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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苍山茫茫栖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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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逊和慕然策马越过十数里地。山中夜色微凉,冷月长空。陈逊道,慕大哥,过了这片竹林,我们再换乘我那两匹良驹,有道是老马识途,我唯恐毒蝙蝠寻来。我们先去苍山我云大哥处。说话间,慕然就着惨淡的月色,见果有两匹黑马在山林道路间。二人下马,陈逊在马身上击了几下,两匹马便望密林中奔去。他这才从马背上解下粗布衣衫与慕然披上,慕然将青玉冠带摘下,丢弃在地,又从马鞍上拿起一方麻布,裹在了发髻上。二人又才上马朝西疾驰而去。

    山间露气湿重,冷得慕然将自己牢牢裹进了衣袍。巨浪涛涛,碧海遥遥,一家四人,恬淡自得。曾经,这是慕然幻想过的日子,可如今只剩他独自一人在寂静的黑暗中醒来,只听见山林深处的一声长啸。慕然真希望这只是一场黄粱美梦,梦醒了,那个叫谢灵的女子还在闺中纤手绣花,娉婷笑语,淡看轩外墨色窗纱,斜阳草树,雨打黄花。

    又行了几个时辰,二人方在一处寺庙停下。一僧人持烛立于门前,僧袍上补丁缀补丁,褐色,灰色,白色,黄色,破旧而寒酸。厚厚一层烛油燃烧后又凝固成的残烛密密麻麻贴在手掌大小的的破陶片上。借着这微弱的烛火光,上下左右长短不一的牌匾上,刻着枯叶寺三字,墨色陈旧,斑斑驳驳。僧人道,贫僧在此等候了。陈逊即下马,双手合十,道,叨扰师傅了。慕然也跟着下马。僧人并不惊讶二人在子夜出现在这荒山中的冷清山门。又引他二人入寺。

    只一间正房,供一尊数尺高的木佛,几盏油灯发着昏暗的光。僧人引他二人到了一处斋房。陈逊道,我去给马儿寻些料草,慕兄先在此歇息。他便急转身往后山奔去。

    那僧人自顾持一烛,道慕施主,你也去吃茶。这僧人竟识得自己,慕然好不诧异。只是这晚上为何去吃茶。僧人道,贫僧在此十余年,每日只参禅吃茶。施主,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故常在佛国。若不以心生心,则心心入空,念念归静,从一佛国至一佛国。若以心生心,则心心不静,念念归动,从一地狱历一地狱。若一念心起,则有善恶二业,有天堂地狱;若一念心不起,即无善恶二业,亦无天堂地狱。为体非有非无,在凡即有,在圣即无。圣人无其心,故胸臆空洞,与天同量。

    慕然明了个中缘由,双手合十鞠躬道,阿弥陀佛,师傅,受教了。是弟子愚钝了。他喝下一盏茶,僧人迈出,轻掩房门,“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似地狱”字字如珠玉落盘,慕然默念着。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这净土之上。他的孩儿也是该枕着灵儿睡去了。

    第二日,陈慕二人一早就辞了枯叶寺,往苍山而去,行了二日,入得一密林之中,林木参天,隐约听到泉水潺潺,又行了几里,路过几座吊桥,方见有几间竹篱茅舍掩在影影错错的树林里。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在院中荡着秋千,唱着歌谣“珍珠,珍珠,出南海,海州,海州,真凶险。神明,神明,救世人,王子,王子,囚荒山”

    陈逊和慕然翻身下马,早有一位着褐色麻衣的长大汉子闻得马蹄声出来相迎,见来人是陈逊和一位身长玉立的公子。欢喜得道,逊贤弟,稀客啊,这位小兄弟是?他国字脸,稍显破旧的衣衫上沾了些许柴火,刚硬风霜,声如洪钟,正是云鹤天。慕然见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想来他与陈逊是至交。院中的那两个孩子,也从秋千架上下来,朝他几人走来,抬前头看着这两位客人。那女孩道,你就是逊大侠吗,我听爹爹说起过你。她早知爹爹有个好友逊贤弟,便是逊大侠,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陈逊道,是啊,是云沁还是云浩啊。那小些的男孩踮起脚尖道,我才是云浩,姐姐是云沁。他伸长了脖子,眨了眨眼睛,好让来的客人们能马上记住他的小脸和样貌。又拉了拉慕然的衣角道,道,这个叔叔是哪个大侠啊。慕然行礼道,在下慕然,拜见云大哥。“那就是逊叔叔,慕叔叔了”姐弟异口同声得朝陈逊和慕然问好。

