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菲斯传》 楔子 孰实孰虚?! 1936年宁静的夏夜,比利时布鲁塞尔,奥尔菲斯侦探所。 这个侦探所总是那么冷清,一栋破旧不堪的木屋有气无力地蹲在城市的一个角落里,可以说,这侦探所方圆五百米以内的区域都是冰冷的、甚至都没踩上过几个脚印;看官可能问道,开这家侦探所的哥们儿是不是cpu不够啊?设置在这种地方,倒不如直接关张了呢。莫说看官这样想,作者我也好奇怎么会这样...... 原因也就只有“所长”知道—— 这家侦探所就是以所长自己名字命名的,而且这根据地也是所长的家! 身着米棕色西装,草绿色衬衫,那撇精致的八字胡是他不具备欧洲人长相之“灾难”的唯一救世主,大概奥尔菲斯常年蜗居在这个房间里,都没怎么换过衣服——他哪里买得起呢?自从十二岁的生日宴会上失去了父母以后,原本家中万贯金银的财产,也被一群佣兵夺了去,父母生前买下的欧利蒂丝庄园,名声本来就不好,有人说是这两口子偷来的,也有人说是租来的,反正更是被一群盗贼洗劫了一空。奥尔菲斯也就凭着那点自己能找到的遗产和三年不遇的案件,来勉强糊自己的口。 不过在前不久,他刚好发现了一个赚钱的好机会,这是布鲁塞尔政府官员派发下来的案件:24年前,布鲁塞尔的一次大洗劫,一群蒙面人冲入城中,杀死了大量的百姓,纵火焚烧了几十个街区,几乎没有什么人活了下来,到底是谁干了这些事情,让奥尔菲斯萌生了莫名的兴奋感和恐惧感,忐忑不安地接受了这个案件。不光是为了赏金20000比利时法郎,更是因为自己的父母就丧命于这场祸乱。 从接案到现在,奥尔菲斯的眉间就一直系着一团疙瘩,迟迟解不开。在六月中旬的一天,他做好了准备,“上帝,帮帮我,”奥尔菲斯在胸前画着十字架,虔诚地闭着眼,操着清亮的嗓音、带着布鲁塞尔贵族腔说了至少五六遍,“走吧,”他对着自己那个爱宠——一个会飞的笔记本说道。 “亲爱的,打开帮我看一看我之前搜集的文件和手书,写的首要根据地是哪里,最近脑子有点丢转了,”他一边走向自己用了10年而没有维修过几次的老爷车,一边向飞书说道。飞书翻开了扉页,奥尔菲斯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欧利蒂丝”,“没错了,就是这里!我们走!” 迈着有力的步伐,拉开满是灰尘的车门,奥尔菲斯开始了这个案件的侦破之旅。 “看那!”街道上一个曾经被奥尔菲斯帮助过的老头,向身边的人群指道,“奥尔菲斯!你这是又接到了新任务吗?”“什么,奥尔菲斯?”几个年轻靓丽的女学生簇拥了过来,那些卖牛肉的、烤面包的、逛大街的,男男女女一听说奥尔菲斯过来,都像见了耶稣一样兴奋。这奥尔菲斯也是可以,刚出家门口,就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看来,虽然布鲁塞尔其他几家正规的侦探所常年抢奥尔菲斯的饭碗,可奥尔菲斯一旦出侦,也是挺受市民爱戴的。 “各位,”奥尔菲斯小心翼翼地停下了车,生怕车轮刮到旁边女士的礼服,“我们很快就可以报仇了,比利时已经准备好军队了!”奥尔菲斯坚定地看着每一位市民。”你是说,24年前......“老爷子还没问完,旁边一个小伙子立马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咱们心里都明白!”奥尔菲斯的脸色变得立马阴沉下去,像是一块钻石突然失去了阳光的照射一般,奥尔菲斯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咣”的一声,吓坏了所有人,“我说过,不要再提24这个数字!”奥尔菲斯发出了熊一样的怒吼!眼里可以看出燃烧的黑色火焰。 小伙子上前拍打着奥尔菲斯的肩膀,“消消气吧!你也总是这么精神无定的,哎”奥尔菲斯眼里又立即流出了泪水,像圣母一般的仁慈表情立即浮到了脸上,“对不起,老兄,是我太激动了,”他低着头向老头说道,“没关系,是我说错话了。”奥尔菲斯又默不作声,按了一声鸣笛,人群分了开来,为奥尔菲斯留了一条道。他缓慢地开走了。 “行了,老兄,”小伙子又勾搭着老头的肩膀,“奥尔菲斯这老小子不就这样么,一天能换五种人格似的。” “哎,可不是么,当年里奥的纺织厂被烧毁了之后,逃到了市中心,那悲愤的表情真是和奥尔菲斯一模一样啊,每次愤怒都像地真真的!感觉里奥和奥尔菲斯就是一个人似的。”老头子整了整自己的西装,向议论纷纷的人群招了招手,“都散了呗,还等着奥尔菲斯回过头来开车把你们撞飞啊?”这街道又回到了早晨的清冷之中。 奥尔菲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说:得了,整顿整顿你的心情吧,不光为了给国民政府一个说法,人家英国和美国也盯着呢。 这车慢慢地驶出了市区。路旁的景色开始阴森了起来,原本越来越亮的早晨,可是伴随着奥尔菲斯的接近,怎么又一点一点黑了呢?“该死的,”奥尔菲斯打开了车灯,两束灯光愈来愈刺眼,老爷车已经进入了郊区。“亲爱的,这是最近的路吗?”飞书打开了从侦探所到欧利蒂丝的地图,“好吧,只有这一条路。” 车子穿越了几片时常发出猫头鹰惨叫的树林。“该死,吓死老子了!”奥尔菲斯在一片惊涛骇浪中终于开到了欧利蒂丝。 “看!亲爱的”奥尔菲斯走下车门。屹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幢又高又大的白色别墅,不过外表都挂上了一层厚厚的蜘蛛茧,外面几圈黑色的铁栏杆也生了不少锈。这就是欧利蒂丝的乡村别墅!看起来得有布鲁塞尔市政楼那么大,不,比那还要大很多很多。”我们走!“奥尔菲斯刚带着飞书冲了几步,他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和它做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见鬼了,忘了点煤油灯了,真是倒霉!疼死老子了,”奥尔菲斯抚摸着自己的方脸,点燃了照亮世界一般的煤油灯,“谢谢你给我的见面礼!死柱子。” 有了煤油灯的照耀,奥尔菲斯和飞书连行进都有劲了,越走胆子越大,大踏步向别墅迈去。 “吃屎去吧!”奥尔菲斯像疯人院里出来的一样,“咣”的一脚踹开了别墅的大门,“哈哈!亲爱的,跟我来。”这是奥尔菲斯什么人格呢?精神病人?疯子?还是像里奥的女儿一样呢?我也不知道。 ”嘘!“奥尔菲斯又瞬间镇定了下来,”亲爱的,你听这是什么声音?“飞书飞到了五米开外的一间小房子里去,片刻之后,飞书夹着一张折了不知道多少褶皱的纸条子飞了出来,奥尔菲斯拿下来了这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来自24年前的你。” ”你给我“奥尔菲斯在被敏感数字触动精神底线之后,刚要撕碎这个小东西之时,飞书上前夹住了奥尔菲斯的肩膀,然后打开了第二页上写的话,那是奥尔菲斯鼓励自己的话”记住,你的使命是什么。”奥尔菲斯长舒了一口气,“唉,我这毛病也好不了了。” ”对了!“他惊慌地看了一下他的爱宠,眼睛瞪得溜圆,”刚才到底是什么声音?