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光 第三十八章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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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灌下几口烈酒，歪歪斜斜地提着酒壶，随便倚靠在假山一壁。
忽然听到青萝一侧传来一声低喝，“谁？”
掀起枝叶，我眯着朦胧眼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萧洛轩浑身酒味，醉醺醺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假山。
“是我，柳若菲。萧洛轩，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脚步软绵绵的，一脚不小心踩歪，也坐到了地上，索性就将头靠向他。
他指了指后背的这块石头，说道，“我在观察这个石头，我发现它下面有移动的痕迹。”
我睥了一眼，嗤笑道，“那你的视力可真好，我喝醉了，就看得不真切不清楚了。”
他笑笑，自己又喝了口酒，才慢慢说道，“你姐姐怎么样了？”
“姐姐？艾箐？——哦，是柳若萱啊——”我冷哼一声，说道，“她没有来。原来你是躲着她啊。”
我呼着酒气，趴在他耳边问道，“萧洛轩，你以为什么是爱情？这样子躲着她，就是爱情吗？”
“我是不懂，所以才一败涂地。”他笑了笑，喝了口酒。
“爱情不过是不成熟的产物，当初的我为爱而受伤，随着岁月的流逝，伤疤愈合成了我的盔甲护盾，也让我不再相信爱情了。”
“如你所说，世间的爱情都是虚无的了？只是你的一面偏词罢了。”
“呵呵，果真是应了那句，世人皆醉我独醒，我笑他人傻，他人笑我痴。其实，哪里有什么对与错，虚与无，我又怎么能怪你不懂我，怪高渭对我的利用，怪风玚将我推上众矢之的呢？”
“你这可是脑子不清醒了。”
“可是，我还要恨爱情——艾箐，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个胆小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怎么爱情又变成了个胆小鬼，听起来像是个人名？”
“不，她不是个人，她是个——她是个坏人。”我的脑子像浆糊一般，只顾胡言乱语。
“萧洛轩，你知道吗？我有多少的委屈——”我打了个饱嗝，指着食指胡乱摆着，“小时候，我非常调皮，天天跟着野孩子漫山地跑。可是呢？8岁那年，不过是搬了个家，我的人生就开始变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有着灰色眼睛的人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告诉我，咳咳，”我鼓起腮帮子，模仿着斯图尔特的声音怪声怪气地说道，“艾菲，你是christine的转世。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去寻找双生珠。你在地球上活不过18岁的。”
说着，我的眼泪吧嗒一声就滚落下来，“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这样子就走了。我还想着可以回到地球，再见一见父母，再看一看梓晴。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我那个时候还很懵懂，只是觉得这是个玩笑话，但是，我改了贪玩的脾性——我努力学习，乖乖地做个好学生。我学得很快，只要别人一指点我，或者我自己琢磨透了，我就会进步很快。就连老师也对我刮目相看。数学如此，语文也是，连复杂难懂的古筝不也让我突击成功了？可是，我还是太幼稚了。”
“诶？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萧洛轩伸手揩掉我的泪珠，笑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八面玲珑的人，没想到，你也会哭？”
我瞪着眼睛，嘟起小嘴，嗔怪道，“我哭了，你还笑？罢了罢了，世人皆醉我独醒，果真不错。”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如此？他人的伤心事多着呢！只怕你还承受不了。世人皆醉我独醒？只怕所有人都是醉的。”
“承受是必然要承受的，只是，发泄一下总是可以的。那什么，泰戈尔说过一句话：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我没他那么大胸襟，我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就要咬破它的嘴唇。但是这有什么的？我恨他们是我的权力，不恨他们也是我的自由，偶尔想起来，笑几声也是好的。”
“我觉得，你可以去遁入空门了。”
“好！”我狂喜道，“贾宝玉就是去出家了，我也要随他一起去。”
“贾宝玉是谁？”
“我——我——这样子，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我调皮地瞅着他。
