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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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祭天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苻坚在汉中最先收到了风声。
“陛下，祥瑞降世，汉中人心已然不稳。张回把税率降到了十二税一，本来就已经让汉中的百姓人心浮动，现在又有了这个南瓜，臣担心汉中的百姓会大量逃往关中。请陛下立即关闭阳平关和所有通往关内的关隘，封堵百姓逃亡的线路。”符融脸色很是难看。
苻坚摆摆手，没有言语。
“陛下，有祥瑞在手，张回就有了民心。老百姓知道什么啊？一听说张回有祥瑞，就以为张回是上天注定的真命天子，肯定会去投奔张回的。百姓跑光了，我大秦还怎么生存啊？请陛下赶快下令吧！”符融急道。
“阳平公，祥瑞已经到了张回的手上，我们不管做什么补救，都没用。封堵关隘，就能堵住老百姓吗？汉中和关中大山阻隔，山林之中，有多少小路啊，都是我们根本探察不到的。光靠封堵，是堵不住的！”苻坚有些气急败坏。
“陛下，你可有办法？”符融问道。
“看来，我们也得把税率先降下来了！你去查看一下府库，若是可以的话，在汉中各地广开粥场，救助贫民，如此才能稳定人心。只要老百姓能活下去，没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的。”苻坚慢慢说道。
“十二税一？如果我们也把税率降下来，那明年的赋税可就要减少四分之一啊。虽然暂时不会对我们造成多大损害，但时间越长，我们就越困难。”符融有些犹豫。
“张回根基已稳，我大秦暂时不能跟他开战。汉中对面就有张回的六万大军驻扎，显然对我们提防的很紧。汉中关隘极多，虽然只有十万驻军，但汉家军能奈我何？你要赶到cd，主持川中的军政，若是能设法从荆州吸引流民，就能很快壮大我们的实力。朕在汉中，可以阻挡张回，卿去cd，为大秦图谋荆州。若是能攻克荆州，卿就是我大秦中兴的功臣！吕光已经在cd了，他会协助爱卿的！给朕留下杨安和张耗，再加上上庸的姚苌，足以挡住张回。大秦的兴衰，都托付给爱卿了，卿可便意行事，不必请示！”苻坚看着符融，郑重说道。
“臣定不辜负陛下。臣有一言，陛下谨记，姚苌非我族类，用之也需防之，陛下保重，臣去了！”符融叩谢，起身就走。
“阳平公，你多虑了，姚苌之兄虽因朕而死，但朕待姚苌恩重如山，姚苌必不负朕！我大秦的将来，就靠你了！”苻坚看着符融远去的背影，喃喃说道。
大殿窗外一道身影突然消失。
上庸城，姚苌府邸。
“这个该死的符融，淝水一战，若不是老子跑的快，早就被他送给了谢玄！害了老子一次不成，他还要害第二次！欺人太甚！”姚苌愤怒的声音响起。
“父亲，符融亡我之心不死，早晚必然再次施展诡计，与其坐而待毙，何如反戈一击？”姚苌长子姚兴说道。
“上庸城小民寡，仅有三万驻军，如何能敌汉中十万大军？何况还有张回虎视眈眈！”姚苌摇头。
“父亲，汉中虽有十万大军，但大多都是父亲招募的，二弟姚崇现屯兵阳平关，就有驻军两万，叔叔姚晃也在汉中掌握着两万大军，还有我们的族人姚旻、姚大目如今都在汉中掌兵，要除掉苻坚，易如反掌！”姚兴很有把握的说道。
“除掉苻坚容易，就怕我们刚占领汉中就引来张回啊！倘若张回一路攻击汉中，一路攻击上庸，我们可是很难抵挡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除掉苻坚，不能啊！”姚苌叹道。
“孩儿明白，但我们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万一符融再次发难，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吧？”姚兴还想说服父亲。
“好吧！预先做好安排，千万不要惊动苻坚！”姚苌咬牙说道。
建康朝廷，一片混乱。
“张回该死，祭天，这就是谋逆！拿出一个什么鬼东西蒙骗世人，僭越祭天，蛊惑人心，造反之意，路人皆知。臣请陛下下令，给臣十万大军，请命北伐，不消灭张回，臣誓不回京！”司马道子叫嚷着。
“陛下，张回固然该死，范宣也罪责难逃。张回僭越，就有范宣的纵容。如此黑白不辨，妄称大师！臣请旨，抓捕范宣同党，明正典刑！”王彪之高呼。
“丞相，范宣去长安，是你力主推荐。你有何话说？”晋帝司马矅沉声问道。
谢安脸色苍白。
“臣用人不明，有辱陛下。范宣在扬州门生故吏众多，若是追查范宣，势必掀起惊天大案，与朝廷无益。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饶恕他们。所有的罪责，臣一身承担，请陛下降旨责罚，臣无怨言。”谢安跪倒。
“丞相此言差矣！范宣拥护张回，其门生故吏，若是也都追随张回，将是我大晋的祸害，必当除之。越快处置，危害越小，处置越狠，损失越小，请陛下明察！”司马道子反驳道。
“不处置范宣，无以正朝廷；不追查范宣门徒，无以正纲纪。臣赞同太尉所奏！”王彪之奏道。
“范宣在江南授徒讲学三十多年，其门人弟子不下万人。如此穷索狠抓，岂不是江南人人自危？若陛下恨意难消，请斩臣首级，莫要株连天下！”谢安大声说道。
朝廷三大巨头针锋相对，群臣不敢言语。
晋帝明白谢安乃是公心，确实是为朝廷着想，但如此放过范宣，他又非常不甘心。
那个老不死的，居然明目张胆赞同张回祭天，甚至还出席了张回的祭天仪式，所有的消息都证明张回完全没有威逼利诱范宣，一切都是范宣自己愿意的。
但是处置范宣的结果，谢安已经告诉他了。范宣门徒不下万人，若再把徒孙给算上，恐怕有十数万之众吧！如此多的人，一股脑全部抓捕，建康的大牢只怕都放不下啊！更不用说十多万人的家属、亲眷、友人，联合在一起，这是何等庞大的力量？对付这样的力量，只怕朝廷也难以从容！
若只是想震慑朝纲，谢安也给了办法，但晋帝不想用。
处置谢安，就是在处置对自己最忠心的大臣，难道因为范宣这个老匹夫，居然要让谢安忍受耻辱？
“臣甘愿受罚，请陛下降旨！”谢安再次恳请。
“安石公，用人不明，着免去其丞相一职，回家修养吧！诸位臣工，当谨记丞相之失，以为鉴戒！”晋帝艰难说道。
罢了，罢了，安石公，朕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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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回：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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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摆摆手，没有言语。
“陛下，有祥瑞在手，张回就有了民心。老百姓知道什么啊？一听说张回有祥瑞，就以为张回是上天注定的真命天子，肯定会去投奔张回的。百姓跑光了，我大秦还怎么生存啊？请陛下赶快下令吧！”符融急道。
“阳平公，祥瑞已经到了张回的手上，我们不管做什么补救，都没用。封堵关隘，就能堵住老百姓吗？汉中和关中大山阻隔，山林之中，有多少小路啊，都是我们根本探察不到的。光靠封堵，是堵不住的！”苻坚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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