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之凤凰劫》 序 引子 飬磬洣飬 飬 棬 塣棬 塣 壬磬磬 r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序 题记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每五百年一轮回 不死不休,无怨无悔 一步浴火,一步重生 成则生,败则亡 --------故为劫 . . . 彼岸花,泪婆娑 彼岸相生彼岸花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千年花开千年落 相恋相惜不相见 日日独留彼岸路 花非花,梦非梦 梦里寻花花未诺 一季相思,叶花何处 溺水河川三生石 相盼相憾谁堪怜 色妖绝艳轮回路 看遍了世间生死 解不开的是因果循环 把曾经留作妖艳的花 记忆在那黄泉路涯 前生缘,今生情,来生义 爱恨相思不过水月镜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序 前言 止在三日之前,我本是无忧无虑的凤凰公主,性子桀骜,无所无怕,任是对谁都难有正眼所瞧。如此傲慢性子,非但无人怨恨,反倒惹人吹捧,直将我宠的唯我独尊。只是现刻天上四周乌压压的一片,更是白茫茫的一片,那乌压压的便是各种法器神兽,而白茫茫的却是所谓的天兵天将,以及各个什么这个神啊那个仙啊将啊帅啊的。而我们的头顶上便是混沌钟,据说是洪荒神器,威力无边,无人能克。它能封锁神的法力和元神,无论你是再如何厉害,在它光芒所及之处,你便是一介最无能的凡人,任人宰割。我们都是凤凰一族,本是各散于天下九州,五荒四溟,很难有所聚集,只是今日却偏偏无一人缺席。本来是难得的喜事,可惜怕只怕,这便是凤凰一族唯一的一次大聚集。 本来以我们的身份和地位,就是天族也得礼让几分的。自灵娲母神和父神隐修之后,灵娲母神身边的四兽四神君也都各自去处。只有凤凰一族仍旧在天虞山,继续做着保护三界和平的重任。凤凰是百鸟之首,向来受各方飞禽敬重,我们也各司其职,不曾有半点逾越。只不知近来所犯了何事,却遭三界敌对,竟严重到天帝亲自领兵围剿,欲要凤凰一族无一幸免。岂不是要我们全全灭族? “本帝念你凤凰一族曾助母神补天救世之功,因而诸多特例,尽享尊荣。然凌光却逞一众远古上神隐修之际,竟率族人起心造反。你凤凰一族自恃功高,骄奢傲慢,不将天界众神当同僚也罢,竟还凶狠成性,屡屡侵入凡间,日日噬杀凡民。今日尔等罪行昭昭,本帝是可忍孰不可忍,必要给九州三界一个交代。否则有愧父神,灵娲女神之信任。” “哈哈哈哈,好坏何如,也不就你天帝口中一句话罢了。只可惜我凤凰一族衷心赤诚,如今四兽四神君各自隐修,生死不明。独我凤凰一族身受天恩,苟且至今,却也难逃此劫。” “狂妄罪畜,事到如今却还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既是如此,还留尔等何用?” “哈哈哈,可怜父君当年追随母神造福大地,如今,也不过是别人口中的罪畜罢了。天帝,你若要赶尽杀绝,又何须如此惺惺作态。我凤凰一族生来桀骜,宁死不屈,今日所到者,绝无一人退却。” “冉擎,休得狂言。” 冉擎,便是我阿爹的名字。我们凤凰一族本来算是过的与世无争,天族若有召唤,便也就出席,若是没有召唤便关起门来过我们自己悠闲的日子,别谈多爽心自在。 凌光,是我们凤凰一族有史以来的骄傲。他是唯一一个历尽千劫,涅槃羽化成仙的凤凰。他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朱雀神君,是灵娲女神身边的四大护法之一,镇守南荒大陆,更是灵娲女神的坐骑。朱雀不是谁都能成的,这千万年来,也就出了个凌光。 凌光神君前些时候被请往天界,之后再不见身影。却不料三日前,被天界告知凌光神君起心造反,被天宫当场拿下,已伏正法。按理说凌光神君法力无边,若非三大神兽合力,自是难以降服。各种疑惑无从查起,如今凌光神君不见踪影,只怕凶多吉少。看如今阵势,怕是我凤凰一族今日在劫难逃。 阿娘毕竟是女子,早就抵不住混沌钟的威力,如今已是脸色惨白。在我万般着急下,却听见天帝说道,“紫昊,今日之功必不可少了你,你可是为我天宫立了大功。罢,你若将那凤凰公主杀了,本帝便允你所愿,先前所过,通通不再追究。” 我这才抬头看向天际,却见天帝身后微微走出一道身影,身穿白衣黑袍,身材修长,容颜俊美,只是如今却多了一层优柔寡断。 紫昊,紫昊,那个和我可谓是青梅竹马,对我形影不离,又可是兄长,又可是朋友的师兄,紫昊?难怪天族竟能如此轻易攻破神君所设的结界。可怜可恨我对你如此信任无疑,没料到自己身边养着个白眼狼。我凤凰之地从不许外人进入,即便是天族之客也不过是以声通传,而我却将你带入我部族,竟让你对我部族所事探究个一清二楚。 你那充满愧疚的神情,如今却是一把砺剑,将我的五脏六腑全部捣碎。我心口一震,口里喷出一道血红。我自恃傲慢一生,却如今被你狠狠给了个巴掌,将我讽刺的一败涂地。 “阿霓,你可不能有事啊。” 望着母亲担忧的脸颊,我竟羞愤不已,“阿娘,都怪我,怪我的任性和愚笨,才给族人带来今日的苦难,阿霓罪孽深重。” “我的阿霓,不怪你,这天总会来的,不过是迟些早些罢了。” 我转身对着身后的族人跪下,此刻早已忘了羞愤和心口的疼痛,嘴里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我的罪孽,就是我以死谢罪都不足惋惜。只能重重三道重扣,嘴里却只吐得出“对不起”三字。 “紫昊,你还不出手,在等什么。” 族人自是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只是我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阿爹双眼冒火,瞪着天帝只道:“我以为天帝是何等英明森严,原来竟也会做这等无耻的事来。” 阿爹的话算是彻底激怒了天帝,只见天帝手掌一出,一道金光显现而来。此刻我自认自己是全族罪人,这死也好,伤也罢,定该由我来受的。便飞身挡在了阿爹身前,阿爹满脸惊恐,我既是挡了,也就抱着必死的心的,可也没有闭着眼睛,只定定看着紫昊,他如今才是我的仇人。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一刻,紫昊竟然飞身挡住了天帝的一掌,瞬间飞出了几丈落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抹血来。而我虽是惊讶,却并没因此疼惜。 紫昊撑着身子,望了过来,对我道:“阿霓,是我对你不住。这一掌替你挨下,也是理所应当。” 天帝高高在上,满脸愤怒。显然对紫昊的所举甚为不满,嘴里大吼“紫昊,放肆。” 我只是冷笑一番:“你自认为我挡下那一掌我便不再恨你了?紫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一掌,我大不了还你罢。” 我高举右手,将自己的法力灌进了右手,朝自己的命宫袭来。只见瞬间天地晕眩,我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紫昊,怪我信任了你,可你却偏偏辜负了我的信任。此劫若注定难逃,我便不逃,虽然我的死弥补不了我对族人此刻犯下的错,可我却也无颜苟活于世。 只见族人张着嘴巴,落着泪。人都说,凤凰无泪,可是今天,我们的族人都破了这个说法。我生来清高孤傲,从来只笑不哭,即使到了此刻我也没流下一滴泪。其实凤凰不是无泪,只是凤凰的眼泪特别珍贵,不是轻易便能落的。 我也看见阿爹阿娘的呐喊,甚至还有紫昊的呐喊,可是我却听不见他们喊的是什么,便双眼一暗昏睡了过去。一滴泪,从眼角划过脸颊。这一刻我总算感受到泪是什么,只可惜没有尝过它的味。这滴泪,是我深知对族人犯下大错而流下的,我不求你们原谅,因为我不配。 只是冥冥之中,我却觉得全身发热,如同烈火啃噬。隐约之间听得阿娘的声音:阿霓,你不能死。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你一定要成为朱雀,找到灵娲母神为我们沉冤得雪。 紫昊,若有来生,但愿不相见。 人生便如此,你适合的终究有缘无份,情深缘浅,往往那个最伤你的却要相伴一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家有凤凰初长成 (1) 我乃堂堂殿下 天下分为三界:天界,人间界,魔界。天界主要住着天族的人,也是被奉称为神,他们常居不周山,山体无根,悬浮天界,天族统领之下还有水族及其他仙族。人间界最为复杂,有人族,花妖族,凤凰族及未及雷劫的精灵等等。魔界主要住着巫魔两族。巫族往返于人魔两界,时好时坏;魔族长居魔界最深处,不见天日。 花妖族首领本为天族众人,居于天界。后因与天族有了冲突便搬去了人界,天族前身名妖,花族首领乃东帝座下将。而后天帝改妖族为天族,花妖族却一直唤自己为妖族。至此,凡不曾渡劫为仙者均唤精,人界称之为精灵。 巫族者多与天界同根,洪荒前期一度平分天下,相争不休。后来相互划分界限,大肆征收精灵扩张势力。 我们就是凤凰族,住人间界之南,建族于天虞山的丹穴山,群居于凤凰坳。人间界共有八荒四溟,八荒为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后因四大神君各守一方,将八荒合聚为人间小五界,东界为苍龙界,西界为白虎界,南界为朱雀界,北界为玄武界,中另立泰宣界,为东帝界,世人将小五界称为大荒。四溟为:东溟,南溟,西溟,北溟,每海溟处都有一座巨岛,分别为东溟岛,南溟岛,西溟岛,北溟岛,主居四大海神的家族。因此又便作四溟五荒,将此九处合称为九州。 “要飞要爬你们都得随我,今日这游戏可进不可退。说好了的,不能用法术,谁先到那芘桦树之巅,便是今日赢家,输的人可是要侍奉赢家一个月。可不能赖的。” “您身份生来尊贵,陪您玩也就是了,哪还敢赢您,更别说要您侍奉。” 说话的是己霏,乃鸦族之女。鸦族也是禽类,自然也归于凤凰管辖,鸦族生来巧言令色,能言会道,还生的一身洁白无瑕的皮毛。只是鸦族虽然能说会道,却也不怎么察言观色,虽受喜欢,却也受烦厌,算是个矛盾群族。 “也就你话多,既是游戏,那就得一视同仁。今日我既说得出,便做的到。” 其他的小伙伴听后反倒是大笑几声,然后作出遵命之态,只是己霏有些迟疑。不过她向来思虑重重,以她的解释说是周全,却按我来说就是老态。游戏本就是小孩顽皮的心性,耍耍而已,图个开心,图个天真烂漫,又何必作出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来?即使这天塌了,不也还有大人撑着,何须我们来烦恼担心了? “好了没有,开始。” 芘桦树,乃是育遗谷唯一一棵算是成形了的树,它宽十丈,高却说不出个数来,它可是还长着的。传闻它能到达天宫的,所幸是没能到得了九重天,不然倒急坏了天上的星君们来。育遗谷是天虞山的神谷,一万岁以下的都要先到此学习。育遗谷的谷主叫秦奉,是只二十一万岁的老鹓雏,听说鹓雏和凤凰也是远亲,和凤凰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我发现这秦奉的眉眼神态到没我凤凰的半点美感。不过他的学识倒是渊博的很,这五荒四溟的,怕是没有谁再有他多才识。也倒是他的才识方能将我留下个一两千年,否则以我这泼皮好动的性子,早将他育遗谷玩个底朝天。 在我扑扑扇动着双翅,然后毫无挑战的耷拉着欲睡的双眼看向离我还好几米远的禽类童伴。唉,这些人是法力不足我,还是自认身份不如我,生生的让我有种无敌的恐惧感。无敌,真的好寂寞。 刚来时,倒是挺有趣,只是那时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每每游戏都争先恐后的想赢我,然后吩咐我去附近的山里采果子。只是后来也不知谁偷偷地知晓了我的身份,大伙儿居然对我都起了敬畏之心,玩什么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样子。慢慢的无聊了起来,好几次想偷偷溜走,却都被那秦奉给逮了去。好言好语也不管用,言语恐吓也不了。后果样本很多,各有不同。有些是修复的问题,有些是修为的问题。 在天虞山中有一片山叫做令丘山,山上常年到处都生有野火,是凤凰的劫,却也是凤凰重生的必经之路。因为凤凰每五百年都要投身火海历劫,然后以求飞身上阶。而令丘山就是天生的火海,到处生有五味真火,喜怒哀乐悲,酸甜苦辣咸,这是每一只凤凰都必须经历的,也不知是凤凰因这火海所生,还是火海因凤凰所生,如今却是相生相惜。令丘山四处是野火,而山的高腰处有一旺深海,里面全是火焰,被我们称作“劫生火海”。山,还总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 “好歹她是只禽鸟,总归得有毛的。那没毛的鸟,成何体统。”阿爹说完后,还一脸担忧,眼神充满忧伤的神情来,语重心长道:“将来又如何能服众?”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终于笑声一片,起伏跌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声音之中粗细不定,高低难分,凭借着不远的幻聆树的叶子伴奏,真是让我终身难忘,终身难忘啊。。。。 每每想起那时,我真真是有死的心的。 幻聆树可是一棵神树,整树的叶子绯红之中参杂着些许金黄,风一吹便来回摇摆,碰撞之中还能发出悦耳的妙音来。婉约之中,就像是个妙龄姑娘在微微吟唱,当真是妙不可言。这株树生来奇怪,也不知哪里来的根苗,天下之大,仅此一棵。倒让许多的逍遥仙人们来此一睹芳容,甚至还有的会用往东海兑换的纳音螺来收集记录缓聆树叶的声音。如此只是其一,其二这幻聆树在风的吹动下还能收集周围的声音并将其扩大个三两倍。 本来这幻聆树是秦奉用来觉察谷内外动静的,也算是育遗谷的镇谷之宝了,如此一来有谁来了育遗谷,秦奉都能推动修为靠幻聆树知晓。凭着秦奉这几万年来与幻聆树的相处,彼此早就成了主仆的关系,所以这幻聆树的本事也就秦奉能够指使。不过也因此来,这育遗谷就成了天底下唯一一个没有悄悄话的神奇之地了。即使要有悄悄话,就必须用法术起个障耳法来,否则一有风来那幻聆树就会让你的秘密瞬间响彻整个育遗谷,然后让你瞬间成为一代名鸟。 “够啦!闭上你们的鸟嘴。” 我真的是生气了,而且是后果很严重的那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家有凤凰初长成 (2) 有个不省心的爹 此话一出,连带着我“与生俱来”的霸气可算是震慑了左右周围,只是我这霸气是整个天虞山出了名的,那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霸气。从来都是凭借这自身身份宠幸着所有的鸟们,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我自认为的宠幸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欺压。所以我自认为的积自身所带的气势所成的霸气,也不过是他们眼中的霸道和蛮不讲理。 只是我一直觉得,是他们太孤陋寡闻罢了,我待人一向平和的,许是他们太过娇弱,承受不了我的这等宠幸而已。何况我向来明事理,讲公平,对谁都是雨露均在,从来不会偏向于谁的。在我眼里,众生皆平等,所以不会单单的落了谁。 然而或许是我太过优越,以至于后来我才真正知道,他们对我的敬畏仅仅是畏而已。真的是越是无敌越是孤独寂寞。 阿爹也听见了我不满的吼声,转过头望向我,脸上堆满慈爱的样子,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蹦出几句道“阿霓,好巧,居然你也在。” “也不巧,只是刚好离幻聆树有些近。” 阿爹这一幅脸皮真是厚的好有节操感,分明他有错的,这倒让人觉着是自己的问题来。“呵呵,刚刚我还听秦奉夸了你,我本还不信的,这许久不见你倒当真是变了不少啊,不仔细一看,还真有点知书达礼的大姑娘样来。” 我真的哭笑不得,我扑动着翅膀飞快地落在地面上,双手插着腰,到有点泼妇的样子,只是好在我只有阿爹腰般高矮,倒不觉着泼悍,自我觉着反有些可爱的感觉。 我总归得自己为自己驳回些颜面,若想要靠阿爹那真是痴心妄想,单靠秦奉也是不行的,如今这局面当真是难以挽回。 “阿爹,可有人与你说过,你静而不语时当真是颇有颜值?” 阿爹听后忙用手摸了摸脸颊,反身问秦奉:“秦奉,可是?” 秦奉自是站我这一处,便摇着扇子对阿爹上下看了遍,做的也是很逼真:“确实所言不假,我原以为南王是清楚的。现到看来,怕这九州也就你自己身在局中不自清。” 看来这事对阿爹而言很是受用,虽说阿爹有些个颜值,只是他向来臭美,却总觉着挑不出毛病,可又觉着不完美。正所谓,美归美,可惜美不过六七分。 “这事何须背着我传遍,弄得我为此还矛盾了二十几万年来。” 秦奉眼角抽蓄,恐怕是受不了这臭美的阿爹,我也着实受不了,别说我脸皮厚,和阿爹比起来还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姜,果真还是老的辣。 阿爹看着秦奉,好像有些不满和责备,秦奉见戏实在演不下去了,便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我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阿爹不过是太追求完美,却不知完美后更有完美。” 阿爹略有懂得的点点头,“许是我太不知足。” 我和秦奉方有些孺子可教的感觉来,点点头,“太不知足。” 阿爹似乎还有问题,我忙是撇开话题:“阿爹不说我历劫之事么?” 阿爹这才言归正传,说是要带我回去。秦奉也不加阻拦,反倒是笑的喜逐颜开,颇为开心。想来秦奉定是忍辱负重,如今总算脱离苦海。只是按我看来,秦奉做的过于明显,让我有些不舒服。 “秦奉,我走了可是轻松了?” 秦奉想都没想回道:“是轻松了。”却发现说错了话,忙说:“秦奉之意是说小殿下可是轻松了,小殿下往常就想离开育遗谷,只是时日未到,如今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历了劫就能真正拜师学艺。”秦奉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关注着自己此刻的言行,又才对我挤眉弄眼道:“你可是不知,天虞山外的世界那才堪称精彩,可远比天虞山。这天虞山当真是无味至极,若能离开去外面闯荡,可不叫轻松?” 我若有所思,秦奉也若有所思。 阿爹此次任务便是要带我回去浴火历劫的,不到三日便是我满一万岁的生日,所以时间也挺紧张的。这浴火历劫是必须得完成的,否则我的修为和成长就只能停在此刻不前。 秦奉亲自为我收拾一番,另外也叫了己霏帮着收拾。很快便弄好了,还声称时间紧张,所幸我的行当也没甚可收拾,于我而言最宝贵的无非就是零食。收拾完后秦奉带着谷内的人亲自将我送出育遗谷,阿爹拉着我,我有些迟疑。好歹是呆了几千年,总归有些感情的,便回了头看着送我们的人。 只是见我停脚转身,大伙儿神色有些惊讶,秦奉问“怎么了”,我便道“毕竟有些时候了,有些舍不得”。秦奉忙回答“一定要舍得的,小殿下可是还有重任的,想那天虞山外的世界。。。。” 我这才打断秦奉挥手告别,“待我再次归来。” 秦奉神色有些难堪,那感情像是说最好别再回来。只是我转身之际,好像看见大伙儿拍着胸口像是如释负重,还吐出大气。也不知是我看错了什么的,待我再回头时,大伙儿又是挥泪告别。只是我怎么看都觉着他们不像是依依不舍,倒像是喜极而泣。 育遗谷主要是学习一些对天地的认识,比如天地的由来,和万物生灵的习性,以及修炼的知识等等。简而言之,就是不至于以后去外面闯荡世界的时候被人当成是傻子,别是一问几不知。学得多赢得机会就多,正如秦奉常对我们说的:懂别人远要比懂自己多些,如此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就少些。 这句话总是秦奉的座右铭,只是他总是会在这句话后面再说上一句:可别像有的人,亮着自己的身份觉着没人能伤得自己,殊不知他只懂了自己,却不了解别人,若此后果倘真是活该。 他这句话虽不是对着我说的,可他说完后在场的所有童伴都会将眼光齐刷刷地瞥向我,那尴尬的场面,当真像是拔光了毛被大众检阅似的。就我那厚脸皮的程度也很是受不住,因此我和秦奉冷战了好久。后来秦奉拿着一坛子醇酒才方将我哄着,秦奉说他那当真是无心,那有的人指的不是我,因为我和有的人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有的人是谁,但看着秦奉那双清澈的双眼也就没再追究了。只说起这好酒的本事,倒还少不了秦奉的功劳。我刚来那时因为调皮好动,谁也将我没法,每次逃跑也是秦奉将我抓了回来。开始秦奉给我讲故事听,说来也受用,我倒是消停了些时日。只是好景不长,秦奉那牙好歹不是玄石打造,哪经得起没日没夜的磨。我只知道那段时间,秦奉好些天也没讲课,只叫我们自学和回味学过的知识。于是我又坐不住了,就闹啊叫啊跳啊,那秦奉是出了名的好静,弄得实在没法子就给我灌酒,我一醉那就老实了,也是如此倒让秦奉发现了治我的技巧。后来我每次逃跑被抓后,灌醉我的法子就成了家常便饭,秦奉做的很是顺手,而我也很是受用。这一来二去的千年过去,倒将我给培养成了一代酒仙。 无论我如何的闹,秦奉到没有将我送回丹穴山凤凰坳。只是后来每当他在我父母跟前说起这事时我就会问,你何不当初将我送回,却白白遭受这罪过。那秦奉总是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也怪我自作孽,不可活呐,若非我当初信誓旦旦拍胸口说要将你带回育遗谷好生教化,定能叫你父母满意这话,何苦我真真是怕损了面子却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怪我那时年轻气盛,太过自信了。 不过说起这事那又有一段故事,那时秦奉路过丹穴山便来了凤凰坳讨口茶吃,却偏偏碰见了姐姐和父母讨论我的脾性,说我这样下去当真是不可,又泼皮又好动,还到处惹事也就罢了,脸皮也够厚,如此来只怕是将来找不到好夫家,白白丢了凤凰家族的脸面,还怪父母无非是看在我的出生好所以就万般宠溺放任,却不知反倒是害了我。哥哥倒是从来疼我,虽说是像阿爹不会表达准确的话,但心总归是站我这边儿的。哥哥反说:阿霓这厚脸皮的度好歹是凤凰族的一大记录,从古至今还到未有人破过,如此也是阿霓的本事,也算得上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这话让门口的秦奉听见了,简直是笑弯了腰,一个没忍住崩了个屁出来,为了划清尴尬秦奉所幸就卖个人情给我。便说我毕竟还小,泼皮好动是常性,只怪是没有多的玩伴,更新奇的环境以及正确的引导方法。然后他就拍着胸口说,一定在我下个渡劫前将我教成个知书达礼的姑娘来,那还是在我家人面前下了保证的。父母起初还担心我会给秦奉的育遗谷带来麻烦事,秦奉倒是摆摆手,一副大义炳然,慷慨豪放的样子说道:一点不碍事,我是万分有信心的,既是对小殿下,也是对自己。 阿爹本还想说什么,总有种愧疚之心,却见秦奉如此信心十足,一是怕驳了秦奉的颜面,二是倒真是为了我的将来而狠狠赌了把的。于是说时迟那时快,择日不如撞日,当天秦奉就让我收拾好行当将我领出了丹穴山,带到了育遗谷。其实说真心话,起初我是真的很听话的留在育遗谷,只是短短数日我便将育遗谷上下玩了个遍,觉着也给了秦奉颜面这么久,现如今这儿越呆越无趣,也没有多少人敢和我真心玩耍,如此总还得给自己一个交代吧,所以才想逃的。再加上育遗谷天生无树,一大片峡谷,除了风就是沟,除了草就是花,实在了无生趣。这整个育遗谷,除了山谷的风就是山谷内的各种鸟禽,育遗谷是四面的风灌聚之地,收集了各处的花香。也怪那芘桦树吃了什么肥料,居然会长那么茁壮。就连那幻聆树好歹也是秦奉一手灌溉出来的,听说幻聆树最初只有成年男子的拇指般粗细,只是被秦奉发现那上面仅有的十几片树叶有奏乐和收集声音的功能,便每日用了天界的瑶池水浇灌,得好几万年才长成如今这般样子来,足足有了我腰那般粗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家有凤凰初长成 (3) 家里的两凤三凰 阿爹一路给我灌输着浴火的事,说这是何等的大事,可容不得一丁点的马虎。就你这容貌,毁了容也差不得哪儿去,至于那修为,好歹你也干不出个大事来,这天虞山里也用不着你干出个什么大事,因此也不是多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别把自个儿从娘胎里带出的那身毛给毁了就是,这毕竟是九州的禽类有史以来的荣耀,曾经也是收到很多的人前来道贺。阿爹一路的语重心长,我耳朵里听着,心里却鄙夷着。阿爹不是担心我的那身毛,他担心的是自己的面子。当初他皮笑肉不笑的接受了所有前来道贺人的礼物,若是有一天这等骄傲成了笑话,他那张老脸怕是从此在九州的禽内也荡然无存了。阿爹心里的算盘可精细着,难有人算的过他。 话说阿爹那句你这容貌,毁了容也差不得哪儿去,倒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贬我。到底是说我容貌迤逦,天生丽质,即使毁容也尚有几分光鲜漂亮。还是说,我这容貌,即使毁容也不过当是整容,就是说我此刻容貌还比不上被毁了容那一刻? 阿爹一路不停,坐在瞿如的背上滔滔不绝,倒也多亏了瞿如的速度,所以我耳边的风呼呼的响着,倒也听不见他的唠叨。瞿如是阿爹的坐骑,长着白色的头,三只脚,体形很大,虽没有一日千里的本事,但是上天入海无所不能,一日九百里也还是能够到达的。瞿如的人形很是潇洒甜美,也算得上美男子一名,听说曾经和阿姐也有过些小暧昧,只是后来阿姐嫁去了南溟鹏族。传闻南溟鹏族原先并非禽类,起初是居住在北溟幽海深处的鲲,后来不知是受东帝的点化还是受西王母的点化,在承受一定的修炼后能够一跃成鸟。最初的鲲鹏叫希有,既是东皇的坐骑也是西王母的坐骑,出生于北溟,被称作鲲。后来迁徙去了南溟海的一处圣地,有了职责,被称作鹏,所有后人都称为鲲鹏。 也不知鲲鹏到底是海生物还是鸟禽类,反正他们的身份也很显赫。后来鲲鹏的三皇子齐珏和我阿姐相遇了,一见钟情,居然放弃了和她暧昧多年的瞿如。 阿姐名雪,大家都称她雪凰,至今四万三千岁了。生性喜寒,翅宽羽长,全身羽毛洁白无瑕,挺实漂亮,阿姐善于布雪和冰封。那日阿姐受邀去北溟参加北溟海神的一个座谈会,其实人家本身请的是阿哥的,阿哥向来远离女人多的地方,说是耳根清净,就用了好话求得阿姐代他去。阿哥向来遗传了阿爹的狡猾奸诈,称北溟盛产神丝,阿姐向来爱美,哪听得了丝这字眼,便高高兴兴地去了。去了才知道,那时正是烈阳高晒的时候,阿姐去的太晚,接引的宫人都离开了。北溟宫路途遥远诡异,阿姐向来是个路痴,左想右想,只能使出自己的拿手锏,将北溟一半的海水几乎冻得发硬。冻也就冻了,此时还下起了鹅毛大雪,那北冥宫里来参加座谈会的神人多半没见过这么冷的时候,便想来看看谁在捣乱,结果海平面被冻得发硬,愣是没出得来。 恰逢鹏族三皇子齐钰路过此处,那鹅毛大雪瞬时挡住了去路,那冰天雪地将齐钰硬生生给冻了下来,满身狼狈地摔在阿姐眼前的海面上,激起几十丈的海浪。阿姐不但不知错,还非怪此刻已身化人形的齐钰吓坏了自己,硬要人家赔偿,齐钰哭笑不得。几番争执之下,却遇见从海底上来的海神,海神是个没长眼色的东西,指着俩人开骂,说耽误自己的讲座会,还弄得自己在仙家同僚身边丢了颜面,非要俩位给个说法。阿姐哪里吃过这种大亏,心想你邀我来,我好意来了你却闭了宫门不见,如今派了只大鸟惊扰我,此刻还来破口大骂。阿姐这下是生了气,所幸将整个北溟之地全部冻住,那齐钰定也是觉得委屈,扑扑的煽动双翅。那齐钰的原形身魁体阔,力道勇猛,直将旁边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山眼看要给吹去了海中央。 这时上来了一位有眼界的神,总算是看出了阿姐和齐钰,吓得忙赔礼道歉。凤凰一族从来不怎么出外接见外族之人,这海神所见不多,没有认出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只是阿姐这会可是委屈着,非要对方给个交代,那齐钰见此也忘了和阿姐争执,俩人竟然成了一个战线的人,弄得北溟海神哭笑不得。这好好的座谈会就这样被打乱不说,还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海明珠,另外还献出了一箩筐的神丝,那神丝可是千年寒贝中抽出的,是千年来的珍珠融化而成,难得一见。只是缘分之事说来巧合,这北溟海神最后反倒是成了我阿姐的媒人,那海明珠也就顺势成了阿姐和姐夫之间的定情信物。海明珠能夜间照亮六十里,夜如白昼,还能混淆视野,造成短暂失明,即使再厉害的古神也一时难以破解。 阿姐抱着神丝欣喜若狂,算是原谅了北溟海神。那齐钰见此也将这颗万年难遇的海明珠给了阿姐,俩人眉眼之中竟然生出一丝情感。所幸找了一处岛屿谈起了爱恋,这一相处就是三千多年,回来之时正逢我的出生。后来齐钰便带上丰厚的彩礼来提亲,硬是和吃了哑巴亏的瞿如大战好久。瞿如痛哭阿姐移情别恋,要死要活的求着阿姐回心转意,阿姐那时真就是各种绝情,也要死要活的非齐钰不嫁。瞿如一个伤心就离家出走,说是要死在外面。后来也不知多久,瞿如想通了,要回来重新和齐钰来个竞争,哪知这一回来更不得了,阿姐和齐钰早就怕瞿如再回来捣乱,当即就急急忙忙办了婚事。那瞿如也不知跑哪儿去伤心了大半年,回来人家阿姐不但嫁了人,肚子里还装了个人。 阿爹好歹好说的,总算是将瞿如从生死门关拉了回来。阿哥倒是很会安慰人,把阿姐的缺点放大几万倍来数落,说是好鸟不找窝边草,将来还有更好更新鲜的,到时候让她后悔去。阿姐至从瞿如回来后就没怎么再回天虞山,直到几百年前,一回来就数落我怎么个不知书达理,还将我不偏不齐送去了育遗谷,被活活折磨了好几百年。 阿哥名蓝,大家叫他蓝凤,至今整整六万岁。全身的羽毛都是蓝色的,像海水一样。大家都说阿哥性情柔和,其实我觉得他就是善于伪装,他的性格那简直活脱脱的就是阿爹的影子。阿哥喜欢游山玩水,给自己建居南溟滨海之处,所以因地制宜,阿哥的本事便也就是擅长布雨,发水。阿哥和秦奉的妹妹关系特别好,秦奉的妹妹叫蕖颜,年龄估计九万多岁了,比阿哥足足大了三万多岁。听说蕖颜从阿哥出生时就开始带他,后来阿哥说大了要娶蕖颜,蕖颜以为是小孩闹着玩,也就没当回事,索性也依着阿哥的喜好附和着说行。哪知阿哥都四万岁了也没打消这个念头,蕖颜这才知道闯祸了,便闭门不见。也不知道阿哥那时候哪来的那么厚脸皮,天天住在蕖颜的闺房门外,放着一箩筐的水果在旁边。可怜蕖颜,每天都只能厚着脸皮吃阿哥递进去的水果。蕖颜后来说自己励志修仙,要成正果的,然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带着行李悄悄跑了,这一跑,就是好多年。可怜阿哥每天独自相思,也幸亏后来出了瞿如那档子事,俩人总算有个伴儿了。 阿娘是只漂亮而千万年难遇的彩凰,周身的羽毛五彩斑斓,幻作原形时周身都会笼罩着一层五彩斑斓的霞光,阿娘嗓音犹如,堪比乐神,那天族的乐神便是阿娘的徒弟,只是后来得道成了天族的天官,专管天下乐器和歌曲,阿娘至今二十万四千三百岁。族人说阿娘自带王者气象,受百禽服拜,本为凤凰的领袖,后来和阿爹成就姻缘便将王者之气一并带给了阿爹。阿爹乃凤凰族领袖,又有阿娘的王者之气相辅震慑,如今整个天虞山莫敢不从,诚心城府。阿娘无父无母,受天地灵气而成,是祖君将阿娘从泰峰山附近带回抚养。也有人说,阿娘是母神精血所化而成的凤凰。 阿爹是只全身生有金色羽毛的凤凰,周身金光四射,犹如北溟海明珠,立身天际能照亮大地十几里之外。阿爹的母亲曾是父神坐骑,后来身怀阿爹时辅助洪荒古神镇压那层穷不尽的魔兽时动了胎气,生下阿爹不久便身归虚无界。阿爹自来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掐算人间未知事的本事,阿爹至今二十五万零七百岁。 凤凰一族从最初的万物初开时自修成形,到后来的凌光成朱雀,受众生敬重。凤凰一族好像从没让大家失望过,尽忠职守,向来奉公克己。朱雀神君镇守南界,自愿为母神效劳,自身吸附凡人的苦难,每五百年浴火焚身,换取凡人的和平和吉祥。听说凡人形成之后,受负面影响,母神不忍凡人受此折磨,却不知如何做,当年还是普通凤凰的朱雀神君便自愿吸附凡人的罪孽和负面精神,然后投身火海,哪知却修得正果,重生大地,被众生称为吉祥鸟。**娘娘也被感动,就封他为神君。从此之后,凤凰一族每五百年就要背负着积累于在人间所有的痛苦和恩怨情仇,投身于熊熊烈火之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每浴火重生一次,其羽毛更丰美,声音更清澈洪亮。我想,这不仅是对母神的追随和信奉,更是对人世的爱,也是对提升自我的执着和不断追求上进的精神吧。 后来母神隐修之后,凤凰一族仍旧留在南界履行职责,天帝感动不已,特地赐了我们羽姓,封阿爹为南界羽荒祗灵王,大家都简称为南王,实则也是正式封赏我们凤凰一族为禽类之首。从那开始凤凰一族自此之后便有了姓氏。我们凤凰一族在称呼族人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名字后面加上个凤字或凰字,以示昵称爱称之意。通常男的加凤,女的加凰,但也有少数的来换着叫。就像是把儿子叫女儿,意味不泼皮好动;把女儿叫儿子,求得是健康好养。 我吧,很独特,从出生就注定此生非凡。听闻阿娘还在分娩我的时候,外面的竹上就已停歇了各种的鸟,直到我出来后,那竹林就已成了百鸟的宴会。还听闻我出生时声音洪亮,漫天的五彩霓光,还有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各种花香。而我出生时的原形就是五彩的羽毛,还散发着金光。大伙儿都说我是继承了阿爹母亲的所有优点,是有史以来真正的凤凰,而并非男凤女凰。其实我后来还挺介意这句表扬的话,什么叫真正的凤凰?都知道我们凤凰是男凤女凰,这句话在我看来总不像是夸奖。到有点像说我是男女通吃的人妖,男女不分。阿爹见我出生时天上散发着五彩霓光,就取名霓字。说霓字是色彩的总称。只是苦了后来大伙儿对我的爱称,霓凤,霓凰,听着那么别扭,又是凤梨又是黄梨。所以我就额外不许大家给我加那么个字,不然我就真成了梨。 正因为我的出生带有天下奇观的景象,所以很多仙界的人都闻名前来参观,只是觉着这样明目张胆地来观光旅行是有点不好,就顺便带了遮手的东西来,说是庆贺。阿爹也是见好就收,便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来者的道贺。然后大家就在院里搭了凉棚,置了桌椅,还泡起了上好的茶,吃着零食,看着眼前景色,说不出的享受。阿爹因为我的出生受了不少好话,所以对我也格外上心些,这反倒让阿姐生了嫉妒的心,说阿爹无非就因着我出生时的那点异象便格外的偏爱我了些。说起来我也蛮不好意思的,可毕竟这也不是我自己能抉择的,只能说我在投生的时候眼睛抹了油,所以看的分外亮堂点。 那时我尚在襁褓之中,刚脱了原型,还是个不能说话也不能走路的婴儿。只因为阿爹喝着茶水满是无聊,便想拿着我找乐,便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说我,又是彩色羽毛,又是散发金光,那我究竟是只什么凤凰?总该有点自己的个性把?如此阴阳怪气的,多不好。我当时估计是生气了,然后那脾气闹得,满脸通红。突然之间,周围的花草树木全部燃起了火,火势还很大。弄的阿爹不好收场,多亏了路过的玉清原始天尊的到来,总算是灭了这无故的大火。天尊告诉阿爹:这孩子,年龄不大,脾气倒不小。 阿爹也是很无奈,他哪里知道我这脾气发的,直接将火给活生生的喷了出来。 天尊只道:能力越大,职责越大,这孩子喜怒分明,只怕对这身自带的火难以收放自如,将来指不定要闯出多少祸事来。于是就以一个完美的手势封了我体内自带的本事和威力。还好这也是我后来的很多年之后才知道的,否则以我当初那天不怕地不怕,一副自傲的样子,还不跑去玉清境让他给我解了,然后再轰轰烈烈地干出几番大事来。 也是如此一番作为,咱凤凰一族才明白了过来,感情我就是只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只火凤凰。是与生俱来带有天火的本事,无需借助外力就能自燃的。所以大伙儿对我既敬又畏,谁也不敢惹我生气,不然一旦发起火来,可能连我自己都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山中有只火凤凰 (4) 凤凰浴火 回到咱凤凰坳,便见阿娘已等候在家门口,所幸的是阿哥阿姐没在。阿娘一看见我就双手捂着嘴,满眼的担忧走到我跟前,拉着我转了好几个圈,直到我都有些晕乎。 阿娘满是心疼:“这哪里像是学习,分明是去受苦的,走时明明罐儿样圆润的脸,如今却清瘦了许多,看着都怪心疼的。” 阿爹看阿娘这般心疼,眼里有种慈母多败儿的感觉,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转身往堂里走。 “再不久阿霓就得拜师学艺,像你这般宠着,只怕她将来担不了事,还不如只野山鸡。” 阿娘听着我要去拜师学艺,瞬间又是一阵心疼,“这样的劳苦,倒不如在我们丹穴山做只山鸡。再说,这天地间有什么重大的事还非得她一个女子去担着?” 阿爹回头看了一眼阿娘,“天地间的事,又岂是我们能掌控得了的?如今虽是父君担着事,可父君和我们总有魂归虚无界之时,总还得她自己成事。” 阿娘抚着我的脸,满是不忍,“那也得多少年后的事。。。” 阿娘还未说完话,父亲便转身瞪着我们:“慈母多败儿,你总不能一直伴着她吧。再说,她迟早要成年,迟早要出天虞山去外面闯荡的。何况父君和天族都极其看好阿霓,我总不能将她的本事就葬在你这慈母的怀里。” 许是没见过父亲发脾气,我和阿娘都愣了,父亲则是摇摇头叹息了声,径自向堂里走去。 还有几天我就得浴火历劫了,历完劫按照规矩我就要去拜师学艺。神界拜师学艺很是简单,先是拜启蒙,教些基础的法力,主要的还是对理论的学习,无非就是对天地的认知,以及对凡间的各种事情,和做神的最起码的道德和品智。等到成年后要教的主要就是法术和修仙的本事。所以说,启蒙主要教理论,而后面学的主要实际操作。 只是我们天虞山的拜师阶段要繁复些,我们天虞山在一万岁之前还得去育遗谷学习一段时间。一万岁以后才能去找修仙求本事的老师。所以自我感觉,咱天虞山的族人比起天族的神来说,要学识渊博,更有品德操守些。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是我浴火的时候,说起来又期待又紧张又害怕。成功了我的羽毛就会更好看,自己也终于能跨出大山去拜师了。我也要做一只走出大山的凤凰。 阿爹带着我走进自家的一处修炼室“炎嵇洞”,这是我们专门闭关修炼的地方。洞里空气清新,冬暖夏凉,也特别安静,山泉小溪,青草百花一应具有,很适合修炼和修复的。 阿娘对我有些担心,这点我很看不起她,因为她看不起我的信心,这点很严重。我两手不空,拿着水果左一口右一口,阿爹无奈摇头,只是他不知道,我这是养精蓄锐,吃饱了才有力气浴火不是?肚子里空空的,干瘪瘪的,只怕火一烧我就成空架子了。 我走的潇洒自如,不带一丝眷恋。 进入洞穴,父亲便封印了结界,然后看着我手中的残核,“看你这狼吞虎咽的样,这些年亏你吃了?”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他大致说我没有姑娘家家该有的娇气和举止,另一个意思就是说我可以开始浴火了。 我知道是这是躲不过的劫,没事,家常便饭,忍忍就过了。 然后我随手将残核抛出好几丈,豪情壮志地大吼一声:“来吧!尽量地摧残我吧!” 还没说完父亲就已经运功了,不知道是我和火太有缘还是什么的,父亲刚运功我全身就发热了,然后变得通红。没多久我就支撑不下去了,硬生生地变回了原形。那火哪能碰见我的毛,瞬间烧遍全身,我只闻着烧焦的味,以及墙上那只全是火焰而已不知名的影子。 “阿爹,我还是太年轻。” 说完这句话我就昏了过去,后面的精彩我也不知道了,甚至此刻我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等我再次睁开时,我就已经是一只没毛的鸟了,全身光秃秃的,好在被裹在一层彩色有些半透明的壳儿里。这是从母体自带的一种膜,可以起保护的作用,相当于一个结界。我此刻几近半死,只能在壳里忍着全身的疼痛,努力修行,将浴火后的能量收为己用,这样才能快速修复皮毛。 这段时间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我的安静,我也不需要吃喝拉撒,也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更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事物,就像是尚在母体中发育般。此刻的我已经忘了疼痛,因为我已经没了知觉。这种方式一直要等到我长出细软的乳毛。 洞中一日,世上一年啊,这段时间可真是难熬,特别是我这种好动的性子。算起来也有些时候了,多多少少一百天也该有吧,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嘛。只是我的这种修复本事让父亲很是小瞧了我,说我这么轻的浴火劫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修复。天啊,这次的修复可全靠的我自己呀,自我感觉已经很良好了啊,万事开头难嘛。 包裹在我周身的结界终于散开了,我现在只需要继续修复我的皮毛。只是偏偏不巧的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有些沾血缘的表姐前来找我玩耍。这是一只体形娇小的翟鸟,和我们有着几代的表亲关系。她名叫锦翟,个性有些活泼却又有些娇羞,但却是个善良可爱的人,她比我早出生三千年,所以我得管她叫姐姐。只是碍于身份,她也不好得占我便宜,我也是个明事理懂礼貌的人,所以就允她叫我名字,我也索性直接唤她的名字。 锦翟有些早熟,偏偏好上了玄鸟族的一只叫青玄的公鸟。玄鸟常年在外面给我们搜集各种消息,到了寒冷时才会回到天虞山报告这些年的工作。因为玄鸟身体不耐寒,好在天虞山四季如春,所以每年的冬季前玄鸟就会回来过冬。锦翟不偏不齐地这时候来找我玩耍,是明眼人也能知道,她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远远地就闻到了锦翟的味,我赶紧一个翻身变回了人形。 锦翟一进屋子就说:“你不正是修复的时候么?怎变回人形干什么?” 我忸怩着回到:“人形自如些。” 锦翟倒是有些坏笑,“哎哟,难得看你一次原形,你就变回吧。” 我心中已对她千刀万剐,想看我的笑话,做梦吧。你明知道我此刻全身的毛都在初生,你却偏要我变回原形,当我傻吗? 锦翟靠近我,有些略带乞求:“难得能在你面前自信一次,你就满足一下我这个愿望呗。” 锦翟很是中意我这一身的毛,五彩缤纷,绚丽无比,不说她,任何一只鸟都羡慕,这点我是知道的。只是我向来出了名的好面子,又岂会给她这次笑话我的机会,我便一副打死也不的表情。锦翟便是各种讨好,各种谄媚,唉,可惜我油盐不进。 “也罢,只是在满足你的愿望前,得先满足一下我的愿望。”看着锦翟那一脸充满好奇的目光,我略带坏坏表情笑着说道:“这厢浴火成功,我想试试新晋的身手,你来得巧,就帮我做个见证。” 听完我的话,锦翟猛地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挤出一声干笑:“看你,好歹还在修复,也不怕坏了身子。我这愿望不紧要,不急在这一时。”说完后向着我呵呵的讨笑着,生怕我稍稍趁她不留意就放出火来。 我不加理会她,只是翻身枕着双臂闭目养神。锦翟闲的无趣,探了探脖子对我说:“可别这么冷着我,好歹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她不说便好,这下反倒让我出奇地大笑,别说我没你早熟,但好歹我也进了秦奉的书窖,看了他不少的书籍。那书中字里行间的内容,虽是一知半解,但凭借我的聪明才智,自然也能知道你这厢所做也不过是少女怀春罢了。虽然对这少女怀春的词语没有大人那般渗透的理解,但我至少大概地知道你这是想嫁人了。嫁人我总该清楚明白了吧?好歹我也活了一万年,再过一万年我可就成年了。你锦翟不过长我四千岁就已经自形思春,我不过晚出生四千年,虽还不至于思春,但也总该知道思春的大致意思吧。 “唉,算算时间,这冬天也快到了,正是有些鸟南迁过冬的时候儿。” 说完这句话,我眼神还故意望向她,锦翟脸颊一阵绯红,瞪着嗔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取笑我。” 我这下更是大笑连连:“我不过说过冬的事,哪里如你所言不学好?锦翟,你可是曲解了我话里的意思?” 锦翟被我取笑的无地自容,捂着脸说不和我玩了,转身飞出了炎嵇洞,我随后也不忘再调侃她几句,仍旧大声喊道:“锦翟,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么?你这一来一走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明显是诓我的意思。”见锦翟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住飞奔的脚步,我这才索性大快人心,拍着床榻猛声大笑,直笑的我全身毛囊发痛。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山中有只火凤凰 (5) 初入天族 是日,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阵阵暖风袭来,我仰面深吸一口气,不觉嘴角上扬:那炎嵇洞中虽也冬暖夏凉,细水涓涓,可毕竟不如这洞外的空气来的清新透彻。 踏出了洞口,就表明着我终于可以走出大山去外面拜师学艺。只是毕竟世事难料,也不知那天帝突然抽的哪丝疯,派了一位天官来说是邀请阿爹带着我去天界。阿爹想来奇怪,从我出生,天帝并没多加关注与我,今日是何缘故还专门提了我。 那天官说,连请的有凌光神君。阿爹心想,估计是看着我也到了请师父的年纪,怕是这天帝想借此拉拢天族和凤凰族的关系。只是神君游历九州访察凡情,就是这几日便会回来,这天帝也怪会选日子,偏偏就选在神君回来的时候。 因此我这天专程着重了下打扮,阿娘的意思是:我凤凰一族向来以高贵与美丽著称,今日我首次上天界,自然得将咱凤凰千百万年来的标杆打的更加响亮和牢固。 凤凰的男女都生的高贵漂亮,这是九州共认的。正如青丘涂山氏的九尾狐,却是九州公认的妩媚妖娆。青丘虽与天虞山比邻而居,但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过多的往来。毕竟兽与禽也不是同类,即使往来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再说,青丘与天虞山中间本就相隔也远,只是同属南界,但大家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知道彼此的事情。虽说祖先与神君同属母神坐下任职,可至从母神隐修之后,天族的事也不予他们管教,便都隐退了起来,后来也没怎么见过身影。也没有一起在天界赴过什么宴请,毕竟凤凰一族也甚少赴宴,所以也没什么照面。 阿娘这厢打扮一番,把我弄得更是漂亮了些。只是我惯于身穿一身彩色的衣裙,好在这彩色看着并不花俏,只是走进了能辨出其中的眼色,毕竟这色彩上的浅些。但一向素净的阿爹总说我花里花哨的,巴不得把这南界能有的色彩全套在身上。 我喜欢铃铛,因而腰上总会拴着一圈小铃铛,叮叮当当的细小碎声让我听着心情也愉悦许多。 阿娘倒站我这边,总是替我说道:阿霓姑娘家的总喜欢好看的东西。阿爹一脸不认同:那也不该全套在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阿娘对着阿爹一眼鄙夷,毕竟粗人不懂打扮,语气有些不耐烦:小小年纪那是该弄些色彩鲜丽的着装,等她如同你这把岁数时倒该穿些乌漆麻黑的衣服,方显得稳重。 阿爹终于不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外面。好一会儿我这边才能出得了门,却见瞿如正在对阿爹说道:神君先去了天界,说南王与小殿下随后赶去便是,不必太过于着急。 只见阿爹低首,微微点了几下头,轻声道:父君自有他的安排,我们听从便好。 瞿如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便侧身候在一旁。一直到我走近,瞿如才变回原形,父亲纵身跃在瞿如背上,再向我伸来手,我便拉着父亲的手被提上了瞿如的背。 第一次去天界,第一次离开天虞山,我的心无疑是激动的,亢奋的。感觉身下的所有山山水水都在闪闪发光,我终于知道,飞出大山是多么引以为豪的事。 阿爹还在教我去了天宫该怎么做,我像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眼睛却定在身下不曾错过一树一花,所以他老人家讲了什么,我脑里没有一丝印象。阿爹说天界的规矩是不如咱天虞山那么逍遥自在,天界有着憋死人的破规矩,决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只是在我看来,一向我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活的,从没觉得天界就和咱天虞山有什么不同。 耳边的风呼啦啦的吹,阿爹还在口若悬河的大讲天宫的规矩,我的心却早就飘进了天界。在我看到两道金光闪闪的牌坊似的大门耸立在我眼前,我震惊了。阿爹说那是天宫的第一道大门,叫天门,只见天门左右各有手持长戟的大力神,两眼发光,双眉浓黑。不叫我看着多威仪,过多的更是震慑,这长相乖张丑陋的,在我天虞山还真没见过。两位天神拱手作揖,我只是抬头望了几眼便不知所以地自顾前去。我这才像是山鸡进城,左右前后都不可遗落。天宫各处铺满云雾,建筑金光闪闪,对于我来说当真是震慑。如我天虞山的凤凰坳,即便是阿爹阿娘所住的也不过是古木与缘石所造。这样一比,天虞山的子民们当真是过的简朴,而天宫当真是奢侈不已。 穿过一座云雾袅绕的拱桥,便是第二道天门,天门左右亦有四个手持长戟的天神,见我们到来也都一一作揖。阿爹并未回应,只是大摇大摆走前。过了天门我又是一阵好奇之态,这一层的建筑比之前的多了些高度。而且这层天宫中多了层彩霞,五颜六色,异常漂亮。 第三道天门左右依然是四个天神,只是旁边多了头巨兽。这神兽身上长满鳞片,见我们到来时鳞片偶尔处冒有火焰。