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大小姐与僵尸行》正文 第三十一章 故人探人非故人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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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易左古大喊出声，可是就在喊出第一个字之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对方早就已经不是柳步驻了，或许刚好只是柳步驻的某一转世罢了，又真的是柳步驻吗？
早就不是了吧？
可那个女孩儿真的就这么停下了脚步来。
她回过头来，瞪着一双眸子，水灵灵地看过来。她的眼里满是疑惑，她看到了易左古，眼里倒映出易左古怔愣的样子。
在这一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她又是那个走在他前面，而后会蓦然回首看他的她了。真的一模一样，只是中间隔了百年的时光。
易左古张了张嘴，眼里有些酸涩，快要落下泪来。他感觉自己心头堵得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最又在最终消泯于喉头。
“是在叫我吗？”女孩儿问。
当初那个慌张地跑到柜台后面的女孩儿和面前的女孩儿重合起来。易左古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轻轻笑了笑：“抱歉，姑娘。敢问芳名？”
“你怎么知道我姓柳？”女孩儿问。
易左古又是一愣。他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解释。他总不能说，我是你前世的爱人，我现在又来找你了吧？
会被当做疯言疯语的吧？或者会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心怀不轨的家伙吧？
“不不不，我之前是想叫姑娘留步来着。”易左古赶紧摇头。
“噢，原来是这样。”女孩儿点点头，又问，“你叫住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事情吗？
易左古沉默了。他来找她，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他最应该做的其实是远远地看着她，就好了。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知道她现在活得好好的，就好了。不必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因为她不是她，他已经退出她的人生了。
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易左古还是忍不住叫喊出声。女孩儿是柳步驻残留在易左古人生中的幻影，仿若故人再来。
“我是个过路人，身上没了盘缠，想问姑娘要点饭食填填肚子。”易左古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
他现在不得不一步步走下去。
“你刚刚好像是从许伯家里跑出来的？”女孩儿狐疑地看着易左古。
“这……之前许伯见到了我，把我带来了这里，但我不想麻烦他老人家……或许许伯自己过得也很艰难。”易左古心翼翼道。
“唔，倒也是。许伯一生无子无女，一个人过得很是困苦。没看出来你倒是很有心嘛。”女孩儿笑了起来。
易左古跟着笑。
“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我家。”女孩儿转身往前走去。
易左古一路跟着女孩儿，路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女孩儿的家很简单，外边用一圈篱笆围起，屋子周围养了几只鸡，篱笆是为了防止鸡跑出去。
就一间主厅，一间灶房，和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半掩着，里面有一张床，收拾得干净整洁。
主厅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女孩儿让易左古在其中一张上坐下。灶房的，角落里堆着柴火。
女孩儿去灶房取了只碗来，为易左古倒上一碗水：“你要吃饭的话还得等等哦。现在下午，柱子还没回来，我一会儿再去做饭。”
“柱子？”易左古不解。
女孩儿愣了一下，微微低下头去，看得出来她的面色有些红：“哦，他呀，是我的丈夫，之前没有跟你说，不好意思哦。”
丈夫？也对，她现在看上去也该有十八岁模样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出嫁了也不奇怪。
易左古嘴角挑了挑。他的心里突然有些酸涩，可他明白的，女孩儿嫁给别人才是她人生的正常轨迹，他本不应出现在女孩儿的人生里，现在出现了，也只能当做一个过客。
“你是江湖中人吗？”女孩儿在易左古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突然问。
易左古愣了愣，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是啊。怎么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腰间配着剑呀！”女孩儿指了指易左古腰间的“平凡”，“能跟我说说江湖里的事儿么？”
易左古端起碗喝了口水，端碗的手有些颤抖：“好，好啊。你想听什么？”
“随便都好。”女孩儿睁大了眸子看着易左古。
易左古嘴角咧了咧，道：“那给你讲一个，在百年以前，关于江湖上一个大魔头的故事吧。”
“好呀。”女孩儿点点头。
“百年前，江湖上有一个魔头，他为非作歹，凭一己之力就灭杀了一个帮派，杀尽了那里的人。”易左古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他低着头，不去看女孩儿，“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以后，他就是魔头了。后来他消失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挑战各路高手，输了就会被他杀掉，而他未尝一败。”
