从南梁跑到了北梁,眼下却是还要跑回來,这一路颠簸的,以季无常这样的小身板,肯定是够遭罪的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段重也终于是找到了一些切入点,以及发现了一些让段重兴奋的事情了。因为段重竟然是发现,这韦志高韦老爷,竟然是打算将这江南的产业在假死之后交在朱振洋丞相大人家的公子,,朱争鸣的手上。 虽然在段重看來,这朱争鸣大公子是个废柴,但是正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这朱争鸣大公子在经商之上却是颇有天赋的,再加上这朱争鸣大公子的头上顶着丞相大人的光环,那么便意味着这江南的商场敢打主意的并不多,只要南梁在一定时间之内不在北梁的铁蹄之下覆灭,那么便意味着韦志高老爷有从容的时间将这整个商场在整合起來。 而段重也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的,因为段重手中还握着这朱争鸣大公子的把柄呢。只要将这朱争鸣大公子从商的事情往萧北平大皇子这个已经跟干预朝政的准太子一说,这朱振洋丞相一家上下恐怕就会鸡犬不宁了。所以毫无疑问,对于如此大的一个优势,段重自然是要充分利用的。而且还利用的很有效果。 这一段时间以來,段重不时的在悄无声息的夜晚找到了朱争鸣大功子,跟他谈谈人生和理想,顺便套一套信息。这无疑是充满乐趣的事情。而且段重的的确确获得了许多第一手的信息,许多从韦志高老爷那里根本得不到的信息,这让段重大感满意。 而在一个月之后,段重也是受到了來自大理的回信。这回信竟然是总共有......四封。这第一封自然是來自段重的老子正康帝的批函,第二封则是自己哥哥段庄的密信,而这第三封,则是自己老爹老娘的......家书。 毫无疑问,这三封信对于段重來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三章 来信与增援 这正康帝的批函自然是给韦志高韦老爷看的。虽然从某种事实层面來讲,这韦志高老爷和段重达成的协议是一种地底下的勾当,虽然这件勾当确实是......很大的,但是经过了正康帝这一层关系,那么便显得极为的隆重了。因为这信笺之上不仅有大理正康帝的亲笔署名,竟是还盖有大理国的玉玺印章,这枚给韦志高韦老爷的定心丸,也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这韦志高韦老爷甚至有些难以下咽。而且这张信笺是极为耀眼的用金缎子绕着的,乃是正正规规的圣旨的规格,若是这一封信流落出去的话,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段重在看到了这一封信之后,已经决定着给韦志高韦老爷看了之后,一定当面亲手烧掉,免得生了后患,不然自己大理成为这北梁和南梁的公敌,那恐怕是极为头疼的事情了。 这正康帝的国书自然是用极为正式极为官腔的话语所写的,所以段重看了一遍之后并沒有看出什么深意或者是有内涵的地方,直接便塞进了怀中。只是另段重不解的事情是,自己的信明明是写给自己的哥哥,,段庄的,因为在段重看來,这正康帝虽然是一位明主,但显然野心不大,若是说觊觎南梁的土地,想要成就一代霸业,段重还真就不相信了。所以段重所需要的只是段庄的一个承诺而已,因为段重的手下,有足足两万供其统御的大理军队,只要正康帝摆出一个默许的态度,这段庄便能够随意调动了,压根就沒有想到段庄跟正康帝提及此事之后,正康帝竟然会如此的重视,自己还亲自回函了,这一点让段重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是极为惊诧,难道自己的老子转性了,开始滋长野心和抱负了。然而无论如何,这结果是段重想要的,离开家数年之后,还能得到自己哥哥和老子在身后的支持,毫无疑问段重是十分幸运的孩子。 而这第二封信则是來自自己的哥哥段庄。自从段重离开大理之后,跟段庄的联系一直在保持着。从某种程度上來说,二人一直能够维系着这样友好的关系,并非易事。当然,这也要和段重退出大理皇权争夺有关系,毕竟段重是知道自己的哥哥段庄对于权力的渴望是有多么强烈的,而且段重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有能力做好这大理国的君王,甚至带领大理的军队开疆拓土,很显然,段重认为这大理的皇帝自己的哥哥更能胜任一些。而段重所采取的态度是明哲保身,远离了是非场,反而是到梁国來发展势力,这样的决断,让段重自己都觉得是万分的庆幸。在亲眼见证并参与了南梁两位皇子的皇权争夺之后,段重更是对这种兄弟互相捅刀子的做法感到了深恶痛绝了。 段庄的來信内容并不多,先是简要的说了一下大理国内的情况是如何如何稳定,然后却是接着说出了一个让段重呼吸一窒的消息:段庄决定前往南梁來......帮助自己。在信笺之上看到了这个内容,段重顿时脑袋有些懵,很显然,眼下的情况自己的兄弟二人还是同心协力的,而段庄的实力,段重相信以他的天赋來说,修为是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下的。而段庄一旦來到南梁,那么他手下的一批精锐高手也绝对会跟随而來,毫无疑问,这又是一针强心剂。绝对的好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段重必须要保密,这段庄绝对又是段重另外的杀手锏了,绝对不能够让韦志高老爷轻易知晓了。而依照段庄的行程和脚力,最迟再过一个月,便能够抵达南梁了。那样的话时间也不过是过了两个月而已,时间依然还是很充裕,不过某些事情的计划却是要因为段庄的到來而......改一改了。 看完了信件的内容之后,段重很小心的将信笺叠好,然后放在烛火之上烧成了灰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着打开了第三封信笺,这一封信中共有两份信,一份是自己的母亲庄妃写给自己的家书,无非是叮嘱自己在外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顺便倾诉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而剩下的一封信自然是段重自己的老子正康帝所写了。 在这一封信中,这正康帝出奇的沒有表现出自己一如既往的帝王的威严,反而表现的像一个慈父一般,信中皆是跟庄妃一般叮嘱自己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不过想想也是,段重这一次所要做的勾当实在是有些太过大胆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让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所以可能是这正康帝放心不下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儿子,这才让当哥哥的前來帮助自己。然而段重在看到了信件的最后,却是隐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意味,因为段重在这字里行间里分明读出了自己老子正康帝想要......退位的想法。 大理的皇帝从來不会当一辈子的皇帝,都是当个二三十年就去潜心礼佛了,而降自己的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这样好处自然是无比多的,起码就省去了争夺皇位这件血腥而残忍的事情。而且大理向來是个礼佛敬佛的国度,所以这内部的和谐......很重要。而在这字里行间直皱,正康帝多次透露出此次事了之后,这天下就属于段重和段庄二人这样的话语,这不是想退位是想什么。 段重掐掐指头算了算,自己的老子正康帝当皇帝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算算也是差不多了要是真的退位,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題,不过对于大理的皇位,段重并沒有什么兴趣。说实话,这当皇帝的感觉并不会太好,每日一大堆的奏折和国事等着自己,这些都足够让段重头疼了,而段重更享受和向往的,是征战天下、睥睨群雄的快感。所以对于段重來说,除了当一名阴谋家之外,段重还乐意去当一名阵前的大将,指挥千军万马、挥斥方遒。这和萧峥嵘在草原上的浴血奋战,至今想起來都让段重热水沸腾。所以看完了信,段重直接写了封回信,将自己的哥哥段庄好好的表扬、赞美了一番,所表达的意思十分简单,那就是不想当皇帝,所以这皇帝就不用考虑让给段重了,直接给段庄便好。 收到來信之后,段重并沒有任何的迟疑,直接通过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联系上了这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韦老爷,亲手将这來自正康帝如同圣旨一般的文书递了过去,而这韦志高老爷显然也沒有想到这大梁的皇帝竟然会如此的重视,当即大喜过望,拍着胸脯说此事有大理鼎力相助,绝对是十拿九稳了。正欲将这正康帝的來信塞进自己怀里,却是被段重给拦了下來,段重的态度很坚决,那便是一定要将这信给烧掉。跟韦志高老爷周旋了许久,这韦老爷终于是耐不过段重的性子依言办了,不过倒是反过话來询问段重这一千套装备的事宜。 以山谷之中工匠的速度,能够在三个月内完成两千套已经是最为极限的速度了,毕竟要有一部分工匠继续赶制炸弹,但是段重依然拍着胸脯保证说三个月后三千套装备肯定是稳稳的,这让韦志高老爷乐开了怀。当然,段重自然是不能忘记大大的讹诈韦志高老爷一笔的。 而且有了韦志高老爷在,这炸弹的原來也不成了问題,毕竟这韦志高老爷所需要的烟雾弹也属于火器的一种,所以段重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多要许多材料來进行炸弹的制作,毕竟这韦志高老爷可不知道制作烟雾弹的原料需要多少。 唯一的问題便是如何把这些大批的原材料运入山谷之中,因为要避开韦志高老爷的耳目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问題,而且自己又不可能每天都跟着盯着,但是山谷的位置必须保证绝对的隐蔽,所以无奈之下,段重作出了一个更加无奈的决定......那就是自己充当搬运工。这韦志高老爷的材料运到指定地点之后,这段重、粽子、蒋明辰乃至索亚丽公主带着一些精锐的“毒匕”亲自充当苦力,一包一包的将材料运回山谷之中。段重是做梦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是也有要去充当搬运工的一天。 随着时日的过去,又是过了几日,让段重喜出望外的是这季无常竟然赶了回來,比预计的时间要快了不少,原來这季无常乃是转道东夷,坐快船一路南下,只用了七日便到了杭州。这季无常的到來无疑给段重了许多帮助,这江南的商场之上如今已经暗波汹涌了,毕竟这韦志高老爷想要在自己假死之后继续控制江南商场,一些调整还是需要的。而这个时候,段重肯定是要有所动作的,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暗地里吞并一些小商家,只要不动到韦志高老爷的筋骨,是不会有什么问題的,毕竟这韦志高老爷是要为大局着想,段重混点汤喝也是理所当然的,而段重也已经准备好了许多动作,只要自己的哥哥段庄一道,那么便直接可以动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四章 亲兄弟 还是求支持啊。各项数据都很惨淡~~~ ~~~~~~~~~~~~~~~~~~~~~~~~~~~~~~~~~~~~~~~~~~~~~~~~~~~~~~~~~~~~~ 这一日,段重起的格外的早。这些日子以來,段重一直住在山谷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这其间跟远在东夷的素儿和廖佳佳姑娘通了一次信,其余的时间便在山谷之中每日陪着索亚丽公主,顺便帮蒋明辰练练“毒匕”,帮崔日行打打下手。而这段日子里,段重身边最忙的人自然是要当属季无常了。在这段时间里,季无常足足是使用了各种手段,包括了强取豪夺、威胁诈骗等等诸如此类,而最终仅仅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便占领了足足三家商家的大部分生意,其中就包括王小山老爷。就比如说这王小山老爷,因为这走私官盐的生意在陈唯一大人那里留有案底,所以段重只需要偷偷的流入总督府将这账本给摸出來,再由季无常交还给陈唯一大人,将这账本走到明面上,即便是陈唯一大人想要护着这王小山老爷,那也是力有不逮了。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银子,并不是不好赚,而是在于你敢不敢去赚,有沒有魄力去赚,就像段重所表的态一样:对于这种侵蚀南梁根基的蛀虫商人,我文渊伯是深恶痛绝的,一定要为南梁的社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而在段重的义正言辞之下,陈唯一大人终于是无可奈何的屈从了。段重对于银子的渴望,那是仅次于美女的。所以即便手段卑劣了一下,只要不是自己动手的,段重便会觉得心安理得。毕竟这为韦志高韦老爷办事的商人,能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而段重今日之所以起的这么早,那自然是要有原因的。因为今日自己的哥哥段庄便要到了。算算时间,却是正好两个月的时间。这段庄的形迹自然是不能被韦志高韦老爷知道的,所以段重早早的就住进了山谷之中消失了自己的形迹。为的便是能够悄无声息的接到自己的哥哥,,段庄。所以起來了之后,便在山谷门口安排的一辆马车,粽子驾车,一路向着西边行驶,这马车足足是走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时分这才停了下來,而此时距离山谷恐怕已是有了上百里的距离,距离杭州城更是足足有一百五十里,若是这样还能够被韦志高老爷察觉到,那段重只能够跳西湖了了。 段重所到的地方时位于往杭州东行的必经之路的官道之上,在一处驿站旁停车休息,要了一壶酒,点了几碟小菜便坐在了这驿站之中吃喝,顺便看着这过往的行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足足是到了下午过半,段重终于是等來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三辆马车停在了驿站的门口,这马车上大头走下來的是一位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而方甫下车,段重的目光便和这年轻的男子交汇一处,段重眼睛一眯,便知道这是自己足足有将近三年未见的哥哥,,段庄。而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段重便如无其事的低下了头继续喝酒。而这段庄则是领着仆人进了驿站,让下人自己坐了一桌,段庄却是径直奔向了段重所在的靠窗的桌子。这段重的对面,早已是备好了一副空碗筷,这段庄走到段重桌旁,倒是沒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是大大咧咧的坐下,端起桌子上摆着的斟满酒的酒杯一口饮尽,又吸了一口气,这才坐直了身子平视段重。而段重则是微笑着抬起了脑袋:“你......來了。。” 三年未见,段重的这个哥哥并沒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只不过是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了一些,严重过的肃杀更加浓郁了一些,身上的杀意更加骇人了一些,而这些变化,显然段重都是能够接受的。而段庄看到了段重的笑容之后,面上依旧如同冰块一般冰冷,这是段庄脸上永远不会变更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段庄绝对是做到了。段庄吸了吸鼻子:“怎么,我來你不欢迎么。” 段重却是伸手拿着酒壶把段庄刚刚饮空的酒杯斟满,继续笑意盈盈的说道:“哥哥能够亲來帮助我,我便是半夜睡觉也要笑醒了,又怎么会不高兴呢。咱们兄弟久别重逢,自然是要好好地聚一聚的,來,弟弟我敬哥哥一杯。”说着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向着段庄拱了拱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这段庄也是极为果断,沒有丝毫犹豫的跟段重干了一杯。 段庄的话不多,所以这对话,自然是要段重來主导的,所以在和段庄碰杯了几次之后,段重这才继续开口说道:“父王为何会对这件事情如此感兴趣。” 段庄想了想,吃了一口牛肉,却是一边嚼一边说道:“因为我感兴趣,所以父皇自然会感兴趣。” 段重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倒是果然符合自己哥哥说话的风格,不过这段庄的话语之中倒是透漏出一层十分有意思的事情,那便是这自己的老子正康帝似乎对自己的哥哥......宠得很。所以段重想了想,还是直截了当的说话吧,这才是兄弟二人的说话方式,所以段重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一次,你带了多少人。” 段庄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段重皱了皱眉头:“一百。”见段庄有了摇脑袋,这才又问道:“一千。。”段庄这才点了点头。而段重则是抽了一口凉气,段庄尽然带了这么多人过來,难道又会是一个“毒匕”千人队。段重知道,自己哥哥段庄所带出來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歪瓜裂枣。肯定是他手下三万精锐之中的精锐。这样一來无疑能够给段重带來极大的助力,但是这么一大伙人也是极为惹眼的,从大理到杭州一路要经过郡县无数,想要瞒过这么多双眼睛,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到了杭州城,这一千人该要如何安排,也是一个令人无比头痛的事情。毕竟这山谷已经差不多快住满了,房间明显是......不够了的。 “这么多人,你如何带过來的。” 段庄却是摇了摇头:“这人已经带过來了,而且沒有任何问題。你所要负责的,是如何将这些人在你的地盘上......安置下去。” 段重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自己的问话显然是在质疑自己哥哥的能力:“好吧。我沒有想到你会带这么多人來,不过我会去安排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父皇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 段庄想了想:“你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了。我來了这里,便已经表明了我和父皇的态度了。” 段重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是我想多了,有你们的支持便好。这一次的交易牵涉极大,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才是。” 段庄点了点头:“你将此事跟我具体说一遍,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并不是很清楚。” 段重随即从东夷开始,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因为这段庄是自家的兄弟,对此段重倒是并沒有什么顾忌,便是连东夷大宗师要求自己去杀韦志高这一茬也沒有漏掉。毕竟段重必须让自己的哥哥知道,这韦志高韦老爷......必须死。 在听完了段重的描述之后,段庄却是思量了一阵这才开口说道:“对韦志高,你准备什么时候下手。” 段重摸着鼻子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而且我想要将这江南的商场全部控制在手上,所以我们要釜底抽薪,将这韦志高的老底也要给抽出來。” 段庄点了点头:“这杀人,我会。其他的,你自己來。” 段重苦笑一声,沒想到自己的哥哥还是如此直接,当即摆了摆手说道:“也罢,这是事情我会安排的,到时候只要你放心,按照我安排的策略行事便是了。” 段庄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段重:“......。。” 两兄弟又是在驿站之中吃喝了一阵,不知不觉之中已是到了傍晚,这天色逐渐的暗了下來,段重眯着眼睛看着昏暗下來的天幕,便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毕竟想要将段庄带來的这一批人安顿下來,夜晚才好办事,无论如何也是先把这一千号人弄到山谷之中再说,所以段重站起了身子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差不多可以动身了,你带來的人都在哪里,我去安排一下,” 段庄点着头站起了身子,倒是并不急着回答段重的话,反而是嘴角略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为难得的微笑,拉着段重径直出了驿站,走过了官道,却是來到了道路旁的林子之中,段重不解的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段庄却是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段重说道:“你说你在东夷进步不小,所以现在便來让我见识一下,看看你到底配不配做我的弟弟,” 段重无奈的吸了一口气,这办事的风格,果然还是自己的哥哥,无论如何也是离不开剑的,而且段重也是极为清楚的知道,今天这一场比斗,肯定是躲不过了,所以也是拔出了剑说道:“兄弟比划,点到为止,” 段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五章 练兵 求各种支持啊~~求给力啊各位~ ~~~~~~~~~~~~~~~~~~~~~~~~~~~~~~~~~~~~~~~~~~~~~~~~~~~~~~~~~~~~~~~~~ 在段重看來,以自己哥哥段庄在武道之上的天赋和痴迷程度,绝对是堪称奇才的,即便自己奇遇不断、修为猛进,但是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自己的哥哥段庄,起码自己是段正经和东夷大宗师**出來的。但令段重做梦也沒有想到的是,以如今自己的一段修为,不但是败了,而且败得很惨,竟然是连还手的力量都沒有,若不是段庄手下留情,恐怕不出百合,段重必然命丧段庄的枪下。而在对拼的时候,段重始终觉得这段庄的剑法自己极为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这分明就是大理的“帝王之剑”,看來自己的老子正康帝连这帝王的剑法都传给了段庄了,这皇帝的位置也是迟早要传过去的。 这一场比斗是以段重直接弃剑认输而告终的,而段庄只是皱了皱眉头,最终点了点头说道:“你......还不错。”在段重看來,自己哥哥段庄的武道水平,已经是到了一段的巅峰水准,虽然说若是跟大梁国的三皇子萧立相比尚有不及,但是相差绝对不大,眼下说段庄是天下武学奇才,也不为过。要知道段庄的年纪,刚刚二十出头。而萧立却是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段重相信,当段庄到了萧立如今的年纪,这大陆之上绝对会多出一位宗师级的强者。 比斗完之后段重所要做的自然是要将段庄所带來的人全部领入山谷之中。而当段重看到段庄的部队的时候,顿时感到惊叹无比。精锐中的精锐。便是自己手下的“毒匕”也难以匹敌。毕竟这“毒匕”训练时日方短,但是这段庄手下的精锐却是从军营之中选出來的,常年接受训练,其中的差距自然是有的。可想而知,这段庄手下的一千人來到了南梁,将又会是一股多么恐怖的势力。 而且这一千人的行进方式也让段重惊叹不已,因为这一个多月來的行进,全部是在夜里进行的,而且这一千人为了不引起注意,全部是分散行进了,却能够如此统一划一的按时到达约定的地点,这是多么可怕的纪律性啊。在惊叹之后,段重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领着段庄趁着夜色赶往山谷之中,虽然这山谷之中已经住的差不多满了,但是床位挤挤还是有的,大家都是军人,又不是吃不了一点苦。等过两日在另作安排。 而到了山谷门口,蒋明辰早安排人再谷口接应,一看來的阵势不小,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又从谷中再喊出了许多人进來帮忙,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把这一千号人塞进了山谷之中,而这 半个时辰段重也是紧张无比,生怕有什么蛛丝马迹被人注意到了,幸而并沒有发生什么事情。 对山谷之中最为熟悉的便是崔日行了,所以这些人进入了山谷之后,崔日行立刻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帮着蒋明辰、粽子去安排一应事宜。而这两个“千人队”碰面之后,并沒有擦出什么火花來,毕竟这“毒匕”之中还有四百人是段庄从大理输送过來的,说白了就是自家人,这能擦出什么火花出來。 而段重领着段庄进了山谷,这迎面走上來的第一个人便是段重的老婆,,索亚丽公主。而段庄看到了索亚丽公主之后先是一愣,段重这才连忙介绍,脸上露出了了悟的表情。这索亚丽公主原本是一脸热情、满脸笑意,谁知道竟是对上了段庄这个冷脸,兴致顿时大降。这段庄知道了之后只不过是略微点了点头,并沒有多做表示。 段重知道这就是段庄不咸不淡的性子,又是急忙附耳在索亚丽公主身旁解释了一句。但是以这索亚丽公主傲慢的性子,也便容忍得了段重,对别人还就真的忍不了,当即双手叉腰俏生生的说道:“听说你武道修为不错,要不咱们來比划比划,” 段庄的眼睛眯了起來,嘴角竟是也有了上扬的弧度。很显然,这索亚丽公主很是对段庄的胃口。虽然段重并不这么认为。而且听到自己老婆这话,顿时便知道事情有些不秒了。以段庄的性子,有比斗,断然是不会不比的,自己的哥哥可不会管对手势女人抑或是自己的弟媳。所以段庄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好。” 索亚丽公主一声俏哼,说了句:“跟我來。”便引着段庄往比武场去了,竟是连段重也不理了。这让段重徒呼奈何。急忙跟在段庄的身后叮嘱着要注意分寸,而段庄闻言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索亚丽公主二话不是,直接执剑而上,一声娇吒,手中宝剑化为一道银光呼啸而去。直让一旁围观众人忍不住一声喝彩。这一旁围观的人,都知道这索亚丽公主的厉害之处,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所以都想看一看这段重的哥哥是如何在这段重的美娇娘手下吃瘪的,唯独只有段重苦笑不语,因为段重很清楚的知道,这索亚丽公主绝对是截不了段庄三招,眼下只希望段庄能够手下留情才是。而且段重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事情稍有不对,便准备上前救人。 果然,不出段重所料。这索亚丽公主的招式虽然凌厉,但是攻到了段庄身前之后,段庄的宝剑只是轻轻的一挡,一拨,一撩,便听到“哐啷”一声,索亚丽公主手中的宝剑脱手而出,飞快的插入三丈之外的地面之上。而索亚丽公主则是一声惊呼,身子重心不稳,连连向后退了数步这才稳住了身形。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和不甘心的神色。 段重知道段庄此刻已是手下留情了,但也知道这索亚丽公主绝对不会是善罢甘休的性子,竟是怒哼一声站起身來,又是从腰间拔出了软剑欺身而上。然而结果是同样的,段庄依旧是用了同样的一招,一挡、一拨、一撩,这索亚丽公主手中的软剑又是抛飞而出。索亚丽公主顿时呆立当场,面上满是羞赧的神色。而段重则是收起了宝剑,嘴角微微上扬,兴致盎然的看着这索亚丽公主,似乎是十分的感兴趣。 段重看到了这段庄的神色,突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自己的哥哥竟然笑了......这么久。然而还沒让段重想清楚这不妙的感觉是从何而來,索亚丽公主已经怒哼一声,扭了头直接走了。而段庄则是恢复了脸上冰冷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盯视着索亚丽公主远去的背影。 段重一看自己老婆被气跑了,那还得了,急忙说了声“告辞”,整个人便追了上去,留着身后一群满脸惊诧之人。而在段重走了之后,段庄显然是沒有玩尽兴,竟是将身子一转,剑锋指向了站在一旁抱胸看戏的粽子说道:“你上來。” 粽子摸了摸鼻子,这段庄和段重的比斗自己是有看的,可沒有闲情跟这个怪物比武,急忙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沒兴趣。”说着扭了身子便向走。然而段庄却是眉头一皱:“想走,不行。”话音一落,身子已经化为一道光影,瞬间便已经冲向了粽子,手中的宝剑更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刺了过來。 粽子眉头一紧,沒有想到自己主子的哥哥竟然玩真的,还真是不一般的好斗啊。要是吃了这一剑,那绝对是去了半条命了,当即猛然一个闪身,堪堪躲开了这一击,然而段庄却是不依不挠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追了上來,让粽子应接不暇,而段庄这样做的目的无非一个,那便是逼粽子出剑。而湿湿的额情况是,粽子也不得不出剑。 事实上,论武道修为而言,粽子的的确确要比段重高上那么一些。因为段重不过是刚刚踏入一段高手的门槛而已,而粽子却已经达到一段高手境界两年有余了,这其中差距是有的,但是并不会太大。所以粽子要赢段重的话,沒有两三百招,那是沒有门的事情。但是这粽子的实力跟段庄相比,便有些差距了,不得不说,这大理的段家,一家子都是变*态啊。 此时的粽子心中自然是叫苦不迭,压根就沒有想打斗的意思,而段庄却是越战越勇,丝毫不给粽子喘息的机会。而一旁围观的蒋明辰、崔日行以及“毒匕”一众人等,却是抱着胸看好戏。毫无疑问,两个一段武道高手的比斗,肯定是精彩无比的。 缠斗片刻,粽子知道若是不认真对待的话,肯定是要被完虐了。所以只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然而即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粽子所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依然是,,打不过。人生最为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不仅不想打,而且打不过,不仅打不过,而且跑不了。 所以粽子竟是选择了一个绝招:弃剑,一屁股坐地上。 大爷我打不过,耍赖总可以吧。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无敌的招式,段庄傻眼了,围观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真的是......粽子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六章 交货 继续求支持求给力... ~~~~~~~~~~~~~~~~~~~~~~~~~~~~~~~~~~~~~~~~~~~~~~~~~~~~~~~~~ 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时间内,段庄作为段重手中握着的一张杀手锏,自然是不能轻易拿出來使的。而这段庄所带來的一千号人,原本段重是想要另外寻觅住处的,但是这么多人一旦动起來声势实在是太过浩大了,索性便在山谷之中搭建了一些临时的帐篷,又腾出來一些床铺,勉勉强强的住了下來,幸而眼下是夏季,山谷之间有山泉,夜间倒是并不会太热,而且这一千來号人到了之后,山谷之中的人手多了起來,可以帮着崔日行一众工匠打打下手,这赶制装备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但是即便如此,也是不可能在三个月内达到这韦志高韦老爷所需要的三千套装备。 而这一千人住下來了之后,平日里最经常干的事情便是跟段重手下的“毒匕”千人队进行切磋,而让段重更加沮丧和垂头丧气的事,在这切磋的过程中,“毒匕”一般都难以匹敌这段庄所**出來的高手。此事也让负责培训的蒋明辰羞红了脸。当然,这只是切磋,而且蒋明辰本身所擅长的是刺杀,所以若是放到了黑夜之中,“毒匕”倒是不一定会输,但是这正面的硬碰硬肯定是要吃亏的。所以段重对于这样的情况倒是也能够接受,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罢了。 而这接下來的日子,段重便带着自己的哥哥在杭城之中随意的逛上一逛,吃楼外楼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看“天上人间”的姑娘,在西湖坐一坐游船。当然,身为武痴的段庄对于这一切的性质并不是很高,况且这杭州城似乎比大理的风花雪月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段庄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早段重、粽子和蒋明辰沒事切磋一下......武艺。而这无疑是段重最为讨厌的事情。而这接下來的一个月都是在这种有些聊赖的日子之中度过的,而眼下,终于是迎來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交货。 段重和韦志高韦老爷约定的时间是三个月,段重交给韦志高老爷三千套装备,而这装备自然是“毒匕”的制式装备。在段重看來,这种精良武器是断然不能够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的,然而这一次段重却是突然变了观念,还是准备按时交货了。而且到了这三个月的期限之时,这装备也只完工了两千两百套,据三千套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段重还做出了一个极为惊人的决定,那便是把现有“毒匕”千人队的装备扒了八百套下來,全部都当做货物准备交给韦志高老爷了。而交了这匹货物之后,韦志高老爷便会依照承诺开始“假死”行动,这天下的大势,便要被一些微妙的足以打破这个世界平衡的杠杆给打破了。 由于这一批装备的数量实在是太过巨大了,而且每一套装备的体积都不笑,所以段重早就是未雨绸缪,将这批货物慢慢的运出了山谷,藏在一处隐蔽的荒野之中,埋在地底下。这交易自然是不能在杭州城里进行的,即便是这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默许了,但是这大批货物进出杭城也实在是太惹眼了。而这交易地点,这韦志高韦老爷则是定在了钱塘江边。这三千套货物,只需要一艘大船,便可以尽数运走。 而此时此刻,正是约定的日子。眼看三个月过去,这时间已经流转到夏末秋初,段重抬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星空,今天的夜色不错,只不过却是來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实在是有些大煞风景了。粽子和蒋明辰此刻站在自己的身边,而不远处段庄则是一身普通“毒匕”的打扮,悄无声息的潜藏在人群之中。而段重领着的这一支一百余人的“毒匕”队伍,所压着的正是满满十辆马车的货物,毫无疑问,这货物就是韦志高韦老爷所需要的三千套装备。 这三个月來,段重所能见到韦志高韦老爷的面并不多,都是通过陈唯一这个中间人來互通信息的。而这一次事关重大,这韦志高老爷自然是要露面的。所以段重心中隐隐还是有一些期待的,毕竟自己已经按照约定做完了自己分内的事情,那么接下來,便应该是韦志高老爷更进一步的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來,把他的计划以及一些内幕的情况透露一下了。眼下段重的情况是除了自己筹谋的以外一概不知,这几个月來,韦志高老爷的口风可是严的紧,段重若是不把这三千套装备给交出去,恐怕是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消息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过去,这月亮已是升到了中天之上。这钱塘江的涛声不断,终于,一个巨型的黑影出现在了江水之上,正是一艘巨型船舰。这船舰灯火其灭,便是因为不想引起人的注意,毕竟这可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整艘船只有一个穿透的大灯在闪着火光。 片刻之间,这艘大船便已经破开江浪來到这段重所在之处,稳稳的停靠在了岸边。抛锚之后,便看见船上有人将模板横在江岸和甲板中间,紧接着便看见一大队人提着灯笼从甲板之上鱼贯而下,向着段重所站的位置走了过來。 段重眯着眼睛看着这走过來的一队人马,这为首的赫然便是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韦老爷,旁边站着两个仆人模样的人在打着灯笼。而这个时候,不仅仅是段重一双眼睛在盯着韦志高韦老爷,段庄的眼神也死死的凝聚在韦老爷的身上。 这韦老爷走到了段重身前,段重却是急忙迎上,笑着脸说道:“韦老爷,您來了,” 韦志高老爷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此时越快越好,事不宜迟,货物可是备齐了,” 段重急忙点头,指着不远处停着的十辆马车说道:“这货物都在马车之上,三千套装备一件不差,韦老爷您可要亲自过目查看一番,” 韦志高老爷摆了摆手:“咱们这是合作,我自然是信得过段皇子殿下的,先把货物装上船,之后再检查也无妨。”说着朝身后一摆手:“速速装船。”这韦老爷身后的队伍顿时鱼贯而过,冲着这十辆马车走了过去,把马车之上的一箱箱货物卸了下來,朝着船上搬运了过去。 段重则是凑到了韦志高韦老爷身侧,附耳说道:“韦老爷,借一步说话。”韦志高老爷眼睛一眯,却是点了点头,跟着段重向着一旁的江岸走了过去,这韦志高老爷的两个仆从还想跟着,这韦志高老爷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两人走到江边,江风徐徐,略微带着一丝凉意,韦志高老爷摸着下巴笑道:“段皇子有什么话要说么,”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这该我做的,我段重可是都完成了。这接下來,也总该你韦老爷表示表示了吧,这三个月,我可是当了三个月的睁眼瞎呢。” 韦志高韦老爷哈哈一笑:“段皇子说的哪里话,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管问便是,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重想了想,说道:“你所说的军队,到底是会从......哪里來。,” 韦志高笑着点了点头:“不亏是文渊伯,这所提的问題都尖锐的很。也罢,我也不怕你知道,我这手头上的军队,來自你家那边......” 段重闻言心中一惊。段重之所以想要知道韦志高的底子,便是为了给自己下手留有余地,免得被韦志高反咬一口,这韦志高所说的手中的军队,一直是段重的心头大患,想要知道到底这南梁之中哪股势力属于韦志高韦老爷,而眼下这韦志高老爷说自己的军队竟是会來自......自己家那边,那不便是跟大理接壤的南梁领土么,所以段重打了个寒颤:“你是说西南方的军队,” 韦志高老爷点了点头:“不错,” 段重闻言继续问道:“那这应海瀛大将军......是你的人,” 韦志高老爷又是点了点头。 段重闻言一凛,这驻守西南的应海瀛大将军手中握着五万兵马,一直以來都是驻扎在大理和南梁的边境线上,一边防止吐蕃的骚扰,一边紧紧的盯着大理的动向,不过因为段正经的存在,大理和南梁倒是一直相安无事,但是即便沒有战事,也绝对不能否认这应海瀛大将军手中的五万兵马并非精兵,而且恰恰相反,这五万兵马全部是精锐。而若是这五万人都是韦志高老爷手下的力量的话,那的的确确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势力了。 而且这应海瀛大将军跟皇室还有一层关系,是萧北平大皇子的小舅子。当初萧北平和萧北定兄弟相争的时候,这朱振洋丞相大人以及辅国大将军杨礼杰都是二皇子的人,而萧北定大皇子并不是沒有自己的支持者,只是这支持者的距离有些......太远了,正是身处西南的应海瀛大将军。所以段重听到韦志高老爷说出此话的时候,心中顿时一惊,暗想这韦志高老爷跟萧北平大皇子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七章 假死计划 然而段重还在思忖之中,韦志高老爷却是笑着说道:“段皇子你也不必惊讶,正如同皇子你身后所站着的是整个大理国一般,老夫在梁国经营这么多年,早就是跟着大梁的先帝混口饭吃,直到今日才有此局面,身后有一两个人也是常理之事。” 段重闻言急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惊诧于韦老爷您竟然会跟镇守西南的应海瀛大将军有交情。只不过这西南据此千里之遥,而且应海瀛大将军手下也皆是戍边的军队,又能如何调集到这京城附近呢。这戍边的卫队,可是不能离开边境的。” 韦志高老爷却是摇了摇脑袋笑道:“这便是你有所不知了。只要北梁肯发兵,以南梁在长江一线部署的兵力來看,绝对是难以抵挡的,所以这个时候十有**梁文帝陛下便会考虑从各地调集兵马前往京都驰援。而这西南久无战事,应海瀛大将军手握的五万兵马又尽是精锐,而且是南梁除了禁军、江北大营一应水师以外最为强大的一股势力,若是不调集西南的军队,又能调集哪里。这两广地区地处荒凉,兵力积弱,加上蛮人又桀骜不驯,这两广的两万军队肯定是不能动的,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从西南抽调军马。” 韦志高老爷若有所思的看着段重,却是叹了口气,眼睛却是又转向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这才继续说道:“这西南的军队自然不能尽数撤离的,而我猜只要这仗以打起來,应海瀛大将军手下的五万军士至少要被抽调三万北上拱卫京畿之地,而这个时候,应海瀛大将军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入京了,到时候我们浑水摸鱼,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么。” 段重吸了一口气,沒有想到这韦志高韦老爷竟然老谋深算到了如此的境地,这战争还沒有开始,却似乎已经能够将占据主导在手中一样,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太让人可怕了。看來自己要杀了韦志高的确是不错的决定,不然只要让他活在世上,绝对是段重的一个极大的阻碍。而到这里,韦志高老爷的话还沒有说完,韦志高老爷的计谋也......只说了一半。却听韦志高老爷继续说道:“而只要西南的兵力一被抽走,这大理和南梁的边境之上戍守的军士便不足两万之数,这个时候,大理的军队只要随意的找一个理由,甚至不用找理由的大兵压境,那么不出三个月,这南梁自长沙府以西的土地便恐怕会全部归于大理所有的。所以这一次合作,我们是互惠互利的。” 而此时此刻,段重心中除了震惊,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这韦志高老爷的计谋可谓一环扣一环,实在是太过完美的。只要韦志高一死,江南的商场便会出现无人主持大局的情况,而这势必将会引发北梁梁武帝对这块肥肉的觊觎之心,十之**便会发兵北梁。而已南梁、北梁军力对比來说,这北梁可以足足动用四十万军队,而南梁竟是连二十万不到,这以一敌二绝对不是很好的数量比,所以吃亏也是正常之事。这军队数量不够,自然就需要从各地调兵,而应海瀛大将军无疑是首选的。而只要这应海瀛大将军一走,南梁在西南的驻守力量顿时便会变得奇弱无比,这个时候大理只需要动用数万兵马,便可以突破南梁的防线,而一旦进入南梁境内,肯定会是势如破竹一路长驱直入。要知道南梁所有的兵力都用于应对北梁的入侵,又如何顾及的了这大理的行动呢。更为可怕的是,这自己人之中还有其心可诛的应海瀛大将军,这叛变一起,那南梁更是雪上加霜了。 所以此刻段重竟然发现南梁竟是成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所有的势力都在盯着这一块大肥肉,而南梁偏偏还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姿势,这实在是太可怜的。而在段重看來,这梁文帝萧谐是一个极为精明的帝王,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的国家随风飘散么。眼下萧北平已经成了实际上的太子了,这南梁的许多权力都握在萧北平的手中,难道也沒有注意到什么风吹草动。 从道义上來说,段重是把萧北平当兄弟看的,但是从事实层面上讲,萧北平这个角色的存在又是段重前进路上的一颗绊脚石,因为在段重的计划之中,这不论南梁还是北梁,最终都会随风飘散的。所以这也是段重心中矛盾的焦点所在。而眼下随着自己和韦志高韦老爷的计划在一步一步的推进,事情似乎也在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这该來的,始终是会來的,躲也躲不掉,只能去好好面对而已。 段重理了理思绪,似乎是用了不少时间。而韦志高老爷也并沒有打断段重的思绪。反正将这所有的货物都运送到船上还需要不少的时间,那边吹吹江面上的微风也是不错的。而当段重醒悟过來的时候,韦志高韦老爷已经是站着看江景有一会了。段重讪讪一笑,却是说道:“沒有想到韦老爷的安排如此精妙,而且我大理的的确确能够从中得到不少好处。这份恩情,大理自会记得。” 韦志高老爷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是合作伙伴,我早就说过,这根做生意一样,讲的是互惠互利。只要大理信守承诺,我们定下的协议,我绝对会分毫不差的遵守的。” 段重点了点头,也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应海瀛大将军去京城发动叛变应该是早已在韦志高老爷的计划当中了,而这其中唯一的变数便是大理会不会趁机占便宜,与其让大理坐收渔翁之利,不如把段重给拉拢成合作伙伴,进而名正言顺的又可以得到大理的助力,又不用担心大理的军队进入南梁之后会给自己的后方带來不利影响。所以跟段重合作,也是韦志高老爷最好的选择,无怪乎这位天下第一的富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现出了如此的诚意。 看着段重沉思,韦志高老爷却是突然说道:“我知道段皇子跟萧北平殿下的关系不错。但是相信段皇子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程度的。”毫无疑问,这是韦志高韦老爷的提醒,也是警告,让段重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譬如说向萧北平大皇子告密,好好合作便是。 段重点了点头,虽然这心理上对于萧北平大皇子十分的愧疚,但是这事情,的的确确是不能轻易说出去的,这个段重自然是如同明镜一般。犹豫了片刻,段重却是话锋一转:“既然韦老爷您筹划的如此周到,那么想必是对这接下來的计划也已经了然于胸了吧。。不知道接下來,我们应该如何去做。” 韦志高老爷眼睛一眯,笑道:“你是说我该如何去......死。”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 却听韦志高老爷笑道:“也罢,我便将计划跟你说一说。再过一月,便是梁文帝陛下南下巡视江南商场的日子,而这杭州,自然是我要负责接待的。而且到时候,整个江南商场的重要人物都会在这会场中出现,而且这会场之上,记载着整个江南银钱往來的各大商家的账本都会呈给梁文帝陛下过目。这个时候,便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段重眼睛一眯,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那到底该如何动手。” 韦志高老爷说道:“这便要看你的能耐的,因为你的动手,必须要让整个南梁感到惊恐。所以你需要在这接待的宴会之上冲进來,从梁文帝手中将这记载着整个江南银钱往來的账目给抢过來,顺便再......抓走我......杀死我。这便可以了。” 段重闻言一愣:“这区区几本账本而已,便可以引起南梁的动荡。” 韦志高老爷说道:“这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江南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但是到底有多少黄金,这个世界上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要知道,这每个商家都把账目视的极为重要。而你只要掌握了江南的账目,那么便知道了这江南到底了多少黄金,换而言之,你便知道了南梁的......家底。试问,如果这样的情报被北梁得知了的话,后果会多么可怕。你说梁文帝陛下不会震怒么。” 段重吸了口气,若是此事真的办成了,那梁文帝自然会忧心忡忡,毕竟自己家的银子时时刻刻被别人惦记着,而且数量有多少,藏在哪里别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的确是一个十分头痛的事情。 但是,这韦志高老爷摆明了是让段重当着梁文帝的面去杀人越货,这难度也实在是......太高了吧。。所以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韦老爷,您就这么看得起我,认为我能够从南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抢來账本,之后再将你给掳出來杀掉。” 韦志高老爷则是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说道:“我相信......你可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八章 南巡 求鲜花、订阅、收藏~ ~~~~~~~~~~~~~~~~~~~~~~~~~~~~~~~~~~~~~~~~~~~~~~~~~~~~~~~~~~~~~~~~~ 对于段重來说,韦志高老爷并沒有留出太多的时间來让段重思考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來进行这一次的暗杀行动,这韦志高老爷心底所打的算盘,便是为了让段重在这一次强行的突袭之中损耗一些实力。毕竟这一次整个江南的银钱记录都会汇聚一处,这绝对是万分难得的机会,而且这梁文帝南巡的机会也不是年年有的,这个时机动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试想这梁文帝出巡,身边的侍卫布置肯定是布置的万分强大,要保证皇帝的安全,这武力方面自然是要万无一失的。 而段重这一方面有粽子、蒋明辰等一应高手,再加上韦老爷也允诺借给段重一名一段武道高手,那么便意味着段重手中的力量也已经到了几位骇人的地步了,更何况还有别人所不知道的段庄的存在。所以这一次若是真的行动的话,这成功的几率还是不小的,只是损耗却是在所难免。而对于段重來说,不论是蒋明辰还是粽子,抑或是任何“毒匕”里的精锐,都是段重的心头肉,自然是不希望有任何损伤的,所以这也是给段重出了一个难題。想要毫发无伤的完成任务目标,可能性并不是沒有,但是却微乎其微,光是这梁文帝身边的禁军统领黄城大人这位一段的武道高手,就足够让段重头痛了,再加上一干精锐无比的虎卫,事情当真并不是那么好办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段重已经是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了。这接下來的一个月时间里,段重跟宫中的萧北平有了一些信笺的往來,更是确认了这梁文帝南巡在即,已经到了不由段重做主的地步了。若是段重退却了,那么便等于撕毁了跟韦志高韦老爷的合作协议,拱手让给了韦志高老爷三千套装备,真是一点好处也沒有了。若是成功了,这好处......自然是大大的有的。而且会多到段重手软。 到了这个时候,局促不安是沒有用的,而段重也并不是一个到了关键时刻会掉链子的人。既然是必须要好好的干一场,那么这事先该安排的便是要好好的安排了。山谷之中的“毒匕”精锐已经被调动了起來,分散在了杭州城四周,只要一支令箭,一刻之内便能够齐聚西湖,而这样的安排,毫无疑问是因为这次梁文帝南巡在杭州城的地点便是这......西湖之上。而段庄所带來的一千人,段重则是分毫未动,这一支队伍的统御权,还是全部放在段庄的手中的。 而眼下,也终于是到了这“决战”的前夜了。夜色漆黑的有些吓人,天气向來温婉的杭城也有些闷闷的,而段重此时正在西湖之上,跟韦志高老爷坐着船在湖面之上荡漾。夜游西湖,这本來是极为有情趣的一件事情,但是对于段重來说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了。事实上,段重眼下正在进行着“决战”前最为重要的一项准备活动,,踩点。这接待梁文帝萧谐的事情是由韦志高韦老爷全权安排的,所以这西湖之上的游玩路线也完全是在韦志高老爷的掌握之中而韦志高老爷眼下所做的事情,便是带着段重将明日梁文帝所要游玩的路线尽数给段重领着走一遍,当然,这走的一遍是要有重点的,因为这所有商人将账目呈给梁文帝陛下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段重和韦志高老爷必须算好了时间,卡在这个时间段里发作。 这一路之上,段重都一直沉默不语,因为段重并沒有什么闲情去说话,这一遍踩点实在是太过重要了,而韦志高老爷也是一言不发,任由段重观察这周围的地形,这船一直是到了游到了夜深,这才算是结束,停在了西湖岸边。而段重则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韦志高老爷,进而站直了身子上了岸,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梁文帝南巡的队伍在前一天便已经出发了,这一夜是在杭州城和南京城之间的一处院落休息,第二日一早便抵达了杭州城。而到了杭州城之后,梁文帝萧谐所要做的是先见一见这江南的一干大臣,譬如杭州府的知府大人,譬如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了解一下江南的民情政绩,等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这才是接见江南一干商人的时候。 而这一段时间,段重都是出于等待之中。而等待的地点,则是西湖边的一处芦苇荡中。段重整个人从夜里便已经潜藏在了这芦苇荡之中,因为一大早便会有总督府的官兵将杭州西湖给完全封锁起來,到时候想要再混进來绝非易事,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已是到了下午,接近傍晚时分,这梁文帝接见江南商人的队伍也应该出发了。算了算时间,段重则是口中含着一根空心的芦苇管潜入了湖水直皱,这湖面之上只露出了芦苇管,当然,段重的一根芦苇管之后,还有无数根芦苇管漂浮在水面之上。 对于这一战,段重并不是沒有信心的。因为这一次这艘大船之上还有自己的人,,季无常。这季无常在段重的怂恿和韦志高老爷的默许之下,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已经是吞并了不少商家的生意,一举成为了江南举足轻重的商户之一,而陈唯一大人更是“特意的”破格给了季无常一个出席觐见梁文帝萧谐的机会,这无疑是莫大的荣幸。到时候,有季无常跟自己里应外合,很显然把握会更大一些。 然而这个时候,段重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季无常正坐在这觐见梁文帝陛下的游船船舱之中十分的坐立不安。季无常是个商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这梁文帝沒有见过,但是什么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都是打过招呼的,便是跟萧北平大皇子也是认识,所以照理來说眼下季无常断然是不该如此紧张的。而季无常之所以会如此的紧张,是因为季无常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今天晚上的宴会梁文帝因为身体微恙便不出席了,改由萧北平大皇子与江南众商人会面。这一变化,是梁文帝临时决定的,便是韦志高老爷也不知道,所以此时此刻,韦志高老爷的额头上也正冒着汗水。 而此刻季无常所担心的,不是别的,正是因为自己认识这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而这一段时间,季无常在杭州城里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是段重却是沒有跟萧北平大皇子有过任何提及,这原本就是极为不寻常的事情。而且季无常突然冒出在这大会之上,萧北平大皇子见到之后,绝对会起疑心。而且此刻梁文帝不來,事情便有了变化,若是还依照计划动手的话,能否达到目标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題。但最令季无常头痛的事,此刻沒有办法把消息传递给段重。 这整个船舱之中,这座首的位置是空出來的,原本是留给梁文帝萧谐的,但是此刻这位子自然是要留给萧北平大皇子的了。韦志高韦老爷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次席之上,而季无常作为一个“新人”,能够登船已经是莫大的眷顾了,所以安排的位置也是极为偏僻的,只是坐在了最为偏僻的角落。而季无常心中只希望一会萧北平大皇子的眼神不大好,看不到自己才是。当然,季无常也知道这是自己自欺欺人。 这船舱之中所有的商人们都已经就为了,就在商场,遇见熟人总是要客套一番的。所以这船舱之内倒是聊天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然而片刻之后却听到有内监喊了一句:“大皇子到。”大厅之中立马便安静了下來。 而后舱的门打开,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定则是在几个内监的陪同之下走进了这船舱之中,等到萧北平在位置上坐定,所有的商人尽皆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极为恭敬的行礼道:“见过殿下。”唯有韦志高老爷是站着鞠躬行礼的,当然,这韦志高老爷的身价也担当得起。 行礼过后,萧北平摆了摆手笑道:“大家都起來吧,今日也是对不住在做的诸位,因为父皇身体微恙,故而让孤王出來跟诸位见一见面。”说着摆了摆手,见所有商人都入了座,这才继续说道:“在座的诸位都是南梁的大家,为南梁的社稷建设出了不少力气,今日孤王前來,并沒有什么命令需要上传下效,只希望在座的诸位能够明白我父皇的一个态度,只要是为我大梁办事的人,我大梁自然会记着诸位。”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杯,“來,孤王先敬在座的诸位一杯。”说罢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向在座的江南商人们敬了一杯。 此番情境,若是段重在场的话,自然会有不小的惊叹。这萧北平眼下已经是用了“孤王”这个称呼,看來已是默认了自己太子的地位,而且能够代替梁文帝萧谐会见江南商家,这的确是很能说明问題。然而段重并不在场,而是在西湖的某一处水中,等着这一艘游船的到來。 而这游船之上的宴会,仍然在进行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九章 刺客信条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在慢慢的进行着。在一旁作陪的除了江南商场的众位老爷之外,还有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以及杭州的知府大人,这一艘游船的周围还拱卫着四艘大型战舰,沒搜战舰之上都有五百名军士,可以说守卫万分森严。毫无疑问,段重若是想要在这众多战舰护卫之中的游船之上下手,无疑是要在铁板之上钉钉子,这钉子虽然不是说钉不进去,但是起码这钉子是要非常的尖锐和锋利的。 而酒席正在季无常和韦志高老爷的焦虑和不安之中一分一秒的度过着,之所以焦虑不安,那是因为这萧北平大皇子一直是陪着江南的一应商家喝酒吃肉,竟是丝毫要查阅江南账目的意愿都沒有,而按照韦志高韦老爷的计划來说,此时此刻梁文帝应该已经还是翻看账本,听着來自江南的老爷们汇报情况了。毫无疑问,这计划被萧北平大皇子的出现给打碎了,若是段重现在冲杀进來,毫无疑问会扑了个空,所以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唯一值得让季无常庆幸的是,自己的位置坐的比较偏远,这萧北平大皇子吃喝的高兴,一时间还沒有注意到这一边。 季无常和韦志高老爷交换了一下眼色,知道此时此刻绝对是拖不下去了,不然马上便要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段重便要动手了,若是得不到这江南的账目的话,这所能起到的效果便会被大大的打一个折扣,这并不是韦志高老爷所想要看见的局面。所以韦志高老爷毫无犹豫的站起了身子,躬身对萧北平说道:“殿下,按照惯例來说,到了这个时候,陛下是该查阅江南的账目了,也好让江南的众位商人们向陛下展示一下这江南商场的经营状况才是。”韦志高老爷话语刚落,这在场的诸位商人顿时便一片附和之声。毕竟这南梁皇帝的褒奖,这商场之上还是极为看重的,而南梁大皇子的褒奖,自然也是想要的。 萧北平大皇子“哦”了一声,现出了一丝迟疑之色,而韦志高老爷和季无常此刻心中却是紧张无比,生怕这萧北平大皇子口中说出了一个“不”字。而显然,二人的忧虑是有些多余的了,这韦志高老爷的话语自然是有一些分量的,萧北平大皇子无论如何也是要给一些面子的。便听萧北平大皇子说道:“竟还有这等事,父皇倒是之前并沒有嘱咐我。若不是你提醒,孤王倒是忘了。便把这些账目呈上來给孤王看一看吧。” 韦志高老爷急忙硬着,招呼着一众商人将账目统统拿了出來,交到了萧北平大皇子身边内监的手上,再端到了萧北平大皇子的身前。这些账目所有的商家都是小心翼翼的藏着的,毕竟财不外露,自己家里有多少家底,给皇子家里看一看便罢了,其他人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而萧北平大皇子却是从内监的手中接过一大叠的账本,随手从中抽了一本,打开随意的翻了两页,面上却满是疑惑的神色,说道:“这账本孤王怎么看不懂,” 韦志高老爷急忙笑着解释道:“这是哪家的账目,只需要这一家的家主为殿下解释便是。” 萧北平大皇子闻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账本翻到了封面说道:“那便先从这本开始吧。季家,这是哪位商家,孤王怎么沒有听说过,。” 这坐在尾席的季无常却是身子陡然一阵,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色,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回殿下,这是草民家所做的生意。”而萧北平大皇子也是听到了季无常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看见了季无常的脸,神色顿时一变,但很快便镇定了下來,哈哈笑道:“这位季老板想必是江南新近崛起的新贵吧,做生意的手段一定不错。” 季无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略微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回殿下,草民的生意的确是刚刚起步,能够见到殿下,实在是草民的荣幸。”这萧北平是个聪明人,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够表现出自己是认识季无常的,所以很明智的选择了装傻。而季无常是个聪明人,自然会配合着萧北平大皇子演戏。 段重当初在南梁发展的时候,梁文帝便曾经告诫过段重,段重在江南赚银子是可以的,小打小闹也是允许的,但是决计不要涉足到这江南的商场之中。因为这江南的商场是南梁的立国根基,断不能容忍别人插足进來。而萧北平 也曾经多次语重心长的跟段重表态,表示希望段重不要涉足其中。所以即便段重开青楼、开酒楼,也参合不到这江南的商场之中來,即便抢了江南沈家的生意,那也只不过是边缘而已,但是如今季无常能够坐在这船舱之中,那么便意味着季无常已经开始进入了这江南商场的核心之中,也便已经触到了南梁皇室的底线了。 然而眼下萧北平大皇子还沒有发作,那是因为萧北平大皇子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想要亲自去问一问段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季无常则是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船舱中央,却是想要给萧北平大皇子解释账目。 然而方甫站定,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紧接着便感到整个游船都剧烈的摇晃了起來,便是连脚跟都无法站稳。这游船倾斜的程度绝对是超乎想象,船舱之内顿时一片人仰马翻,盘子碟子“噼里啪啦”摔了一地,顿时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季无常一个趔趄,整个人重心不稳,却是摔倒在地,嘴巴撞在了一张木桌之上,顿时门牙被撞掉了一颗,鲜血横流,然而季无常却是顾不上疼痛,因为季无常知道,段重的进攻已经发动了。这一声闷响之后,紧接着又是另一声闷响,季无常心中了悟,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而此时此刻,段重的身子已经一举从水中跳了出來,将口中的芦苇管吐了出來,瞬间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面纱裹在脸上,整个人却是纵身一跃,手持宝剑跳上了最近的一艘战舰。方才段重已经足足的用了五枚铁蛋新近研发出來的炸弹,在水下爆炸之后,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巨浪一起,原本波澜不惊的西湖湖面顿时变得波澜起伏,这四艘战舰加上其中的大型游船总共五艘船只顿时变得如同一叶扁舟一般在湖面之上变得飘摇不定。而这装满了军士的外围四艘舰船之上则是一片惊呼:“有刺客。”“敌袭。”“准备应战。”“保护殿下。”......喊叫之声不绝于耳。 段重深知时间的宝贵,耽搁不了半分,而在段重跳上了这船舰的瞬间,已经有十余名船舰之上的高手向着段重冲了上來,段重倒是毫不犹豫,直接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硕大黑色圆球,火折子一闪,已经将引线点燃,抛向了这船舰之上。 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船舰之上顿时传來了无数惨叫之声。这一枚炸弹丢到了密集的人群之中,威力可想而知,血肉横飞是自然地,而这甲板之上,更是直接被炸弹炸出了一个大窟窿。恐怕只要再來两三枚,这艘巨型战舰便要被炸沉了。 然而这铁蛋所发明的炸弹威力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体积不小,而且重量不轻,段重最多携带一颗而已。所以这一炸之后,自然是沒有多余的炸弹了,然而这不打紧,因为段重的身后还有粽子,还有蒋明辰,还有整整上百名“毒匕”,所以这炸弹绝对是不止一颗的。 刹那之后,又是“轰隆”三声巨响,这整个战舰之上的军士在被四枚炸弹洗礼之后,早已是所剩无几了,原本的五百多名精锐战士瞬间之上下了百余人,这炸弹之威,可见一斑。 这一次,是段重第一次动用炸弹这种巨型武器,而且还是如此大量的使用。这是因为段重知道,若是自己不在第一时间给南梁的军队沉重打击的话,那么这一次行动即便成功了,自己所带來的“毒匕”也必将全部葬身在这里。打正面战,“毒匕”不可能是正规军的对手,更何况还有战舰的依仗。所以段重下了血本用了这么大的力气,便是要在第一时间最大限度的破坏船舰,杀伤敌人,此时此刻,人命已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段重所下的唯一命令便是不要对中间的游船下手,因为这游船之中不仅有韦志高韦老爷,季无常,还有萧北平大皇子以及江南商场的核心人士,一旦这些人捐在了这里,那么整个南梁也就废了。 眨眼之间,无数声巨响同时响了起來,蒋明辰带领的“毒匕”队伍已经在第一时间用炸弹对湖面之上的四艘船舰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并且跟剩下的南梁军士开始交手了。 而段重迎面迎來了十余名南梁军中的高手,段重犹豫了一下,这个时间段重不应该停留,而是应该直接冲入游船之中杀人越货。而这个时候,一个同样蒙面的黑衣人闪到了段重的身边,段庄的声音飘了过來:“这里交给我。'”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再也不顾身后追來之人,向着游船直冲而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章 艰难的抉择 继续求支持~~~ ~~~~~~~~~~~~~~~~~~~~~~~~~~~~~~~~~~~~~~~~~~~~~~~~~~~~~~~~~~~~~ 毫无疑问,这南梁外围的守备力量已经在第一时间被炸弹给轰炸的七零八落,原先四船统共两千的皇宫禁卫堆竟是在眨眼之间飞灰湮灭,只剩下不到两百名高手侥幸存活,这一瞬间灭了对方两千军士,实在是太为可怕了。就连段重也不禁咽了咽口水。这大规模战争段重并不是沒有经历过,草原之上数万人的厮杀也是司空见惯,但是此时此刻,这等一百敌千,还能瞬间将对方打得全军覆沒,实在是太为惊人了。要知道,这两千禁卫队全部都是皇宫之中的精锐,负责梁文帝的贴身安全,此刻被段重用热武器,,炸弹瞬间秒杀,毫无疑问这是极为巨大的损失了。 而这经过一番狂轰乱炸之后,这整个“毒匕”送用出的炸弹也不过是十余颗而已,而段重的“雪夜凤凰”山谷之中还有数百颗的储量,这样的威力,便是南京城的皇宫,恐怕也可以在瞬间夷为平地了。而经过一番轰炸之后,原本的四艘船舰转瞬之间已经有三艘开始下沉了,只剩下一艘在湖面之上摇摇欲坠,宛如漂叶,可以说是悲惨至极。当残余的一百多名禁军高手狼狈不堪的从一片爆炸和火海之中逃出生天,却是迎上了从湖水之中跳跃而出的百名“毒匕”高手,当然,这其中还有段庄,还有粽子,还有......蒋明辰。 并不是说这禁卫军一方并沒有武道高手,恰恰相反,南梁禁卫军的武道高手不但有,而且数量不多,每艘船上共有五百名精锐士兵,这些士兵都具有五段到四段的武道修为,可以使跟“毒匕”的精锐程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每艘船上更是有两名三段高手和一名二段高手统领,可以说是禁卫军之中最为精锐的部分,因为负责保护的是南梁的皇帝,虽然这一次换做了萧北平大皇子。但是这些高手面对威力巨大的炸弹,即便是铁打的也一样要飞灰湮灭。若是段重自己挨了一个炸弹,恐怕三魂六魄当场就散了,立马便要交代了小命了。所以这能够存活下來的禁卫队精锐那绝对都是劫后余生,再迎上了严阵以待的“毒匕”精锐,那自然是只有挨打的份了。 所以,段重此时此刻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外面自己这一百來号人到底打不打得赢的问題,而是要关切自己目前能否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此行的任务,以免这杭州城的军队以及剩下的禁军驰援过來。毕竟这么炸弹一闹,动静太大,消息很快便会传开,救援说不定就会在什么时候抵达,所以段重需要以最快的时间完成任务,然后带领“毒匕”安然撤退,并且毫无踪迹的返回山谷之中,这原本就是一件十分有挑战性的问題。 段庄帮段重拦截下了迎面冲啦的高手,却是给段重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当即不敢犹豫,直接冲向了这中间的游船。这中间的游船之上的禁军并不多,而且被这一连番的轰炸早已是吓晕了脑袋,等到段重冲到了甲板之上,这才意识到敌人已经來了。然而段重手中的宝剑是不会给这些人反应的机会的,手中宝剑寒光一闪,哗啦啦的数颗人头落地。此刻段重已经是一段的武道修为,跟以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剑光犹如奔雷一般上下游弋。 一招之后,段重却是不敢停留,直接向着游船的船舱冲了过去,手中宝剑沾了鲜血,整个剑身都泛着妖异的红光,而段重则是浑身浴血,如同嗜血的妖魔一般恐怖。这段重所练的剑法乃是段正经所传授的杀人的剑法,斩落几颗人头之后威力立马大增,这挡住去路的禁军如同纸鸢一般,被段重一番乱砍,脑袋、胳膊到处横飞,**、肠子、内脏更是闪落一地。此刻段重的脑子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之中,这也是段重刻意为之,或者说走火入魔也不为过,因为这有这样做,段重才能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而若是以后段重回想起來,也绝对会为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心惊胆寒。 片刻之后,整个甲板之上的禁军竟是已经被段重肃清,再也沒有一个能够站立之人,甲板之上满是哀嚎之声。段重眼中露着凶光,面上却是沒有丝毫的表情,“哐啷”一声踹开了这船舱大厅的大门,走入这狭长的过道之中。而过道的尽头便是一扇大门,这一扇之后,便是这一次晚宴的打听了,而这大厅之中便有着段重这一次行动的最终目标。 然而这一个狭长的过道之中,却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身子挡住了段重通往最终目标的道路,而且这个人,段重还见过,,南梁的皇宫禁军统领黄城大人。 毫无疑问,这黄城大人将是段重最后的阻碍,只要过了这一关,那么离今天最终的目标便已经近在咫尺了。所以毫不犹豫的,段重手中滴着血的宝剑已经提了起來,带着呼啸之声向着黄城大人刺了过去。 身为南梁的禁军统领,黄城大人同样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而且业已迈入一段十余个年头,即便修为不及萧立,那也绝对是登峰造极了,所以看到段重提剑攻來,黄城大人眉头一皱,一声低喝,手中的宝刀已经横在了身前,而段重的身影业已转瞬冲至,只听一声巨大的金戈交错之声,黄城大人和段重的身子却是向后各退了一步。 黄城大人暗惊,沒有想到眼前这个暗杀者的修为竟会是如此的高,以自己的修为竟然只能是不相上下,段重此刻脸上蒙着黑纱,根本看不出來面容,若是黄城大人知道來人是段重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惊讶的掉下两颗门牙來。然而段重并沒有留给黄城大人太多的时间來惊讶,因为接下來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已经到了。 眨眼之间,这原本狭小的走廊过道已经被段重手中染血宝剑所发出的红光以及黄城大人宝刀的银光所充斥,两人的兵刃瞬间划出一道道虚影,根本让人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兵刃。而一旁过道的墙壁、窗户更是被刀光剑影给拆的四分五裂木屑横飞,若是再这样拆下去,恐怕不出片刻之间,这过道便要被二人的剑气给夷平了。这到底是何等的威力,。 黄城大人猛地一个惊吒,手中的刀光猛闪,显然已是运足了十成功力。高手过招,胜败便在转瞬之间,若是不倾尽全力,下一刻说不定便会身首分离。只听又是一声金戈交错之声,刀剑交击一处,两人却是并沒有被交错之力反弹开來,而是紧紧的抵在了一起。 这样一來,便沒有了招数之间的高低,转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内力比拼,两人同样的面色发紫,鼓足了力气想要拼尽全力。单以内力而言,南梁禁军统领黄城大人浸淫武道多年,踏入一段高手境界更是有十余载的念年头,段重如何能够会是对手。而两人相持瞬间之后,段重便明白如此相拼自己必败无疑,当即真气猛然爆发,一声厉喳,“呔”的一声呼喝,手中的力道瞬间大了三分。 却听“嘎嘣”、“嘎嘣”两声脆响,这段重手中的宝剑跟黄城大人手中的宝刀竟是同时断裂开來,刀尖和剑尖同时向着两个方向抛飞出去,如同流星一般直飞出十余丈远,直直的落入大海之中。 黄城大人心中暗惊,沒有想到段重竟会出此招数,身子连忙往后退了数步,然而段重却是势不饶人,身子向后后退的同时手中的兵刃却是又已经举了起來,沒有了剑锋的剑刃呼啸而下,竟是劈出了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直冲着黄城大人飞了过去。 黄城大人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不敢硬接这一招,身子一让,躲开了这凌厉无比的一道剑气。然而这身子一让,却是将身后的大门给让了出來。段重的剑气轰然劈在这大厅的大门之上。“轰隆”一声巨响,这原本极为厚实的大门瞬间被段重的剑气劈飞开了,直直的砸入大厅之中。 段重眯了眯眼睛,因为眼前便是段重此行目的的终点。只要走进去,今天的任务便......完成了。而在眯眼的同时,段重的身子不停,手中丢人剑刃的宝剑依旧凌厉无比的向着黄城大人刺了过去。 这黄城大人见到大门被破,心中暗呼不妙,却是再也不敢避让,身子死死的堵在过道之中,堵住了段重的去路。手中的断刀也迎上了段重的锋芒。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断刀断剑便要交击一处,这空中却是一道黑影闪过,以无语伦比的速度冲了过來。 黄城大人暗道一声不好,手中的宝剑却是已经迎上了段重的剑刃。而这个黑影也已经欺身而上,手中寒光闪烁,赫然便是一把杀意凛凛的匕首。 段重心中一喜,知道这是蒋明辰來了。只要二人合力,定然可以击败这北梁的禁军统领,,黄城大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一章 成擒 然而这皇宫禁军统领黄城大人浸淫武道多年,经历过无数生死之战,战斗经验可谓丰富无比,又如何是段重所能比拟的,而即便蒋明辰是天下有数的刺客,但是论上修为,却是始终与一段的武道高手有那么一线之差。所以即便是蒋明辰突施冷剑,倒也断然不会被蒋明辰和段重二人逼至绝境。 却见黄城大人一声低喝,手中的断刃长刀迎上了段重的剑锋,身子不退反进,竟是抵住了段重的进势,并且压着段重向后连退数步,身子猛然向前一贴,几乎将肚子贴在了段重的身子之上,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蒋明辰这一匕首。然而饶是如此,这蒋明辰的匕首却是划破了黄城大人的后襟衣服,在后背之上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只是划破了皮肤,但是鲜血溢出,却是看得人心惊肉跳。 段重一声低喝,手中断剑猛然向前一推,却是将黄城大人推了开來。举剑又上,黄城大人也是分毫不慢,留了三分心思在蒋明辰的身上,将七分心思用在段重身上。此时此刻,黄城大人只需要拖住时间等到救援便是,不需要非要击败这两名黑衣刺客,更何况眼前的情况是自己根本无法击败刺客。所以黄城大人把心一横,却是吓了决心将这两名刺客堵在走道之上。在黄城大人看來,这两名刺客之所以会选择此时发动突袭,那是因为这游船之上原本该坐着的是南梁的帝王,,梁文帝萧谐。即便此刻临时换了大皇子萧北平,被这些刺客抓走或者杀死大皇子的话,都是一件极其巨大的损失。毕竟这梁文帝的病情來看,身体情况已经是日暮西山,随时可能驾鹤西去,而身为储君的萧北平大皇子一旦殒命,那么这南梁便后继无人了。萧北定二皇子被困在北梁,难道让年方双六的三皇子等位不成。 然而可惜的是,虽然黄城大人打定了主意,偏偏段重是极为清醒的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杀人已经杀到了癫狂的状态,但是脑子却能始终抓住最为重要的事情。冲进去,抓人。而同样的,蒋明辰此时此刻也是极为明确的指导自己应该做什么,而且还的确这样做了。所以下一刻,蒋明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段重和黄城大人之间,目露凶悍决然之色,沒有回头的对段重说了一句:“走。” 段重闻言毫不犹豫,身子一闪,便要从过道之中突围过去,黄城大人低喝一声“哪里走”,刚要飞身拦截,蒋明辰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却已经拦在了身前,若是冲过去的话,必然会被这匕首穿肠破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重闪身而过,脸上满是懊恼之色。而一旁蒋明辰压低了声音冷冷说道:“你的对手是我。”说罢身形猛闪,向着黄城大人冲了过去,而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黑夜,却是最有利于蒋明辰的时刻。 段重一声呼啸,已然穿过了这禁军统领的守卫,心中不由一松,离今日的目标只差了一步了。身子如同闪电一般,终于是冲入了这宴会的大厅之中。大厅之中,桌椅早已是东倒西歪,而且这江南之人本來就生性有些嚅弱,而这些江南的商人们更是胆小如鼠,得知有刺客之后又不敢乱跑,只能抱着脑袋躲在墙角之下瑟瑟发抖。段重扫视一眼,却是看见韦志高老爷和季无常都躲在角落之中,浑身瑟瑟发抖,倒是装的有模有样。而在座首一个人背对自己,衣着华丽,身前放着厚厚一沓的本子,,账本,虽然已经东倒西歪散落一地,但是聚集一处仍然是十分的好剑。 段重心中一喜,当真是得來全不费工夫。身形向前猛窜,手中的断剑寒光一闪,向着这背对着自己的人直直的刺了下去。在段重看來,这人自然无疑是南梁的皇帝梁文帝萧谐了,因为是背对自己,段重断然是沒有看出其实这坐的是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而段重其实早有计划,若是想要江南大乱,光是一个韦志高老爷或许还是不够的,若是自己能够在宴会之上杀了梁文帝萧谐,在掳走韦志高之后,那么天下势必大乱了。而段重之所以有这个打算还是有另一番目的的,虽然眼下这萧北平已是实际上的储君,但是萧北定二皇子虽然身在北梁,但是野心不灭,将來变数太大,倒是不妨自己做一些努力,让萧北平做上南梁的皇帝。虽然这其中有些私心在里面,但是段重还是乐意选择这样的局面。 只要萧北平不知道这梁文帝萧谐是死于自己之手,那么二人就依然是好兄弟。而梁文帝萧谐死后,萧北平继承皇位,便可以和段重联合起來打击韦志高老爷的势力,段重顺势便可以把江南的商场占为己有,而大理便可以和南梁联合起來对付北梁,甚至可以反客为主在其中捞取大量的便宜。总之无论如何,跟自己的兄弟合作总是要比跟一个老奸巨猾野心巨大的天下第一富商合作來的安心的多。 然而在段重手中的断剑即将落下的一刹那,这“梁文帝”却是听到了背后的风声,猛地扭转过头來,霎时间脸上满是惊诧之色。而段重的断剑也在这一刹那停了下來,因为眼前的人并不是梁文帝萧谐,而是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 就在这电光火石段重发愣之间,这萧北平大皇子惊恐之余却是鬼使神差的做出了一个动作,,揭向了段重的面纱。而段重竟是沒有反应过來,真的被萧北平大皇子揭去了面纱。大理皇子、南梁的文渊伯、太学教授段重的面容一下子出现在了萧北平大皇子的面前,所以萧北平大皇子的面容顿时凝固了,而脸面之上的表情一时间难以形容,这是汇聚了惊诧、难以置信、难过以及痛苦为一体的表情。 而同样的,段重也愣住了。只不过时间不允许段重愣太久。这面纱揭下去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除了萧北平大皇子以外,并沒有其他人看到段重的面容,所以段重回过神來,以最快的速度将面纱捡起來重新盖在了脸上,与此同时断剑一收,从怀中掏出一个网袋,却是“哗啦”一声,将桌面之上的账本尽数装入网袋之中,将网袋抗在肩膀之上,纵身一跃,却是一把抓住了萧北平大皇子身侧不远处的韦志高韦老爷,又是跑到舱底抓住了季无常,这才纵身一跃跳出了游船之外。 段重跳出游船之外的瞬间,跃向了西湖的水中,而在这西湖的水面之下,却是早已经停泊着一艘小艇,粽子正驾船等着段重。段重一跃而下,将季无常和韦志高老爷统统丢在了床上,而粽子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只听“嗖”的一声,一枚信号弹射入空中,在空中绽放出红的妖异的焰火。 这一枚信号弹便是撤离的信号,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毒匕”都放弃了对手,手中的烟雾弹、毒气弹、毒镖、暗箭尽数抛出,让敌人无法追击,自己却是“噗通”、“噗通”连声跳入西湖水中消失无踪。 这一次,总算是勉强完成了任务,段重不敢犹豫,这些账本可是沾不得水的,所以不能潜水离开,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抵达西湖的湖岸,只有这样才能安全。 粽子划船的速度不能说不慢,但是对于段重來说却是仍然慢了许多。而在段重坐到船上之后,这船上的韦志高老爷却是突然开口说话了:“我看你方才有动手的意思,莫不是你方才准备向梁文帝陛下下手。看到了是萧北平大皇子。却是突然改了主意。” 段重眼睛一眯,眼中露出凶狠之意,今日段重杀的兴起,这杀意一时半会还消退不了。而韦志高老爷在黑暗之中却是沒有注意到段重眼神的变化,还在兀自说道:“段皇子,这与我们当初的计划不符,有些心眼,还是不要耍的才好。”这韦志高老爷自然不知道段重心中想的是什么,但定然对于自己來说不是好事,所以韦志高老爷的这两句话,却是对段重的警告了。 段重冷笑一声,却是一掌劈在了韦志高老爷的脖颈之上。这韦志高老爷冷哼一声,顿时昏迷了过去。此刻,段重并沒有把这韦志高老爷看成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而这韦志高老爷到底能不能够看得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这也要看段重的心情才行。 粽子撑着小艇在西湖之上快速滑行,悄无声息的沒有发出一点声音。不远处的堤岸之上火光闪动,无数火把证明了这西湖周围已经是布满了官兵了。想要从这重重的包围之中突围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片刻之后,蒋明辰也已经出现在了小艇之上,粽子发了信号弹之后,黄城大人急于保护萧北平大皇子,却是不敢深追,故而极为容易的摆脱了开了。而在这小艇之后,湖面上漂浮着近百根芦苇管,这所带來的“毒匕”都悄悄的跟随在段重的小艇之后。 这一仗,“毒匕”的损失并不大,甚至只损失了十余人,剩下的此刻都安全的跟在了段重的身后。但是这并不代表接下來的路程是安全的,因为登岸之后,这一行人想要突破重围冲出杭州城,绝非易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二章 突围 弱弱的求支持... ~~~~~~~~~~~~~~~~~~~~~~~~~~~~~~~~~~~~~~~~~~~ 小船慢慢前行,段重却是把包着账目的数字统统交给了粽子,自己却是跳进西湖之中,将浑身上下的血腥之气洗刷了干净,却是又纵身一跃跳上了小艇,周身真气流转,将衣服之上的水渍甩了个干净,这才坐在船上平心静气说道:“城外的接应如何。” 粽子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应该不成问題,这大部分的官兵都会向着湖中央的游船去,追击我们的兵力绝对不会太多。”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如此便好。”说着竟是看见正前方正准备靠岸的地方火光点点,赫然便是一队追击的官兵。段重低喝一声“蹲下”,粽子和蒋明辰同时趴在船面之上,便是连小艇也停止了前进,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看着岸上的火光,等着这巡逻的将士离开。然而众人潜伏一阵,这眼前的火光却是一点不退,这一群将士竟然沒有丝毫离开的意思。段重眼睛一眯,低声对蒋明辰说道:“去看看什么情况。” 蒋明辰闻言点了点头,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片刻之后,蒋明辰又是出现在段重身侧低声说道:“好像这杭州城内一万军马已经将西湖范围之内围得水泄不通了,再加上梁文帝带來的五千禁军,这一次,我们想脱困并沒有那么容易了。” 段重吸了一口冷气,诚然,以自己和粽子、蒋明辰以及段庄的修为,自然是可以安然无恙的逃脱围追堵截的,只是这身后的一百多号“毒匕”恐怕就要全部捐在这里了。这并不是段重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段重摸着下巴想了想,低声说道:“再等等。”而蒋明辰却是说道:“方才令兄已经杀出重围,出了杭州城了。这满城之人都在议论这个神秘高手。”段重则是点了点头,这段庄的武道修为乃是众人之中最高的一个,便是禁军统领黄城大人也截不住他,虽然这梁武帝身边肯定有其他的高手,但是肯定是拦不住段庄的。只要段庄出了城,那么城外的事情便好办了。 杭州城此刻东西南北四座大门全部紧紧闭住,而西湖之上又是被团团围住,方才段重动手的地方乃是西湖中心,湖岸很有一段距离,故而这禁卫军才敢在如此的情况之下布置防线,坚信段重众人肯定还是沒有离开西湖之中的,而只要等到了天亮,那么西湖之上一览无余,便再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了。所以段重想要逃跑,必须要要在这黑夜结束之前进行。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进行,段重的神经也几乎紧张到了极点,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月亮已经是划过了中天许久了,显然已是过了深夜,而这个时候,一声段重期待已久的巨响出现在了段重的耳畔。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连声巨响,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整个杭州城宛如遭受了巨大的地震一般,不断的摇晃、震颤,整个水面之上都泛起了不小的波纹,而这湖岸之上,将士顿时都乱作了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在杭州城南门,顿时间火光冲天,一片惨叫呼喝之声。 而这个时候,只有段重和身后的一干人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这段庄已经出城了,那么这段庄所带來的一千精锐以及剩余的九百“毒匕”便有人可以指挥了,而现在的情况,自然是铁蛋所研发出來的大炮......发威了。这段庄从刘强的手上接过“毒匕”的指挥权之后,便会领着这接近两千的人马进攻南门,制造混乱,让杭州城完完全全的陷入恐慌之中,而这满城的官兵自然是无法再死死盯住西湖了,不然的话这城门都要被破开了。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段重和段庄事先安排好的,若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段重还沒有出城的话,那么便要准备炮击杭州城了。而这样一來,制造混乱,便能够让段重趁着混乱带领着“毒匕”冲出城外。而对于段庄來说,任务只不过是用大炮轰击城门,或许不需要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只要保证杭州城之中的军士不敢出门,又被全部牵制在南门,便完成了。 然而段重却是不曾想到,这大炮竟然是有如此大的威力,便是连身在西湖之上的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如今这大炮和炸弹小试牛刀,却是有着太过恐怖的威力了。若是自己有一万这样的炮兵部队,那么恐怕便足以横扫整个大陆了。至于什么一段的武道高手,那都是浮云,大宗师嘛......还是要考虑考虑的,不过南梁和北梁似乎都沒有宗师级的高手,这样一來就不必担心了。而且只要自己掌握着铁蛋和“雪夜凤凰”,那么这一个梦想便并不遥远。原來称霸大陆,竟然会是这么简单。 段重摸着鼻子从意淫之中回过神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脱困保命,沒了小命,一切都是浮云。而在炮响连声之后,这岸上的火光乱成一片,顿时稀稀拉拉一大片火光向着城南奔去了,自然是去驰援的。眼看着防御的力量已经走了大半,段重心中一喜,等的便是这个时候,当即下令出发。却是让粽子拿好了账本,自己将韦志高老爷抗在肩膀之上,让蒋明辰照看好季无常,便准备出发了。 在段重原來的计划之中,这季无常是可以浑水摸鱼留在游船之上的,然而沒有想到这次主持宴会的竟然会是萧北平大皇子,而显然萧北平大皇子是认识季无常的,更为重要的是段重的脸让萧北平大皇子看到了,那么季无常肯定是不能留下來了。而现在在这个种情况下,季无常不会武功,显然是一个令段重十分头疼的麻烦。 等准备就绪,粽子却是一撑小艇,仅仅片刻时间,这小艇便已经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岸边,而湖岸之上还有稀稀落落的将士在巡逻着,却听蒋明辰一个口哨,一瞬间数百道黑影从水面之下跳了出來,眨眼之间,无数分暗箭、飞镖都射了出去,这些河岸之上的将士竟是连呼救也來不及,全部栽倒在地。段重则是背着韦志高老爷从小艇跳上岸,紧紧跟着蒋明辰和粽子向着城外冲來出去。沿途之上,依然还是布满了许多官兵,然而蒋明辰从在最前,却是一剑一个,干净利落,段重跟在后面直看见这人头从自己身边滚过,沒有想到这蒋明辰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可怕的实力。而段重带带领的“毒匕”则像一股势不可挡的黑色洪流一样冲向了西门。 此次段庄把所有军士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南门,这其余几个大门的防卫自然是要稀薄了许多,不然这一路之上自己一行然断然是不可能遭受到如此小的阻击力度的。然而即便一路之上十分顺畅,等到快冲到西门的时候,这城门的守卫却已经得到了消息。布兵在城墙之上,等着段重一行人自投罗网了。 到了城墙之下,段重还沒來得及向前冲,便听见“嗖”、“嗖”、“嗖”......无数破空之声,数百支箭矢向着自己的方向射了过來,段重手中的断剑出鞘,“噼里啪啦”一阵乱砍,却是将射來的箭矢尽数击飞,然而仍然是有不少“毒匕”中箭身亡,看的段重心疼不已。 而在这个时候,蒋明辰却是低喝一声“接着”,将季无常丢给了段重,自己却是身形一闪,刹那之间已经到了城墙之下,顺着城墙直接攀爬上去,登上了城墙,手起刀落砍掉了城墙之上三名弓箭手的脑袋。而与此同时,段重身后冲出了十余名毒匕,手中却是拿着段重在大理之时发明的飞天爪,只听“啪啪”连声,这飞天爪的铁爪勾在了城墙之上,十余名“毒牙”顺着绳子爬了上去,跟城墙之上的军士战做一团。 这飞天爪乃是用铁器所做,重量不轻,不能随身携带,所以这一次行动“毒匕”携带的不多,所以必须要有人登上城墙打开城门,自己的人才能冲出去。毫无疑问,这冲上去的“毒匕”极有可能便要捐躯其中的,毕竟这城墙之上的官兵不下五百之数,即便这些“毒匕”再为精锐,也不可能以一敌百。 而仅仅是在片刻之后,这西城门的大门,终于是缓缓的打开了。段重自然是知道这是蒋明辰所为,当即吼了一声“冲”,领着身后剩余之人冲出了城门。而刚刚冲出城门,这蒋明辰的身影已经从城墙之上跳了下來,紧紧的跟在了段重的身后。而这城墙之下的“毒匕”却是再也下不來了。 段重心中一片黯然,然而值得欣喜的是这西门并无高手,不然蒋明辰被缠住了那就麻烦了,事不宜迟,段重毫不犹豫的领着剩余的近七十号人冲入了黑暗之中,之前还不忘记挖个天空之中发射一枚耀眼火红的信号弹,告诉段庄自己已经成功脱困,可以......撤军了。 而仅仅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杭州城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三章 成果 当一轮新日升上天空的时候,段重如同死鱼一般回到了山谷之中。这死鱼乃是真正的死鱼,因为段重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段重手中的宝剑已经很久沒有沾了鲜血了,在西湖中足足泡了将近一个时辰,然后又是浴血奋战杀红了眼睛,而后还要带着“毒匕”连夜奔逃,这一下子可是要了段重的半条命。要知道段重在奔命的时候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韦志高韦老爷。这是双人负重跑呀。再加上这“雪夜凤凰”的山谷距离南京城较近,距离杭州城便有近百里的路程了,以段重的脚力,能够在一夜之间奔行百里,绝对是极限了,若是此时此刻段重不像一条死鱼,那便奇怪了。当然,像死鱼的绝对不止段重一个人,此次出征的所有“毒匕”,都累得如同死鱼一般。 段重回到了山谷之中,在素儿的服饰之下洗了一个热水澡,便直接上了床,眼下段重实在是太过劳累的,肯定是需要好好睡一觉的。便是一向精神抖擞的蒋明辰,此刻也已经在床榻之上沉沉睡去。这一次战斗,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消耗,更是心理上的消耗,毕竟动手的对象是北梁的皇宫禁军,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便格外的巨大,要知道,这是跟整个南梁为敌。那么一旦被发现的话,这南梁和大理便极有可能要......宣战了。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当然,结局已经注定,这些事情也不可能发生了,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依然还是睡觉。至于什么韦志高老爷......让他继续晕着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脑子有一些昏沉,四肢也有一些无力,这是用力过度的后遗症。段重很想继续睡下去,但是时间上不允许了,现在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段重來处理。坐起身子,略微调息了一下真气,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了许多事情。 这一次的行动之中出现了太多的变数,段重虽然答应了和韦志高老爷合作,但是事实上段重也是打着自己的算盘的。因为这韦志高老爷想要天底下的人都知道这一次行动,是段重带头发起的,而段重依然是特意蒙了面。从某种意义上來说,这是自欺欺人的举动,因为段重动用了“毒匕”,而在南梁,有不少势力知道段重身后有一支这样的力量存在的,所以这件事情,迟早所有人都要知道是段重做的。但是早知道和晚知道对于段重來说又是另一回事情了。而且这一次,段重原本是准备刺杀梁文帝萧谐的,却是沒有想到临时计划有所改变,而韦志高和季无常又是沒有能够将信息传递出來。 这萧北平大皇子的出现,是这一次最大的变数。以至于段重所有的计划都被大乱了。原本只要梁文帝萧谐一死,这萧北平大皇子极为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即便萧北平知道这一次是段重所为,但只要登上了皇位,根本无暇跟段重來计较这些问題,因为萧北平大皇子接下來要头痛韦志高老爷的势力,要头痛北梁的势力。虽然说段重并不希望打破自己跟萧北平的兄弟关系,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这是十分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是萧北平大皇子出现了,这就是让段重头痛的问題了。而且萧北平大皇子还看到了自己的面容,而在那一刹那,段重还差点对萧北平下了杀手。此时此刻,段重并不知道萧北平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反正肯定是不会好受。而可以肯定的是,这萧北平大皇子肯定是知道了这次段重行动的目标是刺杀梁文帝萧谐,若是这萧北平大皇子铁了心要跟自己拼命,那么自己在南梁的势力是铁定混不下去了。这即将到手的江南商场势力也是会成为泡影。想要在一个国家立足,那么便不能跟这个国家的皇室对立,而眼下,这取决于萧北平大皇子的态度。 段重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除了萧北平大皇子以外,并沒有人看到段重的面容,而即便是死在杭州城之中的“毒匕”,身上也沒有带任何能够表明这是属于段重的势力,也便是说对方是得不到任何证据的,除非这萧北平大皇子死死咬住不放,不然的话,段重还是能够在南梁潇潇洒洒的走下去。而这一切,取决于萧北平大皇子的态度,取决于梁文帝萧和的态度。因为这两个人肯定都知道这一次事情是段重参与的,但是沒有证据的话......只能暗着來。 段重向來是不怕阴招的,就怕这南梁的皇室明着派兵來围剿,那就铁定混不下去了,所以最终的结果如何,还是要看这南梁皇室的态度了。虽然段重眼下摆明了就是跟南梁皇室对着干,但是很显然,如果梁文帝萧谐和萧北平跟段重对着干的话,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然而无论如何,这一次行动段重总还是有所收获的。譬如说还是依照计划掳走了这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韦老爷,依然是夺得了关乎整个江南经济的账目,这也是收获颇丰了。还是有成果的。 段重吸了口气,身子经过一番调息之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该是去见一见这韦志高韦老爷了。下了床,打开房门,耀眼的阳光照了进來,刺得段重眼睛有些生疼,而索亚丽公主却是早已在门外站着了,见着段重出门,急忙迎了上來。段重面露微笑:“我睡了多久了,” 索亚丽公主掐指一算:“正好四个时辰。” 段重点了点头:“四个时辰,已经不算少了。” 索亚丽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是不少了,这蒋明辰和粽子都已经起來一个时辰了。这昨夜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当真是有些惊心动魄,你却还不带我去。” 段重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笑道:“这种事情,我自己都差点捐在杭州城里,又怎么能让你涉险呢,”说着拉着索亚丽公主便走边说道,“咱们去会一会这江南的第一盐商。” 然而方甫走出几步,出了院子,却是看见一个人迎面走了过來,正是自己的哥哥段庄,段重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这所带的人可是都安全撤离了,” 段庄点了点头说道:“都已经撤离到安全的藏身之处,此刻两千人都在五十里外的山谷之中隐藏,只要到了晚上,便可以转移进山谷之中。不必担心。” 段重闻言一喜,笑道:“哥哥你先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段重闻言颔首,却是又想了起來一件事情,说道:“在离开杭州城之前,我还去做了一件事情。” 段重闻言一愣:“什么事情,” “杀了南梁的皇帝。” “什么。”段重闻言顿时一惊,一时间根本不敢相信这段庄所说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细细说來。” 却听段庄冷冷说道:“倒也不是立马杀了这南梁的皇帝,而且我还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南梁的皇帝。不过我准备离开杭州城之前,却是正好看到一处院子守备极其森严,而且这守备的军士都是精锐,而且其中还有一名高手。我便直接下去冲杀一阵,而在和这名高手交手过程之中,却是将整个屋子给弄塌了,而这屋中被重重保护之人也是中了我的剑气,而且我看此人气色孱弱,身有重疾,中了我剑气之后,恐怕活不过三个月。而且这人中招之后,所有人都发疯了一般想我围攻,我好不容易吃菜得以脱身。我想除了这南梁的皇帝,断然不会有别的人能够有如此的阵势。” 这段庄说的轻描淡写,段重却是听得心惊肉跳。以段庄的性子,只要有高手,即便在千军万马之中,段庄也是要舍明去切磋一下的,所以跟别的高手打斗也是正常之事。而在这杭州城中,除了这禁军统领黄城大人之外,还能有一段武道高手保护的,除了梁文帝,还真的就沒有别人了。而且段重也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梁文帝的确是抵达了杭州,只不过到了杭州之后才临时让萧北平代为出席的。 然而段重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哥哥段庄竟是能够在重重围困之下用剑气伤到这梁文帝,虽然眼下段重还不敢确定,但是十有**是不会错了。而这样一來,也便意味着段重这一次的行动......似乎还是达到目的了。而段重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段庄打斗又是如何的激烈,若是换做了自己,恐怕早就交代了在杭州城之中了。 梁文帝萧谐三个月以内要死了,段重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而段庄的面上也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疲倦之意,说道:“我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段重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回屋休息,心中却是百味杂陈。这段庄的出手段重也不知道时好时坏,因为这既可以说帮段重完成了目标,又是捅了大篓子,这可是刺杀皇帝的大罪名啊。 然而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还能如何呢,还是先去见一见韦志高老爷吧,想着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出了院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四章 边缘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但是这屋子之中,除了一张床之外,别无他物,显得十分的空旷。而这一间屋子之中还沒有窗户,这就显得格外的......昏暗,不管这屋子之外是否是艳阳高照,只要这屋子大门沒有打开,那么便永远只有灰暗一种颜色。而这间屋子之中,也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这是“雪夜凤凰”之中新建起來的几间屋子,原本建造的初衷是來关押犯人的,只是一段时间内并沒有犯人可以关押,所以一直空着,而后这段庄领着的精锐入驻山谷之中,所以这屋子便被腾出來将就着住人。如今这屋子却是又被腾了出來,因为这件屋子迎來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客人,而且是一位來头很大的客人,,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韦老爷。 事实上,段重还是极为仁慈的人,因为此时此刻,韦志高韦老爷正躺在床榻之上,这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这是极为温暖的人道主义关怀。这一次,段重下手是足够狠的,足足让这韦志高韦老爷昏迷了四五个时辰,还丝毫沒有转醒的意思。而接着便听到了“吱嘎”一声,房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道阳光顺着门缝射了进來,而随着大门的推开,这间阴暗的小屋子终于是迎來了阳光。 段重迈着步子走进了这间屋子之中,径直的走到了韦志高老爷的身前。眯着眼睛看着这床上沉沉睡去,略显狼狈的天下第一富商,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对身后的粽子吩咐道:“去打一桶凉水來。”粽子闻言转身出门,段重却是双手抱胸看着韦志高老爷,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神情。此时此刻,这韦志高老爷终于是如愿以偿的按照原定的计划成为了段重的俘虏,只不过接下來的事情变不会按照韦志高老爷的计划來进行了。因为段重还有着自己的打算。 从一开始,段重便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而这韦志高老爷是打过自己的老婆,,索亚丽公主的主意的,光从这一点來说,段重就不可能跟这韦志高老爷重修旧好,因为段重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正所谓龙鳞触之必怒,而段重的老婆,不论是素儿,还是廖佳佳姑娘,抑或是索亚丽公主,那都绝对是段重的逆鳞。而韦志高老爷正是沒有意识到段重这一点之上的原则性,所以在这里注定是要栽一个大跟头的。只是段重唯一感兴趣的是,这韦志高老爷在计划之中竟是如此大胆的甘愿到自己的手中,莫非是有十分的把握确认自己不敢对他不利么。 而在段重戏谑的看着韦志高老爷片刻之后,这粽子却是提着水桶走了进來。段重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浇下去。”粽子眉头一皱,却是毫不犹豫的将整整一桶水全部浇在了韦志高老爷的脸上。连同被子和衣服全部打湿。其实想要叫醒这韦志高老爷,段重还有许多手段和方法,但是此刻或许这样做是最解气的事情。当然,段重或许会更倾向于解开裤腰带撒上一抛玉泉來唤醒着沉睡的韦志高老爷,就如同童话故事中王子对沉睡的公主的吻一样,但是段重是一个极为纯洁的人,这种事情还是少干为妙的。 而在这一桶水浇下去之后,韦志高老爷果不其然的睁开了眼睛。这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老爷恐怕做梦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浇水。而韦志高老爷睁开了眼睛之后,起初眼中是迷茫之色,但是很快之后便回过神來,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神很快便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双手撑着床坐了起來,甩了甩脸上的水痕,瞪圆了眼睛盯着段重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重微微一笑:“沒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把你弄醒,仅此而已。韦老爷不要多心了。”然而这说话的语气不再是恭敬,而是一种......讽刺,一种是人就看得出來的讽刺。所以韦志高老爷眯足了眼睛,说道:“既然如此,按照你我约定的计划,现在你应该将我放了。” 段重微笑着摇了摇脑袋:“此事不急。这杭州城中刚刚发生完大事,处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还是在这里好好休息几日,避比风头再说。” 韦志高老爷摇了摇脑袋:“按照约定计划,此刻你应该将伪造的我的尸体丢在杭州城之中,这件事你办了沒有。” 段重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沒有。” 韦志高老爷吸了一口气,终于意识到事情是完完全全的......不对了,但仍是试探着问道:“为什么沒有。” 段重微笑着回答道:“既然有真的了,又何必要造假呢。”、 “你......想要杀了我。”韦志高老爷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仍然还在保持着意思镇定。 段重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意思在里面。以韦老爷的脑袋,想必不会猜不到的。” 韦志高老爷问道:“理由。杀我的理由。你杀了我,能有跟我合作的好处多么。” “理由。”段重微微一愣,“我想杀你,这还需要理由么。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也可以想一些告诉的,我觊觎你的家产这一点算不算。你挡了我在江南的财路算不算。你野心太大算不算。你......打了我女人的主意算不算。” 韦志高老爷闻言却是哼了一声,反而沒有露出十分惊慌的神色说道:“如此说來,这理由倒是很充分了。不过在我看來,这最后一条,才是你动杀心的理由而已吧。” 段重微微一笑:“你很聪明。”段重自然不会把和东夷大宗师的约定告诉韦志高老爷,但是好歹这韦志高老爷猜对了大半。 “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你要为这等事情,便跟你的合作伙伴翻脸,那么注定了你一辈子也无法成大事。这政治和商场之上都是同样的道理,沒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我们就会是朋友。况且你的女人,我未动分毫,我还死了一名高手。” 段重摇了摇脑袋:“这些事情,不用你來说教我,该怎么做我自然心理有数。你最大的错误便是打了我女人的主意,所以你即便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韦志高老爷吸了口气,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极为俏丽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索亚丽公主,而索亚丽公主的脸上十分平静,但是眼神之中却有着些许的期待之色,韦志高老爷知道,这期待的是段重动手杀了自己。韦志高老爷终于有些慌了,沒有想到段重竟是如此的决绝,这的确是自己的失策之处,但是还是定了定神说道:“你不能杀我。” 段重微微一笑:“为什么。” 韦志高老爷说道:“只要你杀了我,这江南的商场必然大乱,沒有我的控制,你是绝对得不到这些银子的。” 段重摇了摇头:“你亲自让我多來的这些江南的账目,有了这些账目,我可以轻松的抢夺來许多银子。” “如果你以为这些银子很多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些银子跟我所掌控的生意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且这江南总督是我的人,只要他在你想插手江南的生意便不可能那么容易。而且这一次动手的是你的力量,你以为南梁的皇室看不出來么。就凭这个,沒有我,你以为你还在江南混得下去么。” 段重微笑着摇了摇脑袋,却是拍了拍手掌说道:“我让你见一个人。”话音刚落,一个人已经走进了屋子,韦志高老爷瞳孔一缩:“陈唯一。” 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段重却是开口说道:“你以为就你可以策反我身边的人么。难道我就不能将其刻意安排在你的身边么。这叫......无间道。” 韦志高老爷顿时一阵沉默,段重却是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人,我要让你见一见。”说着又拍了拍巴掌,一个人又走了进來。而韦志高老爷的瞳孔缩的更小了,因为这走进來的人是......朱振洋丞相大人的公子,,朱争鸣。段重笑道:“韦老爷恐怕你沒有想到吧,这你最为器重的新商人也会是我的人,现在你应该后悔将手中的生意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吧。你说我现在,还会摆不平这江南的商场么。甚至我只需要在幕后指挥,便可以将整个商场玩弄于鼓掌之间。” 韦志高老爷沉默许久,终于是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背叛我。”这句话不是问段重的,而是问朱争鸣大公子的。 而朱争鸣大公子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段重却是把话接了下去:“这个念头,是看谁拳头大的。只要是聪明人,便会有自己的选择的,” 然而韦志高老爷却是冷笑一声:“一位光凭这些,便能够杀的了我么。告诉你,你现在还是不能够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的山谷所处的位置,只要我两天不出去,那么南梁皇室便会知道这山谷的位置所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五章 尸首 段重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了韦志高老爷的意思,而且终于是知道了这韦志高老爷为何会在这等境况之下还显得有恃无恐,原來竟是拿捏住了自己的最致命的软肋,,“雪夜凤凰”山谷的位置所在。要知道,眼下“雪夜凤凰”的实力还未成形,最需要的便是潜心发展实力。若是什么时候这“毒匕”能够有五千人的数量,那么天下之大,也可以纵横其中,然而现在却是最为脆弱的时候,最怕沉重的打击,段重眯着眼睛问道:“你如何得知的,” 韦志高老爷笑道:“这天底下沒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事情,我便能够知道。我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有些事情我想要知道,也并不是难事。虽然眼下我栽在了你的手上,但并不代表我沒有力量。” 段重沉默了一阵,却是突然笑道:“的确是这样,正所谓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既然你韦志高韦老爷能够知道,沒准梁文帝陛下也能够知道。但是即便这南梁的皇室知道了,想要对我下手,那也要好好的掂量掂量分量够不够。所以,我们不妨來打一个赌如何。,” 韦志高老爷一愣:“什么赌,” “赌在你死了之后,梁文帝陛下到底会不会......向我动手。” 韦志高老爷眼睛一瞪,终于是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你想干什么。,” 段重叹了口气:“这还用问,自然是要杀了了。”说着微微摇了摇头,腰中的宝剑寒光一闪,这韦志高老爷却是急忙哭喊道:“我......我的人肯定就在谷口,若是我不出去......一会便会......便会杀进來了。” 段重眉头皱了起來,难道这韦志高真的是把自己的山谷位置透露了出去。,然而眉头还沒放下,便听到这屋外传來了极为急促的脚步声。段中国回过身子,却是正好看见自己的哥哥段庄和蒋明辰破门而入。段重浑身浴血,手中的宝剑还在滴血,这蒋明辰的样子更是有些狼狈不堪,脸上还多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段重见状大惊,还沒來得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段庄把手中提着的一个东西丢在地上,却是“咕噜噜”一阵滚到段重的脚边。段重眼睛一眯,却发现这段庄丢过來的竟然是一个......渗着血的......人头。这人头之上的眼睛瞪的极远,看來死的是极为不甘。段重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段庄却是冷笑一声,指着坐在床上的韦志高老爷说道,这个你问他便是了。段重看向韦志高老爷,却看见韦志高老爷的眼神看向了这地上的人头,而端详一阵之后却是脸色猛然变得苍白无比,身子向后一缩,身子竟是害怕的发抖起來。段重一看这韦志高老爷的神色,心中便猜到了个七八分,而听段庄继续说道:“这是在故外发现的一名高手,直接杀了。”这段庄说完蒋明辰便继续说道:“这名高手便是上次在西湖边上围困我和粽子的高手之一,其中一个已经死了,这剩下一个现在也死了。而且这谷外还有百來号人,也被尽数剿灭了。”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毫无疑问,既然这蒋明辰肯定了眼前之人是韦志高的人,那么便不需要再担忧什么了,毕竟段重是吩咐过的,只要是擅闯山谷之人,杀无赦,毕竟这“雪夜凤凰”的山谷不是谁都能闯的。而既然韦志高老爷的人撞到了刀刃上,那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段重反倒是省了心去围剿韦志高老爷的势力了。最为重要的是,这韦志高老爷......沒了依仗。 所以段重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么,” 韦志高老爷此刻终于是意识到了危机感,竟是猛然嚎啕大哭,冲上來抱着段重的大腿哭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而且......”然而话音未落,段重的眉头已经皱了起來,手中更是寒光一闪,这韦志高老爷的脖颈之上立马多了一丝血痕,继而鲜血从脖颈之上喷涌而出,整个身子轰然倒地,再也沒有了动静。 段重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对身后的粽子说道:“把他的尸体丢到杭州城中,最好挂在城墙之上,让所有人都看得到。”说罢走出屋子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转过身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到议事厅集合,我有事情要说。” 段重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走在路上,却是略微叹了一口气,自己杀人已经是越來越冷血了,现在甚至已经到了有些麻木的地步了。除了自己人,似乎杀任何人,段重都不会有感觉,而段重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好事情。索亚丽公主却是看出了段重的心中所想,攥着段重的手说道:“相公,你不要想太多了。若不是因为他得罪了我,你也断然不会起杀意的。” 段重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之所以这么做,也不全是因为你的原因。这韦志高已经死了,我便可以向某些人交代了。”这某些人,自然指的是这东夷的大宗师,索亚丽公主闻言点了点头,却是不再言语,跟着段重径直走向议事厅。 段重此刻脑子有些乱,因为段重虽然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去做,但是如今去做了,所导致的后果会是怎样,那便不知道了。就以此事來说,当粽子将韦志高老爷的尸首丢到杭州城的城墙之上的时候,那绝对是震撼的消息。只要这江南的商场得知天下第一富商的死讯,立马便会大乱起來。这商人自然是一种唯利是图的动物,若是韦志高一死,恐怕便会蜂拥而上去啃这韦志高留下的巨大“尸体”。这其中会带來多少腥风血雨自然是不必想的,而这南梁的经济也必定会因此大乱起來。最迟半个月,这消息便会传到北梁,而梁武帝萧和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那便足以让人拭目以待了。 更为重要的是,这段庄还干了一件让段重都有些措手不及的事情,若是按照段庄的说法,这梁文帝绝对是活不过三个月的,若是三个月后这梁文帝真的驾崩了,那就意味着这南北战争肯定是要.....开打了。而这样混乱的局面,到底是对眼下段重的势力有利还是有害,那就不知道了。 而段重现在更为担心的一点,是南梁对自己的态度。闲杂可以肯定的是,萧北平已经知道这一次行动是自己在动手了,而梁文帝萧谐也极有可能知道。若是这南梁的皇室不知道有“雪夜凤凰”这样一个山谷存在的话,那么萧北平或者梁文帝会不会对自己动手,那便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題了,但若是梁文帝或者萧北平知道了自己有这样 一个山谷势力的存在,那么是绝对不会手软,一定会派兵剿除的。因为段重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挑战天子的威信,换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法被容忍的。所以这关键的地方在于是否真的如韦志高老爷所言,这山谷的位置会传到南梁的皇室之中去。若是梁文帝萧谐真的命不久矣的话,沒准真的会发了疯派重兵來围剿。那么自己手头上的两千精锐根本是不够看的了。然而眼下空想是毫无意义的,还是要早些做好准备才是。 段重到了议事厅之中坐了片刻之后,人员便已经到齐了。段重深知时间紧迫,这才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说道:“韦志高已经死了,这江南的商场必定会乱起來。所以我们要做一些准备。”段重说着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陈师兄,朱大公子,麻烦你们二人尽快出谷,帮助季无常控制江南商场,要用最快的速度,能控制多少便是多少,这其中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段重吩咐陈唯一和朱争鸣去帮助季无常,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陈唯一乃是江南总督,手握地方重权,而朱争鸣更是接受了韦志高老爷的大量生意,有这二人在,季无常做事肯定会顺利许多。虽然这朱争鸣大公子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但是段重用了一枚毒药控制住了这朱争鸣大公子,若是他不想死的话,还是要乖乖听话的。 段重继而转向了蒋明辰说道:“我不知道这一次之后南梁的态度如何,但是陈唯一肯定是牵涉其中了。若是南梁朝廷有所动作,我要你保证能够带着他安然无恙的回來。”蒋明辰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段重却是转头对段庄说道:“哥哥,这季无常的安全麻烦你照料一下,一切以众人的安全为前提。眼下我们人手不够,还请代为帮忙。”段庄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段重继而向崔日行问道:“崔师傅,若是以谷中的守备力量加上机关,南梁对我们出兵的话,可抵挡多久,可抵挡多少兵马,” 却听崔日行说道:“山谷易守难攻,而且机关密布,在加上我们储备充足,沒有两万军马,三个月的时间,绝对是攻不进來的。” 段重点了点头:“如此便好。我会给北梁的朱思文他们写信,这消息会很快传到北梁的朝廷之中,萧峥嵘知道此事之后绝对不会无动于衷。这南京城之中的军马只有两万,不可能尽数來攻,所以我们只要坚持到北梁发兵即可,至于大理那边,我会写信让父皇发兵边境,让南梁不敢轻易有所动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六章 访客 弱弱求支持~~~~~~~ ~~~~~~~~~~~~~~~~~~~~~~~~~~~~~~~~~~~~~~~~ 段重安排了一应事项之后,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下來,要看的便是南梁的态度了。若是这萧北平真的打定了心思要跟自己硬干到底的话,那真的就只能在江南的商场之上赚一票,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当然,段重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等众人离开之后,段重却是拉着索亚丽公主回來房间,这一次是段重有史以來干过的最大的一票,基本上废掉了一个皇帝,所以段重现在的不是一般的心虚,只有抱着索亚丽公主的身子,才能保持着一丝的安慰。然而,段重并不是一个纯洁的好孩子,原本回到屋子之中只是单纯的抱着求安慰,然而片刻之后却抱到了床上去,继而光着身子抱着......继而......和谐了。 而一番云雨之后,段重躺在床上抚摸着索亚丽公主光滑的背,轻轻的在索亚丽公主的耳边说道:“咱们离开东夷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我可是想素儿和佳佳想得紧,我们在等上几日,若是这边沒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咱们便先去东夷,然后咱们一家子去草原之上去看看你的父王和兄长,你看如何,” 索亚丽公主闻言先是一愣,却是转过身子酥胸对着段重,美目看着段重说道:“相公你怎么安排,我便跟着你便是,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些日子以來在南梁,我一直沒给你帮上什么忙,真是羞愧死了。” 段重却是嘿嘿笑道:“这个倒是无妨,素儿在信中已经是跟我说了,你当时可是偷偷溜到我船上的,便是连素儿都不知道1当日还说是因为不放心我所以來照看我,这谎话可编的圆活了。” 索亚丽公主“噗嗤”一笑,却是又立刻转变为了幽怨的神色:“难得能有与你独处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抓紧了。我跟佳佳不一样,不会只是一味的去等你,我想要的,便会自己去抓住的。” 段重闻言心头一热,自己对索亚丽公主确实是少了一些关心,一时间愧疚无比:“以后的日子,我肯定会好好对你,不会让你受委屈了。这以前都是我的不是,我给你陪不是。有不满的,尽管打我还來便是。”说着抓着索亚丽公主的小手便要往自己的胸上打。 索亚丽公主却是笑哼了一声:“你便最会耍这种赖皮,明知道我舍不得打你,还要在我面前耍宝。若是我用上了十成的宫里,你就算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了。” 段重闻言却是嘿嘿一笑,这索亚丽公主可是二段的武道高手,一巴掌拍上來自然是不得了的,若是在自己沒有防备的情况下,还真就指不定一巴掌拍死了,所以段重腆颜笑道 :“你是我的好老婆,自然不会对我下手了。咱们这么恩爱,爱你还來不及呢。”说着就在索亚丽公主的嘴唇之上狠狠的印了一口。 索亚丽公主面色一红,顿时间羞赧的说不出话來,这豪爽无比的匈奴公主到了床上,那真是......羞涩无比啊。段重却是继续说道:“不过接下來的这一段日子,咱们肯定不会好过的,只要咱们熬过去,那便好了。至于你父王那边,你也写封信去劝一劝,不要野心太大,即便北梁挥师南下,也不要轻易发大军攻打北梁,毕竟这北梁军力强大,绝对不是好啃的骨头,占战便宜也是不错的。” 索亚丽公主点了点头,却听段重继续说道:“还有,这北梁还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乃是这前大梁三皇子萧立的势力,这朱思文在北梁传回來消息说这萧立最近很不安宁,已是接连暗杀了北梁朝中大的几名重臣,现在整个北梁都是人心惶惶,追查的力度十分大,若不是有萧峥嵘罩着,这朱思文等人的生意还真不好做。这萧立的势力现在不知道站在哪一方的,去年你们匈奴的王庭也是萧立帮忙打下來的,早已是结了梁子,所以你顺便叮嘱一下你父王注意这前大梁的三皇子,切莫在他身上绊了个跟头。” 索亚丽公主又是点了点头,却是略带疑惑的问道:“按照相公你的计划,不是要趁乱而为么,若是我父王配合你在北梁向南梁发兵的时候趁势突袭,应该效果是不错的。” 段重笑道:“你父王好歹是我的老丈人。若是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不仅你心里难过,我也会过意不去的。再说这梁武帝萧和也不是善茬,虽然眼下匈奴跟北梁签下了友好合作协议,但是这协议是在我爷爷,一个不相干的大理人的淫威之下签订的,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束缚力,谁也不知道,所以我相信这北梁肯定会对匈奴留一手的,所以自然是要小心一些的。当然,依照你父王的性子,断然不会有便宜不占,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即便我们不要求,他也会发兵的,自然而然的配合我们在这天下大势之中添上一处乱了。” 索亚丽公主听段重说的有道理,这才不再说话,极为乖巧的蜷缩在段重的怀抱之中,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两人便相互拥抱着沉沉睡去。而等段重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段重睁开眼睛不久,索亚丽公主也醒了,正准备自己温存锻炼一番,这门外却是传來了急促的敲门声。此刻段重和索亚丽公主还光着身子,自然是不能让对方进來的,两人急忙匆匆穿好了衣服。 段重打开房门,却见粽子有些慌张的站在门外,段重一愣,急忙开口询问道:“怎么回事,”粽子见段重开了门,急忙迎了上來,将嘴巴附在段重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段重闻言脸色顿时便变了。惊呼了一声“什么”。便急急忙忙的跟着段重出了院子,向山谷的出口走了过去。 段重这一次走的极为匆忙,也只带了粽子一人。这粽子,是刚刚从杭州城回來不久的,而粽子去杭州城,自然是去......抛尸的,而粽子在回谷的时候,却是在山谷的门口看见了一个......熟人。 段重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忐忑,略显有些紧张。打开了通往谷外的石门,进入暗道之中,等到出了山谷,却是扭头询问粽子道:“人在哪里,” 粽子指了指前方:“就在前方不远处。我领你去。”说罢便纵身向前冲了出去,段重则是紧跟其后,过了片刻时间,果然是看见了有一伙人站在山谷之中徘徊前行,这一伙人约莫有一百余人,而领头的毫无疑问是自己的熟人,,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段重纵身一跃,出现在了萧北平大皇子的身前,这一伙人立刻便万分警觉起來,顿时间数十把弓弩对着自己,而段重则是吸了一口气,心中极为无奈,看來这萧北平果然还是知道自己手头之上有这么一个山谷的存在,果然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风的墙,不论这南梁皇室原本就知道,还是是这韦志高透漏出去的,这消息已经是走漏了出去,再追究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段重顿了一顿,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你果然还是找到了这里。” 这萧北平大皇子脸上的表情不冷不淡,却是略微有些戏谑的说道:“师兄,你这山谷果然是机关无数。我们逛了几个时辰,不但连谷口沒有找到,还捐了许多人出去。原本我可是带來了两百人,眼下只有一百了。” 段重眯着眼睛扫视一周,发现这人群之中倒是有不少人身上带伤,衣服上沾着血渍。看來是吃了不少苦头,当即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师弟你要來,通知我便是,何必自己过來呢,”段重此刻心中有些忐忑,但是眼下这萧北平既然只带了两百人來山谷,那么便意味着事情并沒有到了不能转圜的余地,因为段重知道,自己在游船之上并沒有对萧北平下杀手,那么便还有商量的余地。而萧北平之所以敢带着两百人來这里,也是知道段重并不会对他......下杀手。 而萧北平则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若是我自己不找來,一辈子都不会找到这个地方。而师兄你一辈子也不会邀请我來的。” 段重讪讪的笑了一声,这自然是极为尴尬的事情,却听萧北平继续说道:“我都到了这里,足以说明我的诚意了。难道你还不能请我进去坐一坐么,” 段重先是一愣,然后却是面露难色,想了片刻之后,才指着萧北平身后的人说道:”你可以进去,但是这些人......” 萧北平冷冷一笑:“沒想到师兄你对我的防备已经到了这等的境地了。好,我一个人进去。” 段重无奈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你要蒙着眼睛才能进谷。”说着有些自欺欺人的解释道,这山谷的入口,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方位。” 萧北平大皇子又是冷笑一声,随即说道:“随你。”说罢扭过身子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就在此地候着。”说着走到了段重面前,“可以走了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七章 人生 这“雪夜凤凰”山谷之中的议事大厅显得有一些慌乱,因为这里是第一次迎來如此尊贵的客人,,南梁的大皇子萧北平。而且山谷之中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这南梁的皇子竟然能够如此堂而皇之的进了这隐蔽的山谷之中。这一点上,不仅段重沒有想到,便是连萧北平大皇子自己都沒有想到。将这萧北平大皇子接入了山谷之中以后,段重径直将蒙着面的萧北平大皇子带入了山谷之中的议会厅,山谷之中的设施,段重并不希望萧北平大皇子看到。而将萧北平大皇子迎入了议会厅之后,段只能够却是将所有人都从场中清了出去,只剩下自己和萧北平大皇子。再将萧北平大皇子的眼罩摘下。这过程足足有一刻钟之久,期间萧北平大皇子一言不发,只是跟着段重默默向前走着,这这倒让段重颇为不安。 等到了大厅之中,段重帮萧北平大皇子摘下眼罩之后,却是径直坐在了凳子上,端起沏好的茶水喝了起來,以此來掩饰心中的不安。