阿爹看了它两眼,它鳞片中的火焰又多了些,与此同时阿爹双目中显现出火焰的样来,天神忙作揖,那神兽身上的火焰才消了下去。其中一位天神上前说道:孽畜有眼无珠,差些冲撞了南王。 阿爹轻声回到:畜生而已,灵性尚不足道,无碍。 阿爹不再多语,抬脚前去,我看后也没说什么,像我这样宠冠天虞山的人自是当谁也不在眼中。这一层,瞿如没有陪同,而是化为原形留在了天门。待我们走远后便飞回了天虞山。 过了充满天水的天池,便是第四道天门,天门左右便是六位天神守候。天门内多了些许花卉,渐渐有了花香。 而后便是第五道天门,第六道天门,同样是六位天神守候。只是建筑更加辉煌雄伟,建筑更是高高耸立,第六道天门依稀有了飞来飞去忙碌的仙女和仙使。 第七道第八道天门虽然也是六位神将,但是门内却多了许多其他天兵,各个神情严肃,双目怒瞪,手持兵器。这里多了许多树木,也多了许多星君。 天宫的建筑琳琅满目,没有重复一样的样式。包括那些装饰的植物,大多数在天虞山也闻所未闻,包括来来去去的仙女和仙使都是有规有矩,相互之间不曾多言多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山中有只火凤凰 (6) 初入天族 阿爹让我在这一层玩耍,不可到处惹事,这天界比不得天虞山,稍有不慎便会落下什么罪,谁也救不了。我知道是阿爹在故意吓唬我,想我这般讨人喜的孩子,断也不会受到什么罪过。 我不曾听劝,见了仙女便拉过来问她们哪里来的衣裳,虽是轻逸飘扬,但是却美的干净。仙女掩嘴轻笑说这是天宫的织女们用彩霞和天蚕丝织成的,叫做羽衣,有了这个她们才能自如飞于天际。 见了仙使们捧了果酒,我非得去尝尝鲜,仙使们急的说:小殿下可当心,这果酒是不能随便品用,虽治不了小殿下的罪,可我们却大罪过了。 见我不依,仙使们只得求了阿爹,在阿爹的厉声下我只能吞着口水望着仙使们离开的身影。我想,若是吃不到那果酒,估计我这辈子都心痒痒。 见了白胡子长长的老星君,我一把拽着他衣角说要摸摸他的长胡须,无疑又是被阿爹厉声大骂。虽是老星君大摆手说不碍事,阿爹却说总该存敬老的心。 阿爹总算一把抓着我的手吼着:你一路不停不住的动也不嫌累,说你多少遍有点姑娘样来,你若还是这般泼皮像在天虞山那样无恐无秩,今后就别再想出来。 我深知阿爹说到做到,所以只能暂时乖乖的。 阿爹说得去找找祖君,让我自个儿在这里安分些,可不要惹什么祸来。我自是乖巧点头,发了誓说会安分守己的。阿爹深深地多看了我几眼才放心离开。 譬如我这般闲不住的怎能乖乖的安分守己,好不容易来趟天宫,自是要好好看看,方不算白来的。待阿爹走后,我便左右一瞄,转身离开。 天宫大的出奇,旋旋转转也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去。只见一座殿堂,别的不说,但那司命殿三字煞是惹眼。秦奉曾说:天宫有座殿叫司命殿,那殿里住着两位星君,掌握着万物命缘。大司主寿,少司主缘。 寿我倒是没什么在意,这缘却单单让我好奇。想着想着却已在殿内,只听见传来了争吵声。大意是因为某个命运,讨论该有或不该有的将相命。我顺着声音走过去,只见一男一女正争得面红耳赤,感觉随时就要大打出手。按我的性格本该是拿个果子坐在那儿看的,但想着来是抱着小目的的,于是只得细细听了会儿。 原是一位人品很差的人,害死了本该成为将相的人,夺了名册,占了别人的房屋和妻子,想雀占鸠巢,以假乱真。女子认为不该让这人继续得逞,男子却说这是命,不可更变。 我清了清嗓子说:“多简单,命中有,不代表就终身有。” 两人闻声看向我,等着我的继续发言,我向来觉着只有愿与不愿,从未敢或不敢。然后头一昂,朗声道:“命里有没规定界限?” 女子道:“没有具体限定,我们都是根据这手中卷册执行,到哪处便是写上哪笔,细处并没界限。” 我听罢似有所懂,“意思说,你们那手中的卷册只有任务,没有说具体内容?” 女子点点头,轻笑一声:“所谓命数,便是早已注定。我们只需要为这个命数编一段故事便可。” 听后我若有所思,意思便说,所谓的命数在你出生时候,便已经被司命手中的卷册锁定。说你有一天会成为将相,这是命数。而如何成为将相的过程,便是由司命编写。这不就像秦奉为了把我留在育遗谷,而我又爱听故事,秦奉词穷,便自我编造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秦奉编造的不过是娱乐,而司命们编造的故事却是真实的,是能影响某个生灵的一生的。 “那你们大可编个命数的内容,而后或有意外也难说。记得秦奉曾说,人界的事最是复杂多变,即使巫魔横行,神仙作战也会影响命数。” 那女子双眼发光,双手一拍:“对了,过些时日,便有水患,正是此人所处之地。” 男子见罢只是摇摇头:“若是妖魔作怪到无妨,否则乱了命数便是乱了天机。” 在我看来,所有的顾虑都是自寻烦恼,偏头处却见一篮子鲜果,色泽饱满,远胜天虞山。我也过不了这是谁的地盘,拿起便啃。 男子道:“如此行径定非仙界友人,见你说起秦奉,那可是有名的书生,懂得东西甚至比元始天尊还要广泛。那你可是来与天虞山?” 我吃着果子含糊不清的回答:“恩,我来自天虞山。” “那是哪一族?” 我听罢瞬间骄傲起来,放下果子走在屋子中间,转了一个圈,现出我的原型来。稍纵片刻我又变回了人形。那少女一脸惊异,拉着我的双手左右打量。 男子点点头:“原是凤凰族,见你这身羽毛,若非猜错,你是天虞山的小殿下---霓凰公主?” 我昂起头,将我的所有自豪和骄傲表露的万无一失。 女子惊异,莞尔轻笑:“那传言里,天虞山的小殿下霓凰公主生的一身好皮囊,从出生时就天赋异禀,惹百鸟朝奉,且花香彩霞笼罩,传的五荒四溟沸沸扬扬,名动一时。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都说三界之中,九尾娇媚,凤凰冶丽,花妖香艳。凤凰一族从来丰姿冶丽,美艳绝伦,还真是。” 我最是受得住这些浮夸的赞美,所以有些得意忘形。虽然阿姐最看不惯我这番所为,说我是被天虞山宠坏了,有些自以为是,一点也不谦逊。但我不觉得,我们凤凰一族向来受五荒四溟的热爱和尊崇,这点自豪是我们应得的,为何要谦逊?谦虚才是过于虚假,被人赞美吹捧本来就是值得开心的事,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呢?应该表现的很受用才对。 天族对我们都会礼让三分,我们何须那么自我低人一等?阿姐说那是我从小没吃过亏,不知外面的险恶。我觉得自己做人做事,跟着心就好,何必要违心? 我自认为,阿姐修炼的糊涂了,还是被姐夫迷昏了脑袋,所以忘了凤凰本身就是清高孤傲,傲立群雄的种族。我们注定是被人敬仰的,这是我们应得的,和拥有的自豪,不该隐藏。 “秦奉说,天族有两个司命星君,一个主缘,一个主寿。说的可是你们了?” 女的轻笑:“是的,我们是兄妹。我哥哥大司命主人界生老病死,我是少司命,主人界官禄姻缘。” 姻缘?便是我阿爹阿娘,阿姐和姐夫那样的么?这生老病死我是知晓,秦奉讲过,那天族之下的人界本是有着长寿之能,因为曾经联合巫族导致天体倾斜,使得魔兽横行,后来天帝为做惩戒,便收回了他们此项本事。 听闻司命常游人界,就是为人界中一些身受天命的凡人编写故事。人界,人界,在我看来永远是个神秘的地方,远比这天族更让人好奇。 我灵机一动,便想央求着司命能够行行好,带我个方便。此次来天族本来就难能可贵,错过这一次,若想有机会去那人界就更是难上加难。 我笑看少司命,“姐姐生的这般漂亮,想来心肠更是好的不得了,听秦奉说,少司命身受人界爱戴,我想一半源于脸蛋儿,一半源于心肠吧?” 少司命听罢脸颊微红,然后笑道:“小殿下这张嘴可真是抹了蜜。” 大司命听罢仰头狂笑,这一笑,将他潇洒豪放的英俊脸显得更加阳光洒脱,“小妹你可定了心,好歹修行一场,可别被小殿下的花言巧语骗了。” 我望着大司命那张俊脸蛋儿一笑:“没有花言巧语。” 大司命对着少司命一下,轻叹一声:“若我猜,小殿下定是有事相求。” 我有些诧异,脸红红的,有些尴尬。大司命继续说道:“若是想托我兄妹二人顺手将你带去凡间。。。”听完这句话,我双眼发光,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司命,起料大司命斜嘴一笑:“那断然是不可的。” 难得有人如此直截了当的猜中我的心事,却还如此直言不讳地拒绝了我的请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真的像被扒光了毛一样。 大司命像是看中了我的心事,有些温和地说:“小殿下,资质不够私去人界可是大罪过,你修为尚浅本就不可随意去凡间历练,何况你是凤凰一族,非我们仙界之人,若我们兄妹二人带你去了,怕是我们难以当罪。待你修为够满,自是给你机会前往人界历练一番。” 少司命听后也看着我向我点点头,然后走来拉住我的手:“小殿下请别怪罪我兄妹二人,这凡间若非有天帝发话,我们是不能随意带谁去的。” 在我看来,无论多大的罪,都是有人替我摆平的。我阿娘疼我,虽是阿爹严厉,看总归还是心疼我,又总受不了阿娘的几句暖心话。何况我的祖君向来宠溺我,包括我的阿哥,从来都是我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这天虞山上下我能闯多大的事他们都会完美善后。除了阿姐老是吃我醋以外,我家里的人还没有哪个说让我受委屈的。 “没事不怕,多大的罪都会有人帮我善后的,到时让我祖君向你们的那啥天帝说说就是了。” “。。。。。。” 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心中有阿爹的呼唤,阿爹看来是在找我。总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就这样放过还真是挺可惜。却又碰巧阿爹呼唤,之能就此作罢。只是本就路痴的我,初次来天族,这下就彻底找不到路了。 我只能望着少司命,伸出手嘟着嘴回答:“那,能不能带我去第八重天的沈天门天池。” 少司命掩嘴轻笑,拉着我的手,轻轻一挥,一股清香的风气旋来,转眼已到沈天门天池边。阿爹已在那里等候,见我现身忙向我走来。 “南王”少司命作了个礼表示恭敬,阿爹点点头轻声道:“原是少司命,阿霓泼皮,定是给司命殿惹了事吧。” 少司命轻笑着摇摇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南王严重了,小殿下聪颖乖巧,何来惹事一说。” 阿爹点点头,还是轻声细语:“那便好,多谢少司命送阿霓一程。我们就不打扰了。” 然后不等少司命回答,阿爹带着我长袖一挥,便是到了第九重天的天宫,天帝议事之处。今日特提名了我,阿爹说此事不简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山中有只火凤凰 (7) 天帝赐婚 天帝的议事大殿成钧殿十分宏伟,对于它的评价,我已经词穷。这种雄伟是我从未所见,那高耸之势犹如撑天的柱子。金光闪闪,耀眼十分,正如晌午日光。 我一时却看傻了眼,有些目瞪口呆,幸好阿爹提醒,才不至于丢人现眼。随着阿爹进入殿内,我这才好些惊讶。天帝天后坐在金銮之上,左侧盘旋着天帝的金龙坐骑,右侧匍匐着天后的九头鸟坐骑。整个厅里金玉满堂,琳琅满目,站着身穿白衣的天官仙君们,长相各有千秋,仅那天帝一头银丝束发,头戴发冠,装束令人敬畏不已。也不知天帝活了多大岁数,看着不老的面容却活白了头发。 殿前有一位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眼眸深邃,背影有些凄恻。半束头发,头戴紫金冠,一身浅紫衣裳却配上玄光衣衫。祖君立在金銮座不远处,双臂相交,正悠然自得的望着殿堂中央。见我们一来,有些神情严肃的祖君总算露出一丝笑意。坐在金銮座上的天帝天后微微倾身,对我们点头一笑。 父亲出于礼貌,行了天族的礼数。见此,我也跟着他做了这样的礼数。 天帝微笑,赶紧起身点头还以礼记:“南王见外了。”然后回眸间多看了我几眼,转向祖君问:“这可是当年名噪一时的阿霓?” 祖君眼里充满宠溺,微微点头:“正是劣孙,平日里泼皮不已,今日倒装的本分。” 我嘟起了嘴,祖君和阿爹一样,老是当着很多人嘲笑我。 天帝眼里充满慈爱,面向祖君:“神君说笑了,阿霓生的灵动,眼神流转着灵气,将来可是有番大作为。想当年阿霓刚出生时,便天现祥瑞,想来飞禽族乃至天族,这十几万年来才出的这一次奇观。” 阿爹爽眉眼看不出情绪,对着天帝还礼一笑:“天帝是谬赞,是否天现祥瑞为时过早。只是阿霓生的顽劣泼皮,平日难以管束,却是我族头疼大事。再多夸赞只怕将来把我们天虞山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 阿爹说完后,殿里哄堂一笑。阿爹喜欢卖弄风趣,自认为自己是何等幽默之人,看的老实巴交的,心里面算计可多了。他才是有番大作为的凤凰。 天帝天后自也跟着笑,天后有些故作淡定,想来是为了维护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天帝相比之下却要亲切和蔼很多,说话也是极其温和。 祖君对着阿爹说:“刚刚我和天帝正说着人界造庙之事,听闻巫族迷惑人界,抵抗天族。” 阿爹看着祖君,祖君继续说:“东帝战巫族,早已身归虚无界。如今人界大肆为东帝造庙,抵抗天族,意思是天族不计东帝功绩,雀占鸠巢,改换门庭。” 阿爹顺势看向天帝,天帝尽管想要克制自己的表情,却还是掩饰不了内心怒火,导致面部有些扭曲。堂内各路星君天官不敢出声,此刻正想着如何明哲保身。毕竟这事确实威胁到了天帝,这人族好歹是母神亲手打造,不可降罪。当年天体倾斜,导致人界洪海多年,母神造神石补天,导致精气溃散,后来隐匿。 天帝不能降罪人族的无知,却又不想姑息他们任其猖狂。阿爹看着祖君,又看着天帝,仿佛他们之间有着天大的秘密,却不好说开。 阿爹回答:“此事若查出是巫族造势,我们凤凰一族必然要插手。如今四大神君也就凤凰一族还在替母神守护人界,任司天职,若真是巫族挑拨,引起天人大乱,我们便有责任出手此事。” 天帝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来缓和这场尴尬,祖君咳嗽两声:“我虽游历人界,但凤凰一族之权我早已不插手过问,我们本是守护南界,只是如今各大神君各安其份,早已不过问天族。现如今人界造庙之事早已不是南界一方之事。”天帝站起身,面有为难之意,祖君看在眼里,像知道如今天帝是有什么把柄落入祖君之手,至于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天帝如今有求于凤凰。 巫族之力,当年战神东帝都无可奈何,拼劲全身之力也才和大巫们同归于尽。如今战神东帝身归虚无界,能和巫族抗力的就只有四大神君了。而四大神君早已不过问天族之事,只是尽己之力守护各方土地。如今能说动另外青龙,白虎,玄武三位神君的,只有祖君。而如今凤凰一族的权利在阿爹手上,所以如今请我们来,肯定想卖我们一个大好处。天帝从来不做无利益的买卖。 “既是和人界,巫族有关,此事我们不可不管的。” 天帝听后,眼睛转了转,然后对着阿爹笑:“本帝先替天人谢过南王。” 祖君和阿爹对看一眼,会神,然不语。 天帝有些尴尬,然后看了看周围,这才坐了下去。抬手招了招我,“阿霓,你往前几步。” 我看了看阿爹,阿爹看向祖君,祖君笑着点点头。我这才抬步迈向天帝,一丈之隔,我停步抬头看着天帝,我看着天帝眼神里的流光,向天帝笑了。 那时我少不更事,对于这样的流光,觉着是慈祥。 天帝向阿爹说:“阿霓已经不小,该拜个师父了。今日本帝便做个主,封阿霓为霓光公主,和紫昊一同拜师元始天尊。南王,神君,你们看如何?” 我不知何意,总觉得学习是件麻烦的事。所以这里对天帝有些不满,回头看向祖君和阿爹。阿爹本来不愿,毕竟天族束缚沉重,加上来了天族就等于说被看管,难免有点人质的感觉。祖君深谋远虑,觉得元始天尊道法超然。能在他的门下学习,将来多少也有些作为。 元始天尊学生不多,从来都是天资聪颖天赋异禀的人才会入选,像我不过就是走了后门的人。祖君向阿爹使了使眼色,阿爹多看了几眼才明白过来,然后咳了两声说,“既是天帝做主,我也认同,只是阿霓生性顽劣,只怕天尊将来可有些忙头。” 堂里又是一阵哄笑。。。 天帝趁此说道:“阿霓和紫昊年龄相仿,如此既是同门,又可算青梅竹马。若是南王此次胜利,本帝在此承诺,若将来紫昊有幸得承大统,阿霓便是天后的唯一人选。” 所有人惊讶不已,看向天帝。最惊讶的莫过于阿爹和天后,我却是若无其事,对于我来说这些和我无所谓。反正只要不碍于我的自由喜好便好。 祖君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而殿里所有人都对天帝有些鄙夷,心里暗自倒立小拇指。这像是卖儿子,而且是强买强卖。好像凤凰家族的人特别稀罕他这个天后儿媳妇位置一样,感觉用自己的儿子当鱼饵,来引诱我阿爹帮他干这场大事。 阿爹知道这是好事,阿爹有些望女成龙。希望我们凤凰一族出来个天后,统管三界。可是阿爹也不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那块料。不过在阿爹眼里,感觉是捡了大便宜,好像觉得我这颗烂青菜居然套了个大肥羊,本来对我失去了信心,起料出乎意料之外。 我想阿爹心里十万八千个“我很满意”。 祖君不发表任何意见,儿孙自有儿孙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中定数,是龙是虫,是从你出生的那天起,就是在天书册上定下了命数。 阿爹行礼,然后看似有些不情愿:“既是如此,那凤凰一族先在此谢天帝之恩。” 天帝抬手说道:“南王何须谦逊,如此,阿霓便择个时日前往玉清境罢”天帝依然满目慈祥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抬头喊道:“紫昊,你略长阿霓一万多岁,往后遇事多帮衬着阿霓些,可莫要再鲁莽行事。要有些该有的气概来。” 天帝此话,阿爹明了,我抬头却看着天后神态不好,好像对此事特别不满。我不知何故,好歹自己孩子的事,看似一副漠不关心,难不成看不起我凤凰族? 阿爹却直言不讳:“往后之事实难说准,毕竟阿霓和殿下都小” 阿爹这话说的很打脸,意思好像说我要不要把女儿嫁给你儿子还不一定,不要这么早就落话。这感情像当初姐夫娶阿姐时一个样,也是很傲娇的样子。 天帝信手一挥,笔墨锦书便现于天帝眼前,天帝提笔在空中一舞,瞬间懿旨已成,落入天书之中。意思就是说,若是阿爹帮他摆平这件事,他就许诺阿爹我将是下一任天后的人选。天书懿旨落入阿爹手中,我转眼看向天后的神色,更加铁青。 再看向那个紫昊,眼神迷离,背影凄凉,我不知何意,这天族的事情太复杂。对于我来说,天帝今日的许诺和我无关,此锦书昭告天下,必是惹来三界羡煞,那些妄想以女儿得道的怕是要空欢喜了,更多的还有恭贺。凤凰族的殿下与天族之子的喜事,自是天下大喜。 都知道凤凰族的掌权人是祖君,而我则是祖君的亲孙女,若是将来我成为天后,那凤凰族与天族便成了一家人。巫族魔族自然是占了下风。天下人不会认为是天族吃了亏,相反是凤凰族感觉有些吃亏。都知道如今的天帝正处于风尖浪口,此刻妄想自己的半人半仙的儿子和凤凰族正规血统的继承人攀亲,何况这位继承人还是身负异象,天帝此举难免有让人觉着是讨好的嫌疑。 堂下仙官星君只是一个劲的道喜道贺,估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小瞧天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8) 显摆才是大事 走出成钧殿,阿爹看着旁边的祖君,祖君无言,只是点了点头。阿爹会意,祖君转身变成一道身披金色火光的金凤凰,向远处飞走。 待不见祖君身影,阿爹才拉着我的手离开九重天。到了三重天阿爹打了个响指,便见瞿如的原型已在门口等候。阿爹将我轻轻一拂袖,我便稳稳地坐在了瞿如的背上,瞿如起身飞升几丈,阿爹才跃身跳在了瞿如的背上。瞿如一个急转弯将我们带出了天际,飞向天虞山。 回到天虞山,我急急地去了育遗谷。将天帝许我去玉清境拜师的事情告知与秦奉,秦奉独自靠坐着幻聆树,手提青玉酒壶正饮着酒。我上前拍了秦奉的肩,秦奉猛吐出一口酒,嘴里使劲咳嗽着,边抬袖擦着嘴角,边怒瞪与我:“大大咧咧的,又忘了自己女儿身份来。” 我却无以为然,夺过秦奉酒壶饮了口,“我今儿来是为给你显摆,可是听说过玉清境元始天尊?过些日子我便要去他那里学习,是天帝亲允我拜师。早有耳闻元始天尊知识渊博,不曾接纳天族以外徒儿。” 秦奉夺过我手中酒壶看着我:“那小殿下可喜可贺,只是到了玉清境,小殿下可万万不得如我这育遗谷般逍遥自在。”秦奉向我摆了摆手中酒壶:“更莫说小酌美酒。” 我听罢微蹙眉,可转而想着,秦奉书窖向来天下无所不知,那玉清境元始天尊处的书籍更是多出育遗谷万万倍。我向来好学那些故事,对于美酒却是没了兴致。反而倒是眉开眼笑的看着秦奉道:“不出百年,我定会比你博学。” 秦奉宠溺般摇摇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暂且不说你拜师的事,来,谈谈天帝给你指亲的事情。可真当着众天官许诺的?” 我点点头,秦奉再道:“你可明白何为指亲?” 我依然点点头,“不就如阿爹阿娘般,同住同吃,顺便造个小娃娃。” “。。。。。。” 秦奉嘴角抽动,面目尴尬,干笑两下道:“你如今可是天帝亲封的霓光公主,怕是现下你早已成了三界的名人。” “名人?” 秦奉狡黠的笑了一下:“今后大家茶饭之余便有了闲聊的话题。” 秦奉这话让我有了无限的想象力,然后我没忍住笑,“那今后谁要来见我,岂不是得提前备上好的礼物来?” “。。。。。。。。” 秦奉不语,抬眸看了我一会儿,还是给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一挥手收起青玉酒壶,起身随意拍了拍衣袖,走过几步,微微回头,向我招了招手。我虽是好奇,还是跟了上去。秦奉一路不说话,却是将我带去了他的书窖。秦奉书窖我去过很多次,只是这次秦奉却是开了个暗格,里面多出一间屋子来。 “这些时日你便哪里也别去,这些书尽是介绍了天宫的星官,还有些天族的古往故事。你看了便罢,切不可同别的人讲,记在脑子里便好。” 秦奉今天很是奇怪,但想来也是该为我好,天族规矩繁多,必是怕我惹了罪丢了天虞山的脸面。好在我喜欢看书,便也就躺在了一处,随手一挥,招来了一本书籍,慢慢看了起来。 书窖之中呆了多久我不知道,等秦奉再来时,我已将此暗格的书籍看完。秦奉对于我的阅读能力一向很满意,我本就一目百行,过目不忘。 秦奉问:“小殿下可是看完了?” 我点点头看着秦奉:“那紫昊殿下竟是天帝与凡女所出?” 秦奉看着我道:“小殿下又忘了,这里的书籍看了便罢,别问,也别同谁讲。” 我有些迷惘,秦奉未语,只是招了招手,让我走出他的书窖。出了书窖我伸了伸懒腰,不知呆了多久了,掐指一算,竟是足足呆了一个月。这些日子还多亏了秦奉按时给我送来了食物,方能将埋头苦读,煞费脑力的我养的有了些圆润。 这时却见己霏,己霏一见我便向我飞奔而来,“早听了小殿下到来,己霏便足足候了好些日子。” 我看着她笑笑,己霏上前来:“小殿下如今已是天帝亲封的霓光公主,只是那天族下了旨讲公主与天族的紫昊殿下定了亲事,同去玉清境学习了是吗?” 我点点头,觉着是件自豪的事,便昂了昂头颅。 己霏再道:“己霏唯任公主之命,公主哪日能否带己霏也去那天族耍耍?” 我停住脚步,然后想了想,己霏就是只小乌鸦,定是没见过大世面,自然想要去开开眼界。己霏自来有着见人说人话,遇魔说魔话的本事,这才多大的功夫,就马上从小殿下改口为公主了,己霏能言善辩,若是将来带她去游玩一番,回来必然会把我夸得神乎所以。 便转而看着己霏:“那有何难,以后有了机会我定带你去开开眼界。” 己霏听罢喜出望外,看她一脸高兴,我便有了些自豪感。拉着她去找锦翟,毕竟去了天族学习,怕是将来难得回来一趟。 秦奉在身后又唤了我一声,我扭头看着秦奉。秦奉眉目严谨道:“小殿下可莫要忘了秦奉所言,书籍看过便罢,切勿同谁讲,也莫要同谁问。” 我虽是迷惘,但想来秦奉所言定不会害我,便点点头以示明白。秦奉看罢同我点点头,露出几丝我看不懂的笑容。 “小殿下可要好好学些本事,才不辜负南界之望。待你学载而归,秦奉再与小殿下切磋学问。” 我挑头,双眉一扬,给了秦奉一个下战书的模样,看的秦奉哈哈作笑。 见到锦翟的时候,锦翟正一脸娇羞地听着青玄讲些外面的故事。锦翟满脸通红地双手托着脸,望着青玄。 己霏老远跳了起来:“羞羞羞,女儿大了,心长了,望着哥哥,笑啾啾。” 锦翟回头一望,满脸绯红,青玄也没再继续讲故事,弯腰叫声小殿下,便瞪着己霏道:“己霏,你那嘴可真没遮拦。”便转身走远了。 锦翟起身走过来拉着我道:“你又和她近乎,我最不喜她。” 我拍拍她手,“她虽是打趣你们,可我喜欢听她的奉承话,很顺耳。” 锦翟对我翻了翻白眼,没办法,我就喜欢听别人奉承我的话。 锦翟对我说道:“你的事三界早已知晓,不久后你就去玉清境学习了,我们那得多久后才能再一起玩耍?你可要好好学,早些出师,这样我们便能一起去人界历练。” 我笑着看向锦翟:“你不是想去人界历练,你该是想同玄鸟族去人界收集情报。” 锦翟脸一红:“没大没小,竟是胡说八道。” 我和己霏却是默契的一笑,好一会才顺了气。我对锦翟和己霏道:“等我在玉清境呆熟了,就邀你们去做客,长长眼界。” 己霏和锦翟难得出趟天虞山,早已对天族向往不已。 在家里收拾了些日子,阿姐和姐夫便来了,阿姐怀中抱着个小娃娃,不用想,这应该就是她先前肚里装的小家伙。听阿娘说,是只身带蓝色,两目双瞳的重睛鸟,取名重明,很是漂亮的男娃娃。远远就看见瞿如委屈的样子,躲在一旁,偶尔露头看两眼。索性一展翅飞去了育遗谷秦奉那里去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大概就是如此。 阿娘上前抱着重明,满脸的疼爱。姐夫上前跟着阿爹闲聊去了。 阿姐走到我面前拿着我手:“去了天界就不可再由着原来的性子了,那天族戒律重重的,若是惹了事,我们也不好插手。玉清境元始天尊可是洪荒古神,他那里知识渊博的很,你可要好好学些本事回来。将来咱们天虞山的名声可不能在你这里给毁了。” 我今日才算理解到,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大概就是阿姐这般了。明明多喜庆的事,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好听的话来,分明是关心,嘴里却从不对我留情。 算起来也有好些日子不见阿哥,也不知道阿哥又去哪里历练了。看着阿姐,我总算知道,阿哥估计是家里最最宠我的人了。 阿姐还在口若悬河的给我上着课,而我的心神早已飞出天虞山。以至于阿姐说了什么,我压根没一点听进去,所幸阿姐也不知道,却以为自己的说教如何受用,反而让我安安静静地听了进去,便越说越觉得起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9) 拜师元始天尊 时间过得很快,阿娘给我带了很多细软,深怕我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想来也是,在天虞山我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十指从不沾阳春水。在凤凰坳我本是有个小女仆的,那是一只小花雀,因为不喜欢她叽叽喳喳的性子便不曾让她同我去育遗谷。那小花雀说起来也怪是可怜,听闻阿哥把她带回凤凰坳时几乎就是只半死不活的花雀,父母皆已去世。据说是被哪只野兽给捣了家,父母为了救她都死了,还好阿哥刚好路过,便顺手救了她。阿哥一时心地善良便也就将她带回了凤凰坳,让她做我的小丫头。 刚开始她还挺怯生,也就跟着阿哥屁股前后,时间久了反而也跟我好了起来。小花雀没有名字,说爹妈也就叫她幺幺,听着怪腻的,阿哥便给她取名叫姑雀。自打我去了育遗谷,姑雀便跟去了阿哥那里。这也是阿娘送去的,说阿哥宅子里就他一个人,难免孤寂了些,有个小丫头总能帮忙打点些,虽是帮不上什么大的忙,但是整理家务倒是还行。 这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天宫来了仙官,说是接我去玉清境的。阿爹说要亲自带我去拜见元始天尊,便一甩袖将我扶上瞿如的背上。 阿娘眼里充满不舍,但还是含着泪向我挥手,嘴里念叨着:这一去可要自己学着照顾好自己,天族戒律虽不同天虞山,但也莫要太委屈了自己。 届时初次上昆仑山,这年我一万两千岁。 听闻天帝创立三界时,祖君和阿爹帮了很大的忙,也多亏了凤凰族镇压巫魔两族带来的压力。祖君不想受封天族职位,如此以来必然有立于人家屋檐下的感觉,反而感觉像是天帝的下属,明明祖君出身与天帝也差不了多少。天帝需要祖君的拥立,这样天帝之位才能永保太平,所以天帝有求于凤凰族。天帝为了显示自己对凤凰族的感激,便封阿爹为南王。阿爹完全可以自立为帝,但是这样会直接威胁了天帝,反而对凤凰族不好。阿爹有野心,祖君有仁义。祖君所言,既是三界有主就不该自称为帝,若是直接威胁到了天帝,反而损害了凤凰族以来的初心,于母神也不好交代。虽是受封天帝的一王,但天帝自己也深知不敢随意招惹。 阿爹有野心,但是却听了祖君的话。想来一方面是母神,一方面也是一个我永远不知道的秘密。祖君,阿爹和天帝他们之间一定有个不可明说的秘密,天帝因为这个秘密有求于凤凰族,而祖君和阿爹却因为这个秘密,一直在隐忍什么。 玉清境位于昆仑山,远远望去但见山间云雾袅绕,千里之外就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浓厚仙气。听闻昆仑山三百里内的灵物,若在此修炼必然比其他地方功成百倍。所以昆仑山内灵物多,妖物,魔兽更多,灵物为了修炼,妖物,魔兽却是为了觅食。但是若要进入昆仑山百里内估计鲜有,因为昆仑山仙气太重,妖物,魔兽灵力会受到损伤,毕竟仙魔相克。 才入山腰便有仙童前来接引,阿爹让瞿如恢复人身随后跟来。一位仙官紧跟,仙童在前带路,一路寒暄问候阿爹几句。直到眼见一座十分威仪的大牌坊,上面刻着“玉清境”,进入牌坊,路过一座石桥。我往桥下望去,不禁后退几步,那桥下分明是万丈深渊不见底,只有白雾茫茫。过桥便是如牌坊似的大殿,上刻“玉清昆仑”,再穿过大殿,便是庭院,两旁有泉有假山,庭院宽不知数。走了少刻,便见一座大殿,上刻“玉清圣境清微天宫”,檐下殿前便见祖君与一位白胡长须,头上扎着素冠的老者,手拿拂尘,身穿白袍,好一位看了便心生敬畏又亲近的慈祥老者。想来便是元始天尊了,老者笑容可掬。殿外分立两排学徒,以后便是我的师兄师姐了。左排为首站着一位身穿白衣飘飘的少年,便是那天帝的半人半仙儿子,紫昊。祖君立在元始天尊身旁,阿爹和祖君亲自送我来学艺,无疑是为了抬高我的身份,想来不是为了给元始天尊施压,反而是给天族,给天帝施压,原因是不想我的身份低了天帝的那位紫昊殿下。 祖君和阿爹对我如此溺爱,反而让我有些不适,元始天尊何等睿智,怎么不明白他们这番举止。本来元始天尊不善招徒弟,这难免有点走后门的感觉。好在元始天尊也明白天帝与凤凰族之间的那点微妙的互利关系。 祖君说道:“阿霓,这位老者便是。。。” 不等祖君说完,我上前双膝跪地,用了天界的手势拜了礼:“看这位老爷爷慈眉善目,浑身充满灵气,不用想就是元始天尊罢。” 元始天尊抚摸着胡须,哈哈一笑:“就如此简单便识出我了么?” 我偏头略想片刻道:“不然,能立于祖君旁的,又是白发白须,手拿拂尘,必然就是元始天尊。再加之玉清境门徒都立于殿下,总不该还有位白胡子老徒弟,且胆敢立于上方吧。” 阿爹转头对我呵斥:“有失少辈体统。” 元始天尊却抬手止住阿爹,笑着回望祖君一眼,抬步上前走到我身旁:“这才是这般年纪所该有的行径,无妨,无妨!” 阿爹道:“阿霓平日里被天虞山骄纵惯了,怕是将来得给玉清境惹不少祸事。冉擎先在这里替阿霓谢过天尊,今后得劳天尊费些心了。” 天尊摇摇头,依然笑呵呵:“何谈费心,南王过谦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也是我的职责。”天尊回头看了看祖君,然后再看我一眼:“想来初见这娃娃时,她尚在襁褓之中,没料我们竟还有段师徒缘分。”天尊抬眼看着阿爹说道:“在她没有飞升历劫前,她的灵力切勿解封,否则后患无穷。好在今日拜我门下,想来也是命中所定,将来好好教导,必然有番好作为。” 阿爹看着天尊,默默地点了点头。祖君见此走上前对我说道:“今后好好在玉清境学习,可莫再如同在天虞山那般泼皮顽劣,天尊这里知识渊博,想来你也早有所闻,切莫辜负了这等好机会。三界之中最属天尊这里道法超然,好好领悟,早日飞升仙位,可明白?” 我点点头,乖乖地回答:“阿霓明白” 阿爹道:“进了玉清境,你便是玉清境的弟子,再不是天虞山的小霸王,今后与师兄师姐们好好相处,好好悟道。不可惹是生非,失了分寸。” 我当然知道阿爹的意思,阿爹知道我在天虞山出了名的小霸王,怕我到了这玉清境还当自己无法无天。我有些小委屈的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天尊见罢便将我轻轻扶起来,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对阿爹和祖君道:那就行拜师礼吧。 我便跟着阿爹和祖君同天尊一起入殿,两旁门徒也跟着进了殿内。 早有门童端来茶水,我跪于殿内,天尊盘坐于殿上。我向天尊连拜三次礼仪,门童将茶水奉与我手中,我起身上前双手递给天尊:“师父,请饮茶。” 待天尊端上茶水,我退后几步继续跪于殿内。天尊饮了口茶水抬眸对我道:“即日起,你便是我玉清座下第六位徒儿,往后和师兄师姐们好好悟道修行,不可懒惰怠慢。” 我乖乖地行了个礼,对着天尊道:“徒儿谨遵师父教导,好好悟道,好好修行。” 从今往后,我便是玉清境元始天尊座下的徒弟了,身份自然是高了不少。毕竟师承元始天尊,即使没有好大的修为,但出去后说出来也是让别人敬仰几分。 师父捋了下胡须,然后起身到我身旁将我扶起来:“玉清境向来平等相处,天界的繁文缛节在这里不是束缚,但也要遵守,若是犯了天规诫律,到时候为师也帮不了你。” 师父的话我听得很明白,也就是说在这昆仑山玉清境里没有天规诫律,只有师门手足情深,但是出了玉清境若是犯了天规什么的,怕是连他老人家也帮不了了。师父这话一是让我放宽心,虽然玉清境不同于天虞山那般随心所欲,但也是很讲情感的,不会多么束缚我去遵守一些大礼节。二是警戒我不要太过于顽劣,而去触碰一些天族的底线,免得我傻傻的被定了罪都不知道为什么。 阿爹和祖君不曾多言,毕竟送来了玉清境,若是再多说什么,反而是不将师父放在眼里。 师父向紫昊招了招手,紫昊上前来行了一礼,师父道:“你们年纪相差无几,往后阿霓便由你好生帮衬。” 紫昊点头称是,小小年纪眉目之中尽显沧桑沉稳。对于紫昊,我心里多了几分好奇。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阿爹和祖君便离开了昆仑山,我便开始了自力更生的日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0) 紫昊生气了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洞府,我和紫昊的洞府最为贴近,应该是想着他能方便指导我。师父只有六位亲传弟子,其中只有两位女的。除了我另一个是三师姐,如今三万四千四百岁,叫武灵,来于东荒的一个部落,听闻这个部落是天族的亲兵。但是东界归龙族镇守,就是四大神君之一的苍龙。大师兄是师父自己带进玉清境的,大师兄幽洛孤家寡人一个,本是昆仑山中的一只灵狮,是师父众多弟子中修为最高,悟性最强的一位徒弟,大师兄法力最强,如今八万六千岁,堪称昆仑战神,大师兄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有传闻是洪荒古兽,跟随师父五万多年,早已精通医术。 四大神君之一白虎镇守西界,与苍龙并齐战神之名。母神座下四大神君,白虎苍龙主战争,玄武主占卜,朱雀主生死。 二师兄孟域,四万三千岁,是南冥海神的小儿子。五师兄宆空的父亲是昆仑山附近的一位山神,五师兄真身是麋鹿,如今两万一千岁。 其余的门徒几乎都是领悟极高,又各种艰难险境才拜到师父门下,不算得是亲传弟子,但是也是师父的学生。所以非常珍惜在玉清境的修行,估计是起身不高,所以私下很少有往来。师父门徒只有十二人,加之我们六位亲传弟子也就十八人。 大师兄为人不多言,却温和,看似冷漠,却细心。二师兄为人和我阿姐一二,心中没什么,嘴上却是说话带刀子。除了排行为四的紫昊,便是五师兄与我排行最近,年龄最相仿,所以平日里走的最近,也时常一同做一些调皮捣蛋的事情来。其他师兄师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五师兄总爱在我耳边说他是师兄,怪我平时对他不够敬重。就因为我说了句你总说自己来的早些多我好多本事,当日我初来玉清境,师父却让紫昊帮衬,却不曾看重你。我性子本就傲慢,便与他起了争执,大师兄没法和解,便把我们叫去了师父身边。五师兄这下直接对师父道:“师父总有偏心,那日小六初来玉清境,为何不予我帮衬,却让四师兄帮衬?难不成师父也是因为天帝与凤凰族的那约定而故意促进他俩?” 师父本就在打坐,听了大师兄的话才将我们叫了进去,却听原来是因为这么个事。师父听后笑了笑:“你生性贪玩,不曾把悟道修行当正事,若让阿霓跟你学习,倒不是误人子弟么?” 其他师兄师姐听罢掩嘴轻笑,五师兄自知唐突。他与紫昊年龄一样,若是让紫昊帮衬我,感觉是看不起他的学识。总觉得有些挂不住脸面,再加上他与紫昊向来不和。 师父摇摇头,“你可要强加修行,切勿懒惰,好歹也是师兄,再不久你便要历劫,到时候可别怪为师没有提醒你。” 五师兄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低头不语,我没能掩饰住自己的幸灾乐祸。二师兄见罢对我道:“小六也是没大小的,只怪四师弟不尽力罢。” 我朝二师兄吐了吐舌头,紫昊见罢走过来对师父道:“师父,徒儿带小六下去温习功课。”师父点点头道:“去吧。” 紫昊拉着我的手便离开了师父的大殿,背后只听师父道:“宆空,你也加紧修炼罢。” 来了玉清境好些日子了,师父没让我修炼,只让我悟道。紫昊悟性高,讲解之处和师父无异。早来玉清境之前我便听闻师父这里的书籍最多,闲暇之时我总会央求紫昊带我去师父的藏书阁。先前很多好奇的故事或是民间之事,在紫昊这里我总算是了解了很多。只是听闻五师兄要历劫,若是历劫成功便能成为小仙,偏偏这雷劫却是很不好度成功。因此这段时间除了大师兄和师父,不曾有任何人去打搅五师兄修行。 紫昊对我说,修炼最主要的是悟道,然后才开始修炼占卜,最后修行元神和法力。只是目前我只能悟道,而紫昊和我相差不过一万多岁便已经修行元神和法力了。 几番我想去探望五师兄,都被紫昊叫住了,说此时不要去打搅他修行,否则到时候出了事情没人能够救得了。 转眼便是五师兄渡劫之期,师父将他带去了雷坛,我们都没法近身,所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但是我偏偏又是好奇,便非要紫昊带我前去。 而后便见二师兄请走了师父,待二师兄与师父走远时紫昊才带我悄悄进入雷坛大门处的结界。或许是紫昊来的早,因而知晓雷坛结界的解法,竟然单他一人便解开了结界。 我们悄悄躲在远处,只见天空几声雷鸣,三道闪电齐齐劈向五师兄。 五师兄惨叫不已,身上冒着火花。看的我心有不忍,我回头对紫昊道:“四师兄,若是五师兄渡劫失败会如何?” 紫昊道:“轻则元神受损,修为化无。重则打回原形,元神俱灭。” 我听后吓得打颤,我看着紫昊道:“四师兄,你如今也不过两万多岁便已是渡劫成上仙,你是如何应过来的?” 紫昊母亲是凡人,凡人要想渡劫成仙更是很困难,虽然有天帝,但毕竟仙根不足。要想完全脱离凡骨成仙必要经历更多苦难。 紫昊看了眼五师兄处,再扭头看着我:“若心中有执念,肉身之痛又何惧?” 我不知道他心中有何执念,我也不懂何为执念。像我这般怕痛的人,我万万不会相信那心中的执念到底有何能力,会抵得住肉体疼痛。 紫昊说这话时眉目紧蹙,眼神万分落寞,这样的眼神我看不懂。 “四师兄,你可知何为姻缘?若那日天帝旨意为真,将来我们可会如我阿爹阿娘那般?” 紫昊脸颊双双泛红,脸偏向一旁不再理会我。我有些着急,那时我不明白姻缘的意义,只是想到将来就如同阿姐姐夫那般,再有个小娃娃,那我生活何等束缚,何等无味? “四师兄,若是我不愿和你如同我阿爹阿娘般,会怎样?”紫昊突然转脸看向我,脸色有些暗沉道:“不遵天帝旨意,会被剔除仙骨,甚至牵连家族。” 我想都没想便紧问紫昊:“那剔除仙骨之痛可比得过历劫之痛?” 紫昊看着我,眼里充满愤怒,反而冷笑两声:“当日成钧殿里我便知道,这赐婚终究会成为我的笑话。只是没料,你竟是情愿承受剔骨之痛。既是如此,当日为何不反驳我父帝,反正早晚也是对我的羞辱。” 我不知道这句话会如此伤害到他,看他样子,我一时不知作何回答。我只是信口问了一问,如我这般不知姻缘,不知家族荣辱,更不知天族与凤凰族的利益。对于我来说,随心所欲便是我所追求的,阿姐说是天虞山把我宠的没心没肺。我不知如何做才叫有心有肺,也没有人让我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从来都是阿爹阿娘为我如何安排,我便如何遵守。何况凤凰族若是悔婚,顶多是落下个不好的名声,或是和天族生了嫌隙,若说对我处以天界刑法那是绝无可能的。可能天族会让阿爹和祖君给他们一个交代罢了,但定是不会威胁到的生命来,只是天族和凤凰族从此势不两立。 紫昊此刻的样子,应该是很生气,我有些不忍道:“对不起四师兄,我不该乱问你的。” 紫昊起身要离开,却见一处悄悄行来的大师兄,大师兄一眼看见了我们。忙将我们拉往别处,然后厉声说道:“紫昊,真是不像话,这是什么地方,怎能随便带小六过来。” 我忙拉着大师兄的袖子:“大师兄,不怪四师兄,是我非要四师兄带我来的。” “小六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不知道吗?怎能跟着她一起胡闹?” 大师兄没有理我,只是一股劲的数落紫昊。紫昊低头没有说话,或许还在计较我刚刚的话。 五师兄那边又大声惨叫了两声,大师兄扭头看了一眼,忙对着紫昊说道:“赶快带小六离开,今日之事不可同任何人讲。” 紫昊点头称是,便忙带着我离开。大师兄看了我们一眼,便回望五师兄渡劫的地方,双手背后。我匆匆瞥了一眼五师兄,只见五师兄奄奄一息,浑身是血。 总算走出了雷坛,刚过雷坛结界,便隐隐约约听得五师兄微弱的声音,大概喊得是“大师兄”三字。紫昊听罢忙转身,面目凝重地看向雷坛,我好奇地看着紫昊。紫昊拉着我赶紧离开,边走边道:“万万记住,今日之事不要同谁讲出去,否则大师兄,五师弟会有性命之忧。”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我们私自前往雷坛的事,万一被天族知道就完了。 回到藏书阁不久,便听见外面匆匆的步伐,我也忙跑出藏书阁。只见二师兄背着五师兄匆匆往师父的大殿而去,五师兄满脸是血,背上血肉模糊。 另一边不远处便是三师姐和两个门徒夹着大师兄,大师兄白色的长衫变得血迹斑斑。我一下冲上去站在旁边看着大师兄被三师姐带回洞府,我一下慌了神,恍惚之中跟着他们一起入了大师兄的洞府。至我到玉清境,大师兄向来潇洒英俊,哪如同此刻这般景况。这些日子以来,大师兄正如我阿哥一般存在,此刻这样我心中竟有说不出的难过。 紫昊也随后跟了进来,我一下急了,忙说:“大师兄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紫昊一下将我拉到他身后,然后抬头问三师姐:“三师姐,大师兄发生了何事?” 三师姐看了我们两眼,然后叹了口气:“大师兄在山下与魔族霊兽起了冲突,那霊兽在山下肆意掠食生灵,师父如今已经去收付那孽畜了。” 我心中不知何意,明明大师兄也去了雷坛,这会儿怎么成了和霊兽起了冲突。三师姐此刻正在用灵力为大师兄疗伤,大师兄口吐鲜血,对三师姐道:“师妹,你不必为我如此耗伤灵力。” 三师姐没有说话,只是一股劲儿地为大师兄疗伤,紫昊双目凝重地望着大师兄。我心里既是担心也是害怕,短短刻钟大师兄却成了这般,我颤抖着双手抓着一边紫昊的衣袖,紫昊回头看了我一眼。 “四师兄,大师兄会死吗?” 凤凰无泪,我看不懂三师姐眼角的泪,我只知道死亡是代表消失。紫昊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抓着他衣袖的手轻声道:“别胡说,大师兄没事。” 我点点头,看着三师姐的焦虑,却突然想到,紫昊仿佛没有再气愤我在雷坛的话,有些好奇,也有些激动地抬头看了一眼紫昊,只是一看却舍不得移眼,便多看了几眼,却见紫昊脸上又多了几分愤怒。我看不懂紫昊那多变的神色,但又对他多了几丝好奇。 正在这时师父进了来,我和紫昊轻呼一声师父,师父点点头转脸望着三师姐和大师兄,第一次见到师父生气的面容,师父冷声说道:“糊涂!”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1) 五师兄的仙劫 三师姐回头看着师父,师父手指一点,一丝金光落入大师兄身上。三师姐这才起身跪地,低头不语,大师兄想要起身却有些困难,只道:“师父,这事不怪三师妹,是我一人之意。” 师父长叹一口气,“这本是宆空的雷劫,他自己贪玩误了修行。你如今虽替他躲过,若下次雷劫又该如何?他既是来修行的,就该由他自己承受这些。那雷劫所受之伤岂是寻常,那可是要伤及元神的。若是被传出去,你们可是犯了天规。” 三师姐跪在地上说道:“师父,大师兄也是担心五师弟,以五师弟修为此次定是躲不过那雷劫的。只怕是不要了五师弟的命,那也要五师弟毕生修为尽毁。” 师父此刻既担心大师兄和五师兄的伤势,又气愤大师兄和三师姐的此次作为。 “那也是他自己的命数,来我玉清境近万年竟是躲不过一次雷劫,这些年当真是为师之过。” 大师兄微起身说道:“师父,只怪徒儿作为大师兄,平日里对五师弟疏于督导。” 师父终究是心软,叹了口气道:“罢,此次幸得你们躲过雷劫。这件事不可传出玉清境,否则此事传入天宫为师也不好交代。” 师父转身之际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说道:“还有你们”,师父看着紫昊说道:“今后可莫再随她性子任意非为,阿霓是凤凰族,每五百年要历火劫,将来三重雷劫更是不可避免。你定要好好督导她悟道修行,切莫再行宆空之路。” 想来师父也知道了我央求紫昊悄悄带我去雷坛的事,只是师父没有明说罢了,多少还是给了紫昊和我一些面子的。 师父抬步离开,我忙喊道:“师父,五师兄可无大碍?” 师父道:“他这次算是走运,只是元神有些受损,为师已为他疗伤,修养时日便又能同你泼皮。” 没想到师父在此刻还不忘记取笑我一番,我嘟了嘟嘴没有说话,师父宠溺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五师兄那里我去了几次,一直没有醒来,直到今日才睁了眼,二师兄一直在照看五师兄。五师兄的父亲知道他躲雷劫的事,亲自带了些药材来。只是昆仑山药材从来数不胜数,但毕竟是父亲的一片心意。二师兄用南溟的至宝眭无镜为五师兄疗伤,这镜子晶莹剔透,对于元神疗养事半功倍。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大师兄早就知道五师兄躲不过雷劫,便有意自己替五师兄抵挡。三师姐引来霊兽,二师兄将师父引开雷坛,大师兄就去为五师兄抵挡雷劫。然后二师兄便将五师兄带出雷坛,大师兄装作与霊**手而受伤。大师兄没有将紫昊参进来,是为了顾及紫昊的身份,便想着让紫昊托着我别让我搞了破坏被师父发觉。或者有意让我用悟道的方法困住师父,原来这事他们都知道,即使大师兄没有让紫昊参入,紫昊也已经有所察觉。难怪那日雷坛外面,紫昊会让我不要将那天的事说出去,否则大师兄,五师兄都会有生命危险。 五师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个师兄和三师姐在一起谈了那事,说师父早已经知道了。并没有多加怪罪,只是说这事不能传出玉清境。 五师兄说道:“这事那还得看四师兄是否愿意保密,他可是天族的人。天帝还是他父亲。” 大师兄也觉得五师兄说话太唐突,忙道:“小五,好好说话。” 五师兄却反驳:“难道不是么?” 我也看不过去了,五师兄这点明显是针对紫昊,我便道:“我相信四师兄不会的,五师兄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五师兄一下跳了起来,也忘了自己是个受伤的人,“我小人?小六,你不就是和他有婚约么,居然处处帮着他。” “我不懂婚约是什么,但是你这次真的过分了,我看你是被雷给劈傻了。” “你居然说我被雷劈傻了。” 大师兄知道我和五师兄在一起,除了相互忒以外,就是一起去欺负别人。若是争起来肯定没完没了的,大师兄忙劝解:“好了好了,小六你少说两句,好歹小五有伤在身。” 我这次真的是义愤填膺,五师兄技不如人,雷劫都躲不过,现下又来质疑四师兄。 “自己没本事,人家四师兄和你年龄相差无几却已是上仙,而你升个小仙却还要靠大师兄帮你。” 五师兄这下是真被我说到伤口上了,跳起来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过所以然来,居然直接急的哭了起来。把二师兄和三师姐笑的不停,三师姐说这几千年来,方有了个我才算治得了五师兄,算是治理五师兄的一道灵符。二师兄也笑的蹲在地上,便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大师兄使劲安慰五师兄不要气急攻心,本就元神受损。但一边又警戒我要好好修炼,不可懒惰,否则将来真到了我渡劫的时候就为时已晚。 五师兄这边止住哭声道:“你别高兴的早,你也是要度雷劫的。” 我哼了一声:“放心,不会步你的程。”说完拉着紫昊的手离开,边走边道:“我要勤加修炼了。”气的五师兄在身后鬼哭狼嚎。 至此,我和紫昊都未在提及婚约的事,只是一心悟道。许是被五师兄的事情给刺激了,从那后我反而变得乖巧懂事,不再贪玩懒惰。师父对我近来的表现很是满意,连对我夸赞了几次。 师父论道的时候,所有门徒都会前去,有时候连天族的人也会到,甚至其他一些方仙方神都会到此一听师父的讲道。 师父的道法虽然深奥,但好在有大师兄和紫昊的辅导,我进步的非常快。道法的认知对今后的修炼有着十分重要的帮助,大师兄经常告诉我: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无论我们再如何竭尽所能,若是你自己未上心那也是白学。 或许五师兄的事情真的启发了我的求学本能,即使一个人坐在山间看着山水草木,我也能领悟出道的学问来,若有疑惑我肯定会马上去问师父。 那日师父叫我我们六位弟子前去,师父当场夸了我说:“阿霓初来乍到,好在勤学勉励,竟是对道法领悟颇深。不出千年,占卜掐算的本事便能掌握熟练,这一点宆空就该好好反省。” 五师兄虽是有些不服气,但是也看得出来他对我还是有些敬佩。 大师兄也道:“阿霓只是贪玩了些,若是勤加修炼,必是不亚于紫昊,连我也是自叹不如。”