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玻璃的碎片》 正文 一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妖妖是我命中的核心。 如果说在这样一个残酷的城市中想有寸尺立足之地，那便要付出与那块地根本不等价的代价。像我这样每天叼着面包啃着方便面喝大桶装矿泉水的人想要为自己打造一个舒适的小窝，一般就意味着像我这样如此的付出100年。可是我还是有我自己的窝，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不是很大，窗很明亮，床很柔软，还有一个隐藏在墙中的衣柜。当然小到放下了我巨大的床之外再容不下任何大件物品，这也稍微给了我不买大件物品的借口，既经济又实惠。我的窝里甚至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然后是一个不足4平米的小过道，四间小屋围成了一个家，使我在一天的奔波后可以放心安心开心或不开心的回去，倒在那个大的惊人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到天边的太阳只剩半张脸。 这不是很好么？其实这样的生活也很好，像我这样容易满足的人，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能够满足我了。我需要的只有这么多。不，或许，还有更多。比如说，我的妖妖。 我们总是在夜晚见面，然后抱着入睡。在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醒的时候她便消失了。然后晚上又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这个城市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可以将自己的全部都诉说给她听。她穿我的衣服，吃我的饭，喝我的水，当然也睡我的床。她听着我对这个世界的无奈，听着我的抱怨，听着我说哪哪又有一群帅哥，而哪哪的那个男人原来如此的龌龊。她总是那么静静的听着我诉说。陪着我度过漫长而寂寞的夜晚。 我是在16岁那年开始跟妖妖在一起的。我叫她妖妖是因为她总是化着很浓的妆。浓到看不清她本来的样子，美丽而妖娆。那一年在事故中我失去了我的亲人，当我被救上来以后，我便再也没去游过泳，就连洗澡的时候也是淋浴，水，就是要固定在某个容器里，才是温柔的，不会伤害人的。我至今仍然清醒的记得那冰冷的，将人拖向地狱的液体。 然后我就不得不去赚钱养自己了，父母遗留下来的钱少的可怜。虽然我不是穷的要人捐赠的孩子，但是家庭也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拿着仅有的一点积蓄，我感觉世界都快被现实揉碎了。然后我平静下来，到处找工作，不停的换着，直至今日，在酒吧唱歌。不是很体面的工作，却能保证我的温饱，我说过我是容易满足的人，只要我不饿着自己，我不愿意去奋斗，什么理想，什么未来，生命那么脆弱，来不及什么就已失去，那就让我安于现状吧。至少还有妖妖陪着我，至少还有一个她陪着我。 酒吧里的人很杂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和悲伤，人们借烟酒来麻痹自己，深夜时分来酒吧买醉。我总是唱到凌晨三点便回去睡觉，睡到大中午，然后平稳的呼吸，喝一杯水，燃一支烟，放一张表面划的很厉害的cd，开始化妆。化妆的过程总是很烦琐。一点一点的，涂上，再抹去。我甚至有些迷恋这个过程，镜子中的自己让我觉得那么陌生，但又如此熟悉，像极了一个人，但我却记不起那是谁。 寂寞到恐慌，生命中的一切都是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走掉。平淡而乏味的工作着，生活着，出奇的安宁。而命运却总像是跃跃欲试的狂野脉搏一样，潜伏在宁静的血液里等候着。 我是在一个没有星星的晚上看见天齐的，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却出奇的发亮，铮铮的照的人心里发慌。就在那样一个诡异的夜晚，我在台上深情款款的唱着那首在我嘴里嚼了不下几百次的歌，唱到嘴角麻木，感情也只是逢场作戏的时候“砰”的一声，整个酒吧就安静了。四周尖叫的声音开始埋没一切，不停倒下的桌椅伴随着尖叫发出沉钝的声音，出于本能我甩开麦克风就往后台方向退，闷热的空气中全是汗水的味道，呼吸开始沉重。然后这时候就不知道是谁恶作剧一般的将我推了出去，推向那个正在斗殴的事发现场。我听见啤酒瓶磕在人的头盖骨上的声音，而且非常的清晰，就在我的耳畔，只觉得开始天旋地转，一股燥热的暖流顺着脸就滑了下来…… 我拼命的向上游，冰冷的水在我身体上不断的摩挲，看着父母慢慢失去意识下沉的影子，内心的恐惧，擦不干的眼泪，头很疼，睁开眼睛，光就立即刺进了我的眼睛。大大的房间，手上的针，还有一股让人厌恶的消毒水的味道，四面白的晃眼的墙。一个头发很黑的人趴在我的床边，我看不清他的脸，很瘦，好象除了骨头什么都没有一样，头发有点长，过肩了，头下面的胳膊上露出了纠缠决绝的文身。我努力并且拼命的回忆这个人，头部一镇巨痛，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醒了？”趴在我床边的人忽然抬起头，原来，竟然，是个男的！“我，我醒了！”我语无伦次的回答。头又疼了一下，我皱起了眉头。“还疼么？”“废话啊！我怎么在这？我的头怎么这么疼？”“你昨天替我挡了一个酒瓶，打到头了。”他很平静的说。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句话我半天没吭出声来，其实我是想说，你以为我很想替你挡么？我是被别人推过去的！我忍住了，然后问他：“有烟么？我想抽烟。”他愣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想了想又装了回去“你是病人，不能抽烟。”真是，面对这样的人谁能给我一个不发火的理由，可是我还是忍住了，我把手上的胶带撕了撕，一把把针拔了下来。他急了“你这是干什么？”“我讨厌医院，我要回家！我没生病，不就是挨了一酒瓶么？这么点伤又死不了人！”我捂着往外轻轻股血的手，穿上鞋开始往外走。他跟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给我扔回了病床上“好好躺着，我去叫医生把针给你再扎上，如果你再乱跑下来，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后头也不转的出了病房，我愣愣的坐在那里，我想这人不是有毛病吧？但是我真的就没敢动，坐在那等着他把医生叫了过来，然后被医生训斥了一顿之后，老实的坐在那。空气闷的让人发慌，安静的能听见药流进我血管的声音。 “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叫天齐，以后你要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他自己低着头说，然后点了一支烟。“这是医院，这是病房，我是病人，所以你不能抽烟。”我盯着他嘴里的烟，恶狠狠的说。他抬头看看我，然后笑了一下，抬手把烟掐了。我才看清他的脸，一张倔强的脸。不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眼睛里写满了冷漠与高傲，还有一丝孤独。“你叫什么？”他转过脸问我。“灰灰。灰色的灰。”“噢，灰灰。”他念了一遍，然后又笑了一下。“我名字很可笑么？”我简直感觉面前的人不可理愈。“没有，我只是感觉名字很符合你。”“为什么？”“你看起来像一只灰色的狐狸，嗯，还有点像狸猫。”我真是快被这个人气炸了。我没理他转头看向窗外，我的想象能力没有丰富到我狐狸和狸猫的样子，但我感觉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我讨厌医院。”我又重复了一遍，倔强而坚决的重复，低着头不去看他。“打完这针我送你回家。”他的口气竟然比我的还坚决，我用另一只手揉搓着衣服的蕾丝花边，我想我妆一定花掉了，现在的模样应该与鬼魂毫无差距。沉默中的时间有如煎熬，我静静的坐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去想什么，我忽然很想念妖妖，没有我的夜，妖妖是否会寂寞？ 医生拔掉针的时候，我感觉手上肿胀的疼痛，我皱了皱眉头，站起来感觉一阵眩晕。天齐扶了我一把，手很有力量，像能撑起整个我一样。“我先去洗洗脸。”我吭吭的说，然后他就扶着我到了洗手间。我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液体贯穿了我的大脑，我用力洗着，头上的伤口很疼。“你想把自己的脸洗烂么？”他抓起我的手，然后轻轻的帮我擦干了脸。“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们坐在出租车上，白天晃眼的光和街上来往的人群不断从我的眼里闪过，消失。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酒吧经理的电话“喂？孙哥，我是灰灰，我没事，我今天请假，我被酒瓶砸到头了，你知道的，刚从医院出来，嗯嗯，好那我挂了，明天上班，拜拜。”啪的一声我把电话扣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他从倒车镜里看着我。“你以为我想替你挡么？我是被别人推过去的！顺便问一句，为什么会挨打？”我挑逗的问他。“你以为我想打架？”他学我的口气“只是跟里面的人发生了口角，而且我弟弟们刚好不在，我自己对6个，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你就倒我前面了。”“那你还真不应该连累我，如果我破相了那你可损失大了。”“放心吧，我会替你报仇的，一帮小混混而已，破相的话我就养你。”“不好意思，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小姐，不用你养。”“呵，我虽然不是什么大款，养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我说过不用了，而且我没破相。”“是啊，你看你，不化妆的时候比化妆好看多了，刚才都没敢正眼看你，跟个鬼似的。”“那我还真应该谢谢你，让我客串了一把午夜凶铃？”我嘲讽的笑了起来。 下车时他付了车钱，其实我要给的，他却用疑问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钱塞到了司机手里。“我到家了，送我到这里就可以。”我冷冷的说。“哦？我守了你一夜，你也不说请我坐坐给我倒杯茶？”“哦？我可不知道是被谁害的在我最讨厌的地方度过了难忘的夜晚！”我顿了顿有说“我家没茶，只有白开水。”我燃了一支烟放到嘴里，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熟悉的味道让我有了安全的感觉。“随便坐。”他倒也没理会我房间里的狼籍，坐在唯一能坐的床上。我倒了杯水递给他。“自己住？”“难道我还要向你汇报我的私人生活？”“呵呵，家里人呢？”“死了。”“……”“对不起。”“没什么，我习惯了。”我开始翻吃的，无奈的发现家里除了泡面还是泡面。我扯了两包用开水泡上。“别总吃那个，没有营养。”他顺手帮我收拾了床上散落的内衣。“我只在乎能不能填饱肚子，没心情去考虑营养。”他拿起我的电话按了一顿然后拨通了不知道谁的号码，铃声忽然就冒了出来，然后他把电话扣上，说：“我刚才打的是我的号码，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任何事。”然后又开始记录我的号码。“我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问题，我没什么事，活着就是我的事。”我瞎乱说了一通。“活着？呵，记着这个电话吧，未来谁说的准？”我端了两个碗面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把筷子递给他，自己拿起叉子吃了起来。“不习惯用筷子？”他拿起筷子搅动着面问。“不是不习惯，是只有一双筷子，我自己住，难道还让我备用几双筷子不成？”懒得理他，我大口大口吃起面。他放下面，然后抓起我往嘴里送面的手“别吃了，我带你出去吃，吃这个没营养。”“呵呵，真有意思，你管我这一顿还能管我一辈子？”“如果你想，没问题。”“不好意思，我说了我不是小姐，如果你想找人养那是你的问题。”我白了白眼，加大了送面的手的力度。“我说了别吃这个，我带你出去吃。”他一把把我拽了起来。“我饿了，我现在就想吃东西。”“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吃！”我真是无奈了，面对这样一个人，我说：“好好，你先让我换身衣服总可以了吧。我这衣服上又是血又是汗又是酒的。”我彻底妥协。“好，换吧。”“那你倒是出去一下啊，你在这让我怎么换？”“好，我出去等你。”他点了一支烟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穿了我喜欢的血色t恤和黑色短裤，脚上拖着一双拖鞋就出来了。他招手打了一辆车，我行尸走肉一般的钻了进去，头靠着车窗，他报了个地名，然后又点了一根烟。“你家还真不像个女人的家，都不收拾收拾？”“第一，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在工作完之后去收拾我的家，第二，我喜欢要什么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家而不是收拾的像展览馆一样的房子，第三，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你在那上班很累？”“你站在台上唱一晚上歌不累？要不你可以去试试。”我揶揄道。“你在那上班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够我活着。”“呵呵，你的要求还真是不高。”“要求那么高干什么，反正人一定会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过一天算一天呗。”我也点了一支烟。长长的吐了口烟圈。我感觉不是他脑袋有问题就是我的脑袋被砸坏了，明明平静的生活就此被搅的涟漪四起，风浪不断。这个城市的白天，光芒依然亮的耀眼。 “我真讨厌白天出门。”我下车之后第一句话头也不抬的说。“为什么？”“因为白天应该是我睡觉的时间，你剥夺了我睡觉的时间。”我恶狠狠的踩灭了猩红的烟头。我们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服务员很热情的向我们打了招呼，我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把菜单递给我，我又递回去。“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他又递到我手里，我接着放到他面前“随便，我不会点菜！”他拿起菜单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一些我觉得很绕嘴的菜名，然后看着服务员必恭必敬的拿着小单走了。我气股股的坐在那，他倒显得悠闲。默默无语，我摆弄着手机，他双手合十放在额头上，闭上眼睛休息。他也一定累了，一晚上没睡。心里微微一颤。我这是怎么了？他不睡是他活该倒霉，偏偏好死不死的还拉上我陪着倒霉，活该！困死也活该！我愤愤的想着，使劲扣上了电话。他猛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对，对不起。我，呃，吵醒你了？”他松懈下来“没事，我本来也睡不熟。”他有点懊恼的点上了烟。我真想拿电话拍死自己算了。 幸好服务员端上吃的才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我拿起勺子不顾旁人的大口吃起来。饿急了原来吃什么都好吃，虽然这东西本来也很好吃。“你能不能有点吃相？”他拿起小笼包递给我。“你饿急了会有吃相么？”我接过小笼包塞在嘴里，懒得理他，吃完这顿以后概不相欠。“你怎么不吃？”我嘴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我不太想吃，不饿。”“那怎么行？不饿就不吃饭？”我指责道，然后想起自己也是属于饿了才找食的主，心虚的把嘴里的包子吞了下去。我用手拿起一个很精致的点心放在他嘴边，他看看我，用手接了过去然后放进嘴里。我才心安理得的继续吃了起来。我刚把勺子送进嘴里他的电话就响了，吓的我一使劲就咬住了勺子，牙顿时疼了起来。我赶忙用手捂住了嘴，真上上去扯他的电话。只见他接起电话嗯嗯啊啊了一翻然后挂上，看着捂着嘴的我奇怪的问：“怎么了？”“唔？没事，没事。”没事才怪！“你吃饱了么？”“嗯嗯，吃饱了。”“那我送你回去。”“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我自己可以回去。”我看他好象有点急的样子。“呃，那好吧，总之不管是不是你有心的，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嗯好的。”给你打电话？除非我锈逗了！我们一起走出餐厅，他帮我叫了辆车。然后又重复了那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使劲点点头，恨不得司机赶紧开车。最后车子开动了，我不知哪根筋抽了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拿起电话在打。定格在这个画面，久久不被磨灭。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窗帘都拉了起来，躺在我柔软硕大的床上，妖妖笑着看着我，仿佛在问我伤口疼不疼。“妖妖你知道么？今天我遇到了个很有问题的人。他很有问题！很大的问题！”“妖妖，还好有你陪着我。只要有你，我就不会寂寞。”“妖妖，你怎么总化这么浓的装？我都不知道你本来的样子是什么了。”“妖妖，妖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 我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抱着被子，妖妖如往常一样消失的不留痕迹。我抓了抓头，猛的疼醒。谁说不疼了？谁要说不疼我利马就拿酒瓶砸谁头！我继续躺下来。我不能白天起床，那样晚上就没精神。闭上眼睛，脑海里竟然浮现了那个叫天齐的男人。那种让人有种想疼他的冲动的男人。我摇了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拿烟，点燃。片刻的安静，我却无比的眷恋。头隐隐的疼，牙也隐隐的疼。天气闷热，热的喘不过气，睡不着，也醒不了。就这么痛苦的活着。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刺眼的阳光，我的世界里一片昏暗，宁静。 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如被淹没一般，恐惧，慌乱。猛的睁开眼睛，呼吸混乱，汗顺着我的脸滑了下来。阳光却如金子一般从窗外撒了进来，透过班驳的树影倾倒在我的身上。蜷缩成一个小点的瞳孔，麻木不仁的目光。犹如间歇性失忆证一样，记起某个片段，然后连接不上了，中断了，结束了。痛苦的蔓延在这里或许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图增讽刺的色彩。好象一副纯灰色的画片中忽然出现了一抹彩虹，除了忽然的让人发笑之外并不能起到什么美化效果。 我不知道自己是睡多了还是缺觉，总之睁开的双眼依然疲乏的望着天花板。惨白惨白的颜色。沉闷的窒息。我还是坚持着起了床，头靠在冰冷的墙上，身上的骨头仿佛都被人抽掉了一般无力，呼吸不顺畅，嗓子里有淡淡的噪音。我要考虑今天晚上的歌单了。总不能因为自己而失掉一份工作。 我拿起镜子和化装包开始了我的面部工作，一点点的细致入微的把那些化学产物涂抹在我的脸上，我的眉毛被修剪的只有前面一点点而已，我习惯于拿眉笔把它们描的细而坚韧，短促而精干。除了眉毛之外我注意的地方就是眼睛了。要知道我的眼睛长的并不是美女一般的“水汪汪大眼睛双眼皮”。情况总是恰倒好处的相反。我拿着的眼线笔慢慢的描着，然后慢慢加大了轮廓。我从来不知道寂寞是什么，因为我生活在寂寞当中，于是就习惯了以寂寞的姿态的审视寂寞，看到的只是另一个赤裸裸的我。我化好了妆，翻出来烟，烟盒里只剩下了一根孤零零的烟斜倒在里面，“马上就让你脱离一个人的世界了。”我说着，然后把烟含到了嘴里。我到底为了什么活着？这个问题困扰着我，让我不知所措，让我彷徨茫然，让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拭了拭额角上的汗，在心里咒骂起这腻人的夏天。 是的，我讨厌夏天，讨厌夏天的躁热，讨厌夏天沉闷的空气，讨厌夏天时汗流浃背的感觉，讨厌夏天可以更接近水的理由和必须。这世界必须有讨厌的，才会衬托出喜欢的和想要的，否则麻木不仁，否则自生自灭。还好天快冷了吧，我安慰自己。天冷了就好了，就可以穿着单薄的t恤感受刺骨的寒风，感受冰天冻地的弥漫。 夜幕降临，黑暗浑浑噩噩的笼罩了大地，远处仿佛有着忧伤的歌声，安静却清晰的旋律一点一点砸在我的心里，心脏像要崩裂出来一样，外站在华丽的橱窗外，看着里面的人或面无表情或傲不可攀，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分不清大家哪一面才是真？难道每天出门的时候也会精心选择当天所需要的面具温习所要扮演的角色么？人类，天生的演员？ 如果一个人就可以忘却悲伤，那么我愿意永远承受孤独。 我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了gigi哭酒醉金迷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前走，老远就听见孙哥训人的声音“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干了？不想干利马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隐约看见一个倔强的影子低着头，还有旁边调酒师洋洋一脸孙子样的向孙哥赔着不是“孙哥你别气，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刚来不懂事，我说他我说他！”“说个屁！”孙哥眉毛一扬，吐沫星子飞了洋洋一脸“都他妈几点了你还在这站着？你也不想干了是么？”洋洋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赔笑“我这就进去这就进去。”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哟，孙哥，这又谁惹着您了动这么大肝火？天这么热可别上火啊，回头我请王老吉。”我一脸死笑的过去和孙哥打着招呼。他看看我脸色有了几分缓和“你头上的伤好了？”“嗯，好了好了！呵呵。”“你说你，别人打架你上赶子往前冲什么啊！”星星火种终于烧到了我的头上，这漆黑的夜啊！这明亮的灯啊！ “哎呀孙哥，哪是我往前冲啊，不知道哪个小王八羔子在后面推我啦！”我尽量把自己说的很无辜，其实我本来就是很无辜！“行了行了，我也该进去了，你准备一下也该工作了。”“知道了孙哥。”我皮笑肉不笑的应着。 孙哥转身进去。“谢谢你。”我旁边飘来的声音。我回头望着他，他依然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倔强的姿势。“谢我什么？我没帮你。”我扫了他一眼，他依然低着头。“地上有钱么？你老盯着地干什么？”他动了动，然后抬起了头。 一双清澈的眸子，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凶，好象在训斥一个小孩一样，而小孩却无辜的看着你，手足无措。他长的不帅，甚至有些木纳。呆头呆脑的像个未成年儿童。“喂，你几岁了？”我想孙哥应该不会没品到雇佣童工吧！“我21了。”“咳咳咳……”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活活被呛死。想前天一酒瓶子飞我头上我都没事儿人似的照样蹦达来上班了，如今竟然差点被一句话活活呛死。“你怎么了？不要紧吧。”他慌张的看着捶胸顿足的我问。“没什么，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吧！”“喔，姐。”他冲着我傻笑了下。上帝，杀了我吧！这个傻子，让他叫他还真叫，天知道我比他晚了两年才看到这个世界的曙光！“呃，小子挺乖嘛！”我的内心在挣扎“你啊，别总这么老实行不行，这样别人都会欺负你的。”“不会啊，你对我就很好啊。”“呃……因为你叫我姐了啊，你就是我弟弟了，我当然要照顾你了。”我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他真的有21岁么？“灰灰你还不进来准备？都不想干了是吗？”孙哥的大嗓门打断了我们的话，我头皮发麻，边向里面走边对他说“我先进去了，下次再说喔笨弟弟。”他依然孩子一样的笑着，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着光，曾几何时，我也如他一样啊！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上台了。台下的人很多都是喝着酒聊着天，很少会有人注意你唱了什么，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台会动的录唱机而已。 我的额头还在隐隐的疼，音乐响起我机械的拿起麦克风。没有感情的音乐，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我面对着台下一群群的躯壳，唱不出丝毫的感情。声音固然优美，但却与cd机里放出来的如出一辙，机械的习惯而已。 我就这样行尸走肉一般的唱了两个小时，我已经可以习惯到不知疲倦了。唱完的那一刻觉得很轻松。像小时候被迫完成作业一样，写的过程千辛万苦，写完之后得以解脱了。 我从后台狭窄而阴暗的路往外走着。“灰灰有人找！”孙哥的大嗓门差点把我的魂吓丢了。我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往回走，心里很纳闷能是谁找我，隐隐的不安，笼罩在这诡异的黑暗中。老远看见一个很瘦的背影，似曾相识？ “你找我？”“恩。”“什么事？”“我看看你头上的伤好没好。”“托你的福，那一酒瓶子没砸死我。”他皱了皱眉头，我点了支烟吸了一口，问：“怎么有时间找我了？”“你今晚唱的不错。”我估计他是没话题了。“呵，混口饭吃而已。”“吃饭了么？”我忽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想逃开。“我回家吃，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下次聊吧。”我转身往外走，听见他跟孙哥的寒暄“哎呀孙老板，生意真不错。”“呵呵天齐老弟你又挖苦我了，最近好么？”哼，我冷笑一声，这个无比虚伪的世界，表面弄的跟亲兄弟似的，背地里不知道多想致对方与死地。 满天的星星，撒在黑色的夜幕上，像缝着水晶的晚礼服一样华丽妖艳。 从gigi后门出来，看见刚才那个“弟弟”傻忽忽的还在酒吧门口站着。表情一丝不苟。好象穿在他身上的制服是警服而不是保安装一样，我心里大笑，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如此一般的人。 我向他走过去，手里还拿着燃着的半截烟。 “嘿！小弟，还没下班呢？”他看见我又傻笑了起来“姐你下班了？我得到6点呢。”我抽了口烟，熟练的把烟屁股弹的老远，它悄无声息的落下，火花四溅，美如烟花，然后瞬间的灿烂一下就熄灭了，融入了黑色的夜里。“姐，抽烟不好，少抽点吧。”他还是孩子一般的笑，竟笑的我心里生生的疼了起来。“没事，我习惯了。对了，你跟洋洋是什么关系啊？”“也不是什么人，就是他是我以前同学的哥哥，我来这打工，他介绍的工作。”“怪不得他帮你说话，他那么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样。”我又拿起烟放在嘴里，扫了他一眼“抽么？”“我不抽烟。”“你老傻笑个什么劲啊！”“嘿嘿。”“……”我被弄的很无奈，“那你现在住哪啊，这又不管住。”“我跟洋洋住在一起，房租一人一半。”“哼！”我冷哼一声，想洋洋那样也知道这傻瓜没少挨欺负。“就你自己住这啊？家里人都在老家？”我感觉自己如居委会带红箍的大妈一样无聊。“嗯，我奶奶在老家。”“你只有奶奶？”“嗯，呵呵。”“……对不起。”“呵呵，我现在还有姐姐，嘿嘿。”“……” 命运为何如此难以挣脱？像一张网一样，把我们都紧紧的困在里面，挣扎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落，人们把自己染成各种颜色，只为生存，不被伤害，而为何眼前这个人，如此透明无暇，总是孩子一样纯真的笑着？ “姐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没事，我没事，你饿不饿？”“不饿，出门的时候吃的很饱。”“你就这么一直站着？”“对啊。”我晕，这个傻瓜！“你傻啊，怎么不进去坐着？”“老板说要我在这站着啊。”“哎哟你个死心眼，走，进去坐着去。”“不用了姐，我不累的，不用啊，啊……”跟这个一根筋的人真是说不通，我拉着他往里走着。 保安室里面乌烟瘴气，其他保安围坐在沙发上打着牌，烟雾弥漫的世界啊！ “呀，灰姐怎么有空到这转悠了？”一张我不认识的脸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一把扑克牌歪着他那油亮亮的脑袋跟我打着招呼。“哎呀瞅你们跟这轻松劲呢，干嘛让他自己看门啊。”“姐，不是，我……”“你你你你什么你，”我掐了他一把“我说各位，这个是我弟弟，以后都麻烦着照顾着点了。”“灰姐这哪的话啊。”“就是啊，灰姐弟弟我们一定照顾好好的。放心行了。”“行了我说哥们，都干这么长时间了客套话就免了吧。以后麻烦各位照顾着就是了。”“哈哈，这哪的话啊，都自己人麻烦什么。”一脸贱笑的其中一个人说。我白了傻子一眼“你给我去那躺着睡。”“姐我不困的，我……”“你又什么你？我让你睡你就睡！”他红着脸过去躺了下，没一会就睡着了，傻孩子，一定累坏了，竟然还说不累！ “灰姐，听说你认识天齐？”“谁？天齐？呃，算是认识，怎么了？”“哇，他们说的是真的啊，你真替他挡了一酒瓶啊？”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我靠！以为我那么乐意替他挡么！“算是吧，你们认识他？”“他是给gigi送‘货’的啊，你不知道？”“呃，是么，呵呵。”我还真不知道。更懒得知道，知道的越多，麻烦就不会少。空气开始沉闷。“听说他女朋友长的很漂亮呢。”贱人a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顿时觉得心里一股无名之火以燎原的形势噌噌的就起来了，我忍。“咱灰姐长的也不差啊！”贱人b一脸贱笑。“是是，那是当然的啊，咱灰姐那是……”“停！”我打断一帮贱人的谈话“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有的话别乱说。”我只感觉自己的脸已经铁青铁青了。我这图什么啊我！ 还在郁闷的时候电话响了。我在众人的眼光中铁青着脸接了电话“喂？”“到家了么？”陌生似乎又有些耳熟的声音。“你是？”“呵，听不出来？我是天齐。”“啊！不好意思啊，我脑袋可能被酒瓶砸的不正常了，听力都下降了。”我揶揄。“呵呵，到家了？”“没，我在cici。”“咦？刚才不是说要回去么？”“我没必要什么事都跟你汇报吧！”“……不好意思。”“呃，那个，我……”“其实我没什么事，只是心烦想找个人说话，而能说话又不会牵扯更多麻烦事的人也只有你了。”他的声音有些疲倦。想起他单薄的背影，我的心又不争气的疼了下。这都是怎么了，我的心脏造了什么孽？“嗯？怎么心烦了？”我的语气温柔了八度。“没事，呵呵，累心……” 我们都活的很累，但是还是要活下去。没有目的的，只是跟别人一样一味的活着。寻不见未来的路，迷失在一片片彷徨的世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如果谁因好奇心而试图了解别人的伤痛，那么这个人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往往有些时候，一些事，总是，事与愿违。 我拿着电话保持着固定的姿势，我们彼此都沉默不语，仿佛注意不到周围人的存在，彼此隔着电话听着对方呼吸的声音。谁也没有想先打破这样的沉默。 “谢谢你，早点睡吧。”“恩，晚安。”“晚安。嘟……”我把电话轻轻合上，心里笼罩起了重重的阴霾。我们像木偶一般，被命运的线牵扯着，左右着，却无法离开它而存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 你知道如此寂寞的夜晚总是有你陪我，你知道彷徨无措的我在你怀里可以如孩子一般安稳的度过，一直以来，只有你知道我，妖妖，是否有一天，你也会随时间远去，直到一个我只能借助回忆才能看得见的地方？ 我每天在日落时醒来，在黎明前睡去。苍白的墙，冷灰色的楼梯，梦里昼夜旋转的木马，油漆班驳的哀伤，彩虹一样的棉花糖，蹦出轻巧步子的音符，以及那亮在白天的灯光，我，就生活在这黑白颠倒的世界。 “姐，醒醒。”我睁开眼，浑身无力，原来我手里握着电话倚在沙发上睡着了。眼前这个已经换好衣服的傻瓜摇着我的肩膀，我晕忽忽的半睁的眼睛。早晨起床，不，起沙发，真的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刚睡醒的时候感觉一切都那么脆弱，一阵风就吹散了的梦，让我忽然有想哭的冲动。 “几点了？”我哼哼唧唧的问。“已经6点半了。”“天啊！”我低声叫了一句。我本来应该熟睡的时间，这两天为何都要白天醒来，阳光一点点明亮起来，刺痛了我干涩的瞳孔。 “姐，别睡了，下班了啊！”这家伙精神充沛并且坚持不懈的唤着我。“你叫什么？”我才意识到我连眼前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叫天佑，苑天佑。嘿嘿。”“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傻笑个什么劲啊！”“嘿嘿……”他低头继续傻笑。我“……”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一样，头疼，混沌，似乎脑浆都绞在了一起。“姐，你去哪里我送你。”“又走不丢我，不用送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拿出烟，发现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烟盒。心情瞬间就变得不美丽了。我呼了口气背起包往外走，那个傻瓜慢慢的跟在我后面。 我到报亭买了盒烟，熟练的撕开锡箔纸燃了一支放进嘴里。 “灰灰，咦？天佑也在？”看都不用看我就知道这尖细的男高因是从洋洋嗓子里飞出来的。他“尖细”的声音总是能划破午夜之后gigi里的爵士音乐。如同他的人一样，又瘦又高。皮肤白的不像男人。一头微微发黄的自然卷发，如果不是他那斤斤计较又惟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我一定在心里承认他很帅，很有奶油小生的味道。“你们俩怎么在一起啊？”他用狐疑的目光扫视我们，把我们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我恶狠狠的回了他一眼“别用你那双不是黑色的瞳孔打量我。”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混血，虽然我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他瞳孔的颜色总让我一度产生质疑。“灰灰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还在这？”这个“不纯”的中国人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继续发问，不当记者真是太可惜了，而且是那种八卦记者！ “关你屁事！”我一脚踩灭猩红的烟头，其实我也找不出回答的理由。“算了算了，你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天佑咱回去吧！”他竟然跟小女生一样向我吐了吐舌头，我强忍住想冲想去抽他的冲动挥了挥手“借你吉言啊，不送。”“姐那我走了，拜拜。”傻子回头冲我摆了摆手。“喂，她什么时候成你姐了？”“昨天晚上啊。”“怎么回事？快说啊你……” 声音慢慢变远，消失不见，我依然站在原地，开始若有所思。 你要知道，白天沉闷的空气和嘈杂的声音总会让我有一种被隔离的感觉。风吹着头发贴在脸上，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我“你来啊，你快来啊，我在这很寂寞，你来陪我啊。”我捂着耳朵，可声音还是不停的回荡，我转过身，闭着眼睛拼命的跑，空旷的世界里只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你来啊，你快来陪我啊……” 惊醒，我满头大汗的睁开了眼睛。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伸手开了灯，墙上的旧表“噔噔”的走着，时间指向10：40。觉是不能再睡了，起身到狭小的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似曾相识，可我已经不认识她了。 把脏衣服放在盆里用洗衣粉泡上，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别再等衣服都泡臭了才洗。郁闷的有点窒息的感觉。回到床上坐着，又开始抽烟，妖妖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已经习惯她忽来忽走的情况。我将头倚在窗台上，仰望碎了一天的星星。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脖子开始酸疼。慢慢起了身抓过化妆包开始制造我午夜的面具，我就这样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我周而复始，我乐此不疲，我麻木不仁。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关灯出门，一片光氲在我深厚迅速的暗了下去，城市也闭上了双眼进入梦乡。 我行走的这条街是午夜后最耀眼的地方，舞曲不断，珠光琉璃。这里是夜的城，此时身在此街根本不会想象得到它白天的萧条。老远就能看见路灯下一些年轻人围在一起跳着街舞，音乐震耳欲聋，搀杂着人们的尖叫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那些稚嫩的脸庞和已经颓败的神情，处处昭示着一张张倔强的散发着疼痛的青春。 我点了一支烟，眼眶木木的疼。 还没走到gigi我就看见那个直挺挺的身影。嘴角不明为何的扬了起来。“嗨，又装雕塑呢？”我走到他身边。“姐你来了。”“废话呢，我不来你跟谁说话呢。”“姐你不化妆是什么样子啊？”“干嘛小子，想看美女你可找错人了，我化妆了能吓死人，不化妆能吓死鬼。”“不会啊，我姐很好看呀。”“哎哟，这嘴是吃什么了这么甜？吃饭了么？”“恩恩，吃过了。你吃了么？”“我吃过了。”我想起那碗油腻腻的面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你累了你就进去歇会，干什么事别那么死心眼。”“我不累，我身体好啊。”跟他说话永远说不通，我翻了翻白眼。“好啊，不累，站一晚上你是铁打的。慢慢站，我进去了。”“恩。”“姐。”“恩？”“我站在这能听见你唱歌呢，真好听。”“哈！我唱那些是为了钱，没感情的，也好听？”“好听啊，真的。”“傻瓜，改天给你单独唱唱，你再夸好听吧。”“真的吗？”“骗你干什么。等回头就给你唱，你喜欢听什么？”“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听，你喜欢唱什么就唱给我听吧。”“那好，等我下班的。”“恩！” “姐！”“啊？”他露出傻傻的笑。“加油哦！”“……”呵呵，傻瓜。 夜流淌 悲伤无处可藏 梦里一朵凋谢的花 可曾记得年少时光 如果一生可以用一刻遗忘 如果梦里可以尽情欢畅 彼岸的花儿 尽情的开放 思念开始模糊 忘了思念的模样 如果一刻的时光需要用一生补偿 我愿静静的被遗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 “灰灰，今天再加两首歌。”孙哥走到后台，叼着烟半倚在化妆台边。“不是吧孙哥，你不会以为我的嗓子是铁打的吧！”我咽下嘴里的水吭吭的说。“加两首，一首一百块，怎么样？”“说话算话哦，不准反悔啊！”“我跟你反悔什么，快去唱就是了。回头加在工资里算给你。”我放下手中的半杯水，为了这两百块干什么不唱。 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一群死人，自顾自的唱了起来。酒吧需要的不是歌手，而是情调。我唱我的，没人会理会，他们该聊天的聊天，该喝酒的喝酒，该开心的开心，该伤怀的伤怀，我的声音只是背景音乐。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羞辱感从心底慢慢升了起来。悲伤无处释放，我只想今晚这场早早结束。 台下我的斜对面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麦克风，咬牙切齿的唱着调子，心里恨不得把麦克风扔到他那张写满愚蠢的脸上。原来生活是这样一件另人无奈的事，原来一切都需要隐忍。心中的怒气怨气和羞辱感不停的冲撞，时间越来越长，时间原来可以被这样无限的拉长。 我跟乐队的第一次争吵就在我无比厌倦的搪塞完那两首歌之后暴发了。原因是乐队的吉他手李斌与队长小龙在后台提到想换掉贝司，转而让李斌女朋友接任的事。当然贝司手柯仪因病今日休假。我在一旁喝着水且慢悠悠的说“不能换柯仪。”“为什么？”李斌矛头开始转向我，“这是乐队的事又不是主唱的事，你只管唱你的歌，乐队有变动也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你的意思是主唱就没有权利发表意见么？”“别吵，这事不是还在商量么。”小龙出来打圆场。“商量？柯仪有什么不好？跟乐队弹了两年的贝司说换就换了？他技术不行还是什么？”“我觉得有更合适的贝司为什么不换？难不成你是怕再来一个女的你的地位就会动摇？”“那你告诉我个非换不可的理由？因为她是你女朋友？”“你什么意思？”李斌站了起来。我脖子一歪继续喝我的水。“好了，都在一起干活不要因为这个吵。”小龙面色犹豫，他与李斌是同乡，结果此刻已经显而易见。 “我没想到柯仪这两年辛苦换来的就是这个，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乐队的事我无权干涉，最好也跟孙哥商量下把我也换了吧，也就省心了。”我将手中的空水瓶轻描淡写的扔了出去，抓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中压抑，怒火不停的向上窜，这个人吃人的地狱，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痕迹。或许我应该学会默然的面对，只把自己保护起来，可是我还未学会如何保护，就已经开始跌跌撞撞的在社会上前行。一路残忍的风景，伴随着摇摇晃晃的身影。 难过的想哭出声响，却如死了一般沉默着，忘了该做什么，忘了在做什么，伫立在有些微凉了的夜晚，风就那么轻轻的轻轻的抚摩了我的脸庞。喉咙开始哽咽，我被这沉闷的夜灼的发抖，抬手擦了擦鼻子上细密的汗珠，迎面吹来的风拭干了失落的痕迹。整个夜奏出了一曲悲凉的调子，轻轻的浮动在人的脑海里，不由得去想，不由得去听，却除了知了一声接一声外别无其他了。 “姐，你下班了？”天佑老远就冲我扬起了他的手，我勉强的笑笑，我想那笑一定是非常勉强了，天佑脸上的笑也僵住了。“姐，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没有，我没事的。”我掏出烟，“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孙哥从gigi赶出去了，我该去哪呢？”我莫名的胡言乱语。“啊？孙哥要赶你走？”“傻瓜，没有，我乱说的。只是忽然这么想了。”我吐了口烟，长长的一屡慢慢的散开。“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如果不做保安了以后干什么呢？”他搔了搔头，很认真的说：“我想多赚点钱，然后以后呢，我就自己开一间健身馆，我自己当教练。”我低着头，不忍说出“以你的工资一辈子也开不起来”的话，有梦想总是好的，但梦想终究是梦想，遇到现实便会被碾的粉碎。 “姐，你以后想干什么呢？”“我？我不知道，要是有一天你的健身馆真开成了，我就去给你打工吧，不过我什么都不会干。哈！”我发了什么疯，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他那根本实现不了的场景。 “灰灰。”一辆a6停在我的面前，车窗里一张消瘦的脸。“下班了？顺路送你回家。”“你怎么在这？”我扔掉手中的烟头，充满疑惑的看着天齐。“刚在里面听你唱完歌，就想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回家多危险，我也绅士一回送送我的救命恩人。”他好象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说。“你男朋友？”他的目光转向我旁边的天佑。“不是，我弟弟。还有什么叫小姑娘，我都这么大人了，以前也每天自己回去啊。”我不满他的措辞。“呵呵，你再大也比我小吧。去哪？我送你。”我心里盘算着他就算比我大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叹了口气说：“那麻烦你了，我回家。”我转头冲天佑笑了笑，“傻瓜，晚上累了就进去歇着，我先回去了。”“恩，拜拜姐。”他还是一脸傻笑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上了天齐的车。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你弟弟看起来比你大啊。”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今个是吹的什么风，天齐哥竟然开车送我。”我头倚着车窗冷嘲热讽。“你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噎人。”“那我该谢谢你夸奖我了？”“看起来今天心情不好，跟吃了火药似的。”“我这样的小角色心情不心情的不重要。”“怎么了？”“没什么，感觉到世态炎凉变化无常，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向这条路一样，或者还没这条路好，起码这路边还有路灯。”“哈！怎么了？不想干你的歌手了？”“我那哪算歌手，整个一卖唱的。”“看来对工作相当不满了，想干点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别了，无功不受禄，你这一帮我不知道拿什么还的起。而且我也不知道除了唱歌我还能干什么。”“我说过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任何事。我没让你还什么。”“天气开始凉了。”“……” “不请我上去坐坐？”他停了车，头转向开车门的我。“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应该注意点影响吧。”“哎！果然是世态炎凉啊，大半夜的当回司机也不说给喝杯水。”他摇着头，柔软而顺滑的头发轻轻的摆动。“刚才还说不用我还什么，这下就利马得还杯水了。”“哈，你果然说话噎人，让我唯一的借口都没法奏效了。”“你借口找的不错，我家可能也就只有水了。如果你说想吃点饭的话那还真的是什么吃的都没有。” “怎么还跟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啊，你都没收拾。”他笑着坐在我硕大的床上。“上次就已经回答了，没时间，没必要。”我到厨房找水，面对一地上的空荡荡的大桶矿泉水的桶，表示无奈的说：“看来你的借口今天帮不了你了，我家没水。”“那你平时都怎么过呢。”“没什么怎么过，等到天亮了就要水，然后睡觉咯。”“我去超市给你买点吃的吧。”他起身。“算了算了，我已经习惯了。你坐会吧。”我掏出烟，盎然无趣的点燃，然后把烟和打火机扔到他旁边。“你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抽烟最狠的一个。”他拿起我的烟也点了一根。“切。”从我嘴角发出不屑的声音。 “你应该住更好的地方，虽然这样的生存环境让你身上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味道。”“臭味儿么？我家虽然乱了点但也不至于臭了吧！”我揶揄。“不是，我不是指气味，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真无奈。”他狠狠的吸着烟，决然而冷漠的姿态。“你这个小孩，你怎么总是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呢？”他伸过手揉了揉我喷满发胶的头发。 心里，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开，落满了每个角落，温热的感动莫名其妙的扩散开。我颤抖的闭上眼睛，眼角滑过一丝冰凉。这样就落泪了么？原来可以如此简单。一只宽大的手掌抚摸过我的脸，停留在泪划过的地方。我所有的坚强土崩瓦解，眼泪扑落扑落的停不下来。 “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别哭。”“乖，别哭。”“我好累，好疼……”我哽咽的只能说出这句话。“好了，乖，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保护你，宠着你，别哭了。”“好疼……”他一把揽过我，将我抱在怀里，任我的鼻涕和眼泪蹂躏他的衣服。“不会有人再伤害你，如果谁伤害你，必须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为什么我身边谁都没有了，为什么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我呢，别哭了，乖……” 他的怀抱好暖，我们固执的保持着这个姿势，慢慢化解着我记忆深处的梦魇。 他端起我花猫一般的脸吻了下来，那么冰冷潮湿的吻，混着我的眼泪被刻在了生命里。有着烟草的苦涩味，却像定心剂一样安抚了颤抖的我。“别哭了，以后都不要再哭了……”他喃喃的说。 “从现在起你会拥有很多，爱人，朋友，一切你想要的。”“家人呢……”“我就是你的家人。” 眼泪，肆虐在谁的脸庞？ 冥冥之中，谁安排了这一场荒唐的邂逅，命中注定，我逃不出谁的手掌？ 一声刺耳的彩铃打破了这个世界安静的连接。 他转过身到走廊背对着我接起了电话。我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不愿意再看到其余的一切。 “恩，我知道了，恩，好。”没有多余的话，简单的让人猜不到一丝谈话的内容。我则温顺的坐在床上一丁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或者说我目前已经没有了思维，正常的脑力运动在我一度发热的情况下已经间歇性罢工了。 “我有点事……”“恩，知道了。”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迁绊他的脚步。“等我给你电话。”“恩，知道了。”“那，你别给我发信息，也别给我打电话，好么？等我联系你。”“……”隐隐觉得不安，但是我还是没有反抗的妥协“好的。”“早点睡。晚安。”他转身出去，关上了门。而我的一句“晚安”也被扼杀在关门声中。巨大的沉默开始笼罩快亮了的夜晚。 妖妖，或许是我做梦了吧，怎么如此不真实？ 烟灰缸里还有他抽剩的半截香烟，我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疲倦像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我掰着手指头算着发工资的日子，盘算着要买的东西，生活就此忽然变的充满了活力一般，如同被施了魔咒一样变成了另一翻模样。灰姑娘因为有了王子就变成了美丽的公主，或者不是公主，但是却如公主一般甜蜜的快乐着，我虽疲倦却兴奋的睡不着了。 忽然想起卫生间里还泡着我的一堆衣服，叹了口气，趁着现在奋亢的精神去洗衣服吧！我对自己说。然后起身到卫生间，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一边，拎起一件艳红色的t恤衫揉搓了起来。水是冰凉的，被我慢慢的揉进了自己的心事。一件一件的洗完，出了卫生间发现已经天亮了，房间里阳光路过的地方清晰的可以看见灰尘在空气中舞蹈，我伸出手在空气中比画了一下，空荡的味道开始弥漫。 我打电话要了一桶水，估计还要1个小时才能送过来，我已经渴的开始烦躁，到厨房拿杯子接了一杯凉水，伴着铁锈味大口大口的喝进了身体。喝水也可以把饥饿感给喝走，我一打嗝就翻上来一股生涩的铁锈味。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凉水了。我还是不知道干什么，我睡不着，脑袋里处于空白状态，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想过一件事了，而如今事摆在面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想，去理解，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看着它悄悄的在生命的轨迹中滑行，欣喜惆怅还有一点惊恐的期待，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青春似乎又回到了我的身体，世界的色彩开始一点一点的氲开，然后整个灰色的世界从一个集中点开始扩散了色彩，声音，那些寂寞的空气慢慢被挤压然后真空，我开始坐立不安，而那隐藏在某一角的疑惑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被现在的情绪给抹杀掉，它们的萌芽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开始吸收养分准备随时出现与现实联手将一切扳回。虽然清晰的知道了，但是却被刻意的忽略了。那些少了被人疼惜爱护的岁月，像一块吸水的海绵一样，迫不及待的吸取这些年所遗失的空白，哪怕幸福是带着毒药的糖果，也要毫不犹豫的含在嘴里咽下去，失去了，再得到之后，忽然就变得奋不顾身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 你把所有的骄傲都看的太重了，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能放下。当有一天你在冰冻的黑暗世界里发现一丝温暖的阳光，那么你所磨练的无所畏惧的精神，也会被燃烧殆尽，只因为希望是一切恐惧的来源。 长久以来的第一次，我自愿并且享受的沐浴在白的发亮的日光下。没有夸张的妆，也没有喧嚣的音乐，城市安静的嘈杂着。我买了盒酸奶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轻轻的呼吸着带着点草味的空气。是的，什么都会慢慢有的，我安慰自己。我的蓝色带亮片的指甲油在阳光下闪耀着快乐的光芒，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瞎逛。 正当我悠闲的走着的时候，一辆东倒西歪的自行车伴随着惨烈的“让开让开，我刹车坏啦”的声音急速的向我冲了过来，还没等我反映过来，我连同自行车和自行车的主人一起翻到了地上。自行车非常认主人的没砸在我身上，而是盖住了它主人的一条细溜溜的小腿。“啊！好疼啊！”它的主人发出惨叫。我虽然没有被砸到但是也摔了一屁股的土，摔的我眼冒金星迷茫了半天。“你没事吧？没摔坏吧？喂？”它的主人用力摇着我杵在地上的胳膊。“要死啦！别摇了，很疼！”我龇牙咧嘴的看着眼前的乱糟糟的女生。对，没错，就是乱糟糟。头发松垮垮的绑在她的脑袋上，有好几缕已经逃脱了出来，凌乱的散在一边，刘海也张牙舞爪的翘了起来，还有一身非常后现代的零零碎碎的衣服，总之她给我的第一反映就是，乞丐有钱了，买的起自行车了，而且还敢骑着车在大街上乱撞人了！ “有没有搞错！不会骑车就学会了以后再骑啊！”我怒目相对。“也不怪我啊，这个车刹车不好用了，我停不下来啊。”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让我不再忍心责备。“啊，流血了。天呐！”她把车一脚踹到了一边，完全不顾膛目结舌的我自顾自怜的拉起裤腿扒拉着膝盖。我真怕她下一秒就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起来。“没事吧？”“怎么会没事，都流血了啊！”我忍住再上去给她一巴掌的冲动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瞥了她一眼说：“我家离这不远，走吧。去我那洗洗。” 天知道我发了什么疯，想想我家既没有药水也没有应急的东西，估计是我的神经搭错了，我推着她的车，她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向我家走去。路上引来不少的回头率，我想“幸亏今天没化妆出来，以后出门化妆，这样就认不出我了”。 “你叫什么？”我把用冷水沾湿的毛巾递给她。“娜娜。”她拿着毛巾轻轻的沾着腿上的血迹。我的白色毛巾立即就沾上了鲜红的血和细细的碎沙砾。 “你自己住吗？”她把毛巾递还给我。“嗯。”“为什么呐？”她用天真的眼神望着我。我将目光转向窗外，冷冷的回答：“我没有家人，所以我自己住。”“对不起。”“没事的。”我害怕所有人听到我说这样的话都给我同情的目光，穿过皮肤刺到我的身体里，闷热着寒冷的感觉。“我给你当房客吧！”她晃荡着双腿，低着头，轻松加愉快的说。“什么？”“我给你当房客吧！我帮你做家务，陪你聊天，好不好？”她猛的抬头看着我，目光里写满了“收留我吧！”四个大字！“为什么啊？”“我离家出走了啊！嘿嘿！”我被憋的说不出一句话。“拜托嘛，我也出去找工作，付给你房租好不好。”“不行。”“为什么呐！人家好想跟你住嘛！”“没有为什么，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快回家去！”我拽起她细细的小胳膊。“我不要回家，不要不要！”她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本来就扎的松垮垮的头发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下来。“为什么不回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要跟我住？而且，而且我又不认识你！”我感觉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爸爸找了个新妈给我，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她吼了起来。瘦小的身体颤抖着散发出柔弱的力量。她慢慢蹲了下去，胳臂还被我拎着，另一只胳膊把自己的脸围了起来，呜咽的哭着。“那你这么出来你家人该报警找你了！”我用吓唬小孩的方法吓她。“没事没事，我骑单车骑了两天，我家住在q市，抓不到这来的！”她止住了哭，充满希望的望着我。我真是佩服这个乱糟糟的小丫头，竟然可以骑单车独自穿过一个市的距离。“那好吧，住到你家人来找你为止。不过我没很多钱养你，住我这你要受苦了。”我叹了口气。天知道我的神经哪短路了。 “谢谢你！我爱死你了！”她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拥抱，直接把我按倒在床上，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妖妖，忽然想起你，心中就那么难过…… “那，你要收多少房租钱？我这……”“以后再说吧。反正我家什么也没有，你能在这生存下去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只给你个睡觉的地方而已，房租就算了吧，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就成。”我被她压在身下，想推开搂着我的她。她却更紧的抱住了我“啊亲爱的，你真好，你真是上帝派给我的天使！我爱你！”我开始疯狂的在她身下挣扎：“我不爱女人，我不是玻璃！”她似乎没听见一样抱着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把我的内衣和一些琐碎的东西逐一的碾了一遍。 “我跟你睡一张床好不好。”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这就一张床，你不跟我睡一张还想睡哪？”“哦！万岁！”她又扑了上来。“我都是半夜上班，所以呢，我白天睡觉。所以呢，我现在要睡觉了，要不我晚上会起不来的。”“那我也睡。”她拉过被子笑着闭上了眼睛。我看着眼前这个小妞，觉得她可爱的像只猫咪。 我感觉有人坐在我的床边，寂寞的背影，寂寞的眼睛。 “妖妖，你不会怪我让她住在这吧。”妖妖轻轻的摇了摇头。“妖妖，我们一起住好不好？”她依旧轻轻的摇了摇头。忽然看着我，冰冷的目光，透彻的刺在我心里。“妖妖，我……”她用手盖在我的嘴唇上，那么冰。我想说对不起，我知道妖妖明白我想说什么，她只是这么看着我。然后忽然笑了，笑的好暖，融化了心中的冰雪。我懂的，她不想接触我之外的人。我懂的。我有些自责。我是那么的依赖着妖妖，我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无措的低着头。她抚摩着我的头发，然后起身，走了出去。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眼泪轻轻的落在被单上的kitty猫的眼睛里，它也哭了。 “你怎么了？”娜娜睡眼朦胧的起了身。我如妖妖一般摇了摇头。“做噩梦啦？乖，不要怕，我陪着你呢。”她有点好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看了看表，10点40。我想我的生物钟已经定了下来，一到这个时间哪怕不用什么动静我也能睁开我不大的眼睛。我揉了揉娜娜的头发，慢慢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然后起身说：“你睡吧，我要上班去了。你一定累的不行了，安稳睡一觉吧。”她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轻手轻脚的开始化妆。 我出门前帮娜娜重新盖好了被子。天已经开始微微转凉，一早一晚的温度让人有种想发抖的感觉。 我走在路灯闪耀的街道，不由得有点发抖。脑袋里乱乱的。想起天齐对我说的话，我想我一定是开始拥有了。是他将一切都带到了我的身边。一定是的。心中不住的涌起温暖，抵御着凉飕飕的风。 天佑依然站在gigi门口笑着迎接我，我感觉一切都变的很美好，一切灰色的都触碰了彩虹一般开始鲜活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有微笑。夜空中的星星也亮的那么温柔。 但是还是总会有不开心的事等待着你。比如我一进后台就看见了那个李斌的女朋友，那个被叫做甜甜的女人。小龙看到我抱歉似的笑了笑。我的心情也瞬间被糟蹋。但是我还是强硬的问了一句“柯仪今天病了么？怎么没来？”“以后甜甜做贝司。”李斌硬生生的抛了一句话给我，转头去跟他的甜甜打情骂俏。我强压着一股火，愤怒的看着他们。这帮畜生！这帮不顾别人死活的，自私自利的小人！这帮把朋友甩开犹如甩开一块肮脏的却陪伴着自己度过最困难时期抹布一样的人渣，败类！我替世界上的所有为他们感到悲哀。那个女人一扭一扭的走到我身边，娇滴滴的说：“你好灰灰，我叫甜甜，以后多关照。”我嘴角勉强扯了一下“不敢当。甜甜，声音果然含糖量挺高。”咽下后面那半句“听的让人腻味”的话，把目光移到小龙身上。小龙拿着鼓槌耍了个花式问我：“今晚唱哪首？”我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抬头都懒得抬的回答：“tata的ibelieve。” mysunmayneverrisetheaythatyoudo butatleasthemakesmefeellikeapartofhislife atleasthedoesn’tmakememine 我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唱这首歌。违背了我钟爱悲伤的原则。可是我今晚需要释放，我需要喊出来，我需要大声的宣泄出来。那一知半解模糊不清的爱情，那纯真的似水一般的眼眸，那孩子一般无邪是笑容，还有那丑陋的惟利是图的背叛。我喊的眼泪汩汩的流下，我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痕迹。我已经看不到眼前的人，只感觉一片混乱。掌声，尖叫声，酒吧里音箱震耳欲聋的呐喊，人们互相取悦的言语。这个世界太混乱，我流着累跌跌撞撞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净土…… 我唱的身心疲惫，想此刻晕死在舞台上。我不想听那嘈杂的伴奏。也不想看那些贪婪的目光。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是有纯洁的存在的，我坚信着并寻找着，那些过往的曾经，催人泪下的感动，那些闭上双眼看着世界的痛，那些，那些…… 耳蜗隐隐发热，嘴唇涂着鲜红的颜色。我用身体呐喊着，唱着一曲名为青春的歌。当我终于累了，疲倦了，那轰轰烈烈的青春，是否也踩着同样的节拍就那么过去了呢？我胡思乱想着，唱错了好几处单词。除了总冲我皱眉头的小龙之外我想也不会有谁听出来了吧。不过还是有一丝恼怒的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微微点了一下头，我收拾了麦克风向台下走。小龙不满的看了我两眼，我干脆把头一扭，这一扭倒好，正好看见李斌和那个甜甜美滋滋的手拉手嘀咕着什么。一股怒火又冲了上来。我不动声色哼了一声，加重脚步向前迈着，恨不得他们此时在我的脚底下让我碾成碎片。 “你再使劲点地板就塌了。”天齐变魔术一样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的脸上顿时洋溢起灿烂的微笑。“没事，要真塌了只能说明这台子是豆腐渣工程了！”“那你们孙老板可该心疼死了，又是一笔装修费。”“只要不在我工资里扣，我才不管呢。”我撇撇嘴。“你倒还不傻呵！”他抚摩着我的头发。我所有的不愉快不开心就这样被溶解，一点一滴都不剩。 我无视着其他人异样的眼光跟天齐一路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他笑起来总是让人感觉到生生的钝疼。 “姐，下班了？”天佑的声音飘了过来。我一脸灿烂的回答：“对啊，不跟你说了，我赶着回家呢，回头给你介绍个小可爱！”然后拉了拉天齐的衣角。天佑的脸上笑容勉强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可是我太开心了，就这样神经麻痹的忽略了过去。扯着天齐的衣角蹦蹦跳跳的钻进了他的车里。 “你那个弟弟好象有话跟你说啊。”天齐眼神犀利的像一把刀子，我忽然冷的抖了一下。“他在这又没什么朋友，当然有话跟我说了。”我解释着自己都有点不相信的解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 一切悲情与无奈总要有始有终，如果寞名的悲伤起来，那我们也就永远都无法找到解决问题的缺口，于是悲伤就肆无忌惮的蔓延了下去…… 下车的时候，天齐拉着我的手非常认真的说：“你相信有上辈子么？”我低着头想了想，回答：“或许人是真的有前生和来世的，可是前生来世的我对于今生今世的我来说，也就不是我了。”他点着头，似懂非懂的样子。想了好一会，他松开我的手，说：“早点休息吧，晚安。”“是够晚的”。我心里想，回报他以一个傻忽忽的微笑，转身下车进了楼道。深厚利索的响起了一串汽车启动的声音。我忽然涌起无限的委屈，眼泪不住的向上窜，嘴唇颤抖，却始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咔嚓咔嚓的拧开门，神情低落。然后就发现了跪在地上拼命蹭着地板的娜娜。惊恐程度可想而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吓死我了。”我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木木的说。“没看出来啊？我在擦地板啊！”我的目光落到了她手上的一条白兮兮的毛巾上。我怒：“我靠，你拿我的毛巾擦地板？！”“啊？因为没有抹布嘛！明天我们去买新的好不好？嘿嘿，看我把地板擦的多干净啊，你看我把家里收拾的多干净啊，多有家的感觉！”我看着被水“浸泡”着的地板和比原来更加乱糟糟的房间，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我来帮你收拾吧！” 我俩一直忙活到天亮了也没忙活完，然后我无比惨烈的大叫：“把灯关了关了！我的电费！”娜娜就一溜小跑过去关了灯，然后把我可怜的毛巾扔进水盆里，满意的欣赏着我们历经2个小时的大扫除。“我早晚会被你搞破产的。”我苦着脸嘟囔。娜娜一溜小跑的进了房间，然后变魔术一般的从她那脏兮兮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摆在我眼前晃了晃“谁说我们没钱啦！”“我靠，就算我工资少咱俩生活也够了，你怎么能偷东西，哪来的赶紧还回去！”我急了。“谁告诉你是我偷的了！这是我的卡哎！”她嘟起嘴。“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也不是有钱啦，反正从家里出来我总不能一分钱都不带吧！小钱小钱啦！”她得意洋洋的搂着我的脖子“亲爱的，咱俩一会出去shopping吧！” “哇！亲爱的，你的衣服颜色怎么不是黑就是红啊！”她翻着我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又一件扔到床上，我看着一件黑，一件红，又一件黑，又一件红色的衣服，觉得它们就像我的生活一样，沉闷，单一，行尸走肉的存在着。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的话“你相信有上辈子么？”，或许人真的有上辈子，于是遇见了谁，眼角遍流淌出一丝温柔与幽怨，轻轻弹落的泪水，和熟悉的心痛，彼此不期而遇的经过，以及过去就来不及回头的画面。 “不行，我要改变你！”她气势汹涌的抓起愣在一旁的我。不等我反映就拉着我往外走，我还没来得及洗洗脸化化妆，就这样七零八落的被拖了出来，并且与我同行的人比我更加惨不忍睹。我们两个走在街上遍引来200%的回头率，我现在真的很想要哈利·波特的隐形衣，愁苦两个大字明晃晃的刻在我的脸上。而我前面拖着我的娜那，力气分外的大，一脸坚定并且乐在其中的与我在大街上进行着拉锯战。最后终于是我妥协，我终于意识到乖乖的跟着她悄悄的走绝对比我们在大街上上演全武斗一般的架势更为明智。 光太耀眼。我总是不能习惯白天的生活，惨白惨白的世界，总让我感觉到恐慌，无所畏惧的我其实一直是最胆小的弱者，因为是弱者，所以才总装出一副强人的姿态来抚平心中的恐惧。我的手，被谁紧紧的握着，从未有过的塌实的感觉，不必再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方向的横冲直撞，有人会带着我向一个虽然我不知道是哪的方向走着，并且愿意与我同甘共苦承受风雨，我已经把自己埋藏的太久了么？久到世界已经一块一块的剥落，情感已经开始慢慢崩塌，然后忽然就发现了光，不明是该欣喜还是悲伤，但却有人带着我，义无返顾的向前走着，给了我一个我不明白的方向。 娜娜说：“亲爱的，你看你多像一只只在夜里活动的猫啊，一见到阳光就恨不得将全身的毛都竖起来来伪装保护自己，其实你有一颗玻璃一般的心。”我的脸微微发红，第一次明白被人夸奖到不好意思是怎样的感觉了。我被她拉着走在天桥上，我用另一只手指着桥下，说：“你看。”其实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让她看什么，只那一刻一切竟都让我有了动容的错觉。可娜娜还是很认真的看了，我们趴在天桥的栏杆上看了好一会，看着车辆和行人分成两个方向彼此擦肩。娜娜说：“亲爱的，你觉得像什么？”“缘。”我连反应都没反应的回答。“就是这样的，谁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遇见该遇到的人，如果抓不住缘的话，那他们也就丝毫察觉不到的错过，很有意思的东西。或许已经遇到过一百一千次，可是谁都没有在意谁，于是遇见在多次也是枉然了。”“那你说我们遇见了多少次，所以才彼此遇见了呢？”“或许几万次，或许只有一次。”我信口开河的答着，娜娜郑重其事的点头。 “小姑娘，我给你算一卦吧，我不收你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巫婆一样的老女人，皱纹堆叠在她的脸上，双手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牌，她的手就像枯树枝一样骇人，黑色的大衣裹住了她应该很瘦小的身体，很阴森的感觉，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塔罗牌啊亲爱的！他们都说很准的，试试吧试试吧！”娜娜抓着我的胳膊晃了起来。“小姑娘，”那个“女巫”看着我，“我给你算一下，我不收你钱。”“那为什么给我算？”“你说的，缘分。”“那好吧。”我蹲了下来，她开始洗牌。然后摆成了一个类似金字塔一样的牌阵，我被搞的晕头转向。“你随便抽一张吧，那便是你的命了。”我忽然感觉到呼吸困难，难道我的命运真的就掌握在小小的纸牌中了？我不信，我不信！我翻开“金字塔”中央的一张牌，一副类似摩天轮的画面映在我们三个的面前。 “果然不错，我没看错啊！”那个老女人阴笑着说“命运之轮是由正向之轮‘天使星’和反向之轮‘魔鬼星’所组成的。有种不知道要从哪个方向转动的矛盾状态。虽然不清楚‘命运之轮’是靠哪种力量来运行的，但是却一直承载着源源不断的你我的命运。只要命运之轮不停的转动，就会一直诉说着一些幸福或者不幸的故事。命运之轮，呵呵呵呵……”我心情复杂的听着，她继续说“命运之轮可以改变身边人的命运，却惟独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一辈子都要被命运的枷锁禁锢，直至死去。”“那命运之轮是什么命运呢？”“你会一辈子孤独。”她的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像用锤子硬生生的把这几个字敲进我的心里一样，一生孤独。我眯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互相对视着，像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一般。 “送给你。”她还是盯着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举到了我的眼前，我把目光移开，见看她拿了一只白玉戒指。或者是白石头的戒指，总之白的剔透，却不是高贵的象征。“送给我做什么？”我没有接戒指。“它该属于你，它会帮你呈现出你这双普通人眼睛所看不到的事。那些事会更赤裸的展现出来，会与你不期而遇。”她抓起我的手把戒指戴在我左手的食指上。“你这说的挺玄呼的啊！哈哈哈！”娜娜声音怪怪的打趣。“或许我说的太严重了，总之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利索的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然后蹒跚的走了，远处飘来一个声音“戴着那个戒指吧，它不会骗你。珍惜你的朋友吧。或许只有单纯的心才能靠近命运之轮，不会离开你……” 只有单纯的心才能靠近我，不会离开。我咀嚼着这几个字，心情异常复杂。 “灰灰，别听她瞎说啦，算命的都是骗人的！”娜娜楼着我的胳膊想给我些安慰，可我却明显的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是的，是的。她相信的。我，我，我也相信的。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做？任由命运套在我脖子上一根强韧的绳索指挥着我做它的侩子手而无法反驳么？任由我清晰的看到了真相却无法改变什么么？为何要对我如此的残忍。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么？ 我用颤抖的手点了支烟，忽然觉得天气就这样冷了下来。瑟瑟的风，秋天什么时候偷偷的溜了过来，还没有看清楚就措手不及的接受了，还没有准备好就忽然呈现在眼前。蜷缩的温情一点点被碾过，只剩下秋天窝心的凉。 忽然眼前晃出一个人的身影，消瘦，坚毅的脸庞。柔软的头发贴在脸上，却为何，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极地的光辉一般的凉，透着白昼或夜晚的光，闪闪的萌现。好想念，丝丝的纠缠，蔓延在心尖。不敢大口的呼吸，却缺氧一般的窒，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嵌入肉里，痛的真实，痛的麻木，这就是爱情了么？忽然就来了，却抓不到它的一边一角，甚至看不清它的样子，模糊朦胧的爱了，却依然不明白爱是什么。 我好想为你唱首歌，却不知道应该为你唱些什么。我好想为你灿烂的笑着，却已经忘了该如何去笑了。我好想为你勇敢的爱一次，却已经忘了奋不顾身的感觉。我好想挽着你的臂膀走在街上，满世界的宣扬着我爱你，可是那爱却像私长在暗处的花朵，再美丽也终究见不得光。其实我知道，其实我明白，你的身边，有着另一个她。 “你别哭啊，你到底怎么了？”娜娜晃着我颤栗的身体。我已泪流满面。 灰灰，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噩梦一样的命运呢？ “娜娜，你自己去买东西好不好，我想休息，我好累，好困，我想回家睡觉。”“你这样哪行，咱改天再买吧，咱回家去。”“不，你让我自己呆会，你去买东西吧，我回去，我能回去！”我把包里的钱一股脑的塞进娜娜的兜里。“我的钱够了，你拿着点钱！”她又把钱塞了回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再去买！”“不要，不要，我想自己呆会，让我自己吧。你去吧！”“那好吧，真的没事么？”“恩，没事。没事！”没事…… 我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我想我现在一定难看极了，否则路上的人怎么都用那样惊讶的眼光来看我呢？ 我好想打个电话给他，听听他的声音，好想发个信息给他，为他现在在做什么。思念在挣扎，我却不敢，不能。我真的好象早已经通晓了故事的结局，可却又雾里看花一般模糊的给自己定义，从那些人的谈论中总是不难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可总是欺骗自己或许答案会不一样，或许会有结果，或许会有感动，或许真的有爱，哪怕这个或许都是那么的微弱，绞架上死刑犯最后的喘息一般牵强，不要想，不要想，不要再继续往下思索，答案就在前面，或许我可以转过身往回走，不去触碰它，或许我可以闭上眼睛不去面对它，或许我可以走另一条本来就没有的路，或许我可以跳过这个结局而看到另一个结局。或许，太多或许，或许，不要去想，我现在不要再想了！或许什么都是我的假想。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发生，一切预兆都是我的假设。没关系。我可以继续走，没关系，一切都还太远，虽然模糊的看到了，但毕竟是模糊的，走到尽头或许就不一样了！恩，一定是这样的。一定会是这样的。 天一定凉了，否则我怎么会发抖。恩，回去加衣服。我要走出阴霾的天空，我要努力的微笑，改变。改变之后，一切都会随之改变。这不是自欺欺人，绝对不是！一切恐慌和害怕都是我想的太多，恩，一定是我想的太多。都会好的，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美好的，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纯洁的。哪怕固执，也相信，相信就一定会有的。我相信。上天，请给我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的手冰冷，记得曾经谁对我说过，手凉的人总是没人疼爱的。简直荒谬，会有人牵着我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来温暖我，那时候我的手一定会暖暖的，不再是这样沁心的凉了。 嘴边浮起微笑，我想我的笑也一定是暖的。阳光会透过灰暗的云重新抚摸我们。一切灰暗都会走到尽头。 或许……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 我只想说，这样漫长的时间里，我辗转的想念你。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陷入另一个时间一般。瞳孔或许已经涣散。娜娜欣赏着她血拼后的成果，哗啦一地全都是衣服和根本用不上的生活用品。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冰凉的贴在皮肤上，冷静沉着的看着事态的发展，或许如果戒指有脸有表情，那一定正歪着嘴一脸不屑的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只感觉脑袋开始充血，四肢麻木。 “亲爱的，你看我给你买的烟灰缸。”娜娜把一只维尼熊塞到我的眼前，乍一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仔细分辨了一下才明白现在的科技真的很发达，烟灰缸也能做的这么可爱。“喜欢嘛？我今天看了一眼就决定买下它了，爱死了哟！”她抱着烟灰缸开始自我陶醉，仿佛那是她的饭碗而不是我应该掸落烟灰的地方。“喜欢不喜欢呀？亲爱的？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我摇了摇头“困了，晚上还要上班，我睡会。”抓起被子蒙住头，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这样的生活，就叫生活么？ 如果寒冷是一种眷恋的话，我宁愿溺死在这刺骨的感觉中。 水，紧紧的裹着我的皮肤，恐惧，麻木，甚至绝望的感觉。我拼命的在水中挣扎，眼前的光却越来越远。不能呼吸，那些黑暗抵死的缠绕着…… 我惊恐的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的喘息着。时钟准确的指向10点40分。而此刻我的神经已经错乱，分不清刚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幻觉。我燃了一支烟来平息自己那来自内心的恐惧。已经可以感觉到温度的下降，情不自禁的发抖，呼吸都乱了顺序，酸痛蔓延在整个身体。僵硬。 转过头看着睡的昏沉的娜娜，黑暗里只有一个轮廓，呼吸均匀且姿势狼狈的躺着。我轻轻的起身，到厕所打开灯化妆。看着镜中陌生的人，没有表情，没有灵气，我想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可却再也流不出第二滴了，所有痛楚与记忆都在轻描淡写的扩散着，并与另一个世界的那个曾经的我，那个穿着白色亚麻布去你，扎着一条干净顺滑马尾辫的，指甲晶莹剔透的，素面朝天的小傻孩子，一起被这样的方式抹杀掉了。 出门的时候我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外套，粗大的针孔并不能抵御寒风，可我就是迷恋上了风穿透衣服刺着身体的感觉，就好象穿着盔甲依然被刺的体无完肤最后战死沙场的英雄一般，我不是英雄，却渴望战死的光荣。世界被封闭的如此狭小，不想接触更多的人，不想触碰更多的事。一切都该有始有终。 走到gigi的时候我的腿已经麻了，是被冻麻的，我希望这一路上谁陪我说说话，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挽着彼此的手，让一路长夜不至于如此的寂寞。想着想着就这样自己一路的走了过来，踩着星星的影子，还有城市睡意朦胧的眼睛。我想轻哼着歌来掩饰自己的寂寞，却越唱越寂寞。眼光流闪之间，我已不摸不到的画面。 “姐！来啦？”天佑老远就摇着手，我只是无力的挥动了几下胳膊，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真想骂我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姐你怎么了？”“啊？没事，我很好，我怎么看你瘦了呢？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我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没啊，我吃很多的！”“灰姐来了，嘿嘿，怎么今天这么漂亮！”某a在旁边死狗一般的说。“你今天吃糖了？嘴这么甜？”“咳！谁不知道灰姐现在跟天齐哥要好的很啊，有机会多提拔提拔小弟哈！”“哼，好啊，你等着吧，有机会的。”既然认定了我这么有能耐，我也顺势装了一回。“不说了，我还得上班呢！要不一会孙哥又要骂人了。”我抬脚往里面走，这群狗，一群趋炎附势的狗！“姐！”“恩？”“没什么，嘿嘿，你今天确实挺漂亮！”“呵，行啊，回头给你买糖吃！”心情沉了一下，转身进了gigi。 顺着台阶走向后台，看着乐队的人，看着那个甜甜继续和李斌打情骂俏，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烧了上来。我到底还要走这条路多久。看不见太阳的日子，夜深人静后的没落，谁吹着一曲朦胧，指引我一条方向。 “切，不就是靠了个有点势力的小哥么，说不好听了还不是个倒腾粉的！”“嘘，别让她听见了，人家天齐再怎么的也不是咱能得罪的起的！”“哼，有什么的，她凭什么，长的跟狐狸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了好了，别说了。”两个不知名的声音，我不愿回头看，不想回头看是谁的脸，忍着冲动和怒火，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我其实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强，可我忽然愤怒了，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一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动力，由然而剩。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可怕。有一天，我要你们都为我所折服，见我如见星煞一般的恐惧，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痛了，指甲嵌进肉里的痛，这不算什么，我可以对自己更狠一点，这算什么？一个能对自己狠心起来的人，还有什么好畏惧？忽然一身轻松，忽然释然，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是我想要的，我相信，坚信，我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我不甘心平凡，终究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狗，跪在我的面前，偿还所有的债！ 我摇着身体，走进我的舞台，这里是属于我的，这只是个开始，为了我所想要的，从今天起，我绝对可以，不，择，手，段！ 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唱完这一场的，我忘记了。只是唱的同时，我看见台下的天齐对我的微笑。爱情？既然你只是把我当成饭后的甜品，那么我就一定会让你知道这世界上任何一种糖果，让人吃后不腻的代价。糖是有毒的，只是你贪恋了甜的味道，所以不愿承认。 下台，掏出烟，还未点燃，天齐就从我面前出现，顺手抢走了我口中的烟，放在自己嘴里，点燃。我觉得自己可以再厚颜无耻一些，因为我从未这样下贱的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不顾他略微的惊讶，和周遭人的目光。我说：“我刚才唱的好么？”声音里满是撒娇的味道，连自己都陌生，原来我是天生的演员。“恩？恩，唱的很好，我爱听。”“咯咯，你爱听就行了，是为你唱的。”“……”“怎么了呢？”“没什么，忽然感觉你今天不一样。”“你喜欢这样的不一样么？”“你怎样我都喜欢，全盘接收！”“咯咯！”真的不敢相信我也可以发出这样尖锐的笑声，笑的自己心里都发毛。可我要这样的效果，我要做妖孽，只有妖孽才能依仗着势力越爬越高。 “一会我们去哪？”我拿起包，用不大但却足以让这个后台的人都听清的声音说。“你想去那？”“我饿了，我想吃东西！”其实我是想找个环境好好的与面前这个人说说话的。“好的，我们去吃东西。”天齐说话从来不拖泥带水，简单明了。我们彼此再无其他额外的话，我昂着头，挽着他的手，踩着一屋人的惊讶，走了出去。 你们看着吧，你们会后悔的，你们要为你们所做的，付出代价！ “你今天反常。”天齐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我想他是明白我刚才的举动是给别人看的，于是配合了我，可我要让他懂得，我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操控在他手中的，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他看穿的，论心计，那我们就斗一斗吧！ “或许是反常吧，不过那也是我所想表达的，对你表达的。”“恩？什么？”“那我算你什么呢？”“……”“不说话算什么？还是什么都不算？”我只想一步步逼近，让他明白，我要的，不只是暧昧！ “姐，你下，班了。”天佑算是救了天齐，这也正好，逼的太紧是不行的，天齐，我给你缓冲的时间，你考虑吧。心中冷笑。看见天佑的表情，他的目光正落在我与天齐交错的手中，并且连那句“姐你下班了”都分成了两段说完。“是啊！下班了，正好饿了准备去吃东西呢，你饿不饿？我给你买点东西吃！”“不，不用，不用了。”他已经开始结巴。“我不饿的，姐多吃点，你瘦了。”他忽然抬起头，真诚的看着我。心里咯噔一声，痛。“你放心吧，你姐是头猪，吃的很多！我会负责看着她吃的！”天齐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天佑，这个可怜的孩子，手紧抓着保安制服的衣角，我看到他微微发白的骨节，郑重而倔强的目光。“哈哈！你才是猪！好弟弟，不说了，我们走啦！姐明天来看你！”我只想赶紧拉着天齐走，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想象。 “你弟弟好象对你很有‘意思’恩？”“怎么？难道你生气？吃醋？在乎？”“我不想其他男人靠的你太近。”“为什么？”“女人问很多问题的话，会变得庸俗，并且，你不觉得你现在跟那些女人没区别了么？”呵，心中冷笑，有没有区别，你自然会知道。“对不起，可能是我多嘴了，不问就是了。”装着我的无辜。“我也不是说你的，别放心里，只是，或许我给不了你很多承诺。”“恩，我不要承诺，在你身边就好。”违心的话，听的我自己都想笑我自己。“或许你呆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受不了的！”“是么？或许我跟她们不同。”“你指的‘她们’？”“你看晚上的风景其实也有另一种美呢！”我把玩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冰凉的感觉。游戏，到该喊停的时候，如果不喊停，那就没意思了，一半可有可无的话，才更值得人去寻味。天齐，你觉得我灰灰，在这个社会上这几年，是白呆过来的么？到底是我傻，还是装傻？ “对了，这是送给你的，差点忘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款翻盖手机，黑色的，很漂亮，崭新的机壳在车里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冰冷的光。“好漂亮，但为什么送我电话？”“今天看见了，就觉得很配你，想送，就送了。”“无功不受禄。”“呵，又恢复你冰冷的一面了？可我送你的东西，你不能拒绝，同样，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你不能接受。”“为什么？”他把手机放在我的手里，目光直视着前方“因为你是我天齐的女人。” 沉默不遇，我把玩着手机，我们彼此各怀心事。好的，既然我生在这样的社会，我已别无选择，那么，我的命运，我要自己把握。 “不想吃饭了，你送我回家吧。”“怎么了？不是饿了么？”“家里还有只‘小猫’在等我回去呢！”“你什么时候养猫了？”“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她不是猫，是人。”“哦？什么人？”“我的合组伙伴！”他打了转向灯，把车头掉了个方向，没说什么，径直开了回去。 天齐，你看错我了，你说我是你的女人，可是我不属于任何人。 他在24小时夜店里买了很多吃的，并且护送我上楼，到门口的时候，我们吻别。“不请我进去坐了？”“现在又不是我一个人住，不方便！”“又不做什么事，怎么不方便呢？你想的蛮多的！”他挑衅的看着我。“呵呵，原来我们的天齐哥也会开玩笑，不过不太好笑。”“恩，那快回去吧。明天可能接不了你下班了，有些事。”“好的，”我打断他的话，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多留恋。“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我看你该结束这样黑白颠倒的生活了，或许什么都不做在家里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没那个命，天生就喜欢奔波奔波，不过确实不太想唱歌了。”“那想做什么呢？”“没想好，想好了再说吧。好了，快回去吧，晚上挺冷的。”我打开门，身子进去了一半，一个深吻，然后是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好的天齐，既然你选择了游戏，那么我会配合你游戏。今晚，我想我忽然成长了。 “亲爱的你回来啦！”娜娜饿狼一般的扑过来！“我的天啊！压死我了！”我怒吼！“哇！有好吃的！”“你果然是冲着吃的来的！”我想如果我现在把这袋子食物抛出去，她一定会像狗扑棍子一样跃出去！掏出自己的电话和他送的电话，呵，心中不名为何的冷笑了起来。“娜娜，今天有人送了我部手机唉！”“哇，谁啊？”“一个男人！”“不会是爱上你了吧？”“呵呵，我说我不信爱，你相信么？”“呃，亲爱的，你的脸不太好看。”“那，我的电话先给你用了吧。”“我有电话啊！”“啊？你什么时候买的电话？”“一直都有啊！只是卡被我扔了，防止我老爸追杀么！嘿嘿，明天买张卡去！”“那我这电话，算了。明天给我弟用着先吧，我估计他反正也没电话用。”“亲爱的，你怎么满世界找人送电话啊！发横财了？”“没，只是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讨个人情，并且是，我需要的人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 我看看时间，离天佑下班还有1个半小时，怀着自己都不明白的心事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娜娜倒是很精神，一会吃东西一会摆弄我的新电话，我把手机卡换了上去。 “娜娜，把你的电话拿来。”“啊？干什么啊？”“拿来，我看看。”她跑回屋，翻了半天又跑了过来。“那，给你！”然后又继续吃了起来。“娜娜，你用我原来的电话，这个给我，好吗？”“啊？给你倒不是问题，但是干嘛这么麻烦啊？”“我原来那个电话也不比你这个差，你用我这个吧，我把你那个给天佑。”“用哪个都没问题，不过干什么这么麻烦呢？”“不告诉你！嘿！”我拿过她的电话。如果天佑用我原来的电话，被天齐看到了，未必不会有什么麻烦，还是小心点好，虽然我跟天佑并没有什么，我还是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 原来在这个社会上生存，重要的两点，一是金钱，还有一点，原来就是笼络人心。 今天不知道我为何会想的如此明白，如此透彻，像以前那么多年都是白白的活过来一样，今天忽然大澈大悟，可惜不是看破红尘，一个夜晚，竟然让我豁然开朗了，仇恨，厌恶，竟然给了我如此大的前进动力。 尔虞我诈，这四个字不断重复在我的脑海里。 步行到了gigi，那个傻瓜还在那站岗。“喂，小子！抢劫！”我蹦到他面前吓他。“啊？姐？”“这个给你用，不过里面没卡，你回头自己办一张吧！”我掏出娜娜的电话。“啊？”他没接电话，我直接一把塞在他手里。“拿着，姐给你的，傻瓜！别人送了我个新的，这个给你用，反正我也用不着，放着也是放着。”“我不要啊姐，我也用不着！”“什么用不着？拿着这个，给奶奶打个电话什么的，我要有什么事找你也方便！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有没有电话的？你真是个人才！拿好了！不拿你就是不当我是你姐！”“我……”“我什么我？不当我是姐？好，那你给我，我走了！”“啊？我拿着。谢谢姐。”“傻瓜！”“姐，你这么早过来不是就为了给我送电话吧？”“你以为呢？给你送完我就回去了。”“我好感动，姐你对我太好了！”“我的天，你可别这样啊，别吓我。”我可真怕下一秒他能流出眼泪来。赶紧转身，挥了挥手“办好卡了给我打电话！我电话号存在电话里了。我回家睡觉去了。”“姐你慢点。”“安啦安啦！我闪了。拜拜。”头也不回的走掉。不要看到任何人感动的表情，我要更冰冷的感觉…… 路过新华书店。一股书香。好久没看书了。想念上学的感觉。可惜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我进了书店，无聊的翻看着书。没什么好看的书，现在的人都怎么想的，不是这个帅哥爱上就是那个什么企业老总喜欢，现在的小女孩啊！我感慨。看到新书区里面放着几本厚厚的书，随便拿起一本翻看。恩，这本还不错。最起码讲的不是爱啊情啊什么的，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入迷。看看标价，还行，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拿着书到交款的地方，掏了钱往外走。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学生模样的人，他们错愕的眼神，心，我可怜的心脏，疼，生疼。高傲的仰起头，怎样？还能怎样？看吧，看吧！我就是这样，看吧，你们有着美好幸福的生活，有着光明的未来，看吧，我就是与你们格格不入的人，看吧，看吧…… 回家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娜娜兴趣盎然的收拾着屋子，可怜的我的家，被越收拾越乱。 “哎呀？亲爱的你回来了？咿？买的书？我看看！”她一把抢过去，我愣在原地。我可怜的书！“哎呀，挺好看的。”她一仰翻在床上，我叹了口气。“你先看吧，别出声音啊你，我要睡觉。”我抓过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亲爱的亲爱的！”“干什么，我还没死，我健在！”“我一会去超市买东西吃，你想吃什么？”“随便，你看着买吧。多少钱？我给你留点。”“不用啊，我这有钱，嘿嘿。”“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你卡里的钱到底带了多少？”“嘿嘿，嘿嘿嘿嘿……”“……”“其实我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拿了家里1万。”我倒吸一口冷气！一万？“你家干什么的？你爸挖金矿的吧？”“去去，我爸是做房地产的，不过呢，这一万块我还没花多少呢，就发现我老爹又给我卡上打了5000，啊哈哈哈哈！”她无耻的笑着。我头皮开始发麻。“我估计你爸是怕你饿死街头。”这父亲还真是够惯自己闺女的。“是啊是啊，不过我还是不想回家。我想跟你一起住。”“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吧，毕竟你爸这么担心你。”“……”“不打你就收拾东西搬出去啊，我可不管。我心狠着呢。”我继续蒙头。装死。“亲爱的我知道你不会赶我走的，我付你房租嘛！”“不是钱不钱的事，打不打？不打自己收拾东西去！”“亲爱的，不要嘛！”“……”“亲爱的？不打好不好？”“……”“你说话嘛！”“……”“呜呜！呜呜呜呜……”“……”“我知道你不会赶我走啦？”“……”“……”“……”“我打！”我顺手把自己电话递了过去。“……呜呜呜呜！”“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别给我哭丧！”“可是我不要离开你。”“这样，你打完之后我跟你爸爸说，你先跟你爸说你过的挺好的，别到时候以为我绑架你，你爸再找几个黑社会废了我，我图什么啊我！”“哈哈哈！好，我打我打。”“……” “喂？老爹，啊？我现在挺好的，我在我亲爱的这住呢，什么？不是我男朋友啦，是女的！我才不要回去呢！不要，我就在这住，你要不同意，我连这都不住了，我还继续走，不让你找着！哼。”我头顿时大了一圈，富家千金果然不一样。“老爹，我家亲爱的要跟你说话，你等等啊！”我眼顿时瞪的比我家的灯泡还要大，拼命的摇头，拿被子蒙自己，我才不要跟她爸说话，我从来都不会跟家长打交道，准确的说我从来没跟家长打过交道，杀了我吧！娜娜直接把话筒放在我耳朵边，另一只手还扯着被子。我听见另一边传来“喂？喂”的声音。叹气！ “喂？您好。”“啊，你好你好，你就是小娜的朋友吧？”“恩，是的叔叔。”“啊哈哈，小娜在你那住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不会不会，娜娜很可爱，我们相处的很好。”“哎呀，你叫什么？”“呃，我叫灰灰。”“哦，哈哈，灰灰，那个，其实吧，本来我想让小娜回家的，在你那打扰你也不好意思，可是小娜这孩子……”“没什么叔叔，娜娜在我这没打扰我，反正个我做个伴。”“这样，那灰灰的家人不反对？”“我，没家人，我自己。”“啊？对不起。”“没事没事，叔叔你放心吧，娜娜在我这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叔叔有空也来我这看看她。”“那，那就麻烦你了，我家小娜就是太小孩脾气了，我都管不了。没办法，就是小时候她妈去世的早，我也没时间照顾她，她又不喜欢她现在的阿姨，所以”“没事的叔叔，”我打断他的话，尽管这样很不礼貌。“我可以理解，娜娜虽然年龄跟我差不多，但是她其实本质上就是个孩子，我能理解您，您也不容易，找个对象也是应该的，感情的事不能亏待自己。”“哎呀，灰灰，你这话真是说到叔叔心里了，要是小娜也跟你这样想就太好了。”“呵呵！”“那小娜就先住你那吧，有什么需要，钱方面的什么的，尽管跟叔叔说！你们住什么地方？环境不好的话叔叔给你们安排安排。”我抬头看看娜娜，她一直安静的贴在话筒边上窃听我们的谈话，娜娜听了他爸说要安排我们，使劲的摇头。我点点头，说“不用了叔叔，住在我家，很好，我们两个小女生住大房子也不安全，这样挺好的。钱您也不用操心，我上班的，够我俩花了。”“那不行那不行，这样吧，住你那，我给小娜的卡上打钱，不够了就跟叔叔说！”“那好吧，那，您跟娜娜说吧。”我赶紧扔炸弹一样的把电话抛给娜娜，头开始疼。“知道啦老爹，你真罗嗦，我可告诉你啊，不准找人监视我们，要让我知道了，我就跑的让你连影都抓不着！那好吧，那先这样吧老爹，我以后再给你打电话吧！恩恩，天冷了你也多穿衣服，好好，那拜拜。”挂了电话，我这边也跟着松了口气。 “娜娜，你爸挺疼你的，你懂事点，他找对象你应该祝他幸福才对啊。”“不要！”“你这个小孩！”“哈哈哈哈，有钱啦！”说着她猛扑到我身上，压的我憋了口闷气。“压死我了，骨头断了，赶紧下来！”“亲爱的我爱你！”“下去！” 昏昏沉沉，好象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却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左手上的戒指，冰凉的温度。真相是什么？该面对的是什么？只有纯洁的灵魂才能靠近。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纯洁的灵魂么？那我本身是纯洁的么？开始乱了，头疼欲裂。 这一觉睡的连梦都没有，这就是安稳的感觉么？可我现在不能生活的如此惬意。睁开眼，又是准时的10点40。妖妖，你在哪，你看，我的生活开始变了，忽然一切开始乱了，满满的又不知道是什么填充进了我的世界，可是我还是想念你，想念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你却不再出现了，你是怪我了么？不，我知道你是理解我的，我知道你是明白我的。你不会怪我，那么你祝福我好么？为我加油好么？我会很坚强很勇敢。今天我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忽然眼前明亮了一样，虽然目标还不是那么的明确，可我又好象明确了，没事，放心吧。我一定会走出阴霾。我一定会在黑暗里走出自己的世界。妖妖，到时候，你跟我，或许还有娜娜，我们三个一起，好好的在一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美丽的生活着，像童话一样的生活着。那一定是很美好的事情。 我拿起化妆包，看着身边睡的四仰八叉的娜娜，忽然笑了…… “死小孩，起来！”“怎么了？”娜娜眯着眼睛，老大不情愿的被我推了起来。“你把我外套都收哪去了？衣柜里满当当的我都找不着了！”“啊？你要穿哪件？哎呀你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红，不让穿了，你穿我的吧！”“……”“穿这个，这个白的好！”“去死，我才不穿白的。”“那你穿这个绿的！”“去死！”“那，那你穿这个，这个奶黄。”我的脸开始铁青。“那你穿我这个黑的吧！”“好吧！”我套起她的外套，有点松，这个死妞还不瘦！没事老偷着长肉。“不行，我要改变你，明天你回来睡好了咱俩去买衣服，血拼，哈哈！有钱啦，舒服！”“……”果然富家千金不一样！摇头，叹气！ 衣服质量果然不错，走在街上，薄薄的外套竟然如此暖和，果然这衣服的钱不是白花的，差距显而易见。头很疼，点了支烟，得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天气冷了，可这条街的夜晚还像往常一样热闹。年轻而不安的心，在不同的方向寻找着突破口，被挤压着，被排斥着，可依然义无返顾。年轻的状态，奋不顾身的感觉。吵吵闹闹的夜，叹气。