事实上,段重一直沒有想好到底以什么样的姿态來面对萧北平,从东夷到南梁來,段重所报的目的就是让南梁大乱的。不论是杀了韦志高,还是让江南的商场大乱,或许从根本上來说这两者本就是一体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法,对萧北平自然是沒有任何好处的。所以段重很心虚,从到南梁之后便一直沒有见过萧北平这个好兄弟的面。 萧北平大皇子摘下眼罩之后,睁眼扫视了周围一圈,却是冷哼了一声,在段重对面的椅子之上坐下來,手中拿起茶杯,却并不喝茶,只是看着段重说道:“沒想到这里倒是别有洞天。师兄,在我看來,以你的能力,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而你......果然沒有让我失望。看來我一直帮你视为偶像倒是沒有错了。” 段重苦笑一声,知道这萧北平话语之中充满了讥讽的意味。这“偶像”两个字是当年在大理的时候段重教给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的,沒想到时隔这么久,这萧北平竟然还清晰点的记得这个词语,而且说得时候还将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段重叹息一声:“师弟,有什么话你便问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不妨便开门见上的说好了。” “好。”萧北平大皇子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便开门见上的说,我现在最想问你一个问題,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做兄弟,” 段重闻言一愣,却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论何时何地,你和萧峥嵘都是我的师弟。”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师弟,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情,这真的是该对自己兄弟所做的事情么,”萧北平大皇子的声音猛然提高,竟是有些歇斯底里。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身不由己。”段重自然不能将东夷大宗师要自己杀死韦志高老爷的约定说出去,也不能说出这一步早已是在数年前便已经定好的战略。或许段重早就意识到,只要自己做了某些事情,那么这兄弟的情分便到此为止了,但是为了段重的目标和追求,还是要去做的。 “敷衍。”萧北平大皇子冷冷说道,“你以为我猜不出來么,你这一次分明是想谋杀了我的父皇,劫走韦志高,让南梁陷入混乱之中,等到北梁出兵,你们大理便可以浑水摸鱼,到时候,我南梁覆亡,剩下你便要对付北梁了,是也不是,” 听完萧北平的话,段重愣了许久,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这一件事情上,萧北平确实是猜对了五六分,但是段重的初衷却并不是相对萧北平不利。所以段重在愣了许久之后,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却听萧北平继续说道:“师兄,我以为我是了解你的,可是到头來我依然错了。我以为你爱银子,所以这江南的商场就让你鼓捣,沒想到你最后竟是动起了韦志高的主意。你最终的目的或许我猜不到,但是这样做,势必导致天下大乱,你真的就愿意看到南梁......覆亡么,” 段重闻言叹息了一声,却是摇了摇脑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萧北平大皇子则是继续问道:“你这一次去,是想要杀我父王的吧,” 段重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说道:“沒错。” 萧北平却是问道:“杀了我,照样可以让南梁的皇宫乱起來。父王身有重病,弟弟远在北梁,我死之后,朝廷之中后继无人,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动手,” 段重摇了摇脑袋,终于是开口说话道:“我之所以要......刺杀你老子,是因为......我想让你......继位。” 萧北平大皇子顿时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做法......我不懂。你是在骗我,” 段重摇头说道:“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沒有理由继续骗你下去。这一次行动,我的目的不过是杀了韦志高而已,顺带知道你父王要出现,便动了刺杀的念头,之前此事并不在计划之中。” 萧北平摇了摇脑袋,脸上满是不解的意思:“我还是不明白你的做法。既然你想要杀韦志高,那么什么时候动手不行,为何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况且你有什么理由要杀韦志高,即便他死了,你也沒有能力接手他手下的生意。” 段重吸了口气,有些事情,段重并不能说给萧北平听。但是又想让萧北平明白自己的一些意愿,迟疑了一阵,这才说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我即便杀了韦志高之后,也不能接管这江南的商场,所以我便要得到这整个江南的......账目。”这个理由其实是韦志高给段重的,段重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來,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对萧北平大皇子的欺骗。段重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韦志高打了我女人的主意,所以......他要死。” 萧北平大皇子闻言沉默一阵,似乎是可以接受段重这最后一个理由。女人,向來是段重的逆鳞,萧北平知道这一点。迟疑了一下,萧北平才继续说道:“韦志高人呢,你杀了他沒有,若是沒有,我想见一见他。” 段重摸了摸鼻子:“已经死了。” “死了,尸首呢,” “此刻应该正挂在杭州城的城墙之上。” 萧北平大皇子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是有些动容了,手中的茶杯不住的晃动了起來:“你......终究还是动手了。我以为......你会留着他的性命。” 段重叹了口气:“我要杀,便杀了,不会犹豫什么。你是知道我性子的。”段重其实心中在犹豫,因为这应海瀛大将军跟韦志高沆瀣一气密谋造反的事情段重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只要说了,那便会把自己牵扯出來,而且这应海瀛大将军是萧北平的小舅子,至于萧北平到底有沒有参合到其中,段重也并不知道。但是直觉上,段重会觉得萧北平并不知情,而且从情感上说,段重会想要将此事告诉他,但是段重在犹豫了片刻,依然选择了......沉默。 萧北平沉默了一阵,终于继续问道:“你这山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修建的。,” “从我來到南梁之后......便开始了。” “看來师兄你果然是未雨绸缪,不过若是以师兄你的才干,即便想要谋求天下,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眼下到了这一步,只能怪你生在大理,我生在南梁。战争,从來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能够死在师兄你的手上,我倒是也死而无憾了。” 段重一愣,怎么从话语之中竟是听出了这萧北平寻死的味道,急忙问道:“师弟,你这话从何说起,” 萧北平笑了笑说道:“我今日敢带这两百人來,便沒有想过能够活着回去。怎么,难道你还会让我出了这山谷不成,若是让我出了山谷,不论从哪个方面來讲,我都必然兴师來攻打这里。” 段重一阵沉默不语,沒有想到这萧北平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良久这才问道:“你今日來,只是为了问这些问題,” 萧北平点了点头:“我今日來,只不过想问你到底有沒有人把我当兄弟。”说罢见段重沉默一阵,又继续说道,“在西湖上炸翻我四艘战舰的东西,应该是师兄你发明的吧,” 段重苦笑答道:“我发明的时候,并沒有这样的威力,被人改良之后,才有如此的威力的。” 萧北平笑了笑:“无论如何,也是出自师兄你的手,在我看來,不论是再为神奇的东西,都可以从你的手中变出來,若是如此,我这两千禁军将士倒是死的不冤了,师兄有了这等利器,便是横扫中原,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段重闻言又是一阵叹息,因为这个时候,段重压根就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师弟,甚至沒有脸面去跟他对视,所以最后只能抬起头问道:“问完了么,” 萧北平大皇子点了点头。 “那后,将眼睛蒙起來,我送你出去,” “你要放我出去,” 段重点了点头:“不错,至于你之后如何选择,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放一句话在这里,若是南梁抵挡不住北梁的进攻,我大理......不会坐视不理,” 萧北平一愣,然而段重却是再不说话,直接将布条蒙在了萧北平的眼睛之上,领着萧北平出了山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八章 收线 送走了萧北平大皇子之后,段重的心显得有一些忐忑。不过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所以倒也有些释怀了。而接下來,段重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都极为的急迫。眼下段重最为关心的,是萧北平会不会带兵前來攻打这“雪夜凤凰”的山谷,不过有一点段重倒是极为放心,即便是这萧北平领兵來攻打了,以山谷之中的实力,坚守两三个月应该是不成问題的。最为紧要的是,这山谷之中还有铁蛋改装过的炸弹和大炮,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关键时刻放上两炮,那威慑力也是实足的,所以在段重看來,即便萧北平大皇子率领大军攻來,防守上一两个月的时间绝对不成问題,毕竟这山谷之中已经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了。而一两个月之后,如果北梁发兵,那么这围困也会不攻自破。 而现在段重甚至还会怀疑萧北平大皇子会不会发兵,因为在萧北平大皇子走之前,段重表了态,大理会帮助萧北平抗击北梁,到底这萧北平相不相信自己,也是段重眼下极为想知道的问題。总而言之,山谷之中,应该是暂时安全无虞的,当然这是选址好的功劳,在这个世界里,并沒有什么样的人或者武器可以将一个四面封闭的山谷给完全破坏,对于这样易守难攻的地方,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何况这里还有......炸弹。 所以段重在山谷之中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这朱争鸣大公子以及季无常都已经再一次的去了杭州,去对江南商场的生意进行了接收。而段重则是在萧北平大皇子离开的第二天返回了杭州,因为这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此时的杭州城,早已是风声鹤唳了,城中人心惶惶,警备森人,因为萧北平大皇子西湖遇袭一事,这杭州知府已经被削去了乌纱帽,便是连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也脱不开牵连,品阶连降三级,一下子成了从三品的官员,暂且代行江南总督的职权。这些事情发生的理所当然,还好这游船之上不是梁文帝而是萧北平大皇子,而且萧北平大皇子也并沒有出事,不然的话,陈唯一即便是有九个脑袋,那也是不够砍的。而韦志高老爷的人头挂在了杭州城的城墙之上之后,一时间杭州城又是陷入了恐慌之中,一时半会还是恢复不了的。 虽然这杭州城全城戒严,但是这季无常和朱争鸣大公子是随总督陈唯一大人一并回杭的,而段重手中更是握有萧北平大皇子的令牌,虽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令牌,但丝毫不影响它的使用功效。因为杭州城的戒严,这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已经关闭了,便是连杭州的“楼外楼”也暂停了营业。然而这并不影响这酒楼的主人,,段重的到來。此时此刻,段重正悠闲的坐在三楼的雅间之中喝着茶水,顺便......等一等人。 不多时,这楼梯便传來了脚步声。片刻之后朱争鸣大公子和季无常便出现在了包间之中,段重拿起泡着龙井的茶壶将两个茶杯倒满,说了一句“坐”,便靠着座位的背椅看着到來的两人。朱争鸣大公子则是拿起茶杯一言不发的喝起了茶水,季无常却是并沒有喝茶,只是端着茶杯,开口说道:“小主子,事情并不如我们想象之中的那么顺利。” 段重眼睛一眯:“说一说具体的情况。” 季无常沉默片刻,似乎是在酝酿感情,沉寂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原本按照我们的计划,这整个江南商场属于韦志高的生意,至少八成都会被我们接受下來,但是现在的进展很不顺利,其中有很多阻碍,” 段重一愣:“韦志高的残余势力么。我调给你两百毒牙,等这几日杭州城的风声过后,直接打压下去便是了,沒有什么好担心的。” 沒想到季无常却是摇了摇脑袋:“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若是只是这些的话,倒是好办,我自己便可以解决。眼下遇到的难題是有人也在接手韦志高的产业,而且速度比我们还快。” 段重眼睛一圆:“怎么回事,是谁在跟我们抢。” 季无常吸了一口气:“若是我的推测沒错的话,应该是......皇宫里的人。” 段重愣了愣,皇宫里的人。那会是谁。出了萧北平之外,那便只可能是......梁文帝了。而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朱争鸣大公子却是开口了:“从我父亲那里得來的消息,的确是......宫里的人在动手,而且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段重倒抽了一口凉气,可以肯定的是,萧北平对于自己要动手是丝毫不知情的。而若是能够这么快的跟自己抢夺江南的生意,那么必然是早有准备的,那么便意味着......这梁文帝也再一直等着自己动手。或者说准备等着某人动手。抑或是梁文帝......自己......准备动手。。 然而不论段重如何推断,段重唯一肯定的是,自己似乎撞到了某个......套子里。难道是这梁文帝和韦志高老爷设好了圈套让自己钻。也不对......所以段重顿时有些混乱了。 然而,段重立马意识到了一个极为现实而且严峻的问題:“这韦志高的生意,这两日我们接收了多少。” 季无常估算了一下:“约莫有两成左右。” “那南梁皇室那边呢。” “四成......” 段重吸了一口凉气,沒有想到这两日的成果竟然被人抢去了大半,原本在段重看來,有了季无常和朱争鸣二人,半月之内,便能将这生意全部接手过來,然而却是横生枝节,季无常的进度虽然不慢,但是这梁文帝的动作却更快,以段重准备如此充分的情况下,还被人在两天之内抢走了四成,更为重要的是,接下來的几天里还不知道会抢走多少。一时间段重心便凉了。 而季无常继续说道:“这韦志高手下的商人,估计有不少是南梁皇室所派出的线人,所掌握的实力绝对不在我们之下,所以才能够如此迅速的接手韦志高的生意。而我们去接手的时候,这些商人则是百般的不配合,若不是用武力威胁,恐怕现在连一成的成果都沒有。” 段重沉默了一阵,却听季无常继续说道:“依我看,我们绝对是争不过南梁皇室的,不如转换一下方略,从别的地方入手才是。” 段重此刻心中所想却并不只是这些。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段重眼下的行动完全在梁武帝的眼睛之中。段重一直觉得这梁武帝不简单,非常的不简单,但是却根本沒有什么动作。这一刻,段重终于是意识到了这梁文帝的深藏不漏,腹黑无比,这一出手,那便是要把敌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这梁文帝肯定是早早的打算将这韦志高的生意接收到自己的国库之中,这样一來,面对北梁的军队,便有底气的多。 季无常见段重半晌沒有说话,却是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小主子。你有听到我说话么。” 段重闻言从愣神之中反应过來,急忙点了点头说道:“我听着呢。若是依你的看法,什么叫做从别的地方下手。” 季无常说道:“小主子,你的手上不是有......不少账本么。” 段重一愣:“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抢夺这些江南商人的生意。” 季无常点了点头:“这韦志高的生意虽然巨大无比,但是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最后能吞下四成便不错了,若是再加上这江南其他商人的生意的话,倒是不一定会比南梁皇室所占的份额少。” 段重闻言思索一阵,却是摇了摇脑袋,极为坚决的否定道:“不行。” 季无常愣道:“为什么不行。” 段重叹息一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树大招风的道理么。。我们动韦志高的生意,这根基虽大,但是却只是一家的生意,下面的商人虽然是韦志高的附属,那也不过是趋利而已。若是我们真的这么做了,第一,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这江南的商人联合起來对敌我们,那么我们的日子便沒那么好过了;第二,我们这样做,那就是进行垄断,将整个江南的生意全部包揽了,出了南梁的生意,那便是我们的了,你觉得这南梁会放过我们。” 季无常闻言终于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这脸上的表情却是越來越纠结,想了半天,终于是放弃了思想的斗争,进而问道:“小主子,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便坐视到手的生意让人不成。” 段重点了点头:“毕竟我们是在南梁的地盘之上,相比之下,我们便是软柿子。所以我们眼下先将这到手的两成生意看好便是,毕竟这韦志高家大业大,即便只有两成,也不会是小数目。” 季无常点了点头,却见段重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却是厚厚的一沓账本,顿时愣了:“小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重微微一笑:“这这些账目,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九章 特别的客人 求支持~~ ~~~~~~~~~~~~~~~~~~~~~~~~~~~~~~~~~~~~~~~~~~~~~~~~~~~~~ 季无常看向段重的眼神很费解,因为这明明是段重拼了老命才得來的账本,如今却是又让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这岂不是赔大发了,然而段重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这收账本,原本就是韦志高的主意,如今他死了,这些账目自然就沒有用了。难道你想拿着这么多账本一家一家的搜刮过來么,你不嫌累我都嫌累了,还是省省吧。心有余而力不足是最令人头疼的事情,所以咱们做人,还是不要贪心的好。我最为担心的是你动作太大惹得梁文帝对你动了杀心,眼下粽子和蒋明辰都有事情要办,即便给你安排毒匕保护,也未必能够保得了你周全,所以你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季无常一愣,沒有想到段重竟然会是这番为自己考虑,顿时有些感动,立马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段重的话语。而等到段重说完之后,却是叹息一声,又喝了一口茶,这才摆了摆手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我该说的想说的都说完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你们该干什么便继续去干吧。” 季无常和朱争鸣大公子闻言都是站起身子准备离开,临到两人要出门的时候,段重却是突然叫住了朱争鸣大公子说道:“上次给你的毒药其实是补药,壮阳的......你不必担心了。”朱争鸣大公子的脸上却是猛然露出惊骇的神情,然后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看了段重一眼,吸了一口气,随着季无常下了楼。 段重眯着眼睛在桌子上趴着,长时间的思考让自己有些发困,段重之所以还留在这杭州城之中,是因为段重在等,等着南京城之中來的消息,想要看看这南梁到底是否会对“雪夜凤凰”的山谷动手,这个时候,萧北平大皇子应该已经回了南京城了,若是有动静的话,三日之内便会传來消息。这离南京城最近的便是江北大营的水师,军队数量不少,若是调集而來的话这“雪夜凤凰”的山谷绝对吃不消,但是因为这江北大营担负着防卫长江沿岸的重任,而北梁随时又可能发兵,这就决定了南梁即便发兵,也不可能动用大量的军马。充其量五千禁军加上两万江北大营的水师而已。只要确定了这南梁到底动不动手,段重便可以开始规划这返回东夷的日程了。接老婆,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段重叹了口气,这楼外楼的酒菜倒是好久沒有自己吃过了。反正这楼外楼还在歇业,这厨子闲着也是闲着,段重便吩咐下去给自己专门去做了一桌子饭菜,不消一个时辰,这桌子之上已经是摆满了十余道菜肴,东坡肉、西湖醋鱼应有尽有,却只是段重一个人吃,倒是果真奢侈了一回。段重倒是丝毫不客气,叫了一壶上好的美酒,便美滋滋的开吃了起來。 然而沒吃几口,这楼梯上却是传來脚步声,店里的小厮敲开了段重包间的门说道:“当家的,这楼下有一位客人非要进店里吃饭。” 段重眉毛一挑:“这杭州城的饭店不是都歇业了么,怎么还有人要來吃饭的。”段重有些无奈,这样的客人直接拒绝便是了,为何还要过问自己呢。然而却听小厮继续说道:“这位客人点明了便要当家的您一起吃饭,说让我上楼來报,小的这才來的。” 段重闻言心中一惊,虽然自己这“楼外楼”掌柜的身份并沒有可以隐藏,但也不是谁都知道的。这“楼外楼”的小厮一般都是招來的寻常伙计,断然是不会知道自己身份的,而楼下的这位客人竟然是知道自己在这里,那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人。所以段重问道:“这楼下的是个什么人,”却听小厮答道:“是个中年人,后面还有一个大汉陪着,看起來有些......让人感到恐怖。” 段重的眉头皱了起來,自己印象之中并沒有一个这样认识的人,然而既然这人认识自己,那么便请上來吧,总是要见一见的,当下对这小厮点了点头说道:“将客人呢请上來吧。”小厮闻言连连点头,“噔噔噔”跑下了楼梯。不一会,这楼梯又传來了上楼的声音,而片刻之间,这宝剑门口便多了两个人。这个打头的人走进屋子扫了一眼,却是笑道:“文渊伯一个人在这里吃吃喝喝,倒是有些浪费了这些好酒好菜了。”话音刚落,这客人却是猛然咳嗽了起來,一只手拿着已经有些鲜红的手帕捂住嘴巴,再拿下來的时候,却是猩红一片。 而段重看到了这位客人的时候,却是心中一沉,站起身子便要行礼,惊呼一声:“陛下。”这來者不是别人,正是南梁的皇帝,,梁文帝萧谐。而此时此刻,段重的心中惊骇无比,其一是因为这梁文帝竟然会还在杭州,这梁文帝不是被段庄所伤么,按照道理來说应该是早已经回到南京城之中的皇宫去疗伤了,怎么会还呆在杭州城,其二是因为这梁文帝萧谐竟然知道自己......在这里,在这“楼外楼”的包间之中,这是什么情,顿时间,段重心中便蒙上了一层阴影,难道自己的行动都暴露在了梁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样的话,那这梁文帝萧谐就实在是......太恐怖了。段重忽然有一种被人赤*裸*裸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梁文帝却是在身后搀扶着他的侍卫帮助下坐了下來,不过却是坐的很艰难,有此可以看出,这梁文帝的身子的确是非常的......不好。而这梁文帝萧谐身后跟着的侍卫,段重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梁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段重,摆了摆手说道:”起來吧,在这里你是主人,不必要向我行礼了。” 段重闻言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站起了身子,急忙出了包间吩咐小厮再上两双碗筷,等回到包间坐定之后,却是有些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梁文帝,一时间心虚无比,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梁文帝却是看了段重一眼,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寡人身体不适,这酒水便不喝了,倒是敬不了你这个主人了。” 段重却是急忙说道:“这不是要折煞段重么,陛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梁文帝苦笑一声:“无所谓了,反正这身子已经沒什么法子挽救了,原本就活不了多少,前些日子又受了些重创,眼下也不过是勉强维持着过日子罢了。” 段重闻言心中却是一惊,这明显是话中有话,指的是段庄伤到梁文帝一事。段重一时语塞,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忙拿了茶水给梁文帝倒上。梁文帝又咳了一口鲜血,看着段重,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我知道你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你在想我为何会在杭州,我为何会知道你在这里,我为何会來找你......对不对,” 段重苦笑一声:“陛下英明。” “英明个屁。”梁文帝叹息一声,“眼下我的时日不多,你是聪明人,有些话咱们便不拐着弯的來说了。我之所以还在杭州,便是为了等你。” “什么,”段重眉头却是皱了起來,心中吃惊无比。 梁文帝呵呵一笑:“这一直以來,你和韦志高的行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所以你们的计划......从一开始我便知道。”段重闻言心中大骇,本以为隐蔽无比的事情,这梁文帝竟然从一开始便知道,那么便说明这梁文帝在韦志高那里插了不少眼线......或者说这韦志高原本就是......梁文帝的眼线,而段重还在思索之时,梁文帝萧谐却已经开始继续说道:“我这身子骨原本就沒几年好活了,死了也便罢了。北平是个好孩子,将來会是一个好皇帝。所以......我希望在我最后的日子,为这孩子做一些事情。”梁文帝顿了顿,咳嗽了两声,这才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让定儿去北梁,去我哥哥那里,便是想让平儿顺利的接了我的位子,毕竟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骨肉,这骨肉相残的事情我是最不乐意见到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在这皇权争夺之中败了我都会心疼,所以只能用这么一个法子。” 段重叹息一声,不错,这萧北定去了北梁,等同于做人质,倒是给萧北平造成不了威胁了。而且这南梁明显是示弱的表现,这北梁若是把萧北定当做人质,再挥师攻打南梁,那么这行为便会为天下人所不齿,失了民心。无疑梁文帝这样做很有道理。 “只要平儿能够上位,我这条老命倒是死不足惜。只是我不希望在我死了之后,平儿接手的却是一个烂摊子,等到江南大乱,北梁大军压境,平儿即便上位了,那也只会是一个末世君王,所以我希望在我死之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让南梁得以苟延残喘下去,给平儿一个......励精图治的机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章 盟约 很明显,梁文帝现在已经是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开始跟段重讲述一个充满父爱和牺牲的......美好的故事。而段重眼下的任务沒有别的,只是去聆听,然后去......思考。却听梁文帝继续说道:“你很聪明,我活了这么久,见过的聪明人不少,而你是最聪明的一个。这并不是我夸张,我的的确确是这么认为的。” 段重吸了口气:“谢谢陛下夸赞。” 梁文帝笑了笑,说道:“你做的许多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或许在许多人看來,我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君王,甚至是一个......昏君,但很多事情不是我不想做,而是因为各种原因所限......做不了。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我的身体情况一样。” 段重点了点头,并沒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极为赞同。而梁文帝继续说道:“我现在最想为平儿做的两件事,眼下只有你能帮我完成,所以我......算是利用了你,也算是让你帮自己的......兄弟一把。” 梁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能够为平儿做的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把江南的商场给......平定下來。江南的商场久握在韦志高的手中,不论是我南梁,还是北梁,都受到了不少制约,虽然当年我受到了这韦志高的不少恩惠,但是任何帝王都不会愿意看到一个地位超乎常人的人存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所以我借助了你的手......除去了韦志高。” 段重的眉头一皱:“陛下,这样一來,这北梁不就蠢蠢欲动了,这么做,不是反而把南梁推向了深渊之中,” 梁文帝笑了两声,却是又咳嗽了几下,却是说道:“如此说來,文渊伯倒是知道自己是在把我南梁往深渊里推了么,” 段重闻言顿时一阵尴尬,讪笑两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梁文帝继续说道:“这北梁觊觎我南梁的土地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既然迟早是要打來的,早几日晚几日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能够帮助平儿将这南梁的商场收到手中,总是好处大于害处的。等到北梁挥师攻來的时候,这底气也能足一些。” 段重点了点头,沒有想到这梁文帝竟是能够如此为萧北平着想,有这样的老爹,倒是足够心满意足了。而梁文帝继续说道:“所以我今日來找你的第一件事,便是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段重一愣:“什么事情,还请陛下吩咐。“ ”这韦志高的生意,你已经接手了两成有余了吧,”段重闻言一愣,却是点了点头。梁文帝却是继续说道:“我希望你接下來不要再做什么动作了,将这剩下的八成......让给我。不然我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动起手來,便......不好了。” 段重想了想,问道:“我为什么要......答应,” 梁文帝微微一笑:“因为南梁很需要......银子來抵御北梁的大军,我在这里不妨跟你定下一个约定,” “约定,”段重微微一愣,“什么约定,” “你将剩余的八成生意全部交到我手里,等到北梁大军离开之后,我会再给你五成,你看如何,”梁文帝端着茶杯看着段重,眼神之中却是闪烁着一些什么东西。而段重却是眼珠子一转,显得有一些犹豫,显然是在思考什么问題。梁文帝却是笑道:“有些事情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活不了多少日子,但是这诺言该实现的还是要实现的。即便到时候我死了,这生意,也会一分不少的都给你。” 梁文帝略微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我还有第二件事情要请求你帮忙,那便是希望若是北梁大军攻來,你大理能够做我南梁的......盟友。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懂,而且只要你肯帮忙,那么这韦志高的生意你也不必担心收不回來,你说对不对。” 段重迟疑了一阵,心中却是惊骇无比,这梁文帝老谋深算,已经到了足以让段重自叹不如的地步了。今天梁文帝前來,摆明了就是把一块巨大的蛋糕放在自己的跟前,这要不要拿,那就要段重自己衡量了,当然,这刀子、叉子还是要段重自己出的。 这梁文帝一直处于主导地位在说话,而段重却是一直在沉默,一直在聆听。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段重脑子里所要处理的信息量极大,而且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利益权衡,确实是一件很令人头痛的事情。 看着段重一直在思考,梁文帝却是继续说道:“作为我这两个请求的条件,我可以不发兵攻打你在南京城郊的秘密山谷,并且不再追究你这一次刺杀行动的责任。虽然我这个老家伙是要快死的人了,但是也不应该是死在......你的手里。” 段重闻言心中一惊,沒有想到这“雪夜凤凰”山谷之事,梁文帝也知道了,看样子还是早就知道。而梁文帝继续说道:“我这个老东西可并沒有多少时间可活了,文渊伯还是早做决定为好。” 段重将握在手中良久的茶杯放在嘴边,一口灌了下去,却是一拍桌子:“我同意。” 梁文帝哈哈一笑:“很好,这是咱们的君子之盟,咱们便在口头之上说定了。”说罢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却是又咳嗽了两声,顿时间茶杯之中的茶水杯染得鲜红。梁文帝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这血红的茶水从窗户之中倒了下去,在侍卫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子,对段重说道:“文渊伯,寡人走了,记得咱们的约定便是。”说着在侍卫的搀扶之下出了包间,颤颤悠悠的下了楼梯。 听着梁文帝的脚步声越來越远,段重却是将背脊靠在靠垫之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短短的片刻时间,段重的背脊之上竟是出了一层冷汗,这梁文帝的突然到访,到是给段重带來了许多精神压力。而且让段重感到郁闷的是,原來自己所做的事情,全部在梁文帝的眼皮子底下。到底是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纵使段重是活了两世的人,但是跟这个世界上一直处于政治权力斗争的人相比,依然是嫩了许多。 而现在,段重却是又多了许多事情來思考。这一次梁文帝的到访,段重倒是相信梁文帝说的都是实话。因为段中国看得出來,这梁文帝确实是沒有什么日头好活了,段庄的下手果然不清,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这梁文帝还是为了萧北平。段重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到了这个时候,这梁文帝还会摆自己一套,这梁文帝不挥师攻打山谷,便已经拿出了诚意來了,而段重若是还不答应,那便说不过去了。 原本段重就沒有打算让北梁吞了南梁,段重的想法是想要天下先乱起來,再从中牟利,若是北梁这么快吃了南梁,等天下平定,那段重便白忙活了。所以段重早就打算在南梁危机的时候帮萧北平一把,眼下梁文帝提出这个要求了了,那自然也便可以顺水推舟的答应这个要求。 这梁文帝萧谐走了,桌子上的饭菜却是沒有动过,新放上來的两幅碗筷依然洁净如新。而这一番谈话之后,段重已经是沒了胃口,但是看着一桌子饭菜倒是挺心疼的,又是吃了几道菜之后,这才摸了摸肚子舒了口气。而吃完饭之后,段重便立刻找到了季无常,这接受韦志高生意的事情既然答应梁文帝要停止下來,那么自然是要说到做到的,所以季无常的动作必定需要停下來。先拿着两成的生意再说。 而办完了这件事情之后,段重便立刻回了“雪夜凤凰”的山谷之中,既然跟梁文帝签订了盟约,那么这山谷的安全便不用担心了。虽然段重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梁文帝容忍这样一个山谷,这样一个势力的存在,但段重眼下并不想去想这么多。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是收拾收拾东西,去东夷汇报一下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接上自己的老婆们,一起去草原之上游玩一番,等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再跟大理的大军一起,给这个世界再添一份乱。 所以回到山谷之后,段重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既然这山谷已经被人知道了,即便别人攻不进來,但是一段的武道高手想要进來也并非难事。而粽子和蒋明辰自己又要带在身边,所以山谷之中沒有高手坐镇,若是让人把铁蛋、崔日行这两个无价之宝给劫走了,那就亏大发了。所以这山谷之中的炸弹和大炮要转移出去,崔日行和铁蛋也要好好的保护起來。而眼下最为稳妥的方法,恐怕就是让自己的哥哥,,段庄将这些设备以及崔日行、铁蛋带走。而季无常在南梁的安全也需要有人來保障,段重思來想去,也只有蒋明辰最适合了。 在一番计量之后,段重决定轻车简从,就带着粽子和索亚丽公主上路,至于这行程么,还是坐船由海路向上來的方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一章 来者 这一行,段重也沒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所以仅仅是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些银子和干粮,便可以出发了。索亚丽公主虽然是女孩子家,但是从小生活在草原之上,倒不似中原的女子出门來的繁琐,直接拎了个包袱便跟着段重开路了。而这前往东夷的船只是从杭州城出发的一艘商船,是由季无常联系的,已经确认过安全问題,并沒有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当段重踏上了甲板之后,心中才有一阵踏实的感觉。离开了南梁这样的是非之地,感觉当真是......不错的。然而这船只方甫驶动,段重却是极为郁闷的发现,自己又开始有些......晕船了,虽然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在段重看來,这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 这商船航行的速度不快,从杭州到东夷恐怕需要十來日的样子,幸而段重出的起银子,这次在这商船之上还特意要了一间最好的船舱供夫妻二人歇息,而这海上的日子除了每日陪着索亚丽公主之外,段重便只能去思考一些问題了。 毫无疑问,段重这一次去南梁,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举动。亲手杀死了这天底下的第一大富商韦志高,也算是间接谋杀了这南梁的皇帝梁文帝萧谐,这样一來,这早已是瘙痒无比的北梁自然是不会无动于衷。在段重开來,这南梁和北梁之间的战争便如同上一世化学课上的化学反应,只要两者碰到,自然会发生化学反应的,而段重却是一个催化剂,极大地加快了这化学反应的速率,让迟早会发生的事情早一些到來而已。然而现在段重倒是有些好奇,这北梁的梁武帝萧和也绝对是一位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主,这些日子以來南梁中发生的事情恐怕早就通过密探的秘密渠道传回了北梁的,这样一位心机丝毫不在梁文帝萧谐之下的皇帝,所做的选择,也想必会让段重大吃一惊的。段重总觉得这位北梁皇帝的做法并不会让自己能够轻易的猜测到,因为段重如此这么一闹腾,南梁举国上下自然会对北梁的军事行动有所防备,而梁武帝这样硬來的话,也并不见得会能讨到什么好处。 总而言之,段重心中是有些期待的,期待着两三个月之后这天下大势的走向到底会是如何,反正眼下自己是跳出了这个混乱的大圈子,等到带着索亚丽公主到了东夷,再带着自己的三个老婆从燕京西行,到草原之上看一看自己的老丈人乌维单于,进而转道回大理看看父母,最后再來参与这中原的一团子乱麻,浑水摸鱼。 总而言之,段重此刻的心情倒是颇为的放松。段重之所以急着走,那是因为心中对萧北平十分的愧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自己曾经以及现在的兄弟,或许逃离才是最好的办法,无疑段重眼下便是这么做的。等到段重再回到中原的时候,或许这龙椅之上坐的便是萧北平了,而或许到了那个时候,段重便可以站出來以兄弟的姿态來帮一帮南梁了。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段重现在无论如何想也是预测不到事情的发展走向的。 眼看着这在海上的日子便一天天的过去了眨眼之间已是到了第七天。这商船一直是靠着海岸行进的,倒是断然不会迷失了方向。而在船上,段重每日**干的事情便是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站在甲板之上吹着海风看着海景,眼下到了秋季,天气倒是不冷不热,宜人的很,而这一日,段重依旧是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站在甲板之上看风景,行程已经过了一半,到了眼下这个时节,段重倒是格外珍惜起剩下几日跟索亚丽公主在一起的时间,出了入厕之外,那绝对是所有的时间都是腻在一起的,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 而当海浪再一次拍打到甲板之上的时候,段重的眼睛却是眯了起來,向着远方眺望了过去,而在不远处的海平面之上,段重先是看见了一个小黑点,继而这小黑点变成了一叶扁舟,继而在这一叶扁舟之上看到了一个人,继而这一叶扁舟近的足以让段重看得清这船上的人的面容。而看到这个人的面容之后,段重却是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这只是一叶小舟,很小,小到段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即便是段重坐过的从东夷前往扶桑岛的那一艘小渔船,也要比这叶小舟大上许多。而且这小舟之上,竟是连一个船舱,或者说挡雨的篷子都沒有。而在这小舟之上,迎风站立着一个人,这个人看不出來具体的年纪,因为一眼看上去便给人极为朦胧,摸不着底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段重倒是头一次遇到。而这船上人的头发略微有些花白,或许这是段重唯一可以看出岁月痕迹的地方。 顿时间段重便有些疑惑了,这茫茫大海之上,最为怕的便是毫无准备的航行。这样的小舟无法遮风挡雨,若是在平静的湖面自上尚可,但是一旦换到了波澜起伏的大海之上,便是最有经验的渔民,也不敢轻易出海的。这一叶扁舟之上人,引起了段重极大的兴趣。而这小舟航行的方向,却是正对着段重所在游船行驶的方向,可以说是两船......迎面驶來。 段重眯着眼睛看着这小舟之上的來者,随着距离越來越近,照例來说面容是应该看得越來越清晰的,只是这來人,段重却是一直看不清楚。 终于,两船已经到了十分接近的距离了,而段重的眼睛却是猛然一圆,因为段重看见了这小舟之上的人动了。这个人的动作段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因为这动作原本就出乎了段重的意料,显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个人的双脚仅仅是在船头之上轻轻一点,便向着自己所在的大船飞了过來......宛如浮云......不对,是青云。 两艘船相距的距离足足有二十余丈,便是以段重现在的修为,想要一举跃出这二十來丈的距离,若是不借力的话,即便轻功再好,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可是这小舟之上的人不仅跳了出來,而且还是轻而易举的跳了出來,行云流水动作一气呵成,瞬间之后,便已经站在了段重的身边,而这小舟却是已经被一脚踏为了粉末。 段重心头一紧,不知道这來者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很显然,这个人的修为已经超然物外了,说不定就是......宗师级的修为。而在这來者跳上了甲板的一瞬间,粽子便已经紧张的站到了段重的身边。 段重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人的面容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知道这人的气势让人感到十分的......心悸。段重还沒有开口,这船上的船员倒是率先开口询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们船上來的,”显然,这方才來者跳上船的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捕捉到了。 这來者有些模糊的面容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容,指了指段重说道:“我是來看一看这位......小朋友的。” 这船员听到來人这么说,以为此人跟段重认识,当即摆了摆手说道:“原來你们认识,那你们继续说着。”说罢竟是径直走开了。这船员的心性倒是耿直,竟是连这來人如何到來的都沒有询问。 段重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已经有些出汗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极为警觉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來人微微一笑,笑的却是极为的诡异:“我能來找你,自然是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了。只不过,我远道而來,你不请我喝一杯茶,这便是文渊伯的待客之道么,” 段重闻言一愣,却是略微迟疑一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还请入舱内一叙。”说罢便引着这來者往船舱之中引。 这所到的单间是段重所住的屋子,倒是颇为宽敞,而进了屋子之后,索亚丽和粽子则是紧紧的跟在段重身后寸步不离,这來者坦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却是看着段重说道:“文渊伯,我有些事情想与你单独谈谈。”这來者的话意思很明显,那便是想和段重单独说话,让粽子和索亚丽公主回避。 不等段重答话,粽子却是率先开口道:“你先说清楚你是什么來路。”粽子此刻极为的警觉,因为眼前这个人足以让粽子感到......不安和恐慌。 來者却是微笑着摇了摇脑袋,对着段重微微一笑:“文渊伯,你说呢,” 段重闻言迟疑了一下,却是扭过头來对粽子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既然这位客人想要跟我单独谈谈,又有何不可呢,” “可是......”粽子正欲说话,却是被段重摇手打断,无奈的看了段重一眼,这才转了身出了屋子,索亚丽公主也是极为不舍的看了段重一眼,跟着粽子出了屋子。 等到这屋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段重吸了口气,开口说道:“请问阁下......有何吩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二章 灾难 这位來者的來历不明,所以从心底下段重便有一种警觉感。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段重可以感觉得到,这名來者的实力有些......深不可测,绝对是不能贸然得罪的,不然的话,这艘商船,沒准就沉在了这海水之上了。而这來者的面目表情一直处于很玄妙的一种状态,让段重根本无法描述,唯一的感觉就是......模糊,很冷很模糊。而这來者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看了一眼段重,说道:“你叫段重。” 段重点了点头,这是什么问題。既然这來者知道自己是南梁的文渊伯,名字自然是肯定知道了。然而这來者却是又问道:“你是大理的二皇子。”段重又点了点头。“你是南梁的文渊伯和太学教授。”段重依然点头。“你在江南还有不少生意。”段重略微一愣,又是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來者到底何出此言。 却听这來者冷笑一声:“如此说來,这南梁对你不薄喽。”段重吸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來者接连一连串的问題,却是让段重听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无奈问道:“阁下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來者摇了摇脑袋:“我什么意思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好好的,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題便湿了。”说着端起了茶水又喝了一口,盯着段重缓缓的说道,“你在南梁的一年多时间里,除了帮大皇子萧北平保住了太子的位置,还赚了不少银子,更为重要的是,你还发展了不小的势力,这南京城郊的一处山谷,便是你的势力所在。我说的对不对。” 段重心中一惊,沒有想到这來者竟然会知道自己如此多的事情,而且这后面所说的都是极为隐秘的事情。不由心中一惊:“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來者又是一声冷笑:“如此说來,我所说的都是对的了。你问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倒是想要问你,密谋杀害南梁皇帝,掳走戕害江南第一富商,你到底是意欲何为。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是想谋求这大梁的基业。”这來者猛然之间说话声调一沉,竟是显得无比的阴沉恐怖,让段重闻之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段重眼睛眯了起來:“看來你是南梁的人了。我不管你这些事情是如何知道的,但是这其中的有关种种,我都已经与梁文帝陛下定过盟约了,现在是相互合作,你这样來,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要质问我不成。”眼下这种情况,段重自然是分辨得出來者不善了,而且此人还极为清楚的指导自己在南梁所为的隐秘行动,这足以让人感到恐慌。然而更为重要的是,似乎这眼前來者知道消息的渠道并不是通过南梁的皇室,或者说是梁文帝,也不像是萧北平手下的人,那么段重眼下最为紧要的问題,便是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來头。 却听这來者说道:“我不是南梁之人。确切來说,我是......大梁的人。我所要做的,便是维持着梁国按照正常的态势发展下去,一切想要破坏或者大乱这种态势的人或者势力,我都要将其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段重闻言一惊,身子顿时一崩,变得极为警觉起來,这个时候,段重已经隐隐的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你想要干什么。你既然不是南梁的人,却又知道这么多事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这來者说道:“我的确是说了我并非南梁的人,但是我却说了我是大梁的人。简而言之,这南梁和北梁的事情,我都要管。” “你到底是什么人。”段重已经猛然站起了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维持秩序的人。”这來者终于是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茶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段重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你做了破坏大梁的事情,我今日來,便是要把你从这个世界上......抹除出去。”说着盯着段重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你自刎谢罪,这船上和你有牵连之人我一概放过;第二个选择,你若是负隅顽抗,我只好自己动手杀了你,而这船上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段重一凛,终于是知道了这來者的意图:“既然是來杀我的,何必还要问那么多。”右手紧紧的握在腰间的宝剑之上,只要稍有异动,立刻便拔剑相向。 这來者摇了摇脑袋:“我自然要问清楚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要确定你的确是死有余辜,我才会动手。所以你自己做一个选择吧,我的时间是十分宝贵的,希望你不要浪费我太多的时间。” 段重一声冷笑:“凭什么你就以为可以杀得了我。”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极为的沉重,这屋外的粽子立刻便听到了段重的声音,“哐啷”一声踹开了们,提着宝剑闪身而入,索亚丽公主也是紧随其后,站到了段重的身边。 來者看着冲进來的粽子索亚丽公主,倒是显得丝毫不在意,笑道:“我凭什么,你一会自会知道。不过看你这阵势,似乎是选择了......第二个了。” 段重吸了一口气,“锵”的一声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來:“我向來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你给我的选择之中,似乎并沒有我想要选的选项。所以这个选择,让我十分的为难。不过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你所说的凭借,到底是什么。”说着脑袋一转,却是转想了索亚丽公主,说道:“你出去,这里危险,不要呆在这里。”然而索亚丽公主却是极为坚定的摇了摇脑袋,要跟段重同生共死。 來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只可惜,你仍然是做出了一个让我感到遗憾的选择。”说罢将手中的茶杯缓缓的放下,拍了拍双腿,站直了身子。而在这來者站直了身子的一瞬间,段重感到了无比的压力,一种足以让人窒息的压力。这种压力并不是一般的人所能给人的,反正以段重这样的修为,或许能够给五段、六段的高手这样的压力,但是眼下这位來者却是给自己和粽子两名一段的武道高手如此大的压力。再看索亚丽公主,却已经是面色苍白了,而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段重不由一凛,或许只有萧立这样的一段巅峰强者,才能给自己带來一些压力,但是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巨大。所以说眼前这人的修为......应该在萧立之上才是。 可是萧立已经是一段的巅峰强者了,那眼前这人莫非是宗师级的高手么。可是这整个大陆之上,被知晓的宗师级高手也只有两个人,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然而不论如何,段重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麻烦了,而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是让索亚丽公主离开。眼下的态势实在是太过危险了,索亚丽公主虽然有着二段的武道修为,但是跟眼前这个“敌人”相比,却是相去甚远了,段重并不想让索亚丽公主受到哪怕一点损伤。所以转过了脑袋对着索亚丽公主说道:“你出去,这里是男人的事情。” 然而索亚丽公主却是不依不饶的站在原地,丝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段重心头一阵无奈,只能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而这來者倒是“嘿嘿”一笑,说道:“好一对同命鸳鸯。这么说,你们已经做好了选择了,那么,你们一起死......便不要怪我了。” 段重眼睛一圆,怒喝道:“少废话,要打便打,难道还怕了你不成。”说着身形一闪,竟是化作一道闪电冲了出去,率先发起了进攻,粽子的剑光同时闪过,紧跟在段重之后。而这來者看见二人的攻势,倒是不慌不忙,仅仅是一声冷哼,便是连武器也沒有拿出來,只是伸出了两只双手,向前一拍。只听“铿”、“铿”两声脆响,两柄宝剑毫无意外的砍在了这來者的双手之上,然而却只是在这來者的双手之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痕迹,便是连一个口子也沒有划破。 两人顿时骇然,能够硬接两位一段武道高手的两剑,还是威势无比的亮剑,却是能够毫发无损,这到底是什么境界。 宗师级的武道高手。 除了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段重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高手能够做到。即便是萧立,也沒有这个本事。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宗师级的武道高手的话,那么今日当真是有死无生了。此刻,段重的心头终于是感到了一丝......害怕。自己死倒是不要紧,这索亚丽公主受到了损伤,那该如何是好。 而这來者硬接了段重和粽子的两剑之后,竟是一声低吒,手掌向上一翻,捏住了两柄宝剑的剑刃,接着便是“啪”、“啪”两声脆响,这两柄宝剑的剑刃竟是被齐齐的捏段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三章 死亡 段重和粽子都沒有想到,这來者的实力竟然强悍如斯,可以轻易的两柄一段高手手中的宝剑,而后面冲上來的索亚丽公主的弯刀刀锋还距离这來者的身子足足有一尺远的时候,却是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阻碍一般,一声娇呼,身子如同纸鸢一般向后抛飞出去,砸在这屋子之中的桌子之上,只听“哗啦”一阵响,竟是把一张桌子压的粉碎。索亚丽公主整个人竟是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段重和粽子被这來者双手捏断剑刃之后,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连退数步,手中震颤不止,这反震之力端的是巨大无比。而看到自己的老婆索亚丽公主甩在地上,段重更是一声惊呼,飞身冲了过去将索亚丽公主揽在怀中。 索亚丽公主一声闷哼,口中溢出一口鲜血,段重一惊,急忙伸手探脉,幸而受伤并不是很严重。而此刻段重心中更是惊骇无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修为,才能够有这样的实力,一招之间轻而易举的击破了两名一段武道高手外加一名二段武道高手的攻击,还能毫发无伤的重创对手,难道真的是......宗师级的高手么。忽地,段重却是响起草原之上,自己家的那一位老祖宗,段正经这位大理的宗师级高手,单枪匹马面对数十万的大军,从容不迫了走入了大军中间,给了两军的统帅,,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一人一个耳光,而现在的场景,却是又如此的相似,这名來者的举动,无疑是给自己和粽子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而若是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一段的武道高手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即便是再來几个一段的武道高手,自己也是绝无机会的。这大梁,什么时候多出來了以为宗师级高手。自己怎么从來沒有听说过。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今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却是站起身來,把怀中的索亚丽公主交给粽子,说道:“带她走。”粽子却是坚决的摇了摇脑袋,段重面色一横,对着粽子说道:“若是索亚丽公主有什么损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一推粽子,吼道:“还不走。” 段重此刻眼睛之中已是满是决然的神色,面对绝对的实力,任何小手段和计谋都是沒有用处的。眼下能逃走一个便是一个,既然对方是冲着自己來的,段重并不希望粽子和索亚丽公主赴死。这商船是靠近海岸行驶的,虽然为了避免触礁与岸边拉开了不少的距离,但是也绝不会远,以粽子的修为,带着索亚丽公主游上半个时辰,绝对是能登岸的。 粽子却是面色凝重的盯着段重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抱着索亚丽公主准备离开。而这來者却是一直双手抱胸的看着戏,临到这粽子要离开了,却是突然冷笑道:“怎么,眼下又想走了。有这么容易么。” 段重却是面色一正,挡在了粽子和索亚丽公主的身前:“我改变主意了。我选择第一项。这一切后果我來承担,你放他们两人走。”说罢竟是一扭头,对着愣在原地的粽子怒吼一声:“还不走 。” 粽子一咬牙,终于是纵身一跃,出了这船舱之中的房间,而这來者倒是冷笑着站在原地并沒有阻拦:“这是一个聪明的选择。不得不说,你在生死关头还能顾及他人的生死,光是这一份精神,已经很值得让人钦佩了。我都不得不赞叹你,年少有为这个词语用在你身上一点也不为过。这段正经果然是有一个好孙子。只可惜......你以后沒有再继续聪明的机会了。”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題,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來者笑了一声,说道:“不论是大理还是东夷,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无非是因为这国家的背后,有一个人在撑腰而已。难道你以为大梁便不会有这样人存在么。” 段重吸了一口气,却是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难道你就是这大梁之后的人。”段重见这來者点了点头,果然是应证了段重心中的猜想。看來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段重这几年來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关头,但每一次都毫无疑问的挺了下來,但是这一次,希望已经是显得十分渺茫了,毕竟这一段高手跟宗师级高手之间差距绝非一点半点,若是说这二段高手跟一段高手之间的差距如同一座高山的话,那么这一段高手和宗师级高手之间的差距那便如同青天了。或许说这宗师级高手,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一个人便足以抵挡一支军队。这样的势力实在是太为可怕了。而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两名宗师级的高手,一名在大理,一名在东夷。 而现在,却是突然又冒出了一位。只是这來者给段重的感觉,却是沒有段正经已经东夷大宗师那么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來。所以段重却是凝了凝神说道:“只怕以你现在的修为,还达不到我师父和东夷大宗师的境界吧。不然的话,这东夷或者我大理,或许也早便被你们大梁给吞并了。” 这來者却是一声冷哼,并不回答。段重心知自己猜的不错,当即能笑一声:“若是你今日杀了我,难道不担心我师父对你无休止的报复。” 來者面色一抽,却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我所做的事情,便是要维持着大梁的发展按照自然的态势维持下去,不需要外人來插手,而显然,你插手的太多了,甚至想要让我大梁的政权颠覆,所以不论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 段重闻言一愣,沒有想到这來者竟然是大梁秩序的维护者,当即问道:“我这外人插手你便要管,当年大梁南北分立的时候你怎么不管一管。”沒想到这來者答道:“这分裂乃是大梁内部之事,我自然沒有必要去管。”说着却是把身子一横,露出了很不耐烦的姿态,“说了这么多,你已经知道的不少了。便是死也是明明白白了,还是赶快动手吧。”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将手中的断了刃的宝剑横在胸前,却是摆出了一个迎战的姿态。这來者眼睛一眯:“怎么,还要垂死挣扎一番。”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虽然我知道打不过你,但是该要抗争的,总是要抗争的。我段重,向來不会屈服和妥协。而且......今天到底谁死,也......说不定。” 这來者却是哈哈一笑:“果然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虽然勇气可嘉,但是结果却是无法改变的,既然你不愿意自刎,那只好我來动手了。”说罢竟是迈着步子,缓缓的向段重走了过來。 这來者向前缓缓迈着步子,而段重则是慢慢向后退着步子。眼下的空间是在船上,段重并沒有太多的伸展空间。而且段重深知这宗师级高手的威力,只要一旦打斗起來,那么这一艘商船肯定是要报废了的。 段重接连向后退步,然而这屋子却是实在太小,几步之后便已经到了墙根避无可避了。而这來者依旧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向着自己走來,段重知道此刻自己就如同这來者眼中的玩具一般,而这來者看向自己的眼神,倒是跟猫看见了耗子一般。 这來者看着段重退无可退,当即笑道:“怎么。不躲了。你还想退到哪里。”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段重之所以向后退却,倒并不是段重贪生怕死,既然自己被一名宗师级的高手盯上了,那么段重便沒有想过可以活着从这船上走下去,而段重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想让粽子和索亚丽公主走远一些而已。只有保证了索亚丽公主的安全,段重才能安心的去......死。 眼下已经是避无可避了,段重却是一声低吒,手中的宝剑寒光闪过,便向着这來者冲了过去。段重眼下是倾力一击,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便是指望老天保佑了。刺一剑回本,刺两剑便有的赚了。反正段重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去的。 然而这來者却是连让段重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沒有,直接竟是一把捏住了段重手中的断剑,直接是从段重的手中断剑夺了下來,直接向后一抛,这断剑直接是砸入了墙板之中。而手掌却是向前一拍,印在了段重的胸口之上,段重一声闷哼,鲜血狂喷,身子抛飞。 其实这宗师级高手或许只要一招便可以将段重秒杀掉,但是很显然,这 來者很享受虐待段重的过程。段重捂着胸口,满面血红的从地上爬了起來,嘴角却是露出了阴森森的微笑,而这來者的面色却是突然变了,变的有一丝惊恐。 这惊恐并不是对段重这阴森的微笑的,而是对段重两只手中的东西。 此时此刻,段重两只手中的各有一个黑黝黝的球状物体,赫然便是铁蛋所研制的炸弹,这引线竟然已经点燃了,便是在段重吐血倒地的瞬间,段重神不知鬼不觉的点燃了引线,便是连着來者也沒有发现。 却听段重一声咆哮:“一起死吧。”手中的两颗炸弹向着这宗师级高手丢了出去。 “轰隆。” “轰隆。” 世界安静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四章 纷争 三个月之后,南梁梁文帝萧谐因病驾崩,大皇子萧北平继位,藉此之际,南梁二皇子萧北定从北梁千里奔丧回国吊唁,至此结束了近两年的人质生涯。而在萧北定二皇子返回南梁一个月之后,北梁以江南盐商韦志高之死为由发动大军,三军军马元帅孟超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大举南侵,揭开了南北战争的序幕。 是月,孟超大将军所率二十万北梁大军吞并长江北岸,与南梁江北大营十万水军遥遥相对,开始了长达数月的鏖战。北梁大军连续半月发动战舰对江北大营进行猛烈攻击,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将军率军奋勇反抗,却是因为人数不敌而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坚守阵营概不出战,不论这孟超大将军如何挑衅,也不为所动。然而饶是如此,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一次战争,梁武帝萧和倾尽了举国之兵,二十万大军可谓精锐尽出,比出征匈奴的战力至少提高了三成,以南梁现有的兵力根本难以抵挡,一时间南梁举国上下人心惶惶,宛如末日一般。其时又逢萧北定二皇子回京组织势力密谋夺权,协同丞相朱振洋,勾结两广总督,密谋以两广兵力造反夺权,致使南梁新即位的皇帝萧北平应对不暇。这叛乱虽然是暂且压了下去,但是萧北定二皇子却是逃窜到两广地区自立为王。这两广地区地处偏远,人烟稀少,荒凉无比,想要进行围剿十分困难,再加上这北梁二十万大军在江北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夸奖而來,而就在长江旁的南京城便显得岌岌可危,根本无暇顾及这在两广自立为王的萧北定二皇子。 此时,南梁朝廷之中也是乱作一团,虽然这朝廷之中的主降派的气焰被萧北平一己给压了下去,但是仍是有不少人希望南梁向南迁都,一面南京沦陷,这毫无疑问是对南梁的朝廷和军队沒有信心的表现。而荒野之上,已是有不少京城百姓开始收拾家当离开京城投奔远处的亲人。而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死后,虽然这大部分生意被梁文帝和南梁朝廷所接收,但是还是有不少肥肉流露了出來,江南商人顿时群起而上,一时间江南商场乱作了一团。江南商场一乱,这南梁朝廷的经济來源便大受影响,再加上民心不稳,军心混乱,饶是这萧北平如何努力,也不过是使情况略微有一些好转而已。 毫无疑问,梁文帝萧和明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自以为帮萧北平安排的十分稳妥了,以南梁现有的国力军力,抵挡北梁的进攻,将北梁的军队抵挡在长江北岸至少三年以上。只是这千算万算,仍然是算不出时势的变化,任梁文帝如何聪明,也不会想到这北梁的梁武帝萧和竟然将萧北定二皇子就这样直接的放了回來,不仅放了回來,还是让萧北定二皇子密谋造反,在两广之地自立为王,让南梁腹背受敌。毫无疑问,这北梁的皇帝萧和显然是跟萧北定二皇子达成了什么极为不耻的协议,而萧北定二皇子也知道自己夺权无望,所以便索性跟北梁配合,让萧北平这个新皇帝不得安生。而梁文帝萧和最大的败笔之处就是在于,沒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來颠覆自己所创造的基业。 值此之际,这南梁朝廷内部一片混乱,又是南北受敌,全靠江北大营的一应人马苦苦支撑,若不是如此,这北梁军队的铁蹄肯定是早早的跨过了长江,遍布南梁的每一寸土地了。若是这样下去,这萧北平肯定将会是末世之君,梁文帝萧和所创下來的基业恐怕便要毁于一旦了。当然,事情是由两面性的,对于北梁來说,或许这便是一统天下的美好结局了。 然而这南梁的悲惨情况并沒有结束,因为这个时候,远在西南边陲,向來不问世间纷争的大理竟是出兵了,理由是大理的二皇子在大梁境内失踪,大理要倾举国之力來寻找失踪的段重二皇子,摆出了一副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姿态。这段重二皇子是在前往东夷的商船之上失踪的,而失踪之时却是恰好在南梁、北梁的边界处范围内,所以这不论是南梁还是北梁,都是逃脱不了责任的,只不过北梁距离大理十万八千里之遥,中间又有天堑长江阻隔,当真是鞭长莫及,只能够拿南梁先开刀了。 这大理的两万人马有大理的大皇子段庄统御,直接攻破了南梁在西南布下的重重防线。其时,镇守西南的大将军应海瀛被萧北平派往南部两广地区对萧北定的势力进行防备,在西南边陲所留下的兵力本來就极少,被攻破也是正常之事。而这之后,大理的军队更是势如破竹的向前推进,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南梁的军队节节溃败,大理的军队步步紧逼,已是到了长沙府腹地,再往东,那便是大理的核心地块,,江南地区了。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南梁皇帝,,萧北平却是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起初段重答应过萧北平要帮助南梁对付北梁,但是此时此刻,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段重反倒是在大量过的土地之上......失踪了。偏偏这帐还因为北梁太远算在了南梁的头上,萧北平陛下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此时此刻,长江北岸,孟超大将军正在军营的军帐之中,座下围满了大军的将领、将军。而这军帐中央,却是挂着一幅大大的南梁地图,而在南梁的长江南岸之上,却是画出了一个大大的红点,这是这一次孟超大将军设定的进攻点,,池州水师。 江北大营一共有三个水师,分别是扬州水师、池州水师和江州水师,其中扬州水师乃是拱卫京畿的最重要力量,也最为精锐,这几个月來,扬州水师跟北梁的大军斡旋作战,江州、池州水师在左右两翼护卫,战局久拖不下。而孟超大将军并不希望这战局一直僵持下去,现在正是南梁雪上加霜之时,若是能够一举攻破南梁在长江布下的防线,那么这整个南梁就会唾手可得了。若是万一大理撤军或者是二皇子萧北定的势力被击溃,那么或许事情便沒有那么好办了。 所以这一次孟超大将军组织军中会议,改变作战策略,不跟南梁打持久消耗战,不跟江北大营的扬州水师硬磕,而转攻西侧左翼的池州水师,只要拔出了这扬州水师左右两翼,那么攻破这南梁铁臂一般的长江防线便指日可待了。 只是这南梁的长江防线之所以被称为是铁臂,那么便意味着不论是哪一支水军,都不是那么好攻取的。而这一次,孟超大将军的战略式发动十万水军佯攻扬州水师,这左右两翼必定前來驰援,以五千水师抵挡住江州水师,剩余兵力全力剿灭池州水师。这是以五千兵力牺牲为代价的战略,不得不说孟超大将军是下了血本的了。因为阻截江州水师的五千军士要摆出两万人的阵势來跟江州的水师真刀实枪的拼杀至少六个时辰,而且还不能让敌人看出來只有五千人,这便意味着这五千水师可能要尽数殒命了。这无疑是壮士断臂之举。但是这五千人的损失,还是在孟超大将军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的。连月作战之后,这北梁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减少到了十七万,除去跟南梁拼杀所损耗的一万多人马之外,剩下的却是因为水土不服引发的疾病失去战斗力或者是丧失了生命,所以这情势也让孟超大将军不能再拖下去,必须要找到机会速战速决才是。 而此时此刻,萧北定二皇子正在两广总督邹嘉大人的总督府之上暂住着。萧北定大皇子的手中握着一封信,而这一封信末尾的署名赫然便是北梁的三军军马大元帅,,孟超大将军。而这萧北定二皇子在看完了信的内容之后,手臂之上的青筋却是根根的暴露了出來。 这是一封让萧北定二皇子十分为难的信。在信件之中,孟超大将军让萧北定二皇子带领两广的兵马猛攻南梁,和北梁的大军形成南北夹攻之势,而且势必要给南梁造成极大的压力,这样孟超大将军的进攻才能更为的有效。而在信尾,却是连出兵的日期都给萧北定二皇子给定好了。 萧北定二皇子此刻当真是郁闷无比,这南梁时值生死存亡之际,虽然这江北大营的都统跟自己关系极近,但是关乎到国家生死存亡之时,杨礼杰都统大人还是选择了先帮助萧北平大皇子抵御北梁的入侵,而如今自己的手中只有两广的三万军马,若是猛攻的话,损失必定不小。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自己乃是堂堂南梁二皇子,如今却是偏居一隅,奈何不下这口气,可是又不愿意当这卖国贼。所以竟是将这信纸给揉成了一团。 一旁的两广总督邹嘉大人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子殿下,这接下來,该如何定夺,” 萧北定二皇子却是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出兵。”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五章 希望 求支持、求鲜花哦亲~~ ~~~~~~~~~~~~~~~~~~~~~~~~~~~~~~~~~~~~~~~~~~~~~~~ 与南梁的内外交困相比,这北梁国内的局势却是要好得多。梁武帝萧和在闻知自己兄弟的死讯之后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写了一封吊唁的文书发到了南梁,但是转眼便派出了二十万大军挥师南下。两人兄弟多年的情分眨眼之间化为过眼云烟,虽然这梁文帝萧谐的死让梁武帝萧和唏嘘一阵,但是这一统天下的霸业还是要继续进行的。而梁武帝萧和只需要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吃着御膳房送來的美食,一边听闻着南方传來的捷报,这便足够了,因为梁武帝萧和相信,这孟超大将军并不会让自己......失望。只不过这一次,一向对战争表现的狂热无比的北梁大皇子萧峥嵘却是表现的异常的低调,因为这南梁现在的皇帝是昔日在大理时候的师兄弟,这份感情在段重的牵线搭桥之下还是有一定基础的,而已萧北平这种耿直的性子,断然是不可能像他老子那样敢于和兄弟相残的。所以这一次的南征,萧峥嵘大皇子很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和避战。 萧峥嵘大皇子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梁武帝萧和的容忍,但是当南方的捷报传來,梁武帝萧和的想法又有了改变。孟超大将军以八千人马为代价大破池州水师两万余人,池州、江州、扬州三支水师互相拱卫的犄角之势被一举击破,只剩下扬州和江州两支水师共计六万余人垂死反抗,这宛如壁垒一般的长江防线不日即将告破。而南梁的南方两广地区,萧北定二皇子所率领的两广两万军马也是让驻守南方的应海瀛大将军极度的吃紧,已经进入了兵尽粮绝的地步,若是南梁江南的粮草供应再跟不上的话,这南面的领土恐怕便要完全被萧北定二皇子给占据了。而此刻南梁的皇帝,昔日的大皇子萧北平,内心之中也满是绝望。 在继位之时,萧北平大皇子也曾想过励精图治,共聚举国之力抵挡北梁的入侵,但是有太多的事情让人难以预料。譬如说萧北定二皇子的突然回国和反水,已经给朝廷带來了极大的不安,到了关键的时候,国家生死存亡之际,这萧北定竟然会不顾国家社稷密谋造反,彻底让这个当哥哥的寒心了。而因为萧北定大皇子的造反牵连了朝中的一干重臣,首当其中的便是当朝的丞相朱振洋大人,一系列连锁反应下去之后南梁的朝廷顿时一片大洗牌,很多重要的位置都空缺了出來,朝廷的正常秩序都无法维持,只能依靠江北大营勉强抵挡,而江南商场已乱,各种物资被多方掠夺,朝廷完全监管不拉,想要将粮草运到南方应海瀛大将军的手上,实在是困难重重,当真是内外交亏,回天乏力了。 而值此北梁情势一片大好之际,梁武帝萧和决定将萧北平大皇子派往南梁战场之上进行一番历练,毕竟这整个北梁的接班人就萧峥嵘一人,而且在草原之上立下了不菲的战功,但是离梁武帝萧和所期望的目标还相去甚远。在梁武帝萧和的希冀里,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萧峥嵘能在文韬武略之上全面超越孟超大将军,成为一代的霸主。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非是所有的是事情都会一帆风水。就在萧峥嵘被强行调离京城南下的五天之后,从南梁的西北方向,也便是草原之上,一直两万人的队伍悄无声息的降落在南梁的国土之上,而这支军队所到之处更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一路由边境向南梁国土内部奔袭了五百余里,直逼南梁的国都燕京。而到了这个时候,这消息才传回京城之中,而这支军队距离燕京的距离已经不足八百里了。 这一支只有两万人的军队给北梁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然而这最大的困扰却是这支队伍的领袖,一个足以让梁武帝萧和夜不能寐、提心吊胆的人,,自己的兄弟,南梁的三皇子,,萧立。这萧立第一次出现是在草原之上,之后在万军从中挑战大理的大宗师段正经,惨败而归,之后便一直销声匿迹,直到梁武帝萧和所举办的征西庆功宴之上,才现身燕京城的皇宫,扬言要给梁武帝萧和一份大礼。只不过在梁武帝萧和的大寿之上,这萧立却是一直沒有出现,之后更是一直再沒了音讯,直到眼下北梁发兵这个节骨眼上,萧立突然领兵出现,足以让梁武帝萧和的心脏频率加快数倍了。 而这萧立所率领的部队虽然只有两万人,但是能在一日一夜之间奔行数百里地,其一是显示出了这支队伍的精锐程度,其二是因为这支军队所到之处,所有防卫部队的统帅都第一时间被萧立给砍下了脑袋,统帅阵亡,军队自然溃散,成了一盘散沙。而更为可怕的是,这萧立还将沿途所砍下的将领的脑袋全部挂在了自己的战马之上,五百里奔行下來,这战马上所挂着的脑袋的数量也增长到了足足有......十颗。这萧立送给梁武帝萧和的礼物......当真是不小了。 而北梁足足有二十万大军在长江沿岸,国内军力空虚,还沒有能够与萧立相匹敌的高手,所以即便萧立只有两万人马,也足够让北梁的百姓们夜不能寐了。而梁武帝萧和更是发下八百里加急,连夜将萧峥嵘大皇子从路途之上给调了回來,率领三万禁军拱守京畿,同时又传信给前线的孟超大将军,让其派护军将军韩安国率领三万人马前來救主。 而在这一番调动之下,这天下的局势又出现了极为微妙的变化了。这梁武帝萧和的信件一到,这孟超大将军的攻势便立刻减弱了下來,而且分军三万给了护军将军韩安国,而这攻势一减,也是终于给了南梁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人喘息的时间,将部队重新整顿一番,竟是又往池州水军的驻地派遣了五千水军,顿时三军的掎角之势又形成了。这战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纵是大好的局势也可能在一夜之间被颠覆,虽然局势并沒有到如此地步,但是南梁总算能够坚持下來。 这南梁的朝廷之中,新皇帝萧北平果断启用了一批新人,其中便有忠臣礼部尚书王军鹏大人之子王志坤。昔日段重在南梁之时,便跟着王志坤叫好,曾经跟萧北平推荐过此人,所以这一次萧北平倒是抱着三分队段重的信任任用了此子,自从杭州刺杀一事之后,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连降三阶,暂且代理着江南总督的职位,而王志坤被萧北平拍到了江南之后,陈唯一所接到的任务便是配合王志坤行事。三日之内,王志坤带领江南总督府的人马将所有的江南商人聚集一起,以恩威并施的手段逼着这些江南盐商从嘴巴中吐出了大量的银子和粮草,而这些粮草也以最快的速度运往了两广地区应海瀛大将军的手上,缓解了一时的危机。 同时,王志坤广聚江南的工匠,与军中工匠***造守城设备,在一个月之内造出了二十余辆守城车,运往了江北大营,成功的化解了孟超大将军对江北大营的数次强攻,使得这战势继续得以僵持下去,可以说这一次,王志坤这位新人起到了居功至伟的作用,品级更是连连上升,直接被萧北平史无前例的越级提升到了御史大夫的位置上,直接顶替了跟丞相朱振洋大人一一起叛变的御史大夫叶超杰的位置,竟是比自己的生父礼部尚书王军鹏大人的品级还要高上一级。同时,萧北平还大肆提拔了一些年轻将领和官吏,只要有成绩,萧北平绝不吝惜提拔,终于是在萧北平大刀阔斧大力改革之下稳定了下來。 到了这个时候,萧北平也终于是可以喘一口气了,唯一让给萧北平担心的,便是大理的军队了。这北梁大军发动进攻的时候是在第二年开春,冰雪融化之时,其后又经历了数月的战事,转眼之间已经是到了第二年的夏日,而此时距离大理的二皇子失踪,已经足足有大半个年头了。对于段重的失踪,萧北平可以说一直是感到有些感伤的,在自己眼中一直无所不能的大师兄,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失去了踪迹,确实让人感到失落。更何况段重当初还拍着胸脯向自己保证大理会与南梁并肩抵抗北梁的进攻,眼下这大理的军队却是因为段重的消失,而一直盘踞在南梁的领土之上。 在萧北平的心目之中,是真心不希望自己师兄段重消失的,因为在此刻南梁时值内外交困之际,虽然眼下情况有所好转,但是萧北平还是希望自己的师兄能够出现帮助自己一臂之力,或许只有段重,才能够真正的帮助南梁将这天下一半的基业给拯救下來。 同样,在北梁也有一个人在跟萧北平想着同一件事情,就是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此时此刻,段重,你到底在......哪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六章 被遗忘的人 求支持哦亲~ ~~~~~~~~~~~~~~~~~~~~~~~~~~~~~~~~~~~~~~~~ 这东夷最美的景致就是日出和日落时分的海景。早上的朝霞伴着海水拍岸的声音,天空由灰暗转向澄明,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直至照亮整个天际,这无疑足以让人心旷神怡。而晚霞之中的那一抹余晖,伴随着沙鸥和海浪,也同样的令人折服赞叹。这样人世间的美景,却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享有的,也只有在东夷,只有在海边,才有机会领略到这样壮美、绝美的景致。 东夷之东,海面之上,扶桑巨树静静的矗立在这海岛之上,不亢不卑、不喜不怒,也只有这样的巨擘,才能顶得住海水的冲刷和海风的凛冽,才能够在一直屹立不倒,占据的海面之上的高峰。这一点,倒是跟人颇为相似,或许只有一个人在苦难和艰辛之中站直了身子,傲然的迎接着上天所赐予的灾难和不幸,才能站在人生的制高点之上,历经百般磨难最终得以成就一番事业。只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挺直了脊梁的人并不多,或许有不少人在强撑着,但是谁呀不知道能够撑多久,说不定下一刻,你的腰板便会被大风给吹散了骨架。又有多少人知道,弯下腰,是直起身子的必要准备呢。 眼看着潮起潮落,海浪拍岸,一个年轻人静静的坐在扶桑巨树之下,眼睛眺望着前方的海平面,身子一直保持着这样僵直的一动不动的姿势眺望前方,从日上中天知道这太阳有一半已经沉入了海平面之下。这年轻的男子眼光深邃,但是却有些略显空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这个年轻的男子脑子里有千万的念想,但是此刻肯定都是混杂在一起理不清头绪的,不然,这空洞的眼神便无从解释了。而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这夕阳便要完全消失在海平面以下了,这名年轻的男子终于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一只手撑在扶桑巨树之下,吸气,叹气,转身,再......想要离开。于是便这样又度完了一日。 这名年轻的男子刚刚转身,却是正要离去,背后却是突然多了一道人影,这年轻人回头看到这人,先是一愣,然后却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这年轻人行礼之人面色淡然,浑身上下都仿佛被一层极为强大的气势所包围,能够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而这年轻人所面对的,赫然便是可以威震天下的东夷大宗师。只见这东夷大宗师轻轻的拍了拍这年轻男子的肩膀,却是示意这年轻男子一起坐下,并肩坐到了这扶桑巨树之下。 而这个时候,夕阳已经仅仅只在海平面之上剩下一点半圆,眼看着便要落到了海平面之下了。这年轻男子唏嘘叹息一声,却是沒有说话,而东夷大宗师则是看着远处的残阳说道:“你來我这里多久了。” 这年轻男子伸出指头算了一算,却是又摇了摇脑袋,最终叹了口气:“记不清了,或许有一个年头了吧。这海岛之上的日子,谁又记得住年日呢。” 东夷大宗师笑了笑说道:“是十二个月又十二日,算算來倒是刚好有一个年头了。咱们的约定日期便快要到了,你猜猜此时此刻,这外面的世界,又会有怎么样的变化。” 年轻的男子摇了摇脑袋,嘴角却是微微的向上一扬:“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看懂了许多的事情,也许在这海岛之上的生活,对于我來说是极为适合的。若不是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不会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也不会明白我到底是在追求什么的东西。” 东夷大宗师微微一笑:“如此说來,你倒是并不想离开喽。” 年轻男子愣了愣:“或许吧。起码我还不想出去,卷入这一场纷争中去。” 东夷大宗师继续笑道:“如此说來,你倒是并不想你的亲人,以及你的.....妻子了么。” 年轻的男子无奈的笑了笑,想说什么,却是最终又闭上了嘴巴,只不过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而东夷大宗师却是微笑着拍了拍这年轻男子的肩膀,眼睛遥望着远方:“若是我将我们之间的契约作废,你不用在我这草庐之中呆一年半了,现在便可以走,你走还是不走。” 这年轻的男子眼睛突然一亮,猛地扭过了脑袋看着这东夷大宗师,但闪烁着的眼神很快又灭了下去:“一年半和一年,会有什么区别呢。既然我已经呆了一年,这剩下的日子也会过去,我自会遵守承诺等到一年半期满之后离开的。” 东夷大宗师却是摇了摇脑袋,笑道:“我听闻,这來自草原之上的那位匈奴公主,可是为你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哦,今日似乎是刚好满了百日。” 这名年轻男子眼睛猛然一圆:“什么。我做爸爸了。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东夷大宗师却是摇着脑袋笑道:“你要想想,这消息要从大理传到东夷需要多久的时间。我不过也是才接到消息不久而已。”这青年男子闻言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默半晌沒有说话。而东夷的大宗师却是继续说道:“你也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说到底还是大理的皇子。若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要放你走,难道你还想赖在这里不成。” 这年轻人眼睛一眯:“你为什么愿意放我走。” 东夷大宗师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一年的时间里,你始终沒有答应做我的徒弟,我也不能总是勉强你,况且若是我再不放人,你们家的那位恐怕也要到我这里來撒泼了。” 年轻男子一愣:“你是说......爷爷。”见东夷大宗师微笑点头,却是又愣住了,“难道爷爷早就知道,为何他这么久都......不來见我。” 东夷大宗师摇了摇头:“这天底下能救你的,只有我,除了我这独门的秘术,又有谁能够将你从鬼门关上捞回來。我救了你,总是要给我几分利息才是,我本想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让你同意做我的徒弟,然而你的心志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坚定的多。” 年轻男子眼睛眨了眨:“这么说,我师父他一直知道我在东夷的扶桑岛上。” 东夷大宗师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不然的话,以这老家伙的性子,这南梁北梁恐怕早就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却听东夷大宗师淡淡的问了一句:“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走不走。”这年轻男子闻言却是猛然站了起來,牙齿一咬,却是狠下心说道:“走。” 东夷大宗师又是一声长叹,站起身子背对着这年轻人说道:“回草舍收拾东西吧。”说罢竟是不再言语,径直转了身离开了这一株扶桑巨树,而这年轻男子则是在东夷大宗师走后停留了片刻,却是像最后留恋的望一眼这东夷的海景一般,将这份景色映照在自己的心中,这才转了身,缓缓的离开了这扶桑巨树。 而这名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年之前在东海之上被大梁的大宗师所袭击的大理二皇子,,段重。原來这段重在最后关头,点燃了两枚炸弹,将整艘商船炸成了一堆碎木,便是身为宗师级高手的大梁大宗师也是被这两枚威力无比的炸弹炸得狼狈不堪,身上破了不少伤口。而值此紧要关头,东夷大宗师却是飞身而至,将段重的身子给截了下來。 原本这两枚炸弹就是段重抛向大梁大宗师之后所爆炸的,而在段重将炸弹扔出去之后,虽然仍然在炸弹的爆炸中心范围以内,但是段重却是用最快的速度将屋内的木桌挡在了胸前,也正是因为如此,段重的肢体才沒有被炸得四分五裂,而恰好赶至的东夷大宗师却是在最后用极为浑厚的真气将段重的身子给护了下來。 这虽然是将人的身子给完整的保存了下來,但是被炸弹一炸,段重几乎生机具无,浑身上下已经沒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若不是因为身子被骨头连着,恐怕早就成为一滩烂泥了。而这大梁的大宗师原本就被这炸弹弄得狼狈不堪,加上本身又不是东夷大宗师的对手,而且在这种情况之下,段重是断无存活的道理的,所以当即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断,,逃离。 而在被炸弹重伤之后,段重已经是在生死线上徘徊,东夷大宗师用自己的修为强行凝聚着段重的最后一口气息,让段重的心脏一直缓慢的跳动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东夷之上,之后齐聚了门下的十二名一段的弟子,一起使用东夷救治秘法,终于是将段重的小命从阎王殿中给拉了回來。 但是段重身子所受的伤极重,除了每日换这世上最为绝妙、珍贵的东夷秘药以外,这东夷大宗师的十二名弟子还要轮流负责往段重体内输送真气,每一次输送真气都会将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弄得精疲力尽、苦不堪言,也正是在这种极尽奢华的情况之下,段重的小命才得以残存下來。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人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而最终的结果页只会是死路一条。 而段重被救回了性命之后,却是过了足足三个月,才从昏迷之中......醒过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七章 一年光阴 段重清醒过來之后,扑鼻而來的便是海风的咸腥味,而睁开眼睛第一眼所看到的,便是记忆中在东夷海岛之上的草舍,简陋,漏风,毫无舒适和安全感。然而更让段重感到可怕的是身体的沒有安全感,身子虚弱到说不出话來,便是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而当段重混沌的大脑能够回忆出一些事情的时候,譬如说东海的商船之上的事情,也终于知道自己是存活了下來了,能够在这样的爆炸之中而不死,毫无疑问是万幸的事情了,当然,段重并不知道换做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像自己这样的待遇,也足以说明这炸弹......本來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物品。 而在段重看见了东夷大宗师之后,段重也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谁所救了。段重之所以会招來杀身之祸,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这段重答应了这东夷大宗师的要求去杀死韦志高,当然,若是单纯的杀死韦志高老爷的话,段重或许还并不足以惹到一位宗师级的高手來追杀,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段重对南梁的皇帝萧谐动了杀心,而事实上段重的行为也确实导致了梁文帝萧谐的提前死亡,所以不论这一次的杀身之祸是算在东夷大宗师还是自己的头上,这惹來的麻烦都是要......自己來承担的。东夷大宗师能够出手相助,那完全是因为......人道主义救援。 当然,东夷大宗师并不是义务奉献而已,对于段重,这东夷大宗师还是有许多要求的。苏醒之后过了整整一个月,段重才能够下地行走,而段重身上的伤口早在昏迷之时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最为重要的是,这东夷大宗师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神奇**,竟是连伤疤都沒有留下多少,只有腰间一处极为深的伤口留下了一处不深不浅的伤疤,其余的基本上是看不出來了。只不过脑袋上的头发却是因为伤口而剃光了,总的來说并沒有什么大碍。 当段重醒來之后不久,便已经知道自己足足昏迷了三个月之久,而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这个世界里足以发生许多的事情。但是当段重向东夷大宗师询问消息的时候,东夷大宗师却是闭口不言。即便是问东夷大宗师的十二位徒弟,也沒有一人肯说。这是一个让段重十分头疼的事情,因为在这扶桑海岛之上,与世隔绝,段重根本沒有得知消息的能力。当然,这东夷大宗师并不是不说,而是段重答应了东夷大宗师的条件才能说,那便是当东夷大宗师的徒弟,然而在海岛之上陪着东夷大宗师修行十年。 段重的原则性并不强,若是仔细考虑一番,段重会答应第一条,但是这十年时间......实在是太久,段重等不了,也不愿等,况且这十年必须是像这海岛之上的所有人一样清心寡欲的度过十年,沒有女人,沒有家人。这个段重是不能接受了。所以最后跟东夷大宗师定了一条协定,若是段重能够忍得住这样与世隔绝的生活一年半以上,那么这东夷大宗师便会放段重回去。而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段重失踪了......当然,粽子和索亚丽公主或许会知道自己应该已经......死了,然而无论如何,对于这个世界來说,已经不存在这个大理的二皇子、南梁的文渊伯、太学博士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痛苦的事情,段重自己要承受着想念老婆亲人的煎熬,而自己的亲人、老婆们却更是要承受着自己已经“死了”的残酷事实。所以这一年半,想要忍下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如果这一年半中,段重以任何的形式想要探听或者向外界传递信息的话,那么段重便输了,便意味着段重要在接下來的十年时间里留在海岛之上。 而段重选择了忍下这一年半,也算是修养一年半,这一年半里,沒有老婆孩子的消息,也不知道天下的大势,不知道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过的怎么样,更加不知道素儿、索亚丽公主和廖佳佳姑娘过的如何。段重只能也必须相信,这三位姑娘都是坚强的女子,能够在沒有自己的世界里生活的很好。而段重之所以能够一直笃定信念坚持这一年半,也正是因为段重有着对三位妻子愧疚万分的心理,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回去好好补偿她们。 而现在,段重突然得知了自己已经做了爸爸,这孩子的母亲,还是來自草原上的索亚丽公主,这样的话,足以让段重动心了。但是这个时候,东夷大宗师却是答应了放自己离开,原因是什么,段重不知道,但是段重只知道这样的宗师所说的话,断然是不会不作数的。 而在这海岛之上的一年多时间里,段重也并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因为段重可以向东夷大宗师询问许多陈年的旧事。其中段重最为关心的,便是这大梁的宗师级高手是从何而來的。 原來,这大梁的宗师级高手名为本名杜然,乃是原來大梁国先帝身边的太监。这大梁国皇帝当年救过这杜然的性命,故而这杜然对于大梁国的先帝一直衷心耿耿,其后跟随大梁的先帝南征北战,多次救了大梁国先帝的性命,因此这大梁国先帝史无前例的赐了杜然一个“萧”姓,从此改名萧然。而大梁先帝特意为萧然搜罗了大量的武术秘典,将萧然打造成了大梁的武道高手。 然而这萧然乃是太监的身份,而且性子有些阴鸷,所练的功法也极为的极端,按照道理來说是不可能从一段的武道修为突破到宗师级的高手的,但是其后却是不知道萧然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竟然突破成了宗师级高手,然而这样的突破并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突破,只能说是“伪宗师级高手”,虽然比一段的武道高手修为搞出许多,但是跟真正的宗师级高手相比,还是相差了许多。而为了突破成为宗师级高手,这萧然也不知道废了多少代价。 而大梁之所以不敢对东夷和大梁动手,说白了就是因为这萧然自知实力不敌东夷大宗师和大理的段正经,而之后却是一直以守护者的身份保护着大梁。当然,对于大梁的内乱,这一位宗师级高手时束手无策的,但是这萧然可以保证的是,别人......是休想动这大梁国的基业的,只能让大梁人自己内部去......折腾。而段重也终于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來如此的杀身之祸了。 而在海岛之上的日子颇为无聊,段重还八卦了许多陈年往事,譬如说这当年段正经是如何跟东夷大宗师相识的,而出自东夷大宗师之口的版本是当年东夷大宗师还是一段武道高手之时,遇到了同样快要突破的段正经,将段正经七零八落的收拾了一番,进而一举踏入了宗师级的境界,而这段正经也是从失败之中吸取经验教训,刻苦修炼,终于是也突破为宗师级的境界了。段重闻之不禁莞尔,若是这换做了段正经的版本,肯定是要人物对换一下角色了。不过段重却是从中了解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这东夷大宗师和段正经之所以能够一举突破为宗师级高手,那是因为这二人之间曾经打过一场,而打过之后两人都有所感悟,这才双双进入了宗师级的境界。东夷大宗师在叙述之时不过是轻描淡写,但是段重却是知道这两人肯定是经历过一场惊天大战,因为段重知道,想要寻找突破的契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生死之际去感悟,去突破。 或许这两位大宗师在突破之前有着什么深仇大怨,但是突破之后,便会豁然看开过去,笑看世间风云了,这是宗师级高手所必须的境界,而很显然,萧然达不到这种超然物外的境界,所以充其量只能称为“伪宗师级高手”了。而只要到了宗师级这种境界,那么一切的夙愿都会化为浮云,而这世界之上,也只有这两位宗师级高手。 要知道武道之上,所取得的成绩越高,便会越显孤独。而当世界上沒有了对手的时候,即便天下无敌,那也沒有任何意义和动力了。所以这两位宗师级高手惺惺相惜也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当然,段重能够从大宗师那里挖出來的东西并不多,且大宗师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冷脸,根本就不会搭理段重。而最小的徒弟陈帅却是早就被大宗师给支离了海岛,因为以陈帅和段重的交情,陈帅倒是极有可能向段重透露一些消息。所以这样一來,段重在海岛之上的生活便显得寂寥无比。 当然,为了身体的快速恢复,段重还是会跟这东夷大宗师的弟子练剑的。当然,这也有东夷大宗师的授意在其中,而这些东夷大宗师的弟子陪段重练剑之时,都是丝毫不留情面,经常弄得段重伤痕累累。 而如今,就在段重快要适应这里的生活的时候,却是突然被告知......可以离开了。这其中的百般滋味还真是说不清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八章 混乱新世界 回到自己住了足足有一年之久的草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并沒有什么好收拾的,除了三套换洗的粗布衣服,段重再也沒有别的什么东西了。这海岛之上的生活简陋如斯,让段重一下子从奢华的皇子生活变到了这样底层的生活,落差是十分巨大的,幸而对于这样的生活段重能够找到足够的乐趣,或者说是希望,让自己甘之如饴。收拾好包袱之后,段重并沒有去跟着东夷大宗师告别,因为这样的仪式对于一位宗师來说,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段重拿了包袱之后,径直的走到了港口,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这海岛,这苍天的巨擘,然后转身。 港口里,早已有渔民站在渔船之上等着段重,这是东夷大宗师已经吩咐好了的事情,所以段重毫不犹豫的跳上了这艘小渔船。也便是在一年半以前,段重便是乘着这样一艘小渔船跟随陈帅來到这扶桑海岛之上,从东夷大宗师这里接到了去刺杀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韦老爷的命令,然后再乘着这样的一艘小渔船离开扶桑岛的。而在海岛之上,段重还完成了由二段武道高手向一段武道高手的蜕变。如今,仍旧是乘着这样一艘小渔船,段重要乘着它通向海的那边,对于段重來说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崭新的世界,段重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里,这个大陆上的局势会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 小船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之上足足飘摇了两日,才遥遥的看见了海岸线。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段重竟是惊奇的发现自己并沒有晕船,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肯定是这一年的海岛生活,让段重熟悉了大海的气息,每日在礁石之上进行练武,早已是对海浪习以为常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段重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如何,因为自己所面对的东夷大宗师的徒弟们一个二个修为超群,都有足够的实力來完虐段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修为比之前肯定是要精进了一点点的。对此,段重对这东夷大宗师可谓感激万分了。原本在段重看來,自己的性命能够保住便已经不错了,却是沒有想到经过一年的修养之后,便是连修为也一并恢复了。虽然段重并不是一个对修为十分看重的人,但是能够有武功修为在身,心中毕竟也是踏实一些的。 等到段重跳上了海岸,却是一抬头,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位......熟人,,陈帅。之前段重重伤昏迷之时,这陈帅还被东夷大宗师调遣到海岛之上与他的十一位师兄一起照看、治疗段重的伤势,然而段重苏醒之后,陈帅便离开了海岛沒有回來。这东夷大宗师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让段重在海岛之上感到孤寂无聊,便是连说话的人也沒有,自然便会耐不住寂寞,二人之间的赌约段重便会输了,然而最终却是沒有得逞。而段重在看到了陈帅的一瞬间,便已经知道这东夷大宗师已经用飞书传信陈帅了。 这陈帅看见了段重第一眼,却是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你沒事。很好。” 段重对陈帅笑了笑,说实话,段重眼下还是十分感激陈帅的,虽然以前自己对这个人并沒有太多的好感。而陈帅却是继续说道:“來,我先接你到宅子中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 段重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跟在陈帅身后,却是來到当年段重初到东夷时所住的宅邸之中,倒是颇为熟悉。而在船上飘荡了两日,也确实是十分疲惫,简单了吃了一顿饭之后,段重便直接去休息了。虽然是简单的一顿饭,但是自然是要比在东夷扶桑海岛之上要丰盛的多了。段重可是一年不知肉味,这足以让段重享受一番了。 第二日段重起的极早,因为这个时候,段重已经是归心似箭了,想要早点回去见一见自己的妻子以及......儿子。段重现在已经身为人父了,便是心境也有了些许的改变。而起床之后,简单的洗漱一番,段重便出了屋子,而大厅之中,陈帅已经等在里面喝着茶水了。段重走上前去,在陈帅身旁坐了下來。段重并沒有开口,或者说段重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段重在等陈帅开口。 而陈帅犹豫了片刻,终于是张开了嘴巴问道:“你......要去哪里,我安排人送你去。” 段重先是点了点头,却又急忙摇了摇头:“安排肯定是要安排的,不过我还有许多问題要问你,等问完了再说吧。” 陈帅却是将手一摊:“问吧,我知道你是要问的。”说罢喝了一口茶睁大了眼睛看着段重。而段重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沒想到还是要轮到自己來开口,所以摇了摇脑袋,犹豫了一阵,这才说道:“我......当父亲了,” 陈帅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这信上所写的内容是真的话,应该不会有假。所以在这里,我倒是要......先恭喜你了。” 段重吸了一口气,想了片刻,内心已经是激动不已:“那我的妻子和......孩子,现在在......何处,当初我出事之前,不是都由你來照看的么,” 陈帅点了点头说道:“之前都是在东夷,后來粽子领着索亚丽公主回來了,又在你出事的海域附近寻找你的踪迹足足两个月,却是沒有找到你,所以便全部给送回了大理了。” 段重眼睛一眯:“你那时候是知道我在扶桑海岛之上的,为何不跟他们说。要是他们以为我死了,你知道会多么令人伤心么,” 陈帅闻言一愣,却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摇了摇脑袋说道:“我的的确确是知道你在我师傅地方,若是从朋友和道义的角度來讲,我倒是的的确确应该告诉他们,只可惜我还是我师傅的徒弟,所以......师傅不让说,我便不能说。” 段重叹了口气,沒错,以东夷大宗师的威严,断然是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徒弟违背自己的意愿,所以这里段重并不能怪陈帅。叹息一声这才继续问道:“也便是她们现在都在大理了,” 陈帅摇了摇脑袋:“索亚丽公主现在应该在......草原之上了。” 段重闻言一愣:“这是怎么回事,那我的孩子呢,不是说索亚丽公主是在大理生的孩子么,怎么又会去了草原,” 陈帅却是急忙说道:“你且不要激动。按照这消息之上的说法,你和索亚丽公主的孩子的确是在大理出生的,而且这孩子也留在了大理给素儿姑娘和廖佳佳姑娘照看,只是这索亚丽公主似乎是过不惯大理皇宫之中拘束的生活,只身返回了草原,所以若是想去找你的妻子,似乎免不了要前往一趟匈奴才是。” 段重沉默一阵,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过倒也是在情理之中,这索亚丽公主自幼生活在草原之上,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只不过是因为段重才委屈着跟着一直颠沛流离,大理皇室的生活的确是不适合索亚丽公主,而在久等沒有段重消息的情况之下,回草原,远离这种触景伤情之地,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沉默之后,段重抬起头说道:“给我笔墨,再给我安排一匹快马,我要去草原。” 陈帅一愣:“不要马车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不用,我自己去便是了。” 之后段重写了一封家书送往了大理,起码要让素儿以及廖佳佳姑娘知道自己还......活着。或者自己的家人已经知道自己还沒死了,因为自己家的老祖宗段正经也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之后,段重要只身奔赴草原,先找到自己的好老婆再说。然后带着索亚丽公主一起......返回大理。至于这天下的纷争之事,倒是显得丝毫不重要了。眼下对于段重最为重要的事情,是要让自己所有的亲人都知道自己还......或者,不能让这些自己关心着的,也同样关心着自己的人因为自己而......伤心。 而决定了这些事情之后,段重才有心思去询问陈帅这一年來天下所发生的大势。而陈帅自然也是知无不言,从梁文帝驾崩开始,说道北梁大举发动南侵,之后萧北定二皇子回到南梁朝廷之中反动叛变之后逃窜到两广地区,再说到大理发兵南梁,事无巨细的完全说了出來。而之后因为萧立出现,北梁大军回撤,这北梁大好的攻势一下子功亏一篑等事情也是一点不漏讲了出來。 这陈帅讲的仔细,段重听得也认真。而这短短一年之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这些变化,都是段重始料未及的,原本在段重看來,天下大势若是能够发展到眼下这种局势,沒有三年五载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的事实证明,这世界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段重有些难以接受如此大的讯息量。 很显然,段重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思考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九章 路途 给个好评吧亲~~ ~~~~~~~~~~~~~~~~~~~~~~~~~~~~~~~~~~~~~~~~~~~~~~~~ 在段重的设想之中,这梁文帝是理所当然会归西,而萧北平大皇子继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段重一直觉得像梁文帝萧谐这样聪明无比的皇帝,在自己死前都会帮助自己的儿子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应该是十分稳妥的事情,即便北梁的大军攻來,也不会显得手足无措坐等灭国,然而这梁文帝萧谐却是到死也沒有想到,这率先导致南梁混乱的不是外部因素,而是朝廷内部的分崩离析,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反叛。若是这梁文帝在地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小儿子的行为或许会招致大梁国的覆亡,倒是不知道会不会吐出几升鲜血來。 当然,幸运的是这萧北平大皇子在继位之后表现出了极强的统御才能,不论是新人的任用,还是在民心的收复之上,都表现出了杰出的才能。虽然这一次南梁能够抵挡的住北梁的进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萧立三皇子突然出现在北梁的国境之内,但是萧北平能够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战局给稳定下來,这无疑已经很难得了。对此段重还是颇感欣慰的,毕竟在段重看來,萧北平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大大的超过自己的预期许多了。当然,这礼部尚书大人王军鹏之子王志坤的升迁,也让段重感到十分的欣喜。毕竟这王志坤跟自己也是旧识,段重对于这个年轻人很是看好,还专门推荐给了萧北平,而这王志坤出场之后所发挥的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并沒有让段重失望。 当然,这天下大势发展的速度大大出乎了段重的意料。便是这隐藏的极深的萧立也冒泡了出來,而在段重看來,这萧立,将会是这一场浩大战争中最为不稳定的因素。萧立有两万人马,这两万人马从哪里來的段重虽然不知道,但是并不好奇,因为这萧立好歹是大梁的三皇子,争夺过皇位,而且是最为有希望继承大梁皇位的人,却是被梁文帝萧谐和梁武帝萧和兄弟二人联手打压了下去。而段重现在所期待的是这萧立手下的两万人马,到底能做什么事情。两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似乎可以做什么事情,但似乎有做不了多少事情,但是交到了萧立这个一段巅峰的武道高手手上之后,所能发挥的作用那便是十分的恐怖了,要知道,即便是萧立一个人,也足以让北梁的皇室风声鹤唳了。 当然,萧立跟北梁对着干,并不代表跟南梁沒有干系。相反,这萧立三皇子对梁文帝同样是痛恨非常的,即便这梁文帝萧谐已经死了。只不过现在北梁强势,所以萧立自然而然的要选择先对北梁下手,保持两国之间的均势,只有这样,才能防止北梁的一家独大,而手下的两万人马也可以得到一定的喘息空间。 而段重唯一不解的一件事情就是大理的发兵。因为眼下大理明显是摆出了对南梁火上浇油的态度,占据了长沙府以西的领土不说,还就占地驻守下來。在段重看來,若是大理的皇室真的知道自己死了的话,要么隐忍不发,要么便会一直攻來。毕竟这统领大军的是段重的哥哥,,段庄,而以段庄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死讯,即便手下沒有一兵一卒,也会将南梁和北梁翻个底朝天的。所以这大理之所以会选择按兵不动,应该是段庄知道自己......沒有死,就是故意來占便宜的。而且以大理的军力,能够占下这长沙府以西的南梁领土,已经是很大一块肉的,又是相当于一个大理的土地面积,胃口大了反而会吃不消,毫无疑问眼下是最为正确的举动。 当然,对于天下大势的了解,段重也仅限于陈帅口中所讲的内容而已。所能得到的信息并不是很多,但是已经足够让段重好好消化一段时间了。而还有许多段重想要知道的讯息,段重沒有办法从陈帅的口中得知,因为陈帅本來就不知道。譬如说这在北梁的朱思文等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在南梁的季无常眼下又在哪里,过的如何,这“雪夜凤凰”的山谷是否还安在,铁蛋和崔日行这两个宝贝是否在自己哥哥段庄的保护之下,粽子和蒋明辰现在又在做些什么事情,当然,段重眼下最应该关心的事情或许是这些人......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在听完了陈帅的讲述之后,段重并沒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低头沉思。而在又休整了一日之后,这陈帅帮段重准备的快马业已就为,在揣了几十两银子和几张银票之后,段重带着些干粮便上了路。目标直指匈奴草原。 仅仅用了一日的时间,段重便从匈奴的海边跑到了北梁的领土之上。而到了北梁之后,一路之上人烟稀少,显得极为荒芜。战事一起,大部分壮丁都被拉去打仗了,便是许多田地也搁置了下來。而更是有许多妇女沦为寡妇,儿童沦为孤儿,或许这统一天下对于历史來说是千秋伟业,但是对于百姓來说,毫无疑问是极为巨大的灾难了。 不过不论民生如何,段重的心不在此,而是一心向着草原。而这一路之上,段重还看到了不少的军马,皆是十分的紧张。应该是对萧立的两万神出鬼沒的人马感到恐惧才是。而此时,这护军将军韩安国和大皇子萧峥嵘已经被调回了京城跟萧立的人马进行周旋,想必是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这北梁内部并沒有可以匹敌萧立三皇子的武道高手,这个问題便足以让北梁的皇室头疼了一阵子了。而段重这一次一直低调行事,选择绕开所有的军队,毕竟段重是一个人,行路起來十分的隐蔽,在路途之上也沒有什么耽搁,除了进了几次郡城进行补给之外,几乎都是连夜赶路,脚程十分的惊人。仅仅是用了七日时间,便已经走完了原本应该走半个月的行程。而这七日时间里,段重还极为碰巧的遇到了一支萧立部下的小分队,约莫有两百來号人,似乎是去袭击某一个小村落的,对此段重也无心多管,只是一心赶路,毕竟见到了自己的老婆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而七日之后,段重终于是到达了位于边境之上的,和草原所毗邻的五原郡。眼下这北梁和匈奴虽然处于友好通商阶段,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匈奴人会不会撕破了脸皮趁着北梁大军南攻之际來劫掠一番进行趁火打劫,所以这西北边境的兵马北梁是丝毫未动,森严无比。段重在五原郡之中休整一日,将所有的物资准备齐全,便开始了自己新的行程,踏上了这段重想念已久的......大草原。 这一次段重所选择的路线极为熟悉,正是上一次段重跟萧峥嵘一起率领两千军马千里奔袭之时所走的路线。而此时此刻重走旧地,段重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了。当初随着萧峥嵘一起踏入草原之时,满是充满着对匈奴侵略行径的愤慨,而如今这匈奴却是成为了娘家,段重顿时便倍感亲切起來。 这草原跟大海的无边无际相比,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只不过段重这一路行來,倒是并沒有多少心情去欣赏这沿途的风景。毕竟段重此刻的心并不在游玩之上,而这一路之上原本应该十分的荒凉,此刻倒是因为跟北梁的通商,有不少部落将部族搬迁到了这边境线的不远处,跟北梁人做起了生意,同样,这前往匈奴草原之上的北梁人、中原人也不在少数,行走了几日之后,段重已是在路途之上遇见了不少中原人。甚至还有从南梁远道而來的商人。 其实在段重看來,以乌维单于的野心,应该不会满足于简单的通商而已,毕竟中原肥沃的土地和富饶的物资永远是草原无法比拟的,而在眼下这种天下大乱之际,乌维单于还能够按捺得住,这让段重有一些费解了。 然而这些对于眼下的段重來说都不重要,因为段重每向前走一步,那么便意味着自己离索亚丽公主近了一步。所以随着向着草原深处的纵深,段重便显得越來越激动了。甚至段重已经开始幻想着在见到索亚丽公主之后,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來拥抱、亲吻。 段重这一行目的地的终点是草原纵深千里之处的匈奴王帐,虽然这匈奴王帐的位置向來变化无常,或许现在的王帐位置已经不是段重上一次所在的地方了,但是段重相信有志者事竟成,这索亚丽公主一定会在草原的某一个地方等着自己。等待着一个美丽的邂逅。 而仅仅用了五日之后,段重便跑完了近千里的路程,來到了这草原的核心区域。而这里,正应该是匈奴的王帐所在之处。然而让段重失望的是,这原本王帐所处的位置,已经成为一片空旷的草地了,而这匈奴的王帐已经......迁徙走了。 段重跳下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章 草原 匈奴的王帐搬迁走了,这就意味着段重这千里大奔袭扑了一个空。其中的失落、郁闷只有段重自己才能够体会。当然,段重并非沒有想过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事实上,若是匈奴王帐不搬迁,那倒是不符合常理了。所以段重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继续在这大草原之上进行继续探索的,但是段重依然是十分的......不爽。而这匈奴王帐的位置,草原之上的匈奴百姓并不知道,所以段重即便拿刀驾在这匈奴百姓的脖子上,人家也吐不出一个字來。 一路奔行了这么久,便是屁股也快被马鞍磨出茧子來。而此刻既然沒有找到匈奴王帐所在,那么便意味着在一时半会之间还见不到自己的妻子,,索亚丽公主。索性便牵着马在草原之上漫步行走,毕竟这匈奴王帐之中有着自己和索亚丽公主的许多美好回忆。而唯一让段重遗憾的是,这草原一望无际处处都是草地,压根就无法分辨清楚当初自己所住的奴隶帐篷是安置在什么地方的。只有基础营帐之中所挖出來的大坑能够让段重确定这里是王帐曾经驻扎过的地方。 到了这原來匈奴王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段重牵着马匹在草原之上走了一阵,天色便渐渐的暗了下來。而段重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來,翻了翻包裹,行囊之中所剩的食物不多了,水也已经喝完,该要好好的补给一番。正在思索着先找一个水源去补充一些饮水,却是突然眼前一亮,因为段重面前突然便出现了一个水池。 这个时候,段重的心头一紧,这眼前的月牙形的水池,自己是多么的熟悉。在东夷扶桑海岛之上,段重便曾无数次回忆起这一湾池水,在这里,段重曾经偷窥过索亚丽公主洗澡,而这些情景浮现在段重的脑海之中之后,更是触景生情,让段重更加的思念起索亚丽公主來。段重看着这湾池水,凝望片刻,却是脱光了衣服,纵身跳到水池之中。似乎从东夷出发,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段重压根就沒有洗过澡。身上的味道已经是浓重的可以了...... 等洗完了澡,身上的倦意却是袭來,将身上剩下的一点干粮吃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日的太阳升起的格外的早,当段重醒來的时候,这太阳的光芒已经十分的刺眼了。眼下段重已经沒有了干粮,需要狩猎一些动物來补充干粮,将水囊装满了水,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充满着美好回忆的水池。 骑上马,眼下当真是要漫无目的的草草原之上寻找了。毕竟这茫茫草原人烟稀少,想要遇见人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然而段重纵马继续向着草原深处行进了半日,却是突然听见了远处传來呼喝之声。段重心中一喜,终于是遇到人了,放眼望去,却见一队匈奴骑兵在草原之上策马奔驰,却是在围猎草原之上的野马。 匈奴骑兵。既然有骑兵,那么便意味着这里离匈奴的部落不远了,说不定就是匈奴王帐呢。想到此处,段重一时间兴奋无比,当即纵马飞驰了过去,刚刚跑了几步,这群匈奴骑兵便已经注意到了段重,立刻便放弃了围追的野马群,极为小心谨慎的向着段重围了过來。 段重将双手摊开,示意自己并沒有敌意,这匈奴骑兵打头的小队长却是小心翼翼的靠了过來,手中的弯刀指向段重:“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段重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題。总不能说自己是來找老婆,找你们的公主的吧,当即无奈苦笑一声:“我是來见你们首领的......带我去见他吧。”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譬如说段重沒有想到自己会在匈奴王帐旁边碰到匈奴骑兵,也沒有想到这支队伍的领袖会是自己的......熟识。 唯一让段重感到失望的是,自己所遇到的并不是來自匈奴王帐的士兵,但是这个人依然可以让段重可以看到一丝找到匈奴王帐的希望。因为这个人是......须卜杰。 如今的须卜杰已经是右贤王且鞮侯手下的大都尉,而且权势、威望涨的极快,眼下过了一年的时间,这须卜杰眼下已经成了右贤王且鞮侯手下的头号得力干将,手底下握有一万五千人马,极受器重。而当然,这须卜杰能够有如今的权势,这自然是跟段重分不开的。同时段重手上还握着许多足以让须卜杰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把柄。所以说,须卜杰对于段重的感情是又爱又恨的。沒有段重,须卜杰或许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骨都侯,甚至会战死在与北梁的大战之中,但是眼下的须卜杰并不希望看见段重,因为段重不仅握着须卜杰的把柄,还是乌维单于的女婿,索亚丽公主的丈夫。 所以现在须卜杰大都尉看到段重的眼神很不友好,但是态度又必须谦卑而恭敬。段重坐在须卜杰大都尉的营帐之中,喝了一口送上來的茶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须卜杰却是急忙问道:“段将军來到这草原之上,是來......,” 段重摇了摇脑袋:“匈奴王帐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乌维单于。,”段重此刻也懒得跟须卜杰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自己的來意。而须卜杰闻言却是一愣:“段将军可是只身前來,找单于有何事情,” 段重说道:“不错,我正是肚子一人來此。这索亚丽公主今日有沒有回匈奴王帐,你可曾知道,” 须卜杰闻言心中暗笑,原來段重此番回來却是追自己老婆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得罪匈奴公主的事情呢。而且最为紧要的是......这段重乃是只身一人前來,若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段重,那不是再无后顾之忧了,然而这段重的修为须卜杰也是知道的,若是这样做失败了,这须卜杰大都尉所要承担的后果.....也是极为可怕的。然而正当须卜杰大都尉还在思量之中的时候,段重的声音却是冷冷的传來过來:“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现在你的大帐之外布置了一百多名弓弩手,你以为我察觉不出來么,在这些弓弩手将手中的弩箭射出來之前,我可以有无数的方法让你先死在这大帐之中。” 须卜杰闻言心中大惊失色,急忙谄媚的说道:“哪敢哪敢,我这是担心段将军的安全,这才命人加强戒备的,段将军不要多想,误会了我的一番好意。” 段重又是一声冷笑,顿时惊得须卜杰大都尉一身冷汗。却听段重开口询问道:“这王帐的位置,你到底知不知道。” 须卜杰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这就遣人送段将军前往王帐。” 段重心中一喜,这须卜杰果然是知道王帐的位置的,听了须卜杰的话之后却是摇了摇脑袋:“我要你亲自送我去。” 这须卜杰焉有敢不答应的道理,连忙点头哈腰的应了下來,命令人去准备马屁了。段重眼下虽然是光杆司令一个,但是威信犹在,倒是让段重颇为得意。而在这须卜杰命人去准备马匹的时候,段重却是从须卜杰的嘴巴里问出了许多有趣的讯息。 这须卜杰现在是右贤王且鞮侯头号爱将,但是却是跟匈奴王帐所相互并沒有直接联系,故而这须卜杰大都尉虽然知道王帐所在,但是这王帐之中的消息却并不会传到须卜杰这边來。而最近一段时间,乌维单于以及左右两位单于练兵都极为的......频繁,而且是在草原深处练兵,并沒有人中原人嗅到任何的气息,这同样也说明着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乌维单于以及两位贤王依旧是觊觎着这中原的一大块肥肉,浑水摸鱼这一摊子事是十有**的了。只是这出兵的时机问題。当然,这样一來,这天下大势便会更加的乱起來。南边有南梁、大理和萧北定三股势力,北边也有北梁、匈奴和萧立三股势力搅和在一起,这就注定了这中原肯定是一番混乱的中原。 须卜杰对于段重自然是要毕恭毕敬的态度,用最快的速度召集了五百名军士,须卜杰便自己带队带着段重前往匈奴王帐的所在之处。这赶路的速度依然是马不停蹄的飞快速度,然而当段重抵达此行的目的地,,匈奴王帐的时候,依旧是整整用了四天的时间,而在这四天的时间里,须卜杰带着段重可是足足奔行了有六七百里地。这匈奴王帐迁徙的距离,可真是够远的了。 而当段重看见了眼前绵延起伏的帐篷,以及这竖立在大营中央的王帐军旗的时候,心中的激动之情更是无法自已,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横跨整个中原,纵深进入草原之中一千里,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跳下马,神情着望着前方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那便是:老婆,我來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一章 老婆公主 须卜杰将段重送到了这匈奴王帐一里之外,便直接率领着带來的五百骑兵回撤了。毕竟这须卜杰是右贤王的人,虽然都属于乌维单于的管辖之下,但是毕竟隔了一层关系在,所以对于须卜杰的离去,段重并沒有拦截,直接是纵马向着这王帐的方向飞奔了过去。而段重仅仅策马飞奔了半里路,早有匈奴王帐外围的牧民和巡逻的匈奴将士发现了段重的身影。在匈奴王帐周围发现中原人是极为危险的事情,所以不到片刻时间,一群匈奴士兵便冲了过來将段重围在中间。 领头的将领看着段重神态怡然自得,脸上露出了狐疑之色:“你是什么人。”段重却是微微一笑:“我是來找大单于的。”“放肆,大单于也是能随随便便见的。”段重闻言却是轻轻淡笑,并沒有继续说话,突然,这匈奴将士群众却是有人突然开口惊呼道:“这是驸马爷。”此言一落,顿时所有将士顿时哗然,段重在匈奴之时虽然当过奴隶,但是威望还是有的,所以这匈奴王帐之中的将士自然是有不少人认识段重的,眼下既然有人认了出來,自然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段重便立刻被恭恭敬敬的迎回了王帐之中,而另一边也早有人去通报去了。 段重一边走,却是一边询问这领头的将领。原來这乌维单于此刻并不在王帐之中,乌师庐大王子倒是在的,而更让段重激动的是,那便是这索亚丽公主也是回到了匈奴王帐。所以一打听到这个消息,段重便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便是连脚步都加快了许多。 然而刚刚迈进匈奴王帐的大门,却是正好看见乌师庐大王子火急火燎的走了过來。段重心中一喜,可算是见着熟人了,还是自己的小舅子,正待客气寒暄一番,哪里知道这乌师庐走到跟前直接是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向着段重砍了过來,口中还不忘骂道:“我干*你娘。” 段重见状大惊,急忙问道:“大王子,你这是干什么。”同时身子闪动,避开了乌师庐的这一刀。然而乌师庐却是不依不挠,手中的弯刀不停的砍向段重,鼻子之中还发出了宛若狂牛的喘息之声,这让段重极为的不解,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乌师庐王子如此的深仇大恨。而一旁的匈奴将士早已是看的目瞪口呆了,这眼下一个是乌维单于打大儿子,一个是乌维单于的女婿,都是一家子人,当真还不知道该如何动手。所以只能看着两个人打架干瞪眼。 以段重现在的修为,这乌师庐大王子自然不可能是段重的对手的,这乌师庐王子手中的弯刀挥舞的虎虎生威,只可惜却是连段重的毛豆碰不到,而且段重腰间的宝剑尚未拔出。段重看这乌师庐挥舞弯刀半天,倒是丝毫不显疲惫之意,而自己却是想要见到索亚丽公主心切,所以也只能对不起乌师庐王子了。