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低头笑了笑以消除尴尬:“大师兄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二师兄听后有些不修边幅的大笑:“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吹捧的话嘛,像你这般不羞不躁的人如今也知道啥叫不好意思了?这可不像你啊,没准心里如今美的开花。” 师兄师姐包括师父都毫无掩饰的笑了起来,竟是连紫昊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看着二师兄道:“虽然爱听好话,但我也是个实际的人。这些日子首先多亏了五师兄的事让我有了顿悟,也着实感谢师父的教导,还有四师兄的帮衬,还有大师兄的鼓励,三师姐关心,特别特别要感谢二师兄好心好意的打击。” 大师兄听罢掩嘴浅笑,三师姐也隐隐笑着,而紫昊眼神中多了丝温和的神色。只有五师兄和二师兄脸色有些暗沉,就连师父也都爽朗笑出了声。 “阿霓,真不枉这些日子托着紫昊读的那些书籍。” 三师姐看着五师兄说道:“五师弟,将来要和小六骂架怕是还要多去藏书阁呀。” 二师兄也露出赏识的神色,对我点点头道:“小六,你这数落人的功夫倒是无人能敌。片面几句话,既笑话了小五的修为不济,也指责了我的言语苛刻。” 我看着二师兄,哼了一声:“二师兄倒是老实,总算承认了你对我说话苛刻。” 紫昊这下笑出了声音,大师兄看罢也跟着说:“四师弟平日不曾多笑,至小六来后,不说四师弟笑的多了,就连玉清境也变得热闹起来。” 三师姐上前揽着我的肩,顺势捏了把我的脸颊:“小六可是咱们玉清境的活宝贝,虽是皮了些,但至从小六来后,咱们倒是欢喜了许多。” 我如今不过一万多岁,若是照凡间的年龄来算,我也不过八九岁的模样。对于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姐来说,如我这般的小娃娃正是讨喜的时候,以至于我的胡闹也成了可爱。 师父虽是亲和,但是对于学习来说却是严格的,师父正色对我道:“阿霓,修行切不可怠慢,谨记为师之言。” 我在师父面前向来乖巧可爱,也正因此,师父才会放心的允可我闲暇时候可以去玉清境外面的山间玩耍,那里时常有些精灵出没,这才不会让我在这里感到无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2) 东帝天帝乃孪生? 晨时我得跟着师父悟道,回来后就跟着紫昊在藏书阁看书。晚些便是我自己出去玩耍的时光,所以我很是珍惜这段时光。 我喜欢在山间里玩,因为山间里多是修炼的精灵,只修为尚浅,便都还是原型,也正因此才让我喜欢和他们玩。师父常让师兄师姐们轮番去山里采药材,然后制成一些丹药。今日好像是紫昊当值采药,因为和师父悟道结束后是大师兄给我做的辅导。我没有问大师兄紫昊去了哪,因为平日里紫昊若是有其他的事,也是大师兄在辅导我。 每日到了后山我都喜爱赤脚跑着山泉,这里的山泉是温热的,受玉清境仙气影响,这里的山泉对于外伤很有帮助。即使无伤,对皮肤也极有美颜润肤之效,别问我如何得知,巧遇和亲临。 有一次,见一赤兔腿处受伤,许是被野兽所抓导致。我原本用泉水清洗伤口,却不料短短时刻,赤兔伤口竟然不再流血,反而有了愈合征兆。再如我洗了脸,回到屋里用了三师姐的清灵镜发现自己脸上变得嫩滑了些,回想赤兔的事才知道,这山泉原是受仙气和地质影响,有了这等功效。 如往常一样,我赤脚泡在泉水里,正嘻嘻哈哈地哼着曲子。附近的精灵们闻声也都跑了来,便是什么兔啊,松鼠呀,狸猫呀等等的小动物,也是受玉清境仙气罩养,这里就是一些蜜蜂蝴蝶的也带有灵气。一边逗这些小动物一边泡着脚,似乎突然又悟出一些道来。 万物由无到有,正所谓无生有,有孕无,无生万物。天地本由黑暗到混沌,再到洪荒,再到原始,都是一步步衍生而来。 “无生混沌,混沌孕祖神,祖神造洪荒。物生父神,父神造万物。物生母神,母神造万灵。”我晃动着双脚,心神领悟着师父所讲的道。 只是,那秦奉书窖中仿佛讲述了东帝造妖族,而后与巫族同归于尽。那日殿里,天帝讲人间大肆为东帝造庙,是巫族在作祟。东帝丰功伟绩,为何天帝却介意凡间为东帝造庙和歌颂? 我悠悠站起身,有些不明所以。 “天帝东帝乃孪生,为何不曾赞颂东帝之功?” 若非在秦奉处得知东帝此人,平时并未听得半丝有关东帝之事。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东帝魂归虚无界,天帝心中痛苦因此不愿提及? 旁边的兔子在我脚边蹭了几下,我这才有所清醒,看了周边的精灵,瞬间又忘了悟道。 四周突然飞起了一群又一群的蝴蝶,各色各样,翩翩起舞。林中多了鹿,狐,刺猬,狸猫,甚至一些鸟类,也都在那一片片的花海中活蹦乱跳起来。昆仑山仙气袅绕,许是因此缘故,这山间的景色十分诱人,花红柳绿,四季长春。 我也跟着幻成原型,在空中飘飘璇璇的跳起了舞蹈。瞬间又集了许多的鸟类前来,都围着我飞舞了起来。所有的动物却坐着仰头望着我们,我兴致极高,便飞玩了好些个花样。 也不知玩了多久,我意识到也该回去了,便恢复了人身。我对着这些精灵们告了别,穿好泉边的鞋子,将精灵们采摘的花束带上忙往玉清境而去。 回了玉清境,我如往常一样将花束分派好,给师父,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四师兄,五师兄每人屋子里放了一束。只是独独五师兄那里的花束几乎都是快谢的,看了一眼我插好的花束,心里满意极了。然后左右瞥了瞥,不见五师兄,我赶紧缩着头开溜。 正要去大师兄的房里时,便看见远处的大师兄,我忙叫了声跑上前。俏皮地拿出花在大师兄眼前晃了晃,大师兄咧嘴浅笑:“刚从山间回来吧?看你这满脸的尘土。”大师兄说罢便用袖口为我擦拭掉脸上的灰尘,我望着大师兄心里乐极了。 这时只听见一声:“小六!”便见五师兄满脸的不喜,向我疾步走来,手上拿着我给他放的那花束,走到我身边便把花一下伸到我面前:“你这什么破花,都快谢了才给我。” 五师兄眼里冒火,却一眼又瞥见了我手里的花,瞬间明白了过来。我也发现了五师兄的眼神,忙将手里的花藏在背后,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五师兄,你息怒。” 五师兄指着我的鼻子,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哦,我明白了。我本以为是你眼力不好方才每次弄得都是些快谢的花,感情是你故意将那稀巴烂的花放我屋里的。” 被识破用意,我满是尴尬,刚好大师兄又在这里,现下我估计真成了小肚鸡肠的人。我依然干笑两声:“五师兄你误会了,快谢的花那香气方是最浓的。” 五师兄似懂非懂,看着我有些不相信:“真的?” 我忙使劲点头,生怕点少了,大师兄一旁浅笑。五师兄突然又对我道:“你当我傻呢,我才不信。” 这事有点棘手,若是再多待一会儿,那其他师兄师姐看到了就更不好了,太影响我的为人了。“五师兄你太不明白我的用意了,你这束花可是有一定含义的。” “什么含义?” “你平日里懒于修炼,大家也不好的多去提醒你。我用这快谢的花告诫你,应惜当下,你若看着这花就会感悟,便会勤加修炼。” 五师兄还在回味我的这句话,想好好分析下看我有没有暗里怼他的意思。 大师兄轻咳了几声,忍住笑意:“小五,小六还真是用意匪浅,你是该好好感悟了。” 五师兄仿佛也觉得自己确实荒废时间了,便一下有些沉默,我见罢忙说:“五师兄你先忙,我还有事,不打搅你了。”便拉着大师兄的手赶紧离开,生怕五师兄发现了什么。 大师兄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抓着他手急速离开,好久才缓和过来。大师兄哭笑不得,却又没法讲我这泼皮性子,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抚摸着我的头,轻笑尔尔,便转身离开。 走了些几步,大师兄叫住我,我便止步回头,乖巧地“哎”了一声。大师兄咧嘴笑着:“阿霓你记住,无论何事何人,也不要坏了心情,逆了本性。这话,无关年纪。”大师兄的话我参不透,如我这般天真烂漫的年纪,正是无忧无奈,无所顾暇的时候,不高兴似乎与我不沾边。 见我一脸不解,大师兄轻声温和道:“阿霓是好孩子,总能带给别人欢乐和笑容。”说罢,大师兄招了下手,示意我可以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了。我笑着点点头,大师兄这才转身离开。 将花束全部分配好,放在各自屋子后,我突然才发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去藏书阁。东帝的事让我觉得异常蹊跷,我一向是遇事查个清清楚楚,否则心里总是惦记着。 我径直去了藏书阁,一一找了个遍,却并没有找到有关东帝的书籍。只一本上面,浅浅数字,便没有其他的记载了。 只说:天地初开,始为混沌。祖神以身造万物,成洪荒。夋岿,隽乙同出祖神,隽乙建妖族。巫妖战,归虚无。居天东,帝赐东帝,众呼东皇。 就如此寥寥几句,便再也找不到丝毫有关东帝词句。甚至没有记载天帝如今的神位也是东帝退让所得,也未讲天族原本为妖部落。似乎天族的前身和如今的天族各不相关,但是秦奉那里所记载的和我在这里看到的完全不同。秦奉那里虽然记载的也是极其简易,但总好过这里的近乎只字不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3) 紫昊的身世? 顺手又抓起几本书卷来,却又在另一本书籍中看见了在秦奉那里所见的内容,只是意思却大不相同,书中道:俪舒,帝妻,司月神,育女,夭。育子,皓。皓生颖比天人,万观奇象,天披紫霞,地袅紫光,帝赐紫昊。 我心里有些好奇,紫昊不是凡人所生么?这会儿的记载里,他的母亲怎么又是月神了呢?帝妻?帝妻难道不是指天后么?看来天帝有意隐瞒紫昊的身世,怕是天界之中大都以为紫昊是天后所出。 “紫昊非天后所生,若是月神亲生,这记载中又怎无月神过往?” 东帝也好,紫昊也罢,天界书籍记载寥寥,若非天帝有意隐藏事实,怕是不会这般不重视。而秦奉那里和天界的记载截然不同,我自是不会怀疑秦奉那里掺了假,相反却是怀疑天族在弄虚作假。 一门心思只在这手中书籍,丝毫未有察觉身后之人。 “师父念你近来多用功,怕是师父不知道你这功却用在探查人家私事上。” 听这声音我瞬间后背发凉,只怕紫昊并不认为我在怀疑天族用意,估计觉得我对他的身世深感好奇,方才悄悄咪咪地躲在这藏书阁的偏阁里找答案。 我慌忙之中将手中书籍藏于背后,此刻连假笑也笑不出来,望着紫昊深沉的眸子,有些做贼心虚。为了打破这场尴尬气氛,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不笑则已,这一笑倒让紫昊更加好奇,眼眸中更多添几分玩味,我不敢再看他眼神,便垂下头。 “你既想寻我私事,何不亲自问我?这三界中若祥记我身世的书籍怕只有那无极天书了。” 紫昊言语波澜不惊,不掺杂任何情感。 “无极天书?那是一本什么书呢?又是在哪?一本什么都记载的书?是在天族么?” 我自师父和秦奉两处都未曾听过无极天书这个词,此刻听得紫昊说起便不得不生出几分兴趣来。若是连天帝都想隐藏的事,那无极天书却能违命祥记,可想是一本怎样厉害的书籍。 然而紫昊不会认为我是好奇天帝的用意这件事,反会觉得我如此感兴趣这本无极天书,无非是对他的身世感到好奇罢了。 “原来近日以来,你废寝忘食要看的书籍内容,当真是我的私事!” 感觉被主人逮到的贼,我瞬间无地自容。心中一慌,手一颤抖便将手中的书籍骤然落地,发出胆战心惊的声音,我惊得身子一抖。 我抬头望着紫昊,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异样,如同我哥哥对我的眼神,很温和。紫昊嘴角划过一丝瞬间即逝的上扬,我好奇,偏头又深看了一眼,他反而将笑意扬在了脸上。 不解释也不好,解释也不好。按理说如同这传言一般,是凡母所生,必是内心自卑,怕被人知道才好。我这般探查他的私事,他理当生气的,然而他这番作为不惊不怒,倒让我更加害怕。 阿爹说:天族里虽是正道之神,受万灵供养,却也是这世间最心思缜密而诡计多端的。 所以紫昊这不同于寻常表现的表现,更让我害怕,私自查他身世这事我这可是被抓个正着的。 “四师兄对不起,我不是在查你,只是,只是一不小心就翻到了这卷。” 紫昊听罢,索性走到我旁边,弯腰拾起了我掉在地上的书卷,我手心捏出了汗来。胆大包天如我,今日真的害怕了,这种事连天帝都在帮着隐瞒,我却还在查,紫昊会不会因为自卑而对我产生危害? 我唯唯诺诺地继续说道:“四师兄,我发誓,我只是随便的一不小心才翻到的。”我偏头看了看他的表情,发现没什么异样,便继续道:“我发誓,真的,我发誓,你看。”我举起手来,表现地很乖巧。 紫昊轻声道:“誓可不能随意发。”紫昊转身低头看着我:“何况你查也是情理之中,本就无罪。” 这反而让我不明所以,我抬头望着紫昊,紫昊依然拿着书卷对着我的双眸:“我父帝既是亲许你我婚事,你查我,理所应当。”紫昊深看了我好一会儿,轻轻笑了一下,很温和,很阳光,我有些看的傻眼,紫昊道:“我开心的是,你并未问别人,包括神君和南王,而是自己查书籍。” 额,不是不问,而是我知道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我都能猜到是天帝有意隐藏事实,即使如此,谁会傻到违抗天帝旨意?何况,这事恐怕知晓的人也不多。 “四师兄,我只是好奇那日成钧殿中,天后看你的眼神,和我阿娘看我的一点也不同。方才又在书籍中看到。。。。”我深知紫昊此刻也该知晓我已看了那则记载,既是如此,若在掩藏便真不好了。想了想,倒不如编个合理的借口,正好圆了我私查他身世的行为。 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紫昊却道:“你一向聪颖,怕是迟早也会知晓。正如书籍所言,我生母并非天后,而是月神。”紫昊停顿片刻,径自叹了一口气。 “可月神早已不再司职。” “月神不是天生得道,灵修成形,而是后来硬封的司职。”紫昊看着我,像是要从我的眼神中读取到什么内容,他面容哀沉,一字一句地道:“她本是人族。” 紫昊所言我震撼不已,原来紫昊对自己的身世如此清楚,我望着他,心中有些疼惜:“那你岂非。。。”紫昊清颜一笑,云淡清风,“所以我很自卑,天族的许多神其实都看不起我。甚至父帝那日的许婚,我都是深感害怕。” 总算知道,紫昊为何对我都是时远时近,时而温和,时而冷淡。紫昊想对我好,却又怕我和其他人一样,终究会将他沦为笑柄。 “阿霓,谢谢你,虽然你好奇我的身世,却不曾问过任何人,包括你最亲近可信的人,而是自己查阅书籍,甚至不曾问我。” 我并未看不起或是嘲笑紫昊,从那日成钧殿中天后的眉眼神色开始,对紫昊我便生了好几分的好奇心。直到在秦奉那里得知,紫昊不是天后所出。再到来玉清境转眼一百年了,和他的相处中,对他我就更多了许多好奇和怜惜。月神早已不再司职多年,这些年来,他面对这个天族该是多么孤独,清冷,害怕?如我这般有爹妈疼,族人爱的孩子,无法想象他是如何自己走过来的。 难怪他资质颇深,怕是因为自卑和孤独,才会让他变得更加优秀吧?因为不甘,因为想要被认可,因为不想被人看不起,所以才会更努力,哪怕超越本身的极限,也要变得非同一般,不可挑剔。 这一刻,对紫昊我油然衍生出一种本能,在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雌性的本能,一种母性的本能,一种想要去温暖和呵护一个人的本能。 “四师兄,你永远是我的四师兄,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也永远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我望着他,眼神真挚:“四师兄,你一定很难过吧?你是怎么度过这万年的?” 紫昊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这话无关婚约。”紫昊停顿了一下,用了极小的声音道:“你如今的心性怕也不知何为婚约!”我好奇地看着紫昊,紫昊对我宠溺一笑:“有关我的事,将来我会细数讲与你听。” “将来?那是何日?” “等你再大些。” “再大些又是何日呢?” “待你成年。” “成年?就是成婚之龄么?”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4) 下山浴火 时间过得也算快,来到玉清境马上快五百年了,凤凰每五百年便要浴火历劫,这是凤凰的劫,也是凤凰的修行。 我还在睡懒觉,三师姐便来催我了,说是我阿爹来了。我迷迷糊糊地问三师姐他来做什么,三师姐说是带我回天虞山浴火历劫。我听罢抓着丝质被单将头深深地掩埋,不想起来。 三师姐还在催我,我捂着被子也听不清楚,突然一个用力,被子不在了,眼前一片强光刺的我睁不开眼。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那挺拔魁梧的身姿,我一下变得乖巧听话:“阿爹,早啊!” 阿爹厉声大吼:“都什么时辰了,今日也亏得我亲眼所见,法力不见进步,惰性却愈加不赖。” “近日修炼勤奋,只是困乏了。” “我信么?” 见阿爹铁青的脸色,我低头轻声回道:“不信。”阿爹哼了一声,甩袖离开。三师姐捂着嘴浅笑,转尔宠溺地摇摇头,对我道,“快快收拾一下。” 三师姐出去后,我这才嘟着嘴,迅速地整理好细软。待我去了师父的会客厅后,见师父与阿爹盘坐在蒲团上正在品茶,中间的木案上放着茶具。师兄师姐立在一旁,听师父和阿爹论道,偶尔讲讲我的事情。大家谈笑风生,就是五师兄也难得的夸了几句思维灵敏,学习力强。 二师兄说了一句话:“玉清境要说和小六最好的,莫过于四师弟了。” 三师姐听罢道:“是的,要想知道小六的学习情况就问四师弟,要想问小六闯了什么祸,那就得问咱们小五。”说完三师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大师兄和二师兄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连师父也笑了。 阿爹显然起了兴趣,对看了一眼师父,放下手中茶盏,望着五师兄道:“既是如此,何不讲讲她闹的糗事。对比她的学习,我倒对她的糗事颇有兴致。” 我面部一阵发黑,阿爹真的到哪里也不忘抹黑我,或者给我制造尴尬。这一定不是亲生的。 五师兄正要说话,四师兄上前行了一记礼道:“南王,师妹至玉清境勤于学习和修炼,许是年纪幼小,稍有好玩多动的行为,但不曾误过正事。” 凤凰不受天族管辖约束,凤凰自成一体,与天族之命不相往来。只是祖君曾在母神座下,受命于母神,方世人误以为凤凰一族受命于天族,其实不然,祖君如今尚往来于天族,无非是为报母神的知遇之恩,以及救助之恩。人间乃母神之心血,凤凰一族不过是为了替母神继续守护人间罢了。因此若天族有关人间之事,都会邀祖君或是阿爹前去商讨。 所以紫昊会向阿爹施以天族礼仪,这是敬。紫昊与我有了婚约,这便是礼。天族和凤凰族联姻,无非是想利用凤凰族为自己办事,顺理成章。另一方面,紫昊若为天族的下任天帝,我便会是天后,如此来,凤凰族便是天族一属,受命于天族,顺理成章。 这便是阿爹为何对于天族的评价便是:天族里虽是正道之神,受万灵供养,却也是这世间最心思缜密而诡计多端的。 “殿下不必为她说好话,知子莫若父,她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 阿爹这般说完,五师兄便没忍住捂嘴偷偷笑了起来,二师兄也笑了起来,对大师兄道:“小四怕是想给南王好印象,毕竟将来会是一家人。” 我在门外实在听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走进会客厅。五师兄见我来了后便笑的更欢了,我转头铁青着脸瞪着他,五师兄这才乖乖闭了嘴。 阿爹有些假傲娇,估计是真觉得自己就像紫昊的父亲一样,卖起了架子来。 对于阿爹的样子我有些不满意,总觉得对紫昊会有些损脸面。 我乖乖地对师父作了个揖,再对着阿爹满是不悦地喊了声“阿爹”来,阿爹也看出了我的情绪,对着师父看了一眼,望向我:“你还知道我是你阿爹啊。” 除了我和阿爹以及紫昊,大家都轻轻偷笑,就连师父也摸着胡须浅笑。 师父起身,挥了一下手中拂尘,道:“阿霓,你父亲来意你想必也知,此次下山,为师也帮不了什么。这里有粒丹药你带着,有助你养伤复原。” 师父左手摊出,空掌上出现一个玉质小瓶,瓶色青白相间。师父说罢便将小瓶递向我,我忙上前双手接过,忙跪地拜谢。 大家都满脸羡慕地望着我手中的小瓶,可想而知,这枚丹药何其贵重。 我拿着小瓶笑道:“还是师父疼惜阿霓,果然身后有人帮,走路也带风。”这话是我在书卷中看到的,听紫昊讲,这是人间最有名的话。 阿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指着我:“看你这德性。” 我悄悄低头侧脸看了一眼紫昊,紫昊满脸的无奈,我对他露了个搞怪的表情,紫昊宠溺地笑着摇摇头,向着我阿爹的方向悄悄轻提了提下颚。我忙回头看向阿爹,阿爹脸色怪异,我冲他吐了吐舌头。 阿爹语气不善,转身对着师父道:“天尊,我这便带阿霓回天虞山历劫。” 师父点点头,作出礼仪,以示告别,阿爹也行礼告别。阿爹转身路过我身旁,瞪了我一眼,甩袖离开。我还在对着众师兄师姐告别,阿爹在外面大声喊道:“还不快些。” 我“哦”了一声,再对大家喊道:“记得想我,要是有好吃的一定得留我一份。” “。。。。。。” 五师兄却道:“先顾好你那一身皮毛。” 我知道他这话肯定没安好心,也不想与他多做争执,“哼”了声便离开。走了没多远便听见五师兄那死不要脸的细小声音:“我们来大胆设想下,倘若一只没毛的鸟,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天啦,画面太精彩,简直不敢想,哈哈哈哈哈。。。” 五师兄以为我没听见,但是他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听到谁讲自己坏话时,听力会放大并精准到空前绝后吗?何况我是女的,女的。我实在忍不了了,为什么要拿我的皮毛开玩笑?我此刻有破杀戒的冲动,怕是大家也都看见了,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二师兄道:“场面太血腥,不敢想。” “不血腥,只是,哈哈哈哈,太逗了,太逗了。”五师兄笑的捂着肚子难以自拔,正在品茶的师父总算看不下去了:“宆空,不可胡闹。” 对于我们的打闹嬉戏,师父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师父说:修道修仙,唯乐,唯众乐,唯安生也。 只是若非阿爹在外面大叫我的名字,我怕是要上前血洗耻辱。听见我回应阿爹的声音,五师兄一下安静了,回头看着我,满脸的尴尬,僵硬的五官使出生无可恋的笑容。我给五师兄一个最可亲,最慈善的笑容,然后用着嘴型无声地说道:乖乖等我回来。 五师兄双肩一下垮了下去,而我,脸露狡黠的笑容,转身离开。 走出刻有“玉清昆仑”的大门,阿爹一吹口哨,便见瞿如双翅翱翔,向我们飞来。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我们面前,阿爹飞身上前,落在瞿如的背上。而我早已不是五百年前的我,我也一个飞身落在了瞿如的背上。瞿如扑打了几下翅膀,便飞身翱翔,将我们带出了昆仑山,向天虞山飞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5) 凤凰坳浴火 回到天虞山,便是我显摆的时候,毕竟师从玉清境元始天尊,这等风光的事自然要好好傲娇一方。想那元始天尊何等天神,可不是谁都能拜他为师的。 阿娘看见我之后,眼中涌动着泪光,忙着上前将我拥在怀里,笑道:“好在没有变得清瘦,想来你在玉清天尊那儿也不曾受过委屈。” 凤凰生来无泪,因此即使阿娘眼中泪光涌动,那也是流不出来的。都说凤凰泪,凤凰心,凤凰胆乃世间奇灵奇药,其功效和能量也是无所估测的。至此一万零五百年,我也不知泪为何物,泪又为何味。秦奉讲,泪之味酸涩,苦涩,咸涩,以情定味,对此我好奇不已。 凤凰泪,凤凰心,凤凰胆:以药引,治世间罕疾;以器,克万物;以灵,助其百能。之所以有这样的一句话,全是因为凤凰的每五百年历劫,如此反复千锤百炼才使得自身乃世间奇物。 好在这消息并无人知,即使有人知晓,想必有阿爹和祖君在,也没有谁胆敢对凤凰族人有什么手段。要知道,凤凰族身后的势力就是连天族也要忍让三分。 阿爹却在一旁嗤笑:“她是圆润了,你是不知,那玉清境处就连天尊都清瘦了许多。” 我知道阿爹在故意抹黑我,我不争执,想他一把年纪了,让他一让罢。 却听见:“不过七百年未见阿妹,竟是长高了这么多。”我知道是阿哥回来了,忙望着来声,心下喜逐颜开,忙叫了声“阿哥”,便上前抱住了阿哥。阿哥抚摸我头,爱怜不已,七百年不曾见过阿哥,知道阿哥在外游历,想来更是见多识广了。 阿哥身旁的姑雀望着我,姑雀也长高了不少,面容姣好,姑雀身材向来较小清瘦,在阿哥身边这些时候反倒变得圆润了些。 姑雀不似刚来那般胆怯了,看她眼神中,更充满了坚定自若。 “阿哥,这次游历又有何新鲜奇特的故事?” 阿哥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宠溺道:“你现下应当关心的是你的历劫,你在玉清境也学了五百年的本事,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我翘了翘嘴,看着姑雀道:“姑雀,你可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姑雀看了看阿爹,然后忙点了点头,阿爹瞪了我一眼:“眼浅”,便回屋子了。阿爹走后我忙抓着姑雀往屋里去,要她将吃的尽数拿出来,阿娘在身后道:“过几日便要浴火了,自己多在意些。”便也没再说什么,笑着离开了,阿哥也跟着去找阿爹了。 姑雀带了许多吃的回来,也讲了她在天虞山外面所见所闻之事,自然她也知晓了天虞山我与天族的事,姑雀只问我:紫昊是天族殿下,自该清高孤傲,可有故意给我难堪。 我知道姑雀是担心我,毕竟他们没有和紫昊相处过,我也不能说紫昊的身世,便道:想我性子,他也给不了我什么难堪,若有,那也是我给他难堪罢了。 姑雀神色担忧,拉着我的手急切道:“想小殿下的这等身世,那天族殿下也不敢随意欺辱,只是婚姻大事也不可儿戏,若他真是不可托付之人,小殿下要趁早。毕竟以神君和南王的能力,虽是悔婚有辱名声,对天族有些无信,总不及小殿下的幸福重要吧?” 知道姑雀真心为我考虑,只是她随阿哥出去游历后,眼界真是大了不少,看的长远不说,胆量也远比以往。想当初,她不过一只无家可归的小花雀,如今却有反抗天族的胆识,着实不简单。 姑雀对我们倒是衷心真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姑雀本是阿哥带回来陪我的丫头,只是我要去玉清境学习不方便让她跟着,阿娘又想着阿哥身边没有个丫头服侍帮忙,便让姑雀跟着阿哥一段时日。毕竟在有些家务小事上,阿哥和侍从们总是做不上手,万万是少不了一个女丫头帮忙的。 阿哥喜欢给我讲他历练的事,我也喜欢听稀奇古怪的故事,所以回天虞山这段日子我便哪里也没有去,只在阿哥那里央着他给我讲故事。 阿哥和秦奉好,时常喜欢喝酒谈天,聊聊天虞山外面的事情。但是天虞山很多人都知道,至秦奉的妹妹蕖颜离开天虞山后,阿哥便四处打听有关蕖颜的事。只是这几千年过去,都没有有关蕖颜的消息。所以阿哥去找秦奉喝酒谈天是一回事,去打听蕖颜的消息也是一回事,毕竟他觉得蕖颜离开也是因为他。这些年阿哥一直担心蕖颜,也觉得愧疚于秦奉。秦奉是个十分看得开的人,对于此事一直没有多加怪罪阿哥,万事自有因果缘法,天意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对于蕖颜他担心是不假,但是他相信蕖颜不曾回来自然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这日,烈日炎炎,晴空万里,阿爹称之为好天气。 所谓的好天气,便是所谓的天干物燥,适合放火烧身。 两万年方算得成年,如今我不一万零五百岁,所以依然是在炎嵇洞里历劫。这次是阿哥在陪我,毕竟阿爹太过严厉,阿哥和阿娘都太心疼我。 我闭着眼睛抬头望着阿哥似笑非笑的样子,咬牙道:“阿哥,我准备好了,不必手下留情。” 阿哥满脸无语,“阿妹,你这般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疼的性子,真不知是遗传阿爹还是阿娘。”阿哥光说话也不动手,我是紧张的不行,内心不上不下,不耐烦道:“阿哥你倒是快啊。” 不说疼死,阿哥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吓都快把我吓个半死。 阿哥总算动手了,我本来还能忍的,只是这锥心之痛实难忍受,我仰头长吼,便回了原型,全身火光通明,烧的羽毛噼里啪啦作响,最后我没忍住晕了过去,这种浴火历劫,得要七日之久。 待我醒来时,我已是灵魂修复阶段,这个阶段得用半月,无需吃喝,无需使用法力,昏昏沉沉的被包裹在彩色几近透明的结界中,这结界和蛋壳相似,只是过于薄罢了。 昏睡半月,便是清醒阶段,这个阶段便是运用自身本事来进行外形的修复,还需得半月。之后便是皮囊的修复阶段,只需七日,这段其间便要饮用子时甘露,好在洞中花草俱全,待七日后便是毛发的重生。毛发的重生也需要静养,也得要七日,毛发重生的阶段可以适当运动,有助血液流动,筋骨生长。呆到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全身出洞,出洞后自身本事也会更晋一层。因此凤凰历劫,虽然九死一生,过程繁复,但是历劫成功后你便会脱胎换骨。 出洞后,我仰天伸了个懒腰,真舒服,我晃了晃脑袋,扭了扭腰。洞外早已站了一群人,锦翟,阿爹,阿娘,阿哥,姑雀,我睁眼一看,足足吓得往后跳了一丈远。 锦翟上前看了看我,然后围着我转了一圈,“倒也看不出哪里有破绽。” 我知道锦翟是想取笑我一番,哪知我并没有以原形出洞。阿娘笑道:“阿霓,你成功了,这次靠你自己成功了。” 阿爹不以为然,反而泼起了冷水:“她好歹在玉清境学了五百年,若是这点本事都没,那才算丢人。”阿娘满脸不愉悦,瞪着阿爹,用胳膊肘碰了碰阿爹,让他不要再给我添堵。我却没有上心,阿爹向来忒我是习惯了的,若他哪日对我如阿娘阿哥这般,我怕是反而不自在。我这才发现,阿姐的性子是学着阿爹的,阿哥的性子方是学着阿娘的,只是我的性子,这就有些学问了。 望向阿哥时,阿哥也笑着点了点头,意思是总算没有让他失望。姑雀上前对我道:“小殿下可是饿坏了吧,姑雀给你备了你爱吃的。” 我捏了捏姑雀的脸,“嗯,还是姑雀懂我。” 只要我回天虞山,锦翟从不会缺席,锦翟比我大,总会作出一些姐姐的态度来,虽是打闹嬉戏的朋友,又是谦让我的姐姐,这点倒是比我阿姐好过了去。 在天虞山,姑雀变成了我的小跟班,从来我去哪,他跟去哪。天虞山有结界,一般很难有人侵入结界。特别是凤凰坳,这里毕竟是凤凰族的老穴,这里的结界是阿爹和祖君亲自结下的。凤凰的结界共有三层,最外面一层是凤凰的族人一同设下的,第二层是便是阿爹和祖君结下的,这最后一层最为隐秘,往日是祖君用自己的命结的,除非祖君魂归虚无界,否则很难解除。只是后来听说又加固了一层,这一层如何破除,至今无人知晓。 相传,人最初并无生老病死,只是没有法力外,可长生不死,还能通过天梯往来天界,之后人犯了大错,天帝收去人的本事,以生老病死来惩戒人的无知。人死魂魄不灭,只能存于阴山,无法再生。 神分魂魄与元神,魂魄主七情六欲,得去人间经历万般劫数。元神灭归虚无界,虚无界乃是天外之天的空间,那里犹如混沌初蒙,经过万般修炼方能再次得道,若是元神俱灭,魂飞魄散便会消散于一切空间,从此再无重生。 另有记载,天下魂魄尽归泰东。意思说,天下所有生灵的魂魄在身灭后无论想要重生或它都要去泰东报道。东帝去后,泰东便称为泰峰。 更有记载,天东有山,高如九天,深若万渊,山中有异,可度魂灵,曰泰峰。意思说,泰峰山高不见顶,深不见底,山中有怪异的东西,可以普渡魂灵。若是魂魄离开肉体都必须前往泰峰报道,否则必然会魂飞魄散,若是好点的还能再度重生。不分人神,都要来此一游。 最早的泰东是东帝的道场,东帝生于此,长于此,传道修行都在此。都知道修道成仙者,男拜东帝,女拜西王母。意思说,所有得道成仙的生灵,在升天的第一步,就是要去拜见东帝,和西王母,有他们牵引指点,方可算踏入仙人的第一步,由此才能去往天族。 只是后来东帝归虚无界,但是泰峰山依然具有之前的神奇现象,最初都以为是受东帝之故,后来东帝去后便觉着是东帝的法力尚在维持。只是这几万年过去了,泰峰山的法力依然不减。因为泰峰山有着巨大的结界和灵力,除了东帝,不曾有过任何生灵进入过泰峰山结界之内,包括天帝,或者其他几位远古上神都不曾成功进入。都讲,生灵进入者,无一生还,即使元神不损,肉身也必然脱离。 凡人只有魂魄,因齐聚七情六欲,故有灵魂一说,灵魂实为凡人的意识。后天修行者有魂魄,真元,真气,甚至可将魂魄修炼升华至元神。魂魄不可脱离肉身,否则不死必伤,元神可脱离肉身游历世间,却不可超时。先天修炼者,如妖魔神,自有元神,元气,灵力,神识。元神由魂魄构成,只有修行完满,具凡人魂魄之情感方可渡劫成上神。修炼者以元神主魂魄,元气为真元与真气,真气为气,称仙气。真元为功,称法力,由真气凝聚而成。真气真元统称元气,乃修炼者的力。灵力为仙力,灵力越强,法力越强,乃修炼者的能量。神识主意识与意念,练到神识的最高境界便是通过意念攻击敌人,为所欲为。 神分精气神,元气主气,灵力主精,神识主神,这三种修炼至上方可升华魂魄为元神。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6) 凤凰坳的美好时光 因为有结界,故此天虞山还是很安全的,特别是凤凰坳,除了凤凰族人,那是谁也进不来的。 回了天虞山,我就像一匹脱缰野马,天天到处去游玩。一日去育遗谷找秦奉,和他喝着美酒,一起切磋知识,之前说不出百年必能超过他,秦奉也等着我前去找他比试。只是相比之下我才知道是自己夸下海口了,我在玉清境五百年也没有超过秦奉。 秦奉笑着说我太早夸海口,是最容易打脸的。 他说的没错,这次真给了我教训。只是想来,玉清境知识渊博,但都是经过天帝审核过的,虽然什么都有,但是也有参假,自然是比不了秦奉这里的齐全。加之,我即使爱读书,但毕竟年龄尚浅,秦奉可是活了我不知多少倍的年头了。 但好在这五百年来,掐算摸骨看相的本事倒是学的挺不错,虽然不能变幻万千,但也算是个本事了。师父说将来渡劫成功后就要去人间历练的,没有点本事可就没法给自己集取功德,功德不完满就没法成功飞升上神。修道者无非是想飞升上神,高人一等。 之后带着己霏,锦翟,姑雀还有些玩伴去了凤凰坳后面的一个地方。那里是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这里和育遗谷不同,这里有山,有水,有瀑布,有花草,还有成林的树。育遗谷最大的树就是芘桦树和幻聆树,说起幻聆树,那秦奉闲暇时都会靠在树下饮酒,反正我每次看见他都是如此。他说幻聆树仿若懂他心事,会随着入谷的风奏出不同的曲子,那曲子总能伴着他的心情奏出不同的音乐来。 这处地方开满各种小花,远处还有一条浅浅的河流,水清澈而冰凉,河流的尽头是坐山,山上有条瀑布倾泻而下。这是一处平丘,生长着一片杏树,足足好几十里。天虞山没有冬天,四季长春,每次玄鸟们回来都会讲外面的冬季寒冷彻骨,冰天雪地,整个山脉河川被一片白色裹塑。我从未见过冬天,更不知冬天中的景色又是如何。 青玄说,待杏花开遍时远远望去,那成片的杏花白里透红便如天虞山外面的雪景。因而待到每次杏花开满平丘时,我便会飞在半空中去看,那白里透红的景色甚是漂亮。 树脚下成片成片的草坪软绵绵的,每到杏花开遍之时,躺在树下,枕于草地,听着涓涓溪水之声,和百鸟们的歌声,看着头了?我偏头想了想:“他身着玄紫常服,身披玄光外衣,青丝及腰,头戴紫金冠,腰间配玄青腰带,以金丝雕刻图纹。面容严谨不喜笑,浓眉大眼,眼眸神光流动分外有神。笑若阳春三月,怒若晴天霹雳。”只是因为拜师玉清境,因而我们穿着都统一为白色素服,头戴白色发冠,女子则会多两条丝带,远远望去自带仙气十足。 讲完后才发现自己对他的印象竟是如此深刻,便能口述他的样貌。再看大家,都入神想象,必是将我描述的在脑海中万般拼凑。那己霏本是坐在一旁懒散玩耍,拿着树枝挑逗虫蚁,也不知何时变得这般专心致志的听我讲书,此刻正也全神贯注的在脑海中描述拼凑紫昊的样貌来。 己霏对天界向往已久,何况于紫昊呢? 大家对于天界和紫昊无疑是好奇的,这两样就像是梦,遥不可及,因而对于我却更多了几分崇拜。想我这般轻轻松松就能近身于她们永远只能靠幻想的天界和天族殿下,无非是另一个无法实现的梦罢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7)东帝与泰神? 丹穴山中有片峡谷,两面各并排耸立万丈悬崖,悬崖中间有条隙缝般的峡谷,宽约一丈,延绵三四十丈。隙缝两尽头便是平丘,长满树木花草,许多花草修行而成的灵物群居建屋于此。悬崖顶上长满紫荆花,每到开花季节,那花瓣便会漫天飞舞,整个峡谷铺满紫色花朵。峡谷的悬崖壁上长满蔷薇花,将峡谷笼罩覆盖,倒不像是土石峡谷,反而像是铺了一片彩霞的幻境。峡谷中还生有兰草,绣球花,郁金香,等等,特别漂亮。只是峡谷内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因而这里便被遗弃了。 去育遗谷或者凤凰坳,这条峡谷是必经之路,因而这峡谷也不算得太冷清。 再过几日修养完善,阿爹便要把我送回玉清境,因此这些时日我格外珍惜在天虞山的时光,玉清境里大家一心向道修行,若像天虞山这般懒散玩乐自然是不可能。 看着这片峡谷,我道:“可惜了这谷的景色。” 锦翟手拿一朵杜鹃花,边走边看景色:“这里太冷,不见阳光,没人愿意住在这谷内。” 也是,白天都这般阴寒,若是到了深夜怕是更冷,难怪青玄讲,那天虞山外的雪景寒冷彻骨,若是要体会那寒度,便深夜在这谷中待上几个时辰。 回到凤凰坳我便直接往屋里去,却是看到了阿爹洞府外的结界,便心生好奇。我向来有自破结界的本事,天下没有任何结界能够控制我的行动,结界之中进出随意,丝毫不受任何影响,这事除家里人外便无人知晓,包括族人也不曾知晓。我本也是不知,只之前几次无意中破了阿爹和别人的结界,至那次便知道我有了这个本事。 进入结界便听得祖君的声音,心下满是欢喜,祖君难得回凤凰坳一次,这下又设了结界,心里更是好奇,便伏在一边细细的听。 却听见祖君说了“东帝”两字,心里更起了兴致来。 阿爹话意是:东帝所去无踪,父君已寻万年,仍是无果么?便听得祖君道:我耗费几万年神力追寻,并未寻得东帝陨落的神迹。怕当年东帝与巫族同归于尽只是障眼法,我的神识此次略有感应到东帝几许气息,那气息中尚有神识存在。 阿爹听罢惊奇地望着祖君,祖君点点头,沉重道:怕正如我们所猜。 阿爹深叹一口气,“凤凰一族身受东帝之恩,若真如此,这天帝只怕是我们凤凰的仇人。” 天帝耳目无处不在,因而难怪阿爹和祖君用了凤凰的秘术造了结界,所以谁也不会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只是这次竟让我清清楚楚的在结界中听得他们谈话内容,他们却毫无察觉。 祖君没有说话,独自沉思,好一会儿祖君才若有所思慢慢说道:“那神识虽不甚明显,但应该没错。” 阿爹惊异:“父君可有感应出神识来于何处?” 祖君摇摇头,深叹一口气,“我耗费半生神力,追寻几万年也才感应到那浅许神识。怕并非我故,而是东帝所释。” 便又听得阿爹的声音:“父君是说,东帝已知晓我们在寻查?” 祖君听罢看了阿爹一眼,不赞成阿爹此话,“应该不是,估计是东帝神力有所恢复,便趁此释放神识,以便我们寻查。”祖君埋头想了会儿,抬眼对着阿爹道:“东帝定能知晓,我们绝不会就此作罢。” 阿爹有些气愤,起身道:“若真如我们猜想,那天族之人何能当道!” 祖君深叹一口气,伸手止住发怒的阿爹:“不能仅凭猜测,天帝东帝本孪生,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任意妄为,除非真相大白,否则我们凤凰一族这千万年来的努力便白费了。” 阿爹点点头,“父君之言孩儿明白,我们凤凰一族受母神之托守护苍生,万不可意气用事。” 我听罢心中困惑,阿爹和祖君所言恰巧解了我之前怀疑天族与凤凰族之间那微乎其微的互利关系。而且他们相互之间都非常心知肚明的,天族利用凤凰族来维护自己在三界中的形象,以及巩固自己如今所拥有的地位。而凤凰族却是利用天族的那点心思来寻找一个未知的答案,以及实行对母神的承诺。 巫族对天族始终虎视眈眈,如今更是蠢蠢欲动,伺机反噬。而巫族与魔族也是互利关系,魔族曾一时臣服于天族,后来实力大增难免不会受巫族挑拨利用便自立为王,对此天族无可奈何,不敢轻举妄动。魔族野心太大,巫族如今势单力薄自然需要依靠魔族,毕竟巫妖两族向来势不两立。 魔族躲在暗处,巫族却游走于人界,人界之中大有巫族之众。例如巫师,巫医等潜伏于人界,巫族之众好坏参半。 正听得出神,一边也在分析阿爹和祖君的谈话内容,便听得祖君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来。 “此次寻查我还感应到了一丝来自泰东的神识,那神识虽是不明显,但我却能感觉到他强大的灵力,这几百万年来,即使东帝怕也不比。” 祖君语气中充满不解和好奇,阿爹更是惊诧不已。 “都知天下魂魄尽归泰东,曾都以为受东帝之故,可东帝已去万年,那泰东法力却不减反增。可惜至今无人探查出原由。” 祖君点点头,回答道:“泰东之中所育养的,怕是如父神母神般的大神。那浅许神识便赋有强大的反击,竟是让我近不了他半寸。” “只可惜距祖神开造天地几千万年来,除东帝外尚无一人能近得泰东,东帝也不曾讲述过丝毫有关泰东之事。” 祖君听后也是连声叹息:“怕是那时,就连东帝也不知泰东之中所居何神。泰东之中的大神许是近来才渐有苏醒。” 阿爹听罢沉思片刻,突然抬头望着祖君:“父君,若泰神苏醒我们便能借此寻得东帝。” 祖君听后也十分赞成,可想了想又心下觉着不妥:“泰神苏醒太过渺茫,此事不妥。” 阿爹祖君又陷入了苦恼之中,而我却听得上心。泰峰中的大神和东帝有关,只是那泰神到底又是何许人也?东帝曾在泰峰山修道,定是知晓泰神,祖君他们怎么不会料想到,并非是东帝不知,而是东帝有意隐瞒泰神存在的事实? 东帝在泰峰山修道几百万年,哪里会不知道其中一些渊源?那泰神沉睡之际,难道不需灵气和精华所润养么?那泰峰之中也就东帝能近身,难不成泰神还能靠想象而润养多年? 此事虽然费神费脑,但是若仔细分析,总能发现一些问题所在。 于是忍不住大叹了一口气,总算被屋里的阿爹祖君听见,大吼一声:“何人?” 便见门一下打了开,我见躲不过了,只得尴尬地嬉皮笑脸走进屋子。只见阿爹祖君盘坐于桌案边,怒眼望着门边,见是我,便大松了一口气。 祖君恍然大笑,捋了捋胡子:“看来我也是老了,竟是没算到阿霓生来便有自破结界的本事,还亏得我们到最后都没发觉。” 阿爹哭笑不得,看着我:“还好是你,否则我族难逃厄运。” 我却不以为然:“那还不得怪你们,所幸是我听见罢。” 阿爹看着我严肃正经地说道:“此事听了便罢,不可外泄一字,否则为父定不饶你。” 祖君抬手制止阿爹,觉着他此话过于严重,怕吓到了我。 “我傻呢!”对阿爹露了个白眼,阿爹更是吹胡子瞪眼的,我继续道:“祖君,阿爹,你们只猜测东帝不知泰峰事,为何不曾想是东帝故作隐瞒呢?” 祖君和阿爹对望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祖君似乎被我这句话醍醐灌顶,一语道破,“阿霓,你继续将你所想说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8) 回到玉清境 我点了点头,发现阿爹此刻也有了难得的安静,往常但凡我说点有见解的话他都会泼点冷水什么的,这次却很反常,这反而让我更有了自豪和信心。 “东帝何许大神,怎会不知泰峰之事,何况东帝是天下唯一能近身泰峰的神。”我抬眼看了眼阿爹和祖君,不见他们反驳,我继续道:“万物修行都离不开灵气与精华来润养,泰神威力巨大,更需灵气与精华。东帝是唯一近身泰峰而修炼的神,因此。。。。” 我不再说下去,想必祖君和阿爹也知道我的话意了,好一会儿祖君点点头,对我道:“继续。”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泰峰之奇早有,并非后来事,东帝怎能不晓得?依东帝修为定早已参透,东帝不曾讲过有关泰神丝毫,不是不知,或许是有意不讲,抑或是,为了保护。” 阿爹和祖君听罢一下起身,眼神缥缈,好一会儿才对望一眼,祖君拍手说道:“妙啊,我怎么没想到?” 阿爹也点头,然后对着祖君道:“经阿霓一说,似乎不假。我们只想着泰神的神力,却没怀疑过东帝的做法。”阿爹边说边回想,突然再望向祖君:“东帝与泰神,若知其便知其一。” 祖君点点头,然后低头想了想,一手在木案上敲打着:“东帝和泰神的神识共出,必有关联。” 我也觉得是,否则此事不会如此巧合,“或许是泰神苏醒中感受到了东帝所在,以神识唤醒东帝。若泰神乃创世大神,又主万物魂魄,他定有以神识苏醒神识,以魂魄疗养魂魄的能力。” 祖君听罢满是赞成,阿爹也不得不佩服我的分析能力。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爹和祖君一心为寻东帝,自然不会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 但愿经过这事后,阿爹对我就别再总泼冷水,损我面子了。但经过这件事后,祖君对我却是更加另眼相看,祖君对我从来都是放养。 祖君回来后独自休养了些时日,这段期间无人去打扰。 这日,阿爹便要把我再次送回玉清境去学习,阿哥送了我一块圆形神木,说我也快修炼神识的本领,这神木是巫族的大巫生前木杖同出一辙,本年存已久,在炽寒山一巨蛇腹中所取,巨蛇藏于胆内,供其精华与灵力,经百万年润养后早已具有提神醒目,对脑发育极有帮助的本事,我不难说这是阿哥有意讲我脑痴。而另一方面,这圆木毕竟还有助于神识的修炼,神识便是通过意念来产生行为的本事,神识能洞察世间你所想之事,神识就像人的精神,可以感应万物,最厉害的还能产生严重的攻击性。正如祖君所言,那泰神便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可用浅许神识进行攻击的大神。 神识,便是意念,道行法力不高者是无法探知对方神识来于何人,若是被神识修为极高的人攻击,便会导致精神奔溃,严重损伤精气神。因而神识和法力不同,法力是实实在在的能够看见的,法力所损害之处也是能够看见的。 这块神木阿哥未取名,也不知其名,只知源于一位大巫。阿哥说赠与我,便是我的宝贝,让我自己取个名字,增进我与神木之间的感情,我便命为木骨。因蛇为寒体,那炽寒山终年是雪,方使这木骨十几步开外就能感受到它的寒度。我属火性,阿哥却给了我至寒灵物,也不知对我是好是坏。再说那炽寒山,本是天北处的临山,天北素来为火天,常有火焰喷射,温度也高的惊人,而唯独炽寒山终年是雪,丝毫未受天北气候影响。 回到玉清境后,除了师父外,几位师兄师姐都出来迎我。大家一同向阿爹行了礼,便最先是五师兄慌忙问我历了火劫是否法力增进不少?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他呵呵的干笑两声。五师兄一直追问,他与我年龄相近,却比我早入玉清境好些年,虽是不如四师兄,可好歹他占了先来后到的优势。如他那般不羞不臊的人,以往知道法力比不过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四师兄,便会说自己晚拜师些。可现下我比他还晚拜师些,年龄虽也相差不大但毕竟小他好些年份,若我也比过了他,那他就真没有了面子。 五师兄等着我回话,我伸了伸拳头道:“五师兄是忘了我走前说的话吧?你若想试试我的本事,我倒无妨的。” 五师兄吞了吞唾沫,然后也干笑两声:“哪能啊师妹,我这不关心你嘛,师兄也是一番好心啊。” 我听后心中大笑,好心?哎,五师兄你是欺负我貌美心善人老实吧?就你那点小心事,我还不知晓了?我便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大师兄说道:“呵呵,那我多谢五师兄的一番,好,心,啊。” 五师兄听我这般说,也端起了师兄的架子来,咳了两声,挺了挺胸板对我道:“想来你也快渡雷劫了,你最会掐算,怕是也算出日子了吧?”五师兄看了我一眼,然后故作疼惜的样子拍着胸口一捶一顿道:“师兄,好,是,心,疼,哦!”五师兄早知道我会发火,因此说完便一溜烟的躲在了大师兄身后。 大师兄见我伸出拳头要去讨公道,忙伸手止住我,笑着说:“好了小六,其实小五所说不假,虽然你这次下山是为了浴火,但不久怕又要渡雷劫,可别大意了,这些时日定要勤加修炼。” 我乖乖地“哦”了一声,便没再同五师兄打闹了。 大师兄对着我宠溺一笑,关心中更有着担忧,这才对着阿爹行了个礼:“南王,师父受邀几位天尊前去传道,算算怕是也快回了。就劳南王进殿小品茶水,休息片刻。” 阿爹毕竟是长辈,大师兄又这般重礼,也不好再端出对我那般的架子来,便对着大师兄点点头道:“有心,只族内尚有要事,我便回了。代为转告天尊,他日再来同他论道。” 大师兄再次行礼:“既是如此,幽洛便不挽留南王了。” 阿爹颔首,转身对我语气颇为严厉道:“好好修炼,不可贪玩任性。” 而我只是嘟着嘴并没有回答,阿爹看罢满是无可奈何,看了一圈师兄师姐们只得转身传来瞿如,跃身落在瞿如背上。玉清境门徒一同行礼作别。 这下便听得大师兄笑着对我说道:“你向来好动,看你如今面色红润,想来是长了些本事。” 二师兄爽朗笑出声音,“想小六下山时,还有人想看场笑话来着,这下可好了,小六完好无损。” 五师兄干咳两声始终躲在大师兄身后,对着二师兄吼道:“二师兄,你少幸灾乐祸,你就唯恐天下不乱。”二师兄继续大笑,然后看了看我,再看着五师兄“我就是想看看,小六这次回来带了什么惊喜。” 三师姐巧笑倩兮,望了眼大师兄,便对我道:“就知道小六一回来,咱玉清境就热闹了。” 三师姐一说完,大伙儿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唯独五师兄尴尬地敷衍着,大师兄脸上满是宠溺,摇摇头:“先进殿吧。” 大师兄一挪步五师兄吓得赶紧上前抓住衣袖,大师兄看罢忍不住笑出声:“小五,你这个样子可真不像你,一个小六就把你吓成了这样,将来还何谈下山历练。” 大家听后也都笑出了声,五师兄却道:“我这不是怕,是忍一时风平浪静,我分明是让她,毕竟一个师门的,打闹起来不是让人笑话嘛。”二师兄听罢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摇摇头叹息一声,路过五师兄时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再一道叹息声,便径直入殿了。 三师姐忙上前拉着我的手,我眼放光地看着三师姐。三师姐自然是明白意思,边走边道:“你这贪吃猴儿,哪能少了你的吃,屋里早给你备了你爱吃的。”