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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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瑟正背着双手，在大先生和蔼的目光下，背诵着孟子的语录。
“嗯，不错。“大先生笑得也很和蔼，一边放下手中的戒尺。
“已经背的挺熟了，但不要自满，要时常温习，我会检查你的进度的。”
“是，老师。”
明色乖乖低下头。
“今日的功课到此为止，接下来，陪我这老头子出外走走。”
“是。”
应答中带着些许喜色，天色尚早，晌午刚过一个时辰，今日的下课却是早了些。
将案几上的竹简笔墨收拾好，明瑟将大先生扶起，。
“不用。”大先生笑着推开了明瑟伸过的手“这把老骨头，还是能走动走动的。”
大先生正了正衣冠，明瑟先一步推开了院门，近几天尽是阴雨天气，天空被云朵笼罩，不时有柔和的阳光洒下。
师徒二人就绕着这村子散步，绕了一圈，来到一座小庙前。
村中大部分以捕猎为生，也有许多种地农耕的村民，当日几乎所有村民都看见了那云中隐隐的庞然大物。自打那座龙王的祠堂建好后，村民早起，那都会先到龙王的祠堂念叨几句，有时猎到些野兽，还会带些当作祭品。
从最开始的祈求风调雨顺，现在还被几个幸运的村民添个保平安的能力。这传来传去的，这座祭祀龙王的小庙的地位在村中也是越来越高。
大先生站在小庙不远，默默地看着那座龙王像，一声不出，莫名的压力让明瑟乖乖站在大先生身后，不敢多言。
看着那座栩栩如生的龙形木雕，大先生问明瑟：“今日我便考考你，对这神像有何看法。”
“呃，很有威慑力。”明瑟眨眨眼睛，看着那件传神的木雕，回答的有些迟疑。
“赵匠的手艺自是不错，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大先生摇了摇头长声说出这句话：“你看，不过七日，村中就有这些祭祀龙君的村民了，若是在过个几月，几年。那他们会不会将所有事都寄予这龙王身上，自己不做努力，反而遇事求神，那与愚民有何区别。”
“可是，齐老前几日方告诉我‘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弱其志常使其无知无欲”
“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这是《道德经》第三章的片段，但可不是你这样理解的。齐兄教你这个做什么？”
“学生愚笨。”这话中的深意对于明瑟来说还是有些高深，想了片刻，明瑟眼中就转起了圈圈
“这句话对你来说还太早了。记住便可，不必深究。”大先生依旧注视着木像淡淡出声。
有村民从这经过，见了大先生恭敬的问个个好，就匆匆离开。
望着那些远去的村民，明瑟舔了舔嘴唇，龙王祠建好后，许多村民见当日得见真龙之貌，来祭祀这龙王的倒也是真心，几天过后，明瑟就发现很多村民的头上都会冒出一丝丝白气与龙王的木像相连。
起初明瑟也是不在意的，毕竟明露也是能看见那些白丝的，但后来白线越发粗壮，成为一缕头发粗细的时候，明瑟才觉得不对，问过父母发现他们并不能看见。明瑟以为是父母头上没有白线的缘故，但装作不在意的问过其他村民的时候，村民以为这是小孩子的异想天开，笑着摸摸明瑟得头就走了。问过齐老与大先生，齐老只是看了他几眼，跟明瑟说不用去管就不再回答这个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瑟感到那白线对自己总产生一股诱惑，就像是什么美味大餐一样，自己总有一种想咬一口的冲动。有天明色就在内心的强烈下啃了一口雕像上的白气，口感和他这些天想的完全不一样，淡如白水。明色还隐约的听到了“呸”的一声。自打那天起明色就一直头痛，脑袋昏沉沉的七天才好。
明父请齐老过来给明瑟看看，只是拍明瑟两下就好了，清醒后白线也对明瑟也没了那么强的吸引力。
不过明瑟发现自己醒来后精神了许多，也变得聪明了些。虽说齐老毫不犹豫的说是错觉，但应该不是吧。
“收心。”
戒尺拍了明瑟一下，回过神来，明瑟晃了晃脑袋。这也是从那次昏睡后的毛病，思维总是会不自主的跑偏，时常还会有莫名觉厉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总是有人叫自己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
明瑟苦恼的抱着头，正当回忆的时候，熟悉的视线再次落在明瑟身上，世界陷入黑暗。恍惚中明瑟看见一双明黄色的眼睛，瞳孔竖立。在那双眼睛下，自己的存在变得如蝼蚁般渺小。明瑟想呼喊在一旁的大先生，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响。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只有那双眼睛与明瑟，有引诱的意志传递，只要向那双眼睛的主人臣服，就可以离开这里，获得庇护。
正当明瑟意识恍惚，有湛蓝的光从他的眼眶透出，眼神平静又暗含暴虐，小小的身影抬起头，正视那双眼睛，愤怒的呼喊。
“滚，别打扰老子睡觉！”
威严受到了挑衅，竖瞳收缩，有阵阵雷声作响，如苍天震怒。
“本神讨厌雷声！”
明瑟的脸上充满不耐，背后有虚影浮现，仅仅一枚鳞片的显现其庞大就盖过了那双眼睛，可以想象若是鳞片的主人显现，那将是足以环绕世界的庞然大物。
瞳孔收缩的更细，在那枚虚幻的鳞片上，他仿佛看见了那条环绕中庭的巨蛇，那是不下于自己的祖先的宏伟巨力。
在力量的震慑下，金色眼睛没有再做行动。在双方的对峙中，明瑟眼中的蓝光忽地消失，瘫倒在地。有金光乍现，却是齐老赶到。
“老泥鳅，你不守规矩！”
巨大的眼睛散去，化为人形，锦衣玉带，中年面容，正是龙潭的龙王。
“本王向来做事随性，哪用守什么规矩，倒是你们不守约定。根本没讲那卷法决传下去。”
“我们做事自有考量。”齐老心中疑惑，但在面子上寸步不让。护住晕倒的明瑟，手握金芒。