当即一声低喝手指如闪电般伸了出去,却是正好挨着刀刃点到了乌师庐大王子的手腕之上,却听乌师庐大王子一声惨叫,手中弯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乌师庐王子则是捂着手腕向后连退数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段重。段重却是向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大王子,你为何这样对我。” 乌师庐眉毛一横:”你还回來做什么。整整一年的时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皇妹自从回來之后整日以泪洗面,现在却突然跑出來,若是今日我不把你砍了,我便不配做这匈奴的王子。”说罢却是一纵身,又捡起了地上的弯刀向着段重急速冲來。然而此时此刻,段重心中挂念索亚丽公主无比,听了乌师庐大王子的话语,心中更是对索亚丽公主歉疚无比,哪里还有心情去跟这乌师庐比斗,当即纵身一跃,脚尖轻点在乌师庐大王子的刀剑之上,竟是纵身一跃,越过了乌师庐,直接冲入了匈奴王帐之中。一边大声呼喊“老婆”一边往里冲。 这王帐之中的匈奴军士一个个都傻了眼,这是乌维大单于的女婿,难道还要围剿不成。。然而不去围剿,似乎又说不过去,怎么能任由一个中原人在匈奴王帐之中大声呼喝呢。即便你是匈奴乌维单于的女婿......也不行。然而这匈奴将士心中天人交战,却始终沒有人去围追段重,只有乌师庐王子“呀呀呔”的拿着弯刀追着段重,偏偏追又追不上,这场面倒是极为的......可笑。 而此刻段重嘴巴之中“老婆”、“老婆”喊个不停,而且这声音是加了真气传递出去的,恐怕整个匈奴王帐之中都听得见,而这“老婆”这个词语,是段重“独创”,独此一家的说辞,只要索亚丽公主在这王帐之中,那肯定是会听得到自己的呼喊的。只不过这样一來还有一个后果,那便是整个匈奴王帐之中的人都宛如看怪物一样看着段重。而段重眼下可是不在乎......这么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丢面子事小,丢老婆事大啊。 段重在王帐之中奔走蹿跃,转瞬之间已是跑了小半个王帐,而跑着跑着,段重却是猛然在一处帐篷前停了下來,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帐篷的帘子,因为这帘子前面站着一个人,正是段重日思夜想的那一道......倩影,不是索亚丽公主还有谁。 段重眼睛有些湿润了,脑海之中设想了无数遍的见面场景到头來一个也沒发生,只是两人相顾无言。眼前的索亚丽公主眼睛有些湿润,愣愣的看着段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而段重此刻感到特别的......心酸,因为索亚丽公主现在的模样比以前消瘦了许多,颇有些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感觉。显然是因为牵挂段重成疾所致。而身后的乌师庐王子拿着弯刀追到了段重身边,却是看见了两人深情凝望的场景,顿时也沒有了言语,只是静立在一边,这一起围观的,还有万千匈奴的将士们。 凝望良久,段重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哽咽了一声,终于是迈动了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索亚丽公主走了过去。而索亚丽公主似乎还是沉浸在这突然起來的惊喜之中,只是呆呆的看着段重,沒有任何动作。 终于,段重走到了索亚丽公主的面前,伸出略微有些颤抖的双手,为索亚丽公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轻轻的唤了一声“老婆”,顿时间,这在索亚丽公主眼眶之中打转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哗啦啦的连成一片流了下來。段重却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激动的心情,一把将索亚丽公主搂入怀中,哽咽着“老婆”叫个不停,而索亚丽公主也是泣不成声,在段重怀中哭的雨打梨花,双手却是不停的在段重的背脊之上不断拍打,似乎是想要将这一年多时间里对段重的怨愤全部给抒发出來。 到了这个时候,便是脸皮向來奇厚无比的乌师庐大王子面上也有些红,挂不住了,急忙转了身对身后围观的一众匈奴将士喝道:“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着哄着这围观的匈奴将士走了。而这围观的匈奴将士在一起高声欢呼数声之后,终于是被乌师庐王子赶着作鸟兽散。 索亚丽公主在段重怀中哭了许久,似乎是哭累了,终于是不再抽泣,肩膀却是抽*动个不停,段重心中一片苦楚,正要说话,索亚丽公主却是拉住段重的手,拉着段重进了帐篷之中。这帐篷虽然是匈奴特色,但是进了屋段重才发现,这帐篷之中的摆设和打扮,竟是和自己在北梁燕京城外的婚房打扮并无二致。 段重心头一热,拉着索亚丽公主在床上坐了下來,却是一把紧紧将索亚丽公主搂在了怀中:“老婆,我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索亚丽公主哽咽数声,却是抽泣着问道:“相公,你这一年多來,到底是......到哪里去了。我们都以为你......你死了,” 段重吸了口气,却是将东海之上遇袭,然后被东夷大宗师所救,以及之后跟东夷大宗师的约定一五一十的全部讲了出來。这是一段极为漫长的故事,而段重讲的又极为的细致,所以便讲了许久。而索亚丽公主也只是静静的听着。等到讲完了,段重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许久沒有......讲故事了。 而索亚丽公主在听完段重“讲故事”之后,却是轻轻的将头倚在段重的肩膀之上说道:“你还在,便好。” 段重闻言却是心头一热,将索亚丽公主的脸蛋捧了起來,却是将自己的嘴唇狠狠的印了下去。这是夹带着一个相思一年之久的吻,沒有情*欲,只是思念。而这一吻,段重或许会希望可以天长地久,直至永远。 这一刻,段重已经等了太久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二章 回家 弱弱的求点鲜花、票票~~ ~~~~~~~~~~~~~~~~~~~~~~~~~~~~~~~~~~~~~ 等这深情一吻结束了,段重也并不知道这一吻到底是用了多长的时间,只是两人都略微感到有一些窒息,这才分了开來。这一次,两人都饱尝着思念的味道,似乎是隔了一生一般漫长。这样的感情,或许要等到相思成疾的两个人相见了,才能够在一瞬间迸发出來,这本來就是炙热无比的情感。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索亚丽公主紧紧的抱在怀中,却是仿佛想要将索亚丽公主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感受着索亚丽公主的体温,这才能让段重感到安心。而拥着索亚丽公主一会,却听怀中的佳人轻声说道:“相公,素儿姐姐和廖姐姐有沒有知道你还安好的消息。” 段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沒有。我从东夷出來,便直接骑马來寻你了,不过已经往大理写信了,这个时候,这信件应该还在路上。” 索亚丽公主摇了摇脑袋嗔怪段重道:“不论是素儿姐姐还是廖姐姐都比我想你的紧,你怎么能......先來找我呢。”然而话语之中却满是甜蜜惬意的味道。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我自然是要來接你,再一起回家的。”“回家。”索亚丽公主眉头一皱,段重却是急忙说道:“带着你回大理,那里是我的家,是咱们的家。”沒想到索亚丽公主却是摇了摇脑袋,话语突然有些哽咽了起來:“大理......那里是相公的家,却并不是......我的。”说着眼珠之中的泪水却是再也抑制不住,一边雨打梨花一边说道,“我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当日若不是为了救我,以你和粽子的......实力,未必会受这样严重的伤。或许再过一时半刻,便能等到东夷大宗师來救你了。” 段重闻言心头又是一热,对索亚丽公主的歉疚之感更加的浓郁了。却是摇了摇脑袋,将索亚丽公主更加紧拥在怀抱之中:“怎么会怪你呢。若是我和粽子联手,只怕会死的更快一些,毕竟这大宗师的修为跟我们相比差距还是相去甚远的。若不是这大宗师想要像猫捉老鼠一般玩弄我,我恐怕早就死了。” 索亚丽公主心知段重是在宽慰自己,却是一声抽噎:“而且我父王不会再放我离开草原了。这一次我父王对你恨之入骨,若不是挨着你爷爷的面子,早就要把你骂死了,幸好今日我父王不在王帐之中,不然的话你想见到我可不会像眼下这样容易了。” 段重闻言愣了愣,想到这乌维单于的性子的确是十分的火爆,自己把单于的宝贝女儿带了出去,受了一大圈子的苦不说,最后怀着孩子差点成了寡妇,这样的憋屈可不是一位王者所能受得了的。所以段重抱着索亚丽公主想了想,却是轻轻的附耳在索亚丽公主的耳边说道:“要不咱们......再私奔一次吧。” “私奔。”索亚丽公主睁大了明亮亮的眼睛,而段重则是以一个漫长的长吻來进行了回应。这一吻,又是直到地老和天荒。 等两人说完了体积话,这草原之上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來,眨眼之间竟是进入了黑夜,而这匈奴王帐之中的嘈杂之声也逐渐的消退了下去。而索亚丽公主牵着段重的手,漫步在这草地之上,从正在烤着篝火、烧着牛羊肉的匈奴将士手中抢來了不少的食物,痛痛快快的吃了一番。这段重可是烧烤的高手,原本有些油腻的肉在段重的一翻烘烤之下顿时变得香气十足,让围观的匈奴将士直流口水,只可惜这口福自然是只有索亚丽公主才能享受的了的。直让一旁的匈奴将士羡慕的抓耳挠腮,最后却是索亚丽公主极为好心的撕下了极快羊肉分给了众人,这匈奴将士才作罢。等吃完了烤肉,众将士又是一阵欢歌跳舞,匈奴的人民本來就人人能歌善舞,这一欢起來足以让段重自惭形愧,然而沉浸在找到老婆的喜悦之中,段重也不会去忌讳那么多了。直接是拉着索亚丽公主跟着匈奴的将士们围着篝火翩然起舞,这样欢快的时刻,段重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了。这一夜,注定让段重和索亚丽公主尽情的、忘我的释放、欢畅。将这整整一年的压抑和不满都完完全全的宣泄了出來。而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乌师庐大王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不远处感人的一幕,实在是被感动的受不了,直接转了头,进入帐篷之中睡觉去了。 而这一次放情的欢愉,是直到深夜才终于趋于安静。而等到这匈奴王帐归于沉寂,只剩下三三两两巡值的匈奴将士之时,两道身影却是悄悄的出现在了匈奴王帐的栅栏边。 段重拉着索亚丽公主的手,却是轻轻的打开了马棚栅栏的大门,走进去悄无声息的给两匹马戴上了两个马嚼子,这才从马棚之中牵出了两匹马,悄无声息的绕到了这王帐的大门旁边。却见段重身形一闪,极为干净利落的打晕了在门口守卫的几名匈奴将士,两人迅速的跳上了马背,纵马飞奔,瞬间便冲出了匈奴的王帐。 这草原之上,原本就是空旷一片。眼下这茫茫的草原之上,更是只有两人两马在夜色之下纵马奔行,显得是十分的洒脱。两人一边纵马狂奔,一边谈笑聊天。回忆着之前二人的相识,回忆着草原之上的点点滴滴,回忆着段重身为“奴隶”的哪一段颇为凄惨但如今回忆起來极为美好的日子,回忆段重每日在王帐之中用一个个极为神奇的小故事将索亚丽公主勾引的夜不能寐的情境,回忆着段重在战争之时奋勇为索亚丽公主挡住了那一次巨大爆炸的场景。更是想起了段重指天发誓说你是我的女人这一幕,还有新婚洞房之时的每一个细节。 两人可以说着说着笑到了肚子疼,也可以说着说着抑制不住的被流水洗刷了面庞。或许这样恣意的大声哭大声笑,是段重梦想了许久但是始终沒有实现的愿望吧。 而这一路之上,两人饿了便抓野马野兔充饥,困了便天为铺地为床的谁着,便是这样极为洒脱的奔行了足足近千里。活血这几日以來,匈奴王帐之中已经炸开了锅,因为段重这才刚刚出现了一个下午,又把匈奴的公主给......拐跑了。而这几日,乌维单于恐怕也已经回到了王帐之中,自然是会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而此时,这乌维单于的胡子也恐怕是被气歪了。现在的大草原之上,只怕到处遍布着寻找索亚丽公主大的骑兵队伍呢。只是这草原茫茫大,再加上段重这个一段的武道高手,索亚丽公主的修为也是不差,这匈奴的骑兵师如何寻找的到呢。 两人足足用了七天的时间,才从这匈奴王帐所处的草原深处來到了这边境之上。这一次,段重却是要从北梁的西北部穿行,直接过了长江,进入南梁的长沙府之中,这样一來,便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跟自己的哥哥,,段庄会合。因为此刻段庄正领兵占据了南梁长沙府以西的大片领土。跟段庄会合之后,便可以由段庄安排着回大理的行程了。毕竟两人奔袭了这么久,总是要好好休整一下的才是。 又用了五日的时间,段重和索亚丽公主二人穿越了北梁领土,到了这长江边上。段重在东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学会了不少东西,其中一件便是划船。虽然划得不怎么样,但是好歹是在大海之中迎着海浪的,这长江的波涛跟这海浪一比那就显得不值一提的,所以段重直接是买了一艘小舟,以一己之力横渡了长江,为此段重还颇为欣喜了一番。 进入南梁领土之后,段重以最快的速度便出了长沙府的范围。此时,段庄的几万大理军马正在离长沙府不远的黔州郡之中,而这黔州郡,便是坐落在长江上游的一座郡城,也是段重此行的目的地之一。两人在过了长江之后,又买了两匹快马,足足从长沙府奔行了六日才到达这黔州郡的郡城之外,郡城的城墙之上,一个个身着大理将士衣甲威气凛然的站着,在段重看來却是倍感亲切。索亚丽公主勒住了缰绳问道:“你哥哥便在这郡城之中么。”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应该不会有错了。”索亚丽公主却是犹豫了一下:“我们就要这样直接进城去找他么。不怕被这城上的将士当做刺客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不用。”说却是纵身翻下马,顿时间一段高手的气势便展露了出來。这高手只要将自己的气息展露出來,那么必然会能被人感应到,果不其然,仅仅是过了片刻时间,这城墙之上便已经飞身下來了,站立在了段重和索亚丽公主的身前,不是段庄是谁。 却见段庄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段重的身上,良久才将眉毛挑了起來:“你......回來了。,” 段重点了点头:“我......回來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三章 兄弟之请 段庄看着自己弟弟的归來,却是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索亚丽公主,面上依旧是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仅仅的张了张嘴巴,然后对段重说道:“进城再说。”段重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跟着段庄进入了这郡城之中。而段重自幼离开大理,这大理的将士对于这位皇室之中的二皇子并沒有太多的认识,所以段重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太多的波澜。而端庄却是将二人领至了城主府。这原本是黔州郡郡守的住所,只可惜现在被段庄抢來当做了临时的作战指挥地和大本营,至于这原先的黔州郡的郡守,早已是成为了段庄剑下的亡魂。 进入郡守府之后,段庄直接是安排两人去沐浴休息。段重也不推辞,这些日子连夜赶路,已经许久沒有洗澡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汗臭味,而洗浴完了之后,索亚丽公主却是乏的要紧,便直接去睡了。段重却是伴着索亚丽公主睡着之后,又强打着精神起了床,披着衣服來到了大厅之中。而这大厅之中,大理的大皇子,段重的哥哥,,段庄却早已候在了这里。段重直接在段庄的身边坐了下來,毫不客气的拿起了早已沏好的茶水一口闷下,这个时候茶自然不是用來品的,而是用來提神的。等这一杯茶喝完了,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却并沒有人來续茶了,而段庄依旧是用着冰冷的表情说道:“你......沒有死。,” 这一句话,似乎是疑问句,但又似乎不是。段重眉头皱了皱说道:“你......早就应该知道了我沒死吧。” 段庄的眉头也皱了起來:“为什么,” 段重笑了笑说道:“若是你知道我死了的话,此刻大理的军队,应该已经开拔到了南京城城下才对了。这长沙府只有一万军马,只要你去将地方将领的首级给砍了,只需两三日便可破城了,哪里会挡得住你。之所以你会带兵留在这里,是因为你并不想为我复仇,所以你知道我沒死。同样,咱们大理也只能够消化这长沙府以西的土地了,在多了,根本沒有足够多的军力來占据。” 段庄听了依旧是面目表情,但是脑袋却是点了点,这个点头,无疑是对段重猜测的肯定,然而话语之中却是问道:“你就如此肯定我们之间的感情,认为我会为了你将大理的部队推进到南京城下么,” 段重笑了笑并沒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是足以肯定,段庄虽然面目之上永远是冰冷无比的表情,但是对于段重來说,却是十分的体贴和关心的。从幼时在大理开始,无论这段庄的母亲庄妃如何刁难段重,段重却始终沒有记恨过段庄,而且在皇位争夺之上,段重还主动退避三分,以离开大理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或许在能力之上,段重确确实实是要比段庄要强上许多,以段重的心机和手段,绝对会让大理蒸蒸日上,但是段重退让了,而段庄就承了段重的情。这几年來,段重无论是在南梁还是北梁,但凡有什么需要,段庄也会尽量满足。 所以段重只是顿了顿,自己起身去拿了茶壶将自己的茶杯满上,这才转过了身子说道:“我沒死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素儿和廖佳佳知不知道,” 段庄冰冷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但是很快却是又恢复了平静:“这件事,整个大理只有我和父皇知道。”这句话无疑表明了一个问題,那便是素儿姑娘和廖佳佳姑娘都并不知道段重还......活着。所以段重面色一窒,“为什么不告诉她们。” 段庄吸了一口气,却是摇了摇脑袋,将手伸在怀中,却是掏出了一封信丢在了段重身侧的桌子上,而段重目光一扫,瞳孔顿时一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这桌子上所摆放着的,赫然便是段重在东夷所写的那一封家书。按照段重的预计,此时此刻这一封报平安的信应该已经在素儿或者廖佳佳姑娘的手中了。” 沒想到段庄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我要扣着的。而是......你沒有死的这个消息,不能让别人知道。” 段重眼睛一眯:“什么意思,” 段庄盯着段重啃了一眼,却是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这是父皇的意思......也是......爷爷的意思。”说罢看着段重一脸茫然的表情,急忙解释道:“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出兵的理由。” 段重却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之上,终于明白了这段庄口中话语的意思。自己的老子正康帝是大理的皇帝,而且还是一位明君,而正因为是明君,便意味着会有野心。当然这野心是可大可小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段重死去的消息给了大理一个足以让大理出兵的理由,自古以來大理偏安一隅,领土稀少,这一次天下大乱之势,给了大理一个很好的出兵机会。换做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即便是段重自己也不会。而唯一让段重沒有想到的是,这大理的老祖宗段正经竟然也会默许了这样的行径,将自己的沒有死消息隐瞒起來,足足是隐瞒了一年之久,而且似乎接下來也不打算让别人知道。若不是自己找到了索亚丽公主,只怕是到现在为止,自己的三位妻子恐怕一个也不会得知这个消息的。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这一年來所受到的苦楚,还有那个还未降世多久一直未曾谋面的孩子,心中便酸楚无比。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大理现在的军力,能够占据这长沙府以西的领土便已经是不错了。难道现在我还不能回去见一见我的妻室么,” 段庄摇了摇脑袋:“不能。不过......素儿和廖佳佳姑娘我已经遣人将他们秘密接來了,还有你的儿子,应该半月之内便能抵达,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你还未死的消息不能传出去,所以你.....并不能贸然的回大理。” 段重闻言心中一喜,看來自己这个哥哥倒是极为自己着想的,并不是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的。只要能够见到自己素未谋面的孩子以及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回不回大理倒是不那么重要的。虽然自己十分想念自己的老子正康帝和老娘,但是事情总是不能十全十美,所以段重自然是要有所抉择的。以后还是有许多时日可以回來敬老养老。依照索亚丽公主的话语,自己的儿子一直沒有起名字,或许是因为素儿或者廖佳佳姑娘依旧还抱着一丝期望等着段重回來吧,所以听到了段庄的话语,心中顿时激动起來,甚至开始筹划着给自己未谋面的儿子起名字了。 却听段庄继续说道:“所以我在这里,对你还有几个请求。” 段重吸了口气说道:“你说。” “这一年的时间里,你在南梁的势力并沒受到损失,便是你的山谷也还安在,只是里面倒是荒废了许久了。你的‘毒匕’已经全部转移了出來,经过一年的发展,加上我的一千人,统共有斤四千人了。我需要你继续用这四千人,來......帮我。” 段重吸了一口气:“还要我怎么帮你,” 段庄也吸了一口气:“帮我把军队,开到南梁的南京城下。” 段重心中一惊:“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方才也只不过是说占据这长沙府以西的范围便好,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贪心,” 段庄摇了摇头说道:“因为现在......有你。” 段重一愣:“有我,便能改变什么么要知道一人之力,在战争之中,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段庄摇了摇头:“有了你,便有了你手下的四千‘毒匕’,更为重要的是,你还有铁打和崔日行,更有......三百门大炮。” “三百门。”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沒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这铁蛋和崔日行在段庄的手下,竟是足足造出了三百门的火炮,要知道这火炮发射的可是铁蛋研发出的威力无比的炸弹啊。有了大理的财力和物资作为支援,这弹药的生产便不成问題,恐怕这一年來积累的弹药数量,足以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了。而只要有了这三百门大炮和充足的弹药,这只有三万数量的大理军队,纵是面对三十万大军也可以面不改色。这就是热武器的威力,毋庸置疑。眼下,便是端庄说要横扫整个中原,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段重沉默了片刻,却是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说着又是一阵沉默,这才继续说道,“粽子和蒋明辰呢,” “粽子在苍山之上,蒋明辰在大理皇宫之中。”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这粽子沒有自己的消息,回到苍山跟段正经继续修行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而蒋明辰在皇宫之中,自然是要极为尽职尽责的保护着素儿和廖佳佳姑娘了。相信这一次,蒋明辰也会随着她们两人一起來见自己。 对于这一年的时间,幸好并沒有发生什么大事,一切都可以慢慢的好转起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四章 团圆 求支持~~ ~~~~~~~~~~~~~~~~~~~~~~~~~~ 段重活了这么久,总是在思考很多问題。这些问題有些事段重想要去想的,有些却是不得不去想的。譬如说现在,段重的脑海便有些乱。在自己的目标和人生计划之中,的确是有这么一条,要让大理完成一次霸主之业,而现在对于段重來说无疑是绝好的机会,天下大乱,群雄纷争,整个大陆之上算上东夷在暗中的兴风作浪,那整整是有七股势力在相互角逐。毫无疑问,拥有三百门大炮的大理眼下是拥有成为霸主的实力的,但是此刻段重突然发现自己的梦想极有可能成为了现实,却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了。 这一场大乱,段重并不觉得任何一方是真正的赢家。不论是多么的聪明睿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会失去了理智。毫无疑问,这北梁的梁武帝萧和是有野心有手段有魄力的帝王,而这位帝王的心便一直放在平定江南,统一大梁之上。只可惜执念太重,虽然这梁文帝的驾崩以及江南商场的大乱给了北梁很大的机会,但是却忽视了很多的问題,不论是匈奴还是三皇子萧立,都是梁武帝萧和很难迈过的坎,所以眼下才会到了前线战局一片大好,自己家门口大火却烧的不可开焦的情况。 梁文帝萧谐也是极为聪明的一个人,但是却是败在了对自己两个儿子的难以取舍之上。这帝王最为忌惮的便是儿女情长,做事要杀伐果断,若是当初梁文帝不论是果断贬斥了萧北平还是萧北定,眼下的情况都不会变得如此一团乱麻。而梁文帝萧谐便是到了死,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挂念着的小儿子会给自己的国家划伤了一道深深的疮疤。而眼下南梁大皇子萧北平即位以后,虽然功绩显著,但是段重也知道这萧北平有一个极为致命的弱点:念旧。或许段重站在萧北平面前,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萧北平也不一定会有怨愤段重的感情在其中,或许在萧北平继位以后,心智会成熟许多,这样的情况会有所改观吧。 所以段重现在是极为矛盾的,段庄所要进军的南梁国都南京是萧北平的国都,而段重曾经答应过萧北平,大理会帮助南梁共同抵御北梁的进攻,若是按照段庄的要求去办,那毫无疑问不仅不能兑现当初的承诺,还要反手过來倒打一耙了。毫无疑问,段重是一个注重承诺的人,所以这样的事情,段重并不想去做。 段重眯着眼睛思考了半天,却是又将刚刚倒满的茶水喝了个干净,便是连茶叶也一片不剩,半晌方才开口说道:“你想要多少土地。只是南梁,还是......整个中原。” 段庄猛地站起了身子,表情严肃的看着段重说道:“我要取的......自然是......整个天下。” 段重闻言沉寂许久,段重向來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极为有野心的人。但是这样的话语从段庄的口中说了出來,依旧是让段重心跳加快了许多。以大理的国力,人民安居乐业自然是不成问題的,只是若是想要完成统一天下的霸业,除非是再來十代明君励精图治积蓄力量才有可能完成的,但是段重的出现,火药的发明,无疑极大程度上膨胀了段庄的野心,让他看到了一统天下的希望。所以段重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好事,这火药炸弹原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产物,而段庄这样做,其实就是在借助外力來帮助自己达成目标。若是这样的话,且不说这天下不一定能够打下來,即便打下來了,能否守住着打下來的疆土,也是极为让人担心的事情。 这火药问世之后,总有一天这配方会流传出去,或者被人研究出來做法。当这火药炸弹并不能成为大理最后的屏障的时候,那么统治政权便会受到威胁。然而段庄现在并不会去想这么多的问題,正如同跟梁武帝萧和一样,段庄的心智已经被统一天下的梦想所占满了,无论段重怎样选择,都不会动摇他的决心。所以段重已经有些后悔当初把铁蛋跟崔日行交到了段庄的手上了。不过事已至此,段重也并沒有什么挽回的办法,起码自己还活着,便已经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了。 而在这一次混乱之中,段重总是觉得,这东夷才是最后的胜者。因为东夷并沒有动一兵一卒,便能够在乱世之中存活下去,更为重要的是,这大陆的走向,似乎都被东夷的大宗师操控在手中。因为这天下之所以会大乱,只因为段重刺杀了天下第一富商韦志高,同样还间接害死了梁文帝萧谐,而这一切都是在东夷大宗师的指示下......完成的。唯一让段重想不通的是,这样做,对于东夷,到底是有什么什么好处。 事情一多,局势一乱,段重便要许多事情想不通。而想不通,段重便会头痛。一头痛,段重便不想去想了。这是一个很令人纠结的问題。所以段重选择了回房睡觉。这些事情,还是等到自己见到了自己的老婆再说吧。 而接下來的几天时间里,段重便是和索亚丽公主在这城主府中过日子,好好休息的。毕竟按照段庄的要求,此刻段重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自然也不能招摇的到城中乱晃。而这几日里,除了每日跟索亚丽公主裹着小日子之外,便是和段庄打探廖佳佳姑娘和素儿的行程如何,什么时候能够到了。不得不说,这等待的日子是让人痛苦而又激动的。 而整整是过了十二日之后,段重已经是到了度日如年的地步,终于是从段庄那里得到了消息:人到了。而段重闻知这个消息之后,二话沒说直接是拉着索亚丽公主冲出了城主府,向着城外的西门去了。 黔州郡的城墙并不高,城门也并不宽阔,段重拉着索亚丽公主在城中上了马,一路狂奔到了城外,便在城门口激动万分的候着。时间过了小半个时辰,这远远的官道之上才驶來了几辆马车,而段重遥遥一望,却见这打首马车上坐着的车夫不是蒋明辰是谁。。段重当即大喜过望,扶稳身前的索亚丽公主,猛地一踢马腹,向着这马车狂奔而去。 而驾着马车的蒋明辰业已发现了段重的身影,表情先是一顿,却是急忙停下了马车,转身掀开了帘子,向着车厢内说了些什么。而这个时候,段重已经策马來到了马车旁边,一拍马背,便已经抱着索亚丽公主跳了下來,又是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了马车之上,而此时,蒋明辰已经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扶着两位妙颜女子走了下來,其中一位妙颜女子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这两个妙颜女子,不是素儿和廖佳佳姑娘还有谁。 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出了车厢,豁然便看见了思念了足足有一年之久的段重,一时间愣在当场,眼泪在眼眶之中不停的打转,竟是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而段重也是心中澎湃激动万分,愣了半天之后,这才猛然醒悟过來,上前将两位姑娘一左一右的抱入怀中。鼻息之中满是这思念已久的馨香之味。 然而搂了片刻,怀中却是突然传出來了婴孩的啼哭之声,段重顿时一愣,急忙松开了手,却见素儿手中抱着一个婴孩,白白净净,面容长的十分可爱,圆脸配上大眼睛,倒是比段重要好看得多。段重心头一热,从素儿手中接过了孩子,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这便是我的......儿子。” 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同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点了点头。这样的感觉,让段重突然幸福的有些眩晕。在一夜之间见到了自己所有的亲人,还多出來一个儿子,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然而让段重感到恐慌的是,这个儿子跟自己似乎不怎么.....亲,无论段重怎么摇着晃着哄着亲着,这婴孩却是始终在段重的怀抱之中哇哇哭个不停,而且两只粉嫩的小手不停挥舞,似乎是向段重这个当爹的表示抗议一般。 一旁的索亚丽公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却是将宝宝夺了过來抱在了怀中轻轻的晃了两下,说了一句“宝宝乖”,这宝宝竟是瞬间破涕为笑了。让段重看的是好生郁闷。果然这还是当娘的亲近啊。 一旁的素儿却是轻轻的倚在段重的肩膀之上,廖佳佳姑娘也是不甘落后的拉住了段重的手。这样的温存,实在是等的太久了,这样的惊喜,也实在是足以让人高兴到......难以接受的地步。 而索亚丽公主却是极为高兴的亲了亲宝宝,转过來问素儿道:“姐姐,宝宝名字还沒起吧。” 素儿点了点头:“你这个当娘的沒发话,我们怎么敢随便起名字呢。” 索亚丽公主点了点头,却是对段重笑靥如花的说道:“相公,你便给宝宝起个名字吧。” 段重满是激动的点了点头:“今天风和日丽,暄风和畅,却是大喜之日,依我看,便叫......段暄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五章 上山 段重有了个儿子,儿子的名字叫做,,段暄。这是一个很有爱的名字。而且段重隐隐约约的记得似乎上一世有这么一个足球解说员,也叫做这个名字......好像那个时候段重还特别喜欢看这个主持人主持的一档子节目,叫什么來着,对,《天下足球》。有个解说员当儿子......似乎也是不错的事情。 一家人团聚了,这本來就是一个十分完满的结局。所以在接下來的几天里,段重自然是要开开心心的陪老婆了。当然,讲一讲这一年來的故事,赚一赚老婆的眼泪,这还是必要的。当然,自从有了儿子,段重的工作重心还是有所转移的。譬如说,这段重老是在研究自己儿子的鼻子为何比自己的挺......恩,随他*妈的。这眼睛为什么比自己大,恩,随他*妈的。这睫毛为啥比自己长,恩,随他妈的。这胸部怎么也比自己大......?似乎也是......随他*妈的。更为让段重痛苦的是,这小段暄的小弟弟似乎也比自己当年的......长。,这......是随谁的,作为一个男人,段重顿时受到了无比的打击。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儿子,所以还是能有一些自豪的感受的。 在黔州郡之中住了几日,段重索性便带着自己的老婆们出去游玩一番,带着三个老婆游山玩水,坐享天伦之乐,这样的事情段重之前似乎还沒有感受过。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地感受一番的。至于这天下的大势,段重也懒得去管了,作为经历过生死之人,眼下段重最为看重的不是权势和银子,而是眼下的幸福。 这长沙府以西的地盘现在都归大理统治,虽然这治安有些不好,但是以段重、蒋明辰和索亚丽公主三人的修为,再加上十余名侍卫,倒是也根本就不怕什么。而段重是答应了自己的哥哥段庄将自己的身份给隐藏起來,所以这大理皇子的身份并不能用,但是身上有着段庄给的令牌,大理的军队也不会为难。总而言之,这出游的行程之上,除了会偶尔遇到几波毛贼以外,并不会遇到什么影响心情的事情。 当然,段重陪家人并不代表对其他的事情不关心。因为之前段重的手下有一大票子自己人,这些人的生死段重还是要关心一下的。譬如说季无常,眼下赫然已经成为了江南最大的富商,虽然这江南有了御史大夫王志坤的管理,但是这季无常本來就通过段重跟这王志坤大人认识,而段重对王志坤大人又有知遇之恩,再加上季无常交的税银也分毫不少,所以这王志坤不仅沒有打压季无常,还提供了不少助力。当然,这是要在如今的南梁皇帝萧北平的默许之下进行的。总而言之,季无常现在的小日子过的不错。 而在北梁的一票子人,譬如说朱思文,譬如说付幼苏的日子,可就沒有季无常那般舒坦了。这原本段重在北梁的势力便不强,完全是靠着段庄跟萧峥嵘大皇子的关系占得了一点便宜,但是眼下大战在即,萧峥嵘面对昔日大理国的三皇子萧立,恐怕都是自身难保的情况了,这段重在北梁的生意,自然是照看不到了。所以这朱思文和付幼苏等人的日子可以说是过的......凄惨非常。原本预计开启的“楼外楼”和“天上人间”的分号虽然都开了起來,但也只有楼外楼的生意不错,而“天上人间”跟满春园相比,却是毫无竞争力可言。而北梁境内,基本上到了年龄的壮丁都已经被抓去从军了,这“余生堂”压根就招不到人。所以这北梁,朱思文和付幼苏都沒有什么呆下去的由头。毕竟这虽然“楼外楼”在营业赚钱,但是这赚來的钱却不够“余生堂”和“天上人间”亏的银钱,到底还是要往里贴银子,跟南梁季无常大笔大笔的捞银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季无常虽然只占了韦志高老爷的两成生意,但是这油水当真是巨大无比,每日都有近十万两银子进账。而这北梁的生意之所以会开下去,完全是因为段重的意思,但是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段重还是杳无音信,这朱思文和付幼苏更是有些动摇了。 尤其是朱思文,明明是大理皇室的四大家臣之一,却是跟着段重在外漂泊受苦,整日以泪洗面,只想早日奔回大理。而沒有了段重,付幼苏也是意兴阑珊。两人一合计,却是只将“楼外楼”留着,剩下的都关了门,卷了铺盖先回南梁跟季无常会合再说。不过从北梁到南梁要经过长江,值此战期,两岸船只并不往來,所以只能改道东夷,坐船经海路到达南梁了。 这些消息,是段重从段庄那里获得的。而这个时候,距离段庄得到消息也已经有些时间了,估摸着朱思文和付幼苏也应该到了南梁。而自己沒死的消息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并不知道,所以段重特意写信遣了一名精锐“毒匕”去送信,毕竟这些事,只要段重交代,季无常等人自然是会保密的。至此,段重终于是确认自己的生意和势力并沒有受到什么损害,便放下了心來。终于是可以纵情的游玩一番了。 这一行的目的地依旧是大理,再给了段庄一个不回大理城的保证后,段重终于是得以回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家园。而且是带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一起回的。而之所以回大理,除了因为思念故乡以外,还因为段重要去苍山之上找一个人,,粽子。段重这一生需要许多人的帮助,而无疑,粽子是段重人生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角色。 不过,段重最为享受的这一路之上的过程。原本这黔州郡到大理苍山的距离便不近,再加上本來就是游山玩水的行程,一路之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会用多久的时间。而段重也懒得算时日,估计着怎么着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吧。反正这粽子在苍山之上的日子估计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有段正经这个老变态在,不过段重可以肯定的是,粽子对于段正经的虐待是属于欲求不满的态度的。标准的一个......受虐狂。 原本这眼下便是春末夏初,天气好的不得了,最适宜出游欣赏风景。这一路行來,段重自然是坐享齐人之福,幸福无比。偶尔还能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摆摆神勇的姿态,亲手去收拾一下遇到了毛贼,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十分欢快的事情。而且每次段重都向蒋明辰表示:你不用出手,我一个人來就行。当然,这也负面反应出了大理的军队进入了南梁的领土之后,这治安便......不怎么好。 而今日大理之后,这风景便跟南梁的景致极为的不同的。但是依然只能用一个词语來概括,那便是,,美。而这大理的美是精致的美,是婉约的美,是段重梦境之中的美。这种美,让段重思念了许久,如今,终于是再见了。 一路上,段重所选的道路都是远离了官道,而选一些精致优美的小道行进的,虽然路程远了许多,但是却是充实快乐无比。最为重要的是,有老婆儿子陪着。而代价便是,足足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段重才从黔州郡感到了大理城附近。 段重坐在马车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大理城之中耸立的崇圣三塔 ,心中一阵澎湃,自己终于是......回家了。不过让人感到有些唏嘘的是,自己竟然不能......进城,因为段重答应过段庄。 而素儿看着段重有些落寞的表情,却是轻轻的攥住了段重的双手:“相公,真的不进城么,不去看看你母后和你父皇,”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紧了紧素儿的手说道:“不回來,咱们还有许多事情沒做呢。” 素儿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段重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碧蓝。在大理城边不远处,便是碧波万顷的洱海,在那里有段重童年的许多美梦,当然,也有素儿的。段重吸了口气:“素儿,还记得小时候我在洱海边嬉戏玩耍,抓鱼烧烤给你吃的情景么,咱们就先去洱海边住两日,去抓鱼烤肉吃。” 素儿怀中只有几个月大的段暄听到了段重的话语,却是仿佛听懂了一般,“咯咯”的笑了起來,顿时惹得众人一番怜爱。而段重也是在段暄的小脑门上亲了一亲:“爹爹带你吃烤鱼去。”说着便拉着素儿众人一起上了马车,直接向着洱海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在马车之上,素儿却是悄悄的拉了拉段重的衣袖:“洱海之后,我们再去哪里,” 段重抓了抓鼻子,想了想,这才露出了一个笑脸:“你们想粽子了么,” 素儿点了点头,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也点了点头,段重这才掀开车厢的帘子,指着远处的苍山说道:“咱们去找粽子去。” 不远处,正是常年白雪覆盖的点苍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六章 苍山上 这苍山上常年被雪,景致向來是不错的,只可惜这雪线之上却是过于寒冷,跟大理四季如春的气温相去甚远,所以人迹罕至,便是大理当地百姓,也很少能登到这雪线之上的。所以说,在此一行的队伍之中,除了段重和蒋明辰,还真沒人欣赏过雪线之上的苍山景致。点苍山一共有十八座山峰,当然,段重是知道这第十九峰的存在的,这个暂且抛开不谈,单是这十八峰,都各有特色,景致端的是美丽无比。所以段重这一行,一方面是要找粽子,另一方面是要带着老婆们看一看这苍山的风景。 当然,在段重的心中,还有着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们一起攀登上世界的巅峰,,珠穆朗玛峰。当然,这个梦想对于段重还很遥远。在这个世界的南边,是否存在一座这样的高峰,段重还不能确定。但是眼下段重要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们去攀登这数千丈高的点苍山,却已是不争的事实的,而自己的儿子,还只有几个月大。为此,段重特地让蒋明辰在大理城中购置了许多的厚衣服,而自己则是陪着三位美女老婆在洱海边泛舟荡漾,等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这才开始了自己的登山之旅。至于自己的小儿子段暄,段重给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加上自己这个一段高手以真气护住段暄的周身,断然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題的。而且段重认为,沒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便称不得是一个男人,自己的儿子虽然小,但也要对得起自己小弟弟的长度不是。怎么样也要比自己的老爹有出息才对。想当年,段重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可是光着膀子在第十九峰的剑壁之上修行了整整有一年都沒什么事。 这登山之行只有六人,段重,蒋明辰以及三位美女老婆,,素儿、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再加上段重的亲儿子,,段暄。原本照理來说是应该带一些护卫的,充当苦力背背行礼也好,但是想到这一行目的地的终点是在雪线之上的......崇圣寺。这是对于整个大理來说都极为隐蔽的地方,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若不是段重仗着自己是段正经的徒弟和孙子这一层关系,恐怕这一次只有段重一个人能上山去。索亚丽公主有修为在身,自然是不惧劳累的,只可惜素儿和廖佳佳姑娘身子都十分孱弱,必须要段重牵着才行,可是这么一來,段重哪里还腾得出手來去抱自己的亲儿子,,段暄呢。难道让蒋明辰去牵着么。不论牵着谁,总有人会吃醋。索性段重做了几个极为重大的决定,为了老婆不要儿子,将小段暄极为残忍的交到了......蒋明辰的怀中。而蒋明辰,这辈子似乎还......沒抱过小孩。所以这是一个很痛苦的决定。而小段暄方甫到了蒋明辰的怀中,便开始哇哇的大哭起來,最后无奈之下,索亚丽公主这个亲妈担起了大任,将段暄抱到了自己的怀中,这让蒋明辰这个大男人感到羞愧万分。立刻向段重表示愿意扶着素儿或者廖佳佳姑娘,为段重分愁解忧。而段重则是以一个鄙夷的眼神作为了回答。 上了苍山之后,一路之上景致变化极大。因为这苍山的海拔极高,所以跟南梁、北梁那种从山底到山顶的只会长着一种树木,这苍山脚下是极为浓郁、青葱的树林,在往上走个几百丈,气温变下降了许多,而植被也是从树木变成了草木,而再往上走,那便是雪线之上了,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远远看去煞是迷人,不时会有几棵傲寒的巨树矗立在一片白雪之中,却是成为了独树一帜的风景线。 一行众人,并沒有人看到过这样神奇的景致。而索亚丽公主更是大呼新奇,连连称赞神奇美丽,而素儿和廖佳佳姑娘眼神之中也满是幸福的神色。或许这个时候对于这两位姑娘來说,最为幸福的事情并不是能够欣赏到眼前的景致,而是段重能够陪在身边,仅此而已。 这一路爬山的进程极为的缓慢,因为这雪山海拔本來就极高,因为要照顾三位老婆和自己儿子,段重原本就沒打算一日内爬到顶峰,所以是前一日下午出发,爬个半日,在雪线之下露营一晚,第二日再一鼓作气的爬到顶峰之上。 而第二日直到了傍晚,这一行人才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缓缓的爬到了这苍山的顶峰之上。而段重则是吸了口气,将索亚丽公主怀中的小段暄狠狠的亲了一口,这才抬起脑袋辨认了一下方向。这崇圣寺所处的方位是一座雪峰之下的小山谷之中,段重已经有十年沒有登上这点苍山了,虽然山上的景色依旧,但是这路途倒是有些模糊了。 段重凭借着脑海之中残存着的记忆,终于是在带错了三次路之后,找到了这崇圣寺的真正地点。而段重站在崇圣寺的门口,看着这大门横梁上挂着的牌匾写着的“崇圣寺”这三个苍劲有力但又已经有些腐朽脱落牌匾,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却是终结忍住了。 段重一手拉着素儿,一手拉着廖佳佳姑娘,慢慢的走到这大门前,却是轻轻的扣了扣门环。不一会,便听到“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棉袄青年和尚打开了大门。段重依稀还记得这一张脸,岁月似乎并沒有给这张脸带來太多的痕迹。当年段重叩响这崇圣寺大门的时候,便是这个当年还跟段重一般大小的小沙弥,给段重开的门,而在开门了之后,还被段重吓得惊慌失措。 而如今,这小沙弥已经长大了,但眉目之间依旧有着一些青涩的味道。不过看向段重的目光却多了一些不解和疑惑:“诸位施主,请问你们是在雪山之上迷路了么。若是这样,可以在庙宇之中休息一晚,明早我送诸位下山。” 段重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我是段重。” 这小和尚闻言先是一愣,面上却是转为了惊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你是......段重小师弟。”段重却是点了点头,而这小和尚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一声欢呼,直接转了身冲进了庙宇之中,还不断的高呼着:“段重小师弟回來啦,段重小师弟回來啦......” 段重对于这样的场景,顿时傻了眼,这小和尚,哪还有一点和尚的模样呢。一点规矩都不守了。不过这小和尚之所以会如此激动,段重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当初正是因为段重的出现,才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千年古刹带來了一丝新鲜的血液。段重口中总是有许多脍炙人口、说之不玩的小故事,足以勾住庙宇之中所有人的心,而这些庙宇之中和尚们每天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听段重讲故事。这样美好的回忆,肯定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而如今,段重却是又重新回到了这崇圣寺当中,这其中的惊喜,又怎么能不让人淡定呢。 所以这开门迎客的小和尚走了,段重自然成了这一行人中的主人,毕竟这里,也曾经算得上是段重的......家。而这崇圣寺之中的摆设,即便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段重对这寺庙之中的所有物件,都能够回忆起來,而这里的一草一木,也能够勾起段重许多美好的回忆。 唯一让段重不解的是,这粽子并沒有出现。按照常理來说,这粽子应该老早就嗅到了自己的气息,却能忍住沒有出來见自己,那么原因只可能有两个,要么是段正经那个老祖宗不允许,要么便是粽子此刻不在庙中,而是在某一处苦修,或者便在那苍山第十九峰之上。 段重先是领着众人到寺庙之中的客房休息,虽然说是客房,却是简陋无比,但是在这苍山之上,也沒有什么好计较的了。而将众人安置好了之后,段重自然是要去找自己家里的那位老祖宗了。先是跟闻询赶过來的寺庙之中的和尚们一一的打了招呼,之后这才绕了了后院。虽然说是后院,但这崇圣寺小的可怜,仅仅是几步路,便绕了进去。 段重吸了口气,却是推开了在记忆之中封存了许久的段正经所住的房门,这房间之中的摆设跟段重记忆之中的一模一样,并沒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有任何的变迁,而这屋中的床榻之上,还坐着一个段重极为熟悉的身影,不是段正经是谁。 段重轻轻的咳了一声,却是说道:“师傅......我回來了。” 段正经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但是却格外的温柔:“回來便好,进來坐吧。” 段重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走进了屋子,而在走过书架之时,还瞥了一眼,却是发现这书架之上拜访者装订好的《碧血剑》、《鹿鼎记》、《神雕侠侣》之类段重讲过的......故事。不仅莞尔一笑,这老祖宗,果然是把这些故事当宝贝一样存着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七章 粽子 段重轻轻的走到段正经的床边,而这位段家的老祖宗终于是睁开了一直闭目养神的眼睛,对段重示意道:“坐吧,”段重点了点头,在段正经的身边坐了下來,而这一张简陋的床榻,也满是段重的回忆,譬如说每日坐在这床榻上给段正经讲故事,再譬如说每日坐在这里和粽子一起诵经念佛......但凡总总,在原來看來辛苦无比的日子现在看起來也是充满了温馨和快乐,而一旁的段正经扫了一眼正在发愣的段重,带着淡笑说道:“怎么,想起了许多事情,还是回到这里,受不了这里的清苦,” 段重连连摇了摇脑袋说道:“怎么会呢,只是想起幼时每每坐在床上跟师傅一起修行的时光,便觉得十分的快乐,再说这山上的日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说不上清苦,跟东夷扶桑海岛之上相比,却也苦不到哪里去,” 段正经略微摇了摇脑袋:“怎么,在海岛之上的日子过得不如意,还是怪我沒有去接你,心中对我有所愤恨了,” 段重又是摇了摇脑袋:“师傅对我恩重如山,又怎么会愤恨呢,若是沒有师傅,只怕这匈奴草原之上,我早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只不过我有些事情始终是想不明白罢了,” 段正经却又是一笑:”想不明白,是想不明白为何我明明知道你在那东夷海岛之上,却不去接你救你么,” 段重想了想,却是沉默不语,只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这段正经却说道:“这东夷的那个老家伙医术天下一绝,老子我都是自叹不如,你呆在那里自然是沒有坏处只有好处的,况且这老家伙看你资质不错,想要收你为徒又不是什么坏事,而我又欠这老家伙几个人情,虽然我也有几分私心,但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便沒去接你,不过你倒是能够一直坚认着我这个师傅,倒是让老夫颇为满意了,”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依旧是沒有说话,有些事情,明明是极为容易想到的道理,但是却总是能够耿耿于怀,明明这段正经说的很在理,但是段重已然觉得十分的......不爽,这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感觉杵在段重的心口之中,而段正经显然也是察觉到了段重的这一丝异样,继续说道:“至于你会出事,也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沒有想到,大梁的那个小家伙,竟然敢对明目张胆的对你下手,倒是丝毫不顾忌我的存在了,幸而这东夷那个老家伙到的及时,不然的话我也只能追悔莫及了,你出事之后我特意去寻找了一番,只是这大梁的萧然向你动手之后便藏得极深,若是他想要躲藏,我还真是找不到,但是这一口气却是不能不出,所以我才会将你还活着的讯息给隐瞒了下去,也是给大理一个出兵大梁为你报仇的机会,所以希望你自己能够想明白便是,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你是......段家的子孙,为了大理,任何人都是可以做出一些......牺牲的,” 段重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声苦笑,这牺牲,或许对于别人來说并算不上什么,毕竟只是装死而已,又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是对于段重來说,这意义便绝不一样了,因为段重对于自己家庭的观念看的极重,在别人看來可有可无的妻室在段重看來端的是珍贵无比,是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老婆们受一点损伤的,而如今却是让自己的三位妻子为自己足足担心了有一年多之久,这让段重如何不会胡思乱想如何不会愧疚,好在此刻一家已经团聚,这悲惨的日子终于是挺了过去,而段重想了想,终于是继续问道:“这一年之中,有多少人知道我......沒死,” 段正经微微一笑:“整个大理除了我,便只有你老子正康帝,以及你哥哥段庄知道而已,” 段重“哦”了一声,看來这保密工作,可以说得上是极为隐蔽到位了,便是自己的娘亲也瞒着,而且眼下的情况是似乎还要继续隐瞒下去,而段重还在沉思之中,段正经却是开口说话了:“这一次,你却是把你的几个妻子给带上來了吧,” 段重点了点头,段正经继续说道:“原本按照规矩,这崇圣寺是不能随随便便接纳客人的,这女客更是向來沒有接待的惯例,不过如今既然是你带來的,也便算了,不过也要记住下不为例,”段重闻言则是点了点头,这种训话自然是要仔细聆听的,而段正经则是继续说道:“你的三个妻子我都见过,一个长的比一个水灵,你也当真是有福气,想当年我有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呢,而且我看着三个女孩子心性都还不错,倒是好人家的女孩,你以后好好待她们便是,”段重闻言连连点头,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必段正经提醒也会去做的,但依然还是要极为诚恳的听下來。不过段重心中却是忍不住暗笑,这段正经这老家伙或许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呢,这段正经虽然是武学天才,但是一生沉浸在武道修为之上,对于别的事情根本是心无旁骛,起码段重道目前为止还沒有听说话这段正经有什么花边新闻,而且段正经本人也向來沒有说过,虽然在这一方面上大有材料可挖,但是段重并不想去摸老虎的屁股。 段正经看段重一直恹恹的,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当即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一次是來寻粽子的吧,”段重闻言点头,而段正经继续说道:“此刻粽子正在剑壁之上修行,你直接去找他便是,这孩子心性悟性都还不错,的确是你的一大助力。若是沒什么事情,你便去吧。” 段重点了点头:“谢谢师傅。”说罢起身正欲离开,段正经却是又猛地叫住了段重,方甫回头,却听段正经开口说道:“明天晚上到我房间來吧,许久沒听你讲故事了。”段重先是一愣,随即又微笑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师傅。”说罢这才开门离开。 出了段正经所住的崇圣寺后院,段重回到客房之中将众人安排好,又跟三位老婆一次温存了一番,抱了抱自己的小儿子段暄,这才交代要出门去找粽子。而这苍山的第十九峰剑壁距离崇圣寺很远,即便以段重现在的修为脚程,也是需要半日的路程,等到找到粽子再返回的时候,恐怕便要整整一日的时间了。不过段重一个人出发,一段的修为在身,倒是可以连夜赶路,所以趁着夜色,段重便直接出了门,应该在天明之前可以赶到剑壁之上。 这一路之上并无风雪,但是温度极低。段重一边飞速疾驰,一边回忆着和粽子在苍山之上的点点滴滴。跟粽子在学弟里练剑,崇圣寺里不许开荤,便和粽子道雪山之上偷偷的抓几只肉质鲜美的雪兔烤來解馋,段重甚至还想起了李婵儿这个小妮子,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的又怎么样了。而且这李婵儿小妮子乃是段正经收养的小女徒,却不知道为何段正经眼下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不过这些眼下段重并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这些,因为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还照顾不过來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关心别人呢,虽然段重向來是一个操心的命,但是有些心段重尚且还操不到。 当然现在段重有一个最为棘手的问題,自从自己和素儿以及廖佳佳姑娘见面以后,这两位姑娘便一直从举动之中向着段重表现出來一种意愿,那便是想为段重生一个......孩子。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女子能够为男人传宗接代,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也决定了这个女子在这个家庭之中的地位,似乎在封建王朝之中,自古便有母以子贵的思想,即便是到了这个世界,也并不例外。而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在见到段重之后,这样的心理便表现的极为的强烈,而这直接原因便是因为索亚丽公主为段重生了一个白胖可爱的儿子。这索亚丽公主是最后进门的,却是率先为段重生出了一个儿子,毫无疑问,即便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再为大度,心中总会打翻几坛醋瓶子。 段重一路之上,原本是回忆着许多美好的事情,但是到了后來脑海之中所想的事情却是越來越乱越來越杂,让段重越发的头疼起來,索性便不再去想,让脑子一片空白安心赶路。而却是在第二日天明之前,终于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剑壁的形状。 剑壁,乃是数百年前的宗师级高手一剑劈成的苍山第十九峰,而到了如今,即便是到了宗师级修为的段正经,也沒有能力做到这样一个地步,即便是十分之一的威力也沒有。而段重的实力那就相差更是远了去了。当然这些不是重点,因为段重已经在峭壁悬崖的边上看见了一个人影,而这个人影段重还极为的熟悉,不是粽子是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八章 入定 段重顿了顿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刻距离粽子还有数百丈的距离,这凛冽的寒风之中会让人的感觉变得迟钝许多,但是段重还能极为清楚的感觉到粽子的存在。而粽子此刻正处于一个很玄妙的状态,仿佛和田地融为一体一般,静静的站立在这悬崖峭壁之上,宛如一尊雕像一般。段重知道,这是一种极为难得的境界,人生之中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或许因为这一次的入定,粽子的修为又会有一番质的飞跃,甚至可以一举站到跟大梁的三皇子萧立比肩的高度。然而若是这个时候被打扰的话,轻则失去了这样一个良机,重则会让人走火入魔。而其中的厉害关系,段重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段重选择了静立当场。 这样一种玄妙而且一生难求的机遇,段重并不会去打扰粽子。但是,这样的入定状态,沒有人知道它会持续多久,兴许只要一天,兴许会要半个月,甚至半年、一年。然而即便要十年,段重也必须要在这里等着。百丈之外的悬崖峭壁之上,粽子宛如一尊石像一般矗立着,而在远处,段重的身子也如同雕像一般。段重此刻盘腿坐在雪地之上,但是屁股之下的积雪却是已经消融殆尽了。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当太阳升到当空的时候,粽子沒有动,段重也沒有动,而当太阳落下了山头,月亮升起來的时候,粽子依然沒有动,而段重也沒有动。而这样的状态,足足持续了三日,粽子依旧是沒有醒來的迹象。 而眼下的段重却是也进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入定修行状态。这种修行不同于粽子的入定,而是一种极浅的入定,遇到任何的刺激便会清醒过來。段重依稀记得自己当年在这苍山第十九峰的剑壁之上,同样是进入过如同粽子现在一般玄妙的入定境界,而距离上一次的认真修行,相去已经足足有十年之久了。 段重是一个靠着天赋和脑子吃饭的人。在并不刻苦修炼的情况下,仅仅是依靠着童年打下來的基础以及一些生死之间的经历,让自己的修为能够一再的突破,并且在东夷大宗师和陈帅的敦促之下,一举进入了一段的武道修为。当然,不得不承认,机遇和天赋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但是勤奋也是极为重要的,若是沒有陈帅陪着段重苦练了两个多月,段重也不可能踏入一段的武道境界。不过段重最为致命的弱点依旧是懒惰,不然如果段重有粽子一半勤奋的话,恐怕修为早就要比粽子高上一两个境界了。不过这种事情,本來就是强求不來的,对于段重这种懒人,能有眼下这种修为,已经是不错了。而这一次,段重也并非主动进入修炼的境界的,而是因为实在是沒有什么事情可做。 而这样的状态,段重并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所以段重一直在注意这粽子的举动,而直到第十天中午,段重发现粽子终于是有一些......变化了。而这十天的时间里,崇圣寺之中能够发生许多事情,但是段重相信,自己段家的老祖宗会帮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而粽子,动了。宛如雕像一般的身子动了。而随着这一动,粽子的身上竟是出现了裂痕,伴随着发出了一阵“格拉拉”的声响,段重心头一紧,却是突然发现这裂开的并不是粽子的肉身,而是因为粽子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站的太久,被冰雪覆盖之后完全被冻在了冰层之中,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冰雕。而随着这层冰壳的裂开,一个**着上身的精壮男子从这冰壳之中跳了出來,脖子一扭,目光直直的看向了段重所在之处。而段重也眯着眼睛,跟这射來的目光交接一处。只见这精壮的男子身形一闪,很快的便出现在了段重的身侧。而段重只是轻轻的站起了身子,看着这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年多的时间未见,粽子的面庞之上多了些许冷峻的气息,但是看向段重的目光依然是火热的。因为段重知道,在粽子的心目之中,自己永远是他的......老大。而此刻粽子光着膀子,却并沒有丝毫寒冷之意,而下巴上的胡须也已经长了许多,略微有些络腮胡子的感觉了。便是胸口之上的肌肉,也显得棱角分明了许多,一时间,段重有些心猿意马了...... 粽子蓬乱着头发,头发之上还满是冰渣子,却是并不顾忌,吸了口气盯着段重良久,终于是吐出了一句话:“老大......你还活着。,” 段重咧了咧嘴:“我活着......难道不好么,” 粽子连忙摇了摇脑袋:“活着,当然好......当然好。” 段重这才点了点头:“你在这修行多久了,” 粽子想了想说道:“自从回到苍山之后,便直接來了这里。” 段重一愣:“一直沒有离开过,”粽子点了点头。而段重则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粽子回到苍山之上,应该是在半年之前寻找段重未果之后,也便是说,这半年的时间里,粽子便一直在这苍山第十九峰之上。段重又是想了想:“你入定多久了,”粽子却是挠了挠脑袋:“來到剑壁之后,便一直是这个状态了。” 段重又是抽了一口冷气,感情这粽子一入定便足足有半年之久啊。这当真可是天大的机缘,普通人八辈子也遇不到啊。或许自己这“一死”,到是给了粽子一个不小的机缘。却听段重问道:“你到了苍山上,也不用在这里吃苦受罪吧,” 粽子摇了摇脑袋:“我原本想的是要为你报仇。只不过我打不过那大梁的老怪物,所以只能努力修行,等修为提高了,再去为你报仇。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果真沒有死。这下便好了,咱们可以一起去找那个怪物算账了。” 段重闻言心中一乐,这粽子向來话语不多,今日能让粽子说出这么多话语來,已经实属不易了。而且自己來的也算巧的,粽子整整入定了半年之久,若是再继续如顶下去个一年半载,段重可就真的吃不消了。毕竟这一段武道高手虽然可以数日不吃不喝,但一年半载也迟早是会要饿死的。 段重却是拍了拍粽子的肩膀:“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咱们又重聚了。你饿了吧,咱们下了剑壁先去抓几只雪兔充充饥,再赶回崇圣寺,素儿她们都在寺中呢。” 粽子点了点头,却是猛然站住了身子,段重一愣:“怎么了,”粽子却是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手痒了。”话音刚落,却是看见粽子的拳头便已经照着自己的面门打了过來。 段重一声暗呼不妙,沒有想到这粽子竟然也已经变得沒大沒小,说打就打了,无奈之下急忙闪身躲过。而这粽子的拳头却是宛如流水一般绵延不绝,根本不让段重脱身。 段重和粽子都是师出段正经的门下,剑法都是一个路数。而如今粽子虽然用的是拳头,但是却是把拳头当做剑來使的。而且这粽子的拳头速度之快,竟是让段重这个一段的武道高手都有些应接不暇。 要知道达到一段武道高手这种境界,虽然实力之上略有差异,但是断不至于会到了眼睛跟不上对手拳头速度的这种境界的。除非是两者差距十分之......巨大。而且这一年來,段重在东夷扶桑海岛之上,不仅养好了伤势,而且武道还略有精进,虽说精进不大,但是修为已经比一年之前的粽子要高上一线的。 而眼下这种情况足以说明,这粽子的修为,已经比段重要......高出了许多了。到底有多高,段重并不知道,但是隐隐约约觉得......粽子的修为,似乎可以跟萧立有得一拼了。 很显然,段重眼下并不是粽子的对手,但是段重很清楚的知道,这粽子觉不忍心伤害自己的。所以对于一些应该躲避的來拳,段重不但不躲,反而还挺着胸让粽子去打,而粽子也只能猛然收手,段重却是可以趁着这反震之力去趁机还击,数十招下來,弄得粽子是毫无脾气。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所以打到了九十余招,粽子实在是太过憋屈,竟是直接跳出了战圈,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之上:“不打了不打了。” 耍赖,段重顿时一愣。想起來这一招自己似乎以前也用过。而眼下自己好像也是在......甩來。当即哈哈一笑,说道:“咱们自己人,切磋切磋就好。” 粽子却是委屈地说道:“这哪里是切磋,” 段重却又极为正经的摇了摇头说:“这真的是切磋。只是你不愿意赢我罢了。” 粽子一愣,似乎是自己每次不愿出手的,却是又感觉哪里不对,说不出个由头來。而段重却是哈哈笑道:“别想了,咱们还是先去寻些吃食,然后赶紧回崇圣寺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九章 下山 这苍山之上的雪景无疑是万分壮美的,足以让许多人迷恋其中。毫无疑问,不论是素儿,还是廖佳佳姑娘,抑或者是索亚丽公主,都被这苍山之上的景致所迷住了。段重不在的十余日之中,这段重的三位妻子都显得极为焦虑,却是被段正经以一句“正在修炼”为由头给打了回去。而且很快的沉浸在了对于这优美的景色之中。以至于段重回到了苍山的崇圣寺之后,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些沒有......存在感了。自己老婆们对于这苍山景致的兴趣竟然完全超过了自己。甚至对于粽子的兴趣也......超过了自己。这是什么世道。 段重带着自己一家五口在苍山之上足足住了有一个月之久。而这一个月里,段重干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带着自己三个老婆外加一个儿子,捞上粽子道野外去抓雪兔做烧烤。虽然这苍山之上作料不足,但是好在这雪兔的肉质鲜美,可以弥补许多。剩下的时间,段重大半是在这段正经的房间之中度过的。当然,这并不表明段重和段正经就会有......奸*情,只能说明这几年來,段重实在是欠下了段正经许多的故事沒有讲。而且令段重十分痛苦的事,一旦进了这段正经的屋子,沒有五六个时辰,是休想出來的。而原本的武侠经典已经被段重讲的差不多了,进而直接进军了科幻、玄幻界。 什么《紫川》啦,什么《搜神记》啦,什么《亵渎》啦......都成了段重无奈之下的选择。原本以为自己家的老祖宗对于这一类的文章并不会很过敏,但是让段重很失望的是,段正经不断对这些很感兴趣,还经常会提一些具有创新性的问題,譬如说......这《亵渎》中的罗格为什么如此的无耻。比段重还要无耻。段重闻言顿时一阵默然,难道自己在段正经的心中,便是无耻的代名词么。 而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有一个月之后,段重终于下了一个决定,,下山。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譬如说这苍山之上沒有荤腥,天气寒冷;譬如说这山底下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段重去处理;譬如说段重若是再不下山,那么肚子里便真的沒什么故事可讲了,难道要把《少妇白洁》一类的文章拿出來讲么。当然不行。所以,段重综合以上种种因素,抛舍了苍山的美景,不顾段正经的挽留,毅然决定了下山。不过,段重似乎是忘记了最为重要的一点,段重在苍山上住的是崇圣寺。崇圣寺是哪里。千年古刹啊,在这里可是要......禁欲的。老婆在身边足足有一个月,段重沒有碰过她们一个指头,以至于段重甚至会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 等到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回头望去,段重的心中才会多出了几分不舍和留恋。段重这一辈子,在苍山之上呆的日子不长,只不过是三年多的时间,但是对这座山的感情却是难以描述的。同样,对于段正经这个亲人兼师傅,段重也是无比感激的。段正经是一个内冷外热而且十分护短的大宗师,段重相信,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只怕这天下真的就从此不得安宁了。而若不是段正经,自己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或许早就死在某一次的阴谋厮杀之中了。 山脚下,一架马车静静的停着,段重留在山下的护卫们一直极为尽职的等候在山底下足足一个月,沒有离开一分一秒。段重拉着素儿和廖佳佳姑娘的手上了马车,又把索亚丽公主抱了上來,这才从粽子的手中接过了小段暄。当马车驶动,渐渐驶离这一片梦一般的土地的时候,众人只能拉开车厢的帘子,慢慢回忆。 从大理出來,段重所要去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大理王城,只可能是渐渐的往东走,到黔州郡,再到长沙府,或许还会到南梁,到北梁,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天下大势纷乱一团,而段重眼下却并沒有想好自己是否要参合进去,不过自己的人手和势力都在南梁,无论如何段重都应该是看一看才是。虽然眼下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境况,但是也能权且当做游玩吧。 马车行了足足二十日,这才到了黔州郡,形成已然不算慢,但眨眼之间又是到了夏末。这个世界里,最为烦人的便是赶路这种事情,而段重以前也曾设想过,若是这个世界里,自己能够造出飞机、汽车,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当然,这些纯属意*淫而已。 而当马车缓缓的出现在黔州郡城门门口的时候,段重拉开车厢的帘子,遥遥的向着前方望去,却是看见自己的哥哥段庄已经在城门口候着了。而段重迎上前去,段庄所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南梁出事了”。 南梁出事了,这是一个极为笼统的话语,自然是需要段庄自己解释才能明白事情的來龙去脉的,但是看向粽子的神色,段重便已经知道这一次发生的恐怕不是小事情,甚至说绝对是十分严重的事情。而在一边进城的路上,段庄已经开始跟段重讲述一整件事情了。 段重这一次去大理,來來回回总共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而在这三个多月里,足够发生许多事情。虽然说这三个月中,天下的大势并沒有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在北梁西北边境,匈奴大军已经摩拳擦掌了,虽然并未发兵,但是相比时间也不会太久,不然拖到了冬天便会麻烦许多。而北梁境内萧立三皇子的两万人马则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踪迹,但是肯定还在等候时机,毕竟有北梁大皇子萧北平带领的数万军马拱手京畿,再加上皇宫之内的一段武道高手,萧立一人也显得孤掌难鸣。而在长江两岸,孟超大将军率领的北梁大军和杨礼杰都统统帅的江北大营将士,虽然不时有摩擦,但是都并不激烈,不过这两边似乎都在酝酿着一场大战,而这一场大战,势必是会要在冬天來临,江面结冰之前进行的。而盘踞于南梁南部两广地区的萧北定二皇子势力,也是跟应海瀛大将军一直僵持着。毕竟这两广地区地形崎岖,丘陵众多,根本不适合打正面战场,应海瀛大将军根本沒有办法去大范围的打击萧北定二皇子在南梁的势力,再加上地形不熟,贸然出击的话绝对会吃大亏,而萧北定二皇子手中的两广兵力并不多,也不会贸然进攻,这边造就了双方僵持的尴尬现象。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段庄之所以跟段重说出事了,是因为段重在南梁的“雪夜凤凰”出事了。毫无疑问,自从季无常接手了韦志高韦老爷一部分在江南商场的生意后,为了保证稳定的经济收入,就必须需要保证江南商场的稳定局面,再加上和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以及御史大夫王志坤这么一层关系,“雪夜凤凰”的力量在南梁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保证江南商场的极为重要的势力了。但是北梁却是打起了江南商场的主意,当初北梁发兵,便是因为江南商场大乱,眼下虽未完全平复,但是也差不多趋于稳定了,而北梁自然不会坐看着江南稳定下來,所以竟是秘密派遣了大量的高手进入了江南从事破坏暗杀行动。 “雪夜凤凰”的“毒匕”便多次跟北梁前來的高手遭遇,数次交手之后,损失惨重,局传來的消息,付幼苏此刻身受重伤,眼睛更是被刺瞎了一只。而“毒匕”也是足足损失了有数百人。 段重闻言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毫无疑问,段重是护短的,此次付幼苏受伤无疑让段重已经有一些出离愤怒了。段重留在南梁的势力并不多,这“毒匕”也只有不到一千人,大部分都被萧立带走,眼下蒋明辰才刚刚开始重新接手。但是留在南梁的“毒匕”毫无疑问都会是精锐,但是这北梁來的势力竟然能够让“毒匕”遭到如此的重创,足以说明这敌人是有多么的强大。北梁也是下足了血本了。 付幼苏的修为是三段巅峰,是一个不低的修为,但是比付幼苏修为高的人还有许多。而在南梁自己的势力之中,除了付幼苏,便只剩下朱思文这个二段的高手了。而粽子和蒋明辰都留在了段重的身边,所以在南梁,段重的势力之中并沒有什么可以撑得起场面的高手。若是这样想,或许眼下的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 段庄的话不多,但是寥寥数句,已经是让段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所以眼下是一刻都不能耽误,必须立刻赶往南梁了。起码自己的手下,是绝对不能再有这样惨重的损伤了。 回到屋中休息一天之后,段重便立刻让蒋明辰带上原本手下的一千“毒匕”先行赶往江南,而自己则是和粽子轻装上路,两人一人一匹快马奔驰而去。 至于自己的三位妻子,在段重知道南梁有强敌伺服的之后,便决定让她们暂且留在段庄的庇护之下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章 大仇 对于赶路,段重已经颇有些麻木了。从东夷的海岛之上,千里本行到西北大草原之上,再辗转南下到了大理,再回到南梁,这无异于是绕着整个大陆跑了一圈,路程便是万里也有了。所以从黔州郡到南梁的距离,对于段重來说还真不算什么。而段重跟粽子两人两马一路奔行,一路之上用真气为奔马保持体力,速度快的出奇,仅仅用了七日,便已经可以遥遥的忘见杭州城的城门了。 对于段重來说,眼下自己势力的大本营在杭州。虽然这“雪夜凤凰”的山谷距离南京近一些,但是季无常在杭州,南梁的生意也在杭州,那么保护的势力也必须是在杭州了。到了在杭州的城门之下,罗列着森严的城卫,眼下正值战争时期,自然是要全城戒备,举国防卫的,而这一次段重想要进城还是有一些麻烦的,毕竟这一次段重和粽子快马加鞭的赶路速度已是够快,即便写信通知,恐怕人也要比信到的早得多。所以眼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硬冲进去,要么趁夜溜进去。毫无疑问稍微有一点智商的人就会选择第二个。 幸而两人到达杭州城外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傍晚,等了不多时,天色便黑了下來。以段重和粽子的修为,进入这杭州城自然是沒有人发现得了了,而进城之后,段重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奔向......总督府。 虽然陈唯一大人官阶被削了,但是一直代行着江南总督的职责,虽然这原來的江南总督廖樟晋大人在随着出使北梁的使团回來之后想要趁着杭州城出现的刺杀事件将陈唯一大人给拉下马,自己再重新上位,但是却始终差了一口气,而到了萧北平上位之后,这势头更是被打压了下去。毕竟这廖樟晋廖大人是原本属于萧北定二皇子一派的人,萧北平能够将她留下來已是不错了,而在萧北定二皇子公开叛变之后,这廖樟晋大人更是直接被打入“冷宫”,这一辈子若是想要再爬起來,恐怕要等到萧北定二皇子上台了吧。当然,这些不过是些闲话而已。眼下江南总督的位置依然是陈唯一大人的。 这总督大人屋子之中的灯依然亮着,很显然,眼下的江南虽然趋于稳定,但是事务繁多,这陈唯一大人想要拍好新皇帝的马屁,自然是要出一些力气的。段重却并沒有时间去赞赏咱们总督大人的勤勉,直接是一个闪身,便进了总督大人的屋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陈唯一大人的身后。 陈唯一大人正在全神贯注的伏案批阅公文,却是突然感到了背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先是一愣,急忙回头,却是猛然看见了段重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顿时间脸都绿了,身子一软,竟是从椅子上滑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还呢喃说道:“师弟啊师弟,你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管跟我说便是,我一定会为你完成的。切勿变成冤鬼索人性命啊......而且我陈唯一一向对师弟你不薄,便是想要报仇,也找不到我头上來......” 段重闻言顿时心中升起一阵无奈之感,感情是将自己当成鬼混了,却是急忙伸出手将手掌贴在了陈唯一大人脸上,却是吓得陈唯一一个哆嗦,身子急忙向后缩,想要躲开段重的手。然而段重的手哪里是这么容易躲开的,等贴到陈唯一大人脸上之后,段重却是笑着说道:“你且感受下我的手的温度再看看我是人是鬼吧。” 陈唯一大人先是一愣,却是摸了摸段重的手,似乎的的确确是有......温度的,难道还真是活人。愣了半天,陈唯一大人终于是有些迟疑的询问道:“师弟......你......沒有死,” 段重点了点头。而陈唯一大人则是继续诧异的问道:“你既然......沒死,这一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我们是有多么担心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无奈的说道:“这些事情比较复杂,我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等以后再跟你慢慢说來。你能联系的上季无常么,我想今夜便见到他。”陈唯一大人点了点头:“那好,我现在便派人去联系,你先在这里等一会。”说罢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屋子。 片刻之后,陈唯一大人却是又折返了回來,段重则是在屋子之中翻着公文,见陈唯一大人进了屋子,这才急忙问道:“怎么样,” 陈唯一大人点了点头说:“已经遣人去联系了,两个时辰之内应该就能赶來。”说罢却是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跟我去看一个人吧。”段重一愣:“谁,”陈唯一大人却是一声叹息,摇了摇脑袋说道:“你跟我來便知道了。” 段重跟在陈唯一大人身后,却是随着他走到厢房之中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间,小间之中的灯亮着,但是却有些昏暗,推门进去,屋子的摆设十分的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和一张床,而这张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段重一踏进门,看到了床榻之上躺着的人,眼睛便顿时一缩,因为这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身受重伤的付幼苏。而此刻付幼苏的右眼之上已经蒙着了一条眼罩,远远看去甚是不雅。而这躺在床上的付幼苏察觉到有人进屋,却是一扭脖子,正好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了段重。只不过这付幼苏瞎了一只眼睛,只剩下一只眼睛,显然还沒有适应,看东西十分的模糊,所以倒是不敢直接相信是段重來了,正在迟疑之间,段重却是已经來到了付幼苏的床被,苦笑道:“真是......苦了你了。” 而听到了段重的声音,付幼苏终于是可以肯定这來人真真切切的乃是段重无疑,一时间激动无比,便想要起身,哪知道却是触动了伤口,“咝”的吸了一口冷气,却是沒有坐起來。段重急忙将付幼苏按在床上,心中却是一阵微凉,这消息传到段庄这里直到自己來到南梁,期间已是隔了起码一个多月的时间,而眼下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伤口难道还沒有愈合,这伤势也实在是......太严重了吧。却是极为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付幼苏笑道:“小主子你还活着便好。脱小主子的福,还沒有死。”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却听身后的陈唯一大人说道:“右眼已经不能要了,胸前肋骨断了三根,左腿之上伤口深可见骨,还有数十道小伤口,死是死不了,但是活着也遭罪。” 段重嘴唇一咬:“什么人,下手如此狠毒。”这一分账,段重已经是记在了心里,迟早是要找回來的。 却听陈唯一说道:“这一股势力來自北梁,但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这一股势力从上到下起码有五六百人,而且都是高手,领头的极有可能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付幼苏是在一个二段高手和两个三段高手的围攻之下才受此重伤的。”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怒火,却是抓了抓付幼苏的手臂说道:“你且好好养伤,这些仇,我会为你报的。” 付幼苏点了点头:“小主子安好便好。” 段重吸了口气,却是站起了身子,出了房间。毕竟这屋中的场景让段重呆的越久,这怒火便会越旺盛。而段重却是担心自己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爆发起來,所以不能再在这屋中呆下去了。等出了屋子,段重却是转过脑袋问陈唯一大人道:“这些北梁的來人,现在可有消息,” 陈唯一大人摇了摇脑袋:“这一批人來无影去无踪根本是无迹可寻。眼下正潜伏起來,不过这冬天之前肯定是要配合着江上的战斗大干一场的,到时候便有些麻烦了。” 段重点了点头:“不怕他们闹事,就怕他们不出來,这场子,迟早是要找回來的。”说着拍了拍陈唯一的肩膀,“咱们去等季无常吧。” 陈唯一点了点头,又是领着段重回了书房。而经过数日旅途,段重也是乏的慌,便趴在书桌之上打了一会盹,等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这陈唯一大人却是摇醒了段重:“季无常來了。” 段重起身,却是正好看见一个人走了进來。而这季无常虽然被通知有事,但是并未被告知是段重來找,所以一进屋子,猛然之间看见了段重,顿时愣在当场,半晌方才反应了过來,快步冲了上來,抓住段重的手,极为激动的说道:“小......小主子,你......你沒死,真的是......太......太好了。” 段重却是苦笑摇头:“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希望我死了么,” 季无常闻言急忙惊慌解释道:“哪敢哪敢。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事呢。倒是我自己乱想了。”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说道:“这有如此的大仇未报,我自然是不能轻易死去的。”说着看了季无常一眼,“这一年來,你做了许多事情,我都知道,辛苦你了。” 季无常连连摇头,而段重则是继续说道:“我这一次回來,是要将我们该做而沒做的事情,都做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一章 布置 段重见了季无常,这算是“雪夜凤凰”重组复活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当初段庄带领“雪夜凤凰”撤离山谷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工匠以及一千五百名“毒匕”,还留了五百名“毒匕”在南梁,但是在保护江南商场,跟北梁的势力鏖战之后,已经损失了有两百余人,只剩下两百多人,这剩下的人,都是早年就跟随段重打天下的核心成员,段重自然是不忍心这些人再受到损伤,全部交给了粽子统一调配。 而蒋明辰那边,应该不日便能整合完毕段庄手下的一千五百“毒匕”,过些时日便能够渗透进入南梁,供段重來进行活动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而在段重听完了季无常的报告之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因为仅仅是这一年的时间,季无常便在南梁的商场之上捞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真金白银,分毫不差。要知道,这只是韦志高老爷手底下的两成生意,而且这一年來战火不断,商场受到的影响不小,不然的话这银子还可以再翻一翻。由此可见,这韦志高富可敌国之言并非假话。再加上这一年來“天上人间”和杭州、南京两家“楼外楼”的收入,还有一些附加产业譬如说香水之类,统共加起來已经是有两千多万两白银了。这当真是一笔巨款,用这些银子,可以武装出一个一万人的精锐“毒匕”出來,只可惜段重并沒有那么多人手。但是这两千万两银子,已经足够段重來做许多事情了,便是这南梁的国库之中,恐怕也沒有这么多银子。 而且段重现在还打着一个东西的主意。那便是这韦志高老爷死后,除了生意被人接手以外,家产也是被韦志高老爷的儿子、夫人们瓜分一空,但是段重知道,这韦志高老爷自己肯定有一个秘密的藏金库,而这金库之中的银子段重怎么算也要......好几亿两银子,毕竟这韦志高老爷当这天下首富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估计这北梁势力來江南商场,也是盯着这么一大块肥肉。只可惜世界上所有人都猜得到这韦志高老爷会有自己的小金库,但是这一年多來却从來沒有人发现,这就足以说明这金库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而对于段重來说,这样的工作跟寻宝探险无异,充满了刺激和乐趣,自己自然是要搅合一翻的。当然,这些都是闲话。 在见过季无常之后,朱思文段重也是见到了,而段重见了朱思文之后,二话沒说,直接让朱思文回了大理,毕竟这朱思文跟了自己这么久,沒享到什么福,苦倒是吃了不少,索性便让朱思文回了大理,顺便跟自己的老子通个信,对自己老子隐瞒自己还活着的行为表示一下愤慨和不满。 剩下的时间段重也并沒有闲着,毕竟这南北大战一触即发,先是出现一下将杭州江南的情势稳定下來,便要去南京办事了。毕竟南京城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段重來处理。 这一次段重是只身前往南京的,因为身边并沒有什么得力的帮手。现在这个时候,却为缺乏的便是人手。眼下南梁北梁大战在即,眼下只是一个蛰伏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爆发起來,而这江南商场之上还潜藏着不少北梁的高手,所以必须要有人带领“毒匕”在这里撑场面。毫无疑问,这粽子只能留在杭州。而蒋明辰此刻还在带领其余“毒匕”进入南梁的路途之上,所以段重手下压根就无人可用。不过幸而以段重眼下的修为,只要不是萧然那个老变态老太监,段重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題的。 段重在杭州原本还是去想见一见自己的旧友,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御史大夫王志坤大人,不过想一想还是作罢,毕竟眼下自己的身份还是太过于敏感了。只好安排陈唯一大人多配合王志坤大人工作,对于年轻人,段重向來是十分注重提拔的,虽然这王子坤御史大夫大人不一定会承段重的情。 而在回南京的路途之中,段重还顺道去了一趟眼下已经荒废的“雪夜凤凰”山谷。这山谷之中的机关还是完好的,段重想要进入山谷之时,数次触发了机关,若不是依仗自己一段的武道修为,恐怕当场就要交代了。看來这机关依然是......无比的犀利。而进入山谷之中,这山谷里的布置一切如旧,除了机会多了些许灰尘,一切都还是正常的。只不过田地沒人大理倒是荒芜了一些。所以段重在将山谷走了一遍之后觉得这山谷可以重新启用起來了,反正这南梁眼下自顾不暇,也不会有精力來管这一个山谷。 出了山谷之后,段重便继续赶往南京。打算等到了南京之后,再通知蒋明辰带领“毒匕”进入山谷将这里重新运作起來,而寄养在段庄那里的工匠差不多也该还回來了。毕竟段重已经让大理的军队拥有了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上的三百门大炮和无数弹药了。不过段重想要将崔日行和铁蛋从段庄手里抢回來,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谁都知道这俩是宝贝啊。 到了南京城之后,段重依旧是连夜悄无声息的翻进了城墙之中,直接是进了“天上人间”这自家地。眼下照看着这“天上人间”的季无常**出來的徒弟,也是自己人,段重虽然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手中却是握有季无常的信函,自然是要被好好招待的了。这“天上人间”自从李师师走了之后,便显得少了些许韵味,虽然这生意依然兴旺,虽然这头牌、花魁依然是京城第一,但依旧让段重感到些许唏嘘。这李师师原本是东夷大宗师的弟子,但是段重在东夷的时候,却是一直沒有见到她,而离开东夷仓促,也忘记向陈帅问她的消息,等到此刻睹物思人,这才有些想念起來。不过光是想念也沒有办法,这李师师便跟那李婵儿小妮子一样不见踪影,段重也无暇去寻找,只能偶尔想想便是。 而这南京城之中,早已是物是人非,满朝上下风声鹤唳,对于这即将到來的南北大战提心吊胆。毕竟这南京臣便属于长江水系,若是江北大营一破,北梁的水师便能顺势进入淮河水系,直接攻向京城了。因此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朝中经常有人向萧北平提出要南迁都城,将京城移到稍微安全的一些地方去,但是却是被萧北平坚决的否决掉了。作为一个帝王,萧北平不仅表现出了坚决抵抗北梁的决心,同时也以自身的行动说明了与国家共存亡的这个道理,深的人心,在段重看來,萧北平这皇帝,比梁文帝萧谐做的更有魄力。 而段重在南京城之中呆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开始行动。段重这一次想要联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梁的皇帝萧北平。但是这一次萧北平的身份有了改变,并不是当初住在东宫的皇子了,而是皇帝老子,周围看护严密无比。而且这南梁的皇宫之中一段的武道高手肯定是有的,所以段重若是想要流进皇宫,被发现是肯定的事情,所以段重并沒有进宫的打算,而是等着“楼外楼”打烊了之后,一个人跑到了这楼子的房顶之上,放起了......烟火。 耀眼的红光冲上了天际,也原本安宁的夜晚顿时便不再安谧了。很快,这楼外楼所处的位置便被皇城之中的禁军给围了起來,而这个时候,“楼外楼”的店主这才急忙出來解释说,是店里不小心走火点燃了几根爆竹,又是塞了许多银子之后,这才恭恭敬敬的请走了城中的禁军大人们。而段重呢,则是一个人回到了楼外楼三楼的雅间之中喝着茶水。这茶水,自然是要最好的西湖龙井了。 一个人喝茶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但是段重却喝得很淡定。而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这楼里终于是又有了一些响动,楼梯上传來了脚步声。不一会,这包间的门便被敲响了,而这店主引着一位客人坐了下來。 这位客人进了雅间,黑暗之中并沒有将段重看个清楚,直到坐下來之后,接着烛光,这才看清了面庞。而坐下之后,这位宾客却是吸了一口气:“你......果真沒死。”这位宾客不是别人,正是南梁的皇帝萧北平。这萧北平在宫中看见了烟火之后,立刻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这京城之中已经足足有一年多的时间里沒有见过烟火了。而下意识便向过來看一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烟火,是跟段重有关的东西。而知道了这烟火发出的地方时楼外楼,更觉得蹊跷,立刻便出宫赶了过來。而眼下的结果很显然并沒有让萧北平失望,因为段重的的确确是在这里。 而段重则是微微一笑,起身将萧北平的被子倒上了茶水:“怎么,萧然沒有告诉你我死了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二章 蛰伏 求支持啊~~ ~~~~~~~~~~~~~~~~~~~~~~~~~~~~~~~~~~~~~~~~~~~~~~~~~~~~~~~~~~ 昔日的萧北平大皇子,眼下的南梁帝王闻言尴尬一笑:“你原來知道他,”段重却是吸了一口气说道:“都快要死在他的手上了,如何能不知道。” 萧北平摇了摇脑袋苦笑一声:“在此之前,我是并不知道大梁有这样一个人物的存在,” 段重却是冷笑一声:“好巧,我也正好不知道,这么说,我如果死了,那肯定死的是不冤枉了,栽在一位大宗师的手里,倒还真是栽的不亏,” 萧北平连连摇头:“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有些事情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至于我的意思,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况且这萧然也不是我南梁单方面的人,我指挥不了他,他也不会听我的,” 段重笑了笑说道:“你的意思,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这事情,我找你麻烦也沒有用,更何况我并不打算找你的麻烦,咱们这眼下的事情就算揭过了,谁也不欠着谁的,至于我大理发兵的事情,我也自然会处理掉,若是你有诚意,我还可以帮着你一把,” 萧北平先是一愣,沒有想到段重竟然如此好说话,不过毕竟兄弟一场,这情谊总还是有的,所以对于这段重的话语,还是可以理解的,萧北平想了想说道:“那这......大理军队所侵占的......土地......”萧北平的话沒说完,但是话语之中的意思却是极为明显,就是想让这大理处于“误会”而侵占的南梁的领土,是否可以......归还回來。 而段重这种油条怎么会不懂这萧北平大皇子的意思,急忙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的意思我自然懂,不过以你大梁眼下的实力來说,即便还给了你也沒有精力去治理,这江南已经是一团乱麻了,不如我们大理先帮你管着,等到什么时候北梁撤军了,大梁的内乱平定了,再换给你吧,免得让萧北定二皇子趁虚而入了,”段重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实际上打的却是占地不还的主意,而且这心思也是极为容易猜到的,所以以萧北平的才智,自然知道段重这不过是随口敷衍而已,不过以南梁现在内外交困的情况,能够将这个大理转化为朋友,已经是不错的了,所以一时沉默不语,而段重则是继续说道:“你放心,这长沙府以东的地方我段重是绝对不会沾染的,若是这长江以北的北梁军队胆敢打过來,我大理的军队也会为你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当年我们的承诺,我自然是会兑现的,” 萧北平大皇子点了点头,能够将大理从朋友的位置转化为敌人,已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毕竟原本南梁是三面受敌,如今变成两面,状况总的來说也算是好的许多,更何况萧北平向來是信任段重的,有了这段重的一句话,这萧北平的心中顿时也安定了许多,所以想了想,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先这样吧,不过过一段时间,这大战总是要发生的,师兄该助我一臂之力的时候,希望还能及时出现,”段重则是拍了拍胸脯保证:“这你放心,” 萧北平点了点头:“师兄今夜回來,放这烟火为的便是让我來找你。”段重闻言点了点头,却听萧北平继续说道:“这江南商场,还请师兄 多担待一些,虽然这江南商场乃是我南梁的经济命脉,但是师兄你好歹还有几成......生意在里面的,” 段重闻言则是摆了摆手说道:“这个自然你不必说,若是沒有我的人,这北梁过來的人早就把江南商场弄得乌烟瘴气了,你今日來,倒是应该先感谢我才是,” 萧北平略有羞色:“大恩不言谢,等到这局势稳定下來,我自然会好生谢过师兄的,只是这眼下的时局实在是让我焦头烂额,事情太多,稍有不慎便会成为亡国之君,成为南梁的罪人,这样便实非我所愿了,” 段重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自然是急不得的,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你能够将原本的一团乱摊子收拾成这个样子,已经实属不易了,若是换做了我也不一定有你这能耐。现在你是君王,自然应该有一点君王的威严,在我面前还做一个师兄右一个师兄的叫着,不嫌丢人么。这帝王的风范,你还是要从你老子那里继承來一些的。” 萧北平点了点头:“这什么威严不过是装出來的,装的久了,也便成了习惯,眼下好不容易能让我卸下包袱说说心里话,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实在是太残忍了些吧。”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不是我残忍,而是身为帝王,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应该轻信任何人,你这样对我,最后的结果却不一定是好的。” 萧北平苦笑两声,却是将话題一转:“师兄,你这一年多來,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怎么试一点声息也沒有,知道现在才出现,当真是吓人的很。” 段重则是摇了摇脑袋:“这之中的事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我可是说不清楚,若是每个人这么问我都要讲一遍的话,我也不用干其他的事情了。起码你知道了我还活着,那便足够了,现在你自己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的了,我这里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若是你什么时候真的想好奇过问的话,那便等你不当这皇帝了再说。” 萧北平被段重的话语一噎,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來。段重却是摆手说道:“我在这里也沒什么好招待你的,大半夜也只有茶水了,要不然咱们倒是可以长塌同眠,不知道你乐不乐意。” 萧北平闻言干笑两声,自然知道这是段重开玩笑的,言语之中乃是送客的意思。毕竟此刻萧北平乃是南梁的皇帝,一时半会不在宫中或许不会出什么乱子,但是时间久了不在了,那宫中肯定是要乱作一团的,所以萧北平自然是要回去的,而段重发了话,萧北平也只好起身笑道:“我也不便在宫外久留,师弟的情我承着了,等到功成之日,咱们兄弟再好好喝上一杯庆功酒。” 段重却是苦笑着摇了摇脑袋:“何时才能像大理那样你、我、峥嵘三人一起同桌共饮呢。” 萧北平却是一声讪笑,这样的场景自然是不可能出现了,如今提起來,倒是显得有些讽刺,当即摆了摆手:“昔日已成过去,还是珍惜眼下的情分吧。”说罢转身要走。段重却是轻声道了句:“我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而萧北平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然后下了楼,声音逐渐远去了。 等到萧北平走了之后,段重心中却有些苦闷了。原本段重、萧北平、萧峥嵘三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是十分的淳朴的,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却是早已经变了味道,虽然三人的初衷都不是如此,但是事情总会变得由不得自己掌握。也许到了什么时候,三人便会站在战场之上兵戈相见,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因为段重是大理的人,而萧北平是南梁的人,萧峥嵘则是......北梁的。这是一个让人唏嘘无比的事实,想一想也觉得讽刺,所以段重送走萧北平之后心中极为的落寞。 一个人将茶壶里的茶喝了个干净,却是不过瘾,继而换了酒继续喝着。知道又喝干了一壶。依旧不爽。然而却是已经沒有了。虽然这“楼外楼”中多得是美酒,而段重也想继续喝下去,但是段重不能喝。因为眼下留给段重的时间并不多,而段重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件便是先将这付幼苏的仇给报了。虽然从战略意义上來说段重得不到好处,是在帮助南梁义务消灭北梁的势力,但段重要的是争这一口气。 只不过这北梁的势力在江南这里潜藏了起來,蛰伏在阴暗之中,所以段重需要用一些行动來将这些人给勾引出來。眼下段重唯一的优势是北梁并无人知道自己还活着,所以便可以在暗中操纵指挥这一盘棋。 除了楼外楼,段重略微感到有一些惆怅。这南京城之中是不能待下去了,毕竟南京城这一段时间守备森严,想要做什么大手脚有一定难度,而且这北梁的势力都在江南,所以想要找到北梁的势力,还是要先回到杭州去。而这一次段重之所以來南京,便是想要跟萧峥嵘提个醒,告诉他自己回來了,而这萧北平若是够聪明的话,江南这一边,自然会放的松一些,这样一來自己便有更大的活动空间了。所以段重眼下还需要从南京赶回杭州去,又是赶路,当真是体力活啊。除了无奈,段重真的是沒有什么别的想法。 而连夜出了京城,在跳下城墙之时,天才蒙蒙亮起來,段重呆在这南京城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晚上。段重回头看了一眼南京城高耸的城墙,这才走到官道旁的树林中,牵出藏在里面的马匹翻身而上,策马奔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三章 杀戮与血腥 段重回到杭州的时候已然到了傍晚。而到了杭州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蒋明辰召唤了过來,进行紧锣密鼓的引虎出洞行动。毫无疑问,在这个时候,南梁朝廷最缺的就是银子,而段重有的便是银子,而且绝对不少。虽然说这些银子是拿命和血汗挣來大的辛苦钱,但是该花的时候自然是要花的。而段重想要引虎出洞,那自然要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了。在段重心中,自然是要有一股极为完备的计划的。 捐款门。这江南虽然是天下的江南,但说到底依旧是南梁的江南。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故而在国家危难之际,这地处江南的江南商人们也是要为国出资出力的。因此,这两日,眼下江南头号的商人季无常季老爷号召江南广大商人,为国家捐资捐物,筹备款银,抵御敌侵,而这个时候,江南商场表现的异常的团结,有银子的出银子,有物资的出物资,而这一次的行动,还受到了御史大夫王志坤大人和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的全力支持,仅仅是两天的时间,便已经筹集到了五百万两白银,十余万旦粮草,这屋子之充足,足以堪比南梁国库了。这样子一來,可是高兴坏了南梁的朝廷,有了这一批银饷和物资,这打仗自然也有底气了许多,便是战士们用的磨刀石,都可以多配置一些了。 当然,这是段重所一手策划出來的。这五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都是自己掏腰包的,心疼的要死。而这银子,自然是不会白流出去的,段重向來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这也仅限于自己人,所以段重虽然眼下打出去的是捐款的名义,但是若是南梁想要受到这一笔银子,恐怕又是要难上加难了。这一点,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是知道的,但是这整个南梁的朝廷,恐怕都是要被瞒到鼓里了。 段重之所以要这么做,自然是引蛇出洞的打算。这北梁派來的势力,虽然蛰伏下來,但是在南北开战之际,肯定是要有所行动的,起码要为这大战创造一些便利的条件的。起码只要南北开战,这南梁的物资保障跟不上,这一场战争便赢了大半,而段重这五百万两银子和十余万担粮食无疑是雪中送炭的举动,南梁准备的越充分,北梁的胜算便越小,若是段重是这一股潜藏势力的头领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想办法去破坏这一次行动。当然,前提是要在不知道这一次行动是段重有策划有预谋的活动。而段重压根就沒有想过将这五百万两银子跟十余万担粮食交给南梁朝廷,反正这北梁的势力只要一露头,表现出了想要劫银子的态势,那么肯定是要被“劫走”的,至于被谁劫走,那就要看段重手下的表现了。起码帮助南梁朝廷除去了祸害,这就足够让萧北平欢喜一场了,这个银子的事情,那就再说吧,反正萧北平现在最缺的不是银子,而是军队。 这筹集资金的形式不过是走走过场,这江南的商人都是奸商,想要从这些商人身上敲出银子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段重也沒有报多大希望,所以几天下來,也不过是十余万两银子,但是季无常捐了五百万两,这便足以來唬人了。反正这么多人捐银子,谁也不知道对方捐了多少,即便是告示也是要许久才回张贴出來,故而段重倒是不担心有什么风声走漏出去,对外宣称总共捐了五百万两银子,那便足够了。 而足足等到了第五日的时候,段重才决定停止捐款,转而将这批银子运往南京国库之中。因为段重算了算,这五日时间,足够北梁的这一股势力准备很多东西了。而这五日的时间,也让将名称抵达了杭州。 在眼下的杭州城之中,段重所能够用的人手不多,原本“毒匕”便只剩下了两百余人,其中一百人还要潜藏在暗中注意风声,能调动的只有一百余人,若是和北梁规模约在五百人数量的势力碰上,毫无疑问那吃亏是肯定了的事情。所以段重不愿意这么做,而蒋明辰的到來便意味着段重的实力大涨。 这一次,蒋明辰总共带來了一千名“毒匕”,其中五百名在城内,五百名在城外,一旦战斗发生,不论是围追还是堵截,是绝对不会在人数之上吃亏的。而且眼下有了粽子和季无常两位高手坐镇,再加上自己,那么断然不会有理由失手了,这一次,付幼苏受伤之仇,段重是一定要亲手报回來的。 这一次的银子走向,是通过京杭大运河水路,毕竟除了这五百万两真金白银之外,还有十余万担大米。而这一次,江南总督陈唯一大人和御史大夫王志坤大人也是表现出了极大的重视,直接是派出了江南的一千官兵进行保护。当然,在段重看來,这一千官兵遇到了北梁的高手势力,那绝对的全部是......菜,真正还是要靠自己來解决。 而此时此刻,段重正坐在一艘运船之上,这运船的周围,全是一口口大箱子,而这些箱子之中,满是白花花的白银,而段重便坐在白花花的银子之中,跟粽子、蒋明辰喝茶,这样的感觉着实不错,很有......感觉。 这上百艘运船顺着京杭运河缓缓的出了杭州,这些运船运量大,吃水深,而且速度慢,跟步行差不了多少,所以这些银子想要运到南京,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而对于段重來说,自然是希望越久越好的,因为这时间过得越久,北梁潜藏在暗中的势力便有更多的机会动手。机会摆在眼前,能不能抓住,这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題了,段重如是说。 这运船是上午出发的,但一直行到了晚上,却是还沒有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段重却是早船上无聊的紧,沉沉的睡了过去。而船舱之中除了段重之外,竟然是再也沒有了一个人,粽子和蒋明辰都已经不知所踪了。 夜幕缓缓的降临了下來,运河的河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之声,却是让这夜晚稍微显得有些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段重闭着的眼睛已经睁开來,一双眼睛闪着光芒极为谨慎的盯着外面,因为段重知道,若是这北梁的势力想要动手,错过了今夜,便沒有更好的时机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段重却是显得越发的精神起來,直接是走到甲板之上欣赏着升上中天的月亮。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拳头猛然的握紧了起來。因为段重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的靠近,同时紧接着便传來几声利箭破空的声音,再是数声闷响。段重心头一紧,这敌人......终于是动手了。眼中所闪着的光芒越來越盛,身子却是始终沒有动,因为段重在等。 黑夜中猛然出现无数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运船的周围,而这个时候,南梁的江南官兵还并沒有察觉到死亡的即将到來。而段重却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并沒有任何的反应。这些北梁來的敌人的确是全部精锐,不仅武道修为很高,而且这装备也极为精良,战斗力甚至丝毫不在“毒匕”之下,甚至犹有胜之,难怪这“毒匕”会吃了如此大的亏,倒也是不冤枉了。 而在段重看來,这些南梁的官兵们只不过是炮灰而已,若是这些官兵最后不死的话,那么还是需要段重來动手,因为这些银子段重是肯定不会给萧北平的,若是北梁劫不走的话,那只好自己动手劫。所以这些官兵其实就是已经注定了要悲剧的角色,对此,段重也是表示无奈何同情。 而在过了半晌之后,这些官兵才发现了情况不对,大声嚎叫着发出了警告声,但在此之前,已经有将近两百的官兵殒命了。敌人伤亡为零,而己方的伤亡达到了五分之一,这官兵的战斗力,看的段重直摇脑袋。 仅仅片刻之间,这官兵的伤亡便急剧增加了起來,而这北梁的敌人却是根本沒有什么实质性的伤亡。虽然人数上占优,但是依旧是被虐待。而在其中,段重依然沒有任何的动作,而且段重还十分惊诧的发现,这些北梁人所用的装备,譬如说暗弩和毒镖,竟是和“毒匕”的装备配置十分的相似。这是什么情况。 段重只知道自己曾经给我萧立三十套“毒匕”的配置,难道这打造的方法这么快便被钻研了出來,甚至还传到了北梁么。虽然这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但是却压根不符合情理,而且段重的内心之中还有着一股极为不安的想法,却是又说不上來。 然而留给段重的时间却是并不多的,因为这短短的片刻时间,江南的官兵已经被屠杀大半了。这真的是屠杀,毫无一点抵抗之力的屠杀。若不是段重此刻相信“毒匕”同样的精锐再加上人数优势,还真就沒把握。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正的战斗,便要到來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四章 人性 段重曾经无数次的思考有关于人性的问題。但是始终沒有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來。因为段重并沒有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杀戮,段重并不讨厌,但是段重并不会去杀那些无辜之人。但是当一些无辜之人将要面对死亡的时候,段重有时候便会显得无动于衷。甚至于会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夺走别人的性命,虽然这并不是段重的本意。眼下的情况正是如此,段重为了达到让北梁的势力现身,从而谋划了这一出捐赠银两、粮饷的好戏,而在段重谋划之初,便已经算准了这次所派出的一千官兵都要尽数的......殒命。甚至还要死的一个不剩。这些事情都是在段重的计划之中的事情,所以从某个层面上來说,段重是一个名副其实侩子手。 一千人对于眼下的南梁來说是一个极大的数字,因为这南梁的兵力面对北梁的进攻已经捉襟见肘了。这皇城的禁军和江南的部队在并州水师被击溃之后便被大举调往长江沿岸弥补空缺,所以这江南所剩下的官兵数量有限。而眼下的情况是南梁朝廷一边安抚百姓,一边大幅度征兵,却已然是征不到人的局面了。这御史大夫王志坤大人能够拿出一千人为这一次行动保驾护航,已经是最大的权限了。但是王志坤大人从一开始便沒有想到,这所有的人全部要交代出去。而且还是自己极为敬仰的段重所谋划的。 而这样的布局,在段重看來,还是在情理之中的。甚至对于眼前的这些死亡,沒有感到一点痛心,难道真的是麻木了么,在段重的信条中,从來是不惮于杀人的,但是向來要杀该杀之人,或许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想要上位,便必须变得麻木不仁。而现在,段重正是这个状态。仅仅半个时辰,守备的南梁将士已经伤亡了十之**,而进行突袭进攻的北梁势力死了几个人,十个,还是二十个,段重只知道自己站在这运船的甲板之上并沒有动身,却是随手杀了五个倒霉上來找段重晦气的黑衣人。 这五具尸体在运船的甲板之上一字排开,黑夜之中并不是很显眼,段重拿着火折子将这五具尸体逐一搜了一遍,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这才将尸体全部踢入运河之中。而这个时候,整个战斗已经基本上进入了尾声了,因为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已经逐渐的平复了下去,这也就说明这一千官兵已经死的差不多的。而从开始到现在,只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便是说,每隔一个呼吸,便有一名官兵倒下。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样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若是自己的“毒匕”來做同样的事情,会不会更快一些呢,当然,这只是一些假设而已,“毒匕”眼下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随手在黑暗中斩杀了两名不长眼的此刻,段重却是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将一枚信号弹点燃抛入了空中。 却听“嗖”的一声,一道火光射入天际之中,绽放出了极为耀眼的火光,几乎将这郊外的天空照的通明。而就在这一股火光升入天空的一瞬间,无数道黑影从水下冲了出來,瞬间便切入了战场之中,跟正杀的起兴的北梁刺客拼杀起來。一时间,满耳都是毒镖、暗器的破空之声,以及鲜血飞溅、死亡蔓延的声音。 段重吸了一口气,“毒匕”足足有一千人,数量比敌人至少多了一倍,而这一千人也的战斗力也绝非这江南的官兵所能比拟的,所以这一战,伤亡虽然在所难免,但是赢得把握还是有的。一瞬之间,段重将自己一段高手的气势全部展现了出來,锁定了对方高手所在的位置,直接冲了过去。 而这一次的战斗,蒋明辰并沒有参战。因为此时此刻,蒋明辰正推着一个轮椅,遥遥的站在河岸之上观战。这轮椅之上的人是付幼苏,而段重所吩咐的事情,只不过是要让付幼苏亲手看到自己为他报仇,并且将对方的首脑生擒下來,放到付幼苏的面前任他处置。这是段重对待下人的方式,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方式,才赢得了这些手下们忠心耿耿的追随。段重作为一个在外面闯荡了多年而且还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说也是要有点杀伐决断的魄力的。 当段重冲至对方高手所在的河岸之上的时候,粽子已经如同战神一般在拼杀着了。而围着粽子的,有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三名二段的武道高手。这样的配置,已经可以说是十分可怕的了,起码在南梁,除了皇宫之中,任何势力都拿不出这么强大的力量來。 而粽子虽然在围困之间,但是依然显示的神勇无比,虽然落于下风,但丝毫不惧,手中长剑闪着妖异的红光,剑气周身盘带,竟是仿佛形成了一个护罩一般密不透风,敌人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而段重看着战局,并沒有急着冲杀下去,因为段重知道粽子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落败的,而这粽子一人,已经吸引了这北梁刺客基本上所有的高端力量了。而这一点也足以说明一个问題,这粽子在苍山的第十九峰之上入定半年之久,修为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而段重似乎觉得自己的身边,恐怕又是要出现一名......萧立了。 段重随手替身边的“毒匕”解决了几名刺客,眼睛却是四下逡巡,发现这粽子虽然吸引了许多力量,但是这下面的刺客群依然是进行着有条不紊的抵抗,似乎有人在指挥一般。所以段重很快便察觉到,这战场之上,是有人在进行局面掌控的,而这个人,显然还藏在暗处。 这一次段重所发动的突然袭击,敌人却能够如此快的镇定下來。便是“毒匕”也沒有这样的反应速度。段重却是凝神一听,却听到这厮杀声之中竟是传來了若有若无的笛声,顿时心中一动,原來是有人在暗处用笛声指挥。 段重心中一定,却是凝神细细察觉笛声的來处,循声寻去,却是发现这笛声乃是从这运船所停的河岸上的密林之中传來的。当即毫不犹豫,冲着这密林冲了过去。因为段重必须抓紧时间,不然“毒匕”的损失便可能更大。 在冲入密林之中的一瞬间,便有无数道破空之声传出,数十支箭矢、毒镖向着段重直冲而來。段重宝剑出鞘,一道剑光闪过,却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这所有的暗器全部被段重挡了出去。而同时,十余道身影同时冲了出來,冲着段重直冲而來。高手。段重直觉之中便察觉到了危险,当即猛然一个翻身,右手宝剑却是一挑,夺走了一个刺客的性命,身子往后一缩,而段重原本所在的位置上砰然多出了一把寒意盎然的宝剑。 段重吸了一口气,这一次自己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力量,竟然会有两名一段高手出现,看來这一次敌人的的确确是下了血本了。虽然事情之中有许多让段重想不清楚,但是眼下并沒有时间给段重去思考。段重向后连退数步,这围困自己的十三名高手,其中有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修为或者比自己稍次,但绝对次不到哪里去,同时还有一名二段的武道高手,剩下的都是普通刺客不足为据。而在不远处,一道黑影很淡然立在原地,一边吹着笛子,一边看向段重。 黑夜之中,这名黑衣人的目光穿透了空气射向段重,似乎想要将段重看透一般。而段重却不得不把注意力收回來,应付眼前的难題。十三对一,怎么算都是沒有胜算的场面。不过段重并不这么认为,在段重看來,要打架,那就要取得先机的。所以段重沒有丝毫犹豫,身子向后飞退,就如同想要逃走一般。这样的动作让敌人吃了一惊,然而仅仅是这吃了一惊的瞬间,便已经足够段重做许多事情了。 这手中的火折子一惊点燃了,而另一只手上一个黑黝黝的圆球正散发着寒气的落在段重手中,而下一刻,引线点燃,段重将这黑球丢想了敌人之间。知道这个时候,敌人下下意识的躲开,而且是像躲避暗箭、毒镖那样的躲法,一位不让这黑球沾身,便沒有任何危险,很显然,这是一个很错误的决断,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铁蛋发明的炸弹的威力,即便是宗师级高手也是一样。 所以下一刻,寂静的夜晚发出了一声轰然巨响,地动山摇,便是这京杭运河之中的流水,也不断地荡漾翻滚,这一声爆炸,兼职惊天动地。段重捂着耳朵向后猛退,这爆炸余威仍在,段重自然是不会上去找死的。而且段重知道,这原本的十三个人,在这爆炸之后还能剩下三个人,那便已经是不错了。所以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等待硝烟散尽。 而烟尘退却,段重眯着眼睛数了数,一二三,果然......还剩三个,那么接下來的事情,便好办多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五章 魅影 很多事情,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所想不到的,譬如说这炸弹的威力。所以原本十三名北梁的刺客,一瞬间只剩下了修为最高的三个,顿时傻了眼。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而段重手中的炸弹,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沒有对北梁的人使用过,所以北梁人自然是不会加以防范的。 而现在,仅剩的三名武道高手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是满眼的震惊之色,身子也是伤痕累累,狼狈无比。当然,这一仗还是有得打的,因为北梁这边一段二段的武道高手都还具备着不俗的战斗力,而且打起來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段重。不过当对方的高手看见了段重手中又是黑黝黝的一颗铁球的时候,顿时又傻了眼......这你妈又是一颗,还让不让人活啊。 不过段重却是知道,之前之所以能够偷袭成功,那是因为敌人并不知道这炸弹的威力,此刻这秘密武器暴露了出來,再想要炸到对方的高手,便不那么容易了。所以段重只是嘿嘿冷笑一声,便把炸弹塞进了怀里,手中的寒光一闪,宝剑化为一道光影,便冲着这三名武道高手刺了过去。 眼看着段重冲至,这三名北梁高手同时闪身跳开,但是段重却是如同附骨之于一般紧紧跟在一名二段武道高手的身后,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不是讲什么武道风范的时候,为了杀敌,自然是要什么有用用什么,什么不要脸用什么的。所以在这一瞬间,段重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力求在第一时间将这名二段的武道高手击毙,不给敌人任何救援的时间。 只听段重一声暴喝,沒有拿宝剑的手连连翻动,数十根银针破空而出,竟是将这二段高手所有的退路的封的死死地,身子却是向前一纵,宝剑一探,直直的向这名二段的武道高手刺了过去。这名二段武道高手心知不能跟段重硬拼,当即咬牙一个侧身,躲过了段重这一剑,但是肩膀和手臂上却已经被段重的银针所扎。 中招之后,段重并沒有乘胜追击,而是抽身急退,因为敌人的一段高手已经持剑來援,若是自己一意孤行非要斩杀这二段高手,恐怕还讨不到好处。抽身飞退的同时,甩出银针的手同时又是向后一抛,一只毒镖准确无误的扎进了剩下的一名三段高手的咽喉之中。在爆炸之后,这名三段的高手虽然侥幸存活下來,但是受伤极重,战斗力锐减,根本沒有实力抵挡段重的突发冷箭,所以这一击之下,必亡无疑。 仅仅在一瞬之间,原本还剩下的三名敌人已经一死一伤,这样一來,段重在对敌之上,就丝毫不吃亏了。但是高手过招,胜负便在瞬息之间,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段重脸色依旧是十分的凝重。而在角落之中,那名吹笛的黑衣人此刻已经在爆炸的余威之下停止了吹笛,但是却是静静地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场打斗,好像这些打斗都跟自己无关一般。 然而段重最为在意的却是这个吹笛的黑衣人,因为段重根本察觉不出这名黑衣人的实力。或者这名黑衣人根本就沒有武功修为在身,抑或者此人的修为压根不在自己之下。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想要发出一枚暗器去试探一下这名高手,但是潜意识却是又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做。 然而就在段重转念的一瞬间,这敌方的一段武道高手已经冲到了身前,手中的宝剑寒光闪烁,或许在下一刻便要搁下段重的人头。段重面色一紧,连连向后倒退,避开了一剑,身后却是又风声一响,这名二段武道高手又发起了偷袭。段重双脚一并,整个身子飞转起來,却是侧着身子避开了这一击,宝剑竟是以一个极为神奇的角度扭转开來,“啪”的一声跟黑衣高手的宝剑击在一处,力道十足。 这一下,原本是双方互拼的境况。但是有一个二段高手在玩偷袭,自然是不能硬拼的,所以段重作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做法,,弃剑。手中的宝剑瞬间松开,这宝剑顿时便被对方一段武道高手挑飞到高空之中,段重却是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抽身,向着身后的二段高手冲了过去,这名二段高手猝不及防,沒有想到段重竟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等到反应过來的时候,段重的双手已经按在了这名二段高手的脖颈之上,轻轻的一扭,便听到“嘎嘣”一声脆响,段重已经扭断了这名二段高手的脖子。 一对一,剩下的事情已经好办多了。而且接下來,这并不是平等的对决,因为这个时候,段重气势旺极,而北梁势力却是被段重打的措手不及,根本沒有什么还击之力,高手对战,心境也是十分重要的决定因素。若是不算上还在角落之中的那一名不知深浅的武道高手的话,段重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所以段重并不心急,在沒有了这黑衣人笛声指挥的情况下,这北梁的刺客自然是只有被宰杀的份,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跟对方对视。眼睛却是穿透了这名黑衣一段高手,直直的看向了阴暗处那名拿着长笛的黑衣人。段重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你输了。” 这拿着长笛的黑衣人却是一声冷哼,沒有说话。但是仅仅是这一声冷哼,却是让段重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是个......女的。或许一名女性的武道高手并不值得让段重感到惊诧,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是段重偏偏觉得这声音是极为的......熟悉。可是偏偏怎么想也想不起來。这种感觉段重经常会遇到,而这种感觉,段重也很不喜欢。 而这名黑衣姑娘冷哼一声之后,便沒有再搭理段重。而是轻轻的将笛子放在了唇边,清冷的音乐再一次响了起來,透过森林,向着不远处的运河扩散开來。而在下一刻,无数人影从河中跳跃出來,直直的冲向这一片密林。 段重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名黑衣女子见到情势不妙极为果断的选择了......撤退。而段重今日所打的主意乃是将对方全歼,虽然对手高手的实力大大出乎了段重的意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段重不具备全歼对手的实力。所以在这一刻,段重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名黑衣女子,是一定要亲手抓住的。 事不宜迟,段重一声冷吒,双脚在地面一点,身子却是向那名黑衣女子冲了过去。而对方的一段高手见状飞身來当,段重却是在这一刻将身上所有的暗器全部都抛了出去,什么毒镖啦、暗箭啦、匕首啦、小石头啦、口水啦等等等等,为的只不过是挡住这名一段高手的來路。若是这名一段高手想要阻拦自己,那么很显然,中招那是必须的。 果然,这名一段高手在段重狂风暴雨般的暗器洗涤下选择了暂避锋芒,眼看机不可失,段重一声低喝,身子猛地又加快了三分,向着这名黑衣女子冲了过去。而这名黑衣女子看向段重的目光却依然平静如水,这让段重内心之中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安。 眼看段重飞身而至,化剑为掌,想要生擒这名黑衣蒙面女子,然而这名黑衣蒙面女子只不过是轻轻的一个侧身,便避开了段重这一抓。高手。段重吸了一口气,这名黑衣女子果然是名武道高手,而且单凭躲开这一抓的修为,至少也在二段巅峰以上。说不准就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段重并不气馁,手掌连番,连连抓了下來,却是被这名黑衣蒙面女子全部躲了开來。段重心下焦急,片刻时间,这密林之间已经聚集了不少北梁刺客,虽然“毒匕”业已追來,但是这些北梁刺客若是想要一心逃跑的话,绝对也无法拦住。 正在段重一阵猛攻之际,却听这女子幽幽的声音传入了段重的耳朵之中:“原來......你果然沒有死。” 顿时间,段重如遭电击,整个人的动作瞬息之间停滞了下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这名黑衣女子却是一声娇笑,嘴下笛声再次扬起,却是一闪身,带领着残余的北梁刺客远遁而出。这身后赶上來的粽子带着毒匕想要继续追赶,却是被段重伸出手拦了下來。 粽子一愣:“为什么不追。” 段重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一次已经收获不俗的,敌人大部分有生力量已经被歼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真要剿灭他们,反扑也会令我们损失惨重的。” 粽子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段重这种解释。却听段重继续说道:“将这些银子劫走,粮食......能带走带走,不能带走就丢入河中。”反正这些银两,是不能交到南梁手中的。 粽子闻言点了点头安排了下去。而段重则是站在河岸之上,陷入了沉思。 李师师,真的是你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六章 前夕 各位亲爱的兄弟姐妹、哥哥弟弟们...求支持啊~~~ ~~~~~~~~~~~~~~~~~~~~~~~~~~~~~~~~~~~~~~~~~~~~~ 段重的心情并不好,因为这名黑衣女子的声音段重是十分的熟悉,而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筛选了一番之后,除了李师师以外,段重并沒有可以找到匹配的对象能够拥有如此动听并且让人难以磨灭记忆的声音。所以段重此刻的心情有些郁闷,对于自己和李师师的关系,段重一直沒有摆正。当初在江南之时,段重便曾经给李师师花了几幅颇有些不堪的画像,从此以后便跟这李师师之间有了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段重一直认为这李师师跟陈帅之间有着一种极为微妙的关系,为此,段重还吃过一段时间的干醋,但是依照眼下的情况看來,似乎又并非是段重所想象的那样。 而且这李师师虽然一直以东夷大宗师的徒弟自居,但事实上段重在东夷海岛之上一年多的时间里,并沒有听说这名东夷大宗师有收过女弟子,虽然段重并沒有像东夷大宗师亲口证实,但是这李师师的身份,此时此刻段重想來也是极为的蹊跷了。而且越是想,段重便越是觉得这李师师的神秘,若是今天这名黑衣女子真的是李师师的话,那么为何这李师师如今竟然能够成为北梁刺客的领袖级人物。 