说罢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听后心中美滋滋的,挽着三师姐的手臂,偏头靠着三师姐:“还是三师姐懂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19) 陆压道长的附魂铃 三师姐脸露浓浓笑意,尽显慈爱。紫昊由始至终只是望着我,并未上前同我说过一句话,其实我倒是有很多话想对紫昊讲,就单单咱们天虞山的几处盛景,以及天虞山的人情味我都能和他显摆个几天几夜的。只是现下他没主动找我说话,我自然也不想自讨没趣。 回到屋里,便见木案上放了好多小食,便一下扑向木案,盘坐一边吃了起来,三师姐看罢连连轻声大笑:“小六,看你这调皮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回趟家糟了虐待了呢。” 我鼓着腮帮吐词不清,“也差不得哪去,有我阿爹在,少不了我的冷水。”三师姐听罢捂嘴浅笑,便立在旁边看着我那不成体统的吃相。 “师姐你也坐呗,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双手不空,三师姐笑声不停。好一会儿听得三师姐说着:“看来有人此刻怕是有很多话要问你。”我听后停止咀嚼,抬头看着三师姐,却见门外走进一个身影,只是刚巧强光反射,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竟是紫昊。 三师姐起身便要离开,回身看着我:“还是少吃些,可当心身体受不了。” 待三师姐出了屋后,紫昊才上前看着我,紫昊少言少语,看似沉默冷酷。其实最了解他,如今怕是只有我,他之所以沉默寡言,无非是因为自卑,还有他那日在雷坛所言的“执念”。 我忙抹了抹嘴边的残渣,双臂伏在木案上,对着紫昊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紫昊点点头,我笑了:“我也有话给你说,挺多的。要不,你先说吧。”听我说完,紫昊可算是有了点笑容,然后颔首,走在我旁边,也盘腿坐了下来。 我双手拖头等着紫昊,紫昊脸上平和不见一丝情感,“师父给的丹药可有吃?” 我点点头“嗯”了声:“还挺好吃的。” “。。。。” 感觉我活生生的把天给聊死了,紫昊发怔好一会儿没了下文。感觉我这回答有点出乎他意料。 “听说凤凰浴火会皮毛全毁,甚至连灵魂也要重新洗礼一番。”紫昊抬头看着我,眼神有些怜爱:“你素来怕疼,该是如何忍了番?” “不难,疼晕就行了呗,总得承受的。” “。。。。。” 好吧,我又成功的把天给聊死了,紫昊面色尴尬,哭笑不得。 只是浴火这事也不是一两次了,我早就习以为常,因此说的清风云淡。而紫昊却听得紧蹙眉头,我心中纳闷,我痛又非你痛,难不成你此次来就是问我疼不疼?搞得好像你也要浴火般。 见紫昊不再接话,我这才想起,我是素来怕疼,可他又如何知晓的? “四师兄,你怎知我怕疼?” 紫昊没发现我会赤裸裸地问他,有些脸颊泛红,“你可还记得你五师兄渡雷劫?”见我点了点头,紫昊便继续道:“见你情态便知。再有便是你划破手误将血渍落入神器中那次,一点小伤你却抱手喊叫,口喊要死,我便知。。。。”不等紫昊说完我一巴掌捂住他嘴,然后慌忙跑去门边左右巡视一番,才回到木案边盘腿坐下,“四师兄,你答允过此事绝不再提。” 紫昊点点头,见我这样反而笑了开来,竟痞笑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不过你害怕的样子倒是比你往常欺负小五时可爱许多。” 没想到紫昊也有会开玩笑的时候,像他这样的人自然行为拘谨,小心翼翼的。抬头瞪着紫昊,却发现他还在继续笑着,只是我却有些看痴了,他笑的时候还真是挺好看,暖暖的,真如那旭日阳光,温暖舒服。借着那洞府中的从隙缝里透来的光束,却有种讲不出来的美,只觉得给人一种安定,祥和,向往的感觉。 好一会儿紫昊才说:“你可知那神器的主人是谁?又作何用处么?”我摇摇头,我对神器没兴致,自然不会去了解神器的相关故事。紫昊却讲:“那是陆压道长的复魂铃。” 陆压道长?我有了解过,源于书中的:天地玄黄,始为洪荒。鸿蒙之初,陆压,鸿钧先后成灵,历千万年方至混沌,有灵娲,盘古成灵,续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大神兽。 也便是,陆压道长比母神祖神成灵更早,这是他老人家的神器,若被他知晓遭我给弄了血渍,那我岂不是闯了大祸?依照阿爹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还不得把我剥层皮。 我有点害怕了,望着紫昊,嘟着嘴,抓着他的衣袖拉扯道:“四师兄,你可好了,这事定要帮我保密可行?你的大恩大慈,我一定永记于心。”说罢我捏起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口,以示我说到做到。 紫昊看着我,眼里说不尽的无奈。只得轻声问:“那你也不先听听这附魂铃的用途?” 听完紫昊说的,我又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撇着嘴“嗯”了声,紫昊才道:“这附魂铃主要是寻找残缺的精魂,再将这残缺精魂的神识传于主魂,如此方可唤醒主魂其他沉睡的精魂。” 我听完点头,原来这附魂铃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好在我的元神或是魂魄都完好无缺,因此也用不上,这么说来,我那滴血渍也影响不了什么,还好还好,我边想边拍了胸口。 “因此你大可放心,你那滴血渍最多也就让师父和道长发现你去过那处,还顺手摸了那附魂铃一把。”紫昊看我的样子有些好笑,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见他笑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四师兄,那你也不要讲出去,那可是陆压道长的法器,要是被他知晓我碰了附魂铃还不得告诉我阿爹。” 紫昊伸出食指搓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无奈道:“那你便长点记性,往后别到处乱跑,免得又犯错。”我只得乖乖受教,说起这事,还是回天虞山前不久的发生的,因为心中着实害怕便将事情压住没敢说,若今日紫昊不曾提及,只怕我都当真忘了。那日师父不在,大师兄要辅导五师兄,三师姐又得去采药,二师兄更是忙人,要去收集百花露,完了还要修习法术。 见没人陪我玩耍,紫昊也不知去了哪儿,便索性到处乱跑。师父有一处炼丹的洞府,我们从不曾进去过,只有师父那炼丹洞里的两位童儿外便没人去过。近日也碰巧师父没有炼丹,索性带了那两童儿一起去了天界。我这才有了机会溜进去,炼丹炉后面有层帘子,掀开后便看见一排柜子,上面放了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那柜子明显是师父设的一处结界,向来难有能困住我的结界。我便挥袖将柜子挪了一点没料当真是结界,只见那暗格里便有个柱台,柱台周围全是结界,柱台上静放着一个摇铃似的宝贝,却又比平常的摇铃大几倍,那摇铃色泽暗黄,外面雕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摇铃的手柄尾上还有几圈做工,仿若是几个龙头,却又不似龙头,手柄中间还有个圆孔。铃身像口钟,与手柄相接处是一圈极小的响铃。我见着有些好看,便好奇伸手就去摸。也在这是紫昊大喊我“不可乱碰”,谁知道他在哪里发现的我便追了来,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着实吓了我一跳,却不小心被摇铃划破了手,我慌忙缩回手时无意间将一滴血落在了摇铃上,惊恐之际却不忘大喊“痛”,直说自己快要痛死了。也在这时,摇铃外的一圈小铃发出几丝奇怪的响声。如此细小的铃声却震得我一时头晕目眩,耳聋口哑,瞬间头痛脑胀像是要炸开,紫昊怕我闯了大祸便将我带了出去,直到好几天我才心神镇定。 “四师兄,陆压道长的法器为何要放于师父这里呢?” “这法器原是产于昆仑,自是要有段时间留于昆仑。昆仑乃是仙气最盛的仙山,陆压道长闲游各处便将此物放于玉清境受仙气净化,以免受魔族和人族之气影响了法器的灵力。”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20) 紫昊也知道的地方 “这法器原是产于昆仑,自是要有段时间留于昆仑。昆仑乃是仙气最盛的仙山,陆压道长闲游各处便将此物放于玉清境受仙气净化,以免受魔族和人族之气影响了法器的灵力。” 我这才明白,原出于仙界的法器便是仙气,仙魔人的灵气向来抵触,无法融合,若是灵气不同长期如此,法器自然会受影响。若是沾染人气甚久便只能当作灵器使用,若是沾染魔气甚久便会成为煞器,如此还好,有时还会让法器成为废物。 这是帮主魂收集残缺精魂的法器,那法器中必然会有一些精魂的神识,若是如此定然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若是沾染了魔气,只怕那丝精魂从此便要坠入魔道,都为魔族便无碍,若其中一处是仙族,只怕会导致本体相抵触,遭到反噬,最终元神受损。 正如紫昊所言,好在我的元神完好无损,并无残失,否则便是犯了大错。 弹指一挥间,我至玉清境以来已经浴火十次,如此一算便是过了五千多年。大家都说我与来时足足高了好多,总算活生生的像个姑娘了。师父说我掐算摸骨看相的本事倒是不错,问我可有算出自己何时渡雷劫。经我掐指一算才惊奇不已,还有两年便是了,心下感觉自己又要死了。 大师兄问我此次渡雷劫,毕竟是我首次飞升大劫,可有多少成的把握。我昂头挺胸,阔步上前几步,呵呵干笑几声回答:零成。 面上笑嘻嘻,心中mmp,我此刻别提有多怂,怕的要死。 五师兄听罢笑的捂着肚子,好一会儿又狠踏几下脚,师父叫了他两声才努力憋住笑。师父无奈,五师兄却见大家都是一副认真的沉着表情,便尴尬地说:小六真幽默,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潇洒心性方是修仙的心态。 见大家没有回答,便尴尬地缩了缩头往后倒退了半步,低头不再说话。 师父轻声道:“阿霓,这期间你就多多修习法术。小仙劫虽严重不到哪儿,倘若一不留神严重者也会魂飞魄散的,不是为师吓唬你,可明白?” 我听后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那次亲眼所见五师兄渡雷劫,我至今记忆犹新,深感后怕。 这段期间,没人打搅我,甚至连紫昊也不曾来叫我学识,给我辅导师父的道法。只为让我专心专意的修习法术,早日飞升渡劫。 有时累了,我还是会偷偷跑到后山去放松放松,泡泡脚,和精灵们玩耍片刻。 时间过得也挺快,我记得己霏她们曾说想托我的福,看看玉清境的。我问了师父,若渡劫成功可否准我带我的玩伴到玉清境待上几天。师父向来宠我,眯着眼睛,抚摸着胡须,笑道:若你好好修习,渡劫成功就准你带同伴来住上几天。 有师父这句话,我信心十足。 这日累了,我依然跑去了后山,泡着脚,哼着曲儿,一会儿化成原形玩耍,一会儿化成人形泡泡脚,采点花。就在我化成原形在天上旋转着,便发现了紫昊正抬头望着我,我一下变回人形。 “四师兄?原来你也知道这个地方吗?” 紫昊面色绯红,看着我支吾了许久也不见说出个话来,精灵们许是见紫昊第一次,一溜串全不见了。到处只散落着他们帮我摘好的花束。 见紫昊不接话,我也懒得再问他,想想也快到了回去的时候,便忙着拾起地上花束。好一会儿紫昊才跑上来帮我拾。我这才发现他背上的竹篓,原来近日刚好是紫昊采药材。 从紫昊手中接回花束转身往玉清境去,紫昊才喊道:“你就打算赤脚回去么?” 我这才发现鞋子还被我放在泉边,傻傻笑了笑便又回去穿好鞋子。路上紫昊一直未开口说话,我也只自顾自的玩花赏花。 “四师兄你是不知,那泉水竟有疗伤的功效。” “我知晓。” 我以为我发现了新大陆,本来想看看紫昊的好奇,却没料是我先惊奇。他知道?我扭头看着他,紫昊一直没有回眸,也没有扭头,径直走自己的路。 “你知晓?你居然知晓?我以为就我知晓。” “我毕竟早你拜师上万年。” “亏得我以为就我知晓。” “你也不曾问过,我对此处也没兴致。” “没兴致今日却入这谷?” “碰巧。” “那你碰巧过几许?” “加此两次。” 紫昊一路对于我的穷追不舍的问题都是云淡风轻的回答,脸上无表情,语气无波澜,看似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稍作敷衍的感觉。 “哪两次呢?” “就你。。。” 紫昊没说完便哑口无言不再出半句声,我只听见有个“你”字,若非紫昊跟我而来,或者碰巧两次我都在?只是紫昊再无回答,本来无半点起伏的语气,紫昊这一刻却又死气沉沉不发一话。 见紫昊不说话,为了打破这层尴尬,我道:“四师兄你既是知晓了此处,为何你不曾说出去,这可是好地方,还能疗伤。” “都知晓了你便没个秘密了,怕是也难得再自由的恢复真身。” 这倒是,我至从到了玉清境,也只在这儿恢复真身。 一路上我蹦蹦跳跳,手拿花束哼着曲子跑在紫昊的前面。 要回大殿时紫昊突然道:“记住,那谷除师姐外,不可再说与他人。” “为何?” 我好奇地问紫昊,紫昊不回答,只问哪束花是他屋子的,将手中花分了一束给他,紫昊接过花径直离开,不再说一句话,留我在原地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刚转身便听见大师兄喊我,我回头时大师兄早已三步并一步的走到我跟前,抚摸我前额道:又偷懒采花去了? 我点点头,望着大师兄,大师兄笑了笑:“别紧张,你可比小五进步多了。” 大师兄可算知道我的内心想法,五师兄的那次渡雷劫确实给我留下了阴影。 “你可别自己吓自己。” 我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有人喊大师兄,大师兄对我道:“先去忙吧,记住,相信自己。”见我点了点头,大师兄才露出几许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如此一过,明日便是渡雷劫之时,听闻师父说过,此雷劫对我至关重要,只得我自己去承受,过得去还是过不去都是看我造化,若是愚昧帮了我,便是真正害了我。 因而我知道,我的雷劫除了我自己外,无人帮我,可不像五师兄那般幸运的。后来五师兄来找我以为又是来取笑我,却没料到是为了给我增添信心,只说:若你过去了我就不再当众取笑你。 我呵呵了两声:我谢你,也就说私下还是会取笑我呗。 难见五师兄如此正色地与我聊天,全是讲了让我别紧张,放宽心的话,还说反正完了还有师父他老人家,大不了皮开肉绽丑了些,不过就我这身皮囊,也没再让丑发展下去的空间。 我和五师兄就差动手了,我暗暗发誓,别等我渡劫成功,若我成功,我一定拿你练手。脑海仿佛已经出现五师兄那脸贱相对我求饶的局面,天啊,过瘾。五师兄见我嘴角露出的奸笑,说我长的真变态,一笑就露了本相。说完就急冲冲的跑出去了。 后来二师兄也来了,只是让我猜猜他带了什么东西来,我哪里知道,二师兄那嘴就像刀子,我能猜出他带什么?除了带一坨屎以外,我真想不出他此刻会给我带什么好东西。 我居然真的脱口而出说了个“屎”,二师兄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白日做梦美得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21) 师门情深 二师兄说完此话,我心中暗自想道:你和五师兄是见我生的漂亮,性子纯良吧,否则也不会拿我开玩笑。心里真的对此怀疑甚久,若非妒忌我的美,何来的妒忌生恨。 后来二师兄从身后拿出他的眭无镜,对我道:别怕,我早给你备好了。 “就等我受伤了罢?” 二师兄爽朗地大笑几声,然后尴尬地咳了两声:“瞧你这小脑袋怪不,凡界十年仙界一日。若是修行越高,再吃些长生不老的仙丹仙果,活个百万年都可以。 大师兄愁容满面,忧心忡忡:你也算得奇才,如今一万五千多岁渡劫。只是你平日懒于修炼,否则依你资质既是四师弟也难以相比。 我知道大师兄总怕我过不了这关,既是过了也会脱层皮的,和大师兄闲聊了片刻,大师兄也深知该让我早些休息,以免影响了明日的发挥。 我点点头,大师兄起身离开,刚走至门口便听得一声“大师兄”,我抬头一见,原是紫昊。大师兄颔首:早些让小六歇下。说罢见紫昊点头后大师兄方才离开。 紫昊到我跟前,二话没说,直接让我张嘴,这直截了当的让我半天没反应过来。紫昊又道:不想痛就张嘴。 我还是不知道紫昊什么意思,傻不愣登的“啊?”,“哦”了两声,刚哦完紫昊一巴掌拍我嘴上,便感觉是一粒仙丹,还不容我细细品味,紫昊在我后背一点,那丹药就被我咕噜一下吞进肚里了。 “四师兄,你给我吃的什么?我还没品出味儿呢。” “。。。。” 紫昊对我的表现无语,有些没好气地鄙视了我一眼。也罢,贪吃如我也是本性,改不掉了。见我吐了吐舌头做个搞怪的动作来,紫昊才径直说:这是我渡上仙时父帝给的,他念我仙根不足,年纪又小恐是受不住这雷劫之痛。好在我当时并未服用,就你这怕痛的性子,指不定就此一命呜呼了。今日给你服下,也算是功德一件,好给南王,神君一个交代。 知道紫昊是担心我,毕竟他也知道我是个十分怕痛的人。 可我又想着,若是给了我,那他渡劫成神那时又该如何呢? “可你给了我,将来你再渡劫成神又该如何?” “若渡劫这点皮肉痛都无法忍受,我又如何对得起心中那份执念?” 执念? 又是执念! 紫昊再次说起执念二字,执念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对紫昊来说应该关乎生命。紫昊仙根不足,除非真正修炼成上神,然后脱胎换骨,为自己做洗髓。那又该是如何承受一番的疼痛? 我望着紫昊,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来。 紫昊所受疼痛远比我的很多倍,虽然我五百年浴火一次,但紫昊为了让天族的人认可时常做着和自己年龄不符的努力。甚至还要承受脱胎换骨,洗髓成神的痛,这哪一件都是要人命的。 这一刻,我读不懂紫昊。 读不懂紫昊内心的努力,读不懂他双眸里的悲伤,也读不懂他全身上下透露出来的不屈。他和我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有爹娘疼,亲人爱,族人宠。我有无所畏惧的庞大家族势力,我更有与生俱来强过无数人在修仙道路上求之不得的资质。他贵为天族的殿下,却受着不被这身份接受或是被认可的待遇,紫昊心中有着十分深的执念,正因为这执念,方使得他成为天之骄子。 这一刻,我特别希望他能笑。我心里暗自道:紫昊,若我在旁,必让你呈尽万千笑颜。 “四师兄,何为执念?” 紫昊抬头看着我,眼神缥缈,“待你发现,你生平想要守护的,却随时都会离你而去时,便会明白何为执念。” 我要守护的?我要守护的? 紫昊所言我有些迷惘,我此刻一心急切地想要弄明白到底何为执念。没有理会紫昊的表情,我趴在木案上,心里开始过滤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四师兄,执念是讲一个人还是一件事呢?” 紫昊看着我,他的眼神中总是波澜不兴,没有多大的起伏。极少见到他动怒,或是兴奋,感觉什么人,什么事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有时候又觉着所有人所有事都和他有着关系。 “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件事。因为凡事都不过源于一个人。” 我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 那我心中想要守护的是谁呢?阿爹?阿娘?阿哥?还是祖君? 似乎他们都不需要我去守护,在我的意识里,他们那么强大,似乎是众生的靠山,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离我而去,所以我应该是没有执念吧。 所以我怕疼,所以我可以如阿姐所说的没心没肺,因为没有执念,所以无需去忍受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玉清境拜师学技 (22) 死里逃生的小仙劫 “四师兄,每个人都会有执念么?” 紫昊见我对执念一词如此有兴致,也便点点头,“都会有。” “可我似乎没有。” “只是你年纪尚轻。”紫昊看着我,眼神有着我看不尽的深邃,“因而你才会这般无虑无忧,如此甚好,愿你此生都不解执念何意,就这般开心快乐下去。” 紫昊的眉眼中总有一丝哀愁。 我无法体会到紫昊的哀愁,我却很心疼他这样的哀愁。 “四师兄,若你心中执念消除,便会如我这般开心快乐么?” “或许吧。”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但是我却希望他也能日日展露笑颜。 我看着紫昊,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哪怕如祖君那般年纪的,也没紫昊这般严肃的眉眼。 “四师兄,你的执念中有我么?” 或许紫昊没有想到我本安安静静地趴在木案上盯他看着,却冷不丁的问了他这句话来,他有些慌神,我还等着他的回答,便往前探了探头。 紫昊噗的一下站起身,然后面色尴尬,脸色竟带几处红晕,低头不语,嘴角的弧度也不知是笑意还是怒意,好是一会儿才轻咳几声:“你早些歇下吧。”便二话没说就转身往屋外走了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又是哪里得罪了他。 “四师兄。” 也不再应我的叫喊,他便径直离开。 我干巴巴地盘坐在软垫上,还在想着紫昊的突然离开。便将话意再好好过了过脑子,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便也不再多想。 又或许他当真是怕耽搁我休息,好吧,那我也便不再多想。 师父很早便传了音来,我收拾好之后便出了门。门口只有师父在,一路师父都不曾说话。师父一手拿拂尘,一手背身后,好一副仙风道骨。 阿爹说,仙之所以与众不同,便是那自身散发出来的独有气质,以及身上的仙气。可我那时不曾问过,若是心已入魔呢。 只是至从见了师父我便深信阿爹之言,远远望去便知师父乃是仙家。 到了雷坛之外,师兄师姐早已候着,见我与师父到来便行了礼。大师兄对我道:小六,切莫惊慌,过了这雷劫你便为真仙了,此后便能随我们去人界历练。 大师兄知我贪玩,定是一心想要下山。我听了大师兄的话,心中升了一层自信,为了那人界历练,我即使撑也要撑过去的。便对大师兄重狠狠地点了点头。 望了大家一眼,我再次重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掐指一算道:时辰快到了,你们便候在外面,切不可入结界。 大家行礼:是。 师父低头对我道:阿霓,跟为师来。 师父说罢便往结界里走去,紫昊这时才上前抓着我紧捏为拳的左手道:别怕。若忍不了便大喊,我肯定救你。 我这时心里有些感动,抬头看了紫昊一眼,转头跟着师父进入了雷坛结界。 师父抬头望着天,回头望着我抬袖一挥,我身周便起了一层结界,“阿霓,集中心智,将神力注入命宫。”按照师父所言,我将全身之力通过中指传于前额两边命门,注入命宫。见罢师父再道:盘坐静修,将为师教与你的心法加以修习。 听罢,我盘坐于结界中,双手放于双膝,闭目修行师父所教心法。师父怕我因为害怕而分神,师父便亲自念法,念几句,手中拂尘挥动一次,往我身体中注入仙气,助我修习。 “简事寡欲,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无有相生,难以相成。” 师父念一句,我跟着念一句。 突然三道电光,我身体犹如被神鞭鞭策,万道麻痛流于全身。好在不是特别疼痛,想来是紫昊的那粒丹药有了作用,便听见响彻山谷的雷声。 心中有些放松,师父轻念:不可妄自分神。 我便又集中意念,跟着师父念法。 这下又是三道电光,将半边天划的通亮,三道天雷相继劈在了我的后背,我身上瞬时如同千刀万剐,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我双手握拳,额头青筋突显,这下算是领悟到疼痛。好在因为丹药的缘故,我还能忍受几分。 连受六道天雷,我身上已经有了伤痕,好在有紫昊的丹药帮助,疼痛我能忍住。只是若往后三道天雷也如同先前几道,我倒是能够撑得住。 只听得师父细小声音:阿霓的仙劫,竟比上仙劫,连我也没算出。 我还在听师父的声音,想我也挺厉害,怕疼时居然还有闲心听师父的悄悄话。这时师父提高音量:“快快集中心智,切勿分神。” 难得听见师父这般急促的声音,我赶紧心神汇一。突然一道划破天际的电光,我头话讲的像唱歌般,让人入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23)此人无名亦无形 那人身影模糊,着实看不清他的脸来。问话间他不再上前,离我好几丈,我从他声音能辨出,他是雄性,如阿爹阿哥般的雄性。 听得他的问话我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晓,我本在渡雷劫,醒后便身在此处。” 那人又莞尔道来:“我这儿,除一人外,便不曾再有人来过。至此,仅小丫头你一人。” 除一人外? 那么,这里不是虚无界? “那除你外,我便是第三人?” 那人点点头,轻声“是的”回答。 “那你可知,那人是谁?” 他摇摇头:“我只记得他的仙气与神识。” 我忙问:“那他现在哪里呢?” 那人摇头:“他离开甚久,我尚在寻他。” 我往前了几步,那人纹丝不动,只是我如何的往前,也看不清他的容貌,他的身形依然若隐若现,“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如何出去?” 那人依然摇头:“至他去后,除你外,便不曾有人近得此处。否则身形俱灭。” “难道你也不曾出去过?那你是如何来的这里呢?” “至我记事便在此,也不曾出去。” 他的声音极其好听,虽然入迷他的嗓音,却我更担心我能否出的去。我不知这是何处,我又如何来得此处? 他纹丝不动,我也不敢再上前,虽是心里好奇,但此刻没弄清这里我也不敢乱动。 他不知这是哪里,也不曾见过其他人,如今身形也是忽明忽暗。我更是不知道他是何人,只是说无人能够近身这里,否则身形俱灭。 我听他不惊不怒,不喜不悲的声音,瞬间觉得自己心神宁静。 “那你可知你的名字?” 他摇头。 “你什么也不知,如何助我出去呢?我怎知此刻身在何处?” 他轻轻地说道:“小丫头,你原身并不在此处。” 我听罢大惊,我原身不在这里?那我此刻是什么?魂魄?元神?那我原身又在哪里呢,我是死了么?若原身不在,我会不会是真的已经渡劫失败? 我有些怕了,我虽是通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族人,或者有一天自己死去,这下我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多不舍的人和事。 五师兄此刻会不会拍手笑话我没出息,连他都不如? 师父此刻在救我么? 那人仿佛明白我此刻所想,轻声道:“在此处的,是你神识。” 神识? 我这下更是惊诧,抬头看着他,却见他模糊的身形,仿佛是点了点头。 可是我从未修行过神识,这应该是我渡劫成功后师父才会教的。神识是最难修行的法术,能用意念击败对方,因此如我这般根本不可能做到神识前往异处。 那人的身形渐渐有了一点清晰,但依然不足看清他的样貌。 既然是我的神识,那便说明我没有死,那么师父他们一定有办法将我唤醒,此刻总算松了一口气。反而却对面前的人有了很大的兴致。 “为何我看不清你呢?” “我也只是神识。” 他也只是神识?那他是否也能被唤醒过去?可是他方才又说,至他记事起他便身于此处。可他为何又只有神识? “那你原身呢?你能回去么?你能回去便也能助我回去罢?” “我尚无原身。” 无原身? 怎么可能? 那他只是魂魄或者元神?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我看不见他的面容,便是因为他没有原身么? 我从未有过如此大的震撼,他没有原身,却拥有如此强大的神识。看不清他的面容,却由心觉得他容貌昳丽。也从未有此,仅凭声音便觉着他必然比紫昊还要好看许多。 他的声音很暖,感觉和大师兄对我说话时一样温和,让人心生安宁。却又不同大师兄总有些顾虑,或是担忧,而他的声音充满果断,充满力量,充满慈和。 他和紫昊截然不同,紫昊有些自卑,有他所谓的执念,所以显得过于刚强和多愁善感。而他的声音里充满自信,也充满阳光。他给我的感觉又如同祖君,胸怀天下众生之生死喜怒。 我也不知为何,就凭借他的神识,就仿佛很了解他的为人。 “丫头,你神识中的气息,很熟悉,就像是我自己。” 他语速很慢,很有磁力。 对于他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从我自己身上散发出的一般。仅是一点点看不清面容的神识,我就有着极其想要靠近他的冲动。 这是难以出现的一种感觉:安全。 “你有名字么?” “名字?” 我点点头,而他却摇着头。 他到底是什么人?没有原身,没有名字。 他一个人呆在这里么,那他呆了多久了? “你呆在这,有多久了呢?” “至有了这山,我便在此处。那人曾说,此山起于不周前。他离去后,便不曾再现,即使神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周前?便是不周山么?那不是同比祖神之龄。那他岂非堪比祖神和灵娲? 就在这时,我仿若听见师父在喊我名字,我如同醍醐灌顶,忍不住回头望去。却不见师父身影,但依然听见师父在唤我名字。 “我师父在喊我。” “丫头,有人来寻你了,快些随他回去罢。” “你不和我一起离开么?你一人该多无聊啊!” 他摇摇头,“我该走了,否则寻你之人进不来。” 便见他转身要离开,对啊,他没有原身,仅凭神识如何离开?天啊,他一个人在这里生存了这么久,该是如何的寂寞和无聊。突然发现,他比紫昊还要可怜。 “我叫羽霓,这是我的名字。” 那人身影渐渐远去,随后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时周朝有了些清晰。周围出现了一些花,这花洁白无瑕,这花不同于我所见之花,此花花瓣是由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的曲线构成,无叶无味,只一根枝茎所支撑,此花我从未在别处见过。花随着那人的离开也跟着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最后随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跟去。我身旁的花越来越消失,这花像是追随他的去处般跟着他的步伐远去。 师父的声音越来越近,眼前的光越来越明亮,我便跟着光和师父的声音向着那人离开的相反方向走去,直至看见师父的身影。我甚是感触,上前抱着师父。 师父抚摸着我的头道:“可让为师好找,竟是跑来了此处,好在你不曾进那山中。否则为师怕是当真找不到你,何谈带你回去。” 我抱着师父,“师父,我还活着么?” 师父慈祥一笑:“活着。” “那师父,我可是渡劫成功呢?” 师父点点头,抚摸着胡须,一脸慈祥:“为师还从未见过,能在渡劫中修升神识的。” 说罢,师父拂尘一挥,我便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离开了此处。不容我细细看一看自己所处之地,好方便我之后再来。 待我缓缓睁开眼时,便已在玉清境我自己的屋里。周围站满许多人,师父在远处的蒲团上盘坐着,一手拿拂尘,一手竖掌在胸前。听见大家叫了我名,师父才睁开眼。大师兄二师兄赶紧上前扶着师父起身,师父到我跟前看了看,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些时日罢,为师便不打搅你了。” 我望着师父,心生感触,今日若非师父,我当真是有去无回了。 “师父,阿霓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师父抚摸着胡须,潇洒慈爱的一笑:“你们都是为师的孩子,何谈歉意。往后勤加练习,少贪玩误悟便好。” 师兄师姐们也都行礼道:知道了,师父。 见我们如此乖巧听话,师父才算欣慰的离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24) 师门情深意真 待师父离开后,师兄师姐才对我各种嘘寒问暖。 二师兄对我道:“还好有我南溟至宝眭无镜,否则你元神定损不复。哪能这般神速的醒来。” 见我不曾反驳,二师兄更是自豪,“所以往后便对我好些,二师兄虽是刀子嘴却也是豆腐心,哪像小五,分明的刀子嘴刀子心。” 五师兄扭头望着二师兄:“二师兄,你邀功便邀功,为何还连带着损我。” 三师姐轻笑:“小六醒后,你们便又是一群活宝贝了。” 五师兄对我道:“小六,虽然我爱和你斗嘴,可你昏迷这些时日我也担忧不少。” 我将信不信,看着五师兄,说二师兄刀子嘴豆腐心我是不疑,可五师兄从来跟我就像是对手,总喜欢相互比试的。 三师姐见我表情,终是笑道:“小六你可知,你昏睡时小五将他真身的角割了块喂你。”三师姐说罢我一下惊奇地望着五师兄,三师姐点点头继续道:“都知道麋鹿角可是添精补髓,益血脉,助修元气的奇药,可一旦有损便会亏耗自身元气。” 从来没想过,五师兄对我会如此,平日里和他争斗惯了,他突然对我如此好我却反而不知所措了。望着五师兄一时不知说什么,见我这般深情款款,五师兄也有些不知所措。 “小六你还是对我凶点的好,你现在这样我反而心里瘆得慌。” 我龇牙咧嘴的干笑两声:“再给你一个时辰嘚瑟,为报你割角之恩。” 小五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然后呵呵两声:“好尴尬。” 说实话,五师兄此举我真的很感动,难怪见他脸色泛白,包括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都一样,紫昊远在一旁,我不曾见到他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大师兄和二师兄合力以元气和灵力用眭无镜为我疗伤,否则以我元神如此受损,即使醒后也会瘫痪多日。 三师姐却是用法术启动清灵镜寻找我神识所处,师父说我元神,魂魄尚在,应是神识缥缈不知去了哪处。三师姐的清灵镜可窥探世间万物,启动时却会大大耗损元气。三师姐以为能用清灵镜寻到我神识的踪迹,却未曾想根本不行。师父说清灵镜只能窥探三界之内,五行之中,若是超出三界五行便难以寻得踪迹。何况神识本就是很难寻测,我神识尚浅,自然难以寻得。但也因此师父便也猜想,我的神识一定进入了不在三界五行中的地方。 大家都在和我说笑的时候,却独独紫昊在最后不曾开口说话。我醒后便只顾着和大家讲话,也忘了一旁的紫昊。这时才发现,紫昊仿佛体力不支,立在一边望着我,脸色煞是不好。 “四师兄,我好不容易醒了,你却躲得远远的。” 这才见紫昊抬头,眼眸深邃地望着我。 三师姐坐在我睡榻边对我轻声道:“四师弟为破雷坛结界,灵力大耗,元神受创。”我回头看了眼紫昊,三师姐点点头,“而后又为你输送元气,还好他有强大的灵力护着,否则。。。” 五师兄也忙说:“还好有大师兄,不然以四师兄之力如何能破除雷坛结界。为此,师父还惩戒了大师兄和四师兄。” 大师兄一向爱护我们,单说为五师兄渡雷劫就知道,何况这次我渡劫他们无法帮衬。大师兄向来少言少语,不喜欢和我们打跳追闹,但却是个热心肠,只是他不喜欢表露罢了。三师姐说,在人界都称大师兄是祥瑞神兽,因为大师兄特别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有不平就有他。 只是,仿佛在我看来不全是大师兄少言少语的印象,反而大师兄还挺爱和我说话。大师兄不喜主动与人攀谈,却总是脸上挂着笑意。 我很感动,可是凤凰无泪,所以我的感动或者难过在别人看来就一个字形容,丑。 五师兄见后忙道:“小六,你可别这样,真丑。要么笑,要么你就别笑,学四师兄也不错。” 紫昊很少笑,一脸严肃的样子,仿佛对谁都有着警戒和防备。 二师兄看罢也道:“小六,不会哭就别哭,你若是因我们感动便罢了,反正你哭不哭都难看。” 二师兄的性格和我阿姐真像,我有时真会觉得他是我阿姐装扮的。 “二师兄,也怪我阿姐和我姐夫识得早,否则你和我阿姐倒是登对极了。” 二师兄看了我一眼,叹口气:“你这话定是骂我的。也难为了你姐姐,也一并糟了口舌。” 听完二师兄的话,大家都没忍住笑了出来。紫昊一笑却惹得猛咳几下,我见后心中愧疚极了。若非因为我,也不至于大家都有了伤。 我见后望着五师兄:“五师兄,四师兄伤的可严重了,你看,你那角反正也缺了块,倒不如再多切块给四师兄罢,反正复元也一并了省事些。” 五师兄听罢气的蹬鼻子上眼,感觉青筋都要爆掉一般:“小六,你别脸长用我的角讨别人的好。再不济,你那凤凰血凤凰胆不是好神药么!” 我一下双臂环胸,“那不行,我都还是病鸟。” 五师兄气急败坏:“你哪里是病鸟,分明就是坏鸟。”说罢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生怕我把他抓回来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惹得屋里人都哈哈大笑。 大师兄别的什么也没说,只让我勤加修炼,不久后就能同大家下山历练,增长见识。修行本就靠积善行,长见识,修品性,因此人界一趟必然是要去的。 我没去过人界,只是看书上和听人说,便已向往已久,可惜我能力不足,不到去人界的资格。听大师兄这般说了,这无非是给我的一味兴奋剂。 最后大家也怕影响我的休息,毕竟渡雷劫受伤严重,一时半会是难以恢复的。 待大家都走了出去,便见紫昊向我的方向望了眼便离开了,我想说什么也忘了。 直到几日后,我休息的差不多后才走出了屋子,总算又见到了温暖的阳光,伸个懒腰,满心欢喜,再多休息些时日,我就又能活蹦乱跳的欺负五师兄了,真好。 几日来不曾见过紫昊,今日既然能走出屋子,我想到的就是去找紫昊,不说别的,就说他为我输元气也该去当面谢他的。 别处也未见他,唯一想到的那便是他的住所,在他屋外便听见他的咳嗽,像是有些严重。再一看便是嘴角浅留的血迹。当年五师兄渡雷劫时,师父一般也是默许大师兄的做法,因此仅雷坛结界也是被师父有所更改。如今我的雷劫师父怕有人私自前来,便将雷坛结界加深几层,之前渡劫台并未设有结界,因而那次我与紫昊能够进入雷坛。这次师父却在雷坛之内再设结界,因此紫昊与大师兄合力才将结界击破。 我忙跟进屋子,紫昊慌忙擦拭嘴角,脸色有些泛白:“阿霓,你怎来了?” 我忙道:“四师兄,不许你们以后再为我犯险。” 紫昊嘴角一笑:“大家念你年纪轻,法力不足,是疼你。”紫昊微扬脸对着我,“你我既是父帝亲许姻缘,极力护你本是理之当然。” 紫昊说罢,脸颊泛红。 或许是年纪大了些,又或许是书籍看的多了些,仿佛这刻我明白了一种感觉,便是羞涩。再见紫昊的脸,那么他和我一样有些羞涩么? 见我脸颊绯红,紫昊噗嗤笑出声,有些痞笑道:“难得见你脸红。” 听罢我转身跑走,我一口气跑进了自己的屋里。我盘坐在木案边,倒着茶水使劲的喝着。或许是跑的太急,此刻心跳骤快,感觉脸颊更是烫的不行,我双手摸着脸想让这感觉快些消退。 再想到紫昊那咳嗽,想必是因为我伤了元神与元气之故,若是长期如此,只怕影响修为。紫昊心中有执念,为此他做的努力比别的人更加艰辛。 我向来不爱欠人恩情,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再想,凤凰血也向来珍贵异常,只阿爹阿娘从不许我随便浪费。阿爹曾对我说,凤凰的血一定不可外露,但我总觉得,阿爹是不许我的血外露。我不知阿爹话意,阿爹只说我过于愚笨,世人都知凤凰血乃神药,像我这般懒于修炼的人,怕是被人炖了也无法还手自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25)梦里的他也真实 我素来怕疼,但想着紫昊那吐血的样子心里又着实不忍,左手幻化出匕首来,在手掌上比划了好几次也没下去手。最后总算咬牙切齿闭眼一刀,只是那疼,钻心的疼,我只能低声呻吟:疼死了。 可是后悔也不行了呀,这伤口如此深,血液汩汩外出,我忙将血用陶器盛住。只是凤凰无泪,若是我若常人,只怕这刻早已泪流如海。 估计有半小盏茶杯,我忙用木骨施法止住了外流的血。说起木骨竟然还有止血的效用,虽是无法疗伤,但能止血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想紫昊怕也不会喝,便用汤水兑了下,远远看去也看不出是血来。三师姐厨艺甚好,用她做的汤水来隐瞒确实是不错。 待我端去紫昊的屋子,只见他正在闭眼静养。听我脚步声他才睁开眼望着我,我只道:四师兄,三师姐让我端了汤水来。 紫昊点点头,我忙端去木案,紫昊这才起身到木案边盘坐下来,我也盘坐旁边。看着紫昊端起汤碗,紫昊鼻子闻了闻,有些蹙眉:今日这汤水味,怎不同于往常? 我怕露馅儿,便摇了摇头,咬紧牙关不说话。见罢,紫昊便端起汤碗一口饮下,见汤碗见底我才暗松一口气,可算是全喝了。 这时紫昊脸颊泛出红晕,他忙伸手扶住头,使劲甩了甩头。紫昊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忙闭眼,双手疗养元气,脸上不免惊异:三师姐是做了什么汤水,竟是对我元气疗养大有帮助,仿佛元气在自己修复元神。 紫昊说罢,脸上扬出一丝笑意,我见罢也跟着笑了起来。 “四师兄,那你快好好疗养,我便不打搅你了。” 见紫昊点了点头,我快速端起汤碗转身离开,刚过几步便听见紫昊喊我名字,我顺势扭头。紫昊对我道:阿霓,你手怎么了? 我手一抖,怕被他发现什么,忙将手背于身后道:没,没什么呀。 说完便往门外跑去,哪知紫昊神速般一下立在门边,抓着我的手抬至眼前:阿霓,你手何时伤的这么重? 我不说话,低头,又听见紫昊道:这分明是新伤。 我始终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不知为何,对于紫昊我是有些害怕的。 紫昊将手放在他鼻前闻了下,再拿过汤碗闻了下,然后偏头回想几秒,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般猛地抬头,双目瞪着我,手中的汤碗哗的一声摔在地上。 “阿霓,你在做什么?” 我低头轻声道:“没做什么呀。” “你还不承认么?你怎能用你的血来为我疗养元神?” 紫昊好像特别生气,我此刻像是做错多大的事般不敢多说两句话。 “四师兄是为了救我才伤的这么重的。” “那,那也是我理应做的,却哪能让你用血来助我疗伤!” 不想看到紫昊如此生气,“可我能帮四师兄的就只能这样,我不想四师兄难受。” 紫昊抓着我的手有些用力,声音颤抖:“阿霓你这样做,我才会难受的。”我抬头看着紫昊,他双目泛红,“你素来怕疼,何况血是凤凰之源,你每五百年便要浴火的,你这样做知道有多险么?” 我摇摇头,轻声道:“不知,我只知不要四师兄为我受伤。” 紫昊沉默,我也低头不语。 好一会儿听见紫昊轻声叹息:“阿霓你记住,往后再不可这般鲁莽行事。血是凤凰之源,你这样是会伤到本体,有害元神的。”听完紫昊的话,我点点头,紫昊再道:“也不知你当时哪里来的胆量,竟是对自己都下得去这般狠手。” 紫昊总算温柔了些,想到方才他生气大声吼我的样子,还真有些可怕。我看着紫昊低头蹙眉的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紫昊拉着我的手走到木案边,让我盘坐一旁,只见他运法,朝我受伤的刀伤一抚,便见星光点点,手上的伤马上愈合了,只是这愈合的印记之色过深。我好奇的看了看手,探头望着紫昊,都知道紫昊灵力特别强,但如今元神受损还用灵力为我疗伤,只怕对他的疗伤会有影响。 他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便低头轻声说道:“你这点伤也耗不了我多少灵力的。” 我不再言语,看着手上的印记,心里一片空白。直到我回到自己的屋子,都在看着自己的那点印记。我不曾为谁受过伤,也不曾为谁有过担忧。 这日,我手拿木骨,对于木骨止血的本事有些好奇。正施法探测,却头晕目眩,昏昏欲睡,便盘坐一旁,闭目修行。待我好会儿睁眼却发现,竟是不在玉清境,而身在那日我神识初入之地。 四周依然一片白,除了花香别无他物。我左右走动,此时再不像之前小心翼翼,恐是先前不曾有危险,因而这次便要胆大了些。 正周围看着,便听见:小丫头,别来无恙。 只听声音便知来人,如此好听的嗓音自然记忆格外深刻,我回头一看,仍是忽隐忽现的修长身影。他再道:你此次可是专程而来,或又是误入? 我望着他,道:应是误入。 那人浅笑:好可爱的丫头,哪有你这样的误入,别的地方不去,却偏偏只来我这里。 听他这话我也觉着奇怪,为何又会到了这里来? “我又是神识出游么?” 那人点点头,道:也不知是哪位师尊的弟子,既是修行神识,却连神识也分不清。 那人言语温和轻柔,语速不慢不快,像是不染俗世,不计何物。 “我师父尚未教我神识。” 那人满是好奇的音调:哦。这么说来,你是无师自通了? 我点点头,这么说来也算是吧。 那人仿佛对我有了几分兴致,浅笑道:能自通神识的,体内必是蕴藏着无穷尽的灵力,小丫头,可你不似,何况你年纪尚轻,着实不易。 没人给我说,我的身体里蕴藏着无穷极的灵力能量呀。 “可我当真还未及修行神识之龄,只那日渡小仙劫方是我首次神识出游,无意来到你这里。” 那人沉思片刻,突然点点头道:若真如你所言,那么,必是哪位古神封住了你体内本有的灵力。 至于那人所言是哪位古神封了我体内的灵力,仿佛从未有过此事,我摇头以示不知,从我记事,不曾有任何人说过我有多大的本事。我阿爹一贯还泼我冷水,总觉着我是烂泥扶不上墙,甚至阿姐还一总认为我丢了凤凰族的脸面。 那人对我道:小丫头,若你不介意,我便为你探探如何? 我思考了小会儿,对他点了点头,听他声音我觉着他不会害我,因为在他这里,我感觉到了空前绝后的安全感和安心感,无由的对他生了几层信任感来。 那人伸出手指向我一点,我胸口泛出金光的圈晕来,好一会儿我觉着自己心头发闷,闷的我特别慌,特别难受,便大叫一声,双手一张,那人顺势甩袖轻轻一挥,忙上前一步,一只手掌向我所出的方向轻轻一推。他人站立原处,不曾走动,只手掌向我推来,便一道光圈将我团团围住,好一会儿才慢慢缩小至我的胸口,然后一下消失,仿佛进入了我的心头。 我这才平心静气,一下坐在地上,盘坐着平顺了下元气,这才恢复如常,站了起来。 那人点点头,轻声道:原来如此,想必此人也是为你安危设想,好在未因我手造成过错。 我看着他,心生好奇:“那我当真有着很强的灵力么?” 那人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道:“你身上哪来的血腥气?” 他分明是答非所问,不想谈及灵力之事。不过听他完他的话后我左右看了看,便抬手之际才反应了过来,便道:许是先前以血助我师兄疗养元神之故罢。 那人有几分好奇:凤凰血乃本体之源,你竟是如此冒险,想来你这师兄对你极关重要。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26) 陆压道长 上 听他那般说完,我只觉心中不知何为重要,只知道师兄受伤我不可不帮。我点点头,回答:四师兄是为救我而使元神受创,平日里也对我辅导有方,极为关心帮衬。 “甚好!” 听他此话,我心中更是有几分自豪来。 “想我在此不计年数,从不曾去过外面,也从无生人前来,更别说有人与我相助。” 听他说完,觉得他是可怜的。 没有朋友,甚至连说话的人也没有,若非有我的到来,只怕他还是一个人浑浑噩噩,孤单相处吧?相比之下,紫昊远比他好的多了。 我对他更是心生敬佩,他只和我远远相谈,便能知晓我的真身乃是凤凰,当真厉害。 “丫头,伸出手。” 他轻声对我道,我听罢伸出那只受伤的手,受伤伤疤显而易见。他左手轻轻拈了个兰花指,向我手伤处一弹,便是一道白光飞落在我的伤疤处。伤疤瞬间消失不见,手上恢复如常,仿佛不曾受过伤一般,我好奇的将手翻来覆去的查看,均是不见任何异常。我欣喜若狂地抬头看着他那忽隐忽现的身形,对他更多添了几分好奇心。 “往后我若能自如控运神识,我便来此处陪你聊天解闷罢,可好?” 那人听后,言语尽显喜色,道:“如此,甚好!” 我听罢,对他道:“我叫羽霓,我身边之人都唤我阿霓。” 他点点头,言语更多添几分欢喜,“阿霓?羽霓?”我点头嗯的回答,他却道:“我还是唤你丫头罢,如此方显特别。” 我半疑半解的哦了声,“确实仅你此般唤我。” “甚好” “那我该如何唤你呢?” “我无名无姓。” 我面犯难处,他没有名字,总不好就这般聊天吧?感觉不怎么礼貌。 仿佛是看出我的难处,他道:“此事不急,只待你自如控运神识罢。” 我听罢点点头。 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日所见的奇花,对他问道:“那次你走后,我见周遭长满奇花,无色无味,洁白异常,煞是好看。只是那花,别处却从未有过。” 那人始终离我不近不远,身形若隐若现,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此花,如我一般,无名亦无叶。” “如此好看的花,可惜了。” 那人轻轻一笑:“如此,方可算独异。若随处可见,反倒无趣。” 此人性子温和,犹如看破一切。只可惜此处从未有人来过,不然哪有他这般的潇洒自如。他正如我,无忧无虑,无烦无恼。 我喜欢和这样的人往来,或许和我性子相近,因此玩耍起来不会无趣。 “我为何总是无法靠近你,也看不清你?” 那人轻声回答:“只你神识尚浅,法力不够。” “那为何我却又偏偏到了你这?就连我神识如何出体也不知。” “或许是缘罢。” “缘?” 那人点头。 “许是你身上有着同我相似的元气。” 相似的元气?我很是茫然,为何我会和他有着相似的元气呢? “那你可能看清我的样貌?” 那人点点头。 好吧,许是当真我的神识尚浅,法力不够的原因。因而才会无法看清他的样貌来,毕竟他也只是神识罢了。 正当细细思索如何能够自如控运神识,才能常常自选去除时,那人突然对我道:小丫头,你该回去了,否则会有损你的元神与元气。 可是我不懂如何离开呀,正当我苦恼时,那人甩袖轻轻一挥,我一个旋转便离开此处。待我睁眼时,便已是在玉清境自己的屋里。 如此几日,我都不曾出自己屋子,一直在冥思苦想自己为何能神识出体,还去到了从未有人去过的地方。我不曾修行过神识,却能神识出体,这可是修行者最难学的一门法术。 直到后来,师父将我叫去了他的炼丹阁。我看着周围的瓶瓶罐罐,也不知师父何意。待师父将暗格打开后,便见一位道者立在附魂铃旁边,手背其后,想入非非。道者身背佩剑,腰上别着一个赤黄相间的宝葫芦,只见背影便道侠骨仙风,潇洒自然,似乎天下尽无关紧要。 师父始终慈眉善目,可我却有些害怕,师父偏偏今日将我带到了附魂铃这里,这不是要问我的罪又是为何?难不成是紫昊说了出去?思考间师父已经走在了那位道者身旁,我却迟迟不肯举步前进。师父转头来对我招了招手,命我近前,我低头始终不敢前去。 这时,道长转过身来,我不敢抬头看去。