“这个魔头好厉害！”女孩儿认真地点点头。
易左古笑了笑，继续道：“是啊，很厉害。后来有个很厉害的道士去跟他打，后来反倒是救了魔头一命。他在魔头渡劫的时候帮魔头挡下了最后一击天雷。”
“为什么道士要救他？”女孩儿不解。
“或许是发现了魔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吧。道士那一生都顺了天道，或许也是想在最后离经叛道一次。道士觉得那样人生才获得畅快。”易左古轻轻笑着，想起赵玄黄一指破劫云，“在这一战之后，那个魔头反而更强了。后来他又杀了一个大帮派的人，又是凭一己之力，屠灭了整个大帮派。江湖上人人都很惊惧，想要杀了他。可是魔头呀，早就已经累了，他杀不动了。”
“魔头杀了这么多人，他为什么还是好人呢？”女孩儿又提问道。
“因为魔头喜欢的女孩儿，被那些人杀死了呀。魔头只是想要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报仇而已。”易左古轻声道。
女孩儿愣了愣，又追问道：“那江湖人不知道这件事吗？他们为什么还是要杀了魔头？”
“魔头也不知道江湖人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对魔头肯定是怀着惊惧之心的，这样强大的而且还杀人不眨眼的人，江湖定是要人人得而诛之的。因为他是魔头啊。”易左古摇头道。
“那后来呢？”女孩儿心翼翼问。
“后来，魔头就死啦。江湖上人那么多，魔头哪里杀的过来？反正魔头的仇也报了，心愿也了了，死就死了吧。”易左古结束了这个故事。
“可是，他不是坏人啊。”女孩儿似乎有些难过。
“这个世界上，好人和坏人，不一定是有明确划分的。在他喜欢的女孩儿心里，他是个好人。但是在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看来，他就是坏人。”易左古顿了顿，道，“其实不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对你好的人，是好人。对你不好的人，就是坏人。就这么简单。”
女孩儿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最终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柱子对我很好，所以他是好人。”
易左古突然笑起来。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看得出来，女孩儿很喜欢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应该也对她很好。
这样，就够了。
“啊，时间不早了，我要给柱子去做饭了。”女孩儿轻呼一声站起身来。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空气中开始飘荡出食物的香味，应该是隔壁人家已经在开灶做饭了。
女孩儿匆匆忙忙地跑到了灶房，还不忘嘱咐道：“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或者去外面看看也好哦。”
“嗯。”易左古轻轻应下。
有些东西当然变了，但是，似乎又还有些东西，一直都没有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早就不是了吧？
可那个女孩儿真的就这么停下了脚步来。
她回过头来，瞪着一双眸子，水灵灵地看过来。她的眼里满是疑惑，她看到了易左古，眼里倒映出易左古怔愣的样子。
在这一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她又是那个走在他前面，而后会蓦然回首看他的她了。真的一模一样，只是中间隔了百年的时光。
易左古张了张嘴，眼里有些酸涩，快要落下泪来。他感觉自己心头堵得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最又在最终消泯于喉头。
“是在叫我吗？”女孩儿问。
当初那个慌张地跑到柜台后面的女孩儿和面前的女孩儿重合起来。易左古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轻轻笑了笑：“抱歉，姑娘。敢问芳名？”
“你怎么知道我姓柳？”女孩儿问。
易左古又是一愣。他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解释。他总不能说，我是你前世的爱人，我现在又来找你了吧？
会被当做疯言疯语的吧？或者会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心怀不轨的家伙吧？
“不不不，我之前是想叫姑娘留步来着。”易左古赶紧摇头。
“噢，原来是这样。”女孩儿点点头，又问，“你叫住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事情吗？
易左古沉默了。他来找她，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他最应该做的其实是远远地看着她，就好了。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知道她现在活得好好的，就好了。不必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因为她不是她，他已经退出她的人生了。
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易左古还是忍不住叫喊出声。女孩儿是柳步驻残留在易左古人生中的幻影，仿若故人再来。
“我是个过路人，身上没了盘缠，想问姑娘要点饭食填填肚子。”易左古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
他现在不得不一步步走下去。
“你刚刚好像是从许伯家里跑出来的？”女孩儿狐疑地看着易左古。
“这……之前许伯见到了我，把我带来了这里，但我不想麻烦他老人家……或许许伯自己过得也很艰难。”易左古心翼翼道。