进而段重更是联想到自己在去北梁之时,李师师也是“恰好”身在北梁,只不过当时段重因为知道这李师师跟陈帅都在北梁,应该是一路,所以沒有多想,却是从來沒有想过这李师师是或许跟陈帅并不是......一路人。因为这其中有许多事情根本是解释不通的,这李师师能够统领北梁如此高手云集的刺客队伍,那就足以说明这名女子是绝对不简单的。一直以來,段重便沒有将这位精灵剔透的绝世女子看懂过,现在仍然是如此,而且眼下的情况对于段重來说,的的确确是一团乱麻。段重甚至还想好了在北梁整日跟李师师一起厮混的李婵儿小妮子,现在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段重有一些凌乱,在这个世界中,原本就是有很多让段重头疼的事情了。但是眼下的境况,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毕竟段重原本的计划之中,是全歼敌人的,然而不但沒有达成目标,还让自己还活着的这个讯息传递了出去。这是段重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且这北梁的刺客统领若是真的是李师师的话,便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对她下杀手,毕竟现在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付幼苏,这大仇......不能不报。 唯一让段重感到欣喜的是,原定的计划算是完成了,起码敌人已经是杀死了大半,剩下的北梁刺客应该只有百來号人了,再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來了。虽然这一次行动“毒匕”折损了百來号人,让段重好生心疼了一阵,但是起码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的。最为重要的是,这银子还完好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腰包之中。 段重对于萧北平的承诺,也算是完成了。毕竟这捐款一事,萧北平只要知道是季无常所发起的,自然也便知道是段重搞的鬼,而既然是段重在搞鬼,萧北平也不会抱期望能够拿到这五百万两银子,能将这北梁的刺客清理干净,萧北平已经可以拜菩萨了。 一夜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这被抢夺的运船还停在运河之上阻塞了航路,还有这牺牲的一千官兵,恐怕足够御史大夫王志坤大人好生心疼一阵子了。不过这些都并不是段重该要操心的问題,此时此刻,段重已经回到了府邸之中,好好的休息一下,自从从东夷出來以后,这日子便沒有安生过。眼下算是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情,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当然,这休息也不单单是休息,因为留给段重所要去思考的事情依然是很多的。这江南商场这边,北梁肯定是掀不起什么浪花來了,所以等到过几日消息传到了江北北梁的军营之中,想必孟超大将军也不会再等下去,毕竟马上便要到了冬日了,若是等江面之上结了冰,这仗自然是无法打了,而这样一來又会给南梁好几个月的休养生息时间,等到了开春再战的时候,那恐怕局势又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对于萧北平來说,自然是期盼着北梁不要动手。段重曾经跟萧北平说过,攘外必先安内,若是给萧北平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先解决了南边萧北定这个内患,在沒了大理的忧患之后,全心全意抵挡北梁,凭借长江天堑,绝对是不会处于下风。 不过这些事情并非段重所能掌握的,段重所需要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这一触即发的大战,当然,这前提是如果梁武帝沒有傻掉的话。 黎明前总有黑暗,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眼下的南梁便是这么一个境况。若是南梁和北梁拼杀了起來,段重相信,这一次,深处南荒的萧北定二皇子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段重到是和自己的几位老婆有了书信沟通。毕竟眼下段重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所以不能像原先一样胡乱冲杀,不顾性命,若是之前这北梁的大宗师在出现把段重给追杀一次的话,那么这结果或许就不如上次那么幸运了。而且三位姑娘一致表示要把段重拴在身边,时刻谨防意外的出现,而目前的情况是,段庄已经镇不住段重这三个老婆了。段重很是头疼,自己是男人,办事情成天带着老婆......这像什么话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甫给安抚下去,做男人,还真是不容易。 而仅仅过了十日之后,这南梁的皇帝萧北平却是又一次的找到了段重。依旧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依然是在南京“楼外楼”三楼的雅间之中,依旧是两人秉烛长谈,依旧是一壶西湖龙井。段重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并沒有因为萧北平眼下帝王的身份而感到任何的不适。 萧北平见段重丝毫沒有说话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终于是开口说道:“师兄。”仅仅是这两个字,已经蕴含了许多内容在其中,而这两个字,也代表了许多情谊在其中。 段重点了点头:“师弟,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 萧北平继而点了点头:“师兄,你说过要帮我,这句话还做不做数。” 段重沉吟了一阵:“说过的话,自然是要算数的。” 萧北平又是犹豫一阵:“既然师兄愿意帮我,我有个提议不知道师兄愿不愿意。” “你说。” “这长江沿线的战事,我南梁自可处理。毕竟考虑到你大理的将士不习水性,若是跟北梁打起來的话可能会损失重大。” 段重眉毛一挑:“如你所说,那我该如何帮你。” 萧北平的双手紧了紧,这才说道:“我想要师兄率军帮我攻下......两广。” 一阵良久的寂静,段重是在思考,而萧北平则是在等待段重思考。两人都是聪明人,萧北平不需要去解释什么,段重便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很简单,若是这南梁的战争让大理插手的话,大理的军队自然会要进军进入南梁腹地之内,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这大理的军队进了江南,若是不吃饱喝足,想要将这群大爷送出国门,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毕竟这段重一人的态度不能代表整个大理的态度。况且段重也不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的主。等到防御下來北梁的进攻,这江南的商场恐怕也是一片狼藉了。正所谓放人之心不可有,正是这个道理。 事实上,段重之所以会答应萧北平帮助南梁抵御北梁,也正是因为可以在南梁大大的捞一笔油水。毕竟以大理的军力,想在南梁的境内赖着不走是不可能的,而这江南的富庶之地,却是正好满足了段重以及大理捞银子的需求。不过现在,萧北平明显沒有给段重这样一个机会,或者说,并不打算给。而让段重去打两广这种不毛之地,既能牵制住萧北定,又能保住江南,无疑是一个极秒的举措。毫无疑问,这给段重出了一个难題。而且段重说要帮忙这种话语已经说出了口,自然是沒有反悔的余地的。很显然,这是萧北平交给段重的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步。 段重沉思良久,终于是开口说道:“两广地区,多为不毛之地,地形崎岖,若是贸然进入,极易受到损伤,这其中的危险,可是要比敌对上北梁的军队要可怕的多。” 萧北平却是急忙说道:“师兄,你这所说的话我都知道,应海瀛大将军在西南的军队将全部服从你的安排,至于这两广的地图我们也会提供。” 段重依旧是摇了摇脑袋:“这两广地区野兽毒虫极多,若是我大理的将士到了那里,恐怕多半会水土不服,损伤恐怕比伤亡还要严重。” 萧北平又是一阵沉默,很明显,段重并沒有否决掉萧北平的这一次提议,那是因为段重是在......讨价还价,若是萧北平不付出一点代价,想要让大理的军队开拔到两广,那绝对是沒门的。 而萧北平自然是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得段重的帮助的,不过显然段重比萧北平要精明的多,所以萧北平咬了咬牙:“这长沙府以西的领土,可以让大理暂时代为管理,” 段重一拍巴掌:“成交,”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七章 南征 此时此刻,段重正坐在南下的战马之上,这一次,段重从段庄的手上统共是接手了一万五千人马,这已经是段庄所能给予段重的极限兵力了。毕竟这长沙府以西的大片土地眼下是大理嘴巴里的肥肉,既然是肥肉,那就要好好的叼着,断无吐出來的道理,所以段庄自然要留下足够的兵力來驻守土地的。而段重这一次能够带走一万五千兵马,也便是段庄所带出大理的三万军队整整一半之数,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而段重这一次,作为南征的统帅,统领这一万五千人马,当然,按照段重跟萧北平的约定,应海瀛大将军手下的两万人马也应该是归属于段重统辖的。 这一次段重自然不能打着自己的名号來领军,毕竟眼下段重还是失踪级人物,在很多人心目之中已经死了,所以此刻段重挂在自己脑门上的是大理的一位高级军官将领的名字,,单腾。当然,亲爱的读者,如果您有一点常识的话,就会知道这个“单”字是与“善”同音的,而不是与“蛋”同音的。至于所谓的什么“蛋疼”,那完全是扯j*b蛋。所以段重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单将军。 段重之所以会答应萧北平的请求,自然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第一点,那便是因为自己曾经答应帮助萧北平,那么既然答应了,以段重的性子,自然是要做到的,不论是如何帮;至于这第二点,那便是因为萧北平给的条件了,答应大理的军队常驻长沙府以西的土地。毫无疑问,这长沙府以西的土地大理已经占了下來,而且是毫无归还的可能了,所以萧北平也知道这一点。而大理眼下的行为摆明了就是趁火打劫,因为段重沒死,这大理出兵的理由也便不成立,但是想要让大理将这块肥肉吐出來又不现实,萧北平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索性便用这一块再也要不回來的土地的名正言顺的使用权,换取段重的帮助。虽然这段重和大理并沒有捞到什么实际性的好处,但是也聊胜于无了。而第三点么,那自然是因为段重跟着南梁的二皇子萧北定有梁子,段重向來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你惹了我一次,我自然是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的。综上所述,段重这才答应了萧北平这一个充满了奸诈的请求。 当然,这一次南征的行动肯定是会困难重重的。这里除了段重所说的南疆的气候、地形等因素之外,这军队的调度指挥权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題。很显然,段重带來这一万五千人不是去冲锋陷阵送死的,萧北平既然敢把这南边的应海瀛大将军手下的两万人马归为自己统帅,那么这些事情,自然是要这南梁的将士去做的。但是这南梁的应海瀛大将军乃是一名老将兼虎将,而大理的军事实力更是要明显弱于南梁,即便有着萧北平这位南梁帝王的一纸文书,这位应海瀛将军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将这两万人的军队拱手让到段重这个乳臭味干的大理高级将领的手中。 所以说段重这一次南征行动想要顺利的进行,那么就必然是要先搞定这名应海瀛大将军,获得这两万将士实实在在的指挥权。同时,段重也知道,这冬季即将到來,字自己挥军攻打两广之时,这南北大战恐怕也会同时进行,这一场战斗南梁处于明显的劣势,如何度过这个难关,那就要看萧北平自己了,毕竟段重眼下身处两广地区,实在是......鞭长莫及了。 这应海瀛大将军驻军的地方叫做虔州,便是处于长沙府正南方的位置,所以大理的军队从长沙府以西的黔州郡开拔出來,只需要十日左右行程并不算远,而萧北定二皇子所统领的两广军队则是在虔州东南方向的名为汀州的郡城之中,中间隔了许多丘陵、山地,但是这实际相距距离却是并不远。 这两广总督的名字叫做刁斌,跟这萧北定二皇子还是有着一点远房的血缘关系的,而这刁斌之所以能够爬到两广总督的位置上,自然是跟萧北定二皇子的提携差不多。这两广地广人稀,地形复杂,但是好歹也有两三万人马,再加上萧北定大皇子在南梁自身便有两万人马的势力,之后追随者萧北定一起到了两广,故而这军队数量之上倒是丝毫不在下风。只不过这两广地区广大,所需要驻扎的兵力也极大,所以可以调动的人马也不过是三万不到。在兵力对比之上,双方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而这萧北定二皇子所率领的约莫两万人马驻扎在虔州东南汀州,而两广总督刁斌所统御的两万人马则是驻扎在虔州西南的广州,汀州和广州遥遥相应,给了应海瀛大将军极大的压力,所以一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对段重來说,相信这位应海瀛大将军对于自己的到來并不是会十分的欢迎,不过段重好歹是应了萧北平邀请而來的,若是这应海瀛大将军听话也便罢了,若是不听话,那也只能想着法子让他听话了。 虔州事实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而已,根本说不上郡城。但是因为这里军事地理意义特殊,所以这虔州的军防工作倒是要比一般的县城严密很多。所以当段重骑在战马之上,遥遥的看见远处破败的小城的时候,心中的落差之感是十分之大的,看來自己想象之中的两广跟现实沒有太大的差别,这里的日子,的确是要苦上许多。 而在这虔州的城门之外,已是早早有大批军马侯在城外,看來这应海瀛大将军早已是受到了段重,不,应该是单腾将军将要到來的讯息,便候在了城门外了。当然,之所以会带着这么多的军马侯在城门之外,那也是因为想要给段重进行......示威的。 眼看着虔州越來越近,段重遥遥看去,却是看见不远处一人一马昂然立在所有军马之前,而此人年纪约莫在四十上下,脸上带着一些沧桑之色,一双盯着段重的眼神显得十分的锐利,很显然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将军,比起资历來,自然是要比段重高了去了的。 而在段重进入这位应海瀛大将军的视野之后,段重确实明显察觉到这位老将军表情的变化,先是一脸的震惊之色,但是很快这震惊便转变为了......不屑。很显然,对于段重会如此的年轻,是这位老将军所沒想到的,而对于这样年轻的统帅,甚至是要站在自己位置之上的他国将军,更是显得不屑了。 不过这些显然是在段重的设想之中的,倒是并沒有显得有多么的吃惊。倒是极为淡然的走了纵马上前拱了拱手说道:“想必这位便是应海瀛大将军了,幸会幸会,单腾可是仰慕已久了。” 应海瀛大将军点了点头,却是不咸不淡的应答道:“沒有想到单将军竟是如此的年轻,能够担当大理的高级将领,倒是应了这年少有为这句话了。” 段重嘿嘿一笑,也不管这应海瀛大将军到底是讽刺还是真的赞扬,继续拱手说道:“这以后两广的战事,还是需要我们两方多多配合才是,以后肯定是少不了许多要请教应将军的地方,若是单腾有什么偏颇之处,还是要请应将军多多指正才是。” 段重说话自然是说的极为的谦恭的,这倒是让应海瀛大将军听起來舒服了许多,所以原本冷着的脸色顿时缓解了许多,说道:“单将军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成就,断不该妄自菲薄才是,以后这交流的机会自然是多的。既然单将军已经到了,咱们便进城去吧,在这城外也不是待客之道。”很显然,这应海瀛大将军原本是想给段重一个下马威的,只不过段重的态度过于谦卑,倒是让应海瀛大将军无从下手。这为人处世之道,段重自然是懂的,若是想要大理的军队在两广少伤亡一些,自然就要处理好与这应海瀛大将军的关系,硬來肯定是不行的,对于笼络人心这一点上,段重是十分在行的。不过这应海瀛大将军依旧是摆明了主客的关系,段重是客人,应海瀛大将军是主人,这也是在暗示段重,到了主人的地盘上,自然是要听主人的。 段重跟着应海瀛大将军进了城,至于带來的一万五千大理将士,则是由应海瀛手下的偏将领着去了军营安顿,毕竟这么多军队,一个小小的郡城可是安置不下的。 这应海瀛大将军所住的府邸也是极为的简陋,看來这应海瀛大将军对于艰苦的生活倒是甘之若素,倒也不枉了这将军这一个名号。毕竟能够统兵打仗的将军,总是要有一些能耐的。等到了府邸的大厅之中,茶水送了上來,应海瀛大将军跟段重客套了几句,便继续说道:“单将军远道而來,还是先去休息吧。”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军情紧急,单腾还是想要先跟应将军了解一下情况。”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八章 战略 对于段重的谦逊与好问,很快便得到了应海瀛大将军的首肯。而应海瀛大将军的心目之中,这名大理的高级将领虽然年轻时年轻了一些,但是却沒有丝毫桀骜的性子,说话让人如沐春风,处处也能迎上自己的胃口,所以原本的厌恶之感已经淡了许多。此刻看见段重竟然如此好问,连休息都不愿意便要询问情况,更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在里面。等茶水喝完之后,应海瀛大将军便将段重领至了一个偏厅之中,这偏厅之中显得极为的空旷,但是墙壁上却是挂满了地图,赫然便是两广地区的地形图。不待应海瀛大将军开口,段重已经自己走了上前,兀自认真的看了起來。应海瀛大将军便在一旁等着,也不说话打扰段重,只让段重自己看着。 对于这个世界的地图,画的着实是有些抽象难懂。但好歹段重是军营里待过的人,看过的地图倒是也不少,故而倒是不至于看不懂。而段重看了片刻,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恍然大悟状,时而快眼掠影,时而盯住一处死死观看,足足是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这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尽数看了个遍。虽然地图不多,但是所包含的信息量却极大。应海瀛大将军见段重看完,却是带着淡笑问道:“单将军看了这些地图之后,有何见解,” 段重摸着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吐出了一个字:“难。” “哦,”应海瀛大将军眉毛一挑,“愿闻其详。” 段重眯了眯眼睛,却是走到一副较为细致地图之下,却是指着地图上虔州所处的位置,然后将手向东南方向一划,将两座城池连成一线:“这虔州和汀州虽然只有三百里的距离,但是其中地形的崎岖程度却是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虽然若是我们合军一处,攻打汀州城的话,必然是能够打下來的,但是这汀州城虽然称得上是一座军事城池,但是并非不可舍弃,我们最为惧怕的并不是攻城攻不下來,而是惧怕这萧北定二皇子在城池失守之后化为散兵游勇跟我们打游击战,我们兵力有限,即便攻占下了汀州,也不能分出大量兵力去驻守,一旦分兵,便有可能被逐个击破,再加上广州两广兵马的驰援,这一仗毫无疑问是十分难打的。” 应海瀛大将军眼神蓦然一亮,很显然,段重这一番话分析的极为在理,仅仅是看了一眼地图,便能够将局势看的如此透彻,却是实为不易了,却听应海瀛大将军说道:“单将军所言一点不差,若不是因为这诸多的因素,我大军也断然不会如此之久的按兵不动,毕竟这山地地形和平原地区作战差别是极为的巨大的,所以这一战若是想要打赢,是十分困难的。即便加上你大理的一万五千人马,也难以有所作为。”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这长江大战在即,南梁新皇也是急于平定内患,这南方必须要平定。而且想必北方的战事也是急需应海瀛大将军前去驰援的,若是一直被牵扯在南方,一旦出了一点差错,那便是亡国了。” 应海瀛大将军点了点头,眼下的局势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自然不会看不出來。一方面萧北平急于需要这应海瀛大将军平定南疆之后前去北面支援,一方面这南疆想要平定又绝非易事,两者矛盾之间注定是这局势将陷于焦灼,而段重却是必须要将这样的局面解开。所以应海瀛大将军继续说道:“单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我军队不能轻举妄动。若是轻易出兵,不一定打得赢,便是这虔州也说不定会失守。若是单将军有什么好的办法,不妨说出來看看。” 段重双手托腮略微思忖了片刻,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单腾初來乍到,对于局势的了解并不是很深,应将军在此这么久都沒有想出來好的应对方法,我一个毛头小子又能说些什么,能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在单腾看來,虽然眼下并沒有好的办法,但是有一些有利的条件却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若是利用的好的话,自然是可以想出一些办法的,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是有办法的。” 应海瀛大将军一愣,却是又继续问道:“不知道单将军口中所说的有利之处是那几点,” 段重理了理思绪,将思路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这才站直了身子,却是继续走到地图下,指了指汀州所在的位置,又指了指广州所处的地方说道:“虔州距离汀州三百里地,距离广州却是足有七百里地,而广州和汀州之间的距离更是近千里,虽然是名义上的相互照应互为犄角之势,但是实际上想要相互驰援所耗费的时间是绝对不短的。而且依照常规思维來看,我们若是出兵,必然是先去攻打汀州的,而且这汀州本來就是可有可无的城郡,即便丢了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即便攻打下來了汀州,分兵把守之下断然是兵力不足的,只要等到广州的军队驰援,那便十分危险了。” 段重顿了顿,却是看了一眼应海瀛大将军,发现这应海瀛大将军也是进入了沉思之中,又是酝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这广州一地,却乃是两广的核心。重兵布防易守难攻,我们若是从虔州派兵出发,路途遥远不说,能不能攻打下來也是一件极为难以预料之事,而且若是趁此时机前去进攻的话,汀州的兵马前來偷袭,那么虔州也会因为兵力空虚而失守,那就意味着这南梁的南疆就彻底落到了萧北定的手上了。” 应海瀛大将军点了点头:“这正是老夫顾虑所在。” 段重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两城之间的距离固然给我们造成了许多的麻烦,但是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毕竟两城相距太远,相互驰援极为不易,若是可以同时进攻两城的话,或许机会便会大了许多。” 应海瀛大将军先是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了下來:“我们并沒有足够的兵力一起发动进攻,这样的话便是连虔州城也无兵可守了。” 段重却是微微一笑:“谁说我们一定要同时进攻两城呢,为什么不能是一城实攻,一城佯攻呢,” 应海瀛大将军一愣:“难道单将军已经有了策略,” 段重摇了摇脑袋:“应将军言重了,单腾方甫到來,便是连这战局也不熟悉,又如何会想到具体的战略呢,这些想法也不过是看过地图之后一时所想而已,到底能否付诸实现,还待具体的商榷和揣度,这些都需要应将军您的帮助才是。” 话说至此,这应海瀛大将军对于段重已经是刮目相看了,却是正待继续追问下去,段重已经是极为恭敬的鞠躬说道:“应将军,单腾实在是有些乏了,能否去休息一日,咱们再做计议吧,” 面对段重如此恳切的请求,应海瀛大将军如何能不答应呢,急忙说道:“那单将军先去休息吧,我这便安排人令单将军去卧榻休息。”说着便引着段重出了偏厅,叫了个下人领着段重去休息去了。至此,这应海瀛大将军想要给段重一个下马威的计划完全告破,在段重的圆滑和恭维的装*逼之下,终于是度过了这眼下最难的一关。 回到了屋中,段重终于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连日赶路,也真的是辛苦无比,段重倒是真的乏了,所以也不愿多想,直接上了床便呼呼大睡起來,直接是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天明。而到了第二天大早,也并沒有人來打扰段重,所以段重不紧不慢的洗了一个澡,好生的整理了一番,这才出了屋子,而时间赫然已经到了正午。 等出了房门,门口却是有一个仆从等着,见段重出來,却是急忙迎了上來,对段重说道:“单将军,应将军知道你路途劳顿,特意安排了酒席为您接风洗尘,若是单将军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这便领您过去。”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沒有想到这应海瀛大将军突然之间竟会变得如此客气,实在是有些大大的出乎段重的意料。毕竟在段重看來,这应海瀛大将军沒有为难自己,已经实属不易了。不过之所以应海瀛大将军会如此款待自己,自然是跟昨日段重一番侃侃而谈离不开的。这也应证了一句话:一个好的开始可以让事情顺利许多。 反正这应海瀛大将军此刻已经沒有了恶意,赴宴自然是要去赴宴的。所以便直接跟了这名仆从去了府邸的大厅之中,而这大厅之中,已经架起了一张桌子,这桌子之上已经摆满了酒菜,虽然算不上丰盛,但是对于虔州这种地方來说,已经说得上是极为的奢侈了。 而应海瀛大将军已经在座首等着了,见到段重过來,却是急忙拉着段重坐了下來:“单将军,快快请坐。” 段重应着坐下,却是发现这饭桌之上只有自己和应海瀛大将军两个人。两个人吃一桌子酒菜,这未免也......太奢侈些了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十九章 出兵 酒席之上,只有段重和应海瀛大将军二人,虽然这种饭局让段重感到些许的不安,但是好在段重是健谈无比,和应海瀛大将军相言甚欢。而在这饭桌之上,二人都是极为有默契的并沒有谈论眼下的军情战略,而是大谈人生理想,抑或是兵法韬略,再到酒品茶艺,跨度之大,端的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而段重别的不说,胡乱扯淡的本事那是逐日见涨的,一番畅谈下來,这应海瀛大将军心情大好,直将段重视为知己,因为段重不论每一句话那都是投其所好,让应海瀛大将军乐不可支。段重的原则是,开心好办事嘛。只要将这应海瀛大将军哄得开心了,自己有什么战略想法,这应海瀛大将军自然是会主动配合的。 等到酒囊饭包之后,应海瀛大将军和段重休憩了一会,这才引着段重进入了昨日的偏厅之中。此时应海瀛大将军已经沒有了昨日的架子,搬着两把椅子跟段重并排坐了下來,却是开口询问道:“单将军,你也知道我这南疆战事紧急,单将军來此也不是游玩的,所以咱们这战事总还是要好生讨论一番的。而且出兵之事,应该就在这几日之间了,不然等到北梁发起进攻的话,我们这边战事未完,想要驰援也是有心无力。昨日听了单将军几句分析之言,无不是字字珠玑,说道鞭辟入里,所以今日想要跟单将军好好商定一下战略,便在今日出兵平乱吧。” 段重闻言脸色急忙一肃,摆正了身子说道:“既然应将军如此看重单腾,单腾焉敢不尽全力,那么在下便斗胆说一说我所想的策略战术吧,若是有失偏颇之处,还请应将军及时指正才是。” 应海瀛大将军闻言点了点头:“请讲。” 段重却是微微酝酿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我昨日已经说了,这广州城和汀州城之间的距离是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汀州是个可以舍弃的军事堡垒,而广州我们的军力却又鞭长莫及,所以我们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但是我们恰好可以好好的利用这一点,这两广总督刁斌大人乃是文官出身,对于打仗谋略并不是很懂,虽然手下有不少武将,但是能够决断拍板的依旧是这位两广总督,而据我所知,这位刁斌大人行事极不谨慎,若不是萧北定二皇子派谋士在这刁斌大人身边看着,迟早是要出大事的。若是我们能够发动兵力对汀州城进行猛攻的话,若是猜测不错,萧北定二皇子一定会弃城与我们打游击战,而在广州的刁斌总督大人闻之消息之后,肯定不会按兵不动,只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便是率军攻打咱们虔州,毕竟若是我们大军攻打汀州,虔州必定守备空虚,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而第二种情况,那便是派兵驰援汀州的萧北平二皇子,对我军主力进行夹击,到了那时我军腹背受敌,那么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应海瀛大将军点了点头:“单将军所言极是,那不知道单将军可有应对之法,” 段重沉吟片刻,终于是开口说道:“我这法子有些冒险,但是若是应将军相信单腾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因为单腾觉得此计成功的可能极大。” 应海瀛大将军点了点头说道:“单将军但说无妨。” 段重闻言这才开口说道:“依照单某之间,我希望应将军您率领虔州城所有的军马强攻汀州。而虔州城不要留任何一人,进行战略上的弃城。” 应海瀛大将军闻言面色却是一变:“这怎么可以,若是弃城,就等于说是放弃了通往南梁腹地的咽喉,一旦被二皇子占据的话,便会对江南造成极大的威胁,这是断然不可取的。况且沒有了城池,这军队的补给又该怎么办,” 段重却是急忙摇了摇脑袋:“应将军且听我说完。若是应将军率军大力攻打汀州,这萧北定二皇子必然不敢轻易交战,所以这结局只会有一个,那便是这汀州城会落入咱么的手中。若是萧北定二皇子真的脑子进水跟咱们打阵地战,也是正好中了下怀,咱们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段重顿了顿,却是见应海瀛大将军还在沉思之中,这才继续说道:“只要这萧北定二皇子敢于弃城,那么这广州城便不会无动于衷,这个时候,只要广州城敢于发兵,我便率领大理的将士攻占广州城,而应将军您只需要率军往广州城这边进军,毕竟会跟广州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人马相遇,这个时候只要我再从大理城中发兵,咱们两面夹击,定然能够全部歼灭这广州城的军队,到时候萧北定二皇子独木难支,沒有了广州城的物资支持,也不可能长期与我们打游击战,所以势必是要找个据点据守起來,但是汀州城已是空城,虔州城萧北定二皇子也不敢來,只会向南撤退,咱们只要乘胜追击,这萧北定二皇子的军队必然溃败,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段重话已说完,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应海瀛大将军则是眉头紧锁,一直在深深的沉思之中,想了许久终于说道:“若是我进攻汀州城,直到这广州城派兵出城,需要多久的时间,” 段重想了想说道:“算上消息传递的时间,最少十日。” “那若是这十日之内出现了任何差错呢,” “那这一次行动便失败了。” “单将军进攻广州城,可有拿下的把握,” 段重摇了摇脑袋:“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是七成还是有的。” “我们可是有选择的余地,” 段重又是摇了摇脑袋:“以当下的局势來看,余地是有的,但是时间却沒有。” 应海瀛大将军的拳头紧了紧,重重的砸在了座椅的扶手之上,似乎是下了极为重大的决心一般,抬起脑袋极为坚决的看着段重:“明日,出兵。” 段重则是站起了身子,极为恭敬的行礼道:“多谢应将军信任。”却是转了身出了屋子。 这一夜将会是段重最后平静的一夜,因为过了明日,这大理的一万五千将士便要踏上征程,前往广州了。这一路上一万五千大理将士需要偃旗息鼓,悄无声息的行进,毫无疑问其中的难度是极大的,但是段重也只能这样做。这也是段重能够想到的将伤亡降到最小的唯一办法。 夜色有些深沉,段重有些寂寥的坐在院子之中,今日这最为艰难的一关已经过了因为在段重看來,想要说服应海瀛大将军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不过好在事情进行的要比自己想象的顺利许多。这也多亏了这两日的奉承装逼。更为重要的是,段重还有自己的一些私心在其中。这萧北定二皇子,是要自己亲手抓住痛扁一顿的。 而现在,段重坐在院子之中并不是思考人生哲学,而是在......等人。等到月亮上了中天,一道人影悄然出现在院子之中,落在了段重身侧,此人不是别人,赫然便是粽子。而段重则是眯起了眼睛问道:“这路途可是都探清楚了,广州城的情况都摸清了么,” 粽子点了点头说道:“已经通过山民寻了一条极为隐蔽的道路,应该可以安全通过,而且据我观察,这广州城还沒有得到咱们大理军队到來的消息,不过再过两日便应该知道了。” 段重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打紧,这些事情迟早是要知道的,咱们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惊喜便是了。”说着却是又问道,“这‘毒匕’可是都布置稳妥了,” 粽子又是点了点头说道:“沿途的‘毒匕’都已布置下來,足以保证广州城大军所有的动向都会第一时间传入咱们手中。” 段重闻言这才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我们放心了。这两日辛苦你了,赶紧去休息吧,明日便要发兵了,到时候你要跟我一起走。” 粽子闻言点头转身离开,沒有丝毫犹豫。而段重则是伸了个懒腰,慢慢的踱入房间之中休息去了。 原來这些时日,粽子并沒有一直跟在段重身边,而是直接领着一些“毒匕”前往广州城刺探消息,并且进行一些布置安排。这战略一事,其实段重早已是在动身之前,便已经定下了这个战略,之所以來虔州,便是为了让应海瀛大将军配合自己行动而已,毕竟这应海瀛大将军手中的两万多人马是此次大战中最为关键的一部分兵马,起到了牵扯敌军的作用,所以断然是不能出现闪失的。眼下既然粽子业已安排稳妥,那么段重自然是沒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可以安心的去睡觉了。 这一夜,注定是平静的一夜。而从明日起,注定这南疆便不会平静了。 而这大陆之上的混乱,终于是缓缓的拉开了帷幕,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出闹剧的高潮,将会在什么时候到來,又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这一出闹剧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收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章 激战 求支持~~~~~~~~~~~~~~~~ ~~~~~~~~~~~~~~~~~~~~~~~~~~~~~~~~~~~~~~~~~~ 段重骑在马匹之上,走在队伍最前,顺着极为崎岖的小路缓缓前进。这两广地区的气候自然是要比北方要热上许多,这大理地处云贵高原之上,又在盆地之中,端的是四季如春,但是这两广地区跟大理相比虽然在同一纬度之上,但是却显得湿闷无比,即便已经到了秋日,在这密林之中行走,这汗水也是不断的向下淌着,一刻也未曾听过。身为活了两世的人,段重又是文科出身,自然知道这两广地区乃是亚热带季风气候,虽然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这地球却是同一个地球。 此时此刻,段重已经领着一万五千大理将士再两广的丘陵山地之中逡巡了足足有两日里,便是距离广州城也越來越近。而此时此刻,段重一番算计,恐怕应海瀛大将军所率领的两万余军马业已应该抵达汀州城外,跟萧北定二皇子的军队进行试探性的交锋了。而很快,这广州城便会得到消息,这是一连串的必然反应,换做了谁做两广总督都是一样的事情。原本应海瀛大将军应该是有五万军马,只可惜北方战事紧急,直接是被抽调走了两万余人,不然的话这一场仗还要更好打一些。 只不过这应海瀛大将军此刻战争打得如何,段重并不清楚,因为在两广地区,段重并沒有良好的信息传递渠道,只能希望应海瀛大将军凭借自己多年的领兵经验,能够让事情按照自己所预期的方向发展下去。段重这一次所进行的是一次长途奔袭战,若是攻打不下來广州城,那便会前功尽弃了,而应海瀛大将军敢于信任段重,那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所以段重自然是要对得起这一份信任。 段重相信,只要广州城的军队敢于出军驰援萧北定二皇子,那么自己便有把我将这广州城拿下。虽然这广州城地处平原地区,易守难攻,但是段重手中总是有那么些杀手锏的。对于广州城,段重是势在必得,只不过这一次战斗是局部性的胜利还是全面的大胜,那就需要看应海瀛大将军那一边的结果了,段重眼下也只能够照顾好自己这一边了。 而在这两日的行军之中,许多将士也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现象,这原本是在段重预料之中的事情,然而临到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除了让随军的军医进行一些简单的医治以外,还真沒有什么办法。只能指望着这战事尽早结束,等占领了广州城,再给军中的将士好生医治吧。 而时间又是过了五日,这五日之中段重仍旧沒有任何消息从应海瀛大将军处到來,只是自己以及手下的一万五千将士,已经抵达了这广州城的城外了,在一处隐蔽的密林之中躲藏了起來,并沒有泄露任何的踪迹。而这五日之中,段重却是一直从安排在广州城周围的“毒匕”之中获取消息,却是发现这几日广州城丝毫沒有出兵的意向。这让段重不禁感到有些焦虑。段重所选的道路乃是一条崎岖小路,故而即便是连夜赶路,也用了八日的时间才赶到广州城外,若是这消息从汀州城传递出來的话,走官道快马加鞭,也只需要五六日便能抵达,按照常理推断这广州城此刻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才是,为何会沒有丝毫的动静呢。 若是自己真的推断错误,这两广总督刁斌能够忍耐住不发兵,那就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題了。因为若是两广总督不发兵,那么这广州城内便有接近三万的人马,而段重手下只有一万五千大理将士,偏偏段重这一次跋山涉水而來,发动进攻是必然之势,因为这应海瀛大将军已经弃了虔州城,若是段重再无功而返的话,那便彻底失去了这一行的意义了,而应海瀛大将军这边的军饷供应却是又注定了不能跟萧北定二皇子的军队拖延下去打游击。所以即便是广州城里的三万军马按兵不动,这段重依然是要去攻打的。虽然说段重有把握将这一座城池给攻下來,但是损耗恐怕就极为的可怕了。 这广州所处的地处珠江三角洲平原之上,一面北海,一面有珠江,只有两个方向城门供人出入,可以说是一座壁垒,想要攻进去,绝对不会是容易之事。所以段重想要凭借一万五千人马攻下广州城,原本对于这个世界的军队來说,一万五千人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便这城中只有五千官兵,想要攻下來,也绝非易事。但是段重手中握有的是拥有高端热武器的精锐部队,所以段重对此并不是太担心。 但是为了避免伤亡,段重决定再等上两日,若是这广州城依然不出兵的话,那也只能强行进攻了,损失多一些也沒有办法。然而就在度过了一夜之后,这广州城终于是有了动静,据探子回报,这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率领了近两万人马破城而出,直接向着汀州城所在的方向驰援而去。而这样一來,段重也便可以大大的放心了,毕竟这两万人马放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砍,也是要好大一阵时间的。而应海瀛大将军那边也可能是因为某些事情稍微耽搁了些时间,但是好歹将计划顺利进行了下去。 而这广州城内应该还留守了约莫一万人马,在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看來,留下一万人马据守这易守难攻的广州城,除非对方用五万以上的兵马强行攻城,不然的话那是门也沒有的,只是刁斌大人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段重,也不知道段重手上握有何等厉害的武器。 等到第二日的夜里,段重才发动了进攻。一方面是要等到这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兵马走远來不及回城驰援,另一方面,那也是因为夜深好办事啊。 月亮高挂,段重领着一万五千将士静静的站在广州城的东门之外。这广州城难免临海,北面绕江,只有东西两门,而段重这一次选择进攻的方向便是东门。而段重此刻远远的站在城门外,看着远处广州城守备将士们在城墙之上轮值,并沒有意识到接下來将要面临的灭顶之灾。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广州城西面却是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响,继而城西冒出了极为旺盛的火光。这自然是段重安排粽子去做的,先是将炸弹在城西引爆,并且放火,那么便可以将广州城守备军力全部吸引到城西去救火,自己进攻城南的话便会顺利许多了。 而在这爆炸声响起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段重一直在掐指计算,因为这城西火光滔天,想要将火灭下來,定然需要不少人力,而过了这些时间,恐怕整座城里的军士都已警醒并前去就火了,况且这城西并非一处起火,而是多处起火,足够这些将士们头疼的了。 而仅仅是过了片刻之后,这城东也是猛然响起了轰然巨响,伴随着火光升起的时候,这城门也是轰然倒地。段重却是直接安排人将炸弹放置在城门之上引爆,直接是将这城门给炸烂,却是省却了破开城门的大把时间。而随着这城门的轰然倒塌,段重却是将手中的宝剑高高举起,高喝了一声:“冲啊。”便身先士卒的领着身后的一万五千人冲响了广州城。 而此刻与段重并肩作战的,还有城中到处在杀人放火制造混乱的两百名“毒匕”,有了这两百名“毒匕”,广州城中已经是一片混乱乱成一团了,等到段重率领一万五千军马毫无阻碍的冲入广州城之中后,根本就沒有遇到什么抵抗势力,只有零星的几股抵抗力量,在大理将士的冲击之下也是很快的溃散下來。 这样的战局让段重很是满意,因为这种混乱可以让大理将士的损伤下降到最小,在进攻之前,敌人已经丧失了斗志,这战争自然也便毫无疑问的会胜利。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只是进行清扫工作,然而段重却并不知道自己如此大肆的使用炸弹这种武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反正今日一战之后,大理军队和这炸弹的威力定然会流传出去。 对于清扫工作,段重是一个极为仁慈的人,早就在军队之中下了指示,城中但凡是百姓不杀,投降者不杀,受伤无反抗之力者不杀,但凡是投降并且积极配合之人,都悠闲给予发放药品和食物,并且大理将士也积极投身到救火的行列之中去,加上广州城中有珠江流水,城中的大火很快便灭了下去,这混乱也沒有持续下去。 对于这样的结局,段重很是满意,等到了天明时分,整个广州城之中已经沒有任何的小规模战斗的发生了。这也便意味着这广州城已经被段重彻底的攻占了下來了,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眼下这不过是一个好的开始而已,段重接下來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配合应海瀛大将军的部队对两广总督刁斌大人所率领的近两万人马进行夹击歼灭。所以,段重并沒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一章 夹击 广州城的沦陷是段重意想之中的事情,当然,若是沒有炸弹这种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武器的话,段重想要攻下广州城,不能说是痴人说梦,但是恐怕付出的代价要比眼前大的多得多。而在这一次攻城战之中,整个大理军队所损失的兵力也不到两百人,恐怕这路途上因为水土不服而丧失战斗力的士兵,也不止此数。虽然这城中的将士只要投降,段重皆是不杀,但是这两广总督刁斌大人所留下來的官员,段重却是一个不留,因为只要有这些人的存在,消息便有走漏出去的可能,还有可能在城中策动造反,若是等到段重领兵去夹击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军队,城中这些将领却是又在策动造反,那还是会造成不小麻烦的。 段重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在平定了广州城之后,留下了五千大理将士镇守广州城,而粽子也是留了下來以防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段重则是亲自带领了其余的一万将士在正午时分出了广州城,直接是循着官道追着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部队追了出去。这一次如果应海瀛大将军那一方并沒有出现什么差错的话,应该会形成一个夹击之势,三万人马夹击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两万人马,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闪失的。毕竟这段重所率领打大理军队绝对是一支奇兵,即便是萧北定二皇子再为聪睿,也料想不到段重敢于领着这一万五千人去攻占下了广州城。而即便应海瀛大将军撤军,这萧北定二皇子也绝对不敢贸然挺进,毕竟正面战场抗衡的话,肯定是打不过的。 而在这一次夹击战之中,段重所需要解决的最重要的问題是一定不能太快的追赶上这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部队。只有在应海瀛大将军的部队和刁斌大人的部队遭遇之后,自己一方再从后进攻,才能够在大理将士伤亡最小的情况下取得最好的战果,毕竟段重舍不得自己手下大理将士伤亡,这种拼杀的事情,还是交给应海瀛大将军跟南梁的将士们吧。也正是因为如此,段重才是让粽子在官道沿途之上布满了“毒匕”,务必将刁斌大人部队的行进进度第一时间传递出來。 所以这一路之上,段重领着身后的一万五千大理将士快速前进,但是始终沒有遇上这两广总督刁斌大人所率领的部队。直到了三日之后,段重却是突然收到了“毒匕”传來的消息,在五个时辰之前,这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部队和应海瀛大将军的兵马相去只有一百余里了,段重当即下令命一众将士向前突进,终于是在半日之后追赶上了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部队。而这个时候,远本用來行路的官道赫然已经成了一处修罗战场,鲜血四溢,喊杀之声漫天想起。这应海瀛大将军所统领的两万人马和两广总督刁斌大人两万军马已是在一起拼杀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尸首已经堆积成山,但是仍然不知道哪一方占据了优势。 这官道本來就极为的狭窄,所以一旦开战,只有官道之上的一点宽度,以及道路两侧的密林之中可以让人拼杀,再加上这两广地区的地形本來就崎岖,官道也是弯弯曲曲一路延伸,所以两军交锋面极为的狭小,只有等前方的将士倒下來,这后面的将士才能补上去继续拼杀,前方杀的如火如荼,后方只能摇旗呐喊干着急。倒是跟两军在峡谷之中遭遇的境况差不了多少。所以段重的军队从后方杀上來,完全就像包饺子一样,和应海瀛大将军的部队相互配合,不断地向内挤压,根本沒有躲避的余地,所以这一场战斗注定是一场歼灭战,而且这刁斌大人的军队根本沒有逃跑的退路,唯一的道路也便是这一条官道早已经被堵得结结实实了。 所以段重带着部队仿佛到來,便率先呼喊着拿着宝剑带头冲向了敌阵之中。而段重这么一呼喊,身后的一万大理将士的声音顿时响彻天宇,而应海瀛大将军肯定是已经知道段重的军队到了。这南梁的将士拼杀的也更为起劲了。 段重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却是从怀中掏出了炸药和火石,直接点燃了往前一抛,这炸弹便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了这两广将士的军中。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炸弹在军中爆炸开來,原本还拿着刀枪准备迎战的大理将士顿时被炸得血肉横飞、肢体四分五裂,这爆炸之下,最少也是被炸死了一百余两广将士,顿时剩余的两广将士也是吓破了胆,根本就沒有了反抗的心思。 段重自然是知道杀敌先破胆这样的一个道理的,虽然段重并不愿意让炸弹的威力公布出去,但是大理的将士早已是知晓炸弹的存在了,而看到爆炸的两广将士也肯定沒有活着说出去的可能,应海瀛大将军的部队在前方鏖战,最多听得到动静却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如此一來,段重倒是可以放心的使用一两枚炸弹。而且这一两枚炸弹最多炸死两百名两广将士便已经不错了,那还是在眼下两广的将士紧紧围成一团的情况下,不然要是分散开來,恐怕这三五十人也炸不死了。而这两三百人对于两万人來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段重压根就沒有想过用炸弹将这些敌人给炸平,而是壮壮场面而已。 以段重一段的武道修在,在万军从中出入自由自然是不成问題的,所以段重根本沒有丝毫问題,直接一人一马便纵剑上前。而身后的一万大理将士也是紧随其后,杀势滔天,而这官道之上道路原本就极为狭窄,段重一人一马几乎已经占去了三分之一的路面,若是在纵横挪移一下,段重基本上一个人便可以横扫整个官道之上的两广将士了,段重的剑气捭阖,长剑所挥之处,都是人头落地,这两广将士的首级便如同韭菜一般被段重恣意收割,根本无人是段重的一合之敌。 段重所学的剑法乃是杀人的剑法,一旦沾了血,那便显得越发勇猛无比,所以几番冲杀下來,便是堆积一团的人堆也丝毫无法阻挡段重冲杀的脚步。这段重便如同杀神一般,定在队伍的最前面,宛如一把尖刀向纵深挺去,根本就无人能挡,这跟在后面的大理将士却是只能捡着段重杀下來的漏网之鱼,根本就沒有什么挑战性可言。更是有不少匈大理将士更是直接看傻了眼。竟是连两广的士兵冲到自己跟前也沒有发现,枉自送了自己一条性命。 一段的武道高手对于战争來说,绝对是一个可怕的绞肉机,尤其是在这种沒有弓箭、暗器的威胁之下的情况下,段重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冲杀开來,每一剑都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而心中的嗜杀之心也是越來越浓重。 段重上一次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时候,还要追溯在匈奴草原之上的时候,然而那时候因为匈奴骑兵骁勇善战,加上草原之上地形开阔,断不如今日这样任由段重肆意虐杀,而人生之中,能够有这样一次畅快淋漓的厮杀,也便足以满足了。 这一场战争,从正午一直厮杀到了黄昏,两万这个数量是极其庞大的,即便放在段重面前,恐怕一天一夜也杀不完,更何况是在狭窄的道路之上。而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段重手上沾染了恐怕有两三千人的鲜血了。此刻的段重完全是杀红了眼睛,根本不知道疲倦为何物,更是把这一次虐杀当成了一次发泄,将这几年來所有的不满、委屈和怨恨完完全全的发泄了出去。所以当最后一个两广的士兵倒在了段重的剑下之后,迎面赶來的应海瀛大将军看着段重犹如修罗一般血红的双眼,竟是也吓破了胆子,连连向后退了许多步。若是让段重一直如此厮杀下去,恐怕便会到了敌我不分的地步了。幸而段重自小便念着佛经长大,粽子來到段重身边之后,每日也是在段重耳边诵念佛经,故而在最后关头沒有丧失理智,缓缓的恢复了神智的清明。 而等到身上所有的杀意退却的时候,段重才感觉到无尽的疲惫涌上了身來。身子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朝着眼前眼神之中满是惊恐的应海瀛大将军拱了拱手,之后又是把剑收入剑鞘之中,这才身子一晃,便向着地面到了下去。竟是累得睡着了。 故而所有将士都看见了这样的一幕:段重浑身浴血,身子横在官道之上,赫然打起了呼噜。而这呼噜声,还真是......足够响亮的。 而是役,两广总督所率领的两万将士全部阵亡,两万人无一生还,两广总督刁斌大人死于乱军之中,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段重在乱军之中所杀。而大理将士折损仅不到五十人,应海瀛大将军手下将士折损也不过三千余人,可以说是一场完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二章 擒王 继续求支持~~有点贵宾票票是最好了... ~~~~~~~~~~~~~~~~~~~~~~~~~~~~~~~~~~~~~~~~~~~~ 段重醒來的时候,已经是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当睁开眼睛,浑身上下的酸软无力之感一股一股的袭來。睁开眼睛,却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极为简陋的营帐之中,应该是昨日打完战争之后旧地扎营,因为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段重晃了晃自己略微有些头痛的脑袋,想起了昨日杀戮的一幕幕场景,便是自己也感到十分的可怕与骇人,仅仅是半日时间,段重手中便沾染了无数的鲜血,这半日段重手中的人命,恐怕是要过去的二十年中的总和还要多上不少。仅仅是半日的时间,段重便已经完成了由杀手向恶魔的转变。 此时此刻,段重身上的血渍已经被擦拭了干净,不然眼下的段重浑身上下肯定全是鲜红之色,而现在盔甲业已全部被卸了下來,便是里面的贴身内衣也换了一身干净的,但是身上的血腥之气实在是太过浓郁,一两日之内是断然消散不了的。段重躺在床上吸了一口气,一旁守卫的大理将士看见了这等情况,却是急忙一边高喊“将军醒了”一边跑到段重身边,把早已准备好的水囊递到了段重的嘴巴。段重已是整整一日一夜未曾喝水,早已是口干舌燥,这满满一囊水被段重接过之后,“咕咚咕咚”几声却是被喝了个干净,而段重依旧是意犹未尽,这大理的将士又急忙去拿另外一个水囊,却是又喝了半囊,这才作罢。 而片刻之后,应海瀛大将军也是闻讯赶來,看到段重恢复神智,也是满心欢喜的样子。不过这种欣喜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段重一來,便占了广州城,全歼了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部队,这绝对是奇功一件,而应海瀛大将军最多只能说得上是配角,负责进行牵制配合而已。但是段重偏偏是大理的人,所以对于南梁而言,这首功自然还是应海瀛大将军的,故而应海瀛大将军自然是把段重视为祖宗一样供着,况且还有萧北定二皇子的两万人马沒有收拾,自然也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 两人寒暄一阵,却是把帐中的闲杂人等全部清出了营帐之中,只剩下段重跟应海瀛大将军二人。而段重却是率先开口说道:“这一次行动,应将军行军还顺利吧。” 应海瀛大将军点了点头说道:“多亏单将军计谋神算,在我佯攻汀州城两日之后,萧北定二皇子果然弃城而去,跟我打起了游击战,我便依照计划沿着官道一路撤退,只不过被二皇子的游击部队牵扯了两日,这才有些延误,不过幸好沒有误了战局,不然应某便羞愧难当了。单将军年纪轻轻,却是如此精通兵法韬略,枉我应某学了如此多年兵法,单将军当真是英雄才俊,我等老头子已是大大不如了。” 段重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这种恭维之话向來是听得不少的,譬如那季无常最为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即便这应海瀛的恭维拍马的话语乃是由心发出,段重也懒得去听,反而是拱手笑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单腾也不过是胆子略微大了一些而已,这行军打仗,自然还是谨小慎微一些为好。当然,这一次能够打赢,应将军您带兵有方,完美的牵制迷惑住了敌人,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若是沒有您,这一切计划都纯属空谈。若是沒有大将军您对单腾的信任,这一仗也压根沒法大,所以这一次应将军您才是真正的居功至伟。” 应海瀛大将军面色一红,也知道自己是够不上段重的称赞的,话锋继而一转,问到了一个极为关心的问題:“单将军,即便是这两广总督刁斌带了两万军马出了城,这广州城之中依旧还是有近一万人马的,单将军所率领的一万五千人如何是在一夜之中攻占下广州城,并且沒有什么损伤的呢。” 段重摇了摇手,打了个哈哈:“这个......无非是先分散敌人注意力,在城中多放了几把火,然后让高手强行破开了城门,大军涌入围剿而已,毕竟这首领刁斌大人出了城,城中将士群龙无首,想要击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段重來说,自然是不愿意让应海瀛大将军知道炸弹这种东西的存在,虽然迟早会公之于众,但是并不是现在。在这个世界里,信息的传递速度是极为的缓慢的,所以即便有人知道炸弹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想要将消息传递开來,却并不容易。 这应海瀛大将军听完段重的解释,脸上依旧堆满疑惑之色,毕竟这段重的解释显得实在是有一些牵强,感觉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譬如说这城门是几名高手想破便能破开的。譬如说这纵火是如何纵起來的。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而段重自然也知道自己话语之中漏洞极多,也是急忙转移了话題:“应将军,虽然我们眼下已经歼灭了两广总督刁斌大人的部队,但是二皇子萧北定手中依然还握有接近两万人马,所以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是将萧北定二皇子擒拿下來,再赶紧驰援北方战局才是。” 应海瀛大将军闻言连连点头:“单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刁斌全军覆沒的消息恐怕不日便要传到萧北定二皇子的耳朵之中,而眼下这萧北定二皇子的部队在野外之中,不跟我们正面硬碰,想要抓住他并非易事,不知道单将军可有好的办法。” 段重想了想说道:“应将军,眼下最为紧要的便是将萧北定二皇子抓住,其余的事情便显得无关紧要了。所以我们能否跳过这萧北定二皇子手下的两万人马,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二皇子身上呢。” 应海瀛大将军一愣:“单将军的意思是。” 段重吸了一口气说道:“擒贼先擒王。咱们只需要派高手去抓住萧北定二皇子,这两万人马群龙无首,自然也就散了。” 应海瀛大将军愣了愣,但随即却是又明白了段重的意思,面色又转为为难:“单将军的意思应某已经懂了,只是我军之中......并沒有可以堪当大任的......高手。” 段重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应将军不必着急,这件事交给我便好了。不过此事还需要应将军的多方配合才行,不然的话,单某独木难支,也难以完成如此大任。” 应海瀛大将军闻言一喜,急忙说道:“如此便好。单将军需要应某如何配合,直管说來便是。”此时此刻,应海瀛大将军对于段重的能力可以说是极为的信任了,而在看过了段重昨日对两广士兵的杀戮之后,也完全相信段重有三进三出敌军军营的能力,所以对于段重的实力也是十分的忌惮,此刻自然是要显得十分的恭敬的。 段重摸着鼻子想了想说道:“首先希望应将军派出五千人马去将广州城给接管过來,驻扎在广州城之中的大理将领,乃是我军中第一高手,沒有他的配合,此事难以成行。”段重所指的人,自然是指粽子。而此刻段重手下无人,自然需要应海瀛大将军派人去将粽子替换过來。而这广州城地处偏僻,段重也不想去吃也一块鸡肋,交给应海瀛大将军,他还会欠自己一个人情,而且在离开广州城之前,粽子肯定会大肆捞一番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应海瀛大将军闻言连连点头:“这一点好说好说,我即刻便去派人接手广州城。而这之后应某又要如何配合单将军你呢。” 段重又是托腮想了想这才说道:“还需要应将军时刻关注萧北定二皇子的动向,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沒有了广州城的照应,萧北定二皇子定然不敢重新入驻汀州,而回领着军队往南行,应将军只需要领军绕道截住萧北定二皇子的退路,让其不能继续行军,我便能追上萧北定二皇子的军队,进行擒王工作。” 应海瀛大将军闻言一喜,拍着胸脯说道:“此事好办,我即刻便去安排。想要跟萧北定二皇子打一仗不容易打,但是堵路这种事情还是办得到的。单将军放心便是。” 段重闻言却是点了点头笑道:“如此单腾便放心了。”只要这应海瀛大将军能够牵制住萧北定二皇子的军队,那么凭借自己和粽子,潜入三军之中抓走萧北定二皇子应该不成问題。而段重之所以会选择去帮应海瀛大将军完成此事,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究其原因,也不过是萧北定二皇子跟段重有梁子,段重看他不爽而已。所以这萧北定二皇子也只能怪自己点背了。 而两人商议完之后,应海瀛大将军便匆匆忙忙的出了营帐前去布置去了,而段重则是继续躺在营帐之中休息,毕竟这所有的行动要等到粽子回來之后才能进行,而段重似乎终于是可以休息一两天了。可以想一想自己的老婆还有自己的儿子,,小段暄,人生何其美妙啊。 此事已了,便可以......回家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三章 时机 出门五日,近几日一更~~ ~~~~~~~~~~~~~~~~~~~~~~~~~~~~~~~~~~~~~~~~~~~ 粽子赶來的时间是在四日之后,同行的还有五千大理将士。而粽子到來之后,之后的行动便可以继续进行了,只是这一次行动,不需要这身后的众多大理将士,仅需要段重和粽子两个人而已。因为这是一次偷袭行动,人多了反而会拖累,所以这一万五千的大理将士,段重直接是让段庄派來的大理的将官领着前往汀州城驻守。这汀州城在萧北定二皇子撤走之后已经成了空城,沒有丝毫危险,故而段重将这一万五千大理将士安顿在这里毫不担心,再者这汀州城之中有补给医师,也可以给水土不服的大理将士进行医治。 而此时应海瀛大将军已经带了部队抄了萧北定二皇子的退路,而汀州城又有大理的将士驻守,这就注定了萧北定二皇子的部队只能在野外扎营。而应海瀛大将军也只是跟萧北定二皇子的部队遥遥相望干耗着,也不进攻,一直僵持在这里。所以这样一來萧北定二皇子便陷入了一个不进不退的尴尬境地,而段重也是不慌不忙,在汀州城中休整了两日之后才慢悠悠的出发。虽然这大理來了援兵只是萧北定二皇子是知道的,而且萧北定二皇子还亲自撰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信函,信中大骂自己的兄长让大理参活到南梁的自家事里來,不过这篇信文也不过就是装装样子震震声威,起不了什么实际作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支队伍的首领是段重这件事情,萧北定二皇子肯定是不知道的。若是真的知道了,恐怕萧北定二皇子早就坐立不安了,毕竟在段重的手上吃到的苦头,那可已经是数不胜数了。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段重这一次,便沒有打算给萧北定二皇子好果子吃。况且段重夜观天象,算出这萧北定二皇子的时日......无多了,至于段重怎么算出來的,那便只有天知道了。而此时此刻,段重和粽子坐正在战马之上懒洋洋的向前行进,不过到底的地方已经是两广丘陵的纵深之中了,山路崎岖难走,所以走到最后边索性舍弃了马匹,幸而段重拿着手中的地图和信件,与应海瀛大将军送來的信息相比对之下,知道自己是离萧北定二皇子驻扎的丘陵地段已经是极为的临近了,倒是也不用走多少路程。但是这丘陵之中,即便到了秋天也是湿热闷躁无比,让人感觉浑身发粘很不舒服,段重只想是早日将萧北定二皇子给擒了了事。好结束这一次两广之旅,这两广的气候实在让段重很不爽。 等到再往前行走约莫三十里路的样子,段重的眼睛立马便眯了起來,而粽子也是做出了同样的反应。因为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进入了萧北定二皇子所率领部队的警戒范围,段重之所以会眯起眼睛,是因为察觉到了这萧北定二皇子手下将士巡逻的部队。和粽子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是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之上。而片刻之后,大树之下便经过一队十二人的轮值小队,显得十分的谨慎小心,不过倒是丝毫沒有察觉躲在树枝之间的段重和粽子二人。 以段重和粽子二人的实力,自然是能悄无声息的将这十二人从世界上抹去的,但是段重和粽子此行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在萧北定二皇子,任何打草惊蛇的事情,段重都选择不去做。只要达到目的便好,段重手上沾染的鲜血已经足够多了,也懒得再去杀人了。 等到这十二人的巡逻小队过去,段重和粽子这才从树上跳了下來,继续向前行进。而行进的速度也是放慢了许多,足足向前继续行走了一个时辰,其中绕过了极为崎岖的地形,又躲过了六只巡逻的小队,终于是摸到了这萧北定二皇子的大本营旁边。而这一次段重行动起來极为的小心,一点都不敢将自己的气息泄露出來因为段重并不知道这萧北定二皇子手下有多少武道高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有武道高手的。所以只要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出來,再想要抓走萧北定二皇子,那绝对是希望渺茫了。 眼下是下午时分,段重和粽子便在一个大树极为安静的潜伏了下來,显得极有耐心。毕竟这种偷袭的事情,必须到了晚上才最有效果。作为一个跟着蒋明辰混过的人,段重自然是有这一点尝试的,只可惜蒋明辰在南梁保护季无常等人的安全沒有跟來吧,不然有蒋明辰和粽子在,这事情肯定会好办了许多。想到此处,段重不由的有些担心南梁的事情起來,毕竟自己离开了南梁之后,这潜伏在南梁的北梁刺客势力不知道还藏在何处,会不会对季无常等人下手,若是真的下手了,蒋明辰一人肯定是应付不來的。不过想这么多也沒有办法,只能先将萧北定二皇子擒住,赶紧将两广的事了回南梁再说。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段重终于是从下午熬到了黑夜,而在这其中,段重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摸清了这轮值的规律,而等到这营寨之中的篝火逐渐暗淡了下去,直到只剩下几处篝火之后,段重这才冲着一旁睁着眼睛的粽子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行动了。而粽子也是点了点头,两人悄无声息的跳下了大树,段重却是和粽子分别走向了营地的两端。 这萧北定二皇子也是极为谨慎之人,军中所有的营帐都是一个样子,根本就让人无法分辨出哪一个营帐是萧北定二皇子的住处,而这整整一个下午,萧北定二皇子也沒有出现在段重的视野之中,所以段重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是将萧北定二皇子所住的营帐给找出來,这绝对是一个难題,毕竟这营帐之中肯定是有高手的存在的,若是段重贸然的冲进去,后果自然是将自己给暴露了,还不一定能够找到萧北定二皇子。 而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里,段重并沒有跟粽子有任何的交流,因为两人都必须保证完全的隐藏,不能被人发现,所以现在的行动,只能是靠两人的......默契了。段重潜伏在栅栏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这个时候,宝剑反而有些累赘,段重此刻的身份是刺客,自然是要刺客的范的,该用匕首的的时候绝对是要用匕首的。 段重等了片刻,粽子那边却是有了动静。这一次,是粽子动手了,而且......杀人了。不仅杀人了,而且还是极其嚣张的杀人,这动静绝对是十分巨大的,便是连粽子的的喊杀声,段重也是能够清楚的听到。而粽子之所以会这么做,原因极其的简单,那便是为段重创造施展的空间。 粽子作为一个一段的武道高手冲进千军万马之中,只要不要到高密度的箭矢,决然是不怕的,而在此等夜晚,自然是不惧怕的,便是从军营之中杀个七进七出也是毫无问題的事情,而粽子一直选择了在这大营的周围进行虐杀着这萧北定二皇子手下的部队,为的便是将萧北定二皇子手下的高手吸引过來。 段重并沒有着急,只是静静的潜伏着,等着时机的到來。而粽子那一方依然还是单方面的屠杀,也便意味着对方的高手还沒有出现。不过段重相信,若是粽子这样虐杀下去,对面的高手肯定会按捺不住的,而果不出段重的意料,仅仅是片刻之后,粽子便迎來了自己的对手,同样是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 段重相信萧北定二皇子手下的高手有,但是绝对不多,而且萧北定二皇子并不会武功,自然不敢到现场去,万一被殃及,那便是极为倒霉的事情了。而这个时候,段重终于是动了手,悄无声息的用匕首抹掉了一名将士的脖子人,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将士的衣甲换好,开始在营中漫无目的的寻找起來。 此时的大营之中已经无比的混乱,无数的将士都涌向了粽子所处的方向。段重心中此刻也是万分焦急,只要等到对方的部队集结起來,用弓箭的话,粽子绝对是吃不消的。所以眼下必须要抓紧时间了。而眼下段重面前却是出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现象,除了大部分向粽子所在之处涌去的士兵之外,还有一部分将士牢牢的守候在一个营帐周围,显得极为的紧张,毫无疑问,段重想都不用想这营帐之中到底是谁。萧北定二皇子还是略显稚嫩了一些,在混乱之下一下子便把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出來。 段重悄无声息的混入了围在营帐之中的士兵之中,天色黑暗,即便举着火把也无从发现。身子却是慢慢向内层挤着,终于是快要挤到营帐旁边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有人向自己吼道:“你在干什么,干嘛往里闯,” 段重却是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这名吼出声的将领人头瞬间落地,而段重的身子一闪,却是向着营帐之中冲了进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四章 二皇子 出门数日,近几日一更,见谅~~~ ~~~~~~~~~~~~~~~~~~~~~~~~~~~~~~~~~~~~~~~~ 以段重一段武道高手的速度,这围在营帐周围的将士自然是无法反应过來的。而段重手中的匕首银光猛闪,瞬间便将堵在营帐门口的几名将士全部给抹了咽喉,直接冲入了营帐之中。而营帐之中的地方并不是很大,只能容纳三五个人的样子,而营帐之中赫然有三人,其中坐着的一人赫然便是萧北定二皇子,在幽暗的油灯之下,并沒有认出这冲进來之人乃是段重,但是却是知道眼下之人乃是此刻,当即惊慌失措的大声求救。而在萧北定二皇子身旁站着两名身穿衣甲的将士,应该是萧北定二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身上气势如虹,应该是武道高手。毕竟萧北定二皇子处于稳妥起见,肯定是要把武道高手放在身边的。但是转瞬之间段重便感到了窃喜,因为这两名侍卫修为虽然不低,但是修为都在二段左右,不足以对段重造成什么伤害和阻拦。所以沒有丝毫的犹豫,段重手中匕首银光绽放,直接便向着萧北定二皇子所坐的床榻冲了过去。 眼下有两个让段重有些为难的选择。这第一个选择便是突破这两名二段侍卫的防线,直接用匕首杀死萧北定二皇子,不过这样一來,段重觉得会少了几分乐趣,所以选择了第二种情况,将萧北定二皇子......擒走。身子猛地向前一纵,右手之中的匕首“铿”的一声挡住了右边这名二段侍卫递出來的长剑,同时身子又是向右一缩,躲开了左边二段侍卫的长剑。同时段重的双脚也沒有闲着,右脚轻提,却是正好踹在了右边二段侍卫高手的小腿骨之上,接着便是“嘎嘣”一声脆响,只听一声惨叫,这名侍卫高手的小腿骨已经被段重给一脚踢断了,段重左手一推,正好拍在这二段侍卫高手的肩膀之上,虽然沒有用出什么力道,但是这内力却是已经送了出去,直接是把这名二段高手给震了开了。 得手之后段重得势不饶人,径直一个前突,冲向了萧北定二皇子的身边。此时此刻,萧北定二皇子已经面如土色害怕的说不出话來,而段重哪里会管他这些,直接用匕首手柄敲在了萧北定二皇子的脖颈之上,直接是将他打晕了过去,这样一來,倒是省的萧北定二皇子大呼大叫惹麻烦。顺手将二皇子抄在肩上,左边的二段高手攻势已经到了段重面前,与此同时,刚才被段重踢断了小腿的高手业强撑着举剑刺來。 段重一手将萧北定二皇子托定,双脚却是在萧北定二皇子所坐的床榻之上猛然一踩,只听“轰”的一声,这整个床榻便轰然倒塌,随即而來的便是整个营帐的坍塌,段重身子却是猛然向上一跃,手中匕首接连在空中乱舞,顿时间在营帐顶上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整个人却是飞身从营帐顶端飞了出去,却是将两名高手侍卫压在了营帐之下,想要摆脱出來恐怕还需要一阵时间。而到了那个时候,段重早已带着萧北定二皇子远遁了。 就在段重飞出营帐的那一瞬间,段重一声尖啸,告知粽子自己已经得手,不必再继续跟敌人纠缠了。而从段重冲入营帐到劫走萧北定二皇子这一段时间,仅仅是眨眼的时间,即便是跟粽子缠斗的一段武道高手意识到了势态的不对,想要回來救援业已是來不及了。而段重更是沒有丝毫犹豫,冲出营帐之后直接飞身,双脚在围在营帐周围的两广将士脑袋之上连点而过,直接是纵身飞出了营地之外。等到这营帐周围的士兵意识到自己的首领萧北定二皇子不见了之后,段重早已是扛着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段重扛着萧北定二皇子足足跑了大半个夜晚,这才在一处密林之中停了下來。以段重的修为和速度,萧北定二皇子手下的高手想要追來,恐怕无异于痴人说梦。而此刻粽子也应该摆脱了对方高手的纠缠,正在赶來跟自己汇合吧。 这里是段重跟粽子约定好的会面地点,段重是直接前來了,而粽子估计在摆脱对面高手之后怎么也需要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所以段重倒是并不急,而在狂奔了一夜之后,段重即便有着一段的武道修为,也略微有些吃不消,所以便任由萧北定二皇子兀自昏迷着,自己却是先打坐调息片刻。 而小半个时辰之后,段重调戏的差不多了,却是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昏迷着的萧北定二皇子的身侧,伸手在萧北定二皇子的人中一掐,同时一股真气传入二皇子体内,只听萧北定二皇子猛然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子。段重却是微微抿嘴一笑:“你醒了,” 萧北定二皇子极为惊恐的向后缩了缩身子,马上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而在看清楚了绑架自己之人乃是......段重之后,瞳孔猛然一缩,露出了极为惊骇的表情,支支吾吾说道:“你......你沒死,。” 段重微微笑着摇了摇脑袋:“你看,我现在不是在你面前活的好好的么,又怎么会死呢,你放心,我可不是鬼,不是找你來索命的。” 萧北定二皇子看着段重这渗人的笑容,心中却越发的害怕起來,身子不断的颤抖着,惊恐的说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段重微微笑着缓步上前,却是伸手按在萧北定二皇子的肩膀之上,这萧北定二皇子的身子立马便停止了颤抖,同时脸色也变得越发的苍白了起來。段重强行将真气注入萧北定二皇子体内,这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而言,无疑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折磨。而萧北定二皇子虽然面露痛苦之色,但是偏偏被段重真气所压,便是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可以说是悲惨无比。段重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动起手來竟会是如此的残忍,索性也不去管,笑着说道:“这一次來主要是跟二皇子叙叙旧。咱们之前可是有许多旧情未了的,段重承了二皇子的情,总是要还回去的。”段重的笑容很是灿烂,而萧北定二皇子的心却是越发的沉了下去。 而萧北定二皇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妙,同时又感到段重的真气一泄,终于是可以出声了,连忙一声惨叫,喘息连连之后才继续极为惊恐的说道:“你......你想要杀我,” 段重依旧是摇了摇脑袋:“怎么会呢,我说过,咱们只是叙叙旧,干嘛要要了你性命呢,” 萧北定二皇子听到段重说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顿时如蒙大赦,不断的点着脑袋说道:“那......那便叙旧便是了,昔日咱们......咱们之间的恩怨,都是我一时......一时糊涂,段皇子您......您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便是了。” 段重却是微微一笑:“咱们之间的事情好说,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挑了自己的双脚脚筋,咱们之间的梁子便就此揭过。不过我之所以來南疆也是受人所托,这南京城中,有一位你的至亲之人,可是想你的紧呐。” 萧北定二皇子身子一凛,自然知道段重所指的人便是萧北平,而以段重和萧北平之间的关系,段重帮萧北平做这件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到了现在,萧北定二皇子心中已经是心如死灰了,依照段重跟自己的梁子,断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但是心中仍然是极为不甘,犹自挣扎说道:“我不相信,为何你会甘为我哥哥做这么多东西。我曾经也曾向你示好,为何你却不领我的情,”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有些东西,你一辈子也不会了解。有些情谊,也不是你这种人所能体会的。而有些感情,你一生也不会拥有。我们注定不会是一类人。” 萧北定二皇子闻言沉默片刻,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段重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咱们接下來倒是该算一算咱们之间的旧账了。咱们之间的梁子,可是不少的吧,” 萧北定二皇子身子一震,知道这该來的总还是要來的,却是眯着眼睛看着段重的动作。段重却是极为淡定从怀中往外套着东西,直让萧北定二皇子看直了眼睛。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辣椒水,火石,蜡烛,竹签,......作为这个世界之中的人,萧北定二皇子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东西会有什么用的,但是这冷汗却仍然是从背脊之上流了下來。这段重到底想要干什么事情。 而正当段重满脸淫*笑着将这地面上的东西一一捡起,迈着款款的步子向着萧北定二皇子走过去的时候,眼睛却是猛然眯了起來。瞬间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身子却是突然一闪,出现在了萧北定二皇子的身前,将他紧紧的抓在手中,眼睛却是极为戒备的看着四周,然而周围却是一片沉寂。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什么人,给我出來。” 而树林之中却是传來了一个极为悦耳的声音:“把他交给你,你可以活着离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五章 成果抢夺 段重极为警戒的看着周围一片寂静的密林,神色显得极为紧张。而抓在身前的萧北定二皇子听到这一句话,则是如同看见了希望一般拼命的挣扎,还想要嘶吼求救,只是段重紧紧的将萧北定二皇子按住,同时封住了二皇子的哑穴,任凭萧北定二皇子如何长大了嘴巴,也是喊不出声。而段重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说话的声音段重听到极为的耳熟,而且听到这个声音,段重还极为的吃惊。段重将萧北定二皇子抓的紧紧,却是眼睛四下扫了一周,开口说道:“李师师,真的是你么,” 而这密林之中终于是有了动静,片刻之后,段重眼前便出现了一队黑衣人,而打首之人段重也是极为熟悉,赫然便是江南京杭运河之上的北梁劫匪中吹笛之人,也正是段重怀疑是李师师的人。而这打首之人身后还跟着二三十号黑衣人,这些人自然都是高手,其中还有一名段重也能从其气势辨认出來乃是当日围困粽子的一段武道高手,而其余的二十余人也是修为不俗,而且装备精良,光是每人手上的短弩,便足以让段重头疼一阵了。毫无疑问,此刻段重虽然不是赤手空拳,但是对上这些高手,绝对是必输无疑,虽然这些黑衣高手不一定能够留下段重,但是如果算上萧北定二皇子这个累赘的话,情势便不一样了。而段重怀中还有两颗炸弹,但是对方已经尝过了这炸弹的威力,若是再想要起到什么大的效果,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对方此行的目标很简单,那便是段重所抓住的萧北定二皇子。所以段重第一时间便揣测这北梁的势力需要萧北定二皇子到底有什么作用。偏偏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來。而对面这位领头的黑衣女子,到底是不是李师师,倒是成了旁枝末节。 而这领头的女子听到段重的问话之后,却是摇了摇脑袋淡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认不认识我也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咱们之间有梁子,而你今日若是想活着离开这里,就需要将这南梁的二皇子,交代在这里。” 段重微微笑了笑,却是摇了摇脑袋:“这南梁的二皇子眼下已经是南梁的叛徒了,即便在你们手上,恐怕也沒有什么作用可言。” 这领头的黑衣女子笑道:“这到底有什么用你不用知道,而且我觉得你也不想知道。而且这南梁二皇子对于你的作用而言,也并非十分重大吧,若是你肯乖乖的将这南梁的二皇子交在这里,我便将咱们之前的梁子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萧北定二皇子其实就现在的作用而言,实在是微乎其微了。毕竟这两广的大势已定,即便眼下再将这萧北定二皇子放回去,恐怕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來,而对于眼下的南梁來说,萧北定二皇子赫然已成了罪人一个,南梁虽大,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处,若是北梁想要扶植这一位落魄皇子的话,付出的代价恐怕是比自己攻占南梁还要大上许多,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而对于段重來说,除了自己跟萧北定二皇子解决一下私人恩怨之外,那便是将他交到萧北平的手中,卖给南梁一个人情。 但是段重并不愿意将萧北定二皇子就如此简单的交了出去,毕竟段重是一个十分有......骨气的人,在这个时候段重自然是要坚持一下自己的......原则的。而段重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这算是一种拖延时间的办法,因为此时此刻段重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段重也是在等待粽子的到來,只要粽子來了,加上自己手上的两颗炸弹便会有很大的把握逃出去。 只不过这打首的黑衣蒙面女子并沒有给段重太多思考的时间,反而是继续说道:“段皇子,你并沒有太多的时间來思考,要知道我们双方的时间是十分宝贵的,拖延时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数三声,若是你再不放人,我只能选择动手了。”说完便举起了三根手指,说了一个“三”字,随即这举起的三根手指便落下了一根。 段重身子微微一震,并沒有做出什么反应,但是这“二”字又极为迅速的传入了段重的耳朵之中,而当这蒙面的黑衣女子数到了“一”的时候,段重终于是动了。而段重的选择也是极为简单,那便是一个字,,跑。 以一人之力对抗近三十人,傻子都知道那是被完虐的份。再加上一个累赘的萧北定二皇子,若是再不跑,段重便枉活了这么多年了。而在扛着一个萧北定二皇子的情况下,段重的身形也并沒有慢多少下來,毕竟这一段的武道高手实力摆在这里。但是对面的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对面的一段武道高手更是直接冲着段重追了过來。 高手之间的差距本來就十分的微笑,而在这个时候,同样是一段的武道高手,扛着一人的段重速度之上的劣势便显露了出來,片刻之间便已经被黑衣高手追上了许多。若是真的被这黑衣高手缠上,那势必便会被跟上的其余黑衣杀手所包围,这样一來,再想突围那便是难上加难了。所以段重唯一的选择便是拼命的跑路,借助地形不断地左右闪避。然而饶是段重如何轻巧快速,这后面的黑衣高手依旧是不依不挠紧紧的追在身后,还在不断的一点一点拉近距离。而段重自己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终于,这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只有二十丈远,而这黑衣高手却是扬手直接向段重射出了十余记暗箭,段重无奈之下绕身躲过,却是耽搁了一瞬间的时间,而紧紧是在这一瞬间的时间之中,对面的黑衣高手却已经是趁机追了上來,对着段重便是一掌。段重急忙又是横身去躲,这黑衣高手却是不依不挠死死缠住段重。 段重心中一凉,知道如此一番被纠缠上,再想要脱身便难上加难了。果不其然,仅仅在躲开了这黑衣高手的三招之后,后面紧跟而來的黑衣高手便已经极为迅速围成一圈,将段重层层围住。 段重一抹鼻子,心中暗骂一声,却是并不准备如此屈服。当即对手中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萧北定二皇子道了一声“抱歉”,竟是将萧北定二皇子当做武器一般胡乱在空中乱舞。这原本向段重攻來的一众高手看见了段重的举动之后,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不敢轻易出手。 而段重这一手,终于是赢得了极为宝贵的喘息时间。对于段重來说,眼下萧北定二皇子已经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所以既然此刻被包围起來,这萧北定二皇子死便死了,段重自己带不走,自然也不能让这北梁的人带走。而很显然,段重这样的举动让北梁之人投鼠忌器,而对方很显然也是想要活着的南梁二皇子的。所以如此一來,段重便赢得了一丝极为宝贵的喘息机会。 段重被一众黑衣人围在中央,这萧北定二皇子却是成了段重最有威胁的武器。段重却是嘿嘿冷笑两声:“要么便鱼死网破。反正这南梁的二皇子死便死了,也沒什么可惜的,我抓不走的人,你们也是别想抓走。” 这黑衣蒙面女子看着段重,眼神之中终于是露出了一丝踌躇犹豫之色,盯着段重看了半晌之后,却是摆了摆手,冷冷说道:“我们走。”说完便直接转了身,径直的领着众人撤离了。等着快要走出了段重的视线的时候,却是猛然回过头说道:“你绝对是出不了两广的。”说罢这才消失。 段重却是猛然吸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之上,背上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幸而这一次段重是赌对了,这群黑衣杀手是要要活的南梁二皇子,段重抱着死便死了的心态,对方投鼠忌器,终于是放弃了这一次行动,不过依照这黑衣蒙面女子临走之时的话语,看來倒是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接下來令段重头疼的事情恐怕还......会很多。 而休息片刻之后,段重便直接是将面无人色的萧北定二皇子扛在了肩头之上,前往之前跟粽子约定的会面地点去了,而在一路之上,段重却是得以思考许多问題。而这些问題,段重即便想了,也不一定能够得出答案來。 这黑衣蒙面女子到底是不是李师师,北梁的刺客势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跟着自己一路來到两广的,那为何自己一路之上都沒有察觉,这北梁刺客想要活捉萧北定二皇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这其中重重因果关系,段重都是思索不明白,当真是感到无奈至极。 而在段重的一路思索之下,却是不知不觉之中到了约定的会面地点,而粽子却是依然沒有到达,只能继续等下去。这段重却是让萧北定二皇子自己活动,除却沒有解开他的哑穴,以免他聒噪,而这萧北定二皇子却是浑身颤抖的躲在角落之中,段重也懒得去管,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粽子却是依旧沒有出现,段重这才感到越发的不安起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六章 束手 又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段重都已经坐不住的时候,树林之中传來了沙沙的响动之声。段重眼睛顿时眯了起來,因为段重知道,这一次绝对不是粽子出现,同时又是将萧北定二皇子紧紧抓在手中,极为警戒的看着周围。这已经是第二次段重做出这样的反应了,而这一次,出现在段重眼前的却依然是这一群北梁的黑衣刺客。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神顿时便变得紧张起來,也不知道这群黑衣人为何会折返回來,莫非是不想让这萧北定二皇子继续活下去,想要拼个鱼死网破不成。段重沉声向着这领头的黑衣蒙面说道:“你回來,又想要干什么。莫不成还真的要我亲手杀死这南梁的二皇子不成。” 段重说话之时,这萧北定二皇子业已是看到了这群黑衣人去而复返,也不知道是该喜该忧,顿时面色苍白无比,而这领头的蒙面黑衣女子却是冷哼一声,说道:“我说过,你定然是无法安然走出这两广的密林的,这句话自然不会是空话。” 而段重却是微微摇了摇脑袋说道:“哦。那你是想凭借什么來兑现这句话呢。若是你想要杀死这南梁的二皇子的话,你只需要一句话,我立刻便帮你动手便是了。” 这蒙面的黑衣女子却是摇了摇脑袋,然后又向身后招了招手,便看见密林之中走出來几名黑衣杀手,这几人一起扛着一人走到近前,而段重看到这被扛着之人,顿时眼睛猛然一睁,却是口中发出一声惊呼:“什么。。” 这几名黑衣杀手所扛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段重正在苦苦等待的......粽子。却听这黑衣蒙面女子继续说道:“为了抓住你的这位好兄弟,我们可是折损了好几名高手呢。” 此刻粽子已是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受重伤,段重却是怒目一睁,开口怒骂道:“你把粽子怎么了,若是他有丝毫的闪失,不论你是谁,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蒙面女子却是咯咯娇笑两声,说道:“段皇子,你且莫要紧张,你的好兄弟粽子不过是中了点**而已,并沒有任何的损伤,这一次咱们不妨做一个交易,你把这南梁的二皇子交给我,我便把你的好兄弟粽子交还给你,如何。” 段重眼睛立马便眯了起來,以这一群黑衣人的实力,若是出其不意的对粽子进行攻击,倒是真有可能着了这群人的道,即便是段重自己想要从这群人的围追之中逃脱都并不容易,更何况粽子虽然修为不错,但是脑子却并不如自己这么灵活,着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这群黑衣人高手为此的损伤也肯定不小,便为了萧北定二皇子一个此刻无关大局的人物,耗费如此多的代价,似乎也太不值得了一些吧。而对于段重來说,一个粽子的价值纵是一百个南梁的二皇子也无法比拟的,所以段重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道:“成交。” 领头的黑衣蒙面女子一声娇笑:“段皇子果然爽快,那么咱们便换人吧。” 段重却是说道:“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題。” 黑衣蒙面女子笑着说道:“你若是想要问我要这南梁的二皇子干什么的话,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段重却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也罢,我沒有问題了。直接换人吧。”说着却是拎着萧北定二皇子往前走,然而刚刚走了两步,却是停下了身子说道,“我要你一个人上前将粽子交给我,咱们同时交人,不然我不放心。” 蒙面黑衣女子的眉头皱了起來,却是思忖一下,终于是点了点头:“也好。”说罢便从几名黑衣杀手手中扶过了粽子,缓步走到段重身前。段重看着这蒙面黑衣女子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而这黑衣蒙面女子却是眼神闪烁,逃避着段重的眼光,一边说道:“换人吧。” 段重却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一只手将萧北定二皇子递了出去,一只手放在粽子的肩膀之上说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便一起放人。”见蒙面黑衣女子点头,却是开口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却是将拉着萧北定二皇子的手一松,另外一只手却是把粽子拉了过來。这黑衣蒙面女子并沒有玩什么把戏,这交换人质的过程进行的极为顺利,只是段重却是多了一个心眼,这右手松开了萧北定二皇子的同时,却是伸手猛然向上一探,直接扯向了这蒙面黑衣女子的面纱,这名蒙面黑衣女子沒有意识到段重竟会有如此举动,猝不及防,这面纱竟是被段重直接扯了下來。 段重眼睛一圆,却是看清了这黑衣蒙面女子的面孔,不是李师师是谁。而在段重看清了李师师的面庞之后,李师师却是猛然扯回了自己的面巾,带着萧北定二皇子飞身退了回去。段重却是说道:“为什么真的是你。” 为什么真的是你。这是一个很具有学问的话语,因为段重并不相信这名北梁的刺客首领会是李师师,但是又猜到了是李师师,偏偏又想不通李师师到底为什么会成为北梁的人,而如今证实之后,更是让段重有些难以接受,这无数的情绪汇聚到一起,便成了这样一个问句。 而李师师听到段重的话语之后却是面无表情的退到了黑衣人群之中,将面纱重新蒙在面上,冷冷说道:“这些,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咱们后会有期。”说罢竟是毫不留恋的转了身,领着一众北梁杀手消失在了密林之间。 段重看着李师师远去的背影,心头却是百般滋味偏偏道不出來,此时此刻,段重却是再也无法将眼前的这位北梁刺客的杀手头领跟当初那位江南的头牌花魁、那让人百般思量、层一度让段重难以忘怀的李师师相对等。或许此刻的李师师,已经不是当初的李师师了。段重心中百感交集,却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何还要为这位跟自己并无关联的女子所挂怀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是曾经的朋友,跟自己的老婆们挫过麻将而已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却是将自己从思绪之中拉了回來,毕竟这李师师已经走了,而段重自己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思考,譬如说......粽子,这是段重目前所要面对的最为棘手的问題。此刻粽子正处于昏迷之中,很显然,以粽子的修为,想要被**迷晕过去,这计量绝对是要无比巨大的,所以段重此刻有些犹豫,若是将这粽子给唤醒了过來,却是因为吸入**量过于巨大变傻了,那可怎么办。 不过无论如何,段重总是要把粽子给弄醒的。所以段重只能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输真气的,这粽子总算是......悠悠转醒了。而粽子睁开眼,第一眼便能看见了段总充满了期待与爱的眼神,顿时吓了一跳,急忙撑着身子坐了起來,用带着极为迷惑的眼神看着段重说道:“老大,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说着抓了抓脑门,猛地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我记得我是被一群黑衣杀手给围攻了,然后......然后......然后......”连说了三个然后之后,却是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被**迷晕了。” 粽子连忙一拍脑袋:“原來如此,我是记得不小心被一把暗箭刺破了皮肤,沒想到竟然中了**。”粽子想了想,旋即说道,“那老大,我现在怎么在你身边,是不是你在关键时刻救了我。” 段重苦笑着摇了摇脑袋说道:“不是,我使用萧北定二皇子这个人质将你......交换回來的。” 粽子闻言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终究沒有说出來,最后却是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下脑袋嚅嗫道:“对不起,老大。”这自然是要对不起的,因为段重和粽子两人吃了这么多天的苦,孤身涉嫌來到萧北定二皇子的军营之中劫走了这南梁的二皇子,如今却是因为段重被擒而将这到手的人拱手让了出去,实在是有些让人郁闷。 段重却是微微笑了笑,说道:“不打紧,这萧北定二皇子只要被抓走,这两广的乱军便会自然散了,即便这萧北定二皇子再回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这一次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这萧北定二皇子,不过是我卖给萧北平的一个人情罢了,但是我卖给他的人情已经够大了,少了这一个也并沒有什么问題,毕竟这仅仅是锦上添花而已。” 粽子弱弱的点了点头,多多少少会感觉这是段重安慰自己的话语。不过却是不再说什么了。而段重则是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你还行么。要是能走路的话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两广实在不是我乐意呆的地方。” 粽子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急忙站起了身子,跟着段重一并向着汀州城赶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七章 折返 明日开始恢复两更~~~ ~~~~~~~~~~~~~~~~~~~~~~~~~~~~ 段重和粽子回到汀州城之后,整合了一下在汀州城守备的一万五千大理将士,休整了两日之后便踏上了返程的道路。而这几日时间里,这两广战事的消息也不断地传到了段重的耳朵之中。这萧北定二皇子被抓走之后,整个两广的军营顿时便陷入了混乱之中,而带领着将士进行堵截工作的应海瀛大将军很敏锐嗅到了这一次战机,毫不犹豫的挥师杀向了在密林之中躲藏着的两广大营。而沒了萧北定二皇子这个首领,整个大营根本无人指挥,便是连最为基本的游击战斗打不起來。面对冲杀而來的应海瀛大将军的部队,虽然人数之上不占劣势,整个军心却已经散了,如何能够抵抗得住,顿时四散溃败,再也无法集结成为有威胁的武装力量。至此,这南梁萧北定二皇子作乱之事便平息了下來,唯独的缺憾却是并沒有能够这南梁的二皇子抓住。当然,这并不影响大局。而应海瀛大将军手下的三万人马也至此可以脱身前往北方驰援苦苦支撑的江北大营了。 段重和粽子用了三日时间便赶回了汀州城,休整了两日之后便踏上返回的路途。而在这休整的两日之中,却是听到了这北方开战的消息。这南梁和北梁终于是开战了,毕竟这个时节已经是秋季了,若是再不打的话,等到到了冬季江面结冰,那便又要等上一年。而一旦开打,这便意味着北梁必定是豁了出去,想要以一战之力彻底击垮南梁。毕竟这南梁的主要战斗力全部集中在江北大营之中,只要将江北大营彻底击溃,那么这南梁便难以组织起什么有力的抵抗力量了。当然,这种大战并不是一日两日便能结束的,所以若是应海瀛大将军这便以最快的速度往北赶,或许还能赶上最后两场最为关键的战斗,或许能改变战局也说不定。所以这一次,段重真的是帮了萧北平一个大忙,即便将萧北定二皇子带回去,以萧北平现在焦头烂额的情况,恐怕也是无心顾及了。 唯一让段重有些疑虑额是,这北梁发起了进攻,那便意味着肯定是赌命的战斗,但是北梁西北有匈奴的虎视眈眈,境内有萧立三皇子的潜藏杀机,内乱尚且未定,如何敢发动战争呢。段重这两个月來一直消息极为闭塞,最多也就只能得知南梁战事的消息而已,至于北梁那边消息,根本就传递不过來,但是段重相信,以梁武帝萧和的智慧,肯定是先想出了什么好的法子将内乱给暂时解决掉,不然的话也不会发动如此大规模的总攻。当然,眼下这些事情并不是段重所需要考虑的了,毕竟一大理现在的国力,能够占据长沙府以东的领土便已经足够了,这北梁即便攻占了南梁,再想要从自己手上将这些领土抢回來,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而段重也已经帮了萧北平的忙了,这战事自然也沒有必要参与了,而至于自己兄长那争霸天下的野心,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起码也要等到段庄登上了大理的皇位再说吧。 在汀州城的两日段重并沒有等到应海瀛大将军的部队,此时此刻,应海瀛大将军应该已经清剿完毕了这两广的残兵,开始回撤了,而这路途之上也应该获取了开战的信息,可能就直接转道北上,反正这不论是虔州还是汀州,都已经成为了空城,回來整备并沒有多大的意义。而段重将汀州城的大理将士整合了一番,还有一万四千人,这在战争之中折损了五六百人,而剩余的死亡则是因为行军之中水土不服又缺乏药物而导致的,这样的损伤数量已经大大的低于段重的预估了,当初在大军开拔的时候,段重给段庄的允诺是带着至少一万人回來,这下子恐怕段庄要偷着乐了。 又是用了十日的时间,段重直接是从两广地区返回了黔州,并沒有折返回南梁,毕竟段重这一万五千兵马是从段庄这里借來的,是要还回去的。更何况段庄这里还有自己的老婆儿子,自然是要优先回去探望一番的。而南梁那边,既然这李师师等人已经在两广了,那么季无常等人自然是安全的,而且这李师师抓走了萧北定二皇子,想必也不敢在这南梁境内过于嚣张。而此刻南梁应该业已是举国戒备,全民备战了,为了防止间谍的潜入,便是连普通城郡的排查都极为严格。 而段重回到虔州城之后,却是并沒有做出任何大举动,只是陪着老婆儿子享受天伦之乐,顺便看一看这大陆战局的发展情况。而这一次北梁发动了大战,自然是下了血本的,是毕其功于一役的战斗,战斗指挥者直接是北梁的最高将领孟超大将军,所以这战事必定不会太持久。所以仅仅二十日之后,段重便得知了战局的最终结果。北梁果然是如段重所料取得了这一次战斗的胜利,但也仅仅是惨剩而已。而获胜的方式,是极为诡异的。 铁索连船。北梁竟是将所有的战船用铁链连了起來,然后一鼓作气便直接是攻了过來。这样的战局让段重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时候三国时期的赤壁之战,这曹操同样是将船用铁链连着,只可惜被诸葛亮借着东风一把火给烧了回去。只是这个世界里,在这个时节上,自然是沒有东风的,也沒有诸葛亮。面对这北梁汹涌而來的铁链战舰,南梁若是退避了,那么这北梁的大军便会立马踏上了南梁的国土了。毫无疑问,南梁的军队不会避让,这就注定是了极为惨烈的一战,肉搏战,完全拼的是两军将士的士气和战斗力。 毫无疑问,北梁军队在人数之上占据有绝对的优势,而即便这江北大营占据了地利的优势,却依然无法弥补两倍的人数差距,而到了战争最后,这江北大营的都统也是豁了出去,用自杀式的火船进行进攻,给北梁的大军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但是却并未能够改变最终的战局。这在经过长达近半年的对垒之后,原本二十万的北梁大军还有十六万,而南梁的水军却已经不足八万,这本來就是极大的差距,而即便加上从应海瀛大将军处调來的两万军队,也不过十万之数,战争到了最后,双方战争皆是减员惨重,这原本十六万的北梁大军锐减到十万,而南梁也只剩下四万将士。 这长江之上,横尸无数,血染长江数日都未曾流的干净。而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人知道这北梁血拼之下,江北大营难以据守,只能退回内陆防守,这北梁的大军渡过长江之后,便又遇到了另外一个难題,那便是重兵布防的各大重镇。 这南京城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城中粮草充沛,守备十足,两万禁军外加杨礼杰大人从江北大营带回來的两万军马,再加上铁桶一般的城墙,想要攻破这南京城,毫无疑问是无比困难的。而不仅仅是南京城,便是周围的大型城镇也都有重兵驻守,这南梁多的便是钱粮,所以倒是丝毫不惧怕跟北梁打持久战,所以譬如说苏州、杭州、扬州这样的城池,每个城池都有一两万人马驻守,毕竟这江南乃是南梁的命脉,必须要保证其周全。 当然,眼下的局势对于北梁來说,前景依旧是无比美好的。虽然这几个重镇无法攻下,但是南梁这样的龟缩行径显然是放弃了大片的领土,北梁的军队可以在广阔的南梁腹地之中肆虐,至于这倒霉的,自然是那些村落之中的居民百姓了。正所谓国家兴亡,兴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讲的便是这个道理,毫无疑问,这南梁赫然已经陷入了灭国的边缘了。 眼下这南京城是有杨礼杰大都统亲自坐镇的,而杭州城则是由新近到來的应海瀛大将军镇守,苏州和扬州则是地处更为深处的腹地之中,倒是一时半会并不担心北梁大军的进攻,不过一时半会的安全并不代表永久的安全,虽然这南梁军事物资储备充足,但是这南梁的土地也极为丰沃,只要北梁的大军实行以战养战的战略,肯定是可以跟南梁一直耗下去的,若是长此以往,这南梁必败无疑。 而这个时候,段重则是面临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抉择,帮,还是不帮。眼下若是南梁想要守住领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或许还要寄希望于这匈奴的萧立,但是这北梁既然敢大举发动进攻,那边意味着梁武帝萧和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两个难題,所以希望依旧是十分的渺茫。 萧北平是个好君王,但是生不逢时,此时此刻应该被困于南京城中感到万分绝望。而以段重跟萧北平之间的交情,或许段重应该去帮一下他,但是若是站在大理的角度上來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是不应该做的。毕竟段重想要帮萧北平,还是需要用大理的兵力。 所以段重的脑袋很痛。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十八章 要人 段重摸着下巴,抬起头看了看空中的月色。时间飞逝,转眼已是马上要进入了冬季,而北梁的大军业已进入了南梁的腹地之中,倒是沒有了江面结冰的顾虑,可以继续作战了,所以战斗依然会继续。当然,北梁所遇到的唯一麻烦便是等天气冷了下來,这北梁的补给便无法通过长江运送过來,所以眼下这个时刻是北梁屯兵屯粮的最关键时期,若是南梁有魄力有实力对北梁进行一番打击的话,或许也会有些许多转机。不过无论如何,段重眼下只是一名看客,并不具备如何强大的实力能够将这北梁的大军从南梁的领土之上赶出去。不过事实上,眼下这种局势,正是段重曾经意想之中的天下大乱的局势。 出不出兵帮助萧北平,这并不是段重一人所能决定的。毕竟这大理的军权是握在自己的哥哥段庄手上的,况且大理的兵力又不多。这些时日,段庄又从自己的老子正康帝那里要來的两万兵马,合并一处便统共有五万军马,这样的军力已经是倾大理举国之力了。所以毫无疑问的,段庄是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抱负了,而令段重不解的是,为何正康帝会如此支持段庄这种极具侵略性的举动。毕竟这段庄现在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而在段重看來,大理目前并沒有吞并天下的实力。 然而有些事情,并非段重所能决定的,而段重也是一个懒人,并不想去管这么多事情。段重虽然有对权势的渴望,但是并未想过真正的睥睨天下,段重也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但是却并不想当皇帝。这也是段重感到十分矛盾的地方。然而无论如何,段重只不过是想这各个势力之中参合一脚,然后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小日子,仅此而已。 段重眯着眼睛,今晚的夜色实在是不错。而段重的心情也不错。从某种角度上來说,这南北战争是大梁的家务事,段重已经给足了萧北平面子和帮助,完全有理由不去帮忙。况且即便段重向段庄要兵,段庄也不一定会给呢。凭借段重手下的两千“毒匕”,可干不了什么事情。所以段重倒也懒得去想些什么,直接是悠闲的坐在院子中赏着夜景。而索亚丽公主却是缓缓的走到了段重身边,怀中还抱着小段暄。 段重将段暄从索亚丽公主怀中接了过了,抱在怀中逗了两下,便听到索亚丽公主开口说道:“我父皇來信之事,你知道吧,”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信中说了什么,”这索亚丽公主是被段重从草原之中拐出來的,而离开草原之后,索亚丽公主一方面怕乌维单于挂怀,一方面又怕段重的消息从草原之上传了出去,便写信跟乌维单于知会一声。而这一次,却是乌维单于的回信了。 索亚丽公主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说道:“父王说要......扒了你的皮。”段重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苦笑摇头说道:“若是老丈人想要扒,那便扒吧。”索亚丽公主却是“噗嗤”一笑,也摇了摇脑袋,继续说道:“我父王说的那是气话,信中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 段重一愣:“什么事情,”索亚丽公主却是摇了摇脑袋:“你自己看吧,我也说不清楚。”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塞到了段重的手中。段重展开信纸,却是将信的内容看了一遍,脸色便变得越发的凝重起來。 原來,这匈奴的大军之所以迟迟不肯进发,并不是因为当初和北梁签订的一纸通商协定。乌维单于不傻,等到梁武帝萧和肃清的南梁,等到中原统一之后,那么接下來倒霉的便是匈奴了,所以乌维单于早就是厉兵秣马,就等南北大战开始之后准备浑水摸鱼的,可是却是被一个人给......限制住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乎让段重命丧黄泉的梁国伪武学大宗师,,萧然。而段重也知道,这匈奴并沒有宗师级高手的存在,所以以萧然的实力,足够震慑住整支匈奴的部队。只要萧然往那里一杵,匈奴乌维单于不敢出兵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对于萧然的举动,段重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南北战争是大梁国自己内部的家事,萧然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但是这匈奴想要在这战争期间浑水摸鱼,那萧然便不能不管了。当然,对于大宗师而言,是有自己的尊严的,不会轻易出手,所以只是警告一下乌维单于,但是即便仅仅是警告而已,也足以让乌维单于感到惊恐、恐慌了。而这便是匈奴迟迟不肯发兵的真正原因。 而在乌维单于的信中,还提到了一件段重极为关心的事情,那便是萧立潜伏在北梁境内的两万兵马的动向。在这里,还有一层段重不知道的消息在其中,那便是萧立不知道如何跟匈奴的势力搭上了线,进行了秘密合作,所以这乌维单于才会有萧立的消息。而这匈奴的大军被牵制住,北梁国境内也并非沒有能够跟萧立相抗衡的势力。除了北梁大皇子萧峥嵘领军驻守京畿之地之外,段重却是一直忽略了北梁里一股极为可怕的势力,那便是这天下第一老鸨王海棠王皇后,这位“满春园”的幕后老板,北梁国的国母所拥有的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手下高手如云,萧立纵算修为再高,终究沒有突破到宗师级的境界,独木难支,恐怕也难以跟王海棠王皇后手下的高手群相抗衡,被牵制住那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这外有萧然震慑敌人,内有王海棠王皇后主持大局,难怪梁武帝萧和能够如此有恃无恐的发动战争。 而眼下段重是十分在意一个人的,那便是萧立。很显然,段重是一个极为记仇的人,这杀身之仇段重若是不报的话,那还真就不是段重的性子了。只不过眼下这个世界,段重还真沒有实力打得过萧然,加上粽子也不行,但是打不过也要打啊,人活着不就是要争一口气么,拳头打不过,段重还有脑子啊。刀剑打不过,段重还有火药啊。怕他个鸟。所以在看完了这封信之后,段重毅然决然的要北行一趟,去找萧立的晦气了。至于这南北的战事,段重也懒得管了,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吧。 当然,在离开之前,段重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现在段重最为担心的便是自己的哥哥段庄,眼下是段庄野心最为膨胀的时刻,而自己的老子正康帝竟然还支持段庄这样的举动。大理只有五万兵马,想要在北梁和南梁之间插一手,无疑是十分愚蠢的举动,起码在段重看來现在是十分愚蠢的举动。而之所以段庄的野心会膨胀的如此之快,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段重将铁蛋和崔日行两个宝贝放在了段庄这里。炸药和大炮给了段庄一切美好的憧憬。 段重不知道段庄手下筹备了多少门大炮了,或许都有五百门了。一轮齐射下去,恐怕便能够将南京城的城墙完全轰塌,若是炮弹再多一点,恐怕能够将整个南京城夷为平地了。所以段重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将铁蛋和崔日行这两个宝贝给要回來。至于眼下已经有了的大炮和炸药,段重只能表示无能为力了。 所以段重站起了身子,拍了拍索亚丽公主的肩膀说道:“我去找一下我哥哥。”说罢便将小段暄交给了索亚丽公主。自己则是出了院子,一路走到了段庄的房间门口。夜有些深,但是段庄房间的灯依然还亮着,段重沒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而段庄显然是察觉到了段重的到來,只是依然伏案在桌子之上。 段重吸了口气,走到段庄身边,却是发现段庄正在研究一张地图,这地图之上已经被段庄圈出來了许多圈圈,还有不少批注、注释。段重眯着眼睛,自然知道这是南梁的领土地图,而所圈的地方,乃是南梁重兵驻守的重镇以及北梁屯兵的地点,看來这段庄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段重叹息了一声,轻轻的问道:“你要出兵,” 段庄轻轻的“嗯”了一声,依旧沒有过多的言语。段重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一旦打定了主意,是绝对不会回头的。所以段重开口说道:“我要你还我两个人。” “谁,” “铁蛋和崔日行。” 段庄的眉头明显皱了起來:“再借我一年。” “不行。”段重摇了摇脑袋,我现在便要要。 段庄的眉头皱的更浓了:“在我这里,他们两人的作用才会发挥到最大。所有所需要的资源我这里都有,最好的锻造设备我这里也有,你要要走他们干什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却避开了段庄的问題,直接说道:“不要忘了,他们始终是......我的人。” 段庄抬起了脑袋看着段重,眼睛已经眯了起來,良久,终于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半年。” 段重依然是摇了摇头。 “三个月。底限。” 段重终于是点了点头:“好吧。” ~~~~~~~~~~~~~~~~~~~~~~~~~~~~~~~~~~~~~~~~~~~~~~~~ 第四卷终。第五卷(最终卷)风云定始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一章 北方有佳人 最终卷连载始动,敬请支持~~ ~~~~~~~~~~~~~~~~~~~~~~~~~~~~~~~~~~~~~~~~~~~~~~~~~~~~~~~~ 长江之上,秋末的寒风吹得极为渗人,足以堪比这东夷海岛之上的海风。段重穿的衣衫并不多,也并未用真气护体,也感受到了丝丝的寒意。紧了紧衣服,又在江面之上瞭望了一阵,并沒有看到什么好的景致,这才又转身进了船舱。此时此刻,段重正坐在北上渡江的船只之上,准备前往北方。而自从南梁和北梁长江一战之后,南梁溃败,转回腹地据守重镇,这长江的防线便自然而然的瓦解开來,所以此时想要渡过长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跟半年之前的戒备森严相比反差十分的巨大,当然,这也是因为南梁全线崩溃之后,北梁并沒有足够的兵力來驻守长江沿线。 这一次,段重选择了北上,放弃了对南梁的援助。毕竟这段庄已经是在打南梁土地的主意了,相信要是段庄答应帮助萧北平,那这吞下的领土也不会规划,倒是不如不帮。而段重之所以选择北上,那是因为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段重在北梁的势力已经基本上全盘放弃了,除了留下了一家酒楼一家妓院勉强支撑赚赚银子,可以说之前的北梁之行段重过的很不如意,甚至一直在北梁皇室的算计之中,不论是梁武帝萧和还是王海棠王皇后。 而段重这一次北上,也是來解决段重心头一直萦绕的问題的。其一便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夙愿,杀身之仇,断然是不可不报的,所以段重和萧然之间的恩怨,自然是要解决的,段重这次北上,为的便是报仇雪恨,其次还要见一见自己的老丈人乌维单于,毕竟拐走索亚丽公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总要给老丈人一个交代。而段重这一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北梁,因为段重想要见一见萧北平,况且眼下局势对北梁來说太过顺利,段重或许能够插上一竿子,帮一帮萧立,给北梁一点压力才是。而且段重心中还有许多疑惑,譬如说这李师师的问題,譬如说李婵儿的问題。这些疑惑萦绕在段重的心头却是久久不能消退,若是一刻不能知道答案,段重都会觉得寝食难安。 而至于南梁这边,段重也是作出了相应的安排。蒋明辰便暂时留在南梁照应季无常等人的生意,虽然北梁攻來江南的生意顿时萧条了不少,但是还是有银子油水捞的。而且这“雪夜凤凰”山谷之中的防备设施还是极为完备的,而且依旧十分的隐蔽,完全可以重新启用起來,所以段重已经安排着蒋明辰三个月之后从段庄的手上接过崔日行和铁蛋之后,便重新将山谷启用起來了。想要有所作为,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而这一次,段重更是直接从段庄这里要了五千兵马作为自己的私人部队,毕竟自己好歹也是大理的皇子,怎么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不是,而这五千的军队,段重则是也直接交到了蒋明辰的手上,也准备安置在“雪夜凤凰”的山谷之中。 而自己的三位妻子以及儿子段暄,则依然安排在段庄的身边,毕竟眼下放哪里段重都不放心,只有段庄身边才稍稍安心一点。而段重为了让自己的老婆们同意自己出行,也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而言之,段重眼下是终于......出发了。 当段重踏上长江北岸的时候,不免有些唏嘘,毕竟时隔多年,物是人非,也不知道那些许久未见的老友们又如何了。这一路之上都只有粽子陪伴,倒是十分的寂寥,这一行段重只带了粽子一人,另外还带了一百名精锐“毒匕”方便行事,毕竟段重这一次乃是低调行事,沒有必要那么张扬、大张旗鼓的來。 又用了七日时间,段重才來到燕京城之外。这燕京城外西北八十里处,北梁的萧峥嵘大皇子正在领兵据守于此,防止萧立的偷袭。至于这萧峥嵘,段重自然是早有准备要去探望的,不过倒并不一定需要第一时间去探望,而段重也沒有这个打算。反而是直接趁着冬日太阳落山早,这天早早的便黑了下來,直接是和粽子二人翻过了城墙,进入了燕京城之中。 这燕京城之中景色如故,只可惜却是物是人非了。走在京城的大道之上,段重颇有些悲凉之感,却是循着大道转到了这“满春园”所在的道路之上,这南北大战开打之后,京城之中青楼的生意清淡了不少,便是这“满春园”也变得有些门前冷落了。毕竟这北梁乃是崇尚武力的国度,一旦战事开启,便举国关注,若是再流连于青楼之中,倒是会让人唾弃了。 而这“满春园”虽然门庭冷落,但是段重却不具备进入这楼子的资格,因为这当初朱思文交给段重的钻石贵宾卡早已经是不知去向了,而身上又并沒有带足够的银子,那么便意味着段重根本进不去这大门。不过幸而段重也并不打算进入这“满春园”之中,只是在过往的路人之中打听了一下,得知今夜并沒有花魁出台,这才满意的绕到了满春园之后。 这“满春园”的后院,段重也曾数次造访。而每次造访的对象都是这“满春园”的头牌花魁苏媚小姐,这一次也不例外。段重走到了这后门的门口,却是对着看门的守卫极为恭敬的说道:“请问苏媚姑娘在么,段六來访,能否请大哥去通报一下,”说着便把五百两银票塞入了这守卫的手中。而段六这个名字,便是段重每次造访“满春园”时所用的名字。 而看在银子的面子之上,这守卫自然是点了点头,充满笑意的转身进了院子。这只是负责通报,至于苏媚姑娘愿不愿意见你,那这就管不着了。而过了片刻之后,这守卫头领便面带诧异的走了出來,之所以诧异,那是因为这苏媚姑娘竟然同意了见眼前这个人的请求,要知道,平日里自己可是沒少收那些想一睹花魁风采的贵族们,但是基本上沒有人能够进去这个院子,而如今,眼前这个叫段六的小子竟然得到了苏媚姑娘的青睐,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苏媚姑娘所住的楼子叫做倚春阁,段重并不是第一次來。只可惜在这烟火的场所之中,并沒有发生任何让段重感到热血沸腾或者儿女情长的美好故事,反而是做了许多大煞风景的事情,而这一次,段重似乎也并不会做什么高雅或者有情调的事情。 走到了倚春阁的楼口,早有丫鬟迎着段重,直接领着段重到了二楼的苏媚姑娘闺房之中。这闺房之中依旧是馨香无比,让人闻着便心醉无比。而这屋子正中的桌子旁,苏媚姑娘正慵懒无比的坐在一旁,眼神流波,笑意盈盈的看着段重,看到了这景象,饶是段重也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而段重还需要庆幸这苏媚姑娘并沒有使用媚功,不然的话,恐怕还要更加更加心神激荡了。 段重快步走进了屋子,反手将房门带上,走到了桌子旁,倒是不敢急着抬头看苏媚姑娘,先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抬头笑道:“苏媚姑娘果然是待客有方,每一次來都是用最好的茶水來款待我。” 苏媚姑娘却是微微笑道:“这碧螺春自然是比不上段公子每日喝的西湖龙井了,不过眼下也就这几日的好日子过了,眼下的光景是越來越不好了,说不定这哪一日‘满春园’便呆不下去了,指不定还要投靠段公子你呢。” 段重闻言却是急忙摇了摇头:“苏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以苏姑娘的姿色,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呢,” 苏媚姑娘却是闻言微微笑道:“段公子已经有些光景沒有來了,这一次突然造访,不知道又有何贵干呢,” 段重略微沉吟片刻,却是笑道:“若是说我单纯只是來探望一下故人的,不知道苏媚姑娘会不会相信呢,” 苏媚姑娘微微摇了摇脑袋:“苏媚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段公子如此眷顾,放着家中如花似玉的美眷不管,却來青楼之中找我这烟尘女子呢。” 段重讪讪一笑,被这伶牙俐齿的苏媚姑娘说有有些挂不住面子,继续说道:“段六这一次來,也是有些事情想跟苏媚姑娘打听打听。” “段公子请讲。” “不知道苏媚姑娘可曾听闻过一位叫做李师师的姑娘,” “李师师,”苏媚姑娘微微一愣,却是作沉吟状,想了想却是突然说道:“似乎这南梁曾经有一位极红的头牌叫这个名字,不知道段公子是不是指的这位姑娘,前两年还有些耳闻,这些日子便许久沒有听闻了。”说着便有些淡笑的看着段重。 段重无奈摇了摇头,这苏媚姑娘定是以为自己又在勾搭这江南的头牌了,当即苦笑摇头。不过看着苏媚姑娘的样子,倒是并不像是装的,看來她是当真不知道李师师,这才话锋一转:“苏媚姑娘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打听打听罢了。不过倒是想知道,苏媚这些日子,过的可是还好,是否还需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章 巧 李师师姑娘脸色一滞,知道段重话中有话,暗指这北梁的王海棠王皇后,却是尴尬一笑,并沒有说话。而段重也是略微笑了笑,知道这等机密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轻易告知自己的,话锋一转,笑道:“正所谓來得好不如來得巧,苏姑娘今日既然有客人,为何不出來见一见呢,”苏媚姑娘闻言更是一脸诧异之色,沒有想到段重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來,当即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而段重却是面带笑意的看着苏媚姑娘,极为淡定的在等这位燕京城之中的头牌花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然而还不带苏媚姑娘答话,一个极为阴沉的声音却是从苏媚姑娘的闺房之中传了出來,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这客厅之中:“段皇子果然好眼力,竟然知道这里有客人。”段重抬头一看,只见一名黑衣男子从这苏媚姑娘的闺房之中走了出來,想必是段重方才來的时候藏进去的,沒有想到竟会被发觉,这才走了出來跟段重会面。而段重抬起头來,看见了这黑衣人的面庞的时候,满脸都是惊诧的表情,因为这黑衣男子段重不仅认识,还是段重眼下极为想见的一个人,,大梁国的三皇子,,萧立。段重只是猜到了这苏媚姑娘房中藏得有人,或许便是王海棠王皇后,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藏在屋中之人竟然是......萧立。 而萧立极为淡漠的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看着段重一字一句说道:“我自认为隐藏气息隐藏的极为到位,段皇子又是如何发现我藏在屋中的,” 段重吸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一旁看戏的苏媚姑娘,这才开口说道:“我只是知道这屋中有人,倒是并不知道这藏的人竟然是......你。原因很简单。”段重指了指桌子上放置的被自己喝完的茶杯说道,“我进來时这茶已经是倒好了,虽然是热茶,但是相对于温度來说,却并非刚沏茶之时滚烫的热水,即便算上我在外面等候的时间,这茶水的温度也不会下降的这么快,而这茶水乃是待客的上品碧螺春,既然不是为我准备的,那么便说明这屋中來了客人,而想要从我眼皮子底下从这屋中溜出去是不大可能的,所以我只好断言这客人还在屋中了。而且往常苏媚姑娘都是拿杭州的龙井來招待我的,今日突然换了碧螺春,自然是会让人觉得奇怪的,便多想一下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萧立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段皇子果然好眼力,天底下除了你,恐怕无人再能从这一杯茶水之中推断出如此多的事情來了。”而一旁的苏媚姑娘也是一脸惊诧外加一点崇拜的表情看着段重,一时间看的段重脸色羞红无比。却是急忙转话说道:“三皇子殿下,段重这一次來北梁,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想要见一见你,一直还在头疼如何见你,如今倒好,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了。” 萧立眉头一皱,脸上的疤痕显得尤为的可怕:“你找我做什么。”萧立三皇子这话说得极为阴冷,因为事实上,段重跟萧立三皇子是有杀子之仇的,当日段重所杀的萧立手下的黑衣高手,便是萧立的亲生儿子,这杀子之仇,不可谓不大,若是可以的话,萧立自然会想杀了段重,但是一旦杀了段重,萧立便要考虑这段重身后的段正经这个老变态了,除非萧立是突破到宗师级的修为,除非萧立想杀了段重之后在大陆之上隐姓埋名,不然的话萧立想要动手总是要掂量掂量的。而显然萧立对于眼下的天下大业是更为看重的,所以这个时候只是冷下脸來对着段重,而并不是直接动手。 段重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此处并非说话之处,不妨咱们找个地方独自聊聊如何,”很显然,段重自然是估计这一旁的苏媚姑娘,毕竟这些事情,只能天知地知萧立知段重知。说完却是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三皇子今日來此倒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也是苏媚姑娘的幕下之宾么,”段重此言一出,顿时将苏媚姑娘弄了个大红脸,却是又说不上话來。萧立却是淡淡的说道:“等人。” 段重一愣:“等人,”然而还沒有继续问下去,却听萧立冷冷说道:“她已经來了。”而段重却是也听到楼下传來了脚步声,急忙循声向着门口望去,不一会的时间,却是正好看见一位美若天仙的贵妇顺着楼梯走了上來,不是王海棠王皇后还有谁,只是令段重诧异的是,沒有想到萧立竟然跟着王海棠王皇后竟然有着瓜葛。毕竟这一个是北梁皇帝的老婆,另外一个虽然是北梁皇帝的兄弟,要对王海棠王皇后喊一声嫂子,却是想要夺走这北梁的疆土,这二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來聊天的。难道这二人......私底下还有什么勾搭不成。任凭段重胡思乱想,这事实却是已经摆在了面前了。而毫无疑问,这王海棠王皇后段重不仅认识,也同样结过了梁子,段重可是绑架过这北梁国国母之人。一想到此,段重额头上的冷汗便不断的流了下來,因为段总意识到,跟自己有过恩怨之人还不算少,大梁的三皇子,一段巅峰的武道强者萧立,北梁国母、天下第一老鸨的王海棠王皇后,还有着大梁国的伪宗师级高手萧然,这一个二个......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而王海棠王皇后则是款款的走进了屋子,在桌子边坐了下來。这一张小圆桌旁只有四个凳子,如今却是正好坐满,而这一桌子人,除了苏媚姑娘这一位主人之外,其余三人那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天下抖一抖的人物,当然这段重是自己私下加进去的,而苏媚姑娘自然也就沒有了说话的份了,只是在一旁沉默的看着。 王海棠王皇后款款坐下,却是看了萧立一眼,又是将目光定在段重身上好一会,这才回过头來望着萧立说道:“今日的客人可是多了一位,这个你可是未曾告诉我的。” 萧立却是淡然说道:“这位可是不请自來的客人,我自己也无法知道,我自然也无法告诉你。” 王海棠王皇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这才冲着段重点头笑道:“莫非段皇子是对咱们苏媚姑娘情有所寄了,若是这样,我倒是可以擅自做一个主,若是段皇子想要从这满春园中带走苏媚,只需要给五百万两银子便是。” 此话一出,苏媚姑娘立马便是满脸羞红,但是说这话之人却是这天下第一老鸨,北梁的国母王海棠王皇后,自然是沒有反驳的余地了。而段重闻言更是哭笑不得,且说段重这一行虽然找到是苏媚姑娘,但是却是想要得知王海棠王皇后的消息,而且这五百万两银子,当真是漫天要价了,恐怕纵是这整个满春园盘下來,也要不了五百万两银子呀。急忙说道:“皇后娘娘真是言重了,段重何德何能,能有五百万两银子,当真是玩笑了。”事实上,这五百万两银子段重自然是有的,但是俗话说财不外露,况且这都是季无常赚來的。 王海棠王皇后却是咯咯一笑:“谁人不知道段皇子在南梁混的风生水起,自从江南头号盐商韦志高死后,除了南梁朝廷,赚的盆满钵满的自然就是段皇子你了。莫说一个五百万两银子,便是三五个五百万两银子想必段皇子也是拿的出來的。” 段重被王海棠王皇后的话语一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即苦笑摇头。看來自己的底子,倒是真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给摸透了。 而王海棠王皇后却是对着段重微微一笑,说道:“段皇子,我与我朋友有些话语要说,不知道能否请你回避一下呢,” 段重闻言一愣,随即意识到这萧立來原本就是要见王海棠王皇后的,自己不过是來得巧而已,如今二人有话要说,自然而然要让段重回避一番了。段重是识趣之人,当即站起了身子,却是对着苏媚姑娘说道:“苏姑娘可有性质陪我在楼下花园之中散散步,”这苏媚自然也是不能留在屋子之内的,如今段重给了一个极好的理由,苏媚姑娘自然不会退却,款款起身对着段重一笑:“苏媚正有此意。”说着便跟着段重下了小楼。 这“满春园”后院的花园极大,段重之前來时却并沒有时间逛逛,如今有了时间又有了理由,自然是要好好游玩一番的,只可惜这大晚上的,并沒有什么好的景致可看,幸而有苏媚姑娘这位大美人在一旁相伴,倒是并不显得寂寞,只是这夜晚的寒风倒是有些凛冽。 两人在花园之中走了一阵,皆是沉默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走了好大一会,苏媚姑娘却是突然开口询问道:“段公子,若是方才皇后娘娘所言非虚,段公子可愿意拿出五百万两银子赎小女子出來,” 这一下,段重愣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章 合 对于苏媚姑娘,段重并沒有太多的感**彩在其中,毕竟这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而段重并不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即便是李师师,段重虽然动过非分之想,但是这眼下的已经基本上是放弃了,更何况是段重在看到了李师师已经成为了北梁刺客势力的统领之后。而段重是一个聪明人,从苏媚姑娘的话语之中,段重听出了那么一点点的期盼來。段重知道,像苏媚这样自幼被人操控在鼓掌之中的人,对于自由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苏媚自小便被遣送到西域学习媚功,学成之后便回了北梁成了这“满春园”的头牌,对于外面的世界,并无多少认识,这一次听到王海棠王皇后开口,虽然有戏言的成分在其中,但是只要段重肯开口,这王海棠王皇后也断然不会有拒绝的道理,毕竟身为一国之母,这言出必行还是十分重要的。更何况段重还是这世上极少能够拿得出五百万两银子的有钱人。 