道者声音洪亮却又温和:“你便是凤凰族的羽霓?” 听他声音不似动怒,反而多了好几分亲和,我这才有些放松内心的担忧,“是的。” 道长点点头,慈眉善目,满脸笑意。师父对我道:“阿霓,这是陆压道长。” 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道者,年龄不似师父,看去和阿爹一般。师父却又对陆压道长有些倾敬之意,但言语间又如友人般亲和。 师父道:“陆压道长乃是洪荒古神,甚至远于祖神与母神,只惯散游各界,无拘无束,不受三界五行管制。陆压道长仙法极高,有幸遇得也是造化。” 我听罢对着陆压道长行了个礼,道长点头。 道长对我轻声笑道:“丫头,散人唤你声阿霓可行?” 我点头,道长依然浅笑:“阿霓如实告于散人,先前可有触碰过这附魂铃?” 我听罢使劲摇头,道长抚摸着黝黑发亮的长胡须笑道:“阿霓不乖罢。” 我知道是瞒不过师父和陆压道长了,只能心一横闭着眼点了点头。陆压道长何等之人,虽然如今才亲眼见得,但往前在书中也有过了解。如我这般只怕道长早已算出,我再否认也是跳梁小丑的伎俩罢了。便听得陆压道长道:“果然。” 陆压道长竖掌胸前,低头闭目,嘴里浅浅吐出几句口诀,随后附魂铃发出一串串悦耳的声响,我的周围开始如同光波一圈一圈,震的我头晕目眩,莞尔又头疼脑胀,我蹲在地上抱着头念道:师父,阿霓头快炸开了。 这时陆压道长才慢慢停止念咒,光波也慢慢淡了下来,那附魂铃上的铃声也停了下来。 陆压道长对师父道:“果不其然。”师父也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陆压道长再道:“好在她尚在襁褓中,遇你路过,否则怕是性命堪忧。” 师父对陆压道长道:“只怕阿霓渡劫时,自升神识便是突破。” 陆压道长低头掐指一算,又有些皱眉,便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再次掐指一算后,对我道:阿霓,伸出你的手,许散人看上一看可行? 我听罢便乖乖地伸出两只手,道长看罢猛然一下上前抓住我的手,然后朝我的手呼出一口气,再掐指一算,对我道:“阿霓,先前可有受过手伤?” 我看了师父一眼,轻声回答:“四师兄因为我伤了元神,我便用凤凰血助他疗养。” 陆压道长听罢点点头,对师父道:“阿霓丫头,怕是这血不仅救了紫昊,还唤醒了泰神。” 师父点点头,附和道:“那日阿霓渡劫,我也是万万没有料到,本以为封住了灵力,却阴差阳错打开了她的神识。” 陆压道长大叹一口气:“这本是因缘,无可避免的。” 很难见到师父紧蹙眉头,紧问陆压道长:“这关乎阿霓生死,不知道长可有解法?” 陆压道长面露艰难:“只看造化罢,这事本就棘手,即使鸿钧老祖,与之你我联手,怕也无济。”陆压道长说完,便见师父深叹一口气,我从未见过师父如此。 对于师父和陆压道长的谈话,我一头雾水,丝毫不知何意。只是左右望着师父和陆压道长,见他们眉头紧蹙,我也跟着心中有些发难。 师父道:“阿霓此事,我只可助,不可帮。否则有违天道运筹,不益天族,便不利门徒与众生。” 陆压道长点头,对着师父无奈一笑:“这便是我一介散仙之大益,上不敬天,下不拜地,独来独往,不受天地五行管束。便能无忧无虑,无挂无牵,潇洒自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27) 陆压道长 下 陆压道长取下腰间葫芦,轻念一声咒语,那台柱上的附魂铃便自己落入了葫芦里。陆压道长斜脸将葫芦放至耳边轻轻摇了摇,这才满意的盖上塞子,将葫芦别回腰间。 这又才回头对着师父道:“你心系太广,心不静,尚存情念,如何算得天尊?倒不如散人来去自由,潇洒自在罢。” 师父捋着白花花的长须道:“你我不似,你一人仅存于天地间,无挂牵。我心系门徒与苍生,自是比你不足。” 陆压道长也跟着捋须,仰头大笑。 师父道:“阿霓若将来必有一劫,望道长援手相助。” 师父话意明了,道长如此睿智怎能不懂。师父毕竟身在天族,心系苍生,师父与道长所言,怕是我将来若有劫难,便是他无法明里相助,否则会危害苍生。陆压道长不受三界五行管辖,自由自在,他若插手无人敢抗。虽然我不明白师父与道长的话意,我却从不曾去担忧过,毕竟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何况我身后有着阿爹和祖君,以及整个凤凰族与南界,我怕甚? 道长望着师父:“难怪近来对我过于热忱,竟是给我个棘手事,你不做狐狸可不值当。” 师父捋须大笑,道长一脸无奈地将手指着师父,也跟着摇头大笑,在路过我身旁时道:“阿霓小丫头,你我相遇便是因缘,往后有难大喊三声陆压道长便可。”而后大笑几声便走出炼丹阁,道长轻呼一声,便见一只巨型白鹤飞来,陆压道长飞身坐于白鹤向远处飞去。 师父说陆压道长乃是远古大神,本是昆仑修行,后来性格闲散,喜爱四处游玩,却也爱管些闲事,喜欢仗剑相助,却不受功名利禄,也不受众生供奉。 我因为好奇师父与陆压道长的谈话,便问师父,可是我的性命堪忧。师父捋须轻笑,说我不知话意,曲解误会了罢。讲我只是过于贪玩误了修行,本可有番好的作为,却被自己涣散的惰性给耽误了。若是勤加修炼,将来怕是阿爹也得刮目相看三分的。 师父很会安慰人,也很会开导人,几番说话,让我有了继续勤加修炼的心思。只师父对我道:往后不能自如收复神识时,切不可独自修炼此法,只怕有去无回损了元神当真误了性命。 我对此有些无辜,本就不是我故意要修炼神识,而是不受我控制的便自个儿跑了出去。我对师父道:我不曾修炼神识,却总是无法左右自己的神识出游。 师父摇头叹息,道我毕竟年纪尚轻,法力不足,便命我不可再让自己的血随意外露,定要多加修炼,才能再行神识。 但我却想着,毕竟答应过神识中人,要时常去陪他聊天解闷的,若是不行神识,岂不是言而无信么?这可不像我的性子,我羽霓向来说到做到的。 但师父在跟前,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便自己隐藏在心里,往后悄悄行事便好。 接下来的时日,师父怕我修炼神识,对我倒是有些监督似的教导。本来修炼者对于神识修炼便是极关重要的一门法术,然而在这里,却成了禁忌。 我一心想要履行承诺,但师父却又严关把守,大师兄与紫昊都不曾叫我这门法术。我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越是不许我去做的我反而更有兴致。 这日,不知为何,阿爹和祖君来了。许是师父答允过我要带同伴的原因,阿爹此次前来还带了己霏,锦翟和姑雀,这倒让我有些意外。按理说阿爹是不会带己霏的,己霏的父亲是天虞山最会阿谀奉承的人,平日里算是阿爹跑腿儿传话的。或许是因为己霏和我素来亲近,又或许是己霏的父亲之过。本来己霏就一向向往天界,这次自然会好说歹说一番。 然而对我来说,我认为不是坏事,这正好给了我显摆的机会,如己霏这般能言会道,又爱夸大其词的人,正合我意。 锦翟见了我上前便抱着我,笑的合不拢嘴。姑雀行至我身边,轻声问了声“小殿下好”,便是己霏上前看了对着殿里扫视一圈对我轻声道:托小公主的福,己霏可算是来了趟玉清境。 我昂头,面带自豪,这时己霏再道:小公主,你能否说说,哪位是天族殿下呢? 我想着己霏向来就对天界有着好奇心,既是来了也该为他们介绍介绍,想她们小人物必不会让殿里的师兄师姐和师父自我做番介绍吧。便叫了锦翟和姑雀来,对他们指着师父道:这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便是我师父,玉清境之主元始天尊。她们顺着我的手望过去,眼里露出无上敬意。再指着大师兄道:这位便是昆仑战神,我的大师兄幽洛。听罢,她们露出一脸奇异之色,想我大师兄生的浓眉大眼,肤白帅气,身材高大,我见了都得喊声漂亮。 便再指着二师兄道:这是我二师兄孟域,乃南溟海神幼子。 讲完二师兄,我特地靠近她们的耳旁小声道:我二师兄这人嘴臭不爱积口德,像极了我阿姐。不过他倒是心肠极好。 听我说罢,她们点头一副了然,想来听我这般说后,她们是不会敢靠近二师兄的。我这算不算给二师兄抹黑?不过也罢,就是要你原形毕露,尽失人缘,心里暗笑两声。 再指着我三师姐轻声说道:这是我三师姐武灵,来自东荒天界亲兵首领长女,法术高强还能做得一手好厨呢。 三师姐长相不如甜美,却身材高挑婀娜,五官清晰眉宇英气,不似锦翟姑雀般柔美,若是非得给个词,便是英姿飒爽。 听罢,她们面露羡慕,三师姐家族背景好,长相好,能做的好食物,却还拥有着很强的法力,这是任何一个小家族女子的最终目标。 我并未向她们介绍紫昊,而是直接介绍了五师兄:那位面相尖酸刻薄,长相浮夸的便是我五师兄宆空,是昆仑山山神之子。 见她们点头,我便轻声悄悄道:听闻他原形的角有延绵益寿,脱胎换骨之效。 她们三人听罢面露惊奇,便忍不住多看了五师兄几眼,这一看正被五师兄捕捉,我们赶紧移开眼神,假装东看西看。但转想刚刚的浮夸,感觉我巴不得她们把他生吞活剥了,又忍不住暗笑两声。 己霏道:那他原形是什么了,小公主? 我轻咳两声:獐子 她们三人同声的“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怕被人听见,尴尬地笑了笑点着头,左右看了看又道:麋鹿,麋鹿。 她们三人又才点头“哦”了一声。 哎,撒谎本就让人心惊胆跳,何况还是坏话。 己霏望了眼紫昊,脸颊绯红:小公主,那,那位呢? 我回头顺着己霏的眼神望去,见是紫昊,便“哦”了声道:那便是天族的殿下,紫昊。 三人听罢,脸一下甩了过去,想必她们此刻满脸倾羡。特别是己霏,眼睛仿佛要落在了紫昊的身上,我见罢轻笑,瞬间觉着自己像是占了多大的好。她们就一眼便移不开光,我这天天见的,难不成直接就把眼珠扣下来放在紫昊的脸上么?越想越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笑就控制不了音量。惹来殿里的人都看向我,余光瞥了眼周围,发现祖君和师父一脸慈祥宠溺的看着我,阿爹却是黑着脸看向我,再见紫昊时,紫昊眼神有着异样光彩。那时,我正双目落在紫昊的身上,低头笑着。大家不知我在笑什么,只知我眼神落在紫昊那处。己霏,锦翟,姑雀倒是审时度势,马上乖乖地将头低下,就我还大言不惭的扫视了一圈殿里,最后眼神在我阿爹那里瞬间黯淡了下来,低头乖巧听话,不再出一点声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28) 来了三个丫头 师父此番所做很是奇怪,除了让大师兄在殿前帮忙,二师兄与三师姐去采药材外,竟是让紫昊和五师兄带我们去玉清境四处玩耍。我很不解,本来想要待在殿里,怎奈师父言出必行,师父很少严肃动怒,因而紫昊二话未说,走到我面前对我温柔一笑便拉着我的手走了出来。直带我们去了昆仑山的一处雪峰,平日里很少来此,虽是漂亮,但毕竟太过阴寒,师父讲不利我修行。五师兄走到我面前对我道:你刚在殿里对她们说的什么话?莫非是损我的坏话? 我赶紧摇头道:哪会,我在夸赞五师兄,修行快,学艺精,又侠肝义胆,乐于助人,特别是原形毕露时,好看的不得了呢。 五师兄昂头挺胸,又有点不信,“真的?” 我使劲点头:“假的真不了。” 五师兄一脸自豪,对我的回答满意的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道:第一次发现,小六真可爱。 然后便昂头挺胸,大步向前,还带着傻不拉几的大笑几声。 到了雪山处,锦翟和己霏自然是欣喜若狂,她们没有出过天虞山,自然没有见过雪,这里堆雪成山,美不胜收。己霏知道锦翟和她有些距离,但不曾表露,反而对锦翟更加热忱。锦翟盛情难却,毕竟又在玉清境,何况又有紫昊在旁,她总归觉得不能损了我的面。 姑雀总是文文静静的样子待在我旁边,对己霏和锦翟的欢声笑语也嘤嘤欢笑。 “小殿下,你平日里都会来此么?” 我摇摇头,“师父说此处不利我修行,平日几乎是不来的。” 姑雀点头,对我道:“听蓝殿下讲,小殿下已飞升小仙,姑雀还未道贺呢。”姑雀抬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胖嘟嘟的脸尽显可爱。 我却道:“现下也不迟。” 姑雀有些犯难,轻声道:“可姑雀没带贺礼。” 我听罢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故作思考的摇着食指,俏皮地对姑雀说:“你便是贺礼啊。”姑雀一脸不解,锦翟听罢也转身望着我,我笑道:“你就留在玉清境给我做个几百年吃食便好。”说罢我自己也没忍住,便是没有形象的大笑。 锦翟听罢,抓着雪团扔向我,“喏,先给你个雪团子吃罢。” 五师兄见罢指着我大笑,我顺手抓了把雪甩到五师兄的脸上,“五师兄想下战书吗?” 五师兄一把抹掉脸上的雪,望了眼锦翟,再望了眼紫昊,指着我:“小六,你长胆了。” 我吐出舌头向他做了个怪脸,然后一下跑到己霏和锦翟面前,又抓了把雪揉成团子一下打在五师兄的脸上,五师兄大叫一声:“欺鹿太甚。”然后又是一声大吼,便抓着雪就来追我,我笑着围着己霏和锦翟跑圈,五师兄一下止住步子径直对我道:“是爷们就站出来单挑。” 我见五师兄停住了,便又是一把雪撒在他脸上大笑道:“我是雌的,不是爷们儿。” 紫昊也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五师兄举步前来,我又是围着锦翟她们跑圈。见五师兄满脸不服输,我更是笑的岔气,“五师兄你看看,这儿全是我的人,你就一个,是打不过我的。” 五师兄道:“四师兄可不是你的人,咱们好歹都是雄的。” 我道:“四师兄伤势尚未痊愈,难不成你得拉他一起?” 五师兄双目等的老大,看着紫昊,紫昊对着五师兄做了个我也爱莫能助的表情,五师兄奔溃了。己霏却上前几步,看了紫昊几眼,再对我道:“小公主,皓殿下受伤了么?” 对于己霏的关心我并未多想,点头回答:“当日我渡劫受伤四师兄为我耗费灵力,伤了元神”。 己霏点点头,望着紫昊,就连锦翟和姑雀也都眼神奇异地望着紫昊。 “皓殿下对小公主可真好。” 对于己霏的话,我有些小小虚荣心,因为如己霏这般的人,紫昊一类在她心中便是不可攀越的,而正是她心中不可攀越的层次者却能对我施以生命般的帮助,是她永远望尘莫及的。 五师兄见大家都用着在他看来仿若崇拜的眼神望着紫昊时,便抬前一步道:我也可是伤了本体的,要知晓我的角可是天下奇药,却为了小六足足少了一块。 紫昊见罢,用着鄙视的眼神看了眼五师兄,五师兄却当作是一份多大的荣耀,露出傲娇的样子。 我不喜欢尴尬地场合,本身锦翟她们来便生分,现在却又如此生分的聊着别的事,似乎更生分。为了让气氛好一些,我便主动带着大家玩雪。本身天虞山终年温暖,四季如春,从来不曾有过冬季,更别说下雪一说。 好在五师兄是个活跃的人,几下便将大家带入了热火朝天的气氛中。正玩得尽兴,己霏来我身旁问我紫昊为何不一同来玩。我不知道作何回答,紫昊本身就比较警戒,更何况这些人对他而言又是从未见过,也不会有任何多深的交集。我便摇头表示回答,己霏却觉着我们这样做会否显得怠慢,而不合规矩。我向来没有什么束缚,何况玉清境也不怎么讲究繁文缛节。便回答:四师兄一贯如此,不爱与人嬉戏玩乐,等你和他相处久了便知晓。 己霏却总觉得这样做有些以下犯上的感觉,或许是她向来注重繁文缛节,也或许她身份不如我的娇贵,因此对于一些身份贵贱之分过于清楚些。 “小公主,何不你去问问皓殿下?只怕我们反倒失了分寸。” 我玩得开心,自是不当回事,紫昊本身就是比较严肃拘谨的性子,我早已习惯。便对着己霏回答道:你既是过意不去,便自己去请他罢。 己霏深知自己身份低微,踌躇一番,还是没有自己去请,便蹲在地上做起了雪偶来,也不再与我们打闹嬉戏。姑雀见罢上前却陪她一起玩雪偶,正和五师兄打的难分胜负时我也陪在了姑雀和己霏旁,等锦翟和五师兄单独玩去,对着己霏我道:既是邀你来做客,却任你自己在这玩,你就是太注重一些虚礼,然而玉清境却从不看重这些的。 己霏笑着抬头,脸颊红红的,煞是好看:“好歹是托了小公主的福,既然来了可不能光顾着打雪仗了,总该换些玩法不是?” 我想了想也是,难得玩雪,自然不能光去打雪仗了,这雪的玩法可多得是。 也不知玩得有多久,我知道疲乏了,对紫昊说想回去了。五师兄虽然意犹未尽,但也是玩的累便附和了几声。己霏她们自然是不敢私自做决定的,紫昊想想便道:那便回去罢。 我拍手叫好,便带着己霏她们往回走去。 回来时便见大师兄站在一边,仿佛在安排门徒。走近时大师兄回头笑着:四师弟是将你们带着逃难还是受罚了?怎都一副风尘仆仆的样貌? 说罢,大师兄轻笑着为我捋了捋散发,将一块丝巾递与我,让我自己擦擦脸。 这才知道,原是大师兄在为锦翟,姑雀,己霏三人安排屋子,这便说,她们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那这些日子,便是师父给我准的假,不用修行么? 心中这番想着,脸上忍不住扬起一丝灿烂的笑,手也差些舞动起来。 大师兄便道:师父念你近来着实疲劳,便让她们三个丫头在玉清境多待几日陪你。 己霏她们听罢也都开心不已,这是她们梦寐以求的。 大师兄这便带着她们去看看屋子,五师兄也跟着去了,只有我和紫昊没去,我想去看看阿爹和祖君。我没问大师兄,因为我知道师父他们一定在谈什么重大机密。 我便谎说回屋子休息了,紫昊见罢也转身回屋。我在屋里待了一小会儿,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师父的主殿。门外有着两个门徒把守着,我便只能跑到旁边悄悄听。 只听师父道:唯今之计,便只能控制阿霓的神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29) 泰神是我命中的劫? 听完师父的话,我心中好奇,看来他们所谈之事和我有关,可又为何偏偏不让我修行神识?为了弄清原由,便也顾不上心中的好奇索性将耳朵仅仅贴在墙上细听。 又听祖君道:先前我也略感泰神神识,只浅许神识便已具强大攻击,不容小觑。 又听阿爹道:若真依天尊所言,只怕那日父君所感应神识之时便是泰神苏醒。 祖君道:此事太过于巧合,莫非真如天尊所言? 师父道:好在她尚在襁褓中便已被封印,否则后患无穷,真怕是性命堪忧。 祖君道:天尊方才说起陆压道长,若非便是道长早已算出? 师父道:阿霓误将凤凰血滴入道长的附魂铃,只怕便是那时。渡劫时又误将神识激发,我却在三界五行外之处寻得她。 便听得祖君忙道:三界五行外?莫非便是。。。 祖君说完,便听得师父大叹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阿爹言语有些不知所措:“阿霓的凤凰血究竟是与泰神有何关联,竟是有危性命?” 师父也不知何故,只道:“陆压道长已去祥查,此事渊源颇深,怕也是冥冥注定。” 便听见阿爹急促的声音,从未听过阿爹的语速如此急迫,“那陆压道长可有说解救之法?” 师父叹息一声:“道长只讲看她造化。” 殿里一番安静。 好一会儿听得师父道来:唯今之计,便是促使阿霓勤苦修炼。阿霓资质颇深他日定非池中物,只得看她能否将自身潜质好生炼化。 祖君言语颇为悲戚:此劫,看来只得阿霓她自己化解。凤儿,阿霓之事万不可让他人知晓,无论是阿霓娘,或是蓝凤,雪凰,甚至阿霓自己。 凤儿便是凤凰族父亲对儿子的宠称,对自家闺女便称作凰儿。 好久才听见阿爹语气沉重道:孩儿知晓。 泰神?泰神苏醒?凤凰血? 泰神的苏醒为何与我的凤凰血有关系?再想师父他们话中意思,难不成我当真有性命之忧?只是我从不曾与那泰神有过接触,甚至也是从阿爹和祖君他们口中所得知,这又为何会威胁到我的生命? 是不是我勤加修炼了,便可保我此生安愉? 听祖君,阿爹和师父之言此事怕是极为严重,那日师父与道长所言,怕是会关系到天界。师父曾说,我的事他只能助不能帮,还将我拜托给了陆压道长。如今又为了这事专程将阿爹和祖君叫了来,难不成真是特别严重? 可我并不想死的这么早,早知会如此,那日就不该好奇跑去师父的炼丹阁,还偷偷碰了陆压道长的附魂铃,也许我还能早活些年。 心里难受极了,可又突然转想,师父说若我勤加修炼,将自身潜质好好炼化了,也是一番自救。搞不好还会因此创造奇迹,无论那泰神到底有多么厉害,或者要如何赔上我的性命,若我勤加修炼练就一身本事,我定然也不输他,这番想来心情又是好极了。 这也不难,或许是师父他们为了让我专心修炼而故意编造的故事罢,毕竟到此刻我还好好的。何况,这世间当真是否会有泰神还不一定,一切也不过他们的猜想罢了。泰神为何,至今无人见过,也不过是他们因为泰峰的神奇而猜想的。 这么一想心里又是一片暖洋洋,如今一切不过是猜想,却将我差些弄得担惊受怕。 正想着便听见二师兄道:小六,你又在偷听师父他们谈话。 我后背一身凉,这二师兄,早不来晚不来的,真是过分极了。我不敢大声说话,便望着二师兄和三师姐处,手指二师兄,一脸怒意,我用嘴型告诉他:关你屁事。说罢还做了个怪脸,气死他。 却突然听得阿爹的声音:哪里来的臭习惯,竟爱干些偷偷摸摸的事。 我双肩一跨,不过什么叫偷偷摸摸的事?我这,也算的上光明正大吧,好歹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这也不算得一件偷偷摸摸的事吧。 祖君看着我,脸上露着宠溺和担忧,再看阿爹,仿佛就像没事人似的。我在想,估计是阿爹的臭要面子的毛病又上来了,又或许是不想让我担心罢。毕竟他也不知晓我到底是偷听了多少去,师父的脸上露着无奈,我知晓,他们都是担心我,否则定不会专程在一起讨论我的事。 “师父,给我七日,这七日师父不可督我修行。七日后我必潜心修行,不再懒惰贪玩。” 祖君,阿爹都未料我会这般,竟是有些惊诧。师父捋着胡须一脸欣慰和心疼:好徒儿,师父准你,这七日你放心玩耍,尽性玩耍。 阿爹双目泛红,却是瞬间又恢复如初,对我道:那便看你如何说到做到。 祖君不曾说一句话,只是对我点了点头,和师父告别后便举步离开。阿爹也跟着师父告别离开,师父回礼,抚摸了一下我的头。 阿爹飞在瞿如的背上道:告诉三个丫头,七日后我便让瞿如来接她们。 师兄师姐们,包括锦翟她们,没有人知道我的事,我也不想说,师父他们也不愿说。也许关乎我性命,也许是碍于天界名誉,也许是关系天下苍生。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我只知这可能会要我性命,而我要对抗的便是自己的能力,如若我能力越强,或许能保我此生安愉。 我向来看的潇洒,师父讲若我勤加修炼或许能躲过此劫,此劫化解之法便是在我自己身上。既是能化解的我又何须担忧,倒不如让自己长些本事。 我对师父求了七日假,这七日师父答允我不让我修行。因此我便带着锦翟三人到处游玩,凡是只要不出昆仑的地方便都要去走走。 去的最多的,也便是我的那个秘密之地,那处没名,我便随便叫了个迷谷。这迷谷不大,或许如此才为让人发现,这里树木丛生,很难被发现。 我告诉她们,这儿的泉水有美肤之效,若是受了伤,还能立即复原。平日里我也会偷时间来泡泡澡,此地方无人知晓,不怕被偷看。 听完我话,她们便立即起了好奇心,赶紧想要去泡澡感受一番。己霏最先下水,在里面游玩一圈后,锦翟才跟着下水。 我不曾下水,便一个转身幻出原形,双翅展动,将附近的花瓣卷入了泉水中,远远望去倒像是躺在花海中,漂亮非常。姑雀手指一动,岸上便出现瓜果锦盘,还有些糕点,果酒来。我惊奇万分,忙问姑雀哪里来的果酒,姑雀称是问秦奉所讨,知道玉清境乃清修圣地,不可随意饮酒,也知我定是馋了,既是来了便索性悄悄带了果酒来。 我对着姑雀便是一个拥抱,姑雀笑着给我拿了个青竹酒樽道:这是杏花酒,先生称是小殿下最爱。这可用的是天虞山外的雪水所酿制。 果然,懂我者,秦奉是也。 姑雀来后,便给我天天换着新花样的弄些零嘴吃食,不说美足了我的嘴,也顺带美足了五师兄的嘴。这些时日,五师兄对我格外殷勤了许多,为的便是这些零嘴吃食,二师兄对他可鄙视了。 锦翟也让姑雀泡澡,说是难得来这里,当该好好享乐一番。姑雀却执意要伺候我,非得让我去泡澡,自己却来给我们斟酒递吃的。 我一个甩袖将她连人带衣服弄进了泉水中,吓得姑雀在水里挣扎了好一会儿,可把己霏和锦翟笑的不行。我却赤着脚就泡在水里,一手拿零嘴吃着,一手拿着杏花酒喝着,怕这几日是我在玉清境以来最潇洒快活的日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0) 与紫昊的矛盾 也不知是玩了多久,大家都已是尽兴了,便笑着往玉清境走去。一路上笑笑嘻嘻的,也挺爽心自在,只是我饮的酒量有点多,走路摇摇晃晃的。姑雀一路扶着我,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栽跟头,己霏和锦翟手拿鲜花,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 锦翟至来玉清境,为了我的颜面,和己霏倒还是挺和谐。本也就没什么过节,只是性子不怎么相投,因而锦翟对己霏总有些偏见罢了。 却突然碰见了大师兄和紫昊,大师兄仿佛在对紫昊讲什么。锦翟还在嘻嘻浅笑,我也一路上被姑雀搀扶着,对锦翟一会儿捏脸,一会儿挑下巴,嘴里还笑个不停。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师父他们的谈话,又或许是来了玉清境后便没有这般开心过,便借着酒劲让自己过于的开心,过于的欢喜些。 已经走到大师兄和紫昊的面前,我虽是知道他俩是谁,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锦翟也喝得有些多,但好在头脑清醒,只是红扑扑的脸颊却还是掩不住过于的笑容。 姑雀怕是在天界的缘故,胆子反而变得跟以前一样,此刻搀扶着我低头不敢说话。只有己霏安安静静,倒是庄重淑雅,知书达理,己霏一直比较清楚自己的身份,因而非常克制自己的言行。 我笑容灿烂道:“大师兄好,四师兄好”。末了,还带一个酒嗝,话语间也有些吐词不清。 大师兄有些表情严肃:“阿霓,你这可是饮酒了?” 姑雀搀扶着我的手明显哆嗦了。 我调皮地点头眯眼浅笑,伸出手用拇指与食指比划着对大师兄道:“饮的不多,就一点点。” “这是哪里来的酒,还喝得如此不成样子。” 大师兄这般一说,姑雀更是胆战心惊,两只手抖得不行。 我抬头对大师兄道:“这是先前回天虞山,我悄悄带的。”说完忙低头不说话。 大师兄知我难得撒谎,大师兄何等聪慧之人,怎能不明白我是在为姑雀抵罪。大师兄大叹一口气对我道:“可别让师父知晓,毕竟这是玉清境。在天界,饮酒无碍,可也不该如你这般失了体态。” 我脸颊烫的不行,口干舌燥,也不想再多说话,低着脑袋点头。我至从在秦奉那里学了饮酒也便没这般醉过,或许是心里焦虑,又或许是太过开心,更或许往常是饮酒,今日却成了醉酒罢。竟是将姑雀摆出的酒全数给喝了不说,还将她暗藏的好些时日的酒也全给硬要了来,也尽数喝光。 这时只听紫昊讲:“阿霓好歹你是姑娘,怎能如此了无分寸,喝得这般酩酊大醉有失体态?” 我低头不语,不做解释。 我向来如此,不想解释,也不愿解释。懂我者,无需解释。不懂者,解释也便成反驳。 见无人说话,己霏上前两步轻声道:“殿下,小公主一贯好酒,这是小公主喜好。再者,天界戒律重重,今日或许是因我们前来才心生欢喜,不成,失了分寸。” 己霏这下竟是不念身份卑微,反而为我开脱。 只是紫昊却继续讲:“喜好也该注意分寸些,四个姑娘也就她心生欢喜么?” 紫昊从不曾训过我,何况是当着有人,我心生委屈,觉得驳了我的颜面。大师兄不曾多说话,或许觉着我们毕竟是有婚约的,他说话反而不合适了。 没人说话,我也未开口多说一句,见此,己霏又道:“不是己霏等人不欢喜,只因,只因家中规矩严明,己霏不会酒,父亲说女子善柔,饮酒。”己霏声音越渐轻小,甚至近乎听不见:“伤德。” 大师兄突然声音有些大道:“妄言!” 己霏一下跪在了地上,身上颤抖不已:“鸦族势微,因而重仪。不如小公主随性随喜,己霏初入天界,只怕无故惹罪便言语冲撞。但小公主待我们亲近友善,此次之过无非是难得愉悦,欣喜之余,更者也是己霏等人不曾劝阻之过。”己霏全身颤抖,语言也哆哆嗦嗦,说完后抬头看了眼大师兄和紫昊便继续说道:“若,若小公主有违天规,望殿下与大师兄只怪己霏一人罢。” 以为紫昊会不再多说什么,哪知他却道:“她过何能别人承担。” 大师兄也觉着紫昊有些过头,轻轻喊了声“四师弟”,紫昊依然不曾动容,我本就心中不悦,便借着酒劲吼道:“即使有违天规,你又能如何?若非天帝还能降我凤凰族罪么?你若要降罪便降罪,现下我要去醒酒安睡,你便去问问我祖君看,得安我什么罪罢。”我一下挥开姑雀,上前两步将己霏拉起来,道“你是天虞山的人,好歹我是你主子,何来怕他天族殿下。” 己霏低头不语,或许锦翟,姑雀和己霏是吓坏了,一直不敢出声。我抬头望着紫昊,一脸不屑道:“她们三人若在玉清境受了罪,我定不饶你天族殿下。”我将眼前的紫昊一下推开,甩袖离开。 或许是借着酒劲撒酒疯,便将心中懊恼与委屈全数发在那一推之中。大师兄喊了我两声,见我不曾回应,便叫了姑雀她们上前搀扶着我一并离开。 一摇一摆几摔跤地被她们扶回了屋,迷迷糊糊被姑雀扶上了睡榻。 口干舌燥,心里烦闷。 双手挥动时触碰到了袖口中的木骨,便拿出木骨抱在怀里,木骨能助安眠,现下怕是酒量过多,又或许心中烦闷,因此头昏脑涨的厉害。便施了法,将灵力灌输在了木骨中,想借木骨之力助我安睡。 总算是没有头痛的感觉,便也慢慢熟睡了过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便仿若听见有人叫了我好阵,只觉着脸上一阵清凉,也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眼前一位十分好看的大哥哥正浅笑地看着我,只见眉清目秀间又唇红齿白,若道他玉树临风偏又面若桃花,那眉眼神色中尽显气宇轩昂之魄力,讲他端庄秀丽却又似万夫莫敌,如若不听他说话的声音却哪晓得他是位哥哥,反觉着该是位姐姐的。 只是那淡淡的几秒,我甩了甩脑袋,却突然发现,面前的人看不清面容了。我再使劲甩了甩脑袋,还是看不清了,我便赶紧揉揉眼,却还是看着一副模糊不清的身形。 那人道:丫头,哪里来的美酒竟是将你醉的如此迷糊。 我飘飘璇璇地站起身,感觉头也不似先前那般沉重了。望着眼前的人我道:方才我好像看清了你的样貌,现下细想,又仿佛没有看清。为什么呢? 那人轻轻笑了几声,笑声煞是动听:你看清的,并非我的容貌,而是你心中所想。 我是听得糊涂了么,什么叫我心中所想?我好奇地问道:“我心中所想?” 那人点点头:“我本无原身,便无容貌。方才不过你心中所想而成的幻象。” 我略有所懂,然后自言自语道:我不过随想的,他便会那般好看么? 他却是听到了我所言,掩嘴浅笑道:或许丫头你,本就能看见我应有的面貌。 “为什么呢?” 他听罢又是掩嘴浅笑,轻声道:“我只因未修原身,故而不能幻化容貌。而你体内却有着很强的灵力,本就能看到别的修行者看不到的。” 我点点头,略有所思,拍手笑着对他道:“便是说,你只因未修原身之故才无法显现容貌,你不是无容貌,而是无法显示容貌对么?” 他点点头,有些带有赏识的语气道:“应该如是。” 我算是明白了,可是他要如何才能有原身呢?算了,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否则他怎么到现在也不能出去,还只能是个神识呢?他如今不过是神识,不曾有元神便无法修得原身。既然他不曾出去过,自然也就不曾见过别的什么生灵,肯定不知如何修炼原身罢了。只怕他连自己的真身也都不知晓。 “丫头,可能说说,有何烦心事扰的你要以酒浇愁呢?” 听他说罢,我心中更是委屈不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1) 奇怪的白花奇怪的你 紫昊与我好歹相处了这些年,竟是不如眼前这位仅凭神识相处几次的人懂我心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托着头一直叹息。只见他伸手一挥,一朵白色的花落在我的手心。我把玩着这朵花,眉头紧蹙,我以为我看得开生死,原来也如俗人一般。 “丫头,这花无叶依然艳美,若是完好无损却又平奇,不足反而惊艳。” 再抬头看他时,他的手中也正把玩着一朵此花,边玩边道:“你不愿讲,便不讲。苦事,若只得靠自己化解,讲与他人又能如何?结果无非是惹来怜悯,或是惹来笑柄。” 为什么他能这般懂我心事? 若紫昊也能如他,我不讲,便能懂得,也不会弄得那般尴尬场面,还是当着我的玩伴。也罢,或许终究是天族之人,又是天族殿下,自来是不将别人悲喜看的重要或通透些。 我是个不愿解释的人,而且这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何况解释了又能如何?师父他们都不能说出去的,凡事也只能靠我自己化解的事,讲与他听又能如何? 我望着他道:“谢谢你,现下我心中敞快多了。” 他轻笑出声:“甚好。丫头,你此番来,可不是向我讨解的么?” 我蹲坐在地,双手环膝,眨着眼抬起头看他,我此次来还真不是为了解惑的,毕竟我自己无法左右神识,又如何能自如来他这里呢?我便摇摇头道:我尚不懂左右神识,不说来你这,就算是神识出游我都不会。 那人好奇,停下把玩奇花的手望向我:“哦,那你又是如何来的?” 我摇头:“我是酒醉的厉害睡着了,醒来便已在此处。” 他点头,了然,“丫头好酒么?” 我一听上了兴趣,点点头望着他道:“在天虞山时托秦奉功劳,便好上了酒醇香气。只是玉清境毕竟在天界,自然不可乱了分寸,便被禁了。” 那人就立在那,静静地听我讲述:“原来,你是拜师玉清境。”我点点头,他再道:“那为何今日却饮上了?听你所述你自是酒量不差,为何今日却酩酊大醉呢?” 听他说完我大叹一口气,然后双手托脸,眼神晦暗:“师父准我同伴前来玉清境陪我数日,我的俾仆念我好酒便悄悄带了些来,我一时心喜便贪杯失了分寸。” 听罢他哈哈大笑,声音煞是好听,“你心喜不假,更者,或为散愁罢。” 我一下抬头,心中不免大惊,眨着眼只盯他看,也不作回答。他却轻笑道:“你不语,我便当你是默许了罢。”听他说罢,我又吐出一口闷气,单手托着脸,愁眉深锁。 “丫头,竟是何等愁事让你如此唉声叹气?念你这般年纪该是无忧亦无虑的。” 我心想着,他也是出不去,即使说了也不怕他再讲与别的人。本身心中委屈不已,又是不得别人谅解,难得有人懂我心事,真真是不易。 “我只怕性命堪危。” 那人听罢猛地上前许多,不曾看清面容,但他身上有着十分清香的味道,让人闻着心中特别清新舒畅。这样的清香味道,别的地方是不曾有过的,何况人的身上呢? “丫头,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 我摇摇头,眉头紧锁:“别的我不晓得,只知我性命堪危,师父命我好生修炼,不许我再学神识。” 难得见他口吐闷气,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丫头,若有危难定要告知与我。”我正好奇他话中内容,一来他出不去这神识之境,二来我又无法随意进出此境,仅此有难又如何相告。正一脸不解时便见他双手合十念了几声咒语,再双臂分开,便见他额头处慢慢出现一朵花,那花便是我周遭所见之花,洁白无瑕。那花慢慢地落在胸前,他伸手接住花后便向着我的方向一掌袭来,便觉得额间冰凉。我忙伸手去触摸,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对,仿佛就是一滴水落在额间。 我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他何意。此刻便见他手抚胸口,猛咳了两声。我见罢担心,上前了两步,他伸手止住我后,向我摆摆手以示无碍。 “即是你师尊不许你再使神识,往后怕你也难得再来。若你有难,便以灵力灌于命宫,默念你所求之事,我必然想方设法前来救助与你。” 我抬头看着他,他道:“我已将唤我之物植入你的命宫。”听罢,我好奇的伸手抚摸额头,心中不免感动不已,只是,他无法出去又如何能助我呢? 他像是明白我心中所想,轻笑一声:“你师尊阻你修行神识,可我却能唤你神识来我此处。” 听罢心中明了。 心中开心之余,却又忍不住无奈叹口气,他见此便问何故。我道:四师兄就不如你这般懂我心事,竟是当着同伴训我有失分寸,丝毫不留情面。 那人好奇的“哦”了一声,道:便是那为救你而自伤元神之人? 我点点头。 他听罢转身背对与我,手指一拈,便是几朵白花落入手中,“人各有志,不是你所喜的,他人便喜。本就习性相异,又何必强人为此与你惺惺相惜?” 我心中甚是委屈,“平日对我关爱有加,今日却因饮酒当众数落与我,倒不如与你见此几面。既连你都知晓我心中有苦,他却只认定我好酒成性,有失女子分寸。” 他低头轻叹一口气,不曾回头,只把玩着手中白花:“这便是人各有志,他重仪态,便也望他人如斯。我一人独居,无念行色,便眼里只观心事。” 听他这样一说,我如同醍醐灌顶,原来是我太将紫昊的话语当作紧要,也太看重我在他眼中的位置。人各有志,我何须要为别的人束缚自己的心性?他如何看待又能如何?人便如此,平日里紫昊对我只有关心,这少有的一次指责便以为是他过分。或许是我太过依赖于他,原并非他过,而是我自己太看重他对自己的看法罢了。 “原是如此,此事非他过错,而是我太过计较。” 我一下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心中一片阔然,大吸一口气,总算不再眉眼紧蹙,心中不快。 那人轻笑一声:“和你闲聊几句,本是要为你解惑,反让我也跟着唉声叹气了。” 听他如此说来,我也跟着笑了,可不是?他一向给我的便是潇洒阳光,刚刚却也跟着叹了几次,这倒不像平日所见的他。 见我笑了,他转身轻轻一甩袖,四周漂浮着好些白花,甚是好看。一时被这神识之境入了迷,跟着舞了起来,见我玩得尽兴,他道:丫头你瞧,开心时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还是笑着好看些。 知道他是在逗我开心,让我忘记忧愁。我便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对我道:丫头,你来的有些时候了,该回了,否则有伤元神。 说罢不容我多说什么,便一个甩袖将我挥了开,再睁眼时,已是玉清境我自己的屋里。 躺着独自将方才神识中的话语想了会儿,觉着那人所言不虚,心中有苦,若说出来反而无人能帮,倒不如不说。免得让人怜悯,或是让人笑话,我向来孤傲,从不愿被人笑话的。 这才想起那人说,已将唤他之物植入了我的命宫,我便忙起身走到木案旁,伸手一挥,木案上多出一面玉镜来,手拿起玉镜再伸手往镜面一抚,玉镜中露出我的脸来,清晰非常。我看向额间,什么也不曾有,便想着那人说用灵力便可。我使劲将灵力领入命宫处,好一会儿才发现额间慢慢地出现一朵在神识中见过的白色奇花,就如一朵盛开正茂的真花,就那样静静地露在额间。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却什么也摸不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2) 冷战于紫昊 心中正为此惊奇时,便听见开门的声音,我慌忙双手一抚,驱散灵力,才将额间的那花隐藏中。往门边望去,见是正端着汤碗的姑雀。 姑雀见我已经醒来,脸上笑道:“小殿下可算醒了。”便忙端着汤碗走到木案边也跟着盘腿坐下道:“姑雀给小殿下备了醒酒的汤水,就怕小殿下醒来头疼。” 我点点头,笑着揪了揪姑雀的脸颊。便端碗喝了两口,问她锦翟与己霏在什么地方,姑雀讲锦翟在屋里正训己霏,讲她胆小怕事,还意辱我伤德,让天族的殿下笑话。 我仔细听姑雀讲着,一边又喝着醒酒的汤水。姑雀继续说锦翟讲己霏不懂礼数,险些让我与紫昊起了冲突,若是为此坏了我的姻缘来,她便是死也难辞其咎。 紫昊之事我再不想多提,只是想着当着己霏,锦翟与大师兄的面,他那般不留情面当真是让我难堪,这事多少让我丢了颜面,再不想谈及此事。 便让姑雀去告诉锦翟与己霏,此事便此作罢,往后谁也别再提了。也都别相互责备,不过是酒后之事,本就有伤大雅,她俩若再为此事争个头破血流那便更加丢人现眼。 姑雀点头,起身将我的话去告诉了己霏与锦翟。知我已经醒酒,两人便也跟着姑雀一起来了我的屋子,进屋时锦翟还在推着己霏,眼里满是责备。己霏双手相握,低头不语,走到我面前轻声道:小殿下,己霏不对。 我轻声道:姑雀是没将我的话告诉你们么?此事以后都不许提了,就当什么也不曾发生。 己霏抬头,泪光徐徐地点了点头。 见此,我便讲她拉了起来。 “再两日你们便要回天虞山,这两日我们可得好好玩,再不能淘气了。” 己霏,锦翟,姑雀听罢也都附议,跟着点了点头。 无意间,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间,仿佛神识中的一切就像是梦,真真假假的。却又感激那人,好歹为我开导了迷惑,以致我如今心中不再担忧哀愁。 这两日,我都不曾去见紫昊,即便看见他的身形,我也远远地躲了开。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这两日我不去见他,两日后我既对师父他们讲要勤于修炼,便也不会再去见他。 这件事当真是让我寒心,想来从小到大,也不见得有人让我能生气到如此。阿姐讲我没心没肺,大致也因我不记仇。其实并非我不记仇,往往与我不相干,或是不得我重视的人我向来不因他而气愤。怒气伤身,在我看来,能让我生气动怒的,怕也是在我心中占了些分量的。 若说紫昊,此次生气我也有些意外,或许是触了我的底线,让我在同伴面前失了颜面。向来我在天虞山都是高傲的人,大家也因我与天族殿下的亲事而心生艳羡,这更是我一大傲事。而我正自豪的却被紫昊当场撕碎,着实伤了我的颜面,让我在天虞山又如何服众。 我的底线,一是伤我心中最重视之人,二是以我信任而欺我之人,三是以我颜面故作笑柄而调嘴弄舌之人。这三类人,便是触犯我底线之人,我一向都是不相往来。 这两日,我只是带着她们三人在昆仑山附近玩耍,带她们熟悉环境,这样她们回到天虞山也能好好显摆一番,总归这次来玉清境也算得是小有收获。 两日过了,便见瞿如前来。瞿如对我道:小殿下,南王让瞿如来接三位姑娘回天虞山。 我点头,送锦翟她们离开。 大师兄与五师兄都在,大师兄讲说:经此一事,之后来便莫带酒。 姑雀低头颔首,不敢言语。 五师兄却对锦翟道:若你们再来,我带你去我家玩,那里可比你们天虞山好看多了。 这说来不假,昆仑山本就是仙气环绕的神山,五师兄的父亲是昆仑山下的山神,那里神药神草特别多,精灵与修仙问道的人也特别多。 锦翟一脸向往,微笑着点头。 大师兄道:路上小心。 己霏在耳旁道:小公主当真要记皓殿下无心之过么?皓殿下也无非是心系小公主才话语严重。 不等己霏说完我忙问:此事休再提,你若念他,我便叫大师兄请他来送送你们。 己霏忙抬头,一脸惊惶地使劲摆手摇头:小公主,己霏只是不想小公主与皓殿下就此生分。小公主与皓殿下是天帝指亲,又同在玉清境拜师修行。若这般情景,往后总归是不好的。 我不想再听她说起这事,本就心烦意乱,“己霏,管好自己便罢,他人之事你就过了余。” 己霏知道我是生气了,只是为了给她颜面便没有动怒。己霏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轻声对我道:小公主多注意身体。 我点头,不再理会她,便对锦翟颔首浅笑,再与姑雀道:我得回去好生修炼便不远送你们,回去对秦奉讲,今年杏花开得好,该是多酿几坛方不枉花期一场。 我不知紫昊会不会来,或许他也不想再见我,又或许知道我不愿见他。 锦翟双眼一番,对我使个白眼以示无语。己霏一脸惊诧,抬头看了我几眼,眼神缥缈瞅了眼周遭而后便再看向我。 我转身离开,大师兄与五师兄送她们到玉清昆仑门口,瞿如现出真身将她们带离玉清境。 我没有再理会任何人,径直回了屋子打理一番,起身时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额间。便抬步离开,所谓静心修炼,便是去一处石谷,那里是师父闭关修炼的地方。师父为了让我早日提升修为,便将此谷给了我用,以便我更能静心专心修炼。 石谷早已被师父设下结界,如若没有师父准许,那是谁也无法入内。 我在快踏入石门时,便见大师兄喊我,我止步,大师兄上前对我道:阿霓,你三师姐会每隔三日为你送上鲜果汤水,石谷被师父设下结界我们都不能入内。你自己便要多加注意身体,若有不适定要提前出谷,不可任性,明白么? 我点点头,看了眼石门旁。那里有一处暗格,鲜果与汤水便是通过那处暗格送入谷内,除此外,任何人与物都无法进入谷中。 回头看了眼大师兄,便不再多说一字,转身进入石谷。 石门快合上之际,大师兄喊:待你出谷,你便可同小五一起前往人界历练。 我照样不曾回一个字,只是轻轻点点头,大师兄应是看见。石门终是关上,我转身进入谷底。 谷内阴寒,不见阳光。望了四周,只有满谷的烛火,谷内中间便是八卦图,四周围了一圈水潭。谷内墙壁中全刻着大道心法,难怪谷中不曾有人来。 站在图中,仰头望了几圈谷内,我闭眼。 心中告诉自己:苦事,若只得靠自己化解,讲与他人又能如何?结果无非是惹来怜悯,或是惹来笑柄。 我伸手再次抚摸着额间,内心反倒坚定自若。 便一个旋身盘坐在图中,双手合十闭眼修炼,念了师父教与的口诀,在将左手背放于右手掌心,放于腹前,将灵力慢慢全部释放。 每三日,师姐便会为我送鲜果汤水,现下有些饿,才知已过三日,便将灵力收回丹田,平息元气后,才伸了伸懒腰。 走至石门,便见谷内放着鲜果汤水,便带回谷底。 吃完鲜果与汤水,我便继续闭眼修炼,提高修为与灵力,巩固法力。 如此反复过去,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时间。等我再次睁眼时,便是师父入谷的时候。师父讲我基础已经稳固,便要教与我如何左右灵力,控制法力了。 这才知道,我已在谷内整整百年之久。 师父入谷时,拂尘一挥,捋须浅笑,脸上尽是满意。师父道:阿霓果然不让为师担心,短短百年便进步如此迅速,当真欣慰。 我也以笑回复师父。 师父拂尘一挥,对我道:阿霓,平心静气,为师传你一道口诀。 我点头,赶紧盘腿坐下,双手重叠放于腹前。这时,脑海中出现一串口诀,这便是修炼控制与左右灵力和修为的口诀。 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阿霓,为师先言传身教,你跟着为师练,定要牢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3) 阿霓如今懂事了么? 如此,师父亲自带我修行了一段时日,见我已经将他所教与的都已牢记并掌握熟练,师父便为我把关,让我照此修行。 谷内日子枯乏而又清苦,除了修行便是吃鲜果,没有嬉戏,也没有追逐打闹。师父只是教我如何修炼,不曾说过其他任何事。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有人给师父传来仙音。师父才让我定心,停止修炼。待我睁开眼时,师父告诉我,马上便要浴火了。 我这才震惊,原来在石谷中,我已独自修行了将近四百年。 师父对我说,以我如今修为,浴火靠自己应该便行,不用过于担忧。出谷时,阿爹已在谷外,瞿如立在身后。除此,大师兄与师父的十二位门徒等人都在,包括紫昊也在。 将近四百年不曾见他们,心中多少有些感动,只可惜,凤凰无泪。 阿爹看了我一眼,眼神放光,但马上又恢复如常,我喊了声“阿爹”,阿爹点头示意。再对着众师兄姐一一称呼了遍,却唯独眼神落在紫昊处,我没有喊他,阿爹诧异,师父无奈。 我转身对师父道:师父,阿霓便随阿爹回天虞山浴火历劫,待修复好便回谷修炼。 师父摆手,“不急,定要好生修复,切勿心浮气躁。” 听完师父的话我点头,然后转身行了礼,再对着众人行了礼,便径直转身向玉清昆仑大门走去,待阿爹和瞿如来,瞿如变回真身,我赶紧飞身在瞿如背上,阿爹随和上来,瞿如便起身将我们带离玉清境,我回头望去,师父与众师兄师姐还立在大门处。 石谷之中尽是静心的法诀,师父讲如此便能更有助修为,或许吧。 回到天虞山,独自回到自己的树洞之中,坐在阿哥为我做的秋千藤椅上,姑雀为我奉上瓜果。阿娘不知我怎么回事,怎这般安静不语,阿爹摇头也不知晓,只得与阿娘对望一眼。 姑雀见我这般安静,也不说话。 姑雀的歌声特别甜美,她蹲坐在一边,两手托脸,轻轻哼唱。 我突然回身对姑雀道:先前让你给秦奉的话,可是说了? 姑雀点头,两只眼睛圆溜溜的。 我起身跑出树洞,旋身一变幻出真身,阿娘出屋见罢大惊。我回头望了阿娘一眼,便又向育遗谷而去,越飞越高,直到整个凤凰坳都在眼里才发现,凤凰坳着实漂亮的很。 到了育遗谷只见秦奉正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拿着酒壶立在幻聆树下,不见他看书却只见他一口又一口地喝着壶嘴倒出的酒。 心里暗笑,便飞身而去,嘴叼着酒壶一下往高空飞去,秦奉心惊忙抬头。见是我,便双手环胸斜靠在幻聆树的树干上望着我。 我这才头向下快速坠降,快到秦奉时才幻回人形,手拿酒壶便往嘴里倒酒。边喝便也学着秦奉斜靠在幻聆树的树干上。 秦奉笑:“小殿下每次回天虞山总不忘来我育遗谷走一遭。” 我摇着酒壶笑道:“整个天虞山也就秦奉你这儿的酒类最广,酒味最浓,酒香最醇。” 秦奉仰头大笑:“怪我本想心喜一番,竟是为酒而来。小殿下别的本事不长,这好酒的性子却是无人可敌。” 我转脸看了眼秦奉:“这可托先生的福,阿霓还得谢你一番呢。” 秦奉赶紧伸手止住:“可别,这谢意便免了。” 我这才注意到秦奉手中的书卷,便将酒壶递与秦奉,秦奉接过便饮了口。我一下抢过他手中书卷,原是那人界的一些戏曲故事,尽是些情情爱爱的故事。 我笑:“先生这是思春么?” 秦奉夺过书卷照我头上便是一下,疼的我眯眼,忙伸手抚摸头顶。秦奉道:“小小年纪心思不纯,这都是些人界最受喜爱的故事,这里面非但是情爱,还有的便是那喜怒哀乐爱憎恨的情愫表达,可是精彩,这修仙界中最是难有的。” 听罢,我上了心,看着秦奉,秦奉继续说:“往后你便也得要经历一番,只有经历伤、死、情三劫才能渡劫成神,若是看不透这些,那你便永远成不了神。” 我点头,若有所思道:“也便说,只有经历人界七情六欲而能看透的,方能渡劫成神么?” 秦奉点头,“可算是聪明一回。” 我白了秦奉一眼:“叫你声先生,你反倒长脸了。” 秦奉仰头大笑,猛喝一口酒:“论学识,你叫我声先生不为过。” 秦奉此话说来也不假,秦奉知识广泛,竟能称“大先生”也定是有过人之处。 听秦奉的话,我反而对那书卷也上了兴致,便拿过那书卷看了几页。虽然里面的许多词句我不懂,但大致知道他们所要的结果无非就是如我阿爹阿娘,阿姐与姐夫一般罢。 见我看的入了心,秦奉浅笑,便一个劲的喝酒。 突然像是发现什么,对着秦奉道:“秦奉,你也这般岁数了,却不见你谈情说爱。我们天虞山和你相当年纪的早已儿孙满堂,你该不会有龙阳喜好罢?” 噗的一声,我脸颊便有点滴水珠,还伴着酒水味。 便见秦奉一脸哀怨,正抬袖抬袖擦拭着嘴角满是无奈:“你这都打哪里听说的词,却用在我身上?” 我满是不屑,将书卷放在秦奉的手中,秦奉拿起书卷一看,脸色霎时一阵青一阵白。秦奉苦笑,摇头叹气:“给你看这人界的书籍果然就糟了报应。这么多优美篇章你不见却偏偏看到这一处。” 说完秦奉举着的书卷一下消失不见,必然是被他藏了起来。 秦奉这才坐下,背靠幻聆树,自个儿喝起酒来。 “看你此次的元气,那玉清境果然是修炼的好地方,竟是将你这块朽木都能化为神器。” 我夺过酒壶满脸不乐:“好的不学,偏学我阿爹泼人冷水的坏毛病。” 秦奉轻笑几声,看着我掐指一算再道:“不错,不错,再不久便能去人界历练。”秦奉说罢又一下夺过我手中的酒壶饮了两口便摇了摇道:等我取些酒。 秦奉在酒窖取了新酒,与我喝酒时道:你让姑雀那丫头给我传的话,我猜想定是气话罢?