“那我就不猜了。遁入空门什么的，实在是太绝对了。”
“不猜就不猜，”我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我也不想猜我到底是谁，管我是谁，我就是我嘛。说话的是我，喝酒的是我，呼吸着空气的也是我，我最大的信仰还是我。——艾箐，大k，小c统统与我无关，斯图尔特，你这个坏人也与我无妨，风玚，你也放过我吧——”
话音未落，忽听得藤蔓那头传来清脆声响。
我扭头一看，只见风玚一身白衣，悄然站立在假山石洞前，投下的阴影覆盖住他的脸，不能看出一丝神情。
只是他的手中握的那个酒杯已经破裂成碎瓷，碎片割伤他的手，汩汩鲜血从他的手缝中流出来，一点一点滴到白衣上，鲜明刺眼。
我吸入的空气瞬间哽在咽喉处，脸都涨紫了，酒疯一下子被抛到天外云霄处，慌忙转身逃去。
身后漠然无言。
事后，我才发现我忘记了幻境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
有史书云：
康成十三年十月初七，大理氏国于我国西境一处城庄开展惨无人道的屠城之战，血流成河，白骨蔓延，经大火焚烧三日三夜才烧尽尸体，腐臭冲天。上龙颜大怒，欲带兵讨伐大理氏国，因思国家根基未稳，左右不定，决策与大漠可汗同结联盟。二皇子高渭毛遂自荐，上欣然应允。
————
这天为东朝康成十三年十月初八。
一处荒无人烟之地，在一夜之间，驻扎起千百张营帐。为首正是大理氏鼎鼎有名的骠骑大将军胡可。
远处火光冲天，士兵们守备森严，浑身是血，好似犹沉浸在昨日的屠城之战中，那血腥的气味挥之不去。
一名身穿黑甲，头戴狮头盔甲的将军跃身下马，急急走向军营中的深处。
揭开大营帐的门帘，他看到胡可大将军端坐在正前方的首座上，不住打量观察着手中一截红红的东西。
“回来了？外面情况如何？”胡可将火药放下，威严地问向那个将军。
将军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道，“下将无能，让他逃脱了。”
胡可的虎眼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是知道皇上的脾气的。为了抓住他，皇上连冒犯东廷的边界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不敢得罪的？”
那位将军闻言，唬得头越发低下，久久才回道，“属下知错。”
“罢了罢了，”胡可淡淡地一挥手，“如今，他要么逃往东边的东廷，要么逃向北边的大漠。柳运灵那老家伙自然不会轻易冒险帮助他，那么他极有可能向北边走去。你且速速带军马去大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第一卷，绘梦江南卷，结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忽然听到青萝一侧传来一声低喝，“谁？”
掀起枝叶，我眯着朦胧眼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萧洛轩浑身酒味，醉醺醺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假山。
“是我，柳若菲。萧洛轩，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脚步软绵绵的，一脚不小心踩歪，也坐到了地上，索性就将头靠向他。
他指了指后背的这块石头，说道，“我在观察这个石头，我发现它下面有移动的痕迹。”
我睥了一眼，嗤笑道，“那你的视力可真好，我喝醉了，就看得不真切不清楚了。”
他笑笑，自己又喝了口酒，才慢慢说道，“你姐姐怎么样了？”
“姐姐？艾箐？——哦，是柳若萱啊——”我冷哼一声，说道，“她没有来。原来你是躲着她啊。”
我呼着酒气，趴在他耳边问道，“萧洛轩，你以为什么是爱情？这样子躲着她，就是爱情吗？”
“我是不懂，所以才一败涂地。”他笑了笑，喝了口酒。
“爱情不过是不成熟的产物，当初的我为爱而受伤，随着岁月的流逝，伤疤愈合成了我的盔甲护盾，也让我不再相信爱情了。”
“如你所说，世间的爱情都是虚无的了？只是你的一面偏词罢了。”
“呵呵，果真是应了那句，世人皆醉我独醒，我笑他人傻，他人笑我痴。其实，哪里有什么对与错，虚与无，我又怎么能怪你不懂我，怪高渭对我的利用，怪风玚将我推上众矢之的呢？”
“你这可是脑子不清醒了。”
“可是，我还要恨爱情——艾箐，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个胆小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怎么爱情又变成了个胆小鬼，听起来像是个人名？”
“不，她不是个人，她是个——她是个坏人。”我的脑子像浆糊一般，只顾胡言乱语。
“萧洛轩，你知道吗？我有多少的委屈——”我打了个饱嗝，指着食指胡乱摆着，“小时候，我非常调皮，天天跟着野孩子漫山地跑。可是呢？8岁那年，不过是搬了个家，我的人生就开始变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有着灰色眼睛的人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告诉我，咳咳，”我鼓起腮帮子，模仿着斯图尔特的声音怪声怪气地说道，“艾菲，你是christine的转世。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去寻找双生珠。你在地球上活不过18岁的。”