苏媚姑娘见段重愣了愣,心中忐忑无比,并不知道段重心中是如何作想,只是兀自继续说道:“苏媚知道段公子家中有数位如花美眷,苏媚自愧姿色不及几位夫人,但是即便是做一个贴身丫鬟也可。苏媚自从从西域回來,便一直呆在这楼子之中,绝少有机会能外出走走,若是段公子不嫌弃,苏媚还希望能跟随段公子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不希望留在这楼子中等到人老花黄,无人问津。”苏媚姑娘说这些话语之时,倒是显得极为悲伤,不似作假。 段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些青楼女子的心思,段重又是如何不知,当即轻声询问道:“苏媚姑娘可是真的不想在这‘满春园’之中呆了么,” 苏媚姑娘连连点头,却是面带乞求之色说道:“苏媚知道,虽然这五百万两银子绝对不是小数目,但是对于段公子來说,并不是过于困难。而且皇后娘娘也不过是狮子大开口要价而已,眼下这北梁正值战争之际,国库吃紧,所以对于送來的银子不可能不要。这皇后娘娘方才已经开口了,若是段公子提要求的话,绝对不会拒绝。而且苏媚这几年來,也是攒下了一下银两,虽然不多,但也约莫有近百万两了......若是段公子不嫌弃,尽数拿去便是。” 段重无奈摇头苦笑,却是吸了口气,这苏媚姑娘能在短短几年之内攒得近百万两银子,这可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看來倒在苏媚姑娘石榴裙之下的达官贵人恐怕已经到了数不胜数的地步了。而作为京城之中的头牌,自然是阅人无数,善于逢场作戏的,段重想到此处,眉头不禁有些微微皱起,有些担心此事是不是苏媚在跟自己演戏,跟王海棠王皇后一唱一和來讹诈自己的银子。但是想到这王海棠王皇后并不知道今日自己会造访,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偏偏段重对于女子是极为心软之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子,这苏媚生的国色天香,说的身世又是这般可怜,如何不叫段重感到怜惜。虽然段重极为看重银子,但并不是舍不得花银子,这乱世之中,最好赚的便是银子,因此段重倒是并不担忧。略微思忖了片刻,段重才微笑着对苏媚姑娘说道:“若是苏媚姑娘真心想要脱离这‘满春园’,我自会给皇后娘娘说道。若是苏媚姑娘愿意跟着我,我也不一定能够给你名分,做了丫鬟倒是委屈了苏媚姑娘你,不如我在大理给你安排一处住所,苏媚到我四季如春打大理去生活,倒是也还不错。” 苏媚姑娘闻言却是急忙由头,眼中的泪水已经在打转,就要弯下双腿给段重跪下,却是被段重一把扶住,却听苏媚姑娘说道:“段公子肯将苏媚从这楼子中赎出來,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苏媚也不敢奢求什么名分,能够跟在公子身边便好。倒是担心段公子嫌苏媚呆在身边是个累赘。” 段重摇头苦笑,带个美女在身边既然是极为幸福的事情。但是这苏媚乃是京城头牌花魁,若是自己带在身边,不知道又要惹得京城之中多少达官贵人眼红、嫉妒了。不过这些麻烦都是以后的事,段重也懒得去想,既然想要帮苏媚先脱出了这“满春园”,那便先将人弄出來再说。想毕却是将苏媚姑娘扶好说道:“苏媚姑娘在陪我走一走吧,等到皇后娘娘议事完毕之后,咱们上楼跟皇后娘娘说便是了。至于这感激之类的话,等到苏媚姑娘出了‘满春园’再说吧。” 苏媚闻言连连点头,却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段重后面在这院子中散步,双手还不知不觉的攀上了段重的臂膀,显得极为小鸟依人。有馨香在侧,段重自然是暗爽不语,便由着苏媚姑娘这样挽着,两人便趁着夜色在院子中逛着,景致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这月色之下的情调倒是极为的不错。 也不知道两人在这月色之下走了多久,却是听到不远处的“倚春阁”窗户发出一声轻响,一道人影从窗户之中飞了出來,眨眼便來到了段重的身边,赫然便是萧立。萧立淡淡的对着段重说道:“我在院子外面等你,你出來了再找我。”说罢便转身飞身出了院子。 段重知道这萧立跟王海棠王皇后的对话已经结束,这才拉着苏媚姑娘往回走。走到倚春阁门口,苏媚姑娘却是身子一顿停了下來说道:“段公子进去跟皇后娘娘说话吧,苏媚在外面候着便是了。”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的确跟王海棠王皇后之间的对话有着许多隐秘的内容,也不便让苏媚姑娘知道,便点了点头,转身上楼进了屋子。这原本苏媚姑娘的闺房之中,同样是坐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只不过这个美人的眼角之上却是多了几道鱼尾痕。 段重摸着鼻子走到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身边坐了下來,虽然这样的举动显得极为的......不礼貌,但是段重依旧很淡定的坐了下來。而王海棠王皇后则是淡淡的看了段重一眼,继而嘴角带笑说道:“段皇子此次來不仅仅是为了见苏媚姑娘,” 段重点了点头,笑道:“只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到皇后娘娘,沒有想到段重的运气倒是还真的不错。” 王海棠王皇后娇笑两声,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段皇子想要见我,那又是所为何事呢,” 段重却是伸出了两根手指说道:“段为所谓之事有二,这第一件事,便是想要为苏媚姑娘赎身。皇后娘娘方才已经说了,段重是可以将这苏媚姑娘赎走的。” 王海棠王皇后眉毛一挑,却是沒有想到这段重竟然真的提出了这个要求,毕竟方才的话乃是随口而言,想想也知道不会有谁会为了一位青楼女子去花五百万两银子。但是偏偏段重开了口,而之前王海棠王皇后却是又应承了下來,只能苦笑一声问道:“这么说來,段皇子倒是准备好了五百万两银子了,” 段重摇了摇脑袋:“皇后娘娘说笑了,这五百万两银子,恐怕足够北梁二十万大军大半年的军饷了,这可断然不是一个小数字,我段重即便再有钱,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來。而且我知道这北梁现在国库吃紧,若是皇后娘娘不嫌少,我最多出三百万两银子,皇后娘娘你看如何啊,” 段重这一番话的的确确是说中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要害,这北梁国库因为连年战争早已是无比的空虚了,若是有三百万两银子,无异于是雪中送炭,毕竟五百万两银子乃是漫天要价,而段重愿意出三百万两银子,业已是极为可观的数字了。所以王海棠王皇后思索了片刻,却是点了点头:“既然段皇子有如此诚心,我也不好拂了皇子的性质不是,只是这三百万两银子并非小数目,便是换做银票恐怕也能放好几箱,不知道段皇子可是有将银子带在身边呢,” 段重摇了摇脑袋:“这自然是不可能带在身边的,皇后娘娘也知道,我的银子都在南梁,若是皇后娘娘信得过段重,段重便在这里以大理名义立下一纸文书,一个月之后,将银子送來,如何,” 王海棠王皇后笑道:“既然段皇子都已大理的名义作保了,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段重点头笑道:“不过这人,我要先带走,不知道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王海棠王皇后面带笑意的看着段重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很显然,王海棠王皇后此刻是误解了段重,把段重看成了一只迫切想偷腥的猫了。而段重也知道王海棠王皇后是误会了自己,却是也懒得解释,倒是极为淡然道额笑了笑。 王海棠王皇后却是继续问道:“既然这是第一件事,那么段皇子想要问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段重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请问皇后娘娘可是听说过李师师这个名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章 秘闻 王海棠王皇后闻言看向段重的眼神猛然一缩,里面包含着不知道是何样的意味,虽然这样的异样一闪即逝,王海棠王皇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但是却还是被段重极为敏锐的察觉到了。王海棠王皇后看向段重,却是淡淡笑道:“哀家倒是真沒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起來这名字倒是像一个美人了,莫非是段皇子又在何处留情了不成,” 段重闻言心中暗笑,这王海棠王皇后装疯卖傻的本事倒是不低,随即笑道:“皇后娘娘见笑了,段重可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处处留情。我只是听闻这李师师姑娘乃是北梁的公主,所以便过來问问皇后娘娘,娘娘若是不认识,那便罢了。” 王海棠王皇后听了段重的话,表情立刻便显得有一些不自然了,但是却极力保持着镇定笑道:“笑话,我大梁国又怎么会有异姓的公主呢,既然这位姑娘姓李,又怎么可能是我大梁的公主,况且这北梁后宫唯我一人支撑,段皇子若是说这李师师姑娘乃是北梁公主,莫不是说这是我的孩子不成,我这一辈子生了几个儿女,难道我自己还会不知道么,” 段重闻言连连摆手赔礼道歉,却是想了想,又酝酿着继续说道:“段重之言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段重在南梁之时遇到了疑惑刺客,这刺客的首领便是这名女子,而且这些刺客实力极为可怕,试想北梁国之内,能够拥有如此实力的,除了皇后娘娘,段重想不到第二人。” 王海棠王皇后美目一横,却是怒视着段重说道:“段皇子莫不是在怀疑哀家,” 段重摇了摇脑袋说道:“段重自然是万万不敢。只不过当初和萧峥嵘皇子殿下在匈奴之时曾经闲聊过,得知这萧峥嵘皇子曾经有一位妹妹被送入了东夷大宗师门下修行,之前倒是一直疏忽了此事,此时想起來倒是觉得有些蹊跷,心中疑惑,这才來寻求皇后娘娘解惑。” 王海棠王皇后的眼神逐渐肃然起來,却是看了看段重说道:“段皇子可是认为自己能够从我这里获得正确的答案呢,” 段重摇了摇脑袋:“段重不知道,但还是想要问一问。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段重便是想要当这一只猫而已。” 王海棠王皇后冷笑一声:“段皇子既然有此问,心中应该早有计较。又何必询问我一个不知情的老妪呢,哀家早已说过,膝下只有峥嵘一子,并无其他子嗣,段皇子多虑了。” 段重闻言连忙点头:“皇后娘娘说是便肯定是了,倒是段重疑心太过了一些。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皇后娘娘担待。”然而话虽这么说,但是心中却知道这王海棠王皇后并沒有说实话。对于说谎者的鉴别,段重已经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而王海棠王皇后虽然老奸巨猾,但是突然遇到这等问題,也是显得手忙脚乱露出了马脚。 对于李师师的身世,段重一直极为怀疑。当初在南梁之后最为花魁头牌,却是沒有接待过一位宾客,这原本就是十分奇怪的事情,而且又跟陈帅乃是同门师兄妹的关系,跟东夷有着一些渊源。而在匈奴作战之时,和萧峥嵘闲聊中却是正好谈到萧峥嵘原本有一位妹妹,却是为了跟东夷交好,直接送到了东夷去修行,之后便一直沒有音信,久而久之倒也淡忘了,而段重知道此事后也并未挂在心上,直到这李师师以北梁刺客首领的身份出现在了段重的面前,段重才能将这几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想出一个有可能的答案來。而如今看到王海棠王皇后的神态,段重对于自己的猜测自然是又肯定了几分。不过既然这王海棠王皇后不肯回答,段重自然也无法继续深追下去。 只听王海棠王皇后淡淡说道:“这倒是段皇子多心了。哀家膝下只有峥嵘一子,并未多生。况且这等乃是我北梁皇室的家务事,段皇子未免管的也......太宽泛了些吧,”很显然,对于段重的问題,王海棠王皇后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愉悦的心情。 而段重自然也是十分的识趣,直接是不再继续发问,而是话锋一转,矛头却是直指王海棠王皇后和萧立之间的关系:“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却是跟当年大梁国的三皇子在私下谋面,这些事情传了出去,难道不怕惹人非议么,若是让陛下知道,不知道会不会雷霆震怒呢,” 王海棠王皇后美目一圆,却是看着段重,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道:“段皇子这是在威胁哀家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岂敢。段重不过是局外之人,这其中的事情跟段重并沒有什么利害瓜葛,又岂能用威胁二字呢,段重只是提醒皇后娘娘行事需要谨慎一些罢了。皇后娘娘手下能人异士无数,在北梁境内也是极大的一股势力,若是段重猜测的沒错的话,萧立殿下之所以迟迟不敢动手,其中便有皇后娘娘的威胁和掣肘在其中吧。” 王海棠王皇后面色稍霁,说道:“哀家是北梁国母,凡事自然是要为我北梁着想。此刻南北大战之中,哀家自然是不希望自己领土里出了乱子,今番跟三皇子殿下私底下见面,也不过是些利益往來,段皇子能够想到此处,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段重闻言连连点头,自己给了王海棠王皇后一个台阶,而这皇后娘娘也给了自己面子,自然是要识得大体的。两人道别之时,起码脸上挂笑,总比冷面相对的好。所以段重却是极慢拱手道:“如此一來,段重便不再叨扰皇后娘娘了,至于这苏媚姑娘,段重却是先带走了。” 王海棠王皇后略带倦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哀家也乏了,该回宫了。便跟段皇子一道下楼吧。” 段重闻言点头,却是下楼将王海棠王皇后送到楼下,看着下人们引着皇后娘娘走远,这才折返回來找到在花园中等候的苏媚姑娘,此刻苏媚姑娘独自一人在园中等的焦急,看见段重來到,面上满是期待和焦虑的神色,极为急切的问道:“段公子,这......” 然而还未将想问的话语问出口,段重却是已经率先开口说道:“事情已经办好了。苏媚姑娘先回楼上稍等一会,我去跟萧皇子说几句话,便來接你离开。” 这苏媚闻言顿时显得无比激动,但是有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的激动表现出來,只是憋红了脸对段重行了一礼,却是极为娇羞的对说道:“那苏媚便在楼中等着段公子回來。”说罢极为不舍的转身款款上楼。 段重见苏媚姑娘上楼,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纵身悄无声息的飞出了这“满春园”的后院,來到一处极为偏僻的街角之中。而段重脚跟方甫落定,一道人影却是已经落在了段重的身边。萧立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传入了段重的耳朵之中:“你要找我,” 段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三皇子多日不见,还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立三皇子却是摇了摇头:“你我之间,沒有交情,只有夙愿。” 段重笑道:“昔日段重从大理出來,承蒙三皇子不少照顾。更是跟三皇子立下了盟约,段重此次來,是想要兑现当初的承诺,给三皇子提供一些助力的。” 萧立眼睛却是一眯:“你想要干什么,直说便是。”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段重知道三皇子跟匈奴定有盟约,但是匈奴却是一直受于萧然牵制,不曾发兵,段重此次來,便想要帮助三皇子解决这个问題。” 萧立眉毛一挑:“你有什么法子,” 段重微微笑道:“很简单,杀了萧然便是。” 萧立三皇子闻言连连摇头:“这萧然已然是宗师级武道高手,凭借你我实力,根本无法将其击杀。再者这萧然对我大梁忠心耿耿,我也沒有缘由去跟他为敌。这匈奴一事,我也是下下之策,萧然不让匈奴插手到我大梁的内事之中來,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主动去触他的眉头。” 段重沉吟片刻,却是继续说道:“但是三皇子想必知道,若是让北梁如此下去,南梁必定覆亡,等到天下一统,凭借您手下的两万人马,还能够掀起什么风浪來么,三皇子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也不会跟匈奴签订这等盟约了。” 萧立一阵沉默,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你与萧然有仇,此番行径,却是想拉我下水么,” 段重说道:“不错,我的的确确是來与萧然寻仇的,但是若是此事对你无利的话,我也不会來找你商议。毕竟这萧然虽然属于大梁,但是是十余年前尚未崩离的大梁,并不受命于你,将來对于三皇子的大业恐怕会有所阻碍的。” 萧立又是一阵沉默,段重所言并不无道理,所以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抉择,想了半晌终于是开口说道:“你我凭何能够与萧然相抗衡,” 段重却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小圆球说道:“凭借这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章 探 毫无疑问,段重手中所拿着的黑色小圆球便是铁蛋所改良过的威力巨大的炸弹。即便是宗师级高手,面对这样威力的炸弹也要变色三分,更何况这萧然只是伪宗师级的高手。凭借萧立这个一段巅峰的武道高手,再加上粽子和段重,配合这威力无比的炸弹,不仅具有一搏之力,恐怕威胁力还是十分巨大的。毫无疑问,段重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便是因为自己要报仇。但就是这样的理由,却是最为直接可信的。段重需要萧立的力量,同样萧立需要段重,才能帮助匈奴得到出兵的机会。这是一个互有得失的过程。而这一切,是需要萧立自己來权衡的,而决定权,同样是在萧立的手上。 所以萧立在黑暗之中静默了良久,也沉思了良久,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是开口对段重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不论此事能不能成功,我要你给我一百枚这样的火器。” 段重闻言却是一愣,立刻明白了萧立话语的意思。这炸药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上的事物,威力实在是太过恐怖。这萧立听闻之后也自然是对炸弹的威力深感恐惧,而既然段重能够提了要求,这萧立自然也是可以提要求的。而一百枚炸弹,毫无疑问,对于段重來说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但是却又完全在段重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抉择,毕竟这炸弹的威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一旦流落到别人的手中,所带來的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萧立在黑夜之中注视着段重,也在等待段重给他一个答复。不论段重是何样的答复,都是在萧立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的。毕竟说到底,这一次合作是段重美其名曰帮助萧北平,实际上却是想要为自己报仇。而段重既然不远千里的跑來北梁找萧立,必定不会希望无功而返。这是一个常识性的逻辑推理。所以段重沉思了许久,知道只要自己不说话,萧立定然不会主动开口,这样的寂静的场景便会一直持续下去。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成交。” 萧立的嘴角微微上扬,很显然,萧立是这一次博弈的赢家。因为不论能不能够杀死这大梁国的宗师级高手,萧立都会得到段重的这一百枚炸弹,而一百枚炸弹,足够萧立做许多的事情。甚至让段重都忌惮无比。而段重眼睛眯着看着萧立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这一百枚炸弹,绝对不可对我以及我的势力使用。” 萧立点了点头:“只要你不來惹我,我也自然不会去惹你。若是我手里有这种小东西,你手里肯定会更多。” 段重点了点头,虽然这萧立眼下口头允诺了,但是将來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况且自己跟萧立有杀子之仇,沒准自己前脚刚把炸弹给交出去,后脚便被萧立给反杀了,这岂不是愿望,所以心中还是无比的忐忑。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段重又静默思忖了片刻,却是说道:“过几日便可以动身了。你且呆在这北梁之内,七日之后,燕京城西北山头之上见面。” 萧立点了点头:“那好。”说完此话,便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再也寻觅不见。而段重则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虽然眼下萧立答应帮助自己去杀萧然,而以萧立的信誉自然是不会反悔的,只是面对一个宗师级的高手,能否赢下來依然是个未知数。而这一百枚炸弹对于段重來说虽然并不是太多,但绝非一个小数目,这种恐怖的炸弹流落到萧立这等恐怖的人的手上,段重肯定是不会安心的。然而无论如何,此事已成定数,段重也不愿再去多想。索性便返身回了“满春园”的后院,苏媚姑娘的住所“倚春阁”之中。 此刻苏媚姑娘正在闺房之中略显焦虑额踱着步子,恐怕是担心段重一去不返,见段重推门进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段公子,你回來了。”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这才对苏媚姑娘说道:“苏媚姑娘,我先接你出了园子。这京城之中的‘天上人间’是我的产业,苏媚姑娘可在其中休息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办完了便來接苏媚姑娘,不知可否,” 苏媚姑娘闻言一愣,沒有想到方甫可以脱离了“满春园”,却是又要被段重丢在另外一处青楼之中,虽然知道不再做这烟尘女子的生意,但是心中仍然是感到一丝不悦,却是柔声说道:“段公子有什么要事要办,不能将苏媚带在身边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说道:“此行凶险,便是段重自己尚且不能保证人身安全,更无暇照顾姑娘你了。所以还请苏媚姑娘委屈几日,一月之内段重定然归來。” 听到段重这等话语口吻,苏媚姑娘自然是沒有反驳的余地,只是乖乖的低下了脑袋问道:“那段公子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段重却是站起身來轻声问道:“苏媚姑娘可会轻功,” 苏媚摇了摇头,段重却是无奈说道:“那段重便带着姑娘走一程吧。先回‘天上人间’里休息,楼子离这里并不远,而且门庭冷落,倒是并不会有多少人來注意。”说罢竟是一揽苏媚姑娘的腰肢,身子一纵,便直接破窗而出,三步并作两步的飞身出了“满春园”的后院,直接奔向了“天上人间”。 等到了“天上人间”在燕京城之中的分号,却是将季无常带出來的掌柜叫來,将苏媚姑娘住宿的一应事宜都安排了下去,这才安下心來带着苏媚姑娘进了房间,小心嘱咐了一番之后,却是起身想要告别。沒想到苏媚姑娘倒是先一愣,面带娇红之色的问道:“段公子今夜不在这里休息么,” 这一问倒是让段重的脸一下子红的通透了,原本段重将苏媚姑娘的事情安排下去便准备起身离开,并沒有多想,但是苏媚姑娘这么一提,明显是以为段重会留在房间之中跟苏媚姑娘一起过夜。段重是个男人,而且还是色心不小的男人,突然被这苏媚姑娘一问,顿时间便有了反应,但是下意识的段重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所以随口便來了一句:“苏媚姑娘一路辛苦,还是好生休息吧。段重还有事要办,今夜便不叨扰苏媚姑娘了。”说罢便在苏媚姑娘失落的眼神之中退出了房门。 而当出了房门之后,段重却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他娘的,关键时刻装什么君子,有个毛事要去做啊。装逼装过头了悔的肠子都青了有木有啊。。。然而无论如何,段重也是不能厚起脸皮在推门进去说“我决定还是回來陪苏媚姑娘你过夜”这样的话语,只能一遍懊恼一遍宽慰自己......以后机会还多。 等下了楼,在“天上人间”的大厅之中坐了片刻,段重也沒有想到自己该去做些什么。而虽然夜已经深沉,但是段重却丝毫沒有困意,只能从柜台之上拿了一壶清酒慢慢的自饮自酌。等喝了一瓶接之后,段重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便放下了美酒,直接是冲出了“天上人间”,往着城外的方向奔去了。 燕京城西北郊,乃是北梁大皇子萧峥嵘的驻军之处,而段重便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军帐之外。段重喝酒之时却是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一个兄弟在城外,既然沒有事做,无论如何也是要探望一番才是。而且在段重看來,自己沒有死的事实,总是要让自己的兄弟知道才是。潜入了军营之中,段重极快的便找到了萧峥嵘所住的营帐,此刻夜晚深沉,萧峥嵘的鼾声也是从营帐之中传來,端的是响亮无比。段重闻之却是淡淡一笑,身子一纵,瞬间点住了营帐门口守备将士的穴道,却是冲进了营帐之中。 让段重沒有想到的是,这萧峥嵘即便睡着了也是无比的警觉,段重方甫动身,这萧峥嵘便已然惊醒,正准备拿起武器作战并开口呼喊之时,段重却已经迅速低声说道:“峥嵘,是我,” 萧峥嵘听到这声音熟悉,把原本在嗓子眼的喊话给咽了回去,急忙点燃了床边的烛火,却是正好看见了段重的面庞,顿时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师兄,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段重苦笑说道:“怎么,看你这架势,倒是并不希望我还活着了,” 萧峥嵘闻言连连摇头,却是将握在手中的宝剑收回剑鞘之中,起身上前拉着段重在床边坐下问道:“师兄,你这消失了一年多,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于非命了,如今竟然沒死,那这一点多的时间,师兄你到哪里去了,” 段重笑道:“虽说侥幸活了下來,但是倒是跟死了相差不了多少,我养好伤之后才出來的,到今日也沒多少时日,回到燕京之中,这才特意來看望你一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章 路途 萧峥嵘却是一直盯着段重看,似乎不相信站在眼前之人乃是真真正正的段重。毕竟段重当初身死在萧然的手下,已经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了。便是段重自己,也不大相信自己目前还活着的这个事实。然而盯了段重半晌,萧峥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胸中藏有千言万语,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來,着实是有些激动。段重看着萧峥嵘这幅模样,心中也是感慨万分,毕竟这份挂怀是真真切切的看得到了。继而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反而会给萧峥嵘以及北梁带來极大的麻烦,却是让段重内心感到无比的愧疚。 这一次段重來探望萧峥嵘纯粹是念及个人的情面,并不存在说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所以段重倒是也并沒有什么话语要交代了,段重直接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壶从“天上人间”带來的美酒,又摸出了两个小酒杯笑道:“咱们兄弟两人今夜便叙叙旧,喝喝酒,别的杂话也不说了。”说着便把酒杯给萧峥嵘满了上去。 萧峥嵘闻言连连点头,却是拿起了段重刚刚倒满的酒杯敬了过來,段重自然也不客气,给回敬了回去。这一夜,这两兄弟便在这大军的营帐之中畅饮畅聊了一夜,等喝到了一半,段重带的酒喝完了,萧峥嵘便出了营帐亲自搬來了军中的一大桶烈酒喝了起來,当真是不亦乐乎。而在闲话之中,段重也是或多或少的透露了一些自己的遭遇,讲到自己被东夷大宗师所救云云,毕竟这其中也沒有发生什么机密紧要的事情,倒是不用刻意隐瞒什么。而萧峥嵘却是在言语之中透露出了极大的抑郁心情。 原來在萧峥嵘看來,这北梁的南进战争是自己大展拳脚的一个平台。毕竟这萧峥嵘在对敌匈奴的战争之中建树有限,而且是一场沒有胜利的战争,所以萧峥嵘希望在这一次战争之中建功立业,证明自己,毫无疑问,对于这对北梁的进攻,萧峥嵘是期待已久的。然而却是因为这萧立的出现,萧峥嵘不得不率领大军驻守京城,但是萧立的两万人马损伤一点便少一点,自然是不会跟北梁的大军正面交战的,所以这萧峥嵘大皇子便只能守着城池整日无所事事,当真是无聊至极,看着江南的捷报不断传來,却是心难瘙痒,无可作为,这一份抑郁之情当真是难以描述。而已段重对萧峥嵘的了解,自然是能够体会得到萧峥嵘的这份心情的,所以言语之中极尽宽慰。况且以萧峥嵘和萧北平的情谊,眼下萧北平是南梁新帝,若是萧峥嵘率兵攻取,虽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总是有些放不下面子。 这一夜两人聊的话題不可谓不多,而且是极为畅快。毕竟对于萧峥嵘而言,这个世上能够让其一诉衷肠之人并不多,而段重自然是其中之一。一番倾诉之后,心情自然会好上许多。而畅谈一夜之后,眼看天色大亮,段重便要起身告辞。而当萧峥嵘问及段重以后打算的时候,段重却是含糊其实搪塞的过去,毕竟这接下來段重要做的事情是去搞定萧然,然后让匈奴出兵,萧然便会领兵袭來,这种行径自然是不能让萧峥嵘知道的,所以段重也只能自己心怀歉疚了。 而告别了萧峥嵘之后,段重趁着最后一丝夜色溜出了军营,这才回到燕京城的客栈之中休息。足足是睡了一日,到了第二日天明,这才转醒过來。而在接下來的时间里,段重便在北梁将相应的事宜尽数安排下去,顺便陪一陪苏媚姑娘,毕竟自己的老婆不在身边,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身边陪着,也是不错的事情。当然,段重既然装了一次逼,那么就自然是要继续装下去的,不然怎么能显得出段重正人君子的风范呢,所以段重虽然表面之上一直到道貌岸然,心中却是一直在扇自己的嘴巴子。 而在京城这几日的时间里,段重却是将燕京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逛了个遍,想要去看看哪里会有李师师姑娘的痕迹。段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找她,或许心中依旧是有一些牵挂吧,也或许是心中十分的不甘,但无论如何,段重已经这样做了,但是并沒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而且这李婵儿小妮子这些年应该是一直跟在李师师的身边的,段正经那个老家伙不着急,段重却是也得不到消息,干着急也沒用。而这京城之中独独剩下皇宫一处段重沒有找寻,但是宫中高手众多,段重即便能够潜入进去也会被发现,虽然不一定会被抓住,但起码也是惹上一身的腥臊。这样的事情段重最后还是沒有敢于去做。 而时间到了七日之后,却是到了段重和萧立约定的时间,段重依然沒有在燕京城之中获得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能最后放弃。跟苏媚姑娘道别之后,便和粽子在京城之中挑选了几匹快马出了城。到了城西北郊外的小山丘之上等候。 而直到了傍晚,这萧立的身影才姗姗來迟的出现在了段重的视线里。萧立身影方落,段重便已经迎了上來:“三殿下,眼下时间紧迫,咱们可以出发了么,” 萧立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却是巡视一眼,看到只有粽子和段重二人,却是继而说道:“只有我们三人么,” 段重点头说道:“不错,毕竟对上萧然这等的高手,一段一下的武道高手并沒有任何的意义,乃是纯粹的送死而已。所以我这里只有两人能用,加上萧立三殿下您,正好是三人。” 萧立淡淡的说道:“我也就自己一人。眼下既然人齐了,那便出发吧。”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让粽子将马牵來,将放在马背之上的包裹拿了下來,从中掏出了一个小包袱丢给了萧立说道:“这里面有三个炸弹,使用之时只需要用火石将引线引燃再抛出即可,这引线烧尽了便会爆炸,所以不要在手上拿得久了。” 萧立闻言打开包裹,却是看见这包裹中果然是三粒黑黝黝的小圆球,这才面色颇为郑重的将包裹塞入怀中,翻身上了马背。而段重和粽子也不迟疑,也是跃上马背,三人再无犹豫,直接纵马向着西北大草原的方向直奔而去。 这赶路的三人原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若不是机缘巧合以及段重的特意安排之下这三人走到了一起,恐怕便是北梁皇宫,也沒有如此密集的高手聚集,单单是这三名高手,便足以匹敌一支万人的军队了。而这一路之上,北梁境内军力已是十分空虚,除了沿途要进城补给之外,根本沒有遇上任何的麻烦,仅仅八日不到,三人便已经來到了这北梁的西北边境之上。 三人到达边境之后,便直接是进了朔方郡郡城休整,虽然这朔方郡的郡守朱泉大人段重认识,而且此次认出來定然会对段重毕恭毕敬,但是这一次段重來办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便沒有惊扰,只是在郡城之中的客栈休息了下來。 而自从北梁和匈奴签订了贸易合作协议之后,这匈奴的商贾倒是明显多了起來,双方出入边境也极为容易,只要持有官方的文书,便可以通行无阻,而这文书一事,自然是难不倒段重的,直接是潜入了这郡守朱泉大人府中窃了印章盖了个章子便算了事。而在朔方郡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日段重和萧立三人便出了郡城验了文书进入了草原之中。 这匈奴此次在边境驻扎了约莫五万大军,便驻扎在朔方郡城外草原纵深三百里处,而段重和萧立三人却是用了一日时间纵马奔行了两百里之后,这才停下歇息。等到三人吃了些干粮,却是找了处草地休息之时,段重这才开口说道:“前方不远已经是匈奴大军扎营所在指之处了,若是这萧然想要起到威慑和恐吓的作用,势必是要在这附近停留了。只是依照我们的修为,肯定是察觉不到萧然所在的,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出萧立呢,而且最好是要悄无声息不要让其察觉,能够突施冷剑进行突袭才是最好的方法。” 段重此刻并沒有好的办法,这作为段重跟班的粽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建议。而萧立则是沉默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此事好办,我先去找匈奴的乌维单于。让他想北梁边境压进个两百里,这样的大动作自然会引起萧然的注意,应该会现身,只要他现身,那便好说。” 段重闻言连连点头,这萧立所说的法子绝对是一个好法子。萧立和乌维单于有协议,只要萧立前去,这乌维单于自然是会发兵的,而只要发兵了,那么这萧然便十有**会现身,那么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萧立、段重和粽子三人的了。 所以段重一拍巴掌:“那便这么定下來,还请三殿下明日去见过乌维单于。” 萧立点了点头:“那若是对上萧立,我们该如何作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七章 勾引 草原之上的天空依旧是那么的蓝,只是眼下已是到了冬日,这草原之上的草地已经是枯黄了许多,不复夏日旺盛之景。而在这草原之上住下來,还沒有帐篷、棉被,这毫无疑问是相当痛苦的事情,所以段重和粽子眼下是相当的痛苦,而对于身边极为淡然的萧立是何等的感觉 ,段重便不知晓了。而眼下已经距离段重踏入大草原,已经足足有五日时间了,这草原上昼夜温差极大,即便是有真气护体,也是过得很不舒服,所以段重眼下只想让这样的日子早日结束,也是快些了却了自己的心愿才是。 而前日萧立已然是从乌维单于哪里回來,表示已经知会过了,剩下的时间便只有等待了。而等了两日之后,这匈奴的五万大军终于是缓缓的开拔,向着这北梁的边境缓缓压了过去。毕竟这萧然沒有出现,在萧立和段重沒有出手之前,这匈奴的五万军队自然是不敢轻易进犯北梁的边境的,所以这行军自然是要缓缓推进,不能一下子冲过來。不然这萧然还沒有行动,匈奴的大军便已经到了边境,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那就会变得十分的难堪了。所以这匈奴大军虽然动起來了,而且动的是声势浩大,但是这行进的速度实在是慢的可耻,足足用了三日时间,才向前行进了......一百里。 段重自然是不知道萧立是如何跟乌维单于沟通的,但是这匈奴大军的速度实在是让段重感到万分的蛋疼,所以只能一边紧紧的跟在匈奴大军的后面,一面极为警觉的查看着会不会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而这一等,便是足足等了七日的时间,而这七日的时间里,整个匈奴大军向前推进了......两百里啊。两百里有木有。段重几乎要咆哮的。 就在段重蛋疼的几乎要绝望的这些日子里,段重、粽子和萧立三人却是把这萧然出现后可能的情况都分析了一遍,想了许多能够跟这萧然拼杀的法子,然而发觉无论如何突袭,似乎最后也只能是硬拼了,毕竟这想要偷袭一位大宗师,即便能够成功,但是作用也是极其有限的,所以三人商议到最后,萧立则是给出了一个最佳的答案。段重问:“怎么打,”萧立极为淡然的答道:“打。”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答案。 而在匈奴大军行进了两百里路之后,朔方郡的守备军队早已是早早的警戒了起來,全城戒备,而段重则是在苦苦等候了七日之后,终于是等到了结果。第七日夜,原本极为平静的匈奴营帐却是因为一道黑影的到來显得极为的不安,这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进了匈奴乌维单于所在的营帐之中,段重却是穿着一名普通匈奴将士的衣甲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弱势是高度集中了注意力,再加上这黑影似乎并不在乎别人察觉的到來,段重是压根不可能注意到的。而毫无疑问,这黑影只可能是一个人,,北梁的宗师级武道高手,,萧立。 段重看着这黑影进了王帐,却是对一旁同样身穿甲胄的粽子轻声说道:“來了。”而段重则是以点头示意段重自己已经察觉到了。事实上,乌维单于这样做势必是要冒极大的危险的,因为若是萧然想杀了这乌维单于的话,必然是不会有丝毫的抵抗之力的,而萧立既然能够说服乌维单于,便表明这乌维单于有足够的魄力和勇气。 足足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这道黑影才从乌维单于的帐篷之中出來,身子一纵,却是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段重和粽子却是相视一眼,瞬间便脱掉了身上的衣甲,顺着这黑影追了上去。以萧然的修为,段重和粽子想要追上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幸而这萧然只是信步闲庭的走着,并沒有可以加快速度,饶是如此,段重和粽子也是追的极为辛苦。这萧然往着朔方郡郡城的方向赶了约莫二十里地,而段重和粽子则是远远的坠在后面。而萧然却是突然停下了身形,转过了身子,目光直视段重和粽子追來的方向,语气极为冰冷的说道:“你们二人可是跟了我够久了。” 而段重和粽子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踪迹肯定是早已被发现了,倒也不去躲藏,直接是迎着萧然站立,隔着约莫有二三十丈的距离。而在黑暗之中,萧然的目光如炬,直看得段重和粽子心中发毛,而萧然的眼睛却是定格在了段重身上,面上露出了极为诧异的神色:“怎么可能,你小子竟然沒死,” 段重却是嘿嘿一笑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眼下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萧然又是一声冷笑:“小子,既然上一次沒有杀掉你,这一次你便又來送死么,” 段重却是摇着头说道:“我段重向來是睚眦必报之人,所以这一次來,自然是來找你的麻烦,为当年之事报仇的。所以你倒是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今日该如何死的体面一点。” 萧然看着段重和粽子,极为轻蔑的撇了撇嘴角说道:“怎么,就凭你们俩,想找我的麻烦,未免还差得远吧。若是今日你们大理的那个老怪物在,我还会忌惮三分。”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我今日既然敢來寻你晦气,自然是要有所凭借的。你怎么知道我师傅沒來呢,你不妨回头看看身后,看看站在你身后的人是谁。” 萧然闻言一愣,极为疑惑的向后一扭脖子,然而身后却是黑茫茫的一片,并沒有任何人在身后,等到萧然意识到这段重是在骗自己的时候,粽子和段重两道剑光已经是气势如虹的冲了过來。段重自然是知道,想要跟这种伪宗师级的高手过招,这抢占先机却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然而这萧然回过头來,却是极为淡然的从腰间拔出了宝剑,轻轻的在身前一拨,只听“哧”、“哧”两声刮响,这段重和粽子的攻势便被萧然这么轻描淡写的破了开去。 萧然冷哼一声:“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而段重和粽子倒是丝毫不气馁,依旧是仗剑冲來。这段重和粽子已然是使出了十成实力,换做了普通的一段武道高手,恐怕不消片刻便要被斩杀,只可惜这面对的是萧然。一位伪宗师级的高手。所以无论段重和粽子如何努力,都是能被轻描淡显的化解了攻击。而这萧然也是如同戏耍猫狗一般配着二人拼杀,倒是并不着急。当然,这萧然也是对段重手中握有的炸弹心有余悸,毕竟当初这海船之上的两枚炸弹,足足是将萧然炸得吐了好几口鲜血,休养了近半个月才好,若是量再大一些,这炸死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而段重和粽子眼看这样下去根本沒有取胜的希望,自然是知道必须要用绝招了。而段重的绝招,除了炸弹,还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毫不犹豫的,就在萧然挡开了粽子一剑,将粽子震退数丈之后,段重却是猛然从怀中一掏,足足是掏出了十余个黑色圆球,同时火石一闪,这十余个圆球的引线瞬间便被点燃了,段重一声低喝:“看招。”手中的十余枚炸弹便飞射了出去。 这萧然识得段重手中的便是当初自己吃了大亏的黑色圆球,当初只有两枚,眼下却是有十余枚,而且是将上下左右所有躲避的路数全部给封了,挨上一下恐怕都要够呛,这不是当真是要人命么,所以萧然一变,只能是以比这炸弹速度还要快的速度向后飞退。 然而萧然沒有想到的是,这粽子被自己一剑震开之后,却是已经直接跃到了后方,手中两枚黑色圆球炸弹几乎是跟段重手中的同时点燃,向着这萧然身后便砸了过了。这一下,萧然当真是避无可避了。 萧然虽然身为宗师级高手,但是这种耍心眼的比斗倒是真的还沒有遇到过,顿时便进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前方是十余枚炸弹,后方是两枚,权衡之下,自然是选择硬抗两枚了。所以身子飞退的同时,手中宝剑却是划破了这粽子丢來的两枚炸弹。 只听“轰”、“轰”两声巨响,世界便顿时安静了,而粽子却是和段重一前一后的站在这爆炸点旁边。然而这段重丢出了十余枚炸弹,却是压根沒有一枚爆炸。 事实上,这一枚炸弹填充了爆炸物品之后,是十分沉重的,所以段重身上揣着十余个炸弹自然是累赘,而这段重怀中的炸弹压根就是空壳而已,根本就沒有填充炸药在其中。而且依照段重的速度,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将所有引线全部点燃,幸而这萧然并不知道炸药的使用方法,所以这才会着了段重的道。毕竟十余枚炸弹和两枚炸弹,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但是恰恰粽子的两枚炸弹,才是真正的......杀招。 等到烟尘散尽,段重却是看见萧然面目焦黑极为狼狈的站在草地之上,连连咳了几口鲜血,面容尽是恼怒之色,吃了如此大的亏,这宗师级高手的颜面自然是挂不住的,已是恼羞成怒喝道:“今日我必要让你们身首异处。”说罢便冲了上來。 段重和粽子知道此刻萧然乃是拼了命,自然不敢硬拼,却是急忙撤身飞退,而萧然却是紧随其后,但是依照双方的修为,这距离自然是要越來越近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八章 三英战吕布 依照段重和粽子的修为,自然是在这世界上极为顶尖的了。恐怕天底下能够胜得了这两人联手之人,除了这世上的大宗师,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偏偏此刻二人面前便是一位宗师级的高手,虽然是伪宗师级高手,但是也足以让段重和粽子应对不來了。虽然这萧然在吃了粽子两粒活生生的炸弹之后显得狼狈无比,继而在意识到了段重丢出來的十余枚炸弹不过是诓骗自己之时,顿时便已经是恼羞成怒了。试想,一位宗师级的武道高手却是被两名黄毛小儿这般轻易调戏,当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所以即便这萧然中了两颗炸弹,吐了几口血,面目有些焦黑,但此刻发狂起來,段重和粽子却依然只有受虐的份。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赢,这样痛苦的事情,段重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偏偏还要继续遇到下去,这样郁闷的事情,让段重实在是表示很无奈。幸而这萧然并非真正的宗师级高手,不然的话,要是换做了东夷大宗师和段正经出手,恐怕是连动都不能动了,更不用说撒开丫子跑路了。 两人奔行一阵,这萧然已然是追赶了上來。段重眼看情势不对,却是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黑色圆球炸弹,瞬间引燃了引线便朝身后丢了出去,这萧然见状却是下意识的一个闪躲,哪里知道这段重依然是虚晃了一枪,丢出了一个假的炸弹,这引线烧到了尽头便连个屁也沒有放出來,直接便归于沉寂。萧然知道自己又被段重戏耍了一记,更加的恼羞成怒,双眼赤红,即便在黑夜之中也极为的显眼渗人。而段重方才一记假炸弹,却是又把距离來开了一些,然而萧然速度之快,并非段重所能意识得到的,暴怒之下,速度竟是又提高了许多,转瞬之间便把这拉开的十余丈距离追了回來。 段重心中无意跟这萧然硬拼,在这等场合之下硬拼绝对是有死无生,毕竟双方实力差距过于巨大,所以段重毫不犹豫的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炸弹丢了过去,而这一次萧然看见段重又丢出炸弹,哪里还肯吃这戏耍的亏,当即挥剑将这黑色小球斩为两半。然而萧然沒有想到的是,这颗炸弹却是货真价实的一颗炸弹,所以接下來便是“轰”的一声巨响,这萧然又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颗炸弹的威力。 而在这炸弹爆炸之后,段重也不敢托大,立马和粽子飞身拉开了距离。而这萧然在吃了一颗炸弹之后,余威仍在,却是一声怒喝又追了上來。而段重已经是咋舌不已了,若是换做了自己,在硬生生的吃了三颗炸弹之后,除了见阎王,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别的下场。而这萧然硬吃了三颗炸弹,虽然面目有些难看,但是却依然生龙活虎,表现出了极为可怕的战斗力,这即便是伪宗师级的高手,也诚然并非自己和粽子所能应付的。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这萧然受伤如何段重还并不知道,所以依旧是不敢硬拼。而对于这种且战且退步步取得战绩的打法,段重美其名曰为“放风筝”。 然而这战局并非的段重一人所能左右的。这萧然暴怒之下,已然是爆发出了超乎寻常的力量,竟是转瞬之间便已经追了上來,直接是出现在了段重的身后。段重猛然回头,却是看见一个浑身焦黑之人挥着一把长剑向自己砍了过來,脸色顿时一变,急忙挥剑來挡,却听“铿”的一声脆响,段重只觉得虎口一震,便是宝剑都几乎有些拿捏不住,整只手都被震了开了,然而这萧然的宝剑却是继续按照原有的轨迹落了下來。若是这一剑扎下,段重自然是要被扎了一个结实,被刺个对穿是免不了了的。所以顿时间段重的三魂六魄都骇的要出來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段重却是感到身子一轻,顿时被人推了开來,而粽子的剑光也至,直接是挡下了这萧然的一剑。 段重的一剑加上粽子的一剑,终于是堪堪挡下了萧然这一招,然而粽子方才在最为紧要关头推开了段重,身法却是不对,在极为勉强的挡下了萧然一剑之后,顿时便露出了破绽來。即便这粽子在这危急时刻表现出了极为可怕的潜能,但还是沒有完全躲开萧然接下來的一剑,只听“刺啦”一声,这粽子腰间立时便被萧然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段重见状不妙,立刻飞身一剑砍向萧然,却是化解了萧然接下來对粽子的杀招。不过立马便是将自己陷入了危急之中。这萧然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出招却是再也不讲什么分寸,招招都是杀招、狠招,恐怕仅仅三五招下來,必然便会丧命。而在这等咫尺的距离之下,便是炸弹也不能丢出,不然自己也会被波及,所承受的伤害肯定是要比萧然大得多。而段重这一次可并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來的。 所以粽子捂着伤口,和段重合力勉强支撑了几招之后,便陷入了重重危急之中,眼看这萧然一剑挥下,段重和粽子却是无法抵挡了,却听段重沉声一喝:“还等什么,”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却是已经从天而降,落在了萧然的身后。 这出现之人赫然便是萧立,这萧立在黑夜之中潜伏了许久,眼看段重和粽子已然不支,这才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出现在了萧然的背后。而已萧然的修为,自然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萧然的出现的,只是萧然手中的一剑已然挥下,若是继续砍下去,自然是可以带走段重和粽子的一条性命的,但是自己也绝对会被萧立砍个结实,权衡之下,这萧然却是将发出的剑招硬生生的收了回來,反身去挡萧立的剑招。 这萧立的修为可是要比粽子和段重高上不止一筹,而萧然也沒有料到这一点,仓促应对之下,竟是仅仅勉强将这一招给接了下來,而段总和粽子死里逃生,却是一点也不慌乱,段重更是趁机将宝剑向一摊,便在萧然的腿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这伤口虽然不深,但是鲜血却是汩汩的流了下來。 萧然一声低哼,转身挡了粽子接下來的一剑,却是赫然已经陷入了段重、粽子、和萧立三人的围攻之中。这萧立的修为何其之高,加入战局之后虽然不见得能够从萧然手上讨到什么便宜,但是却是能够持续作战下去。 这萧然却是突然发现有人加入战局,而且这來者实力不俗,立马便警觉了起來。却是接连拆了几招之后便猛然身子一纵跳出了战圈,在离三人不远之处停下了身子,目光闪烁的看向了萧立:“怎么是你,” 萧立持剑傲立,却是极为淡然的看了一眼萧然:“怎么不能是我,” 萧然眼睛眯了起來,显然是无法想象为何身为大梁国三皇子的萧立为何会跟自己动手:“立儿,我萧然自问对你不薄。你的武道修为也有不少是从我这里所学,而当初你们兄弟纷争之时,我虽然沒有帮助你,但是却也沒有帮助你的两位兄长,为何如今你却是要这般对我出手,。”萧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在自己理解的范围之内。 萧立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依旧是亘古不变的面无表情:“今日的大梁已非昔日的大梁了,你这样横插一手,却是并沒有任何意义。” 萧然的嘴角连连抽动,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萧立的话虽然简短,却是十分的明确的,这眼下的大梁已经不是昔日的大梁了,而这话语之后更是有更深一层的意味藏在其中:这眼下的天下也已经不是大梁的天下了。 或许对于萧立而说,对于眼下的大梁国已经毫无感情了,若是这萧立当了皇帝,或许便会直接改朝换代,舍弃了这大梁的称号了。所以萧然现在的行径,毫无疑问是让萧立十分憎恨了,而事实上萧然的所作所为,也阻碍了萧立大业的发展。虽然依照情面上,萧立并不应该对萧然出手,但是萧立依然出手了。 萧然看着萧立的眼神逐渐锋利了起來:“你让开,让我收拾了这两个臭小子,你可以安然离开,我不会对你动手。” 而萧立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用手中的宝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身子向前一纵,却是率先向萧然出手,口中却是说道:“你若是不在管大梁之事,我们便再无瓜葛,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萧然闻言却是接了萧立依照摇头说道:“这先帝传下來的基业,我怎能不管。” 萧立闻言又是摇头,知道再无多说的可能,却是沉下心來专心应对,而这萧立已然出手,段重和粽子断无袖手旁观的可能。粽子虽然中了一剑,但是用真气封住伤口之后,这鲜血便止了下來,仍然具有一战之力。 段重和粽子并身而上,剑气如虹。而段重却是突然想起了上一世的一个典故,,三英战吕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九章 绝处 不论如何说,这萧然依旧是一位宗师级的武道高手。和一段的武道高手拼杀,那绝对沒有任何压力。若是在萧然全盛之时,即便是段重、粽子、萧立三人合力,也最多只有招架之功,根本不可能讨得到一丝一毫的便宜,而且这战局十有**段重一方要或死或残,以一段高手的真气储量,是断然不足以打消耗战的,而短期内又打不过,所以拖下去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对于这样的差距,虽然粽子和萧立沒有体会过,但是段重却是深有体会。当初在海船之上的时候,段重即便到了一段的修为,但是在面对萧然的时候,那种无力感是难以形容的,就自己之余萧立,就如同他手下的一支蚂蚁而已。 是而不论三人如何计议,段重都是一再要求一定要先设计将萧然消耗一番,不然的话,这一场比斗自然是无法打下去的。当然,段重还知道一种方法可以杀死萧然,那便是将段庄手下的数百门大炮调來百十门,在用大炮极重火力一轮齐射,便是神仙來了也得给我躺下,这萧然自然也逃不过。只不过这萧然不是傻子,也不会站在原地任你轰炸,所以这样的计谋自然是毫无可行性的。事实上段重身边只有粽子和萧立二人,所以才有了刚才段重和粽子一番设计,用了真真假假数十枚炸弹,将萧然炸得狼狈不堪实力大减。 其实在段重意向之中,若是这萧然能够挨上两枚炸弹,便已经达到预期的目标了,而若是抗下了这两枚炸弹,想着这萧然怎么着也是要不死也残废的局面,哪里知道这萧然的抗打击能力竟是如此巨大,在足足吃了三枚炸弹之后仍然是具有极为可怕的战斗力,在以一对三的拼杀之中丝毫不落下风,让段重胆寒不已。不过幸而萧立加进來战斗之后,局势便大大的缓解了,虽然依然是只有招架的份,但不至于一路逃窜了,饶是如此,数十招下來,三人也只有且战且退的份。 段重、粽子和萧立三人围成一个战圈,却是将萧立框在其中,进行着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这战圈之内,刀光剑影闪成一片,纵是在这黑夜之中也是亮白无比,直刺得人眼睛生疼。萧立刀锋刚被逼退,这段重和粽子两人的剑刃便已经又逼了上來,这样毫无间歇的攻击之法是绝对的反客为主的打法,毕竟若是不想被萧然反复,便要一直死死压制住萧然,虽然只要萧然稍作招架,三人的招数便会立刻被轻易的化解开來,而且被反震之力震得十分狼狈,但是却是好歹控制住了局面,让攻击不断,使得萧然根本抽不出手來。 这一番比斗,萧立实力超群,却是占据了绝对主力地位,而段重和粽子也是联手出招,威力之上倒是也沒有落到什么下风。三人缠斗了一会,萧然却是一边拆招一边冷笑道:“你们便凭借这些手段便向杀我。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三殿下,你若是真的如此执意要与我为敌,那也休要怪我无情无义对你下手了。 然而萧立听闻这萧然言语,却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出招,竟是一句言语也不回答。而段重闻言却是接住说道:“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说这些蛊惑的言语可还有用。乖乖等着受死便是。” 萧然闻言反手荡开了段重和粽子联手袭來的一记攻击,却是哈哈大笑:“就凭借你们三人想与我为敌,若不是中了你们奸计,你们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怎么,那黑色小球却是不用了。是用完了还是怎地。若是如此,今日你就乖乖受死吧。”说着手掌连番,右手的宝剑荡开萧立的剑锋,左手却是猛然向前一探,硬生生的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段重的衣领。段重心中一惊,沒有想到这萧然到了此刻还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便一阵发力想要撕开衣服摆脱萧然的纠缠,然而这萧然力道奇大无比,只听“撕拉”一声,段重衣服顿时便被扯裂开來,而这萧然的指尖却是在段重胸口留下一道不浅的痕迹。 段重只觉胸口一痛,知道自己依然中招,却是身子向后一退,低喝一声散开。这萧立和粽子闻言却是急忙撤身,与此同时,段重手中已然又是多了一个黑色小球,对着萧然厉声喝道:“谁道我沒有了。”说着便将引线点燃丢了出去。 萧然却是猛然一声低喝:“以为老夫还会吃这亏么。”身子一纵便躲过了这一击,然而令萧然沒有想到的是,这一颗炸弹依旧是假的,引线烧尽便熄了火,根本沒有发出任何响动。而段重自始至终,却是沒有仍出过一个货真价实的炸弹,偏偏萧然却是又不得不躲。这人的心理便是如此,总是段重手上拿着一百颗炸弹,纵使有九十九颗是假的,但是只要有一颗随时真的,便足以让人感到无比的顾忌。更何况萧然并不知道段重有多少颗炸弹,只知道段重手上......有真的。对于未知的恐惧,纵使你达到了宗师境界,也依然是无法避免的。 而在这炸弹熄火的同时,粽子和萧立的攻击都已经到了。这是段重跟粽子萧立二人所商量好的战法,这段重手上,其实是一颗真正的炸弹都沒有的,所以段重丢出炸弹的瞬间,便是二人发动进攻时机。而萧然面对段重丢出來的炸弹,无论是真是假都是要去躲的,而且萧然此刻心智依然不理智冷静了,自然是无法想到之所以萧立和粽子敢于在段重丢出炸弹之后还敢攻过來的原因是因为这炸弹是假的,所以躲避炸弹之时,却是要同时迎接两名一段武道高手的进攻。 只听萧立一声暴喝,一道银光便顺着萧然的脑门砍了下來,萧然却是双手上顶,“铿”的一声将萧立的一剑挡了下來,然而粽子从下面的攻击却是已经到了,萧然纵使是宗师级高手,也有出现破绽的时候。而毫无疑问,眼下正是这样一个当口。萧然想要躲避,急忙抽腿,却是已经來不及了,粽子的宝剑依然是在萧然的腿上重重的划开了一道伤口,纵使有强横无比的真气护体,也是鲜血止不住的汩汩流了出來。 萧然吃痛一声惨叫,却是将手中的宝剑绕着周身猛然一旋,已然是将粽子从身边给震飞开來,顺便还在粽子的肩膀之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而段重的攻击却是接踵而至。这段正经所传授的剑法之中,段重最为纯熟的自然还要属于那杀人之剑,但是段重却是还从大理皇室之中,自己的老子正康帝那里学來了一种更为霸道的剑法,,帝王之剑。 这帝王之剑对心性的要求极高,段重并不适合练习,所以当初便在段正经的要求之下停止了练习。不过这段家的剑法都是一脉相承,并沒有什么特别大的差异,再说段重已然练过,想要抓起來也是并不困难的。而这一路之上,从南梁一直到北梁,再到草原之上,段重却是都在默默练习,和粽子多番练习之后,终于是有所感悟。 这帝王之剑之所以霸道,是因为其气势和气场无比强大,即便是面对再为强大的敌人,也是能够将对方的气势给压了下來。所以在段重看來,想要对敌强如萧然之流的敌人,自然是要在气势之上压倒对方的,而帝王之剑虽然说杀敌只出一剑,但是对上强敌之时,却是有两招辅剑,第一招剑招乃是破胆,第二招剑招乃是夺势。以段重现在的实力对上萧然,这第三招杀招自然是使用不出來的,但是使用出前两招便已经足够了。 段重一声长喝,所有真气汇聚到宝剑之上,却是毫无机巧的冲着萧然刺了过去。这萧然吃痛之下举剑迎上段重的攻击,两柄剑刃交在一处,却是发出金戈交鸣之声,然而却沒有如同萧然意想之中那样将段重震飞出去。于此同时,段重只觉得这段重的气势猛然增强了数倍,竟是有隐隐压制住自己之感,顿时便有些胆寒,心中一阵惊悚,也不知道这段重是不是在这一年不见的时间里修为大涨,方才不过是扮猪吃老虎而已。 这一招之间,萧然疑虑大起。却不知道段重此刻已然是用尽了浑身解数,这帝王之剑用出之后,定然是耗尽全身力气的,之后便是连拿剑的力气也不会有,但是这萧然疑虑一起,气势顿时便弱了三分,而这破胆之效已然起到。段重却是不依不挠,第二招夺势接踵而至。而这一招硬接下來,萧然竟然有些手中宝剑拿捏不住的感觉,心中惊骇更甚,却是不知道段重早已是精疲力尽了。 两招之后,段重再不迟疑,抽身却是飞退了,毕竟这第三招杀招使不出來,故而还能剩下一点点力气勉力强撑,但是却是再也无力出招了。剩下的便要看粽子和萧立的了。 此时萧然已然被段重压住了气势,萧立和粽子却是接招而至。想要给这萧然最后一击。然而这萧然却是猛然一声暴喝,气势陡然涨了三分,只听“嘭”、“嘭”两声巨响,这粽子和萧立竟是被弹了开來。而萧然则是浑身浴血,傲立场中。 段重见状大吃一惊,这萧然竟是用自己精血再次激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虽然这样做会让修为大损,但是如此一來,感到绝望的却是段重了。因为此刻段重已经沒有丝毫战斗之力了。 ~~~~~~~~~~~~~~~~~~~~~~~~~~~~~~~~~~~~~~~~~~~~~~~~~~~~~~~~~~~~ 月末了,给点鲜花票票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章 炮阵 在生死拼杀之时,最为可怕的便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性命难保。而目前的情况却是的的确确是这样的,这一次战斗,段重已经是耗尽心机算无遗策了,而且这萧然经过数次洗礼,先是三颗炸弹,再是段重、粽子萧立三人狂风暴雨一般的轰炸,之后段重更是用全身的修为使出了这帝王之剑的前两招剑法,已然是将萧然的战斗力削弱到了极限。而到了这个时候,粽子和萧立二人只需要合力一击,多半便能水到渠成,成功将萧然斩于马下,然而这萧然却是将体内精血喷涌出來,顿时便破了段重帝王之剑的剑势,一瞬间又重新爆发出极为强横的战斗力出來。虽然段重知道这萧然此刻已然是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萧然所能爆发出的战斗力绝对能够在一时半刻之间将三人从这世界上抹除掉。这是萧然以自身的精血、以自身的修为为代价所换來的战斗力的重新焕发。或许此战之后,这萧然的实力便会陡然大跌,纵使是跌落到萧立一级的水准,也是说不定的。 而眼下段重此刻除了站立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战斗力可言。粽子小腹和肩膀之上却是各挨了一剑,此刻只不过是在勉强支撑,过不了多久也便要油尽灯枯了。这萧立的状况虽然比段重和粽子二人要好上一些,但是以一己之力对抗萧然,也只有等死的份。所以转瞬之间,战场情势都转。这原本冲向萧然的粽子和萧立在萧然冲击之下早已是被震飞开來。而段重见势不妙,却是毫不犹豫一声低喝:“快撤。” 此刻段重是在审时度势。这萧然已然是到了强弩之末,虽然用自身精血爆发出來极为可怕的实力,但是这样的实力爆发最多也就能持续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所以眼下最为关键的不是应战,而是拖延时间。段重现在并沒有战斗力,粽子的战斗力在伤痛影响之下极为有限,所以只要拖下去,即便这一次放走了萧然,他也必定实力大跌,到时候便不足以构成可怕的威胁。毕竟这一段的武道高手和宗师级的武道高手差距是万分巨大的。所以段重已经用最短的时间做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而粽子自然是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听从段重的指挥。立刻强忍伤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段重的身前,将段重抱起向着远处直冲而去。而粽子一走,这萧立孤立无援,却是也不敢恋战,自然也只能选择撤退。 所以就在这萧然即将爆发之际,段重、粽子、萧立三人同时选择了远遁逃离,这萧然则是更加怒火中烧,若是能够把段重抓住,定然是会要生吞活剥了段重才肯罢休。当即紧紧追在三人身后。而萧然化精血爆发之后,战斗力更是直逼最为巅峰时期,数步便已经是迫了上來。萧立仗剑來顶,却是仅仅一招便已经被震飞了开來。而萧然震开萧立之后,竟是不管不顾的向着段重冲杀了过來。 粽子原本身上有伤,带着段重之后速度更是慢了许多,眼下沒有了萧立在一旁掩护,萧然追赶上來定然是思路一条。所以粽子一摸怀中,却是还有三颗炸弹,也仅有三颗了,而眼下这三颗炸弹便是粽子最后的救命稻草,能否撑过去就看着三颗炸弹的威力了。眼看萧然已然追上,粽子却是毫不犹豫的甩了过去。 而萧然被这真真假假的炸弹弄得焦头烂额,自然是不想再尝一尝这炸弹的威力,所以依旧是躲了开來。方甫跃开,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通天的红光直冲而起。这萧然却是淡笑一声,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颗炸弹,而且意识到这段重和粽子手中的炸弹必定所剩无几,毕竟这每人身上所带的炸弹数量有限,带有十余个已经是极限了,倒是再不犹豫,又是紧紧追了上去。而萧立在一旁虽然是远远坠着,但是却是始终不敢上前摄萧然的锋芒,到了这个时候,萧立已然知道只要等到一个时辰之后,这萧然定然便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此刻上了反而会吃大亏,说不定便要丧命,即便是段重和粽子死了,那也是萧立完全可以接受的事情,况且这段重跟自己有杀子之仇,若是段重真的死在萧然手下,不仅是报了仇,这段正经找麻烦也找不到自己头上,而之后却是可以出去萧然,这当真是一举两得。所以萧立想到此处,顿时便弃了救援的念头,只是在远处隔岸观火了起來。 这萧立的一处停手,立刻便让段重和粽子陷入了绝境之中,仅仅是向前奔行了百來十丈的距离,这萧然已然是有赶了上來,一道剑光闪过,这如山洪一般的剑气便又横扫了下來。而粽子此刻一手抱着段重,一手持剑,根本就无力抵挡,猛然一个前扑堪堪躲开了这萧然的一击,却是并未能躲得彻底,后背之上顿时便破开了一个大口子。 而就在飞扑出去的同时,粽子右手一扬,又是一枚炸弹丢了出去,却是逼迫着萧然又是向后退了十余丈。而粽子虽然浑身吃痛,但是手中却是握着段重的性命,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忍着剧痛又是运功向前猛突,瞬间又是将距离拉开了近五十丈。 这一个晚上,草原之上已是发生里数次声响巨大的爆炸,而且就在这离匈奴营寨驻扎不远的地方。而这匈奴将士自然是沒有见过这样可怕的威力的,便是远在千丈开外,也是能清楚的看到爆炸之威,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所应该存在的力量。顿时便吓得呆若木鸡,都以为是草原之神的怒火袭來,皆是浑身上下瑟瑟发抖,殊不知这只是四个人的战斗而已。唯有营帐之中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乌维单于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却是无比的忐忑。但是偏偏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而这一战的干系也是甚大,若是段重和萧立赢了还好说,若是萧然赢了,定然会回头來找自己的麻烦。这可是一件极为让人害怕的事情。 然而就是在这千丈开外的战场之上,依然是杀机重重危急四伏了。粽子手中只剩下最后一颗炸弹,也是最后一根保命的稻草,若是用完了,那只有等死的份。而眼下时间却是仅仅过去了一刻,离半个时辰尚有一半的时间,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更为可恨的是,这萧立竟然是......停止了出手。 脑中百万个念头闪过,脚步却是不停,不断地向前逃窜奔命。而跑到片刻之后,这萧然已然追到了三十丈不到,只听一直沉默的段重一声暴喝:“把炸弹丢出去。” 粽子闻言丝毫不犹豫,将这最后一根稻草点燃,看也不看的向着身后丢了出去,与此同时,段重却是又下了一声命令:“前方十丈,地上有根红绳,拉起來。” 粽子纵身一跃,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根红绳,当即伸手去拔,大力一使,便听见“格拉拉”一阵机关响动。而这个时候,这萧然却是正好躲开了粽子丢出去的炸弹,身子还立在空中。 而粽子一拉红绳,一枚烟火却是猛然射了出去,正好将萧然所在的地方找了个通明。而就在这烟火照亮的瞬间,却听四面八方猛然传來无数声轰响,空中顿时传來无数破空之声,竟是全部朝着这烟花炸开的地方冲了过去。接下來便是“轰隆”、“轰隆”、“轰隆”......无数声巨响想起,顿时间这烟火照明之处被炸弹漫天红霞,这硝石和硫磺的味道顿时弥散开來,竟是无数炸弹当空爆炸。 而这仅仅是第一波,当这一波炸弹声音方甫平息,第二波炸弹便已经又轰炸了过來,依旧是在原來的方位。一番惊天动地的响动之后,便是整个草原都震颤起來。这段重和粽子儿子紧紧的扑倒在草地之上,耳膜几乎都被震破,这身上已经是被炸飞的草皮所覆盖,便是连人影都看不见了,完全被埋在了草堆之中。 良久之后,一切归于沉寂,段重和粽子浑身浴血,根本就不能动弹。一个身影却是从远处跑了过來,一边唤着“相公”一边刨着草地,终于是把段重和粽子给挖了出來,这粽子尚有一丝力气,而段重却是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被跑來的这道人影抱在怀里,却是微微一笑:“娘子,辛苦你了。”便脑袋一歪,昏迷了过去,再沒了知觉。 而这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段重的妻子,草原之上的公主索亚丽。这一次,段重和粽子先行前往北梁,却是担心行事出了什么差池,却是又让索亚丽公主领了三百名“毒匕”,带了八十门“铁蛋”所制造的大炮來到了这草原之上,而刚才大发神威的正是这八十门火炮,这一轮齐射之后,这萧然纵使是宗师级的修为,恐怕也是被轰炸的连渣滓都不剩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一章 内视 段重此刻的感觉有一些玄妙。整个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漂浮在空中一般,眼睛想要睁开,偏偏却是使不出一丝力气。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自己还能够思考,而且更为神奇的是,段重此刻似乎能够看到自己体内的状况。 段重的记忆是十分清晰的,清楚的记得自己让粽子拉动了烟火的红绳,发出了信号,无数炮火齐齐的轰炸了过來,将萧然轰炸的尸骨无存,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索亚丽公主匆匆赶來,将自己抱在了怀里,至此,段重的记忆戛然而止,因为自己昏迷了过去,失去了知觉。而现在,段重的意识已经清醒了过來,但是知觉却是沒有恢复,只具有思考的能力,却是并沒有感觉到外界的存在。这样的感觉很是奇怪,甚至段重以为自己已经灵魂出窍,肉身死亡了,但是却发现自己依然困在自己的身体之内,甚至可以看得清自己的血液、经脉,所以这是一个极为玄妙的状态,似乎是在死于不死之间。不过段重在昏迷之前虽然受了不小的伤,但是断然不至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是因为这帝王之剑抽干了段重体内所有的真气,便是一丝一毫也沒有剩下,这个倒是段重从來沒有遇到过的情况。 此刻,段重的意识却是在自己体内游走,发现自己丹田之处空空如也。这本來便是存储真气之所,段重每每凝练真气的时候,所有的真气便从四肢百骸之中汇聚此处,凝聚成一个圆球不断继续能量,而平常之时,这些真气则是散入四肢百骸之中,以丹田为核心,在全身不断的流转,饶是如此,这丹田之处依然会有不少真气聚集。但是此时此刻,段重的意识扫过,却是发现此刻丹田之内空旷无比,竟是连一丝一毫的真气都沒有了。 段重心中自然是无比惊骇的,若是沒有了真气,虽然说不会导致人死亡,但是这一身武道修为却是沒有了,对于段重來说,虽然自己并不是十分看重修为,但是突然从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变成连不入流的武者也打不过的寻常人,这落差实在是有些巨大,一时半会还真的是难以接受。不过眼前最为紧要的事情,是如何让自己的意识融入的身体,让自己的身子恢复清醒才是。 偏偏此时此刻,段重的意识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被困在自己的躯体之中不断的逡巡往返,实在是无比的无奈。而就在这逡巡往返之间,段重却是意识到了一丝有些怪异的地方,因为段重发现自己的经脉竟是变得比以往通透了许多,自己的骨骼更是隐隐有光亮闪烁,这光芒就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璀璨而淡雅。而段重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突然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到底是不是好事情。 但是段重却是突然想起來,在许多佛经的记载之中,得道高僧的尸骨都会闪闪发亮,莫非这是自己将要......圆寂的预兆不成,这大理本來就是重佛礼佛地国度,段重自幼就读了不少的佛经,跟了段正经之后更是为了磨去杀人的剑的杀性潜心修佛,在段重看來,自己即便是算作一名得道高僧也不为过,当然这也不过是自己认为而已,所以才会有这等想法,以为自己是即将要......圆寂了。不过段重又巡视了自己身体一番,却又发现了一些极为怪异的地方,譬如说自己心脏和脉搏跳动的频率变得极为的缓慢,缓慢到只有先前的四分之一的程度,但是的搏动的力道却是增大了十数倍,每一次撞击都是力道十足,这断然不会是生机即将断绝的表现啊。而段重又是自己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体内所闪烁的如同星辰一般的光点,仔细研究一番,却是惊奇的发现这些光点似乎有着极强的能量,不断的将这些能量散发到自身的经脉之中,随着经脉流遍全身。段重仔细感受,却是更为惊诧的发现这些能量赫然便是......先前丹田之中消失的真气,但是却是又不完全是真气,似乎与之前有了一丝丝的差别,似乎大小和数量少了许多,但是密度却是增大了。 这是一个极为让段只能够困惑的现象,这有一种说法乃是人散功之后,真气便会流入身体各个部分,逐渐消散,段重本以为这是散功的表现,但是这些真气的变种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是越发的亮了起來,变得越发的壮大。 就在这段重惊疑之际,想要继续探个究竟,却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巨力抽了起來,瞬间将其抽离了身体,之后便是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而有了痛觉,段重便知道自己还活着,有了痛觉,段重便可以......睁开眼睛。 段重一声闷哼,吃痛的叫出声來,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是在第一时间感到一双温柔的双手将自己的手握住,看到索亚丽公主极为关切的神情:“相公,你总算醒过來了。” 段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脑袋,却是发现除了脑袋有剧烈的疼痛感之外,浑身上下身子都只是泛酸而已,并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是连疼痛都沒有,当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在索亚丽公主的搀扶之下坐了起來,恢复了些许力气,扫视了周围一圈,却是发现自己正在一处营帐之中,这营帐的模样便是匈奴营帐的制式,所以此刻自己应该是在匈奴大军之中了,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却是意识到自己的大仇终于是报了,在那等密集的炮火之下,恐怕即便是段正经和东夷大宗师,也只有嗝屁的份吧。所以段重笑了笑:“活着的感觉真好,我这是昏迷了几日了,” 索亚丽公主一边将早已放好备在一旁的清粥端起來,用勺子将清粥递入了段重的嘴里一边柔声说道:“已经是第七日了呢,这部族之中的医师都已经來看过了,说你并沒有什么大碍,但是却是一直昏迷不醒,可是急死我们了,如今醒來便好,醒來便好。” 段重闻言微微一笑,却是张嘴吃进了索亚丽公主喂來的清粥,这样温馨甜美的时刻,总是不多的,自然是要好好享受。等吃了几口之后,段重却是突然开口问道:“粽子现在如何了,沒有事情吧,” 索亚丽公主点了点头:“这萧然太为厉害,粽子肩膀、小腹、背部、腿上都有伤口,虽然不足以要命,但是两三个之内,他也只能在床上休息了。这些日子他便在旁边的营帐之中修养,等你吃完了清粥,若是可以下床走动的话,我便领你去看看他。” 段重闻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受伤不要紧,只要还活着便好。段重作为一个数次生死边缘挣扎着活下來的过來人,已经对受伤这一种事情看得极为淡然了,毕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此刻听到粽子安全,也便安下心來。却是话锋一转,问道:“这萧然,可是确认死了,” 索亚丽公主先是摇了摇头,之后又是点了点头:“这战场之上倒是有一些碎肉,自然是分辨不出來的,不过既然你、粽子还有萧立三皇子都还活着,那么这碎肉的主人自然就是萧然了。咱们大仇终于得报,倒是该好好庆祝一番了。”索亚丽公主言语之中,满是欢喜之色,当初萧然让段重险些丧命,如今报了仇,自然是要高兴的了。 段重闻言也点了点头,这大炮加上炸弹的威力自己自然是知道的,若是这萧然沒有被炸成碎肉,那倒是奇怪了。这好歹是八十门大炮的两轮齐射啊,纵是只有二十枚炸弹在萧然身边爆炸开來,也足以让萧然粉身碎骨了。既然有碎肉,那便证明萧然已经死了,所以心中倒是一阵畅快。继而问道:“那萧立三皇子人呢,” 索亚丽公主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个我倒是不大清楚。好像这萧立三皇子虽然受了些伤,但是并不太严重,跟着我们來到营寨之中之后,跟父王秘密见了一面便离开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了。” 段重却是又点了点头,知道这的的确确是萧立的作风,只不过当初自己答应萧立的一百枚炸弹倒是还沒有给他,沒想到这大梁的三皇子走的倒是干脆。不过这一场战斗下來,段重也是知道萧立最后沒有出手,完全是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去看的,所以颜面之上自然是对不住段重的,沒有脸面來见段重也是应该的事情。而且在见识到了段重炮火的威力之后,肯定是会被深深的震慑住的,虽然这并非是段重所愿意看到的事情,也不愿意大炮过早的暴露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事出无奈,这大炮已然现身在萧立和匈奴将士的眼前了,定然是无法隐瞒下去了。而萧立则是该去好好丝毫如何面对拥有大炮的段重了。朋友还是敌人,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題。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却是对索亚丽公主说道:“我起身吧,躺着整个身子都要酥了,还是运动一下为好,顺便去看看粽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二章 修为 段重所索亚丽公主的搀扶之下坐起了身子,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似乎真的是沒有什么大的问題。将周身检查了一番,果然是连一个伤口都沒有,明明记得自己当初昏迷过去之时身上可是沾满了鲜血的,胸口更是被萧然省省用指头抠出了一个大口子,而且小伤口也是不计其数,如今怎么会如此完好无损呢。这才过去了七日,即便是结疤也总该有疤痕才是啊。。所以开口询问索亚丽公主,然而索亚丽公主却是笑着回答说:“说來也神奇,我原本将相公带回大营的时候,你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伤口之中更是沾染了不少泥土,我带你回來小心清洗了许久才清洗干净,却是沒有想到第二日这些伤口便结了疤痕,第三日便尽数脱落了,便是连疤痕也沒有落下丁点,当真是无比神奇。只不过粽子的伤势要比你严重得多,沒有你这般幸运了,现在还离下地尚远。” 段重闻言也是愣了愣,沒想到竟会有这等神奇的事情发生,不过起码伤倒是好了,这倒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段重却是也不愿意深究。既然眼下无碍,那便最好了。当即两手放在床板之上一撑,便要站起身來,却是沒有想到这双手方甫用力,却听“咔吧”一声,这床铺却是一阵颤抖,轰然倒地了。段重则是和索亚丽公主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面之上,把屁股摔得生疼。段重屁股吃痛,却是连忙伸手去扶索亚丽公主,两人站起身后顿时有些傻眼,段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明明沒有使劲,这床怎么会塌了呢。这床铺好歹是自己睡了七日的,怎么会如此的不结实。再说段重此刻体内真气全无,便是连一根木棍折断都要颇费些力气,怎么又会出现如此情况呢。段重想來想去,却是把这原因归结于这床的结构不好,段重方才一按,却是正好按在了关节之上,所以才会坍塌,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说得通了。 段重站起身之后,索性便不去管这床铺,身上的无力之感有顿时沒有了,所以倒不是索亚丽公主扶着段重,而是段重拉着索亚丽公主了。遥想在东夷海岛上养伤之时,方甫能起床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的虚弱,怎么在这里倒是毫无问題了呢。莫非是饱经了摧残之后,便是身子骨也......硬朗了起來不成。段重苦笑摇头,却是拉着索亚丽出了帐篷,出门时双手顺势在这帐门上轻轻一拍,算是个习惯性动作,哪里知道这帐门竟是一阵摇晃,接下來整个帐篷竟是也“轰”的一声坍塌下來,顿时段重又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这营帐坍塌的动静极大,顿时便引來了无数匈奴将士的围观,片刻时间便有人冲过來进行抢救工作了,而段重和索亚丽公主在一旁看的傻眼,段重也不好埋怨这营帐的质量太差,只能摇着脑袋拉着索亚丽公主去寻粽子。索亚丽公主将段重带到了粽子所在的营帐之中,段重走进去,却是看着床上躺着一人,浑身上下都是缠着不少绷带,当真是凄惨无比。 段重摸着鼻子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唤了一声:“粽子。”粽子闻声却是扭过了头來,看见了段重之后心情显然是十分的愉悦,然而仅仅是看见段重一眼之后,眼神便有些......不对劲了:“老......老......老大......”便是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段重不知道粽子为何会如此表现,莫非是受伤太重,便是连舌头也伤到了不成。急忙上前极为关切的问道:“粽子,你怎么了。若是不能说话,不要说话便是,你只管好好养伤。” 而粽子脑袋却是如同拨浪鼓一般连连摇晃,嘴巴又是长了半天,许久才断断续续吐出了一句话來:“老......老大,你......你......突破了。。”这一句话,既是疑问句,也是感叹句,只听得段重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粽子在说些什么,“什么突破了。突破了什么。”然而自己嘴巴中刚刚说完,却是顿时愣住了,突破。什么是突破。 段重还在沉思惊诧之际,却听粽子断断续续说道:“老......老大,你......方才进來时,我......我都沒察觉到,只以为......以为是公主主母來了,而且......老大你身上的......气息很......不一样,跟......师傅的气息有些......像。”粽子说完这一句话,却仿佛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连连喘息数声,眼睛之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段重现在也完全是陷入了一个痴呆的状态,莫说是段重,便是索亚丽公主也傻了眼。段重先前是什么修为。一段的武道高手啊。若是再往上突破,那又是什么修为。我靠,那不是宗师级了么。要知道,即便是萧立的修为,也不过是停留在一段武道的巅峰而已,始终是沒有突破一段的这个界限,而段重即便修为再向上涨,到了萧立的水准,也不过是修为提升而已,绝对称不上是......突破。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心境给沉下來。段重此刻的脑子在高速运转,却是一边思考一边体会着自己修为的变化,段重并不知道宗师级的境界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从未曾段正经或者东夷大宗师那里听说过,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状况。但是段重可以清楚的指导,这大宗师级的修为,并非像一段高手那样锋芒毕露,走到哪里都会显露出无比强大的气势來,反而会像普通人一样,周身上下古井无波,放在人堆之中也找不出來,或许这便是所谓的返璞归真的境界。而段重现在,却是恰好身上沒有一点气场映射出來,所以段重甚至会怀疑自己的修为已经全部废了。 为了解决这个疑问,段重却是伸出了拳头,并未使多大力气的砸向了地面。接下來便是“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一般,而段重拳头砸下的地面,顿时出现了一个一丈余深的大洞。这整个营帐之中顿时便只剩下粽子的一张床了。而段重则是睁大了眼睛,这样的威力......似乎是自己一段时候的实力,但是眼下自己真的是漫不经心的一拳,这足以说明,自己的实力已经涨到了极为恐怖的境界了,起码不比萧立差,说不准便是宗师级的修为了。 段重此刻的心越发的不平静了,而一旁的粽子则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大坑,若是段重力道再大一点,自己可是要连人带床都掉进去了。“老大......你这是要我的......老命么。” 然而段重此刻自然是无暇理会粽子的,而是聚精会神的感觉着自己体内的变化。这尚未转醒之时,段重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自己的肌肉骨骼之上已经是附着了许多宛若星辰光芒璀璨的小点,而丹田却是已经空无一物了。此番段重再行体会,却是发现这些宛若星辰的小点却是散发出一道道极为细微的光线,将所有的“星辰”都连了起來,遍布了自己周身,而这些“星辰”之中似乎是蕴含着极为可怕的能量,不断浸润着自己的身躯,所以段重才会在转醒之后感到自己身子体力恢复极快,刚刚转醒时浑身酸软的感觉片刻便消失了。 段重此刻心中不断算计,若是自己真的是进入了宗师级的修为的话,那么修为自然是大涨的,那真气的话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许便是从这丹田之中转入全身,化为了这如同“星辰”一般的光点。但是这些光点所蕴含的能量却是跟真气大大不同,不仅要比真气粘稠了许多,而且还浓缩了许多。段重脑子突然一闪,却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之所以一段高手跟宗师级高手的差距是天差地别,那根本就是因为两者所使用的气息不是一个东西。这在宗师级高手之前所有的层次,用的都是真气,只是浑厚程度不一样罢了,当所有真气盈满了身体之后,那便是到达了一段武道高手的修为,而一旦突破到了宗师级的武道高手,这充盈在身体之内的真气顿时便被压缩、转化成了这种“星辰”光点,成为人身体的一部分,不再如同真气一般要用心法、经脉调用。而此來彼往,修为的提升也不止是一点半点。 至于之所以会把自身的气势消于无形,那便是原本这真气只是附着于人的身体而已,总是会显露出來,所以修为越高之人,真气便会越浑厚,这气势自然也就越强,一旦突破到了宗师级的武道高手,那么这真气就转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就是段重骨骼、肌肉之上的“星辰”,自然是外人无法察觉了。或许这便是宗师级高手能够做到古井无波的原因。 段重心中有些忐忑,但是却是又无比的激动。种种迹象表明,自己似乎是真的......突破了。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是宗师级高手了么。段重摸了摸脑门,幸福的快要晕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三章 真的是宗师 大家五一节快乐~~~ ~~~~~~~~~~~~~~~~~~~~~~~~~~~~~~~~~~~~~~~~~~~~~~~~~~~~~~~~ 本來段重这一辈子,就沒有指望过能够成为传说之中的宗师级高手。毕竟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以段重这种懒散的态度,便是平日里修炼都不愿意,若是当真能够成为宗师级的武道高手的话,那便当真是上天跟段重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了。虽然说这段重的资质是不差的,而从生下來便开始了修炼生涯,之后又是在段正经的**下呆了几年,这样的机遇别人几辈子都碰不到,再加上段重是活了两世的人,这脑袋自然是要成熟、聪睿许多。所以说若是段重踏踏实实修炼的话,自然是前途无量,成为宗师级高手是大大的可能的。偏偏段重在出了大理之后压根就沒认真修行过,之所以会如此快速的突破,一方面是自己底子打得好,另一方面却是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正所谓这修为提升如同入定一般需要的是机缘,段重显然是机缘不差的,但是段重若是真的突破到了宗师级的武道修为的话,这机缘也......太牛逼了吧。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段重给撞上了。 段重脑子飞速转了一圈,却是想着自己之所以能够修为大尽的原因。毫无疑问,跟萧然的战斗,又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之上,这对于人的潜力的激发,很显然是无比巨大的。但是段重相信,单单是这样,绝对不会让段重有如此之大的修为提升。所以想來想去,段重还是将这原因归咎到了自己所使出的两招“帝王之剑”上面。仅仅是两招剑法,而且还仅仅只是辅助招数,便能够将段重这个一段武道高手全身的真气消耗一空,真是什么概念。段重活了这么久,从未听说过跟这“帝王之剑”一样的剑法。或许这“帝王之剑”的剑气牵引动了一种契机,而这种契机便让段重万中无一的迈出了这样的一个坎,踏入宗师级高手的行列。 段重却是正在沉思之间,粽子却是突然插上來了一句道:“师傅说,这帝‘王之剑’,本來就是宗师级高手所使用的剑法。” 段重闻言心头一震,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却是仿佛被一层窗纸糊住,只差一下便能捅破,却听粽子继续说道:“我在苍山之上修行的时候,偶尔听闻师傅提及大理的武学,有特意提到‘帝王之剑’之事,说原本这‘帝王之剑’本就是宗师级高手所使用的剑法,乃是当初一剑挥就苍山剑壁的宗师级高手所创,可以让普通的武道高手在使用这剑法之后瞬间将爆发力提升数倍,若是一段顶峰的武道高手,穷力一击,几乎可以发出可以媲美宗师级高手的威力來。但是这一套剑法也有着许多缺陷,其中最为明显的一点便是只能出一招,这一招之后,使用者所用真气尽数用尽,不剩一点一滴,需要极长的时间來恢复消耗殆尽的真气,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便是普通不入流的武者,都可以轻松将其击杀。” 粽子所说之话自然是从段正经之处听來的,所以这也不过是复述而已。而这些内容,段重自然也是知道的。唯一让段重在意的是,这“帝王之剑”乃是宗师级高手所创的剑法,所以若是自己使出了这“帝王之剑”,便等于说让自己的实力一举跨越了一段,直接迈入了宗师级的境界之中,按照道理來说,这用完“帝王之剑”之后,段重体内真气消耗一空,应该立马便被打回原形,但是段重醒來之后,自己的真气不但沒有消耗,反而被神奇的转化成了宛如星辰一般的物质,使得自己的修为更是迈入了宗师级的修为而沒有退回原有的水准。不得不说这是十分神奇的事情,而这段重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有所突破。段重今年才二十岁出头,便已经成为了宗师级的武道高手,这是什么概念。恐怕是冠绝天下绝无仅有的事情了。想这萧立年近五十仍然在停留在这瓶颈之上,而且停留了不止一两个念头,便足以说明这一步的跨越是要何等的艰难。所以段重现在压根就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当段重还在混乱之中的时候,粽子却是继续说道:“老大,师傅当初说过,之所以不让咱们修行这‘帝王之剑’,是因为这种剑法不仅仅只有一个缺陷,还有其他的缺陷。至于到底是什么,师傅却是沒有说明,老大还是回去问问师傅吧。”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粽子这话说得实在,毕竟这武道修炼之上并无什么捷径可言,段重这一次跨越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所以段重都担心其中会有什么......隐患。不过这也只能等回來大理亲自问过段正经才能知晓。而段重此刻却是还有一大堆的麻烦要处理。 方才段重在地上的一拳砸出了偌大的一个大坑,这动静依然是十分巨大了,自然是惹得这营寨之中的将士的注意了。而段重醒來的消息此刻也应该已经传到了乌维单于的耳朵中,所以段重一抬脑袋,便看见这营帐的帘子被掀了起來,乌维单于当先便迈了进來。然而这地面之上却是被段重给砸了个大坑,乌维单于却是压根就沒有低头看,所以便直接一脚迈入了大坑之中,叽里咕噜的滚了两圈,附带着惨痛无比的嚎叫声。这一下,段重傻了眼,索亚丽公主也傻了眼。 乌维单于幸而身子骨十分的健硕,所以在这坑中滚了两圈之后倒是沒有受什么伤,只是灰头土脸的嚎叫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 索亚丽公主摊了摊手:“我不清楚。” 粽子闭上了眼睛在床上装睡。 乌维大单于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一双眼睛看向段重,却是似乎要喷出火來一样。对于这样的情绪,段重自然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两次拐走了乌维单于的宝贝女儿,而且每一次出现,都给匈奴带來不小的麻烦,若不是段重这宗师级高手孙子的身份摆在这里,乌维大单于恐怕立马便要把段重生吞活剥了。“我的好女婿,你可总算是醒了。” 段重闻言却是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听这口气,分明是不期望自己醒过來。急忙上前扶住了乌维单于,哪里知道手刚刚放上去轻轻一抬,便听见乌维插于一声惨叫,段重顿时便吓了一跳,立马意识到自己还沒有适应这和自己已经融为一体的修为,下手有些不知轻重了,急忙松开了手。 而乌维单于却是一边惨呼着捂着手腕,一边向后倒退了几步,竟是忍不住开了粗口:“他娘的,你个小兔崽子还想不想让人活了。存心跟老子过不去了。。” 段重唯唯诺诺连连摆手,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而乌维单于却是早已恼羞成怒,指着段重的鼻子便开口骂了起來。这段重一时间也只能听着,也不敢还嘴,直到这乌维单于骂累了,却是甩下了一句话:“你这一次休想将索儿从我这里带走。”说罢便甩身出了营帐。 段重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转过头來看着索亚丽公主问道:“怎么办。”索亚丽公主却也是苦笑着摇了摇脑袋说:“还能怎么办。莫不然还像上次一样开溜么。” 段重眼睛一亮,顿时点了点头:“这是好办法,便这么办,咱们晚上便走。” 而这个时候,一旁粽子弱弱的声音却是传了过來:“老大......别忘了我。”段重这才想起还有一个粽子,顿时拍着胸脯说道:“沒问題。” 索亚丽公主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再修养两日吧,好歹让粽子的伤势恢复恢复再说吧。”段重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之后段重却是又在这匈奴的营寨之中呆了五日,这五日里,段重除了和索亚丽公主带在一起之外,來探望最多的便是乌师庐大王子。毕竟乌师庐王子跟索亚丽公主兄妹情深,再加上乌师庐对段重眼下并不是十分反感,倒是会经常过來。而在这几日里,段重却是慢慢的适应了这一身多來的修为。 毕竟现在段重的修为已经是到达了宗师级,具体高到了什么境界,段重却是沒有底。而这宗师级高手对于力道的使用方法却是跟普通的武道高手绝对不同了,若是不使用真气,经过连年修炼的高手力气最多比平常人多上一两倍而已,但是使用了真气之后威力便会几何倍数的增加,而此刻段重却是压根沒有真气可用,一身修为已经表现在了力量之上,所以段重单单是学会如何使用力道,便是耗费了好几日的时间。 而在这几日里,段重却是发现了这宗师级高手的另一个好处。这附在段重肌肉和骨骼之上的星辰可以发出一股股极为浓稠的能量,虽然跟真气不同,但是使用原理倒是和真气类似,用來治病疗伤倒是比真气好用了许多。所以这几日段重每日都给粽子运功疗伤,仅仅几日时间,这伤口竟然已经尽数愈合,便是内伤也好了大半。段重却是也终于知道当初为何东夷大宗师能够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來的原因了。而等到粽子可以自由活动身子之后,才仅仅用了五日,而五日之后,段重便开始筹谋着逃离工作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四章 走 这萧然死了之后,阻碍匈奴发兵的最大障碍便已然消失了,而鉴于这萧立跟匈奴的协定,这几日之内,恐怕乌维单于就要出兵了。虽然萧立跟乌维单于立下的协定内容段重并不知道,但是用屁股想也可以知道,若是沒有足够的好处打动乌维单于,那这匈奴是绝对不会出兵的。匈奴高手不多,但并不代表沒有可以喝萧立相抗衡的高手,而且匈奴和北梁通商许久,这甜头自然是有的,所以匈奴出兵,自然是要经过乌维单于深思熟虑的事情。不过这前几日段重的百门大炮齐轰,所带來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但是这些大炮都是段重手下“毒匕”所运过來的,所以不论是北梁一方还是乌维大单于,都是不知道此事,此时此刻这些大炮应该在回程的路上,所以乌维大单于和北梁驻守的部队都已经是吓傻了眼,开始戒备了起來,双方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开战的日子倒是延后了一些,不过这乌维大单于只要在确定了这种可怕的武器并不是北梁所拥有的之后,便会发兵了。 不过这乌维单于即便是发兵,也恐怕不会纵兵深入,最多是在北梁西北地区搅乱一番,给北梁朝廷一个威胁,让其在南梁上缩手缩脚。当然,段重也不排除萧立三皇子的两万兵马和匈奴合并一处的可能,这样一來北梁将会面临更为头痛的局面,,要么在南梁的军队速战速决攻陷南梁之后回师燕京救援,要么立马撤军回师燕京救援。当然,具体该要如何行动,那也跟段重无关了。眼下段重最为关心的事情,是如何能够带着索亚丽公主溜出这匈奴的营寨之中。 毫无疑问,这一次乌维单于对于段重的防范意识加强了许多。自从段重上一次从王帐之中拐走了索亚丽公主,这一次盯梢的人都多了许多,便是这乌师庐王子,也是假借探望之名,施以监视之实,所以段重想要悄无声息的逃跑,这是一个技术活。而今天这个夜晚,段重有些不安的坐在索亚丽公主的营帐之中,一双不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过了片刻时间,这粽子却是鬼鬼祟祟的钻了进來。 段重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实力的粽子,却是有些忧虑的问道:“你能行么,” 粽子则是极为坚定的点了点头:“老大,相信我,可以的。” 段重一咬嘴唇,却是用手摸了摸鼻子,向索亚丽公主点了点头:“那开始行动吧。”索亚丽公主闻言则是急忙起身,从床铺下摸出了两个包裹背在了身上,却是起身朝帐门口唤了一声,这守在帐门口的两个守卫便走了进來。而就在这两个匈奴将士走进來的瞬间,粽子却是突然你暴起,将这两名将士的脖颈一敲,顿时二人便晕倒了过去。粽子和段重对视一眼,极为坚定的点了点头,却是将这两名匈奴将士抱在了怀中,真气施展,纵身冲了出去。 以段重现在的修为,即便是周围的一草一木有任何的异动,段重都能够察觉的一清二楚。而整个匈奴营寨之中,除了索亚丽公主和粽子,并沒有其他人知道段重此刻的修为已经悄无声息的达到了宗师级。而段重却是清楚的察觉到,自己和索亚丽公主的营帐周围,一直都保持着十名以上的高手在监视自己,只要自己迈出这个营帐一步,肯定是会被发现的。虽然说以段重现在的修为,想要强行带走索亚丽公主,压根就沒有人拦得住,但是若是被整个匈奴大军围追堵截,那可真是很头痛很丢人的事情了,所以段重才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眼下是大黑天,想要在黑夜之中看清楚人的面孔,是极为困难的,但是粽子这一出去,却是带走了两个人,而且是以溜出去的方式逃跑的,这监视之人若是按照普通的逻辑來想的话自然是段重、粽子和索亚丽公主三人一起逃跑了,却是不会想到这粽子只是带着两名被打晕了的将士逃跑。毕竟这粽子身受重伤,索亚丽公主是一介女流,所以段重带着两人跑也是极为合理的事情。而已粽子的修为,即便只恢复了七八成的实力,想要脱身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所以这粽子一冲出了营帐的大门,段重便立刻察觉到围在营帐周围的监视高手全部都追着粽子赶了上去,而等了片刻之后,段重感觉到这些监察之人都追的有些距离了,这才拉着索亚丽公主的小手偷偷的溜出了营帐,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溜出了营寨。不过为此段重却是非常的无奈,自己怎么说好歹也是迈入了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怎么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行事,当真是有些丢人,若是自己能够拿出老祖宗段正经那样在千军万马之中给乌维单于和孟超大将军一人一个耳光的气魄,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但是段重的本性就很猥琐,不对......是低调......所以段重还是选择了偷偷摸摸的來。 然而刚刚翻越了这营寨的栅栏,段重却是愣了愣,因为段重察觉到前方似乎有人在等着自己,而且察觉到这等着自己的人是谁之后,便显得极为的无奈。而索亚丽公主自然是察觉不到了,在黑暗中却是问了一句:“怎么了,”段重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沒什么,你王兄在前面等我们。” 段重领着索亚丽公主往前走了一会,便看到乌师庐大王子领着一大队的匈奴将士在等着段重,而段重也不好意思带着索亚丽公主直接就跑,虽然段重想跑,乌师庐王子肯定是追不上的,也沒有人能追的上,但是人家辛辛苦苦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总是要给自己这个小舅子点面子不是,所以段重却是走上前行了一礼:“大哥。” 乌师庐王子的眉毛在黑夜之中皱了起來,却是依然显得极为的醒目,双眼盯着段重厉声说道:“你又想带走我妹妹,” 段重“嘿嘿”干笑了两声:“我老婆,我带走,难道......不对么,” 乌师庐王子眼睛一圆,似乎是想要骂些什么,但是一回味段重所说的话,似乎......却是有道理的,一时便不知道该怎么骂了。却是弯刀一横,提高了语调说道:“打赢了我,你便可以带我妹妹走。” 段重闻言又耸了耸肩膀:“好吧,我不用武器,若是你能接得了我三招,我便不走了。” 乌师庐一愣:“这么自信,” 段重却是用手一撩拨头发:“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 乌师庐王子却是一声低吼,纵身跳下了马背,手中的弯刀寒光闪闪。段重却是略带挑逗的朝乌师庐王子勾了勾手指,这一下可是激起了乌师庐王子的火气,顿时挥舞着长刀便打了起來。而乌师庐王子身后的匈奴将士竟是也跟着呼喝呐喊了起來,段重顿时眉头一皱,这样一喊一闹腾,不一会恐怕整个匈奴营寨的人都被吸引过來了。必须速战速决才是。 所以这乌师庐王子的长刀攻來,段重只是闪了两下,便开始还击。而从这乌师庐王子的刀法上來看,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乌师庐王子的武道修为进境极快,竟是隐隐有突破成为一段武道高手的状态了,难怪却是敢于如此跟自己叫板。 这乌师庐王子连攻数招,却是连段重的衣袂都沒有碰到,顿时肝火便升了上來,这出刀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段重却是轻轻的道了一句“一招”,伸出手指在乌师庐王子的弯刀刀刃之上轻轻一弹,便听到“嘭”的一声轻响,这弯刀的刀剑竟是直接段重给......弹断了。而还未等乌师庐反应过來,段重又是低喝一声“两招”,手掌轻轻的在乌师庐王子的手腕上一抚,却听乌师庐王子一声惨叫,手中的弯刀“哐啷”一声落在了地面之上,段重却是轻轻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罢竟是将索亚丽公主揽在怀中,身子一纵,却是消失在乌师庐王子的视野之中。 段重一边抱着索亚丽公主,一边跌足狂奔,一路上却是狂笑不止。而索亚丽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段重调戏,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当真是无奈的紧。段重带着索亚丽公主一夜狂奔,便到了这北梁的五原郡,在郡城之中的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于赶來的粽子会合。又是休整一日之后便踏上了前往北梁燕京的道路。 段重这一行的目的地是去南梁跟段庄会合,但是因为之前答应过苏媚姑娘要带她离开,故而要折返回去。而这一路之上,段重的心情是十分的忐忑的,因为段重不知道索亚丽公主看到了苏媚姑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自己又该如何去跟她解释。而段重一直是在考虑,是在路上跟索亚丽公主坦白呢,还是给她一个“惊喜”呢,当然,这只是前奏,家里可是还有素儿和廖佳佳两位姑娘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五章 意外惊喜 段重、粽子和索亚丽公主三人用了七日时间便赶回了燕京,这样的速度自然只能是用叹为观止來形容。而在这一路之上,段重思量再三,还是选择了索亚丽公主摊牌,将苏媚姑娘的事情全盘托出。而段重自然是要将自己描述成为一个见到一位流落青楼之间的烟尘女子心有不忍动用重金还这位姑娘自由的仗义侠士,只不过这苏媚姑娘愿意跟着自己是倒贴而已。而面对段重舌绽莲花的口舌,索亚丽公主则表现的是不为所用,因为这苏媚得不到素儿和廖佳佳姑娘的首肯,自然是进不了段重的家门的,而且索亚丽公主也沒有表示出任何被段重拉拢的态度,显得极为的不咸不淡,至此段重的拉拢计划宣告失败。 事实上,段重却是并未想过将这苏媚姑娘娶过门,但是放在家中当丫鬟自然是说不过去大的,所以说这苏媚姑娘若是跟着段重回了大理,这身份便显得极为尴尬,段重是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况且段重似乎还沒有跟这位苏媚姑娘有发生过什么样的不堪的......事实出來,所以段重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当然这句话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置信。然而无论如何,段重这一次沒有拉拢成功索亚丽公主,这便意味着回到了家,段重便沒有了人的支持,想要让苏媚姑娘咋这个家中好好的过下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等到索亚丽公主见到了苏媚姑娘之后,除了对这位燕京头牌花魁的容貌感到惊艳之外,还特地是极为幽怨的看了一眼段重:啧啧......你这怜惜的可怜烟尘女子,怎么一个个都是这种国色天香的美人呢。段重则是很不自然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扇子扇了扇风,扇风干嘛。当然是热的流汗了。大冬天热的。...... 段重和索亚丽公主到了北梁之后,并沒有急着离开,而是将这北梁的一应事宜安排了一下。眼下萧立应该已经回到了自己所统帅的两万部队之中,只要这匈奴一旦出兵,萧立三皇子定然是能够将北梁的腹地之内搅得天翻地覆,所以段重需要将自己在北梁的银子和产业藏的深一些、再深一些。而在燕京城的日子里,段重并沒有去探望萧峥嵘,因为段重这干的一档子事可是沒有一件事能够对得起他的,虽然段重所作所为大部分是要为自己报仇,但去探望萧峥嵘了的话段重绝对是无地自容的,所以既然这事情已经做了,索性便不要再见他。而在燕京之中,段重倒是更期望能够见到李师师或者李婵儿这个小妮子,可惜一直是音讯全无。 时间一晃便过了五日,段重自然也不想呆下去了。而这一次行程之中带上了一位并不会武功的苏媚姑娘,自然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赶路,只能是买了两辆马车一路南下,而现在索亚丽公主和苏媚姑娘正在客栈之中收拾着包裹,段重则是在“楼外楼”中惬意的喝着小酒,享受着在燕京的最后时光。 酒过三巡,段重便些微有了些醉意。想到这天下大势,竟是诚然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大乱了起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说段重心中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但是自从段庄从自己这里获得了无数炸弹和大炮之后,凭借大理的数万人马,恐怕也可以称霸天下,但是这样一來,段重凭借自己实力帮助大理平定天下的梦想便无法实现了,而即便大理将这天下打下來,凭借热武器打下來的江山却是不会稳固的。想到此处,段重不禁有些黯然,这正康帝之所以会支持段庄的行为,想必也是在见识了这火炮的威力之后才对,而以崔日行和铁蛋呆在段庄身边的时间來看,保不住这炸弹和大炮的制作方法便已经学去了。而段重唯一担心的事情便是这段庄何时发兵。 若是段庄发兵,凭借手中的大炮和炸弹,绝对是以横扫之势扫荡中原了,若是这在北梁境内的两国军马不联合起來抵抗的话,恐怕会输的惨绝人寰。所以若是段重回到了南梁,发现这大理已经发兵了,而这南梁已然改旗易帜了,这种场面,段重却是又如何能够受得了呢。一时间段重的心情便变得极为的复杂,也不知道怎样做是对的。 又是喝了几口酒,段重却是从压根的窗户往外瞧了一瞧,这一瞧不要紧啊,瞧了便出人命。段重却是在这窗外楼下看到了一个步履蹒跚的熟悉的身影。段重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却是发现这人都是自己的......老师,这名满天下的大学士,,董仲舒董大学士。这是神马情况。段重掐了掐自己,发现这疼痛感是有的,说明自己并沒有产生幻觉,这董大学士如今已经年过六十,虽然步履蹒跚、身形佝偻,但是精神却是十分矍铄,这段重离开大理之后却是一直沒有看到这位老师过,倒是时常会想念,只是眼下这董仲舒董大学士却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大理颐养天年么。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一口气,这董仲舒董大学士阔别了大梁近三十载,如今音容已改,自然是无人能够认出这位佝偻老人乃是享誉天下的大学士。而这董大学士來到了北梁,來到了燕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这是段重最为好奇之事。 自己要不要去跟这董大学士相认,这是眼下段重极为犹豫的事情,但是思量了片刻之后,段重决定暂不相认,而是悄悄的观察这董大学士想要干什么。因为段重想到了一件事情,在整个大梁国,能够让董大学士牵挂着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这北梁的国母,,王海棠王皇后。而如今这董大学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自然是有些蹊跷的,段重十分好奇,所以选择了......跟踪和偷听这两项技术活。 段重却是急忙下了楼,秘密让人回客栈通知索亚丽公主和粽子今日暂不动身,自己却是锁定了董仲舒大学士的气息。此次董仲舒大学士带了两个贴身的书童,身边还跟着两名高手保护,约莫也就三段水平,但是用來自保却是足够了。 董仲舒董大学士进了“楼外楼”,却是要了一个三楼的雅间,段重却是给安排在了自己所坐雅间的隔壁,以段重现在的修为,即便是隔着木板,也是能把隔壁的动静察觉的清清楚楚,所以安排好之后,段重便极为悠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喝酒了。 这董仲舒大学士到的时间是下午,在雅间之中却是先点了几个酒菜给带着的书童、侍卫吃饱了,便要了一壶清茶喝了起來,倒是似乎在消磨时光。段重倒是也不急,便也一直在隔壁的雅间等着,直到了晚餐时间,这董仲舒董大学士才是点了饭菜,而且还是满满一桌,很显然,咱们董仲舒董大学士是要请人吃饭的。 这冬日的燕京天黑的极早,等到这上饭菜的途中,天色便已经全黑了,而段重静静的观察了片刻之后,便看到小厮引着一位带着面纱的美妇人上了楼子,而这位美妇人的身份段重并不吃惊,正是这北梁的国母,,王海棠王皇后。而就在同时,段重察觉到了这酒楼四周顿时多了好多高手潜伏,显然是來保护王海棠王皇后的。 段重自从修为提升了之后,便对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的敏锐,即便是一段武道高手潜藏着,也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但是对方却是完全察觉不到段重的存在,所以段重现在很自信的知道,沒有人会察觉到自己就在隔壁。 王海棠王皇后进了雅间之后,先是良久的沉默。这样的沉默让段重都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为董仲舒董大学士紧张。而良久之后,这王海棠王皇后却是率先吐出了三个字:“你......老了。” 董仲舒大学士略微带着一丝微凉之意叹息了一声,却是开口说道:“人终究是会老的,正如这滔滔的长江之水,滚滚东流,却是丝毫不会回转一样。” 段重闻言顿时觉得身子一酥,这董仲舒董大学士虽然人老了,但是这文采辞藻都是一点不将,难怪当年能够迷住那么多无知少女,看來在这泡妞的本事之上,段重还是要多向董大学士讨教才是。 而王海棠王皇后静默一阵,却是动了动筷子,似乎是吃了几口菜,这才开口说道:“你这次來......只是为了看看我这个老友么。” 董仲舒董大学士的声音过了半晌才缓缓的传到了段重的耳朵之中:“是,又不是......” 王海棠王皇后停了筷子,段重似乎可以感觉到这北梁的皇后正眯着眼睛看着董仲舒大学士,想要将他的内心看穿一般:“你......还想要做什么。” 董仲舒大学士又是一阵沉默:“我......想看看咱们的女儿......我知道她们在你这里。” 董大学士有女儿。段重闻言如遭雷击,顿时愣在当场,而且照他的话说......似乎还......不止一个。这是神马状况。。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六章 女儿 董仲舒董大学士有女儿,这是让段重极为吃惊的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段重一直以为这董仲舒董大学士乃是万年老处*男之身,这辈子就沒有碰过女人,毕竟在段重年幼之时董大学士那古板腐朽的样子可是让段重记忆深刻的。而自从到了南梁之后听闻了无数有关咱们董仲舒董大学士的风流过往,早已是刮目相看了,如今更是听说这董仲舒董大学士跟当初艳绝天下的王海棠王皇后还生了女儿,这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之中掉了出來。所以听完了董仲舒董大学士这句话之后,段重的耳朵竖的便更加高了,生怕是会错漏过什么东西,虽然并不会漏过任何东西。 而在董仲舒董大学士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接着便是碗筷响动的声音。段重无法想象,这当初曾经如同一对璧人的一对如今面对面坐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气氛。或许是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或许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或许便是如同现在这般的......沉默。董仲舒董大学士沒有言语,这胸腹之中的万千才华并沒有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來,或许两人便是这般静默着,然后夹菜,吃饭。也许两人对望一眼,便可以读懂对方内心最深处的那一份感念。段重是知道这两人是相互牵挂着对方的,但是这王海棠王皇后却是已为他人妇,而董仲舒董大学士却是终身未娶,两者相比之下,不同之处便彰显了出來。今日王海棠王皇后选择來见董仲舒董大学士,心中的挂念自不必说,或许这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愧疚吧。 段重等了片刻,这碗筷之声终于是停了下來,继而是美酒倒入酒杯的声音。一杯又一杯,喝完了一瓶,便又唤了小厮在送上來,段重一连数着,这二人可是一共喝了五壶酒,这样的酒量,以董仲舒董大学士这样的年纪,和这王海棠王皇后这一介女流之辈,当真是有些夸张了。而两人喝的醉意朦胧之后,却依然并沒有多说话,看來这酒虽醉人人心却不醉。王海棠王皇后放下了酒壶,却是轻轻的说道:“走。” 董仲舒大学士闻言沒有说话,只是起身跟在了王海棠王皇后的身后。段重之后便听见了雅间的开门声,董仲舒大学士和王海棠王皇后却是在下人的搀扶之下下了楼,钻进了一辆马车之中,上车之后便直接行驶远了。而段重自然是要远远的缀在后面,马车行驶了在道路之上行驶了半个时辰,绕了大半个圈子,却是最终驶向了皇宫的方向。段重顿时便明白了这王海棠王皇后是想要将董仲舒董大学士带入皇宫之中,立时便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來。若是这梁武帝萧和知道这王海棠王皇后给自己戴了一顶这么大的绿帽子,这将会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当然,这并不是段重关心的重点,段重关心的是,若是王海棠王皇后将董仲舒董大学士带入皇宫之中,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女儿也在......皇宫中呢。 马车驶入了皇宫,而段重凭借自己的修为,即便是皇宫之中的一段武道高手也察觉不到,所以倒是十分大胆的潜伏了进去,一路却是跟着王海棠王皇后的马车。而这马车径直是驶入了后宫皇后的寝宫之中。 等马车进入寝宫之后,段重这才纵身飞上了屋顶之上,却是轻轻的揭开了一片瓦片,将这底下屋中的情况尽收眼底。这董仲舒董大学士入宫本來就是极为隐蔽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一进了寝宫,王海棠王皇后便把他带入了里内的一间卧寝之中,命人上了茶水之后便出了屋子。而董仲舒董大学士却是极为不安的在屋子之中踱着步子。而段重便在这屋顶上一边等着,一边思索。这董仲舒董大学士的女儿会是谁。会是什么样子。这是段重极为关心的事情。而以自己跟董仲舒大学士这一层的关系,或许还能将此事利用一番。 而等了半晌之后,这王海棠王皇后终于是再一次出现在了这屋子之中,走到董仲舒大学士的身前说道:“她來了。” 董仲舒大学士的身子猛然一震,却是将眼睛向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眼眶顿时便有些湿润。而段重却是顺着董仲舒大学士眼睛所看的方向,从屋顶之上的洞口看了过去,却是正好看见了一道倩影,而段重也是身子一震,几乎从这屋顶之上跌了下去。因为这段重所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北梁苦苦寻觅的李师师姑娘。 李师师是董仲舒大学士和王海棠王皇后的女儿。。段重揉了揉眼睛,又是确认了自己并未看走眼之后,却是愣住了。然而愣了片刻之后,便立刻意识到其实此事倒是合情合理。这王海棠王皇后肯定是怀有董仲舒董大学士孩子在先,之后却是被梁武帝所带走的。而如此说來,这李师师应该是在梁武帝萧和眼皮子底下生出來的,也便是说梁武帝萧和这顶绿帽子戴的......并不冤枉,起码他自己是知道的。而之所以李师师姑娘会被送到东夷大宗师那里,或许只是因为梁武帝萧和并不愿意看到李师师姑娘而已,这也可以说明为何李师师能够统御北梁的刺客势力,因为这刺客势力,压根就是王海棠王皇后所培植的力量。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后,段重便可以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了。 而董仲舒董大学士则是在看到了李师师姑娘之后,显得极为的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的一边走上前一边询问王海棠皇后:“这......便是我们的女儿。。” 王海棠王皇后点了点头,而董仲舒大学士却是已经走到了李师师姑娘的面前,抓起了她的双手楠楠说道:“像......太像了,和你一样漂亮。”听到此言,段重却是突然明白这李师师姑娘容貌为何如此冠绝天下了,原來是爹妈的底子好啊,据说这董仲舒董大学士年轻之时,也是面如白玉的。 然而这李师师姑娘看着董仲舒大学士的表情却是极为的漠然,仿佛是不认识一样。事实上,这李师师姑娘,的确是不认识董仲舒大学士的,因为二人根本就从未谋面,这董仲舒大学士离开大梁之后便一直在大理居住,从未离开,有何从去见到李师师姑娘呢。所以说,对于见到的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不知道该用何种的态度去面对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事实上,董仲舒董大学士并沒有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所以即便李师师对董仲舒大学士心怀憎恨,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面对李师师姑娘的漠然,董仲舒大学士却是并不在意,表情却是满是激动的神色。任凭这董仲舒大学士乃是一代文豪,全天下士子的楷模榜样,在自己的亲生女儿面前也免不了这等的常态。而董仲舒大学士凝望了李师师姑娘片刻,一旁的王海棠王皇后却是开口说话说道:“女儿你也看到了,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沒有。” 段重听了这话这话,便觉得话语之中的意思却是有些不大对劲,倒像是临终了却心愿一般。而董仲舒董大学士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妮儿呢。” 王海棠王皇后摇了摇头:“妮儿不在宫中,这一次你见不到她。”董仲舒大学士闻言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现出极为遗憾的神色。而王海棠王皇后却是继续说道:“若是看好了,我便送你出宫吧。” 董仲舒董大学士闻言先是一愣,却是哀叹了一口气,又是极为不舍的看了一眼李师师姑娘,这才点了点头。而王海棠王皇后却是直接转了身,领着董仲舒董大学士出了寝宫,竟是直接将董大学士送出了宫。当然,这毕竟乃是皇宫之中,想要留在这里,也不是一件容易并且愉快的事情。只是让段重有些想不到的是,这董仲舒大学士和王海棠皇后之间似乎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乃是旧情人见面一顿干柴烈火,而是这两人之间似乎是有什么协议或者秘密一般。等到这董仲舒大学士离开之后,段重却是有一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董仲舒大学士一起出宫,去见一见自己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师。 然而犹豫片刻之后,段重选择了留在皇宫之间中,因为段重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李师师姑娘见完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出了房门,直接是进了这王海棠王皇后寝宫的一处偏厅,看來这里便是李师师姑娘平日的居所。而段重则是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这偏厅的屋檐之上,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瓦片,确认只有李师师姑娘一人在屋中之后,这才一个闪身,瞬间便从窗户进入了这屋子之中。 而这李师师姑娘察觉到有人闯了进來,正要呼喊,却是被段重一手捂住了嘴巴,做出个噤声的姿势说道:“不要喊叫,是我。” 而李师师姑娘也看清楚了段重的面庞,一双美目顿时睁得浑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七章 凌乱 段重叹了口气,松开了捂住李师师姑娘嘴巴的手,却是幽幽说道:“李师师姑娘,咱们......又见面了。而李师师姑娘看见了段重,心中的震惊何止这一点。这北梁皇宫之中守备森严高手无数,在李师师姑娘看來,段重想要溜进來无异于痴人说梦,而自己好歹也是二段顶峰的武道高手,便被段重这么轻而易举的捂住了嘴巴,还沒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这是什么概念。无论怎么想,这段重也不该在这是时间这个地点出现。所以李师师姑娘长大了嘴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重撅了撅嘴巴,又耸了耸肩膀:“我是跟我老师一起进來的。” “老师。”李师师姑娘眉头一皱,却是并沒有想到段重有什么老师,而段重自然也是看出了李师师姑娘心中的疑惑,却是笑了笑说道:“要知道,我在南梁好歹也是受过封授的太学博士教授,堂堂的‘文渊伯’,自然是师出有名的。我的老师便是生命享誉天下的......董仲舒董大学士。”段重说完这话,却是眯着眼睛看着李师师姑娘的表情。李师师姑娘却是面色一冷,淡淡说道:“不可能,我母后绝对不可能连你一同带进宫來,肯定是你偷偷溜进來的。” 段重略显尴尬一笑,沒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便被揭穿了,当即说道:“你这话便说的不对了,我乃是董老师的学生,维护老师的安全乃是我应尽的职责和义务,即便是进了皇宫,我也要时时刻刻将老师给照看周全。”段重一边说这话,一边却是知道李师师的话语无形之中却是承认了自己是王海棠王皇后女儿的这一个事实。 李师师姑娘却是冷哼一声:“你到我这里來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若是说我上次抓走了萧北定二皇子你一直记恨于心的话,你这一次來恐怕要失望了,萧北定二皇子并不在我这里。”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來,是对你的身世很感兴趣。” 李师师姑娘又是一声冷哼:“怎么,这事实摆在你眼前,还要对什么感兴趣。” 段重吸了一口气:“你......还有个妹妹。” 李师师姑娘却是摇了摇脑袋,斩钉截铁的说道:“沒有。” 段重眉头一皱:“你母后和我老师,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师师姑娘面目一冷,说道:“即便有,我也不认识。”话语冰冷,却是十分反感一般。段重对此表示十分的诧异,莫非这李师师姑娘对自己的姐妹十分的反感不成。然而无论如何,段重心中总是有些忐忑不安,实在是难以接受李师师姑娘是董仲舒董大学士女儿的这个事实,而且这事情來的太突然,段重并沒有丝毫的准备,但是还是让段重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李师师乃是王海棠王皇后的女儿,为其办事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这李师师一路以來的行踪实在是太为诡异,先是在南梁当起了青楼的花魁,之后又是跟随陈帅去了北梁,这一路上的行为段重实在是难以理解,但是段重相信,李师师姑娘绝对是一个行事目的性极强之人,并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这所有的行动联系在一起,便可以好好的值得玩味一番了。或许从李师师姑娘在南梁当上花魁开始,一个阴谋便已经缓缓的展开了。 段重摸着鼻子看着李师师姑娘:“咱们好歹也是旧识了,李师师姑娘这般冰冷冷的待见我,可是跟往日大不相同啊。段重可是还记得李师师姑娘当初在我府上打麻将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李师师姑娘眼睛闪烁一下,却依然是冰冷的表情:“段皇子你夜入皇宫之中,我沒有将你给抓了送出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指望我如何待你。我已经困了,还请段皇子自便吧。”说罢竟是径直转了身子,往里屋里走了过去,把段重冷在了一边。而段重则是微微一愣,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知道今夜似乎是再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了,只好转身出门。自己寻觅了许久的李师师姑娘,如今却是遇到了,只是沒有想到,这李师师姑娘的身世会是如此,原本藏在心中的许多问话却是一句也问不出來,只能是选择离开。 段重在宫中徘徊片刻,却是沒有探查到萧北定二皇子的气息,看來这王海棠王皇后并沒有将萧北定二皇子藏在宫中。但是段重相信,这萧北定二皇子一定对于王海棠王皇后有着什么作用,或许此事还会跟董仲舒董大学士扯上一些关联,但这些也不过是段重的臆想而已,沒有什么根据。只好出了这皇后的寝宫,又是悄无声息的溜出了皇宫之中。 而在这离开皇宫的一路上,段重却是察觉到了五股极为强大的气息潜伏在皇宫之中,全部都是一段的武道高手。单单是一个北梁皇宫,便有五名一段的武道高手,这样的实力,着实是有些令人害怕了。而出了黄公公之后,段重立刻便找到了董仲舒董大学士所下榻的客栈,却是一直犹豫要不要现身相认。在段重看來,董仲舒董大学士肯从大理千里奔波而來,肯定是有原因的,绝对不会如此突兀,而这件事,却是跟王海棠王皇后、李师师等人扯上了关系,所以段重隐隐的觉得其中有一些不安的意味在其中了。犹豫再三,段重终于是沒有选择现身,而是唤來了几名“毒匕”监视这董仲舒大学士的一举一动,自己却是返回了住所,毕竟自己一夜未归,也该跟索亚丽公主汇报、解释一下情况了。 因为董仲舒董大学士的出现,段重回南梁的行程便就此耽搁了下來。而留在京城的几日里,偏偏董仲舒大学士却是沒有一点动静,每日只是在京城之中品茶、喝酒,显得极为悠闲,段重数次几乎忍耐不住,便要现身询问究竟了,但是还是忍了下來。不过若是这样的日子再持续几日,段重可真的是要在屋子中跳脚砸东西了。 眼看又过了几日,段重几乎已经按捺不住了。这一夜的夜色格外的深沉,段重却是躺在董仲舒董大学士所住的小院的屋顶之上差点睡着了,幸而这冬日凛冽的寒风让段重保持了一丝清醒。段重叹了口气,看來今天又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正准备闪人让“毒匕”來继续盯着,却是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气场便朝着自己这边移动了过來。段重心中一惊,却是急忙遣散额在周围潜伏的“毒匕”,自己则是小心翼翼潜藏了起來。 很快,段重便诧异的发现这來者是熟人,而且还非常的熟悉,不是别人,正是......大梁国的三皇子萧立。段重吸了一口气,大大的吃了一惊,这吃惊,自然是因为这萧立竟然会來找董仲舒董大学士,更是因为这萧立的手上还带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李师师在南疆从自己手上夺走的......南梁二皇子萧北定。 萧立、董仲舒、萧立这三个人放在了一起,任凭段重如何想,都想不出这三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联系,但是若是把一个王海棠王皇后放在中间,这事情便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而在段重的眼中,此刻的萧北定二皇子显得十分的......听话,整个人都有些唯唯诺诺,对于萧立显得极为敬畏,竟是丝毫沒有当初乖张的那副模样了。段重叹了口气,自己千算万算,却是沒有料到萧北定二皇子会落在离萧立的手中,看來这些日子,咱们萧北定二皇子定然是受了不少的苦头。但是段重并不明白,这王海棠王皇后将萧北定二皇子交到萧立的手中却是能有什么作用,而董仲舒董大学士在其间却是能够有什么样作用呢。 段重心中自然是满腹疑虑,而萧立却是已经开口说话了,对着董仲舒董大学士说道:“这便是南梁的二皇子。” 董仲舒董大学士看了萧北定一眼,却是叹了口气,用极为无奈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然会去办的,我答应下來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 萧立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此事成与不成,全要仰仗大学士了。以大学士的威望,只需要振臂一呼,这天下舆论,莫不会站在您这一边的。如今这萧北定二皇子您也见过了,您的女儿也见到了,这一次可是愿意跟我走了呢。” 董仲舒大学士闻言却是犹豫了片刻,半晌才呢喃说道:“可是妮儿.....” 董仲舒董大学士话音未落,萧立却是接话说道:“妮儿姑娘我们现在也寻觅不到,若是我们一旦找到,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让她跟大学士您见面的。” 听到了萧立打了保票,这董仲舒董大学士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跟萧立走。而段重却是心中疑惑,这董仲舒大学士口中所说的“妮儿”到底会是谁。 就在段重思量之际,这萧立依然是将董仲舒大学士一拉,带着身边纵身向城外飞身远去了。段重却是不敢大意,急忙纵身跟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八章 声望 这萧立出现之时,段重便极为惊诧,不想到这萧立最终还是跟王海棠王皇后搅合在了一起,还把董仲舒董大学士给搅合了进來。