谁放的这个纸条!“ 飞书煽动着自己的翅膀,向前飞去。“你别跑啊!”奥尔菲斯疑惑不解地跟着这本书在这诡异的大屋子中奔驰,几乎除了这煤油灯的照耀半径以外,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飞书为他撞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这个房间被奥尔菲斯巡视了一遍,他屡着自己的胡须,抿着嘴说道:”嗯,这是个客厅啊,怎么感觉那么似曾相识呢?”飞书打开了第三页,上面几个大词写着“别忘了,你是个失忆患者!”可奥尔菲斯没有工夫搭理自己的爱宠了,至少此时此刻没有看到这句话。“天哪,”他每走一步都要跨越弥乱的蜘蛛网,”这房子的人死绝了吗?” 这时,他按着煤油灯的“指示”,找到了一个破旧的书架,看到了一架断腿的钢琴,还有一面污浊的镜子,以及一扇被五六个木板子钉的严严实实的木门。“我想,我可以从书架上找来一些信息吧,跟我来,”飞书跟着他来到了书架前,“看!这么多相册啊!”—— 这些相册被奥尔菲斯翻了个通,却没有发现任何鸟东西。就在这时,他找到了一本残破到卷页的日记。 “什么?”奥尔菲斯发现他手中的小纸条竟然是这本日记书上的一角! 艾玛伍兹!这是这本日记的作者。“艾玛伍兹是谁?”奥尔菲斯带着兴奋和好奇翻开了日记,他看到了第一篇文章——妈妈,救救我!“啊!”他摔掉了笔记本,眉头紧紧的皱着,飞书赶快将他扶了起来,“妈妈,妈妈......”他念叨着这个词语,霎时间变得异常惊慌;这时候,他转向一旁的镜子,他看到镜中失魂落魄的自己,紧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奥尔菲斯!“显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奥尔菲斯,艾玛伍兹,两个名字诶 他带着恐慌“侧视”着第一篇日记,“1912年,10月15日,副标题——我的爸爸为什么要杀我,要杀艾米丽黛儿,为什么?”他看到了爸爸这个词,却抑制住了即将要发生的怒火,因为他看到了艾米丽黛儿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也很让我熟悉啊!”他立刻变得很温柔,抚摸着日记书。 奥尔菲斯注意到了文字旁的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女孩,左边是一个高大伟岸的军人,右侧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教师模样的女士。“让我,让我想一想.......这,大概是那个时候吧?”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章 小任性 没错,他还不算完全失忆。 这是1910年4月,布鲁塞尔的一切一切都像新生的娇儿一样,嗷嗷待哺,等着春天母亲送来温暖的哺育。 “布谷——布谷——”布谷鸟们每天都要在城市之间的桦树上站成一个个等待检阅的军阵,并且奏响着千篇一律的华丽交响乐。“来啊,孩子们!”每位居住在布鲁塞尔中心广场附近的市民们总是能听到这么样一个清脆怡人的嗓音,呼唤着布谷鸟们,布谷鸟甚至也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这个声音动听,所以总是“甘拜下风”,恭敬从命。 其实是玩笑话。 一个女孩总喜欢在清晨为布谷鸟们带来本季节最为新鲜的纳豆和麦粒——这是一个13岁的女孩,她有着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常年梳着一头俏皮而不失礼节的刘海马尾辫,精致、深邃的五官只是对于她鹅蛋脸的轻描淡写而已,虽然家境富裕,但却甘愿身着一身质朴的乡下围裙,穿一双高筒的马皮靴,因为她不恭于市区的纷繁,她只向往乡下阳光明媚的园丁生活! “艾玛,吃早餐了!”街道上站着一排华丽富庶的高级公寓,这个声音是从五层阁楼上传下来的,但声音却仍然刚劲雄浑,这是艾玛的父亲在呼唤她,“你这丫头,天天管着你布谷鸟姐妹,自己连饭都不吃,你这桃李满天下而牺牲小我精神何时能改改啊?” “哈哈——”公寓里各家各户的人们彼此之间都互相熟悉,听着这对可爱父女的拌嘴日常,又忍俊不禁了。 “爸!”艾玛露出了可爱却让人觉得有点小恐怖的表情,“你能不能别老当着大家伙的面嘲笑我啊,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好!”她的父亲异常“严肃”,操着军腔:“艾玛伍兹!现在,我里奥贝克以你长官的身份命令你,火速赶来就餐!” “遵命!”艾玛伍兹只对自己爸爸的“军令”唯命是从。 伴随着邻居们的笑声,艾玛伍兹奔向公寓,”孩子们,尽情享受吧!妈妈中午来看你们!”看来她还真是喜欢坐月子呢。 “艾玛伍兹向长官报道!”“请进!” 滋扭——梆!艾玛伍兹打开了门,踏着行军的步伐,走向餐桌前早已恭候她多时的父母。她的父亲壮地像头牛一样,并且有着与欧洲人长相背道而驰的脸庞;她的母亲则是标准的欧罗巴人种,秀美而不失俊俏,精小却不失大气。“呵,好啦,我的宝贝,”里奥微笑着对艾玛说,“快吃吧,不然凉了对肠胃不好!”艾玛傻笑了几声,“嗯。” 艾玛换了衣服,仔细用玫瑰花液洗漱了三五遍手,这才回到餐桌。 “好孩子,今天有你最喜欢的樱桃蛋挞,还有芝士牛肉羹,快吃吧!”艾玛的母亲芬波丽赛达克里丝用着温柔的教师嗓音呼唤着自己亲爱的闺女。“好啊!”艾玛失去了自己花季淑女的形象,对这美食大开杀戒,吃的满嘴流油,就像个惊慌失措的疯子一样,毫不夸张。 “艾玛,不是爸爸说你,你说你,学习成绩这么优秀,为什么天天辍学呢?到底是什么让你换上园丁的衣服,天天把自己锁在后花园,跟一些阿猫阿狗做朋友呢?”里奥或许是常年身处军营的缘故,说话总是直来直去,不像妻子芬波丽赛一样,有着教师的情商。“哎呀,老爸,”艾玛用自己纤细的小手擦拭着那五颜六色的脸蛋,“爸爸,我说过了,人各有志,我不喜欢学校的庄重,从学校里走出来,无非是多一些心眼、少一份真诚罢了!“ 里奥和芬波丽赛听了这话,都抑制不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说什么?”里奥就像一位失忆患者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芬波丽赛也很是惊讶:”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学习使人进步,是谁教的你说出这些话!”艾玛突然愤怒地摔掉了罗马银勺,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很害怕社会的知识分子们啊!他们有高超的职业技能和生存本领,可是呢?他们的心性在哪里?固然大部分人是正义的,可是一但人凭借自己的知识邪恶起来,你们知道有多么恐怖吗?”艾玛哭得令人心碎,那张美丽的脸蛋被泪水和奶油搞成了花猫。 “我真的很害怕!