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阴震·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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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雨搂着她男子的脖子，对李茹萱哧哧笑说：“小妖精，我觉得你有男人了！”
李茹萱早上接到许诗雨的电话，约在“慧星小厨”吃午饭，没想到后者把男朋友带来了，更没想到许诗雨口中的“白净小生”是个年轻的“白胖小子”。
李茹萱扎着公主头，红着脸说：“才没有！”
许诗雨和她男人撞了下杯，喝了一口啤酒。“小妖精，你老大不小了，赶紧把自己嫁了吧。尹大脸认识不少单身狗，要不要领养一个？”
尹讯是一个销售员，在商场里销售儿童家具。他有些胖，脸盘显得很大，却带了一副纤细别致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扶了一下镜框，说：“销售不好做了，环境压力大，底薪又低，隔三差五出个差，还容易被人猜疑。”
“猜疑你是瞧得起你！能找到本小姐这样美貌与贤惠并存的，你祖上积了功德。”许诗雨夹了片藕，对李茹萱说：“他的工作真不是人做的，换做我早跳槽了，底薪低不说，还克扣提成，业绩不行就把他ko了。”
“什么q？”李茹萱没听清。
“把他淘汰了！让位新人，店长说他长相寒碜，没有亲和力。”许诗雨嚼着藕片，嘴巴里发出脆响声，掂着尹讯的双下巴，忿忿地说：“哪里寒碜？明明很可爱嘛。一个儿童家具要什么小鲜肉啊！儿童有审美吗？如果有，肉嘟嘟的双下巴才是孩子的菜。”
尹讯被说的不好意思，甩开许诗雨的挑逗，下巴有节律地抖了几下，说：“什么叫肉嘟嘟，这是婴儿肥，很时尚的。”他忽然又叹了一口气，抱怨说：“这么热的天，非让我钻到那么厚的人偶服装里，半天不到就脱水了。”
许诗雨一脸的不忿，说：“那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越是忍让他们，便越是蹬鼻子上脸。”她喝干了一杯酒，重新倒满，拍拍尹讯的肩膀，说：“咱们劳动人民堂堂正正的靠手脚吃饭，还用看他们的脸色？换工作！”
许诗雨微醺，忽然转向李茹萱问：“小妖精，上次你说公司缺人，不如让我家大脸过去。”
菜系偏辣，李茹萱微吐着舌头，用手扇了两下，抽出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珠，撩开刘海儿，说：“出版那块还缺人，主要负责协调、公关出版社，免不了东奔西跑、陪笑应酬。”
“东奔西跑没关系，全当减肥。应酬陪笑可有难度，我酒量可不好，三杯就倒，要不是雨儿让我陪喝，我滴酒不沾。还有陪笑，你看我笑起来的模样，不得把人吓跑。”尹讯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两眼笑眯得似两道月芽儿，五官像是面团堆挤在一起。
李茹萱被他的鬼脸逗乐了，说：“现在陪笑应酬的内涵更有层次了，应该叫陪、酬、笑、应。陪，就是陪吃、陪玩、陪接、陪送，舍命陪君；酬，就是酬酢、酬金、酬唱、酬色，投其所好；陪、酬好了，领导笑了，自然就应了。”
许诗雨奇道：“小妖精，你还是你吗，什么时候这么现实了？还酬色？你、你、你不会被潜规则了吧！”
“您要的餐齐了，请慢用！”一位男服务生放下清蒸鲈鱼，若有深意地看了李茹萱娇媚的模样，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
“别胡说！”许诗雨一如大学时的爽直，可俩人之间夹着尹讯，李茹萱还是被前者的无忌呛得娇羞满面。
“这些话从你口里这么平静的说出来，感觉好奇怪啊。”许诗雨忽然觉得自己与社会脱节了。从毕业到现在，在仅仅四年的时间里，她衣食无忧、歌酒无愁，开好车、住大房，不想挣钱，只会烧票，这是一种身入凡境、心在天堂的分错感。
“开心就好，享受生活。这是你大学时的座右铭。”李茹萱俏皮地笑了。“话说回来，我们公司分管出版的经理可是一位大美女，你到时可别吃飞醋。”
“有我美吗？”许诗雨的小巧的脸盘儿露出自信的神情。“有我在，夫复何求？”许诗雨话没说完，看见李茹萱扬起头，正咬着下唇思索，气急说：“小妖精，你还真把我和她比！对你姐姐的相貌这么没自信吗？”
李茹萱咯咯笑出声，说：“自然是你好看些。”
说话间，李茹萱听见手机铃声，从包里取出手机，听见易经在电话那边说：“萱萱，有动静了。”