看着齐老手中的金芒，龙王化身的眼中闪过忌惮，但仍是不曾退让。
“你与本王孰胜孰负还未可知。”
“那龙君不介意算我这老书生一个吧。”
话音未落有诵读之声响起，大先生的形象自虚无中中浮现，手握戒尺与齐老站在一起。
“你的实力退步了。”
看着大先生到来，龙王咬着牙冒出这句话。
“用了三息才识破那道木刻上伪装的分神，看来先生您并没有完全参悟圣尊的力量啊。”
龙王嘴里发出为大先生叹息的声音，但眼中却透着寒光。
“是吗？”
大先生戒尺轻摇，手捋胡须，身形似是高了少许，眼中透露精光。
“不如龙君与我这把老骨头过上一场如何。”
看着依旧笑眯眯的的大先生，一旁的齐老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再加上隐隐感受到的其他几道气息，在心中盘算一下，龙王这道化身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
“还是不必了，今日本王只是来看看小女的情况，看到小女安好，我这做父王的也就安心了。”
说着，龙王的身影慢慢变淡，消失之前，龙王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明瑟。
“我们的交易还是可以好好谈谈的。不过，先生您恐怕等不了多少时间了吧。”
龙王的话音未落，齐老手中的金光掷出正中龙王胸口，这道化身彻底消散前，也将一道讯息传给了二人。
二位老人接收后面色阴晴不定。
“他发现了。”
“只是想要诈一诈我们罢了，条件是他先提出的，齐兄觉得这位龙君会自绝后路吗？”
“这可说不准啊，这老泥鳅是疯了，这种事情居然找我们合作。”
“不然还找那几位妖王，做这种事情就算是这位近仙的龙君也会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的。被牢笼困得的太久，总会发疯的，我们不也是疯的，不然怎会同意这位龙君的计划。”
“是啊，我们都疯了都疯了”
齐老喃喃自语，目露凶光，看向大先生。
“不如趁着这机会，我们几个老家伙把那妖王宰了如何。”
大先生戒尺轻拍手心，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打消了齐老的这想法。
“齐兄信的过他们，或者你打得过？”
“唉！”
齐老嘴张了半天，想说些什么，终归为一声长叹。
“老穷酸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人是会变的。”
“但这些人的先辈是我带进来的，我自然要为他们找个安稳，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
齐老的声音有些嘶哑，
“早就没什么责任了，你只是在寻死！”
“寻死哈没有的事，齐兄你多想了。”
大先生说完就收回了这道神念。齐老也只得神回本位，只余明瑟躺在地上，阵阵碎裂之声响起，连明瑟在内这片空间坍塌与无形。
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沉重的粗气。明瑟从自己的小床上坐起，还在家里。拍了拍昏沉沉的头，明瑟趴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是深夜，除了外围的火把守夜的村民，大部分人家已经熄了灯。
明瑟坐回自己的小床，回想着方才的噩梦，金黄的瞳孔，大先生与齐爷爷模糊的谈话，还有最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一句话。
“大先生要死了吗。”
明瑟喃喃出声，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胡说，就是个梦罢了。睡觉睡觉。”
明瑟看看一旁睡的正熟的小妹，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又躺回自己床上盯着屋顶发呆。
“只是个梦，只是个梦”
明瑟不断的说着，念着念着明瑟突然想到个问题。
“我是怎么回家的？”
正欲深究，一阵困意袭来，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明瑟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银白的月光挥洒下，黑暗被褪去少许，屋内的事物也看的清楚了许多。在靠近门的角落，一尾金色的鲤鱼在水缸里惬意的摇动尾巴，不时张嘴吐出一串泡泡。
月华照过，银白的月色下，屋内点点金光浮现，一位少女出现在屋内，气鼓鼓的看着呼呼大睡的明瑟。
少女的脸上略带些婴儿肥，瞳孔成青金色，两支分岔的小角从青丝中探出为少女添上几分俏皮。身上披的金色锦袍，头戴一顶赤金色的小冠，又为少女增加几分威严。
“为什么父王不把我带回去啊！”
明明今日已经感觉到父王的气息了，但父王的气息与另外两个可怕的气息待一段时间就消失了。还让自己在这种地方呆着，着难道父王真的不管我了吗。
离家出走的龙女心中满是忧愁，当初明明是和弟弟一起离家出走的，也不知道弟弟现在怎么样了，都怪那条臭鱼！
想到那日追着自己的那条鱼怪，少女攥紧小拳头用力挥了几下，就像砸的不是空气，而是那条该死的追着自己十几里的鱼怪。
不过父王让我保护这两个小家伙什么意思，少女歪着头看着正在熟睡的两个小家伙。
明瑟刚睡下将自己蜷成一团说着意义不明的梦话，明露则又踹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是照顾吗。
想着刚才看见明瑟做的，少女轻轻移步，学者方才的样子为明露盖上被子，到明瑟身边时却犯起了难。
做梦？
少女看着明瑟，从袍袖下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在明瑟眉心，明瑟脑海中的画面涌进少女的眼帘。
方看到一片翠绿的大地，少女就被记忆的排斥轰飞了出去。
可怜的龙女只来得及悲鸣一声，连人形都保持不住，噗咚的掉回水缸中。