不过我也当了真,给你用那年的杏花酿了些酒,就埋藏在凤凰坳后的杏树下。 我一听便知是雪谷。 我想了想对他道:待我去人界历练回来便取,多存些年头酒味便更醇香。 和秦奉闲聊了时刻,拐了些陈酒我才起身回凤凰坳。 过两日我便要浴火历劫,这些时日我也未去任何地方,就呆在自己的树洞里。 阿娘来我屋子,手上端着鲜花做的糕点,专门是为我做的。天虞山什么不多,就花卉多,因而总是会有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鲜花糕点,自己想吃什么了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去那家换取。 阿娘见我坐在秋千藤椅上发呆,便将糕点端到我面前,亲手拿了块放我嘴里。 我嚼了几口,回头笑着道:还是阿娘做的杏花糕最香嘴。 阿娘慈祥一笑,坐在旁边的树墩上,将糕点也放在桌上。我们的家具均是古木所成,椅子若非是树墩,便是树枝所编制而成。桌子便是大的上万年的树墩或是古木拼接而成,床也是万年树干挖空后,再用树藤编织而成。 “阿娘见你如今的法力颇有长进,也不知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我吃着手里的糕点对阿娘道:“总归要吃些苦头才能长进嘛,阿霓不如阿娘自带仙根,生来便是上仙,我是要自己修炼才能够飞升的。” 阿娘眼睛有些发红,声音哽咽,拍着我的手道:“阿霓如今懂事了,也不知是好是坏,听得阿娘心疼。”我左手一伸,凭空多出一盏酒壶,便是在秦奉那里拐的陈年酿酒。 我喝了两口,“好事呢阿娘,免得阿姐总说我没心没肺。待我早早修得上神,叫阿爹刮目相看。” 阿娘满脸无奈,伸手点了点我的脑袋:“你向来攀心太盛,又如你阿爹好颜面。凡事都想强过别人,不愿输人一筹。” 我放下手中的酒壶与糕点看着阿娘:“阿娘,阿姐五万多岁了才修成上仙,我若早她些可不让她刮目相看么?阿姐向来觉得我没出息,好吃贪玩,懒于修炼,再如何我也是拜师玉清元始天尊的,可不能让她小瞧了去。” 阿娘轻笑,被我认真的态度和眼神逗乐了,见阿娘笑了,我也笑着举起酒壶继续喝了两口。却被阿娘一下夺了去,阿娘神色不悦:“好歹是个姑娘,好酒成性可不像话。往后还是多注意些。” 又是如此,都讲凤凰族重女轻男,如今却又用俗礼来约束我。 阿娘知我心里不悦,便道:“毕竟你与天族有婚约,又与那天族殿下同在玉清境拜师,你若如此行事倒是让天族笑话咱们凤凰族的人没礼数,缺乏管教。”阿娘将酒壶放在桌上,正色看我,眼眸中多了几分严厉:“在天虞山你随便如何都行,只是这喜好一旦成了习惯,便难以把控。你如今在天界的行色便是代表了我们整个凤凰族的行色,可明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4) 阿娘心中的爱 阿娘的话我是听清楚了,我现下才知道,原先在天虞山的随心所欲,一旦去了天族便不能了。虽然只是我一人行事作风,但却代表着整个凤凰族的颜面。 天族的人若是笑话,怕笑话的不是我羽霓,而是整个凤凰族。 知道我听进去了,阿娘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这日,风和日丽,虽不是阳光普照,却温润暖和。 我在炎嵇洞外看了几眼,阿爹先我一步进去,我随后跟上。阿爹引燃我丹田中的火,待我浴火完毕后便离开了炎嵇洞,留我自己独自修复。 此次浴火我比往常完全不同,修复快,甚至未依靠任何人帮助,全凭自己。 这点让阿娘又喜又担忧,问阿爹,阿爹只道是我懂事了,又在玉清境学了本事,自然进步快些。阿娘却觉得我进步太快,反而惊异。或许阿娘是女人,本就敏感一些,待我七七四十九日后出洞,阿娘拉着我左右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松下一口气。 阿爹对我的结果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只道:回去继续好生修行,切勿怠慢。 我抬头望着阿爹的眼睛,我自是知道阿爹这话的意思。阿爹点头,再小声道:切记,那日你师父,祖君与我的谈话,定不可告知你阿娘。 说罢,阿爹手背其后便离开了,可我却觉着阿爹的后背有些弯曲,步伐有些沉重。阿爹一定是因为那件事烦忧,阿爹对我过于严厉了些,但却是最疼我的。他最怕阿娘的慈母多败儿,因而与阿娘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阿爹是个幽默而内心狡诈之人,总是两面三刀,有人说阿爹是个笑面虎。但是阿爹越是对我严厉,我反而越是理解他的用心。阿姐之所以对我言语冲突,不过就是因为阿爹对我过于宠溺,往日是明着宠,暗着拿我取笑。至从天帝让我去玉清境后,阿爹便是明着取笑我,暗着宠我。 阿爹和阿娘感情特别好,再加之凤凰族向来一夫一妻,阿爹深知阿娘疼我,若是被阿娘知晓我的事情,自然会让阿娘深受打击。 阿爹是不想阿娘担心,阿姐曾对我说:往后的夫君若如阿爹对阿娘这般便可跟随了。 那时我不明白阿姐的话意,见我一脸困惑,阿姐触了下我的额头道:阿爹从不让阿娘难过半分,也未让阿娘委屈丝毫,至我记事起,阿爹对阿娘视若珍宝,阿娘的话阿爹向来当作天塌大事,更莫说阿娘想要的阿爹即使寻个几千几万年都不喊声累。 即使到了此刻,我也很难理解到阿姐口中阿爹和阿娘的那份情感,但我却知道,阿爹真的很疼阿娘,甚至比过了我们。 为此祖君还曾说:我凤凰族尽出痴郎烈女,却在凤儿这得了精髓。 阿姐成婚那日问阿娘:雪儿至小便比照阿爹那样的男子寻找夫婿,今日可算也成了阿娘这般女子。 阿娘为阿姐梳头上妆,脸上笑容甜美,,“有他在,便是春暖花开,万物生晖。即使相对万年,亦如初见,相视一笑便遣万忧。” 阿娘的话我记忆尤新,那时不懂,今日我依然不懂,或许哪日我便懂了。 阿姐比照阿爹,总算寻得良郎好夫婿,或许将来我亦能如此。 待阿爹走后,阿娘拉着我的手,和我一同进了屋子,对我道:阿娘总是觉着,你和你阿爹似有事情瞒着我,你阿爹不在,我这才来问你。 我起身转了几圈,“阿娘,我靠自己修复完好,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么?哪有事情瞒你。” 阿娘感觉将我拉到她旁边坐下,神色严肃,“正因你此次进步太大,才让阿娘担心。” 我听后大笑,便对阿娘讲:“若非阿娘真觉着我得好吃懒做才算得正常?” 阿娘听后也觉着是这么个理,但又总觉着自己的直觉不会错,抬头疑惑不解:“可是。。。。”未等阿娘说完,我便打断阿娘的话道:“阿娘你莫再胡思乱想,若我猜,你这般心神不宁的,或许是又有了小阿妹或小阿弟罢。” 阿娘听罢双颊泛红,一下站起身对我道:“你这没大没小的,学你阿爹一样没正行。” 我哈哈大笑,阿娘见没套出我的话,便转身离开。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双手抚着肚子连叹几口气,足足许久才缓过气来。 见时候尚早,便带着姑雀去了秦奉那里,让秦奉带我去取杏花酒。秦奉说我不像个姑娘,真是为那天族的殿下捏了把汗。我不加理会,非央着秦奉为我取酒。秦奉满脸无奈道:前些时候才说酒得多存些年份才香浓,今儿却忍不了了。早知你这么大的酒瘾,当初真不该练了你这身本事。 我浅笑,当初秦奉为了颜面把我强行留在育遗谷,便用醉酒的方式来将我灌醉。哪知一来二去百千年过去,反将我灌成了酒坛子。 为此我阿爹和阿娘可将秦奉数落了不下千百次,秦奉是有苦难言,见了阿爹阿娘就怕。阿爹还好,毕竟男的在一同所聊之事并非全是家常小事,过多的还是有关家族或是三界。可阿娘不同了,阿娘心中只有儿女,这让秦奉好些年不敢路过丹穴山,更别说凤凰坳。 秦奉酿了五坛,我便挖出了两坛,秦奉指着我说:此生为女子,天命之过。 此次回来我不曾告诉任何人,可己霏却还是知道了消息。她来时,正见我与秦奉靠坐在杏树下饮酒,姑雀为我们摆上了吃的。 我非得让姑雀沾了几口酒,此时姑雀双颊微红,配着肉嘟嘟的脸煞是可爱。 己霏来时我和秦奉都有了点醉意,己霏叫了声“先生”与“小公主”。秦奉苦笑:托你的福,现下在学生面前我可没了好形象。 我听罢无语,伸手拍打了一下秦奉的肩,端着酒壶走到己霏面前:来得巧了,来,这酒还是那日你们去玉清境时,我托姑雀让秦奉酿的。 己霏低头后退半步,轻声道:小公主,己霏。。。 不等她说完我潇洒地一挥袖,回身又坐回杏树下:“我是忘了,你父亲是不许你饮酒的。”秦奉看了我一眼,觉着我的语气不怎么乐观,就连姑雀也不由地看向我。 己霏站在那里不说话,我喝了一口酒,手肘放在秦奉的肩上,看了一眼己霏再看着秦奉道:毕竟饮酒伤德嘛。 秦奉何等聪明之人,自是明白意思,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痞笑却又好奇的表情:此话背后,定是有段好故事罢。 我知道秦奉是借此取笑,我推了一下他肩膀。 己霏听罢忙跪了下来:“小公主,那日己霏心中害怕,便,便一时语无伦次,说错了话。让,让小公主难堪了。” 我无所谓的点着头,眼睛斜视一旁,满无所谓道:“难堪倒是不难堪,只可惜助长了那天族殿下的威风。”听我说完,秦奉更是露出一脸好奇的表情,那眼神中全是些玩味的光彩。 己霏便轻声抽泣,十分委屈道:“小公主,己霏,己霏为此后悔不已。此次特意来向小公主请罪。” 我喝了几口酒,顺手将酒壶一下扔了出去,双手枕头靠着杏树。或许是此次的杏花酒味道好些,又或许是酒劲浓一些,便醉眼惺忪道:“你自认是为我开脱,却是为自己开脱,又加助了紫昊的怒意。”我深深叹了口气,此刻醉意上头,便有些懒散,再道:“好在你识趣,并未当场向我讨饶。至少这点给足了我颜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5) 被带入坑的阿爹 若是己霏当场向我讨饶,那反而是给大家一种我尖酸刻薄不近人情的形象,本来那日醉酒在大师兄与紫昊看来便是我的不对,只当是己霏知我好颜面不肯认错,因而才会下跪替我认错。若是再转身向我讨饶,那便是会让大师兄与紫昊误以为我在天虞山时的形象便是这般咄咄逼人,欺软怕硬的性格。 己霏还在抹泪哭泣,我心中本就因醉意上头有些不舒服,便满是不赖烦:“这事便就此作罢,我也不想再提及,就当没发生过。今后你记住,别再兀自充当好人,肆意妄为。” 己霏总算不再哭泣,我也总算得以清静。 我想得个清静,便让己霏与姑雀先回去,我想在杏林安安静静待会儿,毕竟明日就得返回玉清境。若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又得五百年之后才能回来一趟。 秦奉知道我有了醉意,也猜出我此次回来定是有心事。待姑雀与己霏走后,秦奉对我说道:小殿下此次回来,不但法力见长,就是说话举止间也大有反常,莫非是遇到了难事? 我闭着眼睛摇头,不说话。 秦奉道:看来,我是问不出答案了。 见我依然无所动容,嘴里便道“也罢”,便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根碎叶,“小姑娘终会变成大姑娘。”便手背其后大笑了几声,一个挥袖幻回原形,飞在树巅时道:我用那桃花酿了酒,待你下次回来一同品尝,只是若要饮我的酒便还是做回你的小姑娘样罢。 我知道秦奉是看出了我的不开心,也是,向来天塌也不关己要的我,如今稍稍有点心事便会被大家捕捉到些,若要隐瞒是不可能的。 待秦奉离开后,我这才伸手轻轻旋了手腕,一方丝巾落入掌中,我盖在脸上,以地当床躺在了杏树下睡了过去。 待我醒了后,便已过去大半天。身上落满杏花花瓣,凤凰坳的杏花百年方开一次花,花期十年方谢,这才有三十年的结果期,再到果实丰收需得四十年,前后足足需要一百八十年。 锦翟的娘喜欢用杏子做蜜饯,青玄的妹妹女燕却素来喜食杏仁做的干果,因而每次青玄回来时锦翟都会带上一大盘的杏仁去拜访。 回到天虞山,我不再身着玉清境的素服,而是身着那身阿爹说花里花俏的彩衣。说花里花俏其实不然,虽是颜色颇多,但色彩浅素反而看着淡雅却颇有活力,只是阿爹却总以花俏来形容。正如阿娘所说,在阿爹的眼里只有纯白或是纯黑的才不叫花里花俏。我那腰间又是拴着一圈小铃铛,虽然响声不大,但轻声悦耳的铃声却正如少女歌唱,阿爹看不惯我这身穿着,因为那铃铛也是五颜六色的。 说起铃铛,那也是很小时祖君带回的,我很是喜欢铃铛的声响,那时我不会说话,却爱不释手。后来祖君每次回来必然会带一颗小铃铛,后来大一些我便将它们串在一起拴在我腰带上,至今已有三十六颗小铃铛了。 待我醒后起身才知,身上落满了杏花花瓣,远远望去正如批了身绯红的衣裳。 再说那丝巾,便是当年阿姐问北冥海神讨要的神丝所制,冬暖夏凉,还能抵挡烈火焚烧。阿姐出嫁前专门用灵力织了这么一条丝巾给我,说我泼皮好动,这丝巾无论是用来擦汗洗脸或是其他,总能有用的。这可是千年寒贝中所取,是千年珍珠融化而成,十分罕见。 回到凤凰坳时,阿娘立在我的树屋外,对我眨巴着眼睛,我好奇。阿娘向屋里扬了扬头,我猜想的出,阿爹定是又犯病了。 进到屋里,阿爹坐在树墩做的椅子上,姑雀与己霏战战兢兢地跪在旁边,见我进来后向我投来担心的眼光。我知道了,阿爹怕是闻到姑雀身上的酒气,料定我也饮了酒。 “阿爹。” “你叫谁人?” “难不成我还有几个阿爹吗?” 阿爹听罢,脸色铁青,手一拍木桌。 “你还知道你有阿爹么?” “知道啊。” 见我如此淡定,阿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你是当我已死,早忘了我这阿爹。” 我忙走到阿爹面前,跪在他旁边仰头望着阿爹:“阿爹,好好的可别胡乱说这些话。那书里说,在人界这话便是诅咒,不好的。”阿爹听罢一脸不可置信,转脸望着我。想他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让他不知所措。阿爹脸上怒气更深,见罢我继续说:“虽说阿爹本事大,又同天比寿,但还是勿要轻易动气。气大伤身,万一您真有个什么,我便罢,阿娘可如何?” 阿娘在门口没忍住笑意,掩嘴偷笑。阿爹听后更是气的蹬鼻子上眼,一下站起身低头对我大吼:“早知你是这等德性,当初尚在你娘腹中就该结果了你。哪让你如今要将我活活气死,丝毫不放在眼里。” 我抓着阿爹的衣袖道:“阿爹,谁说我没将你放在眼里?在阿霓心中,家人堪比性命。”阿爹脸色有些缓和,我再道:“我知道阿爹看不惯我饮酒,但是阿爹,饮酒本就无罪,你只怕我酒后坏事。阿爹不是拘小节的人,何况我们凤凰族也是豪放不羁的脾性。我深知阿爹怕天族以此笑话凤凰族,但阿爹也该知晓,正因天族戒律多才无天虞山这般欢愉自在。” 阿爹还在思索我的话,我继续道:“阿爹就是太死要颜面,即使我好酒那又如何,以凤凰族的势力,天族也不敢轻易得罪。阿爹何必要以天族的戒律来约束我凤凰族的人?反倒让人觉着是讨好天族。” 阿爹听罢冷笑几声,将头扭向一旁:“笑话,我凤凰族何须讨好他天族?倒是他天族之人有求我凤凰族。”阿爹是听进了我的话,这坑,总算让阿爹跳进去了,我暗自浅笑。阿爹道:“也是,我天族之人习性何须要看他天族脸色。” 说罢甩袖转身向屋外走去,我没忍住侧头偷笑,突然阿爹回头道:“毕竟是姑娘家家的,往后少饮酒。你既是知道醉酒坏事,那便懂些分寸,别给凤凰族丢了颜面。”我吓得赶紧收敛起笑意,对着阿爹正正经经的“哦”了一声,阿爹这才满意的转身出去,和阿娘一起离开。 我跟着跑到门边偷看了几眼,确定阿爹已经走远,我这才肆无忌惮地大笑。 姑雀看了己霏一眼,再起身看着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是小殿下嘴巴厉害。”我自豪地对着姑雀挤了挤眼睛,继续笑着。 己霏也立在一旁并未说话,我看罢,不再笑。走到她跟前正色道:往后行事若如今日这般安分,我们便还像从前。 己霏抬头,眼里露出光芒,忙笑着点头“嗯”道。 我不是个随便记仇的人,何况己霏也不值得我记仇,毕竟也是从小长大的玩伴,又是天虞山的人,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在天虞山又呆了两日,阿爹便说送我回玉清境,我摇头不让他送我。便独自坐在瞿如的背上,让他带我回玉清境。阿爹知道我如今正在自我锻炼独立,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我凡事小心,莫要逞强。若有什么记得唤他,不要独自承受。 阿娘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认为是阿爹对我过于关心溺爱,便也跟着欣慰的笑了起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6) 石谷清修 尚在玉清昆仑的牌坊我便让瞿如回去了,我自己便径直往石洞走去。却见到迎面而来的紫昊,紫昊应是没料到我这么快就回来了,震惊之余脸带笑意向我快步而来。 “阿霓,你历劫的伤势可复原了?” 我知道紫昊是刻意与我套近乎,他也觉着先前所做有些过于。我对他不加理会,只管走自己的路。紫昊紧跟我旁边对我道:“知道那日我言语冲撞,你又好颜面,是我考虑不周。” “知道便好。” 他忙道:“你可还气?这事竟是连父帝也知晓,还数落了我一番。” 我回头看了他两眼,止住步子哼了声:“原是天帝让你来道歉的。” 紫昊没成想我会突然停止不动,便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你回天虞山那日,我便想着向你道歉。而你正在气头上,我只怕弄巧成拙。”紫昊难得如此主动的一脸笑意来同我说话,或许平时太过严肃,因而他如今的样子让我反而不习惯,还有些反感。 我“哦”了一声,不再理会他,径直走我的路。走了好一会儿,他正想又说点什么,却见大师兄,二师兄与五师兄。 五师兄远远地大喊:“小六,几日不见你又胖了,可喜可贺。” 我僵硬地干笑两声:“五师兄,你依然这般调皮,可惜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 五师兄没反应过来,疑惑的“啊?”了一声,大师兄和二师兄低头轻笑。紫昊轻喊了声“阿霓”,我微微侧脸回答:“待我出谷再说罢。” 便向大师兄走去,大师兄一脸温和地露出笑容,二师兄在我和紫昊的脸上来回游动。五师兄还在回味我的那句话。 我对着大师兄,二师兄,五师兄挨次打了个招呼,问了声好。 “阿霓答允师父要勤加修炼,我便不多与几位师兄叙话了。” 大师兄温和地说道:“别太劳累。” 我点头“嗯”了一声,便往石谷内走去。 回到谷底,我继续修行,将师父所教与的口诀手法翻来覆去的练习,师父对于我的勤苦又是欣慰,却又心疼。师父心地十分柔善,最是心疼坐下弟子,虽然表面严格。就如大师兄所讲,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正所谓严师出高徒,师父也是盼我们学成,毕竟都是他自己亲手挑选的徒弟。 三师姐如常给我送瓜果汤水,我如常不出谷,潜心修行。师父说,等我将所学掌握熟练,便能学法术。也就是斗技,不是修行高便是厉害,关键还得法术高才能称强。 我便翻来覆去地练习占卜,心法,以及如何提升灵力。我的领悟向来让师父满意,或许是对道法有着先天的认知,反而比大师兄还要精进。师父最早就讲,我的占卜会是所有修行中掌握的最早最快的一门技能,这或许是遗传了我阿爹。 师父会隔三差五来考我复习的进展,每次都是满意的离开。 如此又过了五百年,便又是浴火之时。阿爹跟祖君去了人界,听师父说,是巫族大肆蛊惑凡间为东帝造庙之事。天帝怕这是巫族死灰复燃的计划,阿爹和祖君是为母神保护人界的天神,自然便是他们的责任。 大师兄说他带我回天虞山便可,但我又想,天虞山里里外外好几层结界,若是让他进去便是违反凤凰族自始以来的规矩,若是不让他进去又不合礼数。 想了想,便给秦奉传了音,让秦奉带我回去便可。大师兄或许也知道我的意思,想来也确实有些难为我。我给自己定的时间十分紧凑,不愿耽误丝毫。 这千年来,独自在石谷中修行悟道,慢慢地也将与紫昊的矛盾看淡了。我向来乐观,又何必因为这些事而违背初衷,人若发生改变自然会影响往后的行径,凤凰族向来以乐观积极的心态为主训,否则又何必反反复复浴火历劫呢?无非就是沾染人界的所有悲观消极与不好,投身烈火,进行灼炼,将积极乐观反回给人界。 等秦奉时我便已向门口走去,待走到“玉清境”牌坊时,秦奉已至。见我已候在这里,便恢复了人身。与大师兄等人相互还礼后,便又幻回真身,我这才坐上秦奉的真身将我带离玉清境。 紫昊刚好当值采药,之所以每七日采一次药,是因为师父炼丹所需,丹药在七七四十九天炼制,以及九九八十一天形成中都会不断地放入药材。师父这药,一半是炼给天族,一半是炼给人族。 如今巫族大有死灰复燃之象,为了防患于未然,自然要备好丹药,以作不时之需。 回到天虞山时,只有阿娘与姑雀迎我。姑雀在家陪阿娘,这次不再随阿哥出去。 此次在炎嵇洞浴火便是阿娘在帮我,阿娘对我异常担忧,连问我好几次“可行不”,生怕我受不了这火劫,可我从出生开始便浴火无数,她自是知道。 阿娘还是不放心:“阿霓,阿娘要开始施法了,你当真无碍?” 阿娘还真的磨叽,我都有些不耐烦:阿娘你放心,我这又非第一次浴火。 阿娘踌躇万分才施法,施法后我自身体内的火便趁势喷出,阿娘在洞口回望了我好几次才狠下心离开,一个挥手,洞府关上,阿娘在外面设了结界。这四十九日,无人来打搅我。 待我四十九日后才出洞,姑雀早已陪着阿娘候在了洞外。见我出来后阿娘一个箭步上来,拉着我左右前后的查看了好几番,这才心中放下担忧。 在家中仅仅呆了两日,陪阿娘聊了些这五百年来的所获,再与秦奉闲聊些许,便让秦奉送我回玉清境。路上我都不曾开口说话,秦奉总觉着这样不好。 “小殿下这千年来,像是经历不少,不知是有了姑娘家的矜持淑雅,还是有了心事。” 我好奇:“为何这么说呢?” 秦奉轻声笑了几声:“以往你正如你腰带上的铃铛,响个不停,嘴从不见消停。”秦奉见我没回,又兀自一笑:“如今却安静了不少,着实不适。” 我拍了一下秦奉的脖子,秦奉身子倾斜,左右摇摆了一番,险些将我摔下,“小殿下此时可不能胡闹,若我掉下去自然也会拉你一块的。” 我笑道:“现下你可还不适?” 知道我的用意,秦奉哑口苦笑,我故作叹气,“你和阿爹一样,都是贱罢。” 秦奉不语,只是一路的苦叹气,我暗自偷笑。 总算将我平安送到玉清境,秦奉不曾与我告别便一个转身又飞走了。 我赶紧大声喊:别忘了多存些花酒。 这才满意的甩着两只胳膊连蹦带跳地往那石谷中走去。 不料紫昊早已候在石门旁,我左右前后望了眼,也不见其他人。心想好奇,也只得上前问他何事。 紫昊听是我的声音,忙抬头起身:知你这两日便回来。 紫昊向来表情严肃,即使此刻是带着道歉的意思也没嬉皮笑脸或是多缓和。只是相对来讲,语气却是带快了些。 “那事也算是我的底线,只如今我早已忘了。” 知道紫昊候在这里的意思,本身这事我也不想一直记着了。如此消极当真不像我,再如何也是同门,这般生分的进进出出着实尴尬的很。 紫昊表情总算缓和了些,“你这闭谷修习到底还得多少年头?” 我望向他,紫昊也觉着此话问的有点唐突,脸颊一红,“待你出谷,也就能下山历练。” 我这才点点头,然后掐指一算故作老谋深沉的样子,“以我如今修为,怕还得个万把年。”说罢我调皮地看着紫昊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总算没忍住笑出了声。 紫昊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笑出了两声,“没你的镇压,小五如今快疯了。”见我好奇,紫昊又才继续说道:“他怕早已习惯与你打骂互怼罢,见你如今又活跃起来,只觉得小五也快活跃了。” 听罢我总算没忍住地笑了起来,“五师兄他就是贱骨头。” 话刚说完便听见五师兄那足矣震慑河川的嗓音:“小六,你又皮了是不?老远就听见你骂我。”真是好话不出门,恶话传千里,我赶紧一溜烟的钻进石谷。五师兄在后面紧追而来,边跑边喊:有本事你莫要逃,难不成你还能呆石谷底修行一辈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7) 出落成大姑娘样 进了谷底,我的心一下跟着静了下来。 或是感应我已入谷,那谷底的烛台也跟着亮了起来,火苗熊熊跳跃。 正所谓洞中一日,世外千年。 师父见我修习已经牢固,便开始教与我如何渡劫或历劫。再后来便教我修习元神,以及元气的修炼。这便是真正的修仙路,如若能够自行控制元神,便能够下山历练。 这一来二去,便过去几千年。开始时,我还是每个五百年便得回天虞山浴火,后来也就能自己浴火历劫。师父讲这是我最大的进步,总算能够靠自己浴火历劫,这便是独立。 算来不久便能成年,时间竟是如此的快。 师父讲,修行中最大的乐趣,便是忘却甘苦。修行中最大的境界,便是不知年岁。 师父说,这些年对我的勤加补习,总算有所成就,却还说我并未全部发挥自己的能力。可我却明明刻苦努力,也用尽了心力。师父只是笑而不语,说我此次发挥的不过是我的四成能力。师父始终不曾教我修行神识,甚至在我耳边都不曾提及。 只说,出谷后,便要好生修炼法术。我只是点头,师父望了眼谷中,衣袖一挥,谷中四周金光闪闪地露出无数的口诀与技巧,均是法术的修炼。 “阿霓,你便独自在这谷底,将石壁中的法术好生练习。” 我点头,师父走后,我抬头环视周围。原来是法术的法诀与手法,若将此练熟,虽是远远不及大师兄,但足以匹敌紫昊。毕竟紫昊仙根不足,无论多努力,却远远比不过我。 我并未有自己的仙器,但如今师父让我练的只是法诀与手法。 我用了两百年的时间,方将这些法诀与手法记熟,若是要让我和谁对打一番,那自然是不可能。还得靠后来的慢慢反复练习。 师父讲,以我如今能力,再多加修行,若是渡劫上仙自然不在话下。想来还真得多亏了师父的指点,想我本是天虞山的一个没有真正本事,紧靠身份的小孩童,如今却短短临近万年的时光便有了接近上仙的能力,说出去不得让人嫉妒羡慕恨。难怪这三界中无数生灵都想来玉清境拜师修行,即使不能成为师父的亲传弟子,若是能得师父指点一二也是会事半功倍的。 即使不行,便也想来这玉清境昆仑山沾沾仙气与此处的灵气,也是有助于修为的。 掐指一算,我这得有多久不曾出谷,不曾见过天日与阳光带来的温度?算着,离上次回天虞山浴火怕也该有三千多四千年了罢? 我对数字的概念特别弱,算了几遍也算不出个正确数来。 这些年,也不知师兄师姐们有了如何变化,而我又有了如何变化。也不知阿娘可有想念我,想来还从未和阿娘分离这般久,却不曾见过一面的。 大家都知道今日我出谷,石门打开后,我眼睛传来刺痛,足足闭了好久才方能睁开双眼。仰头伸了个懒腰,满满的舒适感。还是洞外的阳光温暖,让人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这才注意到前方,几位师兄师姐都来了,师父在我旁边捋须微笑。 大家对我只有惊异的表情,不见开口问好,我也木讷了许久。终是五师兄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这是小六,还是师父放错了别的人? 我以为是五师兄又在故意拿我开笑:“不过须臾几千年,五师兄竟然老眼昏花不识人了?” 五师兄这才拍手大笑:“没错了,是小六。只有她才喜爱挤兑我。” “五师兄,你是没带脑子便来见我么?” 五师兄摇着脑袋,表情憨态可掬:“非也,你难道在谷底不曾打扮过?”见我疑惑,五师兄又才道:“罢,怕是都不曾洗漱过,难怪样貌变化这么大,竟是一眼没认出。” 五师兄这明显就是在嘲讽我懒惰,邋遢,不收拾打扮。 三师姐总算是反应了来,便举步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小六这几千年,长了修为,长了能力,更是长了个头,足足成了个大姑娘。”三师姐笑着捏了一下我的下巴,“再不是那个小丫头。” 知道我在谷底一心修行不曾收拾打扮,三师姐便一挥手拿出自己的清灵镜向我一照。镜中赫然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身段婀娜,完全不似我刚入玉清境那时。 我这才反应过来,再不久我便是成年了,自然身高有了变化,就连五官也变得清晰,脱去了往年的稚气幼嫩。不说大家几千年不曾见我,就连我自己也都惊叹不已。 这便说,初入谷中我不过人界那十二三岁的丫头,现如今却正如那人界近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难怪衣裙都足足短了些,竟是没有发现过。 或许都是女儿身,三师姐格外懂我些,拉了我手道:先得带你梳洗番,若这般样貌只怕南王哪时来了又少不了几番数落你。 这我确实疏忽了,何况我如今这模样也确实有些狼狈。三师姐向师父行了礼数,师父这才招手让我们先离开,我这才向师父也行了礼数便跟着三师姐往她住处走。 门前,三师姐手一挥门便自动打开,三师姐偏头对我浅笑拉着我入屋。三师姐给了我一套她的素服:你先穿我的衣服,闲时我再为你量身新做几身。 我点头,在屏风帘后换上三师姐的素服,手一挥收起了自己原先的素服。走出屏风帘,三师姐才温和地笑道:想你还不及成年,身段便与我无几。都说凤凰尽出好样貌,这果真不假。 我不知廉耻的笑,竟没一点羞涩,“自是没有三师姐英姿飒爽,三师姐美貌也是数一数二的。”三师姐听罢掩嘴浅笑,伸手捏捏我的脸颊:“你这嘴,既是讨人恨又是讨人喜。” 知道三师姐的意思,毕竟与五师兄斗智斗勇斗嘴技那也是上万年的时光,玉清境众所周知的。听三师姐这般说来我人畜无害地对她露出一排大牙,毫无含蓄的笑。 “说招人喜不虚,若是数落起别人也厉害着。”三师姐对我宠溺般的一笑。 “三师姐在我眼中就是女战神。”听我说完,三师姐笑的更加甜美动人,又伸手忍不住捏捏我的脸。 出谷以来,师父就比较注重我练习法术,让大师兄与三师姐轮番教我。闲暇时便让我自己多练习谷中所学的那些内容,总感觉师父对我格外严格些。 之前不曾如此,或许真是那次陆压道长所言,因而师父对我格外上心了些。 几位师兄与师姐不曾觉着师父对我太过于急攻心切,反而只觉着我当真能力无限,短短近万年时光,便能练此成就着实是让人惊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8) 凤凰坳 几番季节交替,我对法术也有了些稳固,虽然比不得三师姐,但与紫昊却能分个胜负来。五师兄总是以此笑话紫昊:若是再不努力些,只怕都赶不上小六了。 紫昊却不曾将这话入心,只是说:无须比过别的人,只要每日都大有进步便也是能力。 这话不虚,五师兄再不会拿我和四师兄作口舌,毕竟他自己都不见得有多大进步。也不知五师兄哪里来的勇气,总爱将自己都办不到或都不及的事与别人作口舌,这不分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大师兄若是手中无事,总会找时间来教我法术。 这日依然如此,将他惯有的招式一并教了我,这些招式有些复杂,一时我总练不会。大师兄只是温婉一笑:这套剑法不可过急,虽是我自创,却连我也用了几百年方可精粹。 我这才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是大师兄最为厉害的法术,虽不是因此得了玉清境战神一名,但也少不了这法术的功劳。 知道这法术的的厉害,我便想着既是大师兄亲自要教我,我自然要努力学会。这可是难得的好事,至今就连二师兄三师姐都不曾有幸。 “既是大师兄好意教授,我便不可辜负了大师兄的一番心意。” 我飞身折下一根树枝当剑使,只是树枝毕竟不是剑身,因此练不出剑法的精妙。大师兄见罢,手掌一摊,便是把晶莹剔透近似透明的玲珑宝剑。我一下看傻了眼,这剑真好看。 大师兄拿着这玲珑宝剑,一脸笑意的递给我,“用我这曲遇练罢,这剑法本也是因此剑所创。如此或许能助你法术精进。” 我听后忙伸手接过,喜不自胜。伸手抚摸剑身,便觉着一股凉意透来,我有些微蹙眉。可顷刻间那拿剑的把柄起了层薄薄的冰雾,大师兄赶紧抓着我的手,那寒度才慢慢褪去,此刻便是温热。 我好奇地看了眼大师兄,大笑微笑着颔首。我这才慢慢的捏紧剑柄来,剑身玲珑剔透,就像是用玄冰凿成的剑身,摸着却犹如上好的玉石所造。出鞘时,剑身传来一阵轻柔的曲音,就如同拨弦的乐器所奏出的曲子,很好听。这或许便是大师兄称它为曲遇的意思吧,这剑不像是攻击人的神器,倒像是救人开导人的乐器,光以这剑气的声音便知道。 这剑就如同认了我,不再结冰反抗。我便索性握着曲遇练起了大师兄教我的那套剑法,果然,用曲遇练这剑法要精快一些。 见我上心,大师兄也不再打搅我,我便拿着曲遇独自练剑。每次回屋前将曲遇才还给大师兄。这样一来,便又过去个两百年。 大师兄说我如今虽是并未熟练这剑法,但也精进不少,多加练习不出千年便能有所发挥。 马上又是浴火的时日,师父说我如今实力便能随众师兄姐下山历练番。听罢我喜逐颜开,但念着也有好些时候不曾回天虞山,便决定这次浴火就回天虞山。 以我如今的能力,自是不再需要谁来接送,我自己都能飞回去。路上若是遇到什么倒也能自我保护,只是紫昊不怎么放心。 大师兄让我带上曲遇,我拒绝了。 回去的时候十分顺利,并未遇得拦我者。我一路真身飞翔,第一次幻回真身飞的这么远。待我到了天虞山时,便远远望见了秦奉,秦奉旁边还跟了个姑娘。 天虞山结界只针对族外之人,族内的能自行通过。落在秦奉面前时,秦奉有些迟疑,看了两眼才反应过来:“果真是变化大,差些没认出。” 我暗喜,再看向旁边的人,总算是在她眉眼神色中认出她来:“己霏?” 没错,那姑娘正是鸦族首领之女己霏,己霏如今的面容只可用艳来形容。那狭长的双眼颇有一番妩媚,挺是漂亮,那体型虽不及我高挑,却也算的娇小。 见我这一喊,己霏或许也是认出了我,上前拉着我的双手:小公主?小公主如今可真有仙风道骨的姿貌,让人看一眼便挪不开。 己霏还是那么能说会道,拍的一手好马屁。 我望着秦奉与己霏,“己霏怎么如今跟着大先生屁股后面转了呢?” 秦奉看了眼己霏,对我有些无奈道:“她央求我多教些学识与她,也不知她如今怎么偏偏这般好学。这几千年来将我书窖里的书看了个遍,现又问我要新的。” 我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回道:“博览群书,求学好识本就是她鸦族的兴致与宗旨,并不惊奇。” 己霏觉着是我在夸赞,便羞涩一笑,秦奉知道我的话意,给了我一个眼神,却丝毫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鸦族喜爱吹捧与溜须拍马,没有博学广见的真才实学又如何能尽情发挥。 我也嘴角一撇,淡笑片刻才对秦奉讲:许久不曾与你饮酒,过些时日来向你讨几尊,备好了可别藏掖着。 再对着己霏露了个人畜无害地笑容,便一个转身幻回真身向凤凰坳飞去。 凤凰坳离天虞山还有些路程,凤凰坳位于天虞山后的丹穴山,天虞山之后尚有其他一些小山,自然是山围山。天虞山是进如丹穴山的首山,就如凤凰坳的大门。丹穴山四面八方皆是险峻的高山,因而我们将这一片都称作天虞境,这几万年过去,天虞山外的人也就习惯将丹穴凤凰族称作天虞境凤凰族。 回到凤凰坳时我并没有进屋,更没幻回人形,而是真身围着凤凰坳转了好几圈,用鸣叫来引起大家的共鸣,以示我回来的心情。 大家都出了屋抬头望着我,手舞足蹈地向我呐喊。阿娘听见声音也出了屋子,姑雀紧跟在阿娘身后。阿爹又不在,或许是因人界之事便与祖君查探,这都好些年,每逢几百年便会出山一次。凤凰坳居住的均是凤凰族人,不曾有外族者,因此取名凤凰坳。 同伴们见此也都雀跃,纷纷幻化真身围着我边飞边鸣叫,好不热闹。足足转了许久,鸣叫了许久我们这才落地幻回人形。 见我如今已是成年人形,便都围着我好好看了一番。 姑雀见此也忙上前,姑雀也高了不少,只是身形过于偏瘦,看着不觉着憔悴反而灵秀。 “小殿下,若非见了你的真身,姑雀险些认不出你。” 我双手叉腰,转了一圈:“那是好看还是变丑了?” 所有同伴异口同声:“自然是好看了。” 姑雀拉着我手,仰头望我,眼眸倾羡,“何止好看,我都不知如何形容。” 我听罢大笑,嗓音灵动清脆,同伴们与我同笑。 其中一个同伴,年纪与我相仿:“都知凤凰族向来尽出美人,无论男女皆生得尽态极妍。却至今见了小殿下成年后的容颜才知,绝代容颜除凰母外便属小殿下了。” 凰母,乃是族人对阿娘的尊称。正如众人有称祖君为神君者,也有称祖君为凤帝者。 便有另一位同伴娓娓道来:“小殿下如今这身姿容颜,定是惹三界女子倾羡,却偏偏便宜了那天帝半身人血的儿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39) 凤凰宴 1 如此说来便有更多人附和,“是了,那天帝分明是戏弄我族,将一个人族生的儿子与我族结姻。” 姑雀听罢却对着众人道:“可那天族殿下对小殿下也挺好,若非。。。。” 不等姑雀说完便被反驳:“我凤凰族岂靠天族活命?与他结姻本就是天族厚颜讨好,若是还对小殿下摆脸色那就过了分。” 其他人附和,都觉着是这么个道理。我听着也觉着在理,但心中却忍不了想反驳几句,替紫昊讨个好名声,毕竟紫昊为人不似那般狡黠阴冷。 却有人忙问姑雀:“姑雀,你适才似有话没说完。” 所有人看向姑雀,姑雀小心翼翼点点头,嘟了嘟嘴望了我一眼,轻声道:“上次去玉清境时,小殿下饮了些酒,那天族的皓殿下却讲小殿下有失分寸。” 听罢,不说我眼前的同伴们脸色大变,就连边上的族人听了也都面面相窥,有些神色不悦。阿娘听罢大声喊了我,同伴们看着我便为阿娘让出了道。 阿娘上前,神色严肃道:姑雀方才所说,是否属实? 我听罢心下暗叹,这便好了,阿娘许是动怒了。都知晓阿娘护短,我不想此事闹的不欢,本来就已过去这些年,再提就有些小心眼了。 “天界重仪态,那日我又确实饮的太欢失了仪态。紫昊怕我受人非议对此坏了名声,也便训了几句。”周围过于安静,望了眼生气的阿娘,我忙道:“而后他也赔了罪,道了歉。” 阿娘叹了口气,旁边的一位同伴的忙声说道:“好在他赔了罪,我族小殿下又岂是他天族任意训诫的?” 所有人点头附和,阿娘的脸色总算有了缓和,我也微微吐气。一脸笑意:我回来了,如今又学了一身本事,再不久就能去人界历练。今日何不好好庆贺庆贺? 大家总算又欢愉起来,都拍手叫好,旁边的同伴也都十分赞成。当下便各自回屋收拾去了,说要好好备些零嘴和酒水。 这等好事怎么能少了秦奉与育遗谷其他曾与我学习的同伴,还有锦翟与青玄兄妹。便让姑雀去叫了锦翟,让他们去一一通传。虽然秦奉与我没大没小,但好歹是个长辈,又是我曾经的老师,我便亲自传了音。秦奉很快回了传音:如此来,我存的那些酒怕是再不能藏掖着了。 我听罢大笑,今日这么多人只怕秦奉的酒窖会一夜成空不说,他新埋在杏树下的酒只怕都难以存留。往后又有的他忙碌了,他是个老酒鬼,怎可少了以酒作伴。 便又想着给阿哥他们传了音,阿爹与祖君能不能回得来说不准,但阿哥定会赶回来。阿哥也是好热闹的人,这样的聚会怎能少了他的席。又想着让阿姐来看看我如今的成绩,便给阿姐传了音,让她顺便把我的小侄子也带来。好歹如今升了辈分,总该让我那小侄子看看他姑姑的音容样貌是何等的绝艳。 阿娘与我在屋里闲聊,多是问我这些年独自在玉清境如何过得。她只听闻秦奉讲,只身在那石谷底修行,不见天日,阿娘担心以我好玩的心性又是如何能够忍受过的。又想着那石谷底阴冷潮暗,我生性属火也不知对我身体可有大碍。 而后我又独自在石谷浴火,不曾靠谁为我引火,也不知我可有受伤,可有重创了元神。毕竟未至成人的凤凰都是由长辈为此引火,像我这般自己引火的确实少有,甚至不曾有过。怕是除了阿爹也就是我了罢,至于阿娘,生来就是上仙,往前也不知如何引火的。阿娘最早不属于凤凰坳族人,是祖君带回的。 阿娘又怕我吃的不好,也怕我这几千年来太过疲累。竟是短短几千年便修为如此之深,法力也长进太多,越讲越是心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总不见落下,凤凰无泪,因此有泪也不见落下。 我为了不让阿娘担心,便转了几个圈道:阿娘你看我,哪里像是委屈受过伤的?我好得不得了呢。 阿娘这才对我宠溺一笑,我又讲:我在玉清境努力这些年,总算得以让阿爹和阿姐刮目一番。任他们总觉着我不学无术丢了凤凰坳的脸面。 阿娘无奈摇摇头,对我既是心疼又语重心长道:你阿爹并非小瞧你,只你性格过于野辣泼皮怕你惹事,这才对你严格些。无非是不愿你恃宠而骄没个姑娘家家的分寸,往后若是有了夫家别人不会善待与你。你阿姐虽然嘴上爱讲你,但心里却是欢喜的紧。 阿娘的话我又何尝不明白,但是却被阿娘如此深情的解释一番,让我心中大为感动。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也不善于说些悦耳的话,只道:阿爹和阿姐如此也是好的,否则哪能有我今日这番成就来。 语罢,回脸对着阿娘一个亲和的笑容,阿娘将我拥入怀里。 和阿娘独自聊了会,我便想着总也要出手帮点忙,凤凰族关起门来并无门第之分,总归都是一家人,若说宴会什么的从来都是平等身份,一同出力出物。 我去时,秦奉刚至。 己霏与锦翟,还有姑雀正忙着摆花。我笑弯了腰:咱们庆贺主要便是吃喝玩乐,你们弄些花谁看呢?不看吧,占地儿还浪费你们这忙里忙外的时间。若看吧,耽误吃喝的功夫。 秦奉身姿潇洒,自带一阵风。虽说长相不如凤凰族的面容,却也差不得哪去,好歹长了这二十几万岁。经过这二十几万年的岁月雕刻,总算将他弄得人模人样来。虽是比不上凤凰族的美好容颜,但也是能称得上一介美男的,若非如此,哪得耽误了天虞山成百上千的少妇来。足足将曾经的姑娘耽误成了妇人,那些女子一半是受他渊博知识的影响,一半便受他潇洒自在的性子影响。都讲有才的男子多风流,何况又是那般潇洒的性子,行走时自带一阵风。秦奉行走的背影与静思的侧脸足以称之为少女杀手,再加之知识渊博,脸上总挂着看淡一切的潇洒笑意,足以倾倒少妇芳心。 秦奉笑我都是个大姑娘,总也忘不了贪吃贪喝还贪玩的本性。 我也笑答他:这便是本性,若是改了可还能是我么? 秦奉听罢觉得在理,点了点头:若你真哪日突改了本性,那还真是天虞山前后一大事。 秦奉说罢,周边在场之人也都爽朗大笑,都说大先生所言一针见血。笑归笑,秦奉转身宽袖一挥,便是好一大堆的酒坛,他抬眸看向我:拿去,当是我出的一份力。 我见罢忙举步跑到那一堆酒坛便,伸手数了数,回头望着秦奉:你那酒窖怕是空了罢。 秦奉双手摊开,作出一副无奈地样子:你不回天虞山这些年,想来酒虫早将你肠胃翻个底朝天,索性将酒窖的酒全数搬来,让你好好过足瘾。 我没有多余的话,只得竖起手指道:爷们,够义气。 如此一说,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阵大笑,便又都有说有笑,你追我赶的忙着布置。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0) 凤凰宴 2 晚霞渐有披光,将整个凤凰坳笼罩的一片绯红,甚至将在座者的脸也衬托的粉面桃红。 阿姐与姐夫带着刚走路的侄子重明,原以为阿姐不会来,不过姐夫一日万里的飞翔速度自然也快。阿姐刚到时阿哥便已到,上前抱着重明让叫“娘舅”。阿娘忙接过阿哥手中的重明,满心欢喜的逗着,说又高了一些。阿爹回了音说晚些时候回来,难得全族大聚,自然不能缺席。 看来这次,大伙儿给足了我颜面,让我又想意想不到的惊喜。阿姐说,早听阿娘传音说我如今长了颜面。如今再亲眼见了我的元气,不得不为我开心,竟是短短一万年便将自己的本事修行到如此程度,看来也还是多亏了她平日里冷言冷语的打击。 我翻了个白眼道:阿姐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阿姐一副难道不是的眼神,我给她面子不反驳,便去阿娘身边逗重明,让她叫我小姨来。重明倒是很会哄人,乖乖地喊了声“小姨”不说,还奶声奶气道:小姨可是漂亮,比娘亲都美上万万倍。 我一听忙抱着他亲了两口道:重明这嘴像我,好在没遗传到我阿姐,万幸万幸! 阿姐听罢瘪瘪嘴,然后道:不是重明嘴甜,只是重明会审时度势,知道这不是鹏族。 我一下抱过重明,道:别理她,她不是你亲娘。 然后带着重明去挑好吃,重明也怪是会粘人,竟是真不去理会阿姐,双手搂着我脖子和我亲的很。阿姐看了阿娘一眼对我道:你也快成年了,总也有这日。 阿姐的话我就当左耳进右耳出,不想多加理会。秦奉也上前逗着重明,大家此刻也都忙完了手中的事,同伴们也都被重明的可爱迷住了,纷纷上来逗着他。 宴会开始时,天空开始不似之前那般明亮,姐夫取出当年与阿姐的定情信物---海明珠。姐夫往天空一掷,届时如昼,通亮不已。大家都忍不住抬头望着海明珠,心生倾羡。 我道:所幸我通知了阿姐,果然大有用处。 大家听罢齐声大笑。 聚会开始时,我们的木案围坐一圈,中间燃着熊熊烈火。木案上各种美食美酒,大家也都将自己拿手的食物全数贡献而出。秦奉的美酒此刻也有了大用处,大家都忍不住喝上了。 己霏本是不饮酒的,硬是被锦翟非灌了两口,几口酒下肚,己霏双颊泛红道:难怪小公主喜好先生酿的酒,今日饮了才知这其中美味,至此后只怕先生的酒窖又得多防一人了。 己霏嘴最会说好话,这话既是夸了秦奉又乘机向我讨好,以此来化解那次在玉清境当我的面对紫昊与大师兄说的“伤德”之话。那话我当时醉的厉害,过后早未当回事,但她却觉着过了分。毕竟大师兄当场翻了脸,难免觉得她在故意暗指我不如她知书达理。便借此来化解那场言语上的冲突,我们族不是拘泥小节之辈,更不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之辈,只是己霏或许觉得这事对她难免不好,想来能通过这个方法既显得大方得体,平易相近不说,还显得她幽默可爱。果是厉害。 秦奉何许人也,自然早已将己霏心事看个彻底。再是那日之事,姑雀或是锦翟定会向秦奉谈过这事,觉着我那次足足受了多大的委屈。 秦奉抬眸狡黠地看了我一眼,我正饮着酒,故作醉态,秦奉见我对上他投来的眼光,便向着己霏的方向提了提下颚。秦奉一边是看着笑话,一边又心知肚明却不明说的暗示我己霏话意。 我自然是知道,却不开口,全当耳聋。那事我早就不想再提,只有己霏总觉着我把那事当成天大的事,我哪有那般闲心天天惦记着。若是将所有不快的事全数积载在心中,我们凤凰一族又何须次次轮回那浴火之痛。若真如己霏这般,那我们浴火受的苦岂非自找痛苦,白白浪费时日? 我却举杯对着秦奉敬了下:那先生今后可有的忙了,我先订上几坛如何? 秦奉知道我的意思,便也没去接己霏的话,径直对着在座者扫了一圈道:感情今日请我来,是给我下达任务所制的圈套罢了。苦了我还大老远的将酒窖都给搬来了。 在座者无不大笑,便有一位阿伯道:先生如何能争得过己霏与小殿下?她俩的说嘴功夫可是上得了神榜的。 秦奉觉得言之有理,倾斜脸闭目连连点头:便是讲,老朽年久矣! 大家听罢便又是捧腹大笑,直讲:先生风趣。 说罢大家也都一一开起了订酒的玩笑,这边要订上几坛,那边也要订上几坛,弄得秦奉哭笑不得,只是摇头讲:只怕丹穴山附近的花树要遭大央了。 姐夫听完秦奉的话,也难得的开了玩笑道:先生莫怕,我鹏族的花任你采栽,只是末了烦请先生留我两坛子花酒便行。 见秦奉那脸哭笑不得的样子,阿哥捧腹大笑,尽量控制却仍旧不行,便显得有气无力的道:先生你若是缺少帮手也莫怕,我将我的几个随仆都派给你,实在不行我便自己亲自来帮忙也行,只是到时别嫌我手脚忙乱就行。 大家更是笑的倒来倒去,又是捧腹,又是哎哟哎哟的呻吟,有的干脆趴在了桌子上。就是抱着重明的阿娘也笑的身子直打颤,阿姐直接将整个身子托在了姐夫手臂上。 我也笑的歪来斜去,将脸靠在姑雀的肩上,一手拍着木案,姑雀抱着我笑的泪流。 很是笑了一会儿,我这才一手抚着还微微作痛的腹部,一手端着酒盏走到秦奉身后。伸手端着酒盏递向秦奉:先生,为你往后的辛劳,我便先敬上一杯。 秦奉也笑的不行,一脸无奈地举起酒盏和我对碰:托你的福啊。 这次大家当真是笑的有气无力了,接下来好一会儿大家都只顾着喝酒吃食,然后又相互敬下酒。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大家便相邀起身围着火团跳舞。 跳了半个多时辰,便听得一声大笑:“难得凤凰坳今日如此热闹,陵光却是回来的迟了。” 大家这才停下动作,见是阿爹与祖君回来了。 阿爹道:“特地与父君赶回来,好在赶上了。” 大家忙双臂伸开行了礼仪:凤帝,南王。 阿爹与祖君笑着点头,这才找个位置坐下。祖君道:大家继续罢,可别因为我们便扫了兴。 见此,大家又开始围着火团跳起了舞来。甚至有人还起了单枝独秀的舞,也有人起声歌唱。这一唱歌便有将目光递向了阿娘,都知道阿娘歌声十分优美动听,犹如,便是天上掌管乐器与歌谱的乐神就是我阿娘的徒弟,只是后来修成正果成了天族之人。 阿娘有些娇羞,却也接受。阿姐忙抱着重明坐回姐夫身旁,姐夫赶紧将重明接在自己怀中,阿娘起身走到中间,大家一下变得安静,即使针头落地的声音也能清楚听到。 阿娘轻启红唇,旋律从嘴中延伸。大家闭目倾听,出气也不敢有声。那歌声娓娓动听,余音袅袅,犹如林籁泉韵那般美妙,勾人心魂。那歌声柔,如山涧溪流涓涓之声。歌声又亮,如旭日阳光温暖大地。歌声甜,如蜜饯含在嘴中却直甜心间。歌声酥,如饮下一口花酒那鼻息吐气中尚存的醇香,久久不散。末了又如痴如醉,像是梦中心事回味不已。 阿娘眼神迷恋地望着阿爹,阿爹此刻正盘坐在木案边,双目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娘。两人眼神相交,眉目传情,简直是羡煞旁人。见罢,阿姐将头枕在姐夫的肩膀上,姐夫一手抱着重明却不忘将另只手搂着阿姐,如此我便知,阿姐也找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夫君,正如阿爹对阿娘那般的良郎。 阿哥看见了立在阿爹身后正一脸委屈望着阿姐与姐夫的瞿如,轻叹一口气后悄悄走到瞿如面前,将瞿如连拉带拖的弄在了他与秦奉中间坐下。瞿如还嘟着嘴,眼圈发红,正如当如刚失恋那时的模样,又是可爱,又是可怜。阿哥啥也不说,端起酒杯非让瞿如喝上几口,瞿如喝完便又要抬头去看一旁的阿姐与姐夫。秦奉便一个猛力反手勾回瞿如的脸,便又是倒上一杯酒非让瞿如喝。 阿娘唱完后都已坐回阿爹身旁,大家却还在闭目倾听,似乎歌声不曾散去,尚在空气中弥漫,如隐如现。很是好一会儿大家才反应过来,似乎心神不宁般拍手大呼美妙。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1) 凤凰宴 3 阿娘唱罢,大家便又是吃喝了起来,还有说有笑,相互敬来敬去。 阿哥起身也讲:小阿妹,阿哥要敬你一杯,贺你学有所成。自你拜师玉清境后万年光景不但渡劫成小仙,还修得上仙的本事。 我也起身举着酒盏笑道:谢阿哥。 便一饮而尽,阿哥大笑。再举杯敬了祖君:祖君,今日设宴庆贺阿妹。因此孙儿先与阿妹饮了酒,这才敬祖君,还望祖君勿怪孙儿怠慢。 祖君端着酒杯大笑:凤凰族向来性子随意,无碍。 阿哥敬晚祖君这才敬阿爹阿娘,阿哥道:孩儿甚少回丹穴山,不曾敬孝道。孩儿这里敬阿爹阿娘一杯。 阿爹便道:男儿自在四方,你在外多游历多历练本是好事,无需挂怀。 阿娘也道:只是身在外面,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大意。 待阿哥与阿娘阿爹饮完酒后,这又才敬阿姐与姐夫道:阿哥敬阿妹与妹夫,愿你们夫妻伉俪,多子多孙。阿妹能够寻得心中良郎自是可喜可贺,阿哥为你高兴。望妹夫能待我阿妹一如既往,深情故剑,比翼齐飞。 阿姐与姐夫四目相对,阿姐羞涩一笑,有些哽咽。姐夫知道阿姐此刻说不出话,便道:多谢阿哥,齐钰定然铭记阿哥之言,待阿雪如初,深情故剑,早日多子多福。 待与阿姐姐夫饮完杯中酒后,阿哥又再举杯敬在座:阿蓝再敬在座,随心随意,共创丹穴山之乐,同进同出。再者今日吃好喝好。 仰头大笑几声后便仰头饮尽杯中酒,大家也都举杯,异口同声:共创丹穴山之乐,同进同出。 便又是吃的吃,喝的喝,乐的乐。 