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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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川市警局审讯室内，张成和两个警察坐在板凳上，手里正准备着材料审讯袁野雷。
袁野雷坐在张成的对面，低着头，表情十分紧张，眼睛也不敢乱瞟，动都不敢动的模样，不停的抠着手上的死皮。
审讯室外，明志刚正一脸凝重的看着玻璃墙内的情况。
“姓名！”
张成率先打破了审讯室内的安静。
“袁，袁野雷。”
袁野雷被张成这一嗓子吓了一条，急忙哆嗦着回答道。
“性别年纪。”
“男，37岁。”
“家庭住址。”
“矿山大道禾苗小区013号。”
“2017年5月17号凌晨12点以后，你在哪里？”
张成问完这些基本的流程问题后，一旁记录的记录员也抬起头示意张成继续询问，于是张成开始询问起案子。
“这时间的话，我在浦东小区里面把垃圾桶内的垃圾搬运到车上，然后带回处理站。”
“那你5月21号凌晨1点到3点这段时间你又在哪里？
“在九龙回收垃圾啊，你不是都问过了吗？”袁野雷皱着眉头回答道。
“那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说完，张成从档案袋里面拿出了一张罗子葛和田珍珍夫妻俩的结婚照递给了袁野雷。
袁野雷接过照片，摸着脑袋看了看，摇了摇头道：
“不认识。”
“那这两个人呢？”
张成不动声色，继续把陈哲和马芦夫妻俩的照片递给了袁野雷，并且一直在观察着袁野雷的表情神态和肢体语言，想看出点什么，以此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但是袁野雷表现的只是无知的慌张，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却没有心和犯案后的紧张，在接过另一对受害者的照片后，仍然只是表现出一脸的茫然，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
张成看到这家伙也不是个善茬啊，到现在还一脸无辜的表情，直接冷笑着提高了音量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回收垃圾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们让我来干嘛的！”
袁野雷看起来有点着急，话也说的不是很利索的回答道。
张成看到袁野雷还一脸装傻的样子，立马来了火气，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不知道？那我让你现在明白明白！这两对夫妻都被杀在自己家里，死亡时间正好是你去回收垃圾的时间，也就是凌晨2点，还有，这么巧他们死的时候你都在他们小区里面？你17号凌晨去的浦东，浦东的这对夫妻被杀，为什么21号去的九龙小区，九龙的这对夫妻又被杀了？”
袁野雷听到自己眼前照片里面的人都被杀了，立马惊恐的把照片扔给了张成，显然吓得够呛，两腿发软的不停的咳嗽着，绿色的鼻涕都喷了出来，半张着嘴哆嗦道：
“死，死了？这些人都死了？怎么死的啊？”
“呵，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张成嘴角抽动了一下，轻蔑的看着袁野雷。
袁野雷听完反应了一下，这才听明白张成这意思是自己是杀人凶手，此时感觉到像被电击一样，脸色苍白的结巴道：
“警，警察同志，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晚上去回收个垃圾，谁知道会死人啊？这些工作都是回收站里面管事的提前安排好的，每个小区两至三天清理一次，他们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干啊！我是真没杀人啊！”
张成看到袁野雷还在狡辩，于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剧烈的声音导致空荡荡的审问室内产生了阵阵回声。
他又拿出了两对受害人尸体的照片，直接扔给了袁野雷，大声逼问道：
“没杀人？那两个小区的监控怎么拍到你的车辆在案发前后出现了呢！哼！你他妈还不承认，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话这么不利索，平常是怎么当老师的啊？估计你的学生都不喜欢你吧，在家里你又有有老婆管着，因为是合同工，所以你工资不是很多，在老师群中也抬不起头，所以你心里开始扭曲，你想要报复社会，报复周围所有的人！
于是在17号夜里，在浦东小区奸杀了这对夫妇，并且把这个女人的乳部割了下来，还插满了针，你用这么变态的手法折磨这个女人，就是源于你在你老婆那受到的气，所以你才会这么残忍！
在杀人的时候，你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所以在21号凌晨，又在九龙小区里面继续杀害了陈哲马芦这对夫妇！你看看这些照片，全都是你干的好事。”
大量的照片在灯光下飞舞着，缓缓的散落到桌上。
张成这连珠炮似的话，让此时的袁野雷已经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
他捡起面前的一张照片，上面血腥的尸体让他短暂而大声的尖叫了一下，紧接着又笑又哭的抱着头崩溃的大喊道：
“我，我没杀人！我真没杀人啊，警察同志你得相信我啊！我就是个老师而已，不相信你们去查查，我什么犯罪记录都没有啊！当天凌晨我确确实实就是去回收个垃圾啊！你们，你们为什么就认定我是凶手呢？”
“你不是凶手？那你怎么出现在案发小区里面，并且都发生了案子？不会这么巧吧！”
张成冷笑着说到。
“这些能说明什么！到现在你就一直来回这几句，就因为我出现在了现场了吗？我出现怎么了，我就是去工作的，那安排我去工作的人你怎么不抓啊！我没有证据就乱抓人，你这样也能当警察！”
此时，袁野雷瞬间也发飙了，直接和张成互呛了起来。
他虽然很懦弱怕事，但好歹也是个老师，受过良好的教育，法律法规等常识自己还是知道的，也不是那么好唬的！