李茹萱挂了电话说有事先走，许诗雨坏笑说：“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果然有情况！啥时带来让姐姐给你把把关。”
李茹萱出电梯时，她隐约听见楼道里有人说话。等她走到拐角时，瞥见一个高大的背影走进易经家的门，不由慌了，两步追上去，却是一个保安在门内往房间里张望。
易经站在客厅招呼保安进屋。“来，帅哥！你不用拖鞋，进来自己看，一定是她听错了，我家根本没有装修，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哪来的噪响，哪有什么咕咚声？”
后者面露疑色，走到易经身边环视一周，说：“先生，打扰您了，楼上的太婆年纪大了，可能听错了。”
“年纪大了，我理解，理解！”易经看见李茹萱在门口往里探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招呼她进来。
“怎么了？”房间已经被易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可李茹萱心跳的厉害，怕卫生间的秘密被人发现。
易经说：“楼上有个太婆说，咱们家里装修太吵，这位保安同志过来检查一下！”
“不是检查，就是例行查看。”保安的措辞很谨慎，他敲着木门紧闭的卫生间问：“卫生间里有人？”
易经撇了下嘴。“是有人在方便！”
“怎么不开灯？”
易经面露不悦，提高嗓门儿说：“卫生间没窗子，关门味大。你不来敲门，他也不会关门，大白天的自然不用开灯，电费不要钱吗！”
李茹萱学着许诗雨的蛮样说：“你们物业得管管，总有人往下水道里面丢卫生巾，堵了管道不说，总是返臭味，有一次马桶还漏了出来，弄得一地呀大半夜的厕所总是发出咕咚、咕咚的过水声，吵的人不得安宁。”
“下水道堵塞的事，得打电话给物业前台，他们会联系师傅上门。”夹在保安服的左侧肩章上的对讲机响个不停，保安一边回复，一边向门外走。他一上午忙得焦头烂额，可不想大中午的耗在这里扯皮拉筋。可他又不想失了礼貌，指着对讲机补充说：“队长喊我们换班，如果需要帮助，请打电话给物业。”
易经关上门，长吁一口气，拉着李茹萱几步跨到卫生间门口，拉着她一起侧耳贴在门上。
“咕咚咕咚”卫生间里面像有一个巨大的球在天花板与地面之间缓慢地碰撞。
易经小声说：“听见了吗？像不像心跳声！”
李茹萱点点头，有些窒息，可又不敢大口喘气，身体像被大网勒紧，随时会被拖入深渊。
“现在的音量算小的，早上那阵才吓人。随着音调升高，它的音量也随着变大，音色很纯正，却十分尖锐，震的耳朵痛。”
“岚橙会有危险吗？”李茹萱花容失色，她见识过那种力量的可怕。
易经扳住李茹萱瘦削的肩膀正色说：“现在不仅仅是岚橙的问题了，一旦里面出了事，岚橙、你、我，还有里面那个怪物，甚至这栋楼里的所有人”
易经不敢说下去，闭上眼思索片刻，猛然睁开眼睛时，焦躁地问：“岚橙到底是谁？他值得你信任吗？”
李茹萱的眼神变得空洞，她搜索与岚橙短暂相处的记忆，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唯一肯定的是：“之前我撒了谎”那天在天台与易经彻夜长谈后，破开了两个人普通朋友间的隔阂，这也是此刻李茹萱愧疚的源头，她应该在那天夜里就向易经坦白事件的原委，正如易经对她毫无保留地的信任。如果因为她的隐瞒导致易经出了意外，那将是她一辈子都要背负的悔恨。“岚橙不是地球人。”
“什么？”易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岚橙是外星人。”李茹萱带着复杂的情感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说给易经听。
忽然，她停住了，恐惧地望向那扇门。
“咕咚”声大作，初时如心跳，密时若鼓点，频率不断加快，几乎接近超声波，随之升高的音调像是一根针抵在鼓膜上，再用线拴住镫骨上下抖动，听觉因之混鸣。
李茹萱终于明白了易经刚才看似语无伦次的描述是多么贴切，这种瞬时加速的频率已经超越了人类承受的极限。她捂住耳朵，可声波通过骨传导刺激着大脑，使她晕眩，敲击着心脏，让她血压飙升，拉扯着韧带，像拍球一样抖动她的内脏
随着声音强度变大，波动振幅增加，摩擦力增强，发热增大，细胞壁被拉伸，毛细血管破裂，肌肉松弛，韧带松软，像被蒸煮般承受着苦痛，却生不出半分的反抗。
易经蜷缩在地上，左右翻滚，李茹萱捂着耳朵靠墙坐下，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他们头痛欲裂，体乏无力，双眼不清，鼻血流溢。
“砰!!!”