还好这附近没有养老院什么的，否则估计那些老年人都不能安渡晚年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我老了会是什么样子？一定挺可怕的，满脸爬满皱纹，嘴里还得叼根烟。邪恶的老太婆。呵呵。不要，我不要看见自己老的样子。我宁愿把生命扼杀在青春里，也不要看时间一点一点的从我脸上碾过去。那么我一定要在自己的青春里使劲折腾，把以后的时间里要做的事都提前做了，这样就算生命结束那天也不是很亏。可我要做什么呢？我要怎么做呢？这首歌我还要唱多久？又开始乱了。果然不能想很多，一想就乱套。乱麻一样丝丝绕绕的纠缠，却找不到一把锋利的刀来斩断。对，那话是谁说的来着？我又忘了。 趁年轻，我们就要玩命折腾…… 把烟头弹的老远，对，趁着我还年轻。趁着我还没有到20岁，要有一个开始。20岁以后，我就会慢慢开始衰老。啊！我还这么小，我还这么小，又快到冬天了，冰冷的冻死一切的季节。马上就20岁了。一年又一年，时间果然飞快。还好我已经开始苏醒，一切都会好的。我还这么小，可是我的心仿佛已经苍老了。 远处已经可以看见gigi闪亮跃动的牌子，光线坚韧刺眼。已经能听见音乐在响，午夜的gigi，前半场总是dj在放慢摇，后半场开始人力卖唱，我，就是那个卖唱的。社会底层的角色，总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走出这个层次，站在高处俯视这一切，总有那么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我所承受的一切都会得到回报的。要相信自己。虽然脚下的路，还不明白要怎样走，但我已经确定了自己想要的，那么一定要得到。一切重头，光线打在我的脸上。 这是开始，还是结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 我朝天佑点了一下头便进了gigi，没有了往常的寒暄，不想说话，只想沉默着，沉默着。呼吸的声音回绕着，不停的旋转，像一个旋涡一般，卷进了太多杂乱的人和事，却谁都挣扎不出来，任命运牵扯着线的另一端死命的往里拽，或许谁也逃不掉，冷笑的，哭泣的，只等待审判的到来。 我考虑着晚上要唱的歌，手里把玩着天齐送我的电话，小龙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今晚唱什么？”“不知道。”我如实回答。“不知道？”李斌在一旁升了八度音叫了出来“我说主唱大人，您一句‘不知道’莫非大家都停工？你‘不知道’我们怎么办？”“我又没说不唱你喊什么喊？你嗓门大是怎么着？”我一瞪眼站了起来。果然这个贱人有够贱，也噌一下站到我面前。我抬头用眼角瞟他，只感觉血液在沸腾。“你不要以为有个人罩你你就了不起了！你狂什么狂？你也就是个卖唱的，你以为他真当你是回事？你也就是陪他睡的玩具，床伴！”“啪”一声，我只感觉手臂发麻，手已经落在了这个贱人脸上。“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你他妈把你当谁了？”我已经说不出多余的话了，气的浑身发抖，脑袋嗡嗡作响。李斌一把把我推到椅子上，扬起手回了我一巴掌，我只感觉眼眶发热，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小龙扑过来拉着李斌，其他人都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只这一刻，我便恨透了眼前所有的人。 小龙拉着李斌：“你有病啊？动什么手啊你？”“他妈的灰灰，你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你个臭婊子！”“你他妈的动我试试！”我又站了起来，“行了李斌，你坐着！坐下！”“小龙你他妈的别拦我，灰灰你个臭婊子！”我冲上去在他的脸上抓了起来，形象与动作一定就是一个准泼妇，李斌也伸出手揪着我的头发。 “哐”一声，我被推出去好几步，等我站稳了就看见天佑已经跟李斌扭打在一起了。小龙在一旁拉偏架，抓着天佑的胳膊向后拉，天佑回过身给了他一拳，他闷哼了一声就倒在了一边。“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难道是灰灰的情人小弟？灰灰你行啊！没看出来这么本事啊！你……”还没说完，天佑一抬手就让它那张臭嘴闭上了。 “姐，你没事吧？”他过来抓着我的肩膀，我嘴唇动动没说话。“他妈的你们都疯了是么？你们都活腻味了怎么的？敢砸我的地方？”孙哥气冲冲的进来，“灰灰，你他妈的怎么个意思？咿？又是你？苑天佑！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滚蛋！不想干都滚！”“哎呀孙哥，你可是没看见灰灰那个厉害啊，上来就动手，天齐哥的面子就是大，身边随便一个女人都那么嚣张！”李斌的女朋友甜甜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在孙哥身边添油加醋。孙哥眼睛冒火一般的看着我和天佑，“你们俩到我办公室来！”转身一路冒火的走了。 “你有病啊？你是不是神经短路了？你过来凑什么热闹？”我抓起包用平静的语气对天佑说。他挠挠头，竟然笑了：“谁让你是我姐呢，大不了被炒呗。”我不吭气，向孙哥的办公室走去。路过甜甜身边时，我站了下来，然后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记住，我一定会让你们死的很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敲门进了办公室，孙哥在里面坐着抽烟，我和天佑不说话走了过去。孙哥忽然笑了，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我跟天佑坐下，孙哥继续发话：“灰灰，你也在我这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相信你今天动手打人是有原因的。”我只觉得背后发凉，孙哥的背景也不简单，能让他这样说话一般也与天齐脱不了干系。我还没学会怎样处理这样的状况，脑袋里乱做一团，强撑着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呵呵，灰灰你还想在我这干么？”“恩。”我吭吭的答应了一句。“哎！这要怎么办呢？其实我也是很想让你继续在这工作。”“孙哥，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大概猜出了个一二三了。“哈哈，灰灰现在变聪明了嘛！其实呢，也没什么，我看你跟天齐老弟是不错的朋友，你也知道现在竞争这么厉害，什么都不好做呀！要是天齐老弟那的价格再压一压的话，我想你为gigi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别人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我已经气的脸都开始发热。他的话说的如此直白，就算白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我左右权衡着，我与天齐的关系是什么样的我自己最清楚，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向他开口！那我还不如不要这份工作，可天佑怎么办？如果他因为我丢了这份工作，他要怎么办呢？我后悔自己开始的冲动，简直就是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趁机给我挖了一个陷阱，并且眼下除了这个陷阱我竟然无路可走。暗骂自己冲动，可是却丢了退路。只希望先要保证天佑那边没事，那自己怎样就好说了。孙哥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感觉此刻连呼吸都如此沉重。 “我，我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他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呵呵，那你考虑好了再说吧！”他笑着把脸别向一边，我强压着怒火，用已经僵硬的脸朝他吭吭的说：“这见事跟苑天佑没关系，孙哥给个薄面，让他先回去上班吧。天齐那边，我会尽量商量的。”孙哥没说话，天有起身拉了我一下，我没动。“孙哥……”“你考虑好了再说吧。如果考虑不好，那你俩先回去考虑考虑。苑天佑只是个小保安，我随便一招一大把的人，也犯不着给谁面子，本来现在酒吧生意也不好，少个人也正好让我省钱了。”“……”“你们出去吧，灰灰你想好了再来跟我谈。”天佑向前走了一步，我看出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我一把拉住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出了办公室。 “弟弟，真对不起，因为我，你可能要丢工作了。”“姐你说什么呢？我早不想在那干了，工资多少不说，反正干着就是不顺心。”“都是因为我……”“姐啊！没事的，我正准备找别的工作呢！回头我让洋洋把我工资领了，我还不给他干了呢！他说的也对，我只是一个小保安，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我也不想干了。”“天佑，你放心，没事的，姐做什么事都不会连累你的。”“姐。”“恩？”“你跟那个天齐是在谈恋爱么？”“……”“他们说的很难听。”“我知道，我跟他算是朋友，因为我以前替他挡了一酒瓶，他对我挺好的，可能是感谢我吧，没有他们说的那样龌龊的。”“恩，我就知道我姐不会那样的。”“呵呵……”“弟，要是这个工作做不了了，我帮你安排别的工作，行么？”“姐你这说的哪的话，没关系的，真的没事。”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心生愧疚。“你在这等等我。”我转身又进了gigi，“姐？你干什么去？”“你在这等我，听话。” 我踩着gigi里工作人员猥亵的目光踏进了孙哥的办公室。 “考虑好了？”“是的。”我仰着头。“说来听听。”他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我。“你把我的工资给我结了吧，我不干了。”“灰灰，你可要想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虽然你跟天齐关系很好，但是他也是身边有人的人了，你这样，他也未必能给你什么。”“我知道，我也不想唱了。请您结工资吧！” 他拉开抽屉，甩出一小沓钱，然后又甩出了比刚才那沓还薄的一沓，“这是你跟苑天佑的工资，走人。别说我不仁义，工资我可一分没少你们的。”“谢谢孙哥，保重吧。”我拿起钱转身就走了。 我有自己的自尊，也有自己的骄傲，如果谁想践踏它们的话，我会拼尽一切捍卫它们。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我相信，相信自己…… “小弟，这钱你拿着，是你的工资。”我把钱全塞给了他。“怎么这么多？”“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先花着，一个月不成问题的。一个月之内姐给你安排好工作。你等我电话，从洋洋那搬出来，今天就搬，一会回去收拾东西，别跟洋洋联系，他那种人，如果孙哥想报复你的话他绝对站孙哥那边。”“姐，不用这么麻烦吧……”“你听话不听话？”“听。”“一会就按我说的去做。电话赶紧买张卡。除了我和奶奶之外别人都先别告诉，知道了么？等姐联系你。”“知道了。姐，会不会太麻烦了？”“如果你当我是姐的话你就听我的话。”“哦。”“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房子自己能找么？”“能。”“别心疼钱，别找不好的地方住，知道了么？”“知道了。”“快去吧。我也回家有点事。办好卡给我电话。”“恩！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我转身朝家走去。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丝不安，希望是我多心了，可我总觉得孙哥不是那样善罢甘休的人。但愿一切都会好的。 夜，愈加浓烈。 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满脑子都是问号。把自己的工资都给天佑了，娜娜那有钱，没关系。可是要怎么做呢？天齐这两天也不会跟我联系，要等他回来商量么？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紧紧的握着拳头。手心发热，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如果说愤恨也是一种力量的话，那我会继续前进。 我快步走着，我想我以后都不用再在深夜走这条路了，或许还会去gigi，但我一定要风光无限的出现在那里，然后对着那些可恶的脸，一个一个轻蔑的看过去。风，吹在脸上，刀割一般，我已经渐渐清醒。 我打开门，侧身进了屋子，熟悉的味道，让我放松了一些，脸上还灼灼的发烫，这一巴掌，我一定会加倍偿还。揉揉脸，轻轻的进了卧室，娜娜还在睡。呵呵，可爱的孩子。叹了口气，打开灯。她先是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说了句：“你回来了啊。”然后翻身继续睡。不过没睡过一分钟，她忽然蹦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恩，我失业了！”“啊？怎么回事？你脸怎么红红的？谁欺负你了！跟我说！”“呵呵，傻瓜！”看着她蹦起来要跟人出去拼命的架势，我拉着她坐了下来，把晚上的情况都跟她描述了一遍。听的过程中她好几次都要往外冲找李斌拼命，我抱着她，说：“没事的娜娜，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没事的。”“我可怜的亲爱的，我去剁了那个王八羔子！他大爷的，敢打你！还有你们那个什么孙哥！我明天打电话给我老爹，让他在对面开家酒吧！我非抢死他生意！气死我了！”“傻瓜，你当你爸开银行挖金矿的么？没事了，别气了。”“那你那个小弟怎么办啊？”“我也是愁这个事。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早跟孙哥翻脸了。”“要不，我打电话问问我老爹吧！”“别麻烦你爸了。”这小妮子还真是一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爹！一口一个老爹，根本忘了现在的身份是离家出走。“麻烦什么麻烦！没事。我现在就打！”“停，要打也得等天亮了，你这大晚上的折腾人谁受的了？”“我急啊！气死我了！”“好了，没事了，乖了你，我很累，我想睡觉，你给我安静点，否则我给你扔出去，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是惹我的话可选错时候了。”“亲爱的我怎么会惹你不高兴呢，不气了。咱睡觉，醒了之后呢，我就给我老爹打电话，安排好了之后，咱俩就去血拼！”一听“血拼”两个字我的头就老大，这小丫头不当家果然不知道米盐贵！“娜娜，”我打断她的畅想。“我希望我们能不花你父亲的钱。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或者是你花，我不花。”“不明白。”她如实回答。“也就是说，我不想靠别人的钱生存。如果这次天佑的事你爸帮着办妥了，那是我灰灰欠的人情。我不希望依靠任何人。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但我想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好象明白点了。”“好了，没事的，你也别气了。天佑的事安排完了之后我利马找工作。你爸给你打的钱不是万不得已别动好么？你想买什么我这还有钱的。”“为什么啊！那是我爹！我爹的钱呐！我不花都让那个狐狸精给花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我的表达能力很差，她的理解能力更差。沟通是无法进行的，或许是我们的心灵之间已经有了代沟。我胡思乱想着。心情轻松了很多。 我不想依靠任何人，我也不是天生的幸运儿。两年的社会生活让我充分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你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什么，那就意味着一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我深信并且坚信着这个道理。忽然感觉好累。点了支烟，抽到一半又觉得无味。这么多事忽然一股脑的全纠缠在了一起，堵在胸口，闷闷的喊不出声，找不到出口。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一件一件事的解决。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成长了，哪怕是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成长。我告诉自己必须要面对了，哪怕是在逃亡中的我，也必须要面对的。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哪怕自己心知肚明的知道这只是安慰自己。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哪怕是泪在眼里打转也依然要笑的骄傲。 我闭上眼睛，呼吸均匀。想安静的哭的时候，眼泪也背叛了我。想嘲笑自己的时候，却没了嘲笑自己的勇气。天冷了，扯了扯被子，忽然觉得好暖，娜娜温暖着被卧。我忽然笑了。暖的感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 这一觉睡的很不稳，中间断断续续醒了几次。告诉自己，今天要睡个够，然后起来一切重新开始。睡了，又醒。直到睡的自己像一滩烂泥，无法继续再睡的的时候，头疼又开始蔓延。 我靠在床边点了支烟，娜娜正在床上肆无忌惮的翻滚。我好象忘了什么事。但是我想不到那是什么事。 娜娜把电话举到我眼前：“亲爱的，我给我老爹打电话，让他解决你弟的事吧？”“恩。”我对于这种恩惠还是不能全盘接收。虽然对她或者她爸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却犹如一根刺一样弄疼了我的自尊心。 “喂？老爹！啊？我跟我亲爱的很好，哈哈哈！对了，我跟你说件正事啊，我朋友想找个工作，你看看给安排安排吧！不是男朋友啦！是我亲爱的她弟！啊？不是亲弟！哎呀，好，那好吧。那，那你明天开车过来？啊？那好吧，到了你给我打电话吧！恩，不说啦不说啦，真罗嗦，我挂电话了啊！拜拜！”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亲爱的，搞定，明天我老爹过来！到时候叫着你弟。”“恩。”“你怎么啦？心情好象很糟。”“没什么。”“怎么啦？”“我在想事。对了，有点饿了。你去买点吃的吧。我的钱包在大衣兜里。”“我这有钱！”“拿我的钱。如果不拿我就不吃了！”“闷！好吧。那你在家等我？我一会就回来！”“恩，好的，慢着点走。”我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生怕她过马路的时候一蹦再让车给撞了。想想我们认识的画面，我还真不太敢放她一个人出去。“我又不是小孩！”她抗议。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砰！”门被关上。静静的只有我的世界…… 一支烟还没抽完，电话就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喂？”“姐，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恩，猜到了。”“啊？怎么猜的？”“你当你姐姐我跟你一样那么笨？”“呃，哈哈！”“跟你说个正事。”“啊？什么事？”“你明天早上早早的给我打电话，娜娜她爸爸要来看你。”“啊？娜娜是谁啊？她爸看我干什么？”“又不是给你逼婚！她让她爸给你找了个工作，一般是不错的工作。”“姐，不用这么麻烦的，工作我可以自己找啊！”“你废话什么啊？听话不听？”“听。”“听就行了。不说了。你明天给我收拾好好的过来，否则后果自负！”“哈，知道了。”“恩，吃饭了没？”“吃过了。”“找好别的住处了？你可别骗我。”“我哪能骗你啊，我昨天回去收拾东西就搬出来了，都没看着洋洋。”“恩，乖。”“那姐，我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我得收拾收拾东西。”“恩好的。那先这样吧。今天休息好了知道么？”“对了，什么工作啊？”“我也不知道呢，反正一定是不错的工作，要是不好我就不叫你干了，放心吧。”“恩恩！”“好了，挂了吧，我再睡会。”“啊？姐你还没起床啊！”“去死！”“哈哈，好的，那你继续睡吧。”“恩，拜拜。”我扣上了电话。 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到头疼欲裂，抽到胃里一阵翻腾。我不明白的是，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没有追求的人生好可怕，像无底的深渊，我却一直往下落，往下落。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方向，一味的堕落下去。灰灰，这，难道就是你所想要的么？挣扎，要怎么做？害怕，恐惧，颤抖。眼泪，可以这样无声无息。原来我还会哭的。我可以坚强到让人心疼，可谁又会真的心疼？ 擦掉眼角的泪。叹了口气。眼睛没有因为泪的滋润而舒服，却越发涩涩的疼。我翻着眼皮，然后“哐”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吓的我脸皮差点没翻回来。 “亲爱的，我回来啦！”我憋着口气，噎了半天没吭出句话。“哐！”两个大塑料袋被扔在了我身上，我想继续一翻白眼撅过去。这死妮子是想活活的拿东西砸死我。“看看，我买了好多好吃的！”我把眼睛翻了回来，然后扒拉着塑料袋，无奈的发现全是零食。于是更无奈的随便拿起了一袋薯片开始吃。一边吃一边算计着这一包薯片能让我长多少肉。 “几点了？”我随口问了一句。“唔唔……2点。”娜娜一边吃一边回答。我在考虑余下这漫长的几个小时要怎么度过。 “咱俩干点什么呢？”“唔……你说！我听你的。”“我也不知道。”“哎！气死我了！”“你又气什么？”“我想想你受委屈了我就气血上涌，我就想杀人，我就想烧房子！”“停！我现在在你面前，你不能杀我，还有我的房子你要敢给我烧了我绝对跟你拼命！”“我不是说这个，我就是打个比喻！”“我知道，我就是怕你真的一激动，再把我房子烧了。”“……”“……”“要不，咱俩今晚去gigi当客人，他妈的，气死那些欺负你的人！”“你疯了吧？你去给他们送钱他们乐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气的。”“我想想啊，你让我想想，我主意很多的。”“坏点子多吧！”“……”“……”“你让我想想嘛！”“好好，你想，你想。”“你那个天齐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哪知道！等等！什么叫我的天齐？”“哎呀，我就顺嘴这么一说。最好是他回来就好办了。”“你要干什么？”“哼哼哼……”“你别这么笑，我害怕。”“你给他打电话。”“我不打。”“为什么啊？”“他不让我主动打电话给他。”“我呸！必须打！亲爱的，你听我的没错。”我感觉我们俩的角色互换了，现在成了她掌握大权了。 “不打行不行啊？”“你爱他么？”“……”“说啊！爱不爱？”“……”“你不说我生气了！我哭给你看！”“不爱。”我不知道什么是爱，那就算不爱好了。“那你就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他不让打就不打啊！毛病！管他呢！本来就跟他有关系。打！”“没别的法了么？”“听我的，打！要不你电话拿来，我打！”“不要。”“哼！这次不能听你的！你受这么大委屈，我得给你讨回来。”说着她一把抢过我枕边的电话，一溜烟跑到厕所了。任我在5秒之内从床上跳起来张牙舞爪顺带也一路追杀到厕所也没能成功的阻止她把我关在了门外。我狂敲着门：“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我家！你给我出来！出来！”“吵死啦！你安静！安静！”“娜娜你给我出来！”任我在门外泼妇一般的凿门，里面很安静。我也安静了下来，不一会飘出了娜娜的声音。我只感觉浑身无力，瘫软在地板上。 “喂？啊？我不是灰灰。她在门外，不是忘带钥匙了！我晕！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是跟她一起住的，我叫娜娜，灰灰让人欺负了啊！”然后她就把我昨天晚上的事添油加醋无限夸大的叙述了一遍，其中好几处听的我都感觉到悬，而她却是声泪俱下不容质疑的语气。想想在电话另一端的天齐，忽然涌出一丝同情，估计他已经被娜娜搞晕了。 然后只听见她笑呵呵的说“好的好的，那我们等你。”我直接“嗷”一声又开始砸门。然后门忽悠一下就开了，我一个不小心差点闪了老腰。 “你叫他来干什么！”我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亲爱的，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什么？”我惊愕。“如果你没有爱上他，干什么那么在乎他的感受？那么听他的话啊！”“我对谁都这样啊！”“切！”娜娜翻身倒在床上。拿起书继续看。“问你自己的心吧！”她甩了我一句，而我则愣在原地。 我真的爱上他了么？怎么可能？我心里很清楚，那不可能！可真的不可能么？我明白他身边一定还有一个她，并且那个她不可能是我。他对我只是抱着报恩的态度而已，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完还翘起了二郎腿有限的唱起歌来。我灰溜溜的换上了她选的衣服，忽然感觉哪不对。“我怎么不记得我买过这样的衣服？”“那是当然的！这是我的耶！我老爹花了8000多给我买的，正好赶上我那会吃胖了，没穿的下，然后就一直留着了。不过现在可算派上用场了，要不8000多压箱底了。多浪费！”“啊？你爸给你买这样的衣服干什么？”其实我更想问你爸是不是有病啊！花8000多买这块破布？“让我参加xx新星的比赛。反正我这歌喉，我要真上去唱了，估计评委啊陪审团什么的都能直接口吐白沫过去了。”“太贵了，我可不穿，浪费这衣服。”我巴不得早点把这衣服从我身上搞下去。“不穿？那我只好和……”“我穿！”“哼！”“可，可我没鞋配。你看这么好的衣服，穿我身上，我要是穿个帆布鞋，多糟蹋，是吧？还是选别的吧。”“鞋？一会去买好了。没关系，这衣服你今天穿定了。”“可，可你看现在天气也冷了，你让我这么穿着，我一定该冻病了，到时候多得不偿失啊！”我一激动把成语都搬了出来。“哼哼哼哼……”她在阴笑。“我早就预料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一边发癫一边又“飞”到衣柜，扒拉了半天甩出了一件毛茸茸的短款外套。“你骑自行车怎么带了这么多衣服离家出走？”我怀疑当时她一定有另一个空间容纳这些贵重物品。“我没带多少啦，就一个大书包的衣服。不过我是专挑贵的拿来着，然后穿了一身，本来打算安定下来血拼一下。”“你这外套多少钱？”“3万左右吧。忘记了。”“……”“这可是貂皮啊！亲爱的，你穿这身今晚去，一定气死那帮孙子！哈哈哈哈哈！”我噎了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我更害怕我穿这身出去一出门就遭到抢劫。整个一爆发户。 “那你穿什么？你把好衣服都给我了？你总不能穿不好的吧？是吧？还是换换，换成差不多的。”她杀人一般的眼光扫过我，幽幽的说：“我自有安排。”后面一句潜台词她用眼神传递给了我，意思为“你今敢把这身行头换了，以后包你没好日子过。” 然后她又从她那个任意门一般的背包里掏出项链，手镯，耳环什么的。看的我一愣一愣。有钱家的大小姐果然不一般，如果她那天不是骑着自行车，并且穿着如乞丐，估计早被人抢了，没准还能被分尸什么的。果然人在江湖，不可漏富啊！可我是穷人，这样招摇，怕是以后出门得带个头盔确保安全。万一哪天遇到个劫财劫色的，劫色不要紧，我没有。劫财？就我现在穿这身，我说我没有，想想上天也没准能劈下一个响雷了结了我。 心情可以用一个八字真言来形容，内忧外患，欲哭无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一 我只感觉到浑身无力，思绪乱飞，撞在身体每一个角落，碰出火花，灼伤着自己。 天色渐暗的时候，天齐扣响了我家的门。娜娜火箭一般的窜了出去给他开门。我的目光顺着门看见他眉头紧锁，很用力的抿着嘴唇。谁都没有先说什么打破这样的沉默。我内疚的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他先发了话，语气冷的像这个城市夜晚刮骨的寒风。娜娜的粗神经根本没听出他语气的不满，拽着他把门一关扯到我面前，又把事实的经过更加无限夸大的叙述了一遍。我感觉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我低头不敢直视。 “这样吧，我去找孙老板谈谈。或者，你还想上那个班么？”他不理会娜娜直接向我发问。我吭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娜娜先急了：“我家亲爱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工作我们才不稀罕，不能便宜了他们！”“那你想怎样？让我带人去砸了gigi？”“哼，一个破酒吧，根本不值得本大小姐去砸。我是想，咱们今晚去gigi，他们不是说你跟我家亲爱的在一起么？不管你俩是不是真在一起，反正装装样子去气死他们！”“呵，你当孙老板是榆木脑袋么？这样的小计量他估计连看都不会稀罕多看一眼。”“什么？那你说怎么办？你不会是想就这么完了吧？”娜娜的声音顿时升了八度。我紧闭双眼，希望这场闹剧尽早结束。“亲爱的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不想说什么。要不就这样吧，算了。”“恩？不会这样算的。”天齐点了支烟。“晚上我们去gigi。”“耶！万岁！”娜娜蹦了起来，我惊讶的看着他，心想这人是不是被娜娜传染了？脑子坏了？ 于是我很无奈的被两个脑子坏掉的人拉去买鞋，然后装做若无其事内心却肉疼难当的付了鞋钱。内心无比感慨，这个世界啊！贫富差距真大啊！ 于是我踩着7公分高的跟，琅琅跄跄的走出商场。天齐顺手揽过我的肩，我可怜的心脏顿时停了一拍。“干，干什么！”我一哆嗦差点脚一歪斜挺下去。“你这样别人哪能相信咱俩有什么，演戏都不会？”哦，原来他只是在彩排？心里涌出一丝失落。我失落什么？我被自己的感受给弄蒙了。“喂！你们两个拿我当空气么？”“你这么大个灯泡在这，怎么可能把你当无形的空气？”天齐半玩笑的说。“哼，要不是我早就打算好了，我才不跟你们一起去！”说完，她踩着刚才同我一起买的一样的高跟鞋哐哐的把步子甩了出去。我暗自佩服，要是我按照她的步伐走，估计能把自己摔成偏瘫或者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现在去哪？现在去gigi的话是不是早了点？”我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然后安静的等待响应。然后三个人出奇的沉默了一下，看来大家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咖啡屋。去那坐会。顺便计划一下。”天齐建议道，还没等我们赞成就先朝前走去。我只好吭吭的跟在后面。娜娜过来挽着我的手，侧过头偷偷对我说：“我看他大男子主义相当严重啊！亲爱的，你可千万别跟他在一起，要不真够你受的。”我皱了皱眉头拧了她一把，她在众目睽睽下龇牙咧嘴的嚷嚷着。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很有格调的店面。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三三两两的情侣或朋友围坐着，说笑着。也有单独的几个在翻看店里的免费杂志。桌子上铺着绿色格子的桌布。有藤椅也有木质的秋千。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场内所有的目光几乎同时扫向我与娜娜。我想这并不奇怪，我穿的像个标准的参加颁奖典礼的嘉宾。而娜娜则穿着刚才在商场的“战果”。白色绣花小衬衫和一条神色蕾丝及膝裙。包括我俩脚上踏着的同样款式高达七寸的鞋，简直与这样休闲轻松的场合格格不入。 天齐站在吧台前，双肘搭在吧台上，转过头问我俩：“点什么？”娜娜一听有好吃的一下就飞到了靶台，我看着她脚底下那细细的鞋跟，心想可千万别给踩断了。她在那手舞足蹈且声情并貌的点着东西。天齐过来扶着我：“你吃什么？”“我也不知道，随便吧。你们看着点就行了。”“交给我好了！我最会点好吃的了！”娜娜自顾自的说。然后从小包里掏出张卡，冲收银员非常淑女的笑了笑：“刷卡。”我差点被她的微笑恶心死，翻了翻白眼。天齐走过去：“我来付。”“为什么你付？”娜娜好象有意要跟他较劲。“不管谁跟我出来都是我来付帐。”“哦？是么？我也一样耶！”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收银员左右为难的看着摆在她面前的两张卡。“哈哈！我跟别人出去从来都是别人请我，”我昧着良心说“所以啊，都别抢了，我来付。再说了，刷卡的话银行还得扣点不是么！多不上算啊。”于是我在他俩没反映过来之前，用颤抖的手递过去了一张100元。收银员像怕钱瞬间飞掉一样赶紧接了过去，找回零钱放在我手中。而此刻我只感觉无限肉痛。 我们三个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娜娜说坐秋千，天齐就要做藤椅，我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最后决定，叫服务生搬了张椅子过来，至此，闹剧放才得以暂停。 谈论始终不能顺利的进行，而我也浑浑噩噩的听不进去半点计划。最后月色爬上枝头的时候，我明白我们又浪费了大好的时光，最终我们达成共识“随机应变”。 我很想临时退出这场漏洞百出的闹剧。可偏偏不幸的是我发现，我便是这场闹剧的主角。 当我们走出咖啡屋的时候，夜晚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漆黑的像眼眸一般，纯粹的，干净的，我不由得在这样的夜空下颤抖，双手轻轻的抚着裙摆。却不知为何想流下泪来，心中一股莫名的感动。 依然是在gigi里，不同的是我从不远处的舞台换到了沙发，变成了这里的上帝。 服务员惊讶的看着我们，然后又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招待。我微微闭起眼睛，由于紧张双手紧紧扣着沙发扶手。“先生小姐需要点什么？”“我还是老样子，宝贝，你喝什么？”我的手被轻轻的掐了一下，我触电一般的睁开眼，头皮发麻的告诉自己，镇定，镇定，这是演戏。“给我来杯芝华士。”娜娜抢先一步把服务员的注意力转到了她那。我只感觉自己心虚的像偷了gigi钱的贼一样。“灰，这位小姐需要点什么？”服务员一双雪亮雪亮的眼睛盯着我。“龙舌兰。” 真的很奇怪，一种酒，竟然叫了一种草的名字。并且龙舌兰本身是有毒的，现在却也能被酝酿成酒，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也心甘情愿服下这毒，最好此刻就毒发身亡算了。 “请问您想选龙舌兰的哪一款酒呢？”他奶奶的，显然是想鄙视我的文化程度。可惜你小子打错算盘了，想羞辱我，再等几百年吧！“tequila，当然，如果酒吧没有这种龙舌兰的话，那就随便上一款好了。”我傲慢的与他对视。他微微一笑：“好的，请稍等。”然后托着他那个盘子向吧台走去。 “你对酒还挺有研究的。”天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我得意的把头仰了起来。还没得意几秒，我就用眼睛的余光看见孙老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酒。他坐到我旁边，正好与天齐对视。一招手就来了个服务生端了四支杯子过来。 他一边倒酒一边感叹：“天齐老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我还以为得多呆几天，不过还好，你爱喝的酒老哥这可一直都备着。来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根本就是无视我的存在，我心中憋了一口气，抬头看对面的娜娜也是一付“老子今天很想拆了你的场”的嘴脸，刚刚缓过劲的头皮又开始麻了起来。“呵，孙老板哪里的话。您给小弟置备的酒都是无可挑剔的。”说完，意味深长的拦过了我的肩膀。我心一横，反正我在你们心里也就是个婊子形象了，那就把婊子进行到底吧！于是赔了一脸的媚笑。看着娜娜噎气的脸，终于深深的体会到原来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这句话了。 “想必天齐老弟今天是为了灰灰的事来的吧？”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定的输的一方。我心里开始上演我们大获全胜开酒庆祝的画面了。“哪里哪里，孙老板这么说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只是带我的宝贝过来喝喝酒，捧捧场，亏以前孙老板一直照顾我的宝贝，这次是她小，不懂事，我这不带着她来赔礼了么！”我一听差点气撅过去。敢情是这孙子与孙老板串通一气来耍我呢？“老弟这话说的就见外了，灰灰在我这也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我是真舍不得啊，可是你知道的，我要是不炒她也很难立下点威信，那以后我这酒吧还不乱了套了。”我靠，是我炒你的好不好，你个孙子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明白，呵呵，不过我不明白的是，灰灰的工作，跟我们的合作，扯上了什么关系呢？”话毕，两个人又开始了对视。我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空气中的火花在碰撞。娜娜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孙老板。我暗骂天齐真不是东西，轻松的奉承一转脸就变成了针锋相对。“哈哈哈！”孙老板大笑了三声，我惊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他该不会是被天齐，我也就是开了个玩笑话，其实我炒你也是做给他们看的，要不也难以服众不是？我本来打算这事过一过，再喊你回来上班的。”“孙老板要是方便的话，把那几个乐队伴奏敲罗打鼓的叫来，我请他们喝杯酒，算是替我宝贝赔个不是了。您看行么？”“老弟，这不太好吧。”“孙老板，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价钱的事，回头咱俩再商量。”一听价钱，孙老板的眼睛都放光，又笑眯眯的给他添了添酒：“老弟这话说的很见外，我开始也只是知道灰灰跟老弟关系不错，但也不知道是老弟手里的宝，要不也不可能让她受委屈了。”然后又一招手，过来了个服务生，孙老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服务生领了圣旨一般的走了。 没过一会李斌，小龙，还有那个甜甜就尾随着刚才的服务生走了过来。孙老板仰面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死了一般，并且是安详的死了一般，脸上还挂着微笑。我依然挽着天齐的胳膊，他的手揽着我的肩。娜娜翘着二郎腿品着酒。 “坐吧。”天齐指了指娜娜边上的空位。显然娜娜很不满，起身坐到我旁边。 小龙过来打圆场：“灰灰，呵呵，没必要吧？”“这轮到你说话了么？”天齐看都不看他一眼，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场内渐渐安静了下来。我想确实有点过了，拉了拉天齐的衣角。他理都不理。直直的看着李斌。 “看你的样子，好象很不服气？”李斌把头扭向一边。“呵呵，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这是生存法则。你们说灰灰的那些话，我倒想听听原版是什么味道的。”孙老板继续在那假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早已置身事外逍遥塞神仙一般。“年轻人啊，来，坐着。”然后拿起酒瓶往自己的杯里倒满了酒，起身走到李斌面前，仰着头用眼角看着李斌：“这杯酒，算是哥哥我敬你的。”说完手一抬将杯里的酒泼到了李斌脸上，还没等李斌反映又一把把杯子砸到他的头上。 “哐”一声，玻璃的碎片和殷红的血顺着李斌的脸流了下来。天齐转过身，操起酒瓶看都不看又轮了过去，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又磕在了李斌的脑袋上。李斌嘴里闷哼一声身子倒了下去，那个甜甜赶紧上去扶住。小龙也一把拽住天齐。这不拽倒好，一拽天齐一下就火了：“滚开！”一脚踹了过去。虽然我没领教过天齐打架的本事，不过看这一脚踹的也相当有力，小龙整个人飞倒在沙发上，把沙发撞的歪在了一边，桌子上的杯啊酒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我老实的坐在那里不敢动。天齐一把把甜甜推开，单手扯着李斌的领子，拖着到另一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哐”的又砸在他的头上。然后继续拖，继续砸。环球表演一样把每个桌都走了一遍，李斌已经满脸是血，连挣扎都不挣扎的歪在那。娜娜也来了精神，穿着7公分高的鞋一下就窜了出去，揪着甜甜的头发就煽了她两巴掌。然后把她推倒在地又是一顿乱踹。只有我还坐在那里，其实是已经被震的站不起来了。看着他俩如狼似虎谋杀一般的替我报仇，我忽然感觉头顶上刻着“红颜祸水”四个大字。 天齐把李斌扔在一边，掀起一块桌布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慢慢的走了回来。我知趣的赶紧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娜娜也踹够了一样慢腾腾的起了身。 “天齐老弟这气消了没？”孙老板笑眯眯的诈尸过来。“呵，我本来也没什么气，宝贝？气消了没？”我脸一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说气消了，明显矫情，说气不消，那今晚这几个人就得在这歇菜。“灰灰如果气消了，想回来工作的话，孙哥我是永远欢迎你的，这gigi就像你的家一样嘛。”我呸，我在心里暗骂。“我想不用了，本来我也是不赞成宝贝在这工作的。”天齐的语气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我给孙老板的货，从来都比给别家的价格要低。既然孙老板不满意，我想也没必要继续合作下去了。今天这里的损失，算算也不抵我给孙老板优惠的钱。咱俩两不相欠了。谢谢您的款待。”说完天齐揽过的我肩膀，转身就走。 “呵呵，天齐老弟，做事不要太绝啊！”“哈！孙老板，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要不是你太贪心，你还是可以稳稳的赚你的钱的。不过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gigi吧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我留着它给你赚点养老钱吧。”“年轻人，做人不要太狂的好。否则你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的。”“孙老板，我天齐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让我在这消失，你不要后悔才是。”说完，他一脸轻松愉悦的揽着我出了gigi。娜娜则一脸兴奋的拉着我的手。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什么对不起？gigi吧的货我早就不想给了。你放心吧。孙老板在你们面前算是个地头蛇，跟真正的社会比起来，他连个小喽罗都不算。他自己明白的。这个城市里有的是比他有权有势有钱的人需要我，他动了我，也就是得罪了那些人。想他活了小半辈子，要是连这个都不懂，那也是白活了。好了，很晚了，折腾完了你们气也消了吧？我送你们回去。” 我低头不语，心中却燃起了一星点火光。 总有一天，我要在这个地方有我自己的权利，威望。总有那么一天……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二 天齐把我们俩送到家门口，转身离去。我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无声的画面，谁在轻轻叹息？ 与娜娜进门后我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赶紧把脚上这对“枷锁”扔的老远，娜娜开了灯，默默的坐到我面前，轻轻的帮我揉着脚。我的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亲爱的你别哭啊！我弄疼你了？别哭啊！”她赶紧伸手替我擦起眼角的泪。“娜娜，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别哭啊！你要是觉得心里还气不过，明天我老爹来了我一定让他给你讨回个公道！”“不是，不是的，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她伸开双臂拥住了我，任我的泪打在她的肩膀，这，就是温暖了么？ “他奶奶的，那个天齐够狠的啊，打的那叫一个爽！”娜娜大发感慨。“你也挺狠的，那么高的跟，你就往人家身上踹，我估计你那鞋跟拿去给磨菜刀的磨一磨那个女的今晚就得变马蜂窝了。”“哼，我没踹她脸算是够甩她面子了。就她那操行，我都有给她破相的心了。”“……”“亲爱的，你气儿真的消了？”“消了消了！”我赶紧擦擦眼泪作天真状。我这气要是不消的话估计她能闹出人命来。我取出烟点上一支，抬头看看时间，然后站起来：“早点睡吧，明天你爸还得来呢，你忘了？”“啊对！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睡觉咯，今天真爽！”“……” 我躺在巨大的床上辗转反侧，娜娜已经睡死过去。真羡慕这个小妞的睡眠，我轻轻的起身，在阳台上点了根烟。透过班驳的玻璃，整个世界都受到了污染，肮脏，凌乱。天真的冷了，看着窗外被风卷的四处逃窜的树叶，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不会也像树叶一样，旋转，堕落，最后粉碎。命运之轮，终究是无法逃脱的么？ 不要，不要，不要被牵着鼻子走，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懦弱，不要再恐惧，不要像老鼠一样在黑暗里生活！我不要，不要！我蜷缩在阳台的一角，我不要这样的生活，必须坚强起来，必须强大起来。我要摆脱这样的生活，我可以挣脱命运的束缚的。一定可以的，什么命运，都是唬小孩的，我不信，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不可能的！绝对没有！信自己就够了，一定会变的强大起来的…… 一只冰凉的手抚摩着我的脸庞，那么熟悉的味道，那样贴心的清凉的感觉。“妖妖，我好想你。”她温柔的看着我，揽我在她的怀中。“妖妖，你知道么，我真的好想你，现在好累，一切都乱糟糟的。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天齐呢？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是我心里那种愤怒又是什么呢？妖妖，告诉我，告诉我……” “亲爱的，你疯了？”我被娜娜摇醒，阳光透过脏脏的玻璃洒在我身上，形成一个个丑陋的斑点。“你快起来！你怎么在阳台睡了一晚上！你想感冒啊？你什么时候到阳台的，快起来！”我被她一把拽了起来。好奇怪，娜娜一定是怪物，怎么女人的力气也可以这么大！“几点了？”我头疼欲裂且浑身酸痛。“9点半了，快起来吧，我老爹已经在路上了，刚给我打了个电话，你没听见嘛？”“没有。”“你很奇怪啊，是不是病了？”“没有吧，没事的。”“我的天！你头好烫。”娜娜把爪子贴到我的额头上，我只感觉头重脚轻飘飘欲仙了。“没事，收拾收拾去见你爸吧。一会买点药吃了就好了。”“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自己跑到阳台去睡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你有病啊！我昨天晚上到阳台抽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我嫌弃你干什么？你再说这样的话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别惹我上火了。”“亲爱的……”“别哭啊！”“呜呜……”她已经开始哽咽。“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是我生病，你哭什么？别哭，憋住了！我靠，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么，赶紧收拾收拾出门了！你爸几点到？”“2个小时就到了吧。他自己开车来的，很快就到了。”“行了，你赶紧洗洗脸吧，哭都这么吓人，你爸看见你这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亲爱的才不会欺负我呢，亲爱的最疼我了。”“大姐！我求你了！我现在头快炸了，麻利点收拾，对了，一会上哪见？”“我爸刚给我打电话说让咱们去亚细亚，他已经订好桌子了。”我一口血差点又喷了出来。亚细亚，有钱人果然不一样。一顿饭吃我一个半月的工资。“你给天佑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一声。一会在亚细亚门口见。”“恩！好，我现在就打。”“……”这小丫头，是想见自己的“老爹”了吧。看着娜娜雀跃的身影，我在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在崩溃边缘挣扎着。娜娜搀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坐公交车到了亚细亚，我现在终于可以体会什么叫眼冒金星了。难道昨天在阳台睡了一晚上就把我睡成这样了？我这抵抗力也忒低了吧！我抽了抽鼻涕，揉了揉眼睛。天佑已在离亚细亚门口不远的地方。穿的很简单，白色的t恤和一条中规中矩的宝蓝色仔裤，白色的杂牌运动鞋，短短的头发，小小的眼睛，傻里傻气的笑着。这世界，最后一抹纯净，此刻仿佛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不知道是不是我感冒的缘故，总觉得眼中的世界如同被水洗过了一样的朦胧。 “姐，你们来了。”“恩，进去吧。”“你身体不舒服么？”“傻啊你！你看我亲爱的这样当然不是舒服了才表现出来的状态嘛！”“姐，我先带你去医院吧。”“别罗嗦了，感冒而已又死不了人，走吧，进去吧，娜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扔给你爸！”她乖乖的闭上了嘴，两个人架犯人一般的把我“架”进了亚细亚。迎着迎宾小姐和前台还有众服务生的目光，我心一横，一咬牙一跺脚闭上眼，架就架吧！豁出去了，反正以后也没那经济实力来了，就算有那经济实力也不可能再让他们认出来了！ “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们服务的么？”一位服务生很礼貌的走到我们面前。果然是高级饭店的服务生啊！这素质就是不一样。“我老爹已经预定过位子了。”娜娜一脸天真无邪，仿佛未经世事的小学生。“哦，是这样，那么小姐，请问您父亲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为您查一下。”我想她一定是认为我们三个脑瘫了。凭我们三个现在的打扮，跑这来消费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罗凯华。”“小姐请跟我这边走。”服务生美女确定我们三个不是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患者之后，在前面带路到了一个包间。显然娜娜的父亲还没到，我们随意坐了下来。服务生给我们倒好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茶水的热气噗噗的打在我脸上，头疼的想撕毁眼前的一切。 娜娜不耐烦的拿出电话打了过去：“喂！老爹，你到底什么时候到啊，我们都到了。什么？我不管，半个小时之内你到不了我们就走人了啊。好啊好啊，先这样吧。”我喝着茶水，希望这股热气能让我的思路清晰一点，不至于一会搞出一副病怏怏的不死不活的样。天佑拘谨的喝了口水，娜娜手舞足蹈的开始点菜，而我正处于迷茫的状态。 忽然电话响了，吓的我一个机灵热水抖了一手。我心里这个骂啊，这谁这么讨厌！翻开电话，“天齐”两个大字在屏幕上闪着。心里顿时没了脾气，按下接听键：“喂？”“在干什么？”“呃，在喝水。”“……”“呵呵，在外面，娜娜的爸爸想见见我，请我跟她吃个饭。”“哦，这样。我怎么听你声音不太对，哭了？”“没有，昨天好象着凉了，有点感冒。”“注意点身体，天冷了。”“恩，我知道，你也一样。”心里莫名的暖暖的。“在哪吃饭？吃完了还有什么安排么？”“啊？”我的大脑迅速的反应着“没什么安排。”我故意不说在哪吃饭，有一点小私心，不想让他知道娜娜的家世，不想让一切单纯的事变得复杂。“那吃完饭给我发个信息吧，我去接你。”“呃……”“如果不方便的话，就改天好了。”“没有，我可能感冒了脑袋反映不过来，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呵呵，那，一会给你信息吧。你吃了吗？”“恩，我吃过了。那一会见。先这样。”“恩，好的。”挂了电话，发现天佑和娜娜都在看着我。 “亲爱的，不会是那个天齐给你打的吧？”她眯着眼睛盯着我。我心虚的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回答。天佑也一言不发的摆弄着茶杯，气氛冷的有些不自然。 沉默中的时间总是过的最慢，一分一秒都成为煎熬。 我们在煎熬中度过了一分一秒又一分一秒，我开始有些烦躁，拿出烟点了一支缓解这样无言的尴尬。还没抽完，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西装笔挺清瘦的高个从门后走了出来。在此之前我曾一千次一万次的想象过娜娜她爸的形象，一个富态的，满面红光的，和蔼可亲的形象此刻完全被粉碎。我无法想象那个在女儿面前千依百顺的声音和态度出自这个又瘦又高目光凛冽乍一看还有点吓人的中年男人之口。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我的宝贝闺女，想死老爹了！”他一把搂住坐在靠门最近的娜娜，我趁机把烟扔到脚底下踩灭，然后和天佑一起站了起来。“老爹，你可算来了，你是想饿死我们啊！”“哈哈，不好意思啊，真是的，点菜了没？这个就是灰灰吧，坐坐，不用客气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们小娜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叔叔真是过意不去，哎呀这个是你弟弟吧？小伙子不错嘛，快坐吧，别站着了。”“呵呵，叔叔太客气了，私自让娜娜在这陪我，是我该跟叔叔赔礼才是。”“哪里的话呀，快坐着，小娜，点吃了吗？都饿了吧。”“早点了，等你来点的话都能吃晚饭了。”娜娜老大不乐意的推开她爸。我们都坐了下来。 客套了半天，菜也上齐了，娜娜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像是我虐待了她一般如今可算是能吃上饭了，我偷偷瞄了一眼她爸，估计看着他闺女饿成这样心都疼碎了吧！我和天佑比较机械的吃着饭，简直就是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老爹，我家亲爱的那事你到底放没放心上啊你！”娜娜看了看我，一抹嘴开始发问。“哎呀，怎么可能不放心上。”他慈爱的看着他“可爱”的闺女。“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呃，我叫天佑，苑天佑。”“恩，天佑啊，叔叔的公司不在这里，如果你要到我那上班的话，得跟我去q市，你家里人同意吗？”我心里憋了口气，要是天佑说没关系，可以去的话，那明摆着我们是上赶子求人家，可是我们也确实是求着人家了。娜娜眉头一皱：“老爹，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了吗！你还这么问，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不是，哎呀，你老爹我这客套话都用习惯了！哈哈，灰灰和天佑别介意啊。那天佑今天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晚上跟我走吧。”“老爹，你可别把这事不当事啊，别回去之后整个破烂工作给他，要不我可跟你没完。”“哪能呢，我宝贝闺女和灰灰的事，我哪能啊！来小娜，这个狮子头是你爱吃的。来，动筷子，大家别客气嘛！”“叔叔，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心里开始有些不是滋味了。“灰灰太客气了嘛！小事小事，而且我看天佑这小伙子以后一定有前途的，叔叔我可没看错过人呐！对了，小娜，要不你跟灰灰也一起跟我过去吧，到那边让老爹也可以照顾你。”“我才不要呢，我就跟我家亲爱的住这边，你要敢监视我俩，我可真离家出走！”“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被这对父女搞的晕头转向，简直是赋有戏剧性的家庭啊！ 吃完饭，我提议让娜娜跟她父亲单独相处会，天佑正好也得回去收拾东西，我也巴不得从这样别扭的气氛中早早脱身。娜娜和他爸的情绪完全不成正比，一个老大不情愿一个恨不得拿根绳把她闺女绑在自己身上一般。 走出亚细亚，冷风吹的我舒服了些。脑海中不停闪过一个个画面。手里握着电话，给天齐发了条信息之后，忽然很惊讶，难道我真的喜欢他么？不是玩玩而已的么？自己这是怎么了？颠三倒四的思想，我明明告戒过自己只是玩玩的，耍心计而已，不是么？明明知道一切的，怎么回事？摸摸嘴角，竟然是微笑的，难道，我所期盼的只是他的到来么？这是怎么了？都乱套了，全乱了！我怎么不由自主的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呢？ 一阵风吹过，我晕晕呼呼的歪在了一边。脑袋里的人和事不断的来回冲撞着，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灰灰，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你太可笑，你这么渺小，你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你不能爱别人的，你忘了吗？你知道结果的，你也知道真相的，你自己却刻意回避着？哈哈哈，你好可笑呢！你真是太可笑了……” 感冒也能出现幻觉么？还是我发自内心的声音？我用力握着拳头，指甲嵌入肉里的疼痛，让我清醒了许多。 电话再一次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响了，我在一个机灵之后按下了接听键：“喂？”“在哪呢？”“我在诺伯世家这。”“哦？那里的料理不错。”“恩，还好啦。”我看着亚细亚旁边的一家韩国料理店随口说道。“在那等我，10分钟到。”“恩，好的。” 恩，好的，即使我现在还在困惑，可我还是清醒的，不是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三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不停的从我眼前经过，消失，我揉着鼻子，浑浑噩噩的等待着。 天齐的车在我接近晕倒之前准时的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晕晕呼呼的站在那，天齐开了车门向我招了一下手，我却没挪动脚。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就呆呆的站在那，目光呆滞的盯着他。 “灰灰？”“……”“喂？你没事吧？怎么了？”他推开车门跑过来。“怎么发烧了？走，上医院去。”“不要。”这是我唯一能说出来的话了，头在嗡嗡做响。“什么不要，走。”他架着我给我塞进了车里。天啊！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对待病人，都用架的！靠着椅背，我晕呼了过去。 又是这种味道，消毒液弥漫的世界。嘴唇干裂，嗓子像火烧一般，嘴里粘稠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想喝水。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天齐坐在我旁边，像某个片段一样，长长的头发，瘦瘦的肩膀，还有一双坚硬冷毅的眸子。“我想喝水。”我吭吭的说。他起身到引水机旁拿了一个新的一次性杯子给我接了一被温水，送到我嘴边。“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出去蹭饭呢？”他不失时机的对我进行挖苦讽刺。“人的铁，饭是钢，不吃饭病好的更慢。”天知道我那顿饭吃的有多么痛苦。“饿不饿？一会我带你去吃东西。”“还吃？喂猪啊？”“猪要长你这样绝对卖不出去了。”“为什么？”“你想啊，拉到屠宰场，一看，呀，这猪脸怎么长的跟狐狸似的，一定成精了，谁敢买？”“……”“一会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休息。病好了我再带你出去玩。”一听玩我立即来了精神，两眼开始冒贼光：“上哪玩？”“没想好呢，你想上哪玩？”“哦？你不用忙了？”“……”“呃，我好多了，把针拔了咱们走吧。”“还没点完呢。”“不，我讨厌医院。在这一分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把手上的医用胶布撕了撕一下把针头拔了出来。“那我送你回去。”他有点生气，面无表情冷淡的说。“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呵，你怎么一进医院就跟犯病了似的？”“恩，我犯病了。” “上车。”他使劲拽着我的胳膊然后给我“扔”到了车座上，然后“哐”的一下摔上了车门。 “我送你回家。”“不，我不回去。”我望着车窗外。“那你想去哪？恩？”“不知道。”“你这是在跟我生气？”“我是在气自己。”“你气自己什么？”“气我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别想太多了，”他的语气温柔了点“你想上哪，还难受么现在？”“没事了，早就不难受了，可能就是昨晚着凉了。”“注意点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知道怎么了就在阳台睡着了。”“在阳台睡？你太厉害了！”“多谢夸奖。”“呵呵，说吧，去哪呢？”“我也不知道去哪，你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么？”“我带你去吃饭吧。” 我拿出烟点了一支，他又一次顺手抢了过去含在嘴里。我这次索性侧过身子盯着他。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干什么每次都抢我烟。”“我喜欢。”“你造成了我直接的经济损失。”“不是吧，呵呵。”“你不知道我现在下岗了么？”“我养你。”“我才不要呢，我自己会找工作的。”“那你想做什么？”“……”“你比较擅长什么呢？”“唱歌。”“……”“没事，我再去找家酒吧，我就不信y市就没有酒吧要歌手了！”“我倒是认识很多酒吧老板什么的，我给你安排。”“谢谢你。”我甚至有些卑微的说。“谢我做什么？你是我的宝贝嘛。”“啊？”“到了，我经常来这吃饭。” 我们下了车，一家不大但也不小的饭店。醉仙阁。 天齐在前面走，我在后面低头跟着，其实我是想，如果他能牵着我的手，那该多好。进了门，吧台小姐满脸堆笑的说着“欢迎光临”。我们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天齐轻松的点着菜，我不由自主的把玩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没一会一个名副其实的“满面油光”的男人走了过来，目光贼溜溜的扫过我，我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天齐来了啊，哈哈。”“赵老板，生意不错呀。”“哪里哪里，又挖苦我了不是。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准备准备，真是的，瞧不起哥哥我啊。”“哥哥这话说的，我就是领着朋友过来吃个便饭。”这个赵老板又扫了我一眼：“这位是？”“这个是我朋友，灰灰。”我赶忙站起来：“赵老板你好。”微笑。“哎呀，坐坐，别客气嘛，叫我赵哥就行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多俗啊！”我抽筋一般的又笑了笑。“点菜了吗？这地方吵，我给你们换个包间吧。”“不用不用，赵老板客气了，就是吃个便饭。”“那行，那你们吃着，我那边还有一桌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恩，一会一定要过来喝两杯啊。”天齐佯装拉了拉他的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头付在天齐耳边说了几句话，天齐眯着眼一直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然后那个赵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冲我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气定神闲的吃着饭，我还没等吃几口就看见一伙人拿着棒子钢管大摇大摆的进来。一激动差点咬着了舌头。为首的一个剔着小平头的男人拿着手里的钢管敲了敲吧台，问：“卫桀呢？让孙子滚出来。”吧台小姐脸煞白煞白的，都不用擦粉了，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不认识，什么，卫，卫桀啊！你，你们要干什么。”“少他妈的给我装！”小平头又使劲敲了一下吧台，吐沫星子飞的老远“我小弟看着他进的你们醉仙阁，你还跟我装？你可能不认识他吗？啊？他一个星期来你们这吃一次饭，你说你不认识他？你当我傻狍子啊你？”我脑海中迅速浮现出狍子的模样，还真跟这个小平头差不多。天齐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吃着饭。“这是怎么了？哎呀，小伙子有话好好说嘛。”赵老板从一个包间里出来，眼珠子转悠了两下笑眯眯的走过去。“好好说？说你大爷说！今儿把卫桀给我交出来算没事，要交不出来，别怪哥们我不客气了！”“哎呀，这位小哥，卫桀真不在我这，他都有日子没来啦。”“别跟我扯没用的，你在这跟我磨牙的功夫没准早偷偷放他走了，兄弟们，搜！”然后他身边的人哗啦哗啦的散开，跟军训的时候那种解散的状态差不了多少。他们每走一个桌就拿手里的棒子敲敲桌子让吃饭的人抬头以确认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声势浩大昂首挺胸的仿佛他们是为国家捉拿间谍一般。很快就有一个长的很猥亵的家伙拿着手里的棒子敲了敲我们的桌。天齐没抬头，继续吃着饭。 “喂，你傻了？”猥亵男大声嚷嚷着，把那帮人的注意都转移到了我们这边。赵老板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他不是卫桀，小伙子啊，卫桀真不在我这。”“废什么话呢，妈的。”小平头一把甩开赵老板的手，向天齐走过来。天齐放下筷子，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冲我笑了笑：“怎么都不吃呢？不合胃口？”我勉强微笑着，天齐靠在椅子上，很轻松的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他妈的在这找不痛快呢？”小平头拿着手里的钢管又使劲砸了一下桌子，可怜的桌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哎呀，赵老板，你这桌子估计得换了，怎么这么不抗砸呢。”他根本就无视小平头，转头笑着对赵老板说。赵老板那两个小眼珠子又转了转：“哈哈，是啊是啊，哎呀，也都该换换了，回头跟卫老板说说，没准还能帮我报销一半。”“他奶奶的，我今天倒想看看你骨头硬不硬！”小平头恼羞成怒举起钢管向天齐挥了过去，天齐一下跳了起来一手抓起小平头的手腕向反方向一掰然后抬起一脚直接给他踹了出去。钢管“哐”的一声砸在盘子上，盘子碎成了好几瓣。猥亵男也举起棍子冲了过来，天齐右手一弯胳膊肘砸在他的脸上，他向后仰了过去。其他的人还没等往这边冲，就被从饭店吧台后面的一个小门里出来的人给缠住了，乒乒乓乓的扭打成一团。小平头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骂一边又向天齐冲了过来，被天齐抓起旁边的椅子摔了过去，小平头双手一挡虽然没打着头但再一次摔在地上，猥亵男一把从后面抱住天齐，直直的摔出去，这帮男人敢情不是在打架，是在玩象扑！ 天齐被摔在地上顺势又爬了起来，加入了声势浩大的战局当中，小平头也爬了起来，看了我一眼，我一个机灵站了起来，刚才完全傻了似的竟然忘了我也在混乱当中，眼看小平头冲我冲了过来，抓起桌子上的钢管不管是头是脸的挥了过去。“啊！”小平头的叫声相当惨烈，他此时正双手捂着汩汩冒血的头，蜷缩在地板上挣扎。作为罪魁祸首的我手里紧握着沾着血和菜汤的钢管浑身发抖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感觉一股热血向脑袋上涌着，耳边都是嗡嗡声，天齐看了我一眼，嘴边扬起一丝笑意，然后又一拳打在他面前的人的脸上。 “妈的，老子给你们脸你们不要脸。”赵老板擦了擦头上的汗，抓起我面前的小平头：“灰灰不错嘛！你们都给我住手！”大喊一声，又吓的我一个机灵扔掉了手里的钢管。 其实不用喊住手，局势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小平头带来的人虽然一个个的都手持凶器，但多数都是吓人的主，加上赵老板这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一个个打架都拼了命一般的狠。没两下就能摆平一个。 “妈的，今天你们要敢动我，我就拆了这个醉仙阁！”小平头挣脱开赵老板，又一屁股摔在地上。“操！我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了？来我这醉仙阁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主，你个土包子也敢来闹事。”赵老板一脚踹在小平头的脑袋上。天齐走过去在赵老板耳边说了什么，赵老板又笑眯眯的点点头。他走过来拉了拉我：“没想到你下手倒挺狠的哎！走吧，这边留着赵老板收拾就行了。”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出醉仙阁。 外面的风一吹给我吹清醒了，刚才在屋里的一场打斗让我出了一身汗，感冒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好了。我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害怕么？”天齐揽过我的肩膀。“不怕。”“那你哆嗦什么？”“冷啊！”说着我又打了一个机灵。他把车门打开，我赶紧钻了进去。“那个卫桀是什么人？看样子赵老板倒挺乐意替他办事的。”我好奇的问。“卫桀是卫彬的独生子。”“那卫彬是谁啊？”“卫彬是红灯区的老板，这你都不知道！”“我知道他干什么。真是的，好好的吃个饭，也能碰着这样的事。”“本来这种事也没人爱管，但是是卫桀的事，不帮的话卫彬知道了也不好。”“你们生活圈子倒挺乱的，一个个的都是老板，就没见过个正常的。”“呵呵，习惯就好了。不过你刚才挺狠的啊。”“废话，我不打他他就打我了！”我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我心里明白，我不恐惧，不害怕，却是另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我好象站在门外，看着另一个世界一样，看着里面浮华杂乱的世界，我知道，我正在向那个世界前进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还不知道，可那遥远的，那个世界里的一个闪着光的点，权利，金钱汇集的一个点，那遍是我想要的一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四 夜色还是笼罩这个城市的时候，我与天齐在楼下互相说了再见。我们各自转过身，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着。我没有回头，并且也相当清楚的知道他也没有回头，耳边那清脆利落的关车门声和毫不犹豫的发动车的声音，让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嘴角扯起凄凉的笑。 打开家门，顺手开了灯。屋里出奇的安静，看来娜娜还没回来。我躺在床上，撕开一包烟，点了一支放在嘴里。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有点透支，头又开始疼。拿出电话才发现电话没电了，无奈的插上电扔在一边。忽然无所事事的感觉。妖妖进了房间，在我旁边坐下。我无限委屈的抱着她，闻着那熟悉的气息，心里平静的再也激不起一点涟漪。她用冰冷的手抚摩着我的脸，又轻轻的揉着我的头发。 “妖妖，我现在做的对不对？我选的这条路对不对？”我喃喃的说着，而妖妖只是任我依偎。“妖妖，这个城市的夜太黑了，黑的我不敢向前走，可是，我想要的东西，却好象一直掩埋在这样的黑暗里，我怕自己会迷失方向，妖妖，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对天齐是什么感觉了，你说我是不是挺傻的？”“妖妖，可我真的明白，如果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的话，是要放弃很多的，可是，我却没有那样的勇气，你说，我会不会把自己逼傻了呢？妖妖……” “咔嚓”门锁响了一声，娜娜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估计又没少坑害她爸。 “亲爱的，你原来在家呢啊！真是的，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接不通，原来你在家里呆着呢，我还以为你跟那个什么天齐出去了呢！”“哦，我，我去医院打了一针，然后就回来睡了，电话没电了，刚才醒的时候才充上电。”“苑天佑跟我老爹走了，临走的时候不停给你打电话给你发信息呢，真是的，你也没去送送他。”“……”我心里涌起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淹没了。娜娜把拎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整理好，衣服挂到衣柜里，吃的拿进了厨房，然后回到床边，扫了一眼已经坐起来的我，忽然惊讶的喊到：“亲爱的你到底上哪了？”“没上哪啊，怎么了？你抽风了？”“你身上，怎么有血？”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乍一看还看不出什么，仔细一瞅上面有很零零星星的几个血滴，还有菜汤的痕迹，身上脏呼呼的像一个被人群殴过一样。“我，我去医院的时，晕晕呼呼的撞着人了，然后人家的菜撒了，弄的我也脏呼呼的。”“菜撒了跟你身上的血有什么关系啊！”“啊？我不小心撞到鼻子了，流了点鼻血，我回来头也疼的要死，就直接躺下了，也没洗个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去给你热水，你快点洗洗。”娜娜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我的冷汗这才噼里啪啦的冒了出来，这小妮子也忒好糊弄了吧，随便掰了一个理由都这么轻易的通过了？ 是的，我骗了娜娜，没有原因的，只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不能，我不允许我前进的道路上有一丝一毫的阻碍。 把电话开了机，短信就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姐，你现在在哪？怎么电话总打不通呢？”“姐，到底怎么了？怎么电话一直接不通？你没事吧？”“姐，我快要走了，很希望你能过来送我。”“姐，到最后你也没来，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自己的事，我会努力工作有出息的回来的。”“姐，你不要不开心了，少抽点烟，自己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也不要自己憋着，可以跟我说说。”“姐，我希望你快乐。”…… 我的手紧紧的抠着电话，眼泪再一次从眼眶里逃里出来，一滴一滴安静的砸在电话屏幕上。 “亲爱的，水热好了，你快……”娜娜应该也看到这样懦弱的我了吧，真好，连她也应该会瞧不起我了吧，真好，还有什么值得去寻找的呢？真好，真好。“亲爱的，你怎么了？”娜娜过来轻轻的抱着我，与妖妖不同，她的身上，是那种让人感到安心的温度，想把一切都放下，想从容安静生活的感觉，淡淡的桂花香，还有，还有……不！这不是我要的，我不能这样沉溺的生活下去，我需要坚强，我必须坚强起来！ 我推开娜娜：“没事，看着天佑给我发的信息了，觉得挺对不住他的。”“你放心吧，我老爹绝对不能亏了他。”“我知道，我没事，我去冲个澡。”我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娜娜，”我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如果我变了，你会离开我么？”“什么嘛！你没变啊，再说了，就算你变了，你也是我的亲爱的嘛！你说过，或许我们彼此擦肩而过了几万次，可咱俩不是还是认识了吗？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和你在一起。真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没事，可能是发烧把脑袋烧的有点糊涂了，我去洗澡了。” 水冲刷着我的身体，我抚摩着自己年轻的脊背，任水顺着它流淌，最后流到了更远的地方，像我的善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离我远去，虽然还有残留，但我会将它们擦的干干净净。 卫生间充斥着蒸汽，朦胧而温暖，我用手轻轻划过镜子，那些被我划过的地方出现了清晰的痕迹。一张陌生的脸映在上面，她，不美丽，眼神，不再温柔，嘴唇，轻微的干裂，这个女人仿佛已经苍老，没有生命力的空洞无望。 “你，要爬的更高，要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代价，那些无知的人们，会到死都后悔着曾经那样对你，你必须坚强，不要有感情，感情只会成为你的致命伤。”我喃喃的说。裹了一条欲巾走出卫生间。 “娜娜，我们出去走走吧，去散散步。”“好呀！太好了！闷死我了。走，你快换衣服。” 今日注定血光之灾。 我们出了家门，娜娜挽着我，我们吃着买的零食，走在这条有些萧索的路上。我忽然想回家了，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凉的有些让我难受，我总感觉今晚会发生什么，但又觉得不想错过什么，这样矛盾的想法让我的脸色非常难看，天阴冷阴冷的，月亮亮的让人发慌，我正忧郁不决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跟娜娜同时一哆嗦，然后看见天齐的号码在电话屏幕上抖动着。我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是不是很笨，明明知道结果的，明明告诉自己了一切，可是看到他，就什么都忘了。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如果不爱他，我怎么在他面前像小孩一样无措？如果爱他，那么为什么刚才我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不愤怒，反而很平静呢？就像，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一样，可一切却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你明白我说什么吗？”“亲爱的，不要逼自己背负太多。”她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我觉得陌生起来。“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就想单纯开心的生活，当然，我是天生的幸运儿，我不用工作也有大把大把的钱花，可我的痛苦，又有谁知道？我希望我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用想。真的，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我愿意让你分享我的快乐，开心起来吧，我相信幸福不会抛弃我们的。”“呵，娜娜，不像你了。”“可能吧，看到你这样，我也感觉，不像你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顶多流露出的是一份倔强，一份坚强，还有一份纯真。而现在，更多的是冷漠。”“呵，”我笑的眯起了眼睛“看来，我们彼此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还是那个疯丫头娜娜，我也希望，我的亲爱的依然是那个坚强纯真的亲爱的。”“可你的天真，竟然是伪装出来的，”我冷漠的说，绝望迅速的扩散着，原来最傻的是我，原来那个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看透一切却是最看不清的人也是我，不，我要扳回，我要扳回这样的局面！“娜娜，我希望，今晚我们的谈话，过了今晚，就烟消云散。你跟平时，也真的太不一样了。或许我变了，可是我对你却没变，我更希望，你像我一样，即使再变，我们也不会对彼此变什么。”娜娜垂下眼帘，这个可怜的幸运的大小姐，到底有着怎样无法言寓的伤？“我对你也不会变的，咱回家吧，亲爱的，我给你煮面吃。”她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我也笑了，被她挽着向家走去。 我的左手在微微的抖着，戒指的凉让我感觉整个手都木木的，这就是真相么？还是只是揭开真相前的一个小片头曲而已？只有纯真的灵魂才能靠近？哈哈！太可笑了，这个世界上哪会有纯真的灵魂？人们每天都戴着面具，就连自己一起生活的朋友也伪装的这么完美无暇，我真是天底下最蠢的人。亲爱的，你终于将我心里最后一丝希望扑灭，为什么？哪怕你一直骗我也好，最起码让我感觉到还有你，为什么告诉我真相呢？让我的心这么痛还要甜蜜的笑着，你，也对我如此的残忍啊！你们，都对我如此的残忍啊！上帝带走了我的一切，是我错了吗？所以都要来惩罚我是吗？那么好吧，好的，一切我都接受，我全盘接受，既然天要负我，我何必再苦苦哀求？我偏不要！我就是不顺从命运，怎样？有本事让我死吧，哈哈，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会让你们都后悔的，会让你们一个个都后悔的！我要微笑着看你们跪在我的脚下对我忏悔，每一个人，每一个伤害过我的人，每一个让我感觉到绝望的人，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你们该为自己的行为和思想付出代价了！ 我愉快的被娜娜挽着，一路哼着歌走回家。“亲爱的，我去做饭，等会让你吃好吃的！嘿嘿！”“你就知道吃。快去吧，我都饿死了。”我们两个像从没出去过一样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可我知道不可能了，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是怎么都不可能被磨灭的，那样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一直保持着微笑。我的指甲油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我拿出化妆包，选了一瓶暗红色的指甲油，细细的涂抹在手上，刺鼻的味道混着烟味在我的周围慢慢扩散着，我哼起了歌：“这个城市太会伪装，爱情只是昂贵的橱窗，烟火里灿烂，陈列甜美幻想，谁当真谁就上当……”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谁当真谁就上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五 我们俩吃的很饱，吃饱后我的浑身酸痛，昏昏欲睡。默不作声的倒在床上，娜娜在我旁边躺了下来，被子里很暖，可这样的暖却再也无法温暖我的心了，它现在变得冰凉，坚硬如磐石一般。 “娜娜，”我背对着她，有些黯然的说：“如果我爱天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很傻？”“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去争取好了，不过，他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恩，我知道了，睡吧。”我睁着眼睛，根本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一切忽然变的这样陌生了，甚至寻不到回去的路了。 一夜无眠，我辗转着迎来了冰冷的阳光。我轻轻起了身，换上衣服，涂抹着我的面具。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它们肮脏的贴在盘子上，这样的生活，是早应该被结束了的吧！我穿上鞋，可却不知道去哪，面对着门发呆，我到底该去哪？这是我的家不是么？可为什么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我踌躇着，犹豫着，最后还是给娜娜留了一张条，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哪怕自己走走也好，自己安静的想想事也好…… 走在大街上，树叶稀稀疏疏的在我的脚下，任它们喘息着，呻吟着，终究被我狠狠的践踏过去。犹如那曾经的一抹纯真，那一个单纯的过往，还有那可恶的该死的善良和信任，都慢慢从我的世界里剥落，然后被我踩在脚下，只有恨，只有怨，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也要将它们碾碎。 我哼着歌，一路迎接着别人并不赋有感情的目光，人和人之间到底是应该如此冷漠的，否则便伤了自己。 “严卉？”我条件反射般的站住，无数回忆汹涌的盖过我的思绪。“真的是你啊？你现在变的，怎么都差点不认不出你了？”我转过头，眼前这个穿着干净的白色休闲上衣，黑色运动裤和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的男人，短短的头发青春无限的人。我疑惑的看着他，却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章坤啊！”“章坤？”我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这个熟悉的名字，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的瞪大了眼睛：“是你啊！”“当然是我！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哦，呵呵。”“那时候你忽然就不上学了，很多同学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你，还好吧？”“恩，还好，很久没人叫我严卉了，现在的人都叫我灰灰，灰色的灰。”“呵呵，真是，真没想到能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又见着你，你去哪？”“不去哪，我就是随便走走。”“一起去坐坐吧，我记得你很爱吃绿豆奶昔的，我们去学校那边的冷饮店怎么样？”“恩，好吧。”我们调转了方向。“你那时候怎么，忽然就走了呢？”“没什么，发生了一些事。”“恩，我也听说了一些，不过我相信你会坚强的面对的。”“呵呵。”“不过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或许我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吧。”“你还记得那时候数学老师特别喜欢刁难你吗？总是让你回答特别难的题。”“记得，那时候一上数学课我的腿都哆嗦，那老师太可怕了。”我眯起眼睛回忆着。“那时候我还送偷偷的传答案给你呢！”“哈哈！是啊是啊，不过你传过来的答案我都没敢低头看，就傻呼呼的站那，然后等着挨批。”“我当时还想呢，你怎么那么笨！答案在眼前都答不上来。”“……”“还有那一次，不知道孙明怎么惹着你了，你拿着英语书就摔过去了，天呢，我当时是真没想到你能那么做，都愣了。”我慢慢回忆着，好象那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了，仿佛那些曾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它们被深深的掩埋在一片荒芜的地方，现在却慢慢浮现出来，却已那么陌生了。 “你现在怎么样了？上哪上学了？”我扯开话题。“我就在y大，反正也是花钱上的，我爸就是让我整个文凭什么的，还没毕业呢都把我以后琢磨好了。”“呵呵，那挺好的。”“好什么，我感觉我自己的人生都被别人安排了，却没做自己想做的事，多憋屈啊！”“那你想干什么呢？”“我想做游戏软件，可我爸妈说那个不稳定，真的烦人，反正先这么学着吧，我现在学的也是计算机专业，等以后没准他俩就改变想法了。”“呵呵，挺好的。”“那你现在干什么呢？”“我？失业中，准备找工作呢。”“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你可别客气。”“恩，好的，谢谢你。”“客气什么呢，唉！到了。”他说着，推开了门，把我让了进去。我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透过玻璃刚好能看到我曾经生活过的校园，铁门紧紧的关着，操场上有正在上着体育课的学生，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男孩都留着小平头，女孩大多数都扎着马尾，犹如曾经的我，犹如那一去就不赴反的青春。 “看什么呢？”章坤端过来两杯绿豆奶昔。“没什么。”我搅动着吸管，喝了一口，凉的我一哆嗦。 “我还记得那年学校艺术节，咱班主任非让咱班出个节目，你记得吗？那时候你上去唱的那首歌？”“记得，不过那时候我也挺蒙的，我根本就没报名，班主任忽然就让我去音乐教室，说什么让我去式式。然后就糊里糊涂的被选上了。”“哈哈哈！”他喝了一口奶昔：“你知道么？是我偷偷的给你报的名呢！”“啊？我靠，我可算找着主了，原来是你小子啊！”“你还不知道啊？我以为你早知道了。”“我上哪知道去，你这不成心坑我呢么！”“行了吧，别没数了，那会你都快成为我们心目中的青春偶像了，要不是我给你报上名了，你说你的才华还指不定被埋没到什么时候呢！”“……” 我拿出烟点上一支，顺手把奶昔推到一边。 “你抽烟？”他惊讶的看着我，那眼神刺的我那么痛，那么痛。 “是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或者说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严卉，”“请叫我灰灰”我吐出一个烟圈。“好吧，灰灰。你变得让我真的，真的是太不敢相信了。”“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我现在就是这样，失望了么？看清了么？那个严卉死了！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激动的站了起来，手里的烟灰散了一桌。“你别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疼。”“什么？心疼？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我不用你们可怜，我不用你们用一种看待弱者的眼光看我，我不用！不需要！我是永远的强者，心疼？凭什么心疼我？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严卉，再见。”我怒火中烧，一把推开门大跨步的向前走着，凭什么来可怜我？我不需要，就应该跟过去断了的，不该有什么回忆的！“严，不灰灰，等等！”章坤追出来拽住了我。“放开！你认错人了，ok？”“好，我找的就是你，灰灰，行吗？”“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抱歉，再见，请放手。”我使劲把手抽了出来，转头继续走。忽然被人从后面使劲的揽在怀中。“妈的，你要干什么？我喊耍流氓了！”我使劲掰着他的手腕。“我从来没有可怜过你，也从来没有瞧不起你，我承认你现在变了，你的样子变了，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那时候你家里出事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帮你什么，看你那么难过，我想帮你走出阴霾，可你却忽然消失了，我打听了那么多人，你走的那么干净，什么都没留下，怎么可以这样？我甚至总是想，有一天我会再遇见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再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们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虽然你现在样子变了，我不知道这三年来你经历过什么，可是既然今天老天让我再遇到你，我不会也不要再放手了，三年前我没有勇气说的话，我现在一定要对你说，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一直都喜欢！”“你给我放手，你这个神经病，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严卉，还有，不是你说喜欢我们就要在一起的，我不喜欢你，行吗？放手！放手！”我使劲扯着他的手，这份温暖太迟了，太迟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在我的心慢慢变冷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想着去温暖它呢？现在我的心已经死了，彻底的死了，什么都太迟了！“不会再放手了，灰灰，如果说三年的时间都没让我忘了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让我放手？”“我管你呢？你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放手！我喊人了！” 电话也在这个时候填乱！又是哪个这么烦人！我抽出一只手掏出电话，天齐的名字在屏幕上晃动。我只感觉血一股脑的往上窜，奋力挣拖开章坤的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干什么呢？”天齐没事儿人一般的问我。“我在外面溜达呢。”我也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的回答。“哦，卫彬要请我和赵老板吃饭，你也来吧。”“我去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来了不就认识了？你在哪呢？我去接你。”“我在第11中学这。”“恩，好的，我一会就到。”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狠狠的咬着牙，“啪”的一声将电话使劲的扣上。 “怎么了？没事吧？”章坤伸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一甩手将它打了下去：“我没事，你可以走了，我已经听完你说的话了。”“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好吗？”“我没有生气，你走吧。”“你能给我留一下你的电话号码么？”我把电话递给他：“你自己记吧，记完了你就走吧。”他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我们彼此就这样冷漠的对峙着。然后他忽然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我，记下了我的电话。 “我会联系你的。”“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跟朋友有点事要谈。”我接过电话看都懒得再看一眼直接揣到兜里。“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给我。”“恩。”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烦躁的皱着眉。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章坤已经走了，我叹了口气，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如此的幼稚呢？我感觉我已经离那个世界越来越远了，离那个表面风平浪静的世界越来越远了，我要走向表面之下的真实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黑暗，或许是一个残忍的人吃人的世界，想到这，我忽然感觉身体里的血都在微微沸腾着，期待着。 这，就是我想要的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六 “吱”的一声，天齐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麻木不仁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们彼此都不说话，其实终究也是无法开口，我转过头不看他。“你都知道了？”“知道什么？”“她给你打电话了不是么？”“恩。”“你没什么想问的么？”“问什么？我好象没有那个权利。”“吱”！车猛的一停，我一头磕在车窗上。“你疯了？”我揉着头怒目相对。“不想去的话，现在就下车吧。”“哈？今天的人都怎么了？不正常了？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不是么？她拿你的电话打的你会不知道？既然你知道了又叫我出来，现在反到是我的不对了？”“既然你知道，就这么平静的什么都不问？为什么？你出于什么目的？”“那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反问，完全无视他冷若冰霜的脸。“我早就知道有一个她存在，可我不想问，也不想说，我感觉哪怕一直都活在一个角落里也好，没想到她出现的这么快，呵呵。”“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我爱你？哈哈！”“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恩，是啊，我也发现了。可，爱上谁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么？你什么都不用说，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为什么要让真相大白呢，好了，我饿了，开车吧。” “别爱我，我只会成为你的伤口。”他轻松的说着，完全不管此刻我的内心已经绞痛成一团。爱？是什么？是不是就是一个人可以随意的拿着锋利的刀去切割另一个人的心，灵魂？而为何另一人心里却心甘情愿的任其宰割？“伤口？呵呵，我的伤口已经足够多了，其实再多你一个，也许也没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知道的。”“我什么也不要，你明白的。”“我没办法放开她，她从18岁就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可我也不想伤害你……”“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你眼里算什么。” 可你知道吗？你已经伤害我了。你已经深深的伤害我了，当你说完这一切，当你清清楚楚的把一切都摊在我面前的时候，你已经伤害我了，你却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惬意的观赏着这样的战争，我明白的，我赢不了的，最后的胜利怎么会属于像我这样的，无耻的，卑微的，第三者？可你不懂的，你不明白的是，我也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要顺从你呢？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呢？难道就因为你曾对我的温柔，融化了我的心么？可你现在好狠，真的好狠，是的，我是多么多么的清楚，你给不了我什么，可我还是好想抗争一下，我很想知道结局或许不是那样的，不是我们所都清楚的预料到的那样的，为什么改变了我？为什么介入了我的生活，难道你不知道，在黑暗里的人，发现了一丝光明，是可以奋不顾身的去追求的么？你那么那么的残忍，又却如此的从容，我，算什么？算什么…… 我是多么想流下泪来，亲爱的，允许我在心里这样默默的叫你，其实我真的很懦弱，我想逃避，我不想知道结局，亲爱的，你却不懂，亲爱的，你怎么如此残忍？你冷漠的外表下，为何藏着一颗更加冰冷的心？ 我默默的看着他，呼吸紧促，我咬着牙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怎么办？怎样的痛可以掩盖内心的颤抖？他手上的文身那么好看，那么美，我握着拳，逼自己不要去握着他，那，不是属于我的，永远也不可能是。我，要怎么样，才能更加接近你？ “吃完饭，带我去文身好么？”我几乎是用乞求的口吻。“什么？”他似乎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我呼了一口气“吃完饭，带我去文身。”“你疯了？不行。”“你不带我去，我也会自己去的。”“不可以。”“算了，当我没说什么。你好好开车吧。”我把头别到一边。对不起，这次我不会听你的了，我只想更接近你，不管是哪方面，只是想更接近你而已。 “到了。”口气没有一丝感情。我有气无力的下了车，站在渐渐阴霾的天空下，风，有点萧瑟。他悠闲的在前面走着，而我却拧着自己的手咬着牙在后面跟着。饭店的地板亮的可以倒映出我可笑的样子。我手足无措的抓着衣角，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心惊胆战。 包间的门被服务员小姐慢慢的推开，我有些发抖的抬起头，看见一个有点秃了几万次了根本就跟我没关系，是他们找我碴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小青年委屈无限的说。“他妈的，老子还不了解你？你别装熊了，你那点破事我听他们说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你他妈的还不赶紧谢谢你天齐哥哥和赵叔叔？还有你灰灰妹妹。”“嘿嘿，真是不好意思，连累大家了，我先举个杯赔个不是了。”他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天齐和赵老板也连忙笑着让他坐下了。“客气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事情解决完了么？要没解决完改天我带人过去。”天齐亲切的对小青年说。“咳！就一帮臭流氓，天齐哥搭理他们干什么，我懒得跟他们闹腾，他们还给脸不要脸了。”“就是就是，卫桀和天齐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卫大哥，看来咱们可都老了，以后这世道还是这些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的啊！”赵老板的感慨让我有点反胃，但当着其他人的面我也不能直接翻白眼，只能静悄悄的坐在椅子上，希望不会有人注意到安静的我。 “对了，卫老板，你那酒吧生意还好吧？”天齐笑的有点夸张。“咳，什么好不好的，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就是了。”“要是卫老板赚的是小钱的话，我们就都成要饭的咯！”赵老板不失时机的插着话企图证明自己的存在。“卫老板，灰灰正好想找个酒吧工作呢，你那要是什么时候缺歌手，我可给你强烈推荐她啊，她唱歌不错的，有机会得给你表现表现。”我头皮一紧，难道安静也有错了？在不知不觉中也不能被当成空气被忽略？“唉？真的吗？想不到灰灰还有这一手呐？”“那是当然了，她唱歌的功夫我可是敢给打包票的！”天齐装作天真的继续为我吹捧。“那灰灰原来在哪个酒吧上班呢？”秃头把头转向我。“我以前在gigi上班的。”“gigi？孙国龙开的？”“恩，是的，是孙老板的gigi。”“他那生意还行吧？货不是天齐给搭的吗？怎么灰灰不干了？”“这不是跟孙老板闹了点别扭么，灰灰不懂事，以后还得让各位老板多担待着呢。”天齐替我把话接了过去。我恨的压根都痒痒，怎么现在的人都愿意把责任往我身上摆呢？ “天齐可不能这么说啊，孙国龙那的事我可听说了，他也是的，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能那么做呢，委屈咱们灰灰了！”赵老板总算给我说了一句公道话，感动的我差点就热泪盈眶了。“我这里嘛，倒是不要唱歌的歌手，”秃头闭着眼睛吐了口眼圈，我憋着口气想保持无所谓的样子。