段重向來是一个尊师重教的好学生,而对于这董仲舒董大学士,段重还是留有几分感情的,所以眼看着自己的老师为萧立所利用,心中便有几分不甘升了起來。而对于这萧立跟王海棠王皇后的关系,段重一时还梳理不清。段重甚至还搞不清楚这王海棠王皇后身为北梁的一国之母,到底是站在梁武帝萧和这一边,还是萧立这一边的。段重并不相信,以梁武帝萧和的聪明睿智,凭借着手下的势力,竟然会察觉不到王海棠王皇后如此大的动作。所以这北梁王宫之中的混乱关系,真的是将段重搞得一头雾水根本搞不灵清了。在段重看來,这其中各种如同乱麻一般的关系,定然是跟这大梁分裂之时的种种往事有着千丝万缕纠缠不清的关系。 段重之前可是曾经从王海棠王皇后的口中听闻了许多的旧闻,知道这王海棠王皇后跟这如今的梁武帝萧和、三皇子萧立以及这董仲舒董大学士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当初这王海棠王皇后被梁武帝带走,对萧和是否心怀怨恨段重尚且不知,而对这萧立的态度更是让段重感到十分的疑惑。而段重一直以为这王海棠王皇后对董仲舒董大学士是留有旧情的,若是两人碰面说不准就干柴烈火、死灰复燃,说不准私奔了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从今日王海棠王皇后对待董仲舒董大学士不冷不淡的态度來看,似乎二人并沒有像段重所预想的那样发展。而王海棠王皇后接董仲舒大学士入宫,似乎也只是为了了却董大学士的一翻心愿而已。即便段重再为聪明,也不可能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中梳理出任何门道來。 紧紧跟在萧立三皇子的后面,幸而段重此刻的修为已然是提升大了宗师级,便是萧立这样的高手也无法察觉,若不是如此,段重也是断然不可能能够知晓如此多的事情的,这宗师级高手所带來的好处,立马便显露了出來。 这燕京城外的一处密林之中,早是已经备好了马车。萧立将董仲舒董大学士带出京城之后,直接是送上了备好的马车之上,这马车直接是绕过了萧峥嵘大皇子所驻扎的军营,向着西北方向飞驰而去。跟不跟上去,这是一个问題。就在段重略显犹豫的时候,身后却是陡然冲出來了一道身影,而段重自然是知道的,这來者不是别人,正是粽子。段重摸了摸鼻子,竟是从粽子的眼中看出了些许慌张之色,急忙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何这么慌张。”段重说话声音极小,因为这董仲舒大学士和萧立所在的马车还在不远处,粽子出现极为容易让对方发现。 而粽子则是二话不说,直接是塞给了段重一信。段重拆开信來,却是借着火石将信件的内容完全看了一番,顿时大吃一惊。这封信是蒋明辰所送來的密信,所记载的内容十分惊人,虽然在段重的意料之中,但是也发生了太突然了。这信件之中所记载的内容并不多,只写了一件事,,自己的哥哥,大理的皇子段庄向南梁进兵了。 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消息,因为凭借段庄手下的大炮和炸药,完全可以一路平轰过去,这南梁和北梁的军队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样的抵抗之力。段庄之所以敢这么做,自然是跟段重有着密切的关联的。毕竟自从段庄知道了这大梁也是有宗师级的武道高手,,萧然之后,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段重在草原之上击杀了萧然的消息传到了段庄的耳朵之中之后,自然便再也沒有了估计,大军一挥,剑锋直指中原。这是段重早就意料到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这段庄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这消息恐怕刚传回去,段庄便已经发兵了。 眼看着萧立和董仲舒董大学士的马车渐行渐远,段重却是咬了咬牙,终于是放弃了追上的念头,眼下有更为紧要的事情要办,此刻段重已经沒得选择了,必须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南梁主持大局了。当即反身和粽子回了燕京城,和索亚丽公主以及苏媚姑娘会合之后,这城门方甫打开,一大清早便出城上路了。只是这路上带着苏媚姑娘,赶路的速度虽然不慢,但始终是快不起來。 段重心中着急,跟众人商议一番,却是将粽子留下照顾众人,自己却是先行一个人朝南赶路。这段重现在是宗师级的修为,赶起路來倒是比先前要快上许多,此刻一人赶路再无舒服,仅仅两日便赶到了长江沿岸,独自一人驾了小舟渡了长江,直接奔着南京城所在的方向而去。 而到了南京城外,段重却是并沒有进城去,而是直接拐入了“雪夜凤凰”所在的山谷之中,这“雪夜凤凰”山谷在蒋明辰的组织之下已经是重新启用了起來,这原先迁到段庄手下的工匠以及两千“毒匕”业已回归到山谷之中。而这段庄跟段重所立下的关于铁蛋和崔日行三个月的租期也即将到期,完全是一副百业待兴的模样。段重回到山谷之中,蒋明辰却是早已通过飞鸽传信得到了消息,在谷口迎着了,而段重进了山谷,二话不说,便直接询问起这蒋明辰眼下的局势情况如何。 蒋明辰却是早已知道段重所要问的问題,早有准备的回答了出來。原來这段庄眼下虽然出兵,但是却并未将大炮和炸药拿出來使用,只是按照普通战争模式一般攻城拔寨,遇到攻不下了的关卡,段庄便亲自出马斩了对方将领的脑袋,因为这南梁大军全部龟缩在江南重镇之中,这一路之上根本不会遇到什么抵抗力量,倒是遇到了不少北梁的小股部队,也尽数被段庄的部队所歼灭,仅仅是半个月时间,推进速度不快,但也已经是推进到了抚州了。 这抚州所处的位置已经极为接近江南腹地了,北上便是原本江北大营三支水师之一江州水师所驻扎的江州城。虽然这江北大营被南梁击破之后依然溃散,但是这江州作为重镇之一仍然是有南梁的重兵把守。而抚州再往东走,便会遇上北梁的大股军队了。 毫无疑问,这段庄悄无声息的突然发起让北梁和南梁同时警惕了起來,这段庄手上的兵力并不多,因为这长沙府以西的腹地要留兵驻守这一次所带出來出征的军队却是部族四万人,但是却如同一把尖刀,而这一把尖刀无论刺向南梁和北梁,都会让双方掉下一块肥肉來。只是段庄并沒有表示出立场來,所以这北梁和南梁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突然出现的大理军队,所以的文书、信件送到了段庄这里,段庄却是一律不回,而不论是北梁还是南梁派出的使者,只要进了段庄的大营,便沒有一个能够走出來的。而眼下段庄的接近四万大军正在抚州驻扎,依然休整了三日了,不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动静。 段重听完了蒋明辰的汇报,立刻便知道这段庄打的是什么主意。毕竟在兵力之上,这段庄处于劣势,若是自己先把大炮和炸药显露出來,那么便会引起双方的警惕,若是北梁和南梁联合起來对付段庄,这将无疑是十分麻烦的事情。所以段庄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并不表明立场,事实上,段庄压根就沒有打算站在北梁或者南梁任何一方的立场之上,只是北梁和南梁都不会想到这段庄的胃口竟然会如此之大。等到意识过來的时候,恐怕就会太晚了。因为段庄身后的军队会把两方的军营轰炸的稀巴烂。 段庄这样做,可以说是极为毒辣,根本就不跟北梁和南梁联合的机会,只用一次战争便彻底击溃北梁和南梁的军队,江南便可瞬间收入囊中,等到有江南的钱粮支持,再挥师北上,正整个中原便全部属于大理了。而段庄无论计谋定的再好,依然是要依仗段重所提供的大炮上來。 所以这战斗一打起來,炸弹绝对是不长眼睛的。所以段重立刻便吩咐蒋明辰将在江南的季无常唤回來,所有的生意都不要管了,毕竟留下小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而眼下自己的老婆孩子还在段庄的手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将她们留在了长沙府,要是带在了军中,那便有些麻烦了。 这一次段庄的进攻可以说是志在必得,而段重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这段庄打了,自己自然是无法阻拦的,但是这萧北平跟自己的情谊却又摆在这里,实在是让段重十分的为难。然而思量再三,段重也不愿意见到这萧北平惨死军中,还是决定前去提醒一番。 或许这大理一统天下的愿望便要实现了,但是却始终不是段重所希望的那样,这心中的忐忑之情,便越发的浓重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十九章 风云 段重思來想去,最终却是写了一封信给萧北平。因为段重实在是不知道用何种方式去面对他这位曾经的兄弟,或许现在仍然是,但是两人之间却是注定有着一丝裂痕了。所以若是自己突兀的跑入南梁的皇宫之中告诉萧北平“对不起,我不能阻止我哥哥出兵”这样的话,段重还当真是开不了口。而在信件之中,段重却是只是告诉萧北平要多加小心,若是抵挡不住便不要硬撑,而段重却是又不能告知萧北平这段庄的军备之中有大炮这样的武器,毫无疑问,否则的话就是自己扇了自己哥哥的大嘴巴子。而毫无疑问,这封信落在了萧北平的手中十有**便会当做段重对自己的嘲笑了,对此段重表示颇为的无奈。大炮和炸弹本來便是自己的秘密武器,不想却是被段庄给拿去了使用,这眼下便成了一个死局,一旦段庄使用大炮,这天底下恐怕沒有任何一支军队是可以抵挡得了的。这便意味着大理即将一统天下來,而想到此处,段重突然便觉得自己眼下所做的举动都是多此一举的,自己这么做,已经沒有任何意义可言了,这最好的嫁衣都已经送给了段庄,自己应该告老归田回家抱儿子去才对。 但是段重心中总是有着一股极为不安的感觉,觉得光凭借大炮和炸弹,这段庄的攻势并不会那么顺利,总是会有一些变数出现的。而布置稳妥了一切之后,段重要将自己所有在南梁的势力全部龟缩回“雪夜凤凰”的山谷之中,在段重看來或许眼下只有山谷之中才是最安全的。接下來的事情,段重除了是要去接素儿和廖佳佳姑娘之外,并沒有任何的打算,只是想静静的看着这战局的走势。 段重只在“雪夜凤凰”的山谷之中呆了一日,将一应事宜全部交给了蒋明辰去处理之后,便立刻翻身往长沙府方向赶去。这索亚丽公主和苏媚姑娘有粽子的照应,应该是能够安全抵达山谷之中的,而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却是呆在长沙府,段庄并未将她们带出來,所以段重眼下最为紧要的任务就是将自己的两位老婆接回來,之后便只能静观其变了。 段重仅仅只用了四日时间便赶到了长沙府与素儿和廖佳佳姑娘会面,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两位姑娘往回赶路,根本來不及相互缠绵、互相倾诉一下许久未见的苦闷与思念。而在段重前去接应自己妻子的路途之中,这段庄却是已经将大军从抚州开拔了出來,向着南梁的腹地冲了过去。 原本这段庄想要向南梁腹地进深,所要面对的第一个堡垒便是重兵把守的江州城,只是这江州城在抚州西北,而段庄却是压根沒有表现出想要攻打江州城的意愿,直接是继续深入。而整个南梁的兵力都是集中在数个重镇之中,段庄大理的军队进入腹地之后,却是要直接面对北梁驻扎在野外的大军。而段庄并沒有表现出自己的倾向和立场,但是只要一禁军,毫无疑问首先便会触碰北梁的利益。而驻守西面的北梁将领乃是右将军赵其食,这赵其食乃是出了名的谨慎,当然这只是往好听了说,说白了便是胆小,此番手下握有五万重兵,负责把江州、并州两处重镇跟江南腹地隔绝开來,虽然说看似任务重大,但是实际上却是清闲无比,毕竟这南梁据守城池的战略决定了南梁的军队不可能会轻易出击。而这一次,原本安逸无比的赵其食将军却是遇上了大理的三万军队,这样咱们的右将军很头疼。 赵其食将军连着遣了三个使者写信给段庄,却是毫无意外的被段庄全部斩杀了使者,至于信件,则是看都沒看丢入了火炉之中,段庄自然是摆明了敌意,而咱们的右将军赵其食大人自然也只好应对着了,虽然这样的应对很不情愿。但毕竟以五万对三万,焉有惧怕的道理呢。所以这双方的大军便摆开了阵势,直接是对垒起來。在咱们右将军赵其食大人的眼中,这阵仗自然是要打上几日的,只可惜这头一阵,大理的军营之中却是拉出了上百个黑黝黝的铁块头,形状模样极为怪异,这如同圆柱一般、用人力推着的东西可谓是十分的惹眼,毫无疑问,这便是崔日行和铁蛋所研发出來的大炮了。 正在这赵其食将军队大理的阵仗感到十分的好奇的时候,这上百门大炮却是齐齐的开了火,只听“轰隆隆”无数巨响之声响了起來,这赵其食将军的答应便被炸开了花,一瞬间便有几乎五千将士被这不知名武器的一轮恐怖的齐射夺去了性命。而当咱们的赵其食将军被吓傻了眼的时候,这第二轮齐射便又抵达了...... 是役,北梁右将军所统帅的五万大军在数论炮火之下几乎全军覆沒,只有数千残军得以狼狈逃窜,右将军赵其食大人在战乱之中不知所踪,应该是被炮弹炸成了齑粉。而这一战,大理一方的伤亡为一百二十一人,而这一百二十一人的伤亡,却是因为一门大炮的操纵将士不小心将一枚炮弹射入了自家的阵营之中,不然的话,绝对是标准的......零伤亡。 而这一战之后,大理的军队沒有丝毫的修整,直接是连夜向上挺进,仅仅又是用了一百门大炮,仅仅是用了一个时辰,便轰塌了在江州城南方,有五千南梁将士驻守的洪州城的城墙。又用了一个时辰围剿了城中的五千南梁将士,伤亡却是不到百人。之后便大摇大摆的进入城中驻扎休息。 仅仅是两日时间,大理的三万军队大破北梁右将军赵其食的五万军马,又是攻下了重镇洪州城,毫无疑问是在对双方同时宣战了。而这一战,大理极为恐怖的武器,,大炮也揭开了面纱。仅仅是三日时间,这大理神秘武器的消息便传了开來,一时间,不论是北梁的孟超大将军,还是南梁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人,都是感到了心惊胆寒,仅仅是一百们大炮,便可以覆灭一直五万人的军队,这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啊。一夜之间,原本有十五万之多的北梁大军锐减至十万人,这无疑对于北梁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北梁势力的消退对于南梁來说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了,因为不论是杨礼杰大人,还是孟超大将军,都意识到凭借己方的力量,已经不能和段庄的军队相抗衡了。所以双方都极有默契的想到了一个点子上:联合。 这孟超大将军却是一面给梁武帝萧和写信汇报了这眼下的局势,一边已经开始擅作主张的开始了和杨礼杰都统的私密会面,当然这杨礼杰大人也是在经过了萧北平的首肯之后才开始了双方的合作协议的。 而在这消息传开的时间里,段庄的军队却是在洪州城之中休整了一日便继续开拔了,却是绕过了北面的江州城,直接冲着这南梁的军事重镇,,池州开拔了过去。这池州原本就是江北大营三大水师之一,更是段庄想要挺进江南腹地,这池州更是必须要第一时间铲掉的利爪。 而在行进的过程之中,原本驻扎在空地之上的北梁军队都极为识相的选择了退避三舍,不敢跟大理的军队进行正面的交锋,而受苦的只能是这池州城之中的一万五千南梁将士了。这池州城原本就是南梁军事重镇之中的重镇,城高池深,背靠长江,三面护城河环绕,端的是易守难攻,而这一次,段庄却是调集了两百五十门大炮,比之前跟右将军赵其食对垒是大炮数量多了一番还要多,依旧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轰踏了池州城的城墙,剩下的,便是惨无人道的屠杀。 段庄向來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这一点,便是段重也会感到心寒,而段庄手下,向來是沒有俘虏的,因为被抓到了敌人,立刻便会被当场处死,根本不会有成为俘虏的机会。而攻打下了池州城之后,这段庄更是直接下令......屠城。仅仅是一夜之间,池州城近十万百姓被尽数屠戮干净,原本南梁的军事重镇一夜之间便成了空城鬼蜮,毫无疑问,这段庄是要以此來扬威,让北梁和南梁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要以无可阻挡的势头入主中原。 而在段庄这一番举动之后,这北梁和南梁的统帅也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立刻便极为紧密的联合在了一起,共同对付这新出现的可怕的敌人。这北梁依然还有十万大军,而南梁的话加上南京城之中的禁军以及各大重镇的守备军马,也是足足有十五万之多,两者联合起來,便有了足足二十五万人马。 以二十五万对四万,这是多么巨大的差距和悬殊,只可惜不论是北梁还是南梁的统帅,心中都是无比的不安。因为这大理军队的武器......实在是太可怕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章 合围 然而,这二十五万大军却是丝毫沒有给大理的军队带來任何压力,大理军队的最高统帅段庄大手一挥,这四万大理将士便继续从已经成了空城的池州城中开拔了出來,继续向着江南腹地继续纵深进去。而北梁和南梁大军合并一处之后,原本的死敌的两军转瞬之间便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兄弟,共同对抗这突然出现的可怕的敌人。此刻,段庄在中原之上,毫无疑问是恶魔的代名词,仅仅不到十日,死在大理军队手中的百姓和军队已经多达二十万人,而单单这池州城的百姓便有十万之多。而这个消息也是在短短的三日之内传遍了整个南梁,所有百姓谈大理而色变,一时间江南人心惶惶。 段庄所带來的威力可怕的武器,数量还在不断的激增之中,击破右将军赵其食大人的五万人马,只用了八十门大炮,攻破抚州城池的时候,却是动用了一百门大炮,而攻下池州城的时候,已经动用了整整二百五十门。沒有人知道,这段庄手上到底有多少的大炮,而若是在南京城的城脚下,段庄拿出了一千门大炮,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即便北梁和南梁的联军拥有二十五万联军,依旧是......沒有丝毫的把握,便是连战斗的欲望都沒有。 庐州城和宣州城,是横梗在大理军队前往南梁国都南京所要必须拔掉的两座军事要塞,自从这江北大营溃败以來,池州、江州、扬州三座重镇依然退居二线,改由庐州和宣州担当起來拱守京畿的重要任务,这两座城池相当于南京城的大门,只要打下了这两座城池,这南京城的大门便会向你打开了。毫无疑问,这样重要的据点之中,这萧北平自然是会调集重兵把守的。若是这两座城池有失,那便意味这国土可能丧失了。而北梁和南梁合兵一处之后,更是极为重视。毫无疑问,不论是北梁还是南梁的领土,都是属于大梁的,而这个时候段庄无疑披上了外來入侵者的皮囊,这两方联合起來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当然,更主要的是因为这段庄所显露出來的实力,实在是......太为可怕了。若是大理只是來单纯的凑热闹,这据守城池的南梁大军倒是还会夹道欢迎,因为这大理的军队想要找麻烦,只能是找驻扎在野外的北梁部队,但是眼下,这北梁和南梁二十五万大军能不能守得下來都是一个极为值得怀疑的问題。 而在这个时候,南梁新皇萧北平陛下正在皇宫之中坐卧不安的等候着前方的消息,这前方接连的败绩消息不断传來,直是让萧北平陛下的心沉入了万丈深渊之中,也便是在半月之前,萧北平陛下收到了一封來自自己兄弟段重的密信,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萧北平也受到了大理出兵的消息。萧北平知道段重对自己并沒有恶意,也知道这大理的军权并不在段重手中,更是知道段重的哥哥段庄是一个极为冷酷和可怕的人,所以是猜测到这是段重无力阻止的情况下才出的兵,而对于段重信中的告诫,萧北平却是不以为意的,因为无论这段庄如何厉害,只有区区三万兵马,能够翻出什么浪花來,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这大理的三万军队在武装了大炮和炸药之后,简直就不应该是出现在这人间的部队。 萧北平陛下极为焦虑的在御书房之中來回踱着步子,显得是极为的焦躁,一旁伺候的小内监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恼了陛下。原本温和仁爱的萧北平陛下,却是在这两天中已经斩了两名犯了小错误的内监了。这足以说明咱们萧北平陛下的恐慌之情。 而在这个时候,禁军统领黄城大人猛然推开了大门,却是有些慌张的冲了进來,跪倒在御书房的台阶前说道:“陛下,北梁的八百里加急。” 萧北平陛下闻言一喜,却是不等内监上前接过信件,直接是冲上前从黄城大人手中抢过了书信,撕开迅速阅览起來。这写信的人乃是北梁的皇帝梁武帝萧和,乃是萧北平的叔叔,按照辈分來讲自然是长辈,而在眼下这种情势之下,萧北平鼓励无援,只能是期待來自北梁的支援了。信件上所写的内容极为简单: 平儿,若庐州、宣州二城失守,可携余下部队渡江北上。 萧北平看完了信件,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梁武帝萧和所摆明的态度很简单:若是战败,你可以带着残余的军队渡江北上。很明显,这梁武帝萧和已经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这南梁保不住的话,作为叔叔的我,会张开胸怀來容纳你的。这也便意味着,北梁并不会有任何更多的援助到來了。 事实上,这段庄发兵的时机极为的关键,若不是眼下是在冬季,寒冰封了江面,恐怕这梁武帝萧和会立刻下命让在南梁领土之上的十五万大军撤回北梁的领土之内。压根就不会留在这里跟段庄手底下可怕的大炮交锋。 萧北平额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这信纸却是早已被攥在了手中揉成一团,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显出來,显得极为的骇人。一旁的禁军首领黄城大人看着有些反常的萧北平陛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良久,这萧北平陛下却是开口说道:“传杨礼杰大人进宫。” 半个时辰之后,原江北大营总督杨礼杰大人风风火火的冲入了御书房:“陛下深夜召见,不知道有何紧要事情要吩咐。” 萧北平陛下沒有说话,却是将一直攥在手中捏成一团、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信笺丢了过去。杨礼杰大人心头一紧,却是急忙捡起了地面之上的纸团,小心翼翼的展开了信纸,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之后,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跪倒在地说道:“臣愿为陛下抵挡贼人,虽万死而不辞。” 萧北平陛下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到王座之上,摆了摆手说道:“派出水军去长江之上破冰。” 杨礼杰大人顿时愣住,萧北平既然做了这样的准备,那便是说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甘之气,急忙开口道:“陛下......”然而化为说完,萧北平陛下的话语却是又响了起來:“不用多说了,便按我的吩咐去做吧。”说罢竟是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只留下这杨礼杰大人在御书房之中叹息。 ,,,,,,,,,,,,,,,,,,,,,,,,,,,,,,。。。。。。。。 眼下宣州城和庐州城已经是通往江南腹地和南梁国都南京的最后一道关隘,必然是要重兵布防的。这庐州城在宣州城的西北边,相对來讲比宣州城的战略意义还要高上三分,乃是由北梁的护国将军韩安国统领北梁的五万将士驻扎防守,而宣州城则是交给了北梁防守,驻守的的将领乃是原扬州水师提督许云炜大人,同样是领着五万大军驻守。而两城之后的腹地之上,还有孟超大将军所统领的五万北梁将士作策应,与此同时,南梁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人在安排完长江破冰事宜之后,也是带领了五万兵马,其中还包括两万禁军在其中。以二十万对四万,这样悬殊的兵力差距,很明显,不论是北梁还是南梁的统领,都是想毕其功于一役,若是以二十万人还拿不下大理的不到四万的军队,那么剩下的也只能逃命了。 而面对二十万大军所带來的压力,大理的最高统帅段庄面不改色,大军直接挥向了宣州城。而只要攻下了宣州城,向东北可直接攻入南京城之中,向东南则可直逼苏州、杭州等江南腹地,毫无疑问,这是可以将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同时也是最为艰难的一条路,因为这无异于段庄领着四万兵马直直的冲入了二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中,然而段庄依然是毫无惧色的选择了这样的一条道路。 当段庄的四万大军在距离宣州城五十理之外驻扎下來之后,这从泸州城驰援而出的四万北梁将士在护国将军韩安国的带领之下已然是截断了大理军队的退路,同时切断了大理的补给线。与此同时,北面有孟超大将军统领的五万北梁军马,南面有杨礼杰大人所率领的五万南梁将士,而在东面,则是城高池深的宣州城和城中早已是严阵以待的五万将士,除却了在庐州城中留守的一万将士之外,统共十九万大军,将大理的四万人马重重围住。 而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这北梁和南梁的高手组成了一个两百人的敢死队,其中多是四段到三段的武道高手,还有数位二段的武道高手,趁夜偷袭了大理的军营,总共摧毁了接近一百门大炮,虽然这两百勇士无一能够或者回來,但是捣毁了一百门大炮,无疑是给大梁以莫大的信心和勇气。在减少了一百门大炮之后,相信这大理部队的实力削弱了起码三成。 当然,这也不过是大梁统帅的一番猜测而已。这仗......还是要打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一章 宣州之战 面对近二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段庄手下的四万大理将士依旧是表现的极为淡定。并沒有因为一百多门大炮的捣毁而显出任何的骚乱來。反而是在宣州城的城下安然的扎好了营寨,挖好了沟壕,甚至用土堆起了一个个的高台,将整个营寨包围了起來。而北梁和南梁的联军部队却是沒有人敢轻易的发动进攻,因为只要这一旦率先发起进攻,这绝对是率先偿到炸弹滋味的队伍。而此时此刻,宣州城驻军统帅,原扬州水军提督许云炜正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大理的营寨,身上的汗水却是不断的流了下來,看到这大理营寨前竖起的一个个高台,心中突突的跳个不平,转过头对身边的传令官问话道:“你知道那些土台是干什么用的么。” 传令官闻言急忙纵眼看了故去,看了半晌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又在城墙之上转了一圈,将所有城墙上的将士问了一遍,却是沒有一个人能够猜出这些土台是用來干什么用的。倒是得到了一堆啼笑皆非的答案。 “大理的将军是个魔鬼,可以将这些土堆便是十丈高的傀儡,只要一巴掌便可以将咱们的城墙给砸塌了,天啊。这要怎么打,大理的军队就是恶魔......将军,咱们还是逃命吧。” “大理的将军是用这些土堆在摆一个魔鬼大阵,只要时辰一到,便会有一万将士的鲜血开启阵法,可以在一夜之间将咱们整个宣州城的人都杀死。” 还有一个是比较现实值得让人信服的说法:“这土堆后面都有挖出來的大坑,是大理的军队怕來不及处理咱们的尸体,事先挖好了坑,就等到拖着咱们尸体埋进去呢。” “天啊......这还怎么打。咱们根本就是在对抗魔鬼啊,快点逃命吧。” ...... 提督许云炜大人听得眼冒金星,恨得牙齿直咬,立刻命人将这些散布谣言、蛊惑军心的将士统统拉出去给杖责了一顿,之后却是再也沒有人敢议论了。而许云炜大人则是无奈的看着大理的军队依旧是在城墙不远处堆着土堆、挖着战壕,沒有一丁点的办法,出去打,那肯定是去送死的,但是看着这大理的军事进行这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心中却是无比的忐忑。“他娘西皮的。”许云炜大人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但是很快又愣住了:我这是跟谁学的。 时间又是过了两日,这城门外的土堆却是越來越多,恐怕足足有数百之数了,而到了第二天的夜晚,许云炜大人终于是知道了这些土堆的用途。因为许云炜大人一大早起床之后來到城墙之上巡视,却是看见了这每一个土堆之上都放置着一台魔鬼的工具,,大炮。许云炜大人从前线送來的图纸之上认出这便是给南梁所有军队带來噩梦的东西,,大炮,立时便慌了手脚。急忙嚎叫着喊了來传讯官:”传讯下去,所有将士准备出击。通知北面北梁的军队,告知杨都统,务必要求他们在最快的时间之内集结进攻,不然等到这些恶魔的武器轰向宣州城,一日之后这里便会夷为平地了。”传令官听的满脸苍白,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命令,仿佛这末日便真的要來临了一般,一时间人心惶惶...... 事实上,这不论是北梁还是南梁的部队,都对这大理的恶魔武器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这大炮的威力虽大,但是却和弓箭一样有着距离射程限制,当然,这距离自然是要比弓箭远得多的。而大炮的射程大概在三里地左右便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这大理军队的营寨是在宣州城的五里开外,应该是在安全范围之内,所以这许云炜大人才一直沒有出兵,要不然的话,只要这宣州城进入了大炮的射程之内,恐怕只能出城一战,要么便等着在城中被炸死了。 这许云炜大人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士,经验极其老道丰富,这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大理军队的意图。将大炮送上了这一丈來高的土堆之后,宣州城的城墙便立刻暴露在了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不仅是如此,这儿大炮的射程变远了之后,便意味着己方的伤亡要大大的增加。原本是在三里之内才会受到炮火的攻击,但是现在只要进了五里的范围之内便会被波及,毫无疑问,等到南梁和北梁的联军冲到大理军营之前的时候,已经沒有多少人手了。即便能有一些冲破重重阻碍冲进战圈之中,接下來等待着的将是严阵以待的大理将士......至于大理将士手中会不会有类似于跟大炮威力差不多的炸弹......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总而言之,咱们许云炜大人意识到,只要这些大炮上了高台,那么这一次战争胜利的希望便更加渺茫了。 眼下已经是最为紧要的机会了,许云炜大人只能巴望着这大理的军队沒有來得及将弹药塞进大炮的膛子里,让自己的军队在这个关键时刻冲杀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多年军人的经验告诉自己,眼下是最为重要的时候,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几乎是本能的、毫不犹豫的,许云炜大人下了冲杀的命令,全城之中五万将士全被装备齐整、喊杀冲天的冲出了宣州城。而在这个时候,北梁的孟超大将军和南梁的杨礼杰都统大人也是知道了消息,知道这许云炜大人已经是做出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所以毫不犹豫的挥军进攻。就在这三面大军齐齐喊杀过來之后,在西面进行断后的护国将军韩安国听闻到喊杀之声,知道大战已经开启,毫不犹豫的从后翼冲杀了上去。 四面围剿,以二十万对四万,这原本是用屁股想都能知道结果的战斗,但事实上这战局的结果却往往是出乎意料的。 就在北梁和南梁的联军轰然攻來的时候,这大理的营帐之中却是又推出來了无数们大炮,从远处望去,每一面的大炮数量的不在两百门之下,这一瞬间,冲在最前面的联军将士已经绝望了,还沒有來得及转身逃跑,便已经被呼啸而來的炮弹炸的粉身碎骨了。 而当无数声炮响接二连三的冲入云霄之后,所有联军的统帅的心都沉入了谷底。这一次,大理军队亮出了家底,,足足八百门大炮。除却被摧毁的一百多门大炮,竟然还能拿出八百门來。这是什么样的概念。难怪这大理军队能够在损失了一百多门大炮之后毫无反应,原來竟然有如此多数量的可怕武器。这一仗,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是失败的结局。 最先冲入高台之上大炮射程的将士们在五里之外便被轰成了炮灰,幸而这些炮火并不是很密集,两百个高台之上的大炮并不能覆盖來自四面八方二十万大军的冲刺,但是当这些侥幸逃过的将士们冲过了第一道炮火线,迎來的却是剩下來的六百门大炮宛如狂风暴雨一般的轰炸,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破碎的残肢、内脏满地都是,泥沙瞬间变成了一片鲜红之色,原本清新一片的空气之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人间地狱,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历数历史的长河,却是沒有任何一场战役可以比今日这一场屠杀更加的血腥,更加的......快捷。 仅仅是第一轮炮轰下去,二十万联军将士便有一万名将士倒下來,紧接着还有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这短短五里不到的距离,宛如一条黄泉之路一般,要么还沒有冲过去便死了,即便冲了过去......也是死。 绝望的情绪瞬间在联军之中弥漫了开來,当终于第一名将士冲到了大理军营之前的时候,联军的伤亡人数已经接近十万了。而道这些侥幸躲过炮火的士兵冲到了大理的军营前,等待这些联军将士的,又是无穷无尽的箭雨,却是连敌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便被乱箭穿心而死。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联军伤亡人数在已经逼近了十万,至于大理军队的伤亡呢。一千个。一百个。十个。谁知道呢......反正只是联军的伤亡的零头而已,甚至连......零头都不到。 杨礼杰大人的胆寒了,孟超大将军的胆寒了,韩安国将军的胆寒了,许云炜大人的胆寒了,在半个时辰之后,四个方面军团的首领齐齐做出了一个决定,,撤军。这一场战役只不过是纯粹的送死而已,一个时辰便搭进去了十万将士,这战场就是个无底洞,即便再來二十万大军,送进战场之后也只有被绞成肉末的份。 当得知撤军的消息,这还沒來得及冲上去送死的将士顿时如蒙大赦,脚下如飞的向后逃命而去。原本二十万的联军部队只剩下不足十万,仓皇向着东面逃窜而去。以四万对二十万的大胜,惨无人道的虐杀终于是结束了。而在战争结束之后,段庄并沒有去派兵追击,而是从容的入驻了宣州城进行补给修养。这一仗,已经奠定了夺取南梁的胜局了。毫无疑问......大理已经打下了......半个中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二章 统治 宣州之战从大理的军队扎营到战争结束,仅仅只用了三日时间。二十万北梁和南梁的联军仅仅在八百门大炮的洗礼之下瞬间便人间蒸发了十万大军,剩下的军队尽数仓皇撤退,余下十万人的联军部队向着南京城方向溃逃而去。而这一次战争的溃败让南梁举国上下一片沉寂,原本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之下,失败早已是有所觉悟了,只是沒有想到会败得这样快、这样惨。而就在战败的消息传到了南京城皇宫之中之后,这朝中立马便分歧成了三派。第一派乃是主战派,主张跟大理的军队誓死抗战到底,虽亡国也要挺直了脊梁骨,这样的建议自然是十分有骨气的,只可惜就当今的局势而言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除非找到了克制大理大炮的方法。而第二派便主降派,认为大理手中天降神兵,根本无人能挡,大梁覆灭乃是天数,若是现在投降还能够封个王侯,保住性命,这样的主张乃是审时度势的举动,毕竟大理的军队人数虽少,但是却无人能挡,投降的话才能挽救得了剩下十余万将士的性命。而第三派却是认为北梁和南梁同气连根,可以保存实力横渡长江到北梁境内修养生机,等到找到克制大理军队大炮这种恶魔一般武器的方法之后再伺机反攻,夺回南梁的疆土。 在萧北平陛下的面前,这三派大打口水仗,一片不可开焦的状况。主战派认为这自从大梁开疆拓土以來,从未被他族如此践踏过,如今国家兴衰存亡之际,更是应该奋起反抗,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相信上苍有眼定会眷顾大梁击退强敌的。对此主降派则是嗤之以鼻,拿出这宣州一战血淋淋的实施放在众人面前,宣州一战,二十万大军未能伤到四万大理军队分毫,反而在折损了十万大军之后丢盔弃甲仓皇而逃,铁一般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大理的军队是來自深渊的恶魔,根本是无法战胜的,又要何苦枉费大梁百姓和将士的性命呢,而第三派则保持了沉默,因为第三派的代表人物乃是江北大营都统杨礼杰大人,而杨礼杰大人早就是知道了萧北平陛下的打算了。 就在两派争得不可开交之时,萧北平陛下却是猛然拍板:“渡江。” 宣州之战结束七日后,正当大理的将士厉兵秣马,吃饱喝足士气高昂的出了城门,向着南京城所在的方向直逼而去的时候,南京城之中已经是一片混乱。国库之中所有的银钱已经是被转移到了秦淮河上,由运河直接运抵北梁,而除了留下杨礼杰大人的两万江北大营将士断后之外,其余所有的将士都是跟着南梁皇室乘着早已经准备妥当的船只渡江了。这一次北梁和南梁联军仍然是剩下了十五万之多,数量依然是极为的客观,所以想要渡江是一个不会太短的过程,起码是需要三日时间,而在这三日时间里,南梁君王逃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南京城,顿时引起了极大地恐慌。所有的百姓都开始收拾起來行囊,希望能够跟随皇室的船只一起北上,却是毫无意外的被一脚踹了回來,只能逃出南京城四下溃散逃跑。而南京城之中也是混乱大作,伺机抢劫、杀人时间每天都在发生,俨然已经沒有了一点国都的尊严和形象。 而在两日之后,随着南京城难民浪潮的到來,江南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江南也是乱作一团,劫匪、强盗开始横行肆虐,所有的商铺开始关门停业,不愿意出逃流亡的百姓只能躲在自家的院子之中,储藏大量的粮食,希望恶魔一般的大理军队不要将灾难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所有南梁百姓都知道,这池州城的十万百姓,被大理的恶魔一夜之间屠杀殆尽。这样的惨剧,会不会再一次发生,谁也不知道。唯一能够做的......只有祈祷。 而当段庄带领着四万摩拳擦掌的大理将士來到南京城之中以后,杨礼杰大人正指挥着最后两万断后的大理将士登上了北上的战舰,等到段庄带领大理将士感到码头之时,却是正好看见最后一支战舰驶离了码头。 段庄看着远去的船只,却是叹了一口气,转身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大理将士说道:“进城。”这四万大理将士便一股脑的涌进了南京城之中。而此刻,南京城已然成了一座空城,除了一些沒处可去的百姓以外,便是连一个普通的南梁贵族都沒有抓到,而这一次,段庄只是命令所有将士将全城搜查了一番,并沒有对南京城残余的百姓做出任何的为难。因为段庄知道,从这一刻起,这长江以北的中原富饶土地,已经是属于大理的了。而当段庄带领着四万大理将士入主南京城,坐在了南梁皇宫的宝座之上的时候,段庄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眼睛却是直直的朝着北方望去,因为在北方,还有一半尚未征服但即将去征服的领土。 而在大理的军队入主南京之后,段庄便立刻颁布了一系列的指令。包括宣布赦免所有流亡在外的南梁将士的罪名,承诺所有流亡百姓回家之后将不再受到任何的侵犯和威胁,同时派出一万军马进入江南腹地,对投机倒把的商人进行铁血的镇压,以最快的速度将江南商场稳定了下來。段庄所使用的方法乃是怀柔和铁血并用,对于那些存心趁乱作怪之人,是绝不姑息,但是对于平民百姓却是又丝毫不犯,沒有了当初池州城之内的魔王作风。 很快的,江南的骚乱便被平定了下來,而平定下來之后,段庄便开始征用普通的百姓进入军队进行训练,整个江南的治安迅速恢复。同时也是将大理的统治迅速的稳定下來,对于流言蜚语以及零星的反抗,段庄所采取的手段依然是......铁血。 而从段庄入主南京城,直到这骚乱平息下來,仅仅只用了半个月,也便是十五天的时间。而从池州之战,再到宣州城下会战,直到段庄入主南京城,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却是尽数被一个人掌握的清清楚楚。 段重坐在“雪夜凤凰”山谷之中的议事大厅内,看着“毒匕”从外界不断传回來的消息,这信件已经是堆得足足可以沒过段重的脚踝了,而段重却是依旧极为仔细的一封一封拆开看。但不论看的是哪一封信,段重的眉头都是紧紧的皱起來的。因为这些日子的消息都实在是太为震撼了,而自己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却是沒有丝毫的作为可言。若不是自己将崔日行和铁蛋交到了段庄的手中,这大理的军队也不可能武装其如此可怕威力的大炮來。 虽然段重料到了这一场战争的天平会站在大理的一方,但是沒有想到,大理竟然赢得如此彻底,赢得如此惨无人道,赢得如此......恐怖。段重在身体康复和段庄会面之后,这段庄手中只不过是掌握了三百门大炮,但是自己离开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这段庄手中的大炮便已经激增到了一千门之多。毫无疑问,以崔日行和铁蛋二人,就是每日十二个时辰毫不停歇,也不可能达到这个数量,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这大炮和炸药的制作技术,已经是被段庄手底下的工匠给......掌握了。 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事情,这个世界之中炸弹和大炮的威力,就相当于段重上一世里的原子弹、氢弹一样可怕,而一旦有任何一方掌握了这股力量并肆意滥用的话,毫无疑问,这个世界将会从冷兵器时代进入热兵器时代,段重甚至可以预想到不久的将來枪械、汽车等一些列物件的产生,这样的世界,段重甚至已经有些不敢想象了。 段重此刻脑海有些混乱,因为此时此刻段重脑海之中再不断的闪现这一些画面,萧北平下定决心北上的场景......十万联军毁灭于炮火之下的场景......段庄一口军令屠杀了池州城十万百姓的场景......这一幕幕如同梦靥一般在段重的脑海之中不断闪现。曾几何时,段重以为自己的心智已经是极为的坚定了,不论是面对匈奴的骑兵,还是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总是不惮于死亡与嗜杀,但是这一次,段重终于是感到了一丝恐惧。因为段重知道自己仅仅是因为一些举动,改写了历史,改写了许多人的命运。 段重不知道萧北平此刻在做些什么,或许他正在北上的马车之上,双眼之中虽然含着泪水,却是永远不能流下一滴來。毫无疑问,这亡国之君的帽子已经扣到了萧北平的脑袋之上,这必将是背负着一世骂名的选择,而这......并非段重的本意。 段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最后一封信件看完,得知了段庄在接受江南之后的一些列举措之后,便知道这段庄早已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看來自己这位哥哥,当真也是......深藏不漏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三章 跟我走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段重上一世之中南唐后主李煜的一首《相见欢》,而此时此刻,段重想到了萧北平,便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李后主这位亡国之君了,同样是亡国了,相比两位君王心中感想却是差不了多少了。只是段重并不知道,这萧北平北上之后,将会面对多少冷言冷语和压力,毫无疑问,到了北梁之后,萧北平这位君王将要面临比亡国更为可怕的压力。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是为人所掣肘兵权极有可能被梁武帝夺取,是背负天下骂名还要忍辱负重,是要为了保存南梁最后一丝复苏的希望而不择手段,这个时候,萧北平的肩膀之上,不知道要肩负多少东西。段重可以想象这位年轻的君王,内心是有多么的苦楚和挣扎,历史之上,多是亡国之君自刎的故事,而萧北平则选择了坚强的活了下來,或许在别人眼中,萧北平是懦弱、无能的表现,但是在段重看來,能够活下來,便是最大的勇气了。 或许在北梁,还有一个人能够照顾到萧北平的心境了,而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萧峥嵘。这两人年幼之时都曾跟随段重在大理混迹了两年,虽然一直是看不起对方,但是无形之中却还是建立了极为深厚的感情。段重眼下不指望这萧北平或者萧峥嵘能够不怨恨自己,因为段重知道,不论是萧北平或是萧峥嵘,抑或是梁武帝萧和乃是王海棠王皇后,都可能猜得出來这大炮乃是段重的杰作,毕竟在很久之前,段重便已经拿着炸弹招摇过世了,所以段重相信,这个时候,不论是谁,都会对自己恨得......牙痒痒的。 同样这个时候,全世界都会在寻找着能够破解大炮这种可怕至极的武器的方法。然而在段重看來,若是这个世界上再还沒有出现另一种热武器之前,这大炮依然将会是......无敌的存在。除非大梁会出现一位宗师级的武道高手将这接近一千门大炮尽数毁去,但是很遗憾,大梁唯一一位伪宗师级高手萧然......已经倒在了段重的炮火之下。至于大理的段正经......会出來扇大理的嘴巴子么,至于东夷的大宗师......只要东夷安全无恙,东夷大宗师为何要去管大梁的生死存亡呢,毫无疑问......这北梁的前景依然是堪忧的。 眼下段庄的军队已经在南梁的腹地之上,丰沃的江南土地之上驻扎了下來,在不断的补充兵力,不断地收服民心,虽然这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是已经成果颇丰。而有了江南,便意味着段庄可以有更多的兵力,更多了银子來武装自己的将士,更多的能工巧匠來铸造大炮,更多的原料來制作炸弹......这是一个大坑,当哪一天这个大坑填充满了,那么便意味这北梁的气数进了。段庄会带着上十万大军,上万门火炮和无数的弹药渡江北上,直接去碾平所有的抵抗力量。这是一个可以想象得到的结局,而这样的一个期限需要多久会到了,段重摸着鼻子算了算,五年,不,会更短。三年,三年便足够了。到时候,整个中原便是大理的天下,大梁不复存在,匈奴、吐蕃都会俯首称臣,原本处于边疆一隅的大理雄霸了整个大陆,正是多么美好并且伟大的事业。而成就这所有事业的根源,只不过是段重从上一个世界里带來的......火器知识。 段重长长的叹了口气,脚下无数信件凌乱的散落了一地,这个时候,段重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力阻止。自己既然不能跟自己的哥哥作对,便不可能在帮助萧北平和萧峥嵘了,所以段重眼下唯一下了一个决定,便是让季无常出了山谷,去江南之中捞银子。这江南方甫平定,又是自己的哥哥段庄在控制,段重派季无常出去即便是接手整个江南的商场,都是毫无问題的事情,所以段重甚至可以预料到,数年之后,又将有一名“韦志高”老爷出现,只不过这名“韦志高”老爷是......自己人。 段重将放在手边的一杯龙井茶水一口饮尽,却是有些颓然,苍白的现实摆在自己的面前实在是让人十分的无奈,自己计划之中的许多事情似乎早已沒有按照自己预设的轨道发展下去。就在段重哀叹之时,蒋明辰却是走了进來,在段重的耳边说道:“小主子,崔日行和铁蛋已经安全的接回來了,并沒有出现任何的闪失。”段重闻言点了点头,本想说去见见这两个天才,但是却是又摆了摆手:“路途劳顿,便先安排他们去歇息吧。眼下已经是深夜了,现在接见也是不好。”蒋明辰闻言点头离开。 而段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完话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这大厅之中坐了整整一天,从早晨一直是到深夜。这期间索亚丽公主、素儿和廖佳佳姑娘都來探望了段重,陪段重说了会话,还送了些吃食,但是现在都已经睡了。段重起身往卧房走过去,素儿、廖佳佳和索亚丽公主的房门都沒有关上,便是苏媚姑娘的房间大门也留了一条缝,段重看了之后顿时哑然失笑,这四位姑娘,只怕今夜都是抱着希冀,希望段重能够进自己的房间吧。女人其实是一种很容易满足的动物,而段重偏偏却是连这种容易满足的动物也......满足不了,当然这不是说生理上的,在生理上......段重可是出了名的......一夜七次郎。这种无法满足,是在心理上,段重所需要顾及的事情太多,很难考虑到每位姑娘的感受,甚至是连多陪陪她们也沒有足够的时间,对此段重自然是愧疚无比的,但是却又十分的无可奈何。 段重小心翼翼的将四位姑娘的房门都极为轻巧的关了起來,这才走到了一处空的卧房之中,这一夜,段重的头绪有些乱,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在床上坐了下來,段重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将所有的讯息汇集起來。然而就在这时,段重却是忽然感觉到身边一阵微风吹过,顿时吃了一惊,急忙睁开眼看,却是发现自己身边的船板之上已经是坐了一人。段重大惊失色,以段重自己现在的修为,竟然还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等到段重方甫看清这來者是谁,段正经的声音已经传入了段重的耳朵之中:“你......突破了。” 段重微微一愣,却是点了点头:“似乎是......这样的。” 段正经的声音有些飘渺:“你是在疑惑为何你突破了,还是沒有发现我到來的痕迹。” 段重点了点头:“是的......” 段正经却是幽幽的说了一句:“因为......你并沒有真正的突破。” 段重一愣:“什么意思,” 段正经却是悄然起身:“跟我來。”说罢便闪身出了屋子。段重自然是不敢马虎,急忙跟上。段正经一路飘行,却是从山顶之上直接跃出了山谷,手中长剑一挥,顿时一片剑光闪过,将一片密林夷为平地。段正经却是站在平地之上,剑锋指着段重说道:“出招。” 段重愣了愣,却是并不犹豫,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向着段正经奋力挥去。这是沒有任何花哨的一招,因为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本來就不需要任何招式和剑法,只需要凭借自身的实力,便足以将对方劈为齑粉。 但是段正经手中的宝剑轻轻一挥,便已经将段重的宝剑荡开,接着便是“铿”的一声脆响,段重的宝剑竟然是被切断成了两截,而下一刻,段正经的宝剑已经是架在了段重的脖子之上。 顿时段重惊出了一声冷汗,沒有想到自己即便修为如此提升,竟然也接不了段正经两招。顿时显得瞠目结舌。 段正经冷冷的声音飘了过來:“你现在的修为只比萧然高上一线,只不过是伪宗师级的高手而已。” 段重心头一惊:“这要怎么划分,” 段正经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若是能和我战成平手,你便是宗师级的高手了。” 段重闻言叹了口气,却是突然又嘿嘿笑了一声:“能够有现在的修为,我已经足以偷着乐了,我又不是追求武道巅峰之人,自然是不需要那么高的修为的。单单是现在,我睥睨天下已经是足够了。” 段正经却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我问你,你修为之所以突破,是不是因为使用了帝王之剑得到缘故,” 段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有什么问題,” 段正经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不让你修行帝王之剑,是因为这剑法之中有极大的弊端。当一段巅峰的武道高手使用帝王之剑,会有一定的可能使一个人的修为不断的提升,直到宗师级高手的境界。但是这种提升是有代价的。” 段重闻言一愣:“什么代价,” “生命。”段正经面色一肃,“你修为提升的越快,死的便越快。你有沒有发现,你现在的修为比你刚刚进入宗师级高手时候要高上不少,” 段重想了想,却是点了点头:“是的。” 段正经却是继续说道:“等你修为提升到可以跟我战成平手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 段重身子一震:“我还有多久的性命,” 段正经叹息一声:“依照你现在的速度,最多......一年。” 段重身子又是一震:“可有解决的办法,” 段正经却是叹息一声:“跟我走,” “去哪里,” “苍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四章 徘徊 亲们,这个月本书就要完结了哦~~新书正在筹划之中。还请诸位在完本前的最后一个月,给点给力的支持吧,不在拜谢了。 ~~~~~~~~~~~~~~~~~~~~~~~~~~~~~~~~~~~~~~~~~~~~~~~~~~~~~~~~~~~~~~~~~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几乎不敢相信这段正经口中所说的话。却是摸了摸鼻子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回苍山,” 段正经则是一副无比正经的模样:“因为只有回苍山,你才能活下去。” 段重摇了摇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却听段正经冷冷说道:“现在......跟我走。”段正经的话语目的明确,却是沒有丝毫的废话。而段重自然也是知道这段正经不会害自己,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也是为自己好,况且自己的修为的确如段正经所说的那样,是不断向上攀升的,这样的跨越,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武道之中,而快速提高修为,往往意味着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要去多久。” 段正经摇了摇脑袋:“不知道,或许三五个月,或许三五年,或许三五十年,或许......一辈子。只能看你造化。” 段重顿时吸了一口气,这样无数可能的回答自己实在是难以接受,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里......我走不开。”段重说的是心里话,眼下天下大乱的根源是段重,所以段重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够袖手旁观,而段正经却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做不了任何事情。” 段重闻言身子一震,段正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把段重眼下最为关键的境况说了出來,段重除了在这个山谷之中观看天下大势之外,根本不能有任何的作为,当然,除了派季无常去江南......捞银子。段重心有不甘:“我有两千‘毒匕’,有大炮和炸药,什么事情不能做,” 段正经却是继续泼段重的冷水:“两千‘毒匕’,有一千五百人都是段庄手下的人,炸药和大炮,段庄手上的开始比你多得多,你能做到的事情,段庄可以比你做的更好,难道你丫去帮着萧北平和萧和对付你兄长,” 段重长长吁了一口气,简单的几句话便击碎了自己心中最后一丝坚守的信念......是啊,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萧北平和萧峥嵘的失败,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十分的不好。所以摸了摸鼻子,接受了眼前这个现实:“现在走么,” 段正经点了点头。段重又是叹了口气:“我回去交代一下。”段正经又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到山谷之中,素儿、廖佳佳姑娘、索亚丽公主以及苏媚姑娘仍然都在睡梦之中,段重并沒有将这四位姑娘吵醒,而是回到书房之中写了一封信交给素儿,交代自己要回大理一趟,叫她不要担心,相信素儿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事情告诉剩下几位姑娘的,之后又是叫了了蒋明辰和粽子,命二人好生照看山谷,切莫出了差错,这才出了山谷,跟着段正经向大理飞驰而去。 这两人虽然都是宗师级的修为,赶起路來双脚已经是快过奔马了,而段正经和段重之间的修为更是天差地别,所以一路之上都是段正经拽着段重,而原本需要十余日时间才能够回到大理的,这段正经和段重竟然只用了六天。 待來到这大理城下,洱海湖畔,苍山脚下,段重却是唏嘘不已,向着不远处的大理城望了过去,自己已经是两年未曾回家,也未曾跟自己母亲通过消息,想必这两年里,宣妃娘娘的心早已是为了段重碎了无数次了。想到此处,段重顿时心中一阵绞痛,暗想下山之后一定要先行回到大理城的皇宫之中探望母亲,尽一番孝心才是。 点苍山之上的景致万年不变,这大理“风花雪月”四景,恐怕也就这“雪月”二景可以说得上是恒古、永恒的了。只是这一次上山,段重并沒有以往的情致來欣赏这苍山的雪景,而是來挽救自己的性命的。段正经带着段重一路奔驰,仅用了一个时辰便登到了这苍山的顶峰之上,只是段正经并沒有带着段重回到崇圣寺之中,而是直接改道西行,向着这苍山的第十九峰之上直奔而去。 对于这苍山第十九峰,段重有着极大的感悟。当初自己年幼之时便是在这第十九峰之上苦修了一年半,这才修为大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而粽子也是在这第十九峰之上入定且修为大进大的,这是一个极为神奇的地方。只是段重并不知道,这苍山第十九峰跟自己,跟自己所修行的帝王之剑有什么关系。 而这第十九峰之上的景致,却是如同点苍山一样一直不变,除却了一处景致,,剑壁。当初这剑壁原本就是人为所致,剑壁之上的惊天剑痕至今看來都是惊心动魄不可思议,而这底下两道一丈多深的剑痕却是段正经和东夷大宗师比斗之时所留,虽然同样极为可怕,但是同这劈出整个剑壁的剑气相比,便有些相形见绌了。段重叹了口气,却是拿着宝剑,对着剑壁使尽了全身力气猛然一挥,却听“铿”的一声巨响,这剑壁之上却只留下了一尺之深的剑痕。段重摸了摸鼻子,又跟段正经所批出的一丈多深的剑痕一比,顿时便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段正经却是看着段重,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笑意:“怎么......沒有想到这宗师级高手之间的差别竟然会如此巨大吧。,”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段正经却是继续说道:“这每一级修为之间,本來就是有高低之分的,而且修为越高,这每一级之间的差别便越是巨大,当初你成为一段武道高手的时候,萧立也同样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但是你们两人的实力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宗师级高手之间的差别,更是如同湖泊与大海一样难以比较,” 段正经却是走到悬崖边上坐了下來,眼睛眺望山下皑皑白雪,又是指了指剑壁说道:“原本以我和东夷那个老家伙的修为,已经足以睥睨天下了,但是距离这武道巅峰,仍然是相去甚远,我只知道这一剑劈成剑壁的绝世高手修为要远远高于我,但是却也不一定是武道的巅峰,而你......相去的更加遥远,” 段重一声叹息:“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自问也不是追求武道巅峰之人,” 段正经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么,” 段重同样是摇了摇脑袋,却听段正经声音有些悠长的说道:“因为这一剑劈成剑壁之人,所用的剑法......正是帝王之剑,” 段重闻言心头一震,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段正经却是继续悠然的说道:“这位绝世高手,正是创造了这帝王之剑的高手,也正是这位绝世高手,将帝王之剑传给了大理的帝王,一直代代相承传承了下來,” 段重点了点头,在段正经说出开头之时,段重便已经猜到了结局,只是却是更加的疑惑:“即便如此,又对我有什么用呢,” 段正经叹了一口气说道:“帝王之剑原本就是宗师级高手所使用的剑法,而却是成为了你修为突破的一个契机,但是你体内所积攒的能量却远远沒有达到宗师级高手晋升所需要的量,若是你的修为能够和萧立持平,或许便不会有这样的问題,但是你的修为跟萧立差距太大,根本达不到成为宗师级高手的要求,你能够因此成为宗师级高手,不仅不是好事,反而会断送你的性命,” “因为你体内的能量根本就不足以晋升,所以在你突破的时候,就需要大量的吸取自然之中的能量,而不是把你自身的真气转化为宗师级高手的能量,这样一來,你的身体就会出现一个破口,这个破口会不断的从外界吸收能量來补充你所需要的能量,直到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宗师级高手水平,而不是你现在的伪宗师级高手水平,但是当你的修为提升到一定程度,或者说足够高的程度的时候,这个破口却并不会停止吸收自然之中的能量,而你身体所能承受的能量是有限的,所以当这个破口所吸收的能量超过了你所能承受能量的临界值的时候,你的修为便到达了你肉体极限的巅峰,但是接下來,你便会被多余的能量撑的爆体而亡,” 段重听完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解释段重十分的明了,大概就是自己身体出现了一个类似于黑洞之类的东西不断吸收外界的能量,而且是永不停息的,而黑洞一旦吸收足够的能量便会......爆炸,而对于自己而言,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额死亡,段重摸了摸鼻子:“可是有什么办法,” 段正经说道:“自然是封上这个洞口了,而且最好的情况是在你的修为达到巅峰的一瞬间将破口修为,这样你的修为也将产生质的飞跃,” 段重无奈摇了摇头,知道这段正经说的轻巧,却是凶险万分,自己倘若能够活下來,那已经是万幸了:“我能活下來的概率是多少,” “一成,”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五章 痛苦 段正经的脸面很严肃,从怀中掏出一本极其破烂的小册子丢到了段重的怀中说道:“你自己看吧。”说完便就地盘膝坐起,竟是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段重一阵无奈,但是也知道这种事情只能是靠自己解决,沒有办法借助外力的,也不再理会段正经,却是将这段正经抛來的小册子打开仔细阅读。说來倒是奇怪,这小册子虽然十分破旧,显然是有很多年头了,但是这册子之中的内容却是都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來。而这小册子之上的内容段重见过,却赫然是“帝王之剑”的剑谱。这“帝王之剑”的剑谱早在幼年之时,段重便已经牢记于心了,只是这小册子有些不同,这剑谱之上倒是有许多剑法心得和批注,段重仔细看了一遍,倒是颇有些收获,将自己对这“帝王之剑”运用的方法有了一些体会。不过这些并不是最要紧地东西,段重向后翻了几页,却是赫然发现这小册子之后所记载的便是这“帝王之剑”所存在的弊端以及补救之法。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意识到这小册子最原始的主人便是这劈出了这剑壁、创造了帝王之剑的宗师级武道高手了。而这小册子之上记载的便是他对这剑法的看法和缺漏。毫无疑问,这剑法创立之初,这位宗师级高手便已经预料到了段重这一种情况的出现,为解决这个问題颇下了一番功夫,只可惜数百年來并沒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段重倒是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段重沉下心來,静静地将这补救之法看了一遍,却是越看越是心惊,这种方法可以说是万分的凶险。顾名思义,段重眼下身体之内正有一个黑洞无止尽的将大自然之中的能量吸入体内,这样的黑洞既然能无休止的吸收下去,那么自然是沒有法子补住的,这一点倒是跟段重上一世的黑洞理论近似,只要有黑洞的存在,不论物质的体积、密度等等,都是可以一概吸收进去的。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題不被爆体而亡,却是要不断地往里面......填塞。 正如黑洞理论一般,当黑洞吸收的能量趋近于无穷之后,便会产生威力无穷的裂变和爆炸,这样的爆炸足以产生新的宇宙新的世界,而段重的身体此刻便如同宇宙一般,需要的是破而后立,在爆炸之中寻求重生。 而破而后立的方法或者说很简单,或者说又极为的困难。要求这修行“帝王之剑”者一边不断通过体内的黑洞吸收自然的能量,一边要通过一位宗师级高手不断输送能量进入自己体内,要求务必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将体内的能量达到一个饱和的状态,然后瞬间将体内的能量倾泻一空,再用最快速度将体内能量填满,再倾泻一空......如此循环往复,知道将这个黑洞撑到极限为止。直到这样,才能够将这个黑洞从无休无止的吸收之中停止下來。但是段重却是终于知道为何段正经所说的自己能够活下來的机会只有一成了,事实上,这几率比一成还要小许多。这段重想要将这个黑洞撑到爆炸,每一次都可能被段正经和外界自然的能量弄得爆体而亡,而这种过程还不知道要循环往复几次。而最关键、最后一个环节,是需要将黑洞撑爆,做到破而后立,这一个环节也是最容易死亡的。所以说......希望是十分渺茫的。 不过段重倒是也极为的幸运,这世界上的大宗师何其的少,而段重却是有幸有着一位宗师级高手爷爷,已经是万幸了。所以这希望还是有的,若是其他人出现了这种情况,也便只能等死了。 段重足足是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这薄薄的一本小册子彻底的读完。却是抬起了脑袋看着一旁打坐静修的段正经。段正经眼睛并沒有睁开,身子还背对着段重,却是已经知道段重将小册子看完了,声音极为飘渺的传了过來:“你的意见如何呢,” 段重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能有什么选择么,既然终归是要死的,这死马且当活马医吧。若是真的死了,我也怨不得辨认,只能是说自己的时运不济了。” 段正经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可是准备好了,”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又突然问道:“我这宣泄真气,却是怎样个法子,” 段正经吸了口气,却是丢给段重一把剑:“这把剑比你的剑结实些,你砍不断,便用这把剑吧。”说着又是指了指剑壁说,“你就对着剑壁练习吧。” 段重摸了摸鼻子,吸了一口气,却是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段正经点了点头:“你若是准备好了,便可以开始了。” 段重点了点头,却是闭上了眼睛,整个神识却是游走在自己体内,将整个身体审视一遍,却是发现自己原本储存真气的丹田如今却是成了吸收外界自然能量的场所,而吸收的速度极为缓慢,不仔细观察根本察觉不出來,难怪之前段重一直沒有察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段重却是运功凝息,将能量聚集在丹田周围,帮助这“黑洞”加快吸收速度,在段重刻意为之之下,这速度顿时提高了数倍不止。而就在这时,段正经也是站立了起來,飘身來到段重身后,手掌抵在段重的后背之上,这能量源源不断的向段重体内输送过去。 此刻段重的身子便如同一个大熔炉一般,不断被被各种能量所充斥。这皮下的肌肉更是被巨大无比的能量冲的不断翻滚,段重此刻只觉得自己身子骨都要被这些能量拆散了一般,皮肤仿佛要被涨破一般,无边的疼痛之感不断传來,仿佛要将自己撕成碎片。虽然段重早已是做好了要承受无数痛苦的准备,但是当这痛苦真正袭來的时候,却仍然是感到生不如死。 段重感觉自己被无数把尖刀割破了皮肤,再用针线给缝上,再割破,再缝上,循环往复,无止无尽。而这样的痛苦足足是用了一个时辰,段重感到自己几乎要爆炸开來,段正经却是松开了手,毫无疑问,段重已经到了临界值了,在这样下去,段重便要爆炸了。 当段正经停止了真气输送,段重却是猛然发出一声惊天的叫喊之声,似乎是想要在这一瞬之间将所有承受的痛苦都倾斜出去,几乎可以将这山峰震塌。 段重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便是宣泄,将充盈在自己体内的肆虐的能量全部宣泄出去。手中的宝剑银光大作,化成无数道华丽的剑影劈向了剑壁之上,一道剑痕,两道剑痕......十道剑痕,一百道剑痕......段重便这么毫无间歇的在剑壁之上不断的砍动着,地动山摇。而一旁的段正经对于这样巨大的动静却是毫无反应,只是闭目养神,迅速恢复着刚才输入段重体内的真气。 这剑壁之上的剑痕越來越多,而且这深度是越來越深。起初段重只能是在这剑壁之上留下不足一尺的剑痕,但是却是逐渐变成两尺,最后直至变成三尺。 段重此刻体内的能量多的到了可怕的地步,再加上自己宗师级的额修为,将这体内的能量宣泄一空,却是足足用了七日的时间,这剑壁之上更是留下了无数道深深浅浅的剑痕。 经过七日无休无止的宣泄,段重的大脑已经感到有些空白了,当将最后一丝能量宣泄出來,段重几乎要晕厥在地。就在这个时候,段正经却是又猛然飞身上來,手掌抵在段重背上,同时一点段重脑门之上的穴道,低喝一句:“保持神智清明。”却是立马让段重惊醒过來。段重身子一震,知道这第二次便要开始了,立刻用运功丹田吸收起外界能量。 而这一次,依然是重复着第一次的痛苦过程,而等到段重体内能量再一次充满之后,段正经依然是飞身推开补充能量,而段重依然挥剑在剑壁之上发泄,这一发泄,又是七日。 而接下來,便是无休止的循环往复这样的痛苦的过程。在这过程之中,段重只有在宣泄玩的一瞬间神智是清醒的,而在这清醒的时间里,段重几乎生出了自尽的念头,但幸而最后还是坚持了下來。 足足用了七七四十九日,段重是在经历了其次循环往复的生死折磨之后,终于是挺了过來,将这黑洞填充到了饱和,进而进入到了最为生死攸关的关头,,破而后立。 当段重最后一次将体内最后一丝能量用完之后,却是感到整个丹田一涨,仿佛丹田爆裂开來一般,随即而來的是无边的痛苦,比这之前七七四十九日所有痛苦加起來还要难以忍受。身体之内的皮、肉、血液、骨头全部被拆分了开來,再搅在一起,重新融合。段重的神智越來越模糊,数次都是要昏死过去。但是段重知道,一旦自己昏死过去,那便永远醒不过來了。所以还是撑着决不能失去意识。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段重猛然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一阵绞痛,却是瞬间回归了原位,整个身子似乎是......恢复了正常,这才两眼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六章 重生 这人世之间最难看破的便是生死之事,而人类所最伟大的意志便是生存。而这一条,是段重一直以來所坚信的信念。所以无论在任何时刻,段重都并不会放弃生的希望,包括这一次。这一次的经历,仿佛是让段重经历了无数个生生死死,一次又一次的掉入无边痛苦的深渊之中,七七四十九日的折磨,段重已经熬了过來,而这最为关键、最为致命的最后环节,段重坚信自己依然能够坚持下來。这是段重对生命的渴望,是对自己妻子、儿子的责任。而在最后一刻,段重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被拆分开來,从灵魂到皮肉,从思想到血液,沒有一处是连在一起的,这是一次从头彻尾的脱胎换骨。在一番肌肉交错之后,段重已经再也沒有了自身的感觉。 段重最后的一个意识是自己......晕了过去。然而便是无边的黑暗。当段重的意识逐渐有了知觉,却是发现自己的意识并不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而且并不能左右自己的身体,眼前只有一片的空白。但可喜可贺的是,段重的意识虽然在一片空白之中,但是却是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想起來自己之前是在不断的生死之间徘徊,想起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痛苦,继而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经受这一切,想到了帝王之剑,想到了自己的......生和死。 在这一瞬间,段重猛然惊醒,这意识由原先的一片空白变成了无限的黑暗。进而段重却是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回到了身体之中,浑身上下却是传來了无边无尽的痛楚之感。段重轻轻地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无比的兴奋,只要自己的肢体还有感觉,那么便意味着自己还活着。只要还活着......那么再多的苦难也是可以承受的。 段重的牙齿紧紧的咬在了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抵挡无边的痛楚之感。段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整个脑袋也有些晕眩,但是自己好歹是清醒了过來。段重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而想要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并沒有任何的力气哪怕只是动一根手指。唯一自己可以动弹的只不过是......脖子。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突然有一些惊恐,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瘫痪了。但是很快段重便松了一口气,因为段重通过内视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宗师级高手所拥有的能量已经消耗一空了,而附在骨骼和肌肉之上的宛若星辰的光点却是显得极为的暗淡,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些光点还在。那么便意味着,段重不仅仅活了下來,而且还将这宗师级高手的修为也保留了下來,便是有......大精进也是极有可能的。段重此时此刻的欣喜之情已经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要自己稍加修行,将这所要吸收的能量补充回來,那么自己便真的可以成为睥睨天下的宗师级高手了。而一旦到了宗师级的修为,或许对于个人而言,什么金钱、权利都已经是浮云了,这些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段重欣喜之余,却是并沒有忘记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是恢复一些力气。所以急忙运功修行,片刻之后,体内终于是积累了一点能量。而段重方甫苏醒的时候,体内的能量是处于一个枯竭的状态的,只要恢复了一丁点的能量,那么体内的能量便会自动形成一个循环,在体内不断的流转,自动的继续吸收外界的能量。这便是宗师级高手的好处,能够将自然之力随时随地的化为己用。 而在吸收了一点能量之后,段重却是立刻赶到身体之内的疼痛感大为减少。段重之所以会感到无比的疼痛,是因为已经昏迷过去太久,所有的身体机能已经几乎进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之中,而复苏过來,却是需要一个蜕变的过程,这其中必然会带着无边的痛苦。而回复力气之后,段重也不需要在人为地去吸收能量,直接是坐起了身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 段重坐起了身子,眼睛终于是恢复了正常,发现自己所睡的房间极为熟悉,赫然便是崇圣寺之中段正经的卧榻。段重吸了口气,却是伸腿穿好放在床下的鞋子走下床來,在屋子之中逛了一圈,发现这书柜之上还摆放着当年整理出來的《鹿鼎记》、《碧血剑》、《笑傲江湖》等一系列书籍。倒是勾起了段重无数的回忆...... 正在段重沉思之间,一道人影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赫然便是段正经。段正经的手上正拿着一碗稀饭、一碟素菜,却是放在了屋子中的桌子之上,随即坐了下來:“醒了。” 段重点了点头:“醒了。” “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吃饭。” 段正经这么一说,这段重才感到无边的饥饿感,风卷残云一般的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干净,虽然沒有一点荤腥,但是确实也极为的美味。而吃完之后,段重意犹未尽,段正经却是变戏法一般的又掏出了一碗稀饭一碟小菜...... 等到吃饱喝足,段重这才极为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看着段正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却是吸了一口气问道:“师傅,我是......活下來了。” 段正经极为正经的点了点头。 而段重见到了段正经的肯定,却是不禁泪流满面,自己当真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原本这只有一成不到的生还几率,而自己却依然活了下來,这其中有着许多运气的成分,但段重相信自己的坚定和求生的信念是更为重要的,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段重摸了摸鼻子:“那我的修为呢。” 段正经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只有你清楚。” 段重又是摸了摸鼻子,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师傅,我昏迷了多少天。”自己清醒之时知道自己是经过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痛苦折磨,这才挺过來昏迷过去的。若是之后昏迷的久一点,那么便意味着自己已经......错过了许多的事情。 段正经却是不紧不慢的伸出了五根手指,段重一愣:“五天。”段正经摇了摇脑袋,“五十天。”段正经依然摇了摇脑袋,“五个月。”段正经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而段重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几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昏迷的也......太久了吧。 若是加上之前的七七四十九日,段重却是足足耗费了半年的时间在里面,而这半年的时间里,却是足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半年时间,自己的儿子段暄都是要满一岁了,半年的时间,足够段庄组建起一个极为可怕的部队,踏平北梁的,半年的时间......足够天翻地覆。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始终是想不通自己为何会昏迷如此之久。而段正经却是说道:“你能够这么快醒來,已经是万幸了。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要知道,想要提升的宗师级高手的修为,你所受的苦,还是......不够的,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所以你也不必惊讶和懊恼什么。”说着竟是从怀中掏出了五六封信件,“这是你妻子所寄來的信件,我已经都帮你回了。” 段重急忙接过信,一一拆开來看。这里面素儿、廖佳佳姑娘、索亚丽公主甚至苏媚姑娘都各写了一封信,里面流露的都是思念之意。而段正经却是告诉段重这期间粽子來了苍山两次,看见段重安然无恙便回去报信了。 段重静静的坐了一会,却是知道自己已然是错过了太多的事情。看來自己必须要尽快回去了。段重摸了摸鼻子:“师傅,这些日子,大陆之上可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段正经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段重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问題,自己还是不该问的。而段正经却是猛然站起了身子说道:“跟我來。” 段重跟随着段正经來到一处极为空旷的雪地之上,段正经直接是抛过來了一把宝剑说道:“出招。” 段重闻言毫不犹豫的纵剑出招,毫无疑问,段正经是想知道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何种的地步。虽然此刻自己体内能量并未补充完全,但是段重却是并不再管,宝剑和整个人顿时融为一体,这天人合一的境界瞬间便进入了,这在以往当真是不可思议之事。而在这一瞬间,段重只感觉到这世界仿佛完全静止了一般,周围的所有物体都停止了运动,唯有自己跟手中的宝剑在向着前方移动。而这样刺出來的一剑,又怎么可能不威力无穷呢。 段重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宗师级高手的境界,跟之前的感觉完全是天差地别,难怪乎自己竟是连段正经的一招都抵挡不住。 而现在,情况便大不相同了。虽然这一剑刺出去,段重不一定能够上得了段正经,甚至说是根本伤不了段正经。但是段重有信心,可以跟自己的师傅......拆上几招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七章 彷徨 段重的剑气是掺杂了帝王之剑的气势,霸道,凶猛,无人能挡。但是段正经的剑气却是只是用來杀人的,阴冷,冰寒,让人不寒而栗。段重的长剑向前一送,段正经过却是伸出手向右轻轻一荡,便把段重的宝剑荡开了。段重只觉得手腕一重,整个宝剑几乎被震得脱手,却是急忙用力一抓,身子侧翻出去,整个人如同鹞子一般闪落在旁。段重心中却是大喜过望,原本自己的修为却是连段正经一招都接不下來,如今不仅是接下來了,而且还能够留有余地的闪避退步,这已经是无比巨大的进步了。心中虽然惊喜,但是手中却是丝毫不慢,手中宝剑又是挽出无数的剑花,这帝王之剑只有力道无穷的一招,却是不适合高手之间的比斗,所以段重直接是不再讲究什么剑法,任性而为。 段正经看着段重的变招,眼睛却是一亮,手中宝剑如银蛇出鞘,段重的宝剑指到哪里,段正经的宝剑便跟到哪里。丝毫不给段重玩花样的机会,而段重对于段正经这样的打法根本是毫无办法,一时间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段正经却仍然是轻轻松松毫无一点吃力的模样。段重知道自己败象已露,自己这种菜鸟自然是不能跟进入宗师级高手数十年的段正经这种老油条相比,但依然是要倾尽全力拼上一把。段重一声暴喝,想要将自己自己的全部实力在最后一招之中全部显露出來,好歹是要让段正经感受到一点压力,这样输的也有脸面。哪里知道这段正经却仿佛是早已看穿了段重的意图一般,手中的宝剑却是如灵蛇一般卷上了段重的宝剑,“哐啷”猛然一绞,段重便觉得手腕吃痛,手中的宝剑赫然已经脱手而出了,远远的摔在了雪地之中。 段重向后连退数步才站稳了身子,这后震之力却是让段重的双脚直直沒入雪地之中,又直接插入地表的土地之下,足足是将自己的膝盖给全部淹沒。而段正经则是淡然的收剑,点头,叹息:“你可以下山了。”说罢竞赛嘿嘿i头也不回的转了身回自己的崇圣寺草舍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并沒有表现出來。对于段正经,段重已经是感激的无以复加了,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來,连续七七四十九日给自己强行灌输大量的能量,便是强如段正经这样的高手也是吃不消的,原本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在段重苏醒之后又是白了一大片,这让段重愧疚无比。不过段重和段正经向來不是什么矫情之人,活到了段正经这种境界,人生之中倒是还真沒有什么追求了,所以段重也沒有什么好东西报答段正经的......恩,让他抱抱曾孙,多给他讲点故事......这应该是不错的事情吧。 段重摸了摸鼻子,从土中将双脚抽了出來,却是捡起了掉落在草地智商的宝剑,这把剑是段重自从进入一段武道高手之后便一直随身佩戴的软剑,乃是崔日行所精心锻造的,但是这和段正经交手几招之后,却是早已是断裂开來,剑身之上满是断裂开來的裂纹。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把宝剑却是要不成了,以崔日行所锻造武器的质量,也经不起宗师级高手的随意挥砍两剑,那岂不是自己以后跟人打架,打一次就要换一把剑了,这段正经所用的武器是用什么锻造而成的,段重却是感到十分好奇了。 不过这宝剑乃是身外之物,段重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也不想再回崇圣寺之中了。既然段正经让自己下山,那么自己自然也沒有留在山上的意义。而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段重也是急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所以便不再犹豫,直接是纵身直向着苍山之下飞奔而去。 段重用了一个时辰下了点苍山,才发现这外面的世界已经是变了模样。段重当初刚上点苍山之时,却是冬日严寒,如今山下却已是艳阳高照,赫然已是到了夏日。这点苍山雪峰之上四季如一,若不是下了山來,还真有些山中人不知世外之事的感觉。 段重站在山脚之下,一番犹豫,却是定下心來先回大理城探望一下自己的母亲宣妃。自己十六岁离开大理,至今已经是六七载的光阴未曾见到自己的母亲了,自然是要回去尽孝的。而这半年的时间里,天下局势虽然肯定是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的,但是段重即便知道了,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情來。索性便会大理城,在城中探听一下消息才是。打定主意,段重便不再犹豫,直接是纵身前行,越过了洱海向着不远处的大理城飞奔而去。 大理的气候向來是四季如春,而这大理城之中也是如此。段重走进大理城,却是发现城中的百姓一个个欢愉无比,面上都带着喜庆的表情。不论是白人、彝人还是汉人,都是欢愉无比,整个大理城之中还不时传來锣鼓喧天之声。段重顿时一愣,这大夏天的,似乎并沒有什么节日吧,怎么搞的跟过节一样。急忙是抓过路边的一位路人大叔问道:“请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这么兴高采烈的,” 却听这名大叔兴高采烈的说道:“小兄弟,这大皇子的兵马在半年前就已经荡平了南梁了,现在咱们大理的国土可是扩大了五倍不止,当真是扬眉吐气了。而且这些日子大皇子正筹划子向北进攻呢,将北梁的皇帝吓得半死,立马派人來议和,还将南梁的出云公主送來和亲。现在陛下正在张罗着大皇子殿下的婚事呢。” 段重闻言心中一惊,虽然时间过去半年,以段庄的能力,组织起十万大军北上攻击大梁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这十万大军之中原本是大理的军队人数太少,许多人都是从南梁招來的将士,难免在战斗之时会产生哗变,最少也是对军心、士气有着极大的影响。所以若是在等上两年,那便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只是段重沒有想到,这段庄竟会出兵出的如此坚决,段重更沒有想到,这大梁竟然会拿出出云公主來......和亲,更沒有想到段庄竟然......答应了这一门寝室。 段重闻言却是对着这大叔道了声谢谢,脑海之中却是一片混乱,段重还记得自己初到南梁之时,还对这皇宫之中可人的小妮子动过心思。送过她一套纱服,这小妮子也极愿意跟自己來往,只可惜这萧北平将她妹妹护的周全,并沒有给段重太多可乘之机,之后段重却是因为各种事情,沒有精力再去打这小妮子的主意,沒有想到如今却是要嫁给段庄了,也不知道这一次,是萧北平的意思,还是这北梁皇帝萧和的意思。毕竟这萧北平眼下寄人篱下,总是要表示出一些诚意來。而这皇室之中的公主,向來就是维系政治关系的一个砝码而已。段重叹息一声,却是略微为出云公主感到有些惋惜。 段重并未在城中多做停留,直接是向着皇宫奔去。以段重的修为,悄无声息的进了皇宫,自然是沒有人可以发现的,直接是奔着自己母后宣妃娘娘所住的寝宫去了。这寝宫之中,宣妃娘娘正在榻上绣着刺绣,这宣妃娘娘从大梁嫁到大理,却是带來了一手的刺绣功夫,闲暇之时便做做针线活。段重看见自己许久未见的母亲,顿时心头一热,却是直接冲进了寝宫内,出现在了宣妃娘娘身前跪了下來:“母后。” 段重这一出现,却是吓坏了宣妃娘娘和身边的宫女,这宫女正要大声惊呼,却是发现出现在寝宫之中额乃是咱们的......二皇子段重。而宣妃娘娘看着跪在身前的人,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重儿,真的......真的是你么,” 段重极为用力的点了点头,却是上前攥住了宣妃娘娘的手说道:“母后,是我。真的是我。”宣妃娘娘是段重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幕后,自小便给了段重无微不至的关怀,对此段重早已是满怀感恩,此刻说话也是情真意切。 宣妃娘娘的声音有些颤抖:“重儿,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他们.....他们有人说......说你已经死了。” “母后。”段重攥了攥宣妃娘娘的手,“孩儿这不是还活着好好地回來看你了么,” 宣妃娘娘热泪盈眶:“回來便好回來便好。”段重离开大理数年,虽然样貌沒有太多的变化,但是却是稳重成熟了许多,身上的气息也是极为的强大,让人在身边便感到一种安详之感。 段重看着宣妃娘娘有些斑白的双鬓,却是心中愧疚无比。在这寝宫之中跟自己的幕后说着这些年发生的许多事情,段重的口才向來极好,这故事也说的是跌宕起伏,直让宣妃娘娘恨不得一会哭一会笑,而段重的心中却是澎湃感慨无比,这样的天伦之乐,自己似乎是很久沒有享受过了,而说到校段暄的时候,这宣妃娘娘更是满脸激动,直嚷着要看这许久沒见的孙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八章 回程的路 母子二人说了许久的话,却是连晚饭也忘记了吃。等到肚子咕咕叫意识过來的时候,这天色已是大黑了。宣妃娘娘这才急忙招人來张罗晚饭。而段重在饭桌之上却是问道:“母后,父皇现在在何处呢,” 宣妃娘娘却是说道:“陛下他早已是不在宫中了。自从你哥哥攻下了整个南梁之后,这大理开疆扩土,到达了前所未有巅峰,咱们大理自然也不能再这样偏安一隅下去了。你父皇此刻正在长沙府主持大局,并不在大理城之中。”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若是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这大理自然是不能继续在这偏凉的角落呆下去了。想要治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必须要将国度迁移到中心地段去。这段庄打下來这么大的一片领土,却是沒有那么多良臣來治理,自然就需要咱们正康帝亲自出马了。这中原地区有了正康帝坐镇,这百姓自然也不敢轻易的造反,应该是能很快的将统治稳定下來。 而吃饭时间,段重却是从宣妃的口中问出了许多的信息。自己的母后宣妃娘娘乃是大梁国的公主,此刻南梁被大理所灭,心中自然是十分黯然。而由于这一层关系,这宣妃娘娘在皇宫之中也受到了一些冷落,每日在宫中无所事事,只能靠着针线过日。 席间这宣妃娘娘却是提到了最近段庄领兵打仗风头无二,乃是整个大理的英雄和楷模,而正康帝年事已高,退位已经是可以看得到的事情了,而毫无疑问段庄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对于宣妃娘娘的话语,段重是知道的,因为这样一來,这段庄自然是要被立为太子的,而段重则失去了登上皇位的资格,宣妃娘娘这样说,是想要宽慰段重不要太在意,也对于自己的儿子失去了希望而一片黯然。对于自己母后的用心良苦,段重自然是一清二楚,只不过段重从來就沒有打过这皇帝的主意,倒是让宣妃娘娘失望了。对于这些,段重倒是并不在意。 所以饭桌之上跟宣妃娘娘说说话,晚上又是陪着母亲在皇宫之中走动走动,说说闲话,极为悠闲的过了一天。等到这天色大晚,宣妃娘娘该要去睡觉休息了,段重这才在宣妃娘娘的宫门口说道:“母后,我明天就赶往哥哥那里,今晚便跟母后告辞了。” 宣妃娘娘闻言先是一愣,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样:“我便知道以你这孩子的性子是在宫中待不住的,去吧去吧,你若是现在赶去,还能够赶上你哥哥的大婚呢。” 段重叹息一声,跟自己母亲告别,却是直接出了皇宫,并沒有在这大理的皇宫之中停留。等到出了大理城,段重才回过了脑袋,看了一眼自己出生之时便一直生活着的城市,却是扭过了脑袋,向着东方飞奔而去。 段重现在徒步赶路的速度已然是超过了快马,而且并不会有太大的消耗,这便是宗师级高手的好处,可是随时随地补充能量,不需要刻意打坐修行。而仅仅用了一日时间,段重便已经出了大理,來到了原本南梁的国土之上,确切的说,这里已经是大理的领地了。一路之上,段重并沒有看到太多的难民,也并沒看到任何的起义、叛军,看來这大理接手了南梁的领土之后,倒是治理的极为稳妥的,保障了百姓的生活,这才是立国之本,只要让百姓吃饱喝足,百姓谁会管你是谁做皇帝,天下姓什么。 在经过长沙府之时,段重略微犹豫了一阵,却是并沒有入城。虽然段重知道自己的老子,大理的正康帝便在这长沙府之中,但是段重仍然是选择了......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段重觉得自己跟自己老子的距离已经是......越來越远。段重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是一位帝王的皇子,而是这帝王的棋子。为了给大理一个出兵的理由,这正康帝可以一直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压下去,甚至连自己的妻子儿女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于段重來说,也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所以段重并不想见自己的老子,直接是绕过了长沙府,继续东行。 而在这东行路上,长沙府以西都是段庄这半年來才打下的地盘,治安自然比不上已经治理了两年的长沙府以西的土地,难民明显是比原先多了许多,但是依然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而沿途的城池之中,大理军队一边收纳流亡的青壮年男子入伍,一边给难民发放粮食,倒是赢得了百姓不少的好感。而对于那些肆意作乱的歹徒,则是毫不留情的斩杀,势必做到斩草除根。故而根本不会有大股的乱军出现,这一点极为符合段庄的风格。而事实上这打下江山半年來,段庄这是将怀柔跟铁血进行到底了,你听话,自然是什么事都沒有的,但是你不听话,那么就只能去死了。而事实证明,这样的手腕,才是最为有效的。 段重用了六天时间,终于是赶到了江南。此时此刻,段庄却是在南京城之中张罗着自己的婚礼,段重并不打算先去找段庄,而是先行回到了雪夜凤凰的额山谷之中。对于段重的回归,这山谷之中的人表示出了极大的欣喜,但是并未过多的吃惊。因为段重的消息粽子一直负责传递,所以素儿等人倒是不担心段重的安全。所以大大的抒发了一番离情别绪之后,段重终于是在山谷之中安定了下來。跟老婆亲热亲热,抱抱自己的儿子小段暄。 而在段重抱着小段暄的时候,段重却是发现素儿和廖佳佳姑娘的眼中满是......醋意。段重顿时心中明悟,这造人工程该......继续进行了。而跟家人亲热一番之后,段重却是知道自己有许多事情要做。先是见了崔日行和铁蛋,这俩人就是两个工作狂人,自从半年前回到山谷之中以后,便一直埋头苦心打造大炮和炸药,而铁蛋继续发扬了自己发明家、改革家的天赋,竟是将火药的成分加以改良,活生生的让炸弹的威力提高了三成不止。而且安全性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听到了这崔日行和铁蛋的汇报之后,段重忍不住慨叹不已,这哪一个世界,都是有人才的啊。若是把铁蛋放在自己上一个世界,说不定就是另外一个牛顿或者是爱因斯坦了。而段重却是从崔日行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段庄果然是以自己的名义从崔日行能够这里获得了这大炮的制作方法,这也是必然的事情,段重只是想证实一下而已。 而这雪夜凤凰的山谷之中也在进行着良性的循环,在铁蛋和崔日行的精心研发之下,每一位“毒匕”的装备都装备精良,而身上更是装备了浓缩版的“炸弹”,形如黑珠,只有拇指大小,威力虽然只有普通炸弹的三成,却是足以炸死一名四段的武道高手了。而这黑珠好就好在体积小,可以大量携带。而这山谷之中的“毒匕”更是已经多达了三千人,每人身上配备十颗“黑珠”,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而山谷之中的大炮也足足有了三百门之多,虽然无法跟段庄手下的大炮相比,但是这些大炮经过改装,威力更大,已经是崔日行和铁蛋这半年來的极限了。 见山谷之中一切运转良好,段重也变放下心來。而此刻身在江南的季无常也在段庄的帮助下整合了江南的商场,俨然已经有了第二位韦志高韦老爷的态势。手上大把的银子源源不断的流了进來,保证了整个山谷的不断扩大,现在段重身上的银子,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富可敌国了。 而段重更为关心的是这半年來发生的情况。而蒋明辰则是一五一十全盘告诉了段重。原來,这段庄攻下南梁之后,并未急着北上,而是先将政府的大片领土的统治巩固起來,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这军队数量已经急速扩充。这半年时间里,大理又是调來了两万兵马,而南梁领土上虽然经过连年战争人丁凋零,还是让段庄挖出來了接近八万人马。段庄征兵的方法很简单:你当不当兵,不当。杀。当不当兵,当。 这样一來,大理四万军马加上征來的八万军马,整整是有了十四万大军。再加上不断制造的大炮和火药,若是真的北上,不出一个月,肯定是能够将整个北梁推平了。而江南最不缺的就是粮食银子,南梁北上的时候,只带走了国库之中的银子,粮食却是带不走了,所以全部成了军队的补给,支撑十四万大军吃上三年都不成问題。而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段庄用铁血和怀柔并用的手段将统治巩固下來。 这样一來,似乎万事俱备,只欠北上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北梁却是将南梁的出云公主送了过來,要和亲。而段庄竟然答应的。据说这段庄起初并不愿意,但是却是在正康帝的强烈要求下答应了下來。而此时此刻南京城中,便在筹备着一场盛大的婚礼,出云公主更是与一个月前便到了南京城。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二十九章 出云 段重在山谷之中呆了两日的时间,并沒有急着去找段庄。而在这两日的时间里,段重却是把江北南边的情况了解了一番。这萧北平率领大军北上长江之后,梁武帝萧和并沒有过分的为难这个侄子,毕竟眼下乃是大梁生死存亡之际,大敌就在长江南岸,若是起了内讧,不用想这大梁也就灭亡了,梁武帝萧和是聪明人。但是萧北平寄人篱下,焉有能过上好日子的道理,且不说这北梁的官员们的白眼冷眉,便是随同萧北平一起北渡长江的南梁官员们每日的唉声叹气也足够让萧北平头疼了。 梁武帝萧和将萧北平安置在了长江北岸的开封府,顺带也将这南梁的军队安置在这里。若是这段庄率军攻來,这萧北平以及南梁的军队便是首当其冲的炮灰。同时,对于南梁近十万大军的指挥权,梁武帝也是进行了极其严格的控制,不断是派去了督军监督,还将萧北平以及杨礼杰大都统的兵符要了一半去,将兵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可以说,这萧北平在北梁过的日子十分的不好受,但是身为亡国之君,也不能奢求怎样的生活了。 对于这北梁的情况,段重深感无奈。这萧北平所沦落的地步,却是段重也感到无可奈何。怎奈自己出身大理,萧北平又是南梁的皇帝呢。段重自然是不能帮助萧北平光复南梁了,但是却是有能力让梁武帝萧和同样成为亡国之君,跟咱们萧北平平起平坐。段重叹了口气,这个念头实在是太邪恶了。 而北面的匈奴和萧立,竟是表现的出奇的安静。这匈奴大军只不过是在北梁的边境之上抢掠了一番,并沒有太大的举动,而萧立的部队更是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一点消息也沒有传出來。这并不符合常理,这萧立手中如今有了萧北定二皇子以及董仲舒董大学士,半年过去了却是无所作为,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被段重攻打南梁时所展现的武器所震慑的,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找北梁的麻烦,等北梁灭亡之后那便是给自己找麻烦了,深刻的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这样,这大理的军队转眼之间便已经变成了全天下的公敌了,段重叹了口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的通。而若是真的这样的话,所有势力都先联合起來对付大理,那还真是有些令人头痛的。 在得知了这么多消息之后,段重终于是决定去南京城去找自己的兄长,,段庄。这段庄给大梁出云公主的婚礼日子定在七月初六,距现在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而段庄大婚的请柬却是早已经送到了山谷之中,段重的家人都已经接收到了邀请,独独少了段重这一份。所以这一次,段重决定自己上门去讨这一份自己的请柬。吩咐素儿、粽子等人到了日子自行前往南京,段重便直接出了山谷,向着南京城之中奔了过去。 只用了不到半日时间,段重便感到了南京,城中一片赤红,张灯结彩,只不过这气氛却是有些萧肃。这半年以來,为了保证南京城之中的治安,一直是戒严的,对百姓的管制极言,直到这段庄大皇子的婚事定了下來,这管制才逐渐松了下來,城中的商家才逐渐开了起來,便是段重旗下的“楼外楼”和“天上人间”,也是最近才重新开张的,毕竟这开了店也沒有客人來,倒不如直接歇业。 段重进了南京城,却是并沒有多逛,直接向着皇宫奔了过去。而段重成为宗师级高手这一件事情,段重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即便是自己的哥哥,所以便径直走到了宫门口,却是通报了皇宫的守卫自己的身份,按照规矩进了皇宫。起初这守卫还不肯相信段重的身份,但是段重马上拎着这守卫的领子暴喝了几声,便乖乖的前去报信了。过了片刻之后,却是出來一名高级将领,段重一眼便看出这是段庄的贴身护卫,而这护卫出來,自然是來确认段重的身份的,见到段重,却是急忙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将段重请进了皇宫之中,而段重也毫不客气,一路极为招摇的进了皇宫,这一下子,全城的人走知道咱们大理的二皇子......到了。 而段庄早是得知了消息,半路上便走來迎接了。见到段重之时表情依旧是十分冰冷,但是眼神之中却闪烁着一些光芒,段重知道,这是激动。段庄看着段重,却是拍了怕肩膀说道:“进宫见我也要这么麻烦,直接进來便是,又沒有人拦得住你。” 段重笑着摇了摇脑袋,却是并沒有多做解释,直接是行了一礼:“听说哥哥要大婚了,我可是特地來讨喜的。” 段庄闻言却是露出一个极为难得的淡淡的微笑,直接是拉着段重朝宫内走去。这南梁的皇宫原本段重便极为的熟悉,只是这一次走在这南梁的皇宫之中,便显得肆无忌惮了。或者这皇宫已经不能再被称为南梁的皇宫了,而是大理的皇宫。段庄却是径直将段重领到了原本的御书房之中,便是在这处宫殿之中,段重曾经多次跟南梁的先帝,,一直病态孱弱的萧谐进行对话,这一次,却是和自己的兄长对话了。 将御书房之中的内监全部支走了之后,这整个大厅便只剩下段重和段庄两人。而段庄此刻并沒有摆出什么架子,直接是在这大殿的台阶之上坐了下來,看着段重说道:“这半年,你回大理了。” 段重点了点头:“修行功法上出了些问題,所以回大理修养一下。”对于自己修为的情况,段庄是并不知情的。而在段庄的眼中,段重此刻的修为应该还是在一段武道修为的阶段,对此,段重也并不想让段庄知道。 段庄看着段重:“如今沒事便好。若是修行之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和我交流。” 段重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自己兄长的好意,说道:“哥哥这些年取得的成就不小。大理开疆拓土,成就千古伟业,竟是在短短两年之内完成了大半。” 段庄却是淡淡说道:“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也知道我是凭借什么菜取得这样的结果的,这些事情,咱们心照不宣便是。何必要说出來。” 段重点了点头,虽然这等事情是要心照不宣的,但是这段庄却是从自己手中弄走了大炮和火药的制作方法。这让段重是极为不爽,所以还是有些带有怨念的说了出來,而对于这件事情,在段庄看來是极为理所当然的,毕竟这段重是大理的人,而且还是大理的皇子,拥有这样的技术,自然是要贡献出來的。所以段重也并不多在这一方面多做纠结,直接是换了一个话題:“哥哥正值开创大业之际,怎么忽然谈婚论嫁了起來。” 段庄的眼睛一眯,眼神有些混沌,顿时让段重有些看不懂,却听段庄说道:“这件事情乃是父王大力促成的,我也不好违背,便顺着父皇的意思办了。不过这北征之事,我是断然不会搁置的,大婚之后便会率军北上。” 段重愣了愣:“这北梁将出云公主送了过來,目的便是为了跟咱们议和,哥哥你若是这样做,岂不是为天下之大不耻么。” 段庄却是摇了摇脑袋:“这一统天下之霸业,本來就是要不择手段。只要这门亲事成了,自然可以麻痹北梁,到时候我们趁机反攻,自然是可以出其不意了。” 段重闻言却是吸了一口凉气,沒有想到这段庄的手段竟然如此阴狠。若是真的按照段庄所言,这大梁的公主倒是真的给大梁坐了殉葬品了。想到出云公主,段重不由的心头一阵绞痛,这无忧无虑的小妮子如今却是成了政治之上彻彻底底的牺牲品,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正在段重低首不语之时,门外的内监却是敲门进來禀报:“殿下,出云公主來了。” 段重和段庄同时一愣。而段重自然是知道这出云公主跟自己乃是旧识,而自己此番进宫动静又是不小,想必这出云公主是得知了自己的消息之后,这才匆忙赶來。而看向段庄,此刻她的脸上竟是男的的出现了一丝温婉的神色:“让她进來吧。”段重见状顿时一惊,看这神色,莫不是这段庄是真的看上了这出云公主不成。 出云公主款款走进了这御书房之中,这原本是出云公主萧谐所在的屋子,如今却是让段庄给占了,倒是有些讽刺。而这出云公主数年不见,早已是变得天姿国色、美艳不可方物,便是早年的稚气也早已不见,经历了些许事情之后,倒是平添了些沧桑和成熟,更加的吸引人了。 出云公主一进屋子,目光便落在了段重的身上不再移开,满是幽怨之色。而段重则是满脸羞愧,不敢跟出云公主对视,急忙看向一旁的段庄,却是正好看见段庄满目的柔情看着出云公主。 段重可是情场的老手,对于这种眼神又怎么不熟悉。此刻段重已经可以肯定,这段庄已是迷上了出云公主了。不然依照段庄的性子,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会依从正康帝的意思的。段重摸了摸鼻子,顿时觉得有趣了,铁疙瘩也有开花的时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章 新婚 段庄看着出云公主,声音变得异常的柔和:“你怎么來了。” 出云公主看了段庄一眼,礼节性的行礼说道:“大殿下,我跟二殿下乃是旧识,今日听闻二殿下來了宫中,便特地來看看。” 段庄闻言点了点头:“公主有什么话想跟二弟说,便直接说好了,自家人沒什么不可以说的。” 出云公主则是撇着嘴角笑了笑,转过头看向了段重。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是让段重心头怦怦直跳。出云公主的眼神......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这眼神之中,既包含这怨念,又包含着一丝绝望和无奈的神色,表情凄然无比,让段重看着都心酸难过。 在段重看來,这公主原本就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无奈之下嫁给段庄,幽怨也是自然之事,但是这等绝望无奈的眼神却是让段重感到有些害怕了,似乎这一切都是段重造成的一般......而段重摸着鼻子想了想,若是真把这些事情推到了自己的头上,还真的沒有错。一时间更是羞愧的无以复加,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出云公主。 原本在段重知道了出云公主要嫁给段庄之时,心中便有些郁闷。但是既然已经许了人,段重便沒有打算去见这位南梁的公主,毕竟段重之前在南梁的时候跟着出云公主还有些小暧昧,若是在段庄的眼皮子底下又擦出什么火花來,那可就真的是对不起出云公主了。不过看这段庄的眼神对出云公主是极为的温婉,应该是对她极为喜爱才是,不会受到什么刁难,段重也便放心了。 出云公主直愣愣的看着段重,顿时便让段重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一句话都不说,这也让段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时间场面尴尬无比。而段庄的眉头很快的皱了起來:“公主不是有话要对二弟说么。怎么沉默了。” 出云公主又是幽幽的看了一眼段重,这才回过头來对着段庄说道:“大殿下,出云本來是想问问二殿下这几年的日头过的杂言,不过看來二皇子的气色不错,想必这些日子过的必然是不差了。也便沒有什么好问的了,二殿下也沒什么对出云可说的,不过见到殿下安好,出云也便放心了,便不再叨扰二位殿下,出云先行告退了。” 段庄愣了愣,却是转过头询问段庄道:“二弟,可有什么话语要对出云公主说的。” 段重苦笑这摇了摇脑袋:“沒有,出云公主保重身体便是。以后做了大理国的王妃,更是要保重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出云公主看着段重,眼睛之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最终却是幽幽的叹息一声,告退款款走出了这御书房之中。而段重则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而这段庄潜心于武道和权势之中,对于这情场之事,乃是十足的菜鸟,不然若是要让段庄看出个所以然來,以他这个心性,恐怕会发生一些极为可怕的事情。 段重摸着鼻子拍了拍段庄的肩膀:“好好待她。”段庄则是淡然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段重闻言却是不在说什么,进而说道:“我今日也便是來看看你,眼下你忙着大婚,我便也不打扰你了,等到你大婚之时,我再送上大礼前來祝贺吧。” 段庄说道:“不在宫中住上几日。” 段重则是摇了摇头:“不了,还是回去陪陪素儿她们吧。” 段庄点了点头,却是沒有再说话,任由段重离开了皇宫。而出了皇宫之后,段重直接是去了“楼外楼”,点了自己最爱的东坡肉,这样的美味,已经很久沒吃到了。之后便在南京城之中住了下來,原本段重是想联系一下季无常的,但是此时此刻这季无常正在杭州,只好作罢。而在南京城之中游荡了两日之后,粽子却是带着素儿一行人到了南京城与段重会面,而接下來的日子,段重除了陪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以外,还获取了不少段庄的信息。 此刻段庄手里的大军数量不止是表面之上的十四万大军,还有三万秘密部队。而这三万秘密部队,也是受益于段重的“雪夜凤凰”,所有的配置跟“毒匕”相差无几,除了个人能力稍差之外,全部都是精锐部队,可以比得上十万大军,端的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这也是段重从段庄处得到了消息。若是北征之战打起來,这三万部队绝对会如同一把尖刀一样插入敌人的心脏之中。而最为可怕的武器,,大炮,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段庄倾整个大理和南梁之力,足足又锻造出了一千余门大炮,跟之前的近千门加在一起,统共有两千余门,这样的威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对于锻造大炮的工匠,段庄采取了极为严密的保护措施,乃是在十万大军的军营之中进行工作,除非这大理的军队荡平了北梁,不然这些工匠是休想重见天日了。 对于战争,段重只能说段庄已经足够的深谋远虑了,段重甚至想不出北梁能够拿出什么样的办法來抵抗不可抵挡的大理部队。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着便是七月初六段庄大婚的日子了,这一日段重起的并不早,但段庄派來的大使却是一早便在门外候着了,等天光大明,段重才领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进宫了。而在苏媚姑娘的强烈要求之下,也是跟进了宫去。这一次可以说是全家出动了。 进了皇宫之后,段重直接是将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了礼官之处清点核对。对于自己哥哥的大婚,段重显得是极为的豪爽,光是这礼品价值便不在十万两之下,幸而这季无常有的是银子,所以段重也有的是银子,再加上段重送了一大堆素儿、廖佳佳姑娘专用的特制香水,这礼品可就不是一般的丰厚了,别人肯定是无法跟段重相比的。 段庄的婚礼显得隆重而庄严,但同时也显得十分的......寒酸。这原本是十分矛盾的事情,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是真的如此。这南京城在南梁皇室北迁之后便已经成了空城,尤其是这皇宫之中。而此刻能够出席段庄婚礼的,除了随军的将军、将领之外,那便是从大理抽调而來的礼官和接手的官员,可以说人气惨淡。大理的皇室贵族因为路途遥远,根本是敢不过來,不过段庄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乃是行伍出身,有着数万将士撑腰,直接是将这直属的将士队伍拉进了皇宫之中,几声高喝,便已经沸反盈天了。 而段庄的婚礼也是完全按照中规中矩的程序來,而段重却是已经经历过了,倒是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而在婚礼之上,这出云公主则是显得极为配合,也并沒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这整个婚礼过程之中,新娘出场的环节只有拜天地,而且还是蒙着盖头,所以自始自终段重都沒有看到出云公主一面,虽然段重知道出云公主马上便要成为段庄的女人,但是心中依然是无比的......不爽。 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而在晚上的酒席之上,段重和段庄兄弟二人更是足足喝了十坛老酒,而段重也沒有用体内能量逼出酒气,两人喝的都是醉眼朦胧,偏偏段重无论喝的如何酒气冲天,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想醉也醉不了。这难道便是传说之中的千金难买一醉么......段重有些头疼。而在酒席之上,小段暄则表现的极为惹眼,引得了众人的目光,倒是让索亚丽公主大涨了脸面。而苏媚姑娘却仿佛挑逗一般的在段重身边说了句:“若是我们也能有一个这样美玉般的孩子该多好啊。”而段重则是装作沒有听见,喝醉了喝醉了...... 等到酒席完毕,段重则是一身酒气东倒西歪的在素儿和廖佳佳姑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直接是除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府上。素儿小心翼翼的帮段重清理了身子,便将段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出去了。而这个时候,段重却是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而且显得极为的清澈,丝毫沒有一点一滴的醉意。 段重此刻明白了一个事实:出云公主出嫁了。而此时此刻二人应该正在洞房之中,应该是极为美好的事情吧。 但是想到此处,段重的心头却是有一些不安,虽然有一些醋意在其中,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安。那日在御书房之中出云公主绝望、决然的眼神在段重的脑海之中一直萦绕,根本就挥之不去。段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但是段重忽然觉得这出云公主的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虽然成为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但出云公主不亢不卑,依然保持这公主的骄傲和自尊。而且段重从出云公主眼中看到了一丝仇恨的种子,只是这粒种子太微小,足以让人忽略不计。是真的微小还是隐藏了起來,段重并不知道,难道以出云公主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要报复段庄么。 段重长长的叹息一声,脑子依然是无比的混乱,索性便不想了,沉沉的睡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一章 梦魇 新书会在六月初发布,依然是军史类别,希望大将能够继续支持~~ ~~~~~~~~~~~~~~~~~~~~~~~~~~~~~~~~~~~~~~~~~~~~~~~~~~~~~~~~~~~~~~~~~~ 段重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但是事实上段重并沒有任何可以担心的事情,而段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担忧什么,难道真的是对出云公主的出嫁耿耿于怀么,段重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门外素儿的声音已经响了起來:“小主子,吃早饭了。”段重无奈的叹了口气,都已经是过了这么久了,素儿这喊自己“小主子”的习惯始终是沒有改掉,段重一直觉得“相公”这两个字听起來不错,感觉也......很爽。 段重无奈的起了床,却是拉着素儿的手出了卧房。在段重看來,自己的三位妻子之中素儿始终是最贴心的一位。而廖佳佳姑娘则是温婉可人,索亚丽公主则是野性魅力,当真是各有不同,若是加上苏媚姑娘这无边魅力,段重当真是可以大享艳福了......当然,段重已经想歪了......饭桌之上,段重一边有一句每一句的陪着四位美女,一边接受着來自苏媚姑娘无边怨念的眼神。这种眼神的含义段重极为的清楚,那便是希望自己......收了她。可是段重始终是沒有一个由头,要知道,以段重这种色狼极品,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人间尤物呢,只是素儿若是不敢点头,段重还就真的不敢沾这点荤腥。 吃过了早餐之后,段重便悠闲的在院子之中晒着太阳。现在段重自己着实是沒有事情可做,这匈奴和萧立那边沒有动静,段庄新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生意上自有季无常管着,段重除了搂着老婆抱着儿子,还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段重现在是真的......很无聊。 然而当一名内监带着一大队兵马慌慌张张的冲入了段重的府邸之中,这内监的脸上一脸苍白來看,肯定是出了大事情了。段重一眯眼睛,脸色顿时便变得不好看了,看來自己这不详的预感果然沒有错。段重站起身來:“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这内监脸色卡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二......二殿下......大......大皇子他......他遇刺了。” “什么。”段重闻言顿时一惊,一把捏住了这内监的衣领:“怎么回事,” 却听内监支支吾吾说道:“出......出云公主她......她在洞房之中......刺杀了大殿下。此刻大......大殿下生死未卜,二殿下快进宫看一下吧。” 段重心头一紧:“怎么可能,以大哥的修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出云公主怎么可能刺杀的了他,” 这内监却是咽了口口水,慌慌张张的说道:“奴......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早上的时候发现大皇子胸口上插着......插着一把匕首,身上满是鲜血,止都止不住,出云公主已经被囚禁起來了,眼下宫中沒有能主事的人,还请二殿下赶快进宫吧,这宫中已经是......乱成一团了。” 段重闻言急忙点头,心中也是乱成一团。急忙跟着内监向着宫中去了。眼下最为紧要的是稳住局面,确认段庄的生死。在去皇宫的路上,段重又是在马车之中仔仔细细的询问了这内监有关事情,只是这内监知道的也极少,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來。只知道段庄此刻已经在随军医师的救治之下了,出宫之时气息十分微薄,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而段重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段庄竟然会被出云公主给刺杀了掉。毕竟以段重现在宗师级的修为,任何人都沒有办法在自己面前将修为隐藏起來,段重可以肯定,这出云公主是真真正正的......手无缚鸡之力。而且段重不敢相信,当年纯真的少女公主如今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难道真的是这国亡所带來的噩梦一般的后果么,段重此刻只希望所有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靥而已。 等进了宫,段重发现宫中果然是乱作了一团。无数军队往宫中涌了过去。这出云公主刺杀了大皇子段庄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恐怕南京城之中所有的将士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段庄在军中素來威望极高,赫然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如今主帅遇刺,纷纷涌进宫中大肆扬言着要将出云公主碎尸万段。 段重进宫之时,这宫门口已经是堵了许多的将士,乱糟糟的围成了一团,守着宫门的士兵眼看便要拦截不住了,段重直接是从马车之上跳了出來一声暴喝,以自己宗师级高手的威压将这股骚乱压制了下去,算是暂时稳定了宫门,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速速进宫查探什么情况才是。 这段庄的洞房设在原本太子的东宫之中,赶过去时也是一片混乱。段重冲进东宫之中,却是看见段庄的床前已经围满了军医。这宫中并沒有太医,都是随军的医师。而且此时此刻这些医师全部都是一个表情,,噤如寒蝉、鸦雀无声。段重立刻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急忙走到床前,看见段庄脸色卡白的躺在床上,胸前果然是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已经是染红了衣服,幸而这血已经是止住了。 段重眉头猛然一皱,急忙将手伸到这段庄的脖颈之上一探,发现只有极为微弱的脉搏,随时随地都可能停止。而这胸口之上的匕首所对的位置正好便是心脏,也沒人敢轻易将匕首拔出。一群军医围着段庄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段重叹息一声,却是骂了一句“一群饭桶”,将这群太医全数赶了下去。段重也知道受了这么重的伤,段庄完全是依靠自身强大的修为才留着一丝脉搏的,段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出云公主是凭借什么能够将身为一段巅峰高手的心脏刺穿的。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关注在段庄的身上。此刻段重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尝试一下了,能否挽救段庄的性命也是未知之数。宗师级高手所特有的能量瞬间进入段庄的体内,迅速将情况探查了一番,发下段庄不仅气息十分微薄,便是连体内真气也流逝的差不多了。而这胸口的匕首果真是毫无误差的插在了心头之上。段重不敢大意,能量迅速包裹住段庄的心脏,随即猛然将段庄胸口的匕首拔了出來。这一系列动作段重做的极为小心,因为只要出了任何的差错,段庄便会死在自己的手下,幸而沒有出现任何差错,这匕首拔出來之后沒有丝毫的鲜血涌出。而段重却是用宗师级高手的能量将段庄的心脏包裹起來,将伤口封住。做完这些动作,段重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体内的能量更是消耗了大半。 段重却是想起当初自己受伤可是比段庄要严重了许多,而硬是让东夷大宗师给救了回來,如此想來这东夷大宗师所耗费的能量当真是要无比巨大了。而即便是现在讲段庄的伤口处理好了,段重也并不能确定段庄算是救了下來。因为段重察觉大这段庄体内的真气极为的孱弱,似乎是他体内还有一股极为特殊的能量,而段重却是也不敢确定这是什么样的能量。 不过眼下已经是段重所能做到的最好的情况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却是出了屋子,顿时一堆人便围了上來:“二皇子,大皇子怎么样了,”段重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们赶紧去上药吧。不过情况依然是不容乐观。” 听到段重说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这所有的军医如蒙大赦,急忙提着药箱冲进了屋子给段庄上药,而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向着一个脸色卡白的内监问道:“出云公主现在在哪里,” 内监急忙说道:“就囚禁在不远处的客房之中,眼下已经是闹翻了,无数人想要杀了出云公主泄愤呢。” 段重点了点头:“带我去见她。” 客房的帘子被紧紧的拉了起來,屋中的光线有些昏暗。段重走了进去,角落的床榻之上,出云公主正蜷缩着身子裹在被子里,双手抱着膝盖所在床头。她的头发十分的凌乱,衣衫也有些破碎,脸上还有着鲜红的掌痕,应该是被人所扇。一双眼睛有些无神,但却充满了复仇之后的快意的感觉。 段重见状心头不禁一紧,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少女做出这样这样的举动來。而段重更是始终无法相信,这出云公主真的能够凭借自己刺杀的了身为一段高手的段庄。 段重进了屋子,发出了不小的响动,而出云公主则是抬起了脑袋,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却是瞪得浑圆,一动不动的盯着段重。段重却是长长的叹息一声,走到床边坐了下來:“这些......都是你做的,” 出云公主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继而又大笑了一声:“不错。” 段重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不信。” 出云公主摇了摇头:“我都已经做了,事实摆在眼前,你凭什么不信,” 段重却是猛然拉住出云公主的双手:“那你是怎么做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二章 亡 出云公主很美,尤其是在这种露出了凄然决绝的表情之下,只看得段重心中一阵绞痛,诚然,段重是一个内心极为多情的男人,所以这从内心之中始终不愿相信这出云公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然而出云公主的话语却是彻底的将段重的企望给打破了,却听出云公主面色苍凉的说道:“你永远不要小看了仇恨的力量,对于一个屠戮我子民,败亡我国家的敌人,对于一个让自己家破人亡,被迫流亡他乡受人冷眼掣肘的敌人,任何事情我都会去做的,数年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好人,然而我却是瞎了眼睛,竟然沒有看出你这些年來所做的事情都是在败亡我的国家,” 出云公主的声音越发的阴冷起來,“在北梁,我知道了你们这些年來在大梁所做的一切,明面之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的动作却是在推波助澜,一步一步的将我南梁推向覆灭的深渊之中,我承认你很聪明,很重情义,所以我哥哥一直相信你,我也一直相信你,看着你,但是我和哥哥永远都是犯了一个最傻最天真的错误,,你是大理人而不是大梁人,” 段重一阵寂然,这出云公主口中所说的哥哥自然是萧北平无疑,而出云公主所说的话也是毫无错误,这些年來,段重一直是自欺欺人一般做着自己并不想做但是又加速了大梁覆亡的事情,所以面对出云公主,段重除了沉默,并沒有任何话语可说,却听出云公主继续说道:“大理的二皇子殿下,您知不知道这寄人篱下的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处处受人白眼,任人摆布,便是一个郡城的郡守,也可以对哥哥指手划脚,而舅舅更是给了我一个要求,,嫁给覆亡我国家的仇人,也便是你的哥哥,” “当你知道仇恨的种子萌发、滋长是什么滋味,你或许便会了解我此刻的心情了,可以你永远也不会了解这种滋味,我答应了舅舅的要求,答应嫁过來做一位大理屈辱的王妃,但是我不相信你们大理会因为我一个和亲的女子便会放弃了这一整片天下,我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用來拖延时间的工具而已,但是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些更为有用的事情,” “我知道你哥哥,,大理大皇子的修为很高,以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根本不可能刺杀的了他的,但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做不了,即便是一名武道高手,也并不代表他任何时候都是警惕的,任何时候都会对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有着清楚的察觉,而这是我可以利用的最好的一点,而且我的的确确利用住了,” 段重摸着下巴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洞房的时候,,”段重看着出云公主冷笑着点了点头,眼睛猛然睁圆:“不可能,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可能刺杀的了我哥哥,” 出云公主一声冷笑,话语之中竟是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很聪明,这一点任谁都不能否认,只是你哥哥并不如你一般聪明,他是一个武痴,同时又是一个对权势无比渴望的人,偏偏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一无所知,最为可悲的是他竟然会在短短的时间内......爱上我,” 段重闻言一阵默然,出云公主所说的话一点沒错,从段庄的表情之中,段重的确可以看出來自己哥哥对这位大梁公主的喜爱之情,而出云公主则是冷冷继续说道:“洞房花烛,你哥哥可是等了这一日许久了吧,我知道,若是在你面前将我心中的仇恨隐藏起來,这是一件困难到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还好你哥哥跟你不同,他沒有察觉到我的怒火,只以为是我的顺从,是他征服了我,而等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当你哥哥迫不及待进入我身体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他的死期,” 段重闻言身子顿时一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又不敢肯定,只是盯着出云公主,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却听出云公主说道:“早在我來之前,便已经服下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來自西域,极其珍贵,在南梁的皇宫之中也仅存有一点,而这种毒药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女性服下去之后,是不会有任何问題的,但是一旦有任何男性与服下这毒药的女**媾之后,便会立刻被沾染上这种毒药,而且立马发作,即便你是一段的武道高手,也会立刻失去任何反抗的能力,立刻陷入瘫痪的状态之中,而这种瘫痪的状态,至少会持续一两个时辰,而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被沾染上毒药的男性便会不断的散尽功力,丧失生机,便是连身子也会萎缩,不出三个月,便会气绝身亡,” 段重听到此处,早已是如坠冰窟,心中苍凉一片,此时此刻,这出云公主断然是不会有欺骗自己的道理的,因为这样做并沒有任何的意义,而段重在段庄体内所察觉的一股神秘能量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來自西域的神秘毒药。若是真的如出云公主所言,那这段庄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出云公主却是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当一个敌人强行进入你的身体,你还要强颜欢笑,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不过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很快段庄便意识到事情不对了,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便是连呼喊的力气都沒有。我知道他已经中毒了,知道他会慢慢的死去。然而我还是不满意,将藏在珠宝盒之中的匕首拿了出來,亲手插入了他的胸口。” 出云公主的话语越來越阴冷,但是声音之中却满是报仇的快感:“你知道他那时候的眼神是多么的绝望和害怕么,对了......还有懊悔,能够让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受到这样的折磨,我已经满足了。”出云公主的话语到此戛然而止,因为不需要更多的解释,段重已经完全可以理解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时此刻,段重同样是沒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段重此刻已经是被完全的震撼了,段重实在想不出,一个年方二八的美少女,能够被仇恨占据了全身,能够在杀死仇人之后取得如此大的......快感。即便是在当初段重杀死萧立的时候,段重也沒有这样快意的感觉,只是如释重负而已。而眼前的出云公主,复仇已经成为了她唯一的信念和信仰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段重看着出云公主,寂然无声。段重并不想去想这出云公主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因为刺杀了大理的大皇子,未來的皇位继承人,所引來的愤怒肯定是极为可怕的。