英国人凭什么侵略清帝国,只因为自己了不起吗?不能运用平等的贸易手段打开亚洲商埠,这难道不是恶魔的表现吗?“艾玛痛哭流涕,失声地喊着,”我真的不想变成恶人啊。我希望自己是好的,可是,学校里那么多坏人,他们天天打架,人身攻击别人,还喜欢欺负女孩子,你们知道我承受了多少年的痛苦吗?我再也无法承受了!” 艾玛踢翻了椅子,拿起自己心爱的蝴蝶草帽,哭着跑了出家门。 “混蛋东西!”里奥如火山喷发一样,硕大的体型、霸气的五官顿时充满了红色的烈焰,“你给我回来!” 芬波丽赛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却也拉住了里奥的手,“亲爱的,听我的一回,让她自己去吧,或许,给她一点空间,她会得到成长!”里奥虽然不能理解她们母女二人的同心,却也似乎浇灭了自己四成怒火。最关键是,他不敢太过生气—— “哎,芬波丽赛,孩子不能不上学啊,你说她,她,哪里学来的谬论啊!”里奥捂着自己的胸膛,表情很是痛苦,芬波丽赛焦急地说:“亲爱的,淡定点,我给你拿药去!”里奥作为一名军人,在1908年的一次军务执行中,被子弹打穿了胸膛!不过,上帝眷顾他,为他留下了生命之门,所留下的最后一缕空间。从此之后,他都要靠药物来维持伤痛,好在他升了军衔,成为了不需要上场作战的少校。 “来,亲爱的,”她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了药,给他端上热水,服了下去。 “咱们平静点吧。我真的不希望我再失去一位丈夫了!真的!”芬波丽赛掩面抽噎。 “哎,”里奥用自己硕大温暖的手掌擦拭着芬波丽赛滚烫的泪珠,“自从艾玛的亲爸爸走了之后,我就许诺我一定要对你们两个好!可是,我怎么知道咱们的艾玛承受了这么多的苦楚呢?”里奥也颇有激动。 “我们一定要相依为命!”芬波丽赛坚定地看着里奥,“虽然我们身处富贵而毫不快乐,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三个都要在一起,面对所有苦难,你明白吗?“”遵——命!”里奥行着军礼。 “我们赶快把屋子收拾干净吧!可别让女儿回来看到又伤心了。” 里奥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对了,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退役了。”他一边收拾着盘子一边对妻子说。 “嗯,然后呢?”芬波丽赛拾起了倒下的椅子。 “我在军营里是这么想的,我想开一家纺织工厂,因为工业革命以来,那么多大机器生产,已经搞坏了欧美许多国家的环境,我看咱们这布鲁塞尔也快了吧?所以呢,我觉得,现在轻工业应该是主要的发展动力和目标,而且,这些纺织品的玩意儿搞好了也能赚不少钱,比我拿的军犒多多了!” “亲爱的,”芬波丽赛扔倒了即将收拾起来的椅子,生气地瞪着里奥,“少校军衔不足以让你满足吗?你才34岁啊,凭什么退役?谁给你的权力,我不会允许的!” 里奥很是不满,“咣”的一声扔下盘子,“亏你还是教历史的吗?以史为鉴,工业革命的负面影响有多深重,孩子方且知道,你又怎么这样头昏呢?” “好。我等着你发财!”芬波丽赛有许多话要说的样子,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咬着牙的嘴极度体现了她的不满。 “累死了!” 艾玛伍兹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跑过来跑过去的马车,嬉笑交易的商人,心里有多烦,作为旁观者,真的没有人是“清”的,倒是这位小当局者,真的一点都不“迷”。艾玛真的是个正义的青年,她年纪小小却看透了社会的现象,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若是她生在文艺复兴年代,生怕她不会成为欧洲历史上伟大的思想改革家呢?生活在城市之中,被墨守成规的长辈们禁锢了灵魂,也被豪华公寓和贵族学校捆住了身体,想到这个女孩,谁也不好受啊! “哼,好吧,你们都不来找本公主吗?”艾玛一脚将一个石子儿踢到了护城河中,“看来你们是真的不要我了是吧!好!我自己去我自己想去的世界,我让你们肠子都悔青了!我做个真正的园丁去!”她一步一步走向通往郊区的方向...... 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隐隐约约地总是能够听见猫头鹰的哀嚎,“什么?我不会听错了吧!”她惊恐地看了看四周,这可是上午啊!没错,确实是上午,可是偏偏随着她的深入,天空就是一点一点擦了黑,猫头鹰不出来,布谷鸟还出来啊?这条小路是从布鲁塞尔通往郊区的唯一路径,从这里经过的无数人们,都没有让天空变黑的魔力,可偏偏艾玛伍兹就有这个能力!猫头鹰和蝙蝠从她头上掠过,“天哪!救救我吧!这是要吓死我呀!”艾玛哭丧着自己动人的脸庞,却也显得有一种别样之美。“没关系,为了欧利蒂丝,我梦想的地方!”边说着一边点燃了自己的煤油灯。 她原来是为了欧利蒂丝。她,真的想和“她”见一面啊! “咣当”一声!天空突然霹下了一道异常刺眼的狂雷!那道雷电是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紧接着,一声又一声,每次都击中了这个女娃娃的内心恐惧点,不过,这女孩拥有更强大的,不是对于恐惧的表达,而是克服。“欧利蒂丝!欧利蒂丝!”画着十字架,默念着许久,艾玛在雷电交加中走了不知多少公里,翻了几座山头。 “这是什么?”她突然踢到了一团白色的黏东西,“妈的!这什么啊!”她用煤油灯使劲照着,定睛一看,是一团恶心的蜘蛛茧!有多恶心?至少比艾玛毕生见过的所有东西还要恶心,而且让人看了头皮发麻:那凌乱的蛛网结构中缠绕着许多骨头,看起来有人类的、有狗的、还有死昆虫,上面还沾满了猩红的血迹!“我真的要吐了!”艾玛朝着天空绝望的喊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巨蜘蛛?“不可能的,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啊,传说中的怪物!不存在的!”她还不断地勉励着自己。 每一步都是雷电的惊悚,每一秒都是与蛛网的“羁绊”。艾玛走到筋疲力尽之时,忽然发现在不远处,大概有不到一公里,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灯光,这灯光是那样的微弱,但却带着一点难以言状的奇怪和恐怖。“难道是?”艾玛壮着胆子向前走。尽管她胆子很小。 同时她又发现,蜘蛛网的延伸方向和灯光的来源方向大致趋于吻合,她便不假思索地按着方向去。“诶哟!”艾玛又一次撞见了什么东西,“真是败老娘的运气啊!撞多少回了?我求求各位‘东西’了,别再吓唬我了好不?”她停不下来的碎碎念,让她决心看一看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巨大的木头板子,至少有5个艾玛伍兹那么高! “看不清啊!