“不过那酒吧是给小桀开的，这个混小子天天也不去管理管理，害的我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得为他的小破酒吧费神，要是天齐舍得割爱的话，灰灰到‘时光’去帮忙管理怎么样？”我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管理？我要是会管理的话也不用在酒吧唱歌了我！“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卫老板说的真是太见外了。”“那灰灰，你的意思呢？”他妈的，这帮孙子，又把这烫手的山芋扔我手里了，我是想扔也扔不掉拿着还烫手。“卫老板，谢谢你那么看的起我，可是我是真的不会管理，我怕我胜任不了。”我吭吭的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也给一起咬下来。“咳！很简单的，你就是每天在酒吧里坐着，有熟人的话就招呼下，然后看看每天的进帐什么的就可以了。”小青年终于开了金口。“你个混小子也有脸说？就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干不来，你说你以后还能做什么？”秃头顺手又呼了小青年一巴掌。“灰灰，你放心过来上班就行了，其实就是在酒吧里坐着玩嘛！小事什么的你看着拿主意就好了，大事拿不定主意的可以给我打电话，天齐的货到了的话你就一一下，我让你去就是看着那些员工嘛！”“可我……”“不要‘可’啦，灰灰，卫老板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别犹豫了！”赵老板果然是个典型的墙头草，该插嘴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嘴软。“那好吧，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的。”我被转的头晕眼花，难道这帮人早就商量好了给我下套呢？ 菜上来之后，天齐，卫老板和赵老板在谈论着我根本就听不懂的事，可我也必须装作很感兴趣的听着，中间他们举杯我也得硬着头皮陪着，喝到最后自己的嘴已经麻到分不清水和酒的味道了，迷迷糊糊的倒在一边，隐约的听到了什么，可是什么呢？好象从中间切断了一般，让我连续不起来，我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女孩空洞的眼神，蓝色干净的校服，一些熟悉却已陌生的脸，他们不断从我身边走过，撞击着我的身体，面无表情且完全无视着我的存在，我想大声喊，却叫不出声来，胸口闷闷的疼着，我想跑，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斜对面的玻璃橱窗倒映出我惨白惨白的脸，这到底是谁？是我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忽然周围的一切都暗了下来，恐惧，绝望充斥在每个角落里，我使劲迈开双脚，彷徨的跑着，而眼前的人却冷漠的看着我，一个个转身离去，任我怎样追都追不上，最后他们慢慢消失在黑暗当中，我颓然的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黑暗里，却是殷红的血，我恐惧的擦拭着，血顺着我的手肆意的涂抹，而我却不能停止落泪，眼前一片红色，一滴一滴，浸透了黑暗的世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七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在睡觉的时候听见电话响…… 我顺着声音闭着眼睛摸到了电话，然后浑浑噩噩的接了起来：“喂……”“亲爱的！你上哪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在哪呢？”我皱着眉头回忆，学校，章坤，天齐，饭局……猛的睁开眼睛，我，这是在哪？ “亲爱的？喂喂？你说话啊？”“啊？没事，我刚在外面吃了个饭，然后困了，就睡过去了。”“睡过去了？你在哪睡的？”“啊？”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先这样吧，没事的，我一会回去。”扣上电话，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环顾四周，这是哪？我不会是被拐卖了吧？看着自己完好的衣物，先松了一口气，头疼，这该死的酒。 “醒了？”天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这是哪？”“宾馆。”“你，你没对我做什么吧？”“我可没有在对你做什么之后再帮你把衣服穿好的习惯，还有，你的睡相实在是不敢恭维。”“……”“睡醒了就走吧，喝那么点酒就倒了，亏了你是在酒吧上班的，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我在酒吧唱歌又不是赔酒！再说了，我喝醉了你干什么不把我送回家？给我带宾馆来干什么？”“我要把喝醉的你带回家，你那个可爱的小朋友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起来吧，坐在这看你睡了这么长时间弄的我都累了，你要再睡不醒我都有睡的打算了。” 我麻利的窜了起来，站起来之后感觉头重脚轻，晃悠了两下又坐了下来。“几点了？”我望望窗外已经暗下去的天空。“7点。”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羞愧的想找个缝钻进去。“走吧，我带你去红灯区。”“红灯区？”“你别告诉我你忘了要去‘时光’上班的事了。”“可，可我现在这个形象。”“你本来也没什么形象，走吧，还有时间，我带你去整理整理。”我揉揉脸，跟着天齐走出了宾馆房间。 刚走到宾馆大厅，天齐在柜台结帐，我就看见一个长发美女风风火火的向我走了过来。 “啪”！她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我直接再次的头重脚轻的歪在地上，满脑子问号的看着她。 “你他妈的！我今天就要你死！”说着她又上来抓我的头发。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在做梦？要不怎么无缘无故的起来就遭受一顿毒打？ 我们两个撕扯着，然后我被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拎到了一边。“你发什么神经？”天齐挡在我面前，我被抽的头晕眼花。“他妈的，天齐，你还护着她？我18岁就跟着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怎么对你了？走，出去说，别在这给我丢人。”天齐抓着她的胳膊，使劲往外拖。“放开，我今天非弄死她！”她甩着胳膊，直钩钩的盯着我。周围的人眼里满是嘲笑，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一个十足的婊子，难道我不是？ 我的火也上来了，我不能懦弱，凭什么？“妈的，你丫脑袋让门挤坏了？我操！”我从天齐后面冲了过去，一巴掌抽在那个女人脸上。天齐显然也愣了，估计他根本没想到我会这样做。“我操！你他妈的敢打我！”她一把推开天齐，我没给她还手的余地，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她倒在地上，眼里满是怨恨。最后絮出泪水。 “灰灰，你妈逼的，你疯了？”天齐一把将我推开，我冷笑了一声，是的，这就是注定的结局。转过头，向门口走着，惊讶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割在我的身上，所有的感动，所有的温暖，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所有，此刻都被绝望汹涌的覆盖了过去。 “哐”！我只感觉一股燥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不痛，却又痛撤心扉。 我转过头，看见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一瓶貌似昂贵的酒瓶的残骸，旁边一个服务员手里端着一个只剩下两个空杯的托盘。红的液体，是酒，还是血？ 我身体不由自主的倾斜，我告诉自己，不要倒下，不能倒下。 空气沉闷，凝固了所有的语言。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眼前这个女人走去。她举着身体被摔的有参差不齐的缺口的瓶子，对着我。微笑，保持微笑…… 我用手轻轻的握住了那缺口，我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手在抖，她每抖一下，玻璃的碎片就更深的刺进我的手掌，血，顺着酒瓶子滴在我的脚下，我冷冷的看着她，我忽然觉得她好幸福，也好可悲。 “我跟你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淡淡的说着，“本来是我欠他很多人情的，不过现在，”我转过头盯着天齐，他皱着眉，消瘦的脸，冷毅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我们概不相欠了。”我用力的把酒瓶子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轻描淡写的扔到了一边，好象没有出现任何声音，它便成了碎片，混着我的血，本来暗黑色的瓶子，绽放成一朵诡异的花朵。 转身，心里有个声音在笑，看到了吗？你痛吗？你恨吗？ 不，心竟然平静的像夜空一般，我不恨，也不痛，这是什么感觉？我描述不出来。 曾经听过一首歌，英文摇滚，忘记了歌词，却给了我莫大的力量，口渴，难忍。我抬起手，添食着自己的血，你们，凭什么指责我们血腥的生活？你们，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理解，怎么会明白，寒冷的极地，是怎样的生活？你们，到处排斥着我，我们这样生活的人们。你们，并不认可我们。把我们当成这个社会病态的孩子，病态的生活，用最刻薄尖锐的语言来形容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明白我们内心里的热血。你们，理智，睿智，从容，不迫。你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扼杀，埋没，掩盖，我们的存在？你们，这群不愿承认，面对，我们这类人的人们，你们，把自己当成上帝，救世主，这个世界的主人！怎么可能，懂得我们的愤恨？我们的呐喊！我们的呼唤！我们的无措！你们，什么都不懂得，排挤，好啊，来吧，我一定与你们这些世俗，战争到底！ 即使没有战友，即使最后剩我一个人，我也要前行，我也要用行动告诉你们，让你们后悔，让你们明白，让你们深深的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人们。你们可悲的，想扼杀掉真相么？是，或许，我们在你们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不理智的，不理性的，任性妄为的，傻瓜？可你们又是什么？胆小的，懦弱的。嘲笑吧，嘲笑我们的愚蠢吧，可你们更愚蠢，被世俗遮挡了双眼的人们，看着我吧，看着满身鲜血的我吧，用你们惊讶的眼光来崇敬我吧，让我感受到你们是多么的渺小，可笑。 我拿出烟，不停的抽，风吹过我的伤口，不疼，木然的接受着路人的眼光，一切都变得与我无关。 “妈妈，你看！”“快走，别看。”“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看还是打110报警好了！”“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样？爸妈都不管么？”“简直就是社会的渣滓么！看看，还是个小姑娘！”“小姑娘还抽烟，真是，现在这个社会怎么都这样？”“没准是跟家人或男朋友闹矛盾了，看这样精神可能不太正常，还是报警吧！”“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人啊？怎么现在治安这么不好，晚上可别让家里小孩出门了。”…… “傻逼！”我骂了一句，扔下烟头，起身。周围的人迅速退出了好远，好象我是瘟疫一般。血凝固之后的味道让我有点想吐，招手打车，竟然没有一辆车敢停。呵呵，以为我是劫匪路霸了？我吃吃的笑着，不知为何如此想笑。右手掏出电话，拨给了娜娜。 “喂？”“娜娜，过来接我。”“啊？亲爱的你在哪啊？”“我在东2条路，你打车过来，快点，我在路边等你。”“好的，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到。”“恩，好的。” 我走在路边上，淡然的接受着来往车辆里的人对我行的注目礼，对面路灯边有一只飞蛾不停的围着灯转，试图用身体去靠近它，可一次又一次离开了，只能在它的周围徘徊。它好象决定了什么似的，开始用身体撞击那盏冰冷而灼热的灯，一下，两下，像是想用身体去粉碎它，像是想粉身碎骨的融进它，忘记了自己的渺小，追求着黑暗里的一丝光，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代价，好傻。 “吱”！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娜娜冲了出来，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眼中的晶莹，是泪么？ “亲爱的，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的？走，快上医院。”她拖着我进了车里，司机老大不情愿的看着我。“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回家。”“不行，我操！你怎么自己出来溜达溜达成这样了？去医院。”“回家，我没事，回家之后，我跟你说。”司机左右为难的看着我们俩，我不想妥协，把头扭向一边。 “好吧，司机师傅，往回走。”娜娜轻轻的帮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车窗外，灯火旁，飞蛾已完全没了踪影，地上一个不起眼的白色掉点，渐渐的被黑暗所吞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八 娜娜扶着我下了车，刚关上门出租车便逃也似的开走了。我们彼此沉默着进了家门，她扶我坐到床上，自己跑去卫生间哗哗的接水，我看着自己身上凝固了的血渍，兴奋的呼吸着。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破了沉默，我没事儿人一样的接了起来：“喂？你好？”“喂？是灰灰吗？”“恩，我是，请问您是哪位？”“哎呀，我是卫彬啊！”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我的工作泡汤了，还没让我有其他的想法，对方继续说：“你晚上别忘了来上班，我看你今天喝的不少，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休息一天。”“卫老板，”“恩？怎么了？”我叹了口气，把我与天齐撕破脸的事简单的说了下，娜娜在一边用毛巾轻轻的帮我擦着手，我等待着那边的结果。 “哈哈！”对方干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放心行了，难道没有天齐咱们还不做朋友了？你安心过来上班就好了嘛！”“可我今天，确实不太方便。”“灰灰啊，这个社会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卫彬个人很欣赏你，就冲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股子狠劲，我很想提拔提拔你，只要你以后好好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了你，我卫彬不会看错人的。”“卫老板，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伤养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吧，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卫叔叔我说！”“恩，好的，谢谢卫老板。”“叫卫叔叔嘛！”“卫叔叔。”“恩，好好，不错，早点休息吧。”“好的，再见。”扣上电话，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娜娜，娜娜也用同样的眼光看着我。 “亲爱的……”“没事了，我现在挺累的，不说了，我想睡觉。”“好吧，这身衣服扔了吧，真晦气！”娜娜端着一盆血水走出卧室，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细细的琢磨着卫彬的话。 他说的对，要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我必须狠起来…… 还没等迷糊过去，尖锐的电话声又响了起来。 “喂？”“姐……”“天佑！你在那边怎么样了？”我很高兴能接到他的电话。“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恩？怎么了？”“罗娜在不在你旁边？”“没有，”我抬眼看了一下，心里一紧，难道有什么事？“怎么了？”我压底了声音。“姐，罗娜她爸，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不知道？”“不是，搞房地产的吗？”“我发现，她爸是走黑道的。”“什么？”我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脑袋里嗡嗡的响，一股热血又开始上涌。“我不知道罗娜知不知道他爸是干什么的，但我来这之后，偶然间发现的。”“天佑，快回来，咱不给他干了！都是姐不好！我真不知道，你快回来，我现在就让娜娜给他爸说。”“姐，你听我说……”“……” “我不想一辈子都在一个低层活着，或许这是我命运转变的机会，我没有怪你，姐，我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告诉你，让你自己心里明白点，小心点。今天给你打完这个电话，可能很久都不能联系你了，我自己已经决定了一条路要走，如果我成功的话，我会功成名就的回去看你，如果我不成功，姐，帮我照顾我奶奶，好吗？” “我操！你傻b啊！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尽量压底声音，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还能再相信谁。“姐，或许是上天注定要让我走这条路，我已经决定了，姐，祝福我，好吗？”“天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会想报警什么的吧？我告诉你啊，你别那么做！要不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回来，回来姐帮你找个好工作，安稳的，都怪我不好，我没问明白就害了你！”“傻姐姐，你没害我，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先这样，姐，保护好自己。帮我照顾奶奶。我先挂断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你，不过我会永远想你的。”“天……”“嘟……” 这，都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一切都这么复杂了？ “亲爱的，你怎么了？谁来的电话呀？”娜娜过来躺在我旁边。“我以前的同学，不知道从哪搞到我电话了。没事了，睡吧。”“亲爱的，还疼吗？”“不疼了。”比起心，这点疼，又算的了什么？娜娜，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你也是有别的目的的？娜娜，越接近你，越让我觉得，你更深不可测了。到底，你有什么目的？还是，我想多了？ 我一觉睡到了天亮，破天荒的没有做梦，可是疼痛还是让我精神不佳。娜娜仿佛也睡的很轻，我刚起身她也被吵了起来。我摸了摸左手上的戒指，脑海中残破不全的画面来回播放。 “娜娜，我要出趟远门，你陪我吗？”我面无表情的说。“去哪啊？”“lz，天佑奶奶家。”“啊？”“哦，是这样，天佑走的时候让我没事去看看他奶奶，帮他照顾他奶奶，我也一直没去，所以我想趁这段时间没事，去那看看，也当散散心了。”“好啊好啊！那我去收拾东西！对了？天佑在我老爹那怎么样了？用不用我打个电话问问？”“不用了吧，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要是想你爸你就打电话给他呗，干什么老用我当借口。”“我才没有呢，谁想他！哼！我去收拾东西。”“恩，好的，那我做点饭给你吃。”“别了，你还是好好躺着吧，你现在是伤员！”“……”“哎呀，我们要带什么去呢，有没有大点的箱子啊？咱俩要呆多长时间？嘿嘿，农村应该很好玩吧？对了，把新买的防晒爽也带上……”她自顾自的说着，然后一蹦一跳的跑到柜子边上开始收拾衣服。 娜娜，你叫我该如何相信你呢？现在的我，越来越不明白了。爱情，友情，亲情。当我没有它们的时候，我那么渴望，想付出一切代价的得到，可真正摆在我面前了，我却这么恐惧，像一个一个陷阱，挖好坑等着我往里跳，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能让一切都变得简单呢？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亲爱的！”娜娜打断我的思路。“怎么了？”“你的电话在响，你没听到吗？”她疑惑的看着我，我尴尬的接起了电话。 “喂？”“伤，好点了吗？”“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没死。”“你怎么这么说话。”“呵，你想让我怎么说话？”“……”“还有事么？没事，我挂了。”心里涌出一丝失落，天齐，如果你挽留我，如果你挽留我…… “好好对那个女孩吧，她真的爱你。从对我下手这么狠就能看的出来。”我冷嘲热讽着。“看来我不该打电话给你。”他的语气冰冷冰冷，听不出一点感情。我的心，慢慢的变冷，会不会，结冰？“没什么该不该的，我与你之间，本来也没什么不是吗？”“嘟……”对方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我愤怒的把手中的电话扔出去好远。 为什么！为什么不挽留我！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说一句，只要你的一句话，只要你让我感觉到，你对我有那么一点，一点点的感情，一点点的温暖，我也会奋不顾身的陪在你身边吗？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你知道，为什么你不那么做！手上冰冷一片，是，我的眼泪吗？我竟然，还会流泪吗？是什么时候，这样的痛，刻在心里？是，什么时候，我竟然，不知不觉的，依赖上了你？ “亲爱的，”娜娜拣起我的电话“你不该爱他。”“爱是我能控制的吗？是我能控制的吗？”我暴怒起来，歇斯底里的喊着！娜娜抱住我：“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因为，我有一个有钱的老爹。我有一个姐姐，叫罗美嘉。姐姐跟我不一样，她比较早熟，很像你，冰冷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可是却又总有种让人想靠近的魅力。我15岁那年，妈妈去世了，是意外。可我不相信那是意外，真的。我跟姐姐都不相信！后来姐姐离家出走了，是真正的离家出走，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到现在，也没找到。我一直在找姐姐，一直在找，直到遇到你，我好希望你是我姐姐，你们那么像，那么冰冷，却那么的，让人想靠近，亲爱的，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我想告诉你，很多事，现在想告诉你，别爱那个伤害你的男人，别去爱他……” 娜娜的身体开始颤栗，眼泪打在我的背上，与我的泪不同，她的泪是热的，带着体温的。 是我想多了吧，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切都是误会，不是真的！ 可我好象忘了什么事，好象漏掉了什么，是什么呢？我喝醉之后天齐与卫彬之间的对话，好象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我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我努力回忆着，那置关重要的答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阳光稀稀碎碎的撒在我们身上，撒在我们年轻的身体上，像碎了一世界的金子，闪耀着光芒，我们都应该是纯真的，善良的，不是吗？答案真的那么重要吗？可我总有一种感觉，我离真相，那么近，却隔了一曾看不见的阂，重要吗？真的重要吗？对我来说知道了答案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吗？可我还是想知道，我这该死的好奇心，我这该死的头脑，我这该死的命运，我这该死的青春。 我拍拍娜娜的肩膀。 “别想太多了，以后我就是你姐，所以你要听话，不要再想那么多了，我会照顾你的，这里，是你的家。对吗？”“恩，姐姐，亲爱的姐姐，我不要你难过了，不要你伤心了，我以后会更乖，以后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的。”娜娜松开我，擦干眼角的泪。“我去收拾东西，不行，箱子太小了，我去买个大的！对了，你还没说打算住多长时间呢！”“我也不知道……”“那就多住几天，我们去好好散散心！先带这几件，一会出去再买！嘿嘿！”她亮出她的钱包，里面满满的都是花花绿绿的卡。 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会的。 幸福，是什么呢？我们追求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呢？会幸福的吧，会的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十九 长途汽车站候车大厅，我静静的坐着，旁边是娜娜刚才血拼后的大包小包，我没有化妆，有些狼狈的抚摩着手上的绷带。娜娜手里拿着两张车票走了过来，扬了扬手里的票：“亲爱的，咱俩还得再等半个小时呢。”“恩，坐会吧。”“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吗？”她没头没脑的问了我一句。“恩，估计那没有出租车，咱俩得走着过去。”“啊？远吗？”“不是很近，我在琢磨怎么拎你这些东西。”“苍天啊，你怎么不早说。”“你也没问我……”“完了完了，他家那地方怎么连出租车都没有啊！”娜娜一屁股坐了下来，仰天长叹。“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了啊！”“总不能空手去吧，没事，我多拎点。”“其实我感觉咱俩也可以直接给她钱嘛！”“天佑的奶奶不会要的，给钱多俗。”“哎！拎！当锻炼身体了。”娜娜脖子一歪想当场撅过去。 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上了车，车内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城市，忽然感觉它是那么陌生，离我那么遥远，仿佛我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它一般。没过多久，车子就开始在一条坑坑洼洼的路上奔波，我被颠的想吐，车内还禁止吸烟，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娜娜已经进入了梦乡，我皱着眉继续忍受。 “哎呀，你这个是能解开的！”离我们不远的一个大叔开始嚷嚷。“谁能解开？哼！就是你们y市人，拿这个赢了我好多钱！你们是骗子！”另一个大叔也在嚷嚷。“靠，我们y市人都是实实在在的，怎么会骗你？你说，怎么骗的？”第一个大叔不服气。“来，我弄给你看。”大叔b开始摆着他面前的象棋。“我就说你们y市人摆的是个死棋。”大叔b摆的头头是道。“来，我就给你解这个死棋。”大叔a开始跟他pk象棋。周围的人都围过去看热闹。娜娜也醒了，加入了凑热闹的行列。没一会，大叔b所谓的死棋就被破解了。大叔b不屑道：“哼，反正你们y市人都是骗子！”“来来，咱俩再来几盘！”a张牙舞爪。“想下棋可以，不过这么下没意思，要下的话，就按你们y市人跟我下棋时候一样，咱下注！”b开始收拾棋盘。“靠，我就受不了人家说我们y市人，下注就下注！我压10块钱。”“好，我跟50！”a从兜里掏出50往那一摆。两个人没下多一会，就听见a喊：“怎么样？50归我了！”“我不服，咱继续！你压多少我双倍压！”“我怕你没钱输啊！再说了，我带的钱又不多，咱俩这么下刚能赢多少钱，我就是让你知道y市人才不像你嘴里说的那样的呢！”“好！只要是这个车上的人，下了注，都算你下的，你赢了我也双倍给！”“是吗？父老乡亲们呐，大家都给我做证啊，他自己说的！”“我也压。”另外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c上前凑伙。在他们一通天南地北的嚷嚷后，车座上已经摆满了红红绿绿的钞票，这时a走到我面前：“小妹妹，你不压吗？赢了可是双倍的钱啊！多少压点，反正不亏嘛！”“亲爱的，压不压呀？我看这个大叔下棋好厉害的，刚才那个大叔都没赢过。”“这个小妹妹真有眼光，我可是y市象棋爱好者俱乐部的。”他的目光落在娜娜身上：“小妹妹你压不压呀？稳赚的！他是个外行呢！”他指了指a。 “滚。”我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亲爱的？”“娜娜，你继续睡你的觉，别搀和。”“这个小妹妹真是的呀，我好心让你赚钱嘛！”“滚。”我恼怒的看着他。他眼里露出一丝凶光，白了我一眼回到了他的战局。 这一局似乎很漫长，很长时间也没有结果，周围压钱的人也在边上围着观看，车厢里的空气闷的让人抓狂。车到了加油站，停下来加油。 “哎呀你们这么围着闷死啦！我脑袋都疼了，思路都冒不出来了，再这样该输啦，让让，让让，把窗打开。”b挥动着他的手臂，围观的人可能是害怕他真输了害自己损失，纷纷向后退了退，有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开窗户。 “我去上厕所，你们把钱放这别动啊！”a把钱拢到一起，板板正正的叠成一叠。“亲爱的，应该有千八百的呢，估计这个大叔一会要赔大了。”娜娜好事的把头凑过来跟我说。“我去上厕所啊，你们可别偷偷把钱抽回去。”a振振有辞。“哼，抽回去干什么？一会就让你双倍还回来。”b附和。a扒拉开围观的人群，慢慢悠悠的走向车门，车里人的目光都尾随着a，只见他下了车，还没等关门，b忽然抓起钱就往外冲，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a和b就开始猛跑。 “咱们的钱！”车里总算有人看出来门道了，一伙人急匆匆的开始追，奈何ab两人像两只重归自然的兔子一般，撒丫子转眼就不见了踪影。顿时车里就炸开了锅，谩骂声可胡闹声不绝于耳。 “亲爱的。”娜娜偷偷的把头凑过来，小声的对我说：“你难道刚才就看出来他俩是骗子了吗？”“你不长脑子的？这个车路程不短吧？你看看哪有不带行李就上车的？”“那也许也有意外的嘛。”“不仅这样，你没发现么，两个人一唱一合不外呼就是让其他人也掏钱，只要不想贪便宜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可我也不是想贪便宜嘛！”“你以为世界上有几个像你这样不用为钱发愁又爱凑热闹的？”“……”“他俩故意这局下的慢，就是为了等车到了这个加油站加油，我估计他俩已经早就熟悉地形了。”“可那些被骗了钱的人好可怜啊。” “原来你早看出来他俩是骗子了？你这个小姑娘，你心眼怎么这么坏？看出来了也不吭声？你怎么长了这么坏的心眼呐！”气急败坏的乘客听到了我跟娜娜的对话，开始指责我。 “真是的，现在这个社会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明明知道是骗子也不告诉我们，看我们大伙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就拱手送给贼了！”“你们如果不是想贪便宜的话，也不会上当。”我冷漠的说，眼睛看着车窗外。“什么？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坏心眼，真是坏心眼啊！家里人怎么教育出来的！”估计他们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一直在一边骂我“坏心眼”。“亲爱的……”娜娜抓了抓我的胳膊，像是怕别人给我们轰下车一样。“怎么办啊！家里还等着钱用呢！”“我家闺女还盼着我给她买新衣服啊！”抱怨声此起彼伏，我听都懒得听的歪在一边。 “亲爱的，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啊，没准咱还能抓着贼呢。”“你脑袋锈逗了吧？你看没看见那个来劝我的人用什么眼光看咱俩？我估计他俩身上都带着家伙，要是惹毛了他们，捅咱俩一刀，谁管？这帮瞎他妈嚷嚷的人会管么？”“……”“哼，关系到自己的利益了，美德教养良心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冒出来了，咱俩要有事了，车上会有人管么？一个个的，指责别人的时候都那么大义凛然，都当自己是活雷锋了吧？” 一路上抱怨不断，谩骂不绝。终于到了站，我跟娜娜不顾乘客仇恨愤怒的目光，拎着大包小包慢慢悠悠的下了车，新鲜的空气又重新进入了我的肺，这一路差点没把我憋死。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地方，确实小的可以，步行的话不出30分钟就走到了头，简陋的车站，简陋的供销社，不远处就是大山，虽然青翠但也无法弥补这里的寒酸，我不禁想起天佑对我说的话，心里难过了起来。 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几个满脸泥土的小孩在互相追闹。 “娜娜，你在这等我会。”“啊？你要去哪啊？”“问路。”“什么？你不是知道他家住哪吗？”“我又没来过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这地方很穷，没出租车。”“不会吧！那你在车站是骗我的啊！”“好了，这么小的地方还能丢了么？等我会。”我拿着钱包走供销社。里面的东西很杂，但好歹日常用品还算齐全。 “大婶，帮我称10斤鸡蛋。”我微笑着对一个黑黑胖胖的大婶说。“好勒！马上就好。”她似乎很高兴，裂开嘴露出一排黄黄的牙。“大婶，我跟您打听个人家。”“说吧！咱村里还没有我不认识的人家呢！”“您知道老苑家吗？”“老苑家？”“恩对！苑天佑的家。”“苑天佑是谁啊？老头子你听过这个名没有？”这个大婶转头冲里面大声的喊，我的心都凉了，我不会走错地方了吧！“你这个没文化的！就是苑老二他家！他孙子不是叫天佑么？你们天天叫人家壮娃就不知道人家学名叫啥？你个老娘们真没文化！”一个满连胡茬的男人从门里出来，身上的衣服油亮油亮的。 “这个大闺女是找他家不？”“就是，苑天佑，这么高，”我拿手在一旁比画着“眼睛小小的，总是笑眯眯的。”“是不是会武术的那个哇？”卖鸡蛋的大婶在一旁问。“是的是的，他跟他奶奶过。”“就是壮娃子啦！”“那他家住哪呢？”“大闺女，你找他干啥？他现在不在这，上城里打工去啦。”她热情的问着我。“恩，我知道，我是过来看看他奶奶的，是他让我来的，请问他家住在哪？”“就住桥下那，从桥边上下去，第三家，红色大木头门的那个就是。”“恩，谢谢了。”我把鸡蛋钱递给她，拎起鸡蛋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这个不会是壮娃子在城里找的对象吧？”“我看像，哎呀，也不知道城里姑娘能不能吃苦啊，我听说城里姑娘都挺认钱的，你说他家那个情况，人家大闺女看了别不跟他处了。”“不能，壮娃子人好。”“人好管啥用啊，现在这城里的小姑娘都现实着呐！”…… 我走到娜娜身边，拎起东西：“走吧，问着了。”“亲爱的，你怎么又买东西啊，沉死了！”“买点鸡蛋。走吧，不远的，就那个桥下面。”“咳咳！”一阵风吹过，土全飞了起来。“这路怎么这么脏啊！”“乖，加油，一会就到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 “咚咚咚……”我跟娜娜拖着死猪一般沉重的东西经过一翻挣扎之后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喘了半天气之后我抬手敲了门。“家里不会没人吧！”娜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睛瞪的像灯泡一样。“咚咚……”我又敲了两下，不会这么倒霉吧！我心想。 “吱嘎……”老旧的木门发出渗人的声音，吓的我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鸡蛋扔了出去。 “你们找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飘了出来。“是天佑的奶奶吗？”我笑的脸上都出褶子了。一个瘦弱的老太太把门打开，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的罗列着，身上穿着灰旧的毛衫，下身穿着说不上什么布的裤子，一双懒汉子鞋灰土土的显示出了某种窘迫。“你们是？”她干瘪的嘴蠕动着，眼神浑浊的看着我们。“奶奶，你好，我是天佑的朋友，我叫灰灰，这个是我妹妹，叫娜娜。”我继续一脸褶子的笑着。“天佑的朋友啊，快进来吧。”她欠了欠身子给我们让出一条道，我跟娜娜吭哧吭哧的拎着东西进去。院子不大，但很整洁，也没有什么鸡呀鸭的满地跑，有点萧索的感觉。 天佑的奶奶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我们俩拎着大包小包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进了屋，我们总算可以把这堆东西放下了。 “天佑不在家呀，你们有什么事吗？”天佑的奶奶给我们俩从一个烧的发黑的壶里倒了两杯水。我跟娜娜局促的接了过来。 “是这样的，奶奶，天佑在外面工作不能回来照顾您，就拜托我们过来看看您的。他没给您打电话吗？”“哦呵呵，是这样啊，咳！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这小子真是的，让两个大姑娘跑这么老远到这穷地方来，真是不好意思啊。”“没关系的奶奶，天佑的奶奶就是我们的奶奶嘛！”娜娜赶紧插话。我赶紧拿出电话：“奶奶，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跟你说。” “喂？”天佑过了好半天才接了电话。“喂？弟啊，我现在在奶奶这呢，奶奶很想你，你快跟奶奶说两句话。”谢天谢地他接了电话。我赶紧把电话递给天佑的奶奶，她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双手拿着电话贴在耳朵上。 “喂……天佑啊，你上班上的怎么样啊？恩恩，这样奶奶就放心了，天冷了，你得多穿点衣服啊！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啊，你这个臭小子。恩，我身体很好，你在外面别老惦记我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奶奶啊？恩，对，对！男人得好好赚钱。恩恩……”她慈祥的笑着，我的心，猛的痛了一下。 天佑的奶奶跟天佑说了半天之后，微笑着把电话递给了我，我双手接过。 “喂？”“姐，谢谢你。”“傻啊，跟我还说谢谢！”“姐，我除了谢谢，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傻瓜，你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懂吗？”我看看天佑的奶奶和娜娜，压了压声音说：“你那怎么样了？”“姐，你什么都别问，你放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别……”“姐，不说了，我有点事要挂电话了，我会打给你的，谢谢你，帮我照顾奶奶。”“天……”“嘟……”…… “我去给你们收拾收拾屋子，住天佑的屋行吗？”看出来奶奶的心情大好。“奶奶，别麻烦了，我们一会出去住旅馆就可以了。”“不行，那哪能行啊，你们是不是嫌我这地方不好啊！”“奶奶，哪的话呀，我是怕我们俩住这给您添麻烦的。”我赶紧解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住这！”她慈祥的笑着。“奶奶我来帮您！”娜娜过去扶着奶奶的手。“那我出去买些东西。”“别买啦，家里什么都有的！”“奶奶，我先把吃的给您拎到厨房去，我跟娜娜还给您买的衣服，也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娜娜，快拿给奶奶看看。”我扒拉着袋子。“咳！来就来，怎么还买的东西呢！”“奶奶！没关系的，我从小就没有奶奶，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俩的亲奶奶。”娜娜撒娇的对奶奶说。“好，好，我要有你们俩这么好的孙女，我这老婆子这辈子也值了……”说着眼角流下泪来。“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奶奶高兴。”“娜娜，你帮奶奶收拾下，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我扫了一眼厨房，里面有一些已经腐烂的菜，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奶奶，您给我当指挥就行，我来收拾，您坐着指挥！”娜娜搬了个小凳子给奶奶坐着，我趁这功夫赶紧拿着钱包出了门。 走进刚才的那家供销社，一口气买了一堆东西，这里的消费水平真的不高，买了一大堆竟然花了不到50块，要是在y市，估计也就能买一半。付了钱，我拎着大包小包在别人疑惑的目光中走了出去。这里的空气意外的新鲜，还混着点土壤的味道，这样也好，放下一切的思绪，安静的过几天也好。想到这，我高兴的加快了脚步。 还没走到桥边，我忽然被一个小女孩拦住了，说她小，也不是很小，看上去跟我年龄差不多，或许比我小一点，穿着虽然不时尚，可依然可以看出她娇小的身材和女人魅力的曲线，我看着干巴巴的自己，有些惭愧的低了低头。 “你，请问你是找苑天佑的吗？”她揉搓着自己的衣角道。“恩？不是，我是来看看奶奶的。”“那，那你跟天佑哥哥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女朋友吗？”她有些急噪的看着我。“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放下手里沉甸甸的菜，揉了揉被勒的有点麻的手指。我们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你喜欢天佑？”我琢磨了一下。她的脸忽然就红了，把头低了又低，都快窝进领子里了。“没什么，他是个好孩子。喜欢就喜欢，你们这个年龄，很正常的。”我说完就后悔了，明显把自己给说老了。“天佑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对于这个问题，我确实无法回答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经过尘世的洗礼，天佑是否还能如一前一般。“你叫什么？”我岔开话题。“王曼。”“不会很长时间，他一定会回来的。”“真的吗？”她抬起头，眼睛闪烁的望着我。“恩。”“谢谢姐姐。”“谢我做什么，呵呵，如果我看见他，我会帮你告诉他你很想他的。”“不用了。”她脸又一红，头迅速的低了下去。“怎么呢？难道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很想他么？”“我爸不太同意，而且，我也从来没跟天佑哥哥说过。”“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爸说，天佑哥哥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他，不同意。”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无奈。“或许他以后会很不一样，以后的事，谁又说的清楚。”“我知道天佑哥哥一定会有出息的！”她陶醉在自己的甜蜜里。“小时候，他是我们村学习最好的，被选上体校之后，拿了好多奖呢！真的好厉害，如果不是他家里不能供他了，他一定比现在更厉害，不过他现在已经好厉害了，而且他人很好，从来都不对别人发脾气。”她有点激动的说。“啊，对不起姐姐，我不该跟你这么罗嗦的。”“没事的。”我笑笑。“姐姐，不要跟天佑哥哥说好吗？我只是以为，你是他女朋友，不不，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他过的好不好。”“恩，没事，我知道的。他过的，很好。”我勉强的继续微笑。“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我拎起菜，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姐姐！”她在我身后叫道。我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姐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说吧，有什么事。”“奶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如果你看见天佑哥哥，你告诉他让他回来看看奶奶。”“奶奶生病了？”我看她表情有些凝重。“其实天佑哥哥走了之后，奶奶就大病了一场，都是周婶婶帮着照顾的，我也劝过奶奶让她去大医院看看，可是她不肯……”“你经常去奶奶那吧？一起过去吧，晚上一起吃个饭。”“不用了不用了！”她赶紧摇了摇手。“奶奶生病的事不让我们跟天佑哥哥说，所以我才跟你说的……”“恩，我明白了，没关系的，等过几天，我带奶奶去y市看看。”“真的吗？”“恩，真的！”“姐姐，你跟天佑哥哥，只是朋友吗？你对他，真的很好……”她似乎认定了我是天佑的女朋友。“比朋友更好点吧，他也叫我姐姐。你放心好了，奶奶的事我会安排的。”她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好象我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一般。“你知道奶奶得的是什么病么？”“……”“没关系，你跟我说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想起那个硬朗的老太太，不禁心疼。“我们村上的大夫说，奶奶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劳累过度，本来年纪也大了，身体上的器官功能也退化，很可能是，胃癌。让她去大医院查查。”“癌？”我惊的手一松，菜噼里啪啦的撒了一地。怎么能想象，怎么能想象会是如此残酷的结果？ 她赶紧帮我收拾起了散落一地的东西。眼里开始泛起泪光。 “我会带奶奶去大医院的，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好起来。”我声音颤抖的说，像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我所有的心情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眼前不断浮现奶奶和蔼的笑，满足的笑，还有期待看见孙子的表情，像小孩渴望糖果一般，更多了一些慈爱。 老天，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你怎么能忍心？让这个本来就差点一无所有的家，再被掷一颗如此残酷的重磅炸弹。怎么办！要不要对天佑说？我心里思量了半天，拿不定主意。我悄悄的饶到桥下的另一边，掏出烟抽了起来，慢慢清理了一下思路。 先带奶奶回y市，做完检查，不管什么结果，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再通知他。可是，用什么方法能让奶奶去y市呢？如果说让她去医院，她不肯怎么办？问题像树藤一般缠绕着我，理了个大概，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说吧。 我掸了掸身上的烟味，拎起东西向前走去。 受伤的手被塑料袋勒的生疼，奇怪，刚才明明没有感觉到疼，怎么现在却疼到心里去了？我咬着牙，一口气走了回去。站在门口就听见奶奶和娜娜的笑声，我站在那，不想打断她们。况且，现在的心情，让我怎么能像没事儿人一样？ 我站了半天，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练习微笑了无数次，轻轻的深吸了好几口气，推开门进了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一 “哎呀亲爱的，啊！姐姐！”娜娜赶紧改口“你怎么才回来，我和奶奶都担心你迷路了呢！”“哪能迷路，我哪有那么笨啊，只是买的东西挺多的，我就偷了点懒歇了几歇才走的。奶奶饿了吧，我跟娜娜做饭。马上就好的。”我假装坚强的微笑。赶紧把东西拎到厨房。 “奶奶，你进屋歇会吧，我们俩弄就好了。”娜娜把奶奶哄了进去，然后绕到我身边。“亲爱的，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娜娜，我刚才听邻居说，奶奶可能得了癌症。”“什么？”“总之先装不知道吧，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过几天把奶奶接到咱俩那，上医院去检查检查。”“恩，别想太多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们两个忙活了半天，洗菜切菜，最后在点火的时候犯难了。 “要不问问奶奶吧。”“奶奶好象睡了！”我瞄了瞄屋里。“这东西怎么点？”“应该，应该是把柴铺在煤底下吧？试试！”我俩开始鼓捣，没过一会，从锅底冒出一股黑烟，不见火苗光见烟，这是什么破东西！我跟娜娜都被呛的不行。“亲爱的，不会着火吧！”“不，不会吧！哪能，你看都不见火！”我胡乱抹着被呛出来的眼泪。“嘘！小点声，赶紧把窗打开！”我俩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半天，总算在锅底看见了一小撮火苗，我俩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口气吧它吹灭了。“把炉钩子拿来！”“哪个是炉钩子啊？”“笨！就是那边那个细的铁钩！”娜娜把炉钩子递给我，我捂着鼻子和嘴翻腾着煤和柴。 老天还算没有怎么负我，好歹是让我把火生起来了，我跟娜娜没敢闲着，赶紧倒油炒菜，噼里啪啦的挥着锅铲。“亲爱的，米饭！没有电饭褒！”“把你买的八宝粥倒出来！”我估计我俩可能都被呛晕了，菜都快炒完了才发现根本就没弄饭。“先把这几盘端进去，拿着这个盆盛粥！”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锅里的菜往盘里盛。 等我手忙脚乱的把厨房草草收拾后，一手端着一盘菜走进屋去。看见娜娜我脸，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娜娜回头看我，也笑的差点打了手里的碗。奶奶闻声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俩，也在笑。 “快去洗洗脸。哎呀，怎么做这么多，哪吃的完。”我和娜娜“黑”着脸，跑到院子里的压力井边，压了些水洗脸。冰凉冰凉的水洗去了我们一天的疲惫。 我们带着一脸的水进屋，奶奶正在给我们盛粥。 “奶奶，尝尝，好吃吗？我俩不太会做饭，您凑合着吃吃。”我抹了抹脸上的水，坐到一边。娜娜不停的给奶奶夹菜。我却吃的没滋没味。心里总是憋了些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奶奶吃饭的时候好象也提不起什么胃口，只是一口一口的抿着粥。 “天佑在那没给你们添麻烦吧？”“怎么会呢奶奶！天佑很乖，而且也很勤奋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天佑那孩子啊，就是心眼实，我是怕他在外面吃亏啊！”“奶奶，傻人有傻福嘛！”娜娜蹦出了一句让人尴尬的话。人家那叫实在，她直接不客气的说傻，我要是天佑奶奶早拿碗扣她了。“谢谢你们还能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哎……”奶奶说着说着，眼角流下泪来。“奶奶您这是说的哪的话，我们以后就是您孙女，孙女来看奶奶难道不对吗？您别哭啊。”娜娜赶紧拿自己的小手去给奶奶擦眼泪。“奶奶，娜娜说的对，我们以后就是您孙女，天佑很孝顺的，他是真的很忙，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您。”“恩恩，我不是难过，我心里高兴，高兴！天佑他爸妈死的早啊，这孩子懂事！”“奶奶，你尝尝这个好吃不，这个是我做的！”娜娜赶紧给奶奶夹了一块鱼，并且挑了鱼刺，送到奶奶嘴边。“好吃，恩，好吃……” 我衡量着该如何跟奶奶说回y市的事。 “奶奶……”我心一横，豁出去了。“恩？怎么了灰灰？”“奶奶，过几天我跟娜娜回y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是呀奶奶，在那我们也能照顾你呀，而且，而且……”娜娜而且了半天也没而且出个所以然来，我郁闷的差点憋口气过去。“奶奶，我平时都要工作的，您去了，也可以帮我看着娜娜嘛。”“……”“奶奶……”娜娜撒娇。“我想想吧。”我们只好转了话题。 娜娜真是一个哄老人方面的天才，没一会就把奶奶哄的乐呵呵的。我默默的笑着，端着碗拿到院子里去刷。收拾完东西，我进了天佑的房间。娜娜已经躺在炕上了，一天的奔波让她很快就迷糊了过去。我看着墙上贴的有些泛黄的照片，还有红彤彤的奖状，儿时的天佑笑的很傻，很可爱。屋里没有多余的家具，简单却干净的让人有些意外。看来奶奶经常打扫这个房间，我关上灯，悄悄的走到园子里。 夜晚，宁静的让人心慌。 没有城市里的繁华，没有城市里的喧闹，一切都像小河流水一般的清澈，简单。 大概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纯净的孩子吧。一尘不染的世界，人与人之间单纯友好的关系，善良，原来可以这样近。偶尔有一两声狗叫，在这样的夜晚，却一点都不显得刺耳。不远处的山，在夜色浓重的时候虽然看不出青翠，但也让人觉得安详。秋风哗哗的吹着，我的眼前却总是晃动着一个人的身影。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与他，在这样宁静的地方生活。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利纷争，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拿出他送我的电话，在手里摩挲着。原来一个城市可以那么大，大到彼此如今才能相遇，可遇到了，却晚了。原来一个城市可以这样小，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偏偏还是遇到了。难道，这就是注定的劫难？如果我们早一点遇到，是不是结局也能改写，叹息，想的再多，也都没有结果。 我拿起电话给卫老板打了过去，电话忙音了半天之后才悠悠的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卫老板，我是灰灰。”“啊哈哈哈，灰灰，我知道是你，想好了吗？”“恩，过几天我去上班。”“恩恩！没问题。天齐在我这呢，你要不要跟他说话？”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思维混乱，不知该怎么回答。“不，不用了！”“跟我说话那么让你为难么？”天齐打断我的话。“……”“你在哪？”“lz。”“去那干什么？”“没什么，有点事。”“什么时候回来上班？”“过几天吧。” 很长时间的沉默，我有太多太多想说的，却不知道如何去说。 “没什么事了，我就是跟卫老板说一声。还有，谢谢你帮我找到这份工作。”我叹了口气。“你不用谢我，是卫老板个人很欣赏你。我只算在中间引荐了一下而已。”他的口气冰冷冰冷，听不出一丝感情。“恩，好的，总之还是谢谢你。没什么事了，那就这样吧。”“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我语气坚决，不要再拖泥带水了。“喂？灰灰啊！”卫老板接过电话。“你可得快点回来，卫桀那小子天天也不在‘时光’，我一把年纪了忙不过来啦！你早些回来帮我吧。”“好的，我这几天就回去。”“恩！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恩，我知道了，卫老板，那你们娱乐，我过几天一回去就跟您联系。”“好。”“再见。”“再见”挂上了电话，我只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忽然好象可以明白天佑的想法，是啊，如果自己没有地位，那一辈子只能被别人耍来耍去…… “灰灰，还没睡啊。”奶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吓的我一个机灵站了起来。“吓着你了吧？”“没有，奶奶你怎么还没睡？”“恩，老啦，身体不舒服睡不着。”“奶奶……”“灰灰啊，奶奶问你，你喜欢我们天佑吗？”“啊？”我怀疑自己的耳朵。“灰灰，奶奶可能活不久啦，自私点的想法，奶奶想在有生之年看着孙子娶媳妇啊！”“奶奶，你别这么说。”我心一酸。“灰灰，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你别告诉天佑啊，奶奶可不想让他担心。”“奶奶，过几天你跟我们一起回y市吧，现在医学很发达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咱不花那个冤枉钱，我想留点钱给天佑娶媳妇。”“奶奶，钱不是问题，我有钱！”我一咬牙，心里盘算着大不了把房子卖了！不知哪来的豪情壮志。“天佑从小就是个苦命的孩子啊，跟着我这个老太婆也受了不少苦了！”她仿佛没听见我说什么一样，开始自言自语。“他小的时候，爹妈就死了，造孽啊！老天爷不开眼啊！”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身体开始发抖，痛苦的回忆不停的折磨着她。 “奶奶，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您跟我们回去，最起码，我跟娜娜能照顾您。而且天佑去那看您也方便。”“我考虑考虑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早就想开了……”奶奶转身走回屋“早点休息吧，晚上风凉，别感冒了。”我低着头跟着进了屋，把奶奶扶到她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天佑的房间，娜娜已经睡死过去，我替她盖好了被子，躺了下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拿出电话，给天佑发了一个信息“弟，过几天，我想把奶奶接到我家去住，奶奶自己在这，我也放心不下。等你回复，还有，千万自己小心，别做傻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象睡了过去，只看见自己满身鲜血，在一片黑暗当中…… （愁了~因为有的网站发不了群号，写在这啦，喜欢滴加群~58368051期待各位的到来o（≥~≤）o！！）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二 假如能有选择，假如别无选择，总是要面对生活的，我们所逃避的其实并不能逃避。像鸵鸟一样傻忽忽的，遇到危险就把自己的脑袋埋土里，然后把身上最肥厚的部分留下来任人宰割。 你丫把脑袋埋土里就不怕憋死你么？我真纳闷了！ 我揉搓着自己的眼睛，微微的疼痛却让我无比的享受。 娜娜还在酣睡当中，天已经微亮。是自己多年的习惯，还是固执，深夜的我总是睡不着，熬到天亮，感觉到苍白无力，就想一睡了之，逃避，然后任人宰割，然后憋的自己透不过气来，然后逃亡，然后痛苦，然后清醒的面对，周而复始…… 我扯过被子蒙着头，被子有些潮湿的味道，我乏力的享受着，无力的接受着。 我轻轻了起了身，穿好衣服，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到院子里。蓝的透亮的天空，隐约还有闪烁的光，星星如碎钻一般透彻，这个村庄还没有睡醒，一切都一片宁静。而我的心却像被谁攥在手里，无论怎样都会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个村庄伴随着人们生活的声音睡醒了，朦胧的晨，没有雾的围绕，却让人感觉它是那么的华丽，穿着白纱走在田间的新娘，羞涩的赐予万物希望的一天，可我的心却始终有些杂乱，暴乱前的安静吗？我被自己心里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想？可却隐隐不安，我好象忽略了什么，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冰凉冰凉的。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灰灰，起的这么早……”奶奶拎着一个破旧的铁桶，走到压力井边。“奶奶，早安。”我笑笑，接过她手中的桶，水顺着生锈的管道汩汩的流出清凉的液体，除了透彻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词能形容。 “我想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跟你们去城里了，这个，你下回见到洋洋的时候给他，前段时间他来的时候落在这的。”“咣……”我的手一抖，铁桶伴随着那些透彻的液体歪在了我的脚边。“洋洋？他，什么时候来过？”“前几天吧，怎么了灰灰？”“没，没事！”我脑袋里嗡嗡作响，那晚醉酒后天佑与卫老板的对话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你是说孙国龙去那个叫天佑的老家了？”“是啊，天齐啊，你们年轻人也真是的，好歹也得给孙老板点面子嘛。”“哼，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嘿嘿，他那个小人，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呢，我看你还是提醒提醒灰灰吧，孙国龙可没安什么好心哟。”“没关系，他不会对灰灰怎么样的，至于那个天佑，我也没有什么义务管他家的事。”“天齐老弟还真是坏心眼啊！”“不会有问题的，那个天佑好象也不在老家。能出什么问题？我查过他，是个孤儿，殃及不到家人的。”“那就好哟……” …… 我这个该死的脑袋，我在想什么，这么重要的话为什么会忘！ “奶奶，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回y市！”我一把把奶奶手里的皮夹抢过来扔的老远，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怎么了灰灰？”“奶奶，洋洋是自己来的吗？是自己来的吗？”“不是啊，还有他的几个同事。”“他们来做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他，他们，洋洋说回家，顺便来看看我。”“奶奶，别问为什么，快点收拾东西，跟我回y市，求您了奶奶！求您了！”我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必须快点，必须赶在一切发生之前离开。 “怎么了亲，姐姐！”娜娜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娜娜，帮奶奶收拾东西，我们得赶紧回y市。”“为什么啊？”“孙国龙让洋洋来过了，几天前，回y市，我们必须赶紧回去，带着奶奶一起回去！”我语无伦次的喊道。 “灰灰，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奶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是不是天佑有什么事了？”“奶奶，回y市之后我再跟您解释，奶奶，我们必须赶紧回去，奶奶您相信我，您相信天佑！”我紧紧的抓着奶奶的手：“娜娜，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我转头冲还没有清醒的娜娜喊。 “我们的灰灰还真是好心眼啊，本来想等着你跟那个丫头回去之后再慢慢玩的，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呢？”孙国龙一脸无耻的推开门，看着我们此刻的狼狈。 “孙国龙，你想，干什么？”我挡在奶奶前面，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让一切停止下来。“你跟那个丫头走吧，我不想为难你们俩。”他挥挥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孙国龙，我们之间的事，跟奶奶没关系，如果你敢对她怎样的话，我一定不会放了你！”“哈哈哈……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也好，干脆让你们都消失在这，好出我心中这口恶气！”“你真无耻，连一个老人家你都不放过，我们的私人恩怨，你不要牵扯到无关的人！”“灰灰啊，你放心，会像一场意外事故一样简单的……”“你……” “哐……”门被关上了，我们都愣在原地。不行，不能就这样投降，不能！我跑回屋，拿起电话。 “喂？”“天齐！天齐！”“怎么了？”“孙，孙国龙，要，要杀了天佑的奶奶！”“……”“救她，求求你，救她！”“你现在在哪？”“我跟娜娜都在奶奶这！”“什么？你们去她那干什么？在哪？lz？坚持两个小时，我马上开车过去，等我！”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她疑惑的看着我，两个小时，孙国龙会做出什么，我不敢相信。 “娜娜！”我跑过去把大门从里面拉上门闩，给娜娜眼色让她赶紧把窗锁上。 “灰灰变聪明了啊，可我看你们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说着，火把从墙外飞了进来。我拎起铁桶灌满水，娜娜也跑回屋拿了个盆出来。“娜娜，在奶奶身边，别离开奶奶。” “这是怎么了啊？造孽啊！造孽啊！”奶奶的喊声，孙国龙的笑声，风声，水声，熄灭声，不断在我耳边徘徊。坚持两个小时，坚持两个小时，我的信念，我的想法，如此的简单。 “哐！”“哐！”屋里的玻璃被打碎，火把流星一般的飞了进来，奶奶想往屋里冲，去扑灭那狰狞的火焰。“奶奶！不要去，别进去！”娜娜拉住她。“奶奶，别去！”“你们这是在造孽啊，你们是犯罪啊！”奶奶的哭声，伴随着娜娜的喊声。 “孙国龙！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我不停的拿桶浇熄火把。 奶奶和娜娜也放弃了进屋灭火的打算，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这宁静的小屋被火肆虐，失去家园…… 原来真的不比失去亲人的痛，少…… “娜娜！打电话报警！报警！”说着，我又拎着一桶水跑到火把前熄灭。坚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却如此漫长！ “灰灰呀，你孙哥我不陪你们玩了，点火！”火把不再一支一支的飞进来，它们随着孙国龙的声音，开始像雨点一样砸击着小院的每个角落。 这一定是噩梦，一定是噩梦…… “哗……”我把一桶水倒在奶奶身上。“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望着她的眼，我愧疚的说不出话来，只有对不起。“奶奶，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她眼中满涵泪水的看着我。“哗……”我又接了一桶倒在娜娜身上。“娜娜，不管怎样，别跟奶奶进屋！”说着，我倒了自己一身水冲进屋里，火光，灼烧着我的眼睛，可我的筹码，我只能靠自己，只能靠自己。 我拼命的从柜子里拽出一条棉被，屋里的火蔓延的很快，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弥漫。烟，让我找不到方向，我必须走出去，它们能依靠的，只有我。 我凭着记忆向门的方向跑着，不停的咳嗽着，好难过，我不能被烧死，不能。我拽着棉被，跑出屋，此时院里已经开始燃烧，门边的干草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拖着棉被到压力井旁，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不断的压着水，快点，再快点，时间过的再快点！ 湿了的棉被沉了不知多少倍，我借着自己最后的力气把它盖在奶奶和娜娜的身上，不停的拎着桶打水，灭火，再往棉被上浇水。“亲爱的！亲爱的！”娜娜不停的喊着，声音哽咽。“别出来！”我喊着，却觉得自己快喊不出来了，空气那么热，烧着我的皮肤。“哗……”一盆水从我的头顶灌下，娜娜又跑去接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我听见警鸣，直到晴空里撒下水来，直到一群穿着消防衣的人破门而入，我颓然的倒在一片废墟中，眼泪划过。 奶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三 “别拦着我！我一定要把那个姓孙的骨头拆了！”“你上哪抓他去？灰灰还没醒，你老实点，要不她醒了看你不在跟我要人怎么办？”“我操？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是谋杀！谋杀！”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在我的鼻腔里扩散着。 “你们安静点！这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对不起医生，不好意思。”天齐的声音附和了上去。 “你们小点声，吵醒我了……”我闭着眼睛呢喃着说。 “亲爱的，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娜娜说着扑到我的身上，压的我喘不过气。“你想杀了她么？赶紧起来，别压着她。”医生的声音飘了过来，我顿时觉得身上轻了好一些，估计娜娜被拎开了。 “娜娜，给我倒点水喝。”我睁开眼睛，用尽力气坐了起来，头很晕，眼前都是金光闪闪的星星。结过水，我张了张嘴，感觉脸上都灼热的疼着。 “我不会是毁容了吧？怎么这么疼？”“放心吧，没事的，只是轻微的烫伤，你命大！休息几天就能恢复的。”天齐在一边不冷不热的说。 “奶奶呢？”我看着娜娜。“……”“奶奶呢？”我使劲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水溅了我一手。“你先别急，你们奶奶年纪大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在加护病房。”“什么？”我愤怒的瞪着天齐：“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想到你能去看她老人家。”“哈？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很危险，你也不说，只是因为不关你的事吗？是这样吗？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都以此为乐吗？你们都是冷血吗？你们懂不懂失去亲人的滋味？懂不懂失去唯一的亲人的滋味？”我愤怒的跳了起来，身上撕裂一般的疼。“你去哪？医生说你最好不要随地走动。”“别拦我，我要去看奶奶，是我的错，都是因我而起的，奶奶不能有事，奶奶如果有事，我还有什么脸活着？”我摇摇晃晃的向外走着。 “你这是干什么？喂？喂？你们家属怎么看病人的啊？”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被我推开。娜娜跑出来扶我。 “带我去奶奶那，娜娜。”“亲爱的……”“带我去。” 我们走到一个加护病房的门口，护士拦下了我们。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为什么？”走廊里回荡起我颤抖的声音。“病人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亲爱的，我先扶你回去。”“……” “灰灰，回病房去。”天齐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要等奶奶醒。”我不想回头看他，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先回病房，一会有警察要来录口供。”他又使劲拽了拽我：“娜娜，扶你家亲爱的回去。”我被两个人架了回去，重重的躺在床上。 苍白，苍白，火光熊熊，上帝，救救奶奶，救救这个社会…… “灰灰，娜娜，听我说。”天齐转身把病房的门带上：“一会警察来了，你们什么都不要说，就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白吗？”“为什么！”我愤怒的盯着他：“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现在太激动了，冷静冷静，动动你的脑子。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害你，那你就别听我的。”天齐走了出去，重重的摔上了门。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抱着被子哭泣。“亲爱的……”“娜娜，电话呢？”“坏了。”“你去拿天齐的电话来。”她默默的走出房门，我使劲擦干眼泪。 “给。”电话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拨了天佑的号码。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向他交代。对不起，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握着电话闭上了眼睛。 “娜娜。”“恩？我在。”“医药费，还够么？”“恩，没事的，如果不够我打电话叫老爹打钱给我。你放心。”“奶奶不能有事，我……”“亲爱的，我知道，你放心。”“恩……” 我把天佑的号码删掉，重新躺了回去。 没过一会，我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我们是lz公安局的，关于这次火灾，我想跟2位了解一下情况。”我闭着眼睛佯睡。“这位小姐，请您配合我们了解一下情况，好吗？”“好的。你们问我好了，我朋友现在不方便。”娜娜的声音在我身边回荡。 “小姐，请问您的姓名。”“罗娜。”“年龄？”“19。”“性别？”“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娜娜显然已经被刺激怒了。“不好意思，我们这是例行公事。请问那位小姐叫什么？”“灰灰。”“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要的是户籍名。”“你们有什么就先问我吧。”娜娜的手扶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好吧，请问，火灾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不知道，难道你家着火你还看时间吗？”“请问当时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睡醒的时候已经着火了。”“小姐，请你配合我们警方。”“我难道不够配合吗？难道你让我有特异功能？让我在睡梦中看见时间？看见火宰是如何发生的？要问时间的话，我记得我当时报警了，难道你们没有记录吗？” “娜娜，别这样。”我起了身，看见一脸尴尬的警察。“有什么问题，你们问我吧。”“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请问您的姓名。”“严卉。年龄是20，我是女的，我对于这场火灾也是一无所知，如果你们警察觉得有什么疑点的话，也不应该问受害者吧？”“请问你们跟房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住在她家里？”“他孙子是我男朋友，我来看我男朋友的家人，有什么不对吗？”我淡然的说。“那请问房主的孙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你们和我们同样有必要联系一下他吧。”“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天齐推开门走了进来：“你们有什么问题回去问你们刘所长吧，病人现在还未痊愈，就算你们警察是例行公事也应该体谅民众健康吧。”天齐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这是妨碍公事！”警察旁边的一个记录员摔了下手里的本子。“小张，行了，走吧。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希望你们早日康复。”“谢谢，不送。”娜娜愤愤的说。 天齐在两个警察走了之后关上了门，坐到我旁边，拿起电话。 “喂？刘所长吗？恩，好的，谢谢，改天来y市我做东。呵呵，恩，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好的，我一定亲自替您问候李所长。好的，不打扰您了。再见。”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呵！”我冷笑着把头转向一边。“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天齐好象并不生气。“只要奶奶没事……”“灰灰。”“恩？”“我希望你最好最坏的打算。”“你什么意思？”“奶奶年纪大了，而且，根据医生的检查，她已经是胃癌晚期，你知道么？”“……”“她吸入了很多二氧化碳，虽然跟胃扯不上太大的关系，但像我说的，她年纪已经大了，身体各个器官已经不能跟年轻人比了，医院说会全力救治，不过希望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抓到姓孙的了么？”我木讷的问。“没有，我到的时候现场只剩几个人在清理了，打听之后才知道你们被送到这了。孙国龙应该是在警察的时候就跑了。”“奶奶，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对不对？”“灰灰，也许……”“不要也许，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我只是要一个肯定的回答！”娜娜在我旁边抽泣。 “灰灰，我给不了你这个回答……”他说着，放开我的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流不出眼泪了，眼睛涩涩的望向窗外，太阳已经西下，昏黄的阳光斜斜的倒进房间，树叶稀稀落落的挂在树上，没有鸟儿在歌唱，没有知了在鸣叫，没有人群的喧闹，世界宁静的不像这个世界了。 我的耳边嗡嗡的响，隐约可以听见娜娜哭泣的声音，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依然冰凉的让人寒。 你知道吗？你给我看的真相，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是个不祥之人，你是想这样告诉我的吧？不管在谁身边，都急速的转变了他们的命运，他们生活的轨道，可我却没有勇气把你摘下来，一切真的都是命吗？ “呵呵……”我笑出声来，很小的声音。灰灰，你傻了吧？怎么会相信命运这东西呢？“亲爱的，奶奶，奶奶，会不会……”“不会的，不会的娜娜。”我坚定的说。 我坚定的对自己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四 “请问哪位是灰灰？”护士小姐温柔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拉了回来。我轻轻睁开眼睛，窗外阳光满满洒洒，我竟然没有做梦？娜娜在我旁边的病床上睡着，脸还是有些苍白。“请问？”护士小姐的脸凑近我：“你是灰灰吗？”“哦，是的。”我将身子向后挪了挪，表示对近距离接触的反感。 “312加护病房的赵玉香老人醒了，有话要对你说。”“奶奶？奶奶醒了？”我激动的一把拉住护士小姐白皙的手，大声叫了出来。“赵玉香老人，有话对您说。”她将手抽了出来，眼睛转向别处。这时那个曾被我推开的大夫进了病房，皱着眉头看着我们。“刘大夫，你来了。”护士小姐跟刘大夫打了下招呼。 “你是灰灰吧？老人家有话对你说，你快去吧。”刘大夫说完给了我一个背影，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掀开被子冲奶奶的病房跑去…… “奶奶！”我一把推开312的门，有些重心不稳的扶着门框。 “灰灰，你来了。”奶奶安详的闭着眼睛，嘴唇微微蠕动。“奶奶，对不起……”我走到她的床边，跪在床前。双手摩挲着奶奶的手。 “灰灰啊，人生由命，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奶奶，你别这么说，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过几天就能出院的，奶奶跟我们去y市住，我天天给奶奶做饭吃，好吗？”我乞求着。 “灰灰啊，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没事啊，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想开了……”“奶奶……”“灰灰，我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奶奶想知道，天佑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啊？”“没有，奶奶，没有，天佑很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呜咽起来。“灰灰，我没有什么能留给天佑的啊，奶奶这还有一个金戒指，你把它卖了吧，还有房子，你别嫌麻烦，收拾收拾也卖了吧。房产证我早就改成天佑的名字了，卖了之后，有点钱，留着给天佑娶媳妇，这是奶奶的心愿啊！”“奶奶，你别这么说，你别这样说，我求你了，求你了……”“灰灰，天佑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从小就没享过福，都是跟我这个老太婆吃苦了啊！”“奶奶……”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奶奶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当年，是我啊，是我看不上天佑他妈妈啊，凤兰是被我逼出家的啊！我嫌凤兰嫁进我们家的时候还带着个儿子啊！她是离过婚的娃啊，苦命啊，我真是造孽啊！”我怔怔的愣在那里。“凤兰的那个儿子，我根本就没让他进过家门，他还小，只有三岁，还什么都不懂啊，天佑出生不久之后，我儿子才跟我说凤兰原来还有个儿子的，我老糊涂啊，我真是老糊涂啊，我就把她给赶出去了，大冬天，凤兰就在门口，哭啊，喊啊，她喊‘妈，妈……’”我不由的颤抖，寒入心的凉。 “我没开门啊，凤兰的儿子，她的大儿子，住在城里，他爸爸欠了赌债，把他压了，凤兰求我啊，求我收留她的那个儿子啊，我老糊涂啊，我连门都没给她开啊！”“……”“后来凤兰就走了，那个冬天真冷啊，天佑那时候还小，连妈都不会叫，那么丁点的一个小人儿，好象什么都知道，就哭啊，怎么哄都哄不好，天佑他爸就是在那个冬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掉进渔塘了啊，捞上来的时候人都僵了，是我造的孽啊！报应！报应啊！”“奶奶，别说了，别说了，不会有事的！” “灰灰啊，奶奶错了啊，奶奶一直在错啊，老天爷给我报应了，报应啊！” 她哭了起来，沉闷的哭着，沉闷的力量，扣的我的心生疼生疼，这个慈祥的奶奶，这个历尽了沧桑的老人，她的余生已经为她犯下的错而赎罪，本应子孙满堂的年纪，却孤苦的承受。 “灰灰啊，我很想见见我孙子，很想见见天佑啊！”“好的，奶奶，您等着，我马上把他找回来，马上，您等我。”我起身，却被奶奶拉住。她满眼泪水的看着我，缓缓的把手上的一枚金戒指摘了下来，套在了我的手上，还带着她身体的温度，金戒指上的红线已经旧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却坚韧的盘绕在上面。 “奶奶，我现在马上就给他打电话，您等我，好吗？”“灰灰，戒指，你先替奶奶保管着吧，见着天佑，就给他……”“奶奶，好，我替您保管，您等我，我去找他！”“记得奶奶嘱咐过你的事，记得啊……” 她松开了手，浑浊的眼睛望向窗外。 我跑出病房，周围的医生和护士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跑到医生的办公室，找到一个电话，拨了天佑的号码。 天佑，你听见了吗？奶奶现在很需要你，天佑，你听的到吗！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哐！”电话被我狠狠的摔下，骗人！骗人！电话坏了，坏了！我跑到另一个桌子上，拿起电话继续打。“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直到医生都跑过来拉住我，他们架着我，我不停的打他们，骗子！骗子！ “打镇定剂！快点，现在病人情绪太激动了！”我被人拉着胳膊，被强迫的注射了镇定剂，我无力的坐了下来，无力的被架回病房，无力挽回的看着所有的人…… “大夫，不好了，312房间的病人好象快不行了！”护士跑了进来。“我马上过去，通知病人家属。”“可是……”“可是什么？”“病人的家属，就是她……”她指了指我。“……”医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我：“我知道了，准备抢救。”然后关上了门。 “娜娜，娜娜！”“亲爱的，我很难受……”“娜娜？”我看着娜娜苍白的脸，她躺在床上，我想过去，可我却动不了。 “救命啊，救命啊……”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着。 “怎么了？”一个年轻的医生推门进来。“她，她好象很难过。”他走过去，摸了摸娜娜的额头：“发烧了，得好好躺着啊。”说着走到门口，喊了一个护士说了什么，又转了回来，给娜娜掖好了被子。护士手里拎了两瓶药走了进来，他们熟练的把药和针管插在一起，挂上去，把那根细细的小针扎进娜娜青色的血管里。 “大夫……”我喏喏的喊着。“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312病房的老人，怎么样了？”“正在抢救当中，你，你是她的家属？”“是……”“……”“奶奶会没事的，对吗？大夫？”“我们会尽力的，希望你也能好好养病。”“大夫，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奶奶不能这么走了，天佑还没回来啊，天佑还没回来呢……”“如果她还有其他的家属，最好联系一下。”“大夫，你们一定能治好奶奶的是吗？奶奶，不是，吸了些二氧化碳吗？奶奶都已经醒了啊，吸二氧化碳怎么会危急到生命啊？大夫？对不对？”“这位小姐，请你冷静点。赵女士本身的病就已经，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这次像是一个导火线一样，你明白吗？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治的。”“不会的啊，奶奶都没事了，奶奶刚才也醒了，还跟我说话呢，那不是度过危险期了吗？”我不依不饶的纠缠着。 “你难道就没听过一个词叫‘回光返照’吗？你这么缠着医生有什么用啊？”旁边的护士已经不耐烦了。“小张，你怎么能这么说！行了，你自己掐好时间，一会过来给病人换药。”他说着，走出病房。 “骗子！医生都是骗子！大骗子！”我呜呜的哭着，闹着。 “你这么闹，你自己不担心自己的身体，难道连别的病人也不管了吗？你朋友在发高烧呢！你闹有什么用？”护士狠狠的对我说。“你们医生都是骗子，不是说过吗，说过奶奶度过危险期就会好起来的，骗子！”“是啊，可谁告诉你她度过危险期了啊？”“奶奶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天佑还没回来，天佑你快回来吧！” “真是病的不轻！”护士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娜娜安静的输着药，我哭的头疼欲裂。不知是药劲上来了，还是哭的没有力气，昏昏沉沉的我像陷入了一个大大的旋涡，想喊却喊不出声，拼命的游却被黑色的水吞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五 天佑恨恨的看着我，眼神充满了仇恨，我缩在一旁，不停的流泪。 “你把奶奶还给我。”他抓住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哭喊着：“天佑，对不起，对不起！”“你把奶奶还给我，还给我……” “跟我走吧，看到没有，这个世界的丑恶，跟我走吧？”妖妖拉着我的手。“妖妖，你告诉他，你告诉天佑，你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的，你告诉他啊！妖妖，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傻瓜，你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是吗？”“妖妖，求求你，告诉他们，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啪”妖妖扬手煽了过来，我嘤嘤的抽泣。“你心里放不下，是天齐？呵呵，可他不爱你呀！”她轻松的说着。“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捂住耳朵，周围迅速的暗了下去。 “不，不要，别留下我自己一个人，不要，不要，妖妖，天佑……” 惊醒，汗水顺着额头滑到枕头上…… 是梦吗？一切都是梦吗？ 周围安静的可怕，夜，浓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醒了……”天齐嵌在一片黑暗当中，眸子亮的像刀子一般。“我……”“好点了没有？”脑海中迅速的回放着发生的事，一点一点清晰过来。 “奶奶？奶奶怎么样了？”“……”“奶奶怎么样了？说啊！”我激动的坐了起来。“别想太多了，身体好了之后我带你们回y市。”“我问你奶奶怎么样了？”他站起来，背对着我，忽然感觉他离我好远好远，像是永远都触摸不到的一般，明明那么近，明明近在咫尺，却被什么阻隔着，远在天涯一般。 “你就当，一切都是场梦，梦醒了，该忘的就忘了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不明白，骗人的，对不对？”“你懂的，你也明白的。好好休息吧。”“不，骗人的，你骗我的，我不懂，我不懂，不要懂！”“灰灰，我不想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明白的。” “奶奶，是我害的，是我，是我……”我紧紧的抓着被子，却不能像梦里一般哭出来。 “你害的？呵……”“是我，都怪我，一切都因我而起，是我，是我害的！”“她对你就那么重要么？你们刚认识了多久？你跟那个天佑刚认识了多久？很重要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迎着他冷洌的目光。 “你还很善良嘛。”他笑了，却笑的让我感觉到冷：“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走这条路，就抛弃你那没用的善良，否则就放弃走这条路的念头。”“……”“如果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做好，那你就安分的做回原来的你。” “呵呵，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那么冷漠，为什么还管我？我要走的路，跟你有什么关系？”字字刺心的感觉。 “因为，我跟卫老板一样，看重你。不过，”他一把捏住我的肩膀，生疼，生生的疼。“如果你没有那样的价值，那就算了。”“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可以无动于衷。”“你会做到的，只要你想做。” “奶奶没有做错什么，都是因为我，你让我，怎样，无动于衷？”“没有做错什么？呵呵，或许吧。我问你，你确定你要走的路么？”“是的，我确定。”我咬着牙，指甲深深的嵌入自己的手中。“那就抛弃你不能无动于衷的想法吧。”他松开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电话扔在我的床上。 “卫老板和我的电话号码都在里面，别让我们失望。”“为什么是我？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你问为什么？是你自己想走这条路的，不是吗？”“……”“我们没有想让你做什么，关键是你自己想做什么。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办没办完的事，然后回y市去。”“你这样算是利用我么？”“我只利用有利用价值的人。而你自己有什么价值，需要你自己创造了。”“……”“既然你醒了，我也该回去了，孙国龙那，你想怎么办？” “不需要你们插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一个星期后，y市见。”他走出病房。 没有挽留，没有借口，一切都露骨的坦白，利用，价值，我像一个透明的人一样被看的一清二楚，并还自认为聪明，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转来转去，我只不过是别人看重的一颗棋，且是一枚滞留在棋盒里的棋，等待被棋手摆布在棋盘上的棋子。然，棋手如今坦诚的告诉我，我这颗棋的价值，在他们眼里只是可有可无，没有了我，还有更多成千上万的棋在等。我到底要不要在这棋盘上与他们撕杀？我的小聪明，我的小想法，早被人了解的透彻，真的无力回天？ 旁边床的娜娜还在睡着，我靠在床边。 是的，这是我选择的路不是么？纵然被看透又怎样？既然目前，我还是一颗尚有价值的棋，那总有一天，我也可以居高临下的掌控着整个战局。 可奶奶有什么错？是我太善良了么？让我如何能无动于衷？ 妖妖坐在我的床边，狡黠的笑着。 “妖妖，我该怎么做？”“妖妖，我现在才明白自己多可笑，多渺小。”“妖妖，天齐说的对，是吗？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我不该有感情，不该伤心，别人的事与我无关，对吗？”“妖妖，我走这条路，对吗？我想证明什么？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亲爱的……”娜娜沙哑着声音喊我。“恩？”“你在，跟谁说话？”“没什么，你好点了吗？”我冷淡的说着，心里嘲笑着自己情绪的反复无常。“我，没事，只是头很晕。”“恩，那就多躺会吧。”“你，好奇怪。怎么了？”“没事，我很好，我在想事情。”“奶奶，怎么样了？”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奶奶……”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奶奶走了。”“什么？”她喊出了声：“亲爱的你说什么？”“奶奶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还有很多事，需要做。”“怎么会这样？”“不知道……”心里波澜的疼了起来，可我却要，无动于衷。 “亲爱的，骗我的吧？呵呵，骗人嘛！”“没有。”“……”“好好休息吧。你。”“不，不可能的，你怎么能这么冷静？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娜娜，”我转头盯着她的眼睛：“我，无力回天。”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亲爱的，你，你现在让我很害怕！”“我以后还会让你更害怕，如果你要离开，就趁早离开吧。”“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拼命的让自己笑出来，我要无动于衷，我必须无动于衷。 “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么？我以后，会让你更失望的，也会让你更害怕。所以……”“你也要扔下我不管了吗？你也要像我姐姐一样扔下我不管了吗？是吗？”“你要是想留在我身边，只要你受的了，你就留下吧。” 我躺下来，娜娜的哭声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娜娜，或许，你离开我，是个好的选择。 你有你的秘密，你家人也有你家人的秘密，让我时刻怀疑着，却又无法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对你？或许你离开，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手上的两枚戒指都冰冷冰冷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感觉到冷，是的，我，无力回天。我背对着她，背对着她的哭泣，背对着她的伤心，背对着自己，背对着这个世界，背对着一切美好的谎言。伸手拿到天齐留下的电话，拨了天佑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好的，既然你们都想让我成为没有感情的棋子，好的，如你们所愿。但，终有一天，我要你们这局棋，因我而颠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六 黎明前，屋里冷的让人发抖，我往上提了提被子，一夜无眠。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个人悄悄的躺在我的床上，轻轻的拦着我的肩，妖妖？ 我转过头，看见娜娜小兔子一般的望着我。掀开被子，把她盖了进来。 “亲爱的，别离开我……”“……”“不要赶我走，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别赶我走……”她的眼泪砸在我的胳膊上，冰凉的让人心疼。“亲爱的，别赶我走，好么？”她一直喃喃的说，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亲爱的……”她紧紧抱着我，埋在我的胸口开始哭泣。 “恩，好的。”我望向窗外，冬天，快要来了。 “娜娜，天亮了，我们一起，重新复活，好么？”“恩。”她抽了抽鼻子，使劲的点头。“我需要你帮我，或许只有你，真心对我。”或许…… “恩，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话，别赶我走……”“睡吧，娜娜，醒了之后，我们有很多事要开始做。”“恩，亲爱的，抱着你，很暖。” 娜娜，我只能祈求你不要背叛我…… “亲爱的，我睡不着。”“怎么了？”“脑袋里乱乱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娜娜，我不能这样过一辈子，我要权利，我要走一条别人不能理解的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走错了，可是我决定走了。”“亲爱的，别说了，我明白的。我会在你身边帮你。”“为什么？其实，你可以回到你父亲身边，过一个千斤小姐的生活，我不明白，我值得么？”“亲爱的，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不想离开你，不管怎样我都不想离开你。”“恩，不会让你离开的，别乱想了。” 我闭起眼睛，或许，我们各自，心怀鬼胎。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走廊里也开始回荡起细碎的脚步声。 一切，重新开始。 我起了身，找出我和娜娜的衣服，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拿着衣服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开始洗。 我要洗掉过去的记忆，我要洗掉残存的善良，我要洗掉那个不成熟的自己。水凉的刺骨，污垢慢慢被冲走，我使劲拧了拧衣服，又拿回病房，搭在床尾。 娜娜也起来了，怔怔的坐在床上。我晾好衣服，坐了过去。 “娜娜，等衣服干了，我们就出院。”“恩。”“我需要你帮我，你确定要跟我一起走这条路的话，就要成长起来。好吗？”“我知道了，我会的。”“我需要你能独当一面。”“恩。”“可能会很辛苦，可以么？”“放心吧，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出院之后，我希望你能给奶奶办一下葬礼。我会先回y市，你办完了，回家跟我汇合，可以么？”“恩，好的。”我点点头。“亲爱的，你打算怎么做？”“我得去‘时光’，耽误很长时间了，机会不可能总是等我。”“孙国龙……”“他，我会处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放心吧。”“那天佑……”“我现在联系不到他，要不，你给你爸打个电话？”我笑着，眯起眼睛看着娜娜。 “好。”我掏出电话递给她，她按了几下，然后把电话贴在耳朵上。没一会，她皱着眉头把电话扣上了。 “怎么了？”我贴进她的脸。“奇怪，我老爹的电话竟然关机。”“那就别打了，我给天佑发个信息，等他联系我吧。”我拿过电话噼里啪啦的按着。“恩，关机也好，反正我宁愿他关机也不想听见那个狐狸精接电话。”她气鼓鼓的说。“呵，好了，别想了，你也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饭。你那还有现金没有？”“没了，钱包全在箱子里，我们还得去补办身份证和银行卡，天呐！”“恩，我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办法在这先补办好银行卡。”我拿起电话，拨给了天齐。 “喂？”“我今天就回y市，不过遇到了点小麻烦。”“哦？这么快？”“你说的对，所以我也得好好表现，不是么？”“呵呵，遇到什么麻烦了？”我把事情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恩，一般没什么大问题，银行卡的话可以让刘所长给你们开个证明，身份证得回来才能补办。”“好的，那你跟那个刘所长通个电话？”“ok，一会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我先跟他说一下。”“好的。”“欢迎回y市，成长后的你。”“谢谢。没什么事先这样吧，不打扰你了。”“好的，y市见。”扣上了电话。 “看来我们得先饿一会了。”我笑笑对她说。娜娜两眼一翻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了起来：“那我睡会，希望做梦吃大餐。”“恩，睡吧，一会我叫你起来。” 我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出病房。拿出电话。 “喂？灰灰啊，想死你卫叔叔我了！”我在电话这头冷笑。“卫叔叔，我这出点事，不过我今天就回去。”“啊，我听天齐说了，没受伤吧？”“皮外伤而已，已经好了。谢谢卫叔叔惦记我。”“哎呀，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今天就回来吗？真是太好了，回来卫叔叔给你摆桌酒洗尘。”“呵呵，劳卫叔叔费心了，我这不赶紧给您打个电话报平安么，等我回去再跟您联系。”“好好好。”“那先这样吧，卫叔叔，我就不打扰您忙了。”“恩，好，等回来第一个给我打电话，哈哈哈哈！”“没问题，那是必须的。”“对了灰灰，孙国龙那，要不要卫叔叔给你出口气啊？”“呵呵……”我冷笑着：“不用的，我希望成为卫叔叔的左右手，这点小事还得麻烦您的话，我还能做什么呢？”“左右手……哈哈哈，好！我这左右手的位置一定给你留着，可别让我失望啊！”“我会尽力的。”我咬着牙说。“行啊，等你回来，咱们好好吃个饭再说。”“恩，好的，卫叔叔，那您忙。”“恩……” 老狐狸，纵然你心计算尽，我也要跟你斗一斗。 我在走廊上站着吹风，想抽烟也没有烟，憋的心里难受，算计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来短信啦，来短信啦……”这个傻忽忽的电话喊了起来。我翻开电话，简单的一串号码，没有多余的字。我存好电话之后打了过去。 “喂？”“喂，您好，请问是刘所长么？”“我是，你是哪位？”“您好，我是天齐的朋友，我叫灰灰。”“哦，刚才天齐跟我说了，我已经派人给你送过去了，估计也快到了。”“真的太谢谢您了，这么麻烦您真不好意思。”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没什么没什么，小事情嘛！不过，那个，灰灰是吧？”“是的。”“你们这个事啊，说大也不大，说小呢，也给附近邻居造成了点影响，我希望……”“恩，刘所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就回y市了，不会给您造成什么麻烦的。”“哈哈哈，年轻人很明白事理嘛。”“呵，谢谢您的夸奖，不过这次给您添麻烦了，本来应该好好跟你赔罪，不过我这边确实很多事得处理，下次过来，我一定好好给您赔罪。”“客气了客气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好的，谢谢您，这么一大早打扰您，真是过意不去，那您先忙着。下回我过来，咱们一起坐坐。”“恩，行啊。那先这样吧，有什么事再联系。”“好的，再见。”我厌恶的扣上电话。电话上只有一格电了，这个死天齐，连个充电器也没给我留。我吃吃的笑着，不明所以。 我转身回到病房，叫起娜娜，摸了摸还没干的衣服。 “娜娜，将就着先换上吧。”“哦。”她迷迷糊糊的应着。刚穿上上衣，她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我靠，凉！”