见大家如此尽兴,好歹这场宴会是我提议的,我也就起身端着酒杯说道:阿霓此次回玉清境便要下山历练,便在此与大家共饮一杯,不说难得有此一聚,往后怕是也如同阿哥一样要闯四方的。 大家起身大喊:预祝小殿下早日历劫成功,飞升上神。 而后阿哥起兴,说阿姐与我爱跳舞,说阿姐喜欢造雪,我又爱花,今日何不斗个幻术。 阿姐自是同意,她总觉得自己长我好几万岁,自然不怕输与我。我不曾与阿姐斗过法,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精进如何,心里也欢喜。 说时迟那时快,我率先跑到中间,阿姐一个优雅的动作飞落在我眼前。阿姐的美是冰傲,或许与自己的属性有关,便被大家称作冰美人。 阿姐一手成兰花指,食指轻轻划眉,我知道阿姐已经开始运法了。我调皮的一笑,像阿姐吐了吐舌头,阿姐也媚笑。说罢脚尖一点便浮于半空,开始双臂展开运法了。这时温度慢慢降却,随后便有星星点点的雪花落了下来,随后雪花越来越大,越下越多。大家都伸手去接雪花,没见过冬天的己霏与锦翟等一些同伴更是喜逐颜开。 阿姐余光向我瞟来,自是傲慢一笑。我这才双臂举过头地,还向秦奉问了人界之事。秦奉走时只对我讲:不历情劫不易成神,只怕你往后的路更难。 我双臂甩动,走的两袖清风,仙风道骨,好是潇洒:不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2) 初入人界 上 回去时大家渐渐睡醒,只是有的人还在熟睡,有的睡眼惺忪。见到我只是无精打采地问候了一声,我露出人畜无害地笑容道:继续睡好,醒来继续吃好喝好。 “。。。。。。” 说完我径直往屋子里去,这才想着阿姐的海明珠尚在我这。便咳了两声道:阿姐,醒酒了没? 不见回话,许是还没醒酒,这便只得又跑回去蹲在姐夫的耳边大喊一声:姐夫。 姐夫一个大跳起身,见是我,满脸哭笑不得,我道:早啊,睡好没姐夫? 姐夫脸面尴尬,嘴角抽蓄,我贱笑道:珠子还你,继续睡吧。 姐夫似有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却依旧看似天真烂漫走的两袖清风,潇洒自如。回到屋子后一个甩袖关了门设了结界,便蒙头大睡。没个三五天的我是起不来了,熬夜太伤神。 我醒后还果真是三天之后了,刚好便是我浴火之日,我掐指一算,苦笑:还真会算日子醒。 我伸了伸懒腰,换上我最喜爱的服装。走出屋子时阿娘已在候我,阿姐姐夫也不曾回鹏族。许是等我浴火后再回,再看阿哥看我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欣赏。 “小姨,你是要欲火焚身了么?” 我点头,抱起重明,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着实太有手感。 “小姨,你若一不小心熟透了咋办?” 哈????? 嘛意思?熟透? 阿爹阿娘,阿姐姐夫,以及阿哥与姑雀都仰头大笑,重明奶声奶气的声音更是惹人心神荡漾。祖君要恢复神识,早已闭关修复。 我干笑两声,环视了一下周围,再对重明道:“熟透了重明就美饱一餐。” 重明单纯的点点头,低着脑袋正在沉思。好一会儿又才抬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若是半生不熟呢? ???????? 半,半生不熟? 这种比喻,这种大胆设想的勇气也只有重明能够做得出来。非但不觉着恨,反而觉着可爱。这真是罪过呀。 大家掩嘴尽量控制笑声,以至于大家都憋红了脸。 我对着大家再次尴尬地笑了几声,将重明扔回阿姐的怀里:真不知你阿娘怀着你时都想什么了,真是亲生的一点也不虚,尽喜欢欺负我一介老实人。 阿姐总算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若半生不熟的话便又回炉再造。 大家本就忍的满脸通红,阿姐这一说索性都不忍了,集体放声大笑。重明不知何意,望了一圈周围也附和着哈哈笑着,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我更加尴尬。 便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往炎稽洞走去。 “小姨你走了吗?” 我哈哈干笑两声道:对啊,小姨如今半生不熟的,得回炉再造。 说完后,无奈地“哎”了一声,阿姐这是我给我生了个活对手呀。还是阿姐有心计,自己斗不过我,便培养了一个能继承自己衣钵的下一代,着实不简单,不得不佩服。 说完后大家又都大笑一番,最后便都去逗重明了。 待我出炎稽洞时,便已是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出来时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仰头吸了一口空气,果然还是自由的味道最清香。 阿姐与阿娘备好了饭菜,说是吃了便得带着重明与姐夫回鹏族。再念我回玉清境就得去凡间历练,便想与我多聊聊,对我讲些注意事项。 呵呵,她能讲什么注意事项,无非就是怕我尽闯祸罢。 阿爹看了我一眼穿着,摇头叹息:又是这身叮叮当当的衣服,花里花哨的。 我索性转了一圈回答:这叫朝气,这叫活力。 说完便听见祖君爽朗大笑的声音,我再对阿爹道:再看阿爹你,别人一看便知你是上了大把年纪的老凤凰。再说我,别人见了准说我是只年小可爱,天真烂漫的小凤凰。 祖君听罢更是仰头大笑,其他人轻声偷笑,祖君对阿爹道:凤儿,阿霓说的不错,还果真如此。 阿爹无法多说话,只是指着我一脸哭笑不得。我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饭间,阿姐讲饭间吃食不可乱碰,人界之事不可乱插手。阿爹听罢很是赞同,便也跟着对我讲,人界之事再是不平,若要想拔刀相助切不可用法术,否则伤了人命便破了大戒。 我点头,却也认真听着。 阿爹说,历练不过就是去眼见人界七情六欲以及人生喜乐,切不可插手。 不说要多积善德么?为何又是不可插手? 祖君明白我心中所虑,对我道:积善德便是用人界的手法,切不可动用法术引起人界恐慌。 我便是明白了,连连点头。 阿姐与姐夫带着重明离开后,阿哥给了我一些东西,说以我性子去了人界可是少不了这些,否则难以脱身。见罢,拿起阿哥给的东西也就起身回玉清境了。 回到玉清境时,大家都在跟着师父悟道。见我回来,师父才停止课程,对我及大家讲了下山历练的规则以及注意事项。 大家听得仔细认真,特别是我与五师兄,此次更是首下昆仑山,师父一再让紫昊好生看管我俩。紫昊是与我们同行,就是监督我们历练的。 此次历练不过是让我与五师兄去了解人界疾苦罢了,便也就我与五师兄以及紫昊。 大师兄生怕我有个什么不测,大师兄私下对我讲:如今巫族肆意,又有魔族相通,让我在人界时定要好生留意,切勿大意交手。 大师兄将他的曲遇递给我,让我这两日再好好练练。人界历练不可随意动用法术,有套好剑法总能防身,或许到时能助我一力。 听罢我便认真开始练习剑术,誓要将此剑法练得得应顺手。 大师兄不再打搅我练剑,便又去教授五师兄其他的防身本事。 后来临走前大师兄却特意将曲遇送给了我,我当时既是惊喜又是彷徨,忙道:曲遇是大师兄的神器,怎能送与我。 大师兄却执意将曲遇送与我:如今此剑法你已练得六七成,只有用曲遇才能有好的发挥。你便留着,毕竟你至今也没个防身的仙器,就当大师兄一番心意。 我还是觉着这心意也太过贵重,着实不敢接受。 “阿霓,你若再推拒大师兄便生气了。可是看不起大师兄这把曲遇?” 我听后连忙摇手又摇头,大师兄执意让我收下。我见如此盛情难却,便只得双手接下。大师兄见罢喜逐颜开,对我道:下山后一切小心,若有困难定要传音与我。 我点头示意,大师兄笑的也很是好看。 转眼便是下山历劫,我们在“玉清境”牌坊大门处一个转身,几道神光一闪便去了凡间。 四师兄讲,来此人界历练不可一心贪玩,忘了真正的目的。 阿姐说人界食物不可乱食,只是那琳琅满目的小吃在眼前晃来晃去哪有不吃的理。五师兄与我一样,什么都要去碰,什么都要去玩。我俩活脱脱的就三个字:土包子。 不过也对,我们可不是从那深山顶上下来的土包子嘛。 这时便是一群人从我身旁一涌而去,我险些没站住脚。紫昊护着我以免我被撞倒,我与五师兄好奇地看着这些人,像是去捡什么好宝贝似的。 待人都离开后,五师兄对紫昊说:四师兄,这些人是做什么呢? 紫昊摇头,旁边的一位大爷边收拾摊位边说:他们是去听张先生讲书的。 “讲书?” 五师兄好奇,我忙对五师兄说道:“讲书我明白,秦奉说在人界有个好行当,就是给大家讲故事。”五师兄听罢一脸好笑:“讲故事有什么稀奇的?自己拿书看就罢了,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我瞥了他一眼,道:土货。 五师兄一脸不满地瞪着我,我讲:自己看哪有说书先生讲的那般精彩绝伦?秦奉说,人界的说书先生能将听众带入故事中,就如亲生经历般真实。 五师兄更是一脸好奇,眉眼中露出向往,我再说:秦奉也讲,若我在人界当个说书先生也是个不错的行当。 五师兄本就一脸好奇地望着众人所去方向,听我这般说竟然指着我大笑:就你?也不害臊。长得都不似那斯斯文文的先生相。 五师兄说完拔腿便跑,我听罢举手便去追:宆空,追上你我就烧死你给四师兄补身体。 紫昊听罢冷声说道:我可没那么重的口味。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3) 初入人界 下 一路追赶五师兄,紫昊紧随身后,才发现五师兄竟是追着那人群的方向到了一个宽敞的茶楼。茶楼竟是还有雅座,座位上有看茶,果品。 五师兄随意找了个好的位置坐下,见罢我也坐下,紫昊这才警惕的看了四周便坐了下来。五师兄小声对我讲:这位置风水极好,我算过。 我喝着茶水对他“呵呵”干笑两声,不带任何情感。 那说书先生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各种扭曲,各种狰狞。那手也是不停的摆动,竟是连腿脚也一并用上了,五师兄没忍住便哈哈笑了起来。在座的听客向我们投来目光,就连说书先生也没再讲书,只道:若是哪位君家觉着不才所讲孤陋,烦请不吝赐教。切莫要惊了其他君家的雅兴。 我赶忙用脚踢了踢五师兄,五师兄这才低头不语,我忙摆手憨笑,那说书先生又才开始讲书。五师兄听得如痴如醉,竟是点了好几次头以示满意。 再看向紫昊,紫昊也是喝着茶水,听得入戏。在座的所有人都随着说书先生的表情一惊一喜,时而悲伤时而大笑。那说书先生动作一夸张,在座的也都双手紧捏成拳,或是有的微微起身,有的竟然抬起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来。 突然间说书先生猛地一拍桌子,五师兄一下站了起来,那姿势像是要与谁干架。所有人望着他,我也望着他,紫昊一口茶水包在嘴里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说书先生更是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五师兄这才觉着自己出了糗,尴尬地坐在位置上,忙将头低着将脸用手臂挡着。我拉了拉五师兄的袖子,却见五师兄正快速地擦拭嘴角的口水,我捂嘴轻笑,小声道:我以为五师兄听得入心,原来那连连点头的不是赞扬而是睡着了。 五师兄发现自己被我抓了现形,给我偷来了杀人似的目光,紫昊一口茶水没包住喷了点出来。好在他控制极好,以致大家没再看着我们。 那说书先生所讲内容,无非是凡间的某位将军,竟能够仅凭一人徒手大战上百人,他所带队伍足足战胜了对方上万人。说那将军好饭量,一人一顿便能吃下别的人三四天量,或正是如此方能出神入化,想我们谁人能有这般饭量,因而才没有那将军的神力罢了。 讲到最后,五师兄总算没忍住笑出了声。 说书先生总算忍无可忍,停止手中动作望着我们这边:“感情这位君家对不才不满已久,何不说些你的看法,何以总是乖张笑话?” 五师兄见罢便咳了咳道:“什么饭量大而有的神力?这分明不是修行者便是哪个精怪。” 所有人这下不满了,想来那位将军早已是大家心中的神样地位,五师兄这么污蔑简直触怒众人。大家纷纷说五师兄大言不惭,要将我们扔出去,那说书先生伸手制止。 “这位君家何以这么说?” 五师兄一本正经说:“我就见过食量大又没本事的,平时若是见她,但凡睁着眼的便是嘴不见停的,吃了这些年也就那个样。” 说书先生听罢忙好奇问:“哦?不知这位君家所说之人,现在哪处?” 五师兄伸手“啪”的一下拍在我肩上:“我的这位小师,师弟啊。”说罢哈哈哈的毫无形象的大笑。众人见罢也都没忍住便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紫昊也都低头轻声笑着,本是气愤的场面这下反而大笑。 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五师兄这次真的让我生气了。我起身一个反手便是巴掌呼了过去,五师兄的脸霎时一个红手印,众人都感觉到那股疼,都捂着脸看着五师兄。 我起身要走,五师兄满脸委屈的捂着脸非要向我讨个说法。那卖茶的伙计见我们要走了,这会儿也不怕蹚浑水,赶忙上来要茶水和果品的钱。 我们都震惊了,四师兄淡定的说:可我们没钱。 这一说可就不得了了,伙计一招手便来了好些个人,说我们想赖账,看着倒是打扮得有模样却是几个骗吃骗喝的君家。 我这才脑袋一灵光,秦奉与阿哥所说的钱贝莫非便是这些人口里的钱?我手藏在袖中一个施法取出袋子,拿出一颗问道:可是这个? 那伙计再道:既是有钱却还妄想骗吃喝。 我才明白他们所说的钱,便是我手中阿哥给的这些。便抓了一把递给他,道:现在我们能走了么? 那人却是连连哈腰驼背,各种谄媚的笑道:能,能,能,够这十几桌了,几位君家常来罢。 我这才回头瞪着五师兄,五师兄拔腿就跑。见罢我赶紧追上去,四师兄无奈只得尾随其后。 我一个翻身落在五师兄的前面,五师兄见是躲不过,对我嬉皮笑脸道:小六乖,师兄给你。。。 “滚。”我面无表情。 “好嘞。” 五师兄说时迟那时快赶紧连飞带跑的逃,我肯定不给他机会也忙追身而去。直到那人界的天空变得昏暗时,便在一处林中静了下来。 我非要和五师兄一决高下,五师兄躲在紫昊的身后让紫昊帮忙劝劝,不然可真就被我用火烤着吃了。紫昊却讲:早知如此,又何苦去招惹她。 五师兄这才明白着,对我们道:对啊,你们可是有婚约的,亏我还这般天真。 紫昊却低头,用拳头掩嘴假意咳了两声。 却在这时便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喊声,便又听见一个成年男子那惊恐颤抖的叫喊声。我们对望一眼赶紧前去,走近一看,原是一条黑色大蟒卷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孩子。男子在一旁有些绝望地哭喊,衣裤破碎,身上血迹斑斑,手中还拿着一把砍柴的刀,那刀口处竟是些参差不齐的缺口,还有些绿色血迹。或许是这男子见自家孩子被大蟒攻击,便要起身相斗。 “何处孽障,竟在此伤人性命。” 紫昊对那大蟒吼道,男子听是来了人,忙扭头看着我们。将我们一身修道的服饰更是如同见到了希望,伸手哭喊道:仙人,仙人快救救我女儿。 听见紫昊的声音后,那黑蟒随即立身昂头,竟是高过林中的大树,且不说那地上还盘着几圈。那位男子见罢忙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远,有些看傻了眼。 黑蟒张嘴大吼,想将我们吓退,五师兄吓得往后跳了一步道:哟嚯,好大的虫。 我望了眼五师兄,很是看不起的“戚”了声,五师兄见此连忙挺胸抬头往前一大步:大虫,我们乃玉清境之人,你跑不掉了。 黑蟒听罢微微低下头对着五师兄一声大吼,那随声而来的气息犹如狂风,吹得五师兄五官狰狞,脸皮涌动,五师兄却依然站如松,好是威风潇洒。我有些敬佩的“哇”了一声,直到五师兄发冠落地,长发飘飘,那黑蛇便不再大吼,只是目瞪我们,作出一副很是耀武扬威的样子。五师兄突然直直向后倒来,我忙上前,那位男子也忙上前问道:仙人,此魔物太厉害,我女儿怕是。。。。 男子说罢便轻声抽泣,许是见五师兄仅凭那黑蟒的一声吼就倒地不言不语,着实被吓坏了。我却忙喊:五师兄,你怎么了? 五师兄长出一口气,一下坐起身,伸手以最潇洒的动作撩了一下遮眼的头发道:臭死我了。 ?????? ?????? 我还没从五师兄那句话中回神,五师兄猛地甩了甩脑袋站起身指着那黑蟒骂道:你这臭虫是吃屎了么,险些熏死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4) 对抗黑蟒 蟒蛇被刺激了,见我们并未因此害怕,这下直接将女孩摔了出去。便向我们这边飞来,我忙飞身接住那女孩,紫昊也赶紧将那男子推开。 五师兄这才飞身上前,几脚踢向黑蟒的脑袋,“你个臭虫,居然敢用口气熏我。” 黑蟒大吼一声,一个甩尾而来,五师兄赶紧飞身躲开。黑蟒又追身而来,五师兄这才几个翻身旋转回去再次踢了几脚黑蟒,黑蟒见此想要攻击那男子父女。紫昊伸手现剑,剑身紫色加黄,乃取紫晶石所造,经由鸿均道祖以真火烧纸五千年而成。便是紫昊成年后所赠,都知晓鸿均道祖暗自传授紫昊仙法,却不曾收他为徒,只说缘分未到不可强求。 而那紫晶石,听闻乃是母神炼化的补天石之一,当年共寻三十六万神石所炼化为五彩神石。却独独剩下一颗紫晶石来,此神石便教由鸿钧老祖保管。后来鸿钧老祖取紫晶石之精华造了把神剑,此剑无名,在紫昊成年时赠与紫昊。此剑威力无穷,邪物避之,克万物,净邪气。 但在天界众人心中,那鸿均道祖早已算是紫昊的师父。 眼见黑蟒攻击那对父女,紫昊挥剑劈向黑蟒,便是火光四射,这才发现,黑蟒身披铁甲,难以伤身。也不知这黑蟒是修行已久,还是练了什么仙法,竟是将身上的鳞甲练就的如铁如钢般。 黑蟒便心生愤怒要去攻击紫昊,我忙将父女护在身后。父女相拥,吓得浑身发抖,满脸是汗。 紫昊飞身,旋转成风飞向黑蟒,一个劈掌而去,黑蟒后退几丈倒在地上。正在五师兄窃喜之时,黑蟒又是猛地起身抬头大吼一声。周围陆陆续续,密密麻麻的小蛇朝我们爬来。小女孩吓得尖叫一声,便抱着男子大哭。我见罢又不可妄易杀生,只得念咒起了层结界,那无数的小蛇有从四面爬来的,有从树上飞落下来的,搭拉在结界上,又滚落在了地上。 紫昊他们此刻也有些犯难,小蛇并非主蛇,不可随意杀生。只得将主力放在黑蟒身上,与五师兄对望一眼,五师兄会意。紫昊向后飞出几丈立在半空,剑气逼人,身泛紫光。黑蟒怒视紫昊,这时五师兄从天而降,一个猛地力道向黑蟒的头什么,只得转身离去。 天色已黑,我们找了一处山洞。洞里不算太阴暗潮湿,我便在洞口用幻术封闭了起来,再制造了一些荆棘横生的杂草。远远望去只以为是山壁与草丛,并不知晓这是用幻术隐藏的山洞。 紫昊与五师兄便盘腿坐下,开始疗养元气。 我也在一旁为他们护法,万一有哪个魔物识出了我的幻象便不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5) 白狼 人界一日十分短暂,白天昼夜也不过天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转眼间,紫昊与五师兄修复已经五日,算着也该去找些瓜果或水。 挥袖间,打开结界,确保周围环境安全后又才挥袖设了结界,弄了幻像。 山间林木丛生,荆棘遍地。若要在山中找些果子也不是难事,我站在树杈上远远望见了那颗梨树。梨子水足,很是适合在人界这些时日不进任何食物水源的我们。 便脚尖轻点树枝,往那颗梨树飞去。 坐在梨树上,随手采下一个尝了尝,这人界的梨子不比丹穴山差,味道甜美,水分充裕。吃了几口,这才想起五师兄与紫昊来,正准备摘梨却想着这般带回去太过于琐碎麻烦,倒不如分下一树杈带回去。若要吃便自己摘,又新鲜又好带走,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 便掰下一份树杈,连叶带枝干夹带水果的全部拖走。 正扛着树杈往回飞时,却听见了连连惨叫的声音。便顺着声音跟过去,竟是一只白狼在猎坑中糟了捕猎器的夹捕,一条腿正汩汩流血。 想着好歹是命,便只得过去将它救了上来,再将它腿上的捕狼器也取了下来。看它血流不止的痛苦样子这才拿出木骨为它止了血,再看它样子许是伤了元气,只怕再不救助便撑不了多久。无论如何这也好歹是命,既然遇见也是缘分,救它一命也是行善,便为它输送了一些元气与灵力。它这才有了些力气,想来若是伤口好了也不会死了。却想着也没有什么东西为它包扎伤口。从袖中取出阿姐送我的丝巾,又想这可是北冥海神的神丝,辗转思虑片刻便又舍不得。 “若将神丝给了你,而后又找不见你可算是浪费。” 白狼似乎有些灵气,像是听懂了我的话语。用着哀怨乞求的眼神望着我,再看白狼腿上伤口太深,若是不包扎怕用不了多久伤口便会更深。便只得将内裙的裙摆撕了一块给它包上,再看周围也没有治疗伤口的药材。便飞身寻了几处,总算找到一株治伤的草药。这才又回到白狼身边,将草药嚼碎后敷在了他的腿上,再用那条碎布包了起来。 白狼许是感激,一下扑进了我的怀中。我知它是感激,抚摸它头时却又见它往我怀里蹭,那鼻子在我脖子边嗅了嗅,温柔的鼻息让我脖子发痒。 我将它推开道:以为你是感激,没想到你还想占我便宜。 或许我的想法太过低俗,白狼或许也觉着我误会了它,眼神哀怨,嘴里发出丝丝低鸣。我起身扛着树枝对它道:往后小心些,下次可不会这么走运遇得本仙这么人美心善的。 它抬头望着我,我傲慢一笑,扛着树枝飞了开。 回到洞中时,紫昊与五师兄总算醒了来,看样子元气已经恢复了。五师兄却见我扛着的一大枝树杈子,上面还挂着好些个新鲜梨子。 “小六,趁我们修复元气时你都干了哪些丢人的事?” 我望了望头罢,五师兄也赞成的点点头,赶紧啃上两口梨子。 又在洞中呆了十日才将洞府收拾好准备离开,我便摘下好些个梨子收了起来。这梨子水分好,倒不如带上好解渴。五师兄对着我鄙视了一番,我假装没看见。 紫昊一下破了结界,探了眼外面这才让我们跟着飞身离开。 我们是在人界历练的,除了锻炼自己的本事,还得多去感受一下人界的情感,另外还要多行善事有助修为。除了这城走走,那山看看,我们也不知道干什么,不过是帮农人干些活,帮夫人搭把手,做些使力的小事。说来也半个月了,我说要不我也去当个说书先生,五师兄又是一脸鄙夷。 此时我们正在一座道观前,这里香烟鼎盛,来往的人也多。紫昊环视了一周说:我们都能摸骨看相,倒不如在这里摆个摊位给那些有缘人算上一算,去去晦气解解迷惑也不错。 五师兄很是赞成,想着也不知在哪里找个摊位。却见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那摊位甚是清冷,不见一人前来找他。 这时我心中来了点子,走上前叫了声“师傅”。那老者抬头问:君家是要算上一卦? 我摇头,老者不解。 我道:师傅,我们也是修行之人。来是为了历练,见师傅这里清静,不如借师傅的摊位一用。所得润金全数交于师傅。 那位老者脸上惊诧,盯着我很是看了许久。紫昊与五师兄不知我用意,也上前来。老者自然不相信,紫昊与五师兄也一脸好奇地望着我。 我伸手,掌心一团火燃起,老者脸上有了惊恐。我这才收起掌中的火焰,对老者说:我们只是来此历练,于师傅并无害处。想你这摊位几天也难得上个问事的,何不如借我们一用。若是有了润金便全是你的,若是没有润金,我们自然也会给你这摊位的租费。 老者低头很是想了一会儿,再看了看旁边的摊位,好歹也有个一两个问事的。再看我们,即使没有问事的也会给他租费,便觉着不亏,这才同意。 老者便讲,每到太阳下山时便来收摊位。我们也知道他的意思,我笑着点头。老者这才放心的收拾好东西离开,五师兄对我竖了个大拇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6) 家尊已为在下定了亲事 等老者离开后,我这才坐在摊位上。五师兄与紫昊立在不远处,只是许久不曾有人来问,或许觉着我太过年轻没个真本事。却是有好些个过往的姑娘望着紫昊看,脸上还满是害羞的低头浅笑。 总算是来了几个年轻的书生,没料是来寻我乐的。那其中一人笑道:哟,好一个粉面师傅,这若是穿上个女儿装来,定是位俏娘子。 我抬头,露出一口大白牙,皮笑肉不笑。几人又是一阵嘲笑,另一人也跟着道:这小子穿着一身道家衣裳便干起了看相的营生,能有几样本事? 几人围着摊位竟是拿我当乐子,见我不说话却更来了兴致,“如若缺钱花,倒换上女儿装去那花楼子里,兴许还能当上花魁。” “花楼子?” 听几人的玩笑话我并不觉得气愤,只是听见了花楼子却是上了兴致。那几人只说缺钱去那处,难不成那里能挣钱? 这时紫昊上前,脸色铁青,最先说话的那男子反而调笑紫昊:这几位师傅都生的粉面漂亮,可惜了不是姑娘。 紫昊冷眼扫过眼前几人,我看得出紫昊生气了,五师兄怕紫昊犯了戒便轻声告诫:四师兄,人界不可随意使用法术。 紫昊并未动容,只是冷眼怒视,眼神中饱含凛冽的寒光,似乎仅此眼神就能杀死这几个人。那几个人更加放肆,那眉眼中虽是挑衅却又满含惧怕,“还生气呢。” 这时,其中一人捂着肚子称腹痛,其余四人见此忙问何故,却在这时几人依次捂着肚子称是腹痛,忙搀扶着彼此离开。我正好奇时,只听五师兄说:四师兄,你如此做法要是被师父知晓就完了。好歹他们是人族,你用法术惩戒只怕会被师父责罚。 听完五师兄的话我一脸惊异的回头望着紫昊,紫昊低头不语。只是径直坐在了摊位上,也在这时,好几个姑娘一起上前道:师傅会看相么? 紫昊点头。 另一个姑娘也忙问:师傅也会算卦? 紫昊点点头。 几位姑娘相看一眼,脸上满是羞涩的笑意。 见没有人上前算卦看相,五师兄问:你们谁要算卦看相? 几个姑娘你看我我看你,便有一位上前说道:那便麻烦师傅为奴家看看。 女子满脸羞涩,紫昊始终沉着脸满是严肃的样子。 “姑娘问什么?” 那女子低头轻声,“问姻缘。” 紫昊低头,问姻缘算卦便可,便给了那姑娘几粒豆子。那姑娘随手便往摊位上撒去,便是形成了些图案。紫昊看罢,掐指一算便道:姑娘的姻缘乃是襁褓亲,或许再过半载便会有人上门提亲。 女子听罢,双手蒙脸,从香囊袋中取出三枚钱贝低头羞涩离开。身后一位小丫头紧身跟上。 紫昊眉眼横扫,以示说该下一位了。几位姑娘你推来我推去,便有位姑娘上前,用圆扇挡住多半的脸问:我也问姻缘。 后面的姑娘听罢,掩嘴轻笑。或许大家问的是同样的。 紫昊点头,伸手示意她扔豆,那姑娘也将豆子随手一扔。紫昊看罢,掐指一算,道:你的姻缘在你家屋南方。 女子听罢也是扔上三枚钱贝,用圆扇挡着脸离开。 其中一位姑娘见罢一屁股坐了下来,道:我也问姻缘。 紫昊轻轻抬眼,声音不带任何情感:你们问的,可都是同样的? 几位姑娘相看一眼,都低头羞红着脸,轻声“嗯”到。 紫昊说:姻缘乃是天定,又何须急着问?如若答案不尽己意可不是提前扫兴? 那位坐在软椅上的姑娘说:总能有个未雨绸缪。 紫昊只说,“我看你面相,只怕家中有难。” 那位姑娘一下站起身,对紫昊怒声说道:“你这师傅,生的好样貌嘴里却如此毒辣。”说罢便要转身离去,紫昊忙说:姑娘家中可是有人生病?虽不是起眼的大病,却总不见好。 那姑娘这才回头,满是惊奇地看着紫昊,紫昊再讲:不吃不喝却嗜睡。 姑娘听后忙上前坐在软椅上,眼中含着泪忙点头:师傅所言不虚。 说罢姑娘轻声抽泣道:我哥哥两个月前与人去郊外行猎,回家后便得了此病。家中请了无数良工,甚至也有巫师,却都不见好。 紫昊点头,对那姑娘道:你且告诉我这位师弟,贵府坐落何处。 五师兄这才将那姑娘请到一边,姑娘将位置说与五师兄后,五师兄对她说:你且先行回去,等那太阳落山时便在门外候着。 那姑娘听后对我们行了个礼,便忙带着丫头离开了。 紫昊抬头望着眼前几位姑娘,“既是都来问姻缘的。。。” 不等紫昊说完,一个女子上前说:“师傅,我不问姻缘。我为父亲问问仕途。” 紫昊伸手示意她坐下,女子行了个礼,坐在软椅上,递给紫昊一块竹签。那上面刻着生辰八字,想来便是她父亲的。紫昊看后掐指一算,对那女子说:你父亲命里是有官印。 女子不语,紫昊又才说:令尊虽手持官印,可惜迟迟不受重用,甚至屡受挫败。近来又是得罪了上方,险些丢了官印。 女子低头,微微颔首,“父亲性直口爽不善讨好,言语总免不得惹罪上身。” 紫昊听罢,轻声道:“这本是泄天机,只是令尊官运仕途不该现下光景,可见遇上我们也是命中所定。如此我便送你一条明路罢。” 女子听罢,抬头望着我们,满脸笑意。竟是要跪下来拜谢,紫昊忙示意女子起身,那女子讲:“若真帮了父亲便是帮了我们整个家族的仕途,奴家替家族谢过几位师傅。” 紫昊伸手示意她坐下,女子听后坐在软椅上,紫昊轻声说:“令堂武将之命强持文印本就相克。”紫昊说罢,女子眼前一亮,忙又要下跪却被紫昊拒绝。女子眼中含泪,紫昊不再讲如何做,女子是个聪明人,自然也理解到了这句话的意思,想来回去与家里商量一番自然会有好的结果。 紫昊又才说道:“姑娘的姻缘与令堂仕途相生辅,令堂官升日便也是姑娘的喜事。” 紫昊不再多说什么,再次伸手便是示意女子可以离开了。女子心中明白,起身鞠了个躬。一招手便是一位丫头上前来,少刻女子回身放了十几枚钱贝道:谢过几位师傅。 那位女子走后,紫昊抬眸,便是一位女子坐在了软椅上。看了两眼紫昊,又双手捂着脸不语。紫昊轻咳两声,女子便要起身时又坐回了软椅上。 我与五师兄见罢都好奇,紫昊见罢问道:这位姑娘要问何事? 女子双手捂着脸,支支吾吾道:奴家敢问师傅,家中可有结发? 紫昊听罢一怔,抬头看着女子,女子更是低头不语。我回头问五师兄:五师兄,何为结发? 五师兄正要开口时,便听得紫昊言语平和道:“家尊已为在下定了亲事。” 紫昊这么说后我才明白那女子所说的结发是为何意,再听紫昊这般回答我脸上不禁火烫火烫的。便低头不敢说话,有种做贼心虚的样子,五师兄在一旁轻笑,我斜脸瞪了五师兄一眼。 便有女子问:师傅生的如此好看,又一身好本事,也不知哪家小姐如此有幸。 其他的女子也随声附和,紫昊道:你们看我这位小师弟生得如何? 那位坐在软椅上的女子看了我好几眼:想来若是位姑娘,只怕天下无人能敌得过,可惜了既是君家却生得这般柔弱瘦小,否则也是位良郎。 大师兄怕我女儿身到了人界惹上祸事,便用了法术障眼法为我掩去身份,平常修为的人是认不出我的真身来的,只会觉着我是个男儿身。 先不知道大师兄的用意,今日这么看来才明白,感情是大师兄怕我惹上桃花债。再看紫昊如今这般情形,怕是躲不开这些债了,心里暗自偷笑。 这时紫昊便回答:与我定了亲事的那姑娘,比我这位小师弟还要明艳个三四成来。并非是她有幸,乃是我高攀了她家,应是我此生有幸。 五师兄听罢,手握拳状掩嘴低笑,时不时的用手臂肘碰碰我。我只是低着头红着脸,不敢说一句话来,就连呼气也不敢大声。心里砰砰砰的跳着,不说看紫昊,就连周边的人我也不敢看上两眼,既是五师兄故意取笑我我都不敢怼回去。 那几位姑娘这才走近了我几步,仿佛要将我看个穿,我使劲咳了两声,脸上带了好些怒气。那些姑娘才羞红了脸退回去,嘴里喊道:原是如此。 紫昊也轻咳两声后问道:若是还有哪位姑娘问姻缘,大可问我这两位师弟。他们的本事也不在我下,大可放心问便是。 几个姑娘你看我,我看你,便都转身离去了。 五师兄上前忙大声问道:这,这就走了?还没问我呢,这也太尴尬了吧? 没人回话,五师兄这才回头看着紫昊,有些明白了:感情她们不是看相卜卦的,是来跟你套近乎的罢? 紫昊不回答,见我也低头不语,五师兄才道:太气人了,我长得也好看啊,这些人界姑娘都长着什么眼睛,这么没眼见力。 五师兄这才回头对我说:你看这些人界的姑娘,真是过分,当着你的面想打四师兄的主意。 我推开五师兄,捂着脸转身快速地往那观里跑去。心里却控制不住的使劲跳动,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只听得五师兄在背后满是疑惑地问: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并未听得紫昊的回答,我只是强制压抑心中的紧张,生怕那心不小心从嘴里跳了出来,以至于我都不敢张开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 47 ) 住在金家的远古魔兽 道观挺大,里面供奉的均是些上神古神,还有那两位司命。 司命处的香火最为鼎盛,看来人界祈求姻缘与官禄仕途的挺多,大致人人都有这种需求。最上处的大殿中供奉着天帝,手持两书卷,都分别刻有河图与洛书的字样,只见那天帝慈眉善目,可惜眼眶白多黑少显得有几分凶相,或许人界想着如此方能显得那天帝塑像严肃些。只是这神像不偏不齐地倒与天帝有六七成的相似来,天帝的神像下有个牌位,上面刻着:紫宫紫薇无上神祇至尊天帝之神位。 正看着,便见五师兄与紫昊已经站到了我身旁,五师兄看着天帝的神像轻声对紫昊讲:四师兄,这奉的不是你的父帝么?若你在这里说上几句他可能听得见? 紫昊望了两眼那天帝的神像,神色严肃,却没有回话,只是回看了五师兄两眼便转身去了别处,我这才说道:又非耳聋如何听不见?五师兄,要不你先说上几句不好听的试试? 五师兄听罢,满脸尴尬地赔笑道:小六你太调皮了。 说罢我也陪着他皮笑肉不笑,五师兄转身跑远了开。紫昊转过来对我蹙了蹙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紫昊的意思,他怕我如此不严谨的作风会让天帝不高兴。只是我凤凰族何须要对他溜须拍马,因此我也不太刻意,就当不曾看到。 那旁边供奉的便是天后,这塑像的工匠也算是了得,居然将那天后刻薄的面相塑造的这般栩栩如生。紫昊看了眼那天后的雕像,暗自轻叹一口气,我算是听得一清二楚。我最为知道紫昊的意思,走过去轻声对紫昊说:四师兄,这人界工匠的本事可真是了得,竟是将天后形象做的这般栩栩如生,连神韵也这般真切实在,着实称奇。 紫昊听后看着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拉着我的手往外面走去,那五师兄看了两眼天后的神像赶紧脖子一缩跟上我们,然后小声问我们:这天后本人该不似这神像吧? 我轻声对五师兄讲道:一般无二。 五师兄听罢惊恐般“啊”的大叫一声,全身打了个颤,上前看了好几眼紫昊才道:还好,还好,这样看来四师兄当真是慈眉善目。 我偷笑,抬头正迎上紫昊的目光,我们相视一笑不再理会五师兄。 再是旁边一处殿里供奉的是位白发之人,面相却看着英武俊朗,手持混沌玄黄色的钟样法器,想来定是三界闻名,至今无人攻克的三大开天法器之一,混沌钟。神像座下但见那牌位上刻着:紫宫太微天神东帝之神位。 我看着那东帝的神位,心中不禁露出几丝敬意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有关东帝的字眼,甚至神像。也不知这神像塑造的有几分相似,但此刻看来却是英俊神武。 我回头对紫昊讲:这便是东帝么? 紫昊点头,又摇头,“我也不曾见过东帝面目。” 我听罢再回头望去,不禁说出口:“东帝原是生的这般好看么?” 紫昊这时却道:“这无非是人界工匠所塑,真人何如谁又知晓?”紫昊语气有些奇特,我听罢点头,这话说得也不假,毕竟没有几个人见过东帝真正的面貌。 这时我却发现了,这东帝神像的眉目间,与那天帝的眉目间很有好几分相似处。我回头对紫昊惊奇地道:“四师兄,这东帝的神像居然与天帝的神像有几分相似处。” 五师兄听罢也上前仔细看了好些,也惊呼:“还真是。” 紫昊不言语,我这才想起曾经在师父的藏书阁中看到的有关东帝记载,以及在秦奉那里所看到的内容,甚至祖君与阿爹的所谈话语,皆讲天帝东帝乃孪生。 我便对紫昊说道:有书讲天帝东帝乃孪。。。 我还没说完便被紫昊捂着嘴带到一边角落里,紫昊眉眼严肃道:阿霓记住,往后万不可提及有关东帝之事。 紫昊看着我,眼神急切,大有迫使我答应的意思。我只得点头答允,紫昊这才放心,又将脸看向五师兄,“小五你也是。”五师兄见紫昊神色如此严肃,见我也点头答允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见紫昊不再多说什么,我这才走到东帝的神像下仰头望着,不禁闭目沉思。这时眉间有几丝凉意,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突然紫昊拍了我肩:阿霓? 我这才惊醒,扭头望着紫昊,紫昊才说该是走了。 除了这道观便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刚走到摊位那位老者便来了。五师兄将问卦得来的润金悉数给了老者,老者数过后不免有些惊讶,抬头看了我们好是一会儿。 “真是后生可畏啊。” 紫昊行礼道:实数运气。 老者听后满是欣赏的大笑,便道:明日起,这摊位你们用便是。 我们三人听后满心欢喜,忙道:多谢师傅。 我们离开摊位后便忙赶身前去那位姑娘的家宅,到了后便见得宅门上刻有“敕孜金府”四个字。五师兄看罢忙问紫昊这敕孜金府是什么意思。 紫昊抬头看后轻声道:便是人族帝王赏封的府邸。 五师兄听罢,便道:如此说来,这还是人族颇有地位的贵家子孙。 敕孜金府字如其名,这敕便是帝王的命令,这孜大致也是这人族帝王对金家的期望。这便说,命令他们金家一族由始至终不忘初心地继续努力为帝王家效命。 这明人看着是封赏,乃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实则也不过是来自于帝王无形的警告罢了。 那金家小姐早已与人候在门外,见我们去了忙是上前行礼,对着一旁的老者与老妇讲到:父亲,母亲,这便是女儿寻的高人。 那两位老人见我们如此年轻,竟是脸色有些小瞧,那金氏家主厉声说道:小女讲拜得几位高人,却不曾想竟是三位如此年小的后生。 五师兄听罢脸色煞是不好看,上前说道:我们可是修行之人,拜师。。。 紫昊抬手止住五师兄,上前行礼说道:高人不敢虚受,只是我们师兄弟三人来此历练。途遇小姐本也是缘,今日既是答允小姐要助她兄长脱险,我们兄弟三人自当竭力而为。 那位家主还是有些小瞧我们,总觉着我们是来行骗的,语气颇为不好:罢,既是来了我们也不好拒之门外。若治好犬子我们定重礼答谢,若是治不好,那老夫可没此刻这般好说话。 紫昊行了一礼:自然,治好了便罢,治不好,全凭处置。 那家主甩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那家母拉着金家小姐的手拍了拍,便紧随那家主身后。 金家小姐上前对我们客气道:三位师傅勿怪,兄长此病着实让家父神伤。往日多有行骗之人无功而返,因此家父言语有些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金家小姐说罢多看了两眼紫昊,紫昊神色不见任何表情,点头:小姐前方引路罢。 那金家小姐这才忙带着我们进了府,金家家主家母带着奴仆丫头一大群早已先前一步,只见那大门之内别有一番天地,东南西北各自坐落屋子,又自带院落。走过一处扇门,又是一番天地,院落宽敞,走廊回旋深不见尾。这哪里是住宅,分明就是个自家小城。池塘都是好几处,更莫说庭楼别院的。 总算在一处院落停了脚,金家家主家母早已候坐在院中。这处院落与别处不同,天空中像是单单被乌云笼罩。难怪他们以为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病,也就修行之人看得出这是招惹了什么入了邪魔物。 那小姐指着一见屋子道:那屋子,便是兄长安寝的地方。 紫昊点头,向着那屋中一挥袖,一丝紫光而去,那屋中更有一丝黑烟袭来。紫昊神色有些暗沉,蹙眉说道:原来如此。 紫昊看了一眼五师兄,五师兄对金家小姐说道:那屋子可能进得? 那家主听罢厉声大喝:笑话,不进屋子如何给犬子治病? 紫昊听罢不再多言,便疾步前去,金家小姐见罢忙上前却被五师兄止住了,“小姐便在院中候着就行,那屋中,还是别进去的好。” 那家主听罢更是起身,满脸愤怒:为何去不得?这是我家,那屋子躺着的是我儿子,小女的亲兄长,如何去不得? 我与紫昊已经开了门,一丝黑烟向我们袭来,我们倒退一步。 五师兄见罢忙说:我们乃是修行之人,若我们接手的活儿,你们猜还能有什么? 那金家小姐听罢捂着嘴后退好几步,就连金家家母也起身满脸惊恐。那金家小姐忙上前挽着金家家母,家母却是一脸害怕地看着金家家主。 那家主大声说道:笑话,我们也请了好些巫师,如若是邪物缠上犬子,那巫师又岂会不知? 紫昊走到那家主身旁说道:不是巫师不知,而是那魔物有些本事,平常的巫师奈何不了。又不好明说毁了名声,便只能说是得了怪疾。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8) 对付食人魔 那金家家母听罢,捂着嘴,眼中饱含眼泪。拉着紫昊的手抽噎道:师傅,那我儿可还有的救? 紫昊听罢,正色回答道:能,只是有些棘手。 紫昊看了两眼那金家家主,家主不曾说话,还是有些不相信。家母便说:师傅有何吩咐尽管说,老妇能做主。 紫昊听罢点了点头,“如若待会儿屋子有任何声响,都不可入内。” 那家母听后有些惊异,紫昊继续道:“耳勿听,眼勿见。魔物最会障眼法混淆世人耳目,倘若你们不听我言执意违抗,那令郎之命我们便当真无力回天。” 那家母眼中含着泪,思虑片刻,望着紫昊,重重点点头。那家主忙怒喊“夫人”二字,那家母哭道:你我膝下至今也就成儿一子,如今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那家主听罢,望了我们几眼,望了那家母几眼,再望了屋中几眼,只得重重的“哎”了一声,道:罢,罢,罢! 紫昊听后再次重复道:切记,那屋中不管有何声响,定要耳勿听,眼勿见,不可开门。 家主环视了一眼周围,那些奴仆丫头们都面面相觑,有些害怕地望着那间屋子,怯怯地点了点头。这时紫昊才看了我和五师兄一眼,我们会意。紫昊空手显现出一副八卦镜,对着那门念了几声咒语。一道金光射出,便是一层结界将整个屋子笼罩。这时紫昊抬手一掷,八卦镜飞上屋顶悬在半空,那镜中的金光将整个屋子圈圈笼罩。院中的人见罢无不惊恐万分,都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屋顶上悬在空中的八卦镜,他们看不见神光,只知一面镜子悬在屋顶之上。 我们这才开门进入屋子,刚入屋子那门便啪的自动关上了,我和五师兄同时看了眼身后的门。 紫昊冷声呵斥:你这魔物,哪里不去却躲在这里养伤。 这时,床上躺着的人哈哈大笑,声音雄厚有力,哪里像是这位年轻公子的声音。 “好好的修行之路不走,偏要来这里送命。” 紫昊听罢不加理会,只是说道: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自行离开,如若不然,我们便不客气了。 那床上躺着的人满是不屑的大笑:狂妄小生,我堂堂远古魔兽却怕你等三人? 五师兄忙说:四师兄,和他费什么话,趁他疗伤之际杀了他以绝后患。 那人一下起身大吼,虽震耳欲聋却犹如婴儿啼叫,让人心生不忍。那人便要向我们出手,我们让开后紫昊一下伸开双臂,紫光泛滥,手拿紫晶神剑。便要去刺杀那人,那人哈哈大笑:小儿可手下留情,这身体本是金家公子的。 紫昊这才收了手,却在这时,那人一掌拍向紫昊,紫昊躲闪不及受了一掌飞出几米撞在了门上,紫昊用剑撑着身体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 五师兄见罢也才旋身一脚踢向那人,没料那人速度极快抓着五师兄的腿扔了出去。还道:一个小小麋鹿也妄想伤本尊,真是笑话。 五师兄撑着身体,半躺式的揉着腰。 我看了一眼五师兄与紫昊,紫昊向我摇摇头后对着那人道:方才来院中我便闻到这浓厚的血腥味,若是我未猜错,该是皆被你食杀之人罢。 我听罢一脸惊恐,五师兄也满脸不可置信,太可怕了。那人却大笑:不假,只是这宅中之人皆是苦力者,食之无味。 我听后双眼冒出星星火苗,竟然如此大言不惭,我们凤凰一族乃是母神所派守护苍生者,今日面对这个吃人魔物却束手无策。 那人见我双眼中的火焰后满是有兴致道:原来是凤凰一族的后人,有趣,有趣。 我满是气愤道:你这食人魔。 那人深吸一口气,闭眼满是享受的样子,“好强的灵力,若是吃了你,怕是对我伤势大有帮助。本尊还不曾吃过凤凰,也不知味道如何。” 紫昊听罢一下站起身,拿剑一挥,那人却道:你这般疼惜这女娃,本尊看着很是有趣。 紫昊并未理会那人,只是挥剑上前一声大吼。那人满脸震惊,我与五师兄连忙捂着耳朵,此时便见那人伸手挡住这声波。紫昊见罢使足力气一拳挥去,便是一团黑影从那人身体中奔出。 那人见罢便要转身往门外飞去,到了门边却一下弹了回来。那人惊恐:天微八卦镜?你是何人? 紫昊只道:既是有幸碰得你,今日便不会再让你危害人界。 那人仰头大笑:即使你有天微八卦镜又如何,也不过是介乳臭未干的小儿。 那人见是出不来门,这天微八卦镜设下的结界无人能够攻破,他出不去便找不到宿主,他不过一丝怨魂却还受了伤,自然不敢与我们耗费时日。 紫昊不给他机会,上前与他周旋。五师兄也起了来飞身前去,五师兄很快被那人几掌劈开,我这才上前掌心一团火焰劈向那人,那人闷哼一声。只是他一团黑烟没有实体,着实不好将他如何。紫昊竖剑,剑光直射,那人眼光撇开紫昊这才赶紧挥掌而去,灵力十足,那人一下后退几步旋身快速又躲进了金家公子的身体中。 便大声哭喊:母亲,父亲救孩儿,孩儿快被三位假师傅打死了。 紫昊暗叫不好,便上前要把那团黑影从金家公子的身体里逼出来。便上前与金家公子周旋,那金家公子痛声大喊。紫昊只叫我们定要把住门,切不可让门打开。 我与五师兄听罢忙紧靠着大门,金家公子与紫昊边打边哭喊。那门外家母的声音明显喜极而泣,说自己孩子许久不曾有过如此洪亮的声音。 那金家公子更是痛哭大喊,便听见金家家主大喊把门打开。不曾有人上前,又是听得金家家主的厉声大吼,这时门外有人开始推门。 紫昊大喊:一定要严守此门,定不可被打开。 紫昊与那金家公子招招致命,却又不敢出手太重,生怕误伤了金家公子。我们使劲顶着门,又不可使用法力伤了他们,哪里经得起一波又一波的撞击。最后门还是被打了开,那金家公子哈哈大笑,金家之人这才觉着不对劲。 “果然是群蠢货,活该被我吃,哈哈哈。” 那金家公子言语之中竟是凶险,那金家家主家母才觉得不对劲,忙问我们何故。紫昊却讲:贵公子被这魔物附了身,如今藏在贵府食杀奴仆。 那家母这才捂嘴后退几步,面色惨白,只道:难怪近来府中总有奴仆失踪。 后面的奴仆婢女听后吓得赶紧出了屋子,那家母只是哭道:我儿,你,你怎惹了这等魔物啊。 那人想逃,我与紫昊一同上前制止,那夫妇二人吓得赶紧出了屋子。那主母口中却道:师傅小心,切勿伤了我儿。 我与紫昊二人正与他交手时,那人一下大吼一声双手一掌袭来,力气极大,我们竟是没能受住。见我们倒地,那人赶紧往门外飞去,此时便见一位白蓝相间的衣服翩翩从天而降,一掌劈在那人胸上。便见一团黑烟飞出,我们见罢忙飞身出去。 那男子追身前去,紫昊收回天微八卦镜也跟身前去。 我接住那位金家公子,将他稳稳放在地上。金家家主家母有些忌惮不敢上前,五师兄抚着胸口靠着门说道:你们可真怪,对着那魔物满是疼惜,对着自己骨肉却害怕。 那金家小姐这才知晓此时地上躺着的方是自家兄长,见金家小姐上前后,那金家夫妇也才上前来。我这才说道:令郎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过于虚弱。 五师兄走来递给我一粒药丸,“这是我父亲炼制,用的皆是昆仑药材,仙都能救,他一介凡人自然更是有好处。” 我这才将丹药放入金家公子的口中,我用灵力为他输送化解,那金家公子才慢慢睁开了眼。看的金家上下无不拍手叫好,我这才对他们道:金家公子休息半月便会痊愈,只是身上受了魔气,这些日子可别去沾染腥气的东西。 刚说完那金家公子连忙呕吐,脸色苍白,金家小姐忙叫人拿了水来。等金家公子簌了几口水这才哭着说:这两月来我隐隐记着,仿佛自己正生吃人肉,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觉着口中满是血腥味道,着实恶心难忍。 大家也不好说出实情,只是低头擦泪。 这时才见紫昊与那位身穿白衣蓝袍的人走了来,待走近后才发现此人生的一脸妖媚之象。那双眼眼角狭长,眼神冷凛,像是要勾人魂魄似的。那蓝袍紧靠脖子边一条白毛坎肩搭在双肩上,两边宽松甩袖垂至膝盖,手腕处却又是护腕甲,如此不至于将手藏在袖口里。头上半束发并戴着白色与蓝色镶边的发冠,发冠细长,尾上垂着一根带有蓝色东珠的流苏。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垂在腰间,两鬓各耷拉着一戳头发垂散于腰间。这哪里是个男子,分明是勾人的邪魔。 那金家小姐望着紫昊低头羞涩一笑,只上前答谢,紫昊走不开身。那白衣蓝袍的男子却向我走来,围着我转了一圈满脸邪笑。 我见后很是不喜欢他那双眼睛,满满的邪气,嘴里便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美男子么?” 那人听罢再次大声邪笑,“你有我美吗?”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如若有意,一眼情深 (49) 金小姐的用意 额,我竟然无言以对,从未有哪位男子自己夸自己美的。 见我词穷,他又是一脸好笑,伸手要来摸我脸我一下躲过:初次见面便动手动脚要占我便宜。 那人听后再次仰头大笑,快速上前一个伸手,再一个快速地收手,便见他手上多了几根菜叶,许是金家仆人给金家公子送去屋中的饭菜,方才打斗时将盛菜的碗打翻时沾上的。只见那人说道:一个多月不曾见,还是这番调皮。 我望着那人道:我们见过么? 那人满脸疑惑地反问:见过么?嗯,许是见过吧,又许是没见过,你不记得,那我也不记得了。 “。。。。” 我听罢心里一阵鄙视,居然再次无语,抬脸对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贱样。走到紫昊面前问他那魔物哪里去了,紫昊只说追出去时便不见了踪影,只得好好寻,可不能耽误。 紫昊的意思我肯定知晓,那东西专吃人肉,自然放任不得。 那人见我与紫昊聊得欢,便也凑上前来,嬉皮笑脸问我们讲的什么。紫昊刚要说话,那人一张笑脸对着我看,紫昊见罢抓着我的肩便拖了开。 五师兄见罢也忙上前,那金家家主才上前说:几位师傅好本事,怪老夫眼拙险些害了犬子性命。 紫昊脸无表情,语气十分平淡道:无碍,那魔物虽是离开公子身体,但难免再回头。 那家母听后忙上前来,语气有些急促:“师傅,何出此言?” 紫昊便道:那魔物寄居公子身体有些时日,早已有了适应。若重新寻找宿主自然费时费力。 家主听罢脸色大变,忙问该如何。紫昊掐指一算,道:那魔物本身便有伤,元神涣散,今日又大伤元气,短时日公子还是安全。 那金家家主与家母相对无言,脸上冷汗淋漓,一时不知所措。那金家小姐见罢忙上前,拉着金母的手道:父亲,母亲,何不邀几位师傅暂住府中。一来能护哥哥平安,二来也能表示谢意。 便听见五师兄轻咳一声,那长相妖媚的男子轻笑一声,见我看着他这才眼观旁处。我望着紫昊,心中想既是来历练却又借住在这达官贵族的府上,总有说不去的理。 紫昊这才道:多谢小姐,只是我们乃修行之人,游走四方,不益居于贵府中叨扰。 那长相妖媚的男子忙道:金家小姐也是一片好意,不如就应这小姐之言先留在府里。想那公子暂未脱险,你既是帮了何不帮到底? 那金家小姐听后也忙说道:这位君家所言正是。 紫昊忙说:我们毕竟是男子,万不可如此叨扰。何况那魔物如今尚不知晓身在何处,我们师兄弟三人该是要去寻他踪迹以绝大患。 那人听后更是忙道:“这你大可放心,魔物踪迹我去寻便可。若是你怕被我邀了功,嗯,这样,我将你这位小师弟带上如何?”那人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再对着五师兄道:“你的这位师弟便留下来助你,如何?看我安排的多通情达理。” 紫昊听罢对着那人双目一瞪,回头对那金家小姐道:小姐好意我等心领。 