月光被乌云遮挡，鲤鱼侧着身子飘在水面上，咸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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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大先生笑得也很和蔼，一边放下手中的戒尺。
“已经背的挺熟了，但不要自满，要时常温习，我会检查你的进度的。”
“是，老师。”
明色乖乖低下头。
“今日的功课到此为止，接下来，陪我这老头子出外走走。”
“是。”
应答中带着些许喜色，天色尚早，晌午刚过一个时辰，今日的下课却是早了些。
将案几上的竹简笔墨收拾好，明瑟将大先生扶起，。
“不用。”大先生笑着推开了明瑟伸过的手“这把老骨头，还是能走动走动的。”
大先生正了正衣冠，明瑟先一步推开了院门，近几天尽是阴雨天气，天空被云朵笼罩，不时有柔和的阳光洒下。
师徒二人就绕着这村子散步，绕了一圈，来到一座小庙前。
村中大部分以捕猎为生，也有许多种地农耕的村民，当日几乎所有村民都看见了那云中隐隐的庞然大物。自打那座龙王的祠堂建好后，村民早起，那都会先到龙王的祠堂念叨几句，有时猎到些野兽，还会带些当作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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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站在小庙不远，默默地看着那座龙王像，一声不出，莫名的压力让明瑟乖乖站在大先生身后，不敢多言。
看着那座栩栩如生的龙形木雕，大先生问明瑟：“今日我便考考你，对这神像有何看法。”
“呃，很有威慑力。”明瑟眨眨眼睛，看着那件传神的木雕，回答的有些迟疑。
“赵匠的手艺自是不错，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大先生摇了摇头长声说出这句话：“你看，不过七日，村中就有这些祭祀龙君的村民了，若是在过个几月，几年。那他们会不会将所有事都寄予这龙王身上，自己不做努力，反而遇事求神，那与愚民有何区别。”
“可是，齐老前几日方告诉我‘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弱其志常使其无知无欲”
“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这是《道德经》第三章的片段，但可不是你这样理解的。齐兄教你这个做什么？”
“学生愚笨。”这话中的深意对于明瑟来说还是有些高深，想了片刻，明瑟眼中就转起了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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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明瑟也是不在意的，毕竟明露也是能看见那些白丝的，但后来白线越发粗壮，成为一缕头发粗细的时候，明瑟才觉得不对，问过父母发现他们并不能看见。明瑟以为是父母头上没有白线的缘故，但装作不在意的问过其他村民的时候，村民以为这是小孩子的异想天开，笑着摸摸明瑟得头就走了。问过齐老与大先生，齐老只是看了他几眼，跟明瑟说不用去管就不再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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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瑟苦恼的抱着头，正当回忆的时候，熟悉的视线再次落在明瑟身上，世界陷入黑暗。恍惚中明瑟看见一双明黄色的眼睛，瞳孔竖立。在那双眼睛下，自己的存在变得如蝼蚁般渺小。明瑟想呼喊在一旁的大先生，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响。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只有那双眼睛与明瑟，有引诱的意志传递，只要向那双眼睛的主人臣服，就可以离开这里，获得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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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受到了挑衅，竖瞳收缩，有阵阵雷声作响，如苍天震怒。
“本神讨厌雷声！”
明瑟的脸上充满不耐，背后有虚影浮现，仅仅一枚鳞片的显现其庞大就盖过了那双眼睛，可以想象若是鳞片的主人显现，那将是足以环绕世界的庞然大物。
瞳孔收缩的更细，在那枚虚幻的鳞片上，他仿佛看见了那条环绕中庭的巨蛇，那是不下于自己的祖先的宏伟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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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向来做事随性，哪用守什么规矩，倒是你们不守约定。根本没讲那卷法决传下去。”
“我们做事自有考量。”齐老心中疑惑，但在面子上寸步不让。护住晕倒的明瑟，手握金芒。
看着齐老手中的金芒，龙王化身的眼中闪过忌惮，但仍是不曾退让。
