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篇 第三十二章 逆瀑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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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是什么身体相性的问题，简直这就是在告诉自己，来施用如此这般的法术。
咒术的运行机制无非是借用特定的法阵和咒语，以牺牲施咒者精神为代价，向掌管万物因果律的五耀换取相等价的能力罢了。
身体的固有频率越接近上下两端，便能更顺利地施展咒术，实际上本质是精神更容易被相斥的阴阳两极吸收罢了。
而宇宙意识则是调度五耀的管理者，相对于人类的申请，宇宙意识所发出的指令则有着绝对的效令。
在人间，咒术的施法者往往都是女性，一来因为男性的阳气不足以达到所需的境界，二来所有阵法都是打通地界经脉，直接御用至阴之气来辅助人体精神的脱逸。
而如今，可儿若真是作为宇宙意识的碎片，进入法阵之中，又向那附属于自己的五耀发出了绝对指令的话……
难道说是我将那命耀击翻，让原本成型的咒术变了味道，指挥出完全不同的命令来？
这么说来，酿成大祸的却是我的举动？
莫非构筑这样一场荒谬的惨剧也都是歌姬的策略……
脑中激荡着更加矛盾的思索，甚至让我没有余裕去好奇我为什么忽然理解了咒术的运行机制。
而体侧似乎再次响起了兵刃交互的声音，我挣扎着爬起身来，只见得屋内漆黑一片，丝毫不见光亮。
而更诡奇的是那五耀，虽然闪烁着、但丝毫没能作为光源照射出周围的环境。
仿佛那星点并不是在真正的发光，只是吸收了一切存在的颜色罢了。
我必须要逃离这里……我的背后应该就是房门，一定要退出身去……
忽然眼前一片琉璃，我依稀辨认出那是无双的披风，那辩频结界竟昭示出了这般不稳定的颜色，想必目前的环境中充满了断裂破坏的因果律。
就比如那一阵过重力的反应，现在已经逐步转化为大地的摇曳，如地震般巡回颠簸着身体。
但实际上说不定这也不过是精神的侵蚀，只是大脑在发出紊乱的回路神经罢了。
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甚至我已经分不清前后左右，也无从知道我现在在爬向何方。
兵刃声停息了，看来没有人能够抵御这番苦痛，大概都像我一样，四处探寻着逃离的出口吧。
突然，极其耀眼的光芒在身侧闪亮了一瞬，淡紫的光芒渐渐映射出一个长方形的区域。
想必有人摸索出了房间的出口，为我们敞开了通往外界的大门。
我辨认出那份琉璃，死死伸手抓住那飘动着的披风一角。
不过那披风的主人仿佛十分拒绝这份侵犯，用力一甩，那丝帛迅速从我手中退去。
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得不拼命抓紧。
忽然中指一阵紧收，我似乎勾住了披风的什么地方，瞬间被一个腾跃带出了恐怖的房间。
那触感让我即刻分辨出那是可儿一枪击破的孔洞，我便极力握拳扣住，任凭身体被拖在地上。
不断的刺痛让神经变得异常清晰，我开始认清周围的环境。
天空中的繁星点点让我陷入恐惧，进入花店前的时间无非是刚过午后，而我进入屋子也不过十来分钟，难道其实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昏迷了很久吗？
而从那不断远离的房子中散出一道道如冥火一般的青蓝，在夜空中洒落一带轨迹，冲向四面八方。
偶间见到路过的行人，那青蓝轨迹便直直打向他的身体，随着一道波纹，行人大吼一声，身上便生成了耀眼的光环。
突然脑后一阵剧痛，拼命拽住披风的左手立刻松了开来，我整个人向后翻了个跟头，最终平坐下来，停在了一个半坡上。
子夜钟声响起，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么……
我再次确认当前的状况，黑夜和灯火明示了现在的状态，至少城中的人们确实正常地经历过午后和傍晚。
还未受波及的城中尚还有烟花绽放，而相对应，这边临近乡下的地域已经逐渐失去平衡，就连那原本唯一闪亮的光环也都随着日期更替消失，绝望渐渐掩盖了天穹。
小房中有人从中爬出，那挥散长发的聆夜、背着刺弘的刺岚……
最后，一团黑雾破门而出，我基本还能分辨出那是可儿，不过那番动作和神情早已失去了常态，似乎又被附身了。
但我十分担心那周身缠绕着的黑雾，几乎如变了色的命耀一般，引导周围的一切被划入那流逝的时空中。
细细看去，她的脚并没有落在地上，如昨天一样御起风云做了铺垫，浮在空中上下波动。
那份吸噬感让我不敢靠近，而我心底却坚持想要把她拯救出来。
毕竟造就这番悲剧的主犯，说不定就是我。
「可儿！」
我高声大喊着，而这番吼叫却迎来了更多的视线。
一道道凶狠的目光投来，似乎所有人都认清了这份恐惧的始作俑者。
就连早已跑离我身边的无双也停下脚步，狰狞地望向这边。
不、我是无辜的！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面对如此强烈的谴责，我所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脱罪名。
的确，这并不应当归罪于我，我甚至曾经试图阻止过使用这番咒术，而后来我也不过是按歌姬的命令做事罢了！
何况最初的受害群中，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我又能迁怒于谁呢？那远隔千里的黑幕吗？
荒谬，现在岂是相互怨恨的时候，不尽快阻止影响扩大的话……
东方天际一抹鲜红洗过，偌大的太阳竟一瞬之间爬出了山窝。
明明子夜钟声刚刚想起，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种时间？
还在迷茫着，那太阳已经挂在了斜空，难道这就九十点钟了吗？
难道刚才的一击都让这绝对的时间发生了异变么……
即使在这样的白天，远处的可儿依旧散发出漆黑的雾气。
仿佛那份存在驱散走了射向她的阳光，在地面上既没有留下影子、也没有让光芒透过。
只见她怒目横斥，狰狞般运起一团黑芒，轰然从手中射出，直直打回小房。
巨响过后，我几乎无法张开自己的眼睛，极其强烈的风沙压迫过来，我死死抓住地面。