她总算彻底的睡醒。“先将就着吧，这个小地方走路半个小时都走到头了，一会有人过来给咱俩送个证明，去补办好卡。”“我的天呢，凉死我了。”她还在嚷嚷。 “咚咚……”有人在敲门。“等一下。”我跟娜娜迅速的套上裤子。我举步艰难的过去开了门，风一吹，裤子冰凉冰凉的贴在腿上。“你好。我来送这个。”门外是上次过来给我们录口供的警察。“谢谢。”我接过那张纸。“那我先走了。”他尴尬的看着狼狈的我和娜娜，脸一红轻轻的关上了门。 “走吧。”我招呼她：“把出院手续办了。”我们俩简单的洗了洗脸，头发油腻的贴在一起，我发誓不再让自己这样狼狈了。走到医生的办公室，看见那个戴着眼镜的大夫。我微微点了一下头：“你好，我们办出院手续，您先给我们办着，医药费算好了，我们马上去取钱送来。”“医药费已经有人替你们预先支付了，我这就给你们办理一下。”他推了推眼镜。“谁替我们交了？”娜娜满脸问号的问着。“就是那个头发长长的男的。哦，小李，你去财务那把多余的医药费给她们结了吧。你们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帮你们办吧，身体恢复好了？”“谢谢，差不多了。”“那个，赵玉香女士……”“我现在联系不到她的孙子，不过一会我们会回来处理的。”我冷着脸。他知趣的点了点头走出去。 “娜娜，”我转过头：“剩下的事，交给你办，能办好么？”“没问题，放心吧。”她也一脸沉重。 “呼……”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七 没过一会，那个小李护士就拿着一打票据和几张一百的钞票回来了，我跟娜娜起了身，道了谢，拿着剩余的钱走出了这家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来的医院。 风，呼呼的吹着。 “娜娜，钱你放好。”我随手把票据撕碎扔在一边。“好饿啊，亲爱的，我们先去吃饭吧。”“恩。”我们随便拣了一个小面馆，叫了两碗热面，巴巴的等着。 “请问，”我招呼过来一个大婶：“这哪有工商银行？”希望这个小镇没有闭塞到银行都没有。“工商银行啊？我们这好象就有个农村信用社。”她擦了擦手，目光疑惑。“不是吧！怎么办？”娜娜垂头丧气的歪在一边。“没办法了，吃完饭咱俩一起回y市吧，取完钱，你再过来。”我的头开始疼了。“那开的这个证明还有用吗？”娜娜把那张纸举在眼前晃着。“先留着吧，怎么这没有工商银行呢？我真服了！” “你们要去工商银行啊？”从里面出来一个大伯，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出来。“恩，大叔，这有吗？”娜娜贪婪的接过面，两只眼睛开始放光。“有是有，不过有点远。”“是在y市？”我对着面吹气。“不是，骑摩托来回得一个半小时吧。”“噗！”娜娜把刚送到嘴里的面吐了出来。“那我们该怎么去呢？”我有气无力的问着。“要是不认识路的话就没办法了。”他在说着废话。娜娜转了转眼珠，从兜里掏出100元，放在桌上。 “大叔，我们有很急的事，麻烦你送我们去。”“送你们过去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他指了指停在门口的一辆快散架的小摩托车：“我这车可载不了仨人啊！”“亲爱的，我去吧，你在这等我。”我皱了皱眉头，现在好象也没有别的办法。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在刘所长那等你。”我把刘所长三个字说的格外响亮。“好啊，那吃完了我带你去。”那个大伯说完进了厨房。我凑到娜娜耳边：“你自己小心点，丫万一动什么坏心眼，我不太放心。”“放心吧，你刚才都把刘所长喊出来了，再说了，你在这等我，要是1个半小时我没回来你也能救我不是？不过到底上哪找你啊，我哪知道刘所长在哪。”“我一会去奶奶家，看看。”“……”“记得，万一要是有什么事的话，钱是身外之物，总会有办法的。”“放心吧，我感觉你都快神经过敏了。”“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的。”我把剩下的几口面扒拉到嘴里。 “大叔，我妹妹就麻烦你了，一会您给她送到派出所就行了，我正好得去那跟我刘叔叔说点事。”“你们是刘所长的亲戚啊？”“对啊对啊！我们是他远方的侄女。”娜娜在一边毋庸质疑的点着头，看上去跟个傻妞似的。“没问题，放心好了。”大叔走过去发动他的破摩托。 “亲爱的，取多少？”“你看着办吧，自己千万要小心。”“安啦，没事的。你留点钱。”她塞了几张钱在我兜里。“我走啦姐姐！一会刘叔叔那见！”她愉快的冲我挥着手。摩托车发动，随着一串青烟突突突的开了出去。 我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桥。 衣服已经干了不少，我扯着皱巴巴的衣角，顺着桥走了下去。 面前，这个曾经给过我短暂欢笑的地方，短暂到还没来得及把记忆收好，就一并化为灰烬。我推开已经烧焦的大门，看着院子里到处都是黑糊糊的一片。 废墟。 我脑海中闪过这个词，不由得难过起来。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我喃喃的说着，强逼着自己不要哭。 我站在院子里，不想挪动任何一样东西，那只铁皮桶静静的躺在压力井的旁边，还有一条黑黑的，有几处被烧破了的棉被，四周有很多熄灭的火把，它们曾经张牙舞爪的飞在我身边，墙面上都是烟熏黑了的痕迹，我不敢进屋，不敢去看里面的情形。 “谁？”我寻着声音转过头，看见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婶站在门外。我疑惑的看着她，记忆里好象没有这么个人。 “你在这干什么？”“我，只是看看。”我默然的回答。“看什么看，都烧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吧！”“对不起。”我回头望了望屋子，拣起地上的一枚细小的碎玻璃，低着头走出来，然后把门关上。 “对不起。”我不明所以的说了句，不顾她疑惑的目光。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的走到供销社，在那个卖鸡蛋的大婶厌恶的眼光下，买了一把大锁，交了钱走出去。 “就是那个小姑娘，我听说壮娃家着火跟她有关系呐！”“真的吗？真看不出来。”“壮娃家邻居都听见了，那个放火的人跟她还说话呢！啧啧！”“哎呀，壮娃奶真是可怜啊！”“哎！这人啊，人心隔肚皮啊！”…… 说吧，继续说吧，你们都伟大，你们伟大，伟大的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出来制止，你们只会这样，只会用你们的嘴来攻击别人。说吧，讨厌我吧，憎恨我吧，还能怎样？拿着刀上来捅我吧。好吗？ 我冷笑着拿着锁回到奶奶家，把锁扣在两个大门环上。崭新的铁链锁和被烧焦的大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我把钥匙放进兜里。“你想干什么？你锁人家家门干什么？”刚才那个大婶不知道从哪又冒了出来。“不干什么，只是这里，不会让别人随便进出而已。”“哎呀？你算哪家子人啊，这是你家吗？是你家吗？你就随便锁？”“我答应过奶奶，我会替她打理这里。”“奶奶？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就是图财害命！快来人呐！大家伙都出来啊！抓凶手！”她嚷嚷起来，我狠的开始咬牙。 “警察怎么就没把你抓起来呐？你这个谋财害命的祸害！”“我们替壮娃奶奶讨回个公道！”“不能放了她！” 呵呵…… “我懒得跟你们吵架，让开。”我转身，被几个农村大婶挡住了路。“让开？你凭啥锁壮娃奶的门啊？凭啥？”我举起左手：“就凭这个。”奶奶的戒指在我的手上闪着浑厚的光。 “哎呀，你真不要脸！连老人家的戒指都撸下来？乡亲们，不能让她跑了！”“我不想跟你们打架，让开。”我把手放进兜里，那里有一小块玻璃的碎片。“唉？给你厉害的啊，乡亲们，打她！”几个农村妇女开始上来撕扯我。我把手一甩，向后退了一步。她们骂骂咧咧的又上前来。 奶奶，我不想伤害她们。 “滚开。”我甩开一个抓着我衣服的手。刚甩开一个，又有几只手伸了过来。我左躲右躲，终于躲不过去，心中的闷气憋的越来越大，终于一脚踹了出去。“滚！”一个头上还包着头巾的大婶被我踢倒在地，其他人赶紧去扶。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也不管你们怎么说，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会怕你们，奶奶家，你们一个都别想进去捞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出来，别把事都说的那么光冕堂皇，你们要是真他妈的有那份心，着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来救？我不想在奶奶家门口惹事，更不想伤害奶奶的邻居，不过你们记得，你们终究是跟我没关系的，我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不跟你们计较，别给脸不要脸。滚开。”我一口气说完，推开挡在前面的人，走了过去。 气血上涌。 “别让我们再看见你来这！”“离这个镇子远点！”“滚，滚回你的地方去！”漫骂声夹杂着石头向我飞过来，它们砸在我的身上，不疼，不疼…… 我又走到供销社，买了两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售货员大婶把找的零钱狠狠的摔在地上。我面无表情的拣了起来，揣到兜里。“滚！赶紧滚！”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我又走了出来。 没关系的，我还可以承受。没关系的，真的没什么。 我站在桥边，点了支烟，狠狠的抽着。秋风果然萧瑟。我开始替娜娜担心，她留下来处理残局，会不会有什么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八 没过多久，娜娜拿着一个小包回来了。 “什么时候买的包？”我拎起她的包瞧了瞧，尽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抛在脑后。“我随便买的，真丑死了！不买也不行啊，你总不能让我拿着钱满哪转吧！”“恩，不错，跟个大妈似的。”我揶揄。“啊？不是吧！”“你先凑合几天吧，取了多少？”“嘿！我跟你说啊亲爱的，我老爹不知道抽什么风了，给我卡里打了这个数。”她两只手全部冲我摊开：“我取了一半，应该够用了。”“恩，娜娜，这个镇上的人已经不欢迎我们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好，我尽量快点办完事就回去。”“恩，这个钥匙你拿着，把奶奶家，好好收拾收拾，给奶奶，办个大点的……”“放心吧，亲爱的，”她接过钥匙，从兜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我：“你拿着，还有，这个，卡。需要用钱就取，密码是六个九。”“……”“拿着吧，这些钱我在这用满够了。”“好。办完事，快点回来。”“恩！”“先跟我去派出所吧。”“啊？去那干什么？”“走吧。”“……” 我们两个默默的走着，漠视着别人厌恶的目光。 “你好，我想找刘所长。”我对一个办公桌前的警察客气的说。“你是哪位？”“我是刘所长的朋友，我叫灰灰。”“哦，刘所长的办公室在二楼左转第三间。”“谢谢你。”我跟娜娜向二楼走去。 “娜娜，拿点钱给我。”“拿多少？”我的手比画了一下，娜娜从包里掏出一沓钱。 “咚咚……”我轻轻敲了敲门。“请进。”我跟娜娜开门走了进去。 “请问你们找谁？”“刘所长？你好，我是灰灰。”“灰灰？哦哦！灰灰啊！这么快就出院了？身体好了点没？”“恩，好多了。谢谢刘所长挂心。”“坐，别客气。”我们坐了下来。“喝水。”刘所长亲自给我们倒了两杯水，真是无比“荣幸”。 “怎么了？有什么事？”他坐到我们对面。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不过我今天就得回y市了，我妹妹留在这处理一下剩下的事，还得麻烦刘所长多照顾照顾。您也知道，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我说着，把手里的钱推了过去。 “哎呀，哪的话，快收回去，多不好，有什么事说就行了，这么客气干什么。”他把钱又推了回来。 装孙子！我跟娜娜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刘叔叔别这么说，这阵子麻烦了叔叔不少嘛，我跟姐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姐姐马上要走了，本来是说要好好请请刘叔叔的，留叔叔你就收下嘛！”娜娜撒娇的说。 “这怎么好意思。”“怎么不好意思呢，咱们都是自家人，小辈的给长辈表示一下心意，只是我跟娜娜都不知道该买什么好，叔叔就别推辞了。” 姓刘的转了转眼睛：“灰灰什么时候回去呀？”“马上就走了，我想过来跟叔叔打个招呼。”“哎呀，多呆几天呗！”“真的是呆不了了，我那边还有工作，老板都催了，娜娜会多呆几天，得麻烦叔叔照顾了，下次我一定过来好好陪陪叔叔。”我赶紧付上自己的微笑。“那好吧，叔叔也不留你了，年轻人，应该把工作放第一。”“恩，那叔叔，我们不打扰您了，我们先走了。”“行行，那小娜一会送完你姐姐过来找叔叔吧，我给你安排安排。”“谢谢刘叔叔。”娜娜赶紧说。 我们起身告辞。 “娜娜，一会你去买个电话，就买最便宜的，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那个姓刘的，该用的时候就用着，钱不能白给。”“恩，我知道的。亲爱的，你现在这个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都不知道我这个电话号是多少！你买完了找那个姓刘的问吧，这个是y市的卡，我以后也不换号了。”“恩，好吧。” “车来了，我先回y市了，什么事自己小心，办完了赶紧回来。”“恩！亲爱的，我一定不让你失望。”“傻瓜。”我摸了摸娜娜的头发。转身上了车。 “亲爱的！”娜娜喊住了车：“这个，钥匙！家里的钥匙，不拿钥匙你回哪啊？”“我都给忘了，好了没事了，自己小心点。”“好的，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恩……”“路上小心。” 娜娜的身影越来越远，车厢里污浊的空气，我疲倦的找了一个后面靠窗的位置，轻轻的睡了过去。 天还没有全黑下去的时候，我被乘务员小姐叫了起来。 “小姐，y市到了。”“哦，谢谢。”我赶紧起了身，蓬头垢面的走下车。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夜晚，熟悉的灯，熟悉的空气，熟悉的陌生。 我赶紧打车跑回了家，拧开门，我只感觉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场痛的太真实的梦。 洗了个澡，换上了被娜娜淘汰下来的衣服，庆幸她没有把衣服全带去，否则还真没衣服穿了。手有些微微颤抖的化好了妆，整理了一下拿了钱出门。 夜晚，原来如此迷人。 先跑到手机店里，服务员很不乐意的对我爱搭不理，可能是我耽误了她们的下班时间，我憋着气，选了一款手机，草草的交了钱，把电话卡换上。 “喂？”“喂，卫叔叔，我已经回来了。”“哎呀，我刚才还在这念叨你呢，现在在哪呢？”“恩，我刚回来。”“我让卫桀去接你吧，你在哪？卫叔叔给你摆一桌洗洗尘！”“不用这么麻烦的。”“要的要的，你现在在哪呢？”“我在青年路这里。”“好，你上路边吧，卫桀这就过去。”“恩，好的，谢谢叔叔。” 我叹了口气，或许从今以后的生活会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真的准备好了么？ 我等了一会，忽然电话响了起来，吓的我浑身一机灵。 “喂？”我没好气的说。“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不是说过不让我主动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么？”我咬咬牙，心中的火一瞬间跑的无影无踪。“……”“我也是才回来，刚买上电话。”“我不是给你电话了么？怎么不用？”“是啊，你是给我电话了，不过你忘了给我充电器了，你当你给我的电话是太阳能的？”“……”“对不起，我语气不太好。”“没事，听你的口气还挺精神的，对了，卫老板说给你摆一桌，你在哪，我过去接你吧。”“不用了，卫桀已经往这边走了。”“那好吧，一会见。”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知道么，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想让你多关心一下我…… 空气凉的像水一样清澈，我的黑色小风衣紧紧的裹着我的身体，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里面一件高领黑色衬衫，我想与这黑夜化为一体。我双手插在风衣兜里，不停的变换站着的姿势。还好卫桀来的算迅速，我始终讨厌自己一个人手足无措的样子。 “等了很长时间吗？”他替我开了车门。“没有，你来的很快。”“以后‘时光’就靠你了。”“我只是过去帮你而已，而且我还什么都不会。”“我对开酒吧可没兴趣，而且没你想的那么难，很简单的。”我们不咸不淡的扯着。 “你好象很喜欢天齐大哥。”“没有，朋友而已。”“哦？”“……”“恩，他确实挺招女人喜欢的。”“还没到么？”我把头别向窗外。“就快了。”他顿了顿接着说：“有的人，还是不爱的好。”我没搭话，心里乱糟糟的。他笑了一声，又接着说：“听我爸说你受伤了，好点了？”“恩。”“有些事，我不太想让我爸知道，希望灰灰姐以后能多帮我瞒着点。”“哦？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事，不过，我没有打小报告的习惯。我去‘时光’是工作的，不是你爸派去监视你的，你放心。”“哈哈！你真幽默。”“呵。” 他的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到了，走吧。”我们下了车，迎宾小姐礼貌的鞠了一躬，面带职业微笑的说了句：“欢迎光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二十九 我们面无表情的径直走了进去。 “先生小姐，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你们服务的吗？”一个服务员机械的说着。“订了位置了，姓卫。”“好的，请跟我这边走。”她欠了欠身子，领我们走到一个包间，并且替我们开了门。 屋内，除了卫老板，赵老板是我见过的，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人。我有点局促，卫桀坐到了他爸的边上。 “灰灰，坐，别客气，都是自己人。”卫老板指了一下一个年轻男人的身边，我顺从的坐了过去。 “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个就是我前几天跟你们提起的灰灰，以后会帮我管‘时光’，你们多照顾照顾。”“哎呀，灰灰，有几天没见了，想赵叔叔了没有啊？”赵老板一裂嘴，露出一口有些发黄的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灰灰，你旁边的这个是陆锴尧，这边这个是张开一，那个是左文轩。赵老板你已经认识了，我就不给你介绍了。”我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锴尧和开一在帮我打理红灯区的饭店，文轩负责帐目，以后‘时光’你来做。都是年轻人，没事经常一起聚一聚。”我依然微笑着点头，打量着他们三个。 陆锴尧穿着灰色的休闲西服，干净素洁的一张脸轮廓分明，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张开一穿着一件深棕色的短茄克，从我进来一直是笑眯眯的表情，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坐在我对面的左文轩看起来一副精干的样子，干净的白衬衫，薄嘴唇，戴了一副金边的眼镜。看见我正在瞅他，冲我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三个人都留着利索的寸头，很精神飒气的感觉。 “灰灰，前几天就听卫叔叔提起你了，你多大了？”张开一依然是笑眯眯的看着我。“20。”我简单的回答。“很年轻嘛，小桀，看来你垫底的局面要被打破了！哈！”“晕，我还以为灰灰比我大呢，叫了她好几次姐姐，亏了。”卫桀跟张开一开着玩笑。“人家没冤你把她叫老了就不错了，女人很在乎自己年龄的。”我旁边的陆锴尧缓缓开口。“呃，我没太在意。”“我们四个都比你大呢，以后你得叫哥哥了。”左文轩拿起我的茶杯给我倒了杯茶。“谢谢……”我双手接过。 “你们几个小子以后得多照顾灰灰，灰灰啊，要是他们几个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和你卫叔叔哈！”这样热闹的场合赵老板总得插上一脚。“对了，赵叔叔，你的醉仙阁什么时候装修好？”张开一依然笑眯眯的问。“打算关门咯！”他仰头长叹了一声。 我有些纳闷，今天应该是卫老板的人在一起吃饭，怎么老有这个姓赵的搀和一脚？ “也是，卫叔叔都叫你好几次了，也该把那关了，回来聚仙阁了。”陆锴尧幽幽道。 原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恍然大悟。 “聚仙阁你俩做的很好，让我这个半老头子过去干什么！”“赵老弟这么说，真是，哎！我是想你别开那个小破饭店了，回来打理聚仙阁，这几天我在筹备扩建的事呢，他们两个小子哪忙活的过来。”我完全插不上话。 “我这个不孝子啊，就只有他帮不上忙！”卫老板说完又狠狠的捶了一下卫桀的头。“爸，我有我想做的事，你这是在扼杀年轻人的思想。”“思想个屁！”又捶了一下，我真担心卫桀的脑袋能被捶出脑震荡来。 “灰灰，电话号，我们记一下。”陆锴尧拿着自己的电话在我面前晃一晃。我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号码是多少。无奈掏出电话，递了过去。 “对了灰灰，这是卫叔叔送你的礼物，说是见面礼不太恰当，那就当是叔叔庆祝你来红灯区做事的礼物吧！”他说着，转身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两把大概有20厘米长的刀，我赶紧双手接过。 “strider？”张开一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被搞的一头雾水，什么strider？我疑惑的望了望张开一。 “此刀采用了特别厚的钢板制作，运用了‘片刃’技术，硬度达到hrc62以上。这刀用来切汽车板金都没问题。”陆锴尧依然无表情的解释。“卫叔叔真偏心啊，都没我们的份！”张开一望着我手里的刀，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人家灰灰是个小姑娘，拿着刀防身，你们三个还用刀防身？别人拿刀防你们还差不多。”卫老板眉毛一样，又微笑着看着我：“喜欢吗？”“喜欢，只是这么好的刀，我拿着浪费了。”“浪费什么，这刀你凑合着用，防身而已。” “国内都买不到哎！卫叔叔，小心我跟天一嫉妒了。”陆锴尧也插上一脚，弄的我脸一红，像犯了大错一样。 “小锴，你跟天一拿着那刀更浪费，你什么时候对短刀感兴趣了？”左文轩推了推眼镜。 张开一双手环在一起，揶揄道：“卫叔叔最狡猾了，竟然准备礼物，直接就把我们给比下去了，灰灰，回头我把礼物给你补上！”“不用了不用了。”我赶紧摆手。“让他送，他有钱着呢。”陆锴尧扬了扬眉毛。“灰灰，你该叫我声哥哥了吧？我叫了你好几次姐姐，我亏死了！”卫桀不失时机的给我找麻烦。“……”我憋了半天也叫不出口。 “叫你？是你愿意叫人家姐姐的，一边凉快去。”张开一也推了卫桀的头一下，可怜的脑袋。“不过嘛，我们三个灰灰可得叫，就叫我开一哥就好了，哈哈！”我差点晕撅过去。 满脸通红的叫了声：“开一哥哥。”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恩恩！哈哈哈！那个是你小锴哥，还有那个，叫他文轩哥。”张开一得意忘形道。“小锴哥，文轩哥。”我感觉自己的嘴都绞劲了。 “呵呵……”“你别理开一，他总是这样的。”文轩和小锴安慰我。 “没事，叫哥哥是应该的。” “这样多好，咱们都是一家人嘛！”卫老板递给赵老板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我仿佛，进了一个自己更陌生的世界里。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包间，我的心瞬间漏掉了半拍。 “没事，大家都刚到，坐。”卫老板笑呵呵的，看来他心情很不错。天齐坐到了我的旁边，我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他。 “哟，今天人到的很齐，卫老板手底下的干将可都来了！”他也笑了。拿出烟递了一圈，几个人这才纷纷接过烟点了起来。辈分果然分的很清。我接过烟，小锴把火伸了过来帮我点上。 包间里顿时烟雾缭绕。 门被轻轻推开，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 “哈哈，天齐真会赶时间啊，你一来菜也上来了！”赵老板眼珠子不停的转。“恩，我一直都认为我是一个比较有福气的人。”天齐也笑。 “大家吃饭吧，都别客气。来，先端一个。”卫桀替他爸满了酒，我们也各自倒好了酒，一起举杯。 苦涩的味道，顺着我的嗓子被灌了下去…… 我实在没什么胃口，硬撑着喝了几杯，也吃不下饭。他们几个有一句无一句的向我灌输着如何管理“时光”，我认真的虚心的听着，心思却有些游移。 天佑那到底怎么样了，娜娜那到底怎么样了。 “唉？灰灰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卫桀忽然冒了这么一句。我一愣，他不是知道了么，这个人，果然阴险的让人讨厌。气氛有些尴尬，小锴开一还有文轩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卫老板和赵老板不动声色的喝了口酒，天齐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也看向我。 “啊？这个，我，哈！”我忽然大声笑了出来：“是我不小心把家里的杯子打了，拣碎片的时候割着了！”我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话，谁能拣玻璃茬子割着手掌？我继续傻笑着，前几天的画面忽然浮到眼前，笑的自己都觉得很苦涩。 “哎呀，以后小心点！”卫老板乐呵呵的看了我一眼，我依然笑着点点头，笑的嘴角都僵了。“那以后每天下班的时候文轩哥会过去一起对帐是吧？”我赶紧转移了话题。“恩，其实是我们三个一起过去，饭店关门比较早，我们习惯关门之后去‘时光’喝一杯，一起玩一玩。”“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气氛缓解了不少。 “不用紧张的，我们三个过去，咱们四个一起玩，放心吧，哥哥们会照顾你哟！”张开一作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你别吓坏灰灰了！果然开一是最变态的！灰灰，你别理他，他开玩笑的。”小锴给我夹了一块狮子头。 “好了，大家举杯，欢迎灰灰！”卫老板举起杯子，大家一起响应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 酒足饭饱之后。桌上一片狼籍。 我已经喝的头有点晕，其他人却还兴趣盎然。 “下次吃饭就在自己的地方吃吧！都怪你小子，非要来这！”卫老板喝的脸扑红扑红的，又一巴掌呼在卫桀头上。卫桀好象已经习惯了，被呼了好几巴掌还能文丝不动，难道练成了铁头功了？我暗暗觉得好笑。 “铃……”我被吓的又一哆嗦，天齐放下酒杯，接起电话，嗯嗯啊啊了一番之后又挂上，端起杯一口干了。“卫老板，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一下。”他起了身：“各位吃好，下次有空我做东。”“天齐要走啊？哎呀，真是的！算了算了，你忙你的事吧。”卫老板眯着眼睛。“嗯。”他微笑着走出包间，我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直到被门阻隔。 “我们也该走了，我们带灰灰先去‘时光’熟悉一下，到那在继续年轻人的后半场！”开一也把自己杯里的酒喝完，对卫老板说。我们也麻利的把杯里的酒喝完，我的嘴已经麻木，喝酒跟喝水一个味了。 “嗯，去吧，我跟你们赵叔叔还有点事要谈。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比较玩的来。灰灰，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们，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好的。”我感觉脸在发烧，迷糊着笑了笑，应该很白痴。 我们5个人走出饭店，风一吹酒也醒了一半。 “那你们去‘时光’吧，我还有点余兴节目，就不奉陪了。”卫桀开了自己的车门，向我们挥挥手。 我把两把刀放进包里，包顿时重了不少。“那我们去‘时光’。”文轩看了看手机，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四个塞塞挤挤坐了上去，车开了起来，我头晕的难受，脑袋沉沉的像是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一样。“铃……”不知道谁的电话又响了，响了半天我看他们三个都看着我，才发现原来是我的电话。无比尴尬的接了起来。 “喂？亲爱的？”“娜娜！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怎么样了？”“忙活到现在，还算顺利吧，我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呢！”“恩，等回头再说吧。”“你现在说话不方便？”“恩……”“哦哦！知道啦，等我回去哈！”“恩！自己多注意点！”“恩啦！拜拜。”“拜拜。”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算顺利…… “灰灰，听说你这次在lz出了点事？”小锴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心情愉悦的说。“恩，已经没事了。”我不太想谈起，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孙国龙那个老东西欺负你了？”开一，我，文轩已经挤成一团，痛苦的变换着姿势。“没事的，过一段时间我再处理。”“要不我去给你出气？”他小半个身子贴在车门上。“没事，我自己应该可以解决的，而且，我也想自己解决。”想起那个孙子，我恨的牙都痒痒。“恩，我也比较赞成灰灰稳定一段时间之后再去办这个事。”文轩可怜的被我和开一夹在中间：“不过既然卫叔叔把‘时光’交给灰灰管，灰灰也一定有她过人的地方，如果你要找孙国龙解决一下的话，别忘了叫上我们三个。这两个家伙很爱凑热闹的。”“呵呵，好啊。”我应着，心里纳闷，我有什么过人的地方？我怎么没发现？难道在挖苦我？ 在我的骨肉被挤碎之前，我们终于下了车。 红灯区不愧为本市夜晚最热闹的地区之一，比gigi热闹多了，到处都是打扮时尚个性另类的年轻人，也有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小痞子。 “红灯区白天的时候出入这里的几乎都是穿西装的，晚上比白天热闹多了。”文轩给我解释着。我木讷的点着头，想尽快融入到这个新的世界里。 “走吧走吧，进去。”开一揉着刚才被挤压的胳膊，然后我们几个进了“时光”。 时光的门口装修的很气派，至少我这么认为，六盏霓虹灯的光辉打在大大的牌子上，门是用深棕色的木头做的，上面雕刻着复古的花纹，磨砂玻璃被霓虹灯的余辉映的暧昧而妖艳，我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如果硬要加上一个词的话，我只能说“华丽”。 我们往里走着，我更觉得自己像这里的客人。 “小徐，你过来一下。”文轩喊住了一个穿着黑色小制服的女人。“轩哥，哎呀，你们三个今天来的够早的啊！”“这个是灰灰，卫老板安排她来管理‘时光’，一会你看着有空让大家都过来认识一下，她接管小桀的位置。”文轩冷冰冰的说。 “灰姐，你好！”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向我伸出手，职业的微笑。“你好。”我与她握了握手。“等下班之前我叫大家过来吧，我是这里的大堂主管。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就好了。”“好的，谢谢。”我们不冷不热的寒暄。“那我先去做事了，今天喝点什么？”我倒觉得她很像这里的管家。“老样子吧。”小锴已经有点不耐烦。“好的。”她转身离开了我们的视野。 我们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来我们的小徐美女对你不太友善啊！”张开一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脸。我没作声。 “没关系的灰灰，一直以来小桀经常都不在这，很多事都是小徐管的，一会我跟她说说，你别放在心上，她那个人对谁都冷冰冰的。”文轩安慰我。“文轩说这话真不厚道，人家小徐美女虽然对我们都是冷冰冰的，可对你却是热呼呼的唉！我看啊，她一定以为灰灰是她情敌！”“别胡说！”文轩推推眼镜。“开一说的没错，你要是不给整明白了，灰灰接管这的工作不可能太顺利的。”小锴点了根烟，然后把烟递给我们。 “我一会去跟她说说。”文轩无奈的看了看我：“看来祸水也不止红颜啊！”“恩，你铁定达不到‘红颜’的标准。”我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附和。“哈哈哈哈！说的太好了！灰灰！我真崇拜你！”开一大声的笑了起来，小锴也笑着向我伸了个大拇指。文轩刚想说什么，小徐美女就和几个男男女女走了过来。 “灰姐，这个是保安主管，姓李，这个是服务员领班，姓王。还有这个……”我脑袋混乱的记着他们的姓氏，无奈没记下来几个。“灰姐好。”他们几个冲我鞠了个半躬。“恩，”我想我这时应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这么没面子吧！“我刚来‘时光’，很多地方如果做的不好，希望大家能多指点，不过我会努力让这越来越好，而且我希望大家能一条心，更希望能与各位成为朋友，不必太客气。”我搜刮着肠子里的那点墨水，却实在无话可说。 “你们先喝着，”文轩把小徐拿过来的酒推到我们面前：“小徐，你过来我有点事跟你说。”他信步走了出去，小徐脸一红赶紧跟了过去。 “大家都散了吧，不用搞的这么隆重，像平时一样就好了。”我挥挥手，仿佛一切真的只在我的掌握之间。他们哗啦的去做自己的事，我靠在沙发上抽烟。 “挺有架势！”小锴开了一瓶科罗娜，咕咚咕咚咽了几口，敢情那不是酒是水？“其实我心里没底。”我老实交代。“不用没底，我们三个晚上都过来，如果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放心吧，小妹！”“小妹？”我别扭的重复了一遍。 文轩铁着一张扑克脸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拿起酒就喝。难道让小徐给非礼了？ “灰灰！”他放下酒瓶：“我这可算是牺牲了色相帮你搞定了！”“噗！”我嘴里的酒都吐了出去。“行了吧，小徐美女配你也不委屈你！”开一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别说这个了，我们说正经事。”小锴放下手里的酒。 正经事？我心里琢磨着，我印象中好象没有这么个事。我疑惑的看着小锴。 “是这样，本来是我们三个应该处理的，不过卫叔叔的意思，灰灰一来就管理‘时光’，怕有很多人不服，所以让你跟我们一起。”他解释道。 阴谋！绝对的阴谋！我心里憋着口气：“那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有一帮人在这磕药，被一个大学生举报了，那帮人被抓了进去，卫叔叔虽然已经把警察那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但这帮人扬言要踏平红灯区，所以……”“摆平他们，是么？”“恩，那些人我们三个来处理就ok了。”“那我做什么？”“明天文轩会给你一份资料，是那个大学生的，你来负责他，怎么样？简单的任务交给你了。”“好的，不过你让我自己去？”“当然不是啦，我可爱的小妹！”开一张开双手向我拥抱过来，我抬起脚给他踹到一边。“人手开一会给你领过来，我们明天行动，然后给你那个大学生的资料，你后天去吧，我们三个陪同。”“还用陪同？”明摆着是监视！“那是当然，我可不想我可爱的小妹受伤。”开一又张开双手，我继续一脚踹了过去。 “你让我好心痛啊！”他嚷嚷着。“再靠过来我让你浑身都痛。”我指了指手边的包：“割断板金的刀，不知道割骨头的效果如何。”“哇！果然最毒妇人心！”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一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睁开眼睛，头疼的厉害，酒精作用后，浑身酥软疲惫不堪。 我躺在昨夜喝酒所坐的沙发上，身上披着开一的深棕色外套。他们三个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我窝在角落里不想起来。 “灰姐，你醒了？”“唔……”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轩哥说让你醒了给他们打个电话。”“恩，好的。”“那灰姐，我也下班了。”“恩，路上慢点。睡个好觉。”小徐一脸幸福的拿起包走了。 我摇了摇酸痛的脖子，从包里掏出电话。 “喂？”“文轩，呃，哥。”“醒了啊？”“恩，真是不好意思。”“没事，你现在在哪？”“我还在‘时光’。”“你上门口等我们吧，我们这就过去。”“去哪啊？”我一头雾水。“带你一起去办事。”“不是说不用我去了么？”“反正也没事，一起去玩吧。”他轻松的说。 有那么好玩吗？我纳闷的翻了个白眼，这帮人精神还真是好。 “好的，我洗下脸就过去。”我扣上电话。走到卫生间洗掉已经花了的妆。水凉凉的，一边擦脸一边往外走着。 “灰姐？出去啊？”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迅速的在脑袋里翻记忆。 “小李，你还不下班吗？”“我值班的，等晚上上班的时候另一个保安主管和保安人员来换班。”“谁给你们这么安排的？”我不悦的皱着眉头。“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安排的，卫老板安排之后一直由徐姐监督。”这样倒挺方便你们偷的！我心里暗暗想着。“今天先这样吧，我得出去下，晚上你们换班的时候晚点走，我重新调整一下。”“好的。不过这一直都是这么排的班，卫老板……”“现在是我管这里，你们这样换班太辛苦了，身体会吃不消的。”我摆摆手：“如果我晚上过来的晚，你们就等我一会。对了，让小徐把帐目拿给我看看。”“好……”“那先这样吧，辛苦你们了。”“没有，不辛苦。”“好好干，我希望你们都能不是一辈子只做这个，明白吗？”“恩，谢谢灰姐。”“恩，去吧。记下我的电话吧，有什么事打给我。”我把电话递给他，他啪啪的按着。 “ok了，好好加油吧。”我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开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总是清新的让人陶醉，我的鼻子冻的有点发麻，我把一把刀拿出来别在裤子上，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这个纯皮的刀套会不会给割破了。我眯着眼睛，微微的冷让我清醒起来。 “吱……”三辆面包车停在我的面前，其中的一辆门一开，小锴冲我招手。我钻进了车里，把开一的外套扔给他：“赶紧穿上吧，怪冷的。”“好困啊，你昨天真是厉害，说着说着话一抬头看你都睡过去了，你真无敌！”“……”我无视他的讽刺。 “等办完事我们送你回家睡去，现在提起精神。”小锴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接了过来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嗓子火辣辣的疼着。“我现在挺清醒的，没事。”“慢慢习惯就好了。”“恩。对了，轩哥。”我把瓶盖拧上，随手放到了一边。“怎么了？”文轩推了推他的眼镜。“你每天都到‘时光’对帐吗？”“恩，差不多，有时候如果有事的话就不去了。”“帐目都对么？”“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怎么了？”“没什么，我是觉得他们倒班倒的有点不合理。很容易出现一些漏洞。”“这也是无法避免的，有很多客人都是卫叔叔或者卫桀或我们认识的，还有老客，去了之后打折，赠杯，都是我们无法监视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卫桀不经常在？”“他几乎天天都不在，你也不用为了这些小事上火，凡事都得慢慢来。”“恩，好的。” “关于‘时光’，其实酒水什么的一直都是在赔钱，光是靠一些余外项目维持而已，所以灰灰你得好好重新安排一下。”小锴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恩？恩。”“该怎样做，你就放手去做，如果有人不服或者找麻烦，你也不用客气，‘时光’的生意如果上去了，你的地位也能稳定下来。”他点了根烟。“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其实我刚来，你们就这么放心我么？”我冷笑着。“既然你已经走到这了，我们四个是在同一地位的，换句话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帮你稳定好你的地位也是我们的任务。”他冷淡的回答。“小锴，你怎么每次都把好话说的那么难听？灰灰别听他的，他这人就是不会说话！”开一凑了过来：“因为我们在你眼中看到了一样东西，是跟我们一样的，所以，你不用问很多，自然以后就会知道了，总之我们三个绝对会站在你这边的。” 在我眼中看到了一样东西？可笑的答案。 “到了。”司机说了一句，把车靠在路旁。 我把包扔在座位上，跟着下了车。这里已经偏离了市中心，路上少许的人，还没到开始上班的高峰时间，冷冷清清的街道给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萧瑟。我们走到一家游戏厅的门口，铁门还没打开，小锴点了几个人，告诉他们到后面去堵着。我紧张的血液开始翻腾。 “怎么进啊？”我看着面前这煽铁拉门，感叹。 “灰灰啊！你真笨！”开一敲了我脑袋一下：“你昨天不是还要切我骨头吗？”“哦！”我点点头，把刀从刀套里抽了出来。“应该好用吧！”我对它还不是很有信心。“拿来，我来开。你没劲。”小锴向我一伸手，我很不情愿的把刀递给他。“你想后站，自己小心点。”“恩。”我往后退了两步。 他拿着刀，顺着门缝把刀别了进去，然后身体向上一倾，双臂一使劲。 “啪”一声脆响，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文轩和开一一人一边就把大铁门拉了开。“哗啦……”铁门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们三个在前面先冲了进去，后面的人也跟着冲进去了一些，剩下的几个在外面守着。 进吧！我硬着头皮告诉自己。 然后装作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里面已经开始打成一片，小锴和开一展现出体格优势，一路攻如破竹一般，把迎面来的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人打了个七零八落。下手之狠让人瞠目结舌。本以为文轩是个文弱书生类型的，没想到他下手更是阴狠，手里的一片小刀片，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他手划过的地方，迅速被血的殷红所替代，他的眼镜和干净的白衬衫上布着细细密密的血滴。我倒抽一口冷气。 小锴抓过一个男人的胳膊用力向后一拌，“喀嚓”一声伴随着那个男人的惨叫，被他狠狠的踹了出去，那个男人的胳膊像断了的藕一样。“就凭你们，踏平红灯区？”他一脚踩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几个蚂蚱而已，竟然让我们大清早的来清理，真是让人讨厌。”开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我的刀，甩手一刀，他面前的男人就皮开肉绽，血扬了他一身。“果然刀不错哎，我都没用力。”“我最讨厌清理这种人，根本就没动力。”小锴飞起一脚，他脚下的男人踢出好远，撞在一个老虎机上。 “灰灰，”文轩摘下眼镜仔细的擦了擦：“你的刀，应该你自己来试。”“……” 胜负显然已分晓，他们屋里一共7个人，一个被小锴踢出去了，一个被开一砍了一刀躺在那残喘，文轩脚下有两个被割了喉咙，正在捂着汩汩冒血的气管做垂死挣扎。剩下的三个早被其他人打的鼻青脸肿佝偻在地。 徒劳，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你们没有机会为自己所说的话忏悔了。”我接过刀，尽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饶，饶了我吧，别，别杀我……”我冲着那个被小锴踢飞的男人走过去，他站都站不起来，呜咽的说。 手里的刀，深深的刺进他的颈，脸上温热而滑腻，血腥味浓重，四周静的吓人，他躺在地上，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模糊声音，一双被血染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安息吧…… 我把刀慢慢拔了出来，转头看着他们三个。 “开一，小锴，你们俩送灰灰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文轩点了根烟：“灰灰，不用想太多了，走上这条路，都要做好这样的打算。”“我没事，只是讨厌血腻在脸上而已。”我擦了擦脸上的血。“你们三个回去休息吧，我处理完了也回去了，晚上‘时光’见。”“自己注意点。”小锴过来揽了一下我的肩膀。“喂，文轩，中午回聚仙阁吗？”开一回头调皮的问着，眼睛闪闪的像孩子一般。“下午过去就行了，多睡会吧。灰灰下午也过来。”“几点？”“2点吧。”“好的。”我们走了出去。 天已经亮了，我们迅速的钻进车厢，我擦了擦刀，收了起来。 这就是我要的么？这就是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二 “擦擦脸吧。”小锴递给我一包纸巾。“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吗？”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受。 “你记得，走上这条路，是没有回头的余地的，你不让他们死，死的就是你。”小锴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到我的心里，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窒息。 “别想太多了，习惯就好了。”开一打开纸巾帮我擦着脸。 这事是说习惯就能习惯的吗？ 可我只能默默的接受着，莫名其妙又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已经走到这步了，我别无选择的。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回不了头，也没了回头的权利。我疲惫的歪在一边，身体的疲惫，心灵的疲惫，木讷的看着车窗外渐渐已经亮了的天，阳光下人们繁忙的景象，我的世界是什么时候开始颠覆的呢？我无从晓得。 “在这个路口转过去，我家到了。”熟悉的环境，陌生的一切，心中无比想念的那个人，在哪？ “我们送你上去吧。”小锴放下沾满血的纸巾。“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把沾了血的外套脱了下来，卷了卷用胳膊夹住，一手拎起包，快速的开了门下车。 “那好吧，下午见。”“恩。”我挥了挥手。快速的跑回到家中。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瘫坐在地板上。痛苦都是自找的，不是么？你的一切难过与伤怀，都是你自己给自己的，你原来并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变了？为了什么？现在的你，肮脏，卑微，可笑，可耻。 孤独狠狠的侵蚀，那夏末的最后一抹嫩绿早已不复存在，就像你那纯真的心，早就被这鲜血所覆盖，弥漫着腐臭味道的灵魂，是你心甘情愿选择了，你怨不得别人，你看，你身边的，爱你的人，你爱的人，无一例外的离去，无一例外的改变的你都觉得陌生，你呢？你的心呢？你也已经陌生，空洞的，血液已渗出苍白。 “妖妖，不是这样的，你别再说了！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说的这样的！”“是吗？那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你还想辩驳什么么？”“没有，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去另一个世界吧，永远的安睡下去，解脱。”“不，不是这样的，我不能，我怕，我真的怕，我很害怕，我不是那么坚强的，不是的不是的！”“你已经没有了善良的心，你还想怎样呢？”“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别傻了，没有人在乎过你，你懂么？”“不，一切都是假象，我不是自己一个人，不是！”“你真可笑，你恨么？你凭什么恨别人？”“……”“一直都是你在对不起别人，你的懦弱，你的自私，你的渺小，你的不甘心，你伤害着别人，你还渴望被别人宠溺着？你没有那个权利。”“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不是的！”我喊着，眼泪混着脸上残存的血迹滴落到地板上。 妖妖，我错了，可我回不了头。 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能回头，我不要回头！ “铃……”我颤抖的接了电话，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听文轩说了，你不要想太多，可能心里会难过一阵子，以后就好了。”“……”“这样对于你的地位，其他人也不会，不敢再说什么了。你做的很好。”“你们，是故意的，让我去，断了我一切后路，是不是？”“这样你就能安心下来做事了，你记得，这条路本来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你们，一开始，就已经安排好了，对不对！”“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趁现在离开这个城市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天齐，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能对我温柔点，为什么不挽留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却又狠狠的踩碎它？你说过的，你说过我不再是一个人，你说过你是我的家人，你说过你会宠我，你会疼我！你说过的！你忘了么？是你，是你啊，是你给了我一片光明，是你指引我走向一片光明，然后却又跌入另一片黑暗里，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你怎么可以这么默然？你怎么可以？就算，就算你没爱过我，就算是我自己自做多情，为什么，那你又怎么能忍心这样对一个爱你的人？”“别爱我，我只是一个混蛋。”“爱，是我能控制的吗？是吗？可以吗？如果可以，如果我能控制自己，我不想，我真的不想。”“选择权在你手里，明白吗？要是你不想，就离开这座城市。”“你需要我么？你需要么？”“……”“骗骗我也好，求你了，求你了！”“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恩，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哪怕像个小狗一样，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我不会任性了，再也不任性了，我会很听话，你说什么都会听的，相信我，好么……”“恩，别哭了，快去吃点东西睡吧，听话。”“恩，我听话，我去睡觉，我再也不任性了，真的。”“我知道了，我都知道，听话，去睡吧。”“恩，你，别忘记吃饭。”“我知道。”“那，我去睡了。”“恩。”“拜拜。”他毫不犹豫的挂上了电话，忙音在我耳畔不停环绕。 我脱了衣服，跑到卫生间开开水龙头冲澡，冰凉的水砸在我的身上，我拼命的搓洗，洗去这血腥的肮脏。 我瑟瑟发抖的倒在床上，身上还未干的水珠被蹭在床单上，我翻开买回来就被娜娜抢了过去的书，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浑身酸痛却又睡不着。 拿起电话给娜娜拨了过去。 “喂？”“娜娜。”“亲爱的！你可给我来电话了！”“恩，刚忙活完。你那事办的怎么样了？”“我今天已经找人开始收拾房子了，然后医院那边也交完钱了，明天应该就完事了。”“好的，办完了赶紧回来吧，没遇到什么麻烦？”“没什么麻烦啦，那个刘所长给我安排了一个挺干净的旅馆住，还有这里的人虽然对我指指点点的但也没拿我怎么样，你那怎么样了？”“还好，就是还不太习惯，想等你回来给你安排个位置帮我呢。”“那是当然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睡醒了？”“我还没睡呢，想先给你打个电话，辛苦你了。”“亲爱的不辛苦不辛苦，我没事，我就是比较担心你。”“我没事的。对了，你给你爸打电话了吗？”“打了，还是关机，郁闷啊！算了，我都懒得管他，没准跟那个狐狸精闹离婚呢，哈哈！”“……”“我后天晚上差不多就回去了。”“恩，不过晚上我不在家，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垫子底下，回来自己开门热饭吃吧，我明天走之前把饭给你弄好。”“你去上班？”“是啊。”“在哪上？”“在‘时光’，我想你回来之后到‘时光’来帮我。”“恩，好。要不，我明天去那找你吧？”“别了，你在家休息一天吧，以后有你累的时候。”“那好吧！你快睡觉吧！精神头真好。”“恩，自己注意点，早点回来。”“恩啦！拜拜咯！”“拜拜……” …… “你挂电话啊！”我们彼此等待了一分多钟。“你先挂啦！”娜娜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快点挂电话吧，要不我又不能好好睡了。”“那好吧，亲爱的等我回去！”“恩，快挂了吧。”“恩，拜拜。”“拜拜。”“嘟……” 我轻轻口上电话，从包里拿出另一块电池充上电，把另一把没用过的刀放到窗台上，包被我随手扔到床下，我抓过被子盖了盖，手摩挲着自己的臂膀。 既然这样，总要给自己一点坚强吧！睡吧，灰灰，忘记一切的睡吧，想的太多，负担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人各有命，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灰灰，你干涩的瞳孔脉络清晰的疼痛，你年轻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空洞的灵魂，还有你那颗虽被冰冻却还跳动的心脏，其实你自己心里是最明白不过的，任何事都阻止不了你爱着他，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你心里的想法，你的思想都欺骗着你自己，任你再嘴硬也骗不过自己的心，任他们嘲笑，任他们怎样想，任你已经开始虚伪的难以想象，你骗不过的，终究还是你自己。 睡吧，灰灰，你所想的，和你所顾及的，都是你在给你自己找麻烦而已。 那双血红的眼睛，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我却没有一点不安。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安静的贴着我的皮肤，是的，人各有命，一切挣扎只是徒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三 “滴……”我一个机灵从床上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魂都差点被吓掉了，该死的闹钟。 我揉了揉眼睛，看看时间，正好1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虚脱了一般。可我还是强迫自己起来，然后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红色的t恤，黑色的仔裤，扒拉了半天才扒拉出一件黑色的呢绒小外套。穿戴好之后我趴在床上化妆，从镜子里看看自己，头发长了，乱糟糟的贴在脸上，一点型都没有。化好了妆，已经1点15，时间尚充足，我把用过的那把刀别在裤子里，用衣服盖了起来，兜里揣了点钱拿着电话就出门了。 该把头发剪一剪了，剪掉一些该剪掉的东西了。 我下楼，转到附近的一家小的理发店，里面正好没有人，也省去了排队的麻烦。 “你好，理发吗？”一个中年妇女招呼我。“恩，把头发剪剪。”我坐到椅子上。“想剪个什么样的？”“利索点的吧，也别太短了。”“你平时扎起来吗？”“不扎，剪到盖上耳朵就行，越简单的越好，不要打什么层次了，你看着剪吧。” 她给我围上了那块脏忽忽的粉步，拿着剪刀和梳子开始剪。 “喀嚓，喀嚓……”我的头发碎碎的掉在地上，与其他人的头发混在一起。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麻木不仁。 “好了，要洗一洗吗？”“不用了，我赶时间。”我端详着我的新发型，觉得还可以，头发很利索的贴在头上，长短刚好到脖子，没有多余的层次，像是一剪子剪出来的一样。我胡乱的抓了两下：“多少钱？”“5元。”我掏出钱给她，看了看墙上的种，已经1点半了。“慢走哈！”她在我身后说。 扬手打了一辆车。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说：“到红灯区的聚仙阁。”汽车发动，城市迅速的倒退着。 “最近不太平啊。”司机跟我搭话。“恩？怎么了么？”“你没听说啊，今儿个早上城南的一家游戏厅着火了，还死人了呢！”“哦……”我把头别到一边。“我早上刚接过班就听我那朋友说了，说好象不是火灾。”“那是什么呢？”我饶有兴趣的听着。“咱也不知道呢，他们都说是有人放火，有几个早上摆摊摆的早的，说是看见有好几辆面包车里穿黑衣服的人进去了，没过一会车开走了，那也着火了，都说是黑社会搞的啊！现在这社会，真不太平！”“看见长什么样了么？”“谁知道呢，就算看见有几个敢说的啊！都说没看清楚。”我呵呵的冷笑着。 “哎！现在弄的人心惶惶的！我都不太想往城南那边拉活了，你说现在这社会到底咋了呢！”“谁知道呢，大概是这个世界都病了吧！”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到了，小妹也多注意点吧，不太平啊！”“恩，谢谢你。”我把钱递给他。关上车门，懒洋洋的进了聚仙阁。 “欢迎光临。”迎宾小姐冲我微笑。“陆锴尧和张开一呢？”“请问您是哪位？”“我叫灰灰。”“啊！”她赶紧继续微笑：“这边请。”带我进了去。 聚仙阁单桌少的可怜，只有几张象征性的零落的摆在大厅里，其他都是包间。她带我上了2楼，拐来拐去绕进了一个包间。我抬头一看，218房间。要是把我自己扔这估计我都转不出去。我敲敲门。 “谁啊？”“我是灰灰。”我在门外拉了拉外套。 门开了，开一的脸露了出来：“来的好准时啊！咿？你剪头发了？”“恩。”他开门把我让了进去，顺手拉了一把椅子给我坐。“谢谢。”我坐了下来，看着里面的人。 小锴，文轩，开一，卫老板，赵老板，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大叔级人物。 “灰灰来了人就差不多到齐了，我也不等了，咱们总结一下上个月的帐吧！”卫老板弹了弹烟灰。 文轩站了起来，换了一件暗灰色的衬衫，依然是一幅干练的模样，丝毫让人联想不到早上那个下手狠毒的他。 他推了推眼镜：“上个月聚仙阁的总收入是13万7千，给员工发放完工资还有扣除成本，一共是10万3千4百，其他各个叔叔那的总进帐是27万，‘时光’进帐8千2百，也是把工资发完了的钱。”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耳朵边嗡嗡的，根本就没听见其他人报帐的情况。 “好了，这个月开始灰灰管理‘时光’，灰灰，我希望你做点业绩出来。以前那都让卫桀那个败家子给败了，你该怎么弄就怎么弄。”“恩，我会尽力的卫叔叔。”我赶紧拼命的点头，真是不想下次再这样丢人了。 “你们今天早上的事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做的不错，灰灰你刚开始可能不太习惯，小锴，你给灰灰联系一个教练，教她点防身的。”“好的卫叔叔。”“你们四个的工资文轩一会发了吧，还有，事要办利索，今天该办的事就赶紧办了。我晚上还有一个饭局，明天再跟我说吧，对了，老赵，最近这生意怎么回事？提不上来？你想一想怎么往上提一提。”“行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赵老板又陋出了他那嘴让人恶心的黄牙。 “灰灰，晚上天齐会去‘时光’给你补货，你们三个一起过去，好好教教灰灰。”“知道了卫叔叔。”我们四个齐声回答。 “哈哈哈……年轻人，好好干！”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卫叔叔再见！”我们七嘴八舌的把他送了出去。赵老板和几个叔叔级的人物也跟着出去，那几个叔叔级的人物临走时还不忘了瞥了我几眼，我装作气定神闲的拿起茶杯喝茶。 “灰灰，这个是那个大学生的资料。”文轩说着把一张纸递了过来。“恩，谢谢。”我接了过来，看了看。 “y大，计算机b－（2）班，李强。”我嘴里嘟囔着，又看了看旁边的小照片：“这次要怎么办？也要像早上那样么？”我心里闪过一丝难过。“不用，给点教训就可以了。”小锴看了我一眼，把头转向开一说。文轩微笑着抱起拳头伫在下巴上打量我：“灰灰不会是心软了吧？”“没有，我只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已。”“也不用怎样，让他在医院躺段时间，记住教训就可以了。”“好……”我把纸放在桌子上。“我陪小妹一起去！”开一拿起纸也瞄了一遍：“反正小锴得去给灰灰找个教练，文轩呢又得忙活帐目，我最闲，我给小妹当保镖去！”“恩，让文轩陪你去吧，让他带带你，以后你自己也能独当一面的。”文轩拿出烟，给我点了一根“灰灰，你是不是觉得信不过我们？” 我惊讶的愣在那里，回答是或不是都显得是一种矫情，我沉默着，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可以理解，毕竟你新到了一个环境，而且这个环境很危险，我们对你好，你可能认为是一种虚伪的表面，不过，我们四个都是一样的人，都是没有家，也没有亲人的人，我，小锴，开一，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从小受尽别人冷漠的眼光，这个社会不公平，也没有公平可言，不过，我们会像哥哥一样对你，还有一些事，现在你知道还太早了，以后你会知道的。”“恩，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睡眠不足。”我驴唇不对马嘴的说。“并不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才是你的亲人。”“恩，我知道。”“好啦文轩！灰灰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慢慢就好了！你快别上政治课了，我跟灰灰办完事，我们在‘时光’集合。”开一闪着大眼睛，似乎忘记了他那些我根本不懂得的伤害。 “我先去‘时光’吧，灰灰想怎么安排倒班？我过去帮你安排妥当。”文轩点了点头，又看着我。“这个，我想首先把保安的班倒一下，白天就不用开门了，反正也没人，下午4点开始营业，保安们分三部分，a班倒一天，然后b班的人第二天上班，b班里的人也要穿插进a班小部分的人，然后c班倒班，c班也要穿插b班的人，互相监视一下，还有以后不管是打折还是赠送，都要记在帐里，这两天我会安排我的一个朋友到‘时光’，跟小徐一起做主管，不是我信不过小徐，我想安排进来点信的过的人比较合适。‘时光’的帐实在是太烂了。”“恩，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安排妥当的。”“好的。谢谢。”“我能给你提个建议么？”他笑了。“什么？”“以后不用说谢谢，你跟我们说话太客气了。”“呃，哈哈，习惯了。” 我们纷纷走出聚仙阁，开一打着电话叫人，小锴跟文轩向我说了再见之后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忽然感叹。 为什么这个社会上失去亲人的人会这么多？原本可以很快乐很单纯的生活着，为什么都会踏上这样的一条路，我是在为他们难过，还是在为我自己？ “走啦小妹！想什么呢？”开一揽了一下我的肩膀。“没什么，我睡眠不足的时候总是有点呆。”“哈哈！别想太多了，文轩跟小锴都是表面上严肃，其实人不错。”“恩！呵呵，我知道，能看出来。”“那你看我呢？我呢？”“你？”我眉毛一挑：“你像猴子似的。”然后跑出了他能够到的范围。“小妹！你伤了我的自尊心！”他捂住胸口，痛心疾首的样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四 时间：下午3点17分。地点：y市大学南门。 我与开一坐在停在y大南门门口的面包车上，远远的看过去，校园里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却似有一股书香气远远飘来。 “我们进去？”开一征询我的意见。“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咱们这样在这等也等不着，你知道这个学校有多少人吗！”“我也没说在这等，找个人进去把他骗出来就是了。”我的眼睛扫了扫开一带来的几个人，一个个打扮的都比特工开酷。“你们穿这么酷是出来拍戏的？下次再办这样的事能不能都机灵点？光看你们穿着就不像好人！”我点了一根烟，并没有合适的人选。“算了！我去。”想了半天，我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踩灭。拉开车门跳下车。 “我跟你一起去。”开一也蹦了出来：“你们几个在这等我们，一会我们出来了就把他弄上车，明白？”“知道了开一哥！”车上的人齐声回答。我们俩抛头露脸的走了进去。 “美女，请问一下，计算机b－（2）班怎么走？”开一很酷的挡在了一个眼镜妹的面前，闪着大眼睛阳光的笑着。估计这女的被电晕了，脸一红，迅速的低了下头。“在，向前走，前面那个路口左传，3号教学楼。”“谢谢！”他冲眼镜妹眨了眨眼睛，然后跑向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你是不是未成年？”我皱着眉头。“我可比你大哟！”“是么，还真没看出来，跟小孩似的。”“嘿！走吧。”“你怎么能这么轻松？”“不知道哦，我从小……就是这样。”他顿了顿，我没来得及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我们向那个3号教学楼走着，来往的人不停的把眼光抛想我旁边的开一。 “看来你的到来吸引了足够的眼球。”我没有半点讽刺的说。“没办法，人长的太帅，又不是我的错。”“其实你还可以再恶心一点。”我立即打击他。 我们走进教学楼，悠闲的找着。 二楼，计算机b－（2）班门前。 “打扰一下，请问李强在不在？”开一很有礼貌，我站在一旁扫视里面的学生。 “你是哪位？”站在讲台前面的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老师放下手里的教科书看着我和开一。“老师好！”他冲那个老师微笑：“是刘老师让我过来叫一下李强的。”“刘老师？”她想了一下，开一骗人的技术真不赖，随便掰了一个大众姓，估计这个大学里姓刘的老师站一起都能排成一个排。“有什么事吗？现在是上课时间。”“好象是有点事，刘老师只是让我来叫一下。”他面不改色，估计心还跳着。“李强，你去一下吧。”顺着她的声音，一个男生应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我们走过来。我打量了他一下，正是照片上的那个人。一个一点特点都没有的普通人，估计扔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谢谢老师。”开一又向老师施展了他的微笑。大学果然自由。 我们走出教学楼。开一在前面走着，李强在中间跟着，我在最后面。 “刘老师在哪呢？”李强问。“刘老师说在门口等你。我带你过去。”开一头也不回，轻松回答。“有什么事吗？”“我们也不知道，正好在门口碰见了，就让我们过来叫一下你。”“哦。”他应了一声。我们三个像一个小队似的走着，最高的开一在最前面，李强比他矮点，在中间跟着，1米70的我在这俩人面前不占任何优势，成为身高垫底的在后面溜达。 “灰灰？”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我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过去。 “灰灰，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是来找我的吗？”章坤小跑过来。“没有，我来这，随意走走。”我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哎？李强？”他疑惑的看了看我旁边的两个人。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太小了。 “你去哪啊？”章坤问李强。“哦，刘老师叫我，我过去一下。你去哪？”开一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距离校门口还有不到200米的距离，偏偏在这出岔子。“我刚睡醒，要回班里呢！你们？认识？”他看看我，又看看李强。“不认识。”李强老实回答。“同学，我们先过去吧，回头你们再聊？”开一笑着对李强说。“哦，好。那章坤，我先走了。”他说完转身跟着开一继续向前走，我也冲章坤点了一下头，想要走。 “灰灰。”他叫住我。“干什么？”“既然又碰见了，一起吃个饭吧。”“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脸上已经因为气愤而没有一点表情，看着前面的开一和李强马上要走到门口，我快步跟了上去。 我刚走出门口，在前面的李强就被拖到车里。我往前走。“灰灰……”该死的又跑上来拉住了我。眼看就差一点我就可以上车走人了！“你干什么！”我一把甩开手。章坤没有看我，反而盯着面包车。 “你们干什么！”他冲向面包车，我想拉却没有拉住。 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着牙。 他刚要拉开面包车的门，一个脚从门里踢了出来。开一整理了一下衣服，跳下车，又把门重重的摔上。章坤爬了起来。 “不关你的事，走开。”开一依然笑呵呵的，可是跟刚才的微笑已经天差地别。 “你，你们？”章坤看了看开一，又看了看走过来的我。“别多管闲事，走开。”我压低了声音，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少，但已经有几个开始注意到我们这边。车里闹腾了一阵，又安静下去。 “你们要干什么！”章坤大声的喊着，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灰灰，走吧。上车。”开一完全无视他，让了一下身子，开了一半车门。我钻进车里，看见李强被开一带来的人按在那里，捂着嘴。我看见开一刚要进来，又被章坤拉住。开一回身给了他一拳，又把他打倒在地。 “你们两个，下去把那个人也带上来。”我指了一下身边的两个比较闲的人。他俩噌噌的窜下车，没两下就把还没来得及挣扎的章坤架了上来。开一也没留恋什么，直接上车，关上门。 “堵着点嘴。”开一从地上找了两块破抹布。“灰灰，这个人认识你？”“以前的同学。”“怎么处理？”“……”“这是你自己找的麻烦，可别怪我们。”开一拍了拍章坤的脸，又转过头对着我：“别心情不好了，看你一直冷个脸。”“够倒霉的。”我抱怨。“咳！有什么的，无所谓的事，反正那个李强，还有他们老师，还有刚才路上的几个学生，都已经见过咱俩了，多他一个也无所谓。”“你倒想的开哈！”“呵！你不会是怕吧？”他把脸凑了过来，我两手一夹，正好夹在他的脸上：“你别把脸靠这么近，”身体向后移了移“我是怕，怕麻烦。”“怕麻烦的话，就让麻烦彻底消失好了。”他歪了歪脑袋，半真半假的说。好象在他眼里，生命只不过是粘在鞋上的泥土，随便一伸手捏碎弹落一样简单的就可以让它消失了。“他俩消失的话，麻烦更大，你不觉得？”“也是哦！那就，”他转头看着章坤和李强，阴阴的笑了出来：“想办法让他们闭嘴好了！” “其实闭不闭嘴都无所谓，对吧？”我看着他无所谓的表情，竟然也笑了。“宾果！答对。我们根本也不在乎这两个小苍蝇。”“那为什么还让咱俩过来？难道我们成了专业打杂的？”“小苍蝇总在人身边嗡嗡也是要拍死的，因为太让人讨厌了嘛！本来这事让他们来就足够了，或者根本就不用来，我就说嘛，没这个必要。”“那干什么还来？”“还不是为了让你多见识一下，趁着这个机会呗，别抱怨了，我这不还给你做陪同么！”“希望以后这样可有可无的事别再让我来了。”“怎么了？”“我睡眠不好的话，心情就会很糟。”我用手轻轻的按着太阳穴，内心开始波涛汹涌。 “以后这样的小事你想来还不让你来呢！反正无聊，当玩咯。”“利用我睡觉的时间让我玩，真是让人郁闷。”我拿了跟烟，递给开一一根，点上火，车又被开到了郊外。 “怎么一天到头的没事就往这兔子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跑？”我靠着座位。“习惯就好啦！哎呀，我好久好久都没参加小活动了！”“那你还得谢谢我不是？”“是啊是啊，太感谢了！”“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让我干了吧？”“当然不会，这样的小事都要我们做的话，我们就要累死了。”开一挥了挥手，司机把车靠在路边上停了下来。“下车咯！”开一先蹦了下去，伸了一下懒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五 “噗……”李强被从车里扔了出来，摔到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他嘴里塞着破抹布哼哼着，我玩弄的踢了踢他的脑袋：“别喊了，喊破喉咙都没人救你。”“怎么感觉你说这话听着这么耳熟呢？”开一扑闪着大眼睛怪笑着看了我一眼：“像是你要强奸他似的。”“我可没那个兴趣，赶紧的吧。”我挥挥手，几个人围着他站了一圈。 他挣扎的声音更大了。 “你要明白，多管闲事总是得付出代价的。”我转过头懒得再多看他一眼，身后传来稀碎的声音。我上车，面对着章坤坐下。 伸手把他嘴里的破抹布扯了下来，他愤怒的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他声嘶力竭的吼着。“怎样？”我扫了他一眼。“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要坐牢的！”“你觉得说这些有什么用么？你的朋友就是因为太相信这一点，所以才得到的教训。”“放开我！放开！”“一会会放开你的。别叫了，叫也没用。”我起身又下了车，摔上门。 “混蛋！你们要得报应的！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会坐牢！放开我！人渣……” “他喊的真惹人烦啊！”开一掏了掏耳朵。“蝼蚁而已，你因为他上火？”我看着已经被踹的好象昏厥的李强，他眼角黑紫，嘴里还咬着那个破抹布，隐约能看到一丝殷红。 “你们几个没吃饭吧？”开一在我这讨了个没趣，把气撒在几个正在动手的人身上。“这么打打到天亮咱都回不去。” “让开。”我走了过去：“把他嘴里那个破抹布拿走吧，看着真闹心。”一个人上前一把把李强嘴里的抹布扯走。 “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这样么？”我蹲了下来，看着在地上呻吟着的人。 他惊恐的望着我。 “知道害怕总是好事，可惜你知道的有点晚了，选吧，一只胳膊？还是一条腿？”“不，不要，不要！”他挣扎着，想向后躲。“你不选，我帮你选了？”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移着。“不要，放了我，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吧！求你们。”“想当英雄，总是得付出点什么的，你快点选，我没时间陪你在这玩。”“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说。”“你觉得你有讲条件的资本么？就算说了能怎样？你的嘴啊，就是你的祸端。”“不，我绝对不说，求求你，相信我，我一定不说，放了我吧！求求你！” “灰灰啊，你再跟他聊天我就睡过去了！”开一不耐烦的说。“快点选，胳膊还是腿？”我起了身，歪着脑袋看他。“不要，不要……”“不要个屁啊！”开一已经忍不住了，上去冲着他的胳膊一脚狠狠的踹了下去。 “啊……”惨叫声划破已经开始变暗的天空，夜晚即将来临。 “留着你的腿走回去吧。”开一把手插在裤兜里，身体斜过来看我：“我够善良吧，省得他断条腿走不回去。”“你太善良了，这一脚还真干净利落。”我揶揄。“车上那个乱叫的怎么办？”他下巴抬了抬指向装满谩骂声的车厢。 “拉出来。”我吩咐道。两个人赶紧打开车门把章坤拽了出来。 “人渣！混蛋！你们这群没人性的！你们这是犯法的……”他还在骂着。“骂够了就扶你朋友回去，他胳膊断了，记得送医院啊。”我不冷不热的说：“放开他们吧，这么捆着你让他们什么时候能爬回去。” 绳子一解开，章坤一拳打在帮他解绳子的人的脸上，然后向我和开一冲了过来。 “妈的！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我跟开一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另一个人过去与章坤扭打在一起。 “扑通！”章坤的脸挨了结实的一拳，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闹够了？如果你跟你的朋友还有点脑子，就记得今天的教训，还有就是记得，没，有，下，次。”我一字一顿的说。招了招手，一群人利落的上了车。 “开一哥，灰姐，就这么放了那两个小子？”刚才被章坤揍了一拳的家伙愤愤不平的说。 “那你想怎样？埋了他俩？自己下车挖坑埋去吧。”我掸着外套上沾的灰尘。“不，不是，这样也太便宜他俩了。灰姐跟开一哥亲自来了……”“你还知道我们亲自来了？”开一声音立即高了八度：“天天这么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办不好，你们也有脸说？恩？”他们被开一骂的脖子一缩，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别以为你们平时在外面做的那些烂事我不知道，我懒得说你们，以后都收敛一点，明白？”几个人都跟王八似的缩着脑袋，听开一这么说都赶紧点头：“知道了开一哥，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在一旁冷眼看着，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群人平时是如何嚣张跋扈，现在一个个都跟瘪茄子似的蔫在那。 “你们开一哥是为了你们好，折腾出点动静，你们认为卫叔叔会觉得是开一领导你们领导的不好么？”我替开一唱了一下白脸：“今天为什么弄出这么个事？恩？本来都是不该发生的，结果还是发生了，更有意思的是卫叔叔都知道了，要不是你们开一哥给你们说了不少好话，你们觉得你们还能稳当当的坐这么？要不是为了你们啊，开一也不会自己亲自跑过来一躺。”几句话把这几个大老爷们说的竟然有点热泪盈眶的意思，难道是我抒情的本领太高了？我瞪了一眼憋着小的开一，继续说：“自己心里都有点数，说你们是为了你们好。” “开一哥……灰姐……”几个大老爷们低着头，像被老师说服教育后而感动的小学生一样。 “行了，以后都好好干，这样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开一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赶紧把那张欠揍的脸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 “开一哥，咱们回红灯区吗？”开车的人瞅着气氛比较缓和了点了，赶紧问一句。“灰灰说呢？”他转头看着我。“问我干什么？我从来都是服从安排类型的。”“回红灯区。”开一说完靠在椅背上：“今天晚上要补点货，有的忙咯！”“忙吧，希望明天什么事都没有，我想好好睡一觉了。”我拿手揉捏着眼眶。“你可别这么希望，越这么希望越有事。”“你个臭嘴！” 今晚能见到天齐了吧，今晚娜娜也会回来…… 天佑…… 奶奶…… 我烦躁的加大手上的力量，想把所有事都揉碎一般。 “开一。”我依然闭着眼睛，手也没有停下来。“恩？怎么了？”“没事，没什么。”我想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没什么，再说吧。”头越来越疼，心中的愤恨越来越弄。 “你还是不拿我们当自己人？”开一的声音有点郁闷。“不是。”“那是怎么了？”“我只是刚才想到孙国龙……”“咳！他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还不到时候，或者说，我还没想到怎么做。”想到那张让人恶心的脸，我就想亲手把它撕个粉碎。“回去让文轩给你整个计划，他最擅长阴别人。别想太多了！还有哥哥我呢！”他揉了揉我已经剪短的头发。“你把我头发都搓毛了。”我把他的手挡在一边。“哎呀，我帮你抓一抓发型！”他直接两只手一起伸了过来。 “我今晚见了文轩之后，一定会告诉他……”我拖着长音。“告诉他什么？”开一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告诉他，开一说你最擅长阴别人。”“……”“我想他一定能气的脸都绿了。”“你不会跟他说吧！”“会的。”“好妹妹！好小妹！你可别跟我开这个玩笑啊！我可打不过文轩！”“哟，你开一是谁啊，就你这块，就你这小肌肉，我看文轩哥绝对打不过你，他一看就特斯文。”我嘲讽着他。“斯文？他下手狠着呢！你别看我跟小锴身材比他好，我告诉你，我俩要是单甩的话谁也打不过他。”“哦？”“文轩跟我们不是一档次的！他要排第一的话，我跟小锴能排第二。”“我估计我得排倒数。”我认真的想了想。“没准哦，小锴给你找师父去了，你的苦日子要来咯！哈哈！”我头皮一麻，转而又继续阴笑了一下。 “反正躲不过，不像某些人，今晚一定……哎！好惨啊！”“……”“文轩哥啊！我现在真期待见你！”“灰灰，你不会这样对我吧？”“会的。”我坚定的说。“最毒妇人心啊！”他大喊。完全已经没了刚才讯人的威严。 天色已晚，我们迎着夜进了繁华的市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六 时光门前，我们下了车。 我饿的有点头晕，脸上表情僵硬的发麻。 “小妹，你好象不爱笑。”开一用一种琢磨的眼光看着我。“不是不笑，是脸有点僵硬。”我揉了揉自己的脸。我跟在他身后进了时光，轻柔的音乐爬进我的耳朵。 似曾相识？ 一个本应该陌生的地方，却处处透露着熟悉的味道。一群本应该陌生的人，却无形中被命运捆绑在一起。丝丝绕绕的牵扯。谁？一直徘徊在边缘，不曾跨越？谁？一直透过一曾模糊的光，却清晰的感觉得到。我们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该…… “开一哥，灰姐……”小徐看见我们，停下了与一个服务员的交谈，迎了过来。 “文轩他们呢？”开一依然展现着他迷人的笑容。“在包间里，我领你们过去吧。”她侧了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忙你的吧，对了，文轩都重新安排好了么？”开一拍了拍她的肩膀。“恩，已经重新安排好了。”小徐说着，看了我一眼。 “你去忙吧，新排的班可能大家都不熟悉，慢慢习惯就好了。”我迎上她的目光，淡然的说。“好的灰姐。”她礼貌的回答。 我们在闪烁的灯光下穿过人群来到包间。 “回来了？”开了门，文轩，小锴，天齐正在喝酒，小锴招呼了我们一下。 我们坐了过去。 我尽量把目光从天齐的身上收回来。 “我已经重新安排好了，这个是上个月的帐单，还有这个是天齐哥这个月跟‘时光’是供货单。”文轩把一骡纸一一摆在我面前：“慢慢学，不急的。”“恩，谢谢。”我双手接了过来，随手翻了翻。 “事情办的怎么样？”他继续问。“放心吧！已经全部ok！”开一给自己倒了杯酒，身体一歪靠在沙发上：“累死了啊！”“灰灰还没喊累呢，就你瞎嚷嚷。”文轩给我倒了杯酒，放在我面前。“我不是不喊累，我是累的都不想再喊累了。”我开玩笑道，一抬头，正好迎上天齐的目光。我赶紧低下头，慌乱的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灰灰，教练已经给你找好了，明天下午1点半给你电话。”小锴说。“好……”想想以后都要睡眠不足，我烦躁的蹙了蹙眉头。 “好，那我来把上午卫叔叔没交代完的事情再交代完吧。”文轩扶了扶眼镜：“卫叔叔对聚仙阁还有时光的收入很不满意，下午大家听我报帐的时候也知道最近几个月，简直就是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了。虽然聚仙阁是饭店，但是这样的收入咱们脸上也挂不住吧？灰灰虽然刚来管理时光，可也应该有压力了。过多的话我不想说，红灯区的收入只有聚仙阁和时光是最差的，偏偏就是我们四个管理的地方，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 “有没有搞错啊！难道卫叔叔想拿聚仙阁和天上人间比？哪比的了？天上人间一天的收入都够我们聚仙阁一个月了！”开一愁苦的捂着自己的脸。“开一说的对，饭店的收入怎么可能跟夜总会相提并论，是有点为难我们俩了。”小锴双肘支在腿上，有些抑郁的点了根烟。我对情况还不了解，只能闷着听他们讨论。 或者，我在思考心中的疑问。 天齐既然不是卫老板的人，为什么我们讨论的时候他也会参加？还是这里有更深入的我还不知道的事情？小锴，文轩，开一一直向我强调的以后我会慢慢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的事，到底是什么？难道其中也有着某种联系？ “反正现在在这的都是自己人了，我就索性把话说了，卫叔叔让赵老板回聚仙阁，已经是要明摆着排挤我跟小锴咯？”开一一个挺身直坐起来，眼睛放光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难道这里面还分了很多小帮派？我的思路越来越混乱。 “开一，冷静点。”从我进门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的天齐终于开口：“聚仙阁只是一个小饭店而已，争什么！让赵老板去管好了。”“天齐哥说的对，开一，小锴，你们俩也不用郁闷，我想目前为止，虽然卫叔叔已经开始慢慢把我们往外排了，下一个应该轮到我了。”文轩冷静的说。然后又看看我：“可我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竟然还让灰灰来管时光，是出于什么用意。” 我脑袋里开始迅速的过滤他们刚才所说的话。 难道说，他们想把卫老板推下去？所以卫老板开始不动声色的让这些人头上：“小锴是最早被安排在卫叔叔身边的，已经4年了，我比小锴晚不到半年，而开一也来了2年了，虽然我们不是通过天齐哥被直接安排进来的，不过现在卫叔叔好象对我们起疑心了。”“……”“我们也只是怀疑，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本来打算过一段时间你稳一稳再告诉你的，也是怕你分心，现在你知道了也好，有个心里准备，也不用担心什么，该怎样怎样，有什么事该怎么做我们会通知你。”他说完，看了我一会，又看了看天齐。 此时我才大概把整件事理清楚。 “那，”我吭吭的开口：“为什么会选我？”我看着天齐：“很明显，我跟文轩，小锴，开一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也没看出来我对你有什么利用价值。”“类似这个问题的问题我记得你已经问过我了，我也已经回答你了。”我点点头，不知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们说的：“我不会后悔的。” “别太沉重了，文轩中午对你说的话，我也对你说一遍，我们都没有家，但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小锴揉了揉我的头发。 亲人。 亲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七 亲人？亲情？还能再感动我什么么？曾经已经绝望的彻底，心像一块皲裂的大地，血液的流淌也只是徒增蒸发。 我的大脑和我的胃集体开始向我罢工，我揉了揉饿扁的胃，眉毛估计已经拧在了一起。 “我饿了。”我终于向我的胃投降，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有些窘迫的说。 “没吃饭吗？”天齐立即接了我的话。“没有，哪有时间吃饭，连睡觉的时间都少的可怜。”我发牢骚。“我去给你叫点吃的，吃什么？”小锴无比体贴的起了身。“随便，什么都行。”“不吃饭还喝酒，你的胃跟着你一定遭了不少罪。”天齐继续对我冷嘲热讽。“谢谢！太谢谢你了！今天我的胃一定感动死了，终于有人替它平反了。”我揶揄。 小锴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四个人继续讨论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天齐哥，我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开一依旧保持着他郁闷的脸。“等不急了？快了，你们手底下的人也稳固的差不多了，只是我们也不能小看了卫彬。要做，就一次到位，不能让他有任何还击的余地。”“天齐哥说的没错，虽然现在年轻一辈我们已经控制，但还有那几个老化石，不得不防。”文轩冷着脸，看来他也已经厌烦了漫长的等待。 “我比较想知道关于你们说的天上人间的情况。”我咂了口酒，继而摆弄着酒杯。“卫彬手底下的一个大型夜总会，迄今为止，红灯区的收入80%都是来自天上人间，聚仙阁，时光，还有几家游戏厅的收入只是皮毛而已，也就是说，他的主干都在天上人间。现在小锴，开一和我已经能掌控的就是这些皮毛，如果不能彻底铲了天上人间，那我们了一大堆，我顺着他的话回忆着下午所见的几个大叔。 “现在三爷和四爷管着天上人间，卫彬虽然不及他大哥的脑力，但是也是老狐狸一只，深层的事情根本都不交给我们管，只是管理着最罗乱的皮毛，我们之所以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主要就是这个。”文轩补充道。 天齐也无可奈何的说：“虽然表面上卫彬很信任他们三个，但是实际上在心里还是对他们很提防的。我一开始不打算硬碰硬，不过如果这么一直等下去，恐怕永远都没有尽头，所以我们在你来之前改变了计划，准备在有确凿的把握的时候，斩草除根。”他眼里闪过一丝凶光，随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现在你们还没有稳赢的把握，对吧？”我缓缓开口。“恩，是的。”天齐坦然承认：“接近不了，卫彬很狡猾，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脑海中忽然闪了一下，或许，我可以？ “我有一个办法。”我刚说出口，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们三个的目光同时转向我。 门忽然开了，我一机灵，看见小锴端了一个果盘进来：“先凑合着吃点吧，时光里没饭。”我点点头，他把门关上，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然后坐了下来。 “什么办法？”天齐看着我，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卫彬不是要给我找师父么？我可以去让三爷教我。”“哪有那么容易？不可能啦！”开一打击我的积极性。“听灰灰说完。”天齐喝了一口酒。 “首先，我刚来红灯区，应该做一回东，请一请前辈们，不管是谁，都挑不出这个理吧？”“恩……”“然后小锴趁机跟我提他给我找的师父的情况，开一把话题引到三爷身上，使劲捧一捧他，脾气暴躁的人一般也是受不住人夸的，这样就简单多了。”“等等，就算三爷同意了，卫彬那恐怕也没那么简单糊弄过去。”文轩又打断我。“你们忘了一件事。”我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趁他们思考的时候赶紧塞进嘴里，填充一下我空虚的胃。 “我被天齐的女人打过。”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天齐的脸色一瞬间有点难看，然后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这件事我跟卫彬提过，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是天齐介绍我到他这工作的，如果我跟天齐有什么矛盾的话这工作我也不用想做了，所以就跟他说了。”我又拿了一块苹果，飞快的吞了下去。“所以说，我是有理由‘憎恨’天齐的。”“你倒挺记仇的。”天齐笑了。 “就是因为你们三个平时总对天齐走的比较近，又没有什么过节，怀疑你们也是应该的。可是如果一个女人，被自己爱的男人的女人打，并且这个男人无动于衷，或者是帮着自己的女人，你说这个这个被打的女人有没有理由去憎恨他呢？”我不失时机的挖苦讽刺。“哦？那我是不是也该小心你一点了。”天齐继续笑着，我脸一红接着说：“可惜，女人分两种，一种是选择去憎恨，另一种是选择继续无怨无悔……”“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他打断我。我继续若无其事的席卷着果盘。 “三爷有没有子女？”我又问。“三爷是个光棍，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不过四爷有个女儿，16岁，在2中念书。”文轩掌握的情况还真不少，看来下了不少功夫。 “你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天齐果然脑袋反应很快。 “也没什么，这样也好，连四爷那也一起控制住了。”“哦？”他们四个一起看着我，我耸了耸肩：“你忘了我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娜娜。”我提示。“呵！我还真是忘性大了！”他一拍脑袋，其他三个人云里雾里的看着我们两个打哑语。 “可是怎么让娜娜接近四爷的女儿呢？安排她去上学？恐怕这个不行吧！”他的兴趣已经完全被激发了起来，或许他已经有好主意了，却还是让我想。“当然不行，不如就坦白一点，把一切明白的放在卫彬眼前，我跟娜娜就是认识的，而且关系比较好的，但在我拜了三爷当师父之前，四爷的女儿上下学的时候总是被小地痞勒索，现在中学这样的情况不是很多么？四爷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总是时刻的保护他女儿吧，况且他想保护的话，几只没有背景没有底细的小老鼠，他上哪抓？然后我拜三爷当师父，找个合适的机会，买通四爷安排的去解决他女儿问题的人手，当着我和三爷的面提一提这个事情，接下来怎么做，就看我的了。我会带娜娜一起去，你说，按娜娜那个调皮捣蛋的性格，和四爷的女儿成为好朋友，还是一件难事么？”我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他们开始咀嚼我刚才的想法。 “灰灰，你这小心思，有的时候真让人大吃一惊。”文轩不知道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挖苦我。“不错。”天齐总结了一下：“你把前前后后该做的事都想到了，虽然有的地方还是不太缜密，不过命运由天，事在人为，就按你说的这个方法试试，小锴，你明天就去安排‘小老鼠’的事情，该怎么做不用我交代了吧？”“没问题。交给我吧。”小锴冲我伸了一个大拇指。“那我做什么？”开一总归是最不甘寂寞的一个。“给你的事是最困难的。”天齐有点夸张的说。“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开一果然被天齐吊起了兴趣。“你负责打通四爷手底下的人脉，这是最关键的地方，如果这出了漏洞，那就前功尽弃了。”“玩人啊？原来开始给我扣了个大帽子就是让我干这么危险的活啊？”“如果承认办不到就算咯！”“切，没有我办不到的。人际关系可是我的强项。”“好的。”天齐眯起眼睛：“文轩明天负责跟卫彬，三爷和四爷说灰灰要请客的事，你自己看着都请谁，别让卫彬感觉到就是冲着他们三个去的。”“交给我吧。”文轩做了一个ok的手势。“灰灰要做的就是好好发挥了，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我心里暗暗佩服天齐的分工，果然按照各自的性格特点做了很好的安排，小锴比较有威慑性，安排小地痞的话不会出大事，开一性格活泼、随和，人际关系一定很好，总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让人温暖，让他去勾引四爷的人，相信那人都能对他掏心窝子。文轩冷静沉稳，把卫彬交给他绝对应付的过来。 “我想以后咱俩得少私下见面了，就算面上见了我也得对你表现出恋恋不舍还有性格扭曲的憎恨。”我苦笑着说。“呵呵！我相信你能做好的，那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跟文轩说，他办事小心，什么事都能给你拿主意。”“恩，以后除了订货的时候你还是少来时光，或者来了也是跟他们三个，咱俩最好行同陌路。”“哈！这不会是你真正的内心想法吧？” 我真正的内心？到底是什么？也许我都开始迷惑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八 “那我就先走了。”天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漠然的把目光迎上去。刚才喝的酒现在开始反上劲来，估计我的脸已经潮红，脚在黑色漆皮的平底儿小鞋里有些肿胀的感觉。 “天齐哥不再坐会了？”我阴阳怪气的问。“不了，既然已经计划好了，我就回去了，而且难不保这里有卫彬的眼线。”他隔着门向外面望去。我垂着眼帘，正好看到手上被玻璃割破的伤口，心里涌起不知什么滋味。 “哐！”我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摔到门上，酒溅了天齐一身。他们四个惊讶的看着我。 “你要我还是要她？”虽然我不知道丹田在哪个位置，不过我想那些武侠小说里所说的气运丹田然后猛然一吼的效果跟我这个应该差不了多少。说完，还没等他们反应，我就尽可能的在包间里制造“乒乒乓乓”的“巨响”。 文轩会意一般立刻拉住我，刻意的一脚踢翻桌子，大喊“灰灰别闹了！住手！”天齐冲我狡黠的笑了一下，然后打开门。 “哐……”又一个瓶子顺着打开的门飞了出去，正好砸在过道对面的墙上，这一瓶子是小锴扔出去的，力道和准头之好让我汗颜。“天齐哥，我送你出去。”小锴代替天齐过来拉住我，文轩过去拉着天齐关门出去。 “天齐！别让我再见到你！滚！滚远点！”我依然声嘶力竭的吼着，嗓子都快喊破音了。“噼里啪啦。”小锴和开一继续帮我“砸店”。 忽然眼泪流了下来，抑制不住的涌着，花了我苍白的妆。 我浪浪跄跄的打开包间的门也走出去，小锴和开一跑出来继续拉我。 果然在我们声势浩大的“砸店”行动中，包括顾客在内的店里的目光齐刷刷的扫向我们。 “灰灰！何必呢！除了天齐哥还有很多好男人的，别这样。”开一温柔的帮我擦着眼泪，并且故意大声的说着。“他妈的！他女人竟然敢打我！”我也把脸豁出去了一样，索性一把鼻涕抹在他身上。“别闹了！你看看，你这样时光明天还用开业么？小徐，别看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灰姐喝多了！赶紧散了散了吧！”小锴和开一架着哭的一塌糊涂的我，向外走去。 “小徐，”小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里面收拾一下，今晚灰灰和我们不过来了，你看一下吧。”“好的，小锴哥，那个，灰姐没事吧？”她好奇的走过来。带着所有人看热闹一般的目光。“没事，喝多了，行了，别看了，赶紧去忙活你们的，都没事干了吗？都闲着了？”小锴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些怒意。小徐识相的赶紧又退了回去。 我被架到时光门外不远的一个胡同里，看周围没人，我赶紧抹了抹脸。 “够狠的啊！”开一讽刺。 “行了，这样就算是拉开序幕了，可惜了我的形象。”我嗓子发干。 “没事，你做的很漂亮。”小锴揉了揉我的头发：“你让我更刮目相看了。”“哦？那原来是怎么看我的？”“开始只是觉得你没什么特别，。“你信不信我现在给你找点事做？在地上找一晚上你的牙，好不好？”小锴把我塞进出租车。“锴哥，我错了！小妹！明天见哦！”他冲我扬了扬手，看起来心情大好。 小锴重重的把车门带上，郁闷的长出了一口气：“开一天天跟个猴子似的，有时候真有想揍他的冲动。”“恩，虽然他平时没正形，不过关键时刻还是能认真起来的。”我把头倚在车窗上。 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是喜欢隔着玻璃看这个城市，灯光被放大的余辉，像一根根细细的针一般张扬着，透着柔软的力量，刺进这个浓的化不开的夜。 “灰灰。”他语气很沉重。“恩？”“如果你觉得难受，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不要委屈自己。”“……”“刚才，那是你发自内心的感受吧。”“没关系的，我没事。”“我不知道你与天齐哥是怎样的过去，可我想告诉你，他……”“别说了！”我粗鲁的打断他的话，心中的委屈，不安，愤恨，赤裸裸的摆在自己面前，我不想听到答案，即使已经众所周知。 一袭华衣，即便满是蛆虫，也总比一丝不挂强。 在没有死心之前，我更不想让自己有任何死心的理由。 “好吧，别想太多了，回去早点睡。”小锴把头转向另一边。我莫不自觉的眼角湿润。 走下车，小锴塞给我一个信封。 “你的工资。”“啊？我才来几天？就发工资？”我看着信封的厚度，如果我，小锴，开一，文轩拿同样多的钱的话，估计聚仙阁和时光的收入已经被我们平分了。“拿着吧，卫叔叔交代的。”“这么多？”我疑惑。“基本上是聚仙阁和时光的收入，给我们四个，还有我们下面的人开钱。”果然大致不出我所料。“为什么？”“你当卫叔叔拿这点钱当钱看？外人看来我们四个都是卫叔叔身边的人，其实我们只是离他最近的外人。”“本来目的也不纯不是么。”我声音像蚊子一样，咬出几个字来。“是，可是我们也确实是为了他拼过命的。所以拿着这个钱，是你应得的。别想太多，人想的多了，总是容易让自己的想法更混乱。”他又揉了揉我的头。 我发现他跟开一一样，总喜欢揉我的头。不过也不一样，开始是有点肆虐的把我的头发揉乱，而小锴是很轻柔的，真的像哥哥一样的轻轻的安慰我一般。 喉咙里，像塞了块棉花一般，哽咽的，说不出话，酸涩的，扼住我的喉。 我深吸了一口气，闻见他身上有淡淡的肥皂味。气氛顿时尴尬。 “你身上怎么有股肥皂味！”我猛的抬头，想极力忍住笑。“肥皂？”他也被我弄的一愣，然后双手抓起衣服用力闻了闻，瞪大眼睛看着我：“灰灰！这是我的香水的味道！什么肥皂味？你那是什么鼻子？”我惊：“香水现在都流行肥皂味么？难道，复古风潮又席卷回来了？不过也不能复古‘肥皂’啊！”“我真想一把掐死你！”“啊？掐我干什么！”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脖子：“至于么！就一香水，我不小心闻错了，你就掐死我？”“你真是！你……”他依然攥着自己的衣服，估计这香水是他老婆送他的？要不干什么这么激动。 “算了！哎！可怜我1800的香水，我……”“奢侈！”我愤愤的说了一句，又看见他杀人的目光，身体一哆嗦，拿着手里的信封：“我，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吧。”说完我赶紧转头往家跑。 “灰灰！”“啊？”“真那么难闻么？”“不，也没那么难闻，可能是我没闻过男仕香水吧。”我感觉气氛已经开始搞笑了。“我一定要宰了张开一！”他忽然冒出来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难道香水是开一送他的？那不喷就是了，干什么还要宰了开一？我撇撇嘴，心情却已经好了很多，看着小锴忽然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依然咬牙切齿。“没什么，我回去休息了，谢谢，小锴哥！”“傻忽忽的，赶紧进去吧！天冷了，明天多穿点。”“ok！拜拜！”“拜拜！”他依然没转身。 “走啊你！”我俩又对着站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句。“你先回去啊！我看你上去了我就走了。”“那好吧！拜拜。”我转了身，忽然想起天齐，那毫不犹豫，那毫无眷恋，我的心，为何又开始狠狠的疼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三十九 我终于踩着自己的心事打开门，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一个什么“东西”迅速的冲自己扑来。 “亲爱的！哇！”“快下来，压死我了！”“哦！亲爱的！咿？你怎么把头发剪了？”“你赶快下来！”我扶着门框，尽量不让自己被娜娜压趴下。“嘿嘿……”“压死我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揉了揉差点被压断的肩胛骨。“咿？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你不会又失业了吧？”“我呸你个乌鸦嘴！”我走到屋里，把自己扔在床上。 “亲爱的，想我没有？”娜娜赶紧凑了过来。“我电话快没电了，帮我充上。”我从外套兜里把电话拿出来扔在一边，她喜滋滋的拿起来帮我去充电。“漂亮！我也要这个！”她把充电器连接到电话上以后在一边玩了起来。“恩，我歇会，然后我带你去买。”我把厚厚的信封也扔到一边。“你不会又失业了吧？”“你个乌鸦嘴，不咒我你不舒服啊？”