“你与本王孰胜孰负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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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有诵读之声响起，大先生的形象自虚无中中浮现，手握戒尺与齐老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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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三息才识破那道木刻上伪装的分神，看来先生您并没有完全参悟圣尊的力量啊。”
龙王嘴里发出为大先生叹息的声音，但眼中却透着寒光。
“是吗？”
大先生戒尺轻摇，手捋胡须，身形似是高了少许，眼中透露精光。
“不如龙君与我这把老骨头过上一场如何。”
看着依旧笑眯眯的的大先生，一旁的齐老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再加上隐隐感受到的其他几道气息，在心中盘算一下，龙王这道化身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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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还找那几位妖王，做这种事情就算是这位近仙的龙君也会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的。被牢笼困得的太久，总会发疯的，我们不也是疯的，不然怎会同意这位龙君的计划。”
“是啊，我们都疯了都疯了”
齐老喃喃自语，目露凶光，看向大先生。
“不如趁着这机会，我们几个老家伙把那妖王宰了如何。”
大先生戒尺轻拍手心，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打消了齐老的这想法。
“齐兄信的过他们，或者你打得过？”
“唉！”
齐老嘴张了半天，想说些什么，终归为一声长叹。
“老穷酸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人是会变的。”
“但这些人的先辈是我带进来的，我自然要为他们找个安稳，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
齐老的声音有些嘶哑，
“早就没什么责任了，你只是在寻死！”
“寻死哈没有的事，齐兄你多想了。”
大先生说完就收回了这道神念。齐老也只得神回本位，只余明瑟躺在地上，阵阵碎裂之声响起，连明瑟在内这片空间坍塌与无形。
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沉重的粗气。明瑟从自己的小床上坐起，还在家里。拍了拍昏沉沉的头，明瑟趴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是深夜，除了外围的火把守夜的村民，大部分人家已经熄了灯。
明瑟坐回自己的小床，回想着方才的噩梦，金黄的瞳孔，大先生与齐爷爷模糊的谈话，还有最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一句话。
“大先生要死了吗。”
明瑟喃喃出声，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胡说，就是个梦罢了。睡觉睡觉。”
明瑟看看一旁睡的正熟的小妹，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又躺回自己床上盯着屋顶发呆。
“只是个梦，只是个梦”
明瑟不断的说着，念着念着明瑟突然想到个问题。
“我是怎么回家的？”
正欲深究，一阵困意袭来，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明瑟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银白的月光挥洒下，黑暗被褪去少许，屋内的事物也看的清楚了许多。在靠近门的角落，一尾金色的鲤鱼在水缸里惬意的摇动尾巴，不时张嘴吐出一串泡泡。
月华照过，银白的月色下，屋内点点金光浮现，一位少女出现在屋内，气鼓鼓的看着呼呼大睡的明瑟。
少女的脸上略带些婴儿肥，瞳孔成青金色，两支分岔的小角从青丝中探出为少女添上几分俏皮。身上披的金色锦袍，头戴一顶赤金色的小冠，又为少女增加几分威严。
“为什么父王不把我带回去啊！”
明明今日已经感觉到父王的气息了，但父王的气息与另外两个可怕的气息待一段时间就消失了。还让自己在这种地方呆着，着难道父王真的不管我了吗。
离家出走的龙女心中满是忧愁，当初明明是和弟弟一起离家出走的，也不知道弟弟现在怎么样了，都怪那条臭鱼！
想到那日追着自己的那条鱼怪，少女攥紧小拳头用力挥了几下，就像砸的不是空气，而是那条该死的追着自己十几里的鱼怪。
不过父王让我保护这两个小家伙什么意思，少女歪着头看着正在熟睡的两个小家伙。
明瑟刚睡下将自己蜷成一团说着意义不明的梦话，明露则又踹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是照顾吗。
想着刚才看见明瑟做的，少女轻轻移步，学者方才的样子为明露盖上被子，到明瑟身边时却犯起了难。
做梦？
少女看着明瑟，从袍袖下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在明瑟眉心，明瑟脑海中的画面涌进少女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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