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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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教你一套筑基的动作吧。”格雷迈恩和杰瑞找了一个装行头的车厢，由于车厢里装满了东西，两人盘坐在车厢顶上。选在这里教学的原因是因为这是车队里最大的车厢，在车厢顶就是一片不小的空地，正适合斗气的教学。
艾莉亚帮忙布置了一个魔法结界，把风雪隔绝在外，虽是车顶，也可以像车厢内一样舒适。
一套像是广播体操的动作，很有节奏感，有些动作很难，杰瑞跟着格雷迈恩做完了整套，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但还是无碍的完成了。
“你的身体素质出乎我的意料，即使是我们兽人，第一次学习这套动作时大都是完不成的。对于人类来说就更难得了。”毫不吝啬的夸奖，不过这也是事实。
“我平常会注意锻炼身体，可能和这个有关，感觉这套动作不是很难。”
“挺好，干的不错，小伙子，你先练熟这套，勤奋点应该明天就有模有样了。我再教你更高深的东西。”说着，格雷迈恩坐在了角落，给杰瑞空出更大的空间，从空间戒指里拿了瓶酒，赏着风雪，独自饮了起来。
“哎，狼叔，冰晶森林很危险的吧，你从那里出来，一路上肯定很刺激。给我讲讲呗。”杰瑞一边练习，一边跟格雷迈恩套着近乎。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杰瑞对兽人没有偏见，反而还有些好奇，虽然知道格雷迈恩的故事不简单，但还是忍不住要去了解。
也许是因为歌剧团的人都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并没有对格雷迈恩有过分的言论和表现。这是狼人第一次在人类社会被正常的对待，在刚开始的交谈后，艾莉亚也放心让他自由活动，虽然艾莉亚在言语中没有表现出友善的意思，但这无形中给予的信任让格雷迈恩颇为感动。
还有这个叫杰瑞的小家伙，竟然开口就要我教他斗气，他难道不知道，在我们兽人部落里，师徒的授业之恩堪比父子之情吗？而且竟然对斗气有着难得的天赋，罢了罢了，也许这是个难得契机，我便尽力教你，只希望你学得我这斗气后，别被人族的那些大法师为难。
“冰晶森林确实凶险，除了那些实力强大的领主级魔兽外，真正对人威胁最大的是其恶劣的环境，有胆进入冰晶森林的无一不是有着卓越修为的人物，即使碰到领主也可全身而退，但森林里的冰雪、毒物却无时无处不在，一时的疏忽便可让人致命。”
“不过对于我们兽人来说，身体素质是最大的优势，拥有足够强健的身体，对于寒冷和毒素有着天然的抵抗力，而对于人类的魔法师而言，要抵御这些，就要耗费心神和魔力了。”格雷迈恩昂头倒了一大口酒，一口吞进腹中，哈出一口酒气。
“所以啊，只要小心避开那些领主级魔兽，对我来说，冰晶森林并算不上多么危险。”格雷迈恩说起来颇为自得，摇头晃脑地饮着酒水。
想了想，杰瑞觉得还是不要提起他躺在路上，险些被马车碾过的事情。不过听格雷迈恩说起来简单，想来他的实力应当不简单，也是，独自一人在冰晶森林里玩了个来回，孤狼一个还敢到人类联盟里来，都在提示杰瑞，这是个大腿，快来抱紧。
杰瑞又练了一遍，便无暇再聊天了，仿佛每一块肌肉的力量都已经耗尽，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要竭尽全力，虽是大汗淋漓，但杰瑞还是在咬牙坚持。旁边的格雷迈恩依然饮酒赏雪，时不时还要打个酒嗝。
“好了，”格雷迈恩看着杰瑞做完了这组动作还要继续，便出言阻止，“休息一下吧，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够多了，要给身体一个适应的时间。”
杰瑞也懂得劳逸结合的道理，一下子放松下来，在车厢顶上滩成一片，望着天上的雪落在结界上，再向四周滑开，慢慢调整自己的气息。良久之后，杰瑞才端坐起来，爬到格雷迈恩的旁边。
“要来点吗？”格雷迈恩把酒壶递了过来，对于兽人来说，可没有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的概念。
没什么犹豫，杰瑞接了过来，刚才练习中就闻到了这浓烈的酒气。人类联盟中平常流行的酒类，类似于啤酒，酒精含量不高，不是杰瑞喜欢的类型。而格雷迈恩酒壶里的堪比二锅头，杰瑞虽然酒量不好，但要是喝酒便只喜欢这种烈酒。
一口烈酒下肚，浑身升起了一股热流。杰瑞感到全身的经脉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差点呻吟起来。
没再多喝，杰瑞知道自己的酒量，虽然这个身体还没试过酒精耐受的极限，但杰瑞从来都不是一个嗜酒的人。喝上一点，品下美酒，小酌怡情即可。
“不再多来点？这是我们兽人的酒，在人类联盟里可买不到，我随身带的可酒不多了。下次想喝说不定就已经被我喝完了。”虽然兽人大多好酒，但像格雷迈恩这样嗜酒如命的可不多，这次来人类联盟，格雷迈恩可是把空间戒指里装满了美酒，要知道不像是在人类联盟里，空间戒指在兽人中是极其稀有的。
“比这还要香醇的美酒我也喝过，而且我可不好酒，大叔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比这还要好的酒？格雷迈恩闻言动作一顿，心里起了万千思绪，这可是兽人里猛犸皇族的私家御酒，比这还要好的酒，怕只有精灵族的千年陈酿了吧。看杰瑞训练时的刻苦样子，也不像是好面子吹牛皮的人。