“唔，倒也是。许伯一生无子无女，一个人过得很是困苦。没看出来你倒是很有心嘛。”女孩儿笑了起来。
易左古跟着笑。
“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我家。”女孩儿转身往前走去。
易左古一路跟着女孩儿，路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女孩儿的家很简单，外边用一圈篱笆围起，屋子周围养了几只鸡，篱笆是为了防止鸡跑出去。
就一间主厅，一间灶房，和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半掩着，里面有一张床，收拾得干净整洁。
主厅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女孩儿让易左古在其中一张上坐下。灶房的，角落里堆着柴火。
女孩儿去灶房取了只碗来，为易左古倒上一碗水：“你要吃饭的话还得等等哦。现在下午，柱子还没回来，我一会儿再去做饭。”
“柱子？”易左古不解。
女孩儿愣了一下，微微低下头去，看得出来她的面色有些红：“哦，他呀，是我的丈夫，之前没有跟你说，不好意思哦。”
丈夫？也对，她现在看上去也该有十八岁模样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出嫁了也不奇怪。
易左古嘴角挑了挑。他的心里突然有些酸涩，可他明白的，女孩儿嫁给别人才是她人生的正常轨迹，他本不应出现在女孩儿的人生里，现在出现了，也只能当做一个过客。
“你是江湖中人吗？”女孩儿在易左古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突然问。
易左古愣了愣，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是啊。怎么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腰间配着剑呀！”女孩儿指了指易左古腰间的“平凡”，“能跟我说说江湖里的事儿么？”
易左古端起碗喝了口水，端碗的手有些颤抖：“好，好啊。你想听什么？”
“随便都好。”女孩儿睁大了眸子看着易左古。
易左古嘴角咧了咧，道：“那给你讲一个，在百年以前，关于江湖上一个大魔头的故事吧。”
“好呀。”女孩儿点点头。
“百年前，江湖上有一个魔头，他为非作歹，凭一己之力就灭杀了一个帮派，杀尽了那里的人。”易左古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他低着头，不去看女孩儿，“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以后，他就是魔头了。后来他消失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挑战各路高手，输了就会被他杀掉，而他未尝一败。”
“这个魔头好厉害！”女孩儿认真地点点头。
易左古笑了笑，继续道：“是啊，很厉害。后来有个很厉害的道士去跟他打，后来反倒是救了魔头一命。他在魔头渡劫的时候帮魔头挡下了最后一击天雷。”
“为什么道士要救他？”女孩儿不解。
“或许是发现了魔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吧。道士那一生都顺了天道，或许也是想在最后离经叛道一次。道士觉得那样人生才获得畅快。”易左古轻轻笑着，想起赵玄黄一指破劫云，“在这一战之后，那个魔头反而更强了。后来他又杀了一个大帮派的人，又是凭一己之力，屠灭了整个大帮派。江湖上人人都很惊惧，想要杀了他。可是魔头呀，早就已经累了，他杀不动了。”
“魔头杀了这么多人，他为什么还是好人呢？”女孩儿又提问道。
“因为魔头喜欢的女孩儿，被那些人杀死了呀。魔头只是想要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报仇而已。”易左古轻声道。
女孩儿愣了愣，又追问道：“那江湖人不知道这件事吗？他们为什么还是要杀了魔头？”
“魔头也不知道江湖人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对魔头肯定是怀着惊惧之心的，这样强大的而且还杀人不眨眼的人，江湖定是要人人得而诛之的。因为他是魔头啊。”易左古摇头道。
“那后来呢？”女孩儿心翼翼问。
“后来，魔头就死啦。江湖上人那么多，魔头哪里杀的过来？反正魔头的仇也报了，心愿也了了，死就死了吧。”易左古结束了这个故事。
“可是，他不是坏人啊。”女孩儿似乎有些难过。
“这个世界上，好人和坏人，不一定是有明确划分的。在他喜欢的女孩儿心里，他是个好人。但是在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看来，他就是坏人。”易左古顿了顿，道，“其实不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对你好的人，是好人。对你不好的人，就是坏人。就这么简单。”
女孩儿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最终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柱子对我很好，所以他是好人。”
易左古突然笑起来。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看得出来，女孩儿很喜欢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应该也对她很好。
这样，就够了。
“啊，时间不早了，我要给柱子去做饭了。”女孩儿轻呼一声站起身来。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空气中开始飘荡出食物的香味，应该是隔壁人家已经在开灶做饭了。
女孩儿匆匆忙忙地跑到了灶房，还不忘嘱咐道：“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或者去外面看看也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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