张成看到袁野雷此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被他问到证据也有点语塞，急忙也回击道：
“证据，你不要证据吗，等指纹和dna比对的结果出来，我看你怎么狡辩！”
“我等着，要不是我，我去法院告你！”
袁野雷越说越有底气，一改刚才软弱的形象，涨红了脸不甘示弱的对张成吼道。
张成刚准备动手，但是很快便被周围的两个警察拦了下来；
门外的明志刚看到情况不对，立马也冲了进来，大声呵斥道张成：
“好了，够了！今天先问到这里，一切等dna和指纹检验结果出来再说！”
张成也明白明志刚这是给自己解围，于是也安静了下来，拍了拍袖子，恶狠狠的盯着袁野雷，袁野雷也不甘示弱的回视着，两个人不欢而散。
在审问室门外，两个警察把袁野雷带走后，明志刚看着张成，直接在张成的一群部下面前训斥道：
“你就不能改改你的暴脾气！你看看，你刚才描绘袁野雷性格特点那一段，不是很好吗，怎么还没几句，就要打起来了呢？”
张成低着头，舔了舔嘴唇，此时气也消了差不多了，所以平静的说道：
“我的错，下次不会了明局，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和明崇学的，之前和他查过几次案，我看他一顿乱说之后凶手都会立马承认了，没想到到我这里就不够用了！
现在我们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这狗日的就是凶手，看来还是得等到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能定那狗日的罪！”
“那就先等一下指纹和dna检测的结果吧。”
明志刚还想嘲讽一下张成模仿明崇只是模仿了表面而已，但看到张成一本正经的模样，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晚上，若川市和往年一样飘起了杨絮。
防护林的吹来的风，夹杂着白色的毛绒绒的种子，招摇着飞舞着，好似在炫耀着那白色的浓烈；
白茫茫的覆盖了每一寸土地上，好像预告着若川这个多事的夏天。
明崇回到家后，洗澡完后一直在思考着案件，中间他还给过唐晓发信息，但是她还是没有回，这让明崇有点失望和看不透这个女生的心思。
他以为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已经走的很近了，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先入戏的人，果真很痛苦。
五月的天黑的时间向来很晚，明崇在大脑里梳理回想着每一丝痕迹和线索：
现在虽然抓到了有作案嫌疑的袁野雷，但是直觉和线索告诉他，这个袁野雷还是很有疑点；
虽然他的几个相貌特征很是符合自己的恻写，老师的身份也证明他高等教育；同时，这俩起案件中他都同时出现在现场；但是，自己有种预感，这个案件没有这么简单！
而袁野雷出现在案发现场，到底是过于巧合，还是他就是真凶，自己现在仍不敢轻易下结论！
第二天一早，仍在睡梦中的明崇接到了硕旭的电话，说是他找到兼职了想庆祝一下，准备今天晚上请明崇吃饭。
明崇在梦里也在思考着案件，睡得也很浅；所以一觉醒来大脑有些倦怠的他准备把昨天的案子放一放，休息一下，案件的审问就交给明志刚和张成就好。
在和硕旭约定好时间后，明崇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明志刚方面，局里的法医和刑侦人员，通过一晚上的加班加点，比对了现场留下的几种指纹，但是并没有发现和袁野雷相匹配的结果。
死者马芦下体内的米青液通过检查，是其夫陈哲的留下的；而唾液c头发c血液等检测也没有可以证明是袁野雷留下的，同时他的杀人动机警方高层也觉得不是很充分。
外加袁野雷虽然社会地位虽然不是很高，生活也有点窘迫，但是他所处的圈子内，也有几个老师c律师c记者的同学和朋友。
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立马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大做文章，抨击司法和警察这个群体。
所以这件事情在他们的操作下，不断的发酵和扩大，警方辛辛苦苦调查夫妻在新婚夜被杀的案子，也在网咯和报纸上迅速被掐头去尾c扭曲传播。
仅仅过了一晚，这两起案子的讨论度就已经蔓延到全国范围，网名各种支持正义乡镇老师的声音不绝于耳。
所有营销号都在营造袁野雷伟大父亲的形象，文章里白天讲述他白天做着老师的工作，教育国家未来；夜里却放下身段，努力做着环卫工人养家糊口！
在一顿煽情鼓动的文字之后，这些文章的作者都会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证明自己所说所写是客观公正，不掺杂个人的情绪的！
但是，文章的字里行间里，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在抨击社会和司法，说警察是在找替罪羊冤枉一个勤劳的父亲和一个尽责的老师。
于是，警方在各种社会和舆论压力下，有些慌乱。
明志刚和警察局长陈长冠也在考虑，在羁押期限过后，要是还没有证据的话，就得把袁野雷这个烫手山芋扔掉，尽管他还有很大的嫌疑！
舆论，可以影响案件调查和法律；而复杂膨胀的信息时代，同样可以制造影响舆论。
没人在意舆论导向的真假，只要舆论的方向是抨击代表权威的集体机构，所有人都会立马联想脑补着这些权威背后黑暗的一面，然后以一种看破一切和正义的姿态声讨谩骂；
这种谩骂和质疑会让他们产生一种虚假的满足感，让愚民感觉自己为对抗“黑暗腐败”出了力！却不知，自己也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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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雷坐在张成的对面，低着头，表情十分紧张，眼睛也不敢乱瞟，动都不敢动的模样，不停的抠着手上的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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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袁野雷。”