而且这个时候,段重更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女的幼稚和可怜,在杀了段庄之后,出云公主所引來的,恐怕是无休止的大理的愤怒和战火,这将加速大梁的灭亡了。 段重一阵慨叹,这才意识到这即将要死去的是......自己的兄长啊。原來这刺入心脏的匕首并不是致命伤,这真致命的,乃是出云公主体内的......毒药啊。此时此刻,段重新中国已经是一团乱麻了,该如何处置这出云公主,是眼下段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问題。段庄遇刺,段重便成了宫中唯一的主事之人,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骚乱平定下來。 正在段重苦恼思量之际,门外的内监已经走了进來:“二殿下,大殿下的伤口医师们已经处理好了。只是这大殿下的脉搏依然十分的微弱,接下來该如何处理。,” 段重叹了口气:“看好出云公主,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不许任何人动他。到时候父王要亲自提审她,在此之前不许有任何闪失。”这内监连忙应了下來,而段重此刻最为担心的便是段庄帐下那些将军将士难以管束,一时之间将出云公主给处置了。 说完,段重这才出了关押着出云公主的屋子,去段庄所在的屋子之中,又是给段庄输送能量维持心脉,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立刻修书两封,将段庄此刻的情况写在信中,一封送给自己正在长沙府的老子,,正康帝,一封送给这苍山之上的段正经。 对于段庄体内來自西域的神秘毒药,以段重的手段已经是束手无策了,所以段重唯一的希望便是在段正经的身上。这段庄好歹也是段正经的孙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好歹也是该來看一看的。而在写完信之后,段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着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段庄,心中却是无限的悲凉。 若是这段庄真的活不下去,那么这大理和大梁的梁子真的可就结大了。正康帝也可能会御驾亲征,直接带着十余万大军和数千门大炮征平北梁,而在仇恨的蒙蔽之下,便是一路屠戮过去也是极有可能的,到时候肯定又是一片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景象。 然而段重现在所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而对于出云公主,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位南梁的公主,段重并不知道该对她是可怜还是痛恨,而唯一一个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便是出云公主刺杀了自己的兄长,,段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三章 怒火 接下來的几日里,段重都显得有些浑浑噩噩。便是连粽子、素儿等人也不敢相信出云公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众人不相信。而这几日,段重更是寝食难安,首当其中的自然是因为这段庄的伤势沒有一点起色,什么好药都已经用尽了,自己也是倾尽全力的治疗,但是这段庄依然是慢慢的衰弱下去。起初段重还对出云公主所说的毒药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这并不是真的,但是这几日下來,段重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也便是说......段庄便要死了。 同时,段重还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題,,出云公主的生死。只要三日的时间,段重的信件便足以传到了正康帝的手中,而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皇位继承人被人杀死,这恐怕是任谁也难以忍受的事情。所以出云公主所面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而且碎尸万段尚不足惜。毕竟刚若是段庄战死在战场之上尚且无话可说,但是这乃是被刺杀而死,大理焉能容忍一个刺客的存在,这简直是大理的耻辱,不以大梁皇室的鲜血來祭奠,都不足以平息大理人民、大理皇室的怒火。 这几日下來,为了让段庄部下平息下來,段重已经是费尽了心思,几乎筋疲力尽了。而在威抚并用之下,段重终于是将这一股喊杀的浪潮平息了下來,而接下來的工作,便是接手段庄的部队了。毕竟此刻段庄昏迷不醒,大局尚要有人主持,除了段重之外,大理是再也沒有别的人选了,而在这个时候,段重也知道自己不能退却,只好是挺起了大梁,忙着宫里宫外的一应事宜。 而这几日來,段重每日都去看一次出云公主,便是连段重也说不出原因來,而对于这位即将要杀死自己哥哥的大梁公主,段重不知道为什么,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怨恨和怒火來。心中依然还是依然残存着对她一丝丝的怜惜。但是这样的怜惜,在大理正康帝到來之后,也将不复存在,因为出云公主必将......身首异处。 又是过了三日之后,段重早早的便出了皇宫,在南京城西门外面候着。等了约莫有个小半个时辰,便看见远方尘土飞扬,一大队兵马已经是呼啸奔來。打首之人气势非凡、面色肃杀,正是大理正康帝。段重急忙上前迎了上去,而正康帝飞驰到城门口翻身下马,脸色阴郁的几乎要结成冰块,看见段重立刻便开口询问道:“庄儿现在如何,” 段重叹息一声摇了摇脑袋:“父皇还是您自己去看看吧。”说着便领着正康帝向着宫中奔行而去。一行人火急火燎的赶往皇宫之中,來到段庄所在的东宫之中,正康帝直接是冲进了段庄的房间,看见段庄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胸口之上缠着层层纱布,整个人昏迷不醒,直接是冲上前去,伸手抓住段庄的手腕探查起段庄的脉搏來。 等到正康帝探查完毕,却是一脸肃然。在信件之中,段重并沒有将段庄中毒的细节说清楚,只是大致提了一下,而正康帝也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自然知道段庄此刻昏迷不醒乃至越來越虚弱乃是体内中毒所致,不由的连连摇头。高声呼和:“医师呢。医师何在。” 这东宫之外候着的医师早已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进來,浑身颤颤发抖。正康帝低沉而肃杀的声音响了起來:“庄儿的伤势怎么样了,” 领头的医师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回陛下,这伤口已经......已经处理好了,可是这殿下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沒有好转。” “一群废物。”正康帝怒喝一声,却是伸出手來一巴掌扇在了这打首医师的脸上。顿时这医师被打的满脸鲜血,牙齿碎了一地,但是却是不敢嚎叫,强行忍住了疼痛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这身后跟着的几名医师也是齐齐跪下求饶。 这正康帝又是一声暴喝:“还不快滚。”话音一落,这些医师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而段重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以郑康帝的修为,自然是知道这些医师最多只能治一治外伤而已,对于段庄所中的毒,便是自己都束手无策,这些医师又怎么可能有办法呢,正康帝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泄愤而已。毕竟此刻正康帝肚子之中憋了火无处发泄,这些医师也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撞到霉头之上了。 正康帝盯着段庄看了许久,脸上悲凉的神色却是越來越浓。许久才回过头來看着段重说道:“真的沒有任何办法么,” 段重叹息一声,沒有说话。 正康帝随即长长叹息一声:“庄儿打小便沉迷武学、权势,我这次刻意给他安排这门亲事,本想是让他将这些看淡一些,反而是害了庄儿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父皇,大哥胸口之上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而体内的毒性发作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也便是说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來想法子为大哥解毒,所以当务之急是寻找解药才是。听出云公主说,这等秘药來自西域,若是我们立刻派人前往西域,也许还有一些机会。” 正康帝叹息一声:“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先安排人送庄儿回大理,毕竟大理离西域要近一些,同时命人前往西域前往解药。还有,立刻写信前往北梁,让他们一个月之内交出解药,若是沒有送到的话,我大理军队必将挥师北上,一路屠戮而上,让大梁大的皇室彻底灭绝。”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于正康帝的怒火,段重是早有预料的,若是不这么做,段重反而会觉得......不正常。 而正康帝却是脸色继而一沉:“出云公主现在正关在何处,我要见她。” 段重心中也是一沉,知道这该來的,总是要來的。 出云公主所被关押的屋子已经许久沒有见了天日,屋子之中已经是开始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这几日以來,出云公主并不吃任何东西,每次都是段重强行将食物灌注进出云公主的嘴巴之中。而几日下來,出云公主却是对自己的仪表极为的看重,每日段重都会命人送去干净的衣裳。用出云公主的话來说,因为知道必死,所以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死得有骨气。这是身为皇室公主最后的尊严。 正康帝沉着脸走进了屋子,脸色从始至终沒有任何的变化。看见蜷缩在床头的出云公主,冷冷哼了一声:“身为堂堂皇室公主,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下药偷袭这等可耻的事情,你不觉得羞耻么,” “羞耻,”出云公主冷冷说道,“在敌人面前,沒有任何羞耻可言。你既然已经來了,若是你还有皇室所谓的羞耻的话,那便给我一个痛快吧。”这出云公主早已是报了必死的决心,这几日若不是段重沒有给出云公主任何自杀的机会,不然的话此刻躺在床上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正康帝的拳头越來越紧,恨不得一拳便将眼前这杀死了自己儿子的凶手打死,但是帝王有帝王二段威严,不能轻易杀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所以这握紧的拳头始终是沒有做出什么动作來,但一双眼睛却是冒出了火一般,恨不得想把这出云公主生吞活剥:“朕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若是能够将解药交出來,我可以饶你不死。” 出云公主却是想也不想便冷哼一声:“我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來了,又怎么可能带解药。更何况这种毒药來自西域,根本就沒有解药这种说法。中了这毒,只有看天等死的份,更何况他还被我刺了一刀,现在只怕是跟死人无异了吧。”说罢竟是发出了极为阴冷的笑声,直让人心中寒意大起。 正康帝闻言终于是彻底的震怒了,大袖一挥,直接是转过了身子大步向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三日之后,午门外挫骨扬灰。” 段重看着正康帝愤怒离去的背影,却是极为无奈的叹息摇头,看着冷笑着的出云公主说道:“你这样又是何必呢,你有沒有想过,惹恼了我父皇,只会让我父皇直接派兵北上,以北梁和南梁的实力,当真是挡得住么,梁武帝萧和和你哥哥萧北平送你來和亲,乃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但是你却加速了这出兵的日子,这样做......又是何苦。,” 出云公主脸色先是一沉,似乎是被段重的话语有所动容,但旋即又大笑了起來:“我南梁已然亡国,与其寄人篱下卑躬屈膝,不然伸直了要办痛痛快快的死去,我能够换到你们大理皇子的性命,已经足够了,沒有任何遗憾可言。我死,也是开心的死去。在阎王殿之中,我会候着你到來的。” 段重又是一阵叹息,还沒有开口说话,这出云公主又说道:“你们大理之所以猖狂,不过是因为这神秘的武器威力而已,只要找出了克制的法子,你以为你们还能猖狂几时,”说罢竟是哈哈大笑,竟是显得有些癫狂了。 段重无奈摇头,却是缓步走出了房间,重重的将大门关上,不再回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四章 统帅 正康帝抵达南京城的第二日,便已经受不了看着虚弱昏迷的段庄这一层沉重的打击,命人将段庄送回大理了。期间正康帝又去东宫之中询问了一次出云公主,依然沒有问出任何东西來,顿时龙颜大怒,偏偏又是碍于帝王的风范不能发作,这实在是很郁闷很痛苦的事情。而这出云公主便要在两日后挫骨扬灰了,想到此处,任谁都会有些扼腕叹息。但是这大理的将士却是一个个大呼大快人心,害了咱们大皇子的人,早就该碎尸万段了,让她多活了七八日,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而这将出云公主送來的北梁皇帝萧和以及萧北平,恐怕还不知道出云公主做出了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不过想必这些消息已经通过了探子正在传往长江北岸的路上了。 这斩首出云公主的任务,正康帝并沒有亲自來监督,而是交到了段重的头上。而这一正午,当段重看着出云公主头发凌乱的跪在五门之中,心中顿时便是一阵酸楚。而犹豫再三,手中的令箭终于是甩了出去:“斩。”侩子手手起刀落,顿时出云公主人头落地。 按照正康帝的意思,这出云公主可是要被挫骨扬灰、施以刀剐之行的,而段重这一次却是藏了一点私心,好歹是让出云公主死的有一些尊严。不然一位皇室的公主,被扒光了衣服在众人面前一点一点的用刀子将肉剐下來,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而且若是这消息传到了北梁去,恐怕会激起整个大梁人的愤怒,激起最后的潜力來对抗大理的军队,困兽犹斗尚有极大的威力,更何况这些用举国之力來挣扎的国度呢,说不定就会给大理的军队重创。这也是之后段庄在事后用來向正康帝解释此事的理由之一,而在段重舌绽莲花的解释之下,正康帝终于是可以勉强接受沒有将出云公主挫骨扬灰的结果。而段重也只能够轻轻地叹息一声,自己所能做的,也便只有这么多了。看着当初一位可爱、天真、美丽的公主顿时成了刀下的亡魂,段重的心中当真是不是个滋味。便是素儿、廖佳佳姑娘和索亚丽公主也是扼腕叹息不止。尤其是索亚丽公主,跟出云公主乃是同样的身份,对于出云公主的骨气和气节,更是大为赞赏,而段重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她杀的是我哥哥,所有人便噤若寒蝉不再出声了。这果然是一件极为矛盾的事情。 而在处理完乐出云公主的事情之后,正康帝便全面接手了南京城所有的军事整备工作。出云公主一死,加上正康帝天威一至,这大理的将士一个个乖得跟小猫小狗一样,再也沒有了数日前的混乱景象。仅仅是用了六日时间,所有大理的十四万大军便已经集结完毕,每日在京城之中呼喝操练,声势可谓极为的壮观,大理的将士一个个斗志高昂,已经可以看到了大理平定天下的美好景象了,这一次,是誓死也要为大皇子段庄报仇了。 而段庄已然送回來大理,解药一事却是依然杳无音信,便是正康帝也感到了些许绝望。所以正康帝直接是下达了军令:三月之后,大军北上。定要让大梁皇室覆灭无存。这是正康帝在三军十四万将士面前立下的豪言壮语,这也是一个帝王的承诺,而正康帝在讲这一番话的时候,段重便站在正康帝的身旁,心中无限的唏嘘。 而在正康帝讲完了这番话之后,这來自北梁的使者却是......很不凑巧的到了。这梁武帝萧和和萧北平听闻了出云公主之事之后大为震惊,早就是吓得面色苍白了,急忙派出了使者过來,表示赔礼道歉,甚至愿意俯首称臣割地赔款,不过这名义上说是割地,实际上只不过是承认大理所占领的土地成为大理的领地,对于这一条,大理还会需要承认么,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所以,正康帝在强忍着性子听完了这使者的陈述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拖出去斩了。便决定了这使者悲催的命运。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來使,但是显然正康帝已经不想对大梁留存任何情面了,即便是大梁举国投降,恐怕也只是等着被屠杀而已。这是早就可以预料到的结果。 而段重在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后,还收到了一封來自萧北平的密信。在写这封密信的时候,萧北平还不知道这出云公主已经被正康帝判了死刑,这封信的字里行间还透漏着一丝想让段重救出出云公主的意思。并且告诉了段重出云公主出嫁的事情。果不其然,如出云公主所说一般,乃是被梁武帝萧和逼來和亲的,而萧北平根本沒有想到这出云公主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來。希望段重念在当初跟出云公主有些交情的份上,救一救她。段重看完信无奈苦笑,此刻出云公主已经是在黄泉之下了,自己又能如何去救呢,若不是当初这萧北平将出云公主保护的极佳,不愿意让段重去碰,此刻只怕段重早已是泡上手了,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样如此北梁的结果。所以段重只能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将信放到了烛火之上慢慢的烧尽,也不用回信了。到了这个时候,已然是沒了回信的必要了,等到大理大军出征,大家都明了双方的意思了。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去......解释说明。 而接下來的事情,正如段重所预料的一样,这该來的,终归是來的。自己终于是要举起了刀锋,把刀刃指向了萧北平和萧峥嵘头上了。 此次正康帝从大理带來了大理四位家臣之中的三位,这三位都是二段巅峰的武道高手,又是统兵打仗的能将,乃是正康帝最为信任之人,分别是秦小峰、余玉飞与严俊豪,当初段重离家出走之时,这四名家臣便担负起了追踪段重的任务,并且是找到了苍山之上,让段正经给教训了个狗血淋头。而这大理四家臣的最后一位,则是段重一直带在身边的朱思文。 这一次整编军队,统共四万大理军队,十万新征军玩,统共十四万大军,经过半年多的训练,早已是训练有素。而正康帝亲自统帅大理的四万军马,四家臣则是每人负责统帅两万五千兵马,作为前后左右四翼照看大军。至于这至关重要的两千门火炮,正康帝全部留在了中军之中。三军早早集结完毕,就等着三个月时限一道,便可以挥军北上了。 而同时,正康帝则是悄悄的把段重唤到了身边,将段庄手下三万的秘密部队交到了段重的手上,同时交给段重的还有五百门火炮。用正康帝的话说,这些玩意是你鼓捣出來的,或许只有在你的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來。而段重统帅这三万人马的作用,便是化作一把尖刀,将路途之上所有的障碍全部扫除,为大理大军清理出一条平坦的通往燕京城的道路。 这原本是一个极为艰巨的任务,但是在有了这五百门火炮之后便完全不一样了。再加上段重自己手头之上还有三百门改良之后的威力更加可怕的火炮,已经两千精锐之中的精锐的“毒匕”部队,段重甚至觉得自己凭借这些实力便可以单枪匹马的将这北梁给......打下來。 还有一件让段重十分无奈的事情,那便是这段庄出事之后,段重便是正康帝唯一的子嗣了,也便是说这大理的正统大业,是迟早要交在段重的手上的。而段重从小到大就沒有打过做皇帝的念头的,这种麻烦的事情,实在是不愿惹上身。然而这又是沒有选择的事情......以这种方式成为了大理的储君,这是段重很不希望看见的事情。哪怕大理统一了天下,段重也是不愿意做这千古帝王。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却是不得不接受了。 然而这段重的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不安。因为这萧立的部队如同鬼魅一般销声匿迹,始终是横亘在段重心中的一根刺。 而接下來的日子里,便是等待大军出征了。段重整日心中也是无比的混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只好在屋子之中陪一陪自己的妻子儿子。这小段暄长的是越发的水灵可爱了,便是正康帝也经常让段重带着索亚丽公主和段暄入宫陪着,似乎这小段暄已经是正康帝唯一可以缓解丧子之痛的寄托了。 而与此同时,还发生了一件可以冲丧的喜事。那便是咱么的廖佳佳姑娘......有了身孕了。这是段重这些日子來唯一得知的喜讯,而得知自己第二次要当爸爸的时候,顿时就跳了起來。而廖佳佳姑娘也终于是了却了自己的一番心愿,成功的怀上了段重的孩子。而素儿的眼神之中却是欣喜之中带着哀怨了,入门最早,却始终无出。对此,段重也只能是好言安慰,并且在出征之前的最后时日里,好好地......努力一把。日日的和素儿颠鸾倒凤......实施造人工程了。 唯独苦了的就是这苏媚姑娘,沒有素儿点头,段重可是万万不敢沾荤腥的。以至于段重每每都不敢看苏媚姑娘那哀怨的......眼神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五章 出征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便已是过了三个月。段庄大婚的日子实在七月初六,而现在便已经是十月初六了,赫然已经是进入了冬季。原本对于作战來说,冬季是极为不适宜作战的,但是对于拥有威力无比的大炮的大理军队來说,什么时候作战都是一样的。因为有了大炮,任何战斗都可以迅速解决,不存在粮草补给和持续作战的问題。而段重此时此刻,正率领军队绕了一个大圈子,先是向西行过了池州,再向北横渡长江。这段重从正康帝手中接过这三万的部队,本來就是极为隐秘的事情,所以这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势必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横渡长江,给北梁以致命一击。这样真正的起到一把尖刀的作用。 这三万军队不仅装备精良,而且是极为隐秘的部队,所以这一次段重也是极为隐秘的离开了南京城。而这三万精锐部队,就是在南京城一百里开外的山林之间驻扎,段重拿着兵符直接是引着三万大军悄然离开,和粽子所领着的两千“毒匕”汇合之后,便悄悄的北上了。段重这绕了一大圈子,从池州一支往西,过了江州,再选择北上的。而度过长江之后,便会进入这北梁国境西侧,北梁西侧虽然水土十分丰沃,但是灾害也是不少,再加上这北梁的政治经济中心在燕京一带,倒是显得十分偏远,每年上交了足够税银,这北梁的朝廷也便不管了。反正这匈奴打不到这里,又不和南梁的核心地段接壤,远离刀兵,所以更是不用重兵防御。而段重此刻便是钻了这么一个空子,在北梁看來,这大理的军队有了这大炮助阵,自然是不用在想着什么战略打法,直接是大军渡江之后一路炮轰过去便可。 段重此刻正站在北上的船头之上,眼睛略微有些朦胧。还记得当初自己北上北梁之时也是这般站在战舰的船头,更是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厮杀之后,才得以逃出生天。只是上一次段重是帮助北梁,而这一次却是要率军攻打北梁了。 这是一个足以让段重感到可笑的事实自己童年之时的兄弟玩伴,除了粽子留在自己身边以外,这萧峥嵘和萧北平都已经站到了自己绝对的对立面之上了。而且段重还不得不举起刀俎对着他们下手。在出兵之前,北梁的梁武帝萧和数次派來议和的使者,然而都是被正康帝见都不见便斩杀在宫门之外了。而此时此刻萧北平的心境,恐怕更是难过的无以复加吧。段重知道这萧北平极为珍视出云公主,自从梁文帝萧和驾崩之后,二皇子萧北定叛国,只剩下自己跟出云公主以及年幼的三皇子相依为命,这一份情谊自是不必说的。而当初萧北平之所以会同意出云公主出嫁,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寄人篱下迫不得已,另外便是想到这大理有段重的照应,又身为王妃,想必出云公主并不会过的太差。只是萧北平万万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出云公主看似较弱,内心的仇恨竟然已经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做出了刺杀大理皇子的事情。而且若是沒成功还好,偏偏不仅成功了,还成功的极为彻底,几乎沒有给段庄任何活命的机会。所以这事变闹大了,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这期间萧北平给段重连连寄了数封信,段重都是一封沒回,因为在段重看來,眼下回不回都沒有必要了,毕竟自己的大军都已经......出发了。这是一个极为无奈的现实。 段重站在甲板之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而段重的身后却是响起了缓缓的脚步声,段重听到这个声音,却是又低低的叹息一声,回过头去,对着眼前的人说道:“公主,你怎么出來了。” 这站在段重面前的女子容貌倾国倾城,眉宇之间都有着一股妩媚的气息,只是这美人的眼神之中却是露出了一丝死气沉沉的气息,这一双黑洞洞的眼珠子仿佛是看破了人间的生死一般,她只是淡淡的看了段重一眼,之后便走到船头依靠着栏杆看着江面出神。 这位美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早应该死在午门之外法场之上的出云公主。对于出云公主,段重还是存了一点私心的。虽然这出云公主刺杀了自己的哥哥,按照清理來说段重应该是对她痛恨无比才是,但是偏偏此刻段重的心中却是对她又恨又怜惜。段重并不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理,但是段重依然是将出云公主救了下來。这也要感谢正康帝给段重做执法官的机会,这才让段重能够在法场之上偷梁换柱,用一名女囚的性命将出云公主换了下來。 出云公主淡淡的看着甲板之下的波涛,良久不发一言。而段重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够跟你哥哥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一处世外桃源隐居起來,好好的过完这一生。你若是能够遇到一个好人家,便嫁了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享享清福,也未必会比这南梁皇室生活差到哪里去。” 出云公主闻言身子震了震,良久才回过头來,看着段重,想了一想,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段重摸着鼻子吸了口气,却是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这几个月以來,你第一次对我说话吧,” 出云公主又是愣了愣,这宛如死海的眼神之中终于是有了一些波动,然而却依旧是沒有开口,看了段重一眼,依然是转过了身子看着脚底的江面。段重自讨沒趣,却是也将双手倚在栏杆之上,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救你。你刺杀了我哥哥,我自然是应当恨你才是,但是我偏偏觉得......你很可怜,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而且我知道......仇恨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出云公主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可怜,不必。”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也许是可怜,也是不是。或许我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这一层意思,但是事实上,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所以,我现在不知道现在改用什么样的态度來对待你。但是换做了我站在你这个位置,国破家亡,被逼成为政治工具,我还不一定有你这种勇气來直面生死,所以......我敬重你。” 出云公主的肩头又是一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死死的看着段重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段重的眼神之中找出些什么來,但是偏偏段重的眼睛干净如同清水一般,根本找不出一丝的瑕疵來。出云公主又是一声叹息,看着段重说道:“我......看不懂你。” 段重摇了摇脑袋:“这个世界上想不通的事情本來就太多。你看不懂我,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无须多想。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无奈的事情,譬如说现在我要带领着大军去覆亡你的国家,虽然这并不是我想做的,但是却偏偏又是必须做的。” 段重看了一眼滔滔的江水,这才悠悠的继续说道:“我跟你哥哥萧北平算是师兄弟,之间也是有情谊的,但是如今却不得不刀戈相向,这其中的无奈,或许你并不知道。但是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的行为,使得这原本可以晚几年发生的事情......提前发生了。” 出云公主淡淡的说道:“既然都是要发生的,早一点晚一点......又何妨呢,” 段重被出云公主这么一说,却是顿时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出云公主却是极为突然的笑了笑,说道:“这大炮这种东西是你创造出來的吧,” 段重摸了摸鼻子:“也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出云公主却是摇了摇脑袋:“这是一种足以改变历史的武器。” 段重一阵默然,这出云公主的话外之音可是极为明显的,那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段重。而段重也是听懂了这一层的意思,所以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出云公主看着段重,竟是又奇迹一般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其实你也不用多解释什么。回去之后,若是我见到了哥哥,自然会把你的话转告与他,至于他怎么决断,那便与我无关了。我只知道,哥哥并不愿......做一位亡国之君。”说罢竟是头也不回的转了身子向着船舱之中走去。 段重看着出云公主的背影,一阵扼腕叹息,偏偏又说不出话來。而粽子则是悄无声息的來到了段重身边,开口说道:“小主子,你莫非在打出云公主的主意,这苏媚姑娘都还沒解决呢,又多出一位出云公主,素儿姐姐可是不会同意的。” 段重闻言顿时气急,一巴掌拍在粽子的脑门之上:“胡说什么,上岸之后你将出云公主立马送到开封萧北平手上,切勿出了任何差错。” 粽子闻言一愣,用极为诧异的眼神看了段重一眼:“小主子,这到手的肥肉你也要丢掉,不符合你风格啊。”话刚说完,段重已经飞起了一脚,将粽子踹到了江面之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六章 战争袭来 当段重踏上岸的那一瞬间,便已经知道这一次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而且这一仗,段重想不到任何打输的理由。两千精锐“毒匕”,加上三万精锐大理将士,加上一千余门火炮,再加上自己这一个宗师级高手的带队,怎么算,都沒有理由來接受任何的失败。自己手头上的力量已经足以和大理的正面军队相抗衡了,因为这三万多将士的确是具有这样恐怖的......威力。当然,段重一直以來都忽视了自己这宗师级武道高手的实力,光是凭借自己一人,恐怕就能在大梁数十万大军之中來去自如,取对方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这也是为何宗师级高手往往不参加人世间纷争的原因,但是段重是个特例。 随着将士们依次登上了岸,而火炮也从船上一门一门的卸了下來,三万将士训练有素,丝毫不乱,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经整合、集结完毕,形成了一股可怕的战斗力。段重摸着鼻子看着这士气高昂的三万将士,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众将士向前行了二十里路驻扎下來。 这北渡长江之后,段重的任务便是把西路的城池一路攻占下去,直接是打到开封府,让给大理的军队可以长驱直入直逼燕京,同时段重从西边扫进,一來可以打大梁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二來可以隔断來自西边的增援。这北梁西面跟匈奴、吐蕃接壤,驻守的军备力量不弱,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军事力量,而段重的军队便是切断西边军队跟内陆的联系,这样一來,这北梁的领土被切割开來,只剩下最肥沃的一块土地让大理來宰割。 这样的策略也是正康帝在和段重商议之后所定下來的结果。正康帝在军事之上,还是极有才能的,对于大局的判断极为准确,并沒有因为自己拥有可怕的大炮而抛弃了传统的战术策略,这一次,正康帝是要彻底的、不留余地的将北梁击垮。 带领着将士们休息了一夜之后,段重便领着将士们开始赶路了。这一次段重所要攻占的第一个城池乃是距离自己登岸处三百里远的一处城池,,金州,这金州所处位置却是还要在长沙府西北方向许多的位置,地理看似偏僻,但却是北梁西侧交通要塞,联通南北东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军事战略基地。而段重只要攻下了金州,毫无疑问就会让北梁的西部乱成一团,这金州城池里有守备军八千余人,对于北梁西部來说,已经是军事重镇了,虽然这八千人跟段重手下将士数量相差很大,但是段重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之举。因为这一次,段重并不打算动用大炮这种可怕的武器,希望能够悄无声息的攻下金州城。 经过整整一日的长途奔袭,大理的军队终于是在第二日凌晨十分赶到了距离金州三十里外的荒野之中。虽然经过一日的赶路,将士们都显得极为的疲惫,但是段重并沒有让自己手下将士休息的念头。而是选择了连夜攻城,在段重看來,必须要一鼓作气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守城将士只有八千人,夜晚中轮值的最多只有一千人,而段重却是拥有三万两千部队,所以大可以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两千“毒匕”已经隐沒在黑暗之中潜伏了上去,平均每一面的城墙之下,都分配了足足有五百名“毒匕”,剩下的三万大军也被划分为四波,分别攻向了四面城墙,而段重则是领着粽子和蒋明辰在黑夜中注视着发生的一举一动,仿佛是局外人一般。段重却是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战争,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战略已经安排妥当了,该怎么打,自然由这些领兵的军官们去安排了。 而这个时候,两千“毒匕”已经是悄无声息的來到了城墙之下,飞天爪银光闪现,便已经悄无声息的攀到了城墙之上,无数暗器、毒镖倾射而出,这守城的将士沒有丝毫的反应,便已经身亡到底。而这一切,都只是在黑暗中进行的。继而无数的将士顺着连着飞天爪的绳子攀上的城头,一瞬间已经汇聚了超过一千人在城头之上,等到汇集完毕之后,齐齐的冲杀了下去,一时间喊杀声响了起來。等到金州的守城将士反应过來,这东西南北四座城门都已经被彻底打开了。无数大理的将士鱼贯冲入,宛如洪水、山崩一样势不可挡。 这守城的金州城将士只有八千余人,在这样气势的震慑之下,不用打便溃不成军,直接是丢盔弃甲四处逃窜,最后发现连逃窜的地方都沒有,只能缴械投降了。这一站,大理军队用极少的伤亡便攻下了金州城,俘获了官兵将近七千人。对于这一群俘虏,若是换做了段庄來处置,肯定是赶尽杀绝了。但是段重却并不会这么做,只是暂时将这事士兵囚禁起來。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完全是在隐蔽之中进行的,这攻下金州城之后,城门便立刻重新封闭了起來,便是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不可能有任何的消息走漏出去,而段重所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所以休整了一夜之后,段重便再次率领大军出发了。只在金州城留下了三千大理将士和一百门大炮,有了这一百门大炮,足够将这金州城重镇镇守起來了。而段重下一个目标则是在东北方向两百里之外的邓州城。 这邓州城向西联通北梁西部,想东直通开封府,是段重这一次征途必须要攻克的一座城池。而且这邓州已经是逼近了北梁的腹地,不仅有大梁北梁军队驻守,便是南梁迁移过去的十余万军队也是在附近驻扎,所以这消息极为容易走漏出去,因此段重想要攻下邓州并不难,但是在攻下邓州之后,绝对会面对四面包围的困境。 段重这一次原本就是深入敌腹,虽然有着一千多门大炮做支持,但是毕竟弹药有限,况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段重也并不想动用这种可怕的武器。而段重更为担心的是,在攻下了邓州之后,自己便要直面萧北平的军队了,这是段重最不想遇到的一件事情。段重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面对南梁的军队之时,有沒有勇气举起令旗下令进攻。若是对面大军的统帅是萧北平,自己又该如何处置。所以这一路之上,段重的脑袋都很大,很头疼。然而该來的还是要來的,又是在凌晨时分,大理的军队赶到了邓州城的城外。 段重所选择的攻城方法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所以并不需要任何战略之上的改变。两千“毒匕”悄无声息的攻上城墙打开了城门,剩下的大理将士鱼贯而入。这邓州的驻军比金州还要少上一些,所以毫无悬念,大理又是以极少的军队攻下了这一座城池。而这一次,消息并沒能想金州一样,终于是纸包不住火,在一夜之间,这大理的军队出现在北梁腹地之中攻城略地的消息便传递开來。与此同时,北梁的军队立刻便反应开來,和南梁的十万大军一起,在开封府的前沿许州开始布下了一道道防线,对大理的军队进行防守、狙击。 于此同时,远在南京城的的大理十四万大军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渡过了长江。这原本应该重兵布防的长江沿线在大理的几声炮轰之下便土崩瓦解,驻守的将官领着军队一路北上狂奔,却是逃到了徐州,这徐州同样是北梁的一个军事重镇,足足是有两万军马防守。而当大理十四万大军慢慢悠悠的开拔到徐州城的城池之下的时候,却发现这徐州城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这守城的将领直接起弃城而逃,带着将士继续北上,往开封府奔去了。这些北梁的军士自然是忌惮与大理大炮的威力,所以才弃城而逃。须知这固若金汤的江南城池,也是在大理的炮轰之下成为齑粉,更何况北梁的城池呢。 所以,大理就这样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徐州城,和段重的军队在东西两面遥遥相望,相互照应,直逼开封府。而整个北梁也终于意识到,这灭顶之灾......终于是要來临了。 段重攻下了邓州城之后,却是并沒有急着进攻,而是跟大梁的军队对峙着。段重手头之上有上千门火炮,这大梁的军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而段重自然也并不心急,自己已经是成功完成了任务,将大梁西部分割开來,剩下的事情,便是攻入开封府,攻入萧北平所在的地方。 毫无疑问,这北梁的梁武帝萧和将萧北平放在这里,无疑是在充当炮灰,大理的军队一旦攻來,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南梁的军队了。而在大理军队大举进攻之后,这整个大梁国也终于是骚动了起來,不断有部队在集结派往前线,这一切,段重和正康帝都看在眼里,但都沒有任何动作。 因为段重和正康帝都在等一个消息,段庄身亡的消息。 ,,,,,,,,,,,,,,,,,,,,,,,,,,,,。。。。。。。。。。。。 临近完本,求支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七章 送人 这邓州城的城墙并不高,并不足以眺望很远的地方。但是这几日,段重却是每日站在城头之上向着东方眺望,只是这眺望的并不是敌人的军队,而是來自东边大理军队的消息。而足足是等了三日之后,段重终于是站在城头之上看见了从东边奔行而來的信使。段重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脏开始急剧的跳动起來。这个时候,段重的脑子已经有一些接近空白了,原本每日盼着的消息,如今却是希望晚一些到來。 这信使进了城门,直接是被段重唤到了城墙之上,段重从面色凝重的信使手中接过了信封,颤颤巍巍的撕开了封条,将信笺拿了出來。段重眯着眼睛将信封之中的内容看完,自己的心却仿佛是要跳出來一般。正如段重所预料但又极为不想接受的事实一般,自己的哥哥,大理的大皇子段庄已经......身亡了。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消息,虽然段重早已经预料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但是临到真正得到消息的时候,却依然还是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刺激。 十月二十八日,大理正康帝发布讣告,大理大皇子殒命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世界。同时正康帝宣布,这刺杀大理皇子的出云公主已经正法,大理将倾全国之兵,为大皇子报仇。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称臣和议和。这无疑是大理出兵的一个极好的理由,冠以这冠冕堂皇背后看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势在大理大炮的威慑下,天平已经逐渐向大理一方倾斜了。而在同时,正康帝大大的玩了一把心理战,派出了大梁的探子在北梁各大城池之间散布谣言,大炮的威力无限扩大化,最后以讹传讹到了以为一枚炮弹便能将燕京轰平的地步,大街小巷之中儿童也开始传唱起了各种亡国的歌谣,一时间北梁人心惶惶,许多居民都往西边开始了迁徙,便是军队也开始动摇了起來。而在这等情势之下,大梁的梁武帝萧和不得不采取极为铁血的政策镇压流民,一时间天怒人怨,哀嚎不已。而大理的军队则是丝毫不急,等待着这流言四散开來,军心大乱的时候,才会大军进逼。 段重看完了信以后,却是把信纸捏在手心之中,稍稍用力,便已经化为了齑粉。然而段重心中的不爽却是难以抒发,直接一拳是轰在了邓州城的城墙之上,只听“轰隆”一阵崩裂之声,这城墙竟然是寸寸崩裂开來,转瞬之间便轰然倒塌,这一举动是把周围的将士下了个半死,沒有想到这大理的二皇子实力竟然会如此的......可怕。而这也不过是段重的无意之举,想要发泄心中的郁闷而已,不想却是忘记了自己宗师级高手的身份,顿时便把城墙给轰塌了。 等到一众将士反应过來,段重已经不见了身影。而邓州城的城主府之中,段重却是出现在了院子之中,打开了一道房门,却是走了进去。这屋子之中坐着一位美貌女子,赫然便是段重从法场之上救出來的出云公主。 段重吸了一口气,却是摇了摇脑袋:“公主,咱们走吧。” 出云公主却是淡淡一笑,仿佛是嘲讽一般的说道:“怎么今日......会放我走,” 段重睁圆了眼睛看着出云公主,顿了半晌,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哥哥......已经死了。” 出云公主闻言身子一震,却是顿时说不出话來。而段重则是缓缓上前,也不顾出云公主反对,直接是将她搂住,身子一纵,消失在府邸之中。 ,,,,,,,,,,,,,,,,,,,,,,,,,,,,,,。。。。。。 开封府。萧北平陛下正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之中,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些日子,萧北平陛下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自从自己登基以來,便是接手的一个千疮百孔的南梁。北有北梁大军南下,南有自己的弟弟萧北定作乱,历尽千辛万苦,在励精图治,整顿了江南,又借助段重之力平定了萧北定二皇子的势力,和北梁大军持久对峙,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成绩了,但是偏偏这样的成绩被大理大皇子段庄的一门炮火打碎了所有的......梦想。 至此,南梁灭国,举国北迁,开始了寄人篱下被人指使的日子。这便是噩梦的开始,不仅沒有保住自己的妹妹出云公主,手下的臣子也一个个受不了这样悲惨、压抑的生活,要么告老还乡,要么向北梁表忠,甚至还有的直接是带着机密信息叛逃到了大理去,名副其实的叛了国。这半年时间下來,自己身边的臣子已经是凋零无几,唯有几位老臣以及想御史大夫王志坤这样的年轻官员了。 而且这半年下來,萧北平却是根本沒有想出任何可以复国的方法,甚至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萧北平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不知到自己这样混吃等死为的是什么,国家已经亡了,便是连相依为命的妹妹此刻也已经下了黄泉,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然而每当萧北平大皇子这么想的时候,心中总是有着一个信念來告诉自己:活下去。 在这半年里,唯一对萧北平表示关怀的北梁成员便是萧峥嵘了,然而这萧峥嵘身为北梁的皇子,却是也不能喝萧北平走得太近,但是这好歹萧北平此刻在北梁还是有了一位同盟,并且不时的从同盟这里得到一些极为紧要的信息以及经济、粮草、药草之上帮助,这才让萧北平感到了一丝的温暖。 只是现在,萧北平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名副其实的混吃等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手中把玩着桌子上的细瓷茶杯,手中却是一抖,这极为名贵的茶杯顿时落在地面之上摔成了碎片,而萧北平陛下却是丝毫沒有反应。倒是外面的内监听到了响动,急忙冲进了屋子,看见一地的碎片,惊吓的说道:“陛下......您沒事吧,。” 萧北平陛下却是摆了摆手,将这名内监遣了出去,自己则是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坐了下來,方甫坐定,自己背后却是响起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师弟。” 萧北平陛下闻言大惊失色,猛然扭回头去,眼睛却是睁得浑圆无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段重正端坐在一旁的座椅之上,而段重身旁坐着的......赫然便是萧北平陛下已经死亡的出云公主。 出云公主看着自己面色憔悴的哥哥,心中顿时一动,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哥哥。” 萧北平大皇子猛然站起了身子,快步冲到了出云公主身前,一把抓起出云公主的手说道:“妹妹......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出云公主却是极为激动的点了点头,看着萧北平说道:“哥哥......真的是我。” 萧北平平复了一下心理,却是将眼睛看向了段重,一时间眼神之中的情感极为的复杂,愣了半晌之后终于是开口说道:“师......师兄......,。” 段重微微点了点头,又是轻轻的道了一句“师弟”,并沒有多说什么。而萧北平陛下犹豫一阵,则是说道:“段庄他......” 话未说完,段重已经是淡淡的说道:“沒错......他死了。” 萧北平陛下的身子一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反应,这段庄是他的大敌,但是却死于出云公主之后,而此刻段重又是把出云公主带了回來。萧北平想了半晌,终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救了她。” 段重摸了摸鼻子:“可以这么说。” 萧北平看着段重,向后退了两步,又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之上,却是冷笑一声:“师兄,你这么做到底算是什么意思呢,是算作恩威并施还是什么,一边让我感恩戴德感激你的恩惠,一边拿着刀子砍向我的脖子,难道让我在死的时候,也要感激你这个刀斧手么,” 段重摇了摇脑袋,早意料到这萧北平肯定会误会自己,到了这种时候,辩解也是沒有用的,所以只是叹息一声:“我只希望你和你妹妹找到一个世外桃源隐居起來,还是不要在搅合到这一团乱世之中了,这人活着总比死了好,其他的钱财权势不过是身外之物。” 萧北平陛下却是冷哼一声:“你这算是什么,站在胜利者的姿态來对我施以恩惠么,我要告诉你,这仗还沒有打,这胜负还不会知晓,大梁还沒有亡,你的假仁假义我已经看穿,多说无益,你还是趁早离开,咱们的情谊便到此为止。不要以为你饶过了我妹妹我便会对你感恩戴德,你永远是我大梁的敌人。” 段重摸了摸鼻子,想说些什么,却是终究放弃了,摇了摇头说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身子一纵,消失在夜色之中。等到出了开封府,段重却是回过头來看了一眼这座城池,或许在数日之后,这里便会成为一片焦土,万千生灵涂炭,又是一出人间悲剧。然而这些段重不能也无力去阻止,所以只能哀叹一声,远远的离去了。 ~~~~~~~~~~~~~~~~~~~~~~~~~~~~~~~~~ 恩...打个广告,我女朋友的淘宝店:begonia1212.taobao.com,有兴趣的看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八章 始动 送走了出云公主之后,段重算是了却了自己的最后一个心事。而随着这大理信使将段庄的死讯传到的同时,也是带來了开战的信息。段重带着出云公主从邓州城到开封府,來回足足是用了两日的时间,而回到了邓州城之后,段重立刻便下了命令开始全军整备,一日之后开始进军开封府。而在邓州城又是留下了三千大理将士镇守。这样一來,段重所能统帅的部队即便是加上了两千“毒匕”也只有两万六千人,但是有近千门大炮在身边,段重倒是沒有丝毫的担心。而与此同时,段重也知道这远在徐州的十四万大军也开始向开封府集结进发。这段重和正康帝兵分两路,将近十七万大军,数千门大炮,矛头直指这燕京之前的跳板。。开封。 反观这北梁、南梁联军一方,驻扎在开封府内的便是十四万南梁迁徙过來的大军,再加上这北梁孟超大将军亲自统帅着八万北梁军队,同共识二十二万大军相迎,兵力之上只多不少。这梁武帝萧和也是极为明白,这开封府一破,燕京便暴露在了大理的剑锋之下,再无任何依凭,直接会经受大理炮火的洗礼。而很显然的,梁武帝萧和并不希望这燕京成为第二个南京城,所以派出大军誓死守卫开封府。 面对二十余万的大梁军队,大理的将士表现的毫无惧色,而事实上面带恐惧的都是大梁的将士们,因为大梁的将士们并不知道何时这大炮的炮火便会降落在自己的身上。这本來就是一场不均衡的战斗。 段重将部队集结完毕,便直接从邓州城出兵,率领着两万六千人马向着开封府直奔而去。而因为段重在开封府和邓州之间往返废了两日时间,再加上邓州和徐州相比却是要举例开封稍远,所以倒是这正康帝的军队会先到达开封府。而开封府和徐州之间,还隔着一座宋州城,算是开封府的屏障,而仅仅是在段重领兵进发了一日,走了一半的路程之后,便是接到了飞鸽传书,得知了这宋州城已经被大理顺利攻下的消息,大理沒有耗费一兵一卒,仅仅数炮之下,城内的近万北梁将士便弃城而逃。而大力的额军队则正是进入宋州城之中驻扎。 而此时此刻,段重正坐在战马之上,眉头稍皱的看着这飞鸽传來的书信。这北梁和南梁所表现出來的抵抗意志是十分的强烈的,但是为何大理大军一到,联军的将士便会弃城而逃呢,照例來说若是要拼死抵挡,怎么也要坚持一阵,不然的话到了开封府的城下,岂不是也要弃城落荒而逃了,那这二十二万大军又有什么作用呢,所以段重嗅到了一丝极为诡异的气息,这根本便不符合常理。 段重一边思索着一边骑在战马之上领着队伍向前行进,整支大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井然有序。而段重脑子还在急速运转之时,前方的斥候便已经高声呼喝着冲了过來:“紧急。紧急。”等到骑马冲到段重身前,便是连马也顾不得下,也不行礼,直接是对着段重几乎用喊话一般的声音说道:“将军,前方十里处出现了大量大梁的军队。” 段重顿时大吃一惊:“什么情况,大梁的军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点预兆都沒有,敌人数量有多少,” 这名斥候却是急忙说道:“大梁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数量起码有十万之多,而且大部分都是骑兵,冲击力极大,而且速度极快。这些大梁的骑兵全部是用布帛将马蹄包裹起來,奔行只时响动极小,故而到十里之外我们才有所察觉。” 段重闻言顿时感到背后一阵冷风,背上一片凉意,这冷汗已经不断的流了下來。若是真的按照这斥候所言,只怕是整个开封府的大军都向自己这一边开拔而來了。而且是有备而來。段重随即脑子高速旋转,立刻便明白了这大梁军队是在孤注一掷,玩一次极大的......博弈了。 毫无疑问,若是守城的话,面对成百上千门大炮,无论大梁有再多的军队,也是沒有用处的。这南梁之所以覆灭,便是因为面对这不知名的大炮有太多的恐慌,不敢贸然出击,只敢据守城池,所以才会招致大炮毁灭性的打击。而大梁想要击败大理的军队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在大理军队行军的途中进行骑兵的快速突袭,在大理军队察觉到异样之前冲入大炮的射程范围内,等到大炮驾好之后,已经冲到了阵前进行肉搏战,这样才有一丝赢得希望。毫无疑问,这大梁的将领正是预料到了这一点,这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作战,选择了打运动战而非阵地战。 而之所以段重感到冷汗直流,是因为这大梁的军队來的实在是过于迅猛,数量也实在是过于多了。而此时此刻,段重也终于是知道这宋州城为什么会被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开封府已经是座空城了,而这大梁联军的将领实实在在的是给正康帝和十四万大理的将士玩了一出空城计。此时此刻,这大理的将士恐怕还在给大炮的炮管抹油,准备大举进攻呢,却不知道等到进攻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來抵抗......因为大梁的全部军队都在段重这里。 这斥候发现大梁军队的时候已经是在十里之外了,算上赶回來的时间,恐怕这大梁的军队最多只有不到五里地的路程。赫然已经是进入大炮的射程。这个时候即便架起來大炮,也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轰炸时机,肯定会有大量的大梁将士已经冲过了第一道炮火的封锁线,而且段重手头之上的近千门大炮在仓促之间也无法完全覆盖住大梁的所有军队。所以段重的眉毛越來越皱。 而仅仅是在一瞬之间,段重便已经完成了对局势的判断,知道这一仗恐怕是一场硬仗了,必须要真刀实枪的干了。这大梁联军的统帅肯定是看到段重所率领的兵力极少,一时间不能搬到正康帝的大军,自然是要先捡软的柿子捏咯。所以段重当机立断,直接是大喝一声:“全军将士准备迎战。所有大炮架起來,在中军之中准备开火。弓箭手剧中准备。所有将士准备厮杀......” 就在段重下完命令的同时,这不远处已经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大梁的军队已然是不再偃旗息鼓,直接是声势逼人的向着大理的军队冲杀过來。而段重则是毫不犹豫的从令官手中接过了令旗,指着这喊杀之声传來的方向吼道:“开火。” 只听无数声冲天炮响响起,这远处山林之间不断冒起烟火,同时传來的还有无数惨叫之声。段重手头之上的近千门炮火同时发威,一瞬间便把大量的大梁将士打入尘埃之中,而在这第一轮炮火倾射完毕,第二轮炮弹还在填装之中的时候,大理将士的眼中已经出现了第一匹冲杀的大梁军队。 这大梁所采取的是骑兵的冲击战,而大理因为有大炮的存在,只可能打阵地战,而对于这样的战局來说,只要骑兵一旦冲入大理军队之中,必然会对大理的军队造成冲击,把阵型割裂开來,只要大梁的军队一到,自己这三万军队便会必败无疑了,而面对这样的局势,段重并沒有任何的反应,依然是冷眼淡然的看着敌人的战马冲至。 眨眼之间,便有无数大梁的军队冲了上來,而站在大理将士最前排的赫然便是段重手头之上最为精锐的两千毒匕。毫无疑问,这大梁的将士眼看是冲破了炮火线,骑兵便要冲到敌人的阵营之中,都是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和曙光,顿时信心暴涨,然而很快,这暴涨的信心便被大梁的军队一截一截的打了下來。 这站在最前的两千“毒匕”是段重手中的王牌,此刻第一时间便被派上了战场,这是因为段重也知道这突如其來的一仗是多么的至关重要。而这“毒匕”无论是在战斗力还是箭矢的射程之上,都要远远高于普通军士,所以段重需要自己的精锐部队在最远距离给敌人最致命的打击。更何况这些“毒匕”还配备有威力不菲的简易版炸弹。 眼看着这大梁的骑兵越來越近,这站在最前的“毒匕”却是突然扔出了无数黑色的小圆球,而这些小而重的圆球很快便变成了夺命的火花,瞬间便炸裂开來,夺去了冲在最前面的大梁将士的性命。而这仅仅是开始,等到第一排骑兵到了下去,接下來便是无止尽的暗箭、毒镖。而终于熬过了这两千“毒匕”的进攻之后,在倒下了足足两三千名将士之后,却又进入了大理弓箭的射程之中,接下來又是漫天的箭雨,无数的将士再一次的......倒了下來。 大炮还在不断的轰响着,不论是在阵前还是阵后,每一刻都有无数大梁将士失去性命,而冲在最前面的将士只有一个信念:冲到敌人的阵营之中,捣毁敌人炮火。只有这样,才能活下來。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 继续打广告...:begonia1212.taobao.com 俺女朋友的店铺刚开张,求支持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三十九章 厮杀 战场,便是名副其实的绞肉机,在任何时代都不会例外。大理的军队虽然拥有大炮这种威力无穷的武器,但是错失了最佳进攻时机,再加上这大梁的军队乃是突然袭來,数量又足足是大理军队的数倍之多,跟攻防、阵地战极大不同,此消彼长之下,这大炮的威力便大大的打了折扣。这个时候也是验证了一个道理,光拥有威力巨大的武器并不能决定一切,真正的兵法战术在任何时候都会发光。段重这一次便是因为太过于粗心大意,对大梁轻敌所造成的这样的结局。 所以当有无数大梁的骑兵冲入大理的阵营之中的时候,这一次的战斗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剩下的,便是真刀实枪的拼杀,刀刀到肉,剑剑见血。这大梁的将士虽然被大炮轰炸了数论,但是因为数量是在太过巨大,仍然是有无数的将士冲杀过來。一时间喊杀之声大起,刀光剑影不停闪烁,而从这一刻开始,大理的军队也开始了真正意义之上的......伤亡。 段重所率领的两万六千名将士,其中两千名“毒匕”的战斗力是无比的强横,而其余的两万多将士也是段庄所训练出來的精锐部队,战斗力不可小觑。相比之下,这大梁将士的战斗力便要迅速许多。但是大梁的军队却是胜在兵种,,骑兵以及数量庞大之上。所以一时厮杀起來,根本就是难解难分。往往一名大理的将士需要同时面对两三名大梁将士。若是“毒匕”遇上自然是可以轻松应对的,但是这普通的大理将士遇上,那便只有等死的份了,当然,临死前拼掉一个敌人也是不错的。 这战斗在两军交锋的一瞬间便开始升级了,双方的将士开始厮杀。大理的将士战斗力无比的凶悍,但是这大梁的将士却是有着一股无可匹敌的勇气,因为他们知道,这一仗若是输了,便沒有可能活下去。而大梁国也将随之覆亡。所以战局往往是大理的将士砍掉了大梁将士的一条胳膊,这名大梁的将士还是会拼命的冲杀上來,不顾利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依然将这大理将士的一支耳朵撕咬了下來,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抑或是大理的将士杀的正爽,却是不小心被疾冲而來的一名大梁的骑兵削去了脑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大梁的所有军队都已经离大理的军队极为近了,将大理的军队重重的包围了起來。而这大炮已经失去了作用。而到了这个时候,原本有将近十五万的大梁军队在经历了大炮的洗礼之后,只剩下不到十万,这是十分巨大的损耗,但是剩下的部队数量仍然是大理军队的三倍之多。而大理的三万将士即便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也是面不改色,整个部队所在的阵地真的如同一个绞肉机一般,进來多少大梁的军队,都会给绞成碎肉。无数大梁的骑兵冲入了大理的阵营之中,但是却是沒有一骑能够从里面出來。这些骑兵在冲入大理军队阵营的第一时间,便有大理将士飞身将骑兵给撞了下來,不顾性命的拼杀,而往往拼杀之后能够活下來的,依然是大理的将士。 一时间,这大理的阵地便仿佛成为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填满的大坑,而大梁却是在不断的将这无数的军队投入这个大坑之中。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之后,这战场之中已经到处弥漫着血腥味了,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无数大梁将士落在地上透露的口中,或者含着敌人的一只耳朵,或者是叼着敌人的一块肉......短短两个时辰,无数将士殒命,不论是大理还是大梁的。而双方的人数也在不断二段锐减之中,这大梁的军队只剩下六万余人,而大理的军队更是只剩下一万多人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战局,大梁在耗费了接近十万大军的代价消灭了大理一万多的敌人,但也正是这牺牲的将近十万大军,对于战局起了至关重要的扭转作用。这战场之上,每一个将士都是杀红了眼睛,几乎已经是到了不分敌我的地步,而这存活下來的大理将士更是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好几条人命,然而接下來每个人依然还是要面对三倍、四倍于自己的敌人。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怎样精锐的部队,怎样武学修为的高手,都会面临着筋疲力尽的结局,而一旦筋疲力尽,那接下來将要迎接的便是......死亡了,所以即便是段重手底下的精锐“毒匕”,所剩下來的也不到一半了。而依然还有着六万军队的大梁将士们却是看着敌人越來越少,竟是变得越來越兴奋、越來越亢奋起來。已经在潜意识里认定了这一场战斗将要属于自己了。而一想到战斗即将去取得胜利,便想到自己竟是能够战胜这拥有可怕武器的大理军队,这士气却是更加的高昂了起來,此消彼长之下,这剩下的大理将士却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中了。 而这整整一场的战斗,作为大理的统帅,段重都一直是在冷眼旁观。因为段重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对方指挥的统帅之上,而这大梁方面的统帅段重却是极为的熟悉,赫然便是这南梁皇帝萧北平,以及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段重却是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这一次对方大军的统帅竟然会是他们二人。在段重所得到的信息之中,这萧峥嵘正在燕京之中时刻注视着萧立的动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南面的战场之上。 段重仅仅是略微思索,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用意。这一定是梁武帝萧和所刻意安排,梁武帝萧和自然是知道自己和萧北平以及萧峥嵘情谊深厚,所以才让萧峥嵘來到南面的战场之上帮助萧北平。而这样一來,自己便和他们二人在战场之上相遇了。这是何其尴尬的一种情景和场合。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场战斗是决定生死的战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其实这一场战斗是可以在一瞬间结束的,因为段重只需要走上前去,把萧北平和萧峥嵘两人抓住杀死,这一场战斗便也结束了。这战场之中,沒有人能够阻挡得了段重这样一名可怕的宗师级的高手。但是段重一直在犹豫,战场之上,只有生死之分,而且段重若是在万军之间捉住了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即便不会立刻处死,正康帝也会杀死这两人为段庄祭奠,所以段重一直在犹豫,一直沒有任何的动作。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段重已经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因为再这样下去,大理的剩下的一万多名将士便会被屠戮殆尽,同时这近千门火炮也会落入大梁军队手中。只要对方手中有了大炮,便有可能进行复制......同时剩下的六万大梁军队便会跟燕京之中的大军对大理的军队形成夹击之势,再加上缴获的一千门大炮,便可以对大理的军队造成极为可怕威胁。所以无论如何,段重也必须要......出手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段重终于是从安坐于军中的马上,起身,飞纵。足尖在无数将士的脑袋之上点过,一路向前猛窜,直接是窜向了远处萧北平和萧峥嵘所在的中军之中。等到來到了萧峥嵘和萧北平的面前,依然是沒有任何人意识到自己的主帅已经面临了死亡的威胁。 段重猛然出现在二人战马之前,却是伸出双手在二人的战马的脑袋之上轻轻一抚,两匹马便哀鸣一声,摔倒在地,萧峥嵘和萧北平这才惨叫一声,从战马之上跌了下來。而直到这个时候,周围的将士才发现这自己的中军之中,竟然突然出现了一名敌军的将领。 萧北平和萧峥嵘从地面之上爬起身來,抬头却是正好看见段重正睁着眼睛淡淡的看着自己,顿时大吃一惊。两人对视一眼,却是有些惊恐的看着段重,沒有想通段重为何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而周围的大梁将士看到这敌人的出现,先是吃惊,之后便呼喝着想要冲上前來拿下这名敌人,哪里知道仿佛前冲,却是感觉到这周身被无形的空气定住一般,竟是动不了分毫。而与此同时,萧北平和萧峥嵘也是察觉到周围的氛围有些不对,两人对视一眼,萧峥嵘却是率先鼓起了勇气说道:“你......想要干什么,孤身闯到我军中,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 “杀了我,”段重耸了耸肩膀笑道,“如果可以的话。”说完这周身的气势顿时便散发了出來,直接是压抑的萧峥嵘喘不过气來。这萧峥嵘好歹是二段的武道高手,却是被这气势压的毫无反抗之力,一时间心惊无比,都不知道段重此刻已经是何种修为了。 而段重则是轻轻的张开了嘴巴,慢慢的吐字说道:“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收兵,第二,死。”说罢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只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 ~~~~~~~~~~~~~~~~~~~~~~~~~~~~~~~~~~~~~~~~~~~ 求支持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章 帷幕 萧北平和萧峥嵘同时对望一眼,知道眼前的段重已经不是用军队可以抗衡的了。一时之间进入进退维谷的境地,而就在二人犹豫的时间里,段重已经是叹息了一声摇了摇脑袋说道:“我并沒有太多的时间浪费。”话音一落,整个人的身子就突然出现在萧北平和萧峥嵘的身前,一把长剑架在了萧峥嵘的脖子上,轻轻的在耳边说道:“撤军。” 萧峥嵘的脸色一沉再沉,而段重则是吐出了一个数字:“三”。萧峥嵘听到这个数字之后,浑身一震,全身发力想要挣脱段重的舒服,哪里知道这段重的一支胳膊如铁钳一样制住了自己,根本动不了分毫。而这个时候,段重又轻轻吐出了“二”这个数字。萧峥嵘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了决然的神色,因为他知道,今日只要有段重的存在,这一仗,已经注定沒有办法打赢了,但是即便死,也要多拼掉一些大理的敌人。而段重则是看到了萧峥嵘决然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沒有想到这萧峥嵘竟然会有如此的勇气,既然他心志已坚,那也只好......成全他了。想到此处,段重又是轻轻吸了一口气,这才吐出了最后一个“一”字。 而就在段重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听到一旁的萧北平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等等”,段重回过头來,却是从令官手中不由分说的抢过了令旗,挥动,击鼓、鸣金,下令收兵。而此时此刻,大梁的将士们已经杀红了眼,哪里停得下來。而萧北平却是怒吼着让后面的军法官去斩杀那些正战的发狂的战士,而面对着军法官的犹豫,萧北平更是一声嘶吼,亲自提剑上前斩杀了一名大梁的将士,这些军法官们才如梦初醒......而当大梁的将士看见挥舞着战刀的军法官们,看到无数的旌旗晃动,看到大批的同伴开始撤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要......撤军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也只能跟随着大部队飞快的回撤,只剩下那些杀红了眼的大梁将士被砍成了肉酱...... 至此,北梁十余万大军围剿大理三万人的部队,最终剩下六万人撤退,这孤注一掷的战役......失败了。而大理的军队仍然有一万余人,只付出了一万余人的生命。这是一场极为不平衡的战斗,因为有段重的存在。若是段重出手的更早,那么战斗恐怕会更早便结束了。然而历史并不会去深究到底是段重何时出手的问題,因为历史向來是只注重结局而不注重过程的。只要段重出手了,那么便注定了这一段历史的结局。 萧峥嵘看着如流水一般撤退的军队,浑身酸软,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沒有想到这一仗竟会如此的输了。不是在正面战场上的失败,而是被敌人单枪匹马的杀到了中军之中抓获了己方的主帅,这绝对是无比巨大的耻辱。所以萧峥嵘看着这昔日的师兄、儿时的玩伴,以及曾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一句话也说不出來。而且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说任何话语,三人之间维系着的最后一根感情线已经绷断了。 萧峥嵘看着提着带血长刀回來的萧北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名基本上不会武功的南梁帝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如此的决断和勇气了,只是这勇气不是用來杀敌,而是用來.......逃跑的。萧峥嵘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北平:“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萧北平的眼睛之中带着血丝,看了萧峥嵘一眼,却是把眼神抛向了一旁一直沒有任何动作的段重,轻笑一声,似是自嘲,似乎无奈:“师兄,你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是么,”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段重知道,这是萧北平最后一次喊自己......师兄。段重许久沒有睁开眼,身边的马蹄声渐渐的远去,等到段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能够看见大梁将士们撤退的背影了。段重心中却是一片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过头去,看见无数红着眼睛的大理将士在看见敌人撤走之后,终于是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的信念,便是连手中的武器也拿捏不住,瘫软的摔倒在地,就这样躺在血泊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些大理的将士们......太累了。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请休息吧。 这一仗,大理的伤亡极为惨烈,两万四千段庄所训练出來的大理精锐竟是只剩下一万两千人,而且其中极大多数还是伤员,而段重手底下的精锐“毒匕”也只剩下不到千人,所有部队加起來不足一万三千人,损伤已经过半,当然,要是跟大梁的伤亡相比的话,这些伤亡自然是算不了什么的。而在这一仗打完之后,大理的将士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活了下來。而最为重要的是,在这一场战斗之中,直到最后一刻,这大理的近千门大炮都被大理的将士死死的守在了中间,并沒有任何的损耗。或许对于大理的将士來说,这大炮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图腾,身可损,人可亡,但也要誓死捍卫大炮。 并沒有过多的命令,在简单的收拾了战场之后,残余的大理将士便就地扎营休息,这一仗,谁也说不清楚是赢了还是输了。但是从战略意义上來说,大梁已经是输的一败涂地了,这样孤注一掷的一战沒有取到任何的成果,反而把这无数大梁将士的性命交在了这一片土地之上,这原本就是极为不平衡的战斗。 而随着夜幕降临,段重坐在营帐之中,心中却是思绪万千,脑海里全是跟萧北平和萧峥嵘的影子。段重自从來到这个世界以來,因为自己的身份,知心朋友沒有几个,而真正能够称得上兄弟的......除了粽子之外,恐怕也便只有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了。段重和他们二人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三人之间的默契和情谊却是极深的,这也是为什么段重会帮助萧北平平定南乱,会在匈奴草原之上跟萧峥嵘一起出生入死了。但是到了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一场生死之战烟消云散了,而段重最终还是沒有忍心亲手杀掉自己曾经的两位好兄弟。或许可以说段重并不够杀伐决断,或许可以说段重有一些愚蠢,但无论如何,段重都这样做了。而段重这样做了,便决定了一切都......结束了。 段重的脑子很乱,而在这个时候,段重却是得到了一个更乱的消息。这个消息來自此刻正在开封府之中的......正康帝。当正康帝亲自率领十四万军队兵不血刃攻下了宋州城之后,沒有丝毫的犹豫便向着开封府进发了,而到了开封府之后,才发现这城中基本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量。这正康帝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下令进城。而此时此刻,这开封府之中除了一些來不及逃跑的百姓,并沒有任何的大梁军队的力量了。再确认了一番之后,正康帝终于是在开封府驻扎下來。 然而就在这大军入驻开封府的第一个夜晚,这些开封府的百姓们却是摇身一变,突然之间换上了大梁将士的衣甲,喊杀着冲向大梁的军营。而这些大梁将士的数量,可以说是少得可怜,或许只有两三千之数。对于这样的叛乱,正康帝起初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很快的,所有大理的将士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这些大梁的将士们完全是......自杀式的攻击,为的便是冲入大梁的军营周边,点燃早已经设置好的引线,引爆早就埋在地底下的硝石和硫磺。 这是这个世界最为简单的火器,工艺极为的简陋,自然无法跟段重的炸弹相比,但是这些硝石和硫磺的数量却是极大地。这大梁的军队竟是以整个开封府为代价,埋置了大量的硫磺和硝石,想以自杀攻击为代价,换取大理军队的伤亡。而很显然,这一切都奏效了。一夜之间,开封府无数地方冲起了火花,这些人数在两三千左右的大梁死士,却是换取了十倍于自己的敌人的性命。于此同时,火势开始蔓延,整个城中都开始燃起了大火,而军中储备的弹药和大炮也遭受到了波及,一颗炸弹被引爆,便会有接下來的第二颗、第三颗,连锁效应一般无限的延伸下去......而大理大军之中原本就有许多南梁的将士,遭遇到这样的情况,南梁潜伏的间谍高声一呼“我们输了”、“快逃命吧”......顿时间无数的将士开始溃逃,便是军法官杀也杀不住。 这个时候,正康帝终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脸色大变,连夜下命出城,便是连火也不救,粮草也不要了。而经过一番仓皇的逃窜,再一次集结大军的时候,才发现这带了的弹药损耗过半,大炮也只剩下一千门左右了,十四万大军因为哗变许多出身南梁的将士趁机逃跑,整支大军一下子变得只剩下八万余人。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打击,敌人只用了两三千人,便将整个大理大军的实力......消耗了一半。 至此,大理大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终于告破。大梁的将士们终于是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一章 决心 战争局势的变化并不是人为所能控制的,事态往往会朝着人们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譬如说大梁孤注一掷、倾尽全力的一次偷袭战,却是因为段重这样一位“宗师级”高手的出现而宣告失败。但同时这开封府的巧妙安排却是让大理的大军吃了一个大亏,实力是大为削弱了。毫无疑问,若是这大梁的两个进攻计划都成功了的话,那就基本上可以宣告大理的这一次北伐的失败了,但是却只成功了一个。而幸而好歹是成功了一个,不然的话,这大梁的覆亡便成为定局了。 所以这两次战争之后,大梁国虽然折损了有接近十万的兵马,但是跟大理国的军力锐减相比,那还是可以接受的。开封府一战,大理军队不战自溃,十四万大军只剩下八万人,而段重所率领的军队也只剩下一万余人,部队总数已经是不足十万之数了,而大梁国在损耗了接近十万兵力之后,算上驻守在大梁境内的军队,总数仍然是在二十万之上,这战斗力仍然是极强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两场仗打下來,从严格的意义上來说,大梁其实是一场也沒有输,这毫无疑问极大的壮大了大梁的士气,同时又对大理的军心造成了极大的打击。相对于南梁打仗一场沒有赢过,还彻彻底底被灭了国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好上千倍万倍了。所以这样的战局,足以让北梁的皇帝梁武帝萧和高兴一阵子了。而且这一次阵亡的大梁将士,大部分都是南梁萧北平所带來的军队,北梁所折损的军队极少,这萧北平和南梁的力量,毫无疑问是成为了这一次战争当之无愧的......炮灰。 而这样的结果,对于大理來说,实在是难以接受。此事此刻,段重正坐在军帐之中的椅子上,出神的望着帐篷顶想着事情,自从这邓州城外战役以及开封府两次战役之后,段重领兵向东行跟正康帝汇合,而这开封府经过一番爆炸之后,也已经是成为了一座废城,正康帝担心城中还埋有尚未燃尽的硝石、硫磺,所以也不敢轻易进城。只能够领兵退出开封府,在城外驻扎,等着和段重汇兵一处。而等到段重的军队之后,却得知邓州城外惨烈一战的战况,正康帝的眉头便皱的更加的浓郁了起來。段重军队人数少,粮草装备携带的并不多,而经历了开封府的一场大火之后,正康帝所率领的大理大军的粮草毁损也极为的严重,所能支撑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眼下的情况对于大理來说不容乐观。而正康帝很快便做出了一个决断,,直接不顾一切挥师北上,炮轰燕京城,不要留给梁武帝萧和任何的机会。 很显然,这一次大梁国打了极其漂亮的一仗,或许这幕后出谋划策的便是北梁的最高军事统帅孟超大将军,或许是另有其人,但是在潜意识之中,段重仍然是愿意相信这一次战争的指挥着并非是......孟超大将军。而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思绪给拉了回來,回到了现实之中。眼下大理的军队正在整备之中,两军合兵之后,需要一个短暂的融合期,进行整编配备,完结之后便会大举向燕京进发,这将是决定生死的一战,沒有任何退让的余地。 只是这一次,拥有大炮的大理军队毕竟不能像当初攻打南梁之时一气呵成。此时此刻,距离南梁覆亡已经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而在一年之前,大炮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给所有人带來的都是震撼、恐惧和陌生的感觉,所以沒有人会想到对付大炮的方法。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终于是可以静下心來想一想这种可怕的武器该如何去应对。而这邓州城外的一战便很好的告诉了大理军队一个事实,,大炮不是万能的。而在开封府折损了一千多门大炮之后,即便算上段重手头之上的大炮,数量也不过两前门左右。再加上这弹药库被炸了大片,弹药储备也是出现有些不足的情况了,这炮弹是打出去一颗便少一颗。而若是等到从南梁运來炮弹,那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所以这样的举动,正康帝的的确确是有些冒险了,而战局的胜负也开始向扑朔迷离转变。而一切只要等到一个月之后,便会见到分晓。因为正康帝所定下的策略,乃是在一个月之内攻陷北梁的国度,,燕京。 军帐之中的帘子被掀了起來,正康帝迈着步子走了进來,段重抬起脑袋,道了一声:“父皇。”正康帝则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坐在了段重的身边:“重儿,你对这一战的胜负预料如何,有沒有什么好的想法和战略,” 段重摸了摸鼻子,却是开口说道:“眼下最好的方法,儿臣认为乃是一路上步步为营,放过所有的城池不管,只在野外结营,一路之上防范敌人袭营,逼到燕京城下,将弹药倾斜在城墙之上,便基本上能够稳操胜券了。当然,这是在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之下。” 正康帝点了点头,段重所说的方法乃是最为简洁最为有效的方法,这大炮最为适合打的便是阵地战,只要能够步步为营,那么这阵地战便时时刻刻能够打得起來,吃过邓州城战役的亏之后,大理的将士自然是不会在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正康帝看了一眼段重说道:“只是咱们粮草却是不足以支撑咱们步步为营的打法了,我们的粮草只够支撑一个月,若是大梁的军队跟我们拖上一拖,那么粮草便会不够用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不如用以战养战之法,就地抢夺粮草好了。” 正康帝摇了摇脑袋:“若我是这北梁的皇帝的话,一定会采取坚壁清野的做法,将所有的粮食集中在大城之中,然后再设下陷阱等我们踩进去,所以若是我们想对沿途的城池秋毫不犯的话,必然也会沒有粮食。” 段重吸了一口气,又是点了点头,只要有大炮的存在,大理的军队即便是被四面包围,也并不需要太过担忧,当初段庄攻打南京之时,也是被四面包围,以三万军队击败十余万大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若是真的沿途城池都如同开封府一样设下了重重埋伏,那么大理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此一來,还当真是个左右为难的局面,所以段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若是我们敢于赌一把的话,或许便能够有所作为。” 正康帝眼睛一眯:“此话怎讲,”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惜一切代价的向前猛突,直接是冲到燕京城之下再进行扎营。当然,这其中必然是会遭到大梁国军队的围追堵截,我们需要用炮火打开一条通道,直达燕京城之下,毫无疑问,这样做务必会有极大地人员伤亡,但是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即便大梁的军队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也沒有足够的时间來做出反应。” 正康帝闻言眼睛一亮,似乎是极为的赞同段重的看法,却是双拳猛然握紧:“重儿,那你说这路途之上我们兵力会折损多少,” 段重摸了摸鼻子:“若是我们想要动身,起码得留下五千将士在这里虚张声势,让大梁的军队以为我们还沒有动静,等到他们意识过來,我们的大部队便已经在百里开外了。而在继续行进的过程之中,我们需要不断派出小股军队对敌人的围追堵截进行抵抗和拦截,估计损耗最起码在三万左右,也便是说,若是我们大军能够抵达燕京城下的话,最多只会剩下六万余人的部队。” 正康帝闻言在夜市按耐不住,直接是从凳子之上站了起來,而段重却是继续说道:“而且这派出去的队伍之中,必须有一部分的原大理的将士,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正康帝的身子一震,很快便明白了段重所说的意思。原本这大理的大军之中便有许多从南梁本土招募的军事,原本这正康帝打算是让这些军士去做炮灰的,但是经过段重的提醒,正康帝才意识到这些军士若是沒有大理将士的统领,必然会变得十分的......不可靠。或许直接便投诚了也说不定。而大理的十四万大军之中,原本只有五万的大理将士,再在开封府一番损耗之后,所剩下的只有三万人,即便加上段重所带來的一万余精锐,也不过是四万之数,若是再有损耗,正康帝当真是要心疼的无以复加了。 正康帝抿了抿嘴巴:“那我大理的将士,需要多少人,” 段重想了想,却是竖起了一根手指:“一万人。” 正康帝又是吸了一口气,在军帐之中左右徘徊数圈,显得是的抽搐和犹豫。而段重则是轻轻说道:“父王,时间不多,还请速速决断吧。” 正康帝闻言身子一震,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如你所言,出兵。” ~~~~~~~~~~~~~~~~~~~~~~~~~~~~~~~~~~~ 求支持哦~~~嘿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地四十二章 猛攻 在大梁的斥候密切注意着大理军队的营地的时候,大理的主力军队却是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北面两百里开外的相州城之外,开始对相州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炮轰。这时候密切注意大理军队动向的北梁大军这才意识到出现了问題,大军攻向了大理的营寨之中,才发现这营帐之中只有不到五千人驻守,原本足足有接近十万大军的大理大营此刻已经成了一座空营而已。愤怒的大梁将士们倾力剿灭了这五千大理将士之后,便立刻驰援往相州城救援。 在大梁看來,这大理军队炮轰相州城,想必是想一路攻城拔寨,攻占城池,然而大军驰援相州城之后,却是发现这相州城外的大理军营之中又只有五千余名死士而已,而这大理的军队,又已经出现在相州城西北三百里之外的邢州城了。等到大梁的军队歼灭了这五千名大理的将士继续驰援邢州城的时候,邢州城之外留着的依旧是一座空营以及五千大理将士,大理的大部队又是出现在北面三百里开外的恒州城了。 这一连串的快速行军,大理的军队用一万将士的性命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彻底是打乱了大梁人的阵脚。而大梁的军队得到的讯息始终是要慢上一拍,始终是跟不上大理军队的步伐。眼看着大理军队离燕京城越來越近,这北梁的统治阶级也终于是感到了恐慌,急忙派重兵布守。而按照常理推断,这大理军队的下一个目标则是恒州城北面两百里之外的定州,再往上两百里乃是幽州城,再往北那赫然便是......燕京了。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讯息,若是让大梁的军队逼近到燕京城外的话,一轮炮火之下,即便是再坚固的城墙也经受不起。所以梁武帝萧和立马调集大军重兵布防幽州城,务必是要将大理的军队拦在燕京城五百里之外。 大理军队在轰炸了恒州城之后,依然沒有选择攻下城池,继续向北进发,按照北梁所预料的一样出现在定州城的城外,所以这幽州城之外顿时便集结了十万军队严阵以待。而大理的军队依旧是采取每到一座城池便留下一座空营的方式,等到了定州城外的时候,原本的九万大军却是一下削减到了七万,锐减了两万人。而正是这两万人,却是对身后追击的大梁军队起到了极为重要的拦截作用。而正当大梁军队在幽州城外扎营列阵准备跟大理的军队进行火拼的时候,这大理的军队却是又在留下了五千兵马之后消失在了大梁人的视野之中,并沒有出现在幽州城外。这一下,大梁人慌了手脚,不知道大理军队到了哪里,而两日之后,这大理军队却是神出鬼沒的出现在了恒州城东方四百里开外的沧州城外,这一次,大理的军队选择了对沧州城进行猛攻,一轮炮火之后,沧州城直接沦陷。而在一夜之间,大理的军队完成了对沧州城粮草的抢掠,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大梁人的视野之外。 这一下,大梁的军队彻底是乱了手脚,大理军队绕了一个大圈子,到了沧州再直接北上,便是傻子也知道这样可以绕过幽州城的重病防守,直接是逼到燕京城之外了。所以这在幽州驻守的大梁军队死了命似地拼命的往燕京赶,生怕被大梁的军队超了前,已经驻扎在了燕京之外,然而等大梁的军队赶回燕京的时候,却是发现燕京城郊外已经立起了一座大理军队的军营,顿时绝望的情绪在大梁的军队之中蔓延开來。这一路行來,大梁的军队始终是被大理牵着鼻子走,一路上根本沒有抓到大理军队的一根寒毛。而眼看着后面追赶的大梁部队便要追上了大理的部队,却是每每被留下來的五千大理将士给拦截在了路途之上,等到歼灭了这一些敌人,这大理部队却是又沒了踪迹。 这冷兵器时代,信息的传递十分缓慢,所以这一次,大理便是用两万余士兵的代价,以及合理利用了敌人信息传递滞后的弱点,一举牵制住了对方的主力部队,同时完成了既定的战略目标,出现在了燕京城之外。而连日赶路下來,这大理的军队早已是人困马乏,而有大炮的威慑力的存在,大理军队倒是不担心什么,可以安然的在燕京城外扎营休息、养精蓄锐,等到休息好了再一举攻城,而坐立不安的自然是北梁的统治阶级,北梁皇宫之中的那位王者,,梁武帝萧和了。 虽然大理军队此刻面临被重重包围的境况, 北面有五万大梁部队以及五万禁军镇守眼睛,西面还有从幽州赶过來的近十万兵马,南面也是出现了大批一路上尾随而來的大梁军队,只有东面沒有大梁的军队。而大理军队的到來早已经是让梁武帝萧和吓破了胆,再加上这大理军队抵达燕京城外不急于进攻,反而是进行休整,更是让燕京城之中的皇室和禁军将士人心惶惶。 在这种情况下,梁武帝萧和也是清楚的意识到若是坐等这大理的军队炮轰燕京城,那么这一场战争不用打便输定了,所以直接是从三个方向派出了大量军队进行强攻。然而这一次战斗的情况跟邓州城之战大为不同了,大理足足拥有六万余人的部队,两千余门的部队,而且又是严阵以待,斥候在周边出沒,只要大理军队进入自己营寨五公里之内,这炮火便会立刻轰响起來,而上一次大梁之所以能够让段重吃了一个大亏,便是抢占了进攻的先机的原因,而对于段重和正康帝來说,这种错误永远不会犯第二次。 所以强攻的结局可想而知。大梁梁武帝萧和在三日之内接连发动了两千极为惨烈的强攻,当然,这惨烈二字只是对大梁的军队而言的,因为这两次进攻大梁的军队便是连大理军队炮火线都沒有冲过。大理军队统共两千余门大炮,换到每个方向上都有七百门,一路齐射的威力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所以两次进攻之后,大梁军队一共抛下了五万多具尸体,却是连大理军队一根毛也沒有摸到。 而后梁武帝萧和仍然是极为的不甘心,选择了大军绕道大理军队的东面进行一次强攻,然而等到大军冲到大理军营五里开外的时候,炮火声又是毫不留情的响了起來,这大梁的军队立刻便知道这一次行动失败了,在丢下数千具尸体之后又一次的仓皇撤退。 局势对于大梁來说陷入了无限的被动之中。即便拿出所有的军队进行强攻,也不可能攻的下來,而只要大理的军队休整完毕,莫说燕京城,便是铁铸的城墙也经不起大理军队这样的炮轰。这进退维谷的境地莫过于此,此时此刻,北梁的皇室成员和大臣们已经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的更是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带着储蓄多年的巨款准备出逃了,一面枉死在大理军队的炮火之下。一时间,早已是人心惶惶的燕京城更加的骚乱起來,不断地有人想要偷偷的溜出城去,即便是采取了抓到就地正法的铁血方式,也是镇压不住这种势头。仅仅三日下來,这大理还沒有开始进攻,燕京城之中便已经自己乱了阵脚。 而时间眨眼之间到了第五日,这大理的军队终于是整备完毕,开始对燕京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炮轰。而且这战局出现了一幕极为有趣又无奈的场景,,大理的军队架起了大炮开始对燕京城进行轰炸,炮弹不断地落在城头之上,而西面和南面的两路大梁军队职能眼巴巴的看着大理军队进行炮轰,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而在燕京城之中的禁军和大梁将士更是只能选择无奈的退下了城墙,一直是退到了大炮的射程之外,这燕京城的城墙之上,沒有一名大梁的将士进行防守。而大理的军队在轰炸了两个时辰城墙之后,这眼睛南面的城墙终于是彻底搞破了。 而这样一來,大理的军队却是又有些尴尬,因为这城墙虽然告破,但是自己的军队却是又不敢强攻进城,若是大军进入城池,那迎接而來的便可能是巷战以及被大梁军队的围堵,只要进城之后,大梁的军队不从燕京城之后撤走,抱着拼命的态度用巷战的方式将大理军队拖下水,这大炮的作用便会越來越低,大理这六万部队自然是留给大梁军队切菜用的。 所以大理也不急着攻城,攻下城墙之后大营便继续向前移了两里,对燕京城之中的建筑物进行轰炸,于此同时派出大量的高手潜入燕京城之中放火,放完火便立刻撤走,顿时间燕京城更是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整个眼镜城南已经是成了一片废土,俨然已经沒有了城的样子了。 就是在这样无耻的打法之下,大理军队在认为把大梁军队的锐气消磨的差不多了之后,终于是发动了对燕京城的总攻。 ~~~~~~~~~~~~~~ 继续无耻的求支持~~鲜花,票票过來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地四十三章 燕京保卫战 这轰轰烈烈的燕京城保卫战终于是打响了。大理派出了三万大军想燕京城之中大举进攻,同时留下三万大军依旧留守城外的大营,威慑这城外的十余万大梁的军队,让这些军队不能够迅速的支援燕京城。而大理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一方面是因为这储备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无比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燕京城,另一方便也是因为这燕京城跟普通城池不一样,不仅地域极大,而且巷子极深,若是这北梁的皇室让禁军进入大街小巷进行拉锯战斗,那势必将会是极为麻烦的事情。 就在大理军队向燕京城发起进攻的同时,大梁的军队却是也向驻扎在燕京城外的大理军队进行了强攻,因为南京城已经被攻下,若是燕京城也被攻破的话,大梁将会失去最后的精神支柱,随之而來的便是整个国家的覆灭。所以这一场燕京保卫战事关重大,即便是豁出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也是要好好的......守下來。无数大梁的铁骑向着大理的军队发起了悍不畏死的进攻,十余万城外的大梁军队如同洪水一般冲向了这大理的军队,这个时候,所有的大梁将士只有一个信念,,冲破大理的军营,将所有的敌人都歼灭在自己的国都之下。这是一场只有生死两字的战斗。 这城外的两路大军,分别是由萧峥嵘和萧北平两人指挥,这两人情谊不浅,并不会有丝毫的嫌隙,所以配合起來也是极为的严丝密和,攻势更是一浪高过一浪。而此时段重已经领着三万大军以及近千门大炮今日燕京城之中进行扫荡工作,城外这三万大军乃是由正康帝亲自指挥。只要等到段重将北梁的皇宫攻下來,那么便意味着这一场战争结束了。 所以这燕京城外大理的大营之中,正康帝面色肃杀着指挥着战斗,毫不留手的将炮弹倾泻到对方冲锋的铁骑之中。然而大梁军队的数量五倍多余大理的军队,再加上铁骑的数量极多、速度极快,总是会有骑兵冲过重重炮火的封锁,进入大理的军营之中,虽然这接下來将有无数的箭矢和枪兵等待着这飞冲而來的铁骑,但是这样冲过阵营的骑兵却是越來越多,起初沒有骑兵能够冲过大理军队的箭雨,再到被枪兵挑下马,再到跟大理的将士厮杀一处,虽然被一众士兵围杀,但是却能够在临死前带走一名大理将士的性命。 这大理的军队乃是正康帝御驾亲征,士气高昂,但是遇到十余万抱着必死信念的大军冲击的时候,有着大炮的掩护之下,仍然会顶着极大的压力。所以正康帝的表情十分的凝重,看着越來越多的敌人冲到自己的阵前,只能不停的向着燕京城的方向望去,希望段重能够尽快解决战斗,正康帝知道,若是这一场战斗持续下去,迟早会变为一场血肉模糊的肉搏战,虽然这大梁的大军在大炮的炮火之下损失极大,几轮进攻下來,已经损伤了数万大军了。但是这冲到大理军营之前的敌人也越來越多,迟早是会有一万、两万、三万乃至五万大军冲进來......若是段重能够在这之前攻下燕京城,并且带着一千门大炮和三万将士回來驰援的话,那么这一仗便赢了下來。但是若是段重在这一段时间内,沒有攻下燕京城,这三万大理将士便可能全部交待在这里,如果这样的话,即便是攻下了燕京城,段重的三万将士也将陷入孤立无援、重重包围之中。这弹药本來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若是不能尽早的结束战斗,沒有了大炮的大理军队便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希望,成为了待宰割的羔羊了。所以......这是至关生死的一战。而段重所剩下的时间不多,最多只有......三个时辰。 而此时此刻,段重正带领着三万大理将士冲入了燕京城之中。这城中有七八万的敌军,其中还有接近五万的精锐禁军卫队。虽然在大理的炮火以及烧成的攻击之下折损了不少的力量,但是数量仍然是极大的。而这个时候,段重所采取的举动便是将所率领的三万大军给集结起來,直接奔着大梁的皇宫而去。 不出段重预料,这燕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时不时的都会飞出无数流失,稍不小心便会有将士失去性命,而一旦追击进入小巷之中的话,便会有更多的大理将士失去性命。所以一路之上,段重直接是领着三万大军进逼大梁的皇宫。幸而段重对燕京城之中极为的熟悉,根本不给大梁将士打巷战的机会,用最快素的奔到了宫城之外。而段重终于是在宫城外看到了大批的禁军将士,以及从四面八方汇聚而來的大梁将士。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宫城之外看见的禁军将士无一不是带着必死的信念,这样的军队,往往才是最为可怕的。而仅仅是在第一时间,这些大梁的将士们便喊杀着冲來过來。而这个时候,大理的将士毫不犹豫的将一千门大炮的炮管放低,对准了这些冲來的大梁的敌人。虽然这大炮失去了最远射程的优势,但是即便是平射威力也是十分可怕的,一炮下去,在密集的冲击之下,便会有十余名大梁将士倒下。而大梁的军队数量足足是大理军队的两倍之多,一时间根本杀不干净。而在这种场地并不开阔的宫门外,大炮只能是摆平了炮管立在最前排,放出一轮炮火之后,便要换弹药。而在换弹药的间隙,这大梁的将士便已经冲了上來,这个时候便会是白刃战了,真刀实枪,次次到肉,血肉横飞,场景惨不忍睹。等到大炮的弹药填充完毕,这大理的将士再退下來,放出第二轮炮火,再填充弹药,大理的将士再冲上去。这就宛如一个无限的循环一般,根本沒有尽头。 段重站在大军之中,并沒有第一时间动手,而一旁的粽子和蒋明辰早已是杀的赤红了眼睛,但是大梁禁军不仅极为精锐,而且数量极多,即便是放在自己的面前,一时半会也杀不完。所以段重眉头皱的越來越紧,却是飞身向粽子嘱托了一番,立刻身子一纵,只身向皇宫深处冲了过去。 段重此刻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场战斗必将是耗费大量时间的,而燕京城外正康帝的军队恐怕根本就不能撑过这么久的时间。所以段重现在所要做的便是进入大梁国的皇宫之中,生擒这北梁的皇帝,,梁武帝萧和。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捉住了梁武帝萧和,这一场战争便已经结束了。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察觉到这北梁的皇宫之中有几股极为强大的气息,应该都是一段的武道高手,而且其中还有一股极强的气息,段重以前并沒有感受到过,几乎可以跟萧立的气息相媲美了,而段重却是可以确定,这并不是萧立的气息。而段重也知道,梁武帝萧和的武道修为极高,最起码也是一段的武道修为,若是段重猜的不错的话,这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应该是萧和所散发出來的。而这萧和身边还环绕着几股极为强大的气息,应该是守护萧和的护卫。 段重沒有任何犹豫,直接是向着这几股气息所在之处飞奔而去,以段重现在的修为,并不需要惧怕任何人和事物。而正如段重所料,这极为强大气息的拥有者正是萧和,此刻正在御书房之中不断的看着从战场之上传來的消息,在这种时刻还是能够保持如此镇定的神态,倒是还真有一些难得了。 段重站在御书房门口,并沒有人察觉到段重这名宗师级高手的到來,而段重则是摸了摸鼻子,轻轻的推开了这房间的大门,却是正好迎上了梁武帝萧和的目光。梁武帝萧和的目光极其的锋利,似乎足以经段重劈成两半,但是段重却只是微微的一笑,拱了拱手说道:“陛下,好久不见。” 的确是许久不见,段重所说的话一点沒错。然而梁武帝萧和并沒有回答段重,只见萧和眼中精芒一闪,杀机便已经显露了出來,而与此同时数到极为强大的气息向着段重急速冲來。段重吸了口气,这冲來的乃是三名一段的武道高手,而梁武帝萧和并沒有出手,因为在梁武帝萧和的信息里,只将段重跟一段的武道高手等同起來。 段重微微一笑,这三名高手來势虽快,但是在段重的眼中却是极为缓慢。段重轻轻的拔剑、挥剑,只听“嘭”、“嘭”、“嘭”三声脆响,这三名一段高手尽数被段重弹飞开來。而段重却是丝毫不慢,手中寒光一闪,宝剑便对着其中一名高手刺了过去,见血飞溅,这名一段的武道高手顿时身首异处。 而段重却是不紧不慢,随意又是挥出一剑结果了另外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而剩下唯一一名一段武道高手顿时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逃窜而开。 段重则是微笑着看着梁武帝萧和说道:“陛下,好久不见。” ~~~~~~~~~~~~~ 求支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地四十四章 城池 这梁武帝萧和终于是露出了十分惊恐而且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不可能......”段重却是轻轻的摇了摇脑袋,“有什么不可能,觉得我的修为很恐怖么,”说着轻轻的向前迈了一步,而梁武帝萧和却是向后退了一步。段重摸了摸鼻子,却是淡淡的笑了笑:“怎么,怕了么,”沒想到梁武帝萧和竟是一咬牙,身子一纵,从这原本在腰间的腰带之中拔出一把软剑來,带着银光呼啸着向着段重砍了过來。单以修为而言,这梁武帝萧和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之上,足以和萧立的修为相媲美了,然而这自然是将宗师级高手排除在外的,毫无疑问,段重便是宗师级高手,,例外的存在。所以面对足以威胁到普通一段高手性命的一剑,段重却是轻描淡写的一挥,这梁武帝萧和前进的身影便顿时顿住了,而且这萧和的眉心之上更是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血丝。而段重却是仿佛沒有动过一般。 梁武帝萧和仿佛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而段重的宝剑也仿佛未曾移动过分毫。段重吸了一口气:“陛下,我需要你跟我出去......走一趟。”段重这一剑的分寸拿捏得极为的精妙,却是正好划破了梁武帝萧和的眉心,只是让血丝渗透了出來,却是沒有伤到萧和的本身。 “哐啷”一声,梁武帝萧和的宝剑掉落在地,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极为颓然的看了段重一眼,却是已经认命了。在宗师级高手的剑下,反抗是沒有任何用处的,这一点已经经过了无数事实的验证。梁武帝萧和叹息一声,却是抬起头來有些不甘的看着段重,问道:“你的修为......怎么......精进如此之快,” 段重却是摸了摸鼻子,有些戏谑的看了梁武帝萧和一眼:“运气。” 听到“运气”这两个字,这梁武帝萧和却是再也无话可说,只是问了句:“你要带我去哪,”段重则是微笑着回答道:“自然是这燕京城最高的地方,我要让所有大梁的将士都知道,大梁国的君王,已经被......活捉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梁武帝萧和。 而萧和只是叹息一声,自然知道段重的用意,只要自己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这大梁的将士便会不战自溃。梁武帝萧和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这历史的走向,竟然在段重这样一名宗师级高手的手中......轻易的改变了。 段重叹息一声,也沒有想到故事的结局却是这样,正准备走上前去带走梁武帝萧和,一个声音却是在一旁冷冷的响了起來:“我不许你带走他。”声音阴鸷无比,给人寒彻心扉的感觉。而段重的眉头更是紧紧的皱起來了,,这样冷酷的声音段重很熟悉,正是大梁国的三皇子,,萧立。而且让段重吃惊的是,这萧立的气息已经跟原先大不一样了,更阴冷,更可怕,更难以捉摸。 段重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萧立:“你突破了,。”而萧立则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段重知道这萧立突破本來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作为一个武学天才,在一段巅峰徘徊了十余年之久,终于能够一窥宗师级高手的境界,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然而很快段重便察觉到事情有一些不对了,因为萧立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跟真正的宗师级高手完全的相比,显得并不是那么纯粹,倒是相似于当初......段重自己踏入的伪宗师级境界。 立刻段重便意识到了什么,略带惊诧的说道:“你偷练我大理的帝王之剑,” 萧立的眼睛一眯,却是想了想说道:“若是你所指的是当初你对萧然所使用的剑法的话,倒是沒错了。我倒是要感谢你,若不是因为见了你使出这剑法,也不会有所感悟,一举突破进入宗师级高手的境界。” 段重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猜想的果然不错。这萧立果然是看了自己使用帝王之剑对付萧然之后有所感悟才突破的,难怪这一年的时间里沒有萧立的一点讯息,竟是埋头修炼去了,而这样一來,这萧立也是受到这帝王之剑的影响进入了伪宗师级的境界。不过这一点只有段重知道,萧立并不知情。而且现在段重和萧立的身份是对立的,是敌人......所以段重并沒有打算将这一件事情告诉萧立,而知道了萧立是伪宗师级高手这个事实之后,段重心中顿时便有了把握。 段重随即露出了一个极为玩味的笑容,深处手指指着萧立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便对萧立勾了勾手指头。这是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动作,段重却是做梦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对萧立做出这样的动作,但是眼下自己的的确确是......这么做了。 而萧立的眼中立刻便充满了怒火,低喝一声:“是不是你对手,却是要打过才知道。”说罢身子依然化作一道光影,朝着段重呼啸而來。 对于伪宗师级高手的实力,虽然跟真正的宗师级高手有所差距,但是却是要比一段武道高手好上无数倍。起码对拆上几招是毫无问題的。而段重虽然已然是有了宗师级高手的修为,但是对于萧立却是丝毫不敢大意,手中宝剑紧握,修为到了这种程度,任何花样招数都已经失去了效果,要的便是实打实的对拼,所以段重一剑迎上之后,只听“铿”的一声巨响,两人身边的空气就宛如波浪一样出现了层层波动,而萧立更是一声闷哼,身子向后猛退数丈,口中竟是溢出了鲜血來。 这萧立眼神之中立刻便露出了惊诧的眼神來,沒有想明白自己跟段重修为的差距怎么会如此巨大,竟是连一招都拼不过,却是仍然心有不甘,又是飞身蓄力刺向段重。而段重依然是毫不含糊,又是跟萧立实打实的拼了一记,这一次,萧立手中的宝剑“嘣”的一声断成了两截,身子却是抛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面之上滚了两圈。 段重摸了摸鼻子,却是看着满眼惊诧、愤怒和不甘的萧立,并沒有多说什么。而萧立却是立刻明白了自己不是段重的对手,突然动身,一把抓住了瘫坐在地上的梁武帝萧和,竟是飞身冲出了这御书房,向着宫外飞奔而去。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是段重也沒有意料到这萧立会做出如此的举动來,等到反应过來,这萧立已然冲破了窗户绝尘而去。 以段重此刻的修为,加上这萧立身上有伤,只要段重肯追,肯定是能追的上的,但是却是需要消耗一定的时间。段重权衡一下,终于还是摇了摇脑袋放弃了追击的念头,毕竟自己可以耗得起时间,但是这燕京城之中的大理将士却耗不起时间,而燕京城外的正康帝以及三万大理将士更是耗不起这个时间。 所以段重不敢犹豫,气息在皇宫之中扫过,立马便锁定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方才偷袭段重的三位一段武道高手之中,段重亲手杀了两名,有一名一段高手却是落荒而逃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梁的禁军统领方勇,当初段重在北梁之时曾经跟这名禁军统领有着书面之缘,因此还记得他的容貌。此刻若是将这禁军统领抓住,便能够控制住燕京城之中抵抗的禁军队伍,如此一來便能立刻控制整个燕京城,正康帝的大军便也可以安然进城了。 打定主意之后,段重身形飞纵,仅仅拼客便追上了正要跟禁军大部队会合的方勇统领,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掀,便把他按到在地。而方勇回过头來,看见竟是段重追來,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段重却是摸了摸鼻子:“不杀你可以,你却是要为我办一件事情。” 方勇急忙说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人一定照办,绝不敢有半分马虎。” 段重点了点头:“下令所有正在抵抗的禁军丢弃武器就地缴械投降。” 这方勇却是连忙点头:“这就去吧,这就去办。”说罢便风风火火的冲向了禁军的中军之中。 这方勇的办事效率果然沒有让段重失望,仅仅是片刻之后,中心区域的禁军便已经尽数的缴械了,因为一个消息已经在禁军之中传递开來:梁武帝萧和已经被刺杀了。这失去了动力的禁军将士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顿时纷纷缴械投降,而且早便被这大炮的威力震慑住了,哪里还有继续战斗的心情。 所以这燕京城之中的战斗很快的便结束了,只剩下零星的战斗而已。段重立刻便发出信号弹,告诉城外正康帝的军队可以进城了,于此同时带入眼睛的大炮也开始架在了城墙之上。在正康帝大理军队进入了燕京城之后便开始炮轰城外的大梁军队,使得大梁军队根本不能逼近燕京城。 而这一攻打燕京的大战,终于是......落下了帷幕,而胜利者是......大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五章 尘埃落定 十二月七日,大理军队正是攻陷燕京城。此事距离段庄大皇子大婚被刺杀正好五个月,而大理仅仅用了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便实现了正康帝的诺言,用大理的雄兵踏平了中原的土地,把大梁脚踩在地下永世不得翻身,算是为大理的大皇子段庄报了仇。 在这一次战役中,北梁最高统帅孟超大将军领兵誓死守卫燕京城,却是被大理的二皇子段重轻轻的割下了首级,禁军统领方勇临阵倒戈,迅速帮大理平定了燕京城之中的混乱,打开了城门迎接城外大理正康帝的部队。而城外由萧北平和萧峥嵘所统帅的大梁残军却是被燕京城墙之上架起的大炮拒之城外,丝毫不能前进分毫。而北梁的皇帝梁武帝萧和更是在这一站中不知所踪。 这一次大理军队损失的也极为惨重,尤其是城外正康帝所率领的三万大理将士,在进入燕京城之后人数已然不足一万五千人,损伤过半,若是段重再慢一点的话,恐怕正康帝的部队便要全军覆沒了。而段重带领进城的三万精锐也有一万人折损在了这大街小巷之中跟燕京禁军厮杀的战斗之中,最终能够进入燕京城并且活下來的大理将士只有......三万五千了。而城外还有萧北平和萧北定二人率领的十万大梁军队,是而这大梁的军队久久盘踞在燕京城外不愿离去,便是因为看到了一丝最后的希望,,大理的军队乃是疲惫之师,弹药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只可惜大梁的军队并沒有敢把握住最好的机会,在佯攻几次之后,面对大理军队的炮火,选择了......退却,殊不知这是大理最后几枚炮弹。 在错失了最佳的救回燕京城的机会之后,大理的援军也才迟迟的渡过了长江,赶到了燕京城外,这个时候,大梁的军队才不得不接受战败的事实,领着残余的败军向东北面撤退而去,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大梁的军队仍然有十万余人,乃是由南梁北梁联军混合而成,仍然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所以大理的军队并沒有选择追击,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來休养生息,來储备粮仓,更重要的是來......制造炮弹。所以便任由着大梁的军队慢慢的向东北进发,一直是來到了东部的海边,在邻近东夷的土地上驻扎了下來。 毫无疑问,这东夷虽然是弹丸之地,但也是这世界上最不可侵犯的地方。在东夷,并沒有多少军队,但是有着天下为数最多的高手聚集地,,整整十二名一段武道高手聚集在东夷扶桑海岛之上的草庐之中,同时还有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大宗师。光是这两项,便足以让任何觊觎东夷土地的人望而却步。而大理的军队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驻扎下來,便是知道东夷大宗师阴晴不定的性子,若是大理的军队想要攻过來,势必是要让东夷的土地沾上了炮火的味道,那么所带來的后果是谁也无法预料到了,说不定就惹恼了咱们的东夷大宗师,将怒火迁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也是大梁军队的最后一个保障。 而大理的军队实际上也已经是撑到了极限,亟需补充兵力,整备粮草。大理的军队数量本來就极少,能够支撑下來如此大规模的战役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在失去了弹药的支持之下,此时此刻的大理已经沒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和能力去对付这十万大军了,即便从南边來了五万心征來的援军,也只是能够控制住各个城池之中的局势而已。而现在的燕京城之中也是一片狼藉,被大理军队用大炮一番清洗之后,残垣断瓦到处可见,到处都是破损的房屋和道路,想要回到原样需要很久一段时间。而大理援军的军队一路北上,所到的城池都是望风而降,足足有数十个城池之多,要从这些城池之中接手过权力并且安排交接事宜,都需要一定数量的大理军队作为保证,事实上大理的军队,即便算上援军,也已经是入不敷出了。所以导致了一种极为有趣的景象出现,一边大梁城池的官员打开了城门迎接大理军队的到來,一边大理军队的指挥官却摆了摆手:我们沒有多余的人力來接管你们了,你先自己玩着吧...... 但是无论如何,这大理也算是真正意义上攻下了整个大梁,至此,南梁和北梁算是覆亡了。这大江南北割据的现象结束了,而结束这种割据现象的,不是北梁人,更不是南梁人,而是......大理。历史便是如此,总喜欢给人开无数的玩笑,让历史在所有人意想之外的结局之中尘埃落定。 而此时此刻,段重正站在燕京皇城的城头之上,看着这脚底下一片残垣断瓦,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萧北平和萧北定已经率领十万大军向着东夷进发了,而十万大军看似力量庞大,但是其实已经行将就木了。整个大梁已经沦陷,若是想要保持这十万大军的补给,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不仅是粮草,便是搭建营帐所需要的材料,将士过冬的棉衣都是极大的问題。而且失去了城池的支援,北梁的十万大军根本沒有平常物资的供给,若是放任这十万大军下去,迟早也是会土崩瓦解的。这一点段重和正康帝看的都极为的清楚,所以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去任由大梁军队离开。除非东夷支援,不然的话,这大梁的军队想熬过春天,都是一个极为困难的事情。 而段重却并不关心这些事情,段重心中始终记挂的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虽然眼下的情况是段重与这二人已经彻底决裂,但是段重却是始终放不下三人之间的情谊。段重用自己大炮亲手葬送了萧北平的国家,而段重不仅是葬送了萧峥嵘的国家,只怕在萧峥嵘的眼中,自己还是戕害北梁国皇帝的凶手和罪人。任谁也想不到,这梁武帝萧和竟然会被萧立所劫走。 而毫无疑问,段重正是用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将萧北平和萧峥嵘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情绪,而等到大理将整个大梁国平定下來,整编了军队,制造出更多的大炮和弹药之后,便会动手去清剿这大梁剩余的部队了,到了那个时候,大梁的十万大军恐怕在缺兵少粮的情况下,必定是会减员严重了,所以大理的军队即便不用大炮这种武器,也可以轻松的剿灭大梁国最后的力量。 而到來了那个时候,这剿灭余党的任务很可能便又会落在了段重的头上,而段重便会面临着拿着剑指向自己兄弟的命运。这实在不是段重所想要面对的事情。 而且段重心中还在牵挂着萧立,这萧立潜伏了一年之久,最终突破成为伪宗师级的高手。这一层段重也经历过,所以直到这萧立虽然此刻的修为不如自己,但是会不断的提升,随着萧立的出现,萧立手下的势力也会逐渐的浮出水面,相信这将是对大理的又一个极大的威胁。在燕京城的皇宫之中,段重并沒有见到王海棠王皇后,这是段重疑惑只所在,若是按照段重的想法,这王海棠王皇后跟萧立沆瀣一气,恐怕是早就背叛了梁武帝萧和,不然这梁武帝萧和也不会在这燕京保卫战之中显得如此捉襟见肘,要知道这王海棠王皇后所拥有的势力可是极为可怕的。 一时之间段重脑海之中的思绪繁杂无比,感到十分的头痛。无奈之际,却是感受到了一个人正在往宫墙之上走了过來,不是别人,正是大理正康帝。段重吸了一口气,却是急忙转了身迎上去:“父皇。” 正康帝看了看段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走到宫墙垛口之上,一边看着远处的景致一边说道:“重儿,这段日子你做的极好,父皇很是满意。” 段重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这正康帝所指的是自己这些日子带着队伍攻城略地的成就,乃是极大的功勋,所以段重摸了摸鼻子:“谢谢父皇。” 正康帝抿了抿嘴巴,却是幽幽的一声叹息:“重儿,你可知道最渴望大理一统天下的人是谁么,” 段重急忙答道:“这大理的百姓,无一不是希望大理能够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的。” 正康帝却是摇了摇脑袋:“是庄儿。” 段重一阵默然,却是也知道段庄心中对权势看的极重,一直希望能够完成大理一统天下的霸业,只可惜却是提前殒命了。正康帝摇了摇脑袋,无奈的叹息一声:“可惜这一切,庄儿却是看不到了。即便如此,我们也算是了却了庄儿的一番心愿了吧,” 段重急忙点了点头:“父皇说的极是。大哥泉下有知,也会十分欣慰的。” 正康帝点了点头,对于段重的答复十分的满意,却是突然话锋一转:“重儿,你可知道,这庄儿一走,大理的担子,便要落在你的肩膀上了。” 段重闻言一惊:“父皇尚且年富力强,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过早了吧。” 正康帝却是摇了摇脑袋:“不早,我已经走到了我人生的巅峰之中,也该......退位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六章 新的敌人 今年燕京城里空气的气味似乎是不如往常那么清新了,反而是带了一股沙土的味道。这是段重漫步在街头上唯一的感想,人生之中不如意事常**,所以段重知道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不然的话随时都可能栽一个大跟头。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大理国的皇帝打下了偌大一个江山,却是要如何管理,这是一个极为令人头痛的问題。虽然说这大梁已经改旗易帜为大理了,但是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正康帝。大理的政事不能荒废,南梁的局势也不可不管,而北梁又是刚刚攻下大局不稳,哪里都需要正康帝坐镇。 而在这紧要关头,段重作为正康帝所剩下的独苗自然是要临危受命、肩负大局了。毕竟燕京离大理太远,这诸多信息传达不畅,而大理和原南梁之间却是已经建立起了极为完善、完备的信息系统,所以权衡利弊之下,正康帝决定居中策应,亲自坐镇南京,至于大理那边,自然是有一干老臣來理朝政的,毕竟这大理这么多年沒什么大风大浪,此刻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來,而北梁则是交给了......段重。 在正康帝离开燕京城前一夜,这正康帝曾经和段重彻夜畅谈,言语之中无不是透露着想要退位的意愿。虽然段重对这皇帝的位置并不是十分的看重,但是到了这个关头,也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段重是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而这一次,正康帝将段重留在了北梁,而留给段重的则是一堆烂摊子。 大理的军队虽然名义之上攻下了北梁,但是在东面和东夷接壤的大片领土之中还有十万大梁残军,而且其统帅便是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光是这两个人,便足够段重头痛的了。而在大理攻下的领地之中,还不时有小股的叛军出沒,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最为让段重担心的是西边,在匈奴草原边上的一块土地上,窝藏着段重极为忌惮的敌人,,萧立。萧立现在已经成为了“伪宗师级”的高手,便是与自己也有了一拼之力,况且修为也在不断的提升之中,而萧立背后更是还有着段重一直不知道其深浅的王海棠王皇后,以及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便是段重自己的老师,,董仲舒大学士也是被卷入了其中,这是段重始料未及的事情。 更为让段重感到恐慌的事是,这大理所攻占的土地实际上是一个南起长江,北抵眼睛的长条形领地。而这长条形领地的东、北、西三面虽然名义之上已经归属于大理了,但是实际上大理的军力完全不够覆盖这么广阔的一个网络。很多城镇大理根本派不出哪怕一个士兵去接管,完全是让原來大梁的官员在继续统治着这一片领土。虽然这样的做法并沒有任何错误,毕竟不管这是谁的天下,老百姓只要过好日子,谁当皇帝都一样,但是这却是给段重带來了一个极为头痛的烦恼,,信息系统的瘫痪。 不论是东面还是西面,敌人的信息本來就是十分的稀少,而若是在传递途中被这些大梁的旧臣们念着旧情给扣了下來,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即便这些旧臣现在是转投到了大理的门庭之下,但是若是到了故国跟新主生死存亡之际,多少会念一些旧情,立场也不会太过于坚定,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会做到如同段重上一世的“汉奸”一般的人物。 所以在眼下兵荒马乱之际,段重便是连这眼下大片土地的内政尚且顾及不了,也根本沒有时间和心力去重新布置、安排下新的信息取到了,毕竟这将是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幸而正康帝并沒有让段重当一回“孤家寡人”,立刻又是从大理、南梁抽调得力官员前來帮助段重。而这个时候,季无常在南梁的生意业已稳定了,更是直接带着大批的人力物力來到燕京助段重一臂之力,这才让段重沒有感到手足无措。更让段重惊喜的是,这季无常教化出來的商人们不仅在从商之上有着极为敏锐的头脑,在政治之上却是因为了解民生,所提出的意见也极为的切实可行。所以段重当机立断,从季无常手下的商人之中又破格提拔了一批官员上來。对于底下传上來的不满的声音,段重则是用一句极为霸气的“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将所有的异议给打了回去。有了这么一大批得力人手帮忙之后,段重则可以悠闲的领着“毒匕”去踢那些大梁残留叛军的场子,有宗师级高手带队,要是输了的话......那就有趣了。 在一番励精图治之下,段重终于是在众人的帮忙下将燕京方圆五百里范围内的事情完全理顺了下來,包括各个城镇惯例的交接、任命,各地衙门的重新建立,城镇治安的整顿,征兵,颁布一系列休养生息的安民方案,以及清肃隐藏在山间林里的残留南梁叛军。当然,这些段重出的力气并不大,最为让段重头疼的是那些亡了国的北梁士子,每日对大理的行径口诛笔伐,煽动人心,策动了不少的叛乱百姓。段重本就是书生出身,对天下士子存着几分情面,但是任凭他们这样搞下去也不是办法,段重又沒有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气魄,只能掀起了一股“文字狱”,但凡有敢乱言之人,便会立刻被抓起來,进行一番“好言相劝”,这不听话的,那自然是拉出去......斩了。 而就是这样足足折腾了三个月之后,段重终于是将这燕京一代的统治稳定了下來。起码不会有敌军一到,百姓第一时间造反的情形发生了。而段重也终于可以腾出心力,去建立东西两个方向的信息渠道,将大理的统治向东西方向延伸的时候,段重却是突然收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消息。 段重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燕京的御花园之中陪着素儿和廖佳佳姑娘喝茶,索亚丽公主正带着小段暄在花园里抓着蝴蝶。两岁多的小段暄已经会了走路,便是跑步也有些欢快了,小段暄长的又是极为的可爱,更是极为惹得众人的喜爱。而此刻廖佳佳姑娘的怀中还有着一位婴孩,长的乖巧可爱,十分的讨喜。 而这位小婴孩则是刚刚出生不到两个月的段重的小女儿,因为廖佳佳姑娘生产的日子正好是在节气惊蛰之日,段重便取了个谐音名为段睛喆,讨了个喜庆的名字。现在的段重已经是一子一女的父亲了,小日子过的滋润幸福无比,便是一旁的素儿姑娘的肚子也终于是圆了起來,故而不用再吃索亚丽公主和廖佳佳姑娘的干醋了。而更为紧要的是,便是这苏媚姑娘也是如愿以偿的进入了段重的家门,成为了段重的第四位妻子,这也要多亏于苏媚姑娘这几个月來任劳任怨,又和素儿她们处的极好,最后也只能便宜了段重了。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才是段重最为幸福的日子。所以段重喝了口茶水,从廖佳佳姑娘的怀中接过了段睛喆,又从索亚丽公主那里抱过了小段暄,却是一边抱着一个,左亲一口右亲一口,当真是不亦乐乎。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蒋明辰却是面色肃然的走进了园子之中。 段重看到蒋明辰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而当看到蒋明辰面上的表情的时候,更是有些知道事情......不好了。蒋明辰这种生活在阴影之中的人,平日里可是极少出现在段重的日常生活之中的。自从这北梁燕京被攻克了之后,这蒋明辰便担任起了燕京守备这一职务,平日里事务繁忙。而蒋明辰同时又是段重手下信息系统的中枢,各种讯息都通过“毒匕”在蒋明辰这里汇总,然后呈现到段重的面前。 所以看到蒋明辰來,段重便将段睛喆跟段暄交到一旁婢子的手上,自己却是迎上了蒋明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听蒋明辰面色肃然的说道:“根据最新的消息这萧立在这三个月之内,已经和匈奴达成了同盟协议,并且有着北梁皇后王海棠和南梁二皇子萧北定而支持,短短的时间里,西北方面的五原郡、朔方郡等大梁领土已经完全落入了萧立的手中。声称要光伏大梁,而且还有董仲舒大学士作为精神领袖,在西北一呼百应,打出了”讨逆除奸、光伏大梁“的旗号,短短时间之内已经征集了十余万的义军,而这三个月來我们向西北方向派出去的探子,也沒有一个能够活着回來,”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沒有想到这萧立不鸣则已,一鸣则要人命啊。此刻萧立的手上有北梁的皇后、南梁的皇子以及大梁的大学士,这三张牌打出去,尽揽天下之心,绝对是一呼百应。大理刚刚打下江山,立足未稳,最怕的就是民心所背,这一次给段重來了一个措手不及,当真是让段重背后冷汗直冒。若是这萧立能够和萧北平以及萧峥嵘达成协议,一致攻向自己,当真是宛如一股洪水势不可挡。 所以此时此刻,段重看着蒋明辰,冷汗不断的往下流,却是说不出一句话來。 ~~~~~~~~~~~~~~~~~~~~~~~~~~ 求给力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七章 决心 萧立一直是竖立在段重心头的头等大患,只是这一段时间以來,段重并沒有多余的经历來去管萧立这一边的事情。而且现在段重妻儿在身边,自己必须每时每刻在身边照应,不然依照萧立现在的修为,想要偷袭的话当真是沒有人能够有什么办法的事情。段重之前一直沒有把萧立放在心上,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宗师级的武道高手,萧立即便再怎么闹腾,也是折腾不出什么浪花來的,但是这萧立现在也已经跻身成为宗师级的武道高手,想要拖住自己绝对不成问題。而萧立那边不说王海棠王皇后身边的高手,便是萧立自己手下也有不少高手,单单依靠粽子和蒋明辰二人根本应付不來。 虽然自从大理攻下燕京城以后,不论是大炮还是弹药都是从南梁远远地运送了过來,但是三个月时间补充的数量并不多,若是这萧立和萧峥嵘以及萧北平大军策应进攻的话,以大理现在在北梁十万左右的军力,恐怕应对也有些问題。更为可怕的是,这十万大理的军队,大部分都分散在各个城镇之中,段重手头上握有、可以调动的部队,不足五万,这其中还有半数以上乃是在北梁境内所招的新兵。 且不说这些新兵的战斗力如何,但是说这王海棠王皇后和萧北定二皇子的号召力以及董仲舒大学士在天下士子之间的影响,这军队肯定是第一时间军心不稳的,即便是叛乱也极有可能发生,所以这战争还沒开打,自己便有可能陷入困境,更不用说北梁的皇帝梁武帝萧和也在萧北平的手上,若是萧北平说服了正康帝的话,段重还要更加的头疼。 段重现在并沒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地方,除了城池和大炮。而摆在段重面前的一个问題,那便是是要守还是主动攻。若是选择了守城,这对方的军队便会大举的进攻,将北梁的城池各个击破,逐一收回,大理的军队只能坐以待毙,即便能够凭借大炮守住几个重镇,但是一旦补给线被切断,大理的军队驰援不到的话,那可就会面临弹尽粮绝的局面了。但是若是主动出击的话,大炮却是在运动战之中所能发挥的作用有限。而且段重现在根本沒有办法分兵,若是去进攻萧北平和萧峥嵘,萧立便会趁虚而入,反之亦然,所以此时此刻段重当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冲着蒋明辰问道:“眼下萧立的军队正在哪里,有沒有向我们发兵的动向。” 蒋明辰说道:“根据消息,这萧立的军队此刻正在急剧的扩张、整编之中,数量不少,但是要形成有效的时间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个时间是多少。” “二十天左右。” “若是萧立发兵,几日可到燕京城。” “十日左右。” “萧立那边可是跟萧峥嵘以及萧北平那边的军队有所联系。” “这个便不知道的,不过若是有条件的话,我相信萧立一定会这么做。” 段重点了点头,所有想要问的问題都已经询问完了。而蒋明辰却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段重:“这似乎是唯一的一条好消息。” 段重接过信件,急忙拆开一看,顿时面露喜色。这是粽子从东面写來的一封信,这些日子,段重派粽子前往东夷,便是为了谋求东夷大宗师的一个承诺,承诺东夷不理会北梁在东边的残军,也不放北梁的军队进入东夷境内。为了这样的一个承诺,段重也是给予了东夷大宗师一个承诺:大理永远不会进犯东夷。而这一封信便是告诉段重:东夷大宗师同意了这样的一条要求。 事实上,段重是有实力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因为算上段重,大理一共有两名宗师级高手了,而东夷只有一名,以一敌二自然是不明智的选择。既然段重肯低下头來请求,东夷大宗师也沒有不答应的道理,东夷大宗师同意是段重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此刻接到消息,却是依然压抑不住兴奋之情,眼神之中终于是有了一丝曙光。 而接下來,段重更是下了一连串的命令。这第一条便是让蒋明辰护送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前往南京正康帝那里,只要战事一起,这正康帝所在的燕京才是安全的地方,同时立马修书请求正康帝的支援。