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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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和宫”外!

    虞依依无限的感叹着。

    哇哦,这就是皇后的寝宫啊?

    还真是气派——雕栏玉砌、飞阁流丹。

    看来,这个女皇陛下真的“非常”喜欢这位皇后嘛。所以,才把这“永和宫”建得如此富丽堂皇、美不胜收。

    就是太冷清了些,没什么人气。

    站在门外的虞依依不禁双手插腰的点头评足,还没等她走进,就依稀就闻到一股似有似无地味道,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感觉有些熟悉,至于是什么味道一时又想不起来。

    于是,她好奇的打开房门,眼睛绕了一大圈,却没看到半个人。

    “大小双,怎么没人啊?”不但是没人,而且还空旷得可怕。

    这是寝宫?

    虞依依瞪大了眼。

    不会吧,根本就是冷宫嘛。

    这对待皇后的态度也太差了!!

    大小双环视四周,也感到奇怪。

    就是,怎么没人呀!“呃这个这个,也许也许皇后出去散步了?”

    “散步?”是吗?

    虞依依憋憋嘴不乐意。

    没想到来得真不是时机!

    这时,风麒麟趁机接口。“既然皇后娘娘不在宫中,不如陛下就先回去吧!”她始终不愿意陛下见到那个男人。

    虞依依听闻,虽小有失望,但是她也不是非见不可。因为对他,她也只是一时的好奇,什么时候见都可以。

    可是,既然出来了,那么就要好好的利用,刚才急着要来见皇后,也没有仔细看看这宫里的情况,干脆趁现在逛一逛得了,顺便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

    于是,她道:“先不回宫,我们先转转!”

    转转?

    她的要求让众人很担忧——她的健康,但是她的执意,她们也只能听从,因为不等她们有什么阻止的话语,陛下她就已经跨步朝前走了。于是,无奈,一大堆人马就跟在女皇的身后,跟随她在宫里“闲逛”。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该怎么说呢,应该是种好奇心吧!别人越是不让去的地方,她就偏对那个地方感兴趣。

    她虞依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本来也真的是在这个皇宫里闲逛,感叹着古代建筑的层台累榭、丹楹刻桷,欣赏着院中的春和日丽,池光山色。只是当她走到一处深宅大院时,却被那个“白板”似的风将军挡住了。

    说什么里面有危险,她应该绕道而行!

    危险?

    会有什么危险?

    难道里面还养了什么奇珍异兽不成?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她们才道:虽然里面没有什么孟鬼野兽,但是却有一批比猛兽更可怕的奴人。因闹瘟疫的原因,他们全部被隔绝了起来。

    听她们这么一讲,虞依依不禁皱眉起来。

    从她们先前对她的讲述中,她知道奴人都是一些误闯的外邦人,地位一向很低。只是,为何他们会得了瘟疫?

    以现有的医学技术,一旦染上瘟疫应该很难救治吧。

    既然是这样,那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作为未来该是医生的虞依依,顿时产生了医生该有的“救死扶伤”。

    其实当初她读医大也是因为另一个虞依依的意愿是做一个医生,只是身体不好的她不能实现,所以她就替她去上医大了。

    虽然是替别人,但是她对医学也挺感兴趣。所以,当她听说里面有一些病人时,更是义不容辞的想去看看。也是因为她学了这么久,实践的机会却很少,现在有现成的病人,她当然好好把握。

    于是,她不顾众人反对,硬是走进了那幽深的别宛!

    在大小双推开院门的那一瞬间,一股恶心反胃的恶臭径直扑来,顿时让众人害怕的捂鼻后退三步!

    而大小双更是惊恐的拉住面不改色朝里面走去的陛下。“陛下,太臭了,我们还是走吧!”要是陛下也被传染上,那怎么办?

    风麒麟也脸色严峻的走上前。“陛下,她们说得对,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进去为好!”陛下乃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为了那些低等的奴役冒生命危险。

    但是她们的担忧并没有动摇虞依依的决心,心想着:既然是这么严重的病人,她更是要全力抢救,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翻得烂了的医书?

    于是,她笑笑的回过头,“如果你们觉得怕就回去吧,我自己进去。”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的朝前方的大堂屋走去。

    几人相视一眼,没办法,还是跟着去了。

    因为自己的生死算什么,陛下安全才最重要!

    早已有心里准备的虞依依,在一踏进这个房间时,还是被它弥漫着的死亡气息吓住了。当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他们都本能的背过身子。

    房间很昏暗,周围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一丝阳光也没有射入。潮湿的霉臭与腐烂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显得房间很为阴森,就像是人间地狱般,到处可传来他们痛苦的哀嚎声。隐约间,她看见他们手上脚上溃烂的伤痕。

    环视一圈的她心情很沉重,也为他们的病状很愀心。

    她没有想到,他们的休养环境竟然这样差,什么也没有,没床、没桌、没椅,只能席地而坐、趟,身旁也只有一些装有清水的碗杯和简单的食物。

    难道宫里的人就这样对待他们吗?

