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出江湖 第六十九章 临别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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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手中托着一块只有巴掌一半大小的，通体黝黑，形状奇特，似铁非铁的事物，“这就是号称可以号令整个正一道的天师令吗？”
那事物入手颇沉，比重略大于普通铁器。
清凉的舒适感从掌心传来，仿佛能够给人带来一种心平气和，化去心中一切杂念的奇异功效。
夜羽心中那份刚刚因为击杀张丰而激荡难平的心情，就在手中天师令传出的一波波奇异的清凉感中缓缓地平复下来。
“传说这天师令是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以天外陨石为原料，亲手铸造而成！”张宝含笑接口道，“因为祖师爷亲手铸造之物，因此被正一道视为至高无上的宝物。不过据说当年张道陵为防止天师令流落非正一道教众之手后借助其至高无上的号令性，为虎作伥的状况出现，因为立下规矩，当真正出现那种情况的时候，正一道可以无视天师令的作用。”
夜羽低头把玩手中天师令，惊讶道，“如此说来，外人即使得到天师令，也不过是一件废物而已？”
张宝柔声道，“岂止废物一件，而且还简直就是一件只会带来祸害的累赘之物，因为，得到天师物之人，兴许还会引来正一道前仆后继的追杀。”
夜羽轻叹一声道，“原来是烫手的山芋！”
张宝一怔，疑惑道，“什么是烫手的山芋？”
夜羽脸上露出尴尬笑容，窘然答道，“只是我们家乡的一种说法，指那些轻易碰不得的事物。”
先前夜羽听了张宝说述关羽张道陵羽化成仙的传闻后，心中对天师令感觉到无比的兴趣，以为天师令内说不定会隐藏着张道陵关于修炼天道的经验，因此极其渴望一窥究竟。
所以当夜羽从倒毙的张修尸身上搜索出天师令的时候，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拿在手中反复把玩观看，希望能够发现，其中是否隐藏秘密。
但是极其遗憾的是，任凭他如何仔细查看，仍旧是毫无结果。
“套用小说上所说的那样，自己和这天师令是没有缘分，所以，即使它真的有什么秘密，自己也无法堪破！”夜羽心中一片失望。
张宝宛尔一笑，询问道，“翔实为何突然变的如此这般垂头丧气？”
“没什么？“夜羽摇头笑道，“我入蜀之事已经全部完成，即刻就准备动身返回中原……”
张宝双眼精光一闪，点头道，“翔实莫要忘记你我的先前的约定！”
夜羽苦笑道，“晚辈怎敢忘记？只等和张鲁会面之后，便和思玉姑娘一道动身。”
张宝眉头一皱，道，“为何需要如何匆忙？”
“我想在雒阳的师傅和师兄他们哩！“夜羽眼中射出强烈的感情。”刚才陈师兄离别前告诉我，师傅和师兄们对我颇为牵挂，我心有所感。”
张宝雄躯轻颤，悠然道，“翔实和师门关系如此融洽，好生让人羡慕。”
夜羽心中暗自惊讶，随口道，“前辈没有徒弟吗？”
张宝轻叹一声，感伤道，“我们这一门派门规森严，若非师门亲口允许，否则绝对不能传武收徒。而我们三兄弟自从满师下山之后，一直都没有返回师门的机会，因此无法将师门武艺传授他人。先兄虽然另外自创黄天大法，传授于各方渠帅，但若师傅未曾开口同意，只怕他老人家的一身绝学，会就此断绝。”
张角创立太平道后，将之划分为三十六方，各方首领称为渠帅。
民间流传各方渠帅都是张角弟子，得其传授一身绝学。但张宝所言，显然这三十六方渠帅学到的是张角自创的黄天大法，而非终南山南华道人的传授的道门绝学。
夜羽心中暗叫可惜。
一定程度上而言，习武之人对于自己的传承极其慎重，甚至比自身在江湖中的地位名声更加重视三分。
任何门派也好，个人也罢，都对自己一身绝学能够在后人手中发扬光大，感觉到十分在意。
因此才会慎之又慎，害怕一旦则徒不慎，将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自先兄过世，我太平道在朝廷多番围剿之下，各方渠帅相继遭遇不测。“张宝喟然道，“最近几年我虽然重新努力培养人才，但能够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寥寥无几，即使是成就最高者，与翔实同门师兄相比较，仍旧有不少的差距。”