我起来凑到她身边使劲揉乱了她的头发，然后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回来之后，就跟卫叔叔联系上了，然后……”我尽量把这几天的事情用最简练的语言概括了下来，看着娜娜激动的望着我，一边还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那，这么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工作啦？”“恩，是的。你要是不想的话……”“想！当然想！我都在家憋出毛病了快！”“那我们计划的事，你能做到么？”“放心吧！太简单了简直！”“明天上午咱俩去买几件衣服，然后给你买个电话，中午跟我去请客吃饭。”“shopping？哦耶！我最爱shopping！”娜娜激动的喊了起来，估计除了买东西没有什么能让她热血沸腾了。“我可事先说好，咱买虽然买名牌，但是那个啊，就那个标准线以上的你想都不用想啊你！”我用手比画了一个数字，心里琢磨着自己能承受的范围。“知道了知道了，就算超了也没关系嘛，反正我这还有钱！”娜娜一脸幸福的陶醉着。 “你父亲给你打电话了么？”我试探的问着。“啊？”娜娜从陶醉中醒了过来：“没耶，谁知道他干什么了，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恩，你爸给你留的钱还是暂时别动了。”“哦，好吧！”“对了，这个是给你的。”我起身，把窗台上的那把钢刀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挺绕嘴的，卫老板送了我两把，我给你留了一把，防身吧。”“亲爱的，你真好！”她接过刀，把玩着。“我说你小心点，这刀快着呢！”我把外套脱掉，趴在床上点了根烟。 “娜娜，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我吸了一口烟，把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 “亲爱的，别这样……” “自作孽，不可活，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大道理一般的人生，不属于我，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想表达些什么，可是，这里，却空荡荡的疼。”我用手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疼。 我已经没有心了么？残忍，凶狠，冷血，痛是什么感觉？已经忘却了吧？却又明显的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困的让人窒息的沉痛，捆绑着，捆绑着，挣扎，徒劳。 娜娜趴到我身边，搂着我。 可我却感觉这个怀抱如此的遥远，空洞。 “饿了吧？咱们去吃饭吧。”我尽量显得自然一些的挣脱她的怀抱。娜娜也提起了精神。 “我要吃麻辣面！”她雀跃而麻利的穿上自己的外套。我也笑着把外套往身上一披。出门。 风，冷飕飕的刮着我们的脸，娜娜在我前面蹦蹦跳跳的跑着，时不时又慢下来等我。 “娜娜！”我喊住她：“你快别蹦了，跟小狗似的！”“啊？不会吧！有我这么可爱的小狗么？”她说完，两只“爪子”朝前一搭，伸了伸舌头。 “确实没有，”我顿了顿又说：“要是小狗都像你这样估计全得被自己家主人扔出去，吓人！”“不会吧！亲爱的！”她大声的嚷嚷着，完全不顾四周透来的目光。 “老实点。”我一把揪过她：“几点了？也不知道麻辣面还有没有。”我手伸到兜里去掏电话，才惊讶的发现竟然没拿电话出来。看着我愣在原地，娜娜凑过来：“你电话在充电，放家里了吧？”“……”“要不回去拿吧！”“得了，正好消停会，去吃饭吧，一会回家再说。拿钱出来了吧？”我手又往兜里摸索。 “亲爱的，亏了我兜里拿钱了，要是咱俩先去吃完了饭你再意识到没拿钱，那就太搞笑了！”“我最近脑袋不好使，估计我的智商跟我的头发一起被剪掉了吧！”我抓了抓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们在一家路边摊做了下来，离家已经走出20多分钟的路程。我无比佩服娜娜的体力和毅力，还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一股劲儿！为了吃一碗麻辣面，拖着半死不活的我生生的走出一里地？ 我们坐在桌子旁边，娜娜兴高采烈的叫了两碗麻辣面，小摊上的人不多，估计都是白天没把自己的精力消耗完的晚上出来撒欢来了。麻辣面的热气在空中形成氤氲，有点温馨的感觉。 “小妹妹，这么晚了还出来吃面呀？小心遇到坏人哟！”邻桌一个一脸痞子样的人走过来搭娜娜的肩膀。“你神经病呀？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放手！”娜娜一把把他的手甩了下去。“我操！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脸？”说完他一巴掌就冲娜娜挥了过去。 “哐！”桌子连同上面的筷子醋什么的一齐被我掀翻。娜娜顺势跑到我边上。 “你这个臭流氓！”娜娜在我边上骂喊着。“他娘的，臭婊子，今天老子就废了你们俩！”“就凭你？”我的手向一直别在腰间的刀摸去。“告诉你，这条街就是老子说的算！你们他妈的今天要想活着走出这，就老老实实的陪老子一晚上，没准老子一高兴还赏你们几个钱，呸，他妈的！”他往地上吐了口痰，我眼瞅着这个看上去像30多岁一般的流氓，厌恶从心里涌了上来。“小子们，今天晚上有妞陪咱们了！”说完在他原来坐的那桌上的其余三个人也站了起来，冲我和娜娜一边笑一边走过来。 “娜娜，我们没拿电话，这样下去会吃亏的，你听我说，一会我拖住他们，你跑回家，拿我的电话，给开一，小锴，或者文轩，随便哪个打，知道了么？”我把娜娜护在身后，慢慢的向后退着，汗，已经顺着脸颊滑到脖子里。“亲爱的，不行，我不能放你在这不管！”“你要不去打电话，咱俩今晚谁也别想跑了，一会你快跑回去，我这有刀，他们要想在我这占着便宜，也得有那个本事。”“可是……”“别可是了，走！”我大喊一声，把刀从腰间拔了出来，四个流氓估计根本就没料到我能冲过来，反映快的向后退了几大步，一个比较倒霉的直接被我的刀锋划伤。“亲爱的！”娜娜在我身后叫。“快走！打车跑！”我顾不得回头，紧紧的盯着四个流氓。 “妈的，别让那个臭婊子跑了！”最开始的那个流氓指挥着另外两个，那两个才醒悟过来一般冲娜娜跑去。 “哗啦……”我使劲把桌子掀了过去，我拿着刀挡住他们的去路。 “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留条命多活几年的话，最好现在就滚，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我尽量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刀。 “他妈的，你吓唬老子啊？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螃蟹是怎么横着走的！”“螃蟹？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臭鱼烂虾级的东西。”我强迫自己放松自己的语气，拖延着时间。 “我可告诉你哦，如果你想得罪红灯区的人，你就带着你的小虾米们上吧！”我把刀往外一伸，在月光的照射下它闪烁出冷冷的寒光。“红灯区？你他妈的骗老子啊？就你还红灯区的人？你要是红灯区的人，老子就是卫彬！”他吐沫星子满口往外喷。 我忽然平静了，之间的焦躁不安在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那鲜红的血喷到眼睛中的错觉。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冷笑起来。 “你他妈的笑什么？”那个自称螃蟹的流氓好象已经火了。“呵，呵。”我抑制不住血液的沸腾，拎起刀脑海中一片空白的冲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 “噗……”我从没想过自己的身手可以如此利落，手起，刀落。 血，如蔓珠沙华一般耀眼。 离我最近的一个流氓表情扭曲狰狞，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汩汩冒血的肚子，我左手把住他的肩，右手用力把刀抽了出来，一用力，他斜斜的摔倒在一旁。呻吟，血染衣衫。 我抬手揉着自己的脖子，抑制不住的冷笑着。 “你们，弄脏了我的刀。”我幽幽的说，迎着他们错愕的脸。 “妈的，上，都给我上！”那个叫螃蟹的流氓揪住身边的俩人往我这一扔。那两人一人操起一把凳子，另一人拿起桌上还剩半碗汤面的大碗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 我向后一闪，身体往那个拿碗的人一边倾斜了一下，迅速一蹲抬起胳膊，肘臂用力向他胸口着。“哎呀，哎呀！竟然敢打我小妹！”开一也插了一脚。“四个男人打一个女人，你们也真是够要脸的。”文轩也冒了出来，人来的还挺齐。 “亲爱的，你没事吧！你流血了，亲爱的，不要紧嘛？”娜娜跳过开一跑到我面前，轻轻的擦拭着我额角流下的液体。 “你们几个再不来，我今天就交代在这了。”我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还说呢，接到电话就往这跑，开始还打不着车，跑的我都出汗了。”开一抱怨：“唉？这个大哥，你打我小妹了呀？”伴随着他顽皮的语气，螃蟹被一拳打倒在地：“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打疼你了吧？我这拳头打人没轻没重呢！”说完，又一脚踩在那只螃蟹的脸上。 “操……”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文轩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摔了出去。 “你们怎么都来了。”我揉着酸疼的胳膊。“送你回去之后我就去‘时光’找开一了，刚到地方就接到电话，文轩当时也在‘时光’。”小锴转过身：“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啊？敢动我妹妹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开一厌恶的看着自己脚下的脸：“大叔，上了年纪大晚上的就不要出来惹事嘛！你这样很难安度晚年的！”“那边已经收拾一个了，这三个……”我看看四周围观的人：“放了吧。” “啊？什么？我没听错吧？小妹？”开一夸张的大声叫着。“算了吧。”我无力的摇摇头：“他们不配让我们动手。” “小锴，开一。”文轩挥了挥手，开一把脚从螃蟹的脸上抬了起来。“小妹，伤口疼么？”文轩过来帮我检查头上的伤口。“没事儿，小问题。”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估计我是倒霉催的，出来吃个饭也能遇上这样的事。这脑袋都不知道挨了几次酒瓶子了，再挨几次没准还能练成个铁头功什么的。” “喂？你们趴地上装死呀？”开一怒气未消的嚷嚷着：“你们再不送那个挺那的去医院，他可过不了今天了啊！” “不许动！把手放在脑后，靠成一排蹲下！”一声怒吼，吓的我们都一个机灵。那个螃蟹和凳子连滚带爬的蹲到一边，碗松开刚抱起的同伴的手放到脑后。 “咚……”最先被我放倒的流氓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 “嘿，这人够倒霉的，一般震出脑震荡了！”开一还不知死活的笑着，我们5个人没有任何表示的站在那里，保持原有的姿势。“你们几个没听见吗？站成一排，双手抱头蹲下！”警察好死不死的赶在一切都平静之后才出现，手里拿着警棍，样子威猛的指挥着。 “蹲下！”他又喊了一遍，其他几个警员把我们围住。我们无所谓的站成了一排。“喂？李局长吗？呵呵！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休息了，恩，哈哈！”文轩理都不理他打起了电话：“是这样的，我妹妹在外面吃饭，有几个流氓非礼她，动了手，惊动你那的几个朋友了，不好意思啊！估计这是要带我们去所里住一晚上了，您看……”文轩拿着电话冲刚才喊话的警察走了过去：“你们局长让你听电话。”他微笑着，却让人感觉到汗毛都竖了起来。 “局长，是，是，对不起，是，我知道了，对不起，可是他们把人给捅了，还有很多围观的群众。是，是，我知道了，是……”他像电视剧里面的日本人一样，一边说着“哈一哈一”一边90度鞠躬，头上已经见了汗。他必恭必敬的把电话还给文轩。 “喂？李局长，啊哈哈，真是麻烦您了，恩？这样，那好，哈哈，真是太客气了，我小妹还说要请请您呢，您看就出这么个事，恩，明天一定要到呀，哈哈哈！恩，好的，那不打扰您休息了，好，好，再见。”文轩冲那个铁青着脸的警察笑了笑，然后招呼我们：“走吧，我们是合法公民，配合警务人员工作是我们是职责，上车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一 我们并排在派出所坐下，那个被我捅了一刀的流氓已经被民警同志送去了医院。现场可笑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我们满不在乎且自娱自乐的聊着天，另一边是那个螃蟹以及碗和凳子正垂头丧气的接受审问。 “我们干什么也要在这啊！”开一已经受不了了，痛苦的揉着脑袋。“为了给广大市民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文轩给我们一人递了一根烟，幽幽自得的半躺在沙发上。我只感觉到筋疲力尽，娜娜依偎在我的旁边。 “我们可以走了？”小锴始终都是最冷漠的一个。 “可以可以，谢谢你们合作，这件事情我们警方会处理好的。”做笔录的警员脸笑起来像个包子。 “切！”开一发出唾弃的声音：“大尾巴狼。”娜娜迷惑的看了看我：“亲爱的，什么叫大尾巴狼？”我们起身，我在脑海中反复的搜刮着我能用上的词来向她解释。 “大尾巴狼呢，就是，怎么说呢，装样子，你懂吧？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好话。”“灰灰，你怎么能这么解释呢！你真是的，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呀！”开一装模作样的冲警员那边嚷嚷。“行了，开一。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走吧。”文轩冲那个尴尬在一边的警员笑了笑，我们一大帮人呼啦呼啦的走出派出所。 “轩哥，”我改了称呼：“真是对不起，很麻烦你们。”“小妹，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生气了啊！”还没等文轩开口，开一已经把话丢了过来：“你身边这个美女是谁你还没介绍呢。”“……”我差点一口气撅过去。 “我是我家亲爱的的大宝贝！”娜娜倒不认生，直接把话接了过去。“你家亲爱的？灰灰？哇塞！你俩不会搞同性恋吧？”“……”我已经无奈的说不出一句话了。 “什么同性恋！你长的才像同性恋呢！唔……不对，我感觉你更像猴子。”娜娜认真的思考了半天。“什么？我这么帅你竟然说我长的像猴子？你没事儿吧你？”开一往路边一站，跟娜娜拉开了架势。 “就猴子！咋的？猴子！看你长的，哇！有没有搞错？男人眼长这么大？难道你是大眼猴？哈哈！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大眼猴！”“什么？什么？大眼猴？小姐！你动画片看多了？你是不是有卡通情节？我长的像猴？你长的还像桃呢！恩，不错，好名字啊，以后我就叫你桃太郎！哎呀，你俩长的还有点像，近亲吧？”“我呸！你才桃太郎！你难道不知道桃太郎是男的吗？你瞎啊！我这么美丽可爱温柔善良的美女，你竟然说我是桃太郎？你个死大眼猴，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当弹珠弹？”“哈？你？美丽？可爱？温柔？善良？美女？太郎啊，快点，快，把我眼珠子挖下来吧！别让我活受罪了！”“我靠，你当本大小姐不敢啊？”“我就当你不敢！” 两个人吵的面红脖子粗的期间，娜娜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巴掌冲开一的脑袋呼去。 “啊……”一声惨叫。 我与文轩和小锴站在离他们俩很远的地方，恨不得举个牌子，上面写着“此二人与我们无关”。 “要不咱三个先走吧，把他俩扔这吵够。”小锴拿出烟，给我们俩一人点了一支，然后自己已经做出要走的动作。“唉？灰灰？你朋友打开一了喔！”文轩眯着小眼乐呵呵的看开一捂着自己的脑袋挡住娜娜漫天挥舞的“鸡爪子”。“我看他俩真是绝配。”我进行最后总结。 “恩！”小锴和文轩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啊！你这个小妮子怎么动手呢！松手！松开！”开一捂着自己的脑袋。“我今天就要把你这只死猴子的毛都拔下来！”娜娜死命的拽着开一的头发。 “再不去拉着的话开一会死的吧？”我已经有点于心不忍了。“不会，开一哪那么容易死，最多掉几根头发。”小锴难得幽默一次的冷嘲热讽。“我看以后有的热闹了。”文轩双手环抱肩膀，与小锴一样坚持愿意在一边看笑话。 无奈的我只能自己加入战场，赶紧拉住娜娜。 “好了娜娜，咋动手啊！快松开，看看，头发都让你拽掉了！”“我靠！小妹，你这大宝贝儿还是啥的怎么这么大的劲啊？你还真当你是桃太郎了你？”“我去你大爷的！我今天不把你这死猴子的毛拔光我就跟你姓！”娜娜挣脱开我就要往开一脑袋上抓。开一这回已经聪明了很多，双手抓住娜娜挥舞的爪子往中间一使劲，兜了个圈就把娜娜给制服住了。 “放开，臭猴子，疼！”娜娜大喊。“呀？桃太郎也知道疼啊？你抓我头发你咋不问问我疼不疼呀？”“我管你啊！放开啊！我喊非礼了！”“喊啊，你喊啊！”“非礼啊！非礼啊……”开一一把捂住她的嘴：“我靠，你还真喊啊你？” “你俩闹够了没？”我阴沉着脸。 “这俩人看来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的精神旺盛。”小锴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才吃饱了撑的！”开一与娜娜无比默契的异口同声。“你俩还挺有默契的。”文轩道出了我的心声。 “走吧。”我有气无力的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去哪。“上哪？”娜娜非常给面子的问了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先送你俩回家吧，灰灰，这个就是你说的要安排在‘时光’的朋友吧？”文轩说。“恩。”“那你俩都早点睡吧，明天上午你俩一起来‘时光’，你跟我们去请他们吃饭，这个美女现在还不道时候露面。我明天上午给她安排下。”“恩，好。叫她娜娜就可以了。”“亲爱的，吃饭不带我，我哭。”娜娜委屈的看着我。“就不带你，就不带你，桃太郎！劲那么大，吓死人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吃啥长大的？”开一早就松开了手躲到安全范围嚷嚷。“我靠，你没完啦？”娜娜又要冲过去揪他。 “你俩别闹了，娜娜现在还不到露面的时候，灰灰把计划跟你说了没？我相信她决定让你参加，就是信的过你，也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文轩的话里带了不少的压力。“我大概知道的，放心吧，我不会让我家亲爱的失望的！”娜娜道是很雀跃。“恩，所以你得乖乖的，到你露面的时候我会安排的，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开一，让他给你带回来。”“为什么是开一（那个臭猴子）？”这回我跟娜娜的默契度差了点。“对啊，为什么是我啊？她自己想吃什么不会自己去买啊？”开一也在一旁抗议。“靠，我还就得让你给我买了，咋的？我要吃，我想想，我要吃……亲爱的，你说我吃什么呢？”“……”我已经彻底的无奈了。“行了，吃什么明天再讨论，咱赶紧回去休息吧，要不明天该没精神了。”文轩看了在一边已经快气绝的小锴和我，同样无奈的摇了又摇他的脑袋：“一个开一已经够热闹了，看来以后没消停日子过了。”“我很赞成你的观点。”小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对了灰灰。”小锴忽然喊了我一声：“你今天做的虽然出呼我们的意料，不过做的很好，我想消息已经传到卫叔叔耳朵里了，你以后，最好不要跟天齐哥联系，有什么话我们在中间替你们传达。”“好。”想起天齐，我的心又猛的痛了。 我深吸一口气：“轩哥，我有个请求。”“什么请求不请求的，有什么事你就说。”“我要孙国龙，血，债，血，还。”我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你放心，惹到我妹妹，我不可能让他有什么好下场。”“还有，轩哥，这个。”我拿出那片玻璃的碎片：“如果有认识做首饰的朋友，可不可以，把这块玻璃，帮我做成一个项链。”“这个？”文轩接了过来，打量了一翻：“这是玻璃……”他抬头看了看表情凝重的我：“好的，回头拿给你。”“恩，谢谢轩哥。”“你怎么老这么客气呢！”文轩轻松的笑了，可我明明感觉到那笑是那么的不轻松。 我们都没有说再多多余的话，一路溜达着，开一一直和娜娜吵着嘴，文轩，小锴，还有我，偶尔插一句两句，又习惯性的保持着点沉默。这突如其来的命运牵扯，让我不知所措，未来，像眼前的路一般没有尽头，没有结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二 他们三个很负责的把我和娜娜送到家门口，然后挥手告别。开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娜娜同时对对方做了一个很大的鬼脸，我撑着门框无奈的摇头。 “亲爱的，你的伤没事了吧，我来帮你包扎。”终于关上门之后娜娜良心发现的关心起我的“铁头”来。她端来一盆水，拿着毛巾沾了沾水慢慢的为我清理伤口，好几次都差点睡过去的我也被一次又一次的疼痛搞醒。“娜娜，我怎么感觉你给我清理伤口的力度比我挨瓶子砸的力度还大呢。”我终于忍不住龇牙咧嘴的抢过她手里的毛巾自己清理了起来。看娜娜刚要张口辩驳什么，我赶紧又加了一句：“怪不得开一说你是桃太郎，力气果然大的惊人。”“哇！亲爱的，你向着他不向着我！”娜娜终于爆发。“没有，我也是开句玩笑。”考虑到现在是深更半夜，她的嘶吼声有着穿透墙壁的威力，我赶紧圆话。 “亲爱的，下回别让我看见那个大眼猴，否则，我一定让他变成秃你喝醉了。”“哦，没事就好。对了小徐，这是娜娜，以后帮我打理‘时光’，具体的事一会文轩哥来了会告诉你们的。”小徐脸上还是职业性的微笑：“知道了灰姐，你好，娜姐，我是小徐。”“你好。”娜娜没另我失望的给了她一个不错的冷脸。“灰姐，包间收拾好了。”小徐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恩？那很好，我去里面等他们。”我拍拍小徐的肩膀：“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呢。”然后冷笑了两声，拉着娜娜向包间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三 “亲爱的，刚才那个女的真让人讨厌啊！”娜娜厌恶的瞟了小徐一眼，凑到我的耳边对我抱怨。“很正常，我也讨厌她啊！”我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看她那假惺惺的嘴脸，我就想一巴掌抡过去。”娜娜很不淑女的拢了一下头发，她头上的小“丸子”很配合的晃动着。“所以哟，你得加油，争取把她给我搞下去呢。”我搂着娜娜的小腰，一扭一扭的进了包间。 包间被打扫的很干净，根本看不出被砸的痕迹。我头晕眼花，艰难的靠在沙发上。 “哐。”我一个机灵坐起来，看见开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然后忽然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发一个高蹦到小锴的身后：“哇！桃太郎也在！”我跟娜娜同时把脸沉了下来。 “别闹了开一，以后在工作时间你俩禁止打闹。”还是文轩哥冷冷的发了话。 “文轩哥，你们要喝点什么？”小徐红着脸凑了进来。“我们还是老样子。灰灰跟娜娜喝什么？”“果汁！”我抢在娜娜之前说了出来。我现在已经对酒有了恐惧心理。见小徐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不太想走，文轩直接下达了“逐客令”：“小徐，你也累了，去歇会吧，以后这里有娜娜跟你一起帮灰灰管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这几天都瘦了，回家多吃点好东西补补。”“恩，文轩哥，我没事，我真没事，我身体特好！”小徐好象没听出来文轩话里的意思，脸更红，并且双眼放光。 “呃，小徐，再拿俩果盘来。”小锴拍拍沉醉于文轩关怀中的小徐。她这才反映过来，脸红着且微笑着退了出去。 “我们不会又得讨论吧？又开会？”我看着小锴把呢绒的西服外套脱掉，坐到我旁边。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衫，显得他格外英气。“恩，我把天齐哥拟订的计划再详细的说一遍。”文轩依然是一件白的耀眼的衬衫。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大体上灰灰的计划已经很详细，不过出了点偏差，小锴，你说吧。”我拧着眉毛，不会是昨天的戏做的太过火卫彬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不可能啊，虽然是做戏，可是，却是我自己真实的感受。 想到这，我脸色更加难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灰灰，我……”小锴吞吞吐吐的样子。“你不会搞砸了什么事吧？”开一也与我们一样一脸疑惑的望着小锴。 “我……”小锴艰难的搓着自己的手，我只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 “咚咚。”两声敲门声过后，小徐亲自端着果盘，后面一个服务员端着酒进来。 “灰灰，我喜欢你。”小锴吭哧出了一句。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我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条件反射一般的喊了出来：“啊？你刚才说什么？”我这一喊，把本来已经愣在一边的小徐吓了一哆嗦，手里的果盘险些扣在桌子上。 “什么？你喜欢我家亲爱的？”娜娜的声音也飘了出来。“我靠！姓陆的，你刚说啥了？”开一也惊在一边。场面十分尴尬的冷在一边。 “我，我说我喜欢你。”小锴双手用力握着，关节已经有点发白。 “大哥！你没事吧？这玩笑不好笑！”我牵强的笑了笑，发现他一脸严肃的盯着我，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喜欢天齐哥，可是我不介意，我可以比天齐哥更好的照顾你。”“……”“灰灰，给我个机会。”“……”“灰灰，我……” 我赶紧拿起果汁猛灌了几口。 “好了，小锴表白完了，灰灰，表个态啊。”文轩催我。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天齐知道了，是么？”我冷冷的说，期盼那个渺小的答案。“恩，天齐哥已经知道了，他说，虽然你恨他，不过小锴人很好，会对你好的，他还是希望你幸福。” 为何会感觉到冷？ 为何痛的让人厌恶？ “也就是说，他，同意，对不对？”我艰难的开口。却没有任何人回答我的疑问。 为什么，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别人？我是东西么？可以，就这么随意的，推给另一个人？天齐，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或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不再纠缠你了，是么？却还要，为你卖命，是么？ “好……”我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眯起眼睛不让它们掉出来。 “亲爱的！”娜娜不可置信的喊着我，可我的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除了痛，竟然还是痛。 “真的吗？灰灰？真的吗？”小锴抓起我的手，它们轻轻的颤抖着，带着一股透心的寒冷。 “好。”我似乎只能说出一个“好”字。 天齐，你所想的，我一定去完成。 “太好了，这是一件喜事。小锴，要是欺负小妹的话，我可不会轻饶了你。”文轩眯着眼笑了起来，那笑容却更加模糊。“小徐，愣什么呢？你们先出去吧，我看灰灰太高兴了，都不会说话了。”文轩又冷冷的命令道。小徐和那个服务员知趣的离开包间。 “这个小插曲很完美啊，计划还是按照原来的进行。灰灰？你在听吗？”“恩。”我咬着嘴唇，怕多说一句话就会哭出来。“好的，那一会，你跟小锴开一先去聚仙阁，我留下来把事情教给娜娜一遍，然后去聚仙阁跟你们汇合。娜娜想吃什么，一会告诉开一，让他晚上给你捎过来，别撅嘴了，现在还不是你露面的时候。今天吃完饭，明天我们去平gigi。灰灰今天一定要拿下三爷，就看你的了。”“恩。”“小锴那边已经开进行了，我们这边也得快点，开一，四爷手底下几个兄弟的事你搞定。”“没问题啦，关键是得看他派哪个人去解决这个事情。”开一脸上还残留着一点惊讶：“小锴，好好对小妹哦，要不我也会揍你的！” “我知道。灰灰，你放心。”“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冷冷的说。 文轩似乎看出我的表情不太对。直接接口：“灰灰，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对哦亲爱的，你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娜娜也替我圆场。“我没事，三爷那我今天一定搞定的。” “灰灰，搞定三爷，还有，天齐哥说，希望你能进到天上人间里做事。看你的了。” 那个人的名字，像利剑一样狠狠刺在我的心上。我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平定了一下情绪。 “现在刚是上午，一会娜娜得去买些东西，这饭，我们应该是下午吃吧？”我盘算着时间。“好，那我一会和开一陪娜娜去买东西，小锴陪你去买几件衣服什么的，顺便带你在红灯区走走，现在很多人都是听过你的名字，却没见过你的人，好歹混个脸熟。”文轩说。 “好吧。”我把手从小锴的手里抽了出来，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四 我面如死灰，眼泪几次险些从眼角边缘崩溃。小锴和开一在我的左右，小锴拉着我的手。我们三个走在繁华的街道中，我耳边却嗡嗡的听不见任何。 “灰灰，灰灰？”我才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俩拉进了一家服装店。“这件你喜欢吗？”小锴兴冲冲的拿起一件白色滚着蕾丝花边的小衬衫，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好看是好看。”我缓缓说，看见小锴闪闪的眼神，我又补了一句：“可惜，我只穿黑色和红色。”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瞬间又恢复过来：“没关系，咱们慢慢选。”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我不由得有些愧疚。 是啊，小锴没做错什么，或许我们都没做错什么，感情的事，谁分的清对错呢？ “包起来吧，娜娜应该会喜欢，我再拿一件同款黑色的就好了，她正好天天嚷嚷要跟我穿一样的衣服。”我伸手把住刚要把衣服重新挂回去的小锴的胳膊。“恩，好。”他脸上又难得的露出笑容。 “小锴，你别笑了，我鸡皮疙瘩都掉好几层了，你平时不笑我也没感觉不好啊，怎么你一笑这么让人受不了！”开一不失时机的对小锴进行挖苦讽刺。“开一，你骨头痒痒了？”小锴恢复原来的冷面孔，不过还是看的出来他心情不错。“对对，这个表情才适合你。”开一刚想再说什么，小锴瞥了他一眼，把他下面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啊，哈哈……”开一自己打哈哈，然后扒拉出一件黑色的短皮衣：“小妹，这个适合你。”“恩，好。”“我也来一件。”开一看看小锴的脸，赶紧跑到男装区去自己选衣服。 “就这两件吧，娜娜今天一定会买一堆回去的，我可不想再买一堆。”“恩，好，你是不是，不高兴？”小锴试探着问我。“没有，我只是没怎么睡，头疼。”我拿着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向更衣室。利索的换好衣服，再出来，看见小锴正在付钱。 “我来付吧。”我抱着自己原来的衣服掏钱。 “我给我女朋友买衣服，怎么会让她付钱呢？”小锴笑呵呵的看了看我。 女朋友，三个字，重重的敲在我心里，是啊，我现在是小锴的女朋友。我强挤出笑容。 既然是你的决定，我接受。天齐，你所有的决定，我都接受。 “小妹，看我穿这件好不好看？”开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更衣室换了一件深棕色的皮笳克出来，本来就很高的他，穿上皮笳克之后更显得英气逼人。 “很帅！”我由衷的赞赏。然后转头对着一个在旁边偷偷瞄开一的服务员小姐说：“麻烦，请再拿一件他穿的外套，要黑色的，这位先生的尺码。”我的手扶在小锴胳膊上。“灰灰……”小锴喜出望外的看着我。“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样式啊？”我变脸变的比翻书都快。“不是，喜欢！”他估计都不会说别的什么话了。“对了，再给文轩哥挑一件。”我避开他的目光，心不在焉的挑着衣服。“文轩的话，我劝你还是给他买白衬衫。他有怪癖哦！”开一从我身边冒了出来。“那他冬天也不穿外套啊？”我眼睛一斜望着开一。“穿，不过他不可能穿我们穿的这类啦，一般直接就穿白色的毛线衫什么的，他有点轻微的洁癖。”开一挑出一件没什么特点的白衬衫：“还是买白色保险。”我点点头。 我们三个大包小裹的从店里出来，小锴开始打电话。 “喂？丘平，把我的车开过来，恩，我们在南大街这里。快点。”他扣上电话，回头看我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他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我。“你什么时候有车了？”“我一直都有车啊！”“那怎么没见你开过啊？”“我开了啊，哦，不过每次都是开去找你们之后，然后跟你们一起打车走，奇怪啊？开一和文轩也一样啊！”“我靠！”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喜欢什么车？买给你。”小锴轻松的说着，好象买辆车就像在路边买一支一块钱的冰淇淋一样简单。“别，你买了我也不会开，会开我也不敢开，要真开上路了，那就绝对是马路杀手。”我比较有自知之明的摇头。“小妹，你真的不会开车？”开一像看见火星人一样看我。“干嘛？不会开车丢人啊？”“不是，要是以后你真有车了开上路，你提前打电话告诉我你要走哪条路线好不好？”“为什么？”“我躲着你走啊！”“……” 谈话间，一辆黑色的雪佛兰科帕奇停在我们面前。从车里跳出来一个一身黑西服留着微长碎发的男人。打眼看上去20多岁的模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显眼的就是他的眼角下方有一条2cm左右长的疤。 “锴哥，一哥。”他很礼貌的过来。“这个是灰灰。”小锴又恢复他的冷面孔。“灰姐！”他毕恭毕敬的叫了我一声。“恩！”我微笑着颔首。“灰灰，这个是丘平，自己家人。”小锴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句“自己家人”包涵了太多的意义，我细细品位着。“丘平，我们三个得去聚仙阁，你送我们过去之后，去忙我交代你的事就可以了。”小锴打开车门，把我让上车。“好的锴哥，我知道了。”丘平继续坐正驾驶的位置，开一坐在副驾驶，我跟小锴坐在后面。一路上小锴都在仔细的询问他事情的进展，他们三个聊的火热，我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下午我们按时间到了聚仙阁，卫彬已经和三爷四爷先一步到达，正在包间里谈着事。我们敲门进去。 “卫叔叔。”我们齐声打着招呼，然后小锴和开一又向一旁的两个中年男人说；“三叔，四叔。”两个中年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又看看我。开一多机灵，马上接口：“三叔，四叔，这个是灰灰，小妹，赶紧问三叔四叔好。”“三叔，四叔。”我露出笑容。“恩，坐吧。”四爷明显比三爷有心眼，抢在三爷开口前甩给我一句冰冷的话，一打照面就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哈哈！你们都坐吧，灰灰，你三叔和四叔都是心直口快的人，不会打什么小心眼。”“恩，三叔四叔，如果以后灰灰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希望两位叔叔多包涵，老早就听卫叔叔提起三叔四叔，只是我刚来红灯区就赶上接‘时光’，没及时去探望两位叔叔，还请叔叔别往心里去，今天灰灰一忙完就赶紧摆一桌给叔叔们赔不是了。”我心里暗骂，你一个卫彬就够有心眼的了，这俩要再有心眼，还让不让人活了。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我还是可怜巴巴望着三爷四爷。 “是啊是啊，三叔四叔不知道，灰灰前两天老念叨说要请请您俩呢，这不刚忙活完，赶紧过来赔罪了呢！”开一更像一个得宠的小孙子，向爷爷撒娇一般。 “呵呵，正好，灰灰我还有事要问你。”卫彬话题一转，眼睛眯缝着盯着我：“你怎么在‘时光’跟天齐老弟闹起来了呢？”我心里一紧，赶紧做委屈状：“对不起，卫叔叔，是我太不懂事了……”“卫叔叔，这也不能都怪灰灰……”小锴刚想替我说话，卫彬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把我们都震了一下。 “胡闹！”卫彬喝了一声：“天齐虽然不是红灯区的人，可是‘时光’和‘天上人间’是货一直都是他提供的，你这样做，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灰灰，不敢……”我心里别提多恨，指甲死死的抠着手，低着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好歹你也是天齐推荐给我的，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你说，你也应该顾全大局不是？”卫彬的语气软了下来：“不过呢，卫叔叔也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卫叔叔这次不怪你，你刚来红灯区，做事干净利索，叔叔很高兴，天齐的事你也别放心上了，叔叔这次说你，是教给你处世的道理，是为你好，希望你以后和文轩小锴开一一起成为叔叔的左右手。”“我知道了卫叔叔，我一定不让您失望。”我吭吭的说。“我听说你跟小锴在一起了？年轻人，你俩可得好好的啊，小锴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叔叔们，哪个都替你做主。”“恩……”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五 小锴直接把话接了过去：“卫叔，三叔，四叔，我会对灰灰好的，你们也别怪灰灰了，她刚来，还有很多都不懂，做错事了，也有我们的责任，我们没看好他。”卫彬听了小锴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候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 “李局长，赏脸啊！”卫彬首先站了起来，我们也赶紧利索的起身。 “哈哈！卫老哥哪的话嘛，文轩前两天就给我打电话了，说大家聚一聚，我怎么能扫大家的兴嘛！哟，这个就是灰灰吧？”“你好，李局长。”我点头微笑。“好好，老早就听卫哥提你了，年轻啊，真不错。”“呵呵，李局长过奖了。”“李局长，来来，快请坐。”小开眼尖，赶紧拉出椅子。说话间，门又开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文轩一脸歉疚的笑了笑。“哎呀，不晚不晚，来，都坐下吧。”李局长招呼，压根不把自己当外人。我们都坐了下来。 “卫哥啊，你手底下有这么一帮能干的年轻人，我看你跟老三老四真是好福气啊！”“呵呵，李老弟过奖了啊！”卫彬淡然一笑。“不过最近闹的也厉害了点啊，哎……”李局长做头疼状的摇了摇头。“李老弟多担待啊，给你那添不少麻烦吧？快给你们李叔叔赔个不是，你们几个也收敛点啊！”卫彬虽然这么说，可看他的口气根本就没有让我们收敛的意思。我们赶紧端起酒赔起不是来。 “没事没事，我这倒没什么，不过也得考虑群众意见嘛！”“李叔叔说的是，我们最近给您添麻烦了，只是最近灰灰刚上任，很多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服，没事就来挑衅，让李叔叔操心了，我先干为敬。”文轩说完，一仰脖，一杯就就那么灌了下去。小锴听文轩话里有话，就顺着文轩说的接了下来：“是啊，灰灰毕竟是个女孩，很多人都觉得从她那下手会很容易，所以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李叔了！”“小锴，我不是让你给灰灰找个‘老师’吗？”卫彬幽幽的说。 “这……”小锴故意偷瞄了一眼李局长。卫彬会意的一眯眼：“你说吧。”小锴琢磨了一下，然后说：“我给灰灰找的老师，巧了，住在西街那，灰灰若去的话，可能有点远，也不是很方便。”卫彬多聪明，老狐狸一只，光听“西街”两个字就明白了。天齐就住在西街，小锴这么说，无疑是告诉卫彬他找的“老师”跟天齐有关。卫彬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小锴。 “哎呀，要我说呀，找什么‘老师’！三叔四叔那么厉害，随便教灰灰两下就够灰灰预防不测了！”开一总是充当炮灰，果然，卫彬脸色一正。微怒：“臭小子，乱说什么！”我瞄了三爷四爷一眼，看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表态的意思，心想，完了，要没戏。 随即叹了口气：“开一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笨，要是跟三叔四叔学的话，还不给叔叔们丢脸了，你这么说的话，三叔四叔哪好意思回绝我，没关系的，卫叔叔，三叔，四叔，你们别介意，开一哥也是为了我才这么说的。”我苦笑一下，然后低下头，静静的听事态的变化。 “什么笨不笨的，我老三就不爱听那话，既然都是一家人，说那么多废话干啥？灰灰，你要不怕吃苦，你就跟着我好好学。”果然，三爷这不长心眼的火暴脾气，我在心里偷笑了一声，然后用无比感激又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三爷。 “三叔，不麻烦您了，这点小事哪能也来烦三叔呢。”“行啦灰灰！你要这么说我可真要不高兴了，二哥，老四，你们觉得呢？”卫彬和四爷纷纷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我们也很赞成灰灰跟你学，毕竟自己家人，知根知底！” 我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赶紧起身朝着三爷跪了下来：“三叔，拜师什么的我不懂，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说着我还嗑了个头，心里暗骂：他妈的，我一定是武侠电视剧看多了。 “好好！好！哈哈哈……” 在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下，我们终于好不容易的把第一步完成了。 大吃大喝完，我们走出聚仙阁门口。 “灰灰，你明天就让小锴送你过来吧！”三爷心满意足的打着酒嗝，四爷也过来凑了一下热闹，拍拍我的肩膀：“可别让我们这些老人家失望啊！”“放心吧，三叔四叔，我一定不会让您们失望。”我毕恭毕敬的微笑着，小锴也揽着我的肩膀跟李局长拉着客套话。 “李局长，这次要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您还多担待啊！”“哎呀，小锴哪的话嘛！你们没事去我那坐啊！”狗屁话，警察局有什么好坐的。“哈哈！好，过几天李局长忙完了，我再给您摆桌好的，这个您收着，是点意思。”文轩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塞给李局长一个厚厚的信封。“哎呀，这是干什么呢！”李局长表面推脱，却没有把信封再还回来的意思。“李叔叔收着吧，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晚辈孝敬孝敬叔叔也是应该的啊！”文轩又把信封往李局长那推了推。“恩，好吧！哈哈，年轻人有前途啊！那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凑热闹了，我那还有点事，先得回去啊！”“李叔叔慢走……” “灰灰。”卫彬在大堂里面喊我。我心一紧，赶紧挣脱开小锴的怀抱小跑过去。 “卫叔叔。您叫我？”“恩，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他说完，转头进了一个包间，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赶紧跟了进去。 “坐。”卫彬指了一个椅子，我淡然的坐下，心里盘算着他要说什么。 “灰灰，你现在跟小锴在一起，那你还想着天齐吗？”我心一紧，这老狐狸没那么好心替小锴打抱不平吧，想探出我现在的态度，呵！ “卫叔叔，”我抬头与卫彬直视：“我承认，我不喜欢小锴。”“哦？那就是还想着天齐了？”“不，也不能说不想着，但是……”我故意装做很为难的样子。“你说就可以了，没关系。”“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他，虽然我确实爱他，但我更恨他，我是一个记仇的人，这个伤口是他给我的，是他纵容别的女人给我的，是他让我失去了我的干奶奶，难道，还不够我恨他的理由吗？”我说着，竟然有些激动的举起自己的手，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疤，语气也有些颤抖。“既然我现在是给卫叔叔做事，如果卫叔叔为难的话，就算我不做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他。”说完，我还自己“神伤”的低下头。 “哈哈！灰灰你多心了，我只是问问，别想太多，卫叔叔说过，不管你是不是天齐介绍来的，你现在是红灯区的人，跟他没关系，要是不想跟他接触，以后他到时光‘补货’你就让小锴他们去就行了！”“谢谢卫叔叔。”“哎呀，你回头跟老三学点东西，得努力知道吗？卫叔叔可很期待你的表现呢！”“我会的！”我恨恨的咬着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六 “灰灰，这是你要的东西。”文轩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我身后，身手递给我一个藏蓝色的礼品盒。我疑惑的接了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个薄薄的项链坠，应该就是那块玻璃的碎片了吧！我心里想。已经被打磨成一颗小小的心型，上面连接着一个镶着钻的环扣。 “很漂亮，谢谢轩哥。”我面色估计有点惨淡，幽幽的点着头道谢。“我帮你戴上。”小锴拿过，从盒子里取出配带的红线，轻轻为我挂在脖子上。我面无表情的抚摩着手上的两枚戒指。 心中猛然一颤，想起曾经，曾经不久的一句话“同样，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你也不能接受，因为，你是我天齐的女人。”呵呵，现在，你把这个女人，拱手让给了其他的男人…… 胸中忽然涌起一股闷气…… 比痛更让人无措的窒息的感觉。要笑出来，要微笑，我努力的扬着嘴角。 “开一呢？”我转移自己的思绪。“上里面给太郎买吃的去了。”文轩掩嘴轻笑。“太郎？哪个太郎？”我疑惑了一秒钟，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娜娜啊！”长叹…… 我们三个百般无聊的等着，直到开一大包小裹的拎着大概是吃的东西出来。 “我靠，你怎么买这么多！”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袋子。“那是，买少了太郎发起火来，我这头飘逸的秀发就保不住了。”文轩脸色瞬间铁青，小锴捶胸顿足的翻着白眼，我强忍住没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溜达过去吧，反正也没多远。”文轩首先恢复，直接径直的走了出去。我赶紧吭哧吭哧的跟着。 刚进时光，就看见娜娜坐在一角落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她脑袋上的小丸子很不符合场景的歪在一边。 “怎么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开一不怕死的把吃的往娜娜面前一放，脖子一扬，丢下这么一句话来。“你等我吃饱了再收拾你，你个大眼猴！”娜娜根本没心情理会他，直接扒拉着找东西吃。 我刚想说什么，文轩的电话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我坐到娜娜旁边，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文轩，见他在那恩恩啊啊了半天，最后挂短电话长叹了口气：“有事做了。” “什么事？”小锴冷漠的问道。“看来我们得分头行动，”文轩看看我们，继续说：“唐励负责的清福小区建设那出了乱子，郝俊看的ktv被人砸了，还有灰灰昨晚捅的那个人今天忽然死了。”“怎么可能？”开一打断他的话：“小妹那刀虽然深，但是不可能致命的，开什么玩笑！”“对，所以卫叔叔说，是有人指使的。三件事，几乎同时发生，我昨天还在想，怎么会那么凑巧，小妹吃个饭也能遇到流氓，今天咱们吃饭的时候，唐励还有郝俊的地方都几乎同时出事，很明显是冲着我们红灯区来的，并且，更明显的是冲着我们几个，太巧合了。”文轩环视了一下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巧合。”小锴接过他的话。“对，所以说，卫叔叔让我们尽快解决。”“我觉得，首先要知道是谁做的，否则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小锴皱着眉头说。 “唐励和郝俊是谁？”我问了一个似乎很白痴的问题。 “唐励是小锴手底下的人，郝俊是跟开一的。”我点点头，表示已经大概明确。“所以，开一一会去躺局子，把你的人想法弄出来，唐励那边，小锴要尽快解决，据说是工人集体罢工，要尽快处理。至于小妹伤的那个人，我会去处理，顺便查下到底是谁再搞这些事。”文轩似乎很头痛的揉了揉头。“那我做什么？”我感觉自己闲的有点不是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你要培养一批你自己的人，这对半路出来的你来说是最大的困难，你现在只有娜娜，她可以帮你打理时光，但有什么事，你自己撑不起来，这是不行的。我们三个一个人从手里分出一个人给你，能不能让他们信服你，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还有，要尽快尽力扩大自己的力量。”“……”“明白了？”“好的。”我皱了眉。 “既然已经分下来了，都赶紧动弹吧，小妹在这里等会，开一跟小锴都赶紧安排，让人1个小时之内到这里来。我预感这次的事不简单。”文轩说完，又掏出电话：“那我先走了，卫叔叔只给我们2天时间，要我们给他一个交代，还有，灰灰，你必须自己做出点事来，我们三个总是带你，是不行的。” “……” “小妹，别有太大压力。”开一也一反平时的嬉皮笑脸，不过还是尽量轻松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灰灰，你能做到的。”小锴估计是词穷了，拿这么一句搪塞我。 说完他们三个都各自打着电话出去了。我跟娜娜相视而坐。 “亲爱的，我好象帮不到你什么。”“傻瓜，你现在帮我管理时光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我勉强的笑了笑，又说：“不过，我要时光这个月的业绩上去，可以么？”“没问题，我一定不给你丢脸。”“快吃饭吧，一会时光客人就该多了，吃完了咱们到里面的包间去。” 娜娜听完后，又开始吃了起来。 我隐隐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环节，但是又联系不起来。叹了口气，把小锴买的衣服从沙发上拿到娜娜面前。 “这个是给你买的。”我拿出那件漂亮的小衬衫。 “哇！漂亮！”娜娜差点把菜都喷到我脸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抹了抹嘴。然后拿起衣服爱不释手的比量了起来：“亲爱的，漂亮啊！哎哟，现在流行的款是这样的啊，等你这两天忙完了咱俩一定得去shopping，我都快压抑死了！”我无奈的笑着，估计只要能让娜娜shopping，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会在乎。 我点了根烟，闭起眼睛休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七 没等我睡够，娜娜就给我扯了起来。 扰人清梦啊！ “咋了？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我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然后忽然发现，面前4个男人正在用非常鄙视的目光望着我，一边的娜娜早就把目光侧到一旁，脸上分明写着“此人与我无关”。我愤恨啊！我愤恨…… “大家，呃，呵呵，到里面做吧。”我颤抖着站了起来，然后满眼含泪的向包间走去。 后面5位貌似很不情愿的跟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我扫过他们的脸，发现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丘平，你也来啦！”我尽量和蔼可亲的招呼：“大家坐，别站着。”“恩，啊，呵呵，灰姐……”丘平似乎并不想与我扯上什么关系一般，应了几声，找了一个离我很远的位置屁股沾边的坐了下来。我分明感觉到其他人也在寻觅尽可能跟我拉开距离的位置，心中感慨万分啊！ “大家，先介绍自己一下吧。”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些人是文轩他们派过来的，可惜第一印象给他们的实在是太差了，我尽量微笑着缓和气氛。 “大家，这里我们已经都认识了，我还是向灰姐再详细的自我介绍下，我先来。”还是丘平给面子的硬着头皮语无伦次的打破了沉默的僵局：“我是丘平。” 沉默中。 继续沉默中…… “就，就这样了？”我结结巴巴的说。 或许是看我面色已经酱紫，丘平一脸无辜的继续找词儿：“我比较擅长开车，我敢非常自信的说，我开车的技术，速度，在y市不超过3个人能超过我。呃，我是不是太谦虚了。”他说完，后面有补了一句很小声的但足以让我们在场的人都听见的话，我只感觉自己想一口血喷在他脸上。 另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男人，起了身，先是向我点了一下头，然后抚摩了一下他光亮亮的脑袋，开口道：“我是熊烈，我是跟开一哥的，开一哥现在让我来追随灰姐，”他说到这，顿了一下，然后用非常鄙夷的眼光看着我，继续道：“可如果灰姐只是小打小闹找我来当保镖过家家的话，不好意思，我熊烈虽然对开一哥忠心，但我相信我不适合灰姐的需要，我想继续追随开一哥。” 一席话说的我一哆嗦，不是怕的，是气的。 抬眼看了其他人，虽然他们没有这么明摆着说出来，但是已经可以看出他们的想法都跟这个叫熊烈的男人一样。 “我个人很欣赏你。”我把嘻嘻哈哈的表情放下，严肃起来：“我知道你们几个，都不服，你们文轩哥，小锴哥，开一哥，都是能让你们心甘情愿服从追随的男人，而你们今天来这里，是因为觉得，他们让你们来保护我，来保护我这个惹事精。你们是出于对他们的最终和忠心，才忍着到我这来报道的。熊烈，丘平，还有，这边的两位，我坦白的对你们说，如果你们有那么1%的希望，寄托在我是一个像他们三个一样有能力的人上，那你们这1%的希望，可能也会随之破灭。”我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开了瓶，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咂了一口，看着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继续说：“你们若想回去，我不会拦你们，并且我还会负责跟他们说，是我不想让你们换主，跟我。但，如果你们选择跟着我，我会说，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改变。太华丽的话，我不会说，我也是一个直脾气的人，成就不是说出来的，跟随我的人，我会证明，他们的选择不是错的。” 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豪情壮志，哗哗的说完之后，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细细的品着杯里的酒。 “我叫娜娜，我是跟着我家亲爱的，哦，就是你们说的灰姐来的，我是学经济管理的，大本文凭，跳级特优生，不管你们别人怎么样，我会一直帮我家亲爱的，经济方面，交给我，就可以了。”娜娜非常给我面子的打破僵局，并且爆料出她是高才生的消息，我直接惊呆，完全不能相信这个梳着丸子头的娜娜会如此厉害。 “我叫柴亮，不过别人都叫我豺狼。”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又高又瘦的扎了一条干净马尾的男人眯着眼睛说：“我原来是跟文轩哥的，我相信文轩哥看人的眼光，既然他让我追随灰姐，我一定尽心尽力为灰姐办事。以后，豺狼就是灰姐的人，人们都说狼是凶残的动物，但我说，狼也是最忠贞的动物，灰姐，请你放心的相信我。”他说完，拿起我面前的一个空杯，倒满了酒，一饮而下。我赞赏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有着狼一样的目光。 “哈哈！丘平，你若想回小锴哥那，你就回去，我也准备追随灰姐了。”最后一个没有介绍自己的男人乐呵呵的站了起来，打眼一看，长的很清秀，只是眉目里透着一股阴柔的气息。“灰姐，我叫阑凌，刚才豺狼和熊烈把自己介绍的太不细致了，熊烈他，正如你所见，他的身型和他的能力是成正比的，擅长各种武术，刀枪棍棒，没有他不精通的，就是脾气急，灰姐你别介意，豺狼，灰姐我给你打个比喻吧，被狼盯上的，即使是猎人，也逃不过。丘平不仅开车技术一流，擅长阻击，而我，除了比较会阴人之外，侦察工作也是很擅长的，跟他们三个比，我武力稍微弱些，不过对付一般的小角色，也是绰绰有余。”这个可爱男一板一眼的说道。“阑凌，我啥时候说不追随灰姐了？”丘平脖子一歪哼道。“恩，我也会跟着灰姐的。”熊烈终于收了脾气在一边表态。 “既然选择跟我一起，我就选择相信大家，把大家当我的亲人。”我把空杯全部添满，递给他们，然后微笑着一饮而尽。 不管你们现在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决定跟随我，但会有一天，你们会是真心的伴随我的左右，并且这一天，我不会让它太遥远。我微笑着，这第一步，我一定要走的精彩……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八 “相信大家也知道了，这短短几天，发生了很多事，看来你们刚来我这边，就不得清闲了。”我呵呵一笑，把空杯放到茶几上。“灰姐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呢？”阑凌眯着小眼问。“虽然文轩说过这件事他们三个处理，但我们若是什么都不做，好象也不太好吧。”我点上根烟，然后把烟递给他们：“阑凌不是在信息方面很在行么，我想先听听你那有什么有价值的新闻。”我往沙发上一靠，屡着我的思绪。 “呵呵，要说新闻也不是没有，不过是点皮毛。”“说来听听。”“清福小区有事的时候，我确实没有太在意，紧接着onepub也出事，这倒是让我在意了，所以就小查了一下。”“有什么你就快说，墨迹死了！”熊烈性急的嚷道。“阑凌继续。”我示意。“砸场的是穆斯手底下的人，没有刻意的隐瞒，似乎是在挑衅。”“然后呢？”“穆斯是刘广军手底下的一名干将啊！为人很谨慎，相信他不会背着刘广军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幕后黑手我想除了刘广军没有别人了。虽然还没有查清楚，但基本上也可以确定了。”“文轩知道这个消息了？”“我已经跟小锴哥说过了，相信他也会告诉文轩哥和开一哥一声。”“好，那，再说说这个刘广军什么来头。”我有点为自己的无知开始感到可耻了。 “刘广军是蓝星的当家，蓝星与红灯区虽然势不两立，可是这几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要论实力，刘广军的地盘和资金都比红灯区要多，而且李局长跟他也有交情，基本上跟红灯区是差不多的，红灯区最大的优势就是地利。”“强敌？”“恩，很麻烦的人，并且……”“并且什么？”“也没什么，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感觉，穆斯，或者刘广军并不是冲着卫老板来的，而是冲着文轩哥，开一哥，小锴哥，还有灰姐你们四个。”“这个我也感觉到了。”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中间难道有什么交集？ 印象当中，并没有这样的人，是在无意中得罪的？也不可能，至少自己也会感觉到。那又是什么呢？ “阑凌继续查，我要在今晚知道确切的消息。”“知道了灰姐，那我先去了。”阑凌起身，微笑着走出房间。“丘平，我们现在多少人？别告诉我只有我们6个。”“我们4个一人带了10人过来。”丘平淡然的说。“10人？也就是加上我们还不足50人？阑凌负责情报的搜集，还剩下不足40人？”“是的。”丘平依然一脸平静。 “娜娜继续负责时光。丘平，熊烈，豺狼，带着你们的兄弟们回去休息。养精蓄锐。”“灰姐是有什么安排了？呵呵……”豺狼笑的我浑身发毛。“恩，一切等今晚，阑凌回来后，我会安排。8点，我们还在这里集合，不到4个小时时间，我需要最精力充沛的战斗力。”“好的灰姐。”他们三个齐声回答。 只省下我跟娜娜在包间里。 “亲爱的，你脸色不好看。”“恩，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他们靠的住吗？”“他们现在在心里还是不服我的。”“啊？他们不是都说了追随你了么？”“呵呵……”“亲爱的，你别这么笑，我心里发毛。” “确实啊，我还没做出什么大动静，让他们跟随我，他们觉得委屈也是可以理解的。娜娜，你的任务艰巨啊！时光的帐必须得上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是大本文凭啊？”“什么嘛！我没说过嘛？哎呀，我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一提学习我脑袋就大了，都是被我那个死老爹弄的，说什么要帮他做公司呀啥的，学经济那个痛苦啊！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简直是对我人生的摧残……”娜娜在那滔滔不绝的阐述着她老爹的“恶行”。 “娜娜，既然你是学经济的，我想时光的问题你绝对可以解决，一朝天子一朝臣，时光要做整顿了，你放手去做，但不要感情用事。”“要换掉现在的人吗？可是我们人力资源不行啊，换了就没人补的上空缺了！”“换掉该换的，留下可以留下的，这还得我教给你吗？”“哦，我懂了，嘿嘿……”“况且，这次的事，有一个人，应该是脱不掉关系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证据。”“谁啊？”“秘密哦……”“……”“总之，我给你3天时间，把时光变成除了咱俩，缺了谁都可以正常运转的地方。”“3天有点紧，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我不要不可能，我是要一定。”“我知道了。” 我抚摩着手中的戒指：“娜娜，我们似乎还有什么人没有解决呢。”“孙国龙？”“哎呀，你越来越能猜透我的心思了。”“哼，那个王八羔子，我一定要剥了他的皮！”“王八的不是壳么？”“……那，那就剥了他的壳。”“……” “你父亲还没有跟你联系么？”“对啊，别提了，估计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的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哼，电话也关机，看来连我这个当女儿的都给忘了！”娜娜一提到他老爹似乎火就不打一处来。“哦，电话还是不通……”天佑，你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了，亲爱的。”“恩？”“你真的跟那个小锴……”“哦，是。”“为啥啊？我靠！那个天齐脑袋让锅铲子铲着啦？还是磕马路牙子上了？脑震荡了？”“……你这算是恶意诅咒么？”“靠啊！这都什么事啊！你又不喜欢那个小锴，干什么跟他在一起啊！浪费青春啊你！你你你……”娜娜说完，非常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我的脑袋。 “别戳了！什么时候你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都跑我脑袋上撒欢了！”“亲爱的，你这比喻真不恰当……”“呃，反正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可你又不喜欢他！”“也许以后会喜欢呢，谁知道。其实在一起和不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对我来说，是没什么区别。”“我是真搞不懂那个天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有啊，你为啥这么帮他啊！” 为什么？为了他么？我不知道。或许，是为了我自己么？ “哎，别说了，我又头疼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捂着自己的脑袋。 “娜娜，我想睡会。”对于娜娜这个阔音喇叭，我举手投降，歪在一边，就差跪地求饶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出去做事。”“恩恩恩恩恩！快去吧，一会他们来了你叫我起来，晚上还有热闹呢。”“知道啦！”娜娜拉开门，忽然又条件反射一般的转过头，对我阴森森的笑了笑：“不过你别想逃避我问的问题喔，等回头我再好好跟你讨论讨论！哇哈哈哈哈……”“……”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四十九 “亲爱的啊……” 地震了，一定是地震了！ 我像案板上等待被切割的死猪一样被拖了起来。然后只感觉重心下落，脑袋“哐”的一声磕在沙发上…… 虽然是柔软的沙发，可这一下也把我磕的七荤八素。我这个想哭啊！自打今年夏天开始，我这脑袋就不知道承受过多少次重击了，虽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我绝对怀疑我的记忆力反应力下降跟这有撇不清的关系。 我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冰冷的眸子。 见鬼啊！ 我心中呐喊，差点一激动咬了自己的舌头。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我面前的双眼来自豺狼，他似乎很有兴趣的研究着我的睡相。 “……”我想如果我是条小狗的话这时候一般就伸出我那不长的舌头舔他一下了。“灰姐睡醒了？”豺狼笑了，小眼眯成一条缝。“恩，醒了。”废话，就算刚才没醒也被你吓醒了。“都到齐了？”我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妈的，我说了句废话啊！全在这小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呃，坐吧。”我搓了搓脸：“阑凌查的怎么样了。” “恩，跟我们预想的一样，其实根本也没怎么查，事情都太明显。”“说说看。”“确实是穆斯做的，也确实是刘广军下的命令，更确实的是，他们是冲着灰姐你们四个来的，并且……”“并且啥？奶奶的，他们要闹，咱就陪他整，我第一个先把穆斯那狗东西的脖子拧下来。”熊烈已经冒火了。“熊烈，先坐下来。听阑凌说完。”豺狼扶住熊烈的肩膀。 “不知道灰姐认不认识这个女人。”阑凌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只是一个女人的侧面，水藻般的长发，戴了个大大的咖啡色墨镜，看着很眼熟，我不停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 “亲爱的！是那个臭女人！gigi的那个！”娜娜把她的脸凑了过来，忽然癫痫似的抓起照片。 甜甜？ 如果这样，原因倒是知道了，可我的猜想……难道里面还有更多的秘密？ “恩，是甜甜。”我把惨遭蹂躏的照片从她的手里救了出来，放回茶几上：“阑凌，继续说。” “这个是刘广军身边的红人哦！既然是灰姐认识，那这次就几乎可以断定是冲着灰姐来了。”“果然啊，麻烦事又是因我而起。不过他们还真是，为了我这么大张旗鼓，让我感激不尽呢，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相信甜甜能爬到刘广军身边，靠她自己还是不太可能的吧。”“灰姐说的对，是孙国龙把这个女人介绍给刘广军的。”“果然。”我继续笑着。“而且还查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说来听听。”“这个女人跟了刘广军之后，就想把孙国龙这种登不上大台面的老后台甩了，可是好象孙国龙手里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这个女人现在正在鼓动刘广军向他动手呢。”“哦？好大的野心啊！那个刘广军不会是草包脑袋吧？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劳民伤财的！”“当然不是，刘广军之所以动红灯区，也是积怨已久的陈年旧帐了，从他选择红灯区而对孙国龙的事问都不问来看，这个女人在他眼里也不是能起到什么太大作用的，他只是找了个借口来向我们挑衅而已。”“哎呀呀，老狐狸呀老狐狸！人家都说，人越老胆越小，看来这句话是假的。”我哼了一声。 “灰姐，接下来怎么做？”阑凌汇报完，靠在沙发上。 “呵呵……既然孙国龙手里有甜甜想要的东西，我们帮她拿回来就是了，放在我这里也安全些，我可以替她保管着，对吧？”“灰姐是想从孙国龙下手？”丘平终于吭气了。 “恩，以我们现在的人力，物力，财礼，去刘广军那也顶过就是给人家挠挠痒痒，没准咱连回来都回不来呢。既然他有本事往我这里按个小旗，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我没太明白灰姐的意思。”熊烈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味来。 “秘密，就是因为不容易发现，才能好玩啊。丘平，豺狼，熊烈，你们三个一会出去召集一下兄弟，晚上我们去gigi。”“那我呢？”阑凌笑呵呵的坐在一边。“呵呵，恐怕我们的阑凌也得辛苦了。”“哈哈，我最喜欢有事做了。”“gigi我还是比较熟的，有一个前门，后面一个安全通道。冲前锋的事，我想熊烈是最合适的了，你带30人，从正面进去。阑凌带5个人，一会我有事交代你做。娜娜不要参加，留守时光。还剩多少人了？”我扒拉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真是悔恨上学的时候数学没学好。“算上我们三个还有9人。”丘平没让我继续尴尬的算下去。 “丘平带3个人，负责开车。还有5人，豺狼带其余的3人，堵后面。3个人够么？”“呵呵，我一个人就够了。”豺狼两眼放光。“还是带两个吧，咱们人手现在就这么多，你将就将就。丘平到地方之后，跟熊烈一起攻前面，你们两个也互相有个照应。”让熊烈自己冲前面我还是多少不放心的：“其他三个人开车前门2辆，后门一辆，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撤退。” “灰姐身边留两个人吧。”“好心”的阑凌说道。“不用，就这样定了吧，我又不是小孩，不能总是让大家照顾。你们现在去准备下，20分钟后，我们在时光后门上车，直接过去。对了，”我忽然想到什么：“你们带着人绕远一点的地方准备，然后开一辆车过来接我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吧！咱在这准备就行啊！”熊烈有些不满的看着我。“麻烦一点，是有回报的，按我说的去做。”我挥挥手，心里把整个计划想了一遍，确定一下还有没有漏洞。 “快去准备吧，我们要速战速决。” “灰姐。”熊烈叫了我一声。“怎么了？”“要不要通知开一哥他们一声？” 压住内心的火…… “不用了，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他们，他们也有自己头疼的事需要处理，还是，熊烈你没有信心能打赢？”开玩笑，他这会说没信心我也不知道再上哪给他搜刮人去了。“当然有信心，30个人我都嫌多了，我带10个人都能搞定！”熊烈果然是个直脾气，一点都没听出话里有话，倒是其他三个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既然有信心，就这么定了。”我后面其实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自己生生憋了回去，一切等这次的事解决了，再说也不晚。或许，连说都不用说了。 “好了，20分钟后来接我。去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 20分钟，的确准时。 我电话响了一声，然后整个世界静了下来。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刀别好，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绕到后门，三辆面包车加一辆a6停在那里。丘平从a6里出来，打开车门。 “阑凌就不用跟着去了，带着几个人，跟我过来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交代完马上出发。” “你去查一下……”“哦？灰姐也注意到了？”阑凌笑呵呵的说。“恩，这个人，错就错在感情用事上了。今天晚上一切顺利，明天就到他了。”“好！”“去吧，我要准确消息。”“明白。对了，”“怎么了？”“灰姐，我现在才开始有点佩服你了。”“呵呵……”以后，你们会更佩服的。 我回到车上，豺狼，熊烈，丘平都已经在等我。 “走吧，一会丘平跟我进去，熊烈在正门找个地方把车安排好。豺狼带人直接去后门。电话响一声，就行动。”“明白！”他们三个齐声回答。 车行驶到一半。 “灰姐，要不让丘平堵后面，我陪你进去吧。”豺狼眯着小眼，乐呵呵的说。“也对，豺狼身手比我好很多，他在灰姐身边我们也更放心。”丘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说。熊烈也没有反对，看来他们对豺狼的身手很是忌讳。 我一笑：“丘平就够了，豺狼有更重要的任务，后面必须防好，孙国龙要是跑了，我可要第一个找豺狼要人了。何况，丘平的身手，我也是放心的。”看着丘平眼角下的伤疤，这个男人，也应该是让人心寒的角色。 “我对你们四个绝对放心，他们三个手底下的得意干将，忍痛割爱的让我带领，你们自然都是一身本事了得，拿出来不管是谁都够我死10次了。”我如实的说。“灰姐可太谦虚了。”丘平一脸木然，完全没有因我刚才的话增添什么表情。“不是，我是发自内心的说这些话的，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如果按身手排个123的话，豺狼当仁不让的坐了第一，熊烈跟丘平可以排第二，可熊烈性情没有丘平稳重，退一步是第三，阑凌虽然身手赶不上你们三个，可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可以看的出，最差的估计就是我了。你们不必谦虚，我心里有数。”我没有任何避讳的说。“灰姐这话我听着就舒服，不像别人，天天就会奉承，我熊烈几斤几量我还是知道的，在豺狼大哥和丘平大哥面前，我哪敢造次！哈哈哈……”熊烈性格爽朗的大笑：“不过灰姐，”“恩？什么？”“你绝对也不是最差的。”“哦？难不成还有比我差的？”“那个桃太郎啊！哈哈哈哈……”“哈哈……”他们三个笑了起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开一这小子！“灰姐，谁一开始都不是天生下来就可以的，我说句话灰姐别生气。”丘平恢复了木讷的脸。“你说。”“熊烈是我们这里性子最直的人，但他说的往往都是最实在的话。”“恩，继续。”“灰姐，以你现在的身手，给我当手下，我都要考虑考虑。”“哈哈！丘平你也很实在！”我乐了。“既然我丘平说了，追随你灰灰，我就不会跟你说什么绕弯的话。”“恩，继续。”“我们四个今天来的时候，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虽然我们几个是在他们三个手下做事，但论起身手，我们也不会逊色到哪去，只是我们出来混，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忠心于自己的大哥。他们发话，我不管别人，我绝对照办。从今，我跟了灰姐，我就只有你灰姐一个老大，我丘平，定会全心全意的为你做事，因为，今天灰姐让我刮目相看了。”“哦？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刮目相看了呢？”我有点好奇，不会是我发疯时候的形象吧！ “灰姐不必问，我丘平说话，从来说一不二，我今天，很认真的说，我追随灰姐。”“谢谢，丘平，我会做一个让你们值得追随的人。”心里感到一阵安逸，我知道丘平的话，句句属实切都是发自内心的，更让我心中莫名的感动。 “所以，灰姐。”丘平继续说。“恩？”“让豺狼跟着你，我去守后面。豺狼在你身边，万无一失。”“不用的，我不是不信你可以守住后面，也不是不信豺狼的实力。但你们四个，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缺点，豺狼太噬血了，思来想去，他更适合从后面进攻，让孙国龙他们彻底断了跑的想法，而丘平你，是最冷静的，我不用你们保护，相反，既然大家在一起，我们表面上是这样的关系，可我更希望我们私底下是交心的兄弟。”我诚恳的说。“灰姐这么说都把自己说变态了，呵呵……”豺狼在那阴阳怪气的笑了笑：“不过灰姐说的对哦，我确实比较噬血，不知道灰姐从哪看出来的。”“秘密，不告诉你们。”我脖子一歪，嘴角上扬，一副“打死你们我也不说”的形象。 “你们三个打啥谜语，欺负我老实人脑子反映慢是咋的！”熊烈终于爆发了。 我们三个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对了灰姐，你咋不让阑凌那小子一起来啊？他可也是个很好的战斗力啊！”熊烈心情现在明显不错，最起码已经不用那样鄙视的眼光看我了。 “啊，算了，跟你们说了吧，反正我们处理完之后，他那边也应该有结果了，到时候就算你们不小心走漏的风声，有人也跑不了了！”说完，我还特意的看了看熊烈一眼。 “灰姐放心，我们三个怎么可能走漏风声！”熊烈拍着胸脯保证。“得了吧！就是你才最容易说吐露嘴了！”“就是，而且还是说完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的！”丘平和豺狼用跟我一样的目光扫视着熊烈。 “我去你俩大爷的！”熊烈嘴上这么说，也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他那光溜溜的脑袋：“要不，灰姐还是别说了，我还真怕我给‘吐露’出去。”“呵呵，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直接跟阑凌会合，他是不会有机会知道的。而等他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到底是啥啊！”熊烈果然还是没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们时光里，有奸细。”我淡然的说道。“谁啊？”熊烈刨根问底。 “我知道了。哈！我应该早就发现的。灰姐心真细啊！”丘平恍然大悟。“我也知道了，哎！我跟阑凌应该最早发觉的，完了，这脑袋不行了！”豺狼也一拍大腿。“到底说的是谁啊！”熊烈已经快要爆发了。 “你自己猜啊！灰姐别告诉他！让他把脑袋想破！”丘平终于露出了一脸坏笑！“妈的，老子郁闷了！”熊烈骂了句。“对，就保持这个状态，一会把火发在那帮孙子身上，灰姐千万别说啊，让他心里惦记个事。”豺狼也眯着眼睛看着在一边暴怒的熊烈。 半晌，车里又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一 车停在离gigi不远的地方，豺狼和熊烈走了下去，部署他们的人手，丘平开车载我，直到到了门口才停下。我表情淡然的下了车，昂首挺胸的走进了这个我曾经认为可以在这唱一辈子歌的地方，这个一瞬间改变了我一切的地方。 “欢迎光临。”我们进去，现在的时间还不是太晚，客人少的有点可怜。 “请问就两位么？”一个我并不认识的服务员拿着酒水单走了过来。“三位，算你们老板一个，给他留张舒服的位置。”说完，我看着那个瞪大眼看我的服务员。“我没有开玩笑哦！叫你们老板过来下，就说，有人跟他谈生意，大生意哦！你要是当我开玩笑，让你们老板损失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好的，小姐请这边坐一下，我去叫孙哥。”“恩……”我跟丘平拣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一会，我就看见孙国龙满面油光的走了过来。估计是光线的原因，他并没有看清我，一直眯着眼睛扫视着。 丘平起身，绕到我身后。 “你？”孙国龙看清我的脸之后诧异的问了一句。“孙老板，别来无恙。”“我可不知道我这小店有什么资本跟红灯区的灰姐有什么生意可谈啊！”他冷嘲热讽的说着，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孙老板不会是想拔腿就跑吧？不坐下来陪我这个熟人喝一杯？”“好啊！灰灰想喝什么，孙哥请你。”他坐在我的对面。“我想喝的东西，就怕太贵了，孙老板请不起啊！”“哦？我倒想听听。”“先不喝了吧，我怕喝多了想去厕所，回来见不着孙老板，那个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么，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见一面少一面的。”“怎么？我也挺有兴趣听听灰灰来跟我谈什么生意。”“也没什么，关于孙老板对我的‘照顾’，我可是一直铭记于心的。”“哦？我可不记得我照顾灰姐什么了。”“我们明白人不说糊涂话，我来，要三东西。”“不知道灰姐想要什么呢？不会是孙某这条老命吧？哈哈！”“哈哈……”我也笑了出来。 “第一，我要那个甜甜留在这的东西。”“哦？我可不知道什么甜甜。”“这么说，孙老板是不想给了？”“第一？第二？不会还有第三吧？”“既然孙老板心急，我也不耽误您老剩下的这么点时间了。第二，我要gigi，当然归我之后，要拆要平，也都是我自己的事了，这第三嘛！孙老板不愧是老江湖了，我还真是来要孙老板这条贱命的。”我用很轻松的口气说完，然后看着孙国龙的脸从黄转红，又从红转青。 “笑话，你当我孙国龙这是什么地方了？既然你今天敢来，你就别想走出去。”“孙老板不用吓唬我，你心里打的那点小盘算，不用在我面前现了，你现在应该是想，怎么就没得到消息灰灰今晚来呢，就算不跑，也会加点人手吧！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早已不是原来那个被你们耍的团团转的小狐狸了，老猎人，你老了……”“你……”孙国龙估计被我的话杵着哪了，虽然都是我的猜想，不过看他现在的表情，我猜的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好啊！灰灰既然想要，等孙哥去拿给你。”“不必，我自己能找到的，倒是这第三样东西，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了。” 我没有动，孙国龙也没有动。 过了一会，孙国龙忽然大笑起来。难道被我气抽风了？ “哈哈哈哈……灰灰，在红灯区呆了两天，果然不一样了啊，不过，gigi现在可是刘广军的蓝星的财产，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就拿去好了。”“哈哈哈！”我也笑了起来：“孙哥还是这么幽默啊！你觉得，我会什么都不知道，就过来么？再说，那个刘广军，卫叔叔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我实话告诉你，今天就是卫叔叔让我来收了gigi的，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了吧！” “哐！”孙国龙很给我面子的等我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才将桌子掀翻。眼看桌子冲着我砸了过来。“哐！”又一声，一条腿飞在我面前，把桌子直接踹了出去。再抬头，孙国龙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打电话了？”“恩！” 没等我跟丘平说完话，从四面八方窜出来一群手拿钢管砍刀的大汉。 我打眼一扫，估计没有100也有80。 “孙国龙，什么时候学会做缩头乌龟了？”我笑着喊话：“你就把你这百八号兄弟扔出来帮你搭出一条血路？”孙国龙没有回应我，倒是其中一个拿砍刀打眼一看有点熊烈风范的男人直接开骂：“操你妈的灰灰，你今儿敢来gigi，就让你出不去！”“哟！好大的口气啊，我不知道你拿什么让我出不去。”说完，我把刀从腰里抽了出来。 “砍死她！”“砍死这个臭娘们！”漫骂声此起彼伏。伴随着他们自己的口水，刀和钢管也飞了过来。 “当……”一条钢管迎头劈下，我举刀一挡发出一脆响。刚管被刀从中切断，直接切到对面人的脸上。“啊！”伴随着他的惨叫，血溅了我一身。我后腿两步，其实手臂已经被震麻了，可脸上依然保持着轻松的笑容。 “嘶……”丘平把自己现在还干净着的衬衫撕下一长条给我：“把手和刀绑一起。”好眼力！我心里暗叹一声，赶紧把布条缠了上来。估计没这布条，再来这么一下我这刀就得飞出去换主人了！ 估计是在血的刺激之下，眼前的人都红了眼，一起冲了上来。 “哐哐哐哐……”打的我只有招架之力，连回头去看丘平那边的战况的机会都没有。算了，他比我厉害，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一边想着一边向后退。这一根根管子一把把砍刀，震的我胳膊说不出是疼，咬着牙顶住。心里暗骂，熊烈你奶奶的怎么还不冲进来，再晚点就给我收尸算了！ 刚想到这，后背猛的一疼，只感觉到胸腔里涌出一股热气。 “噗！”一口血顺着我的气管直接喷了出来。 我靠，亏了是条管子劈我背上了，要是把刀我就直接被腰斩了。虽然想的轻松，可是我还是重心不稳，浪跄着勉强接下面前的攻击。 这男人跟女人的差距就从这体现出来了，我这点小力气放这就像案板上的青菜一样，他们噼里啪啦的剁着，我这棵菜勉强躲闪，偶尔接下两招，这要都打身上，我直接就给他们当饺子陷了。 “啊啊啊啊……”不知道从哪发出的惨叫。 “兄弟们给我打，剁了这帮王八羔子！”熊烈的声音终于出现，并且此时我感觉他那狼嗥一般的声音是如此的亲切。 “司哲，往里冲，保护灰姐！”丘平的声音也冒了出来。 亲切啊，亲切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二 “华进！你去豺狼那边，他绝对不可能安分的守好了，你去支援林麒和林麟！”丘平一边扫清身边的障碍一边吩咐。 果不其然。 当我的视野终于慢慢开阔的时候，看见豺狼以压倒性的战斗方式在咬杀面前的人。 我只能用咬杀这个词来形容。豺狼的武器很特别，让我根本就叫不出名字。估计是自己改造的。一副黑色的手套，外面用貌似是钢筋的东西，像人类骨骼一般的包裹着，活动异常灵活，手指顶端的部分是大概10多厘米的尖刺。上面已经满是鲜血，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叫司哲的男人已经到我身边，我的压力顿时减轻。 这一轻松不要紧，要命的疼啊！特别是后背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拿刀割肉一般，整个脊椎颤抖的疼着，好象现在就算拿个小羽毛刮我一下，我的脊椎都能立即粉碎一般。我强撑着站在原地，观察战况。 熊烈拿了把跟他外型很匹配的大开山，刀刀挂风的挥着。丘平几乎是没动过手，光看见他的腿不停的飞着，虽然没有武器，可这一腿一腿的下去，倒在他面前的人越来越多。 心里忽然冒出来个想法，如此好的腿劲，不去参加奥运会真是太可惜了！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拿着砍刀钢管，虽然我们这边人数不占优势，可是从外部向里面夹击，来了一个翁中捉鳖，效果还是很好的。里面有丘平和司哲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人在顶着，外面有熊烈豺狼带着兄弟向里面杀着，这中间的陷被越夹越小。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我喘了会气重新加入到战局当中。 估计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比预想当中的快太多。 “司哲？”我打量着这个已经满身是血的男人。“是，灰姐。”他擦了一下满脸的血。我才看清他的长相。 美人啊！我心里赞叹。 一张瓜子脸，柳叶弯眉，水灵灵的大眼睛，跟开一的大眼有神不一样，这双眼睛里更多的是柔媚。小巧而尖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虽然不是樱桃小口，但是紧紧抿着的样子简直是一副“任你蹂躏”的样。这亏了是个男人，这要是个女人得蛊惑死多少雄性啊。 “呃……”为了确定他真的不是女人，我还特意朝他的胸部瞄了两眼。如果他不是超级飞机场的话，那我肯定他真的是个男人了。“司哲，你跟熊烈在这统计一下有多少兄弟受伤，受伤的兄弟马上送医院，剩下的人收拾一下残局。”隔了老远的熊烈挥了挥手中早就没了刀型的开山喊：“没问题，交给我们！”“……”这大嗓门。 “丘平，豺狼，你俩怎么样？”“我倒是没什么，不过看豺狼已经癫狂了。”丘平一脸平静，双手插兜。“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俩受没受伤。”“轻伤，估计有点淤青是避免不了的了。”“好，打电话问后门的兄弟孙国龙出去了没有。”丘平拿出电话。过了一会对我说：“没有，灰姐，他一定还在gigi里，除非这有什么地下通道。”“他又不是八路军！没有地道给他玩，你和豺狼跟我一起去把他揪出来。后门还得看着。”“明白。豺狼，喂？喂！别玩了，走，抓耗子去！”豺狼这才抬起头，看着我们呵呵的笑了。“你别对我笑，我心里发毛……”我打了个哆嗦。“嘿嘿……”“……” “走吧，我们一间一间的搜。” 我们三个朝里面走去。 踩着地上躺着的哼哼呀呀半死不活的人，豺狼心情不错的说：“别急啊，一会就好了！”我跟丘平同时冒冷汗。 走到大概第四间的时候，丘平一脚踹开门，里面依旧是影都不见半个。我们刚要出来。豺狼忽然说：“等等。”我跟丘平同时回头。“我闻到猎物的味道了。”“你那是狗鼻子吧？”丘平评论道。豺狼没理会他，伸出已经沾满血的“爪子”舔了一下。我一阵反胃，这家伙心理一定不正常。“这间结构不一样。”丘平也冷静下来，认真的瞧了起来：“刚才我们进的包间，都是电视靠在门这边的墙，这间却不一样，门这边的是沙发。” 我面色羞愧的说：“我以前就是在这唱歌的，没进过包间，不太了解里面的情况。”“灰姐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不觉得这间多了点什么吗？”说完，眼睛向沙发里侧的镜子瞄了瞄。 对啊！我猪脑啊！一个酒吧包间要镜子干嘛啊！虽然这面镜子表面是磨沙玻璃做的，根本起不到镜子该起的作用，按一般人的想法，也就是装修的时候为了好看才弄上去的，可是注意到之后，就感觉特别突兀。 我提着刀刚要往前走。豺狼横起手臂挡在我面前。“呵呵……”又是那阴森的笑。我一哆嗦，立在原地。 豺狼刚走到镜子前，镜子后面忽然吼起一声：“喝！”镜子直挺挺的冲豺狼压去。我心里一紧。没想到豺狼闪都不闪，直接双臂一抬护住脑袋任玻璃就这么砸了下来。 “哗……”四分五裂。 “别动。”一把黑色的泛着冷光的枪顶在豺狼的额头上。孙国龙面目狰狞的看着我们三个：“再动我开枪了！” “完了完了……”丘平说道。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豺狼……” “送我出去，要不我就让他脑袋开花！”说完又用力拿枪顶了下豺狼的脑袋。 “完了完了……”丘平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双手依然插在兜里。“我送你出去就是了，不过你要是敢让豺狼今天受一丁点伤的话，我一定活刮了你。”我只担心这老东西狗急跳墙。 “完了完了……”丘平继续发表他的“完了”言论。气的我直翻白眼。 “就凭你们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还想跟我斗？哈哈哈！想要老子的命，你们玩不起！妈的！呸！”孙国龙得意的啐了口痰。 “完了完了……”丘平今天算是跟“完了”杠上了。我终于受不了了：“你换句台词不行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三 “现在才知道完了？妈的！你们现在给我跪下，然后一人给我留条胳膊，否则我就让这个长毛脑袋开花！”孙国龙得意的想出变态的方法。 “大叔！我说‘完了’不是说我们，我是在说你！”丘平终于换了一句台词。 “什么？操！你们搞清楚状况，还敢嚣张？”孙国龙听完丘平的话差点气岔气了。“第一，豺狼最讨厌别人用枪指他。第二，豺狼也最讨厌别人戳他脑袋。他第三讨厌的，是别人把口水弄到他衣服上。还有，大叔，今天菩萨都保不了你了，你敢叫他长毛哎！”这都什么言论，我真想当场晕撅过去。 “妈的，老子现在就崩了你们！”孙国龙估计已经疯了。“喂，老东西，你指够了没有？”背对着我的豺狼终于吭气了。“喂，豺狼，你给他留口气儿先，灰姐还有话问他呢！”丘平貌似把指着豺狼的东西当成刺水枪了？“妈”孙国龙后面的那句“的”还没说出来，就看豺狼身型一闪，整个人背朝孙国龙贴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从孙国龙的右臂下绕出去，左手挡在孙国龙右小臂上。 “咔……”“啊啊啊啊……”孙国龙拿枪的右手，不，整个一条胳膊外向骨折，白森森的骨头从肘部刺了出来，然后瞬间被鲜血染红。没等他倒下，豺狼左手一把抓住孙国龙的左手手腕，身子左边一歪左手用力硬生生的把孙国龙扯摔在地，紧接着豺狼又手的尖刺“哧”的一声刺进孙国龙的手掌。 “啊啊啊……”孙国龙这时候估计也只能喊出“啊”来了。豺狼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孙国龙那条已经外折的胳膊郎当在半空中，身子不断扭动却又被豺狼踩的死死的。 我倒抽一口冷气。妈啊，这是人么？ “哎！豺狼，你先别激动。”丘平叹了口气：“灰姐。”“恩。”我应了一声：“孙国龙，甜甜的东西放在哪？”“不知道，老子就是死都不告诉你，灰灰！操你妈的啊啊啊啊……”豺狼一脚踢在孙国龙的右臂上，然后又继续踩住了他。“喂，老东西，你想死啊？也可以啊，你现在还有一条胳膊两条腿，一个脊椎，两只眼睛，两只耳朵……”豺狼慢悠悠的扒拉着手指头算着。“我劝你还是说了吧，最起码还能死的痛快点。”丘平过去把孙国龙的抢拣了起来把玩着。“……” “不说哦？”豺狼指间上的长刺慢慢的接近孙国龙的一只眼睛：“试试么？慢慢的刺下去，一点一点的，你小点声喊，还可以听到自己眼球暴烈的声音呢！”“……”孙国龙依然紧闭着嘴。我挪着自己疼痛的身体，坐在沙发上：“虽然你以前照顾过我，但你做过的事，不可原谅。你说了，我念在以前的份上，给你个痛快。”“……”依然缄默。 “噗！”“啊啊啊……”“我就说过可以听到眼球暴烈的声音，你们听到了么？”豺狼笑眯眯的转头问我们。“……”我和丘平也保持了下缄默。 “我不会刺你另一只眼睛，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身体的各个部分被支解。”说完豺狼的尖刺又挪到孙国龙的一只耳朵上。“在，在我办公室，办公室的密码箱里！”估计是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终于说了。“密码呢？”我冷冷的问。“246478！”“丘平，你去拿来，要是假的的话，孙哥，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不，不是假的，不是，杀了我吧，痛快的杀了我吧。”“丘平，去吧。他办公室在这条道最里面左转。”“ok，马上回来。”丘平把枪仍在一边，起身走了出去。 这时候，司哲推门进来。 “灰姐。”“恩？”“受伤的兄弟已经送医院了，熊烈哥正在收尾，不过。”“不过？”“不过有很多服务员，说认识灰姐，求我们放过他们。”“认识我？呵呵……把他们带到这来。”“是。”司哲应了声，然后看了看豺狼和躺在地上的孙国龙，幅度比较小的抽了口冷气。“对了司哲。”我忽然叫住他。“啊？在！灰姐！”估计是人看到豺狼现在的样子都能被吓抽过去了，我这么冷不丁一叫差点给司哲弄出精神崩溃的症状。“顺便帮我倒杯酒来。”我的脊椎疼的难以控制，满嘴的血腥味也让我快吐了出来。“好的。”他应着，转身出去。 “灰姐！”丘平推门进来：“拿到了，刚才还顺便检查了一下光盘，是你想要的东西。”“光盘？不会是不良图象吧？”我脑海中顿时显现出甜甜与某男xx的形象。“不是。”丘平又差点用鄙视的目光看我：“是孙国龙和那个女人的电话记录。”“电话记录不都是磁带似的东西么？”我联想到香港片里面的画面。“灰姐。”丘平终于忍耐不住流露出复杂的表情：“现在刻盘技术很发达。”“……” “你们想要的拿到了，我这条命也是你们手里的了，给我个痛快吧……”孙国龙哀求。“还没全拿到，gigi还没归我。”我笑了笑：“你会把gigi给刘广军么？孙哥，你骗2傻子呢？”“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gigi！”我淡然的说。“好，好，我给我的律师打电话。”丘平拿出电话，按照孙国龙说的号码打了过去。然后调成免提模式。 “喂你好，这里是远达律师事物所。”丘平把电话放到孙国龙面前，扬了扬下巴。“我找，你们，杨，律师。”孙国龙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不好意思，杨律师现在正在会客户。如果有什么事，请预约明天。”“我，预约，你妈了个b！我是，孙，孙国龙，立即，叫，杨律师，接电话！”对方似乎很不乐意，等了几秒钟，一个男人声音响了起来。“孙老板，不知道这么急有什么事么？”“你，你听，听着，gigi，转让给，给，灰灰。”“孙老板，你在开玩笑么？这不是说两句就可以的，如果您想转让，请明天和当事人带好相关证件来办理。”“我，我办你，你妈了个b！”孙国龙已经恼羞成怒了：“我现在，立即，就，就要转！”“孙老板，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们得走法律程序……”“喂？”丘平接过电话：“如果你不想有麻烦的话，最好按孙老板的意思去做。”“丘平，我不想跟他墨迹，你去跟他谈，反正他拖的越久，孙老板这，也就拖的越久。”我冲孙国龙笑笑，估计他现在都哭了。“好的灰姐。” “啪。”他们谈了半天，我也没心情去听什么，最后丘平把电话挂了，对我说：“已经ok了，不过要签份协议，明天我拿过去办理就可以了。”“恩，那就签，现在，立刻，马上。”“我去写。”丘平又跑了出去。 “好麻烦啊！再不快点他自己就咽气了。”豺狼打了个哈欠，百般无聊的说。“再等会。” 我刚说完，门又被推开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四 “灰姐，带来了。”司哲端了杯酒递给我，然后他身后20来个服务员哆哆嗦嗦的跟了进来。 “啊……”几个女服务员看见躺在地上的孙国龙，再次放声尖叫起来。“闭嘴！”司哲吼了一声。顿时安静了不少，只有微弱的抽泣声。 “你，你，你，还有你，站到那边去。”我指了几个新服务员，然后让她们到另一边站。 “放，放了我们吧，我们，我们绝，绝对不说，我们……”“站过去。”司哲又吼了一声。她们几个一边哭一边站了过去。“各位，好久不见啊！”我对着剩下的“老人”微笑。 “灰姐，灰姐，跟我们没关系啊，灰姐，我家，我家里还有……”“嘘……”我用食指放在嘴边：“你，你，还有你，你，也站过去。”我又点了几个。他们一步一颤的也走了过去。 “剩下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司哲，带出去清理一下吧。”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灰灰，灰灰，不，灰姐！灰姐，我是洋洋，我是洋洋啊！你看在天佑的面子上，你放了我吧！你……”“天佑？”我脸都没转，斜眼看了他一下：“你也，有脸，跟我提天佑？奶奶的事，你也参与了，是吧？”“不，不，是孙哥，孙哥逼我的！他逼我的！”“拿什么逼你的？孙哥啊，你拿什么逼他的？”我又转头看向已经差不多晕死过去的孙国龙。 “喂，老家伙，灰姐问你话。”豺狼又使劲踩了下。“啊啊……”孙国龙惨叫，看来还没死过去。“我，我没逼他，我只是给了他，给了他钱！”“给了多少？”我斜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洋洋。“3，3万。”“洋洋，奶奶的命，就值3万么？”“不，不是，灰，灰姐，钱，钱我没花，我，我家里困难，我，我一时糊涂，钱，钱我都给你，你放了，放了”“我不需要你那沾满奶奶血的钱。”我看向别处，内心的痛开始蔓延：“相识一场，司哲，你们给他们个痛快就好了。”“知道了，灰姐。”“不，不要，不……”“出去吧。我不想再听见他们的声音。”“不要！不要，灰灰，灰灰……” 奶奶，我答应过你的，你看到了吗？奶奶…… “灰姐，写好了。”丘平拿来一张纸，我大体看了一眼：“孙哥，签个名吧。”“灰姐真逗，他拿什么签？”豺狼无辜的笑着。“那就按个手印吧。”丘平拿着纸过去，然后将孙国龙的手沾了沾他自的血，按了上去。 “豺狼，给他个痛快吧。”“既然灰姐这么说，我就不玩了。”他把脚从孙国龙的身上拿了下来。对丘平说：“丘平，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痛快的，你给他一枪吧。”“你咋不给呢？”丘平白了豺狼一眼。“我这手，你让我咋给？”豺狼把自己的“尖爪”在丘平眼前晃了晃。 这俩人纯粹在这娱乐上了。 “所以说，豺狼，你太变态了！”丘平无奈的拿起枪。“谢谢夸奖，呵呵呵……” “嘭……” “啊啊啊……”被我留下的几个女服务员又叫了起来。“闭嘴。”豺狼心情大好的笑着对她们说，可惜这笑似乎更吓人，不过也起到了作用。“呜……呜……” “你们几个。”我抬头看了看她们：“一部分是新来的，一部分是我原来就见过的。多了我不想说了，只要你们嘴巴严，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不过，让我听到一丁点风声……”“我们，我们绝对不，不会说，说的，呜……”“哦，对了，还有件事。”我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这个酒吧，现在是我的了，我这需要人手，想留下来的，留下来，工资我开的比别人高，而且我保证对你们一如既往的好，只要，你们好好给我干。不想留下来的，我不想再在这个城市看见她。有留下来的么？” “我，我留下来，只要，灰姐，放过我，我绝对，绝对给灰姐好好，好好的做事。”一个女孩哭着说。“我不用你们做什么事，只是像平常在这工作那样就可以。还有么？”“我，我也留下。”“那，那我，我也是。”“我，我要回家。”“我绝对不会说的，灰姐放我回家吧……呜……”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好，丘平。”我向丘平勾了勾手指头，他把头贴了过来：“一会我把想留下的带到时光去，不想跟我走的，就让她们‘留下’好了。”“好的。” “好了，想跟着我的，跟我走。”我一口把杯里的酒全喝了下去，缓解了一点疼痛，硬撑着起了身。 “慢着点。”豺狼过来一把扶住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说。想起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我真想狠狠的哆嗦几下。 我尽量不僵硬的带着她们走了出去，丘平向我点了下头，留了下来。 走到外面，看见熊烈一脸血的指挥着人清场。 “熊烈。”我叫他。“在！灰姐，你那完事了？”“完事了。”他的大嗓门跟我的声音简直不成正比。“熊烈，场清干净点。完事之后，好好检查下瓦斯什么的，如果有瓦斯的话。”“瓦斯？啥瓦斯？”熊烈差点没给我再次的气撅过去。 “熊烈，你笨死了！哎！”豺狼无奈的摇了摇头。伏在熊烈耳朵上嘀咕了几句。熊烈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啊，不就是点……”“就这样吧！”我赶紧打断他的话。“你点完人数就回去，好好检查下，瓦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好，没问题，交给我就行了。”“恩，丘平一会跟你一起，什么事给我电话，我要回时光，你们弄完就赶紧回来，阑凌估计还在等我们。”“ok！”这ok从熊烈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感觉像放久了的菜似的，变了味了。 “又一笔装修费啊！哎……”我叹息着，带领一帮哆嗦成一团切还泪痕未干的美女们回了时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五 车在时光后门停了下来。 “你们几个在车上等会，一会有人叫你们进来，你们再进。懂了？”我指指那些哆嗦成一团的美女们。没等她们回答我就先下了车，向后门走去。 “喂，上面门买票了进，怎么现在小姑娘都玩逃票么？”一个保安坐在门口的一张小破板凳上，估计是冷的原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是我。”我咬了咬牙，脊椎疼的我心情相当烦躁。“啊？灰姐！”他赶紧起身，给我拉开了小破门。“等一会兄弟们回来，你在这再坐一会，他们回来之后你上门里面坐着吧，外面很冷。”“谢谢灰姐。”“没事。”我摆摆手，走了进去。 拿出电话。 “喂？娜娜。”“亲爱的？你在哪呢？”“我刚进时光，你别声张，阑凌回来了么？”“回来了，在里面的包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跟小徐对一下帐。”“啊？好的。我现在就去。”“恩。”我扣上电话，朝包间走去。 开门，阑凌正在和另外5个人坐在里面。 “灰姐？这么快就回来了？”“恩……”“灰姐！”