上面还有字!”艾玛往后退了n多步,才能看全木板上的字,“淡定点,姑娘,你可以的,答应自己,无论看见什么都别怕!”她安慰着自己,一点一点将灯光打在木板上—— 欢迎——来到——欧利蒂丝。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章 略有冒犯 “哇哦,”艾玛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就像突然点明的两个电灯泡一样,照到爱迪生的心坎里去了!“欧利蒂丝!我没有眼花吧?”她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虽然自己在这该死的环境之中漫步了这么长时间,但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活在现实中,但是脸蛋的痛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之中。 艾玛伍兹在早些时候就听说过一个叫做”潘德尔“的富豪家族在1908年就买下了这座巨大的庄园。园主性格淑君,待人友好,夫人也是彬彬有礼,还有他们的儿子——未来的二代园主,也是端庄严肃的贵族少爷;不过艾玛当然不是为了这位贵族少爷而去的......她希望自己成为一名远离世俗的园丁。 放正草帽,整顿好自己的衣衫,艾玛大胆的向前走去。“天哪!好重啊!”艾玛用尽自己13岁的力量,也没有推开这扇铁门,铁门当然没有锁住,只是过分的重量让一个女孩子无法成功迈进自己的理想之门。“好吧”艾玛凭借着自己优秀的体能,猛地一跃,竟然踩着栏杆从防盗围栏上跃了进去。“哈哈,难不倒我的!” 她刚要走向大门之时,突然“唰”得一声!———— “我日!” 一大片泥土和蛛网热情地扑到了艾玛身上:“这是什么鸟东西?” 她愤怒地用煤油灯照亮着前方,却让她异常后悔。 摆在她眼前的,是一只比她大上10倍不止的大蜘蛛!这只母蜘蛛长着像秃鹰一样的大嘴,嘴里留着绿色的液体,有着比女巫还要恐怖的眼睛,却闪着犀利的蓝绿色暗光,硕大的头上披着一块更为巨大的绿色羊毛毡头巾,肥大臃肿的白色躯干,一条比一条恶心到家的、绕满了蛛网的腿,有八条! “该死的!”艾玛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拿起旁边一块比自己脸还大的鹅卵石,向母蜘蛛的脑袋用力砸去,只可惜这蜘蛛丝毫没有痛觉,反而更加精神,它纵身一跃,向艾玛疯狂地扑去!好在艾玛身手敏捷,一个滑步向右,让大蜘蛛扑了个狗啃泥。母蜘蛛仓皇地爬起来,看到艾玛向大门疯狂跑去,用自己像巴洛克时期斩首犯人的大铡刀一样的钳子腿,向艾玛冲刺了过去,艾玛猛地一回头,看到蜘蛛“飞”了过来,瞬间蹲了下去,让蜘蛛撞在了柱子上。“沙——挼挼”母蜘蛛痛苦地哀嚎着,它的钳子被柱子深深地切断在内部,巨大的身躯被浮在半空,别提多疼了。艾玛轻蔑一笑:“哼,让你追我啊?”艾玛这才放心地向别墅的大门踉跄走去。 “咚咚咚”艾玛用自己高贵的玉手轻轻敲击着别墅的门。稍过了片刻,大门“吱扭”地划开了。 “您好!”艾玛一愣,她在黑暗中听到了一声拥有清亮的嗓音、还带有布鲁塞尔贵族腔的稚嫩之声向她吹来,“您,您,您好!”艾玛也用自己动人的声音紧张地应答道。艾玛从小到大就是个小公举,没有人的声音能够比她还要动听,至少在她的印象里绝对没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样贵族的嗓音,到让她感到有些毕恭毕敬,甚至有些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用煤油灯照着这位小绅士。在她眼前的,是一位比自己还要矮小一些的小男孩,虽然稚嫩,但是他身上穿着一件整洁到高贵的米棕色西装马甲,里面是成熟的草绿色衬衫,长着一张标致的方脸,却有着帅气的五官,但这五官并不具备欧罗巴人种的特点,不过让人一看,就有可能让人联想到,在他成年以后,有可能长出一撮八字胡,来成为他不具备欧洲人长相之“灾难”的唯一救世主;不过在这个年龄,这样的长相就已经很让艾玛这样的小公举惊呆了!让她更惊呆的是,在煤油灯的照耀下,男孩的西装鞋更是闪闪发亮,与艾玛的马皮靴在黑暗之中形成了一副美丽的图画。 “您找谁?”这位男孩再一次用自己的贵族腔叩击了艾玛的心灵。 “我,我,我,咳咳,我找园主!”艾玛的脸蛋再也按捺不住羞涩的通红了。“您是?”他又问道。 “小先生,你好,我叫艾玛伍兹,我来自布鲁塞尔城区,我早日便听说贵庄园有意招聘农事、工事及护工人员,所以特地为此前来,请问贵宅能不能提供园丁的岗位呢?”艾玛像是倾诉心声一样仔细地吐着每一个词。 这位小绅士恭敬地伸出自己稚嫩而高贵的手,“在下奥尔菲斯杜宾萨克潘德尔”,艾玛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二人像是18世纪葡萄牙贵族宴会上的少爷公主一般,彼此握着手。 “有关于您所提及的这件事,我很是高兴,也为我家感到荣幸”奥尔菲斯谦逊地说,“小姐请进吧,我们细聊。” “好的。” 正当二人要进门之时,艾玛手里的煤油灯所残留下的一束灯光,让奥尔菲斯用余光看见了不远处铁柱子上的那个“庞然大物”,“天哪!”奥尔菲斯惊讶地看到了那个母蜘蛛痛苦不堪、翻蹄亮掌的难堪模样,发出了别样的“嚎叫”,顿时失去了贵族公子哥的风范。艾玛用着自己从未用过的奇怪眼神看着奥尔菲斯。 “瓦尔莱塔!”奥尔菲斯冲向了这个母蜘蛛。 “瓦尔莱塔?这么好听的名字,是谁啊?别告诉我是这个鬼东西吧?”艾玛低声嘀咕着。 没错啊,奥尔菲斯救下的这个鬼东西正是瓦尔莱塔。 艾玛向前走去。奥尔菲斯说道:“嗯,小姐,难怪你开口就有着不凡的气质,你原来战胜了她!真的不可思议啊,我还以为她今天没执勤呢!哈哈!” 艾玛越来越觉得奥尔菲斯是个精神病人了:“您笑什么啊?这么快乐?这么童真?这么俏皮?这么骚气!” 奥尔菲斯自娱自乐了几秒钟,终于回到了正常状态。“艾玛小姐,恭喜您通过了瓦尔莱塔的考验!”奥尔菲斯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艾玛,“只有通过瓦尔莱塔的考验,我们才能准许每一位求职者进入我们的欧利蒂丝。” “是吗?这个母蜘蛛差点要了我的命呀!” “不!”奥尔菲斯愤怒的跳起来,“不要叫她母蜘蛛!她是个人!” “什么?”艾玛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女人”,却怎么也看不破,“您确定她不是个蜘蛛?” “您仔细看看她的身子!”艾玛这才发现,她的躯干原来都是一些巨大的钢板和蛛丝捆在一起的大移动仓库,这八条腿也都是机械臂!“我赛!高科技的东西啊?”艾玛像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疯丫头一样,怎么也不像是个高贵的学霸。 “哎,”奥尔菲斯长舒了一口气,“这女孩是个可怜人。” 