    云鹤天笑了两下,道,什么拜见不拜见的,没这俗礼。又拍了两下胸膛说,我云鹤天,白云蓝天一只野鹤。他见慕然身形瘦削,形如槁枯,若不是陈逊扶着,似乎就会跌倒在地。好似病了许久的样子。便对陈逊道,这位小兄弟,如此消瘦。到了我这,只管看看山,看看水,我们寄情山水。慕然道,是我们叨扰云大哥了。云鹤天又道,小兄弟又来这套了。叨扰来叨扰去,咋们这兄弟感情便是叨扰得越来越好了。他一左一右揽了慕然和陈逊的肩头,三人并肩超屋内走去。

    云沁和云浩姐弟两许久没见着客人来了,自是又蹦又跳,又喊又叫,手拉手围着陈逊和慕然转了几圈,又一溜小跑告诉灶间的娘亲。

    云鹤天招呼他二人进了这中间的大石屋,堂屋正中一张石块垒成的巨大几案,几个石茶碗,黑黝黝,白青青的颜色,大小各异。南墙上一副年画,印着陈年烟熏的痕迹。云鹤天又招呼二人入座,倒上二碗野茶,便乐滋滋朝灶间道,碧霄,今日有二位兄弟前来,你再多做几个菜。

    一只纤手应声掀开灶间的蓝布帘子,正是云家娘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肤色微黄,瓜子脸,一身白底红花粗衣,木簪上戴着几朵乡间的野花,笑吟吟道,逊大哥,慕大哥,在此处用些便饭。想是云沁和云浩告知了娘亲有客人来,明了陈逊和慕然身份。她又弯腰将一个陶碗搁在台面上,碗中热气腾腾,盛了十几个蒸山芋,道,我们这苍山中,可有的是这白白胖胖的山芋。她全无普通农妇的粗俗,显得落落大方,摆好山芋,方又转身去灶间忙活。过了片刻,云沁和云浩姐弟俩帮着娘把糕点,鸡肉,豆腐,冬笋并几样野味,从灶间端出,在台面上摆了一围,皆是大碗装盛,香气四溢。

    姐弟两人摆好菜肴,紧挨着站在云鹤天身后,见慕然形容举止与爹爹还有逊大侠全然不同。爹爹和逊大侠喝野果子酒,是大碗大碗得喝,慕然是倒在茶杯里,一点点喝,爹爹和逊大侠是大声说笑,豪爽非凡,慕然是轻声细语,似乎哀愁阵阵。云沁便问,慕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啊?”慕然道,我不过写几个字罢了。云浩紧接着道,是什么字,你会写”云逊风逸“吗?云逊风逸,当世四位豪杰,云鹤天,陈逊,楚长风,陈逸,妇孺皆知。但慕然久居行宫,全然不知云逊风逸是什么意思,但一思量,云鹤天,陈逊不就是合了前面二字,能与他们并列的,必定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他伸手摸了摸云沁和云浩的头,不禁又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心中难免哀思伤神,便道,自然是会写的,我给你们每人都写几个。

    云家娘子正从灶间转出,见慕然眼中颇为落寞,又见云鹤天朝她使了个颜色,便抓了一把糕点和几个山芋,装在那稍大些的女儿口袋里,道”小沁,娘带你和小浩骑马去。“他姐弟二人一听骑马,自是喜笑颜开,欢呼雀跃,两人一前一后拉了娘,朝那院子外走去。“

    慕然见他三人背影,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心中自是想起昔日谢灵和两个孩子,一阵惆怅,眼角湿润,忙用衣袖遮住。。这同样的年纪,铮儿,珏儿,在锦绣阁憧憬宫外的世界,海州国白色的砂石,碧海蓝天下咸咸海风里归来可亲的人。而这两个孩子完全不必理会那勾心斗角,在爹娘的庇护下,得以在苍山中无忧无虑成长。他在年少时曾经羡慕海上渔人来去自由无拘束,祖父告诉他,肃穆的宫墙并不是禁锢自由和理想的牢笼,而是责任和使命。我们只是为了更多苍生的自由和理想而朝乾夕惕。可是,铮儿,珏儿只是两个善良而懵懂的孩童,在命运的安排中,静静到来,无声离去,无任何争辩,无任何埋怨。