    这是对待人?

    感觉比难民还要惨吧!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是生病的人,在这里住久了,也会住出病来,他们怎么会好得了。

    于是,她脸色一寒,当机立断的吩咐着身后的大小双。“双妹,还有其它的房间吗?”她不会见死不救的,死过的她知道生命的可贵,所以,她不会任由生命在她眼前消失。

    不过,要帮助他们,首先她要改善他们的治疗环境,所以一定要给他们提供一个舒服的地方——人住的地方。

    大小双捂着嘴小心的走上前。“应该还有好几间空着。”

    “好,那你们去准备一些砖,再准备几个大锅和木桶,搬到空余的房间。”因条件的缺乏,她现在只能进行最简单的热力灭菌法。

    “准备这些干什么?”

    “别问了,快去准备就是,记得再拿一些漂来!”

    “漂?”什么东西呀?

    虞依依看她们不解的神情,才恍然这时候应该没有漂,于是,她又道:“算了,拿一些生石灰来!”不管怎样,都要阻止病原体的蔓延——消毒。

    “是!”

    见她们离去,虞依依又问着风麒麟。“风将军,御医在哪?”现在,她要了解他们是如何染上病的。这个时代没有精密的检验仪器,她无法替他们做血液细胞检查,而她也不会什么“把脉”,所以只能从御医那里知道病情,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身后传来风麒麟低沉的声音。“没有御医!”

    “没有?”虞依依错愕的回头过。难道这里的人都不生病?

    也许是感受到她的疑问,风麒麟缓缓道:“宫里有人生病都是国师在看!”

    “国师?”虞依依顿时看向那个一直低着个脑袋跟着她们的郝宝宝。

    就那个呆呆又胆小的国师?她行吗?虞依依很怀疑,不过,行不行先问了再说。“国师,那依你所见,他们为何而病?”

    一直默不作声的郝宝宝这时才胆胆怯怯的站出来,低着头的她愁容满面。“恩恩这个这个”

    呜怎么办?

    陛下已经忘记了当初命令她一定要等大婚之后才救治这些人,可这些日子只顾着陛下,她已经把这些病人忘记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病的。怎么办?陛下现在问她,她要怎么说?呜不要啦,又不是她的错。

    虞依依看她恩了半天她没有恩出个所以然来,脸色很难看。

    难怪这些病人不见好转,靠这个国师,恐怕只会越医越病。看来,还是得靠自己,还是依照就医基本“望、闻、问、切”吧。

    她缓步走到一个病患跟前。没有留意到他身上的阵阵恶臭,到是细心的查看他身上的那些浓胞。虽已流浓,但仔细看,流浓的地方应该是一些红色疙瘩。溃烂的程度不像是瘟疫感染,到像是一种敏感症状而引起的发炎?

    难道这不是瘟疫?

    虽然虞依依这样猜测,但是她也不能肯定,于是,她问着身后的风麒麟。“风将军,这些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听宫官讲,他们以前在矿山里干活!”

    “那有其它没有生病的人吗?”

    风麒麟正想回答,突然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窗外。她冷眼瞟他一眼,没有作声,只是上前挡在虞依依的跟前,才道。“没有生病的人一直在宫外的‘奴人营’!”

    虞依依没有注意到风麒麟奇怪的神情,继续问道:“他们以前一直生活在一起吗?”

    “应该是的,奴人营的男子只能呆在奴人营。”

    这样啊!

    风麒麟的回答让虞依依沉思起来。

    那就奇怪了,既然大家都在一起,那患病的不应该只有一些。如果真是瘟疫,应该会一起被感染。“除了这些生病的人,还有其它人陆续生病吗?”

    “没有!”

    这就更怪了,病原体如果没有被消除,那应该会有更多的患者才是。

    这时,虞依依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她问着地上的那个病人。“这位大哥,你生病前吃过什么东西吗?”

    她的问话,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因为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无暇理会它人的问话。

    看着他,虞依依感受到他对生命的无望。轻轻叹息一声,她没有生气,只是好言的对他道。“我知道生病是件很痛苦的事。但再痛苦也有过去的时候。就像落日一样,即使它今天落下了,但是第二天一样会再升起来。你们的生命也是一样,即使今天看上去有些淡沉,但是我相信,它会像新生的阳光一样,再次灿烂。”她的语气很轻,却很坚定。

    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突然转身跑到窗前,将所有窗户打开。

    几丝阳光射入,房间顿时明亮起来。那些病人因刺眼的阳光有些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有些干脆撇过去。

    虞依依把头朝窗外伸去,脸上的神情因阳光的照射而显得很耀眼,她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哇,好暖,好新鲜哟!”她的语气很亢奋,好像真的因为那暖阳和空气而喜不自禁。而后,她又回过头,对所有的人道。“你们看,外面的阳光是不是很暖,天空下的空气是不是很清新!”说着,她的眼一一看过那些病人,劝诱道。“你们一定也很想出去对不对!只要你们的病好了,一样可以去感觉外面的春光明媚。”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大,那些病人缓缓的转过头;又也许是她脸上的笑容,他们的眼又不禁望向窗外的景致。

    窗外的阳光如一丝丝金线,丝丝缕缕的缠绕在空气中,金光闪闪,很是耀眼。光是这样看着那些莹莹金光,好像就能感受到无限的温暖。

    他们有多久没有过见阳光了?