奥尔菲斯带着艾玛走进别墅,一边给她讲着瓦尔莱塔的故事:“瓦尔莱塔费梅,法国人,她早些年是个杂技演员,二十岁之前的她一直在巴黎一家火热的马戏团里工作,后来因为政府官员不喜欢该马戏团的艺术风格,于是把这些演员都放逐出了巴黎;可天无绝人之路,这群人在德国柏林郊区找到了东山再起的理想国,他们在这里开了一家马戏团。瓦尔莱塔她认为自己应该换一个表演风格,让大众喜闻乐见,所以她大胆地尝试了一个想法,她找了比利时一位年轻的女机械师,叫作特蕾西列兹尼克,为她制定了这样的一副表演服装;但是,死神没有放过她!观众们对瓦尔莱塔充满了恐惧,没有人敢于直视她,这家马戏团也很快倒闭了,从此,马戏团的演员们各奔东西。谁知,瓦尔莱塔腐蚀了自己的纯洁心性,开始以杀人为快!她起初冲进柏林市,用自己的死神钢爪夺得了十多个生命,她喜欢血液的快感!柏林的人们恨毒了她,都要杀了瓦尔莱塔,经过无数个日子的流亡,她逃到了欧利蒂丝......“ “好了!”艾玛心灵里的正义再一次被唤醒,“什么狗屁巴黎当官的,这就是精神侵略!” “谁说不是呢,”奥尔菲斯伤心地附和着,“起初她拥有语言能力,她向我讲述了自己悲惨的经历,我当时很庆幸自己并没有恐惧!我竟然发出了自己的慈悲,经过父母大人的同意下,我们决定把瓦尔莱塔留在了欧利蒂丝的大门附近,让她成为我们庄园的‘监管者’!后来她由于一次严重的炎症,差点夺走了她的小命,但是没有真正夺走,真正夺走的,是她的声音。从此以后,每一位胆敢偷窃的、怀揣不轨之心的人们来访欧利蒂丝,都会死在她的尖牙利爪之下,包括求职者,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能够为我们的庄园贡献有意义的力量!” 艾玛听到这里,身上冒出了冷汗,“原来,这个世界这么黑暗,这么冷酷!”“是啊,活在这个年代,谁都不容易!” 二人从别墅大门走了二十分钟,也聊了二十分钟,但却没有走到家主的房间!看着豪华、无垠的琥珀墙壁,奢侈、华丽的家具,一路都在盯着自己的管家、女佣,艾玛突然感觉自己一直是个穷人!“呃,奥尔菲斯,我们还要走多久?” “十分钟吧!” 艾玛只能翻个白眼而已。“对了,奥尔菲斯,我对瓦尔莱塔的遭遇很是同情,不过,我觉得一个人不应该因为自己遭遇了多少不适就腐蚀了自己的心啊!人的目标应该是远大的、正义的,我们怎么能够因为一时矢志就一蹶不振呢?我真的希望每个人都要保持着阳光的心态啊!” “说的在理,哎,瓦尔莱塔和裘克、瑟维,就是不一样!” “裘克?瑟维?那又是谁?” “裘克让麦迪里,法国巴黎人,他是个高大魁梧的小丑,擅长杂技;瑟维勒罗伊,绰号‘神棍’,德国法兰克福人,他是个魔术师,擅长‘蛊惑’大家的眼球。这二位自始至终都是瓦尔莱塔的同事,无论在法国还是德国,他们都一直陪伴在瓦尔莱塔的身边;但是,瓦尔莱塔失心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像您所想的一样,选择了光明的道路,来到了咱们的比利时,继续发展自己的生涯!” “哎,可怜的女孩子啊!”艾玛很同情那些跟自己年龄相仿但是不得志的孩子们。 “好了,”奥尔菲斯立即端庄起来,“艾玛小姐,请收拾您的心情,您将得到您职业生涯的首次机会,请您把握!” 艾玛也跟着端庄了起来,精心地摆弄着自己草帽上的蝴蝶结,还捋着自己的刘海,问道:“先生,这是谁的房间啊?”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楠木门,有3米高,上面有着耀眼的金银,点缀着15世纪风格的图腾。 “我的父母——园主和园主夫人!”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三章 “该死”的老相识 或许是常年生活在无忧无虑的书香家庭之中,除了在学校过着惊心动魄的生活,此外没有让她像现在一样,波涛汹涌、心潮澎湃,要知道,这可是艾玛的“终极面试官”呀!心里像明镜儿似的,很清楚瓦尔莱塔不是最大的考验,也明白奥尔菲斯并不是那位能够一句话就答应艾玛入围的人;贝利姆斯潘德尔——欧利蒂丝的一园之主、不惑之年的学究绅士才能勉强首批,毕竟家父最大。但她却不知道,在这之后,还要与庄园夫人德西亚梅德比萝尔共同商议,最后经过庄园所有当职及在职人员投票同意过半数,方可进入庄园工作。 “小姐,如果您是个学生的话,那请放松您的心态,就像您入学面试一样轻松就好,因为这二老可不喜欢毛毛躁躁的人。”奥尔菲斯微笑着对艾玛说。 艾玛虽然不能平息自己心中百味杂陈的波浪,但是也要努力在这惊涛骇浪中安稳前行。 纤纤玉指,叩打着厚厚的墙壁,发出的是气势磅礴的声音。 “请进!”艾玛隔着高山一样的大门,听到了里面大约五六米处距离,传来了如铜铃一般的男音,这种声音,再次让艾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种感觉难以言状,沉稳、成熟但清脆,至少光凭聆听是听不出这样一位男人有多大年龄,“天哪!”艾玛又卖萌了。“嘘!让你请进呢!”奥尔菲斯轻轻地怼了怼艾玛的肩膀。 大门缓缓地被推开;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两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而是一眼无法望到头的大厅,大厅?没错,不是客厅,但园主和夫人所居住的卧室,明显要比艾玛家的大厅要华丽。首先吸引到艾玛目光的,是左侧琳琅满目的伦敦摆钟,紧接着是旁边的一幅最后的晚餐,让艾玛的鼻子不自觉四处寻觅的,是一股比古希腊花园还要香上百倍的黑郁金香,被插在右边十米处的中世纪花瓶之中,一张像画中耶稣所坐的大长桌,依靠在金银照耀的承重墙旁,上面摆着淡蓝色的蜡烛,散发着幽美的烛光,陈列着地中海地区特有的亚热带蔬果拼盘,貌似让艾玛闻到了新鲜的气味。 “汪汪!”一只红棕色的意大利灵缇,迈着法国女郎的优美步伐,向艾玛昂首走来。“好可爱啊!”艾玛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蠢萌的少女心,抱起温顺的灵缇就是一顿狂吻。“你给我住口!”奥尔菲斯大发雷霆,虽然他下意识地知道了自己对年长几岁的小姐姐发火是极其不对的,而且艾玛的眼睛里透露出令人震撼的惊悚,但是奥尔菲斯仍然气焰难消。向前一步,奥尔菲斯附在艾玛耳旁,低声细语道:“让你来做园丁的,没让你过来给狗当小妈子!“ “哈哈哈哈!得了,奥尔菲斯!”艾玛不知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毕竟环顾了这硕大的厅堂,没有见到别的人。这时,奥尔菲斯把艾玛生生转了个180度弯,这才让艾玛惊呆了。她面前的,是一张“熠熠生辉”的俊俏面孔,美式大鼻头,英式碧眼,法式波浪金发,意式首相八撇胡须。 “艾玛,这是我的父亲!” “园主先生,您好!艾玛伍兹失礼了!”艾玛连忙放下贵犬,伸出自己的手。 “我就是那位脆如铜铃的中年先生——贝利姆斯潘德尔。”艾玛满脸不解,“您,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贝利姆斯接过艾玛的手,热情相握,“就像你一样,要没有点特殊本领,你能活过瓦尔莱塔的钳子吗?”