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鼓社 5、梨园兰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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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济南之前，受师傅的影响，玉春得弟，还有班社的其他人，都一门心思想要在这济南府地，把花鼓戏推到台上，那老王头的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圈，师傅说起来：也试试水深浅吧！却不料在这曲山艺海的济南府，竟把这三星社戏班所有人的舞台梦全打碎了！下一步，戏要往哪里去？花鼓还怎么个打法？一班人心里都没有谱，尤其师傅，从昨晚到今天，竟就没提到戏的一个字，这在跟他多年来的玉春得弟看来，不正常的。
玉春这里正一个人想心思，忽听得耳边有人说话：“是周老板么？”玉春这里蓦然回头，就见竟还是刚才那趵突泉边见到的女子，身后跟了那个少年。这女子高条身材，岁数看不出，虽已不再年轻，一身蓝士林布旗袍里，那体态仍是掩不住的婀娜。
女子见玉春上下打量她，似也不介意，只笑说：“青云镇的花妮子，可是？”
一提花妮子，玉春心里就是一别，说不出的羞愧还是骄矜，这才说话：“请问小姐贵府哪里？”
女子笑而不答，只说：“许久未见，花妮子越发出落得俊俏了。”
玉春演花旦，戏里戏外分得清，一向生活中不喜欢别人夸他容貌，就像有这么一夸，他的男儿身便就再回不来了似的！这会儿听这女子如此一说，就皱了眉头说：“请问小姐何人？找我何干？”
女子启齿一笑，嗓音是说不出的柔媚：“我是谁不重要，只你花妮子的名声咱知道的，说实话，昨儿的戏不成，怪叫人遗憾的，那实在不应是你的错。”
“哦，昨儿……您也去了？”
“周老板的戏，咱是一定要捧场的！”
“多谢了！”玉春朝他一拱手。
“咱这也是惺惺相惜，看中的是花妮子的人品戏品，想你周某人该有一个好前程的。”
玉春不禁寒凉一笑：“小姐笑话了，我一个唱花鼓的，还能有什么好前程？”
“事在人为。”女子说着话，随手从小包里夹出一支烟来，点了火，也不谦让，兀自抽了一口：“今儿咱寻着你来，也只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玉春抬头睃了她一眼：“但说无妨。”
“像周老板这样的资质才貌，这样天赋功夫，唱花鼓实在是亏料了，不知道周老板知不知道一句话，叫做志在高远。”
“哦！”玉春心里有一丝懊恼，想这女人也忒是狂妄，这样萍水想逢的，竟也敢教训人，何况他周玉春，也不是一般的无知少年，拿他当了什么，就想起师傅刚说过的话：戏怎么样，先要拿自己当人！如此想了，便想佛袖而去，心底下却又禁不住好奇，心思她既是如此说，不妨问个究竟，便问：“依你说，怎么个高远法呢？”
“不瞒你说，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我在这济南府大观园里，也是混迹多年，江湖之上结交了一些梨园大牌，俱都是载誉天下的旦行名角，如果周老板有意……”
玉春这里一时尚未明白其意，就听背后，师傅的声音传过来：“不胜荣幸！”二人回头，就见师傅与得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后。那女子一怔，便朝玉春道：“这位是……”
玉春说：“是我师傅。”
女子眉眼垂了一下：“见过师傅。”
师傅说：“敢问小姐尊府大名？”
“哦！”女子沉吟了一下，见却不过，才说：“我是受人之托，想约这周老板一见。”
“不知小姐受何人之托？”
“江湖上可知道兰依？”
“原来是兰依先生！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姐转告先生，多多包涵。”师傅说着，朝女子施了一礼。
女子屈膝还礼：“好说。”
原来这兰依曾经在这济南府里，也是女扮男装，有名的男旦，且以青衣旦出名，不料想后来忽然间就坏了嗓子，正大红大紫的光景不能再唱戏，大好的前程断送了不说，就连人也是做不成的了，因为从小按舞台塑身，拿捏得身形做派，已经再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中来，无奈只得做家带徒，每日里虽然上不得台面，也照样不离梨园左右，天长日久，经他手拿捏的男女角儿，往往再出场，就有了大家风范，身价也自是不同，因此上虽然退居江湖多年，一天天门庭也并不冷清。因而这会儿，师傅一听说兰依二字，便就有了绝处逢生之感，当下与这女子商定，约了上门拜访的时间。