格雷迈恩并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没有必要知道的太过清楚，自己不也是有所保留吗？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格雷迈恩误会了，杰瑞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找着话题，“狼叔，兽族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明白的，人类的文字记载里，兽族一直是野蛮、不可理喻的代名词。”
“兽族有很多不同的部落，狡诈如狐，威猛如虎，各族有各族的风俗，但我们兽族之所以与野兽区别，是因为我们有与共同的信仰，所作所为可欺人不可欺心，所以于自诩多智的人类比起来，兽族的族人之间的相处反而更为淳朴，即使是狡诈如狐也不会欺骗族人，威猛如虎也不会欺凌弱小。”格雷迈恩目光深邃，吁气久远，对于自己的种族，格雷迈恩像是了解自己的手指一样了解它。
“那兽人中对于人类的评价是什么样的？像是人类仇视兽人那样吗？”
“评价人类？”格雷迈恩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兽人中的平民来说，人类是很遥远的说法，他们除非被征召到战场上，否则一辈子都很难与人类有什么交集，如果非要说这些平民对于人类的态度的话，更多的是羡慕和自卑。”
“平民中流传最广的歌曲，来自人族史诗里的旋律，平民中最受欢迎的商品，来自人类的商队和作坊。就连兽人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也崇尚着人类的外貌，向往人类那样光洁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和优雅的身姿。”格雷迈恩谈起这些时的语气与表情，让杰瑞想起了那些启人心智的先哲。“你说我们兽人会仇视人类吗？我倒是希望我们能学会仇视人类，因为这样才像是站在同一高度的对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使交战了数百年，我们兽族依然无法认同自己。”
一个想要靠战斗来寻求认同的种族，杰瑞对兽族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认知，虽然相处的时间还很短，但杰瑞完全认同了格雷迈恩的说法。但一个种族不能靠战争生存下去，像是斯巴达，像是匈奴，好战必亡，杰瑞明白格雷迈恩的心情，那是一种对于自己民族的忧虑。也正是因为这种对于自己种族的强烈热爱，才会有兼爱众生的高洁品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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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帮忙布置了一个魔法结界，把风雪隔绝在外，虽是车顶，也可以像车厢内一样舒适。
一套像是广播体操的动作，很有节奏感，有些动作很难，杰瑞跟着格雷迈恩做完了整套，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但还是无碍的完成了。
“你的身体素质出乎我的意料，即使是我们兽人，第一次学习这套动作时大都是完不成的。对于人类来说就更难得了。”毫不吝啬的夸奖，不过这也是事实。
“我平常会注意锻炼身体，可能和这个有关，感觉这套动作不是很难。”
“挺好，干的不错，小伙子，你先练熟这套，勤奋点应该明天就有模有样了。我再教你更高深的东西。”说着，格雷迈恩坐在了角落，给杰瑞空出更大的空间，从空间戒指里拿了瓶酒，赏着风雪，独自饮了起来。
“哎，狼叔，冰晶森林很危险的吧，你从那里出来，一路上肯定很刺激。给我讲讲呗。”杰瑞一边练习，一边跟格雷迈恩套着近乎。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杰瑞对兽人没有偏见，反而还有些好奇，虽然知道格雷迈恩的故事不简单，但还是忍不住要去了解。
也许是因为歌剧团的人都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并没有对格雷迈恩有过分的言论和表现。这是狼人第一次在人类社会被正常的对待，在刚开始的交谈后，艾莉亚也放心让他自由活动，虽然艾莉亚在言语中没有表现出友善的意思，但这无形中给予的信任让格雷迈恩颇为感动。
还有这个叫杰瑞的小家伙，竟然开口就要我教他斗气，他难道不知道，在我们兽人部落里，师徒的授业之恩堪比父子之情吗？而且竟然对斗气有着难得的天赋，罢了罢了，也许这是个难得契机，我便尽力教你，只希望你学得我这斗气后，别被人族的那些大法师为难。
“冰晶森林确实凶险，除了那些实力强大的领主级魔兽外，真正对人威胁最大的是其恶劣的环境，有胆进入冰晶森林的无一不是有着卓越修为的人物，即使碰到领主也可全身而退，但森林里的冰雪、毒物却无时无处不在，一时的疏忽便可让人致命。”
“不过对于我们兽人来说，身体素质是最大的优势，拥有足够强健的身体，对于寒冷和毒素有着天然的抵抗力，而对于人类的魔法师而言，要抵御这些，就要耗费心神和魔力了。”格雷迈恩昂头倒了一大口酒，一口吞进腹中，哈出一口酒气。
“所以啊，只要小心避开那些领主级魔兽，对我来说，冰晶森林并算不上多么危险。”格雷迈恩说起来颇为自得，摇头晃脑地饮着酒水。