艾玛听这话,有点不知所云,但也挠着头、应和道:“是啊......谁的身上都有点本事的,只是,您的本事确实让我甘拜下风呀!” “跟我来,姑娘,”贝利姆斯一点也没有一家之主的架子,而是非常有君子风采和绅士风度,带着奥尔菲斯和艾玛走向一层楼的厨房,为的是找到自己的夫人,“不管每一位求职者能不能通过考证,但只要安全地进入庄园,都是难能可贵的,所以,我们都会请来访者与我们就餐。” “就餐?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刚吃过了,好不容易走了这么多里地,卡路里都要消耗了,千万不要让我变成小胖猫才好呀!”艾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平白无故地会受到这么好的待遇,而且始终对贝利姆斯的“神之预测”颇为迷顿。 奥尔菲斯爽朗地笑道:”朋友,我的母亲手艺很好的,尤其是做蛋黄酥和法国鹅肝,要知道,一般人怎么吃得起鹅肝呢?”贝利姆斯听罢,知道儿子在开玩笑,但也伸出自己的手掌拍打着儿子的肩膀,轻快地说道:”不许给我炫富!人家艾玛穿的像个穷人吗?啊?虽然很明显比咱们穷。”父子二人竞相大笑,艾玛虽然生气,但是知道园主是调侃气氛,也微笑着,只不过心里应该会很呵呵,“嗯,我只能吃鹅蛋。”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谈笑风生,三人才走到了大厨房。“姑娘,我们家里虽然佣人很多,但都是照顾我们生活起居、安排社交的,真正做饭还得看我们夫妻俩的手艺。奥尔菲斯,你先带小姐入座,等着用餐。” 即便艾玛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加之从小到大的公主性格,让她绝对不会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过,她深知自己在这个大别墅所接受考验的重要性,而且,她聪慧的心智和明察秋毫的眼力也让自己明白,这肯定也是园主对自己的考验,包括自己的用餐规矩和用餐谈话,想到这些,她又没有不开心的了。 “请坐。”奥尔菲斯为艾玛拉出镶嵌着琥珀的公爵椅,一个礼貌的手势,让艾玛心态进一步放松。 推开了厨房的大门,看见自己的妻子正在准备着清洗鹅肝,心里还想着什么事情,目光盯着天花板,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东西。“贝利姆斯,怎么了?”一口卢森堡气息的比利时语,从一个如出水芙蓉般的中年女性口中曼舞出来,在厨房中久久环绕,配合大理石砖墙壁的回音反弹,显得更加深远、美妙,德西亚每一句话都是为贝利姆斯进行的声音按摩。 “亲爱的,我们家来了个客人,”贝利姆斯上前走去,拿起蜂蜜勺,涂抹着生肉。 “是吗?咱们欧利蒂丝越来越有名了?嗯?我都跟你说过少次了,咱们家都一百多人了,你还要养活多少张嘴啊?”德西亚明显不高兴了,贝利姆斯看到妻子怨恨的眼神和稍皱起来的眉头,倒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他发现了某些事情,而且这事情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对艾玛好还是不好。 “不是,是这样的,这是一位十几岁的女孩,我打量了又打量,总感觉这是里奥贝克家的千金啊?这老哥跟我相识了这么多年,我记得他曾经提起过自己的女儿,说他女儿不喜欢上学,天天搞一些小事情,对此,里奥贝克还跟我这里哭过一回呢,我记得真真的!”贝利姆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里奥?那个兵痞子?我也知道他们家有个女儿,但是你告诉我,就他家那家庭条件,孩子再不想上学,还能过来当雇工啊?”德西亚当然不知道,她照她老公的机智头脑还是差很多的,加之并没有对艾玛的任何了解,当然会口出此言。 “说的是呢,哎,也许是我多想了呢?反正这姑娘看起来就是个聪明人,她来庄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管怎么样,贝利姆斯,我跟你讲,至少我不会同意再有任何家伙进入我们的庄园了!从去年圣诞节开始,咱们的庄园老是被偷东西,还老发出奇怪的惨叫声,这些你不害怕吗?还有那个瓦尔莱塔,天天垂死不活的,说实在话,我要不是看在你和孩子的份上,你以为我......“ “好了,亲爱的,”贝利姆斯妻管严发作,开始哄着自己的爱人。 厨房里二人吵的正火热,客厅里二人聊得也挺带感。正当这时,沙发旁的玛瑙高凳上所放置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铃铃铃!”那声音真是响的刺耳,不过一听就是这年代里品质最为高尚的电话机了。 “铃铃铃!”“小姐,稍等片刻,我去接个电话。”奥尔菲斯起身向电话走去。 “奥尔菲斯,请问您是?”他熟练地拿起电话,看样子对于这样的电话机或许还有一些使用上的讲究。 艾玛感觉很是奇怪。因为她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开始亮了起来,然而,墙上的钟表表示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这才让她明白为什么这山林总是那么奇怪了,原来,这郊外和外面的世界,时差应该是相反的,白天为黑夜,黑夜为白天。“真的是绝了!”艾玛无奈地感慨,毕竟学了这么多的马哲唯物主义,她怎么也不相信地球上会存在这样神奇诡异的事情。但是,怎么不可能呢?真理也只是囊括在人类所能够认知的事务范围之内啊!究竟人类不知道的事物其实有多少呢? “好的,叔叔,您稍等,”奥尔菲斯放下电话,匆忙向厨房走去。 叔叔?艾玛心想,这是熟人来的电话吗?那要是一会也来了可怎么办啊?那我多尴尬啊不是吗? 没错,让她尴尬的,是因为这个叔叔就是里奥贝克......真的是奥尔菲斯家的老熟人。不过艾玛现在为止还不了解。 “父亲,母亲,里奥叔叔来电话了。” ”里奥?这么巧吗?” 贝利姆斯放下厨具,走向客厅,带着疑惑的表情,似乎又明白了某些事情。 “哈!老兄,今天什么风把你的电话给吹来了!”贝利姆斯刚接过电话就开怀大笑了起来。 艾玛看这,心里又想:这家人都什么毛病啊?遗传基因这么雄厚吗?动不动就哈哈大笑的...... “龙卷风!飓风!他娘的!”贝利姆斯从电话里听见了这样恐怖的话,和愤懑的语气,竟然打了个冷战。 “啊?多少级啊?” “至少12级!” “这......行了,气压过境了啊!消消气吧,你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贝利姆斯,我的女儿——艾玛伍兹这败家的东西在不在你那里?” 完蛋!贝利姆斯心里开始踌躇了,他深知,就里奥那脾气,要是有什么令他恼怒的事情跟自己有关,即便是朋友,也会撕破脸。