    慕然不禁将这几天的境遇一并讲于云鹤天,云鹤天不由拍案而起道,这些个玄武军,竟连孩子都不放过。他饮下一碗酒,几拳竟将巨石制成的台面砸出了一个个巴掌大的窟窿。

    当夜,云家娘子在院中设了灵,众人以谷酒洒地,祭奠灵儿和孩子们。云家娘子又着小沁,小浩在灵前拜了几拜。烛影摇曳中,慕然依稀记得,那年,莺长,艳艳青衣下,一见便是一生一世的眷顾。慕然喃喃自语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佳人,在水一方。沁儿和浩儿虽不懂这几句话的意思,但只觉得这几句话听着好听,也跟着轻轻吟着。

    第二日,云家娘子又寻了些笔墨纸砚,只道,给慕先生消遣罢。慕然见小沁,小浩机灵,教着他姐弟写字。小沁极为聪慧,只半日功夫,竟也将一个云字写得端端正正。陈逊又和云鹤天在山中采来山石巨木,寻来工匠,挨着云鹤天家,搭起一间农舍。农舍搭好时,日子也过去月余了,陈逊和慕然住了外间,慕然住了里间。

    云鹤天又领慕然,陈逊在山间骑马,射箭。慕然本就是海州国王子,少时跟着祖父骑马射箭,只是来这大明山的十年,却是再也未迈出宫墙一步了。重拾旧年爱好,慕然却恍如隔世,这苍山本就是山青水秀的地方,三人猎些野兔,狐狸,野鸡,着云家娘子去市集换些油盐并衣衫鞋袜。又种些果蔬,夜间,众人或围坐月下,或把酒言谈武林趣事,或谈些海州国的风土人情。

    这一日,三人射猎归来,云家娘子早已备好饭食物。云鹤天闻着阵阵清香,如兰花沁人心脾。笑道,”碧霄,你也学起那些夫人,小姐,擦胭脂水粉来了。”云家娘子道,那是夫人小姐的玩意,当家的竟会玩笑,我一个乡野村妇上哪去弄这些。

    陈逊只觉香气若有若无,双手双腿又一阵发麻,心下一惊,暗自道,这附近没有兰花,难道,他赶紧喊,云大哥,赶紧闭息。这一喊,云鹤天只觉胸中甚是疼痛。他施展起行云流水,可是只觉得手中无半分力气。陈逊忙嘱咐云家娘子道,云大嫂,速速带孩子们躲起来。怕是有人来了。

    云家娘子见二人突然之间神色大变,又见云鹤天脸色煞白,转身撕去年画,在南墙上左右上下一阵敲击,墙应声缓缓向左右移动,出现了一个密室。她将小沁,小浩从灶间唤出,将二人藏进密室中,又一把将慕然推了进去。便又朝堂中的云逊二人道,”今日奴家有幸,同云大侠,逊大侠,并肩抗敌”。此时院中的想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估摸来了六c七人c

    慕然将随身背着的木剑取下,放在小沁怀里,轻声道,慕叔叔出去和逊叔叔给你们变个戏法,小沁拿着剑,不要出来。便弯腰从缓缓合上的洞口走出,道,我同云大哥,逊大哥一样,不做贪生怕死之徒,大嫂快些护好孩子们”他自是明白,云大哥随威名远扬震武林,但今日这情形,有两个孩子在,自是多有顾忌。他前脚刚迈出密室,石墙便立刻又合二为一,真是好精妙的设计。

    现下,云鹤天和陈逊二人,只觉体内真气乱撞,二人竟都无法控制。遂盘腿打坐,云家娘子靠着云鹤天,用衣袖给他拭去额角的汗水。道,我倒要看看,今日来的是哪家的。她的一双眼睛,泪光闪闪。陈逊只觉异常乏力,自小修习的斑斓掌也无法使出。

    哐当当一声,木门板重重砸下,显然是被来人一掌击碎的,碎屑如巨浪般咆哮朝屋内四人打去。慕然敢忙起身,张开双臂,用衣袖挡住了三人,道,云大嫂,两位大哥当心。言语间,只见屋外步入七位戴獠牙黄铜大面的魁梧大汉。这七人着灰色长衫,手中各执一把黑漆漆的重剑,剑鞘上的字,是从一到七,七个不同数字。