想了想，杰瑞觉得还是不要提起他躺在路上，险些被马车碾过的事情。不过听格雷迈恩说起来简单，想来他的实力应当不简单，也是，独自一人在冰晶森林里玩了个来回，孤狼一个还敢到人类联盟里来，都在提示杰瑞，这是个大腿，快来抱紧。
杰瑞又练了一遍，便无暇再聊天了，仿佛每一块肌肉的力量都已经耗尽，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要竭尽全力，虽是大汗淋漓，但杰瑞还是在咬牙坚持。旁边的格雷迈恩依然饮酒赏雪，时不时还要打个酒嗝。
“好了，”格雷迈恩看着杰瑞做完了这组动作还要继续，便出言阻止，“休息一下吧，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够多了，要给身体一个适应的时间。”
杰瑞也懂得劳逸结合的道理，一下子放松下来，在车厢顶上滩成一片，望着天上的雪落在结界上，再向四周滑开，慢慢调整自己的气息。良久之后，杰瑞才端坐起来，爬到格雷迈恩的旁边。
“要来点吗？”格雷迈恩把酒壶递了过来，对于兽人来说，可没有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的概念。
没什么犹豫，杰瑞接了过来，刚才练习中就闻到了这浓烈的酒气。人类联盟中平常流行的酒类，类似于啤酒，酒精含量不高，不是杰瑞喜欢的类型。而格雷迈恩酒壶里的堪比二锅头，杰瑞虽然酒量不好，但要是喝酒便只喜欢这种烈酒。
一口烈酒下肚，浑身升起了一股热流。杰瑞感到全身的经脉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差点呻吟起来。
没再多喝，杰瑞知道自己的酒量，虽然这个身体还没试过酒精耐受的极限，但杰瑞从来都不是一个嗜酒的人。喝上一点，品下美酒，小酌怡情即可。
“不再多来点？这是我们兽人的酒，在人类联盟里可买不到，我随身带的可酒不多了。下次想喝说不定就已经被我喝完了。”虽然兽人大多好酒，但像格雷迈恩这样嗜酒如命的可不多，这次来人类联盟，格雷迈恩可是把空间戒指里装满了美酒，要知道不像是在人类联盟里，空间戒指在兽人中是极其稀有的。
“比这还要香醇的美酒我也喝过，而且我可不好酒，大叔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比这还要好的酒？格雷迈恩闻言动作一顿，心里起了万千思绪，这可是兽人里猛犸皇族的私家御酒，比这还要好的酒，怕只有精灵族的千年陈酿了吧。看杰瑞训练时的刻苦样子，也不像是好面子吹牛皮的人。
格雷迈恩并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没有必要知道的太过清楚，自己不也是有所保留吗？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格雷迈恩误会了，杰瑞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找着话题，“狼叔，兽族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明白的，人类的文字记载里，兽族一直是野蛮、不可理喻的代名词。”
“兽族有很多不同的部落，狡诈如狐，威猛如虎，各族有各族的风俗，但我们兽族之所以与野兽区别，是因为我们有与共同的信仰，所作所为可欺人不可欺心，所以于自诩多智的人类比起来，兽族的族人之间的相处反而更为淳朴，即使是狡诈如狐也不会欺骗族人，威猛如虎也不会欺凌弱小。”格雷迈恩目光深邃，吁气久远，对于自己的种族，格雷迈恩像是了解自己的手指一样了解它。
“那兽人中对于人类的评价是什么样的？像是人类仇视兽人那样吗？”
“评价人类？”格雷迈恩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兽人中的平民来说，人类是很遥远的说法，他们除非被征召到战场上，否则一辈子都很难与人类有什么交集，如果非要说这些平民对于人类的态度的话，更多的是羡慕和自卑。”
“平民中流传最广的歌曲，来自人族史诗里的旋律，平民中最受欢迎的商品，来自人类的商队和作坊。就连兽人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也崇尚着人类的外貌，向往人类那样光洁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和优雅的身姿。”格雷迈恩谈起这些时的语气与表情，让杰瑞想起了那些启人心智的先哲。“你说我们兽人会仇视人类吗？我倒是希望我们能学会仇视人类，因为这样才像是站在同一高度的对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使交战了数百年，我们兽族依然无法认同自己。”
一个想要靠战斗来寻求认同的种族，杰瑞对兽族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认知，虽然相处的时间还很短，但杰瑞完全认同了格雷迈恩的说法。但一个种族不能靠战争生存下去，像是斯巴达，像是匈奴，好战必亡，杰瑞明白格雷迈恩的心情，那是一种对于自己民族的忧虑。也正是因为这种对于自己种族的强烈热爱，才会有兼爱众生的高洁品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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