“咳咳,嗯,对,艾玛伍兹,原来你女儿叫这个啊......”贝利姆斯还装作不太清楚的样子。 “什么?”艾玛一听到这里,吃惊地、竟然没忍住喊了出来,“女儿?谁啊?我的父亲吗?” 旁边的贝利姆斯,电话里的里奥,都听到了艾玛惊慌的呐喊。 “你让她给我接电话!”里奥再次声调上扬,“我听到了,她就在你旁边!” 艾玛此时此刻,大脑飞速运转:不行啊,我到底跑不跑呢?要是不跑,我那老爹会喷死老子的!要是跑了,这不就是中了他家的“套路”了吗?这分明是对于我的考验啊,况且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夫人,这些是不是他们有意安排的考试呢?总之,这艾玛年纪小小,就被自己的心性和社会环境练就出了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真本事,也着实是不容易啊! 她选择了坐在那里!目光坚定地看着贝利姆斯。 “等等——她去方便了。” 艾玛这才大吐一口气。 “哎,你说我这败家闺女,不好好上学,天天穿个破园丁的衣裳,在家里后花园晃荡来晃荡去,这不,早晨跟我和爱人闹翻了,以前都吵吵嚷嚷就行了,这回还敢给我一走就是一整天!生生让我和芬波丽赛着急,这女儿真是越长翅膀越硬了!这样吧,我和芬波丽赛找你去!” “别别别!”贝利姆斯话音未落,电话里也已经是安静的声音。 完了。艾玛一听到这里,也不管是考验还是灾难,却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突然间绷不住哭了起来,“求求你们了,赶快把我收纳了吧!我真的不想再见这二位了,我不想回到城市里生活,那里的生活不会让我开心的。” 一旁的奥尔菲斯,从艾玛闪亮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蕴藏的无限渴望和哀求,也忍不住想为她求情。“爸爸,把她留下来吧!像我一样,没必要每个人都被锁在深深的校园之中,在野外寻个美好的天堂,逍遥自在地生活多好!” “不可以!”贝利姆斯坚定的声音,体现着自己的无尽绝情,并且用着更为坚定的目光,看着奥尔菲斯和艾玛,“除了我的儿子以外,任何我收养的孩子都是孤儿,如若没有特殊且悲惨的身世,我们绝不容许他进来,更何况你是一个在校生,怎么可以这样不分轻重?”园主此时此刻收敛了自己的端庄清肃,展现出来的,则是严厉的家主风范。 “您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艾玛气的火冒三丈,眼睛瞪得溜圆,大喊着,“是谁说的进入这个庄园就有机会参加选举?难道只是因为我是里奥贝克的养女吗?” 这父子二人,对待艾玛的观点明显不同,但听到了“养女”这个词,却都用着相同的表情看着艾玛——不知所措和尴尬。 “怎么了?亲爱的”,德西亚走出厨房,看到互相对峙着的三个人。 “您好,夫人,”艾玛擦干眼泪,看到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也恭敬地向德西亚问好。 与艾玛招手示意之后,德西亚上前抚摸着贝利姆斯的后背,温柔地说着:“别这样啊,人家好不容易来到咱们的庄园,活过了瓦尔莱塔,还跟人家这么凶干什么?好歹跟人家聊一聊啊。” “不好意思,这个没得可聊,因为她是个学生。” 即便是儿子和老婆的力挽狂澜,也坚决阻止不了贝利姆斯的决议。这一刻,他自己一个人做了主,阻止了艾玛。 “咚!”霎时间,让别墅为之颤抖的巨响,从远处的大门接二连三地传来。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四章 圣心医院 “谁啊?”贝利姆斯大踏步地向大门走去。毕竟这声音太恐怖了,一刹那间,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声音就像死神来敲门一样,让人心惊、让人胆破。 鼓起勇气,打开大门。映入园主眼帘的,是一个四脚八插、仰面朝天的大蜘蛛,没错,瓦尔莱塔...... 天色已经亮了。一切都那么清晰,瓦尔莱塔痛苦的模样,让园主先生难受不已。“谁!这么无礼?再有本事也不能这么欺负监管者啊!” 由于背光的原因,贝利姆斯的眼里只出现一对黑色的剪影——一个大猩猩,一个仙女。 “贝利姆斯,你们家这死东西能不能别每回都缠着我啊?被打几次还不长记性吗?”贝利姆斯突然顿悟,从气震山河的声音中快速辨认出来,这个“大猩猩”一定是里奥,那么那个仙女不用说了,自然是芬波丽赛。再往一旁看看,停着的是里奥家豪华的敞篷老爷车。 “嘿,老兄,”贝利姆斯咽着口水,上前用自己颤抖的手握着里奥的熊掌,看见里奥眼里冒着的红光,胸膛里的心脏马上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别整这些礼节了,”里奥一把将贝利姆斯推开,一边向屋里冲进去,“我要见见那死不要脸的东西!”“老兄,求你了,千万息怒!”贝利姆斯故意将声调上扬,让艾玛听到危机的来临,示意她赶紧躲起来。艾玛反应灵敏,窜上了二楼。 “兄弟,”芬波丽赛上前拍着贝利姆斯的肩膀,“如果是无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原谅你,不然你就是在残害我们的孩子!”贝利姆斯从芬波丽赛的眼神中看出了绝望和怨恨。 “艾玛伍兹!”里奥那龙腾虎啸般的怒号再一次震动着整个世界,只见家中每一位管家、佣人、女仆,都吓得屁滚尿流,有人低声细语道:“这是谁家的恶狗猩猩成精了呀!”“亲爱的!”芬波丽赛几步追上了横冲直撞的里奥,“不要太激动,小心你的心脏!” “心脏?再让这鬼东西气一气,我的心脏就要炸了,还要它有何卵用?”里奥再一次迸发自己全部的怒火,可就在这时,过多的压力和消极情绪让里奥的心脏难以承受这么大的冲击,也许是上帝对于他的惩罚,兑现了他的“愿望”——他的心脏突然“炸”了!“呃啊!”里奥痛苦不堪地用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胸膛。 看到这个情形,芬波丽赛、贝利姆斯、德西亚几个人慌忙上前,搀扶着里奥。 “亲爱的,你别吓唬我!”芬波丽赛的双眼就像风暴潮一样,瞬间掀起巨大的浪水,从哭泣过无数次的泪痕中,滚滚流淌。可是再多的人也无法稳固里奥心脏动脉的走向和复发的痉挛剧痛,里奥开始难以呼吸;芬波丽赛下意识地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了硝酸甘油。 在这一刻,硝酸甘油被阳光照耀地金光闪闪,像是上帝下放到人间的救命福音,但是,当冥神与命运做游戏时,即便是上帝,也难以与其斗争—— 瞬间,里奥的手从胸口滑落,巨大的身体压垮了几个人。 “不!”芬波丽赛歇斯底里地呐喊着,但是已经不管作用了。里奥已经没有了正常的脉搏。 “还好,他还有救,”幸好德西亚懂些危机医学的伦理,“他还有些许鼻息,如果拯救及时,我们可以让里奥起死回生!” “管家,备车!”贝利姆斯心急如焚地向管家大喊道。 