等看着那女子携少年离去后，师傅才转身，似是对玉春得弟，也似是对自己说：“若能得这兰依先生传艺，就算上不了台，也不枉来一趟这济南府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春这里正一个人想心思，忽听得耳边有人说话：“是周老板么？”玉春这里蓦然回头，就见竟还是刚才那趵突泉边见到的女子，身后跟了那个少年。这女子高条身材，岁数看不出，虽已不再年轻，一身蓝士林布旗袍里，那体态仍是掩不住的婀娜。
女子见玉春上下打量她，似也不介意，只笑说：“青云镇的花妮子，可是？”
一提花妮子，玉春心里就是一别，说不出的羞愧还是骄矜，这才说话：“请问小姐贵府哪里？”
女子笑而不答，只说：“许久未见，花妮子越发出落得俊俏了。”
玉春演花旦，戏里戏外分得清，一向生活中不喜欢别人夸他容貌，就像有这么一夸，他的男儿身便就再回不来了似的！这会儿听这女子如此一说，就皱了眉头说：“请问小姐何人？找我何干？”
女子启齿一笑，嗓音是说不出的柔媚：“我是谁不重要，只你花妮子的名声咱知道的，说实话，昨儿的戏不成，怪叫人遗憾的，那实在不应是你的错。”
“哦，昨儿……您也去了？”
“周老板的戏，咱是一定要捧场的！”
“多谢了！”玉春朝他一拱手。
“咱这也是惺惺相惜，看中的是花妮子的人品戏品，想你周某人该有一个好前程的。”
玉春不禁寒凉一笑：“小姐笑话了，我一个唱花鼓的，还能有什么好前程？”
“事在人为。”女子说着话，随手从小包里夹出一支烟来，点了火，也不谦让，兀自抽了一口：“今儿咱寻着你来，也只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玉春抬头睃了她一眼：“但说无妨。”
“像周老板这样的资质才貌，这样天赋功夫，唱花鼓实在是亏料了，不知道周老板知不知道一句话，叫做志在高远。”
“哦！”玉春心里有一丝懊恼，想这女人也忒是狂妄，这样萍水想逢的，竟也敢教训人，何况他周玉春，也不是一般的无知少年，拿他当了什么，就想起师傅刚说过的话：戏怎么样，先要拿自己当人！如此想了，便想佛袖而去，心底下却又禁不住好奇，心思她既是如此说，不妨问个究竟，便问：“依你说，怎么个高远法呢？”
“不瞒你说，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我在这济南府大观园里，也是混迹多年，江湖之上结交了一些梨园大牌，俱都是载誉天下的旦行名角，如果周老板有意……”
玉春这里一时尚未明白其意，就听背后，师傅的声音传过来：“不胜荣幸！”二人回头，就见师傅与得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后。那女子一怔，便朝玉春道：“这位是……”
玉春说：“是我师傅。”
女子眉眼垂了一下：“见过师傅。”
师傅说：“敢问小姐尊府大名？”
“哦！”女子沉吟了一下，见却不过，才说：“我是受人之托，想约这周老板一见。”
“不知小姐受何人之托？”
“江湖上可知道兰依？”
“原来是兰依先生！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姐转告先生，多多包涵。”师傅说着，朝女子施了一礼。
女子屈膝还礼：“好说。”
原来这兰依曾经在这济南府里，也是女扮男装，有名的男旦，且以青衣旦出名，不料想后来忽然间就坏了嗓子，正大红大紫的光景不能再唱戏，大好的前程断送了不说，就连人也是做不成的了，因为从小按舞台塑身，拿捏得身形做派，已经再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中来，无奈只得做家带徒，每日里虽然上不得台面，也照样不离梨园左右，天长日久，经他手拿捏的男女角儿，往往再出场，就有了大家风范，身价也自是不同，因此上虽然退居江湖多年，一天天门庭也并不冷清。因而这会儿，师傅一听说兰依二字，便就有了绝处逢生之感，当下与这女子商定，约了上门拜访的时间。
等看着那女子携少年离去后，师傅才转身，似是对玉春得弟，也似是对自己说：“若能得这兰依先生传艺，就算上不了台，也不枉来一趟这济南府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