但，就在这番混乱之中，我却能辨认出那轻盈般飘舞着的可儿。
那团黑雾早已消去，她也不再是被白云所托，而是单纯地随着飓风刮了过来。
忘我般，我向着她奔跑。
然而逆着风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有在前进。
但我一定要接住她，不想让她再继续受到伤害。
这算是植入的感情所驱使的吗？已经无所谓了……
我不断奔跑着，仿佛在追逐着什么，心里却总感觉这是似曾相识的一幕。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既视感，但我宁愿否定这个假设，因为即便是梦中我也不希望出现这种事。
可儿娇小的身躯越来越近，我一个腾空跃起，准备去抱住这份希望。
但，我却忽略了那不断席卷而来的风沙，在离开地面的瞬间，我与她的距离又一下子回到了初始的状态。
不同的是，她即刻间重重摔在了地上，我却只有远远目睹这份惨剧的发生。
当我翻滚落地时，场景已经停止了震动，透过还未烟消云散的沙尘看去，远方除了废墟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小房不复存在，旁边的蔬果肉店也都不知去向，整个早市路口就如同经历了台风，除了满地残骸之外、留在现场的就只有失落和绝望了。
太阳几乎走到了黄昏，但那下落的速度基本稳定下来，似乎又回到了平常的状态。
难道可儿的那一击又将五耀牵回了正轨？是啊，以她的身份来讲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坐起身来调整着呼吸，试图寻找可儿的踪迹，谁知突然脖颈一道冰冷，我似乎被什么人制住了行动。
「大哥哥，你刚才为什么要扰乱咒法？」
无双的口气已经沉重下来，只觉得那腕轮紧紧扣住颈动脉，油然而生的紧张感直接表现在逐渐突兀的脉搏上。
「对不起…我还以为……当时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你不是故意的吗？」
听了我的话，无双立刻恢复了口调。
小孩子果然单纯，完全没有对我的所说的进行怀疑，即便我确实没有在说谎。
「我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伤害可儿的事情……不过，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觉得，似乎又过了一整天似的？」
「唉…都是你干的好事啦！」
说着，我脖子上的压迫也脱离了阻塞，血液直接被送入脑海。
我转过身来，看那满面尘土的孩子，简直是哭笑不得。
「确实不能都怪你啦，谁会想到可儿对咒术的相性竟然这么好……再加上我这张开辨频结界的丝弦之布，你会产生担心是很正常的……一切都是巧合啦！」
「这和丝弦之布又有什么关系？」
我认为能产生如此效力，只是因为可儿的身份罢了，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因素？
「是啊，我也觉得很巧啦。她在阵中所放出的精神频率正巧是当时辨频结界适宜接收的频率啦，而这时候丝弦之布就将之不断反弹，结果产生了极其大的共鸣啦！虽说我也觉得比较不可思议，但也只可能是这样啦！」
「……是啊，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情呢……」
肯相信这种巧合的，恐怕也就只有无双这样的孩子吧。
奇迹般的小几率事件一般是不会发生的，更何况还结合了这么多的必要条件。
「还好似乎被稳定住啦，不然这样下去大家马上就都会死掉啦！」
「对了，到底我做了什么？难道能影响五耀的运转吗？」
「咦？对啊……即便如此你也不会有这么强的力量啦……」
我自然做不到，但想必可儿是能随意摆布五耀运行的吧。
在这种时机下，或许我的这份外界干扰，也会被接受成为命令的一种……
于是那命耀反转过来，就产生了完全不同的运行机制。
「不管啦！我仔细看了一下五耀的运转，本身聆夜之所以能让花香具有消除杀意的能力，就是挪用了因果律，本质上是帮助延长人们生命延续的可能性啦！」
「什么？！难道能让人不死？」
那光环的意义又何在？难道光环也要受到因果律的约束？不可能！
「所以说只是延长可能性啦！根本是不定数。但至少也会表现出来的啊，似乎就集中显现在消除别人的杀意这点啦！估计对每个人的效果其实都不相同啦！」
的确，昨晚我根本拿不起武器，而聆夜却还能与可儿偶尔交锋。
「但关键是你把命耀推反掉啦！这样一下不就成了反效果？」
「难道说，就让时间突然过得飞快了？」
「嗯，大概是啦。因果律中所规定的最直接的死亡方法就是自然死啦！」
仿佛这与光环的系统有着区别，光环是可以毫无征兆地让人心脏停止跳动的，似乎因果律还做不到这一点……
「现在是一天之后的傍晚……嗯……啊！」
忽然想到了这最关键的一件事，便没留下一句话语，我拔腿飞奔向自己的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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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是我将那命耀击翻，让原本成型的咒术变了味道，指挥出完全不同的命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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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激荡着更加矛盾的思索，甚至让我没有余裕去好奇我为什么忽然理解了咒术的运行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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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要逃离这里……我的背后应该就是房门，一定要退出身去……