几个人用尽浑身解数,才将这个愤怒的巨人抬上了全庄园减震系统最为理想的园主私人专用车,这辆车连庄园夫人和奥尔菲斯大少爷也不能享用,家里那中世纪风格的浓厚宗法理念表示,这一辆车可以凸显贝利姆斯的独大地位;但此时此刻,贝利姆斯却决定将这辆车增加上这样一位“病号”,也可以看出贝利姆斯和里奥的交情真是着实深厚啊。 且看那汽车的格局: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园主最为信任的管家坐在副驾驶,后排宽敞的座位上,霎时间里奥坐在了中央,而园主先生坐在了旁边,另一侧是自己较为信任的庄园护士;后边跟着的一辆敞篷汽车,则运载着庄园夫人和德西亚,还有几个备用女佣。这车队即将要去的,正是位于城郊边界的全国级别高档医院——圣心医院。 此时此刻,家中,只剩下一群女佣、几个管家副手、瓦尔莱塔,还有......奥尔菲斯和艾玛。 奥尔菲斯只顾着心里为各位长辈捏把汗,忐忑不安的目光一直送着车队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却也忘记了二楼还在傻傻躲着的艾玛姑娘。这艾玛真是的,聪明过头了,也是傻到了极点! 艾玛此时正蹲坐在二楼一个偏僻的卧室里,这屋子看起来档次就很低了,明显是一个下人的房间;她心里还在嘀咕:我那让我心碎的父母还不在不在这里啊?真希望园主夫妇和大少爷能够赶快把他们支走啊!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可能此次一走再也不复返了呢! 正当时,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该死的!她心里怒叱一声,却也是敢怒不敢言,身体蜷缩地越发紧凑了,挤在门后的众多巨大木箱子之中。 “小姐!”艾玛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这是奥尔菲斯的声音。但是,她从奥尔菲斯的嗓音中听出了满怀恐惧的颤抖,这让艾玛也感同身受似的,心脏也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应和了一声。奥尔菲斯听到了艾玛的声音,目光转向门后。 艾玛从门后的箱子堆中挪了出来。她看到了奥尔菲斯煞白的脸庞,再一次确认了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艾玛开始有些咽口水喘粗气了。她自己深知,每当自己的养父为自己生气时,都会产生强烈的心绞痛,只不过先前离家出走是因为实在被束缚压迫了神经,可是这一回,她看到了奥尔菲斯如此不妙的脸色,她就开始有些后悔了。 “您的父亲,刚刚,昏了过去,”奥尔菲斯吞吞吐吐地向艾玛诉说着,“不过,您的父亲已经被送往医院了,只是,他的情况,现在不知如何......” 她突然坐到了地上,悔恨的泪水再也不会被眼眶抑制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痛苦不堪的表情让奥尔菲斯觉得无地自容:或许我不该这么直白地告诉你吧?或许我下的结论太早了吧?我的情商是不是太低了? 艾玛用自己的小手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少爷见这,上前攥住她的手,“您疯了吗?这样会锤晕的!” 她泣不成声,万分自责写在了自己的眉眼之间,不断哽咽地吐着每一个艰难的字:“我便是,像我的养父一样,都,都得了心脏病才好!要是,爸爸出了三长两短——我,也随他去了!” 奥尔菲斯一听到这里,更加无地自容。这个场面,对于两个10余岁的孩子来讲,真的是残酷的折磨、命运的游戏! “您也不必如此消极,按照我父亲的习惯,他只会挑选圣心医院,别的医院不会成为他考虑的对象!”奥尔菲斯努力地保持着不哭泣,小公子的风范——很是潇洒的呢!“圣心医院在整个欧罗巴都是贵族首选,这里的人精通世界病理,我祝愿先生一定早日康复!” 艾玛什么也不听,只是立马起身、向楼下飞奔过去。 “请留步。”奥尔菲斯的嗓音在此时此刻显得那样雄伟宏达。 “我会和你一同去的!” “不必了,”艾玛也收起了自己的所有眼泪,悲伤的情绪全部化为前进的动力,“我自己酿的祸,我就算是跑着累死,也是我的过,就不必麻烦贵庄园的人马了!”说罢,又加速前进了去,这一刻,艾玛娇小的身材,又有猎豹的迅猛英姿,又有美洲山狮的气势悲壮,当然,轻快的身手自然也不失百灵鸟的婀娜多姿。 奥尔菲斯会意一笑。 走下楼梯,站在主厅阁楼上,望着艾玛向一望无垠的大门跑去,奥尔菲斯随意地向楼下的女佣使了个眼神,做出汽车的手势。这女佣立即领会了少爷的意思。 一个身材高大的西装管家,拦住了大门前的艾玛姑娘,单手将她一下抡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疯了?”艾玛张着血盆大口骂道。 只见那西装男一把推开大门,将小姐送到了一辆敞篷老爷车前...... “小姐,请上车!”一边说着一边将艾玛“扔”到了座位上。 “该死的!我说过......”话还没说完,管家一个大步踱上了车,坐在了驾驶座上,将汽车飞快地开起来——“小姐可不要乱动啊!这速度你要下车会把你摔成渣渣的!” 欧利蒂丝的第三辆汽车向圣心医院开去。 奥尔菲斯再一次目送着汽车向山下开去,心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愧疚的大石头也可以落下了,可是,紧张的针仍然悬在心脏上方。 眼看着里奥从未睁开眼睛,加之一路上的地形颠簸,使得贝利姆斯已经是精疲力竭;私人护士努力地为里奥持续做着人工呼吸,却也不见得里奥有所好转。现在,贝利姆斯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胸前画着十字架,向上帝祈祷这一切都将平安无事。 “先生,我们已经进入了平原郊区,”司机向贝利姆斯报告。 时差相反,城郊的天空已经是漆黑无比,路边的树林总能听到猫头鹰群在惨绝人寰地哀嚎。 “嗯”贝利姆斯总算是可以放轻松了,看见远处渐渐明朗的灯光,确认自己已经在向圣心医院靠近,也很庆幸,里奥同志终于可以感受到希望的光了! 紧随其后的两位夫人,竟然被疯狂的管家司机追了上来!艾玛从未体验过这么刺激的“旅行”,几乎都要口吐白沫了,晕倒在了后座上。“二位夫人!”管家司机对着旁边喊道,“您的女儿就在我的车上,您可以放心了!”德西亚一听到这里,终于放心了,也是出于临走前都没有想起闺女,竟然还有些苦涩。 过了一些时候,贝利姆斯的车缓缓停下了。因为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的大院外面——这是一个与欧利蒂丝别墅体积相仿的圆弧大楼,装饰着都铎王朝风格的玫瑰花图案,四周环绕着各种姿势的欧洲女神像;两三层楼,灯火辉煌、彩彻区明,显得比圣彼得堡大教堂更加神圣,这就是比利时与英国合资建设的、享誉整个西欧的甲级贵族医院——圣心医院。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