    陈逊看这七人身法,不似中原武林武功,且这七人似有备而来。慕然正色道,我家哥哥,嫂子,今日不见客。众位不请自来,在下失敬了。

    云鹤天道,这是云某家中,众位有何事,尽管冲我来便是。不要为难我这两位兄弟和我内人。他只觉得每运一次功,五脏六腑就巨痛一次,而一次比一次乏力。云家娘子听这说话的声音,全不像往日洪亮如钟,他说得越来越慢,似病入膏肓。陈逊急道,大哥,莫不可再运功了。

    中间执一字剑的那人却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今日行云流水在,西溪十九绝也在。“”阿鼻七雄“”云家娘子暗中思忖,我和当家的平素从未与此七人交道,逊大侠便是不会,慕先生在行宫,更是不会招惹这七人。她曾听父亲谈起,这七人,个个都有阴险恶毒的功夫。

    “七位大侠到访,小妹失敬了”云家娘子道,”小妹当家的和这位逊大侠,今日身体不适,不如诸位喝杯清茶,改日再来切磋吧。”中间那人却并不理会云大嫂,径直朝慕然走来,剑尖只指慕然眉心。”休要伤我兄弟“云鹤天拼尽力气冲到慕然跟前,却觉周身软绵绵,迈出半步,竟跌靠在了大椅上。持二字剑的汉子,近前,一剑砍向云鹤天,他无力闪避,剑身正中左肩,登时,鲜血从这三寸多长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浸湿了衣衫。平时这剑,不要说伤他,便是连近他身五尺都是做不到的。云家娘子哇得一声,又扑在云鹤天身上,撕下裙角,便要包扎。但这伤口太深,鲜血喷涌不止,竟然溅了云家娘子一身,她又用左手左掌堵住那伤口,转头望向那几人,却要也是丝毫无恐惧之情。碰得一声,云家娘子将几上几个茶碗重重按在案面上,茶碗碎成了数片,她便握紧这整把碎片,朝老二人中用力掷去。老三横剑一挡,剑身在半空和碎片碰个正着,哗啦啦又齐齐反弹回去,蹬蹬几声,全中了云家娘子眉心和前胸,又贯穿而出,竟在她周身击出了几个大大的血洞,鲜血从洞里倾泄而出。她身子歪了两下,喉间啊得一声后就再也发不出声了。云鹤天顺势撞在地上,云家娘子倒下时,刚巧重重得砸在他背上。老三这一掌,只使出了三分力,但于云家而言,犹如万剑穿心般锋利,她倒在云鹤天前胸的瞬间,咔咔几声,竟生生砸断了云鹤天数根肋骨。云鹤天反手将她抱在怀中,喊着,碧霄,碧霄。

    云家娘子脸色由红润转为青紫,浑身血人一般,气息微弱,轻声道,云大哥,家中床头,我那口樟木箱子里,放着,放着我爹爹给我的金创药,大哥,记着c记着,她脸上全是凄楚哀伤,一双眼睛直直望着那堵石墙,泪水和血水减弱下来,滴在地上尘土里。她一个着字还未说完,脸色变为苍白,双眼也缓缓合上,握着云鹤天的手轻轻垂下,气息全无。

    老七老六一起一落,二人便一左一右,死死按住了陈逊双肩,老四老二老七老五围住了慕然。陈逊愤道,好恶毒的玉人香。如若你们是条汉子,大可出来较量。暗想,如不是云大哥倒地接住云大嫂,老三这一剑c定然会叫云大嫂摔得粉身碎骨。云大哥铁汉柔情,真不亏当世英豪。

    陈逊现下功力尽失,击不出掌。慕然与他挨了数尺,却无法像当日在锦绣阁那般,护着他潇洒而去。陈逊曾在梦州城中听一个过路的说书先生说过,玉人香是千年前凉州方家的独门毒药,香气如兰,若只沾染一下,习武之人便修为尽毁,就是再修习十年,二十年,也未必会复元。可奇的是,非习武之人,就是天天用这玉人香,也无碍。数百年前,方家一夜灭门,这玉人香也就一并消失了。这方家地处西南边塞一处密林之中。离中原路途遥远,且一路风沙险恶,多有豺狼虎豹出没。朝廷几次三番严令非有诏不得入林。不知今日这七人是从何处得到的这毒药,但此七人分明又是冲着慕然而来,却又不是要想要他的性命。