    好像自进宫以来,他们面对的就是冰冷的黑暗。因为怕他们传染给别人,所以他们被严严实实的关在了这间屋子里。即使是外面的院子,他们也没有踏足过。

    他们每天面对的就是奇痒难耐的疼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们就像是被人遗弃的渣滓一样,自生自灭。

    他们以为,面临他们的只会是死亡,不会有什么希望。

    只是如今却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是谁?

    从她的话语里,她是要救他们吗?

    这里的女人不是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吗?即使他们死了,也像是死了一条狗一样,对她们来讲不痛不痒。

    可是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有心要救他们。

    会是真的吗?

    她会不会是戏弄他们?

    虞依依趁他们的神情产生疑问时,赶紧又问:“只要你们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我就能判断你们到底得了什么病,要是你们只是食物中毒,却被误以为是瘟疫,那你们岂不是死得很冤枉?”说着,她调皮的眨了眨眼。“你们也不希望别人因错误的谣言而抛弃你们吧。”

    随着她的话,那些病人相互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考着她说的话。

    其实,自他们被丢在这坐别宛后,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但如今却有人来给他们生命的希望,他们应该相信吗?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他们到是想起,好像是有吃过一样东西。

    因为在矿区的日子太苦,经常吃不到荤腥,也许是老天感应到他们的渴求,他们在挖矿石的时候在洞中居然发现了一条死去的巨蛇。虽然它体型庞大,但是以他们的经验得知,那条蛇自身并没有毒。他们当然欣喜若狂,心想着终于有肉吃了。趁夜,他们避开那些宫官,将之烤来吃了。

    最初,他们都没有事,只是陆续有人开始出现红斑,有的人开始拉肚子,呕吐。

    那些宫官就认为他们染上了瘟疫,想将他们载出小岛,丢弃于大海。

    是了缘师父慈悲心肠,到宫里来请求女皇,他们才得已不成为海里的一丝幽魂。只是,虽然进了皇宫,他们却没有得到救治,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初的红斑肿起并开始流浓,而伤口的地方尽渐渐失去知觉。没有得到救治的他们,只能无奈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是现在这个奇怪的女人却说他们有可能是食物中毒,而非瘟疫,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有救?

    于是,他们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向虞依依缓缓道来。

    从他们的讲述中,虞依依更能大胆的断言,他们应该就是食物中毒,中的还是尸毒。伤口之所以会流浓,应该是因为没有得到急时医治而引起的发炎。

    既然知道不是瘟疫,那就好办了。

    可是这里也没有血清,她也无法为他们注射。怎么办?

    这时,刚好大小双带着她需要的那些东西走进院中,她赶紧走出去吩咐。“双妹,去给我准备糯米!”

    “糯米?”用来干什么?吃吗?陛下饿了?

    “对,我要让他们用糯米水洗澡!”看来只能先用最简单的办法——泡!

    “糯米水洗澡?”大小双妹更是奇怪的张大嘴。

    洗澡能治病?

    真是闻所未闻。

    虞依依不管她们奇怪的神情,吩咐的同时,自己也走到房中,对那些病人安慰道:“大家放心,你们并不是染上了瘟疫,只是中了尸毒,只要你们听我的安排,一定会康复的。”

    她的话顿时让屋里的人神色一怔,纷纷望向她。

    真的吗?

    她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真的不是染上了瘟疫,只是中毒?

    这么说,他们不用死了?

    屋里的人因这个可能,脸上纷纷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也不禁小声的议论起来。

    虞依依见状,知道他们燃起了生命的希望,趁热打铁,她又道:“所以,接下来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她走到他们面前,一一搀扶起他们。“现在,你们先到外面去,这个房间里需要消毒一下。风将军,国师,你们也来帮忙吧!”

    两人听闻,相视一眼,听从吩咐的走上前。

    屋里的人在她们的搀扶下一一站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这还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阳光,还有些不太习惯。可是看向那个美艳无双、一点也不嫌弃他们的女人,他们又很感激。他们以为,女儿国的女人都是一些冷血之人,没想到也有这么热心善良的。

    他们仿佛真的看到了希望!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的人在虞依依的安排下为那些病人开始忙碌起来。

    烧水的烧水,撒灰的撒灰,煎药的煎药。

    虞依依也让国师去抓了一些清热解毒、消炎症痛的草药。虽然糯米能解尸毒,但是因他们常期没有人照料,伤口已经发炎感染,这还是需要一些药膏的帮助。幸好那个国师也不是真的那么没用,在她的学识下,也为那些病患开出了有效的药方。

    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而这一切都被角落里那道白净的身影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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