袁野雷被张成这一嗓子吓了一条，急忙哆嗦着回答道。
“性别年纪。”
“男，37岁。”
“家庭住址。”
“矿山大道禾苗小区013号。”
“2017年5月17号凌晨12点以后，你在哪里？”
张成问完这些基本的流程问题后，一旁记录的记录员也抬起头示意张成继续询问，于是张成开始询问起案子。
“这时间的话，我在浦东小区里面把垃圾桶内的垃圾搬运到车上，然后带回处理站。”
“那你5月21号凌晨1点到3点这段时间你又在哪里？
“在九龙回收垃圾啊，你不是都问过了吗？”袁野雷皱着眉头回答道。
“那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说完，张成从档案袋里面拿出了一张罗子葛和田珍珍夫妻俩的结婚照递给了袁野雷。
袁野雷接过照片，摸着脑袋看了看，摇了摇头道：
“不认识。”
“那这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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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袁野雷表现的只是无知的慌张，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却没有心和犯案后的紧张，在接过另一对受害者的照片后，仍然只是表现出一脸的茫然，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
张成看到这家伙也不是个善茬啊，到现在还一脸无辜的表情，直接冷笑着提高了音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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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雷听到自己眼前照片里面的人都被杀了，立马惊恐的把照片扔给了张成，显然吓得够呛，两腿发软的不停的咳嗽着，绿色的鼻涕都喷了出来，半张着嘴哆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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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杀人？那两个小区的监控怎么拍到你的车辆在案发前后出现了呢！哼！你他妈还不承认，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话这么不利索，平常是怎么当老师的啊？估计你的学生都不喜欢你吧，在家里你又有有老婆管着，因为是合同工，所以你工资不是很多，在老师群中也抬不起头，所以你心里开始扭曲，你想要报复社会，报复周围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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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明志刚看到情况不对，立马也冲了进来，大声呵斥道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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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在梦里也在思考着案件，睡得也很浅；所以一觉醒来大脑有些倦怠的他准备把昨天的案子放一放，休息一下，案件的审问就交给明志刚和张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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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加袁野雷虽然社会地位虽然不是很高，生活也有点窘迫，但是他所处的圈子内，也有几个老师c律师c记者的同学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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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件事情在他们的操作下，不断的发酵和扩大，警方辛辛苦苦调查夫妻在新婚夜被杀的案子，也在网咯和报纸上迅速被掐头去尾c扭曲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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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文章的字里行间里，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在抨击社会和司法，说警察是在找替罪羊冤枉一个勤劳的父亲和一个尽责的老师。
于是，警方在各种社会和舆论压力下，有些慌乱。
明志刚和警察局长陈长冠也在考虑，在羁押期限过后，要是还没有证据的话，就得把袁野雷这个烫手山芋扔掉，尽管他还有很大的嫌疑！
舆论，可以影响案件调查和法律；而复杂膨胀的信息时代，同样可以制造影响舆论。
没人在意舆论导向的真假，只要舆论的方向是抨击代表权威的集体机构，所有人都会立马联想脑补着这些权威背后黑暗的一面，然后以一种看破一切和正义的姿态声讨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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