说着，我的眼泪吧嗒一声就滚落下来，“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这样子就走了。我还想着可以回到地球，再见一见父母，再看一看梓晴。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我那个时候还很懵懂，只是觉得这是个玩笑话，但是，我改了贪玩的脾性——我努力学习，乖乖地做个好学生。我学得很快，只要别人一指点我，或者我自己琢磨透了，我就会进步很快。就连老师也对我刮目相看。数学如此，语文也是，连复杂难懂的古筝不也让我突击成功了？可是，我还是太幼稚了。”
“诶？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萧洛轩伸手揩掉我的泪珠，笑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八面玲珑的人，没想到，你也会哭？”
我瞪着眼睛，嘟起小嘴，嗔怪道，“我哭了，你还笑？罢了罢了，世人皆醉我独醒，果真不错。”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如此？他人的伤心事多着呢！只怕你还承受不了。世人皆醉我独醒？只怕所有人都是醉的。”
“承受是必然要承受的，只是，发泄一下总是可以的。那什么，泰戈尔说过一句话：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我没他那么大胸襟，我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就要咬破它的嘴唇。但是这有什么的？我恨他们是我的权力，不恨他们也是我的自由，偶尔想起来，笑几声也是好的。”
“我觉得，你可以去遁入空门了。”
“好！”我狂喜道，“贾宝玉就是去出家了，我也要随他一起去。”
“贾宝玉是谁？”
“我——我——这样子，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我调皮地瞅着他。
“那我就不猜了。遁入空门什么的，实在是太绝对了。”
“不猜就不猜，”我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我也不想猜我到底是谁，管我是谁，我就是我嘛。说话的是我，喝酒的是我，呼吸着空气的也是我，我最大的信仰还是我。——艾箐，大k，小c统统与我无关，斯图尔特，你这个坏人也与我无妨，风玚，你也放过我吧——”
话音未落，忽听得藤蔓那头传来清脆声响。
我扭头一看，只见风玚一身白衣，悄然站立在假山石洞前，投下的阴影覆盖住他的脸，不能看出一丝神情。
只是他的手中握的那个酒杯已经破裂成碎瓷，碎片割伤他的手，汩汩鲜血从他的手缝中流出来，一点一点滴到白衣上，鲜明刺眼。
我吸入的空气瞬间哽在咽喉处，脸都涨紫了，酒疯一下子被抛到天外云霄处，慌忙转身逃去。
身后漠然无言。
事后，我才发现我忘记了幻境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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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史书云：
康成十三年十月初七，大理氏国于我国西境一处城庄开展惨无人道的屠城之战，血流成河，白骨蔓延，经大火焚烧三日三夜才烧尽尸体，腐臭冲天。上龙颜大怒，欲带兵讨伐大理氏国，因思国家根基未稳，左右不定，决策与大漠可汗同结联盟。二皇子高渭毛遂自荐，上欣然应允。
————
这天为东朝康成十三年十月初八。
一处荒无人烟之地，在一夜之间，驻扎起千百张营帐。为首正是大理氏鼎鼎有名的骠骑大将军胡可。
远处火光冲天，士兵们守备森严，浑身是血，好似犹沉浸在昨日的屠城之战中，那血腥的气味挥之不去。
一名身穿黑甲，头戴狮头盔甲的将军跃身下马，急急走向军营中的深处。
揭开大营帐的门帘，他看到胡可大将军端坐在正前方的首座上，不住打量观察着手中一截红红的东西。
“回来了？外面情况如何？”胡可将火药放下，威严地问向那个将军。
将军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道，“下将无能，让他逃脱了。”
胡可的虎眼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是知道皇上的脾气的。为了抓住他，皇上连冒犯东廷的边界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不敢得罪的？”
那位将军闻言，唬得头越发低下，久久才回道，“属下知错。”
“罢了罢了，”胡可淡淡地一挥手，“如今，他要么逃往东边的东廷，要么逃向北边的大漠。柳运灵那老家伙自然不会轻易冒险帮助他，那么他极有可能向北边走去。你且速速带军马去大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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