夜羽自嘲道，“相信怎么都应该比我高明许多。”
张宝凝望夜羽双眼，正容道，“翔实可知自己潜力无限，远胜常人，即使我也无法知道你将来的成就能够到达何等境界！”
夜羽心中一动，虽然张宝并不知道自己吞食“百草丹”之事，但以他数十年的江湖经验和老到的眼光，毫无疑问地能够看破任何初出江湖新手的成就上限。
自己现在的武功虽然与真正的高手有明显的差距，但假以时日，也许真的能够变成真正的高手。
夜羽呵呵一笑道，“希望借前辈吉言，终有一日能够成为无敌的高手。”
张宝闻言禁不住笑骂道，“翔实倒是贪心！”
夜羽刚想开口回答，蓦然心中一动，朝大门处望去。
张鲁脸色惨白，他身后跟随的张卫却神色激动，双双朝夜羽望来。
目光交接，张鲁禁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张卫张口大嚷道，“夜大哥，我们接到你师兄的话后，才知道你要返回中原了，这可不幸，好歹也该让我们大家送你一场。”
张鲁闻言不悦训斥道，“卫弟，学规矩点……”
“小卫这也是真性情流露而已，公琪何必怪罪他！”夜羽举起手中天师令，道，“此物本是正一道所有，现在物归原主。”
张鲁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并没有伸手接过夜羽递来的天师令，喃喃道，“翔实竟然真的已经杀了张修？”
夜羽双肩微微一耸，对张鲁的怀疑浑不在意道，“货真价实！比珍珠还要真！张修想趁我不在公琪身旁，妄图与心腹一起击杀我，不过反而中我之计，当场丧命！”
张鲁茫然摇头道，“我该怎么办？”
“从今以后，公琪便是正一道师君！”夜羽低声喝道。”公琪需要立刻打起精神，否则汉中郡危在旦夕，随时都有会被刘焉夺回去的可能。”
张卫疑惑问道，“刘焉不是刚和我们定下同盟协议吗？应该不会这么会就背信弃义吧？”
夜羽轻拍双掌笑道，“人无伤虎之意，虎有噬人之心。我们谁都知道刘焉肯定会背信弃义，但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动手而已。依我推测，刘焉在完全消灭贾龙实力之前，并不会轻易对汉中郡出手。但如果公琪心智一乱，疏忽政局的话，那么刘焉就有机可乘，反而先对汉中下手也说不定。”
夜羽此番话犹如当头棒喝，将张鲁从失神状态中拉了回来。
张卫不以为然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刘焉若派遣部队窥视我汉中，我们一定会打地他们哭爹喊娘，后悔不已！”
张鲁摇头苦笑一声，涩声道，“我们在汉中时日终归不长，眼下张修又死于翔实之手，我即使能够登上师君之位，只怕教内仍旧免不了一场动乱，哪里还又余力应付刘焉。只希望刘焉不对我们起异心，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张宝柔声道，“汉中之地了，对于益州至关重要，乃是中原踏入益州的咽喉之所。以刘焉的老谋深算，自然不会任由公琪轻易坐大。不过正如翔实所言，刘焉目前主要目标应该放在贾龙身上才对。所以，公琪只需派遣一只精锐部队，扼守住葭萌关，刘焉部队就无法北上。”
张鲁双眼一亮，点头道，“大贤良师所言极是！”
葭萌关乃是蜀中腹地进入汉中郡的必经关口。
葭萌关依山而建，关前山路崎岖而狭窄，仅可供两三人并肩而行。奇特的环境，简直就让大部队寸步难行，限制了前来侵犯的大部队无法迅速地以人海战术，攻克葭萌关，反而因为通行的不便，让进攻的敌人大吃苦头。
曾经有精通战事的将领说，只有在葭萌关上驻扎一支千人的精锐部队，即使来犯敌人高达五六万，仍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扼守葭萌关。而且，只要策略得当，又在粮食充沛的条件下，即使敌人数目加倍，达到十万之众。而守卫的士兵依旧只是一千精锐，要想守住葭萌关也并非难事。
张宝阳光独到，又曾经率领太平道教众转战中原各地，有着丰富的战事经验，因此一眼就看出拱卫汉中的要塞所在。
夜羽拍掌叹息道，“前辈一语道破出了抵抗刘焉的关键。前次我们从阆中县城撤军北上汉中，成功攻取南郑城的时候，葭萌关守将弃关而逃，幸好当时我们一派遣一千精兵驻扎葭萌关。所以现在，只需要派遣一位得力者前往葭萌关，主持军政即可。”