他们5个起立。“坐吧。”我随便拣了个地方坐。 “他们呢？”“在后面收尾，一会就过来了，阑凌，事情查的怎么样？”“当然没问题了，他……”阑凌跟我汇报着调查结果，我闭目仰在一边。 “文轩他们那边怎么样了？”“还没顾的上联系，我们也才回来没多久。不过他们晚上一定会过来，最起码小锴哥一定会过来。”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还有什么情况？一次都说完吧。” “穆斯和王格又带人扫了几家红灯区的场子，不过都是小场子，几乎都是针对灰姐你们四个的，卫老板那没有动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哼，行了，我知道了。你们来的时候，小锴交代给你们什么事没有？”我试探着问了一句。“灰姐，这你放心，来的44人，都是自家兄弟，该交代的全都交代完了。四爷那边的事，也是由我接手，开一哥那边还是继续他做。”“好的，我明天还得早早去天上人间。等丘平他们回来，我正好也有事要说。”“灰姐，垫在腰后面舒服些。”阑凌非常体贴的给我递了一个沙发垫子。 “很明显么？”“你整个人都僵硬了，腰不敢动，表情又那么痛苦，当然明显了。”“……”“他们快回来了。”阑凌看了看手表。“看来我还是需要锻炼啊，今天看见他们三个，感觉我差太远了。”“他们三个是怪物。”“……”说出了我的心声啊！ 我歇了一会，熊烈推门进来了。 “熊烈，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敲门啊？我差点就攻击你了。”阑凌在门被推开的同时窜到门边，脚抬起一半，见对方是熊烈又气歪歪的把脚放了下来。“攻击啊！来来，我正好没打尽兴呢！”熊烈一听来劲了，满眼冒光的想拉开架势。“谁要跟你打！”阑凌非常知趣的赶紧窜了回来。 “丘平，今天时光不营业。”我冷冷的说。“好的灰姐，5分钟。”“恩，阑凌去把大家都叫到外面，把灯亮开。我马上过去。”“明白！”“那我做啥呀？”熊烈不甘寂寞的说。“你跟丘平一起去，不过态度好点，别得罪了客人。”“行！”他特响亮的回答着。“豺狼去统计一下人数，送到医院的兄弟，医药费时光出。5分钟后，咱们大厅见。”“ok。”然后就齐唰唰的撤了出去。 我点了一根烟。 看见外面亮堂了起来。我叹了口气走出去。 “灰姐。”豺狼非常体贴的给我搬了把舒服的椅子过来。“谢谢。”我坐了下来。周围不远站了一堆人。加上时光的服务员，还有我带回来的人，也差不多小100。 “大家都找地方坐下来吧。我有话要说。”我半死不活的开口。豺狼没有动，一直站在我身后。 “豺狼？”“我在你边上保护你。”“……”有你在边上我才更害怕。欲哭无泪。 “首先，”我清了清嗓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对于今晚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表示万分的敬意。你们今天都是刚过来，对我如果有不信任，我可以理解。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让你们能发自内心的追随的人。今晚，受伤的兄弟已经送去医院，娜娜，医药费由我们全部出。并且，每个参加了的兄弟，一人3000，算我请大家喝茶。目前的时光，我想你们比我明白，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你们，是我的兄弟，姐妹，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跟你们一起分享，愿意跟你们一起承担！”“我们追随灰姐！”不知道哪个这么给面子的带头一喊，然后大家都跟着起了劲，场面忽然热闹起来。 “咳！”豺狼咳了一声，又顿时安静。我感激的冲豺狼笑了笑，如果这帮大嗓门这么喊下去，估计我得拿扩音喇叭才能说完我下面的话。“可，国有国法，咱们的‘家’，也得有个家规！”我说完，扫视了一下全场：“而这家规，首先第一条，就是，叛逆者，杀！”全场继续肃静。“选择跟我一起走这条路的人，我欢迎，不想跟我走的，我也绝对不会怨恨。但，如果有谁，在我这捣鼓一些乌七糟八的，就别怪我。”说完，我的目光落在阑凌身上。 “阑凌，把你今晚的收获跟大家说说吧。” 阑凌起身：“首先我要说，从今以后，我阑凌追随灰姐，忠心不二。今天跟来的兄弟们，有想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他停顿了一会，没见人动，继续说：“既然大家都跟我做出了一样的选择。那我就继续跟大家宣布一件事。徐主管。”阑凌忽然转头望向小徐美女：“你能解释一下，你出卖红灯区的事实么？” “既然都是事实了，还解释个p啊！”豺狼在我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再转头看小徐美女，整个脸色煞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六 “啥？你出卖我们？”娜娜像被烫着了似的一下窜了起来，看着刚才还在她身边的小徐。 “我，我没有。我……”“从一开始，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出事的只有开一哥，小锴哥，和灰姐。虽然文轩哥也会沾上麻烦，却没有直接的对他冲突。于是灰姐让我查了一下。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徐主管，你是什么时候跟王格勾搭上的呢？”阑凌目光逼人的盯着小徐。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哆嗦了起来。 “应该是灰姐来之前的事了吧！只是那时候你们根本就没做出什么行动，早先我就一直好奇，为什么时光的帐会这么烂，卫桀常年不打理时光，你当然可以有理由搪塞。可灰姐来了之后，立即就开始整顿，你坐不住了吗？于是正好趁着刘广军向红灯区伸手的时候，你也搀和了一脚？也是，刘广军的那个女人虽然跟灰姐有仇，可红灯区的地方正是因为占了地利的优势，才跟蓝星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忽然间，就被人偷袭的这么惨呢？小锴哥手底下的清福小区，虽然只是个小工程，可是也是唐励看的，怎么可能有人能瞒天过海的进到里面去袭击工人呢？而且好准啊！袭击的还全是工人！只有一个可能，我们内部有奸细。当然这时候你要我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到能是你。接着就是开一哥的ktv被砸了，巧合吗？郝俊带的干将都是一点事都没有，伤员全都是服务员什么的，这能让我们想到的，就是郝俊和唐励在搞手脚。要不怎么解释呢？可是如果放在一起看，偏偏又加上灰姐的事，你们太心急了，想一口吃个胖子，于是目标定在他们四个人身上，但你最大的失败，是你感情用事，没有对文轩哥那边做出什么。这不合常理。如果是郝俊唐励背叛，那灰姐那边的事怎么解释？如果是冲他们四个来的，为什么文轩哥没事？出事的时候，又正巧是他们四个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不是对他们行程很了解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小徐，想来想去，可能做到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但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加上我晚上调查的结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小徐依然脸色煞白的坐在那。 “灰姐既然立了家法，你今天就给大家做个典型吧！”说完，阑凌过去一把抓起小徐。 “不要，不要，我，我是被威胁的，王格，王格威胁我……我……”“阑凌，等等。”我真怕他一使劲直接把小徐脖子掐断了。阑凌把小徐摔在地上。 “小徐，你说的这些，都不可能成为理由。你现在，打电话给那个，王格。”“灰，灰姐……”“我不耐烦等人的。”“……”小徐战战兢兢的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喂，喂……王，王格。”“把电话给我。”阑凌听完我说的话，一把抢过她的电话，走过来交给我。 “喂？你好，王格是吧？”“你是？”“我是灰灰。”“……”“怎么？身边认识的灰灰太多了么？”“你有什么事？”“你们给我的大礼我收到了，既然你们想打破蓝星和红灯区的平衡，我是否应该说，我们红灯区，接受挑战呢？”“笑话！你当我们蓝星怕你们？”“没有，其实是我比较怕，你相信么？”“呵！怎么？你要是想来投靠蓝星，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个坐台的位置！”“我打这个电话，只是让你帮我捎个话给刘先生，他老了，安稳点过几年，总是好的。”“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p孩？哈哈哈……”“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还希望您能转达。至于你的小情人，我会还给你的。再加上我对你们送出的大礼的感谢。”“你……”“就这样吧，我相信我们不久之后还会联系的，不过是见面联系。再见。”我打断他的话，直接把电话挂上。 “灰姐……”阑凌看看我。“阑凌，你今晚受累，把家法拟一分稿给我。这第一条，就定下了。你们谁动手？” “灰，灰姐，求，求……”“求个p啊你！”阑凌暴出一句脏话。一脚踹在她的脸上。我心里难过了一下。女人，女人…… “我不想时光沾上血，娜娜，你带几个兄弟把小徐送回家。处理完了，就赶紧回来。”“我啊？”娜娜用手指着自己。“恩？做不来么？”“……”“那就不用勉强。”“好的，谁愿意跟我一起去？”几个健壮的男人站了起来。“就你们几个吧，娜娜，你拿着这个电话，办完事，叫王格去接礼。”“好。”“去吧。” 他们几个出去。 “丘平，熊烈，阑凌，豺狼，司哲，华进，林麒，林麟，你们几个，跟我进来。”我思索着刚才听过的几个名字。“其他人如果累的话，就回去休息，还有精力玩的，就在时光happy下，所有帐算我这，对了，你们几个。”我指了指那些被我带回来的服务员：“先在时光上几天班，那边好了，我会给你们调回去。记得我今晚说的话。”她们赶紧点头。“你们几个，谁在时光呆的时间最长？”我又指了指时光原有的老服务员。她们互相看看，推推脱脱了半天，有一个长的很平凡的女人站了起来。 “是我，灰姐。”“叫什么名字？”“赵小宁。”“小宁多大了？”“26岁。”“你愿意继续，为我，在时光工作么？”她想了半天，终于艰难的说：“是的，灰姐。”“很好，我想我刚才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小宁一会去统计下，不想在这继续呆的，统计出来，把名单给我，我算好工资，会发给她们。要是有人想背着我气都不吭一声的跑，那我就得找你了。”“好的，灰姐。”“以后娜娜来做时光的主管，小宁你做副主管，娜娜年纪小，你做的时间又长，不管什么事都好好帮她。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我希望明天开始，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时光。”“是！”她抬头看着我，虽然还是抑制不住有点发抖。 “你们去做事吧，娜娜回来叫她来包间。”我挥挥手。转头向包间走去。 “阑凌，给文轩小锴和开一打电话，叫他们过来，我有事得说。”“好的。就是怕他们现在还没忙完。”“抽点时间晚一点也得过来趟。还有，丘平，明天去把gigi的事办了，今天都清理干净了么？”“干净了，我们走的时候就差不多快成灰了，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李局，让他压一会消防车，那消防车将近1个小时才慢悠悠的开过来，里面烧的差不多什么都不剩。”丘平很缓慢的说。“那那些烧不干净的呢？”“放心吧灰姐，我都给收拾干净了！”熊烈的大嗓门又出现了。“那就好。你们几先进来吧，我有话跟你们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七 门关上。我先坐了下来。“大家坐吧。” “这里面，司哲不用再自我介绍了，”我看看司哲那蛊惑人的脸，然后眼睛又转向一对双胞胎“你们应该就是林麒和林麟了，那剩下的一个就是华进了吧！”“是的，灰姐。”华进冲我微笑：“我是在熊烈哥手下做事的。”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小弟，这个华进也是黑糊糊的有点像黑碳，小秃头，身材匀称，可以看出来没有一点缀肉。再看林麒林麟两兄弟，有点大学生的范儿，干净，可爱，只是目光里透着些邪气。“你们俩是跟豺狼的吧？”“是的灰姐！”他俩非常默契的一起回答。“灰姐是怎么看出来的？呵呵……”豺狼又在我旁边冷笑，笑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没听过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么？”特别是你们眼神都跟野生动物一样！我心里暗说。“司哲是我带来的。”丘平依旧保持着他淡淡的口气。 “好，这样我对大家也算是有一小点了解了。我要说几件事。”我扫了他们几个一眼，他们都很配合的安静的等待我的下文。“首先是gigi收了回来，我不可能去管，而时光表面上是我管，其实还是卫桀的。最后一件事，这两天发生的乱子，卫叔叔要我，文轩，小锴，开一四个人，两天之内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大家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还是丘平先开了口：“灰姐现在首当其冲的麻烦，就是不稳定。”我点点头。“就像大浪一样，来势或许是凶猛，但如果缺了后续力量的支持，也是要蒸发在沙滩上的。gigi不能交给红灯区。可如果你不交给红灯区，卫老板那你就无法交代，无形当中等于默认你想自己自立门户，那样，就算卫老板表面不会说什么，可你一定会第一个被排挤出红灯区，并给自己招来祸患。”“有道理。”我依旧点头。 “妈的！丘平你说了半天等于啥也没说啊！”熊烈又耐不住性子吼道。 “或许可以这样。”阑凌接口：“gigi毕竟离红灯区有点距离，灰姐还是要跟卫老板说的，但不要说已经转让到你的名下，只说你去处理事而已。之后交给一个跟我们无交集的，却又是我们自己人的人手里，表面是他的，可实际还是灰姐的。这时候灰姐再安排我们的人插进去。”“关键是没有这样的人。”我犯难。“总之先让把那重新弄好，我们现在很需要gigi的资金填补。”阑凌继续说。 “至于时光，我们要着手改朝换代，卫桀根本不管理这里，基本上没有他的什么人，这点容易。况且出了内奸的事，我们换人都是很正常的，换上自己的人，就算是以后卫老板想收回时光，到时候收不收的回去，还不一定。只是李局那的关系，一定得处理好才行。我们的力量现在还太薄弱。”丘平缓缓分析：“人手太少了，支撑起一小面还可以，想要做大，这点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我们必须自己强大起来。”我话里有话的点拨。 “我有个建议，呵呵……”豺狼忽然冒气。“你说。”“经过这么一闹，表面上我们是红灯区的人，但实际情况我们都了解，我们是夹在红灯区和蓝星中间的肉陷，这两边，随时都可以把我们吞了。特别是咱们四个都是半路插过来的，兄弟们之间绝对会有不合，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时间一长就会出现独立的小圈子。需要有人总的管理。”说完，豺狼看了看我。“我？”我疑惑。“不是灰姐。”“哦？”“我们需要把兄弟们穿插起来，这一小股势力，必须拧成一团，要是散沙，还不如不要，除了拖后腿什么都干不了。”豺狼继续说。“你有什么想法？” “阑凌自己挑5个人，作为情报收集，有什么要求我相信阑凌自己更清楚，不仅战斗力要强，独当一面，随机应变，这都不需要说，更要有比常人顽强的心理素质。”“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阑凌抱怨道。“这得你自己选出来培训，我们的人数少，所以一定要保持精良。”“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就知道你这条死狼没安好心！”“余下的人，合并在一起，先由熊烈带领锻炼体力，还有各种搏斗技巧，再由丘平带领学习暗杀，团队协作。最后分成两队，你俩一人带一队，根据他们学习的状况分成你们两个不同的队，再进行针对性训练。”“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丘平杵着下巴。“靠，全都给我们了，那你干啥啊？”熊烈又嚷嚷起来。 “呵呵……”“……”我冒起冷汗。 “熊烈，我明白豺狼的意思了，你别喊了，他的任务比我们艰巨。”阑凌晃过神来，说了这么一句让我跟熊烈都不明不白的话。 “没错，”丘平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现在试想，如果蓝星要动手，最先会选择谁？”“谁啊？”我白痴的问了一句。然后遭到了除了熊烈之外的在场的所有人鄙视的目光。 “当然就是你咯，灰姐！嘿嘿……”豺狼笑呵呵的看着我。 “为，为什么啊？”我惊。“现在谁势力最不稳定？”丘平问。“我……”我蔫在一边。“现在谁战斗力最差？”“我……”“现在又是谁公然的向蓝星挑战？”“我……”“那现在又是谁坐在天平的中间，左右都沾不着？”“我，我……”“最后一项，跟文轩，小锴，开一比，你们四个当中，攻击谁最有胜算？”“……”“恩？”“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反正就是我呗！”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壮烈表情。“所以豺狼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啥？”我没听错吧？让这个变态保护我？我没先被他肢解我就感谢天感谢地了感谢阳光照射大地了我！“豺狼的实力，单打独斗是我们这里最强的，毋庸质疑，当然是他了！”“……”“豺狼，以后你要寸步不离的保护灰姐。”“那是自然的。”他俩还挺合拍的在那一唱一合。“那我回家呢？我洗澡呢？我上厕所呢？”我挣扎。“豺狼跟你回家，你洗澡上厕所他在门外等。你坐着他站着，你吃着他看着。”“……”“去你大爷的，你虐待我？”豺狼象征性的给了丘平一拳。“开玩笑的，不过我的意思就是，寸步不离。” “那不行，要是灰姐跟小锴哥那啥的时候，这狼还在那当灯泡啊？”熊烈生怕整个时光听不见似的大声抗议。“我靠！”我忍不住爆发了：“我没跟他住一起好不好？”然后满屋的人忽然面色阴暗两眼冒光一脸死笑的转头看向我，齐声说：“那就没问题啦，豺狼准备挪窝！” “……”一群死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八 “我，不，同，意！”娜娜回到包间时，我已经两眼翻白的挺在一边，他们七嘴八舌的告诉她之后，娜娜非常让我欣慰的喊出了这四个字。 “为啥？”熊烈开始跟她比嗓门。 “为啥？我跟我亲爱的一起住，整个男人回家，保护我们？哇靠！有他才更不安全！”娜娜，此刻我是多么的爱你啊！“谁说让豺狼保护你们啦？是保护灰姐！该你啥事啊？”“可我跟我亲爱的住在一起啊！你们讲不讲理啊？”众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咆哮的娜娜。脸上分明写着“我们还真就没讲过理”。“美女！你听我说……”阑凌一脸死笑的凑了过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噼里啪啦喷着口水。 “况且你看，这狼长的其实特帅，你仔细看，看那坚毅的眼神，看那棱角分明的鼻子，看那薄薄的性感的嘴唇，看那优美的下颚线条，看这标准的男人身材，你说，你们要是上街购物啥的，身后有一个长的如此帅气的男人给你们无怨无悔的拎东西，你们吃饭的时候，身边那么一大群各个年龄段的女人们看你们的羡慕眼神，家务活他也拿手的很啊！你想想，你好好想想！”我已经快吐出来了。“这个，这个……”娜娜的立场开始动摇。我亲爱的娜娜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就算是这样……”“不止这样！”阑凌一看娜娜的防线已经快崩掉，赶紧加大攻势：“你说，你长的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身材这么好，一出门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得在你身上打转！你说，万一你们路上遇到个劫财劫色的，劫财不要紧，我相信美女你的心灵一定跟你的脸一样美丽，咱给他钱就是了，当打发要饭的了，可他要劫色呢？美女啊！劫色啊！你长这么美，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这时候就突显出豺狼的能力了不是？保证打的那帮臭男人满牙找地，连他们亲妈都认不出来！多有安全感，是不是？”我已经在一边抽筋了。“可是，逛街的时候领这么个吓人的男人……”这妮子一心扑在shopping上。“正是这样！”阑凌非常聪明的抓住了娜娜的软肋。“你想啊，你们俩女的逛街，有啥意思？豺狼有钱着呐！你们逛街，看好啥东西，在前面哗哗的买，豺狼在后面哗哗的付钱，多少女人羡慕的目光啊！她们绝对不仅羡慕那些漂亮的衣服穿在你们更漂亮的身上，你想，一个女人，正是要有男人心甘情愿的付钱，才能突显她的魅力，对不对？”“呃，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还有还有！你看豺狼，多么具有艺术家的气质！你们买东西，容易被销售员忽悠了，有他在，绝对给你们提最适合你们的建议，绝对不可能发生买回家的东西就不喜欢了的事件！这天大的便宜哪拣去啊？简直比商场换季打1折，不不不，倒贴，倒贴还白送要来的实惠啊！”阑凌在那滔滔不绝的说，丘平等人似乎早已习惯，完全无视已经快口吐白沫的我。 “反正你自己考虑下咯！既然你是学经济的，应该明白你的收益是多么的丰厚。”阑凌似乎说累了，点了根烟斜在一边。只见娜娜两眼放光的看了看豺狼。然后忽然转向我。 “亲爱的……”不用她说后面那句，光看她那发光的双眼，我就明白她要举白旗投降了。可我还是挣扎着想反抗。“娜娜……”“亲爱的你别说了！”她痛苦的制止了我。“我知道，我知道！”你果然最了解我，好感动！“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同意了！”“啊？”“行了，你放心，我绝对会尊重你的意见，你的安全是第一的，不要担心，我绝对会跟豺狼和睦相处的！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陷入危险当中的！”“……”我想杀了丫的！ “那就这么定了吧！那我先出去做事，哈哈哈哈……”看到我杀人的目光，娜娜非常迅速的溜掉了。 “灰姐，这样就搞定咯！”阑凌似乎很满意他的语言攻击，得意的笑着。 “别，这，这多不好，娜娜特喜欢买东西，隔三差五就得逛街，咱不能耽误了正事……”我赶紧搜刮着一些烂理由。 “豺狼住进去之后，刚才阑凌说的那些，是等有空之后再兑现的。有空之后……”丘平非常了解的替我解答了心中的“疑惑”。“我，我，我家小啊！豺狼去了没地住！”“没关系，我可以先在客厅凑合一段时间。”豺狼很给我面子的表示他可以将就我。 “就是，等度过这段艰难困苦的日子，灰姐也迟早得换地方住的。”“……”阑凌你个死人！ “那，咱们接着讨论刚才人手的话题吧！灰姐？你得做一下细致的分工。”“……好。我想想。”我想了一会，然后说：“人手差太多，刚才的建议虽然好，但是我们得需要分头行动。改动一下，熊烈还是负责训练工作，不过由司哲，林麒辅助，丘平想办法多增加一些人手，收人，但人一定要好，目前我们不求他多有实力，眼光放长远来看，就算我们要不起精良，但是所谓的精良也都是慢慢磨练出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明白，交给我吧。”丘平难得一笑。“华进辅助丘平。”“好的灰姐！”华进一本正经的回答。“林麟明天去那个律师事物所，把该办的一次办完，我不管那个律师所什么这一条那一条的，明天下午之前，我要看到结果，不管用什么方法！”“交给我了！”“办理完之后，你跟娜娜那取10万装修，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些，不管钱够不够，品质一定要给我保障。”“绝对ok！”林麟露出他干净的笑容。 “我交代你们的事，不是没有期限的，丘平那，1个星期，我要看到至少能让我们防守的住的人力，但不要滥竽充数的。熊烈那，算上丘平后期给你送过去的人，我要你们在1个月之内训练出来，时间很紧，但这也是我能给你们的最大限度了，林麟那明天下午前必须给我结果。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没有！”“很好。阑凌那边，我不懂，你自己先去挑人吧！” “灰姐，李局那……”阑凌想说什么，被我打断。“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没有进到天上人间。就看娜娜的了，能不能抓住时光，就看她了。明天我还得去三爷那报道，还得去跟卫老板交代。阑凌一会去跟娜娜把所需要花费的算出来，从帐上支一部分，另一部分娜娜那还有些，我们一定能把这段时间挺过去。但不管我怎么紧，也不能亏了兄弟。” “明白了！灰姐！”阑凌忽然大声的回答。 “你们先去吧，一会文轩他们会过来？”“是的，文轩哥估计马上要到了。”“恩，去吧……”我椅在沙发上，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慢慢睁开眼睛。 …… “你要吓死我啊！”我被豺狼吓的一个机灵站了起来：“你怎么没去？”“从刚才开始我就说过了，我得对灰姐寸步不离。呵呵……”“……” 造孽啊！我的内心在呐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五十九 等了半天，这三个人总算陆续到齐了。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开一首先沉不住气了。 “小妹，你这样公然向蓝星挑战，太卤莽了！”我刚想说话，文轩扶了一下眼镜直接接口：“不，小妹这样做是对的。”“啥？我没听错吧？文轩，你脑袋磕哪了？”“这样就算卫叔叔想坐视不理都不行了。”文轩思考了一下继续说：“既然我们都能这么轻易的看出来他们是针对我们四个的，相信卫叔叔不可能看不出来，置之不理，让我们去跟刘广军对抗。”“是的，”我把话接了过来：“我们赢的希望微乎其微，赢的话，红灯区就扫清一个障碍，输的话，也只是我们几个的事。卫叔叔这笔帐算的清楚明白，只赚不亏。”“可是你这样做，卫叔叔一定会察觉到什么！”开一冷静了一下：“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不仅前功尽弃，我们连自己的后路都断了。”“总是要放手一博的，我不想做鹬，也不想做蚌，我要做鱼翁。就赌一把吧，用上我这条命。”我点上烟。“虽然我不反对你这样做，但你至少应该跟我们商量下的。”小锴似乎很不乐意的说。 “当时的情况，你让我怎么跟你们商量？我所有的兄弟都在看着我，我能退缩么？”“不管怎样，你现在这么做太危险了！你是在玩火！”小锴激动的低吼了出来，平静了一下，他继续说：“明天我再拨点人给你。” “不必。”我斩钉截铁的拒绝。“怎么？”小锴似乎心情很不好。“我不能总是依靠你们三个，我自己做出来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你们那人手也很紧吧！放心，我自有打算。”“虽然你这么说，可是……”“小锴。”文轩打断他：“我们应该相信灰灰。”“……”小锴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小妹，虽然你这样说了，但是如果有需要，就说一声，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我明白。”“明天我会去跟卫叔叔汇报情况，你们三个都不要去了。把各自的麻烦事都解决好。然后做好迎战准备。一切还是依计划行事。就这样吧，我得回去跟天齐哥面谈下。时间太紧了。”文轩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文轩，你自己去，卫叔叔问起来，你怎么交代？”开一担忧的看着文轩。 “我会说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什么？你疯了吗？”开一吼道。 “我们这么多年为了什么？灰灰今天做的对，如果是我，我也必须这样做，否则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再等5年？10年？卫叔叔既然想拿这样的方法试探我们，我们再怎么小心还是会露出马脚。他已经开始怀疑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文轩一改往日的沉稳，也激动起来。 “文轩哥，难道，你……”我惊讶的看着文轩。 “听着，我们这里，谁最有背叛的嫌疑？”“我们四个都有。”“对，是这样的，与其四个一起被怀疑，还不如出现一个背叛者。”“那让我做好了！我来做！”开一怒吼。“你来做？你让卫叔叔相信，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是出自你手？”“……”“如果是我的话，你们的嫌疑都降低很多，可卫叔叔还是会试你们，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了。”“那我来做，我来做背叛者！”小锴一拍桌子。 “你忘了你现在跟灰灰是什么关系了吗？忘了？”“正因为这样，正是因为这样，卫叔叔就不会怀疑了，我出于‘某种’，目的，拉拢她，靠近她，难道，不比你更具有说服力么？”“你……”“文轩哥，这边不能少了你，背叛者的话，由我来做。就这么定了吧。”小锴握紧拳头，我们都安静下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棋子一般，为了“king”的胜利，不断牺牲…… “灰灰，我送你回家。”小锴站起来，背对着我。我冲文轩和开一点点头。起身跟了过去。 “开一，今晚可以让太郎去你那一下吗？我，想跟灰灰单独呆一会。”“好的。”开一也收起了平时的表情，严肃起来。 豺狼跟在我们身后，出了时光。 “豺狼，可不可以让我跟灰灰单独呆一会？”小锴无力的说。“不好意思，小锴哥，我要寸步不离的保护灰姐安全。”豺狼一点都不卖他面子的回敬。“豺狼，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先去吧。就这一次。”我把钥匙扔给他。“明白了。”他的身影消失在夜中。 我与小锴一路无话，眼看就走到了我家楼下。 “送到这里吧，如果你还不说话，我，就要上去了。”我停下脚步。 “我今天做错了，是么？给大家都带来麻烦了，对么？”小锴刚想说什么，又被我打断：“可我告诉你，我没有做错。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挑起这场争斗。只是，我没想到，会付出这样的代价。”“我知道，你没有做错。换做是我，也会做跟你一样的决定。”“……”“你明天会去三爷那，是不是？”“恩。”“我明天，会带人，去杀卫叔叔。”“你疯了？”“不，文轩今天说他要做背叛者的时候，我就想到他要做什么了。前面还是像他说的那样跟卫叔叔汇报，至于后面……他不能说，开一在，开一太冲动了。”“还有别的……”“如果能杀掉卫叔叔更好。”他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杀不掉的话，你就得来解决我了。”“你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开玩笑，你必须那么做。你也明白的，必须那样做。”“……”“说出来好可笑的，你就听我罗嗦一会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局促的坐在我身边，慌乱的低着头，也不怎么说话。像个受伤的小狐狸一样。你，对他的事，我们是早有耳闻了，却没有想到你可以，为了他，做到这一步。你顾做坚强的样子，你看着自己伤口恍惚的样子，你抽烟时眼神迷离的样子。偶尔蹦出一句冷笑话……”他自顾自的说着：“我不可以吗？你看着我目光还明显的躲闪，我真的不可以吗？连做个替身都让你厌恶，是吗？”他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小锴，不……”“不要说，请别说下去。”他低下头，似是哀求：“明天，或许……”“不，小锴……”“你听我说完！”他怒吼，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此时，一个平时坚毅的，让我佩服的。是的，我是佩服他的。却在我面前，柔弱的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孩。“我走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一句话都不要说，我走了，也别说再见，也不要挽留，什么都不要说，安静的，安静的，看我离开，让我，自私一点，自私的，让你，看着我离开……让一切都埋在心里吧，我也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他忽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纷飞的，是，雪花吗？ 砸在脸上，怎么，如此的疼。 那滚烫的，是，眼泪吗？ 怎么，哽咽的，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 我，才是最自私的啊！king的胜利，是需要，牺牲掉，所有，是吗…… 小锴，你知道我的目的吗…… 你知道，我正在努力的，想屹立在，下棋者的位置上吗？ king，终究也是要牺牲的，你知道吗？ 全部都是被操控的棋子，难道你，看不透吗？ 小锴，你的牺牲，又值得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 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掉。 昨晚我坐在窗前，看着下了一夜的小雪，豺狼在客厅很配合的没有打扰我。天亮时才迷糊着睡了一会，然后起身，了，你也知道，我们……他听完也特生气，就支持我去来着。”“小锴？”三爷毫无顾及的在我面前思考起来。 “怎么了三叔？”我“关心”的问道。“没什么！”他自以为老谋深算的回了我一句。“三叔……”“咋了？”“这事，你看能不能不跟卫叔叔说，我最近老闯祸，我怕……”见我如此“畏惧”，三爷大笑了一声：“哈哈！行了，我不跟2哥说，不过以后你做事多思考思考。”“真的吗？三叔真的不跟卫叔叔说？”我心里冷哼一声。“昂，不说不说，我就当啥也不知道，不过2哥还是会知道的，放心，到时候三叔护着你！”“三叔你真好！”我笑了。“咳！我年轻那会也跟你一样，没啥心眼！”“那是三叔为人实在义气！相信三叔的孩子一定也继承了三叔这豪爽的性格了！”“哎！别说，这是我心头的痛事啊！”“怎么了三叔？”“你三叔我没子女！”他说完脸一黑。“三叔别这么说！灰灰以后就是您闺女！”“真的？”“只要三叔不嫌我又笨又不懂事，我一直特尊敬三叔这样为人义气的人！”我只感觉自己在演一部港台煽情片。“好！好！哈哈哈！”果然人上了年纪，不管多么强的人，孩子都会是他们的软肋。 我们搞笑的煽情片还没演完，门就被猛的推开。 “三爷，不好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了进来。“咋了？瞎嚷嚷啥！”三爷还没在快乐中沉浸够，就生生的被捞了出来。“2爷那打起来了！”“啥？是谁？”三爷一听，哗的一下站了起来。 “是，是……”那个男人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我。“是啥？说就行了！”“是小锴！” “什么？”我很配合的跟三爷一起叫了出来。 “走，过去看看！”三爷一边说一边跑了过去，我紧跟在他身后。 走廊里血雨腥风。那个骁勇的男人，似乎在等待着。 “2哥！”三爷大吼一声，只感觉震的楼都跟着晃动。“小锴！你在干什么！”我也在后面喊着。他并不理我，拎着刀直逼卫彬：“姓卫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杀红了眼一般怒吼着：“兄弟们，给我杀！” “啊啊啊……”“哐哐哐……” 几个男人砍倒了身边的敌人，向我和三爷冲了过来。 “喝！”三爷拣起地上的一把刀看都没看向上一顶，硬接迎头劈下的砍刀。“哐哐哐……”三爷的勇猛我总算长了眼界。不讲刀法，不讲技巧，只是凭着自己的力气生砍。在他的猛攻之下，几个人都无法近他的身，被逼退回去的他们又瞄准在站在后面的我。怒吼着冲了过来。 一个身影闪到我的面前。 “啊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豺狼咬杀着自己面前的猎物。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有三个人倒在我面前。另外几个被逼的只得向后退让。豺狼见他们退了，并不追，只是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一切可能刮过来的攻击。 我从腰后把刀抽出来，深吸一口气：“豺狼，帮我开路。”“明白。”他似乎是微笑着回答。然后冲了出去。我跟在他的身后，轻松的，走完这一段漫长的路。 “哐……”小锴的刀被我接下，而我挡在卫彬的面前。“小锴，你干什么！”我又大喊。“滚开，臭女人！”你眼里闪过的，是痛苦吗？“操！”他又劈了几下，没有虚招，我吃力的接着，手臂泛麻。“卫叔叔，你快走！”我向卫彬喊着。“嘭！”小锴一脚飞了过来，直接把我踹到墙上。我受伤的脊椎又断裂一般的疼。嘴里甜丝丝的涌出了一些鲜红。 “哐……”我再次勉强的接下他的刀。若不是我的刀好，我应该早已成为他刀下的亡灵。 “豺狼！”我喊了一声。 “哧……”5根长长的尖刺从小锴的腹部冒了出来，滴着血指向我。“噗……”我顺着那5根尖刺的方向，把刀捅了进去。 不敢动，怕动了，这割得断钢筋的刀，会连他的骨头一起搅碎。 不敢睁眼，怕睁开眼，眼泪就会滚落。 猛的被推开。热血溅了一身。那是同伴的血。那是我，家人的血。“哧……噗……”豺狼把手抽回，小锴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切似乎结束了，似乎都结束了…… 小锴，你看着我的眼神，那里，是欣慰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一 “小锴哥！”残余的几个人撕心裂肺的叫着。我也想叫，却只能咬紧自己的牙。 一场无情的杀戮。 十几分钟后，一切已成定局。 “你们把这清理了！灰灰！你跟我进来！”卫彬大喊一声。豺狼过来扶起我，跟着卫彬走到他的办公室。 “你出去。”卫彬坐下之后，指着我旁边的豺狼。他没有动，依旧扶着我。 “豺狼，你出去上外面等我，我能站住。”豺狼这才松开手，向我点了下头带上了门。 “扑通。”我一下摔在地上。 “小锴背叛了我，你知不知道？”他低吼着审问我。“卫叔叔，你觉得我会知道吗？”我吃力的回答。“天齐让你们来杀我，对不对？”他一拍桌子，瞪着我。“如果他派我来杀你，刚才我有很多机会。”我依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是小锴女朋友，你会什么都不知道？”“卫叔叔！”我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喘匀一口气继续说：“我跟小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 他盯着我的眼睛，我也毫不闪躲的迎着。 “2哥！你没事吧？”门哗的被推开，三爷满身是血的冲了进来。 “我没事，皮外伤。”卫彬双手交叉柱着下巴，目光依旧没有从我脸上挪开。“灰灰，你没事吧？伤哪了？”三爷看着伤势比较严重的我，关心的问道。“既然卫叔叔如此不相信我，我再怎么解释都是多余了！刀是您送的，您拿它了结了我吧！”我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 “说啥呢？二哥，你怎么怀疑灰灰？她刚才替你挡了多少刀你没看着吗？”三爷声音大了起来：“灰灰你也别说傻话，你卫叔叔是气急了，小锴那个兔崽子，妈的！”他又开始在那骂了起来。而我依然和卫彬对视着。 “灰灰，别生卫叔叔气，叔叔是气急了，小锴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反咬我，我心里很难过。”他并没有半点难过的说：“叔叔知道你们的事，不该怀疑你，你也别稚气了，伤着哪了？” “没事，小伤。”我吃力保持着不让自己趴下。 “我找人送你去医院。”卫彬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挂断。 “灰灰，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的人？”卫彬依旧保持着柱下巴的姿势。“是。”“身手很不错，不过好象只听你的？”“卫叔叔别见怪，他是我的影子。只是不懂什么礼貌。”“呵呵……没事没事！”说着，进来两个人。“你们俩送灰灰去医院，路上小心着点。”卫彬吩咐道。“是。”两个人上前要扶我。 “我来。”豺狼从他们身后走了过来，看来他一直都在门外：“我让你们放手，我来扶。”豺狼看了看没有松手的两个男人。“你们松手吧。”卫彬发话。豺狼把我扶了起来。 “你们俩开车送灰灰去。等叔叔把这处理干净了去看你，好好养伤。”“谢谢卫叔叔。”我点点头。 “灰灰啊，刀拿着！以后别耍小脾气了！你卫叔叔又不是怪你，你还真跟他生气啊？”三爷把刀递给我。“没有，我刚才也是太激动了，没想到……”“好了，快去医院看看吧，别耽误了。一会三叔也去看你！”“恩……” 我们坐在车上。 看着前面两个开车的人，我不知道这个电话该打还是不该打。 最终我还是掏出电话，拨通了文轩的号码。 “喂？娜娜啊！”我抢在文轩说话前说道：“我这两天不回家了，你一会给我‘收拾’点东西，帮我‘送医院’去。”文轩那边传来两声敲电话的声音，我放心的挂上了电话。 那两个人从倒车镜里看我，我眯着眼睛装睡。 小锴，千万不要有事，拜托。 车开的很快，颠簸的我想哭。 “你们，开车慢点。”豺狼一边擦拭着他的“爪子”一边冷淡的说。“什么？”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眉毛一扬。“我说，要你们开的慢点。”我闭着眼睛听着他们充满火药味的对话。“小子，你当你是谁？对我们指手画脚的？”“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们最好，不要惹我。”“啥？你心情不好？笑话！你不过是时光里呆了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他们不知道豺狼？“豺狼……”我看见他的手动了动，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虽然我心里也憋着口气，可现在还不行，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抠进肉里。 “恩……”他这才把他的“爪子”摘了下来，卷了一下收进两边的袖子里。 “哼！”坐在副驾驶上的人轻蔑的笑了一下。豺狼也眯起眼微笑了起来。可我分明看到，那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下了车，两个人开门扶我。 “我说过，我来扶，把你们的脏手拿开。”豺狼笑着说完这些话。“小子，你他妈给脸不要脸了？要不是看灰姐的面子……啊啊啊……”豺狼一只手扳过他的手腕，脸上依然微笑着，向后一使劲。 “咔……”“啊啊啊啊……” 他扶住差点失去重心的我。小声在我耳边说：“看来医院又得多位患者了，呵呵……心情好多了。” “……” 伴随着身后的惨叫声，我被心情好转的豺狼扶进医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二 “脊椎骨两处骨裂，轻微脑震荡，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病人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医生拿着笔哗哗的写着：“你们赶上哪塌方了？”他又打趣的说着。我被包成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 “豺狼……”“恩？怎么了灰姐？”豺狼心情不错的坐在我床边无所事事。“他……应该没事吧？”“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要是失血过多的话就说不定了。”“……”我刚想再说什么，电话忽然响了。豺狼帮我接起来，听了一下又把电话贴到我的耳边。 “灰姐，我是林麟。”“恩，怎么样了？”“办好了，虽然遇到点小麻烦，不过已经都解决了。”“好，按原来部署的行动。你尽量不要太露脸。”“明白！”林麟干净利索的回答。“好，自己多注意。”说完，我挂上电话。 “豺狼。”“恩？”“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有很多疑问。我是相信你的，只是我不明白，也不明白我现在所站的位置。”“灰姐是想问，为什么我在红灯区这么久，却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吗？”“……”“因为，我只是负责很小的工作，甚至比林麒和林麟的地位还低的很多很多。”“怎么可能？”我惊奇的问：“以你的实力，不要说在林麒林麟之下，就算跟文轩平起平做，都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因为……没人信任我。”他说完，又笑眯眯的看着我：“他们都怕，怕一只动物不知什么时候兴起咬杀自己的同伴。”“……”“林麒和林麟向我请教过一些问题，所以虽然我地位比他们低，对我还是很尊重。而其他几个人都是在关系网之内的，知道我也没什么奇怪。剩下的，不知道我，就更没什么奇怪了。”说完他又嘿嘿的乐了起来。 我强忍着疼把身体撑了起来，然后非常认真的看着豺狼说：“我相信，狼是最忠贞的动物，我相信，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狼的锋芒，永远都不会对着自己的同伴。”“……”“豺狼，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他垂下眼帘，虽然脸上还是微笑，可我看却分明看的懂，那微笑已经是近乎定格一般固定的，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一直伤害着自己的习惯。 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 “哎！这回好了，总算能在医院里安稳的睡个好觉了，大冷天的，把我裹的跟粽子似的，还能起到保暖效果，真不错啊！”我试图伸一下懒腰，结果：“啊啊……”惨叫……骨头要断掉一般。“恩呵呵……”豺狼又露出他那渗人的笑声：“我看灰姐这觉，一般是睡不安稳的。”“……” 瘫在床上闭目养神，刚要迷糊过去的时候，“哐”的一声门被推开。造孽啊！我就是想安稳的睡一小会，招谁惹谁了！ “灰灰！没事了吧？”三爷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卫彬在他身后。“没事了三叔，都是小伤。” “灰灰，小锴的‘尸体’被人劫走了。”卫彬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什么？”我‘惊讶’的睁大眼睛。“他妈的，是那个唐励带人在半路上劫的，刚出天上人间的门，又来一拨！”三爷气哼哼的说。“文轩和开一现在正在天上人间收尾。”卫彬说道。“文轩他们，也知道了吗？”我面色艰难的问。“难道灰灰没有打电话通知他们一声吗？”卫彬果然老谋深算。 “没有，不过我倒是打了个电话给我朋友，让她来给我送些换洗的衣服。”“哦？什么朋友？”“是娜娜，现在做时光的主管。”“哦，这样啊！年轻真好啊！那我跟你三叔就在这陪你说会话，等一会那个娜娜来了我也见见。”卫彬‘慈祥’的笑着，坐在我对面的床上。“那真是太好了！”我心里七上八下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那我去给灰姐买些吃的。”豺狼刚想走。“买东西这样的小事，让他们去做就好了，小伙子身手不错，你留在灰灰身边我很放心。”卫彬阻止道。“既然这样，是再好不过了。”豺狼立在原地，然后转头冲我们微笑：“因为我也不想，离开灰姐身边半步呢……”“……” 于是我跟卫彬三爷开始聊山扯水，话题宽广的不得了，就是没一句有用的。估计是侃累了，卫彬看看手表：“都两个小时了，你朋友怎么还没来啊？不会有什么事吧？”他话里有话的说。“不会的，我昨天正好让她重新做一下时光的帐，估计是忙不开吧！卫叔叔跟三叔累了吧？要不就不用陪我一起等了。”我巴不得他俩赶紧走。豺狼已经斜椅在我旁边的空床上双臂交叉环在胸前小睡了起来。“累啥？我干闺女伤成这样了！没把那个混蛋皮扒了真是便宜他了！”干闺女？我跟卫彬同时瞪眼。卫彬又看看我。“咋啦？我认灰灰当干闺女，灰灰还不乐意？”三爷一看我瞪眼立刻就黑脸了。“怎么会，我是高兴的！干爹！”我赶紧改口。“三弟好福气啊！认了一个好闺女呢！”卫彬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是！”三爷嘴一咧自己在那美了起来。 “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娜娜猛冲了进来，我们三个同时愣住，豺狼还在睡觉。 “娜娜，你怎么……才来？”我憋了半口气。“忙啊！我还回家现去给你收拾了点东西，伤哪了？咋样？疼不疼？”她把东西往边上一扔，上来就想‘剥粽子’“别拆别拆！我没事，你要拆了我就有事了！”我也顾不上胳膊的疼痛，赶紧阻止她。我再看看卫彬和三爷，早已尴尬在一边。 “娜娜，这个就是卫叔叔，这个是三爷，呃，是我干爹。”“卫叔叔！干爹！”娜娜露出甜甜的笑容，乖巧的问好。“哎！好好，真不错！”三爷估计是被她那声干爹给虏获了，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我这一天得俩干闺女啊！哈哈哈……” “既然娜娜来了，我跟老三就先走了！你们年轻人的话题我们可插不上嘴啊！灰灰早点休息，好好养伤。卫叔叔那可缺不了你！”卫彬已经见到了娜娜，估计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起身拉着在那恋恋不舍的三爷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 “娜娜，你怎么来了？”我小声的问道。“文轩给我打电话，跟我说让我马上收拾东西给你送来，还说就让我当是你打的，说我再不来你就危险了，我这不就随便拿了几件跑来了么！”“小锴没事了么？”我赶紧问。“这个……”“怎么了？”“可能是文轩给大眼猴打的电话，我没听明白，只听见大眼猴说‘唐励不是接到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一帮人？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边说的啥，然后大眼猴又说了句‘最短时间内找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他安全的消息’。然后后面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明白的差不多。唐励本来应该去劫住小锴，可接到之后又杀出来一帮人，然后就没了他们的消息。那这些人又是谁？难道是卫彬的人？还是另外的别人？“亲爱的？”娜娜疑惑的喊我。“没事了，娜娜，林麟晚上可能会去跟你提钱，你先帮我垫上，时光的钱如果动了，卫彬一定会察觉的。”“我明白！我去给你打点热水吧，你这咋连水都没有！”说完她还故意瞥了豺狼一眼。豺狼笑笑没说话，娜娜气哼哼的拎着暖瓶走了出去。 “看来事情越来越麻烦了。”豺狼把手放了下来，我惊愕的发现他手里握着两把匕首。看见我惊愕的目光，豺狼又笑笑：“刚才没睡，一直准备着随时给他俩放倒。”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三 “灰姐在担心什么？”豺狼看着发呆的我。“豺狼，你说，那群人是谁？”“不可能是卫彬他们。”“对，卫彬或许是老狐狸，但三爷却是一根筋……”“灰姐认为是谁呢？”“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的敌人，不仅是卫彬，不仅是刘广军……” “亲爱的啊！”娜娜冲了进来：“累死我了，啥破医院啊，打个水人都那么多！”“我得出院。”我想了想。 “啥？你这样怎么出院啊？”娜娜扯着我身上的绷带。“太勉强了。”豺狼也持反对意见。 “没关系，我必须出院。现在不是轻松的时候，娜娜，马上给我办出院手续。”见我坚持，娜娜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走了出去。“灰姐，你在担心什么？”豺狼看着我。“我不想拿我兄弟们的生命开玩笑。就算有什么事，我也必须跟大家一起面对。”我心乱如麻，绞在一起，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打电话给阑凌，让他分三个人出来查这群人的来历。”“好的。” 我又被豺狼和娜娜架进了时光。 我腰后垫了两个垫子坐了下来。空荡荡的包间里只有娜娜和豺狼陪着我。“娜娜。”“哎！咋了亲爱的？”“这个月，时光进帐必须超过这个数。”我伸出5根手指。“5万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在跟我开玩笑么？我说的是再你说的那个数后面再加个零。”“啥？我没听错吧？”“没有。”“亲爱的，你杀了我吧。你知道上个月时光进帐是多少吗？8千！8千啊！你要是说5万，我真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你说那个数，你不如把我卖了吧！”娜娜哭天喊地的摆出一副“杀了我也做不到”的架势。“娜娜，你觉得酒吧赚的多还是饭店赚的多？”“当然是饭店了，规模咱也比不了啊！”“错！”“啊？”“酒吧有的，饭店不能有。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么？”“我明白是明白，但是也太勉强了，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啊！”“一定可以做到，做不到也要做到！我们资金实在是太缺了！林麟那边，装修费我给他压到10万，可我告诉你，如果想有更大的回报，这点钱还不够，远远不够。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给他压到这个数。还有，兄弟们的医药费，补贴，每个月给红灯区的进帐，给员工发的工资，进酒，补货，周转资金……还有最重要的，打点关系的钱。我说的这个数，都远远不够。”我头疼的算着。娜娜倒吸一口冷气：“玩死我吧！”“……”“我怎么感觉算来算去，弄了半天咱俩比那些员工还穷啊？”“差不多可以这么说。”“我也去当员工去我！我图什么啊！”“起步是很困难的，我们不能依靠任何人。我希望你明白。我们需要自己站起来，需要自己强大起来，没有了谁我们依然可以，这样才行！” 娜娜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尽力。尽我最大的努力，我吃奶的劲都用上！”“我们现在有多少钱？”“算上咱俩的，刨除进货什么乱七八糟的钱，我们还有不到40万。”“给林麟那拨10万，医药费，还有兄弟们的补贴15万，剩下的做周转。”“你不打点关系了？”“现在不是时候，现在谁都不能动，趁这‘大头’目前还用不上的时候，需要赶紧储备力量。”“我明白了，我去把这些事办了。”“去吧。”我有气无力的说。 “gigi那边，要是赶紧弄好就好了，缓一点是一点。哎……”我感叹。“可是还没有合适的人去看。”“这也是我头疼的。”我拿出烟点了一根：“也不知道我这腰什么时候能好。”我皱了皱眉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说也得三个月。”豺狼很客观的给我建议。“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不出半个月，刘广军一定会有行动。”“我们现在的人手，守都守不住。”“呵！我们的人，一个都不用。”“哦？灰姐想怎么办？难道从天上掉下来天兵天将？”“呵呵，暂时保密……”“……” “当当当。”三声敲门后，阑凌走了进来。 “灰姐。”“恩，坐吧。”“灰姐的伤怎么样了？”“没事，小伤而已。”“丘平熊烈他们都嚷嚷着要过来，让我挡回去了。”“恩，现在当务之急是人力问题，不用担心我，我命大的很。”我换了个姿势，继续说：“小锴有消息了么？”“还没有，初步探察，已经把红灯区的嫌疑排除了。不过这也只是表面，还需要进一步核实一下。”“恩，继续。”“王格今天带人扫了几家小场子，没有大动静，也没有太大的伤亡。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他们没有直接冲灰姐这边下手。”“恩，他们是在试探。”“试探？”阑凌疑惑了一下。“想试探卫彬的反应，我们只是小虾米，想吞我们太简单了，真正能跟他们有抗衡能力的是卫彬他们，大概是想看看卫彬会不会再继续‘置之不理’吧！他们还是有顾忌的。”“那如果卫彬还是不管，扔给咱们，怎么办？”“阑凌一会通知丘平他们，谁也不要把孙国龙已经死了的事说出去，就说那天孙国龙没有露面。卫彬不会不管的，今天的事相信也传到红灯区各个小头目耳朵里了，他要是再不管，可就不是对我们四个了。”我盘算着：“阑凌，还有一件事，你必须亲历亲为。”“灰姐说。”“找一个新的供货商。天齐的货我们说什么都不能用的，需要重新找一个，不管是价钱，质量，只能比天齐的好，不能差。一会你去跟娜娜看看现有的存货，时光的经济不能受到任何威胁。”“好。”“得辛苦你了，人手方面，你还得让我再缓一缓。”“放心吧灰姐，我明白，现在是一个瓶颈时期，我这边不用担心，绝对不会让灰姐因为我这一块操心了。”“家法你定好了么？”“已经定好了，灰姐你看一下。”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纸。 上面清秀的字迹。 我一一看着，包括整个分属都清楚的写了下来。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家法就这么定了。至于这个分属，是暂时的。”“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去跟他们说一下。” “加一条。”我想了想，继续说：“如果有‘煽动’‘扰乱’兄弟们的人的话，特别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断一手。”“恩……”“如果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信任，这样的人，迟早也会成为叛逆者。”我把烟碾灭：“阑凌，丘平，熊烈，司哲，华进，林麒林麟，你们7个负责好人力，经济由娜娜负责。有什么需要支出的，就去跟娜娜提。只要合情合理，不用问我直接就可以拨钱了。并且，阑凌，我看你经济学的也不错嘛！”我想起他对娜娜的那场语言“感化”：“娜娜虽然是学经济的，但是她还是小，你在这方面需要多帮帮她，你们两个一起做。你手底下尽快培养出可以帮你分担的精英。目前先这样，过几天我还会重新布置。”“好的灰姐，那我先出去了。”“去吧！” “灰姐很放心他们去做嘛……”豺狼笑呵呵的说。“我相信我的兄弟们。”我只能选择相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四 我倒在包间的沙发上小睡，浑浑噩噩。 “灰姐……”“恩……”我迷糊的回答。“灰姐？丘平来了！”豺狼的声音在我耳边飘起。我睁开困乏的眼睛，见丘平站在门前。“坐吧，都是自己家人，不要弄的这么客气。”我虽然很想坐起来，但是腰疼的只能选择继续趴着。 “灰姐，你的伤……”“没事的，除了有点疼没什么大事。”“恩，我是来给灰姐送这个的。”丘平掏出一把抢，放在茶几上。“孙国龙拿的那把？”“恩！昨天一忙活就忘了。”“丘平拿着吧。”我吭吭的说：“你就算给我这个我也不会用，而且你也没拿什么武器，拿把抢防身吧。”“不用的，这个还是灰姐拿吧……”丘平没有拿的意思。 “就当是你替我保管的。你给我拿我都不会用，拿着吓人玩啊？赶紧收起来吧。”“谢谢灰姐。”“你那边怎么样了？”比起抢我更关心人员问题。 “还可以，挑到了20来个人。”“不错嘛。”“还可以吧，虽然少了点，不过‘质量’过关。”“不仅是这些，最重要的是心！你能告诉我文轩他们手底下各有多少人么？”我想比较一下差距。“文轩哥手里有600多人，小锴哥和开一哥差不多都是400多不到500。”“……”相差果然不小。“下一步，我想我们该多收一些场子，经济也能多缓一下。”“你认为对的就放手去做。收场子需要不少人力吧！看看可以先从‘看场’做起，人数方面，蓝星打来之前，我需要有文轩那的人的数目。”“……有点困难。”“不管是挖来也好，还是用什么手段，600多人对我们来说都太少了。要做，我们就得做大。我要的是以后我们只能去吞别人，而谁都咬不动我们的结果。”“我明白了！”“丘平，辛苦你们了。”“灰姐说这话就太生分了。我有个建议。”“你说。”“我们现在手里只有两家酒吧，这是远远不够的。灰姐有没有想过往其他方面发展？”“想过，但我们现在没有那个条件。”“我们可以先从洗浴中心，夜总会下手，然后做地下赌场，再后面，还有很多路。”“好，解决了目前的困难，就开始。”我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灰姐，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讲。”丘平面色有点为难。“既然是自己家人，不要顾虑那么多。”“小锴哥的事，我听说了，我总感觉，我们要对付的敌人不止是表面的这两家。”“恩。”“红灯区打下来之后，灰姐有没有想过天齐会给灰姐什么？”“应该不会有什么。”我有些明白他的话了。“恩，既然灰姐已经明白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丘平，我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跟了我两天，就这样死心塌地，跟我掏心挖肺。不是我不信任你们，是我不太相信我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灰姐认为，我们几个，在原来的地方，都是站着什么样的位置？”丘平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应该都是很高的位置，凭你们的实力，这是很正常的。”我实话实说。 “其实，我们都是很低的位置。你也看到了，我原来只是小锴哥的司机。豺狼只是负责一些琐碎的小事，熊烈说难听点，是属于炮灰类型的。阑凌也只是看着一家小的游戏厅。”“不会吧？”我有些错愕。 “很难相信，是吗？”“确实，太难相信了。我一直都是以为，他们给我拨来的，都是自己的左右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四个很相熟，都是得不到重用的人。你看熊烈很大大咧咧，但他混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这里面，除了豺狼和熊烈的本事他们知道，我跟阑凌几乎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动过手，没有谁像灰姐你一样，对我们很放心，很信任，什么事让我们放手去做。”“原来是这样。”想想我开始只是猜测他们四个，就加以重用，如果不是我踩着狗屎上撞了狗屎运，那还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们有很多机会可以展现自己的实力，他们没有理由不重用你们的。”我用我的思维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灰姐一样会重用比自己强的人。那对自己是个很大的威胁。虽然我们忠心，却换不来100%的信任。可灰姐给我们了100%的信任，我们一定拿200%的能力和真心对待你。”“我感觉自己挺幸福的……”我特傻的说了一句。“总之，人力方面的事，交给我和华进，就算把y市翻过来，我们也一定先把这600人给灰姐一个不少的收到。”“我很放心，但你们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的，那我先去了，熊烈那急着问我你的伤势，我再不告诉他估计他都能扔下手里面的事跑过来了。”“哈哈！好的，快去吧！我可不想让熊烈的大嗓门震撼时光了。”“好！”丘平欠了欠身，收起手枪走了出去。 “灰姐难过么？”豺狼终于开口了。“我难过什么呢？”“灰姐原本应该是认为来这的都是‘骨干’吧，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很失望……”“没有失望，恰恰相反，真的很幸福。”“为什么？”“因为你们就是‘骨干’，并且是我的家人。你们不比任何人逊色，你们都是最优秀的。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灰姐会不会有点怨恨文轩他们？”他已经不再称文轩为“文轩哥”了。“不会，他们这么做也很正常。这人，他们是不可能不给我的，而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我也绝对不会把你们给任何人。你们不是‘物品’，你们是真心对我的兄弟，怎么能说给就给？所以说，他们也是一样的。我可以理解。”“……灰姐，问一句不该问的好么？”“既然想问，就不存在该问不该问。”我继续趴着。“你还爱那个天齐么？”我想了半天。 “如果说一点都不爱，那是骗人的。可是现在，我做的事，又不都是为了他。”特别是他对我做了“送出”的事之后。我心里补了一句。“灰姐，他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很多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不管他现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但只要他想伤害灰姐一根头发，我就撕碎他。”豺狼的眼睛里又闪了闪。 “对了，豺狼，你们都用什么武器？”我心里想了一下，问道。“我用的是自己改的，丘平一般不会动手，他只动脚，腿功很厉害。阑凌用的是一条刚鞭，大概有2米半，熊烈和华进都是比较喜欢用开山的主，司哲用的是日本军刀，林麒林麟两兄弟用的是弯刀。”“看来我们的人都是用的冷兵器啊！”我又在心里开始筹算：“不过你那个刺虽然很厉害，但是杀伤力太强了，而且如果用手的话会很不方便。”“恩，不经常用，它们平时都是在袖子里睡觉的。我还有两把短刀，一副浮萍拐。”“武器都是适合近距离作战的。”“呵呵……比较喜欢血溅出的温度。”果然变态！我心里说了一句。“我明白了。”我淡淡的说。 “灰姐有什么事么？问这些？”“嘿嘿……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憨憨的笑了笑：“你去吃点东西吧，饿了一天了都没怎么吃。”“没事，我跟你得‘寸步不离’。”他发扬了他的大无畏精神。我头疼。 “行了我明白了，”我无奈的挣扎着起了身：“那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吧！陪我！行了吧？”“好的。”他扶起我，慢慢的走出时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五 天气逐渐萧索起来，冷风吹透全身，可比起夏天的闷热，我更喜欢这样纯粹的感觉。 我们找了一家离红灯区比较远的小店坐了下来，我可是想非常安静的吃一顿了。看着豺狼的眼睛已经有红红的血丝，内疚的感觉向我涌来。 “吃什么？”我看着服务员朝我们走过来。“什么比较快？”豺狼问已经走到我们边上的服务生，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最快的就是面。”“那就来面吧。快点。”豺狼眯着眼睛笑着。“还来点别的么？”服务生看着我俩，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不用了，两碗面，快点。”豺狼依然敲着桌子。“好的，马上就来。” “干嘛？替我省钱啊？”我打趣的说。“是哦！再者吃这个比较快，我们现在还是不适宜在外面呆时间长了。”“恩。”我表示同意。 房间的暖气已经开放，暖烘烘的让我想睡。 “豺狼，如果我现在很急需资金，怎么样才能用最快的方法得到？”我的心思沉重起来，想想现在摆在眼前的事，我就恨不得自己立即中500万的彩票。“抢，掠夺。”豺狼小声的回答。“不是吧？你不会想让我去pk银行？和国家政府吧？”“当然不是，可以抢占小场子，积少成多。”“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那个精力。哎……”“如果兄弟们凑一凑的话，也是一笔不算很小的数目。”豺狼看了我一眼。“不，不能触及大家的利益。我来想办法。”我很坚定的回绝了他。 “两位的面。”服务生趁我们俩聊天的空挡把面端了过来，饿了一整天的我们也顾不得味道如何，拿起筷子开始扫荡。 “听说了吗？蓝星现在跟红灯区干上了！”邻桌不远传来了对话。“反正跟咱们没关系，那两边都是大头，别摸鱼不成反而惹了一身腥！”“行了吧！红灯区哪能干的过蓝星，我实话跟你说，我有一个表哥在红灯区做事儿的，听说四煞中出了一个叛变的了！不过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我看这两天我就想办法带着我那几个兄弟去投奔穆斯去，没准以后红灯区打下来了还能捞着点甜头。”真是越听越窝火，面前的豺狼还像没事儿人一样吃着自己的面。 “四煞？啥四煞啊？不是三个人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这话他还挺得意自己的小道消息。“给我讲讲。”我和另一个人一样兴趣被挑了起来。“我那表哥说，这四煞可谓是红灯区卫爷的得力手下啊！那个文轩，表面上看的斯斯文文的，可有一副好脑子，下手也了得，从没有几个人真正的看到过他动手，因为看到了也就成了死人，人称血鬼司。然后就是那个叛乱的，陆锴尧，了不得的人啊！好象就带了8个兄弟，冲天上人间里了，杀了不知道里面多少人呢，可惜最后还是死了，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他带那点人哪能跟卫爷比！人称励鬼史。这在他下面的就是张开一了，表面乐呵呵的没什么心眼，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那文轩震北，陆锴尧守西，这张开一可看着红灯区的大门东呢，这些年蓝星的人好几次带人挑衅，都是他带人挡回去的，实力可见啊！人称黑修罗。这最后一个嘛！可是红灯区的新生力量，听说是个女的，叫灰灰？”他说完还顿了顿，我愁眉苦脸的嚼着面条。“这女的不简单啊，听说最后那小锴可就是死她手里了，见过她面的没几个，据说当初那孙老板一场大火都没烧死她，还一点事儿没有的从火场里走出来了，都说这最毒妇人心呢，这人肯定又阴险又狡诈，不知道卫爷从哪弄过来的，刚来没几天，名声大起，人送雅号，白夜叉！” “噗……”我终于忍不住把嘴里的面条都吐出去了。丫说的还一套一套的，不去说评书还真他妈可惜了！我跟吃了死耗子一样面色难看。豺狼抬眼看看我：“我去解决了他们吧。”我按住他的肩膀：“不用，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的，还能咋的！”另一个人听了他的吹嘘之后不屑一顾的评价。“哟哟，老弟，你这么说可就外行了吧！你知不知道，那女的身手了得啊，她跟人家拼的时候，那一刀下去，直接把人家刀劈断了，狠着呐！”我无语，真想冲过去告诉他那都是我的刀的功劳。“那照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红灯区的胜算大一些呢？”“切！你当那蓝星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说别的，单就那穆斯，一只手能提起200多斤的重物，那要抓着了，还不跟摔小鸡似的？”“那也是蛮力啊！”“别管蛮力不蛮力，在人家身上那就是实力！还有那个吴皓，不是跟你吹的，那头脑，都能比诸葛亮了！再加上孙庆那枪法，还有王格的刀，哎哟，我估计那四煞还有红灯区歇菜也就是早晚的事儿！”他吐沫横飞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掌握着多少“重大机密”一样。 “哐党……”一个人影倒在刚才说话的人的身上，我顺着声音转头看去。 “妈的，要死了？你他妈这往哪撞呢？”那人使劲一推，把身上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差点推了个跟头。 “大哥，不好意思，我喝的有点多，站不稳，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那人酒醒了大半一般赶紧赔礼道歉。“滚！妈的，一臭醉鬼，找死啊？”“我这就滚，这就滚！”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呵呵……”豺狼忽然笑了。“笑什么呢？”我好奇的问。“一会那个‘大喷’恐怕没法出门了！”“为什么？”“他没钱了啊！”“啊？”我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豺狼的意思。 “算了，这他妈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老弟，走，哥哥晚上带你去乐和乐和。”他淫荡的一笑，然后伸手掏兜。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到愤怒，最后一拍桌子，大喊一句：“我操他妈的！刚才那个是小偷！”说完帐都没结就冲了出去。 “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我看着吃完饭的豺狼，拿了一张20元放在桌上，慢慢悠悠的跟了出去。 “没人了啊？哎！”我一出门，四处寻找刚才的身影，可惜一个都没找着：“这帮人属兔子的吧？这么能跑！”“呵呵……”豺狼也跟了出来，甩了甩他的秀发，伸了一下懒腰：“灰姐想看？那跟我走吧，我能闻到猎物的气味儿……”我分不清他是不是开玩笑，忽然想起丘平的话。 狗鼻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六 果不其然，我跟着豺狼散步一般的走了没多远，就听见不远出的谩骂。 我跟豺狼越走越近，那声音也开始清晰。 “妈的，操，敢偷老子的钱！”“……”“你他妈的，我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让你偷！还他妈偷老子！”他继续张牙舞爪的嚷嚷道。“……”对方依然是不吭声。 “豺狼，你去帮帮他。”我在胡同外面，隔着20多米看着刚才那两个男人把那个偷钱的按在地上乱踹。“十分愿意效劳。”豺狼冷笑着慢步走了过去。我一身鸡皮疙瘩哗哗的冒了出来。 “喂，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残害人民百姓？”豺狼说了一句差点让我笑出来的话。“啥？你他妈算老几？给老子滚远点！要不连你一起！”那个自称是“老子”的男人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我手在胸口画了一下十字，替他企求多福了。 “呵呵……”豺狼笑着，猛一个闪身凑到那个男人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生生将他摔在墙上：“既然是即将成为蓝星的狗，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吧？”“啊……”那个男人惨叫了一声：“你是谁？妈的！我告诉你，你今天敢动老子，明天就是你的死期！”“看来你真是条狗，叫的都这么大声。”说完豺狼迅速的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回旋踢踹在他的胸口。 “啊……”又是一声惨叫，那个男人摔倒在地。 我点了根烟走进胡同。看着那个“小偷”，他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 “没事吧？你？”我拍拍他。他吃力的坐了起来，擦了一下不断流着的血回答：“没事，谢谢你。”“为什么要偷东西？”“……”“看那家伙除了刚才我朋友给他的一脚，好象没有再受其他伤了，被人打也不还手？”“是我偷了他的钱，他既然抓到我了，我自然不能还手。”“为什么呢？”“是我偷了他的钱。”他固执的重复了一遍。“听你这话的意思，如果你没有偷他的钱，他打你，你很有自信能打的过他？”“……”他想了想，然后说：“是的。”“你叫什么名字？”“商颡。”“好，商颡，为什么偷别人的钱？”他似乎对我多管闲事并不表示感激，淡然的说：“因为我需要钱。”“你需要多少？”“2万。”“我借给你。”“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抬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我说，我借给你，但是我有条件。”“什么条件？”我还没等说完什么条件，就听一声大吼。 “喝！”那个被豺狼踹躺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起来，挥着拳头冲我打来。我理都没理他，豺狼已经站到我们前方，挨了着结实的一拳。我皱眉的瞬间，只听又一声惨叫“啊……”然后那个男人再次扑倒在地，血从他的身下慢慢溢了出来。“豺狼，没事吧？”豺狼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带血的短刀，回头冲我一笑：“没事的，灰姐。” “你，你们……”商颡目瞪口呆的看看豺狼，又看看我。“我的条件，很简单，你来给我做事。”“……杀，杀人么？”“你怕么？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至于这个人，我就当是路见不平了。”我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道。 “……”他恢复了沉默。 “豺狼，走吧。”我招呼豺狼，他很高兴的跟了过来。“天黑之前，你改变主意的话，到红灯区的时光来找我，机会不是总能有的，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跟豺狼若无其事的走出胡同，后面传来商颡的声音：“你们，你们是谁？” 我回过头，看了看他：“我就是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刚才在饭馆里谈论的，什么来着？哦，白夜叉……”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灰姐，怎么想收一个‘小偷’？”豺狼心情大好的在我旁边。“你觉得他资质怎么样？”“恩……出手很迅速，虽然说不上健壮，但是看样子还是有些可造性的。”“恩，还有就是，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很诚实，没有像其他小偷一样求饶，应该是有什么急需用钱吧，能收下固然是好的，收不下，正好刚才那个喇叭我也挺想收拾他了。”“那灰姐认为他会来找你么？”“会的，聪明人不会错过机会，如果他是个笨蛋的话，我也不需要。”我心情也好转一点，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跟豺狼悠闲的走回时光。 时光已经开始营业，我们的回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路走进包间，我想了又想，拿起电话给文轩打了过去。 “喂？文轩哥。”“灰灰啊，怎么了？”“你那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都还好，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也够让人头疼了。”“小锴，还没有消息么……”“……”“对不起。”“没事，别说这个了，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吧？”“恩，是这样的，我这边，很需要钱。”我没有绕弯，直接切入话题。“你需要多少？”文轩也没跟我墨迹。“300万。”“啥？我没听错吧？”“没有，我不是让文轩哥给我出，我不能给天齐联系，你帮我转告他，我需要300万，要打下红灯区，抵抗住蓝星，这是我最少的预算。”“不太现实。”文轩客观的回答我。“文轩哥，我不管现实不现实，你帮我去跟天齐说一声，这是一场硬仗，他要是想拿下红灯区，没有付出是根本不可能的。300万，对他来说，虽然不是小数，但也绝对不是他出不起的。这是我能压的最低的数字了。”“好吧，我这就跟天齐哥说，不过你别报太大的希望。”“这钱拿不来，红灯区我没法打。”“……行，我知道了，我会尽量的。”“好的，谢谢文轩哥。”“你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好了，我这就联系他，你忙你的吧。”“恩，再见。”我挂上电话，豺狼疑惑的看着我：“天齐会给么？”“现在的情况，他不给都不行，没有这个钱，我打都不会打。”我想了想，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干爹！”我甜甜的叫着。“哎！闺女啊，啥事？”“还真是有点事，我也不跟干爹绕弯了。”“你说。”“干爹，现在蓝星开始小规模的扫我们的地方了，我这里人手很有限，干爹是知道的，不知道干爹那能不能给我拨些人啊？”“这个人手，闺女啊，不是干爹不帮你，大部分人都是挪不开身啊！”“可是我这是真的很缺人啊！”“你跟文轩和开一要要人！”“他们那也得守着，现在西面都没人守，我看南面，又最临近小锴看的地方，干爹让我拿这点人怎么守呢？”“这样吧闺女，我明天去跟二哥说一声，看看他什么安排。”“好吧，干爹费心了。”“说啥呢，你是我闺女，我不给你费心跟谁费心？”我们又寒暄了一阵，才挂上电话。 我点了根烟，还没抽到一半，小宁敲门进来。“怎么了小宁？”“灰姐，外面有一个叫商颡的，说要找什么‘白夜叉’，我们告诉他没这个人，他就是不肯走。”“我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七 我再次重新打量起这个面前站的男人。他已经洗干净了刚才的血迹，依旧是那身有些寒酸的外套。身高1米83左右，短短的平头，方脸，眉毛很轻，目光很虽然淡然却还隐约散发着锐利，小眼，大鼻，不是很大的嘴，薄薄的嘴唇抿的很紧。 “看来你已经考虑好了。”我将烟按灭，然后双手杵着下巴说道。“可不可以，先把钱借我，我很急用。”他低下头，难过的表情。“我是在问你是否考虑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是的，我考虑好了。我愿意跟随白小姐。我商颡说话，绝对算数。”白小姐？他不会把我当成白骨精了吧！ “好，我给你3天时间，把你该办完的事都办完，你不想说，我不会问。豺狼，你替我上娜娜那去取2万现金过来。”豺狼看看我，并没有要挪步的意思。“放心吧，商颡急用，别耽搁了。”我微笑着盯着商颡。豺狼缓缓的走到商颡面前：“如果你是谁派来伤害灰姐的话，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怎么被肢解。”然后笑笑，走了出去。 “不必担心，豺狼就是这个样子，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我。哦对了，我不姓白，你以后就叫我灰姐吧。”“知道了，灰姐。”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要不，我给灰姐打个欠条吧，灰姐放心，这个钱我一定努力赚出来还给您。”“商颡。”我叫他。“在。”“你坐，别老站着。”“……”“坐吧，没关系。”“谢谢灰姐。”他坐了下来。“我知道你现在跟我，是出于你急用钱，我只需要你明白一点，跟了我，就是我的兄弟，我的家人。你今天问，跟我做事，就是杀人？是么？我告诉你，我们生存的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这不是谁能控制的了的。至于钱，我不用你给我打什么欠条，更不用你拿什么做担保，我信任我的每一个兄弟，就像他们信任的把自己的未来和生命托付给我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明白，谢谢灰姐。”“不必谢我，你3天办完事，我只能给你3天时间，如果钱不够，你过来跟我提。”“……”“你不要这么拘束，等你办完事之后，我会让你熟悉一下。”“恩……”他应着，依然是低着头。 我们沉默着等了一会，豺狼敲了敲门进来。 “灰姐。”豺狼把一个用报纸包好的包放在我面前。我又推到商颡面前：“你点一下吧。”“不用，我，我相信灰姐。”他没有伸手去拿钱，只是面色有些沉重的回答。“恩，那你赶快回去办事吧。自己带着钱出门注意点。”“我知道了。”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生硬的拿起钱：“灰姐，我先走了。3天之后我来找您。”“去吧，希望你的事顺利。”我微笑着看他出门。 “豺狼，你去叫一个兄弟跟着他，然后把娜娜叫来，我有事跟她说。”“好的。”豺狼又出去，没一会娜娜推门进来。 “咋了亲爱的，找我啥事？”她倒没谦让，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时光的帐做的怎么样了？”“已经差不多了，这不刚又让那死狼提了2万走了。”“恩，对了，一会你去找司哲，问他像咱俩用的刀的材质，需要在哪订，然后再让他找一家能制作武器的，信的过的地方，然后……”“你弄这干啥啊？”“别跟任何人说，照我说的去做。”“行行，我明白了！”娜娜晃悠着起身，走到门口又想起来是似的：“你说的那些钱我已经拨给他们了，咱帐上没剩几个了。”“恩，没关系，放手去做，钱的方面我想办法。”“那行，你睡会吧，我看你好几天没睡的样，眼睛都红了，怪吓人的。” 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我知道了，这几天我回不了家，在这将就两天吧，你明天来的时候给我带点衣服。”“恩，那我出去了。”“去吧。”我摆摆手。门被带上，我终于躺了下来。 腰，还是疼着。 “这就是你想要的？”妖妖抚摩着我的头发。“妖妖，我很想你。”“你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了，想我？”“他们谁都不能代替你。”“你还是怕他们出卖你吧？”“没有，其实我是真的信任他们。”“你傻的可以了，你信任他们，谁知道哪天他们谁会背叛你，到时候你再死一回吗？”“不会的，不会的……”“你真狠，多少人因你而死，你不羞愧吗？”“我没有办法。”“什么没有办法，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权利，你太坏了，你坏到底了。”“不是的，不是的。”“别狡辩了！怎么？现在是不是也想杀掉我？”“怎么会，妖妖，怎么会呢？”“不要再欺骗了，还有谁是你不能欺骗的？”“别说了，别说了！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不是！”我大喊。 “怎么了灰姐？”豺狼冲了进来。 “……” “没什么，我做噩梦了。”我揉了揉脸：“豺狼，你也很累了吧，睡会吧，在这将就一下。”“我还可以，我的最高记录是6天5夜没有睡。”“超人？不睡？”要是我的话估计已经灵魂出窍了。“呵呵，那时候可不能睡啊。”“怎么？”“被人追杀。”“……谁还能追杀你？都是你在‘咬’别人吧！”“恩，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还很小，12岁，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那个时候，才有今天的豺狼。”“受了很多苦吧……”“呵呵，还好。”他轻描淡写的带过。 “豺狼，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是这个样子的，从来没有想过。以前都是觉得，这些事是永远都遥不可及的，那时候的日子比起现在，真是是简单的像一杯水。踏入这个圈子之后，才明白面前的黑暗有多宽广，找不到缝隙，一丝光都照射不进来。我真的出卖了自己么？我又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与外面的世界，是有一条明确的分界线的，一旦走进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回去的路。灰姐后悔了，是吗？”“没有，没有后悔，只是现在，忽然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或者从前不是自己，那种感觉，苍白的，无力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但我却真的不后悔，因为我现在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淡定的说，虽然我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睡吧，不管你的最高记录是几天，现在只要有时间就要迅速的恢复自己的体力。”我说完，自己躺下，忽然很想哭，眼睛却干涩的流不出任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八 觉不能睡到自然醒一定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此刻，我挣扎着抓起叮当乱响的电话恨不得远远的甩出去。“喂！”我没好气的接了。“喂？灰灰，听这声音还没睡醒。”“呃，醒了，文轩哥，怎么了？”“你的那个事我跟天齐哥说了，他说只能给你200万。”“不行。”我斩钉截铁的说：“300万，一毛钱都不能少。”“要不你自己去跟他说得了！”文轩也无奈的想撒手不管。“文轩哥，你问问他，他把这事当什么？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卖菜么？他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这点钱，跟整个红灯区比起来，哪个重要，他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我如果有，我也不可能伸手跟他要。”“灰灰，你现在对他的态度怎么180度转弯了呢……”文轩疑惑的问。“我不想，我的任何一个兄弟，再有任何闪失。”我难过的说。“好，我明白了。我去跟天齐哥谈。”“文轩哥，这笔钱，2天之内，我很急需。”“我尽力吧。”“好的。再见。”我有些懊恼的挂上电话。 一回头，豺狼正在盯着我，我差点失声惨叫。 “你吓死我了！”我拍拍胸口压惊。豺狼依然笑眯眯的样子…… “收拾一下吧，咱们去天上人间。”我揉了揉脸，走出包间去洗漱。凉水拍在自己的脸上，心烦意乱。简单的洗了洗，整理了一下已经皱了的衣服，无奈的跟豺狼走出时光。 外面天已经大亮，这个世界忽然陌生的像我从未真正认识过一样。冷风飕飕的刮着，我拿出电话打给司哲。 “喂？”司哲清爽的声音。“司哲，我是灰灰。”“灰姐，怎么了？”“你去联系一下，有没有能搞到手的枪支。”“这个，行，我知道了，灰姐要多少？”“现在是什么价钱？”“8千左右，如果加上子弹的话……”“尽量压的低一点，我这两天会给你拨100万，尽量半价拿下。告诉他们，我要的是长期合作。”“明白。”“小锴的事，是不是还没有消息？”“……抱歉，灰姐。”“没事，你先联系下吧。”“好。”“那先这样，丘平那边，人可能多了些，你再去挑几个帮你做事。”“好的。”我们挂上电话。抬头看着天空，阴霾的像哭泣一般。 我跟豺狼溜达到天上人间。没有多费什么口舌，直接到了卫彬的办公室。 “卫叔叔。”我敲门进去。“是灰灰啊，怎么了？坐吧。”我坐到沙发上，豺狼站在我的身后。“卫叔叔，现在蓝星不断向红灯区伸手，我很需要人。”我不想再绕来绕去，直接步入正题。“叔叔这的人手也很紧啊！”他开始给我推脱。“卫叔叔，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我手里的人，根本抵不住。现在蓝星大规模的扫着我们的地方，如果我们再听之任之，只会寒了兄弟们的心，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灰灰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好办法，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必须做出回应。卫叔叔，我愿意亲自领人把他们打回去，不仅这样，我还要蓝星把欠红灯区的，都还回来！”“这么有信心？”“我必须那么做，卫叔叔要不再考虑下吧，别等到蓝星真正进攻的时候再下定决心。”我起身要走，卫彬叫住了我：“你要多少人？”“1000。最少。”“太多了，这是不太现实的。”“卫叔叔不会把蓝星当成几十人就能拿下的地方吧？”“我考虑一下。”“好吧，卫叔叔，那我先走了，您什么时候定下了，再叫我。”我没再多说什么，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灰姐，红灯区一共也就不到4000人，文轩那600，开一算400，加上小锴的算500人，还剩2500，他怎么可能把一大半的人都给你呢？”“豺狼知不知道蓝星大概多少人？”“大概比红灯区能多上1000。”豺狼算计道。“蓝星之所以打不下红灯区，是因为红灯区的势力都比较集中，这边打，没一会那边就能来支援。而蓝星不同，他们占的地方多，分布稍微广一点，之间的距离也不近，支援的话，也不可能像红灯区这么及时。我需要人，一点一点的吞他们。1000人是最少的预算，而我也早打定这1000人要充当炮灰的角色，红灯区和蓝星，谁都别想赢。”我小声的说。“有点危险。”豺狼客观的提出。“呵呵，相信我……”我笑了。 我没有出天上人间，而是直接来到三爷的办公室。“干爹。”我笑着进去。“哎哟，闺女，你怎么来了？伤好点了没？”“好多了呢干爹，我刚才去跟卫叔叔商量点事来着。”“商量啥事了？”三爷看上去心情大好。我简单的把跟卫彬的对话跟他说了一遍。 他面色有些凝重的想了想：“闺女，1000人是多了些。”“干爹，你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么？都说蓝星吞定红灯区了，我们再不反击，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啥？他妈的，谁说的？”“很多很多人，干爹，我不能看着干爹跟卫叔叔你们辛苦创建的红灯区毁在蓝星手里，我有把握，我说1000人，其实都是最少的数了。我现在不止人手短缺，资金都快周转不过来了。跟蓝星绝对是场硬仗，不想输，我们只能反击，哪能当案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呢？” “不行，你领人去太冒险了，我看看跟2哥说，让文轩跟开一去。”“干爹！”我叫了他一声：“红灯区不能没有文轩哥和开一个守，现在四个方向，他们两个守起来都吃力，你要是让他们去，那咱们光顾了一头，对方要是绕过来打红灯区，就完了！”我刚说完，门猛的被推开，四爷火冲冲的走了进来。 “妈的！气死我了！”“咋的了老四？”三爷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我赶紧起身：“四叔。”“昂，灰灰，坐吧。”他没有太多理会我，继续说：“妈的，你说气人不气人，小文这几天老让一群小流氓劫，我派几个小弟过去，连个人也抓不着，一不看着又出现了，他妈的，气死我了！”我心里暗暗叫好：“四叔，也难怪的，你派去的人一定一眼看上去就是惹不起的人，估计那帮小流氓老远看见了早开溜了。”“操！这帮兔崽子，让我抓着，非剥了他们的皮！”爱女心切啊！我冷笑。“四叔，你派个女的去不就得了，一般流氓对女的都没有什么防范心理。”“我上哪弄女的去！哎？要不，灰灰你去吧！”“哎哟四叔，我哪行，我这长的就不够吸引眼球！”我赶紧推脱。“那咋办？他妈的，小文现在哭着闹着不去上学！烦死我了。”“干爹那也没有人吗？”“哪有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哎？灰灰，不是还有那个，那个也叫我干爹的，你朋友，叫什么来着？”“娜娜？”“对对，她不行么？”“哪行啊！娜娜管着时光的帐呢，虽然她长的挺可爱的。”我后面还故意加了一句。“灰灰，要不你就让你那个朋友去给四叔看看，就那么一小会？”四爷黑着脸，一脸急相。“既然四叔都这么说了，没问题，我这就去跟娜娜说，让她一会就去接您闺女放学。”“行，太好了，我一会派车过去接她，用不用再派点人？”“不用的四叔，娜娜的身手还可以，对付几个小流氓而已。”我冷笑。 你们老了，这个时代已经不再属于你们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六十九 我拿起电话就给娜娜打了过去，响了半天她终于接了：“喂……”听出她刚躺下不久。我把事情大体跟娜娜一说，她多聪明，立即明白我的意思。“娜娜，要是遇到那几个流氓，下手，不用留情。”“行，我明白了。”她声音忽然转小：“你是怕我如果不动手拿出点架势吓不着人，是吧？”这个鬼精的丫头。“恩，是的，一定让那帮小流氓再也不能有下次。”我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行啦，我明白了，那我一会去就去。”“辛苦了。”“没事，你别忘记吃饭啊！”“呵呵，好，那，你跟干爹说几句吧！”我看着三爷眼都快瞪出来了，看来没能有孩子，真的是他这一辈子的痛事。 我把电话递给三爷，他在那眉笑眼开的跟娜娜扯着。真不知道娜娜说了什么好话，把三爷弄的这大嘴就没合上过。“四叔你放心吧，这事我绝对给您办稳当了。”我冲四爷笑了笑。这件事，当然会稳当。 我们寒暄了一阵，直到三爷恋恋不舍的把电话还给我，我才起身告辞。 走出天上人间，冷风刮在脸上。我打电话给林麒让他开车来接我跟豺狼到熊烈那去。寒风中我抽了三根烟，林麒才到我面前把车门打开。 “兄弟们训练的怎么样了？”我坐在后面搓着自己的手。“还不错，不过都挺辛苦的。”林麒回答。“咱们这里谁用抢用的好？”我又问了一句让林麒和豺狼都疑惑的话。“丘平吧，他原来是部队的。”“哦？这我倒没听说。”“听说是犯了错误，他不爱提，我们也不好问。”“恩，我知道了。”“灰姐问这个干什么？”“呵呵，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笑一笑，没说什么。 车开了很久，我开始以为熊烈只是带他们到郊区训练就够了，没想到林麒开过郊区，直到快开到深山老林里才停了下来。“离市区这么远，大家回去很不方便吧？”我下了车，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象。“晚上都不回去，熊烈哥在这不远的小村里租了些民房，晚上就住那里。”林麒看了看山里的方向：“灰姐，咱们先去村里吧，他们估计上山了，现在去那也找不着，马上到吃饭的点了，咱直接过去。”“行。”我也没再罗嗦什么，林麒在前面带路，豺狼倒是很轻松，只是我走在这个不是很好走的路上，显得有点狼狈。 周围很静，走了大概半个钟头，我才看见所谓的村子。 正是午饭时间了，村里的房子上方都冒着烟，老远就能听见狗的叫声，比起城市的喧嚣，这里朴实的像一块没有被打磨的玉石，浑厚的散发着温和的光芒。而我在进村之前，也终于明白林麒为什么不把车开进来了。这的路都很窄，开进来想再调头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进也进不了，如果想退，只能一直退到我们刚才停车的地方。估计林麒开始的时候是开车进来的，最后是退着出去的。 “灰姐！”熊烈站在一家门口老远的就喊我，大嗓门估计全村的人都能听见。“灰姐！你咋来了？”熊烈似乎很高兴。“我来看看大家。”我笑着。“快进屋，兄弟们在吃饭，一会会到村口集合，要不我先给他们叫来，外面怪冷的，灰姐有啥话在屋里说。”“不用，别耽误大家吃饭。况且，我的兄弟在外面顶着寒冷训练，我又怎么能在屋里烤火呢？”“灰姐的伤好些了吗？”熊烈很激动的拽着我左看看右看看。“早没事了，小伤而已。训练情况怎么样？”我们进到屋里，有20多个人正在吃饭。“灰姐放心，虽然苦，但是咱没有一个说放弃的！”他特自豪的说：“咳！都闷头吃，没看灰姐来了吗？”然后又特别懊恼的吼了一声。 “灰姐！”屋里的人放下碗赶紧站了起来。我看着他们碗里很简单的饭菜，还有冻的红扑扑的脸，心里一阵难过。“大家快坐下来吃饭，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熊烈，其他人呢？怎么这么几个？”“一家也放不下咱这么多人，分散着吃住呢，丘平这两天没少往这送人，现在已经快100号人了。”“很好，不过以后还会更多，你尽量培训出好的，立即再送到丘平那，轮换着来。”“我明白！”“豺狼。”我叫了下身边的豺狼。“在呢。”“你给华进打电话，让他去娜娜那里提些钱，兄弟们这段时间营养必须跟上……”“明白。”豺狼笑呵呵的出去打电话。“灰姐……”熊烈眼泪差点让我弄出来了。“熊烈，什么都别说了，这穷山僻壤的，我可不想咱兄弟天天吃萝卜白菜，回去一个个估计眼都能红了！”“可不，这天天都赶上喂兔子了。”林麒打趣的说。 他们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然后纷纷到村口。我和豺狼也跟了过去。 “兄弟们，灰姐来看大家了！”熊烈的大嗓门都不用拿喇叭。我找了个土包站了上去，看着下面一个个红扑扑的脸。说：“大家，辛苦了。”说完，我深吸一口气：“也许很多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在这训练？有的兄弟也许知道，我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有的兄弟也许不知道，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你们将是最棒的精英，你们所付出的，一定会有更多的回报。不管是在体能，还是再各种格斗技巧方面，你们都要强，要更强，没有怨言的，愿意跟随我的兄弟们，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只说一句，希望大家永远都记得。我会永远同你们一样，努力奋战，我会付出我百分之二百的努力，让大家明白，你们的选择，是对的，我们，要做最强大的……”我在土包上抒情着。 “灰姐！我们愿意跟随灰姐！”“灰姐万岁……” “好了，大家，现在还不是我们轻松的时候。”我淡淡的说。林麒很配合的组织了一下，然后带领着他们向山里走去。 我跳下土包，对熊烈说：“看看，选出个组长和副组长，司哲过两天还得来挑几个人，人数到100之后，成立成一个组，这第一组就让林麒带。然后领到丘平那继续训练，速度加快，我跟丘平要求的是600人，分6组，一个月内完成训练，不管强求不强求。第二组由华进带，第三组司哲，第四组林麟带。第五组你带，第六组丘平带。阑凌那算上他现在的人，一共40人。这人数就先这么分配完了。每一组我都要求质量。熊烈，明白了么？”“行！没问题！”“你过去吧，我跟豺狼也得回去了。”“我去让林麒开车送你俩回去。”“你让他把钥匙给我们就行了，豺狼开车，这别缺人。”“那行，我去拿钥匙。”“去吧。” 我想了想，又打电话给丘平，把刚才的分配说了一遍。“行。”丘平很干脆的回答我。“还有一件事。”“恩？灰姐你说。”“我把最后一组分给你，是希望你能给我带出一组枪法好的。”“……”“没问题吧？”“只有我这组带抢，不太好吧。”“我现在只能先可着你那头来，如果有，我当然是尽量多给。”“我明白了，那我一会再告诉他们一声。”“恩，还有，让林麟那边的事快点搞完，我这，应该已经有合适的人了。”“哦？那没问题。”丘平没有多问。我们挂上电话。 “灰姐说的是那个商颡么？”豺狼笑呵呵的问我。“恩，那个商颡，豺狼，我要你亲自把他提炼出来。”“……好艰巨的任务呢。” 天，又快要下雪了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 豺狼开车的技术不是很好，总拣有坑的地方走，颠的我受伤的腰生疼。他抱歉的笑笑：“我几乎就没怎么开过车。”“没事，你只要别拐沟里就行。”我心惊胆战的绑好安全带。 电话又响起，我一看是文轩打来的，心里笑了一下，然后接起来：“喂？文轩哥？”“恩，灰灰，钱的事，天齐哥同意了。”他当然不可能不同意。“是么？”我还是不冷不热的回答。“不过天齐哥说了。”“说什么？”“他说，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哦，我明白，他亏的话，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林麟回到施工现场，我与豺狼在车里小坐了一会。 “灰姐，不是说想动用天上人间的人么？”豺狼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才问一些问题。“光用卫彬的人，我们自己不动，哪能行呢？现在就是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灰姐，我不是不想提炼那个商颡，关键是我提炼他了，谁来保护灰姐的安全？”他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没关系，商颡必须得由你带出来。”我简单的回答了不算回答的话，闭上眼睛。“那……”豺狼还没等说什么，我电话又玩命似的响了起来。 “喂？”“灰灰。天齐哥说要我们现在去一下onepub。”文轩不容质疑的说。“现在么？好吧，我10分钟之后到。”“恩。”简单的应了一句，就挂上了电话。 “豺狼，你不要推辞，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现在咱们去onepub。”我脑袋里想着一些事情。豺狼没有再说什么，发动车子慢悠悠的开了出去。 “对了豺狼。”我叫住他：“正好趁你提炼商颡的空，把车好好练练，坐你车我怪害怕的。”“……” 我抚摩着手上的戒指，然后又给娜娜打了个电话。 “喂？娜娜？”“呀！亲爱的！怎么了？”“你那边事情解决完没有？”“恩呢！完事了，几个小流氓，我抽趴下了一个，后面几个还没等动手呢，我刚亮了个刀把，就吓跑了。”“……是么。”我心想，要是真打起来，哪那么容易就被你吓跑了！“我正在送小文回学校呢！”“哦，是这样，你一会来一下onepub。”“行！对了亲爱的，小文说晚上想来时光玩。”“有什么好玩的？她还未成年呢吧？”“又不让她喝酒，她今天特崇拜我！然后我说你比我厉害着呐，小丫头就非得缠着我要见你。”“……好吧，这事再说，你送完她直接过来。”“小文，你灰灰姐答应了哦……真的吗？灰灰姐！晚上我去找你玩啊……好啦，你快进去吧，好好上课！”那边传来了她俩的对话，我在这头脑袋半径迅速增长着。 “那亲爱的，咱俩一会见。”娜娜似乎很高兴。“恩。”我挂上电话。 娜娜，不要忘记你的目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一 onepub包间里，他们三个已经到了，我默然的敲门进去。 天齐嘴里叼着烟：“坐。”我挨着开一坐了下来。豺狼站在我旁边。“你，出去。”天齐没有客气的对豺狼说。豺狼并不答话，依然站在原地。“怎么？现在说话已经不好用了？是这样？”天齐似乎把冲我的火发泄在了豺狼身上。 “豺狼，你出去喝点东西吧，顺便等娜娜。”我看着天齐的脸，说道。“好的，灰姐。”豺狼这才应了一声，转身把门带上。 “灰灰现在培养的人都很有个性啊。”天齐对我冷嘲热讽，完全不像当初的模样。“豺狼性格就是这样，怎么？天齐哥不会跟一个小弟动气吧？”我笑了。“这是你要的。”天齐说完，把一个皮箱提到茶几上，打开，又推到我面前。我没有看皮箱里的钱，笑呵呵的继续问：“难道你因为我跟你提钱而动怒了？”“怎么会？而且我并没有生气。”他也笑了。 “干嘛啊？气氛搞的这么压抑。”开一打着圆场。 “我今天叫你们三个来，一个是看看，事情发展到现在，接下来要怎么做。”天齐点了根烟，然后又把烟推到我们面前：“说说吧，灰灰现在那边的货也跟我这断了，你到底是打算怎么做？”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整个就是来审问我的。 “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不划清界限，难道让小锴白白牺牲么？”说到小锴，文轩和开一都露出难过的神情。我摆正心态，继续说：“现在虽然说红灯区跟蓝星对上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我觉得，我们的第一目标还是应该放在蓝星上，不先把蓝星击垮，那你们这些年在红灯区的付出也算是白费了！”“这我知道，我是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做？”天齐弹了弹烟灰。“我打算，用卫彬的人，去抵抗蓝星。直接削弱他们的力量，到时候你可以白拣便宜。”“你认为卫彬很傻么？”“他不傻，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况且，前面的事我们都可以做好，说白了，卫彬，蓝星，还有我，文轩和开一，这三股力量都是会有很大损失的，这时候只看天齐哥有没有这个决心拣这个便宜了。”他刚想说什么，我直接打断：“如果总是前怕狼后怕虎，那机会就会与我们擦肩而过，这次的机会没了，就不会再来了，你自己要慎重。” “你现在变的很不一样了，灰灰。”天齐思考了一下。“我是变了，如果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怎么有资格为你做事？”又怎么有能力实现自己想要的？我在心里加了一句。他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好，你打算怎么跟蓝星打？”“第一拨由我带人去打，文轩哥随时准备支援我，开一哥负责守好红灯区，并且趁这个机会尽量给天上人间‘换血’。至于具体怎么做，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了。”“小妹去打太危险了。”开一面色有些沉重。“灰灰去是对的，你们俩跟蓝星打了这么多年，对方对你们都太了解了。灰灰是新生力量，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天齐看看我。 我们详细的商谈着计划，中途娜娜过来了，我让她把钱带回去，豺狼护送，他俩似乎都很不乐意的走了。我无奈的摇头。 最后下午5点多，我们才结束了会议。文轩开车送我。 “小妹，你最近变化很大。”他又重复了一遍，似乎要加深我的印象？“也不是变化，只是很累，而且心里，很难过。”“我明白，可你得好好调整好心态。他会没事的。”“恩……”我不想再多说关于小锴的话题：“我对蓝星里面那几个人，也很顾忌。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听过吴皓这个人么？”“听过，计谋过人。”“恩，红灯区很多次吃亏都是吃在他身上了。”“文轩哥的意思？”“要先把他摆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心里开始拟订着计划。“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人手不够我帮你想办法。”“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搞定。”我果断的拒绝：“我只是想尽快知道小锴的消息。”我还是没有忍住。 “还是有些感情的，是么？”文轩故做轻松。“文轩哥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开一那么活泼的性格，都成这样了，我相信文轩哥心里的难过不比他少，而我，重视家人的程度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灰灰，”他忽然叫住我。“恩？怎么了？”“如果，有机会，放弃这种生活吧。”“为什么这么说？”“呵呵，没什么，忽然感慨吧！”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却隐隐感觉到什么，似乎抓住了一根线，而线的另一端，要让我用什么样的代价去知晓？ 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直到我下了车，互相道别。看着他的车调头走掉。 忧伤吗？是忧伤吗？失去家人的滋味……文轩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却又会是什么，阻碍着他不能说出口？ 我怔在远地，看着紫色的天空，薄纱轻扶一般，却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拿出电话，打给阑凌：“喂，阑凌。你去给我查一下穆斯，吴皓，王格，孙庆这四个人，我要详细的资料。”“好的灰姐。”“尽快。还有，我让你联系的事联系好了么？”“联系好是联系好了，可是两家都是要定金。”“你安排一下，我这两天要跟军火那边面谈，至于货的事，你拍板就行了，但质量一定要好，价钱尽量压。然后定下100万的。”“买那么多？”“不多，这算很少了。以后我们还会要更多。你去安排吧。还有就是，这个货源一定不要跟天齐有瓜葛。”“我明白了灰姐。我安排好了给你电话。”“恩。该查的事也不要耽误。”“知道。” 我刚要抬脚进时光，听见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有完没完！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你听不懂？”“脾气还是这么倔啊！算了，要是季大美女不陪我，我去找叶言聊天也不错。”“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言有什么歪脑筋。”“我跟她现在可以算的上是好朋友啊，怎么会有什么歪脑筋？”“你到底想怎样？”“没什么，赫赫消消气，我们进去喝一杯。” 我冷眼看着卫桀拉着一个长发女人往时光走。“哟，灰灰！”“呵！今儿吹的什么风，把卫桀给吹来了？”“没事儿，我领一朋友来玩玩。”说的好象他跟时光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我抬眼看着那个女人，见她很不情愿的被卫桀拖进时光。 “走啊，一起喝杯！”卫桀招呼我，我淡然笑了一下，跟了进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二 我算是被他死拖硬拽的拉到一个角落里坐下，面前的小美女怒气未了的别着脸不跟我们说话。小宁笑着走了过来。 “灰姐，小桀哥，喝点什么？”“我还是老样子，赫赫想喝什么？”卫桀对她冷漠的态度置之不理。“我什么都不想喝。”那个叫赫赫的女人态度依然强硬。“我们俩，来两杯果汁吧。”我打了个圆场。“好的，对了灰姐，娜姐和豺狼刚回来，要不要去叫他们？”“不用，我跟小桀聊会，让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耽误。”“好的，那我先过去了。”“恩。” “灰灰把时光管理的不错啊！”卫桀没心没肺的笑笑。“刚有点起色而已。倒是你最近，消失到哪逍遥去了？”“什么啊！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我一个人清闲，没事就陪着赫赫转悠转悠。”“哼！”那个美女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最近红灯区很乱，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试探着问卫桀。“我才不管呢！哦对了，我今天来的事你可千万别跟我爸说，让他逮着我我就完蛋了。”“只要卫叔叔不问，我就不说，这总行了吧？”“看看时光现在生意兴隆啊！灰灰，帮我照顾我朋友，我过去点些东西来吃。”卫桀起身。“你招呼他们过来就是了，干什么还得亲自过去？”我冷笑着看了卫桀一眼。他给我使了个眼色，没说什么走了过去。 “美女，怎么看你这么怒气冲冲的？”我依旧微笑着。“没有。”“看样子你不喜欢他啊！”“我本来就不喜欢他！”“那还干什么陪他出来玩呢？有些矛盾。”“你这是在套我的话么？”她面色不善的瞪着我。 “你应该注意自己的口气，卫桀护着你，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嚣张跋扈。”这几天的事已经让我心里憋了一口气，此时容忍性已经被压到了极限。“我没有要求他护着我，他现在这样对我，只是因为得不到不甘心罢了。”她倒难得的实在。我乐了：“听你这么说，我倒是真不明白了。”“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有什么明白不明白！哼！”“哈哈哈……”我笑了起来：“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美女，东西不要乱喝。”我不再说什么，掏出烟点了一根，看看她，又把烟递了过去：“抽么？”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接过烟，态度缓和了不少：“谢谢你。”“没关系。”我把打火机放到她面前：“你叫什么名字？”“季赫。”她烦躁的点了烟。“季赫……好名字啊！”我感叹。“姐姐，”她应该是在叫我，我抬眼看她，她继续说：“姐姐，帮帮我，我不想跟卫桀在一起。”“不想在一起，你跟他说便是了，怎么还闹的这么麻烦？”我也来的兴趣。“我怕他找言的麻烦。”“言？你的男朋友么？”“不是，言是我的好姐妹，她还在上学，卫桀拿言来要挟我，姐姐，帮帮我，我不能让言有危险，可我也不想跟卫桀在一起……”难得对朋友有情有义。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仿佛看见曾经的我一般…… “季赫，不是我不帮你，卫桀的事，我插不了手。”“……”“我看看吧，你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下心。 “说什么呢？谈的还不错？”卫桀端着酒和果汁过来。“随便聊聊，女人总是自来熟的。”我乐。“来赫赫，喝果汁。”卫桀把一杯果汁先递给她，然后再把另一杯放到我面前。“我这杯果汁‘新鲜’吧？”我端着杯，没有下口。“哈哈，那是当然。”卫桀淫荡的笑了笑，喝着自己的酒。 “赫赫怎么不喝呢？”他“关心”的问道。“想必是我点的果汁不合美女口味，要不上酒吧！我跟小桀也有日子没见了，喝果汁不助兴！”我替季赫接口。“恩，要不咱们喝科罗娜吧！”季赫态度稍微缓和了下。我心里暗想小妮子聪明，现开瓶的话卫桀想动手脚都没办法。卫桀似乎对她的转变很是高兴，扬手刚想喊服务员，季赫又说：“你不是喜欢自己去端么？”我把头别到一边偷笑，卫桀尴尬的把手放下：“好，等我一会，灰灰把我这朋友关照好了！”“行，你去吧！”我也没再说什么。 “谢谢姐姐。”季赫对我露出笑容。“你别急着谢我，如果你自己酒量不行，我也再没办法了。”“……”她又低下头。我把自己的果汁和她的调换了一下：“你喝一半先。”“这……”“你放心吧，他不会在我的果汁里放什么。”她没再说什么，喝下了一半。 卫桀过来了，不过没拿酒，倒是后面跟着个服务员，拎了不少。他看看摆在季赫面前的果汁，已经下去了一半，然后又看看我。我故做意味深长的给了他一个眼色，他笑的更浓了：“来，咱们喝！” 我们三个开始猛灌，但主要的还是那个季赫在灌卫桀。看的出来这妮子酒量还可以，可卫桀明显比她更胜一筹。季赫的脸上已经见了红晕，我见场面不太乐观，抬头寻找娜娜的身影。没一会就看见娜娜正在不远处穿着小制服对几个服务员吩咐着什么，她始终没看到我，我又不能喊。这时眼光稍微一瞄，看见豺狼坐在娜娜附近，正在盯着我们这边看。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点了下头，走过去跟娜娜说了什么。 我继续含笑着听卫桀说着一些废话，然后娜娜面带微笑的走到我们这边。 “灰姐，一会有‘客人’要来呢！”卫桀被娜娜娇滴滴的声音吸引了过去，顿时眼睛就无法从娜娜脸上移开。我笑笑，赶紧介绍：“娜娜，这个是卫桀，小桀，这个是时光的主管，我的好姐妹娜娜。”“哟，灰灰手底下可真都是人才啊！这么漂亮的美女还这么有才！”娜娜“害羞”的笑了下，更是把卫桀的魂都钩了去一般。“小桀哥带女朋友来玩吗？”娜娜似乎还没明白状况，看着已经喝的快差不多的季赫。卫桀也把目光放在季赫那一下，可能是估计季赫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或者是他对娜娜抱有更大的兴趣，摇摇头说：“朋友而已，我可是单身呢！”我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酒瓶子，娜娜心领神会的开了一瓶酒，说：“老早就听灰姐说起小桀哥了，今天见了，小桀哥怎么也得赏个脸。”“什么赏脸不赏脸的，娜娜说这话客气了！”说完咕噜咕噜就把酒干出来了。娜娜也没给我扫面子的一饮而尽，然后顺势坐在小桀旁边：“看来灰姐形容小桀哥形容的不贴切！”“哦？哪不贴切了？”卫桀心情大好的问道。“小桀哥可比灰姐给我说的要帅呢！”“是吗？哈哈哈……”“哎呀，这个科罗娜的味我真喝不惯，要不你们先玩着。”娜娜使出欲擒故纵这招，果然卫桀乐呵呵的就上套了：“别，其实我也喝不关这酒，娜娜想喝什么，咱们换。”“喝伏特加吧！”娜娜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卫桀。卫桀似乎犹豫了一下，看着差不多已经歪在一边的季赫，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好！伏特加是好酒，就适合咱们这样性格豪爽的人喝！”娜娜听完招呼来一个服务员…… 我暗笑，卫桀，你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得做个风流鬼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三 看着他俩在那拼酒，我还着实为娜娜捏了把冷汗。敢情这俩人拿伏特加当水喝了？ 最后还是卫桀败下阵来，已经喝的整个脸红到脖子根，样子十分滑稽。“喝点果汁吧，冲冲酒，别伤了胃。”娜娜看着我手轻轻敲打的果汁，体贴的拿起来喂到卫桀嘴边。“恩，好，好……”喝下去大半。然后还是很有“毅力”的说：“娜娜好能喝，我还得送我朋友回去，咱俩下回继续！”娜娜一把伏住他：“哪是我能喝，你开始都喝了那么多了，是你让着我的呀！你歇会再回去呗，急什么？”然后扯着他开始聊天。 不知道是酒劲的作用还是他自己下的药的作用，没一会卫桀就仰在沙发上呼呼的睡了。娜娜这才一脸厌恶的把他瞥开，自己吐了个酒嗝，长长出了一口气，挪到我身边小声的说：“我靠，这什么人啊，想活脱脱喝死我啊！”“你没事吧？”我帮她顺着气。“没事，就是喝的有点晕，要不是他开始喝了那些，我估计今天我就放这了！”“快去找点水喝，别把胃烧坏了。”我拍拍她。“行，那我先上后面歇会。”她晃悠着起身，然后叫来两个男服务员：“把他扶里面休息，别弄醒了。”“知道了娜姐！”两人应着，小心的给卫桀架走。 “那亲爱的，这女的咋办？”娜娜揉着脑袋问我。“恩，我有话问她，你快去歇会吧，真亏了有你。”“现在才发现我的重要性吗？哈哈哈哈……”她笑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哎哟，我还把小文给忘了，我说过去接她的。应该还不晚，她说了8点半才下晚自习。”“你这样怎么去？”“我都答应她了，没事！”娜娜看了看手机，一咬牙一跺脚。“叫豺狼跟你一起去吧，你俩打车去，他开车我怕出事！”“……好吧。”娜娜很不乐意的走了。 我拍拍季赫：“起来吧，卫桀不在了。”她这才睁开眼睛，不好意思的坐了起来：“姐姐，谢谢你。”“你怎么跟卫桀认识的？”“我在一家精品店里卖服装，他是我的顾客。然后就没事总找我出来玩，后来……”“你不上学了么？”“……恩。”我有些难过，不知是酒精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我忽然想起自己离开校园时那种对未来的茫然。“你应该上学的，我可以帮你今天，却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帮你。”“我……”她没有说什么，眼泪哒哒的掉在棕色的裤子上。“有什么难处么？”我伸手抚摩着她长长的头发。“自从我妈妈离婚之后，就没人管我了。”“……可怜的孩子。”我抱过她，任她的眼泪浸在我的肩膀。“妈妈，养我，好难……我……我却这么……没出息……”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好羡慕，好羡慕，能有一个家…… “你知道你妈妈辛苦就好了，有这份心，以后好好赚钱让她享清福……”我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安慰她。“……”她依然倚在我肩膀哭着，过了一会，大概是哭累了。她抬起头，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我有点苦笑着帮她擦干眼角的泪水。 “以后不要再跟卫桀混在一起了，那对你没好处。”“可是，我怕他对言做什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想帮她，可是却这样无能为力。“姐姐，我看卫桀跟你很要好，姐姐可不可以，让他放过我们……”“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我叹了口气。她不再说什么，低着头，想了想。 “对不起姐姐，是我要求过分了，谢谢你。”好惹人怜爱的丫头。“没事，你跟我以前，很像。”我笑了：“丫头，以后少抽点烟，少喝点酒，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好好的生活。知道了么？”“恩，知道了，姐姐。”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我发现她并不像刚开始给人的感觉那样跋扈。“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我又摸了摸她的头：“快回家吧，小女孩晚上不要总在外面玩。卫桀的事，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以后怎么应对，要看你自己的了。”“……”她似乎对这个问题也感到很迷茫。 “姐姐，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她还是勉强起身，跟我告辞。我坐着，对她笑笑。 要拉她进这个圈子么？不，不可以。 卫桀的出现，让我意识到时光还是他的，虽然现在在这我说了算，可是归根究地却是卫家财产。看样子他对娜娜还是有点兴趣，该怎么做呢？就算卫彬垮台了，他还有个儿子继承，就算天齐能把红灯区全拿到手，时光依然不会是我的。不能这样，我辛苦付出的不能拱手送给别人。我要时光，我要天上人间，我要红灯区，甚至蓝星！踏进这个世界第一步的时候，就应该明确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能就这样全部给了他人，到时候大局已定，我再想扳回，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卫彬啊！想你聪明一世，却生了这么个败家的儿子。 天齐啊！你现在也或多或少的后悔了吧？ 想想天齐下午跟我说的话，难道他对我也开始有防范了？不可能是一点都没有的，他那么小心翼翼的人，小心的甚至有些过头了，虽然有势力，却总缺乏了一种敢于拼搏的霸气。文轩跟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如果最后我跟天齐反目，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要和文轩开一成为敌对？天佑依然音训全无，包括娜娜的父亲也再也没有联系的上，小锴生死未卜，还有突然冒出来的不明敌人，到底会是谁？至于甜甜，那盘光盘对她到底能重要到什么程度？能利用到什么程度？ 一大片问号在我脑海里不断的交错。我理了理思绪。现在要做的，第一，清除吴皓。第二，基本资金算是有了，还缺卫彬那里的人手。第三，尽快找人接替林麟，让他从现代抽出身来，现代不能跟红灯区有任何瓜葛。第四，是刚才考虑到的，也是目前最没有头绪的，拿到时光。 我考虑了一下，把目前要做的定在这四项上面。至于其他的问号，还有另一些要办的事，时机还未成熟。只能忍耐，只能等待。这四个问题已经足够让我头疼一小会了，我烦躁的仰在沙发上。小宁走过来，轻轻的叫我：“灰姐，那个昨天来过找您的男的又来了。”我抬头，疑惑的问：“哪个？”“他说他叫商颡。”“哦？你把他带到里面去，我这就过去。”“好的。” 还没到三天，没想到这么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四 我稍微歇了一小会才走进里面的包间，推开门，看见商颡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站着干什么，坐。”我招呼他，自己先坐了下来：“这么快就办好了？”他没有说话，还是那件寒酸的外套，此时已经脏乱成一团的裹在他身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可我却在他眼里看见了极力忍住的泪水。我只能点了根烟，耐心的等他开口。 “灰姐。”他把一包东西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我面前。那应该就是我给他的2万块钱，我没有接钱，继续看着他。 “灰姐，这个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它的价值了……”他难过的说。我依然没有接话，冷冷的看着他。“我真的很爱她，我可以容忍她吸毒，可以容忍她去赌，我真的是个很没出息的男人吧，她怎么会为了我放弃更富的生活……呵呵……”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她借高利贷，我可以放弃自尊偷钱来给她还，不管怎么高的利滚利，我都可以想办法，让我怎样都可以，灰姐，是不是不够，很不够？”后面的故事，我用脚指头都能猜的出来。我睁开眼睛，厉声喝道：“你还是男人么？如此一个女人，值得？商颡，我不强求跟我，你若是想回到从前的你，你就走吧，当我灰灰看错了人……” 可怕的沉默，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的内心在告诉我，如果这个男人要离开，我会不会算是放虎归山？他现在算的上是只老虎么？如果放了，对我这边，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他抬起头，眼神冰冷，里面，或许有恨？ “灰姐，请让我跟随您。”脱胎换骨的改变。我满意的笑了。 “既然你选择跟随我，我希望你铭记一点，我最痛恨的是背叛和欺骗。”“我商颡指天发誓，从今起跟随灰姐，如有二心，天地不容，必横死街头！”“别搞的这么紧张，我给你找个小师父帮你提高一下，你觉得豺狼身手如何？”“很厉害。”“我会安排他带一带你，我希望你努力做好，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交给你。”“恩。”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我打电话给丘平：“喂？丘平？一会你联系一下他们，到时光来。”“好的灰姐。”丘平干净利索的回答。我放心的扣上电话。 没一会娜娜和豺狼就把四爷的女儿带了过来。 豺狼进包间看了坐在一旁闷声不吭的商颡，无声的站到我身边。我打量着抱着娜娜胳膊的小文，不高却稍微有点胖的身材，长头发扎着松垮的马尾，长的很一般，属于放人堆里绝对拣不出来的类型。我笑着招呼她：“小文吧？我老早就听四叔提起你了。”“小文，这个就是灰姐姐。”娜娜很和蔼的拍着小文的头。“灰姐姐！”小文乖巧的唤我。“好乖哟，来，坐这让灰姐姐好好看看！”我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娜娜，给小文弄点喝的，再上个大果盘。”“马上来。”娜娜脸上依然红晕的走出去。 “小文上时光玩爸爸知道么？”“他才不知道呢，要让他知道可了不得了！”她顽皮的一吐舌头。我忽然为这个可爱的小孩未来的命运难过。一切都是注定的，要怪，就怪你有一个作孽作了太多的父亲吧…… “那小文可不能呆太晚了，要不你爸爸该着急了！”“可是好闷啊！天天上学，平时放假还得去学小提琴，无聊死了！”小文还挺不认生，直接跟我撒娇。“娜娜姐姐说有时间带我玩的，可我看她都没什么时间，就缠着她带我来这玩，嘿嘿……”“你个小丫头！这样吧，在灰姐姐这玩一会，先回家去，别让爸爸担心，这几天我让你娜娜姐姐都去接你放学，等你有时间我再让她带你去玩，好不好？”“真的吗？”“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那灰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吗？娜娜姐姐老在我面前说你，说你很厉害的！”这个娜娜…… “我呀，我这段时间忙呢，等姐姐不忙了，就跟你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好耶！”“不过不要告诉你爸爸哦！要不她也会说灰姐姐的！”“我才不告诉他呢！”“好乖，那咱们拉勾，说话算话！”我俩在那上演着儿童剧一般，豺狼表情铁青，估计再忍住不吐出来。娜娜把果盘和果汁端了进来，还拿了一副跳棋，她俩兴致勃勃而我百般无聊的下着棋。商颡保持着他“思想者”的造型，豺狼继续装雕塑。 “耶！我又赢了！”下到第七盘的时候，我已经头晕眼花。小文高兴的欣赏自己的胜利，娜娜脸上已经见了汗。 “当当当。”三声敲门过后，丘平和华进首先推门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皆愣了一下。我给娜娜使了个眼色，娜娜柔声对小文说：“小文啊，今天到这吧，你再不回去估计你爸爸就报警找你了，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好吧……”小文恋恋不舍的看着跳棋和我，然后摆摆手：“灰姐姐再见。” “拜拜。”我解脱一般就差欢呼了。“别忘了答应我的啊，要带我去玩的！”她临走还不忘提醒我一句。“忘不了，娜娜快去快回。”“知道了亲爱的。”娜娜把小文拉了出去。 “灰姐，这……”我摆摆手，华进知趣的闭了嘴。“他们还多久才到？”我看了下时间，然后喝了口果汁。“林麟估计马上到了，阑凌，熊烈和林麒在路上。司哲刚去洗手间了。”“司哲没有跟熊烈他们一起么？”我想了想那天去郊区的时候也没见到司哲的身影。“司哲刚把一批人带到我这边来，他这两天都是两头跑。”说话间，司哲也敲门进来：“灰姐。”我点了下头：“都坐吧，站着干什么。”他们看了看闷在一边的商颡，自己找地坐了下来。“现在有多少人了？”我问丘平。“现在在熊烈那边的是28人，司哲今天刚带了100人分到我这，我准备在离熊烈训练他们地方不远的山上继续强化他们。”“恩……”我想了想：“等他们到齐吧，我重新安排一下，既然预备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上起跑线了。”我拿起一片苹果放到嘴里。“对了灰姐，这个给你。”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华进递给我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什么东西？”我疑惑。“听说灰姐受伤了，一直想给您送来的，是我自己泡的跌打酒，舒筋活血很好用。”“谢谢。”我接过酒，虽然我的伤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五 我们都稍微等了一会，人才到齐。大家都挤了挤才坐下。 “熊烈你该减减了，一个人坐俩人地方！”阑凌始终都很活跃。“啥？你信不信我让你一个人坐半个人的地方？”熊烈一瞪眼，阑凌伸伸舌头，没说话。 我敲了敲茶几，包间安静下来。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我笑了笑：“今天把大家叫来，第一个事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兄弟，商颡。”熊烈很傻很可爱的鼓起掌来，单薄而响亮的掌声在包间内回荡，丘平，司哲，豺狼还有双胞胎两兄弟鄙视的看着他，只有华进很给面子的把脸转到一边。气氛顿时尴尬。 “啥啊？你们真不热情！”熊烈嚷嚷道。“都什么年代了还鼓掌。”丘平嘟囔了一句，然后身子向前探了探，对也是一脸尴尬的商颡说：“你好，我是丘平。”“你好。”商颡还是很腼腆。“我是熊烈！”熊烈特大咧咧的跟旁边的商颡一握手。“我是阑凌，是负责情报的。”阑凌的脸从熊烈的另一边挤了出来。“你好，我叫华进。”华进很憨厚的冲着商颡笑了笑。“我是林麒，这个是我弟弟林麟。”坐在最边上的双胞胎兄弟顽皮的摇了摇手。“我是司哲，你好。”…… 只有豺狼坐在我旁边没吭气。“这个是豺狼，你已经知道了。”我打了个圆场。“哈哈！豺狼这人脾气怪癖，你别介意，他上来一阵很能说话的，平时却冰的很！”阑凌笑着安慰不知所措的商颡。 “好了，简单的认识下，我们说正事吧！”我又敲了敲桌子，包间内恢复安静。 “想必人手安排大家都知道了吧？”我询问了一下。“知道了。”“恩，阑凌继续负责你的调查工作，还有和娜娜一起管理财务方面，这财务还要包括联系货和以后所用的，可以么？”“没问题。”阑凌爽快的回答。“很好。熊烈，林麒和林麟负责第一批训练，丘平，司哲负责第二批。你们两边有什么问题？”“没有。”他们齐声回答。“华进继续负责收人的工作，我要看到成效，自己做有没有问题？”华进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的回答：“放心吧灰姐。”“很好，豺狼开始带商颡，并且明天开始商颡去现代。豺狼该教会他的都让他弄明白了。你们俩有什么问题么？”“没有。”豺狼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回答。“商颡呢？”“没有。”他则是一脸决绝。“阑凌，豺狼和商颡，你们三个一般也都是在市区，能收人的尽量收，帮华进稍微减轻压力。丘平那边，按我给你说的要求训练。我说过，我要看到的是成效。每个队尽快选出小队的组长，然后根据自己队的需要进行扩大，如果有异心者，你们当中2人以上都认为确定，可以不用通过我，直接执行家法。”我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继续说：“至于对付蓝星的事，大家有没有什么好计划？” “我觉得，刘广军手下众多，我们不能慢慢从底部开始挖，应该直接从他的左膀右臂下手。”司哲接了话。“阑凌尽快拿到蓝星那四个人的资料，第一队和第二队尽快训练出来。林麒带一队去解决掉吴皓，林麟跟你哥一起。华进带第二队收拾另一个，具体是谁等我看完资料通知你，司哲到时候去帮华进。”“灰姐，会不会太冒险，一旦动手了，蓝星和红灯区的战斗就算拉开了，我们没有更多的人来防守。”丘平面色凝重。“放心，红灯区不是我自己在顶，趁蓝星还没正式动弹，必须直接并且快速的削弱他们的力量。林麒，林麟，司哲和华进，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卑鄙也好，下流也好，不光彩也好，一定要拿下，我最多给你们一周时间，包括人员训练，一队100人，带多少人是你们自己安排了，我要最后的结果。”“明白了。”他们四个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的答应。 “这一仗，不管我们多为难，多勉强，给别人，特别是现在外面很多墙头草看，也一定要赢的漂亮。”他们没再说什么，我缓了口气：“我希望大家有个心理准备，这只是个开始。” “灰姐，我不明白。”林麟开口：“我总感觉努力的只有我们，同是在为天齐的野心做事，文轩哥和开一哥那边却不怎么动，只有你冲在前面，灰姐，我……”我摆手打断他：“大家心里都有这个感觉，是吗？”他们没有回答说“是”，但也没说“不是”。我叹了口气，继续说：“你们也知道，我们拼命，不过是为了别人的野心。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一仗以后，我们的位置是什么。你们甘心吗？甘心过回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吗？” “不甘心！妈的！我们拿命去拼，拼到最后却都是别人的！灰姐！我们自己干，操！”熊烈忍不住暴发。“熊烈，你先别激动。”我示意他安静下来。 “我也不甘心，我是真的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兄弟们把自己的命，自己的未来放心的信任的交给我，到最后我们却是在为别人实现野心。所以我们必须强大起来，我们必须做的比别人强，我们不能依靠他们，在他们眼里，我们或许只是工具，用完了就扔掉，想起来再用！”我激动的说。 “灰姐，我去把天齐干掉吧。”一直没有吭声的豺狼终于说话。“我们现在还没有能站在那个高度的资格。灰姐现在让我们做的事，是为以后我们名正言顺的走上去做铺垫。”丘平按住豺狼：“现在没有了天齐，就算打败了蓝星，在y市也不会再有第二股势力能彻底的推翻红灯区了，天齐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想要红灯区，没有一定的实力基础，他是不会冒险，他很谨慎。”“对，可我们去对抗蓝星，到时候天齐得到了红灯区，我们又拿什么来推翻他呢？”阑凌也少有的严肃起来。“谁说要我们去对抗蓝星了？”我一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必天齐吞掉红灯区，自己也得大伤元气。”“我们不去对抗蓝星？那？哎呀！越说我越糊涂了，你们欺负老实人是咋的！”熊烈的声音又高了起来。 “你们要做的，就是努力培养自己的人，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我点了根烟。“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豺狼不在灰姐身边，我们也抽不开身，灰姐是最危险的。”司哲很有良心的顾忌起我的安危。“我们原来带过来的人里面，倒是有个人很合适。”林麒看了看豺狼，又询问我的意见。 “谁啊？”熊烈的急脾气又发作。 “银雀。”缓缓的说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六 “银雀？啊！对对！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熊烈一拍他那油光锃亮的脑门：“灰姐，这个银雀行啊！出手不在我们几个之下。”我脸一红，想想当初挑这几个人，还是因为就记得他们的名字，心里感觉应该都是靠的住的并且有一定实力的角色，之后再也没过问其他人的事，也不知埋没了多少人才。 “是我的过失了，对很多兄弟都不了解，你们也顺便跟我说说，是人才，咱就一定重用。”我赶紧竖起自己的耳朵。 “银雀跟我和我弟一样是豺狼的徒弟，我跟林麟算半个徒弟的话，银雀可就真正说的上是豺狼一手带出来的。”林麒很实在的描述：“我跟林麟向豺狼学习的是刀法，而银雀继承了豺狼的浮萍拐，可以称的上是很强的战斗力。只是性格也继承豺狼的孤僻一面了，让他代替豺狼在灰姐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有其他的人才么？”我巴不得每个人都有一身绝世本领。 “武博，许凯。”司哲补充道。“这两个人有什么特长？”我问。 “武博跟司哲一样用的是军刀，技巧很好，跟司哲能打的不相上下，脾气也很好，从来不发火，对自己人很友善，对敌人下手极狠。许凯是属于熊烈类型的。”豺狼简单的阐述。“我啥类型？”熊烈也来了兴趣。我们都很默契的没说话。 “啥类型啊？”他自己困扰着又找不出答案。 “灰姐，我有个建议，早就想跟你提了。”丘平完全无视熊烈的问题。“你说。”“其实早就想跟你引见这三个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才能。只是不知道灰姐的意思，我就……”“我明白，这事怪我，明天让他们三个早早过来吧！以后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想和我说什么，就放心的跟我说，我喜欢跟自己的家人一起讨论事情，我不能做到十全十美，我需要的是你们相信我……” “好的灰姐，我明白了，是我多心了。”丘平难得的露出笑容。 “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该怎么去做，我只提出个大概来，下面的事，你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能力自由发挥，只要目的达到就好。商颡，你可能还是不太习惯，慢慢来，林麟一会把该交代的东西给豺狼和商颡交代一下。没有什么事就到这里吧！”他们起身往外走。豺狼和阑凌没有动。 “林麟，你先跟商颡交代下，我有话跟灰姐说。”豺狼招呼林麟。“行，商颡，咱俩出来说。”他们走了出去。 “灰姐，要不让银雀带商颡吧，我还是不放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最近我活动范围会很小，我想银雀在我身边足够了，你不用担心。你好好把商颡带出来，我想让他来看现代。他必须强起来。”“……”“就这么定了吧，把他带出来你就再回到我身边来，这你能放心了吧？”“好吧，我会尽快的。”豺狼终于妥协了。“我看那个商颡资质还不错，不过不太适合学豺狼习惯的武器。”阑凌评价道。“恩，不过不能让他去跟熊烈他们大部队一起训练，时间太慢。”我算计着。“而且豺狼这样一对一的教如果加上他自己悟性好的话，以后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战斗力了。”阑凌接了下面的话。 “好了豺狼，你也别对商颡有意见了，就算不是他换成别人我也得让你去带。快去吧，他刚受了点挫折，希望他能化悲愤为动力。”我拍拍豺狼的肩膀：“对了，这个钱。”我把商颡放在茶几上的钱拿了过来：“去给商颡买两身衣服。”我拿出一叠。“知道了，灰姐我先走了。”豺狼老大不情愿的拿着钱出门。 “好了，你这边有什么事？”我又看看坐在原位的阑凌。 “灰姐，那边的约好了，明天他会过来跟您面谈，另一边的货也订下来了，一点都没耽误。”“恩，还有呢？”“这份是红灯区的地图，各个场所我都标了出来。还有这个是蓝星场子分布的情况。”他拿出两张纸，铺在茶几上。 “我要更详细一点的。开一守的是东面，红灯区的门户，两边有我和文轩，最里面是原来小锴守的西，如果蓝星想以西面作为突破口的话，离的最近的我这边必然的主力的支援。怎么样才能让蓝星的力量集中到东面和北面呢？特别是东面，这次的计划是开一负守家，如果他们从西面突破，开一过去支援是肯定不行的，我又作为冲锋的，那么最薄弱的环节就是这里，这里，还有这。”我拿指甲在纸上几个位置重重的划了几道痕迹。 “怎么做才能把这后面守好呢……” “我认为这西面还好说，毕竟天上人间在那，卫彬主要的人也都集中在西，关键是灰姐的这块地，要怎么防的住。”阑凌也托起了下巴跟我一起思考着。 忽然我拿起地图仔细看了起来。 “阑凌，这段路大概有多长？”我比画着地图上的一小段。“大概是300米，两边都是居民区的楼房。”“你看这条路，通向哪？”我顺着一条细线指给他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灰姐是想……”“恩，这么好的条件不用就可惜了，不过得动点手脚，让他们只能从这条路走。”“哈哈！看来这条路还得稍微扩宽一点，只是个胡同，放不了几个人的。”“恩，明天你去把熊烈那边锻炼身能的队员接过来，把这边处理一下，动作要快，不要被他发现了。”“这么急？”“当然急，我跟卫彬那要了人，不出什么意外情况，他应该很快就会给我批下来。”“好，我明天就去让他们过来修路。”“蓝星那边的事也别耽误，尽量与两队同步一下。”“我明白的。”“没有什么事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阑凌点点头，冲我微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我把图纸收好，然后拿着茶几上的钱走出包间。 “灰姐。”我走到吧台附近，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娜娜回来了没有？”我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已经回来了，在二楼的办公室。”“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摆摆手，向二楼走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七 “亲爱的？”我推开门，看见正埋头于一堆文件里的娜娜。 “恩，很多事要忙吧？”我随手拿起一份帐单，看了两眼就觉得头大。“哎！还不是你交代的任务……”娜娜差点垂胸顿足。“卫桀还睡呢吧？我还没想好他醒了之后怎么跟他说……”我无比头疼的坐了下来。“就说他喝多了呗！”娜娜倒是很想的开。“我是在想，如果他再去找那个女孩……”“亲爱的，你好象很关心那个女孩，按理来说不应该为了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人得罪卫桀。”“我知道，不由自主的……哎！头疼啊！”“哎！我嫉妒了啊！”“搞什么，我又不是同性恋，你嫉妒什么！只不过那个女孩，让我想起以前的我了吧，所以……”我有点惆怅，懊恼起自己的感情用事，确实，在这个时候，多一事总是不如少事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为何要为她费心费力的寻求解脱？不能保护自己的人，为何总是要寻求别人的帮助？那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连自己想守护的东西都守护不住，一味的去依靠别人，依赖别人。我，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我所嘲笑的那些卑微，其实正是于我自己一般，我所嘲笑的一直都是自己的懦弱胆小，我只是幸运的能有一些很有能力的人的帮助，可我还是弱小的，我还是总是接受着那些看似理所当然的恩惠，我只是遇到了改变命运的时机，然后我再去改变另一些人的命运轨迹，挣脱和束缚，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而已…… “亲爱的？”娜娜打断了我的思想。我愧疚的无言以对。 “不过这个卫桀也确实太可恶了，色眯眯的样子让人见了就恶心！”娜娜说完还不解恨的把手里的帐目摔到桌子上：“况且我这是在干嘛啊？这时光不是他的吗？我靠，我在这辛苦闹了半天都是给他工作啊！” “娜娜，你这几天跟卫桀走的近一点，没事就约他来时光玩。”她的一席话让我想起了我的“来意”。“啊？亲爱的，你不会是想让我出卖色相吧？”娜娜一听直接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只要让他这段时间经常来就好了，我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是什么？跟我说说！”娜娜一听来了兴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你先稳住他就是了。还有我想我送给王格的大礼他也一定收到了，出不了几天他一定会来找我算帐的。哎！”我起身伸了个懒腰：“你得加紧把帐弄好，小宁做事怎么样？”“还可以啦，不过很多事也不放心她去做。”“恩……”我琢磨了一下：“这两天你看看挑一个可以信的过的人，带出来，准备接手你的工作。” “啥？亲爱的？你要抛弃我啊？”娜娜一听差点一抬腿站到桌子上。“怎么可能！你瞎想什么劲！我有别的事要安排给你的，完成之后你还得回来，想什么呢你！”我赶紧按住她：“还有你这几天也得抽空去接小文放学，我们的计划一个都不能落下。”“亲爱的，可不可以放过小文，她只是个小孩，还什么都不懂……”娜娜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怎么？娜娜，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你以为我们是在玩么？一步错，不仅我们自己要把命赔上，那些兄弟一个都跑不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娜娜低着头不说话：“我知道，她是很无辜，还有其他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很无辜，你想过没有，你想过奶奶没有？”“奶奶……”娜娜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不是慈善家，相反，为了我的人，为了我的兄弟，我的家人，其他人怎么样我都不管，我不会让在我身边的任何人再像奶奶那样，从我身边消失，不会！谁都不能再从我这夺走什么！死神也不可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出事！”我一拍桌子：“我现在只明白一个道理，谁若是阻碍着我们的脚步，我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他一定要消失，一定……”我的声音又渐渐缓和下来：“娜娜，你很善良，如果……你做不来的话，我不勉强你。”我转身，背对着她。 “亲爱的，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是我错了，以后你说怎么做，我不会再任性的说出那样的话了。” 我抚摩着手上的戒指，没有转身：“别想太多，我不是在冲你发火，是冲我自己。对帐别对太晚了，好好休息一下，外面的事让小宁去做就好了，这两天我看看物色一个人在你身边帮你。”说完我走出办公室。 站在楼梯上看着这些买醉的人们，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打给豺狼。 “喂，豺狼。”“恩，怎么了灰姐？”“商颡这段时间不要出现在红灯区，你加紧训练他。”“好的，我知道了。”“还有，给商颡挑人手的时候，不要挑从红灯区出来的人。”“好。”“早点休息吧。”我挂上电话，心中琢磨起那些话。 没等我琢磨完，楼下一个肥头大耳西装革履的男人把杯一摔。“哐”一声惊起周围四坐。我皱着眉头向下走去。 “他妈的，你跟老子说这没小姐？”他一把抓住一个男服务生。“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娱乐场所，没有你想要的服务。”服务生连连摆手，瘦弱的他身体向后弯着，领带依然在那个闹事者的手里。 “怎么了？”我快步走了过去，脸上的不满瞬间化成微笑。“灰，灰姐！”服务生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奋力摆脱胖男人的束缚赶紧跑到我身后。小宁也及时出现安抚旁边慌乱的顾客们。 “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若是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我在此向您道歉。”我依旧礼貌而谦逊。“别给我说没用的！他妈的，红灯区连小姐都没有？老子花钱不是为了上你这喝杯马尿的！”胖男人吐沫横飞，一看就是专门老找事的主。“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没有您要的特殊服务，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闹起来也有失您的身份不是？”我尽量压着怒气。“操，你别给我整事，闹起来老子也不怕！”他一拍桌子，生生打断了时光里悠闲的音乐。 “贾虎，别扰了红灯区灰小姐的生意。”顺着声音，我才发现同他一桌的另一个男人。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浑身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质。很精干的一个男人，仔细看去眼睛里还迸发着精光。 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我告诉自己。依然保持着微笑，暗中加了小心。有点阴阳怪气的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是……” “哈哈哈……”男人大笑了三声：“果然是红灯区的新生力量，能在短时间稍有名气确实并非偶然啊！只是我不知道你还能继续笑到什么时候。”他停止了笑声看着我，我依然微笑的看着他。心里却在打鼓，现在时光里可以说是一个勉强的战斗力都没有，若真是来滋事的，恐怕今天就要把自己撂在这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八 “在下是蓝星的一个无名小卒，姓孙，单名一个庆字。”他文绉绉的介绍完自己，我心里一颤，脸上依然笑容如故：“原来是蓝星给我听的，或许他已经知道现在时光只是有外面的空架子在支撑，根本就经不起任何一点风浪，所以前来滋事？我心里七上八下，脸上却不能流露出丝毫，没过半分钟的时间，就感觉冷汗顺着皮肤滑过。 “小宁，别傻站着，去让娜娜把这收拾了。”我吩咐道，现在只希望这个小宁能聪明机灵点。“孙先生，请。”我做了个手势。 进了包间，关上门，孙庆也没跟我客气的直接坐了下来。我依然乐呵呵的坐到他对面，全身的细胞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孙先生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呢？”“听说灰小姐前几日受伤，广军大哥特意让我来表示慰问。”“哦？是么？那真是谢谢刘先生美意，只是受了点小伤，没想到还劳烦刘先生和蓝星的各位挂心了。”“当然，我来也主要是为了传达广军大哥的意思。”“孙先生可以明说。”“呵呵……”他笑了两声，继续说：“广军大哥很欣赏灰小姐的能力，希望灰小姐能投靠蓝星，而非是在红灯区的这个偏僻的小酒吧营生，不知灰小姐意下如何？”“哈哈哈……”我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我不过是一个平庸的女人而已，偶然遇到时机走到今天，承蒙蓝星的刘先生错爱。我想我并不适合蓝星，况且我比其他几位来讲实力差了许多，却也不是墙头草类型的人。恐怕要让孙先生无功而返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灰小姐是明白人，我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贸然前来红灯区，若灰小姐执意如此，恐怕这时光，也是要改朝换代了。”说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孙先生难道搞不清状况么？”我冷笑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且不带有任何情绪：“就算你准备再充足，这里毕竟是红灯区，我若是在这有什么，相信孙先生也走不出去。况且。”我顿了一顿，笑呵呵的迎上他的目光：“不要把红灯区的人都当成傻瓜，你若是真带了大批人过来，不会没有一点风声，孙先生现在的赌注，是否放在‘能否在不惊动红灯区大队人马的情况下将我暗杀’？或是‘这样一吓唬我我就感激涕凌的投奔了蓝星’，孙先生也是明白人，我这条贱命如果能搭上孙先生一起，又有何妨？”我一副大无畏的架势，其实早已经心虚的冷汗直冒。 “呵呵，这么说来，灰小姐是执意要与蓝星对抗到底了？”他并不恼，反而让我心里涌出更多顾忌。“我倒是更担心孙先生一会能不能顺利走出红灯区。”“灰小姐是在跟我唱空城计吗？”我依然笑着，虽然我明白自己心里已经开始发虚。“我可以给灰小姐算算。”他轻松的继续说：“如果说张开一救援的话，红灯区大门可要惨了，西边也没有谁可以来帮你。文轩要来的话，不算布置人手最快也要15分钟，灰小姐觉得我们谈话用了多长时间呢？”“差不多不到5分钟。”我还是笑呵呵的回答。“灰小姐说，10分钟之内，有没有可能对手无负击之力的时光进行一场屠杀呢？”“差不多，足够。”我也扒拉着手指头算了下。“那孙某就是真的不明白，灰小姐这股自信，是由哪来的了。” “那我也给孙先生算算，从这里到刘老板那，大概用不了半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孙先生现在去救援的话，应该还赶的及。”我感觉自己的脸都笑到僵硬了。“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慌乱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原样：“灰小姐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我并不用去救援，处理完这边，打个电话足以。况且，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回事，谁有说的准呢？”“哈哈哈……孙先生，你既然知道时光现在不堪一击，难道就丝毫没有怀疑我的人都去了哪么？呵呵……我以不足50人的力量拿下孙国龙的地方，你说，这么多精锐，暗杀一个人，会不会很费力气？就算你现在打电话让别人赶过去，我想也来不及了，套用您的一句话，他们不算布置人手，最快要多长时间？我确实在赌，我在赌我的命值钱，还是刘老板的命值钱。”说完，我往沙发上一倚：“真是很想知道如果吴先生此时站在孙先生的角度，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呵呵……” 孙庆的脸很难看，与我轻松盎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似乎衡量了一会，才起身，满脸愤恨的看着我：“我会把灰小姐的回答准确无误一丝不漏的传达给广军大哥的。”然后大步流行的走出包间。 顿时我像泻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沙发上，天知道我刚才有多么的强撑。坐了没有两秒钟，我又立即起身把刀从腰后抽出来，擦了一下从额角流下的冷汗，以备孙庆再次杀回来，好歹做个拼死抵抗吧。 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外面的顾客已经少了大半，娜娜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 “亲爱的，你没事吧？”“恩，没事，暂时还没事。”我苦笑一下。“我已经打电话给文轩和开一了。”“很好，不过看样子已经不需要了。”“刚才的顾客好象差不多都是他们的人，那个男的出来一招手就都跟着走了，帐还没付。”这妮子倒是一心扑在钱上。“我们拣了个大便宜，他们不付帐就走了也总好过时光今天被移为平地要好。”“啊？”娜娜倒吸一口冷气。“不用慌，该怎么营业还怎么营业。”我小声说，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吧台，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你还笑，真是的，吓出我一身冷汗。”娜娜过来搡了我一把，责怪道。“我觉得好笑。”我依然在笑。“什么好笑？”她问。“我只要想想孙庆回去知道真相之后那副气急败坏的脸，我就觉得好笑。”说完，我拿出电话，给卫彬打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七十九 “喂？卫叔叔。”“怎么了灰灰？”卫彬接起电话。我把孙庆过来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把后半部分我怎样骗他的事隐瞒了下来。 “妈的，挖人挖到我卫彬这了！”他骂了一句。“卫叔叔，我相信这只是个开始。”我说着，然后用手势告诉调酒师给我倒一杯酒：“这次时光算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我想下次蓝星可就没有这么好心了。”“你上回跟我提的人手的事，我这两天给你布置下来。”卫彬总算松了口，我笑了，这次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谢谢卫叔叔。”虽然我的语气没有半分的感谢。“明天晚上，人我给你派过去，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妈的，我这次一定要移平了蓝星。”“我知道了。”我们挂上电话。 文轩很给面子的在几分钟后赶到，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能放了下来。 “小妹……”他身边带了几个人急匆匆的走到我旁边。“里面说。”我放下手中的酒，再次领他们走到包间。 “小妹，你不会慌报军情玩吧？”文轩头上已经见了汗，气喘嘘嘘的坐下。“还慌报军情？你差一丁点就见不着我了。”我也是还有些心有余悸的说。“到底怎么回事？”于是我又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文轩的汗再次密密麻麻的布在他的脸上。 “你这么做太危险了！”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危险又能危险到哪去？最危险也不过就是时光被平，我直接去上帝那报道。”我说的好象事不关己一般。“我想孙庆回去脸都能气青了。”文轩想了想，又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才不管他脸青不青呢，最好气死他。我也省得麻烦。”“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可以骗的了他一次，但也就只能是这一次了。以后怎么办？孙庆说的对，现在四面，能过来支援你的只有我……”“能骗他这一次我都感谢天感谢地了！”我苦笑着：“就算我所有的兄弟现在都在这，也不过是鱼死网破的局面！卫彬不给我人，我就只能在这死靠着，靠着等死！”“对了，你的人都哪去了？”文轩忽然发问。“上次我去打gigi，很多兄弟够挂伤了，在医院住着呢，丘平他们几个都被我派出去做事了！我真是亏大了，去打gigi没逮着孙国龙不说，几乎赔上了所有的战斗力，现在都靠让你们支援过活了。”“你做事太冲动，以后得改改。”文轩开始对我进行批评教育：“我给你这留100人，够不够没办法，你先将就着吧！”“恩。”我这次并没有再回绝：“西边，我想我们还是布置上自己的人，这样以后用的着。”“恩，这件事我来处理。我现在得去卫彬那一趟，现在我们处于被动的局势，必须扭转过来才行。这100人留下来给你看场，孙庆那人心眼小的很，估计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恩，你去吧。”我也没有再留他什么，心里对他最后的话报冷笑态度。 笑话，孙庆就算怒火攻心想利马杀回来，吴皓也会阻止他。就算吴皓再聪明也会提防文轩，自然会料到文轩在我这加派了人手，怎么可能再让孙庆回来送死？虽然孙庆如果现在回来定会打的我没有还手之力，可惜他应该不会料到我的空城计被识破之后又立即再唱！ 想虽这么想，小心一点还是好的，我拿出电话给阑凌打了过去，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语气还是有些不满的。 “是我疏忽了，灰姐那边现在怎么样？”阑凌自责道。“你不必太自责，不是你一个人的疏忽，这本应该是我该考虑到的事。现在估计孙庆正发飙恨不得活撕了我呢！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咱们，要更加谨慎的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灰姐，我保证同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还有灰姐要的他们四个的资料，我会在明天给你送过去。”“恩，办事效率很快嘛！看来我们离开战的日子远不了了，你那边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第一时间把情报传过来，这对于我们是最重要的！”“我明白了！灰姐，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银雀他们赶过去，你身边没人不行，这事要是豺狼知道了估计能活吞了我！”“也好，不过让银雀一个人来就可以了，武博和许凯，你让丘平分配一下，继续支援我们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快！”“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我出去把那100人分配了一下。放松下来之后才感觉到浑身早就没了力气，虚脱一般的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招手把小宁叫了过来。 “坐。”我拍拍身边的位置。小宁有些忐忑的坐了下来：“灰姐，你找我有事？”“小宁，你似乎很怕我。”“没，没有。”她有些结巴的说。“我知道，小徐的事给你们都留下了些阴影吧？你今晚做的很好，要不是你，估计时光今晚就保不住了。”我拍拍她的肩膀：“你们不必怕我，我只对敌人狠，你能明白我想说的么？”“我明白。”她点了点头。“小宁，如果你自己来管时光，你能做好么？”“啊？灰，灰姐，我……”“你又多想了是不是？我说过，我只对敌人狠。”“我，我不懂。”“你这两天跟娜娜好好把时光的帐理一遍，这也是我一直都吩咐你们做的事，因为我需要一个人来给我管理时光，我需要一个我可以信的过的人，并且有这方面才能的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而娜娜，她还有别的需要她去做的事情，如果要你暂时一个人撑起来，你做的到么？”“我能做到，可是……”“你既然在时光时间最久，里面很多东西我不说你也明白，你也不要再可是了，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永远都活在底层，小角色让人呼来喝去，我也不希望你们对我的心是因为怕我，我只憎恨敌人。小宁，你想就这样一直唯唯诺诺的当一个副主管么？”她想了想，然后抬头，坚定的目光：“不想，灰姐。”我满意的笑了：“很好，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你的能力，证明你的真心。”“我知道了！”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脸上那下定决心一般的表情正是我想看到的。 “记得，不管外面闹的怎样血雨腥风，我要这里的所有人都没事儿人一样正常工作，正常运转。我给娜娜规定，这个月的营业额要超过50万，这是最基础的，下个月我希望看到翻番的成绩。”“我会尽力的。”“很好，有些事情娜娜需要跟你学，还有很多东西你要多跟她学。我很期待你的表现。”“恩。”“去做事吧！”我挥了挥手，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如果卫桀醒了的话，你让娜娜去处理下，我估计我等不到他醒就得有事做了。”我自嘲的笑了笑，起身走到二楼的办公室。 把决定跟娜娜说了一下，她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反对，只是说：“也好，她虽然那次被你吓着了，可是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恩，你把该教的事都教给她吧。”“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稍微早了点。”我笑了笑：“我在你这边睡会，明早还得换身衣服出去。”“睡吧睡吧！看你眼睛都熬红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感叹完又继续埋在一堆烂帐里。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我也想问，可答案了然于心，只会越陷越身，那尽头，所需要的代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 朦胧的起身，睡的腰酸背疼。娜娜的外套还盖在我的身上，人却不知哪去了。我拿出电话一看，清晨6点多，估计已经回家了吧！我依然披着她的水粉色外套，坐到办公桌前无目的的翻看。 眼睛扫过一本书，好眼熟的书，貌似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买回家还没等看就被她霸占了的那本。刚睡醒，头脑似乎还在混沌状态，随后翻看，竟越看越起劲。看着看着便忘了时间，我看书的速度很快，唰唰的厚厚一本书已经被我翻去大半。忽然看到一句话，脑袋像瞬间被雷劈了一样一片空白。呆住。 “如果有人要伤害你，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如果有人要伤害你，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由然而生。虽然我心里早就隐隐的感觉到那样的欺骗，可是当一切事实豁然摆到我面前，我竟然还是无措的难以接受。屈辱，愤恨，胸口陡生一股闷气，在体内四处冲撞。 “哐……”书被我狠狠的摔了出去，眼泪似乎就在眼眶里打转。骗的了别人，骗的了再多人，如何骗自己？再冷漠，更冷漠，又能如何？不是自己的，强求么？求他么？他不会留下，不会心疼。我竟然为了一句这样毫无价值的话，心甘情愿忍辱负重的面对，逃避。 “哐！”门被推开，惊的我哆嗦了一下，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到耳边的碎发，没有风似乎也在轻轻浮动着。细长的单凤眼，眼角上挑，很秀气俊美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还有一个尖的可以当凶器的下巴。消瘦却又不是弱不禁风的感觉，银灰色的西装很随意的敞开着，里面的白衬衫干净的耀眼。 “你是谁？”我总算缓过神来，手伸到腰后，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刀。 “对不起灰姐，我以为你有什么事，听见声音没敲门就进来了。”他淡淡的说，然后一甩手，只见一道银弧划了过去，最后被他收到衣服里面：“我是银雀。” 果然什么样的师父带出什么样的徒弟啊！仔细看去还真跟豺狼有很多相似。我点点头：“什么时候来的？”“昨晚就到了，阑凌说你在睡觉，我就守在外面了。”我脸一红：“不好意思，你一晚上没睡累了吧？将就着在这睡会，一会我们还有事要做。”“没关系，我不困。”“坐吧，不要客气。”我深吸一口气，尽量把情绪稳定下来。 他也没说什么，扫了一眼被我摔出去的书，缓缓的拣起来放回到桌子上，才转身坐了下来。我没有闲情去看摆在面前的东西，又不知道干什么，想睡却铁定是睡不着了，脑袋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来。 “银雀。”我唤他。“在。”他刚坐下的身体又站了起来。“你坐你坐。”我无奈的摆了摆手：“你们刚到我这边不久，很多有才能的兄弟我没有细细的过问，希望你们不要对我有意见。”我声色缓和。“不会，我只是很多有能力的人当中不起眼的一个，有幸得灰姐提携，心里很感激。”他话虽这么说，却依然遮不住一身的傲气。“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做事，不是接替豺狼，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可以么？”“十分荣幸。”“很好，那，你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他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出去，轻轻为我关好门。 我黯然了一小会，就麻利的换好衣服，振作，振作，一定要振作！自己不是已经决定先背叛了么？虽然，虽然背叛之前就遭到背叛，其实最后还是一样的，只是让自己更加坚定了而已，只是这样而已，而已…… 打开门让银雀进来，看见门外还有几个昨夜文轩留下的人，见我都是必恭必敬的问好。我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银雀的话也不多，准确的说是几乎没什么话，幸好这时电话响了，把我从这该死的沉默中解救了出来。 “喂？灰姐，起来了？”阑凌小心的问道。“起来了，心里有事想好好睡一觉都睡不安稳啊！”我伸了伸懒腰，估计姿势很不雅，银雀把头转向一边。“那边的事已经联系好了，孟老板的意思，是让灰姐去他的地方谈。”“可以，什么时候？”“我现在就在时光的门口，灰姐要是起来的话，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恩。”挂上电话，我招呼上银雀一同出了时光。 车上，阑凌把蓝星四人的资料给我，我翻看着，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目标，还是仔细的在心里过了一遍。 “那两队大概还得多久？”我把资料递给开车的阑凌。“不出两天。”“恩，动作很快嘛！”我满意的笑笑。“他们都听说昨晚的事了，一个个都加紧了速度。”阑凌一边开车一边揉着头：“我看还是让豺狼回到灰姐身边吧，银雀跟豺狼两个人我们也比较放心，昨天的事都让我们大家出了身冷汗。”“不必，如果昨天真的出事，豺狼银雀两人在我身边也保不了时光。现在商颡那比较需要豺狼。”我点了根烟。“就算保不了时光，灰姐自己退出来也不是大问题。”阑凌面色有些凝重。“我绝不丢下自己的兄弟逃跑。”我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阑凌张张嘴，却再也没有反驳出什么。 车很快就在郊区的一间平房前停住，我看看四周，平坦的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我整了一下衣服下了车，四周荒凉一点声音都没有，被前几天下的薄雪融化厚湿润的土地，已经冻的微微有些硬。我深吸一口气，银雀走在我的左后方，阑凌则在我前面带路。说是带路，其实也不用带，只有那一间破烂的平房突兀的伫立在那里。我相对轻松的走着，银雀不时向四周张望，警惕的把我保护在他所能及的安全范围内。阑凌敲了敲平房的门，里面安静的就像没有人在一样。阑凌也不急，又敲了七下，前三下很短促，后面四下中间都间隔了一秒的时间。不久，门开了一条缝，却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我笑笑，要往里走。银雀拉住我，有些担心的皱着眉：“灰姐……”“不碍事的。”我笑了笑，摆手示意阑凌退后，然后轻轻推门，走进院内。 “哐。”随着我们三个的进入，厚重的木门一下子被关上，从门口窜出来一个面目凶恶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正对着阑凌：“你们是谁？”说话间，从屋里又窜出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砍刀直直的逼进我们。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一 “我是与孟先生约好的，我叫阑凌。”阑凌清爽的笑了笑。“这里可没什么孟先生，你们三个到底是谁？是不是警察派来的？妈的，今天就让你们有命来无命回！”拿抢的大汉低声吼道。 “这位兄弟，我知道规矩，也是诚心来做买卖的，若不是跟孟先生约好，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敲门的暗号？”阑凌继续说。“少他妈废话！”大汉说完走上前，在阑凌身上搜了搜，甩出一条钢鞭：“你们俩，乖乖的把武器卸了！”他又用抢扫了扫我跟银雀。我没有动，盯着大汉。“妈的，让你们把家伙卸了没听见？”他恼怒的拿抢又指了指我们。 “若这就是孟先生的待客之道，我想这生意，自然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我开口：“我们既然找孟先生谈生意，必然是信的过孟先生，若孟先生没诚意，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说完，转身要走。 “操！这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大汉一招手，旁边几个拎砍刀的黑衣男人们迅速的把我们围在中间。银雀和阑凌在我一前一后站住，我看了看那个拿抢的男人，心里紧了一下，再看看四周，除了他其他人拿的都是砍刀。“你们三个今天就呆这吧！”拿抢的大汉说完上前用抢一指我的头。还没等他开抢，银雀忽然闪到他面前，本来他与我们的距离就很近，银雀也没多费力气，直接窜到他身前，左手迅速的抓住他的手腕，猛的向上一推。 “砰砰砰……”三声抢响，却是打在我头的上方，只感觉到风从头上掀过，我强稳着自己，也是一动都没动。阑凌趁着其他人愣神的空挡在地上打了个滚拣起自己的钢鞭“唰”的一甩，招呼起离我较近的几个男人。一条2米多长的钢鞭被他舞的刮风卷土，见他手腕一抖鞭子直接甩出去，卷在一个拿着砍刀的男人手上，他一回手，那男人“啊”一声被甩了出去。砍刀“哐当”砸在地上，其他人刚要拎着刀冲上来，只听屋里又是一声：“住手！” 寻声望去，一个30多岁模样，膀大腰圆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阑凌依然护在我的身边，银雀抓着刚才那个大汉握抢的手。 “呵呵，阑凌先生，不好意思。”那男人笑呵呵挥了挥手，周围的人这才把刀都收了起来，刚才被阑凌摔出去的男人也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拣回自己的刀退到一边。那男人又看了看被银雀死死抓住的大汉。 “银雀……”我也挥了挥手，银雀这才把他松开。 “呵呵，阑凌先生别见怪，干我们这行，总得小心的。”那男人走过来看了看我：“想必这就是灰小姐了吧？”“你好，孟先生。”我点了下头。“呵呵，天冷，咱们到里面谈吧！刚才失礼的地方，还请几位多包涵！”“孟先生客气了。”说完我跟他进了屋。 屋里的设施虽谈不上豪华，但也并不简陋，我们各自坐了下来，阑凌和银雀站在我身后两侧。 “呵呵，刚才真是过意不去，我在这先给三位赔个不是，几位不要见怪。”“孟先生多虑了，我来也并非生事的。”“是，哈哈！灰小姐也是明事理的人，那咱们直接步入正题吧！”“呵呵，好。不知孟先生能给出个什么价？”我也懒得跟他多废口舌，看他那满脸油光也够我自己倒胃口的了。“8000。”他伸出那两根粗的跟萝卜似的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是诚心来与孟先生做生意的，如果是这个价的话，我也没必要放弃现在的货源来与孟先生合作。”我摇头，准备起身。“哎哎！灰小姐，”他赶紧拉住我，又把我按回座位上：“不知灰小姐现在的货是从谁那拿呢？”“孟先生，”我笑了：“我想道上的规矩您也明白，这样的事，怎么能透露呢？我是看中孟先生的信誉，想长期合作下去，以后您的利益，只多不少。”“是是，哈哈，灰小姐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这都是好东西啊，54－1，绝对是物有所值的！”他搓着自己的手掌，想了想又说：“要不7000吧！”“3000。”我淡淡的开了口，手指抚摩着戒指。“不行不行，太少了，灰小姐啊，这讲价也不是这么讲的！我这可都是好东西啊！6000，不能低了！”“3000。”我依然没有松口。他脸上见了汗，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5，5000！”他一咬牙。“孟先生，你这样一千一千的往下降，真的很没意思。3000，我既然说了这个数，自然是我也了解行情的。”我心里盘算着。“这样吧，我当交灰小姐个朋友，4000，子弹我送给你，真是不能再低了，灰小姐咬的那个价钱，我是实在给不了，若这再不行，那这合作……”“好，4000。”我愉快的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不知道灰小姐要几把？最好是能现金支付，毕竟……”“这个孟先生不必担心，我要这个数的。”我在面前的茶几上画了个100。“100个？”他惊喜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什么叫见钱眼开我算是见识到了。“不是，我是要这个价钱所应得的数量。”我在100后面又加了个字：“希望孟先生的货有足够，以后我还想继续跟您合作。”他惊讶的张了张嘴巴，脸上写满贪婪：“有有，灰小姐需要，就绝对会有！不过灰小姐要这么多，如果别人问起来……”“这您大可以放心，我懂规矩，虽然我是个女人，但绝不会坏了道上的声誉。不过我希望质量一定要给我保证。”“没，没问题！那灰小姐，咱们是现金……”“我先带10把回去，其他的劳烦孟先生给我送过去了。”“好！”他招呼了一个自己的手下，那男人进了里面一个房间，里面一阵响动之后，拿出了两个黑色的袋子。我给阑凌使了个眼色，他过去一一打开检查了一下，然后冲我点点头。我也点了下头，阑凌回车上取钱。 “孟先生不嫌麻烦的话，我希望货下午就给我送到，到时候您可以跟阑凌联系。”“没问题！灰小姐是个爽快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哈哈哈……”看来他心情大好。我们没多寒暄，简单的谈了几句就告辞。 车上。阑凌乐呵呵的问我：“灰姐，杀价高手啊？给那个姓孟的唬的一愣一愣的！”“呵呵，这东西又不像粉，他能有多少买家？不唬他说我们早有货源，他可就逮着我宰大头了！以后这边货源就交给你了，另一边给娜娜，你得多操心了。”“行！”他特痛快的回答。“不过我头一次见你动手，也很厉害嘛！”我由衷的称赞。“得了灰姐，你可别埋汰我了，他们就是探探虚实，没好意思动手，要不可惨了！再说，熊烈豺狼他们，一个个都比我狠着呢！”然后又看看银雀，唏嘘了一下：“银雀今天是故意手下留情了吧，要不刚才那人明年可要过忌日了！”“我只是占了距离的便宜，他要离我远点，我再快也快不过枪的。”银雀没什么表情，很淡漠的说。“不过现在有枪的，不到不得以的时候还是不会轻易开的，灰姐是不是买太多了？”“我们也会有不得以的时候。”我头转向窗外，脑袋里又开始一片混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二 下午，我坐在时光的包间里，丘平，司哲，银雀，阑凌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围坐在我周围。 “灰姐，这个是武博，这个是许凯。”司哲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微笑。我赞赏的看了看他俩。武博长的很阳光，短发，干净，水粉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呢绒西服，许凯眼睛很小，小圆脸，有点可爱的婴儿肥，身材却很结实，也是黑衣黑裤的打扮。 “武博去熊烈那边接替林麒，许凯跟华进一起，丘平你安排下。前两队出来之后，林麒和华进原本的事让他俩先代一下，收人要快，我最开始告诉你的人数，多加300，他俩一人一队，再给商颡预备出一队看现代。丘平总体安排。还有，这个资料大家看看，商量一下先向谁下手。”我把阑凌给我的资料放在桌子上，他们一挨个传着看了起来。 “我觉得吴皓首先必须除掉，其他三个怎样都好，我们得先把他们的大脑铲除。”阑凌始终很活跃。“王格也不得不除，他跟灰姐过节不小，留着是麻烦。”司哲把王格的资料又递给武博。“那孙庆也得跟灰姐过节大着呢！让灰姐骗的挺惨的！”阑凌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他们四个各有各的所长，都必须除，只是分个前后。”许凯面色沉重。“反正那吴皓是定下来了，其他的三个就不好分了，哪个都有必除的理由啊！”阑凌斜在沙发上。 丘平一直没说话，只是仔细的把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灰姐，你说吧，你说哪个就哪个。”许凯也被搞的头大，我只是笑着，不做声。 “孙庆吧！”丘平总算开口了。我赞赏的点点头。“我总觉得王格这人也很危险。”司哲严肃的样子也依然很好看。似乎只有我最轻松。“孙庆枪法很了得，不除总是个隐患。王格的刀也确实让人担心，留这两个人中的哪个都不妥，可是派三队出去的话家里就没人了，不能再让上次的事情再发生，灰姐，你在孙庆和王格中选一个吧。”丘平也左右摇摆不定。 “呵呵！”我笑了笑，然后拿起酒给他们都倒上，才开口：“孙庆。”他们几个都看向我，我饮了一小口酒，然后看了看时光的包间，再叹了口气。 “灰姐，你有话倒是快说啊，这不急人呢么！”阑凌终于憋不住了。“怎么跟熊烈似的，脾气真急！”我轻声玩笑了一句，然后继续说：“孙庆的枪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至于那王格的刀法，我没多大兴趣，我相信我的兄弟们哪个都不比他差。而且，我要留着王格有点小用处呢！”他们皆是一愣，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时光啊，这里是我们的……”我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然后丘平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灰姐的意思了。”他很难得的笑了，得意的不管其他继续蒙在鼓里的人：“灰姐打算让谁来做？”“商颡。”我淡淡的说。“恩，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其他人愣愣的看着我跟丘平打哑语。“丘平，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你安排下吧，两天后前两队带出来了，我们就去先除了吴皓和孙庆。阑凌，盯住他们的动静，我要第一时间得到情报。”“恩，这没问题，不过你俩刚才说的啥啊？”我和丘平皆笑而不语。 “一会货来了，你们就带回去，丘平分配下，你们12个人首先得人手一把。等行动完之后继续回去接受你的训练。”“知道了。”丘平又恢复了他的冷面孔。“都去做事吧，时间紧迫，2天后的行动，大家再来一趟，包括熊烈他们。司哲回头去跟阑凌把时光前面的路的事弄一下。具体的等阑凌跟你说吧。”“恩。”司哲很温驯的点头。“大家还有什么事么？”“没有了。”“去做事吧。”等他们都退了出去，包间里只剩我跟银雀。 我拿出电话给娜娜打了过去：“喂？娜娜，起床了没有？”“起了，早起了！我这正要过去呢，咋了亲爱的？”“我前几天让你办的定做东西的事，你搞定没有？”“搞定了搞定了！都按你给画的图纸样给他们了！”“后天我就要见到东西。”“行，没问题，我打电话催他们。”“你吃饭了没？这两天看你忙的都瘦了，我也没时间好好陪你。”“哎呀，亲爱的你终于良心发现了！我自己在家都闷死了，你天天都不见人，哼，算了，这两天你忙，反正等你清闲了可不能这么对我了！”娜娜可算是找着我的把柄一般话匣子打开就停不了了，我无奈的扶住额头：“好，没问题！”“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大眼猴在楼下按喇叭呢！”娜娜一副火急火燎的架势。“大眼猴？”我疑惑的说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张开一？我的天，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什么叫勾搭上了！你这词用的！没勾搭上，他追我呢，我没跟你说吗？”我开始冒冷汗：“你还真没跟我说。”“哦，那可能是我忘了，不过我还没答应他呢。”“……”见我没说话，她又马上说：“如果有那么点可能我要答应他了，我也是最爱你的，你放心，不准吃醋啊！”我的脑袋开始发涨：“娜娜，我需要再重申一次，我不是同性恋。”“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再不下去他估计就要拿砖头砸咱家玻璃了！”“我靠！他敢！”我怒了，那可是我家！“不能不能，我这就下去了。”我此刻都能想象的到她拿着电话满屋找鞋的场景。“娜娜，我们这边的事，不要跟别人提……”“我知道，我才不说呢，不过亲爱的，你是不是跟他，对立啊？”“怎么可能。”我语气缓和了一些：“只是开一的性格你知道，很容易被别人利用……”“哦，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还可以尽量给你套情报呢！嘿嘿！”“呵呵，跟他不用，他又不是敌人。”希望以后也不是。我心里补了一句。然后再跟娜娜罗嗦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灰姐，这两天很危险，蓝星不知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我早上看了下时光的人手，估计也就100左右，我觉得你还是稍微避一下比较好。”银雀目光很淡，慢悠悠的说。“放心吧，人很快就被批下来了，而且，我怎么能丢下兄弟自己跑了呢。”我换了个姿势坐，腰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准确的说是几乎没怎么好，精神紧张的情况下强撑着就忘记了疼痛，一放松下来它们又潮水一般来势汹涌：“好在不是我守着红灯区的大门，蓝星小部分混进来的话，我们的人也足够了，他们来的人多了，也有开一挡下来。只是这个吴皓，虽然没有跟他接触过，但他多活一天，我心里就一直多个疙瘩！”我痛苦的直摇头。“灰姐的名声现在也大起来了。我想吴皓不可能不注意你，在你身上下功夫。”“是啊是啊！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关键是我出名出的特悬，都是兄弟们的功劳，也都是我碰巧运气好，结果把我这吹的跟神话似的，前两天跟你师父一起吃碗面还听见有人说我是啥？‘白夜叉’？弄的跟水泊梁山似的！”我只能苦笑。“……”银雀跟我一样很无语。我叹了口气：“总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到时候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说完，忽然觉得还挺压韵，自己又抽风似的笑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三 祸从口出，这话绝对不假。 我几个小时前还跟银雀说笑吴皓这个人是最大的隐患，此时文轩就给我电话急急的告诉我，孙庆带人打过来了，开一正在抵抗。只觉得头嗡一下就大了。 “怎么会……”我喃喃的理着脑袋里的小计谋：“难道吴皓脑袋让猪撞了？这时候孙庆打过来他都不拦着？”“我想吴皓已经知道现在红灯区内部人手空缺了。”文轩叹了口气。“怎么会……”我张了张嘴，惊讶的脑袋瞬间停歇了工作。“吴皓很聪明，加上你昨天把孙庆耍了，你那边一定要小心。我现在得去支援开一，西面还部属了一些人，你那边……”“我自己想办法。”我赶紧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自己多加小心，他们是冲你去的。”“恩。”挂上电话，我立即又给卫彬打了过去，说明情况后，他也不再犹豫，先给我拨来了300人。 没过一会，人就涌进时光，娜娜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我。“你们留下200人看时光，谁愿意去跟我把那帮蓝星狗打回去？”我淡淡的说。“我去！”“我也去！”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好，你们跟我去，剩下的把时光看好，明白了吗？”“明白！”气氛高涨。“亲爱的！”娜娜一把把我拉了回来。“怎么了？”“你别去了，在这吧，多危险。”“他们这回主要是冲着我来的，我要是不出面，难免给人留下口舌，我给你留200人，加上文轩安排在这的兄弟，你把时光看好。”我拍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一路上银雀都守在我身边，我想了想，停下来对跟着我的人说：“你们谁知道路？咱们绕到蓝星狗的后面，从后面夹击他们！”“灰姐，我知道有个胡同，穿过去应该差不多能断他们的路。”“好，你领着走。”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让他带路。 我们一路走的非常快，说是走，更像是小跑。一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挤进胡同，我和银雀被挤在中间，身边最多横着走5个人的空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前方传来惨叫声，我心中一紧，不好。想退，后面又传来几声惨叫。 好一个吴皓，明明已经对这边的地形熟悉透彻了，却不从这边绕过去直接打时光，难道他就算好了我会带人过来？会从这边包抄他？“灰姐！现在怎么办？”身边的人已经乱了，去不了前面也打不了后面，只有被夹着的份。 “大家不要乱！”我使劲喊着：“后面的兄弟顶住，银雀，跟我去前面杀出一条路来！”我扒拉开前面挤挤攮攮的人，从腰后把刀抽出来，急步走向前去。 “灰姐，危险，要不我们从后面撤！”前面的几个人头上已经见了汗。“他料到我们走这条路，常理来说被打一定先缩头往后撤，后面不好打，大家别乱，跟我从前面冲出去！让他们蓝星的狗看看我们红灯区的人不是白给的！”我使劲给兄弟们打气，希望他们不要先在气势上败下来。“大家跟灰姐往前冲啊！”不知是谁这么一喊，众人都把刀片哗哗的亮出来，纷纷大喊着冲了过去。 我左窜右窜终于窜到前面，眼睛一扫胡同边，已经有几人被砍刀，只有出气没了进气，一股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 “杀！”喊了一声，直接提刀冲了过去，迎面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挥着一把大砍刀就向我劈来。“哐！”我两手拿刀，勉强接下，却已经震的双臂发麻，不等我反应，他劈头又是一刀，“哐，喀！”我硬撑着再次接下，却由于对方用力过猛，刀身没进我的刀的一半，我赶紧提起一脚冲他的下身踹去，别看他身材敦实，却是相当灵巧，身子一闪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本来抬起一只脚的我由他这么一晃，重心不稳直直的向地面摔去。“扑！”后背结实的摔在地面上，腰上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啊！”估计是求生本能起了作用，我大叫一声抽回自己的刀，在地上打了个滚赶紧站起来，一抬头丫又挥着他那裂口的刀扑了过来。我往旁边一躲，“噗嗤！”“啊……”他的刀砍在了我身后的男人肩膀上，血立即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脸。“去死吧！”我喊完这句话，同伴的血滴进我的嘴里，我用进全力拿刀捅了过去。“啊啊……”大汉怪叫着后退，我也跟着他前进，一刀一刀来回捅着，手上温热而湿润，我干脆往旁边一转身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拎起刀猛插进他的胸膛。“扑。”他摔在地上，血迅速的溢了出来。“杀出去！”大汉的倒下和我满身的鲜血估计刺激了我们这边的人，一个个红了眼拼命往前冲。 “灰姐！”银雀摆脱完周围的几个人，银灰色的衣服沾满了血迹，他一把拉过我，把我护在身后。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灰姐，我来。”他说完，手上银光一闪，我终于看清楚他所用的武器，一副尾部相当尖锐的浮萍拐。我从身上撕下一块染了血的布，把刀用力的缠到手上，再抬头已经看银雀冲了过去，那副拐在他手里像带了生命一样灵活的跳动着，从一个个敌人的胸口狠狠的刺进，又没有留恋的出来，红灯区的人此时也士气高涨，虽然被夹击的有些惨，但是同伴一个个的倒下似乎刺激了他们的大脑，凶狠如野兽一般疯狂的挥动自己手中的刀。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拎刀又冲了过去。“乒乒乓乓”声中还夹杂着惨叫，几乎是一步一步的往外挪，抬头看了一眼大喊：“马上就出去了，兄弟们一起冲！”话音刚落，大家都怒吼，更加疯狂的往前冲着。 对方砍倒前面的人，却又不得不向后退，我们都挤在一起，一步一步的前进，没有退路，一个个精神高度紧张，前面的兄弟倒下了，后面的人更加疯狂的砍杀着敌人。我们几乎是踩着自己的同伴和对方的尸体杀出胡同的。豁然开朗之后，见孙庆手持一把3尺多长的开山，满脸怒气的瞪着我们。我一回头，心痛不已，自己的人只剩小半，而且几乎都是个个挂伤，满身鲜血。对方显然也不是很好过，不远出还能听见撕杀的声音，估计是开一正在把他们向我这边打，这会真是不知道是我们夹住了他们还是被他们算计了。“呵呵，孙先生，一日不见，你脸色难看了许多。”我淡然一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操你妈的，你把我骗的好惨，我今天就要血洗红灯区！”“如果你有命活着回去的话，一定要为你今天的话深深的忏悔。”我提起刀，置在自己胸前。“灰姐，我去。”银雀脱掉自己血红的外套，往地上一扔：“孙庆是吧？如果你下了地狱，别忘了告诉阎王，杀你的人名叫银雀。” “嗷……”孙庆红着一双眼睛拎刀劈了过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四 “当啷啷……”孙庆举刀就砍，银雀抬起右手生挡了下来。“操！”孙庆力气上没占什么优势，气的直骂娘，提脚就踹，银雀另一只手迅速挡在自己的胸口，可是还是让孙庆这一脚踹了个趔趄。他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左脚往后稍微一迈右脚稳住身子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扫在孙庆的肩膀上。只听说孙庆的枪法了得，没想到没了枪他也如此难缠，只见他被银雀一脚压的半蹲手却没闲住，反手挥刀向银雀的腿砍去。“当……”银雀右脚猛的用力，左腿跨过孙庆的肩膀，一提左手挡下了孙庆的刀。惊的我在后面都想拍手叫好。太绝了，这不成套路的打法，根本就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招事，却招招管用。 “嗷！”孙庆气急败坏往他左边的银雀一推，银雀重心不稳向右倒去。孙庆紧追不舍，一把三尺多长的开山被他挥的忽忽生风。“当！”银雀倒下后顺势往右边打了两个滚，孙庆的几刀皆劈在地上，似乎是用了全力，只见零星火花擦过。银雀赶紧起身变守为攻向孙庆冲去。“当！”又一声，孙庆接住银雀的一只拐，另一手猛起一拳直砸过去，此时银雀另一只手也挥向了孙庆，只见两人同时中了对方一拳各自向自己斜后方倒去，银雀歪了两步头一甩吐了口血站稳了身子，再看孙庆已经满脸是血一手扶地强撑着站起来，原来刚才打中孙庆头部的不是银雀的拳头，而是他手中那浮萍拐前面多出来的那块，银雀也没再耽搁，稳住身子后立即又冲了过去，甩手就是一拐，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孙庆举刀又接，不过这次他聪明了很多，另一只手没停下来一把抓住银雀另一只手的手腕。“嘭”一声闷响，孙庆这回拿自己的脑袋磕向银雀，敢情这哥们练过铁头功？银雀一仰脖，身子刚想向后退，那只手还被孙庆死死的抓着。他挥刀就砍，银雀勉强狼狈接下，脚却不闲着向孙庆下体撩去。 “嗷！”孙庆怪叫一声倒了下去，脸都疼绿了。银雀得势又接着补上一脚，先把他手里的砍刀踢了出去，然后狠狠的踩住他的胸口。 “银雀，留活的。”我赶紧补了一声。 两人单挑，没有分出胜负前两边的人都不得插手，这是规矩。见孙庆败势已定，他们那边的人也按耐不住一个个焦急的喊：“小庆哥，小庆哥……” “杀！”我一挥手，旁边的人气势高涨的冲了出去。对方主将已败，虽然打眼一看人比我们多很多，可是却已经抵不住我们这边猛烈的攻击。没有很长的时间，开一那边也打了过来，我们两个大老远彼此看了一眼，我拎起刀向开一的方向挪去。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杀到他面前，见他面身都是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总之很是狼狈。一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你没事吧？”开一看了看同样是一身血的我，喘着粗气开口。“我没事！”我还没等再说什么，他又插嘴道：“太郎那没事吧？你把她自己留时光了？”我差点没气背过去，噎了半天白眼都快翻出来了才吭出来一句：“我把我四分之三的人都留她那保护她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啊？我怎么没看你对浴血奋战的我这么担心呢！”“不能这么说，我也挺关心你的不是……”“打住！”我赶紧打断他，生怕他说出什么来直接恶心死我：“你抓到吴皓没有？”他一愣：“吴皓来了么？我只知道是孙庆带人过来了。”“哎！我知道了！”我心里觉得可惜，想想又觉得庆幸，吴皓没亲自过来就把我们这边搞的这么惨，要真来了，形势不一定来个大逆转什么的。定了定，我又说：“我逮着孙庆了。”“太好了！”开一两眼冒光：“把他交给文轩吧！”我摇了摇头：“我先把他带回去，如果卫……卫叔叔再跟我要人，我得利用这点时间问他些事。”开一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这里我收拾吧，今晚闹腾的不小，我得清理一下交出些人给李局长个交代。”开一叹了口气，又问：“看来我们等不到你混进天上人间了。”我也没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计划的再好，总是抵挡不了临时出现的状况。 压着孙庆到时光的后门。十几个留守时光的人赶紧迎了过来。“灰姐！”我点了点头：“把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是。”他们纷纷过去搀扶那些伤势比较严重的。“你们两个，把孙庆压到里面，别惊动客人。”“灰姐，这人是不是直接送卫爷那比较好？”人群里的一个伤的很轻的年轻人开口。我眯着眼看了看他，半晌，我嘴角生硬的上扬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尚晓强。”年轻男子回答。“你算是这批兄弟的领队么？”“不是。”他依然傲气十足。银雀已经在我身边冷下了脸。“领队的是谁？”我扫视着满身是血的人们。“灰姐，是我。”一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长的实在是太普通了，扔人堆里绝对拣不回来的那种。“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楠。”“恩，李楠，把受伤的兄弟带去医院，死去的兄弟，给予补偿，钱上时光来提，找娜娜，知道了么？”“是，灰姐。”“快去吧。”他招呼着那些留守的兄弟有条不紊的走了。我这才又把目光放在刚才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尚晓强，是么？”“是的灰姐。”“难得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灰姐。”我冷哼一声：“我怎样做事是不是还得向你讨教？”“灰姐，我们奉卫爷的命令来听您安排，今晚死伤多少兄弟不说，既然抓到了孙庆自然是交给卫爷处置的，我不敢对灰姐指手画脚，但孙庆是死是活也应由卫爷来定夺。”他说的大义凛然，眼里流露出轻蔑之色。 “唰”，我眼边银光一闪，见银雀已经将收好的浮萍拐亮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叫尚晓强的男人。“银雀。”我摆手示意他不要动手，然后忽然笑了：“不劳你费心，我自是会做好安排。送孙先生进时光。”我转身，银雀这才把武器收好，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一眼，跟在我后面进了时光。 “亲爱的！”娜娜第一时间迎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小宁。“进包间说。”我咬牙切齿的吭出几个字。进了包间里，小宁将门关好，房内只有我，银雀，娜娜和小宁四人。“小宁，娜娜，我交代你俩的事，你俩尽快办好，小宁尽快接手时光。娜娜明天动身，把上回带回来的钱存到银行，分几家银行存，小宁，这几天这些人的开销都用时光的收入顶上，把工资预留就好。伤亡补助我会再给你，过几天娜娜可能会离开一段日子，到时候时光先由你来管理，等娜娜回来之后你俩在一起操心这方面。可以么？”“亲爱的我去哪啊？”娜娜一脸迷茫的问我。“到时候我就安排你了。你俩都ok？”“知道了。”她俩齐声回答。“去做事吧，时光不能瘫痪，还有，一会你俩把在时光里看场的包括刚才来那一批人领队叫来。”“好。”“去吧。”我挥挥满是干涸了的血的手，心中的怒气一直堵到胸口。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五 “灰姐……”一个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我面前。我怒气未消：“你是这批兄弟的领队？”“是的灰姐！”“你叫什么名字？”“张力。”我点点头，继续说：“那李楠呢？”“他在我下面做事，卫爷让我先带300兄弟过来，说其余的会在这两天就分过来。”“你知道我叫你来为了什么事么？”我面色一冷，直直的盯着他。 “我，不太清楚。”他思考了一会，确定没有在哪得罪过我的样子。“你坐。”我随手指了一下沙发，他方才坐下。“红灯区的兄弟，很多都不服我恩？”我点了根烟，还没来得及抽一口，他一下站了起来，连忙说：“没有，我们对红灯区绝对没有二心！”“你坐下，别激动。”“……”“我知道很多人不服我，我叫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还有大家，我做到今天的位置，虽说是侥幸，但也是我付出了的，我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对敌的时候，出现任何不愉快，你们忠心与于卫叔叔，我也一样，说白了，我们是真正的战友，我从来不以地位压人，但这不代表我做事还要需要谁来指手画脚，若是觉得我不够资格，自是可以去卫叔叔那告我的状，我一个女流之辈，麻烦事更是不想管，谁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我感激不尽。”我面无表情的说完，等着他的反映。 过了半晌，他才结巴的开口：“灰，灰姐，我，我没有……”“我知道你没有，我也希望任何人都不要有内讧，卫叔叔怎么定的规矩我不清楚，但只要到我这边做事，坏了我这边的规矩，我一定严惩，话又说回来，若是自家兄弟，我必真心付出。”我顿了顿：“张力，你懂我的意思么？”“我，我懂了，灰姐。”他唯唯诺诺的应着。 “你去安排兄弟们休息吧，轮班看守时光，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摆摆手。“是，灰姐。”他这才长出一口气，有些头重脚轻的出去。 “银雀，觉得这人怎么样？”我转头看着一直冷着脸的银雀。“难成大器！”他吐露出这么一句。“恩，你的伤没事吧？”“没事，小伤而已，只是那个尚晓强……”“不用急，他好运走到头了。”我深吸一口气：“走，咱洗洗脸换身衣服，去探望一下贵宾。” 我洗干净脸，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娜娜一连愁苦的看着我：“你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呵，没办法的事。”我也只得苦笑一声，心想怕是这灵魂染上了血，怎么洗都摆脱不了一身肮脏的事实吧！ 我没多说什么，走出办公室，银雀依然穿着带血的衣服守在门口，脸已然洗了干净，只是有些伤口还隐隐泛红，鼻梁上也有一圈青紫，嘴角皮肉轻轻外翻。“没事吧？进屋上点药。”“不用灰姐，我没事。”他很冷漠的拒绝。“进来吧，别在脸上留下疤了，要是以后你‘嫁’不出去赖我可咋整？”“……”没多说什么，我们又进了办公室，拿出药箱，他自己熟练的清理起伤口来。娜娜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彼此沉默，我也不想说话，心里盘算着一会要做的事。 银雀麻利的上好药，然后收拾好药箱，我含笑冲他一招手，于是他便起身跟在我后面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拐进时光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如果站在门口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里面有漫骂声，只可惜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瞬间就消散了去。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捆住的已经被打的满身是血的孙庆，他呼吸微弱的蜷缩在地板上，显然已经受到了“很好”的招待。我一招手，身边的人会意立刻倒了桶水在他头上。“哗”，伴随着微弱的呻吟声，水混着他的血一起在地板上扩散开。我刚想开口，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号码，心中一个机灵，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有事么？”“听说你抓了孙庆，打算怎么做？如果方便能不能交给我？”想起早上看书时上面的那句话，我除了冷笑竟然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语气对待天齐：“你觉得可能会方便么？”我不冷不热的说：“再说，你要他有什么用？”“呵呵，确实没有什么用，既然你那边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找个借口给你打电话而已。”“哦？”这太阳是打哪出来了？“给我打电话何时还用找借口了？呵！”“看你最近火气很大，怕给你打电话引火烧身。所以得找个理由啊！”“那你这理由可是真够烂的！”“恩，呵呵……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有很多话想对你……”“最近你也知道，不方便。”我立刻打断了他：“等有时间再说吧！”“那好吧。”“再见。”这次是我果断的挂上电话，然后转头看向已经被浇醒的孙庆，他正痛苦的喘着粗气。 “孙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好好配合，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和颜悦色”的开口。 “呸！”他倒很是痛快，直接丢给我一个字。我也没恼，继续着我的话：“我想知道吴皓住的地方所有的人手的具体位置。”“你做梦！”他大喊一声：“你他妈识相就给老子一个痛快，栽在你手里我不服！你弄不死我，但凡我有一口气，我就要你死！你个臭婊子……”他后面的话还没骂完，银雀一脚踹在他脸上，生生的堵住了他的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可以看看这个。”我把阑凌给我的资料摆在他的面前，他大体扫了一眼，表情瞬间狰狞。看到他的反映，我满意的把图纸收了起来，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呵呵！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不过我不会杀你，卫叔叔会决定你的命运，你最好向上帝祷告，能有回来向我复仇的机会……”说完我冷笑着走出房间，然后给开一打了个电话。 “开一哥，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快完事了，他妈的，累死我了！”他暴了一句粗口。“处理完了劳驾你得来我这一趟。”“咋的了？”“你把孙庆给卫叔叔送去吧，我该问的话也问完了！”“我打电话让文轩去吧，看他还能榨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估计很难，这家伙嘴咬的很紧。”我叹了口气。“文轩哥有一套不错的办法，反正给他留口气儿送卫彬那就行了呗！”“那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吧，我腰疼，得躺会了。”“昂！知道了，对了我还跟你说个正经事！”开一的口气忽然严肃起来，弄的我一紧张：“啥事？好事你说，坏事别告诉我，我承受不了什么打击了！”“好事，天大的好事！”“啥事？”我一听好事立即来的精神。“咳！”他清了一下嗓子：“帮我追太郎！”我一听差点吐血：“大哥，这事算啥好事？跟我没关系，我可不管，你自己追！”“这天大的好事啊！你帮不帮吧？”“我不管，感情的事我可不搀和，我不管啊我不管啊！就这样吧，你赶紧打电话让文轩来，咱俩下次再聊！”我逃命似的挂上了电话，一转头，看见银雀的那张冷脸，心想，真是多事之秋啊！啥破事都赶一起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六 文轩很快就赶了过来，并且给我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有人向市局控告我，是关于先前捅的那个人为引子，可究竟是谁弄的这事，却不得而知。文轩已经撒下关系网帮我打点，但似乎成效很小，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相当的不乐观。 “你最近要小心了。”文轩很担心的看着我。“小心？要我怎么小心？市局那难道卫叔叔没有打点么？”“打点归打点，可是最近都是风头很紧，你这段时间做了不少事，上面想罩你但总不能太过了吧！”“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为大家做事最后这些事还得我自己来扛？”我终于怒了。“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你别生气，我只是叫你最近自己多小心！”“我知道了！”我摆摆手，不想再多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了，依靠谁都不行，还是得自己来处理。 送走文轩，我立即又给卫彬打了个电话，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直接就是让他给我拨款。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还得报销伤亡损失，我自己哪里承受的了。卫彬的回答倒是出户我的意料，干脆的甚至不像他的风格。直接告诉我花消由他来出，并且明天先拨给我200万，我并无太多感激的话，就挂上了电话。看来他也是下定决心要与蓝星拼个你死我活，可我必须在他们两败俱伤之前奠定好自己的基础，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我的地位和利益，更不允许有人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毁掉，谁都不可以，任何事都不能成为失败的原因。 我又给阑凌打去电话，让他安排一下，这几日我便要登门拜访市局的领导，也就是那个李局长。阑凌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淡定的问：“灰姐不再等几天了？现在去做的话很容易引起卫彬的怀疑。”“这我当然知道，可再拖下去你们就得去局子给我送饭了！”“我倒是觉得灰姐进去呆几天比较安全。”“怎么说？”“现在你可称得上是蓝星的眼中钉，肉中刺。里面虽然没有外面舒服，不过我也能打通关系对灰姐照顾周到，等外面林麒和华进那两边打完了，灰姐在出来，这样比较安全。”“不行。”我考虑都没有考虑：“我的兄弟在外面拼命，我怎么能自己躲起来？你照我说的暗盘就好了，卫彬问起来我自有办法。”“我知道了。”阑凌也不再多说，叹了口气挂上电话。 “灰姐，我也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拼下去很危险。”银雀终于开口。“我知道，没关系，撑过这段时间再说吧。”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劝我。 忽然发自内心的悲哀。 我也不想，可我却又深深的迷恋着这样的过程。若一开始只是为了一份爱，和一点点的野心，那现在爱情残忍腐败的摆在了面前，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份从前连想都不敢想象的生活，血腥，仇恨，良心的泯灭。妖妖说的对，妖妖一直都对，她说出的是我真正的内心，那肮脏的灵魂，却是我不想承认的。走不出去了，踏进这个世界的第一步起，就已经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封杀，没有任何理由再回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么？我难道懦弱到把一切都归咎于命运吗？可悲的自己，可恨的自己。这个外表光鲜的世界背后，是怎样的腐朽？隐藏在光明后的黑暗，彻底的粉碎了他人的未来，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还是有如此多的人义无返顾的走了进来？还是说，当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才从内心忽然涌现的良知和恐惧？又有何用？自己选择的路，终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浮华不浮华，只是一瞬及逝的幻觉…… 电话又响起来，我愣了几秒，按下接听键。 “喂，请问是灰小姐么？”“哪位？”我记忆里并无这个声音。“你好，久仰大名，我是吴皓。”“哦？不知道吴先生有什么事？”心里已经猜测到了个大概，可还是依然装模作样的客气。“以灰小姐的聪明才智，难道会不知道我的意图？”“哈哈哈……”我大笑几声：“论脑力，我可远不及吴先生啊！真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啊，只可惜贵帮的人才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如若个个都像吴先生这般聪明，恐怕现在我也没法跟您在这畅谈了！”“灰小姐，我们谈正事吧，我是来向灰小姐讨个人。”“我可不知道我们这小地方能有什么人值得吴先生亲自来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孙庆是死是活，望灰小姐给声交代。”“吴先生消息蛮灵通的嘛！既然走上这条路，生死早该置之度外，成王败寇，不知吴先生想在我这得到个什么交代？”“我用蓝星5家场子，换孙庆，怎样？”“哦？孙先生的命只值5家场子？真让人大失所望啊！”我心里一盘算，这孙庆的命还挺值钱。“灰小姐可以开个价。”吴皓似乎豁上了，一定要讨回孙庆一般。我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莞尔一笑。 “10家场子，不光是场子，我更注重合法的产权，吴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吧？”“希望灰小姐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我自是知道规矩，不过我要见到产权之后才给人，最晚明天。要不然，吴先生你是知道的，女人啊，总是很嬗变。”“好！明日我谴人送到时光，也希望那人同时能带孙庆回来，若是灰小姐出尔反尔，10家场子而已，我蓝星也绝不会善罢甘休。”“那我可要先谢谢吴先生的礼物了，呵呵……” “啪！”那边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灰姐，你真要把孙庆放回去？”银雀老大不乐意的嘟囔了一句。“恩。”我心情大好的回答。“放虎归山啊！”银雀长叹一声：“这次我们侥幸得胜，要不是张开一那边打的猛，我们不可能还坐在这，灰姐可要想清楚！”“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乐呵呵的说：“银雀，看来这孙庆跟吴皓交情不浅，以吴皓的脑力，都这样方寸大乱，真是不多见啊！”银雀没说话，却疑惑的看着我。 “我确实说要把孙庆放回去，可我并没承诺是活的啊！”我冲银雀吐了吐舌头：“10家场子换一个死人，当我给吴皓个见面礼，让孙庆落叶归根吧！”“蓝星上下一定能疯掉。”银雀叹了口气。“疯掉最好，使劲打，使劲来攻红灯区！两败俱伤才是我要的结果！”“灰姐，你这样很危险。”“我并不怕，没有风险的收获，没什么大意思。况且，吴皓收到我的大礼之后，蓝星也该着手帮他收尸了！”“要是一切顺利固然好，只怕有什么意外。”“就算一切偏离了我所设定好的轨道，我也要把它们扳回来！一切的一切，必须按照我的意思前进，毕竟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小角色，呵呵……哈哈哈……”我笑的眼泪都差点蹦出来：“有时候啊，真是得防着那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七 我立即又给卫彬打了个电话，先把事情汇报了一遍，然后说。 “卫叔叔，你能不能把孙庆交给我处置？”“哦？怎么了？”“我跟他之间有点私人恩怨，卫叔叔给句话，要什么样的结果，我来做就好了。”“哈哈……当然没问题，结果嘛，少个敌人总是好的。”卫彬听说孙庆被抓心情大好。“谢谢卫叔叔。”“谢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嘛！那我明天就把他给你送过去。”“恩！”我挂上电话，嘴角轻蔑一笑。一家人？多么荒诞的字眼，让我想笑到抽筋。 我躺在沙发上嘴边挂着微笑睡了过去…… 一望无尽的黑暗，我孤独的走着，却不知道自己想走到什么方向。 花瓣…… 带着温弱的光芒飘下。我伸手去接，即化做一小滩血染在手中。然后全世界崩塌一般，花瓣越来越多，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直直的砸下，我想喊，却喊不出声响，我想跑，却只能任由自己站在原地接受这血的洗礼。 “啊！”我一个机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身上披着银雀那带血的银灰色西服外套。 “灰姐，没事吧？”一边的银雀也刚睡醒，疑惑的看着我。“没，没事。”我结结巴巴的说：“几点了？”“9点多了。”银雀看了一眼手机，回答。 哦，已经这个时候了。我拍拍自己的脑袋。梦里的一切就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可现实中却隔了这么多时间。 我起身走出包间，到吧台找了点水果吃，一抬头，发现张力等人正围着一个老熟人，双方都眼睛冒火一般的对视着。 “咳！”我轻咳一声，手里还拿着被咬的剩下一大半的苹果，样子滑稽的看着眼前的人。 “灰姐。”张力赶紧立正站好，给我鞠了一躬，样子有点像小日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贾虎？”我并没有理会张力，而是轻松的看着离我不远眼睛喷火，恨不得上来撕碎我的男人。“啪！”一沓厚厚的纸从他的怀里被取了出来，然后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这是你要的东西，赶紧把庆哥放了！”我朝银雀使了个眼色，他立即走过去，在其他人还没看清楚那些纸上写了些什么的时候就把它们全拿了过来。走到我身边，他又拿起那些纸，看了一遍，在我耳边小声说：“灰姐，没问题。”“恩。”我又咬了一口苹果，慢悠悠的说：“你可以回去了，告诉吴先生，东西我收到了，我会尽快把孙先生送回去。”“啥？你他妈的！老子现在就要见庆哥人！”他一听脑门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向前大跨一步就要冲过来。 “妈的，别动。”旁边的兄弟反映还不算很慢及时亮出家伙挡住他的路。 “操你妈的灰灰，你言而无信！”这个叫贾虎的男人咆哮着。“我可没有答应吴先生什么时间送孙先生回去，不过既然吴先生是痛快人，你回去带个话，孙庆我定在这两天之内送还。”“我呸！老子现在就要带庆哥走！”“你要是硬闹，恐怕不仅孙庆回不去，你自己也要交代在这了。”我啃着苹果悠闲自得的说。“你……”“我劝你还是先回去，我说过的话自会算数。”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又去寻找水果吃，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送贾先生出门。” “妈的，老子自己会走！”随着这个声音，几秒之后，门被重重的摔上。 “灰姐，这个贾虎虽然不及孙庆他们，可是留着也是一大祸害啊！”张力赶紧凑过来。“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不能坏了规矩不是？你们吃饭了没？这有好多水果啊……” …… 我摇摇头，递给银雀一些之后，自己也不顾什么形象的大吃了起来。 是真饿啊！ “灰姐，你这样做不好吧？要是让卫爷知道……”不用看人我都知道这话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我把手里的香蕉皮一甩，轻轻的伸了个懒腰，才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那个鼻孔都快朝天的尚晓强。 “我记得我说过，我做事不用谁来指手画脚。哦，我又忘了说一句，不要拿卫叔叔来压我。”“呵，灰姐你这样……”“我想我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我打断他的话：“既然你对卫叔叔这样忠心，我刚跟他老人家通过电话，正好有件事需要人去做，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胆量。”“哼，我做事绝对不会辜负卫爷的声誉。”“呵呵……”我冷笑一声：“那就好。明天你就带几个你信的过的兄弟去把孙庆送还给吴皓，带5个够吧？你自己选5个人吧，给你壮胆。”“好！”他果然没让我失望的一拍桌子答应了下来。旁边的张力一直扯他的衣服。“张力，明天我会安排你行动，带上100兄弟，人手自己挑选。”“好，好的灰姐。”他赶紧把扯着尚晓强的手抽回来，磕巴的应着。 “银雀，陪我出去走走。”我拍拍银雀的肩膀，他会意的把东西收了起来，跟我走出时光。我拿起电话给娜娜打了过去：“娜娜，一会去把订的东西拿回来，晚上我要用。”“知道了……亲爱的，我刚睡下！”娜娜抱怨着。“知道了知道了，你继续睡！”我翻了个白眼挂上电话。 我跟银雀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他衣服上的血迹引得旁人不少眼光。“灰姐，这些怎么办？我看都没什么问题，不过也说不准。”银雀又掏出那沓纸。“吴皓虽然狡猾，但也不会拿这个糊弄我们，毕竟孙庆还在我们手上。我给阑凌打个电话，让他去验证一下这些东西，等确定了之后，咱们再把孙庆还回去。”我抹了一把嘴，然后把钱放在桌子上。 “陪我去买点东西。”我乐呵呵的对银雀说。他并没回答我什么，只是安静的跟在我身后。 我心里不禁一阵感叹！怎么我身边的都是一些怪人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八 我们来到一家服装店，服务员礼貌的职业微笑。我心情愉悦的挑着衣服，不时选出几件在银雀身上比量。 “恩，这件太俗，这个，不行，太花哨了。”银雀一副任由我摆布的样子。最后选定一套墨黑西服，流畅的线条，双排的圆扣，却没有夸张的领子。我催促着银雀去换上给我看。他老大不情愿的进了更衣间。 很快，他挺拔的站在我面前。 如果我还能再爱的话，我一定会为他心跳。如果我还能再爱的话，我一定面对着他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我愣了愣神，忽然感叹道：“真他妈好看！”“……”银雀和在一边笑的脸上都出了褶子的服务员皆愣住。 “银雀就穿着这件走！”我拍拍他，然后又对服务员说：“跟他这个差不多的号，再拿5套，比他这个小一号的拿1套，比这个号肥一点的拿2套，还要一套特别大的，大概是这样……”我用手笔画着。银雀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给他们一人买一套，嘿嘿！”服务员跟领了圣旨一般连忙点头，献媚的跑去找衣服了。我又感叹：“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熊烈穿的号！”“估计他能把衣服撑碎了。”银雀把脸转向一边，表情尽力的掩饰住一丝温柔。 “他们一定感动死了。”他小声的嘟囔一句，我装作没有听见。 我很痛快的刷卡付帐，然后拿起笔在每个袋子上都标了他们的名字。然后又跑到一家女装店，给娜娜和小宁也一人买了一套，这才跟银雀大包小裹的打车回了时光。 坐在包间里，无所事事的睡了一小觉，虽然睡的不沉，好歹再也没有梦到什么让人心碎的画面。 夜晚很快就笼罩了这个城市，一群夜猫子也都睡醒了一般起来活动手脚。 “亲爱的！拿回来了！累死我了！”娜娜一把推开包间，“哐”的一声把一个大袋子摔在茶几上，把本来就没有睡的很熟的我直接吓了起来。 哦，我脆弱的心脏！ 我并没有打开那个大袋子，而是扒拉着身边的几个袋，然后抽出一个，递给娜娜：“送给你的。”“啊？啥啊？”娜娜疑惑的接了过去，然后很不雅观的当场把我精心挑选的衣服抖搂了出来。 那是一件浅棕色的小洋装，白色荷叶边的领子和袖口，中间是马甲形状的棕色亚麻材质，配着一条同色的浅棕色长裤。“亲爱的，太好看了，我爱你！”娜娜欢天喜地的挥着手里的衣服，我真担心那些衣服会在瞬间“粉身碎骨”。“还给小宁买了套，应该是合身的，你拿给她吧。”我把另一个袋子递给她，她奸笑的闪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不忘附加一句：“我爱死你了！” 银雀用鄙视的目光送出了娜娜。 没一会，小宁敲门进来，先是腼腆的向我道谢，然后又往桌子上放了两兜食物，我疑惑着扒拉开一看，满满的鸡腿和鸡爪子，再次疑惑的往着小宁，见她有些畏缩，两只手反复的搓着，然后竟然脸一红磕磕巴巴的说：“下午过来的时候，看见水果少了一些，然后他们说是灰姐吃掉的。”我心一凉，难道吃几个水果都给我算清了？“我觉得灰姐你们天天这么累，连吃的都没准备好是我疏忽了……”我的心这才又暖和起来。“谢谢灰姐送我的礼物……”“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谢谢你的吃的！”我笑眯眯的拿起一个鸡爪子啃了起来。“那，我出去做事了！”小宁终于露出了笑容。我点点头。继续啃着手里的鸡爪子。 银雀也拿起鸡腿，斯文的吃了起来，跟我的吃相完全成反比。 等茶几上的鸡骨头快垒成小山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了。 我一口没咬住，差点让一个鸡骨头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唔，唔……咳！咳咳咳！呸！”我总算把骨头吐了出去：“熊烈！你下回能不能敲敲门？”我怒。“啊哈哈，不好意思啊灰姐，没事吧？”“没事，坐吧。”我一脸郁闷的招呼，熊烈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后面进来的司哲，丘平，武博等人也挨个坐了下来。“我有东西送给大家，上面有名字，自己拿自己的哦！”我把袋子一个一个放到茶几上，他们表情很统一的疑惑了几下，然后转为愣神，然后再转为笑容。 “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按我自己的眼光买了。”我把鸡腿又往前一推：“没吃呢吧，凑合着吃点。”这话还没说完，门又响了起来，这次来的是豺狼和商颡，我心情大好，大家挤挤巴巴的坐下之后，我才把娜娜拎回来的袋子打开。 “你们各自用的什么，自己找。”闪着寒光的武器横在大家面前。“灰姐……”熊烈首先有些哽咽。“干嘛？别弄这个样子，你们跟我之后也吃苦了，我特意叫娜娜去定的，看看合不合手？有一些如果不合适你们回去再自己改一改，豺狼的那个‘爪’我给你加长了，我怕短了你不好改。”他们一个个的挑出自己用的武器，只有丘平没有动，他根本就用不着。我笑了下，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把铮亮的手枪：“这个是你的，丘平。”“谢谢灰姐。”他脸上难得的笑容。各种武器上都刻着一条长着翅膀的龙，盘旋威严的张着嘴，露出长长的牙。 “大家，明天我们就要行动了，林麒和华进那边有什么问题没有？”我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没有！”他俩齐声回答。“明天，准确的说是凌晨1点半，林麒林麟带一队，去围剿吴皓，一会我会让人把孙庆的尸体送回去，到时候连送尸体的人一起做掉。要干净利索。华进，熊烈，还有丘平，带另一队人去穆斯那边，不用留什么活口。司哲阑凌留守时光，阑凌，我要随时知道敌人的信息。商颡，武博，许凯和豺狼，你们四个带着咱们自己的人，剩下的人，去把时光前面的路弄好，司哲知道怎么弄。我跟银雀跟林麒他们一起去逮吴皓。”我部署完之后，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就没怎么发言商颡忽然说：“灰姐，让豺狼师父跟你一道去吧，师父该教我的都教给我了，还是灰姐的安全重要。”“对，况且灰姐的伤还没好利索。”司哲也点头。豺狼则满眼期待的看着我。我打了个机灵：“好吧，司哲，你这边不仅路的事要抓紧，如果有电话告急还要第一时间负责支援。”“我明白了！”司哲郑重的点了下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八十九 “都去准备一下吧，趁着这会都稍微休息下。”我点了根烟，众人抱着自己的礼物走了出去。我拿起电话给卫彬打了过去。 “喂，卫叔叔？”“恩，怎么了？”“孙庆能现在给我送来么？”“也好，我这就派人给你送去。”“恩，谢谢叔叔。”我没再多说什么，挂上了电话。 没一会，又有人敲门，豺狼出去换衣服了，银雀起身去把门打开。 “灰姐，我们奉卫爷的话把人给你带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说完，从身后拖死狗一般的把孙庆拖了进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弥漫，我低头一看，好么，孙庆虽然还没死，可是也跟死了差不多了，只剩下半口气的他满身是血，皮开肉绽的瘫在地上，我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恢复过来。 “谢谢你们帮我把他送来了。”我对那个中年男人微笑了一下。“那灰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恩。”我也不想再留他，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 那人走后，我看着地上的孙庆，感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其实孙庆这一仗，若是动枪，想必我们都很难回来了。用自己不擅长的武器对付敌人，你的失败，是自找的。”还没等我感叹完，豺狼就敲门进来了。从他的表情上看，就知道他在见血之后究竟有多兴奋。“灰姐，嘿嘿……”“……”“看我穿的好看么？”“……呃，好看，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我头皮开始发麻。“灰姐真了解我，也没什么，只是我看着血，不知怎么了，想折磨折磨他。”“……”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好歹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豺狼你忍着点吧，晚上有你表现的机会。”然后又转头对银雀说：“给他个痛快吧。”说完，我眯着眼睛，双手背在后面走出了包间。豺狼无奈的耸了下肩，跟在我的后面。 “张力。”我出了包间没走两步，就看见守在不远出的张力：“尚小强准备好了么？”“恩，应该差不多了，灰姐准备让他什么时候去？”张力赶紧一溜小跑到我跟前。“12点半动身吧。”我约莫了一下时间。“12点半？灰姐，是不是有些晚……”“孙庆已经死了，当然得找他们想不到的时间送去，要不他们能放小尚回来？”我故意把尚小强叫做小尚，表示我对他并没有什么“阴谋”。“灰姐说的是，要不让他多带些人去吧！”张力赶紧点头，又忧心忡忡的说道。“人带多了反而容易被对方认为我们是专门去挑衅的，怎么？难道是小尚怕了？”“哼，我尚小强自跟了卫爷以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去就去！我就带5个兄弟。”尚小强不知什么时候从张力后面冒了出来。“嘿嘿……”豺狼的奸笑又从我耳边传来，我转头，见他正死死的盯着尚小强，眼里的寒光根本不加掩饰。“狼，别坏了计划。”银雀也从豺狼后面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瞄到他另一只手上有点点血渍。“死鸟，你在灰姐身边就让灰姐受这样的窝囊气？你信不信我活撕了你？”“咱俩也有日子没切磋了，等回头有时间的，看来不给你留下点纪念是不行了。”银雀并不像开玩笑。我瞬间头大，这究竟是怎样的师徒关系啊！ “豺狼，没事。”我此时也不方便多说，只能囫囵的蹦出这么两个字来。 “呵，灰姐真是周到啊，身边都是高手保护，怪不得每次都能凯旋，原来是踏着兄弟们的尸体走上来的。”尚小强不知死活的继续对我冷嘲热讽。这回就算是银雀也有些受不住了，本来开始的时候银雀就对他起了杀心，此时因为计划不得不先忍下来，可尚的一番话下来，我只觉得身后四道寒光直直从我身边擦了出去。 “这就不必你多滤了，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足够，其他逾越自己职责范围的，还是少搀和为妙。”我冷冷的说完，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张力，只见张力整个人脸色煞白的立在一边，眼睛不停的扫向我，手还拉了拉尚小强的衣服，与我的目光对视后，一个哆嗦赶紧把手收了回去。“张力，晚上你跟小尚一起去吧。”表面是商量，我却用着不可否置的语气。不再多说什么，我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豺狼跟银雀跟在我后面，路过尚小强的时候，豺狼用力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说：“真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呵呵……” “灰姐，咱们这样削弱蓝星的力量，恐怕卫彬就不用再废太多的事了吧！”豺狼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冷笑一声，然后贴近他耳边：“我们削弱的只是他们精锐部分，蓝星的人马远不止这些，剩下的小罗罗，自然由小罗罗自己去撕杀了。况且，卫彬已经答应我给我拨人了，这些人最后到底是怎样的结果，都已经是注定好了的，没跑。” 距离行动前3个小时，林麒和熊烈各自带着自己的人手悄悄的离开了时光开始去布置，商颡早在开完会就秘密的和司哲他们干活去了，从他来时光到出去，整个过程中都没有露面，或者说是没有被任何人见到自己的正脸。尚小强和张力也带着那5个人进包间把孙庆的尸体收拾了一下，放在车的后备箱里随时准备出发。为了打消张力和红灯区分过来的人的疑惑，我决定跟张力他们亲自走一趟，这样也就不会有人再说什么闲话。一些布置好之后，时间一分一分的推进。 午夜12点半，我，豺狼和银雀挤在车的后坐，尚小强开车，张力做副驾驶，其他5个人坐在另一辆车上。一路上我所在的车上气氛相当尴尬，彼此都无话可说。尚小强按我给的地址开着车，随心里满是疑惑，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我们开车到达市西郊，这里相当安静，按阑凌给我的信息，吴貉的住出就在西郊一片荒凉之地的一处别墅内，与穆斯和王格的住所都有一段距离，防备也是最严密的地方，比刘广军的住处松懈不到哪去。我们开始还一路畅通无阻的行使着，直到刚刚能看见别墅的时候，立即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为首的一个穿着黑色皮茄克的男人手里拿着电棍之类的东西敲着车窗。银雀把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我们是来给吴先生送东西的。”“妈的，送什么东西？大晚上的？况且皓哥没有告诉过我们，你们赶紧滚蛋！”银雀刚想再说什么，我拍了下他，然后探出头，对面前这个满嘴吐沫横飞的男人说道：“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问吴先生，说是灰灰按说好的给他送东西来了，要是他不想要，我回去便是。不过我劝你还是问问他，耽误了事，怕你担不起！”“妈的，你最好别唬老子！”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掏出电话打了过去。没一会，他挂上电话，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们说：“孙哥在哪？”“我这是答应了吴先生的，见到他自然会让他见到孙先生，若是吴先生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我也没什么兴趣陪他玩了。”“操！”他骂了一句，然后叫来旁边的一个男人：“带他们进别墅，皓哥说要见他们。”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 眼看车就开到别墅的时候，前面带路的小车忽然停了下来，车上迅速下来几名大汉，手里都拿着家伙，我方的人也不敢大意，见事不妙早早就下了车，将武器提了起来。 “你们想见皓哥，就在这把家伙卸了！”其中一个脸色很黑，虎背熊腰的大汉不耐烦的说。“这不是由你说的算的，若吴先生是这般胆小之辈，我也没有见他的必要了。”“哼，你以为你进了这里还能走出去吗？”大汉面露鄙夷的看着我。“我若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找到孙庆！”我一字一顿的说完，留给他足够的考虑时间。“你把孙哥交出来，皓哥就放你回去。”我估计这大汉说话都没经过大脑考虑，或者是把我当成二百五了。 “灰小姐好胆识。”伴随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大汉后面走出了一个长相也很轻柔的男子：“在下吴皓，听说劳灰小姐亲自送小庆回来，特来迎接，不知小庆现在身在何处？”我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时间，离行动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于是我说出了一句近乎厚颜无耻的话来：“吴先生难道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招待客人的么？”吴皓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说：“我想我与灰小姐并非是友啊！”“哈哈！”我大笑一声：“吴先生还真是实在的让人无法再提什么要求呢！”“小庆到底在哪？”吴皓的耐心似乎终于被我消耗殆尽。他身边的手下也一个个的都蓄势待发，眼睛冒火的瞪着我们。“给林麒打个电话，让他来送吴先生去见孙先生吧！”我在尚小强和张力疑惑的目光下吩咐银雀。 借着银雀打电话的空挡，吴皓终于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你竟然不守信用！”“吴皓，我只答应把孙先生给你送来，我可没说过送来的他是死的还是活的啊！”我也收起脸上的笑容，把刀从腰间抽了出来：“孙先生现在在后备箱里，我遵守约定的给他送回来了！” 吴皓先是一愣，随即悲痛之色布满他那张清秀的脸：“你们都要给小庆陪葬！”他双目圆瞪，寒光逼人：“杀了他们！”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面目狰狞的大汉一齐怒吼着冲了过来。 “唰”！豺狼和银雀同时闪到我的前面，再看张力和尚小强，两人显然刚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抓起家伙狼狈迎击。相比之下，豺狼和银雀由于早就有了准备，不慌不昂有条不紊灯罩家，一时间冲过来的十多个大汉竟也被逼的停留在他们面前，丝毫冲不破他们的防御。 再转头看被带来的其余5人，被好几个蓝星的人围攻着，身上已经被豁开数条血淋淋的口子，汩汩的冒着血。 “呵呵……”我竟然笑了出来。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个黑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窜到我旁边，怒吼着挥刀向我砍来。 “当！”银雀身形一闪，抬拐接下。我依然站在原地，麻木，冷眼观看而已，甚至连动都未动。“滚开！”黑衣男人气急败坏的抬脚就踹了过去，银雀空出右手将拐横扫下去。 “啊！”黑衣男人惨叫一声，直接盖过他本应该发出清脆断裂声的腿骨。“噗！”银雀右手的拐直接刺穿他的喉咙。一元硬币横面粗细的拐滴着血被抽了回来，黑衣男人张着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冷冷的看着他喉咙上鲜血如泉涌的窟窿，心里赞叹着银雀下手之狠，力道之猛。 “豺狼，不要让吴皓跑了！”我四周看了一下，混乱之际，已不见吴皓踪影。 好一个吴皓，出来“迎接”我想必也是看好了这四周的密林地势，转眼就跑了没了影。再回头看离张力不远的车上，后备箱的盖子翘起来老高，里面的孙庆也一并不知所踪。 豺狼听见我的话，还特意抽空对我笑了一下，忽然改守为攻，送他的将近一米长的爪子似乎被他用的得心应手，只见他走过的地方迅速被血掩埋，混乱声中不一会就没了他的身影。 豺狼冲出去的刹那，我深吸一口气，提刀加入了战局。 不用看也知道，除了银雀，张力和尚小强在苦战外，其余5人差不多已经凶多吉少了。 “砰……”我心一惊，愣神的空挡，一束寒光在眼前闪过，本能的将身子往边上一躲。“嘶……”左臂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伤口往外涌着。“银雀，他们动枪了！小心！”顾不上别的，我一边向旁边的树林挪着一边喊已经离我有一段距离的银雀：“银雀，过来！”我招呼着银雀。 其他大汉见我想跑，都呼啦呼啦的挥着刀冲我来了。 “砰……”又一枪，打在离我不到20厘米的地上，溅起的泥土生硬的打在我受伤的左臂。我心里一惊，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真是又急又气，无奈又冲到对方人多的群里抵抗。树林离我还有不到10米，可我不能把银雀放在这自己跑掉。咬着牙挥着自己的刀，身上的伤口在不断的增加着。值得庆幸的是，枪声并没有再次响起，想来他们还是不想伤了自己人。我暗暗咬牙。 “灰姐！”银雀满身是血一边抵抗一边挪了过来：“你快走！”“一起走！”我浪跄着后退：“那几个人不能留！”“现在恐怕顾不了那么多！吴皓应该是早有准备了！”银雀艰难的挡在我身前。“张力！小尚！我们一起撤！”我忽然对远处的两人大喊。“灰姐？”银雀疑惑。“没办法，先一起撤！” 我跟银雀一边等着他俩，一边往树林逼近，离树林没多远的时候，枪声又响了起来，嗖嗖的从我们身边划过，几个他们的人不幸成了替罪羔羊，心有不甘的歪在一边，我跟银雀见张力和尚小强离我们也差不了多远，当即立下双腿一使劲一头窜进树林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一 “骨碌碌……”这一窜不要紧，早已失血微多的我直接头重脚轻的来了好几个比较标准的前滚翻，然后又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直接撅在地上。 “妈的，你搞什么？你想来送死还拖着我们？”尚小强没停下脚步，接着往前跑。“灰，灰姐。”张力刚想拽我一把，眼看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估计腿没有听大脑使唤，手还伸着人却跑开了。只有银雀狠狠的横挥一拐，然后一把抓在我受伤的胳膊上给我拎了起来，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血和汗的跑。 “妈的，站住！”后面的人气急败坏的吼着，如果这时候我还能有力气说话的话，我一定回他们一句：“傻子才站住呢！”银雀算是把人类身体的极限发挥的淋漓尽致了，一边拖着我一边跑的跟飞似的，只觉得两边的树影唰唰的过去，期间不乏树枝从脸上飞过去，这些我还都可以忍受，可是我的腰已经向我罢工，每跑一步都感觉骨头咯咯作响。 “银雀。”眼看他们就要追上来，我咬了咬牙：“你放下我吧！”“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呢！”他没有放手，依然拽着我气喘吁吁的跑着。“放下我吧，要不咱俩一个都走不了！”“我可，不是把，自己老，大扔下，苟且活命的人！”银雀估计被我话刺激着了，抓着我胳膊的手加了些力气，疼的我在后面龇牙咧嘴。 “噗！”从身后飞过来一把砍刀，划过我的肩膀，带着血飞了出去。 “砍死他们！”后面的追兵看这招比较有效，纷纷使出全力把刀向我们扔来。“哐，哐，哐……”银雀一转身手一搂把我护住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只见刀片从我们身边凌乱的飞过，听声音有很多都砍到了树上。“拼了！”看见刀差不多已经停止继续飞过来，我挣脱开银雀的保护，一个闪身冲了出去。 面前这些人里面，还继续持刀的已经不多，大多数都是赤手空拳的瞪着忽然闪回来的我。银雀更是快，在我刚站稳脚步的时候已经冲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那些人拣刀的机会。 “啊啊啊……”银雀像一头杀红了眼的猛兽，拼出最后一丝力气撕杀着。 我也没有耽搁，左臂已经基本上失去了知觉，虽然眼花可是还是勉强能够看到离我不远的敌人，他们正拣起距离自己近的武器，我急忙拎刀上去就砍，力道显然不济，却也一定程度上的阻止了他们。 没了武器的敌人虽然人数上占很大的优势，可是比起已经发起飙来的银雀就逊色了太多。见银雀彪悍的攻势，除了几个为首的之外，其余都已经心里生了怯意。 “妈的，他们就两个人了，都是垂死挣扎！兄弟们给我卯足了劲冲啊！”领队的大汉甩着他那肥厚的腮帮子。“吼！”其中有那么两三个还比较响应他，一个个眼眶发红怒吼着又加紧了攻击。 “扑通！”银雀也吃不住劲，被一个男人一脚踹了出去，见他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站了起来。 “呸！”他吐了一口血水，然后深吸一口气：“灰姐，你先走，这我：“杨文，你送灰姐去医院，快点！灰姐，等我们的好消息！” 我吃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二 白花花的天花板，刺眼的光，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忽然凑到我面前。我一哆嗦，全身撕裂一般的疼。 “唔……”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亲爱的，亲爱的你醒了……你吓死我了……”娜娜眼睛里的泪水不断冒了出来。“灰姐！”阑凌，许凯等人也凑了过来。“我没事。”我老实的躺在床上：“其他人怎么样了……”“熊烈身中九刀，不过已经度过危险期了，银雀劳累过度，医生说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其他人都是受了些轻伤，过几天就会恢复。”阑凌细细的汇报了一下：“穆斯已经解决掉了，不过我们付出的代价也稍惨重了些，熊烈恐怕短时间内不能成为战斗力，华进身中七刀，不过好些没伤在要害上，丘平伤的比较轻，兄弟们死伤过半，银雀也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林麒受埋伏折了一小队的人，豺狼在追吴皓的过程中身中四刀，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没什么事，时光没有受到攻击，商颡带人只截到了张力，尚小强下落不明。”“恩，吴皓呢？” “对不起灰姐，吴皓没有抓到。”阑凌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回答。“没事，他那么狡猾，如果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反而没有什么意思了呢，轻松点。”我虽心里失落，但还是不能表现出来：“阑凌，你跟娜娜这几天要看好时光，门口那条路怎么样了？”“已经差不多通好了！”“恩，司哲负责收人，跟许凯一起，商颡依然负责现代，武博替熊烈继续训练新兄弟，其他事我现在对情况还没有太多的了解，让丘平安排，你们几个商量着办。”“是！灰姐！”“还有，务必搜出尚小强的下落，你跟娜娜现在就回时光去部署一下，然后叫李楠过来见我。”“我明白了。”阑凌点点头，扯了扯泪水涟涟的娜娜：“走吧，我们还有事做。”“亲爱的，你快点好起来。”“恩，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想握一握娜娜的手，却努力的半天手丝毫没有能动的意思。 “灰姐，这件事好象传到卫彬耳朵里了。”阑凌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没关系，我们只是对蓝星发起攻击而已，传到了也没关系，把张力遣送去现代，别让别人发现了，让商颡从他嘴里把尚小强的事打听出来，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回到红灯区。”“是，灰姐。”阑凌点了点头，拉着娜娜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对那个送我来的年轻男人说：“杨文，你留下负责灰姐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是，阑凌哥。” 他们走之后，我又睡了一会，不知过了多久，杨文叫醒我：“灰姐，李楠来了。” “恩。”我睁开眼睛，看见李楠和几个红灯区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杨文，你跟他们几个出去一下，我有话对李楠说。”“是，灰姐。”杨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个男人对视了一下：“灰姐，我们出去了。”“恩。” 李楠依然站在我的病床边。 “坐吧。”我用眼睛看了一下他腿边的凳子，他安静的坐了下来。“你对这次行动，有什么看法？”我问着不着边际的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灰姐没有动用卫爷的力量，据说只用了100人就杀了穆斯，灰姐的手下，很强。”“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动用你们的力量么？”“……”“不是我不信任你们，是我想告诉你们，告诉那些没有从心里服我的人，证明我们的力量。”我顿了顿又说：“因为你们现在跟我，不是一条心。”李楠脸色难看，结巴的说：“不是，我们……”“你不必多说，我明白。可我这次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了取得你们的信任，我折了大半的战斗力，可临站的时候，张力和尚小强竟然撇下我们大家跑了，呵！”“灰姐！我一定首刃了他俩，定会给灰姐交代！”“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叹了口气：“他们两个的人头，我没有什么兴趣。想当初，我这班兄弟刚跟随我的时候，也都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可现在我们就如一家人一样，都是过命的交情。我叫你来，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一天，你也会同他们一起，跟我站在同一战线上，站在一个领人景仰的高度上，一起俯视那些曾经轻视过我们的人，我话到如此，剩下的，你自己琢磨一下。”我顿了顿又说：“我喜欢既聪明又有能力的人，但这些都不是我选择兄弟的第一标准，我的兄弟，永远都要一条心，家人一般。哎……你一会带些兄弟，最好充足的防御准备，一切等我这两天回去安排，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先跟丘平汇报，让他暂时安排。”“是，我知道了！”“去吧，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我闭上眼睛，心神不宁。 “灰姐。”杨文进了房间。“恩，熊烈他们在哪？”“熊烈哥在加护病房，银雀哥和华进哥在隔壁。”“扶我过去看看他们。”“灰姐，你还是躺会吧！”杨文劝我。“没事，我腿又没受伤，就是跑的有点肌肉疼，对了，我睡了多久？”“灰姐睡了两天。”“两天了？哎！你扶我过去吧。”杨文没再多说什么，轻轻的扶起我。 说实话，腿是真的不怎么疼，就是酸。要命的是腰和胳膊，腰现在一扭动就是一阵刺骨的疼，而胳膊和肩膀也感觉像被撕开一样，我咬着牙，脸色有些苍白，一步一挪的在他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到银雀和华进的病房。 “灰姐！”裹的跟粽子似的华进先看见了我，挣扎着要起身。“别动，好好躺着。”我说了一句，然后狼狈的坐了下来：“辛苦你们了，别想太多，安心养伤。”“灰姐，熊烈哥……”“放心吧，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我的兄弟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有事的。”我心情沉重的说。“恩……” “灰……姐……”银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样子很像一个刚睡醒的小孩。“没事了，好好休息。”“吴皓，怎么样了？”“恩，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跟他一起玩的！”“豺狼那家伙，没挂掉吧……”银雀幽幽的问。“没事，不过也受了不轻的伤。你不必担心他。”“谁担心他，他可没那么容易死掉，估计他自己受了伤还兴奋的不得了呢，那个变态！”银雀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能听出来心里还是放心了不少。“你说谁是变态？死鸟？信不信我活撕了你？”豺狼推门进来，苍白的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袋苹果：“本来想去给灰姐削苹果吃的，结果去了一看没人，原来在这，恩呵呵……”“吴皓他们怎么没砍死你，还让你活蹦乱跳的？”银雀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豺狼，你伤的也不轻，别老乱动，老实的回病房躺着。”我担心他身上的伤。“不碍事，我昨天就开始下地走动了，没想到这只死鸟这么没用，死赖在床上眼都不睁。”豺狼笑着慢慢的挪步到华进的床上坐了下来：“我给你们削苹果吃。”杨文惊讶的看着豺狼，我已经对他的强悍见怪不怪了。难得轻松了下来，腰又开始犯疼。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三 “灰姐，对不起，我没抓着吴皓，让他跑了。”豺狼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说。“恩，没什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何况吴皓这人脑力确实过人，是我大意了。”“灰姐惩罚我吧。”我一愣，然后莞尔一笑：“那就罚你把这些苹果都削好，然后专心养伤吧！”豺狼惊讶的看看我，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微微一笑，卖力的削起苹果来。 “灰姐，你还是回病房好好休息下吧。”杨文在一旁小声的说。“你先扶我去看看熊烈吧！哎！”我叹了口气，慢慢起身，豺狼也跟着起来，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华进与银雀病床中间的小柜子上，然后对银雀说：“死鸟，快点好起来，要不然保护灰姐的任务我可要自己揽下了。”“哼，你想的倒不错！可惜我从来不可能让你如愿。”银雀一翻白眼，模样恨不得立即跳起来与豺狼对着掐一顿才开心。我无奈的摇头，在杨文的产搀扶下“挪”到熊烈的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熊烈脸色苍白，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管，闭着眼睛安静的与他平时根本就是两个人。我鼻子犯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灰姐……”杨文见我这副模样，轻唤了我一声，却也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灰姐？灰姐……”熊烈睁开眼睛，转动着眼珠看向我，我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熊烈，感觉怎么样了？”杨文扶我在熊烈身边坐下。“不疼，没事了！”他冲我笑笑，身体想动，却是牵动了伤口，嘴又咧了咧。“你别动，”我赶忙说，然后又极为愧疚：“兄弟，你受苦了。穆斯已经解决，都说你是头功。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们等着你一起拼天下！”“恩，我一定尽快恢复，灰姐的天下怎么能少了我熊烈呢！呵呵……”“唔……”我的腰又向我发难，可还是尽力挤出笑容：“你好好休息，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然后示意杨文扶我回去。 “灰姐。”熊烈叫住刚要出门的我。“恩？怎么了？”“谢谢你。”“恩？傻瓜，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说谢谢了，如果要谢，也是我谢你们。”“恩……”他难得的安静腼腆。 忽然感觉每个人都有自己童贞的一面，越是坚强的人，心里曾受过的伤就越深。直到最后磨皮生茧，一出碰也满是麻木，就真正的对一切默然。 出门，发现豺狼在门口守着，见我们出来，轻松一笑：“大熊没事吧？”“恩，需要休息很长时间。你也快回病房吧，挨了四刀还不老实。”“我跟死鸟之间必须至少有一个人跟灰姐形影不离。”“……”我无语，对于他们师徒从来不能用常理来沟通。我望了一眼杨文，然后对豺狼说：“那你去收拾一下，搬到我病房来吧。”豺狼笑着蹒跚的去收拾东西。我这才转头对杨文说：“你不要介意，豺狼和银雀不是不放心你，他们就是这样的脾气，兄弟们在一起各自都有各自的性格，互相包容一些。他们并不是针对你，你不要不高兴。”“我没事，灰姐。早就听说过豺狼哥的脾气。”他还是有些尴尬的说，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只能由自己慢慢想通。 我重新躺回床上，腰痛又开始肆虐。豺狼慢悠悠的整理着东西，杨文在一旁帮他谱着被褥，难得的安宁没有持续多久，门开了，进来四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豺狼放下手中的东西冷冷的看着他们四个。 “请问你就是灰灰吗？”一个长相平常中等身材的男人向我发问。“是的。”我躺在那里，且根本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我是市公安局的，我们现在怀疑大前天在郊区发生的黑帮火拼时间与你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这个是拘捕令。”他说完，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在我面前摆了摆：“请灰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警官同志，”我笑：“恐怕我现在无法跟你回警察局，如你所见，我的身体情况无法协助你们调查。”“我们已经向灰小姐的主治医生询问过，如果灰小姐不介意，我们可以推轮椅送您过去。”“如果我介意呢？”“灰小姐是说，你要拒捕么？”“你们有什么证据逮捕我呢？”“这些现在就不方便透露了。”他笑，我也在笑。 “杨文，打电话叫丘平帮我联系律师。”我吩咐道。“灰姐……”杨文担心的看着我。“丘平知道该怎么做，没关系。”我依然盯着那个警察在笑。“既然这样，小王，你去把轮椅推过来。”警察对另一个瘦小的男人说。“是，张sir！”瘦小男人领命，小跑出去。杨文没敢耽搁，立即跑出去打电话。 豺狼一直冷冷的看着他们几个，此时我担心他一激动再对警察出手。 “这是我们的证件，请灰小姐过目。”被称为张sir的男人掏出警察证，递到我面前，我扫了一眼，继续微笑。 “豺狼……”我轻声叫他。“在，灰姐。”豺狼应着，眼神却未从他们身上挪开。“好好养伤，一切等我回来。时光的事暂时让丘平打理，顺便让他跟卫叔叔说一声，警官们请我去警局协助调查，作为一个良好公民，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嘛！”“我知道了。”豺狼不动声色的着手换衣服：“请问警官，我是否可以随同灰姐一起去，我是她的私人护理。”他说了一句过于明显的谎话。“不好意思，这是不可以的。”张sir一点都不给面子。“豺狼，没关系的。警官们怎么可能伤害一个良好市民呢？我也正好有日子没见李叔了，顺便拜会一下。”我冷笑。 谈话间，那个瘦小的警察把轮椅推了进来，四个人想上手把我架到轮椅上，被豺狼重重推开：“让一下，我来扶灰姐。”“你……”瘦小男人被推愣了，刚想发火。“小王，没关系。”张sir狰狞的笑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豺狼：“想必是灰小姐的私人护理怕我们粗手粗脚的伤了灰小姐，请放心，以后的事交给我们好了。”“哼。”豺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极不情愿的把我扶到轮椅上。 “放心吧，照我交代的去做。”我拍拍他的手。闭上眼睛休息。 “走吧。”张sir说完，推着我走出医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四 “请把随身物品交给我保管。”一个漂亮的女警察眼皮都不抬，冷漠的对着坐轮椅的我说。“我没有什么随身物品。”我耸耸肩，一摊手。自己还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只是外面披了一件干净的外套而已，实在想不出我能有什么随身物品可以交给她保管。 “戒指，项链，手表，手镯，手机，只要除了你身体之外的东西。”她终于抬头扫了我一眼，还是满脸嫌恶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把内衣内裤都脱给你？”我冷笑着，但还是比较配合的把戒指之类的东西摘了下来。“还有那个。”她指了指我颈间挂着的“玻璃”。我垂眼想了半天，才伸手将它摘了下来，放到面前的塑料夹里面。 “我希望我来取它们的时候，任何一样东西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漂亮的女警察根本不搭理我，一抽手将塑料夹拿到一边，完全把我当成空气一样对待。 一路无话，我被铐上了手铐，推押到审讯室。其实他们如此简直就是多余，以我现在的情况自己连站起来都要用尽全力，各个不用说还能做出其他的什么“不良”举动。 在灯光昏暗气氛压抑的审讯室，我始终保持微笑的与面前的张sir对视。 “灰小姐，请问你11月27日凌晨零点至三点人在哪里？”“11月27日是哪天？”我笑着反问。“就是前天。”他倒挺耐心的回答。“哦，我在时光睡觉。”“可根据我们的调查，是刚里的工作人员都表示你当时与朋友约好出去喝酒了。”“没去成，就休息了。我这个人，总是很反复无常呢！”“那为什么其他工作人员都看见你出了时光呢？”“也许是他们看错了呢？我可长了一张大众脸，掉人堆里也扒拉不出来，很容易就被混淆了呢！”“灰小姐！”张sir一拍桌子，怒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他手中的笔差点因为这一拍而粉身碎骨。我却耍无赖一般的坐在轮椅上轻笑。 “那好，请问灰小姐的伤又怎么解释？”“伤？哦，呵呵，我老早以前就把腰给扭伤了，只不过是旧病复发而已。”“呵呵……”他阴险一笑：“可医生说手臂与肩膀上的是刀伤。”“不小心自己划的。”我说完轻松的看着面部已经发紫的张sir，不由得想大声笑出来。 “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这是你能做主的地方！你说的那些理由，你和我们心里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态度好点，好好交代！”张sir估计已经被我气的发狂了。“哦？张警官认为我态度不好么？呵呵，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带灰小姐去里面歇着！她什么时候想好了要说了，再叫我！”姓张的一挥手，仿佛我的生死大权就掌握在他那干巴巴的大手里一样，他转头向我阴险一笑：“我想灰小姐到时候一定会很想再次见到我的。”我不回话，依然微笑着。 我被很不客气的推到一间暗房。 “哐。”铁门被关上，我一皱眉头，眼睛赶紧闭上。这里的黑暗让我一瞬间还无法适应。 “哟哟哟，怎么来了个残疾啊！”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划过我的耳畔。待我的视力恢复之后，看见三个女人坐在我面前。 第一个有着海藻一般的鲜红色长发，明眸朱唇，一颗美人痔妖娆的贴在她的嘴边。另一个女人身材很臃肿，头发已经凌乱不堪，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身上穿了一件深绿色的大衣，表情木讷的坐在一角。最后一个女人干练的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幽深的看着我。 “犯了什么事儿了？怎么现在警察连残疾人都欺负？”红发女子眼睛一挑，轻蔑的看着我：“我可告诉你，在这里，我不管你是不是残疾，这里的老大是我，你，明白？”“呵呵……”我轻笑一声，并不接她的话。“我说你他妈耳朵聋了？”她显然被我的态度激怒，噌的一下站起来，直走到我面前。 “我可告诉你，这里面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你最好给我放明白点儿！”她凑近我的脸，一手托起我的下巴。“哦？都是怎么个不省油的法呢？”我稍微来了点兴趣。“哈！说出来怕吓坏你，看见那个小胖子了没？她拿刀连桶了自己丈夫14刀，还有那个小眼镜，挪用公款200万！以后你就是最小的，什么事都给姐姐我放聪明点！”她一转身，似乎在得意自己的“强悍”队伍。“那你呢？”我对她的态度并不感冒。“呵！反正也已经定罪了，姐姐我也不怕告诉你，在外面的时候姐姐我的名气可大着呢，听过海棠小红没有？那就是姐姐我的名号！”她得意的一甩长发。“海棠小红？做什么的？”我仍然不知死活的问。 “你他妈的！啐！”她气的想骂娘：“姐姐我可什么都干过，贩毒贩人，想当初我红那会，手下漂亮的小妹就七八十，他妈的，都是那个贱人……”仿佛说到了自己的痛处，她暂时忘了我，在那表情恶毒的诅咒着。其他两人仿佛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性格，皆坐在自己的位置，死人一般的一动不动。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海棠小红终于进行完自己的恶意诅咒，一甩头发又斜眼看我。“灰灰。”我下意识的抚摩手上的戒指回答，然后才发现戒指早就不在手上了。“灰灰？听说红灯区四刹里面也有个叫灰灰的呢，该不是你吧？哈哈哈哈……”她笑起来胸前两座“小山”上下颤动着。“恩，就是我。”我无视她的轻蔑。 “什么？你是白夜叉？”她的表情像吞下一个生鸡蛋一样难看：“怎么可能，操，我告诉你小妞，我可不是吃素的，骗我你就没什么好下场了！”“我没有必要骗你什么，如你所见，我现在身上有伤，何况，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你怎么会被抓进来？”“恩，我也在纳闷这个问题……”“你，你真的，就是那个，火烧gigi，活逮了孙庆的，灰，灰灰？”“呵呵……”我并不想在这里承认什么，毕竟我不知道对方什么底细，要是警察来忽悠我的，我就傻到家了。“呵！”她好一会才笑了一声：“就算你是白夜叉又有什么用，已经被抓进来了，哎……进来之后还不都是一样！”“怎么会一样？”我笑着说：“我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的，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彼此相安无事。”“你是个疯子……”她摇摇头，再也不说什么，坐回她自己原来的地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五 我没有再与她进行进一步的交流，只是眯着眼睛休息。没一会，铁门再次被打开，我还是保持眯眼姿势。 “开饭了。”门口的人喊了声，然后把饭依次摆在地上。“唉？怎么三份？我们这有四个人呢！”海棠小红尖细的嗓子冒出声音来。“嚷嚷什么，三份你们三个吃还不够？”“啊？那她呢？”“不该你问的事别多嘴，唐晓红，好好‘照顾’你这位新室友。明白了吗？” “哐”。铁门又被关上，我冷笑着看着愣在原地的海棠小红，其他两人已经默默的过去拿了自己的事物，在才让我感觉到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存在。只见她俩只是拿着饭，并不吃，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海棠小红缓缓的转过她那性感丰满的身体，表情严肃的看着我，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不用为难，他们不给我饭吃无非是想逼我承认一些事而已，如果你想‘照顾’我，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还手。”我淡然一笑。“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明知道这样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她开口，声音里不难听出有些颤抖。“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不过。”我顿了顿，轻松的继续说：“我一定会出去，并且在不久之后，你‘照顾’我，可你有胆量杀掉我么？虽然现在你的死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动了我，恐怕死都救不了你，你将遭受比死亡还可怕一百辈的事。不要怀疑我说的话，迄今为止，我所说过的话90%都兑现了，至于那10%，也正在兑现当中。如果你杀不了我，我也不可能在这呆多久，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我就会继续前进。你明白吧？只要动了我，不管死活，我都会如噩梦一般纠缠你。” “你，你不用吓唬我！”“你既然知道孙庆的事，就说明你即使在里面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自然不必我多说什么，你可以考虑一下。”说完，我把外套拢了一下，舒服的窝在里面。 她想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喂，死胖子，整天吃那么多也不怕胖死你！”海棠小红一边说一边夺走了那个杀了自己丈夫的女人的饭，放在我面前。那女人动了动，却也是没有抵抗。我没有吃，而是看着海棠小红。 “吃吧，虽然不好吃，但总比饿肚子强。”她丝毫不考虑另一名饿肚子的人的感受。“你怎么会被抓进来的？按理来说，但凡敢做你这行的，都是有一定背景关系的，何况据你所说你还做的风生水起，怎么那么轻易就被抓进来了呢？”“呵！”她苦笑一声：“我真算得上是最他妈傻的‘妈咪’了！被自己一手捧起来的小妹抢了靠山不说，还被她设计弄了进来，哈哈哈……连婷，老娘死了做鬼也不会放了你！”她激动的一拳打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而她的眼睛也因愤怒充血变得异常明亮。 她抬眼看了看另外两个女人，对那个戴眼镜的女人说：“你吃吧，我今天没胃口。”听了这句话，眼镜女才赶紧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生怕眼前的饭飞掉一样。我转头对那个被掠夺了饭的女人说：“你把这个拿去吃吧。”海棠小红和她同时惊讶的看着我，前者没有反应过来，后者生怕我反悔一样一把把碗从我面前拿走，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我已经习惯这样饿一顿了，没关系。”我对海棠小红说。她点点头，默默的扒拉着自己的饭碗，然后忽然说：“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你可以出去，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先说来听听。”“帮我杀了连婷那个婊子！”她愤恨的紧紧握住手里的勺子，狠狠的插进米饭里。 “我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我耸耸肩，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我可以给你这里的情报，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情报对我来说没有多大价值。”她警惕的看了看正在吞饭的两个人，凑到我耳边：“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婊子的情人，也就是我的前任靠山，是李局长呢？” “呵呵……”我笑了起来：“有点意思。可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她和他既然能把你弄进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我不求你对那个臭男人做什么，只要那个婊子一个人下来陪我就可以了！”“现在，你得帮我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我的人到没到。”我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给了她一个任务。“好，我尽力。”她冲我一笑，说实话，那笑容真的媚的很，一眼便能让人知道这个女人曾在红尘中有怎样的影响力。 只见她走到铁门边，用手敲了铁门两下，然后安静的等了一会。不多久，铁门上的小窗户被拉开，看不清对方的脸，也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声音，见海棠小红不停的点头，然后对着小窗户做着一系列诱惑的动作。 很长一段时间，铁窗“哐”的一声被关上，她撩了一下头发，又凑到我耳边：“卫老板已经亲自过来了，听说三爷和四爷也都一起来了，我想那个老东西再想装不知道也不可能，这三个人在一起，保你绝对没有问题。”“消息可靠么？”我斜眼看着她。“你放心吧，刚才那小子曾经被我救过性命的，他能在这工作也是靠我的关系才给他弄来的，他还算有良心，对我一直如从前。”她说完，又感慨似的叹了口气。“哦，是这样。”我淡淡的说，脑袋里思考着别的问题。“为了让你出去帮我，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继续说：“正副把手的关系一直不合，副的一直想顺利登位。”她点到为止，我已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你很聪明。”我赞赏：“我喜欢聪明的人。”我拍拍她的肩膀。 “那你答应我了？”她兴奋的脸色有些发红，虽然光线很暗，可更显得她的妩媚。“这个忙恐怕我帮不了。”我微笑。“什么？你骗我？”她一急，伸手刚要推我的轮椅。我抬手示意她过来，她拧着眉毛，但还是俯下身子，我轻轻的对着她的耳边吹气：“有些事，你亲自去做，才会有意义。”她猛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抚摩着被摘掉戒指的手指：“我说过，你是聪明人，而我恰恰很喜欢聪明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六 事情似乎简单的让人难以置信，在我与海棠小红密谋后不久，卫彬就亲自来接我了。前提是，刚打开铁门，海棠小红就用尽力气甩了我一巴掌。 “啪……”清脆的声响在整个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这一巴掌可真是用了力气，腮帮子格到牙上，嘴里就犯起甜来。“呸。”我吐了口血，表情木讷的看着她。 “你妈了个b的臭婊子！”三爷首先冲了进来，一拎她的头发给她摔到一边：“闺女，没事吧？闺女？疼不疼？”他爱惜的捧着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又转头怒视海棠小红：“爷爷今天就让你死！”“干爹，算了，我没事。”我赶紧说，真怕他火一上来过去拆了已经躺在地上的海棠小红。 “灰灰，没事吧？”卫彬踱步到我面前，怎么看表情也不像有多关心我的样子。“恩，我没事。”我一咧嘴，给了他一个极难看的笑容。“呵呵，哎呀，我实在是不知道呀，你看让灰灰在这吃苦了！”李局长不知什么时候也蹭了进来，扫了一眼地上的海棠小红，说：“你平时就在这里作威作福，这回连我的好侄女你也敢欺负……”后满的话我根本连听都不想听，只是脸色不悦的冷眼观看。 “老李！”三爷吼了一声，吓的李局长一哆嗦：“我能领我闺女回去了吧？这事要是再有下回，可别怪我老三谁的面子也不卖！”“哎呀，这不都是误会嘛，老三你也别上火了，都是误会，误会！”见三爷真的动了怒，李局长也放下了架子赶紧打圆场。 “干爹，跟李叔没关系的，是别的警察抓我进来，又交代那个女的好好‘关照’我的。”我趁机告状。“谁？谁交代的？”三爷双目一瞪，面色气的通红，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咆哮着。“别人都叫他张sir。”我不紧不慢的说，目光扫在面色难看的李局长脸上。“好了老三，别让老李为难！”卫彬拉了三爷一把，又看看我，意思是“以大局为重”。我点点头，又对三爷撒娇：“算了干爹，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么！不如晚上我安排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们也有日子没聚了。不知李叔卖不卖我个面子，一起来吃个饭？”“呵呵，大侄女既然说了我哪有推辞的道理呢！”李局长的脸终于多云转晴，不过额上还是能看见细蜜的汗珠。 我被三爷亲自推出了那间屋子，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领回了我的东西，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每偶被动过什么手脚，这才慢悠悠的把它们重新戴了回来。 刚出门，就看见司哲，阑凌还有脸色苍白的豺狼在冷风中笔直的站着。“灰姐！”见我出来，他们刚想往前走，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卫彬，迟疑了一下还是站在离我不太远的地方。 “卫叔叔，四叔，干爹，老反你们还得亲自来接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我们到聚仙阁，咱们义齿吃个饭吧！”三爷刚想说什么，卫彬一拦他，笑着说：“你自己多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叔叔提，咱们晚上再见吧！不过有什么事我可不想在红灯区内发生。”“那是一定的。”我赶紧笑着回答。心里却是一惊。好一个卫彬，果然不简单。“灰灰，卫叔叔对你很看重，别别让我们这些老人家失望啊！”卫彬对我说，更像是自言自语。我点头，看他们三个坐进车然后开走，司哲，阑凌和豺狼这才围了上来。 “什么都先别说，我有事要交代，上车。”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说什么，然后想了想又说：“别让豺狼开车！” 车上，司哲驾驶，阑凌坐在副驾驶，豺狼依然苍白着脸坐在我的旁边。我抚摩着手上的戒指吩咐道：“阑凌马上给我联系到警局副局长，再安排人到他和李局长家附近，我要得到第一手消息。司哲回去挑一个开车比较好的人，晚上我有事交代给你。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阑凌没有说什么，而是爱一边开始打电话。司哲皱着眉头小声说：“红灯区的人虽然是拨过来的大部分战斗力，但跟我们始终不是一心，除了那个李楠做事总跟我们商量，也听从安排之外，其他领队头目基本上都是我行我素。哦对了，尚小强没有回红灯区，目前商颡正在秘密追杀中。”“恩，红灯区的人的确是个问题，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我们自己的人情况怎样？”“除了偷袭吴皓和穆斯的两队损失比较严重，剩下的人完全没事，新来的兄弟也在加紧训练中，我们壮大的速度很快。”“不错，熊烈他们受伤，这段时间领军短缺，你们得多辛苦辛苦了。”“放心吧，灰姐。” “灰姐。”阑凌挂上电话叫我，我点点头，他继续说：“副局长叫胡新超，家住在东五路华安小区……”“打电话给他。”“是。”阑凌应着，拨通电话递给我。 “喂，你好。”“你好，胡副局长是么？”“是的，你是哪位？”“我叫灰灰。”对方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你有什么事吗？”“我有一个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不知道副局长大人有没有兴趣？”“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不是……”“副局长大人！”我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在我面前请收起那一套，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兴趣，如若没兴趣，自然有更多的人争着跟我要这个机会！”然后我的语气才缓和了一些：“我想您是个聪明人，我给您两个小时时间考虑，我要说的是，我若是对你不知根知底，我也不会贸然给你打这个电话，两个小时时间，我等您电话，就这样吧，再见。” 我不给他更多的跟我说那些虚伪的大道理的时间，那对我来说是一种浪费，对他来说同样是。 “灰姐？”司哲透过倒车镜看着我，漂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阑凌安排人，马上过去。司哲别急，等这边完事之后我会交代你该做的。”我裹了裹外套，心烦意乱的闭上眼睛。 想了想我又说：“司哲，一会你找个机灵点的兄弟，去打听一下一个叫连婷的女人，找到之后，悄悄的抓到现代去。”“明白，交给我吧！”司哲痛快的答应。 “阑凌，负责情报的人太少了，每次出了事我都是后知后觉，我希望这样的情况要改进，有什么需要你跟我提，我都会尽量满足。”我算不上责备但是语气也很严肃的说。阑凌面色一红，头一次正了八经的点头：“我会处理好的。”“恩……”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七 重新坐回时光，文章整个人已经如散架一般。只觉得气血不断上涌，眼前全部都是胡乱飞舞的金星。 “灰姐，我看你还是回医院吧。这里我们可以处理。”丘平皱着眉头双手抱拳担忧的坐在我对面。“不打紧，阑凌一会拿资料回来就马上安排红灯区的人，我们要开始进攻了。这两天他们在咱这又吃又喝光享受了，也该到用他们的时候了。”我调整着自己的坐姿，吭吭哧哧的说。“卫彬已经把资金给送过来了，我都交给娜娜管理了。”“恩，你办事我很放心。”我赞许的点点头：“我想你一定是最先打给三爷电话的吧？”“呵呵！要是直接打给卫彬，我怕他会故意耽搁一会，那样的话灰姐在里面可要吃苦头了。”“呵呵，你想的果然周到，脑袋不比那个吴皓差，加油，我很看好你。”我拍拍他的肩膀：“阑凌把资料拿回来后，进攻的方案就交给你，放手去做，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有一天，下手要狠，别留后患。” 丘平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可眼睛闪动，道：“灰姐放心，这次若再有什么差错，我丘平提头来见您。”“熊烈他们的事，你也不必自责，是我没有安排周到，别想太多。至于进攻方案，你安排好之后给我看一下，没有什么疏漏就开始吧！”“是，灰姐。”丘平起身，想了想又转过头，挠了下他那柔顺的秀发，说：“灰姐，还有一件事。”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觉得咱们现在大小也算一个帮派了，毕竟是跟红灯区偶区别的，我们是不是也该自立门户了？”我恍然，抬起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瞧我这脑子！名字的事，等兄弟们一起来商量，帮会说白了是大家的嘛！”“好，那等我去告诉他们。”“恩。”丘平心情大好的走了出去。 豺狼这才如幽灵一般的冒了出来：“灰姐。”吓的我冷汗瞬时流了下来：“你下回能不能别这么悄没声的，好人都能让你吓出毛病了！”我一边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一边翻着白眼瞪他：“说吧，怎么了？”“我饿了。”他“厚颜无耻”的说，我真想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他脸上。“你去叫小宁买点东西来吃，然后顺便把娜娜叫来。”“好的！”豺狼高兴的走出去。 自从他受伤之后就一直像一个任性的小孩一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根本无法与那个嗜血的疯狂的豺狼联系在一起，此时的他是那么的乖觉，调皮，仿佛你给他一颗糖果他就能开心一整天的样子。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伤到大脑了。 豺狼刚出去，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那个副局长的来点，这回我们都没有再含蓄什么，由于我身体不方便，于是约他来时光面谈。挂上电话没多久，娜娜“哐”的一声把门推开：“亲爱的！”我可怜的心脏再次受到严重的惊吓。她刚要再张嘴，我的电话及时的响了起来，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灰姐，姓胡的已经出门了，只有他一个人。”阑凌的声音飘了过来。“恩，派个人盯着他，然后告诉司哲可以去安排一下我交代他的事了。你什么时候带蓝星的情报回来？”“我一会就到。”“你直接去找丘平好了，然后再跟司哲你们三个一起过来下。”“是，灰姐。”我扣上电话，眼着消瘦了不少的娜娜，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这么瘦了，我没什么时间陪你，你就不好好照顾自己了么？”“亲爱的……”娜娜一委屈，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竟要掉出眼泪来。“哎！”我叹了口气：“好了，乖点，你休息一段时间吧！”我抚了抚她温热的小手，犹记得那是哪一天，这双小手曾温柔的替我拭掉泪水，坚定的扯着我的手陪我一直走着。 “亲爱的，我做错什么事了？”娜娜听完我的话，又看到我脸上惆怅的表情，显然是误会了。 我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怎么会呢，我是看你最近太累了，给你放个假，具体的事我回头告诉你，不过先给你安排一个任务，只有你才能完成的。”“啥事啊？”“你今晚约卫桀出去一下吧！”“啥？”娜娜的脸活像吃了死耗子一样难看：“哼！我就知道没好事！当我这是收破烂的地方吗？啥破事都让我来！哼！”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明白她并没有拒绝，于是说：“你晚上约他去西山公园散步，路线我一会让丘平告诉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这是机密任务。”“知道啦知道啦！哼！”她故意拖着长音表示不满，然后又装作生气的样子一撅嘴：“我出去了，还要做事呢！”“恩。” 我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直到豺狼拎着吃的乐颠颠的回来，我可怜的胃才充实了一些。 靠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林麟敲了敲门，然后进来说：“灰姐，胡副局长到了。”“恩，请进来。”林麟一让身，一个膀大腰粗，扎眼一看特像猪肉贩子的男人挺了个大肚子走了进来。我们彼此打量了一下。 小平头，本应该是方脸的他，由于胖的缘故脸型已经变趁了梯形。一双小眼迷瞪着给就给人一种很奸诈阴险的感觉。 “呵呵，副局长请坐。”我故意加重了“副”字的读音，见他脸色难看了一下，还是一撩衣服坐了下来，摆足了谱给我看。 我冷笑一声，一手微抬，动了动手指，身边早已站起来的豺狼体贴的给我点了根烟放在手里。 我们就这样彼此坐着，谁也不肯先说话，僵持了大概3分钟，我的烟快抽完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眉毛一扬，斜眼瞄我，道：“我想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吧？”“呵呵！”我这才换了一张脸：“我们早就该谈谈正事了。”“你要明白你在跟谁说话，我告诉你，你们黑道再霸道，再厉害，毕竟也是见不得光的，也是斗不过政府斗不过国家的！”他来这给我上上了政治课。“副局长，您说的话我都明白，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当然，你会得到相应的好处。”“什么好处？”一听好处，他的脸抽动了一下，还是装作不太关心的样子。“我想我在电话里也说了，我们没必要再重复什么，不过副局长也要拿出诚意来，我可不想帮您扫清前路的障碍后，再被您一脚踹开，您说呢？”“你想怎样？”“简单，我先跟您要个人，放这个人出来，代表您对我们的合作很有诚意，下面的事我们再谈，并且我下午一定要得到她能出来的消息。”“谁？”“海棠小红，本名应该是唐晓红。”我把烟头扔掉，微笑着看着眉头快拧成一团的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八 “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是死罪，怎么可能放出来？”胡新超一边说一边用他那又粗又短的手指头揩着下巴。“死罪？”我冷笑一声：“呵呵，我想有很多人都可能犯了您所谓的‘死罪’呢！所以我才需要胡先生的帮忙。”“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的权利。”“我不会总做过分的要求，只不过很多时候我都需要您来为我们提供些方便，仅此而已。”我说完，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见他在算计，我照手低声吩咐豺狼到娜娜那去拿点东西，豺狼点头，走的时候还阴笑着扫了一眼胡新超。后者一个机灵，拳头紧紧的握着，可能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没一会，豺狼就拿着一个小黑皮箱走了进来，附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娜娜说现在能动的只有50，要是需要更多的话她得去银行取。”“恩。”我没有什么表情，把皮箱一推，置到胡新超面前：“要是胡先生同意的话，这些只是一个开始。” “这，这怎么好呢！”胡新超见了钱，小眼顿时瞪大，名副其实的见钱眼开。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胡先生帮我，得到报酬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为人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虽不求物超所值，但也一定不想人财两空。”我抚摩着手中的戒指，紧紧盯着胡新超开口。“是是是，灰小姐说的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这唐晓红要出来，好歹你也得砸给我找个人着，把胡新超刚才用过的被子扔到一边，顺手拿了一块纸把手仔细擦干净：“司哲，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灰姐，已经安排好了。”司哲这才恢复平时的样子，温驯的坐下。 “今晚我们要分好几头行动，我恐怕无法参加了，你们做事一定要干净。”我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开始部署，整个过程不算很快，不过阑凌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什么准备都提前做好了，要地图就能画出来，问什么都答的头头是道。我们彼此商量着，最后才敲定整个事情。 “阑凌，这回调查的很好。”我赞赏。“以前老是因为情报的问题让灰姐受伤，我要是再搞不好的话还哪有脸来见您了！”阑凌脸一红，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胡新超那边还是得有人继续盯着，这次我们不能再有任何差错。”“知道了灰姐。”阑凌郑重的点头。“丘平，晚上外面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还有就是，红灯区里的人，能挖过来的，就留下，不过要看准人。”丘平深吸一口烟，默然的点头。 我这才从外套的兜里拿出一个mp3，递给司哲：“以后警察那边司哲负责，这个你好好保管，胡新超现在对我们还很有用。不要感情用事。我给你们每个人自己负责的区域，并不意味着其他地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攻打完蓝星之后，我们要来一次总体的改革。”我说完，干了面前的酒：“我很期待我们一起打拼出来的新天地。” “干！”他们一齐举杯，然后各自起身去做自己的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九十九 小宁敲门走了进来，我们放下杯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她。 “怎么了？”我搓了下鼻子问道。“灰姐，有个女孩说想找你。”“谁？”“她说她叫季赫。”小宁征询着我的意见。 我想来想去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你们先出去做事吧，小宁，让她进来。”他们点点头，各自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丘平。 “丘平。”我喊他。他停住脚步，回头：“怎么了灰姐？”“还有一件事，晚上一起办了，你猜猜我指的是什么？”丘平琢磨了一下，然后看看我，恍然。“我明白了，灰姐的意思一起把他们送到现代。”“恩，去做吧。”我赞赏的点头，丘平很有一个领军者的风范，脑力，手段，还有一身本领。交代他做事，总是不用我过多说什么。 “要不要我去跟她说一声？”丘平想了一下，还是征求我的意见。“不必，整件事她也不知道，不知道好啊，不知道这戏才逼真。”我仿佛是告诉自己一样，喃喃的低语。 丘平不在说什么，招呼他们几个出了房间。 他们出去不久，季赫就唯唯诺诺的进来。与我第一次见她的跋扈一点都不匹配，她穿了一条深紫色的呢绒裙子，外面套了一件做工一般的黑色外套，头发凌乱的贴在脸的两侧，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过。 “来，坐这。”我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她温驯的坐了过来，豺狼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抚摩着她的一头长发，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我由心的想去呵护她。 “姐姐……”她哽咽了一下，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滚落。 “怎么了，跟我说说。”我没有阻止她哭泣，有的时候能哭出来是一件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可以宣泄，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子，可以不在乎面子，可以不在乎被别人看，会哭总是好的，比麻木好好上百倍。 “姐姐……我该怎么办……”她越哭越大声，一边的豺狼已经把眉头皱成了川字。而我此时脑海中映过的第一想法就是，卫桀欺负她了，可又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试探的问着，尽管她趴在我酸痛的腿上将鼻涕眼泪一起抹在上面。“姐姐……”她貌似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哭着。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任凭她的眼泪肆虐。 过了好一会，估计是哭泪了，她慢慢直起身子，红肿的小脸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姐姐，言言她，她跟卫桀在一起了……”她提到言言这个名字，眼泪又要开始决堤。言言？我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个名字的踪迹，好象是她提过的跟她很要好的姐妹，难道她对卫桀动了感情，所以一时难以承受？ “她为了卫桀骗我，竟然欺骗我，我拿她当最好的姐妹看待，我怕她受伤，我怕卫桀会伤害她，可她，竟然为了卫桀放弃我了，把我丢了，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了，姐姐，我最好的姐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她又开始号啕大哭，我无奈的叹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可是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既然是这样的人，不要也罢了，你为她付出一切，她却拿你所付出的当垃圾一样随手丢弃，你又何必呢……”“我真的把她当作最好的姐妹啊！我真的啊！她却那么说我，我都是为了她好啊……”她越说越委屈，我只得摇头叹气。 “喂，你哭够了没有？你很牛啊，因为这样的事就把自己哭的跟傻瓜一样？值得？”豺狼终于忍耐不住插嘴，完全不体谅此时泪人一般的季赫。我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姐姐，姐姐……”她轻声唤着我。“恩，我在呢，你说吧。”不知为何，从一开始我就任由着她叫我姐姐，任由着她打扰本来忙碌的我，任由她把脆弱丢给根本不知道如何给她坚强的我。“姐姐，我恨，我好恨……”“季赫啊，仇恨不是一条好的选择，它或许能让你强大，但是也会毁了你。”“姐姐，姐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跟你……”我心里一紧，摇头：“这不是一条明智的选择，你走了这条路，就没有办法回头，到时候你要承受的，会比现在痛苦一百倍一千倍，我不希望你走这条路。好好做你自己的工作，安稳的过一生，那样很好，会很幸福。”“我做不了了，卫桀报复我，让老板辞了我，我好恨他们，我好恨，姐姐，你也不要我了是吗，你也不肯让我跟着你，都不要我了对不对，都不要我了，你们都很讨厌我吗，都不要我了……”她越哭越大声，我在心里衡量了半天，终于抵不过她的眼泪。 “如果你选择这条路，以后就不能再哭了，你失去了哭的权利，你想好了再来吧。”我拍拍她的肩膀。她哭泣声越来越小，最后抬起头，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 “姐姐，我决定了，别再把我扔掉，好不好。”她乞求着，我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挥手用力的给了她一巴掌。 “啪！”她和豺狼同时愣住。 “你记得，你想踏上这条路很容易，你要确定你真的明白这条路上是什么样的险阻，连明天都没有的日子。”顿了顿我又说：“如果你决定了，我会给你安排，可如果你是这样懦弱，懦弱到要别人可怜你，那你走吧。这一巴掌，是让你清醒的，你记恨我也好，但你必须懂得自己坚强起来，我身边的人，走到现在这里，都是依靠着自己，你也一样，想走这条路，你也要从头做起，想在上面，就给我证明你的价值！”说完，屋子里开始弥漫过沉默，她在思考，我也同样在思考，那些话，如果我曾经明白，如果…… 如果没有如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一百 海棠小红一脸春光灿烂的进包间的时候，季赫红肿的双眼已经消下去了不少，我打心眼里的高兴，用我最灿烂的笑容欢迎海棠小红过来。 “恭喜你！”我倒了杯酒给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其实我心里明白，她既然能来找我，以后的路她选择的很清楚。 “打算是打算好了，”她妖媚的笑着，抿了一口酒：“就是不知道这地方肯不肯接受我。”“呵呵！时光恐怕是不能接受你了。”我说着，她脸色一尴尬，然后又笑笑：“没关系，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不过，有个地方，我会用最温暖的方式欢迎你。”她猛的抬头，眼睛里闪了又闪。 “我打算让你去我的另一个地方，因为目前时光还不是我的，你愿意么？去一个属于我们自己人的地方，你是一块金子，不该被埋没。”“谢谢。”她诚恳的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这人，最受不了自己人跟我客气，呵呵！不过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了，你要有这个准备。”“只要你信的过我。”“我信任你们所有人，如同你们信任我一样。”我们举杯，她妖娆的红头发在灯光下扇动着迷人的光泽。 我点了根烟，也递给海棠小红一根，转头看看在一边沉默的季赫。 “你想好了么？现在后悔都来得及，我让他们送你回去。”我吐出一个烟圈。海棠小红看了季赫一眼，然后用眼神询问我，我只是淡笑，并不多说什么。 “姐姐，”她坚定的目光：“我不会后悔的。” 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对海棠小红说：“你带带这孩子吧！不过可别把她当做‘小妹’调教就可以了。”海棠小红的目光又落在季赫身上，仔细的打量一番，才笑着点头：“放心行了。” 我很放心的点头，然后把所有事都交代了一遍，才叫来武博送她们俩去现代。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让豺狼推着我出了时光，临走时还让司哲负责跟胡新超打个招呼，还有一些杂乱的事情都处理完，才披了一件干净的外套去聚仙阁。 落坐，文轩，开一，赵老板，卫彬，三爷，四爷，李局长。 人很齐，恍惚以前的时候，这里还应该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已经明摆着不能坐在这里的人，另一个人本应该坐在这里却选择背负罪名而今又下落不明的人。 等菜都上齐全了，我们彼此心照不宣我东聊西扯，豺狼可怜的站在我的后面，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当作隐型人一般。 “豺狼，你坐吧。”文轩拍拍他旁边的椅子，豺狼却没有动。文轩皱了下眉头，显然对豺狼现在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怎么？”他只说出两个字，但后面的话是个人都明白了。豺狼还是没有动。 “豺狼，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坐吧。”我尽量打着圆场，对豺狼的脾气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灰姐和文轩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想我还是站在灰姐后面比较合适。”豺狼毫不客气的回答，我脸一红，尴尬的笑了两声：“叔叔们别介意，我这个‘影子’脾气古怪……” “呵呵，没事，这个小兄弟的脾气我也早领教过了！”卫彬好象心情大好一般替我说话。文轩也不再说什么，转头继续谈论这段时间蓝星的动向。 开一始终很活跃，本来开始开一跟我就很要好，现在又加上他在追娜娜，更是对我这边维护有佳。 酒过三旬，我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脸色未变，语气轻松的对李局长说：“李叔，我想以后红灯区跟蓝星之间，您得选一个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们跟蓝星这梁子结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我跟叔叔们都知道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可是您也得给个话了。”李局长面色一僵，随即缓和，干笑两声，看看眯着眼喝酒的卫彬，还有瞪起大眼面色微怒的三爷和四爷，说：“侄女这是哪的话，我当然是向着咱自家人了，只是这事情也不是我自己能说的算的不是？毕竟咱后面还有政府，还有……” “啪！”我重放酒杯，语气却丝毫未改：“李叔不要嫌我说话难听，事情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我心里有个结，怎么都打不开，我很不能理解，出了事，为什么是拿我们红灯区开刀，而不是蓝星。”场面开始沉默，开一也垂眼，端着酒杯，脸上还挂着笑容，眼珠子却已经撇向他旁边的李局长，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 此时的李局长汗都下来了，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上午还处处帮他脱嫌的我，此时会反咬他一口。 “这，这都是误会……”他一边擦着额角的汗，一边求助的望向卫彬：“老卫，你看，你也知道都是误会……”“呵呵……”卫彬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老李哪的话，我又不是全知万能的。”此时李局长的脸都白了，看样子已经气火攻心，可面对我们一桌子红灯区的人又不好发作，想了半天，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说：“我看我今天就到这吧，晚上还跟局里的人有案子要商量，你们吃好。”说完急不可待的起身要走。开一刚想拦他，文轩一个眼神飘过，他便心领神会的安静下来。 “李叔既然有公务在身，我们也不留了，要不让我的‘影子’送您回去吧。”我看都不看他，咂了一口酒，冷笑着说。 “不用，我就不麻烦这位小兄弟了。”李局长生怕豺狼会对他下毒手，逃也似的窜到门口。“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求李叔了，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李叔谅解。”我放下杯，伸了一下懒腰。李局长没再多说什么，摔门而去。 我掏出电话，打给司哲：“大鱼归海了。”“知道了灰姐，剩下的交给我吧。”司哲痛快的回答。“恩，干净利索。”“明白。”放下电话，我们又笑着继续吃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正文 一百零一 隔日报纸的头版，醒目的标题“公安局局长李xx昨夜酒后驾车发生事故，当场死亡，肇事司机仍在追查当中”。 我笑着把报纸扔在一边，细细的品了一口茶，司哲早就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妥当，并且虽然他还十分不乐意却已经开始着手布置胡新超的笼络加利诱策略。 一切稳当的进行着，我的伤势也可能是因心情的好转而加快了痊愈。 并且在我悠闲的时候，卫彬，四爷都应该开始对蓝星恨之入骨。我也应该表现出的恨意，在昨晚接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场酒宴上，卫彬接到消息，卫桀，娜娜还有四爷的独女小文，都被蓝星的王格的人绑了去。卫彬当场一怒之下拍翻了桌子，四爷则是两眼直勾勾的愣在原地。开一听说娜娜也在其中的时候立即起身要去找王格拼命，被文轩强拉住，而我痛心疾首的摔碎了眼前的酒杯。 “文轩！开一，灰灰！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他们安全的回来，还有，我一定要拿到刘广军的人头！”卫彬整个人疯了一般的咆哮着，虽然他平时总是对卫桀恨铁不成钢，可到了关键时刻父爱早就让他失去了理智。 “卫叔叔，您先别急！”文轩眉头早皱在了一起。“不急？我能不急吗？”卫彬又转身踹碎了一地的酒瓶。“红灯区现在一半的人都在我那，我马上回去组织进攻，卫叔叔，我想蓝星现在是要与咱们一争高下了，如果我们在不去做，恐怕……”我说着，流下两行眼泪：“可是跟卫桀还有小文娜娜什么关系都没有，有什么事冲我来，何必……”豺狼走过来，扶了一下我的肩膀。“二哥！天上人间的人力也用上吧！”三爷紧紧的握住脸色苍白还处在无限悲痛的四爷的手。 “文轩，开一，灰灰，你们三个负责打前线，老三，老四，后面我们负责支援！”卫彬这个老狐狸，紧要关头果然把我们当炮灰使，可我还是垂着泪眼，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最后大家都在各自的小心思中回去。 总是有人会明目张胆的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天齐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似乎差点忘记这个已经被我封存在心中的爱。 “伤，好些了吗？”他根本无视站在我身后的豺狼，竟然用着关心的口气问我。“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叹了口气，故做悲伤。“因为娜娜的事？”“你也知道了？”他向后一仰，双手抱着头，悠然自得的说：“抓他们的人自称是王格的人，可怜的王格啊！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什么意思？”我面色一凛，不悦的问道。 “算了，没什么，不过我是越来越觉得，你进这个圈子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名胜鹊起啊！白夜叉。”“呵！”我冷笑一声：“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天齐大哥，难不成你来就是为了对我进行冷嘲热讽外加挖苦讽刺？”他眼角扫了一下豺狼，低声说：“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的感受吗？”说完，他垂下眼帘，我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你还是恨我，怪我吗？我又是真的，给不了你很多，可，我的心里，却一直都有一个位置，是属于你的。” 大脑瞬间惨白。 心里某个角落，咔嚓一声断裂的是什么？一股暖流，涌上眉眼间，原来我还是这么轻易的就会感动，因为这个人，所有的恨，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麻木，所有的欺骗，所有的利用，在一句话面前，竟然脆弱到不堪一击…… 见我不语，他又说：“我刚才对你说的，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无讽刺，而是由衷的感到欣慰。灰灰，你恨我是应该的，我理解，你委屈也是必然的，我只能说抱歉。” “够了，别说了。”我强憋着挤出这么一句，生怕他再说下去，我所有的决心都会土崩瓦解。 “我很想你，也一直很自责，小锴当初来问我，我很想你幸福，我知道他能给你的，是我无法给的……”“够了！”我大喊：“别再说了，我一句也不想再听了！”“看你现在的眼神，那么冰冷，每一次你受伤，我的心也跟着被提起来……”“够了！够了，你住嘴，不要再说了！” “我……”“难道你没听见灰姐让你闭嘴吗？”天齐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豺狼生生的打断。我用手捂着脸，无法看到他们彼此是怎样的表情，只知道大家都在沉默着。 “灰灰，我今天先走了，改天我再过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你要乖……”我只感觉头被人轻轻的揉了几下，等到终于有了关门的声音，我的眼泪才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 一直一直，欺骗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又一个仇恨的假象，到底哪才是真，哪才是假？站在一个边缘线上，向左或向右，都是一个自己无法揣测的地方，那么迷茫，却只能不停的向前走着，可怕的自己，可恨的自己，懦弱的自己，想逃避，却无路可逃。我使劲抿着嘴，牙龈都快被咬碎。 “灰姐……”豺狼冰冷的手扶在我的肩膀上。我无法回答他，泪水不停的从指缝间流出。 “灰姐……”豺狼又轻叫了我一声，然后用艰难的口气对我说：“不要相信他的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