    杨家老几步迈到鹤天跟前,他带着大面,陈逊和慕然自是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云鹤天怒目而视,右手按着左肩的伤口,他全身数处骨骼已断裂,每动一下就是锥心刺骨的巨痛。云鹤天道,阁下今日如此待云某,就不怕日后有人用比这更无耻的手段对付阁下吗。他声音虽轻,伤势虽重,但一字一句,丝毫无惧怕之色。

    陈逊一腔怒火道,道,你们连个女子都不放过,谈何男子汉大丈夫。

    杨家老大朝云鹤天当胸一剑,又将剑身抽出,即刻云鹤天胸前便也鲜血直流,杨家老大却自顾笑道,我们本就是来自地狱,自是没有江湖道义。陈逊见云鹤天左肩,胸前皆受重创,脸上血色全无,担心不已,便道,云大哥,云大哥。他每喊一声,也觉得自己有真气慢慢散去,酸软乏力,兄弟尽在咫尺,却无法相救。不禁双拳捶地,怒喊,他日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们七人绳之以法。云鹤天挪身缓缓靠在廊柱上,他气息渐弱,道,云某今日倒在你们这些鼠辈手里。诸位大可光明正大来战,何必猥猥琐琐使这玉人香。一个香字还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杨家老大剑锋稍转,见尖直指慕然心尖,道慕王子。又示意四人松开慕然。但他这一声慕公子,慕然和陈逊均惊讶不已,慕然久居梦山行宫,识得他的,不过宫中侍卫。慕然道,我一介草民,不是什么慕王子。他不卑不亢,竟挺胸直朝杨老大的剑尖撞去。杨老大一个回手,收回长剑,慕然便直直撞在了木椅上,额角鲜血直流。杨老二,杨老三又一左一右各一掌击在慕然前胸和后背,慕然只觉天旋地转一般疼痛,也昏倒在地。

    老六老七,持剑朝昏死在地的云鹤天一阵乱砍,陈逊道,你们这些疯狗。快,他一个放字还未说出,天灵盖上一阵剧痛,是挨了老五一掌,便昏迷过去。老六老七又持剑要砍陈逊,杨家老大喝住他,道,带上慕王子去南边,这位逊大侠,送他去个遥远的地方,生死由命吧。

    密室中的小沁和小浩,却透过暗窗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小沁遮着小浩的眼睛道,'不许哭“,可是她自己却早已成了泪人。姐弟两在密室中抱头痛哭,却又发布出声音,只是泪珠早已打湿了两人的衣衫。两人啜泣一会儿,睡一会儿,睡已会儿,醒一会儿,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两人望见堂中燃起了大火。烧的桌椅劈啪作响。小沁想着这密室定有其他出路,转头望见密室墙上的柳树画中隐约透出光亮,她踮起脚,掀开画,却是一条密道。急忙背起木剑,一手牵着弟弟进了这密道。这密道两旁是嶙峋的土石,入口极窄,壁上放着几只火石,土石墙上隔几米遍是一只蜡烛。小沁挨个点燃蜡烛,抓紧弟弟的手,一前一后,顺着黄土台阶摸索而下,姐两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却见前方一块巨石封住了去路。石上隐约刻着数个小圆圈。小沁记起娘说的,九九归一。遂提高蜡烛,戳在右手数起第一个小圆圈上,又着小浩将蜡烛戳在左手数起第九个小圆圈上。姐弟二人合力,那圆圈竟慢慢得将蜡烛吞进,待两只蜡烛都进了这石头,只听轻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巨石竟缓缓地朝地下退去。二人看见这前方是几团密密麻麻的枯草,隐隐有日光透过,听得了鸟鸣声。姐弟二人七手八脚扯去这枯草。忽得又听见身后一身巨响,那巨石竟又从地底腾出,封住了密道。二人赶紧出的洞来。此处却是一个湖,四周皆是参天的古树,郁郁葱葱。这却是,是湘女湖。娘以前带他们来过的。小沁记起,娘说过,朝着这湘女湖,往北走,就到了云栖谷,那里可漂亮了。李奶奶就住在云栖谷,待姐弟两长大了,便带他们去云栖谷看李奶奶。

    小沁踩着石子,用手鞠了一捧水,喂着弟弟喝些水,从怀中掏出半个馒头,递给了小浩。他经这么一折腾,早已饥肠辘辘,片刻便将馒头狼吞虎咽了。两人遂又牵手朝北走,往那云栖谷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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