“大哥务必要派我前去葭萌关！”张卫精神一震，脸上露出兴奋神色，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哥的期望，守住葭萌关，让刘焉军无法北进半步。”
张鲁犹豫不觉，并没有直接回答张卫的请求。
夜羽柔声笑道，“小卫可知道苏固和张修两人为舍会丧命吗？”
“都是中了夜大哥你的圈套呗！”张卫咧嘴一笑答道。
“他们为什么会中了我的圈套？”夜羽呵呵乐道，“小卫若答出我这个问题，说不得我会帮忙向你大哥请求任命你为葭萌关统帅。”
张卫眉头大皱，道，“为什么？自然是夜大哥你太高明，他们太愚蠢了！”
张鲁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错！他们太贪图冒进了！”夜羽闻言亦不由宛尔道，“兵法有云：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意思就是说，过于贪图功劳的主帅，往往会招引致命的危险。当日苏固被我以一纸文书与两句谎言哄骗之下，立即出动大军想混水摸鱼，结果才中我军之计，在涔水畔中伏身亡；而张修，也以为我一个人离开公琪独居此地，正是击杀我的大好时机，贸然前来，这才丧命。”
张卫眼露感激之意，点头道，“小卫明白！夜大哥是通过他们两人的教训，警告小卫，不要过于贪图功劳而贸然行事，否则就会因此而中了敌人圈套。”
夜羽转头注视张鲁道，“葭萌关异常重要，公琪若无更合适的人选，自可让小卫担当。若是刘焉毁约来攻，小卫只要能够无视敌人的挑衅，坚守不出，就能安然无事。”
张鲁点头赞同道，“既然翔实这么说，我自会安排卫弟前往葭萌关。”他旋即轻叹了一口气，询问道，“翔实真的决定即刻离开益州了吗？”
夜羽豁然道，“天下哪里有不散的宴席？张修一死，我入蜀协助公琪的目的全部已经达到，自然要返回中原。再说了，一年多未见，我也想师傅和师兄他们了。”
“公琪只要记得替民着想，不可过分剥削民众。以先前我们在汉中定下的政策，自然会赢地汉中民众的拥护，到时候就不用惧怕刘焉。”
“如此一来，只要等到中原战事一休，重新出现新霸主的时候，公琪便可立即派遣使者，递上降伏状，便能让天下纷乱，提前数年消失。此举大善矣！”
张宝目露奇光，讶然道，“想不到翔实用意竟然如此深远？这便是翔实入蜀的最终目的吗？”
夜羽轻轻点头道，“确实如此！”
“夜大哥可知未来中原新霸主会是何人？”张卫眼神一转，好奇道。
夜羽露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我现在若知道，便是活神仙哩！”
夜羽心中暗叹一声，他虽知历史的走向，但并不敢确定眼下的历史，是否就会像他所知道的那样，沿着已经发生的剧情，重新演绎。
当日他与曹操一同逃离雒阳，筹划讨伐董卓联盟，中途却被吕布追上，最后他利用吕布对董卓的不满之心，才死里逃生。
若是没有自己，曹操会是像历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在中牟县被捕，还是被吕布追上击杀？
刘豹的出现，同时又告诉了他大草原上的复杂形势，更让他对这个时代感觉到越来越陌生。
正是这些永远没有答案的疑问，才让夜羽感觉到对于未来的难以预料，所以才不敢断然告诉张鲁等人，曹操就是未来中原的新霸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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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轻叹一声道，“原来是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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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流传各方渠帅都是张角弟子，得其传授一身绝学。