忽然眼前一片琉璃，我依稀辨认出那是无双的披风，那辩频结界竟昭示出了这般不稳定的颜色，想必目前的环境中充满了断裂破坏的因果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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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说不定这也不过是精神的侵蚀，只是大脑在发出紊乱的回路神经罢了。
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甚至我已经分不清前后左右，也无从知道我现在在爬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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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极其耀眼的光芒在身侧闪亮了一瞬，淡紫的光芒渐渐映射出一个长方形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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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辨认出那份琉璃，死死伸手抓住那飘动着的披风一角。
不过那披风的主人仿佛十分拒绝这份侵犯，用力一甩，那丝帛迅速从我手中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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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触感让我即刻分辨出那是可儿一枪击破的孔洞，我便极力握拳扣住，任凭身体被拖在地上。
不断的刺痛让神经变得异常清晰，我开始认清周围的环境。
天空中的繁星点点让我陷入恐惧，进入花店前的时间无非是刚过午后，而我进入屋子也不过十来分钟，难道其实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昏迷了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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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间见到路过的行人，那青蓝轨迹便直直打向他的身体，随着一道波纹，行人大吼一声，身上便生成了耀眼的光环。
突然脑后一阵剧痛，拼命拽住披风的左手立刻松了开来，我整个人向后翻了个跟头，最终平坐下来，停在了一个半坡上。
子夜钟声响起，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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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番混乱之中，我却能辨认出那轻盈般飘舞着的可儿。
那团黑雾早已消去，她也不再是被白云所托，而是单纯地随着飓风刮了过来。
忘我般，我向着她奔跑。
然而逆着风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有在前进。
但我一定要接住她，不想让她再继续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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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能产生如此效力，只是因为可儿的身份罢了，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因素？
「是啊，我也觉得很巧啦。她在阵中所放出的精神频率正巧是当时辨频结界适宜接收的频率啦，而这时候丝弦之布就将之不断反弹，结果产生了极其大的共鸣啦！虽说我也觉得比较不可思议，但也只可能是这样啦！」
「……是啊，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情呢……」
肯相信这种巧合的，恐怕也就只有无双这样的孩子吧。
奇迹般的小几率事件一般是不会发生的，更何况还结合了这么多的必要条件。
「还好似乎被稳定住啦，不然这样下去大家马上就都会死掉啦！」
「对了，到底我做了什么？难道能影响五耀的运转吗？」
「咦？对啊……即便如此你也不会有这么强的力量啦……」
我自然做不到，但想必可儿是能随意摆布五耀运行的吧。
在这种时机下，或许我的这份外界干扰，也会被接受成为命令的一种……
于是那命耀反转过来，就产生了完全不同的运行机制。
「不管啦！我仔细看了一下五耀的运转，本身聆夜之所以能让花香具有消除杀意的能力，就是挪用了因果律，本质上是帮助延长人们生命延续的可能性啦！」
「什么？！难道能让人不死？」
那光环的意义又何在？难道光环也要受到因果律的约束？不可能！
「所以说只是延长可能性啦！根本是不定数。但至少也会表现出来的啊，似乎就集中显现在消除别人的杀意这点啦！估计对每个人的效果其实都不相同啦！」
的确，昨晚我根本拿不起武器，而聆夜却还能与可儿偶尔交锋。
「但关键是你把命耀推反掉啦！这样一下不就成了反效果？」
「难道说，就让时间突然过得飞快了？」
「嗯，大概是啦。因果律中所规定的最直接的死亡方法就是自然死啦！」
仿佛这与光环的系统有着区别，光环是可以毫无征兆地让人心脏停止跳动的，似乎因果律还做不到这一点……
「现在是一天之后的傍晚……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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