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我当初已经很明白，在什么水平，到什么程度，有几分可能性，一切都有考虑。过了这么多年，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还要确认我现在明白的跟当初明白的是一样的呢？这种结果不是一种悲哀吗？你们过去不承认也好，你们现在承认也好，我就是我，我走过的山是不是最高峰已与我无关，封不封顶是你们的事，我只是有幸第一个走过。我自己能企及的巅峰是我走过的最高，但我从不认为是人人口述中的最高，没见过最高不代表不存在最高，大家都公认的最高不一定是真正的最高，一山还比一山高，仅此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袁莱又做梦了，这两天一则新闻弄得他睡不安宁。据报道中国女科学家屠呦呦获得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她发现中药青蒿的提取物有高效抑制疟原虫的成分，她的发现，在抗疟疾新药青蒿素的开发过程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因为发现青蒿素，一种用于治疗疟疾的药物，挽救了全球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数百万人的生命。新闻本身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有人获奖，中国人、女性、国际大奖，国人自豪，其实令人深思是是青蒿素发现的历程。一项****期间的成果，四十多年过去了，才得以国际颁奖肯定，这个奖不谓不是迟到的。想当初，发现青蒿素时，屠呦呦还是个热血年轻人，现如今已八十多岁高龄，白发苍苍，日暮西山。假设，只是个假设，如果屠呦呦女士没这么长寿呢？那奖呢？人呢？一切还有意义吗？一切都没意义了吗？真不敢想象，时间也能开玩笑，命运之神挺幽默。

    很多事都会超出想象，达到一个无法解释、没办法不接受的状况，袁莱有过这样的困惑。但屠呦呦也许是对的，“青蒿及青蒿素药物，作为科学家的屠呦呦，只愿用这本260页厚的学术著作来与世界对话，对于更多其他的，她似乎无法可说。”郑茹对袁莱脑袋里总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跟吃喝不沾边的想法看来已经逐渐接受并慢慢习惯，她呵呵地对袁莱说道：“你好像屈原，不适合活在当下，你的高度太超然，会给人有一种来自星星的你的感觉，火星人，哈哈...”袁莱又一次听郑茹正面详细地评论自己，“她讲的话所表达地意思是我与时代有隔膜，格格不入吗？她的观察力真是没话说，居然用屈原来形容我，我最喜欢屈原‘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啦，郑茹你真棒。”袁莱心里瞎琢磨，没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对着郑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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