但张宝所言，显然这三十六方渠帅学到的是张角自创的黄天大法，而非终南山南华道人的传授的道门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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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交接，张鲁禁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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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拍掌叹息道，“前辈一语道破出了抵抗刘焉的关键。前次我们从阆中县城撤军北上汉中，成功攻取南郑城的时候，葭萌关守将弃关而逃，幸好当时我们一派遣一千精兵驻扎葭萌关。所以现在，只需要派遣一位得力者前往葭萌关，主持军政即可。”
“大哥务必要派我前去葭萌关！”张卫精神一震，脸上露出兴奋神色，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哥的期望，守住葭萌关，让刘焉军无法北进半步。”
张鲁犹豫不觉，并没有直接回答张卫的请求。
夜羽柔声笑道，“小卫可知道苏固和张修两人为舍会丧命吗？”
“都是中了夜大哥你的圈套呗！”张卫咧嘴一笑答道。
“他们为什么会中了我的圈套？”夜羽呵呵乐道，“小卫若答出我这个问题，说不得我会帮忙向你大哥请求任命你为葭萌关统帅。”
张卫眉头大皱，道，“为什么？自然是夜大哥你太高明，他们太愚蠢了！”
张鲁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错！他们太贪图冒进了！”夜羽闻言亦不由宛尔道，“兵法有云：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意思就是说，过于贪图功劳的主帅，往往会招引致命的危险。当日苏固被我以一纸文书与两句谎言哄骗之下，立即出动大军想混水摸鱼，结果才中我军之计，在涔水畔中伏身亡；而张修，也以为我一个人离开公琪独居此地，正是击杀我的大好时机，贸然前来，这才丧命。”
张卫眼露感激之意，点头道，“小卫明白！夜大哥是通过他们两人的教训，警告小卫，不要过于贪图功劳而贸然行事，否则就会因此而中了敌人圈套。”
夜羽转头注视张鲁道，“葭萌关异常重要，公琪若无更合适的人选，自可让小卫担当。若是刘焉毁约来攻，小卫只要能够无视敌人的挑衅，坚守不出，就能安然无事。”
张鲁点头赞同道，“既然翔实这么说，我自会安排卫弟前往葭萌关。”他旋即轻叹了一口气，询问道，“翔实真的决定即刻离开益州了吗？”
夜羽豁然道，“天下哪里有不散的宴席？张修一死，我入蜀协助公琪的目的全部已经达到，自然要返回中原。再说了，一年多未见，我也想师傅和师兄他们了。”
“公琪只要记得替民着想，不可过分剥削民众。以先前我们在汉中定下的政策，自然会赢地汉中民众的拥护，到时候就不用惧怕刘焉。”
“如此一来，只要等到中原战事一休，重新出现新霸主的时候，公琪便可立即派遣使者，递上降伏状，便能让天下纷乱，提前数年消失。此举大善矣！”
张宝目露奇光，讶然道，“想不到翔实用意竟然如此深远？这便是翔实入蜀的最终目的吗？”
夜羽轻轻点头道，“确实如此！”
“夜大哥可知未来中原新霸主会是何人？”张卫眼神一转，好奇道。
夜羽露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我现在若知道，便是活神仙哩！”
夜羽心中暗叹一声，他虽知历史的走向，但并不敢确定眼下的历史，是否就会像他所知道的那样，沿着已经发生的剧情，重新演绎。
当日他与曹操一同逃离雒阳，筹划讨伐董卓联盟，中途却被吕布追上，最后他利用吕布对董卓的不满之心，才死里逃生。
若是没有自己，曹操会是像历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在中牟县被捕，还是被吕布追上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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