卫生间的门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扭成折扇，易经和李茹萱瞬间失重，从地板上反弹到空中，向幽暗的门内飞射而去。
就在他们被吸噬的瞬间，一双光滑冰润、泛着淡绿色光芒的手臂从森然的领域中猛然探出，一左一右撑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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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萱早上接到许诗雨的电话，约在“慧星小厨”吃午饭，没想到后者把男朋友带来了，更没想到许诗雨口中的“白净小生”是个年轻的“白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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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雨和她男人撞了下杯，喝了一口啤酒。“小妖精，你老大不小了，赶紧把自己嫁了吧。尹大脸认识不少单身狗，要不要领养一个？”
尹讯是一个销售员，在商场里销售儿童家具。他有些胖，脸盘显得很大，却带了一副纤细别致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扶了一下镜框，说：“销售不好做了，环境压力大，底薪又低，隔三差五出个差，还容易被人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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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q？”李茹萱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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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雨一脸的不忿，说：“那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越是忍让他们，便越是蹬鼻子上脸。”她喝干了一杯酒，重新倒满，拍拍尹讯的肩膀，说：“咱们劳动人民堂堂正正的靠手脚吃饭，还用看他们的脸色？换工作！”
许诗雨微醺，忽然转向李茹萱问：“小妖精，上次你说公司缺人，不如让我家大脸过去。”
菜系偏辣，李茹萱微吐着舌头，用手扇了两下，抽出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珠，撩开刘海儿，说：“出版那块还缺人，主要负责协调、公关出版社，免不了东奔西跑、陪笑应酬。”
“东奔西跑没关系，全当减肥。应酬陪笑可有难度，我酒量可不好，三杯就倒，要不是雨儿让我陪喝，我滴酒不沾。还有陪笑，你看我笑起来的模样，不得把人吓跑。”尹讯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两眼笑眯得似两道月芽儿，五官像是面团堆挤在一起。
李茹萱被他的鬼脸逗乐了，说：“现在陪笑应酬的内涵更有层次了，应该叫陪、酬、笑、应。陪，就是陪吃、陪玩、陪接、陪送，舍命陪君；酬，就是酬酢、酬金、酬唱、酬色，投其所好；陪、酬好了，领导笑了，自然就应了。”
许诗雨奇道：“小妖精，你还是你吗，什么时候这么现实了？还酬色？你、你、你不会被潜规则了吧！”
“您要的餐齐了，请慢用！”一位男服务生放下清蒸鲈鱼，若有深意地看了李茹萱娇媚的模样，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
“别胡说！”许诗雨一如大学时的爽直，可俩人之间夹着尹讯，李茹萱还是被前者的无忌呛得娇羞满面。
“这些话从你口里这么平静的说出来，感觉好奇怪啊。”许诗雨忽然觉得自己与社会脱节了。从毕业到现在，在仅仅四年的时间里，她衣食无忧、歌酒无愁，开好车、住大房，不想挣钱，只会烧票，这是一种身入凡境、心在天堂的分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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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面露疑色，走到易经身边环视一周，说：“先生，打扰您了，楼上的太婆年纪大了，可能听错了。”
“年纪大了，我理解，理解！”易经看见李茹萱在门口往里探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招呼她进来。
“怎么了？”房间已经被易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可李茹萱心跳的厉害，怕卫生间的秘密被人发现。
易经说：“楼上有个太婆说，咱们家里装修太吵，这位保安同志过来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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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撇了下嘴。“是有人在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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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不敢说下去，闭上眼思索片刻，猛然睁开眼睛时，焦躁地问：“岚橙到底是谁？他值得你信任吗？”
李茹萱的眼神变得空洞，她搜索与岚橙短暂相处的记忆，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唯一肯定的是：“之前我撒了谎”那天在天台与易经彻夜长谈后，破开了两个人普通朋友间的隔阂，这也是此刻李茹萱愧疚的源头，她应该在那天夜里就向易经坦白事件的原委，正如易经对她毫无保留地的信任。如果因为她的隐瞒导致易经出了意外，那将是她一辈子都要背负的悔恨。“岚橙不是地球人。”
“什么？”易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岚橙是外星人。”李茹萱带着复杂的情感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说给易经听。
忽然，她停住了，恐惧地望向那扇门。
“咕咚”声大作，初时如心跳，密时若鼓点，频率不断加快，几乎接近超声波，随之升高的音调像是一根针抵在鼓膜上，再用线拴住镫骨上下抖动，听觉因之混鸣。
李茹萱终于明白了易经刚才看似语无伦次的描述是多么贴切，这种瞬时加速的频率已经超越了人类承受的极限。她捂住耳朵，可声波通过骨传导刺激着大脑，使她晕眩，敲击着心脏，让她血压飙升，拉扯着韧带，像拍球一样抖动她的内脏
随着声音强度变大，波动振幅增加，摩擦力增强，发热增大，细胞壁被拉伸，毛细血管破裂，肌肉松弛，韧带松软，像被蒸煮般承受着苦痛，却生不出半分的反抗。
易经蜷缩在地上，左右翻滚，李茹萱捂着耳朵靠墙坐下，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他们头痛欲裂，体乏无力，双眼不清，鼻血流溢。
“砰!!!”
卫生间的门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扭成折扇，易经和李茹萱瞬间失重，从地板上反弹到空中，向幽暗的门内飞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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