第二条便是命令留在北梁的大理四家臣之一的朱思文将燕京西面的城池之中兵马统和汇编,领着两万人马在西边虚张声势,若是萧立领兵攻來,定要拖延一段时间。而第三条,则是段重亲自领兵三万,其中一万乃大理亲兵,另外两万则是新招募的军士,又是调集了一千门大炮,连夜向着东面进发了。 此时此刻,段重已经是意识到了时间对于自己來说是珍贵无比的了。萧立大军从整合到兵临燕京城下,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段重必须要在这一个月时间,解决掉在东夷边境上的隐患,,萧北平和萧峥嵘所率领的大梁残军,避免受到腹背受敌的情况。而面对萧立这样的宗师级高手,便是段重也怕碰钉子,所以选择了杀向了东面大梁残军所在的地方,自然是顾不得什么兄弟情谊了。若是稍有不慎,这打下來的江山便有可能丢掉。 从燕京到东夷來回需要十日时间,所以段重只有二十日的时间來解决掉萧北平和萧峥嵘的军队。以三万人吃掉十万人,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北梁的军队缺兵器少粮食,即便段重调集來了一百门大炮,但是只要不打阵地战,段重便不能再短期内赢下这一场战斗。当然,若是段重亲自出马斩杀了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事情便会迎刃而解,但是段重心里却是始终不愿意用这样的手段去击败自己的“兄弟”。 所以段重是悄无声息的一路向东行进,便是连一点声响也沒有发出,所选的路也是小路,偏僻无人,而且前行的道路之上,段重派出了足足五百人的“毒匕”进行侦查,力求做到滴水不漏。便是连行军也改成了夜晚行军,白天潜伏休息。幸而这初春时节白天稍短,倒是并不怎么耽误时间。 而第九日的夜里,段重终于是率领着三万将士來到了东夷的边境线之上。前方十里地外便是萧北平和萧峥嵘所率领的大梁残军,数量足足有十万之数。而在这一路行來,“毒匕”已经在暗中清理了接近三位数的斥候、探子,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一面大梁的军队察觉出什么端倪來,段重决定趁夜发起进攻,不给大梁军队反应的机会。 不远处,大梁的军营之中花光点点,而月亮早已是在中天之上。段重摸了摸鼻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大部分大梁将士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段重猛地吸了一口气,下了命令:进攻。 大理将士的马蹄之上都套了布料,马匹的嘴巴上也套了马嚼子,所有的大炮都被放置在马车之上,只要冲到了距离大梁军队五里的范围之内,便会立刻卸下來安置好,开始猛烈的轰击。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顺利的出乎段重的意料。三万大理的将士悄悄的逼近了大梁军营,八里、七里......五里。在“毒牙”迅速的清理下,大梁的敌人几乎沒有发出任何求救的信息,便被斩下了头颅。 所有的大炮被卸下了马车,迅速安置好,填充弹药,所有的将士待命,严阵以待。段重吸了一口气,却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远方的大营,狠狠的咬了咬下嘴唇,挥动了令旗。 进攻。 “杀。”“杀。”“杀。”...... 大理的将士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叫喊声,冲向了北梁大军的营地,于此同时,无数的炮轰声响了起來。大梁的军营之中顿时响起了无边的炮火声。一切如同段重预料一般顺利,对于这一支天降神兵,大梁人不可能有任何的准备。大梁军营之中已经燃烧起了汹汹的烈火,影光之中有无数人影闪动,已经是乱作了一团。 段重的拳头握紧了起來,看着前方冲锋着的大理骑兵们,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起來。就在大理的骑兵冲进了三里之内的时候,突然地面之上冒起了无数的火花,又是无数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跟大炮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几乎让人分辨不清。 但是段重此刻心却是在滴血,因为段重看见了无数大理的将士在火花亮起的同时,栽下了马匹,倒在了火光之中。 有埋伏。这是段重第一反应。 敌人用的是跟炸弹威力相当的武器。 这是段重第二反应。 敌人怎么会有炸弹。 这是段重第三反应。 地雷。 这是段重第四反应。 而段重反应过來之后,似乎已经有些......为时过晚了。 在无数大理骑兵倒下來的同时,大梁的军队已经喊杀着冲了出來,顶着炮火的轰炸,冲向敌人们。 段重一时间有些慌乱:怎么会这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八章 困境 段重自以为自己计划的完美无缺。但是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一场极为干净利落的偷袭战,反而成为了一场围歼战,被围困的对象反而成了......自己大理一方的将士。虽然在大炮的轰击之下,大梁的将士减员十分严重,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大理大的骑兵在“地雷”的不断爆炸下,伤亡也极为惨重,已经损失了至少两千人马。若是按照对等的比例损耗下去的话,等到大理的兵力全部折损完了,恐怕这大梁还有三五万的军队。这绝对是段重不能接受的局面。一时间,段重立刻便动摇了,在思考该不该......撤军。 地雷。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个世界里出现。在段重的宝典之中,并沒有关于地雷方面的记载,这种热武器除了自己,又有谁有这种能力将“地雷”这种东西带到这个世界上來呢,猛地,段重脑子一震,一个人的影响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自己的脑子之中,,会不会是跟自己一起來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个人,而似乎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行得通。一时间,段重的心又急遽的跳动起來。 在电光火石之间,段重已经下定了决心,,收兵。因为自己所遇到的非同小可,既然能够拿出类似于“地雷”的热武器,那么为什么不会用一些其他段重所不知道的热武器呢,段重是因为知识有限,所以不能够制造出更加高端,更加威力巨大的武器,但是自己的对手就......不一定了。所以若是不撤军,接下來,极有可能面对的是更加巨大的损失。手中的令旗招展,大理的军队鸣金收兵,与此同时,段重的身子却是向前猛窜出去,此时此刻,段重已经打定了主意。原本大理还有大炮可以依仗,但是若是敌人能够拥有“地雷”,那么拥有另一种大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既然这萧峥嵘和萧北平的军队可以拥有这种热武器,那么萧立的军队也可能拥有。所以若是让大理的军队在燕京腹背受敌的话,能够赢下去的希望极其渺茫,因为大理一直以來可以依仗的大炮已经失去了威慑作用。这个世界似乎一下子从冷兵器时代进入了热兵器时代,这是段重始料未及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段重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亲自冲到对方的大营之中,生擒萧北平和萧峥嵘这两人,将眼睛东面的这一股大梁的残军彻底的消灭、抹除掉,自己才能有精力专心致志的对付萧立的部队。而且这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转瞬之间,段重从无数折返的大理将士和冲杀的大梁将士头顶越过,瞬间便冲入了对方的阵营之中,直接掠向敌人阵营的军旗所在。而在军旗之中,萧北平和萧峥嵘的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段重,同时泛出一股无奈和仇恨。段重毫无阻拦的落在萧北平和萧峥嵘的战马之前,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却并沒有说话。 而萧北平却是抿了抿嘴角,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我猜你会來,你便果然來了。” 段重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那你......知道我是干什么來的吧。” 萧峥嵘却是抢着说道:“杀人。” 段重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而萧北平却是摇了摇脑袋:“要动手,你便尽管动手是了,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段重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手中的宝剑微微扬起,泛出点点银光,而就在这个时候,这萧峥嵘萧萧北平所骑乘的两马之间却是突然挤出了一道人影。段重看到此人之后,眉头一皱,脸色立刻便大变了起來:“萧立。” 这來人面目在火光之下十分的狰狞,一道疤痕横贯脸面,显得十分的骇人,正是大梁的三皇子萧立无疑。萧立看了段重一眼,对于段重吃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满足:“怎么就不能是我,你能带兵前來突袭,我便不能前來救援么,” 段重却是摇了摇脑袋,知道此时此刻再去计较萧立为什么会在这里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所以段重只是眯起了眼睛打量了萧立片刻:“你的伤还沒完全好,你不是我的对手。” 萧立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却是哈哈笑道:“今天不管我打不打得过你,想带走我的两个侄儿,却是不可能的。” 段重沒有皱着说道:“这么有信心,” 萧立点了点头,却是巴掌一拍,只听“哗啦”一阵脆响,这周围所有的大梁军士手中立刻便多了一根根黑黝黝的铁管。段重看到后顿时心中一凉:枪。 但是段重立刻便反应了过來,这些大梁军士手中的东西还打不到“枪”的水准,充其量算个“火铳”,但是即便是火铳,这威力恐怕也是极为惊人的。而且段重知道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环绕在军中的百名大梁军士,竟然都是三段、四段的武道高手。顿时间背脊的冷汗涔涔流下。 若是说宗师级高手在冷兵器时代是无敌的存在是沒有错的,但是若是在热兵器时代,那边值得怀疑了。这上百只火铳对着自己齐射一番,恐怕无论如何也顶不过去,总是要挨上一两发子弹的,再加上这萧立在一旁骚扰,虽然吃亏总不至于,但是想要从万军之中带走萧峥嵘和萧北平二人,似乎便十分困难了。 萧立看着段重说道:“怎么,还想要试一试么,拖得越久,这大理的将士可是死的越多哦。”说着指了指身旁大梁将士手中的火铳说道,“这样的武器,可是不止这里这么多的哦。” 段重心中一惊,这话的意思是说这火铳并不止是在这一百多号高手手中,很有可能冲锋陷阵的大梁将士手中也有,若是短兵相接的话,这大理的将士不仅人数之上要吃亏,便是兵器之上也要吃亏了。当即不敢拖拉,低喝一声:“带不带的走,也要打过才知道。”说罢纵身一跃,向着萧北平和萧峥嵘狂掠而去。 就在段重飞身的一瞬间,一股极为强大的气场扩展开來,一下蔓延到数里的范围之内,段重身为宗师级高手的气势却是完完全全的展露了出來,一时间在气场范围之内的人皆是宛如被时间凝住了一般,便是动作也减慢了许多,修为低者甚至不能移动分毫。 与此同时,萧立也是一声长啸,身上所有的气势全部展露出來,强大的气场和段重碰撞在一处,交界处的空气仿佛开水一般沸腾起來。而在萧立的影响之下,这段重的气场顿时威力减弱不少,这三四段的武道高手已经是能够勉强运用手中的火铳,纷纷朝向段重开火。 段重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却是感到肩膀一阵,硬吃了一发子弹。虽然只是稍感疼痛,但是即便是大象也经不住蚂蚁的狂啃,所以打定主意先斩杀掉这群拿着火铳的大梁将士。而这自然完全是在萧立的预料之中,眼看段重舍了萧北平和萧峥嵘,萧立身形也是丝毫不慢,手中的宝剑却是如同银蛇一般变出万千的银光,将段重尽数包揽进去。段重当即一声长喝,手中宝剑丝毫不让,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萧立的剑光被段重尽数剿灭,所产生的威力却是丝毫不亚于十门火炮齐射。周边游三四名大梁将士猝不及防,直接是被炸得血肉横飞。 段重破了萧立的杀招,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欢愉,因为段重已经发现了短短的数月光景,这效力的修为已经突飞猛进了。当日能够三招之内击败萧立,如今萧立却是有了招架之力。若是拖下去,只怕会越來越不利。眼看萧立被震开,段重不敢犹豫,长剑一扫,这打首的十名手持火铳的大梁将士已经被连腰斩断。而萧立也在此时又重新纠缠了上來,宛如跗骨之蛆一般,不跟段重硬拼,只是颤抖。为的便是拖延段重的时间。 眼看时间流逝,这段重却是在萧立的纠缠之下杀了不到半数的大梁将士,却是吃了不下四五十发子弹,虽然并沒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时间却是消耗了不少。段重越打越是心焦,又是一剑挥倒了十余名北梁将士,而萧立却是猛然大笑说道:“看看你身后吧。” 段重闻言心中一惊,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战场之上旌旗招展,却是满是大梁的旗帜。大理的将士在短短的时间内伤亡惨重,可以看见的旗帜已经是越來越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火铳所带來的战果,若是再打下去的话,恐怕连这一千门大炮都保不住了。 段重的脸上青白交加,沒有想到到了宗师级的修为还会吃这样的大亏。心中一番挣扎,终于是狠狠的等了萧立一眼,却是猛然一挥剑,将剩下的五十名北梁将士又杀了十名,低吼一声:“后会有期。”身影一闪便消失无踪,直接是回到了大理的阵营之中下令撤军。一时间大理的军队如洪水一般退却,而大梁的军队也不追击,就地欢呼收拾战场。 段重这一次蓄谋已久的战争,还是......失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四十九章 败军 大理的军队如同洪水一般溃退下來。这是自大理出师以來的第一次惨败,段重带去的三万大军能够回到燕京的不足两万人。这长达十日的千里奔袭终于是以失败而告终。而这一次的失败,似乎意味着转折的开始,大梁反攻的号角彻底的吹响了。当大理的军队回到燕京的时候,所有的将士都被失败的阴云所笼罩,无往不利的大炮军团头一次失败了,这对士气的影响可谓是极其巨大的,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大理的将士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大炮不是以前的大炮的时候,大理的军队也便不是原先大理的军队了。 段重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将大炮、炸弹等热武器把大理的军队武装起來,便是因为段重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是一个冷兵器的世界,当热武器出现,必定会带來一个极为可怕的剧变,但是当剧变过后,对付热武器的方法被研究出來,抑或是新的热武器登上了舞台,那么便意味着原先依仗热武器的一方必定会面临覆亡的结果。毫无疑问,这一次“地雷”以及“火铳”的出现,便表示大理的优势将不复存在。段庄一直心急于平定天下,但是却并沒有段重思考的层面深,这也便导致了眼下这样极为痛苦的局面,,大理军队数量之上不占优势,火器威力之上不占优势,便是连高手层面之上也丝毫不占优势。 段重明白,既然自己的对手能够创造出“地雷”、“火铳”,那么炸弹和大炮也极有可能是可以制造的,所以从热武器的层面來说,对手所拥有的技术甚至远远高于段重。而且段重知道一个道理,,知识就是力量,当热武器出现之后,必将带來冷兵器的衰弱,段重上一世的历史之上,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几百人的火枪部队,便能够把数千的大清骑兵打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足以表明一切问題。所以段重明白,现在大理在任何方面都并不占据优势。甚至在民心向背之上,大理也是劣势占尽。毕竟对方打着复国的旗号,有着南梁和北梁的皇室支持,还有天下文臣之首的董仲舒大学士,十余万大军,都并非大理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所能对抗的。 在段重回到燕京城三日之后,这正康帝所率领的五万援军刚刚抵达,便已经收到了來自东西两方的消息,萧立的十万军队以及萧峥嵘和萧北平所率领的十万军队统共二十万大军一齐向燕京进发了,而且士气高昂,战意甚浓。 而即便正康帝率军驰援,燕京城之中加上驻扎的部队也只有十万兵马,若是将散布在燕京周围城池之中的大理军队撤回统编,也只有十二万人马。在这个时候,段重和正康帝有两种选择,第一自然是在燕京城之中等待來敌抵抗到底,毕竟燕京城城高池深,在大理军队攻克燕京之后,破损的城墙一直在修复,如今已经修理的差不多了,而在城墙之上大炮拥有射程二段优势,能够拥有一战的实力。而第二种选择便是率领大军直接南撤,回到南京城,整合在南京城附近的兵马,在重新给大梁的军队來过。 而段重和正康帝商议之后,却是选择了第一个选项,留下來拼死抵抗。用正康帝的话來说,大理不过初败,对方不过是灭国小贼,焉能惧栽。所以大理的将士们一边鼓舞士气,一边积极备战。这正康帝可是从南梁带來了一千门大炮,加上燕京原有的一千余门,足足有两千余门,足够大梁吃上许久了的炮弹了。 而在得到了大梁两路出兵的消息后。段重并沒有丝毫的犹豫,和正康帝商议完毕之后,直接是带着粽子和蒋明辰除了燕京城,向着西面直奔而去。段重这一次是在豪赌,毕竟这萧立此刻正在萧北平和萧峥嵘军中,而萧立也知道燕京城之中有段重坐镇,必然不敢轻易扰乱,而段重便是赌的是萧立这个心理,向着萧立不敢擅自冲入南京城,便趁着这个机会向西北的大梁军队前去,伺机做一些事情。 这西面大梁的军队有十万之数,虽然并沒有萧立坐镇,但是仍然有诸如王海棠王皇后之流的主持大局,也是极为可怕的势力。段重唯一可以凭借的便是自己宗师级高手的修为,潜入大军之中做一些事情。而段重也意识到,这自己來到这个世界上最为重要的敌人,,与自己一同來到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就在对方的军营之中。而段重也不敢贸然冲入大帐之中,毕竟段重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武器在等着自己。 这西面的大军已经启程两日了,而已段重的脚程,也需要两日时间去遇见这大梁行进的部队,而萧立、萧北平、萧峥嵘所率领的军队感到燕京城也需要七八日时间,所以时间之上,只要段重抓得紧,还是來得及在萧立大军到达之前赶回燕京城的。 一路之上,段重看见不断有百姓由居所流亡出來,因为马上要......打仗了。这从大理将各个城池之中驻扎的军队全部撤了回來便足以看出來,而同时段重还看到不少青壮劳力向着大梁军队的方向去了,停下一询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投奔大梁军队而去,想要参加讨伐“大理匪贼”的“义军之中去。由此这民心的向背,可见一般。段重自问大理对这原先大梁的百姓不薄,但是沒有想到大梁皇室加上董仲舒大学士振臂一呼,当真是云集响应了,而大理这一站,除了地利之外,天时和人和全部拱手让给了这所谓的大梁“义军”,不得不说这萧立的手段玩的极其老到。不对,在段重看來,萧立是不会有这样手段的,能够想出这种法子的人,或许是王海棠王皇后,或许是......自己的敌人。 段重这一路之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題,,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真正的敌人。段重自从來到这个世界上,一直表现的极为的高调,自己的“敌人”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但是这个人却是一直隐匿消息,让段重根本摸不着,这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了,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紧要关头显现出了一些端倪來,更是足以让段重提心吊胆。段重重來不敢忘记自己來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而自己若是想好好的活下去,那就必须要......杀死对方。否则自己的老婆、孩子的命运都会十分悲惨,所以这一点上,段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知道最近段重的武学修为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之后,才终于有些放下心來,毕竟这个世界上想要杀死自己的人不是段正经,也不是东夷大宗师,如此一來,这个世界上酒沒有了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但是热武器的出现让段重心头一紧,或许只需要一把狙击枪,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要了自己的命。 两日之后,段重却是赶到了这大梁行进的军队之中。段重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所以先是让粽子一行人在远处等候,自己先行去探查一下军营里的情况。以段重的修为,自然是无人可以察觉,而段重这一次一番探查之后,果然发现这萧立不在军中,顿时放下心來。不过让段重心惊胆颤的是,光是一段武道高手的气息,段重就在这军营之中感受到了不下五股,这可是极为可怕的事情。而大梁的军队在不断行进的途中,还在不间断的接收新的投奔而來的百姓,整编进入军队之中,当真是丝毫不耽误。粗略估算一下,这大梁的军队已经是有十一二万的可怕数目的。 不过这些段重也无法阻止,唯一让段重有些注意的便是大梁军队一处看守极为严密的队伍,这些看守着数百两严密封实的马车的将士们不论是从精锐程度上还是武器装备的精良程度上來说都远远高于其他部队,甚至足以跟“毒匕”相媲美,甚至有的将士竟然还装备了......“火铳”。所以由此段重足以判定这些货物是极为重要的。而段重毫无犹豫的将目标放在了这一批货物之上。 入夜,等着这大梁的军队停军扎营之后,段重终于是领着粽子以及百名“毒匕”悄无声息的向着大梁的军营靠拢了。目标便是那一批守备森严的货物。若是段重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一批货物应该就是大梁军队的火器所在了,否则的话断然是不会有如此森严的戒备了。 段重却是一马当先率先潜入了营帐之中,直接是捏晕了一辆马车旁边的三名大梁将士,沒有一点声响,却是将这马车悄悄的打开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却是让段重大吃一惊。这马车里所装载的货物,竟然是大理所拥有的最为看重的武器,,大炮。而且不论从大小还是威力上來看,似乎都是要比大梁的要略胜一筹。急忙又是连连查看了数辆马车,全部装载的都是大炮。 段重的心中一沉,知道若是真的让这些大炮发挥作用的话,那带大理的将士便真的......危险了。 所以也不去管这批大炮到底是从何而來,直接是一声哨响,开始了今夜的行动,,务必要摧毁这数百门大炮。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章 对手 即便有着宗师级的修为,段重也是丝毫不敢放肆,所以这一次段重早就确定好了行动的目标,,大梁军队之中的火器。因为这也是能够给大理军队带來最为严重创伤的东西,单以段重所看到的这种火炮的精良程度上來说,这大炮的威力应该是在大理大炮的威力之上的,而且这射程恐怕也要远上一些,如此一來的话,这即便是子啊城墙之上,大理军队大炮的射程恐怕也不一定有这大梁军队大炮射程來的远。这样一來,便是连守城的优势也化为灰烬了。在看到这数百门大炮的瞬间,段重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务必是要将这些威胁品付之一炬了。而让段重实在无法想象的是,自己的敌人到底是有多么的可怕,竟然连这样的武器都能够制造的出來,恐怕说不定上一世便是一名武器弹药的专家呢。只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才要站出來跟自己作对呢,这是段重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題。 在夜色之下,数百名毒匕已经飞纵进入了大梁的军营之中了,而此时此刻,段重也丝毫顾不得什么宗师级高手的气概,直接是将自己的威压、气场尽数施展开來,一时间周围驻扎的大梁军士便是连呼吸也感到困难,更别说挣扎了。在周围的大梁将士反应过來之间,这数百名“毒匕”在粽子和蒋明辰的带领之下,依然冲到了这装载着数百门大炮的军营之中,原本是重兵驻守的营寨却让这一百名“毒匕”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这火油和火石是每个“毒匕”身上早已经备好的东西,此刻每人负责一辆马车,用最快的速度将火油泼了上去,然后将点燃的火石给丢了上去,顿时间熊熊的烈火便烧了起來。只是在一瞬之间,这整个大梁的军营便已经火光冲天了,数百两装载着大梁大炮的马车尽数被点燃,一辆都不剩,而当这熊熊的大火燃气的时候,这大梁的将士们才反应过來,待想要营救的时候,却已经是为时过晚了。无数剧烈的爆炸在夜色之中蔓延开來,天摇地动,烟尘滚滚,周围数里范围之内满是沙尘,呛鼻无比,大梁的将士想要进去营救也是被烟尘火势所当,最先冲入大营之中的大梁将士却是已经被炸成飞灰。 与此同时,段重所率领的“毒匕”飞速撤退,向着四周扩散开來,但是在逃逸过程中大部分的“毒匕”却是被大梁的武道高手所阻截,其中不乏一段二段的武道高手。这今日跟着段重出來的“毒匕”都是粽子和蒋明辰早已经选出來的死士,早已是做好了牺牲的念头,所以在尽力抵抗之下,虽然被杀是在所难免的,但还是位自己的同伴争取了一线生机。而这个时候,段重却是带着粽子和蒋明辰飞速的向着另一个方向奔行而去,段重一路之上都嗅着极为浓重的硫磺和硝石的味道,但是却并不在这装载着大炮的马车附近。想來这大梁军队的统帅还极有心计的将弹药和大炮分开运输,而且这弹药储藏地点也不止一处。因为这弹药本來就是 极为危险的物品,一旦发生爆炸,只要一点火花,所有弹药便会起到连锁反应全部爆炸开來。所以弹药无论如何也是要分开运输的。 所以段重这一次的目的便是能够摧毁到对方多少弹药储备便摧毁掉多少弹药储备。粽子、蒋明辰和段重的怀中都是揣满了“毒匕”装备的小型炸弹,虽然威力不大,但是足以引爆装载着弹药的马车。一路之上,段重便循着硫磺和硝石的味道一路抛洒小型炸弹,已经是不知道引爆了多少量马车,这引爆的弹药数量足足是让段重咋舌,,这储量,恐怕是比大理的储备还要多上许多。若是真的跟大理的军队碰上了,这可真是要吃大亏了。所以段重也是清醒无比自己今日來对了,不然的话大理的十万将士恐怕真的是要九死一生了。 眼看着段重、粽子和蒋明辰三人眨眼之间已经是炸掉了近百辆马车的弹药了,已是将大梁军队大半的弹药储备给消耗了干净,段重自然是懂的见好就收的道理,已经感到好几股一段高手的气息向着自己这边猛追而來,指不定还有什么可怕的热武器,段重自然是可以安然脱身,要是把粽子和蒋明辰给困在了这里,那就得不偿失了,当即一声低喝,和蒋明辰、粽子二人一个眼神交换,便向着远处狂奔而去。段重这宗师级的修为速度原本就比粽子和蒋明辰开上不止一二成,所以带着二人急速狂奔,后面大梁的高手根本就追击不上,只能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叹息不止。唯一让段重觉得可惜的是,今夜带出來的一百名精锐“毒匕”,能够有两成活着出來便已经是万幸了。 段重领着粽子和蒋明辰向回奔驰,当真是时间紧迫,一点都不能耽搁。若是萧立抢先出现在了燕京城外,察觉到自己并不在城池之中,那便麻烦了。所以段重必须要用最快得到速度赶回燕京城,赶回正康帝的身边去。 而方甫赶了十里路,出了这大梁军营的境界范围,原本应当是脱险了的时候,段重却是面色突然一变,转过头來对粽子和蒋明辰说道:“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粽子和蒋明辰皆是一愣,但是对于段重的命令,却是无条件的服从了,两人一个纵身,便消失在黑暗的密林之间。而段重则是一个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冲去,半里的距离转瞬便到,而在这密林之间,却是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段重摸了摸鼻子,却是停下身子,在这黑夜之中的人十丈开外站立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向着对方看了过去。 黑夜之中,段重的眼睛却是格外的明亮。对方的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矮。而且身形有些消瘦,并不像是一个男子的模样,只不过脸上蒙了面纱,段重并不能看到对方的面容。段重在直觉之下,直接是可以判定对方是位......女的。 就在这大梁的军营之中满是爆炸的时候,在大梁军营边上却是亮起了一朵......烟花。若是不仔细观察,绝对是无法察觉到的,但是幸而段重的感觉极为的敏锐,却是捕捉到了这一幕,立马便意识到了不寻常之处,或许是有人在......寻找自己。毕竟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根本无人可以拦得住自己,所以自然是有恃无恐,这才回來看了看,果然这密林之间有人。 段重的眼睛眯了起來:“你......找我,” 这黑衣人点了点头,却是说道:“不错。”声音不出意料的是个女生,看來段重的判断并沒有错,这黑衣人果然是位女子。只不过这女子说话的时候却是用真气将自己的声音给变掉,所以段重并不能判断出这名女子的身份。在段重看來,能够在北梁军营之中,面对自己这位宗师级高手而淡定自若的人,还是女子,绝对不多,在段重的印象之中,王海棠王皇后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很明显眼前这名黑衣蒙面女子的身高跟王海棠王皇后并不符合,所以段重也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偏偏心中却有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 段重摸了摸鼻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不怕我对你......不利么,” 这黑衣女子却是冷哼一声:“怎么,宗师级高手便了不起么,你若是想抓我,看看我长什么样子,不妨过來试试。我脚下埋有足以炸踏燕京城墙的炸药,若是你敢过來,不妨试一试,咱们到时可以同归于尽。” 段重眼睛一眯,果然是在漫天弥漫的火药味之中,闻到了一股尚未爆炸的硫磺和硝石的味道,而且传出來的地点,正是这黑衣女子的脚下。段重虽然修为高,但是若真是被这么多分量的炸药给炸到的话,必然也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不过段重却是嘿嘿一笑:“怎么,你认为我会给你点燃炸药的机会么,” 黑衣女子却是摇了摇脑袋:“若是不怕,你尽管试试。” 段重闻言面色顿时一变,终究还是不敢做出什么來。毕竟这女子敢于如此有恃无恐,必定是有所依仗的。所以只是摇了摇脑袋:“你到底是谁,发出一个信号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黑衣女子却是“咯咯”娇笑两声:“沒什么,我只是想看看,我一直以來的......对手,现在怎么样了。” 段重听闻到“对手”两字,身子顿时一震。立刻便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张开了嘴巴,愣了半天才说道:“你......你是跟我一起过來的......那个人,”段重所指的一起过來,自然是一起來到这个世界。 而黑衣女子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段重则是如遭电击一般,自己苦苦寻觅二十余年的人,如今却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段重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杀了对方,那么自己这一世的任务便可以完成了,之后便可以坐享清福,和老婆孩子享受天伦之乐了......但是无论如何,段重的心中都升不起动手的念头。 而黑衣女子看着段重只是微微笑了笑:“看來你很好,我今天也见到你了,也满足了。那么咱们就在此别过,以后战场上见吧。”说罢竟是款款转身,消失在段重的视野之中,而段重至始至终只是愣愣的看着,沒有丝毫的反应。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一章 守城 对于这名黑衣女子的出现,大大出乎了段重的意料,但是却是又在段重意想的范围之内。段重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个念头,却是始终沒有机会去完成这一世的最终任务。段重始终是记得上一世转世之前,那个神秘的人在自己的床边告诉自己的使命,,杀死跟自己一同转世的那个人。而今日,这名神秘的黑衣女子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段重凭借自己的直觉,便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且段重有足够的实力去杀死这个人,偏偏段重又沒有去做,这实在是一件极为令人纠结的事情。而段重在回程之中,脑海里也不断浮现着那个这黑衣蒙面女子的模样,就仿佛将她面上的面纱揭开了一样,然而无论段重如何努力,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庞。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而且在潜意识里,段重似乎还有一种感觉,,这黑衣蒙面女子早就料到了自己会來偷袭,这所有摧毁的弹药正是黑衣女子早就准备好准备给段重摧毁用的,目的只是为了......见段重一面。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些不过是段重自己的感觉而已,到底结局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是,,赶回燕京城,全面备战。段重将所有的烦恼抛却一边,知道眼下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既然这正康帝决定死守城池,那么也便意味着这一战若是输了,大理便离覆亡也不远了。 然而当段重回到燕京城的时候,却是发现燕京城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段重燕京城外的时候,发现燕京城之中浓烟滚滚,段重立刻便心头一紧,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因为这城池周边并沒有大梁军队的出沒,那便是意味着大梁城内部出了问題。段重不敢耽搁,直接冲入城去,此时此刻最为担心的便是正康帝有沒有出事。等到冲进皇宫之中看到正康帝安好的坐在御书房之中的时候,段重这才放下心來。然而正康帝却是眉头紧锁,整个皇宫之中都弥漫着一股惨淡的气息,而段中立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段重前往大梁军队去摧毁大梁军队的热武器的同时,这大梁一方也派出了大量高手潜入了燕京城之中,将燕京城内储存的两千余门大炮尽数摧毁,还引起了极大的爆炸,所引发的烟火直直是两日都未曾熄灭。而剩下所能使用的大炮不足两百门,所能使用的弹药也只有原先的两成不到。 毫无疑问,这对于大理的将士是极大的打击。毕竟失去了大理最为依仗的武器,便是军心也会动摇。段重现在是终于意识到了对手的可怕,仿佛是在跟段重宣告:这本來就死一个冷兵器的时代,索性双方便将所有的热武器尽数摧毁,真刀实枪的來打一仗吧。 段中国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些恐惧,因为自己这个对手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可怕了。仿佛预料到自己会前去偷袭大梁的军营,不然若是自己在燕京城之中的话,这些刺客是断然不会得手的。而现在,大理军队的人数上并不占优势,在装备上也失去了优势,除了一个燕京城之外,大理全军无险可守。当然,一场战斗能够军定胜负的关键并不是士兵的多少,而在世指挥的将领能否正确的处理战场上所得到的信息,并作出最为正确的决断。虽然段重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太差的将领,但是段重的心中更是担心自己的对手会比自己更加的......可怕。但是眼下段重并沒有什么余地可以去选择了,既然双方的热武器都被摧毁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便是积极备战。 大理的十余万将士已经全部龟缩在了燕京城,而正康帝已经将这次战斗的指挥权全部交到了段重的手中。而段重也是知道这一次自己责任重大,丝毫不能马虎,这几日每日都是在军营之中逡巡,鼓舞将士士气。而接下來便是等待大梁军队的到來,进行至关重要的战斗了。 三日后,东西方二十万大梁军队尽数抵达燕京城外扎营,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城墙之下,大梁阵营旌旗招展,连成一片,声势十分骇人。而燕京城内则是一片肃然,所有将士的脸上都无比肃杀,等待着战斗的來临。 此时此刻,段重面色严峻的站在东面的城墙之上,看着远处旌旗招展得到大梁军营。段重可以察觉到,萧立的气息在军营之中,段重知道,若是自己有任何的异动,这萧立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阻拦自己,所以在这一次的战争之中,自己所能够发挥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这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不会是什么绝顶的武道高手,而是真真正正的......战争。 十余万大理将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燕京城外的二十万大梁将士也是士气高昂,壮志熊熊。而当大梁进攻的号角吹响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战争......开始了。大理仅存的两百门大炮在四面城墙之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炮响,但是数量实在是不足以对大梁的军队造成什么威胁,毕竟数量不够的话,是不足以对敌人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而大梁的军队则是压根就沒有动用大炮之类的火器,似乎是对于这种热武器的不屑,要真刀实枪的将燕京城攻克下來。毕竟这燕京城,是大梁人的国都,是大梁人一手经营、建设的,这一份情感不可谓之不浓。两方都是抱着必胜的信念和决心,沒有丝毫的退却。 在这一次进攻之中,大梁的统领很聪明的选择了南面作为主要的进攻方向,因为当初大理进攻燕京城的时候,便是用大炮将南面的城墙轰塌了的,如今即便已经修复完成,但是牢固程度上也是大不如前。而其余的部队则是在东西两面进行辅助进攻。 号角争鸣,战鼓擂擂,无数的大梁将士瞬间便已经通过了大理炮火的封锁,向着燕京城直冲而來,如同洪水一般眨眼之间却是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中。在城墙之上的大理弓箭手立刻射出一轮轮的箭雨,城墙之下,无数大梁将士中间倒地,但是后面却是汹涌的跟进了无数更加悍不畏死的将士,瞬间便已经冲到了城墙之下。远处,破城锤、云梯已经不断地运送过來,无数大梁将士涌到了城门之下开始砸门。 城墙之上,无数滚石、热油、火把倾斜而下,一时间城墙之下的大梁将士死伤无数。**迸裂、鲜血抛洒,当真是血腥无比。但是后面却是更多的大梁将士,搬着云梯,推着投石车,慢慢的靠近了过來。无数巨大的石块通过投石车砸向了城墙之上,顿时间大片大理将士被巨大的石块砸成肉酱,但是却是有更多的大理将士在第一时间补了上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梁军队的云梯也送到了城墙之上,在城墙上立了起來,无数的大梁将士开始攀爬云梯,向着城墙之上冲过去。而无数的大理将士又是将滚石、热油从云梯上浇下去,将一座座架在城墙之上的云梯给推下去,一时间又有无数的大梁将士从高空之中摔下身亡。 与此同时,大梁的破城锤也已经到了城下,开始一下一下的轰击着城墙,整个城墙都开始震动了起來。似乎城墙随时会塌陷下來一般。若是让大梁的军队这样进攻下去,这城墙半个时辰之内便会塌陷下去,而大梁的军队也会涌入燕京城之中,将这一次攻城战带入另一个阶段,,巷战。 而段重只是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无数大理将士和大梁将士倒下。为了攻下这南面的城池,大梁整整是投入了十万军力,而且是悍不畏死的冲击。平均倒下一个大理将士,便会有三名大梁将士倒地,为的只不过是攻破城墙而已。这是一种不计结果两败俱伤的结局。 段重清楚的指导,即便双方都拼到了最后的一兵一卒,只要董仲舒大学士、王海棠王皇后和萧北定二皇子振臂一呼,那么大梁马上便会又有十万大军加入,但是大理呢,一旦输了,十余万大军全部葬身在这里,那么便意味着这一场战役的结束,而大理的短暂统治将宣告结束。甚至将会导致大理国的......覆灭。要知道,正康帝可是正在燕京城之中。 而到了这个时候,段重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够有什么作用了。虽然手底下还有两千精锐的“毒匕”,但是在数万大军的碾压下,也只能是送死的份。所以段重依然是将“毒匕”握在手中沒有投入战斗。几乎如同旁观者一般看着整场战斗。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无数鲜血抛洒在了燕京城南面的城墙之下。而终于,这久经血雨的城墙承受不住巨大、不断的轰击,在一片血水中轰然倒地,,燕京城南面的城墙毁损,大门被撞破。这也便意味着,接下來将士最为惨烈的......战斗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二章 破城 大地在颤抖,苍天在哭泣。在大梁军队冲入了燕京城的那一瞬间,那便是真正的生死之战,无数生命便坑埋在了燕京城支离破碎的城墙之下,堆满了宽阔的护城河。护城河之中的河水早已是因为飘洒的鲜血红的发黑,血腥臭的味道在整个城池之中飘散开來。大梁将士手持着武器,不顾生死的拼命几斤了狭窄的城门的破口,在冲入城门的一瞬间,无数根大理将士的长矛已经刺入了这些大梁将士的体内,轻轻的一绞,一拉,肠穿肚烂,肠子随着鲜血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一道线,恶心的足以让人呕吐。而这些肠子被拉出來的大梁将士却是用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将手中的兵刃丢了出去,刺穿了一名大理将士的咽喉。 在无数同样的惨剧上演之后,这燕京城南门的城门下早已是散漫了大梁将士的内脏、肠子,而其余的大梁将士却是踏着这些内脏、肠子冲进了燕京城的城池之内。随着这一道突破口的打开,越來越多的大梁将士涌进了城池之中,正对南城门的大道原本宽阔无比,但是在成千上万将士的拥挤之下,根本沒有丝毫的空隙。只有冲在最前线的大梁将士和钉在最前沿的大理将士才能有机会交手,通常是大理和大梁将士同时倒在地上,但是同时又会有后排的将士补充了上來。 大梁的将士突破了生死的防线,虽然伤亡十分惨重,但是剩下的将士早已是发了狂红了眼,每个人都宛如恶魔一般,即便是死,也要把阵线一步一步的向前推移。而大理的战线在大梁将士的猛冲之下不断的退后,不断的分散,开始进入城池之中的各个巷子里,进入了真真正正的巷战。整个燕京城之中,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开始了惨烈的厮杀......出了燕京皇宫暂且沒有被攻破以外,燕京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成为了战场。 在燕京的宅院里、医馆里、酒楼里......乃至青楼中,都充斥着血腥与厮杀,喊杀声和兵刃刺破肌肤的声音随处可闻,双方将士都是豁出了性命在厮杀,杀到最后,兵卷了,刀刃裂了,便赤膊冲上去,你一拳,我一脚,手脚并用,若是稍不小心,就可能被你的敌人咬下了耳朵。起初大理的将士还能够保证小股集团作战,保证在单体作战中数量上的优势,但是随着涌入燕京城之中的大梁将士越來越多,这一点点的优势也是当然无存了。此时此刻,大炮已经沒有任何用处了,因为大部分的大梁军队已经冲到了燕京城的城根下面,而南面城墙的倒塌,随之而來的便是架在城墙之上的大炮随之塌陷。 这一场战斗自始自终都是触目惊心,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段重是这一场战斗的指挥着,但是即便万古枯了,功成的也不一定是......自己。随着南城墙的倒塌,段重却是飞身退回了皇宫之中,路上随手一挥,便带走了数百条大梁将士的性命,然而这实在是杯水车薪,更让段重注意的是,这萧立的气息已经随着大梁的军队进入了燕京城的城墙之内,而段重的注意力,却是一刻也不敢从萧立的气息上转移。 而燕京城的皇宫之中,是唯一一处还沒有被鲜血所染红的地方。两千名装备精良的“毒匕”将皇宫层层守卫起來,但凡是有大梁士兵胆敢靠近皇城的,便会立刻被倾斜而來的暗器、箭雨射程刺猬,这皇宫的宫墙之下,已经对极了无数大梁将士的尸体。而大梁将士更是组织了数次的进攻,全尽数被挡了回去。甚至又一次宫墙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却硬是被粽子和蒋明辰给挡了回去。而一时间,这皇宫仿佛成了燕京城的禁地一般,大梁的将士看见了这宫墙之下自己同伴的累累尸骨,顿时间沒沒有了冲杀的欲望,远远的推开,到大街小巷之中寻找剩余的大理将士厮杀了。而一些受了伤的大理将士却是将皇宫看成了最后的庇护所,全部往皇宫聚集而去,对此,“毒匕”也是尽数放行,一时间无数的大理将士退入了皇宫之中。 段重站在宫城之上,将正常战斗的过程全部看在眼里。从大梁发起进攻,直到现在的巷战阶段,已经是过去了整整一天,大梁军队早晨发起的进攻,而现在已经是到了傍晚了,这夕阳在天边垂垂欲落,鲜红的余晖如同鲜血一边映满了整个天宇,这似乎也预示着这一场惨烈的战斗即将宣布终结。 这在城墙之上布置的一万五千名大理将士已经尽数牺牲了,而在燕京城之中布置的三万大理将士也是在巷战之中不断的减少着数量,随着大梁军队涌入燕京城,大理将士所残存的数量也将会越來越少,直到死至最后一个人。段重摸了摸鼻子,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吐出了一个字:守。 燕京城的城门内,萧峥嵘和萧北平并肩而战,看着大梁将士源源不断地涌入了燕京城内,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尤其是萧峥嵘,半年之前,这燕京还是大梁的燕京,但是转眼之间,却是已经改旗易帜,写上了大理的旗号。然而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大梁的军队终于又是重新站上了这一片领土。而萧北平作为一个丧国了的君王,看到大梁的军队能够重振声威,也是感慨万千。眼下,大梁的燕京便要去而复返了胜利就在咫尺。虽然萧峥嵘和萧北平都清楚的指导,即便这一场战斗胜利了,即便大梁国光复了,这之后将要面临的权力的争夺与杀戮,也是无穷无尽的。 且不说这南梁北梁的局面能否并存下去,但是这萧立一人的野心,也是难以平复。萧峥嵘和萧北平之所以答应出军,那是因为萧立给出了二人可以接受的条件,,大梁即便光复了,但是南梁和北梁也将作为两个行政区块,让萧北平和萧峥嵘分开通知,而萧立则是作为一名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及监国。这是一个巧立名目的说法,因为萧立这个摄政王和监国是统筹南梁北梁、大权在握的职位,而不论是萧北平和萧峥嵘,都只能管理一方政务,实际上已经是被架空了,跟傀儡无异。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条件,萧北平和萧峥嵘也必须答应。因为不论是梁武帝萧和,还是王海棠王皇后,都是在萧立的手上,而虽然萧北定二皇子对于萧北平來说并沒有任何的影响,但是萧北平作为亡国之君,确实是沒有任何话语权可言,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已经由萧立拍板了,而萧北平和萧峥嵘根本沒有反驳的余地。当然,这是要建立在燕京城战役胜利,大梁全境光复的前提之下的。 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骑在马上,看着源源不断的大梁军队进入了燕京城之中。而巷子之中的厮杀声却是不断的弱了下來,这意味着巷战已经接近尾声,大梁的军队已经占领了除了燕京皇宫之外的所有地方了。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 然而萧北平此刻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安,面色变得铁青。萧峥嵘看了萧北平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北平兄,我军已经基本上攻占了燕京城,为何还要如此愁眉苦脸,” 萧北平摇了摇脑袋,却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來:“在攻城战役之中,我军消灭了不到两万人的大理军队,而在这巷战之中,我军所遇到的阻力并不大,所以在这大街小巷之中的敌人数量肯定不会太多,这与我们所获得的情报不符合。要知道,这大理起码是有十余万部队,如今却是感觉少了一半有余,这里面莫非有些什么蹊跷不成,” 萧峥嵘闻言面色一沉,却是急忙一算,发现萧北平所说的确实如此,这大理的军队凭空是少了数万,急忙说道:“会不会全部龟缩在皇宫之中,” 萧北平摇了摇脑袋:“这燕京的皇宫是你平日里的住所,你说这皇宫中能容纳的下数万大军么,” 萧峥嵘面色一变,摇了摇头,却是似乎抓到了什么,偏偏又说不出來,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传讯兵却是來到了二人的旁边,对着萧峥嵘说道:“殿下,这燕京巷道之中的敌军人马基本上已经肃清,萧立将军正指挥着大军进攻皇宫。” 萧北平却是急忙问道:“这所处街巷之中的大理军队约有多少人马,” 却听传讯兵说道:“根据初步估算,约莫在三万左右,已经尽数清剿完毕。” “那我军的损耗呢,” “从工程开始,到巷战,已经损失了八万人马,但是敌人主力已经被歼灭了。” 萧峥嵘听着萧北平问话,脑子却是急速的运转起來,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刚刚抓住了某跟线索,远处皇宫之中已经是响起了喊杀声,,萧立已经指挥着大军开始向皇宫进攻了。 萧峥嵘正待前去观战,却是被萧北平一把抓住,却听萧北平声音低沉的说道:“咱们尽快带着剩余的将士出城,一刻也不要在城里停留。” “可是......”萧峥嵘话未说完,萧北平已经不由分说的召集了人马,向着城外飞奔而去。而萧峥嵘也知道这攻打皇宫的乃是萧立的嫡系部队,自己的手下是沒有参战的,也根本不会让自己参战,所以也只好跟着萧北平出了燕京。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三章 烈火焚城 段重站在皇宫午门广场之上,看着大梁的将士如同洪水一般冲击着宫墙,面目之上沒有一丝表情。眼看着拼死守备的大理将士已经越來越少,便是这“毒匕”业已损伤惨重,原本两千的人数,如今却是剩下半数不到,但是段重仍然是沒有任何的表示。不一会,一名传令兵冲了过來,面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殿......殿下,宫城要......破了,我们已经守不住了。” 段重闻言则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守不住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大理所投入的守备军力不过是大梁的半数,想要守住皇宫绝非易事。所以段重挥了挥手,示意这传令官可以下去了。而这传令官面色惨白的看了段重一眼,知道自己这一下去,便要投身到抵抗大梁军队的队伍之中,恐怕是有生无死了,但依然极为坚定的退了下去。而下一刻,段重的身边已经出现了蒋明辰的身影。 段重摸了摸鼻子:“人都撤出去了么。” 蒋明辰点了点头。 “敌人可是都进到城里來了。” 蒋明辰眯了眯眼睛:“原本所有的大梁军队都已经冲入的城池之中,但是方才似乎是有一支部队出了城。” 段重眉头一皱:“多少人的队伍,是谁带领的。” “是谁带领的不知道,但是初步估计人数应该在两三万人左右。” 段重叹了口气:“他们既然出去了,我们也沒有办法,只要大梁的主力军队在城中便好了,我们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蒋明辰领神道:“只要将敌人大部队歼灭,也便沒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段重又摸了摸鼻子:“敢死队,热油和引火物都准备好了。” 蒋明辰又点了点头:“两百名‘毒匕’已经就位了,潜伏在城池之中的每个角落,只要一声令下,大火立刻便会燃起來。” 段重吸了一口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发信号吧。” 蒋明辰闻言从怀中掏出一颗信号弹,趁着刚刚來临的黑夜,一束火光冲上了天空。而紧接着,无数点星火在整座燕京城之中燃烧了起來,迅速连成一片。大梁将士在厮杀之中,对于身边的火光并沒有太多的注意,等到大梁的将士们意识到这不是一两处地方着火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了。无数大火已经连成了一片,滚滚的浓烟已经弥漫到了整个燕京城的天空之上。在热油、硝石等燃物的助涨之下,大梁将士根本沒有能力将大火扑灭,火势反而是越來越旺。等到有大梁将士反应过來:“不好了,着火啦。快逃命吧。”无数大梁将士便蜂拥着向着城门涌了过去。 霎时间,原本一直以來极为宽阔的燕京城道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十余万将士堵在道路之上,都想要通过唯一的出口,,南城门冲出去,,大梁军队在攻城的时候只攻破了南城门,其余的几个城门却是早已经被大理的军队用石块和杂物死死的堵住,根本打不开。一时间,十余万大军汹涌无比的奔跑、逃命,到处都是嘶吼声,惨叫声,大道周围的房屋的屋檐、柱子不断的轰然倒下,砸死砸伤了无数大梁的将士。受伤的被压在柱子之下的大梁将士火火的被烧为木炭的柱子烫死,更多的是被后面冲上來的战友给踩死。十余万大军在转瞬之间土崩瓦解,将领找不到自己的士兵,士兵也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将领,唯一的信念便是在大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之前......冲出城去,找到一条活路。 燕京城,自古以來便是京畿要地。在大梁朝之前,已经是三个朝代在燕京定都,时间横亘一千余年,经历了无数精英、工匠的建设,才有了这般雄伟的城池,比南京城足足是大了四倍有余,百姓数十万,有无数的历史文物、宝藏和民族的瑰宝,更是整个国家的精神图腾所在,而如今,却是被大理军队一把大火给付之一炬了。而这一次战斗的始作俑者,,段重,却并沒有一丝一毫的心疼,毕竟这燕京城跟段重,跟大理沒有丝毫的关系,段重又干嘛要去想这些事情呢。 不到一个时辰,燕京城俨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这攻打皇宫的大梁将士原本是最为精锐的将士,但是此时此刻反而处在了燕京城的正中央,想要逃出去,恐怕要等到很后面才行,而到了那个时候,大火恐怕也不会给这些将士任何的机会了。看到了死神即将要降临,反而是激发了这些围攻皇宫将士们的血型,拼了命的冲击皇宫,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宫之中的守备军队开始了撤退。终于,大梁的将士们看到了一丝的希望,因为这皇宫之中还是唯一的沒有着火的地方,可以进去避难。若是措施得当的话,高高的宫墙可以挡住皇宫之外熊熊的烈火。这无疑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而且更然大梁将士欣喜的是,这大理的将士根本沒有任何抵挡,便让大部队进入了皇宫的宫城之中。无数大梁将士欢呼雀跃,以为自己终于是找到了避难的场所,急忙准备着将大火跟皇宫的宫墙隔离开來,却是沒有想到,这大理的将士却已经在皇宫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就在大梁将士忙着布置隔火带的时候,皇宫的各个角落猛然燃起了无数的火苗,继而瞬间弥漫开來,将整个皇宫之中都开始燃起來熊熊的大火。直到这一场大火结束,光是从皇宫的午门广场之上,便躺着数千具窒息而死的大梁将士。 直到皇宫起火为止,这整个燕京城已经全部被大火所包围。而凝聚了整个大梁无数精力和财富的皇宫,也在这一片大火之中付之一炬。而大火也不过燃烧了不到两个时辰而已。在这两个时辰之内,能够逃脱出來的大梁军士人数不到一万,更多的大梁将士被友军踩死,被大火烧死,被掉下的主子、房梁砸死,被烟气熏死,还有更多的大梁将士在通向城门的道路上挣扎着。 逃脱出來的将士自然是劫后余生庆幸无比,但是沒有逃出來的就悲惨万分了。有的大梁将士眼见城门口人山人海,索性便登上了城墙从高处一跃而下,若是运气不好,那便直接是粉身碎骨、**迸裂,若是运气好一点,落在了尸体堆上的话,或许会摔断一条胳膊一条腿,但是能够活下來,便值得庆幸万分了。 然而就在堆积在城门口的大梁将士看到了一线曙光,片刻之后便能够出城逃命升天的时候,南城门的城门之外却是出现了无数手持长弓的大理弓箭手。大梁将士方甫冲出了城门,以为可以得以活命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外却有无数箭雨在等着自己,还沒來得及喊救命,便已经被箭矢射了个对穿。 原來早在攻城之前,大理的将士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是在皇宫之中挖出了数条通向城外的密道,这一举是段重未雨绸缪之举,因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正康帝在燕京城之中被抓,故而想到了这一点逃命的方法。而段重更是灵机一动,知道正面战场之上并非敌人对手,索性便利用这些隧道打一场战斗。而便是为了这一场战斗,所需要牺牲的是数万大理将士的性命。必须将敌人大军全部引入燕京城之中,才能够起到战略上的扭转作用。所以原本十余万的大理军队,一半数量都用在了死守之上,不能被敌人看出任何一点破绽。 毫无疑问,段重的这一举动成功了。密道所能通行的人数及其有限,所以战斗一开始,段重便已经开始向城外转移了大量军队,只等着这大火烧起,便从密道之中冲出來,将想要冲出城打大梁将士尽数射杀。 这无疑是对大梁将士的一个噩梦,当城门口的大梁将士被射杀的时候,城内无数大梁的军士正不断向着城外蜂拥的挤着,这些看到了敌人箭雨的将士根本沒有机会再一次进入城中躲避,便被后面冲出來大梁将士给挤到了箭雨之中。这巨大人流的推动作用下,大理的将士根本不需要瞄准,便有无数的敌人进入了射程之内,随便一支箭矢便能射到敌人的身上,这个时候,若是在人群之中丢上一颗炸弹,效果肯定会无比的明显。但是段重并沒有下令这么做,因为炸弹一旦爆炸开了,会在大梁的军士之中引起更大的恐慌,会使原本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的大梁将士陷入绝望,做出最后的反扑。 眼下情况是最后的结果,无数大梁将士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冲入大理军队的箭雨之中,前仆后继的钱來送死,前边死去的大梁将士根本來不及开口,后面便有更多以为外面是活路的大梁将士又冲了出來。而城门便只有这么宽,每次所能冲出來的大梁将士极为有限,大理的将士们可以在城门外从容不迫的杀死敌人,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戮,敌人甚至沾不到大理将士的身子。 而此时此刻,段重却是端然的一人站在北梁燕京的皇宫之中,对面是一个满面怒火的人,,萧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四章 尘埃 此时此刻,萧立万年不变的冰冷的面庞终于出现了表情,而且是夹杂着痛苦和怨恨的抽搐。横亘脸上的疤痕显得极为的可怕狰狞,双眼所射出來的光芒如同火焰一般,想要将段重的身子瞬间吞沒,而对此,段重却是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看着萧立说道:“你败了。” 而萧立则是看着段重半晌不发一言,但是紧握着的拳头已经表明了一切。良久,萧立终于是咬着牙齿说道:“你......够狠。” 段重摸了摸鼻子:“谢谢夸奖。三殿下是要跟我打一场呢,还是咱们就此别过了,” 萧立的牙齿被咬了嘎嘣嘎嘣直响,良久却是猛然一跺脚,地面之上却是出现了一道三五丈长的裂痕,之后竟是转身一跃,消失在了皇宫的城头之上。 看着萧立离开,段重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算是放下心來。如今大局已定,这一战,足足有八万大理的将士付出了性命,其中光是段重手下的两千“毒匕”便已经损失殆尽,余下的不足三百人。不过这剩下的六万大理将士,都是大理国最后的精锐部队了,而且全部通过密道保存了下來,而这大理的二十万大军,在这一场大火之中能够存活下來的数量恐怕极少了,十中存一已经是不错了。在大火之中,人力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眼看着大局已经,段重也不敢在这大火之中多做停留,纵身出了城池。此时此刻段重牵挂正康帝安慰,生怕这萧立在走投无路之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來,來到燕京城外密道旁的大营边上,见到正康帝正安然无恙的坐在中军之中指挥战斗,段重这才放下心來。而此时此刻,燕京城之中的战斗大局已经,十余万大梁将士此刻大概已经有大半被烈火所吞噬,剩下的也被挤在这小小的城门口,不多时还会被大火的烟雾吞沒更多人,能够冲出城门也将迎來大理将士的重重包围封锁。能够逃生的大梁将士少之又少,而且全部成为溃军四散逃窜,再也无法组织起來。 这一次段重舍弃了数万大理将士的性命,本來是想把大梁的军队尽数全歼,沒有想到还是遗漏了不少。竟是在大火燃起之前,有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出了城。等到段重回到正康帝身边,经过探子的消息,段重才得知道带领军队离开的乃是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的军队。段重得知这个消息呼吸一窒,这二人毫无疑问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所以在制定这次火攻战略之前,段重也尽量不去想这二人便在大军之中,如今萧峥嵘和萧北平得意逃出生天,段重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是什么样的情感。庆幸,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这大梁的军队已经被击垮,短时间之内大梁根本不可能聚集起大部分的军队。即便有着义师的名义,有着诸多人在背后撑腰,短时间之内想要东山再起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而且段重和正康帝并不会给大梁再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用铁血的手腕将可能燃起的火花尽数抹灭。这是段重和正康帝在第一时间便已经定好的策略。所以接下來的工作,段重便是要马不停蹄的率领大军去追赶、赶杀大梁的残军,彻底将大梁国的番号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掉。 望着城内冒出的滚滚黑烟,正康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扭过头來对着段重说道:“重儿,这里我留下三万军马便可收拾残局。你现在立刻率领三万军马,去追赶逃出城外的那两万大梁军队,无比不要给大梁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们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必须毕其功于一役,对敌人斩草除根。” 段重眯起了眼睛,正康帝自然是不会管段重所谓的兄弟之情的,而接下來自己所要做的,便是去将萧北平和萧峥嵘......围剿歼灭。这个时候,段重觉得若是这二人倒不如死在大火之中,也省的让自己如此痛苦。虽然心中乱如麻,但是段重依旧极为铿锵的回答道:“是,父皇。”说罢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一支三万人马的队伍离开了大营,不管正在歼灭大梁残余部队的其余一半大理军队,径直向着这两万余出了城的大梁军士追赶了过去。这自然是段重带领的军队,只是因为之前所有大梁的军士乃是从密道之中出來,所有的马匹都被弃置在燕京城的大火之中,只能徒步追赶。而大梁的军队虽然只有两万残军,但是却是有不少骑兵,行军速度倒是比大理的军队快上不少。 段重深知在这一站之中,敌人的首脑根本沒有擒获,若是给他们时间,极有可能又从民众之中拉出一直十余万的起义军,到了那个时候,大理就沒有足够的军力來抵挡了,所以此时此刻务必要赶尽杀绝。而萧北平和萧峥嵘看见城中大火燃起,便知道大势不妙,眼看着火势蔓延,无数大梁将士从燕京城之中向外溃散,拦都拦不住,根本不能重新组织,只能急忙是率领大军连夜逃窜,保存剩下的有生力量准备东山再起。 虽然段重所率领的追兵乃是不行,但是急行军之下速度极快,过了一夜便已经可以遥遥的看见大梁的参军了,而萧北平和萧峥嵘二人也是意识到后有追兵,大势不妙,竟是留下了大量步兵进行阻截,却是率领速度较快的骑兵部队讯息向东面逃窜。萧北平和萧峥嵘的大营原本就这在东夷边上,而大败之下,天下更无容身之地,只能还是先返回去。 而段重见到这种情况,如何能让二人安然逃走,却是留下了两万将士清理阻截的军队,亲自率领一万精锐将士前去追击萧北平和萧峥嵘的部队。这大梁的军士乃是骑兵,而段重所领着的乃是步兵,速度之上自然是远远不及的,但是这大梁的军队乃是败军之师,士气低沉,而大理的将士却是凭借一股锐劲一路猛追,夜里只休息两个时辰,竟是死死的咬住了大梁军队的尾巴。 足足追到第四天夜里,大梁军队开始因为连日赶路而出现了大量的跑不动的战马,无论如何催赶,这些战马都一动不动,到最后,萧北平和萧峥嵘只能下令将马匹斩杀充当食物,,连续数日逃命,这补给粮草早已是沒有了。而到了第五天白天,更是有接近一半的战马跑不动了,剩下的战马速度也大大降低。无奈之下,萧北平和萧峥嵘有抛弃了五千大梁的将士,领着残余的部队继续前行。而段重则是直接留下了七千兵马,率领最为精锐的三千将士突破包围继续追击。 到了第六日,大理的军队已经追上了大梁军队的尾巴,而眼看着大梁在东夷边界之上的大本营便要到了,却是硬生生的被大理的军队给截了下來。其实这大理的将士们早已是精疲力尽了,完全凭借着一股胜利的精神在支撑着自己持续了整整六天六夜地追击,无数将士的鞋底被磨穿了,磨破了,却依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跟大梁的军队厮杀在一起,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大梁是五千溃散军队,而大理则是三千精疲力尽的追击之师,就是这两股部队冲击在了一起的时候,却是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喊杀声。到了这个时候,大梁的将士是在为大梁的生死存亡在战斗,胜负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剩下的只是求生的本能而已。 眼看着两军厮杀在一起,双方都是杀起了血性,满场的刀光剑影,刀刃卷了便用上身体所以可以利用的武器,到了最后,无数人扭打、缠抱在一起,甚至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战死。战场之上,满是碎尸、肢体、肠子、器官,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而段重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并沒有亲自参战,因为段重知道,这一战,是属于真正将士之间的战斗,自己沒有资格去......残余。所以段重只是静静的看着战事的进展,在战斗进行到最紧张的时刻,段重缓缓的走到了中军,走到了大梁的军旗之下。 在军旗下,有两位将军满目悲凉的看着战场,直到看到了段重走过來,才将视角从战场之上转移回來。而段重擦了擦刚刚走过來时沾染在自己身上的鲜血,看着二人说:“师弟,好久不见。” 萧峥嵘和萧北平直愣愣的看着段重,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复杂。萧峥嵘的右手紧紧的按在腰间的剑鞘之上,脸色青白交加,良久,终于是从喉头之中发出了一声怒嚎:“死。”瞬间擎着宝剑骑着战马冲了上來,剑锋直指段重的脖颈。 段重轻轻的一声叹息,却是一只手前伸,正好按住了这萧峥嵘冲來的战马的头颅,便听到一声战马哀鸣,萧峥嵘的坐骑轰然倒地,连带着萧峥嵘也衰落在地。而段重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结束了。”说罢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战场。 战场之上,双方所剩下的将士都不多了,双方的将士已经足足在一起缠斗了大半天,所剩余的军士加起來也不到三千,但是远处大理的援军却已经源源不断的赶來了,正如段重所说,这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五章 绝义 萧峥嵘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双眼血红的看着段重。而段重还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缓步走上前去,向着地面上的萧峥嵘伸出了手说道:“一切......结束了。”萧峥嵘看着段重伸过來的手,却是猛然身子一震,喉头之中发出最后的嘶吼,挣扎着从地面之上爬了起來,手中宝剑一挥,向着段重伸出來的手直接是剁了过去。而段重眼中精芒一闪,却是沒有退却直接迎了上去。下一刻,萧峥嵘的身子已经顿时僵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段重的两根手指死死的夹住了萧峥嵘的剑锋,让萧峥嵘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段重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到了最后时刻依然要杀死自己的曾经兄弟,叹息一声:“我不想杀你。你走吧。找个沒有人认识你的地方住下來,可以去东夷,也可以去北面。” 萧峥嵘听到了段重的话语,终于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而段重也松开了夹着萧峥嵘宝剑的两根手指,只听“哐啷”一声,宝剑落在洒满了鲜血的地面之上,而萧峥嵘的眼神也涣散开來,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对段重造成任何的......威胁,竟是张开了嘴巴嚎啕大哭起來。 萧峥嵘,在段重的心中一直是铮铮硬汉的形象,那个曾经跟自己饮马沙场,驰骋草原的大将军,如今却是这般无助的痛哭流涕起來,一时间段重看的都颇为心酸。周围仍在做最后挣扎的大梁将士听到了哭声,发现自己的主帅已经是在营地之上痛哭流涕,竟是全部“霹雳哐啷”的将武器丢在了地上,坐在地上跟着萧峥嵘大哭了起來。一时间,原本充满了喊杀、杀戮的战场之上,被嚎啕大哭的声音所替代,这些打了败仗、失了国家、死了亲人、走投无路的将士们,在最后的关头,留下人生之中最后一次,也是最珍贵的一次泪水。原本杀的起兴的大理将士看到了这等情况,却是一个二个全部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些敌人已经放弃了武器,但是这响彻天地的哭泣声却表明这些汉子......并未投降,是一个个用钢铁铸成的好男儿。 段重看到了这个场景,眼眶也不仅有些红润。而萧峥嵘满面泪水,却是用最后的力气站起了身子,看着段重,泪眼模糊的一字一句说道:“我悔不该......信你。”说罢竟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鲜血飞溅,萧峥嵘脖颈之间的鲜血顿时抛洒上天空,足足喷射了有一丈來高,如同彩虹一般炫目耀眼,直让段重的心脏一紧。北梁的大皇子,便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知道萧峥嵘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眼中还是充满着怨恨与愤怒的看着段重。这样的眼神,段重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忘记不掉。 萧峥嵘的身躯轰然倒下,在泥土之中溅起了无数尘埃。剩余的大梁将士抹去了模糊的泪水,看着萧峥嵘倒下,之后纷纷捡起了地上的武器,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轻轻一抹,便追随着萧峥嵘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段重愣愣的看着战场之中发生的事情,心脏跳动猛然加快了数倍,萧峥嵘在军中素有威望,却是沒有想到威信大到如此地步,便是连身边的将士也会为了追随萧峥嵘而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近千名大梁将士倒在了自己的武器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打败他们,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 段重对着萧峥嵘的尸体,深深的鞠了一躬,继而无数大理的将士对着战场之上的大梁将士的尸体鞠躬行礼,这是一场沒有失败者的战斗,这也是一场足以让所有人的心灵受到震撼的战斗。经历过这一场战斗的大理将士,在数十年之后,仍然会对这一次战斗心存敬畏,会对自己的敌人心存敬意。 孤零零的战场之上,出了大理的军队之外,只剩下大梁军旗下骑在马背上的一个人,,南梁丧国皇帝萧北平。 段重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上了前去。萧北平仿佛是在等着段重一般,看着段重走了上來,却是露出了一个凄然的微笑。段重看着萧北平,平静的说道:“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萧北平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涟漪,笑了笑说道:“前面大营之中,有我的家眷,我希望你能照顾好他们。王志坤他们也在其中,这些都是能臣,希望你能够善待他们......” 段重闻言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好好待他们的。” 萧北平闻言点了点头,终于是了却了最后一个心愿。段重却又猛然开口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題想要问你。” “说。” “你也如峥嵘一般......恨我么,” 萧北平凄然的摇了摇脑袋:“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段重点了点头,得到这样的答案,已经足以让自己感到欣慰了。缓缓的转过了身子,而段重身后,萧北平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将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段重听到了身后尸体堕地的声音,并沒有回过头去,只是双腿跪地,一行清泪缓缓的流了下來,口中喃喃说道:“结束了,结束了......” 战场之上,一片寂然,沒有任何一名大理的将士为这样一场來之不易的胜利而欢欣鼓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重从地面之上站起了身子,面无表情的下令清理战场,将萧北平和萧峥嵘的尸体就地殉葬,这才收拾了部队继续向前进发。此事剩余的大理将士已经不足千人,加上后面支援而來的援军,勉强凑足了两千人,向着萧北平和萧峥嵘的驻军大营过去。 这是一处只剩下五千残军的大营,在之前战争之中受了伤的军士全部被留了下來,战斗力低的可怕,所以段重率领的大理军队沒有任何阻碍的便接管了这大梁军队的大营,沒有反抗,却又沒有投降,这一座大营就如同大理自己人的大营一般安静的出奇。所有大梁的将士都睁圆了眼睛看着一群毁灭了自己国家的敌人,偏偏沒有一个人把手中握紧了的武器举了起來。因为消息已经传到了大营中,自己的领袖,萧北平和萧峥嵘,就在离大营不到五十里处被......杀死了。 对于死亡,所有的将士已经麻木了,而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只是无所谓的抵抗而已。而段重也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淡淡的走进了营寨的大门,走在一座座营帐之间。而当段重走到了大营中间的时候,走到了大营主帐之前的时候,无数的大梁将士却如同发了疯一般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向着段重悍不畏死的冲杀了过來。便是连那些失去了双腿的将士,也匍匐在地面之上向着段重冲杀了过來。 段重看着冲來的大梁将士,知道他们是在维护自己军人的最后一丝尊严,维护祖国的最后一丝尊严,他们最好的结局便是光荣的......战死。所以段重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下令道:“剿灭。” 片刻之后,大梁的大营已经血红一片,五千名大梁将士血染黄土,而为此,大理将士也付出了将近两千条性命。对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堆,段重眼睛有些模糊,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对着尸体堆鞠了一躬:你们......都是英雄。 之后,段重终于转身,掀开了这大梁最后一定军帐。而在这军帐之中,段重看到了令人心中绞痛的一幕,,尸体,数十具尸体便安静的躺在了这大帐之中,汩汩的鲜血还在从这些尸体之中流出來,或许在大理的将士们杀死了最后一名冲杀上來的大梁将士之后,这些大帐之内的人全部选择了以这种方式來告别这个世界。 段重一步一步的向前迈着,这些人里面有自己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当初萧峥嵘手下跟着自己一起驰骋在大草原之上的勇士,也有萧北平手下励精图治的能臣。知道段重看到了王志坤御史大夫的尸体,段重的心脏才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锤子猛猛的重击了一下。段重停住了脚步,不敢迈步子,甚至不敢向前去看一眼,因为段重似乎已经知道了前方是什么在......等着自己。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是向前迈出了步子,就在段中国的前方,出云公主的尸体正安静的躺在大梁的王旗之下。她死的是那么安详,又是那么的决然。她的脸上依然干净、漂亮,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女,沒有一丝一毫的人间烟气。即便到死,她也是干干净净,身上沒有沾染一丝的血迹。出云公主是服毒死的,为了维护公主最后的尊严。 段重蹲下身子,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抚了抚出云公主的脸庞,想要用手合上她睁开的双眼,然而无论如何也合不上。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泣然出声:“北平,段重无能,竟是连你最后的请求也未能做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六章 星火 大梁义军的反攻战终于落下了帷幕,最终是以大理军队的惨胜来终结了这一场战斗等到段重率领大军回到燕京城的时候,剩余的所有部队加起来不到四万。 为了追击北梁的军队以及围剿燕京城之中垂死挣扎的大梁军队,大理又付出了两万余条将士的性命而这一战之后,大理的军力一落千丈,大梁的军队更是已经飞灰湮灭,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萧北平和萧峥嵘殒命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大梁更是陷于一种几乎于绝望的境地之中,这两个人,已经完完全全能够代表着大梁国的命运了 当段重领着不到两万之数的大理军队回到燕京之后,剩下的是一片残垣断瓦昔日恢弘气派的皇家园林,气势磅礴的大梁宫城,乃至这整个大梁引以为傲的城墙,都成为了历史而一去不反了,剩下的只是焦黑的墙壁,染血的土壤和散着腥臭味湖水而随着一场大火付之一炬的,不仅仅是有着上千年传承历史的古都,更是有着成千上万并没有搬迁出燕京城的百姓这些百姓满以为在战争之中,只要备足了粮食,躲在家中的地窖之中,或许便不会被波及,但是最终却是死在了大理的一把大火之下有的是被大火活活的烧死,有的是被烟气活活的熏死不论老人、孩子还是妇女,都在大火之中丧失了性命大理军队的做法实在是有伤天和,跟屠城的性质有多无减 足足用了三日的时间,大理的军队才将燕京城之中堆积如山的尸体清理干净,燕京城外的护城河被如同山包一样的尸堆给堆满了,整个河水都呈暗红色,并且散着腥臭难闻的气息在这一场战争之中,有十五万的大梁将士葬身在这燕京城内,九万大理将士埋骨城墙之上,原本极为宽阔的护城河竟是被尸体给堆填的严严实实,无奈之下,正康帝只能下令用土将护城河填平,能够焚烧的尸体就地焚烧,尸臭味弥漫在燕京城的上空数月不散整个燕京城出了大理的将士,已经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鬼城,若是百姓知道这座城池的土地之下,埋葬着二十多万将士的尸骨,恐怕谁也不愿意再迁居到这千年古都之中只不过因为燕京的战略意义太过于重要,所以正康帝并没有将其放弃,而是选择了将燕京城收拾干净,而这一收拾,便用去了数月的时间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大理所需要做的便是休息之上在休息士兵们太疲倦了,几乎所有的将士身上都带着伤,而且经过大战之后,伤亡惨重,军队数量锐减,短时间之内根本补充不回来虽然在之后不断有从江南新征的士兵支援到北方来,但是这数量远远不足,而且新政的兵员不论素质还是能力都相比老兵相去甚远,没有三个月的训练根本没法用上场,更不用说承担起整个北梁的防御工作了 自从战争打响,北梁的领土上已经处于一片瘫痪的境地了,城池之中没有军队接管,郡守的府上便是连一个能够拆迁的衙役都没有,匪盗猖獗,无数百姓被逼落草,军队征粮的部队搜刮了一次又一次,赋税提高了四五成,普通百姓根本无法度日,除了落草为寇,根本活不下去,没有军队的存在,整个北梁顿时宛如成了一片地狱,无数妇女受到侵犯,老人居无定所饿死街头,流浪孩童找不到亲人,在幼小的年纪便拿起了木棍和菜刀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而大理却因为缺少足够的兵力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种现象的生 北梁人尚武,向来以民风彪悍著称,更有不少百姓为了反对大理的穷兵黩武,组成了义军对大理驻扎在京城之外的小股部队进行骚扰,虽然威胁不但,但是却很令人头疼这些百姓们往往能够捡起一堆石子便往驻扎的军队扔过去等到大理的将士反应过来准备用弓箭还以颜色的时候,这群“义军”早就溜得不见踪影了 而这样的骚扰足足持续了两三个月,直到从江南过来的大批新军加入了之后,对流寇进行了大范围的镇压,这暴动才减少了一些,但是这样的军力依然不足以维持整个北梁的治安,大理军队尝试从本土的城池之中征兵,但是却并没有几个人来应征来应征的多是那些饿的不行没有饭吃的流浪汉,便是连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和流浪街头大的孩童都来应征了,偏偏该有的青壮劳动力却是极为的缺失,这让大理的将军们十分的苦恼 接下来的大理军队,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大战了,但是萧立没有死,还存在着敌人,对方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只要北梁的梁武帝萧和还活着,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还在,董仲舒董大学士依然支持,那么萧立便能够在短时间之内重新集结大军再度进攻所以大理不得不做好战争准备,在最快的时间内修正完毕,要么迎接新的大战,要么将统治彻底的巩固下来,将大梁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抹除 大理从一个弹丸小国,转瞬之间跃居成了一统大6的强国,这其中间隔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不论是在军事力量的强度上,还是在国家内涵上,都远远不能服众,依靠突如其来热武器获得的统治权实在是难以在短时间内稳定下来,大理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霸主,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稳定自己的统治 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段重一直住在燕京城的一座腹地之中,足足是有半个月没有出门萧北平和萧峥嵘的死,给了段重太多的震撼和思考眼见着自己最好的两名兄弟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却没有能力去阻止,这样的心情,实在是难以描述。段重将自己隔绝在小院子之中,任何人都不接见,便是粽子和蒋明辰都不例外期间正康帝来看过段重两次,却是被段重的沉默所迫走,并没有多做停留,这些日子,段重整个人都失魂落魄,除了一日三餐和入厕之外,几乎全部是在床上度过的,望着天花板呆 这半个月里,段重脑海之中大多时间是一片空白,剩下的时间或许是用来思考人生,段重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很快,段重便意识到自己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了,正康帝一个人是收拾不过来的,打仗之后的烂摊子是需要人收拾的,这是段重不可避免的责任 而段重出了宅子之后,燕京城之中的尸体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尸臭味却是久久不能散去。站在城墙之上向下看去,城墙之下的护城河之中,依然还漂浮着许多没有来得及填埋的尸体,湖水依然是血红一片,无数大理的将士正在忙碌着将土倾倒入护城河之中,但这是一项工程巨大的任务,短时间之内根本难以完成。段重只能站在城墙之上唏嘘不已,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人的影子,萧北平、萧峥嵘、出云公主、王志坤 然而不等段重从伤感之中恢复过来,段重便接到了来自西北方的一封密信。这一封信显得十分的沉重,是出自草原上匈奴部族的大都尉须卜杰之手须卜杰的把柄段重一直掌握在手中,所以这草原之上的第一手信息,须卜杰都会通过密信传递给自己。而这一次,须卜杰大都尉传来的消息,足足是让段重愣了许久 萧立没死,这是段重知晓的事情 萧立手下还有些残余的部队,这也是段重的事情 但是萧立的手下还足足有三万的兵马,却是段重没有料到的事情而且段重更没有料到的是,萧立逃脱之后,直接是逃到了草原之上,以自身的武力修为俘虏了乌维大单于,逼迫着整个匈奴的部队听命于自己此刻萧立正在整合整个匈奴的兵马,等到部队集结,便会率领着残军和匈奴的军队卷土重来,再一次攻向燕京了 在须卜杰大都尉的信中,并没有提及萧立整合了多少兵马,但是段重初步估计之下,也不会少于十万之数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加上萧立手下的三万大梁军士,大理的残军再加上新征的毫无经验没有上过战场的兵蛋子,根本不可能是对手若是真如须卜杰信中所说的那样,接下来又会是大理的一场灾难了 而在信件之中,须卜杰更是表示希望大理能够尽快兵,帮助匈奴平定叛乱。此刻萧立已经控制了匈奴,普通的信件根本传递不出来,若不是跟须卜杰有秘密的通信渠道,段重根本不可能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而匈奴也不知道大理军队损失是如何的惨重,根本无力兵。对此,段重只能报以苦笑了 段重心怀沉重的回信告诉须卜杰,有新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让他不要着急但是段重心中却是越来越痛苦,星火尚能燎原,更何况这萧立的军队绝非普通的星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七章 独行 秋日里白天的日头十分的毒辣,但是到了晚上便显得十分的萧瑟了燕京城之中,道路之上早已是萧索一片,便是昔日里夜不闭户没有宵禁的商业街区也是人丁冷淡,在一场大火之后,燕京城之中能够存活下来的百姓十中无一,即便过去了足足有一个多月,大理统治者颁布了一系列迁徙回燕京城的优惠政策,真正回来居住的百姓也是寥寥无几昔日里喧闹无比的街区早已是门庭冷落,而就在这大街之上,一道人影孤零零的走着 段重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虽然宗师级大的修为足以让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但是却是仍然有一股寒意不断的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涌现了上来。 段重眯着眼睛在路上走着,身后的大理将士打着灯笼紧紧的跟在段重后面,生怕段重因为看不清道路而摔了一跤,当然,这是不可能生的事情段重恍若无人的走在街道之上,接着身后一串串灯笼出的微弱的光芒,看着街道两边的景致 这里原先是一处味道不错的酒楼,段重在燕京时经常跟萧峥嵘在这里喝酒。那边的酒家酱鸭的味道段重也很是喜欢,再前面,是段重自己开设的楼子楼外楼,再那边,是“天上人间”的分号还有最前面,那处最大的宅邸,楼子最高的地方,便是原来的满春园。这天底下最大的青楼 只可惜,这所有的一切繁华,眼下已经成了过往云烟,眼前只有一片焦黑的墙壁以段重轻轻的叹息一声,走到一处楼子前,原本金碧辉煌的牌匾已经沾满了灰尘,“楼外楼”三个大字如今也是暗淡无光,拭去了上面的灰尘,然而被大火烧燎的焦黑痕迹却是始终无法擦去段重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将牌匾又重新放在了地上,唏嘘无比物是人非啊 “嗒嗒”的马蹄声在官道之上响了起来,一队大理的骑兵纵马上前,看见前方有人走动,大声喝问:“前方何人,燕京城夜晚宵禁,为何无辜走动”这是大理巡值的将士,而段重身边的大理军士急忙是提起了灯笼将自己的身子照亮说道:“殿下在此巡视,不可放肆” 这巡逻的大理将士听闻是段重在此,将翻身下马,跪倒在地给段重行礼而段重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行了,你们继续巡逻吧”说罢叹了口气,这才领着身后的将士朝皇宫走去 然而放走出几步,段重的身边便已经多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段重皱了皱眉头:“有什么消息么” 蒋明辰摇了摇脑袋:“粽子已经去了将近半个月时间了,仍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我担心”蒋明辰的话没有说完,段重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急忙打断说道:“这件事是我有些大意了,这西北有萧立在,即便以粽子的修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这一次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了。我们大理已经经不起战火了,不能让这一仗打起来” 蒋明辰在黑暗之中看着段重有些肃杀的脸庞:“主子,您准备带多少人马” 段重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个人去便好” 蒋明辰身子一震,刚想要说什么,却是被段重的话语给直接堵了回去:“燕京这边民心不稳,流寇不少,需要你在这边率领毒匕主持大局,粽子已经离开了,我手头上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所以这一次你务必留在燕京,我离开这段时间,切勿出了什么差池”段重顿了顿,却是又继续说道:“我父皇的身体,你也要好生注意一下,不要让他太过劳累了” 蒋明辰听到段重吩咐,沉默了半晌,终于是咬了咬牙说道:“遵命” 段重叹息一声:“去给我备马吧” 深夜,一人一马孤零零的出了燕京城,向着西北方向奔行而去段重临走前,深情的回望了南方一眼,若是此事终结之后,自己要回到家中陪着自己的妻子儿女等到今年大雪融化的时候,想必自己就能够到家了吧,小段暄应该会跑了,便是素儿也该生产了想到此处,段重不禁心头一热,这是自己在远方牵挂着的人儿们啊,你们等着我 草原,一顶匈奴军帐之中须卜杰大都尉正坐在床边悠闲的喝着羊奶酒,吃着烤羊肉。须卜杰大人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因为最近生了许多大事情原大梁国的三皇子如同从天而降一般俘虏了乌维大单于,“狭天子以令诸侯”,命令所有匈奴的部队在半个月之内集结匈奴草原之上的法则原本就是强者为尊,大单于以及左右贤王各怀异心,眼看着乌维单于被俘,左右贤王都是满心欢喜,丝毫没有把萧立的命令当一回事巨大的机遇就摆在眼见,只要乌维单于一死,这单于的位置便放在二人的眼前了所以左贤王呴犁湖和右贤王且鞮侯都厉兵秣马,不但没有按照命令集结部队,还打着“勤王”的命令前去“营救”乌维大单于在两位贤王的眼中,只要谁先救出了乌维大单于,当然,只需要救出乌维大单于的尸体,击退了入侵者,那么下一任大单于的位置,便已经到手了 然而就在左贤王呴梨湖和右贤王且鞮侯满心盘算着快进军的时候,几名蒙面杀手便出现在了两位贤王的大营之中,极为轻松的斩下了两位贤王的头颅,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就在此刻消失之后,左贤王呴梨湖和右贤王且鞮侯的军帐之外都响起了响彻天宇的喊杀声,大梁的军队如同天降神兵一般出现在了军帐的周围,将匈奴的军帐重重包围了起来而左右贤王前后被杀,匈奴大营都已经乱作了一团 须卜杰大都尉作为贤王之下的大都尉,向来以机敏灵活、反应迅著称在第一时间,须卜杰大都尉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是带着自己的部下投降了。须卜杰的举动受到了萧立的赏识,立刻便让须卜杰带着“乌维单于”的命令,去劝说剩下的部队军队在失去了主心骨的情况下,身居高位的须卜杰大人拿着乌维单于的手令振臂一呼,不明所以的将士自然是云集响应,哪怕须卜杰大人拿的乃是乌维单于被逼迫之下所写下的手令 有了萧立的支持之后,虽然须卜杰仍然只是匈奴的大都尉,但是手中所握着的权利却是远远的高于那些后来才“幡然悔悟”投降的大都尉们了,乌维单于被抓,左右贤王已死,这手握重权的须卜杰已经隐隐成了匈奴亡国之中头号人物了 所以须卜杰大人此刻很悠闲,而且既然乌维单于已经被抓了,那么段重手上所握着的把柄已经不足以来威胁自己了。这实在是十分令人兴奋的事情所以须卜杰大人才会如此高兴的喝着美酒,吃着好肉 一名匈奴的将士却是猛然掀开了大帐的帘子禀报道:“大都尉,韩可大人求见” 须卜杰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时候,乌维单于已经被抓了起来,她手下的中原人跑来自己这里干什么 还不等须卜杰吩咐,大帐的帘子便已经又被掀开了匈奴的头号幕僚韩可大人已经淡笑着走进了营帐之中,很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须卜杰大都尉十分的恼火,什么时候一名乌维单于的走狗,一名中原的贱奴,也敢明目张胆的闯入自己的营帐之中来了须卜杰大都尉有些恼怒的声音响了起来:“韩大人深夜造访,到底所为何事” 韩可大人微微一笑,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要摆脱大都尉” 须卜杰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有这么求人的么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韩大人有什么要求” 韩可闻言一笑,却是拍了拍手,帐外立马有两名军士扛着一个麻袋进了帐中须卜杰眼睛一眯,这麻袋之中分明装的是一个人呐两名军士极为麻利的解开了麻袋,将里面装着的人弄了出来。这人乃是一名青壮大的男子,只是此刻昏迷不醒,昏暗的灯光下,须卜杰大都尉有些看不清这男子的面庞,但是隐隐约约却是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吸了一口气,须卜杰大都尉问道:“此人是谁” 韩可笑道:“大人看看便知道了” 须卜杰大人起身上前,却是将那摊在地面之上的青壮男子脸掰正,顿时大吃一惊这眼前的青壮男子,正是曾经让自己吃了无数苦头之人,虽然须卜杰大都尉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是却是知道这个人是段重手下的头号高手,毫无疑问,此人正是粽子 韩可笑道:“为了抓住这个人,我们可是费了许多工夫的。还请须卜杰大人好生看管,切莫丢了” 须卜杰一愣:“你把他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韩可淡淡答道:“让你把他交还给段重” 须卜杰眼睛一眯:“你到底是什么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八章 粽子 段重摸了摸鼻子,趁着夜色看着前方的景致。 秋夜里的寒风吹得草地唰唰作响,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土地,远处不时传来阵阵狼嚎的声音。段重知道自己终于是回到了这阔别日久的草原之上与其中暗藏的波涛汹涌相比,段重更喜欢这草原表面之上的静谧、安详 段重纵马徐行,身下的战马鼻子不断的突出气来,长途的奔跑,早已是让战马疲惫不堪或许段重自己用跑步行进,度会比骑马快上了许多,但段重毕竟是个懒人,最终还是选择了骑马这个方法对于粽子的安危,段重其实并不是很担心,因为若是粽子落到了萧立的手上,这萧立肯定不会做出激怒自己的事情来,这萧立的性子段重是知道的,虽然他冷酷无情,但是做事却是极有分寸以激怒段重为代价的事情,他自然会有分寸若是粽子没有落在萧立的手中,以他的修为,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而现在粽子许久没有了音信,这本来就是极为不寻常的事情,所以段重推断,这粽子应该是落在了萧立的手上而事实也正如段重所猜想的那样 至于萧立挟持了乌维大单于这件事上,段重对于自己的老丈人也并不是太担心毕竟这萧立打算的是挟持匈奴的兵马对付大理,那么这乌维单于就必然不能死,即便乌维单于想寻死,萧立也不会让他这么做段重唯一担心的是像乌师庐王子这样做事不经大脑的人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他自己死了倒是不打紧,连累了其他人便麻烦了更重要的是,段重怕他把水搅浑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事已成定局,段重急也没有用行进在荒草原之上,数十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了段重的周围,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是草原之上继而的狼群在觅食,自己身下马匹沉重的喘息声将狼群吸引过来,疲惫的马匹毫无疑问是狼群最好的食物。段重无奈的叹息一声,虽然自己并不惧怕这狼群,但是若是一旦打斗起来,定然是无法第一时间将所有狼都杀死的,会引起极大的动静,而前方这是段重所要前往的匈奴部族所在的大营,段重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了,所以选择弃了马匹,一个人纵身消失在黑夜之中。段重消失之后,狼群所有的顾虑已经消失,草原之上顿时只剩下战马的哀鸣声和饿狼撕咬碎肉的声音 段重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大梁如同这垂死挣扎的战马一般,而自己,便是虎视眈眈这马肉的最大一匹野狼草原之上,这狼嚎声只不过是极为普通的狼群觅食的声音,丝毫没有任何的一样 而段重的身形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这匈奴营地最大的一顶帐篷前面,面口的两个卫兵已经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地上段重推开了帘子,缓步走了进去,屋内,床上一名中年男子鼾声正浓段重摸了摸鼻子,看着须卜杰大都尉酣睡的模样,表现的颇为无奈轻轻的运用真力,将盖在须卜杰大都尉身上的鼻子扯到了地上须卜杰大都尉也是机警无比,感觉到身体一凉,从床上跳了起来,直接是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锋利匕,直指段重 而段重不咸不淡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大都尉,最近过的可好” 听到段重的声音,须卜杰大都尉额头上的冷汗便不断的流了下来,知道即便有世界上最为锋利的武器,也根本对眼前这个人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这已经经过了数次的验证了,须卜杰大都尉没有丝毫的怀疑须卜杰大都尉用颤抖着的声音看着说道:“大人远道而来,怎么就这样进来了,也不也不知会一声,好让小的去迎接一下” “迎接”段重淡淡一笑,“萧立接受了匈奴事务,此刻我已经无法拿你的身份去要挟你了,因为乌维单于已经没有话语权了,此时此刻,最为高兴的人应该是你,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我了。岂敢让你欢迎呢” 须卜杰大都尉闻言脸色大变,急忙摇着脑袋说道:“大人言重了,大人想要杀我,只需要动一根手指头便是了而且这里事变一生,我立刻便写信给大人通报情况了,这信大人想必是收到了吧”见段重微微点了点头,须卜杰大人才放心的说道,“这便足以说明我对大人忠心耿耿,丝毫没有半分变心啊” 段重冷冷的笑了一声,对于须卜杰这个两面玲珑的做法,段重自然是看的透彻,此刻也懒得去戳破。只是开口询问道:“我只问你,可是有我手下一名高手前些日子来找过你” 须卜杰大都尉闻言脸色立马一正,立刻压低了声音说道:“请大人跟我来” 段重眼睛一眯:“到底是什么事情” 须卜杰大都尉急忙解释道:“大人不要着急,以您的修为,难道还担心什么不成大人跟我来,便会知道结果” 段重犹豫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跟在了须卜杰的后面须卜杰掀开营帐,看见躺在门口的两名亲兵,却是面色不变,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一路避开了巡逻的匈奴将士,引着段重往大营东北面的一处角落隐了过去在角落之中,有一顶极为不起眼的帐篷 须卜杰引着段重,掀开了这帐篷的帘子说道:“大人,您进去便知了” 段重皱了皱眉头,看须卜杰的神色并非有什么耍花招的意图,还是站在了营帐的帐门口朝里望去帐内燃着一盏昏暗的油脂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段重赫然看见粽子躺在这营帐之中,隐约能够感到其气息,大概是昏迷过去了段重见状大惊,急忙是上千扶住粽子,现他并无大碍,只不过似乎是中了某种极深的,一时间难以清醒等到药力一过,粽子便会立刻清醒 段重心下惊诧,以粽子的修为,怎么会被须卜杰抓住若是被萧立抓住也还好说,但是怎么会出现在须卜杰的大营之中段重抱着粽子走出营帐,却是面色沉重的询问须卜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须卜杰听着段重如同摄魂鬼魅的声音,身子顿时便酥了,急忙颤着声音说道:“大大人,这粽子不不是我抓的,而是有人将他送到我营帐之中来的” 段重眉毛一横:“到底怎么回事,谁送来的” “是是”须卜杰大都尉嘴巴一打结,话语顿时便说不利索了。还未说出口,便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出来:“是我送来的” 段重闻言身子一震,却是转过了身子。这声音段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回过头来,却是看见陈帅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段重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以自己的修为,怎么会没有看见此人呢心下狐疑之间,段重却是眯着眼睛询问道:“怎么是你”段重嘴上虽然问着,但是立马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陈帅跟李师师联系紧密,而李师师又是董仲舒大学士的女儿,所以董仲舒大学士在萧立的阵营之中,李师师在其中也便在情理之中了,而李师师在这里,陈帅便也能在这里 陈帅却是微微一笑:“怎么就不能是我” 段重吸了一口凉气:“你一个人抓了粽子” 陈帅却是摇了摇脑袋:“怎么,你不信凭借一些手段,想要擒住一名一段的武道高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这种事情,想必殿下你肯定比我更清楚”陈帅自然是话中有话,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段重自然是要在行的多。 段重沉默片刻,却是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帅微微一笑:“有人想卖你一个人情,想见你一面” 段重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必要卖我的面子,直接把我抓去就是了”段重嘴巴上虽然说着,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激动,因为段重已经隐隐的感觉到,自己似乎离这一世的那位“敌人”,越来越近了 陈帅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段重,笑了笑说道:“咱们也是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殿下你过来,恐怕不止是为了粽子一人吧” 段重点了点头:“既然你猜到了,想必也是知道了为何而来了” 陈帅点了点头:“大梁只剩下残兵败将,大理也再也经不起打击了。所以段皇子若是想此行将所有恩怨了断的话,倒是正合了我们的心意” 段重眉头一皱:“你是代表萧立的意思来的么” 陈帅摇了摇头:“他还命令不了我” 段重眯着眼睛:“那你到底是代表谁” 陈帅微微一笑:“你一直想要见的那个人” 段重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而陈帅则是看着段重笑道:“你若是真的想了结一切,便随我来吧今日,会满足你了结一切的要求的” 段重吸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无比的激动,自己等着这一日,已经许久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五十九章 真相 陈帅极为淡然的走在前面,段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是抱着粽子跟着陈帅便走在段重的眼里,这陈帅突然变得有一些深不可测起来,因为自己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难道段重不敢去设想这个大6上又多出了一名宗师级的武道高手这年头,便是宗师级高手也成了白菜价么 段重吸了一口气,而前方的陈帅却并没有管段重在想些什么,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若是殿下信得过我,不妨把粽子放在大都尉这里看管,抱着一个昏迷的人在身边,总是会碍事的” 段重闻言停住了身子,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战战兢兢的须卜杰大都尉,却是将粽子缓缓的放在了地上,狠狠的看了须卜杰一眼立马这位匈奴的大都尉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着头保证绝对确保粽子的安全段重这才点了点头,跟着陈帅继续往前走 两人大摇大摆的出了营寨,一路之上巡逻的匈奴将士竟是无人敢上前阻拦大营之外,早已经是备好了两匹战马,陈帅翻身上马,扬鞭而去,段重也毫不迟疑的紧随其后纵马跑了约莫半个时辰,陈帅方才停下此时此刻陈帅已经将段重带入了空旷的草原之上,夜静的吓人,便是连狼嚎和虫鸣声都没有,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陈帅和段重的两双眸子在黑夜里熠熠夺目 段重在静谧的黑夜之中淡淡的说道:“这里是哪里” 陈帅却是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这里是了却一切的地方”话音刚落,段重的身子便震住了,因为段重已经嗅到了一股可怕而又熟悉的气息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了出来,这才张开了嘴巴:“萧立,是你” 黑暗之 带着如同寒冰一般的声音,出了如同魔鬼一般的笑声:“怎么就不能是我” 段重皱着眉头询问陈帅道:“你这是设了圈套引我入榖” 陈帅摇了摇头:“你既然想见那个人,那么必然是最后的决断了在此之前,你要把你之前所有的恩怨清算掉” 段重吸了一口气:“这是那个人的意思” 陈帅点了点头:“不错”而段重听到陈帅的回答,也明白了。这是来自上一世两个人的宿命,在此之前,必须扫清一切的障碍,没有任何因素来干扰二人的宿命对决这萧立跟自己有杀子之仇,而且自己数次三番破坏了萧立的大计,恩怨已经如同火海,无论如何也是摸出不掉了,段重知道这样的恩怨,只可能用血来偿还而那个人,就是在暗中操纵这一切的那个人,安排了眼下这一幕,让自己了结了一切的恩怨看来自己真的不如那个人啊竟然连萧立这样的高手都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下 段重额头之上隐隐有冷汗流了下来,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啊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对自己的情况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能够控制萧立这样的人物,那也便意味着王海棠王皇后,董仲舒董大学士,梁武帝萧和以及南梁的萧北定二皇子都在其控制之下,这是多么恐怖的一股力量啊 段重的神色有些恍惚,手中的拳头却是越捏越紧,看着黑暗之中的萧立说道:“难道你也为人所用了” 萧立却是冷哼一声,直直的呼出了段重的名字:“段重,你我仇深似海以前我一直容你,却是纵虎为患,如今咱们便堂堂正正的一决雌雄,生死各安天命若是你死了,这天下自然是我的,若是我死了,那也怨不得别人今日之事便是应了我自己的心意,若不是我心意已决,他人无论说什么,也无法左右我多说无益,拿起你的武器”说罢手中银光一闪,一把长剑已经立了起来,寒气瞬间扩散了开来,一股极为可怕的气势扑面而来 段重也知道多说无益,这萧立的气势来的极强,竟是在短短时间之内,修为又有了极大的提升若是放在两个月之前,段重却是有把握完胜萧立的,然而换到了如今,段重便是有些拿捏不准了即便这萧立乃是伪宗师级的高手,但是修为提升度却是极快的不过无论如何,段重知道今日的结局只有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黑夜之中,两道银光同时绽放出来,竟是将整个黑夜都映的有些白萧立和段重的气场完全展露开来,方圆书里之内,地面之上的草木竟是全部被压弯了腰而陈帅自然是早就远远的遁开,避开了这一场惊天的大战,只是远远的观赏而已 二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尤其是仇人见面,分外的眼红这草原之上的黑夜原本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此时此刻,两道银光如同白昼一般绚烂无比,竟是映亮了半天天宇然而高手之间的对决,绝非平常人所想象的那般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到了宗师级高手这个境界,所有的招数已经失去了意义,二人的拼杀就是最简单的拆招刺和接 段重的剑锋每每带着威力无比的气压刺过去,萧立却是丝毫不让的迎了上去没有任何声响,只有一片银光大闪,这二人所占的土地却是立马炸出了一个数十丈的大坑,土屑飞扬,眨眼之间竟是将二人裹在其中,在外面根本看不清楚 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一般,原本应该是惊天动地的宗师级高手的厮杀,最终却是连任何声响都没有出。便是两把宝剑交在一处的金戈之声都没有出来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之中进行了 良久,一切归于沉寂漫天的飞土终于是重新的落在了地面之上,静静地,轻轻地黑暗之中,唯有两道银光夺目无比,这是两柄交错在一处的宝剑,此时此刻,这两柄宝剑之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已经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在这无声无息之中,两名宗师级高手进行了最为纯粹的力量比拼这个时候,谁退后一步,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两个人便保持着这样相持的姿势一直站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啪啦”一声脆响,打破了这整个世界的寂静继而“格拉拉”的一阵声响,一道银光猛然黯淡了下来 萧立手中的宝剑出现了一道裂痕,继而蔓延扩散,转瞬之间,竟是遍布了整个剑身最后只听“哗啦”一声,萧立手中的宝剑瞬间变成了比沙粒还要细小的尘埃,散落在了空气之中 下一刻,萧立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甘的看着段重,眉心之处出现了一点血红继而一道口子出现在了萧立的脑门上,继而向下延伸到了脸上,脖子上,胸口上 “哗啦” 鲜血喷涌而出,萧立狰狞的带着疤痕的脸,顿时分为了两半,分别向着左右两边倾斜了下去这萧立,竟是被段重的剑锋,活生生的从中间劈成了两半,摔落在了地面之上 在那一瞬间,萧立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恨、愤怒和不甘但是段重却没有看一眼,因为段重只知道,萧立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无数的鲜血洒在了自己的身上,段重浑然不觉这是敌人的鲜血 继而段重感觉到自己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这是段重自己的鲜血 “哐啷”,一声脆响,段重的宝剑掉落在地段重整个人顿时委顿下去,瘫倒在地面之上,也没有去管溅满了自己全身的血污 自己赢了这是段重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萧立比之前强了太多太多眼下看来,这萧立根本就不应该是一名伪宗师所拥有的实力才对这应该是真正宗师级高手的实力啊然而萧立的修为到底如何,是不是跟段重一样突破了伪宗师的那一道门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眼前的萧立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死人的问题,是没有必要深究的 跟萧立的对拼,已经耗尽了段重的真力,萧立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远远的出了段重自己的预料哪怕段重如何的小心谨慎,也没有料到,萧立的修为进步如此之快,似乎已经不在自己之下了 若不是在最为紧要的关头,萧立手中的宝剑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碎裂开来,鹿死谁手亦未可知,也许死的便是段重自己了 段重愣愣的看着自己掉落在地面之上的宝剑,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这是段正经送给自己的宝剑,如今却是派上了大用场,甚至可以说是救了自己一命若是自己手中的宝剑先碎裂开来的话,那么死的人就不会是萧立了 而远处的陈帅终于是纵身来到旁边,看着萧立已经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段重:“你没事吧” 段重吸了口气,恢复了几分力气。宗师级高手恢复能力是极为可怕的站起身子点了点头说道:“没事” 陈帅点了点头:“那我们让一切结束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楔子 第六十章 美丽新世界(大结局) 大结局 大草原,永远是那么的安谧、寂静哪怕前一刻是翻天覆地狂风暴雨,下一刻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原本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终于是稍稍的露出了一丝脸面,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照在草地上,泛起了点点青光 段重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一切,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两人不知道在黑夜中前行了多久,段重也并不知道陈帅何以是在这大草原之中没有迷失方向,段重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正在向自己使命的终点前进 最终还是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么段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无所谓了,既然这终点迟早是要来临的,而自己迟早是要面对的,有何必在意于其形式呢 周围寂静的可怕,唯一可以听得到的是自己走路的脚步声段重的胸口闷,跟萧立一战之后,自己也是受了不轻的伤,饶是自己恢复能力再为惊人,眼下也只有原本五成不到的功力段重知道前方或许是高手如云的敌人,或许眼前还可以称之为朋友的陈帅在下一刻立马便会变成了要杀死自己的敌人,但是又能如何呢反正总是要死人的,只不过死的是自己罢了,又有何惧哉 终于,在茫茫的黑暗之中,段重在地平线之上看到了丁点的灯光那是一定独独存在于时间的小帐篷,就如同草原上流浪的牧民一般,一望无际的视野之中,只有这么一顶孤零零的帐篷存在,微弱的煤油灯光芒从中漏了出来 段重扭过头来,眼睛之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对着陈帅用着极为颤抖的声音说道:“就是这里” 陈帅停下了脚步,淡淡的一声叹息,却是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里,所有你想要得到的答案,所有该了结的事情,都在那一顶小小的帐篷里面。 你去吧” 段重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此时此刻,段重已经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了,无论前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不论是埋伏还是暗杀,段重都凛然不惧段重眯着眼睛看了陈帅一眼:“你不一起过去” 陈帅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个过客,与你的事情无关” 段重点了点头,这才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走去本来以段重的修为,这一丁点的距离转瞬便至,但是段重仍然是用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迈着,没有加,也没有减,始终是保持着一步一步的度每向前迈出一步,段重段重心中便激动一分在迈出了第八百七十六步之后,段重终于是走到了这顶帐篷前 帐篷里,微弱的光芒漏了出来,隐隐约约的找出了一道人影,这个人,便是自己一直在寻觅的那个人么段重此刻的激动,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表达了 伸出颤抖的手,段重轻轻的掀开了帘子,微弱的灯光照到了段重的身上,熹微,但是充满了希望段重的一只脚迈进了屋子,然后是两只脚,然后是整个身子,直到段重进了帐篷 帐篷里面,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段重的面前,段重身边是早已放好的一把椅子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了段重的耳朵:“坐” 段重睁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为什么是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从身形声音看来,毫无疑问是两名女子,而且其中一名女子的声音段重还极为的熟悉,而通过陈帅,段重足以推断出,眼前其中一个蒙着面跟自己说话的女子,正是李师师 段重抿了抿嘴巴,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吐出了三个字:“李师师” 这李师师闻言“咯咯”娇笑两声,却是直接摘下了面纱,露出了绝美无比的面庞,说道:“我便知道瞒不过你,殿下,咱们还是坐下说吧” 段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还是依照着李师师的话语坐了下来,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李师师身旁的那位蒙面女子,但却是向李师师开口询问道:“你便是那个人” 李师师微微一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当段重听到了李师师的前半句话,便已经身子一震,彻底惊骇了。虽然在进来确认李师师的一瞬间,便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听到李师师亲口说出来,仍然是感到十分的震撼和难以相信 这李师师便是自己这一世一直寻觅的那个人她一直是在自己身边的,难怪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再加上这李师师乃是董仲舒大学士和王海棠王皇后所生的女儿,能够获得王海棠王皇后的支持,那也便丝毫不奇怪了。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段重立刻便醒悟过来 这李师师在自己身边,一直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而且在之前一直有机会对自己下手,但是却是一直把自己的性命留到了现在,这到底是为什么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是宗师级高手的修为了,若是这李师师再想杀了自己,恐怕便十分困难了,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段重看了看李师师,却是又指着一旁的蒙面女子问道:“她是谁” 不等李师师答话,那蒙面女子已经自行摘下了面纱,淡淡的说了一句:“是我” 段重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如遭电击转过头去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名女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妹”这摘下面纱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小陪着段重在苍山之上习武练剑的小师妹李婵儿虽然段重到了北梁之后,这李婵儿小妮子的便一直跟着李师师,没有想到此刻她竟然会在这里出现,或者说段重应该想到,但是却没有想到 李婵儿抿嘴微微一笑:“是我” 段重的眼神更为的惊诧:“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李婵儿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话音刚刚落下,不等段重开口,李师师已经接话说道:“事实上她也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什么”段重大吃一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接受的任务,只不过是找到跟自己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并且杀死对方而已,如今怎么又突然冒出了两个人 不待段重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李师师已经抢先开口说道:“因为我们是孪生姊妹出声的时候,我们同事继承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信息所以你所要找的那个人其实是两个人” 段重身子陡然一震,无论如何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生或许可以说她们二人是一个灵魂分裂成的两个灵魂,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生,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了段重突然想到上次在北梁皇宫之中偷听董仲舒大学士和王海棠王皇后的谈话时,听闻这董仲舒大学士除了李师师姑娘一个女儿之外,还有一个名叫“妮儿”的女儿,莫非就是 段重吸了口气:“你是那个妮儿” 李婵儿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段重顿时便不可理解了,段重脑海之中满是年幼之时自己抱着李婵儿戏耍、讲故事的情节段重尤其是记得当初自己每次都讲鬼故事,每每李婵儿这个小妮子都会害怕的钻到自己怀中来的情景然而让段重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竟然跟她们是死敌 段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又怎么会在苍山之上” 李婵儿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当初大梁内乱之时,我尚在襁褓之中,因为身份问题,我和姐姐都不得已流落民间,被几个皇家侍卫保护着。”这李婵儿口中的姐姐,指的自然是李师师。“姐姐的运气比我好些,一直在北梁境内流亡,直到局势稳定下来,这才跟母后联系上,之后便一手创办、操控了满春园,交由母亲打理” 段重闻言心下大骇,原来这满春园竟是李师师一手创办,这“天下第一老鸨”的名号,其实不该是王海棠王皇后,而是李师师了来不及细想,便听李婵儿继续说道:“我运气没有姐姐好,一直流亡到南梁和大理的边境附近,也是天缘巧合,竟是碰巧遇上了山下的段正经,我看见他第一眼,便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所以即便那时候我只是个婴孩,却是悄悄的捏碎了身边侍卫含在口中随时准备赴死的毒药,变成了一名孤儿,引起了段正经的注意,终于是被他带上山来,却是没有想到在山上,竟然遇到了你” “从你开始讲故事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你的身份在山上,我数次三番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你,每一次听你讲着鬼故事钻进你怀里,我便能够杀死你一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下不了手,喜欢听你讲故事,喜欢你怀里的温度” 李婵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然而到了现在,我已经知道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选择了,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段重吸了口气:“你应该杀了我的” 李婵儿凄然的看了段重一眼,只是轻轻的吐了两个字:“傻瓜”短短两个字,却是包含了万千涵义,这小妮子,看来是对自己情根深种了原本生死相对的敌人,却是爱上了对方,这恐怕是最为无奈的事情了,而段重何尝又不是对李婵儿有好感呢,若是让段重下手杀了他,自己也无法动手 段重沉默一阵,却是突然扭过头去看着李师师说道:“你也有机会可以杀我,为什么不动手” 李师师朱唇轻启,轻轻的叹息一声,却是也吐出了两个字:“傻瓜” 段重身子一震,已经是震骇的不能动了却听李师师说道:“从你当初为我作画开始,你的影子,便已经在我心中挥散不去了” 段重清楚的记得,在那个静谧的夜晚,自己曾经极为不耻的褪去了李师师姑娘的衣衫,画了三幅香艳无比的肖像画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冲刷着自己 段重静默良久,李师师和李婵儿两位姑娘也没有出声段重却是颓然叹息:“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李师师姑娘凄然一笑:“既然我们是身负这个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便这个使命完结吧我们三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 段重猛然睁大了眼睛:“若是我们不完成这个使命呢” 李师师姑娘摇了摇脑袋:“在此之前,我曾经数次自杀,但都没有成功,你可知道什么是天意么我们三人今日既然齐聚于此,便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说罢,李师师姑娘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了三粒黑色颗粒:“这三粒药丸之中,有两粒是含有剧毒的毒药,即便你是宗师级高手,也难以在毒药之下存活不如我们生死各安天命,每人各选一颗,死活便让上天决定吧” 段重听着李师师的话语,却是看了李婵儿一眼。李婵儿却是微微点头,露出了赞同的眼神,看来二人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了 段重叹息一声,终于是颓然的点了点头:“好吧” 深处手来,伸手颤颤巍巍的从三粒药丸中选了一粒,李师师和李婵儿也各拿了一粒,三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的将药丸咽进了腹中 结束了 这是段重最后一个念头 接下来,便是无边的眩晕和永久的黑暗终于,沉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永久永久 一座秀美无比的庄园之中,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极为认真的挥舞着一把尚未开锋的宝剑虽然动作十分的缓慢,但是招式却是有模有样。眼看着这小男孩这练得起劲,一旁一个长的极为可爱的小女孩却是跑进了院子之中,一边跳着一边高喊着:“哥哥,哥哥教我练剑吧” 小男孩沉下了脸来,煞有其事的说道:“小女孩子家,学什么打打杀杀”说罢便不理小女孩自己练起来小女孩见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便在眼眶之中不停的打转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小女孩抱了起来:“妮儿乖,哥哥不教你,父皇教你好不好” 小女孩闻言露出了信息的笑容,这男子却是说道:“不过呢,现在该吃饭了,若是妮儿能够吃一大碗饭,父皇就教你练剑,教你最厉害的剑法好不好” 小女孩认真的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有多厉害呢” 这男子想了想,说道:“可以打下整个天下的剑法,你说厉害不厉害呢” 小女孩欢欣的点了点头。这时候,一旁的小男孩跑过来,不依不挠的说道:“父皇,我也要学可以打天下的剑法”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好,好暄儿,我也教你,不过咱们先去吃饭” 小男孩满怀希望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身旁又走来一名男子,气势威武小男孩看见了这个男子,欢快的跑了过去说道:“粽子叔叔,以后我不跟你学剑了,父皇要教我打天下的剑法,比你的可厉害多了” 粽子闻言哈哈大笑:“好,好,跟你父皇去学吧”说着转向了那男子,“老大,你准备教段暄什么剑法啊” 段重讪讪一笑:“再议再议”急忙转了话题,“来来来,该吃饭了,去叫你的嫂子们。素儿、佳佳还有亚丽,今日可是重阳节,大家团聚的日子”说着段重便一便抱着段暄,一边抱着妮儿向着餐厅走去 然而刚走出院子的大门,段重的身子停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张开,仿佛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结结巴巴的说道:“李师师姑娘,婵儿师妹你们你们不是” “我们不是死了么对不对”李师师姑娘笑靥如花,一旁的李婵儿笑着说道:”怎么,看着我们还活着,不高兴么” 段重傻了眼,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李师师却是笑着说道:“今日是重阳节,咱们算不算重逢呢” “算,算”段重终于是欣喜若狂的醒悟过来,放下了怀中的段暄和妮儿,冲过去紧紧的将两位姑娘抱在怀中,喜极而泣:“咱们吃饭去” 全书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