那金家小姐见紫昊说罢便要抬腿离开,忙上前拉着金母的手,记着摇晃几下,嘟着嘴那眼眶似乎要流出眼泪来。金母心疼自己女儿,便对着那金家家主浅浅说了几句后,那金家家主忙上前对我们说道:几位师傅,小女所说不虚,那魔物着实厉害,我们一介凡人如何能够抵抗?何不暂居府中,适才师傅也说那魔物不会就此罢休,师傅何不在府中坐等魔物前来,便也能就此一举歼灭? 紫昊刚要开口拒绝时,那金家家主便已经吩咐奴仆安排屋子。五师兄见罢便上前对紫昊说:四师兄,天色已晚。想必金家上下也是吓傻了,何不就此答应也好安了他们的心? 我见罢点点头,轻声道:五师兄这么一说,我也觉着很是疲累。 紫昊独自想了片刻才对金家家主行了个礼:如此便叨扰了。 那金家小姐听罢瞬时脸上喜逐颜开,望着紫昊一脸羞涩。那金家夫妇也觉着天色太晚,便吩咐了奴仆好生伺候。也让我们有什么尽管吩咐后便下去歇息了,人界与我们不同,精力不如我们充沛,早早便觉得疲乏不堪。 奴仆安排好之后,本是一人一间屋子,那紫昊说便与五师兄一间便可,不必如此麻烦。再说,若是有什么商量的也不至于走来走去的串门。 那妖媚男子听后朗声笑道:倘若两人一间屋子,那另一间便只能我与这小,小师弟同住了。只是我这人有些不好的习惯,怕要委屈下小师弟了。 紫昊听罢脸色大变,冷声呵斥:放肆。 那妖媚男子满是一脸疑惑,脸上尽显无辜的表情,“这怪了,你们俩便能同住一间屋子,为何我们就不能?” 紫昊冷声道:“同为男子,如此不雅。” 那妖媚男子轻笑:“莫不,你们不是男子?” 紫昊听罢一时语塞,却又不能说明我并非男子。那妖媚男子依然满脸无辜的样子:“除非你们有龙阳之癖,又或许你这小师弟本就是姑娘家。” 紫昊听罢更是气的双眉紧蹙,双眼都快眯成了缝。我见罢一把推开那男子,“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跟你呆一处我怕恶心死。” 说罢走开,却听见身后笑声更浓,那人只道:“看来,便只能是前者了。”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一直在想着那道观中东帝的神像,再想着那时头晕目眩。却又想,紫昊也警告我不要问有关东帝之事,索性就不想了,干脆合眼睡觉,也能养精蓄锐。 感觉像是刚闭了眼便,便仿佛一阵天旋地转,就听见似乎有人在唤我,再集中心智去听似乎又是若隐若现。只得驱动灵力,这时总算听得有些清楚,便听得有人喊“丫头”,正想要应他时却感觉有人在使劲晃我。待我睁开眼时才发现,竟是那长相颇为妖媚之人,我睡眼惺忪,揉揉眼。这才反应来我尚在被窝中,忙抓紧被子问他深更半夜来我屋里干嘛。 那人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便向我招了招手。我一脸好奇,想了想便带了衣服跟他而去。哪知他鬼鬼祟祟地将我拉到一边的盆景后面,我好奇,他却手指一处让我看。 结果竟是发现那金家小姐正手端食盘,一个丫头正在敲门。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他向我眨了眨眼,我再看去,这才反应了过来,那丫头敲的正是紫昊的屋门。 我一脸震惊,差些出声,那人一下捂着我的嘴小声道:难怪你师兄夜里非要同他师弟一间屋子,看来他早就有了警惕。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感情这金家小姐对紫昊动了男女心思,我偷笑。难怪这金家小姐执意要将我们留在府上,说什么为了兄长安危,又什么为了报恩,又什么方便抓魔物,原来都不过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何不明说了,却还做了这么多弯路子,也不嫌麻烦。 那金家小姐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屋中之人的回应,这才没趣地转身离去。都讲人界女子多规矩,看来比我们凤凰族的人保守不到哪里去,居然也能做出夜里会男子的行径,果真了得。 那人满是调笑道:“金家小姐果然性子豪爽,这夜里会男子的行径也能做的这般明目张胆,着实不简单,是个人物。” 我回脸怒瞪着他,满是不屑:“你不也半夜跑我屋里么?” 那人却道:“那不同,你我皆是男子。” 我呵呵干笑两声,“我真怀疑你的嗜好。” 说罢转身走开,那人一脸无辜,压住音量道:“冤枉啊。”正要推门进去时,那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对我轻声说道:“走,带你出去找乐子。” 我一脸震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搂着肩飞离了金府。在空中俯瞰时,那人界真算是漂亮。那街道上到处挂满灯笼,船上,楼上到处金光闪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0) 人界的花街也是别有一番天地 我惊呼,这人界居然还能这么好看,那波光粼粼的湖上,有船有歌舞。船上的花灯映射在水面上,形成亮丽迷人的幻境,真是别有一番天地。 “人界可真热闹。” 那人带我到了一座凉亭,坐在凉亭中的长廊上望着不远处花红柳绿的闹市。依然人来人往,这是城中唯一一个通夜热闹,夜如白昼的地方。 那人站在我身后,笑道:这是花街。 花街? 我回头看着他,“是卖花的?可这街上也不见有花。” 那人浅笑,“花街可不是卖花的。” “不是卖花的?那是因为这夜如昼的花灯?” 那人依旧摇头,指着一座热闹的楼子,道:“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他见我理解不了,便摆摆手也不再向我解释。他暗叹一声,我见他愁眉不展一时不知说什么。他问我:你父亲待你母亲如何? “很好。” “哪般好?” 我这总算上了心,面对他道:“我阿姐曾说,往后的夫君若如阿爹对阿娘这般便可跟随了。” 我说完后,见那人点点头。那人对我道:“再如呢?” “我阿爹不曾让阿娘有丝毫难过委屈,对阿娘视若珍宝,若是阿娘想要的阿爹即使寻个千年万年也不嫌累。” 那人点点头,望着远方有些哽咽,只听他娓娓倾诉。才知这长相好看的人也是个可怜之人,“与你母亲比起来,我母亲可算是悲惨的女子。” 经他讲述后才知晓,那人母亲曾是族里人人爱慕的美丽女子,跟着他父亲时也算风光一时,倒也羡煞旁人。只是后来他的父亲偏偏被别的女人动了心,如此便罢,那女人仗着自己有了他父亲的骨肉,竟是诬陷他的母亲假借他妹妹之手要害自己。他父亲也是迷了心窍竟对他妹妹以及母亲大打出手,后来他母亲以命相互,这才免于他妹妹险些死于父亲之手。后来他知道后便想弄死那个女人,只是没料却失手让那孩子胎死在了腹中,如此也罢,哪晓得那女人却再也无法生育。 他父亲一时气急,将他母亲赶了出去。回了母家,他母亲因为心中抑郁后来便死去了。往后他便与妹妹再也不曾回过自己家族。 我望着他,不知如何安慰。这样的经历我不曾有过,自然体会不到,也不知怎样去帮他。他说罢也坐了下来,望着对面热闹的花街继续讲述,我听后震惊,不曾想他竟是这般凶残却又可怜之人。他苦笑,“我是否太过于残忍?竟是连那腹中胎儿也不曾心软。” 我摇头,说道:“换做是我,我亦如此。我或许会放过那胎儿,却绝不会放过破坏我家世之人。何况她手里还欠着你母亲的性命。” 那人回头很是看了我许久,又才凄凉一笑,道:“想我母亲何等女子,却也落得如此。再看那花街,寻花问柳的谁不是家中尚有妻儿?花娘有过,花客亦如。” 他转过脸望着我,脸上平静,“说也蹊跷,父亲带回了那花街的花娘,一介人族女子却颇有些手段。那女人为此得了疯病,便将当年的事情讲了出来。父亲才知母亲受的委屈,竟是冤枉了母亲。”他摇头大笑,那笑声中满含沧桑,“如今亲自求我们几次回去,我妹妹讲,除非死,否则绝不原谅。” 不曾想,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当真让人心生怜悯。难怪他这般羡慕我阿爹阿娘,只有父母恩爱,子女才能开心快乐。 我道:我们族中向来一夫一妻,一心一意。 他看着我,又恢复了往时的那副行径,仿佛刚刚讲述的是别人的事,哪里能看出是他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人也算活得开明,不会将自己禁锢在痛苦往事中。 “其实我们生性也是如此,一生只爱一人,如若无法相守,便宁可孤独终老。” 我听罢,心中发怔。 如若无法相守,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违心去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相守一生。这是何等的真挚真心,需得用自己一生去为对方证明心意。 我看着他,却又好奇,他们生性如此又为何会除了他父亲那样的例子。他仿佛明白我的想法,颇为无奈地冷笑:“只是族里偏偏就出了我父亲那样的败类。” “。。。。”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地轻咳两声将头扭开,这样的回答,还是处于一个儿子对老子的评价,当真是让我始料未及,总算让我哑口无言,也让我尴尬不已。 他回头问我,“你至今可有心上之人?” 他这话一问,我便是沉默了。 心上之人?便是要共渡一生的? 如紫昊么? 我们虽是有婚约,我却从不曾想过心上之人这词。婚约与此可有区别么? 见我不曾回话,他再问:“那你可知,若心中有了爱慕之人,可是如何的感觉?” 如何的感觉? 我抬头满是疑惑地望着他,突然想起阿娘的那句话,对他道:“我阿娘说,有他在,便是春暖花开,万物生晖。即使相对万年,亦如初见,相视一笑便遣万忧。那时我不懂,今日我依然不懂,或许哪日我便懂了。” 那人听罢,仰头大笑,满是爽朗豪放,片刻后才低下头对我说:“待你发现心中有了念念不忘,恨不得时刻见他,见着时却又紧张害怕的人时,你便懂了。” 见我一脸茫然,他拍了一下我后脑勺,道:“真是个没有心的家伙。”他或许觉得这样说我都不明白,自然是对我无语,他便再道:“这么说罢,你在他面前,恨不得让他钦仰自己,又恨不得使他对自己心生怜悯,总想对他呈现最好的一面又忍不住呈现最弱的一面。” “这样多累啊。” 太复杂了,我总觉得这样做当真是累,给自己找事做。不过这么看来,对紫昊似乎有,又似乎没有,如此又算什么呢? “不急,慢慢便会懂。” 听他说后,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将那几句话刻在了心里。 这般风景,总该配上一壶好酒的。 我甩袖一挥,便是一壶酒与两个酒盏。 他好奇地望着我,我只是偏着头对他摇晃了几下酒壶。便独自斟上两盏,递给他一盏。他拿过手闻了下,满是惊喜地看着我:“你这哪里来的酒?很是香醇。”便一口而尽,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酒不像是人界所酿。” 我不说话,独自一口饮尽盏中酒,再给他斟满,又给自己斟满。便对着他的酒盏碰了一下。 他边喝着手中的酒便望着我,慢慢品酌着。 直到我喝完,他才一口而尽,笑道:“看不出,你这瘦小身板却有这般酒量。” 我再次斟满酒,也为他添上,我转动手中的酒盏,望着盏中酒道:“酒嘛,开心之余助兴,烦恼之余散愁。可是好东西,总比大喜大悲来的庄重些。” 他仰头豪爽大笑,满是欣赏地望着我。 他不曾问我名字,我也不知如何称呼他,或许往后便没有往来,毕竟此次来人界我们不过是历练。因此也不加注重这些了,想来之后也不常见,自然也没必要记上谁的名字。 又再呆了小会儿他才想起说回去,免得紫昊与我五师兄发现我不在了,还不得以为是被他拐卖了。便也觉着在理,也就没再看夜景,和他一起回了金府。 回去时,正遇得紫昊与五师兄出来,我一抬头就望见了惊诧的五师兄,以及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紫昊。 五师兄忙问:“小六,你,这是去了哪?” 我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再看了眼紫昊便对五师兄道:“花街。” “花,花街?”五师兄一脸震惊,满是不敢想象,“小六,你心可真大。” 那人听后忙嬉皮笑脸,决然不似在花街处满脸神伤的他,“我可没带他去干什么坏事。” “你们总不会就相互看了一夜吧。” 五师兄说完后,那人望着紫昊,在我肩上一拍,“那多无趣,我们可是花前月下,促膝长谈,交流心得呢。” 听他说完,五师兄一脸好奇地望着我。 我又震惊地回望那人。 而那人却一脸幸灾乐祸地挑着下颚望向紫昊。 却见紫昊满脸黑青,只是不眨眼地回望那人。 五师兄又满是猥琐地在紫昊与那人之间来回转动,我则尴尬地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大气也不敢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1) 金家小姐的心意 五师兄望了眼紫昊,回脸对我竖了个大拇指。紫昊脸色铁青,双眼眯成缝地盯着我旁边之人。我只是觉着或许因为私自与别人出去,让紫昊担心了。毕竟是他带我们来人界历练,如我这般所做自然有些不合规矩,既是没给他面子,也确实有些擅自。 见紫昊那铁青的脸,我只得低头不敢说话。五师兄见罢忙上前来,伸手搭在那人肩上。五师兄身高不足那人,所以只得轻点脚尖,挺直了腰背。小声说道:兄台借一步说话,我也想与你交流交流心得。 不等那人回答,五师兄便有些诙谐幽默地将那人带走,还回头对我无声地做了口型:好自为之。 等五师兄他们走后,紫昊和我足足对站好一会儿,才将我拉进他的屋子,一甩袖关上了房门。我吓得全身一个颤抖,紫昊背对于我。 我怯怯地唤了声“四师兄”,紫昊背对我问道:你可知花街是什么地方? “那人说是人界寻欢作乐的地方。” 紫昊声音气愤道:“师父让我们下山历练,你却与人去那不学无术的烟花之地。你可知寻欢作乐是个什么地方?”不等我回话,紫昊猛地转过身说道:“在人界,凡正经者皆称之为下作污秽之地。进出那里的,无非是心思不正,品行作风低下之人。” 虽然具体意思我不懂,但大致意思却也明白个六七成。便是进出那里的都是品行低下之人,正经之人是不会初入那里的。 紫昊也是担心我因此学坏,或者影响修为。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那人不曾带我进出那地方,只是坐在对面的凉亭中聊了些话。” 紫昊身子似乎还在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冷声问道:“你不是在屋中休息么,怎么又夜里同他出去?竟是一夜不归。” 我听罢有些不敢说话,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个正经。紫昊却一再问我原因,我想了想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紫昊听罢转身怒视我。我这才忍住笑意,正色说道,“那人来我房间唤我。。。” 不等我说完,便见紫昊脸色发怒,双眉高挑,似乎咬牙切齿道“他竟敢如此轻浮。” 我望着紫昊,紫昊这才冷眼看我,我继续说道:“他,他让我跟他出屋子看东西。只是没想到,没想到。”紫昊眼神冷凛,“说。” 我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边笑边说,只是有些吐词不清,紫昊疑惑地看着我。我这才尽量控制笑意,说道:“没想到那金家小姐端着食盘,命丫头敲你房门。很是一会儿见你没回应才离开。”我望着紫昊,却见紫昊面色尴尬,轻咳两声回答:“夜里我并未在此屋里休息,而是去了小五的屋子。” 我点点头正色道:“那人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便带我去兜兜风。” 紫昊听罢,走到我跟前,低头对我说道:“你既是修行之人,便别再与他走动。此人言行轻浮,免得受他影响,对你修行不利。” 我只得点头答允,反正时日一到我们便得回玉清境,自然也跟那人难得走动。 紫昊让我继续去那摊位给人看相算卦,而他与五师兄便要同那人去寻魔物踪迹。如此一来二去,便是几日过去了不曾见那魔物出现。反而我这些天为人看向算卦却学了不少,那人来人往,形形色色各有各的运势,各有各的命途。这才明白师父他们所说的命数,这人界中的人之所以消极,痛苦无非是有着七情六欲,不如修仙者的清心寡欲。 难怪凤凰一族每五百年浴火一次,都是为了替灵娲母神造福大地苍生。 那人不曾再与我相间,紫昊他们寻找魔物踪迹总是早出晚归,不说那金家小姐难以见到他们,就连我都难得见上一面。 就如几个夜里都听见狼叫声,前夜似乎也听见几声狼叫,便开门时却见那人正与紫昊并排赏月。我觉着打搅了他们,便满是尴尬地说道: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 后来金家人都在讨论说,近来夜里总免不得听见几声狼叫,该不是那魔物要回来了罢。吓得大家脸色苍白,吓得最不轻的要属金家公子,赶紧躲在桌下。 直到紫昊说:凡生物皆有繁衍之性,狼也不例外。并非魔物作怪,不过是野狼起了繁衍之心。 这才平稳了人心,否则金家总免不得一场混乱,只是这话听得五师兄捂着肚子大笑。 直到今日,五师兄说同他们一起寻查魔物的人走了。我好奇,心想为何就突然走了,也不说与我道个别。五师兄说我还嫌不够乱,好好在人界历练增长修为才是最紧要的事。 我觉得五师兄现在越来越当自己是个兄长了,连连数落我。见我甚是不乐意,五师兄这才对我讲:往后别再见到什么东西都救,险些给自己救出个祸事来。 五师兄说完就转身走了,弄得我实在是不知所以然,大喊让他把话说明白再走。 此后,不见魔物出现,我与五师兄便一起去帮人看向算卦。那魔物说来也怪,如何也找不到踪迹。那日,金家小姐邀请紫昊同她逛街,紫昊直接拒绝。紫昊也说要离开金府,魔物也不见出现,如此耗着也不是办法,毕竟是来历练的。 金家小姐吓得手足无措,只得求着紫昊说再多留两日,若是魔物再不出现便则已。金家小姐想着邀请紫昊他不去,不如将我们同时邀上。我与五师兄听了满心欢喜,特别是我,感觉对着紫昊各种谄媚撒娇,紫昊拗不过我,只得答允。 街上物品琳琅满目,小贩们摆着各色各样的东西,甚至还有店铺。周围还有卖小零食的,那金家小姐拽着紫昊进了间首饰铺子。紫昊低头看了眼金家小姐抓着自己袖子的手,赶忙将那手拍开。金家小姐面色有些尴尬,也有几丝委屈。 我与五师兄面对街上的摊位应接不暇,还没看完这摊位的东西,那金家小姐便要让紫昊跟她去别的一处。好不容易又多看两眼物品,金家小姐又将紫昊带去了那首饰铺子,我与五师兄只得紧随其后。 进了店铺才知晓,这铺子里卖的均是些女子装扮的东西。 那金家小姐看的皆是些璀璨夺目,又极其华丽的步摇似头饰,换了一支又一支,只问紫昊如何。紫昊均是面无表情的摇头,那金家小姐以为是紫昊觉着不好看,却不知那紫昊本就无心回应她。所谓的摇头无非是告诉她,别再问。因此后来紫昊干脆转身站在一处,我却拉着五师兄兴致勃勃。 直到看到一支白玉凤凰发簪,造型十分简易,并无其他吊饰或是陪衬的花样,就简简单单却能一眼看出这上面做的是一只凤凰。 我忙让那看店的老板帮我取出来,紫昊见罢也走了来。那金家小姐却道:“这簪子过于简易。” 我拿在手上仔细看着,“虽是看着简易,但做工精细。可见做这簪子之人心思何等细腻,不浮加其他图案和珠玉点缀,却能一眼道破意义。” 那金家小姐一把夺过簪子,对着我笑道:“你一个男子却喜欢这女子挽发的簪子。”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是被大师兄做了障眼法的男子样貌,不免有些尴尬,干笑两声:额,就看看,随便看看。 金家小姐道:“若不是瞧上了哪家女子?” 我假装挠头,然后眼神飘闪的说道:“我家里还有位姐姐。”说完对着那金家小姐,以及那看店的老板干笑几声,忙将发簪还给老板,转身灰溜溜地离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2) 所谓恩公? 出来后,便见紫昊他们也跟着出来。五师兄在我面前一直取笑说,若我再这么粗心大意,保不齐便被人以为我有其他什么嗜好。 我当然知道五师兄的意思,他意思不就说,别人以为我身为男子,心却似女子,就是不男不女嘛。瞪了他两眼,围着街道走了一圈便说要回去了。 这时路过一群乞丐时,紫昊突然一个猛回头。一把抓着一个乞丐,那乞丐眼神凶恶,一脚踢向紫昊,趁紫昊松手便猛地跳起来想要飞身而去,紫昊赶紧抓着那乞丐的腿往下一拉,竖掌念咒一掌拍在那乞丐的命宫,乞丐顺势倒地。 便见一团黑影离去,紫昊蹲在地扶起那乞丐。所有人见罢都围着看热闹,心想着身穿白衣素服的几位师傅为何为难一名乞丐。 紫昊为那乞丐把了脉,这才起身,却突然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忙道:“快些回金府。” 我与五师兄对看一眼也明白了过来,这魔物也算是聪明,躲在乞丐的身体里自然很难被人发觉。这些乞丐成年不洗漱,身上污秽之气太重,也就遮住了魔物的气息。再说,乞丐消失无人留意,因此以乞丐为宿主,既是食吃乞丐也无人知晓。 只是这魔物也太重口味了,居然下得去口。 回到金府时,并未发现不妥,那金家公子也并无大碍。我们相望一眼,也不知道原因。待我打开房门时不免大惊,吓得紫昊与五师兄都忙进了我屋。 却是见我床上卧着一头大白狼,紫昊脸色变得铁青。我坐在床沿上,看着那白狼腿上的碎布才反应过来,居然是被我先前救下的那头白狼。 我笑道:“居然是你,你今日来是报恩的吗?”那白狼居然向我点了点头,我有些诧异,“你居然能听懂我讲话。” 我这才回脸对着那一脸铁青的紫昊以及满脸无奈地五师兄说道:“这便是我之前救下的那头狼,没想到还有些灵性,居然知道回来报恩。” 五师兄轻叹一口气,“这些年在玉清境的本事,算是白练了。” 我不知何意,那白狼往我怀里蹭了蹭。紫昊说好歹是只畜生,既然也见着恩人了便可离开了。 只是那白狼偏偏往被子里挪了挪,不愿离开,我这才说:“不是还没报恩嘛。” 五师兄却道,“难不成让它在被里陪你睡上一夜?” 啊??????? 难道不可以么? 我扭头对着五师兄说:“有何不可么?” 五师兄对我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了小半步。紫昊阴冷的表情像是要将那白狼剥皮抽筋,白狼却听我这般说了,反而在我身上蹭了蹭,还伸出头瞪着紫昊。 紫昊见白狼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居然伸手现出他的紫晶剑指着那头白狼,“若想留下也行,去我房间。否则,”紫昊说完,轻轻将剑往白狼脖子伸去,剑身有着丝丝紫色剑气。 我见紫昊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几句话,那白狼回头看着我,我只得向它点点头。白狼这才悠悠下床,满是踌躇地走到门边,回头看了我两眼。 紫昊与五师兄这才转身,紫昊讲“早些休息”,便替我关了门。在门外只听得紫昊有些怒意的声音道:还知道我的屋子是哪间吧? 我心里好奇,这紫昊是傻了吗?那头狼第一次来这,哪里知道哪个房间该谁住。 也不再多想,收拾好后倒床闭眼修行。却是在后半夜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满是惊恐和害怕。不用想,这声音定是那金家小姐的。 哎,这金家小姐也真是闲得慌,大半夜的又来给紫昊送夜宵。怕是紫昊故意看了门,让她看见了屋子里硕大体型的白狼。难怪紫昊要让白狼去他屋子,原来是想借白狼吓唬那金家小姐。 第二天,紫昊与五师兄早早让我收拾好,要离开金家。我满是好奇,五师兄将紫昊有了寻找魔物的办法,现下便去。 金家小姐肯定不乐意我们离开,那金家夫妇也知晓金家小姐的心意。反而也一直暗中想要撮合,只是见紫昊一直不曾接受。 金府上下见到紫昊面前的大白狼,都吓得不敢近身,远远地望着我们,让我们再留些时日。那金家小姐见紫昊执意要走,居然两行眼泪刷刷落下。我看了满是不忍心,忙对紫昊讲:四师兄,要不你就再留些时日,我看那金家小姐都哭了。 紫昊刷的一下扭过头来,满脸的怒气瞪着我,我只好乖乖闭嘴。之后紫昊不再多说什么,便径直离开,那金家小姐索性也不怕白狼了,上前问紫昊能否留下。 紫昊面无表情,也不曾正脸看她,却语气十分肯定地说:多谢小姐美意,家尊已为在下定了亲事。在下此生矢志不渝,望小姐另寻佳缘。 那金家小姐忙问紫昊:可否告知,那姑娘生的如何?家室如何? 紫昊回头望来,对我微微一笑,我怔住了。那金家小姐不知紫昊看我何意,紫昊却讲:她生的灵动冶丽,美艳绝伦。就是我这小师弟若换上女装也不及,我家族受万人敬仰能与她结姻也不过是高攀。 紫昊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我觉着满对不起这金家小姐,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总有不忍。走到她面前,我只得重重叹了口气,便道:没事,反正你还有半载便会嫁作他人妇。 “。。。。” 那金家小姐一脸疑惑,众人一脸无语,这算得上哪门子的安慰法。我对着那金家小姐伸手做了掐算的手势,便傻笑一番也紧跟着紫昊走了。 五师兄走到我面前,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说我真会安慰人,明着安慰暗着讽刺。 我偏头想了想,有吗? 没有吧,我可是很真诚的,我可是一心想好好安慰她来着。 我看着那头大白狼,“我有吗?” 大白狼昂头阔步的离开,呵呵,我再次想了想。我当时确实是一心想着安慰那金家小姐的,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却成讽刺了呢? 毛病。 不过离开金府也算好事,总算自由自在了,也不用满心的装成男子,实在太累了。 走了许久,紫昊闭眼巡视了一番周围,只道先休息。 总不见那魔物出现,这时只听得紫昊说道:把你方法快些说出来罢。 我左右看了一圈,紫昊是在和谁说话呢? 我看着五师兄,五师兄却将头偏开,故作没看见。 见没有任何异样,我正要问紫昊时,那紫昊却再次说道:怎么,还想这样赖着? 依然没有人回答他,紫昊是傻了么?难不成,他是有了幻象?我的修为不至于低到看不见谁隐身吧?既是隐身了,我无论如何也该有所察觉吧? 这时紫昊一下拔出紫晶剑,旁边的白狼一下站起身便成了人样。我一看傻了眼,这,这不是离开了的那谁谁谁嘛? 他怎么便成了一头大白狼? 那人满是痞笑道:“恩公,给你问好啊。” 我忙伸手止住,“等等,我先缕缕。” 不是,难不成这长相妖媚的人,便是先前被我救下的那头狼?看样子,紫昊与五师兄早就看穿了。感情就我一个人傻乎乎的不知道,难怪五师兄说我在玉清境的修为白练了。 太尴尬了,亏我还说让他和我睡一个被窝。 实在太丢人了,不行,我得好好透透气。 我捂着脸转身走到一颗树下,蹲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 那人走到我面前,伸手将那块残布递到我面前,“那日多亏小师弟相救,还让你撕破了衣衫。”我忙拜拜手,说道:“算了,我也不想要了。” 他听罢便将手缩了回去,道:“既然恩公不要了,我便留着,好歹是个见证。” 我抬脸给他个皮笑肉不笑,面相僵硬。 好是一会儿才起身道:“你既是早认出我,为何不明说?” 那人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冤枉啊,我早就想说。是恩公自己说不曾与我见过。” 有么? 我偏头想了想,这才记起那夜与他初次相见,我曾因为他的好奇举止问过他。只是我又哪里知道他便是我先前救下的那头白狼。 好吧,算是我修为不足,没有识破他的真身,怪我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3) 白狼夜隐 我这才起身,那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却是给人轻浮的印象。 “恩公,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个子极高,配着一脸妖媚的相貌着实给人诡秘的感觉。 “羽霓。” 他赶紧上前弓着背问道:“哪个羽哪个霓?” 我回头,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着他,伸手一把抓住他肩上的白毛坎肩,“羽毛的羽。”说罢又觉着不对,便又将他白毛坎肩拍平:“哦不对,你这是毛,不是羽。” 那人紧跟着我,感觉一副奉称的样子,“那霓呢?” 我偏头想了下便道:“五彩斑斓,霓光的霓。” 那人噗嗤笑出声,挺直了背说道:“恩公可真有学问,连介绍个名字也能如此拐弯抹角,牛头不对马嘴,可真是精彩绝伦。” 我抬脸给他一个白眼,“彼此彼此,你能将奚落讲的如此儒雅风趣,也是厉害。” 那人听罢抬脸大笑,那笑声爽朗潇洒,满带活力。 “只是恩公这名字听着可不像男子,倒像个姑娘的闺名。” 我不回头,径直往紫昊那走去,边走边道:“家父家母喜欢。” 那人连声附和的笑着:“那是,那是,尊公尊堂高兴便好。” 说着间我已经走到了紫昊身旁,那人也跟上前来清了清嗓子。 “恩公既已说了尊名,我也该介绍介绍自己。” 紫昊盘坐在一旁正闭目养神,听罢微微睁开眼睛蔑视他一眼,“毫无兴致。” 那人不加理会,走到我旁边低头笑着说道:“我乃狼族,名唤夜隐,长相颇好,为人乐善。”他说罢便用肩碰了我一下,再一个痞笑,“好交友。”却听见紫昊冷声说道:“轻浮纨绔。” 名唤夜隐的男子不理会紫昊,再次说道:“男性,取向正常,无不良癖好。”说罢一脸邪笑地看了看紫昊,又看向五师兄。他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便是取笑先前紫昊要与五师兄同住一屋的事。 五师兄听罢忙说:“我们也取向正常,无不良癖好。” 夜隐听罢更是爽朗大笑,指着五师兄:“我又没暗示你什么,何须忙着解释?” 五师兄气的指着夜隐“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走到紫昊面前急的一脸通红。紫昊抬头恨了那夜隐一眼,闭目养神,并不理会,但脸色十分铁青黑冷。 我却道:“狼不得称雄性与雌性么?” “那不同。” “有何不同?” 夜隐挑眼一笑:“我真身虽为狼,却是有灵性有修为,早已脱胎换骨。” “流着狼血,依然还是匹雄性的公狼。” “。。。。” 五师兄没忍住,从闷笑到破口大笑。 夜隐不再说话,五师兄也盘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听紫昊问有了什么法子引那魔物出来。夜隐便说了他与那魔物的渊源,原来是被他不小心放出的。说那魔物本来只是一丝怨气所成的魂,寄宿在他父亲小妾的身上。说来也怪,此魔物只有一丝怨气所成的魂,不知为何封印在了魔族一处结界中,却借小妾之身想要重塑身体。哪知却被夜隐弄得胎死腹中,也因此解了封印只得趁机逃了出去。 那魔物食吃族人之时正被夜隐的妹妹看见,险些难逃魔物之口,魔物逃跑后夜隐追身前去,那搏斗之中又受了伤。夜隐也因此受伤,却不曾想那金家公子狩猎在此,魔物趁机藏入金家公子的身体中,再一掌将夜隐打伤。夜隐被伤现出真身后与金家公子搏斗中踩到了猎人所设的捕狼器,那金家公子趁机一掌将夜隐拍下了陷阱。也好在金家公子的朋友赶来,否则夜隐必然等不到我去救他。 只是他说有法子知道如何寻那魔物的踪迹,他却只讲了魔物的来历。 这时他再说:我与他交手数次,早已掌握了他的气息。 紫昊一直不曾开口,等夜隐自己说出方法。反正这魔物与他也有些仇恨,夜隐便讲:这魔物受了重伤,又想升华魂魄重塑身体,这其中最快速地法子,便是凤凰血。 紫昊听罢睁开双眼怒瞪夜隐,五师兄也一脸警惕地跑到我的面前看着夜隐。 “凤凰血?” 我好奇,为何偏偏就是凤凰血? 夜隐点头,“是的,那凤凰血乃世间灵药,魔物若想尽早快速重生那唯一的法子便是用凤凰血。只要我们能求得凤凰族人帮助,自然容易降他。” 紫昊一下起身,怒声回答:“不可。” 夜隐一脸疑惑看着我们,有些不明所以。 紫昊走到我面前说道:“此法不可。” 夜隐便问:“为何不可?这是最好的引诱方法。否则再耽搁下去,不知还有多少人命丧于那魔物之口。何况此法虽好,却要求得凤凰一族相助自然也要些时日。凤凰一族居于天虞境的丹穴山,平时难得求见。” 紫昊抓起我的手臂便要离开,五师兄赶紧跟上。 只是我心里却想,凤凰一族身负守护苍生职责,自然不能放任那魔物食杀凡民。既然被我撞见,又恰逢我下凡历练,或许这便是天意。 我甩开紫昊转身对夜隐讲:“你确定用凤凰血便能引他出来?” 夜隐点头,紫昊却低声怒斥我不可胡来。五师兄也甚是担心,毕竟血乃凤凰本源,我还要浴火历劫,自然不能乱浪费的。 却又想起那日师父与陆压道人的谈话,以及后来与祖君阿爹所说,让我往后不要受伤,也不要随意将我的凤凰血流露在外。 但毕竟这又关乎苍生性命,关乎守护人界的重任。 我抬头看着夜隐,一脸肯定地说道:“我就是丹穴山凤凰族人。” 夜隐听罢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慌忙上前抓着我的双手上下打量。我拍开夜隐抓着我的手,夜隐这才点头一副震惊的样子。 “我还不曾见过凤凰的原身,真没想到救我的居然是凤凰族人。” 紫昊上前将我拉到一旁,对我说道:“阿霓你要想好,血可是凤凰的本源。” 我点头,对紫昊说道:“守护人界本就是凤凰义不容辞的重任,我不能就此退却。”紫昊听罢一把抓住我的手,手劲有些大,我也感受到了他手心湿热的温度,他这是紧张了吗? 知道我是下了决心,既然我已决定的事,那是谁也无法改变的。紫昊看着我,一脸担忧,“我会全力护你周全,你也勿要逞能,无论如何都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么?”看着紫昊担心的样子,我心头一暖,重重的点头答允。紫昊这才放心松了口气,双眉紧蹙。 夜隐看着我们也是一脸怀疑,手握拳头抵着下颚,突然抬头问道:“天下皆知,那凤凰族的小殿下被天帝赐封霓光公主,更放话天下,若将来天界的紫昊成为天帝,那霓光公主便是天后。” 他看着紫昊,显然已经知道紫昊的身世。那天微八卦镜乃是天族圣器,只有天族圣人可驱使。他猜也该猜出一点,何况大家都是修行中人,自然也能看出一二。 他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莫不,你便是那霓光公主?”我没说话,夜隐继续说:“不会如此之巧你也叫阿霓,如若没猜错,你便是那霓光公主。而这一位。。。”夜隐上下打量一番紫昊,笑道:“难道便是天族殿下,紫昊?” 紫昊也没有回答他,那人此刻像是突然智商上升,变得厉害至极,看着我们,“能用天微八卦镜的,必是在天族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之人。都说那天族殿下惯用以紫晶神石所造的神剑,此神剑乃是鸿均道祖亲手炼化而成。而那紫昊与霓光公主更是共同拜师玉清境元始天尊,若真如我所说的话,那我恩公自然便不是男儿身。” 五师兄听罢一脸嘲讽的笑道:“若真如你所说,即使不是男儿身又如何?那霓光公主可是天下皆知与天族殿下有婚约的。” 夜隐听罢走到五师兄面前,也不知随手一伸哪里来的折扇,便邪笑地挑着五师兄的下颚轻声说道:“那天帝也说,若,将来紫昊成为天帝,都说了若,这不是还没成天帝嘛。何况,凤凰族之人可不受天族管辖。” 我不知道五师兄的意思,更不明白夜隐话里的意思,只见紫昊左手一伸,紫晶神剑显现而出,紫昊满脸皆是愤怒,紧紧的抿住嘴唇,眼神极其阴冷的看着夜隐,拿剑指着夜隐所在的方向。 见此,那夜隐也不再一副痞笑轻浮的样子,几步走到紫昊面前,用折扇轻轻撇开紫晶剑,轻声道:“气大伤身,可别坏了形象。” 紫昊却依然拿剑指着夜隐,“世子难道不知,祸从口出这句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4) 上古魔兽猰貐 我看着俩人,一时也不知什么原因,便将身体向五师兄倾斜了些,轻声问五师兄这是什么情况。五师兄看我一眼,摇头重重的叹息,见五师兄不回答我,我便用手臂碰了碰五师兄。五师兄巧妙地往旁边挪了挪脚,见此,我更是疑问重重,一脸茫然。 夜隐轻笑一声:“看来,我是猜得不错了。” 紫昊脸色更显阴冷,紫晶剑又贴近了些夜隐的脖子,语气寒冷不带一丝温度,“世子,天魔两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望世子莫要因此而挑战天族的威严。” 我虽不知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但面对此刻氛围不能坐以待毙,毕竟寻找那魔物最为紧要。便赶紧上前两指捏着紫昊的紫晶剑往旁边拉了些距离。 “方才是讲以凤凰血引诱那魔物,怎么又没了下文?” 紫昊脸色依然铁青,见我这么说后才收起紫晶剑,恨了一眼夜隐对我说道:“阿霓,此事你定要想清楚,万不可任性。” 我点了点头,回脸对夜隐说:“你说罢,如何做?” 夜隐却道:“于你有害我自然不会做,但毕竟血乃凤凰本源,虽无危险,只怕会伤你元气。” 我望着他,眼神笃定,“你只管说如何做。” 夜隐看了我一眼,重重地说了个“好”字,便看了紫昊与五师兄一眼,二人会意便与我们走近了些。夜隐的方法说来也简单,便是预先布阵,用我的血做诱饵引魔物入阵。再用紫昊的天微八卦镜设下结界,天微八卦镜所设的结界能使所有魔物进出不得。如此以来便将魔物控制在阵法之中,再一起联手将它消灭。我们三人的仙气与那魔物的魔性相克,而夜隐与他交过手自然也知晓他的软肋。 魔物需要吃人来增加自己的功力,夜隐说他能想法消减他的魔力。 将方法介绍完之后,大家便开始布阵设结界,但是魔物来之前只能我一个人留在结界之中。我便是需要用凤凰血布阵,但我素来怕疼,有些害怕。 紫昊最是明白我,便上前让我伸出手。我听罢,轻咬嘴唇,伸出手却不敢睁眼,紫昊一手捂着我的眼睛,用法力给我的手掌划了道口。我一时没忍住,喊出声,紫昊始终没有松开捂着我眼睛的手,只让夜隐赶紧布阵。 好一会儿紫昊才松开手,便见我受伤一条口子,还在出血。我赶紧拿出木骨止血,紫昊也抓过我的手驱动灵力为我愈合了伤口。见伤口已经愈合,紫昊才将我扶到一边让我感紧修复一下元气。 紫昊怕我一时半而无法恢复,又到我跟前为我输送灵力。好一会儿我才有力气推开紫昊道:四师兄,你还要对付魔物,不可浪费灵力。 “无碍,我怕待会儿对你有危险。” 那夜隐走来,一挥袖将紫昊推开,一手劈向我的命宫为我输送灵力,嘴里说:你的灵力正与魔性相克,不可浪费,我为她输送灵力便可。 这时,夜隐突然说道,“魔物来了,我们赶紧离开。” 紫昊看我一眼,我向他点点头,以示他放心。紫昊这才跟着五师兄和夜隐在一边躲了起来,我则盘腿闭目恢复元气,不然待会儿帮不上手。 一股黑烟袭来,立在我身旁。 便听见哈哈的大笑声,“天助我也。”我抬头也笑着看他,魔物一脸震惊,“竟是你。” 说罢忙向周围环视一圈,并不见紫昊他们,他有些狐疑心下警惕。我怕他发现什么,赶紧起身与他周旋,为拖住他。这时紫昊现身将天微八卦镜掷在结界之上,一丝金光笼罩下来。 魔物知道上了圈套,心下气愤,大吼一声,便一掌向我袭来。我没有承受住他的力道,便飞了出去,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那魔物看着又是一掌要来。紫昊赶紧进入结界之中与那魔物起了周旋,魔物力气大的出奇,何况这些时日又吃了些人,法力自然比先前更加厉害。 五师兄在结界之外输送仙气,那魔兽周身的黑色气焰有些消散,魔兽见罢更是气愤不已。便一个快速上前掐住了紫昊的脖子,我见罢赶紧上前用火焰拍向魔兽,哪知魔兽竟是奋起一掌又将我拍了开。我倒在地上吐了口血,紫昊见罢手一挥紫晶剑落在手里,紫昊拿剑舞动两下,魔物放下紫昊退后两步。我赶紧驱动灵力到命宫,为自己疗伤。 却在这时,天旋地转,心中烦闷不已。突然眼前一黑,便听见有人大喊“丫头”。 睁开眼时,便见那忽隐忽现的身影站我我眼前。 “丫头,你受伤了?” 我点点头,他轻声说道:“伸出手来。” 我便乖乖伸出手,那人手做拈花状向我伤口一挥袖,伤口竟然又不见了。我望着他,一脸好奇。便听见他有些低沉的声音慢慢说道,“血是凤凰之源,你竟是这般轻率。”他轻叹一口气,伸手向我心口的方向指来,便见一丝白色的光注入我的体内,瞬间感觉元气有所提升。这时他突然怒道:“什么东西,竟是敢这般伤你?” 我道:“也不知是什么魔物,专食杀人族,又爱附身在世人体中难以寻得踪迹。那夜隐称只有用凤凰血方能诱他现身。” 那人听罢冷声说:“此法阴险极端,他岂能不知血乃凤凰之源?”说完后他又才近我几步,伸手放于我前额,他身上的清香味让我此刻十分平静。 好一会儿他才收手,有些自言自语道:“竟是猰貐。” 我抬头望着他,看不见他的容貌,却总觉着他异常好看。心中想着,如何能清楚地看见他呢?他声音这般动听,自然长相也差不得哪去。 那人轻拍了一下我额头,我忙回过神揉了揉额头,他浅笑出声,“这等关键之时,你还有闲心想些别的。” 我听罢低头,一脸羞涩。他,他竟是能读懂我心中想法,太丢人了。我蹲在地上双手捂脸,却发现双颊滚烫,忍不住重叹一口气。 那人轻声说道:“那是猰貐,本生性善良,乃上古神兽,只是被挑唆死于天神之手。而后被巫族之人救活却落入昆仑山下的弱水之中。此后生性大变,专食人族。最终死于弈神之手,没料一丝怨念藏在魔界之中,欲借魔胎重塑肉身。” 我听了总算明白,难怪那魔物那般厉害,原来竟然是上古神兽。想来也是可悲,本来生性善良,却被人诬陷挑唆,又死于同僚之手,难怪怨气那般重,还生性大变。 不过这才想起什么,他竟是只靠我脑海中的印象便能知道这猰貐的来历,真的太厉害了。若他出手,岂不是轻松便能降服那猰貐? 那人浅笑,语气温和道,“丫头你来,我教你个法诀,定能制它。” 我点点头闭目,他手指一点,我脑海中出现几句法诀。 那人说道:“关键之时你念这法诀,用灵力驱使,它自然从此消散于世间。”我双眼发亮,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人却道:“他本是一丝怨念,而我只能收取魂魄,如今他所在的结界之中有你的凤凰血,也便无形之中助他修复了魂魄。” 听罢我总算明白了,他继续说道,“它若到了我手中,自然再无任何生还。”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5) 诡异的法术 听他这般说后,我满是感激地看着他,向他露了个最纯真的笑。见罢,他也轻笑,那笑声让人听了舒心。我轻声说道:大哥哥,你这儿可真好,适合疗伤。 他听罢仰头大笑,片刻后对我轻声说道:再好,可我也不能留你在此。 我看着他,满是不解,“为什么?” 他转身,长袖一挥,四周全是那白色无叶的花,他俯身摘下一朵道:你如今只是神识,又尚未修行神识,留你在此久了,必然对你有害无益。 竟是如此,可惜他对我这般好,却又只能独自一人守在这幻境之中。孤身在此这般年岁,也不知如何坚持了一番,若换做我早就无聊闷死。 “那叫夜隐的乃是魔族中人,他生性极端凶残,往后还是少与他往来。” 他这边说着,另边又随手一挥,只见被他摘下的花落入我的手中,之后再一挥手我便双脚悬空,便听他说:若你想来此处,便得违你师尊嘱咐修行神识。 他说完我便一个旋转离去,待我睁开眼时,便见紫昊手拿紫晶剑正与那魔物相抵抗。手中拿着的,便是幻境中的那朵白花,我忙将白花收了起来。 手掌轻轻摆动,我驱使灵力查探他的魂魄,却发现那猰貐的魂魄尚未修复完整,便是说,此刻还不能使用那大哥哥所教授的法诀。 如今暂时只能靠我们这法阵来对付猰貐,五师兄用仙气抵制那猰貐的魔气,而夜隐乃是魔族之人自然进不得天微八卦镜的结界之中。因而他便用魔气将猰貐的魔气往结界之外驱使,如此消减猰貐的魔气,增长结界中的仙气只会让猰貐受仙气侵蚀,有伤元气。 我见此也忙飞身上前,再次手掌升起火焰拍向猰貐,猰貐手使劲一挥,我受力只得向后退去。我这才知道那幻境中的大哥哥竟是助我疗养了元气,心里大受感动。 我空手一伸,大师兄的曲遇落入手中,我拿起曲遇一挥,剑气犹如曲调。我起身拿剑飞向猰貐,与猰貐交起了手,猰貐没有武器,全靠魔力与吼叫,猰貐力大无比,吼叫更是有着无比的推力,而且这猰貐的速度极快,每次出招而去他都能迅速躲开,甚至那速度还能变化莫测,让你始料未及。 紫昊望着我手中的剑,蹙眉道:“大师兄的曲遇?” 想来五师兄与紫昊都好奇,曲遇乃大师兄最称手的神器,自然从不离身,没想到如今却在我的手中。但我此刻想法无他,只一心要将猰貐诛杀。 我与紫昊飞身而起,紫昊给了我一个眼神,我自然明白,便与紫昊携手,双剑同进同退,一前一后,猰貐惨叫一声突然变成一头体型巨大的怪兽。竟是龙头虎身的魔兽,体型巨大,吼一声便觉着地动山摇。猰貐飞奔而来,我们只能左右躲闪,但他速度极快。见此,我只能旋身幻化真身飞在空中,在双翅猛烈扇动的同时周遭尘土飞扬,这时土石灰尘将猰貐视线遮住后我猛地落在他身上,双爪一抓,背上便是几道火痕,猰貐受痛昂头大叫,头使劲横扫而来险些将我摔出结界,这时一口鲜血喷出。 紫昊见罢仰头大吼,竟是身周起了旋风,那吼声震耳欲聋。五师兄与夜隐赶紧停手,便双手捂耳,我真身躺在结界之中,那旋风将紫昊包裹在内挡在我前面。 那吼声很是熟悉,好一会儿才记起,那日林中对抗大蟒时所听见的吼声,便是这声音。等那旋风消散后,只见眼前一头瑞兽,居然是全身披着紫色鳞甲,背上一对金黄刺眼的翅膀,头上连至尾上皆是金黄灿烂的麟毛,像极了龙头龙尾。那头顶上还长了一对金黄似火的鹿角,周身紫光袅绕,自带威严。原来都不曾见过,这紫昊的真身居然会是一头麒麟。 简直看呆了我与五师兄,五师兄惊呼出声:原来四师兄的真身,竟是如此威武霸气。 那猰貐见罢瞬间怒火中烧,退了几步围着紫昊的真身悠悠地转着。这时两人便厮打起来,我赶紧往边上挪了挪,给他们腾出足够的空间来。 那日紫昊与蟒蛇交手时便已足够震撼我,却没料紫昊的实力竟然隐藏的这么深。从未见过他恢复真身,原来没料他的真身竟然如此让人震撼。 紫昊与猰貐之间交手激烈,我们都不敢私自插手。这便是高手之间的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最后两人对吼一声,再一次相撞而去,紫昊与猰貐纷纷滚落在地。 紫昊倒在我面前恢复了人身,我忙上前扶住他,没料紫昊一口鲜血吐出。那猰貐也倒在地上恢复了人身,依然是一身黑色连帽披风却不见面孔的样子。 猰貐紧靠元气形成的魂魄并不完整,又尚无实体。五师兄见罢忙进入结界,为紫昊驱动灵力疗伤。 猰貐重咳两声,手抚胸口笑道:“怪我如今尚未复原,竟险些败在你这小儿之手。”如今我们都无法将他杀死,毕竟能力有限,他又是上古神兽。 夜隐见罢使劲运法想要加快速度驱散猰貐的魔气,猰貐见罢一个反手而去,夜隐倒地。猰貐见罢又要起身,紫昊见罢赶紧护在我身前。 猰貐大笑,“仅凭你们几个嫩娃娃能奈我何?今日何不乖乖受死。”那猰貐走路有些吃力,却还是指着我道:“你这女娃何不让我吃了助我重生,也算死的有些价值。” 紫昊伸手将我护在身后,抚着胸口道:“大言不惭。” 猰貐一脸狂傲,伸手向紫昊袭来,紫昊没受住力便顺势倒在了身上。五师兄见罢要起身与猰貐对抗,如今猰貐受我凤凰血的帮助,魂魄已经眼看就要形成。 我站起身来,十足力道甩袖一挥将紫昊与五师兄扔出了结界。紫昊见后满脸失色,我用凤凰血设下结界,驱动法力将一丝血液注入那猰貐体内。紫昊见罢惊恐万分,声音颤抖的怒喊:“阿霓,你疯了么?快住手!” 猰貐估计感受到了身体的微恙,双手摊开,满是欣喜若狂,那笑声一声比一声大,仿佛这天下都即将掌握在他手中,便肆无忌惮地大笑。 “你这女娃果真是会审时度势,不错,不错。” 那夜隐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却又碍于天微八卦镜无法入内,也急的五官扭曲。 见猰貐此刻张开手臂,竟然慢慢上升半空,可知猰貐魂魄即将形成。紫昊挣扎着站起身,五师兄上前扶着紫昊却被紫昊一下推开。紫昊想要施法进入结界,却被我用凤凰血设的结界弹了回去。 五师兄也被我的举动吓得不轻,大喊:“小六你犯什么傻,快住手。你是被这魔物控制了心性么?你这样做可是很危险的。” 我并不加理会,那猰貐的脸慢慢有所清楚,直到他五官清晰,竟是位满脸布满黑色血丝之人。 五师兄被我急哭了,却又无法进入结界,再看紫昊那愤怒却又紧张和担心的面孔。夜隐赶紧驱动魔力想要破除结界,只是如今这结界除了有天微八卦镜以外还有我用凤凰血设的结界。 紫昊赶忙念法诀收回天微八卦镜,却任然无法进入结界,便与夜隐一起想要破除结界,五师兄见罢也忙上前帮忙。 那猰貐此刻兴奋不已,竟然开始运法想要借我的凤凰血疗养魔力,以此升华魂魄。我赶紧拿出那朵白花合在掌中,双手合十,突然我身周出现金光。那金光所照射的范围越来越广,最后就连紫昊,五师兄与夜隐都无法忍受金光的刺痛。只得双手挡住眼前的金光,不敢直视我这边。 猰貐突然双目睁开,身子扭动却像是被定住般无法动弹。又再次运用全身魔力,依然动弹不了丝毫。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我吼道:你这臭丫头,到底是做了什么? 我轻哼,对他天真无邪的笑道,“可知一句话,若要使其毁灭,先助其疯狂么?” 猰貐这时才惊恐万分,双目空洞,使足全身之力也依然没有丝毫改变。这时,猰貐的五官开始扭曲狰狞,那表情显得极其恐怖。 猰貐望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最后竟是痛苦地惨叫一声便消失不见了。地上只留一件黑色的披风,我这才收回结界,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刚刚失血过多,看来一时半会我是恢复不了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诡异,看的紫昊他们半天没有回过神。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6) 小六的秘术 猰貐的事,大家都记忆尤新,都不清楚我哪里来的本事竟然如此厉害。我不敢说这等本事来于何处,但又碍于紫昊他们的好奇。 想了想便撒谎说,这不过是凤凰的秘术,需得以险冒险。 紫昊却说我如此作风当真极端,既然拿生命当儿戏。 我问紫昊,可知这魔物的来历,紫昊回答:本来不知,那魔物现出真身才知晓竟是猰貐。 五师兄不知道猰貐为何物,紫昊便将猰貐的事情讲了一遍,五师兄听罢点头间却又惋惜。本来善良老实的神兽,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竟然藏身魔界,仅靠一丝怨念方能重生。 我们寻了一处隐秘的山洞,此次大家都受了伤,需得好好疗养一番。那夜隐趁紫昊疗伤之际跑到我跟前来,问我将来能否邀他去天虞山做客。 我听后好奇,我们凤凰族向来不接见天虞山之外的人,何况他是魔族中人,与我们向来不相往来。便回他说,天虞山不接外来客。 他有些失望,对我说若要报恩该如何寻我。我听罢一脸无语的样子看着他,只对他呵呵干笑两声道,不报恩便是报恩。 夜隐满脸的不知所措,抬头间却见正闭眼疗伤的紫昊嘴角似乎微微倾斜。 我此次也受伤严重,仅那凤凰血便耗费了四成元气,需得好好修养一番。因而紫昊与五师兄刚有所恢复便说回玉清境,此次历练到此结束。 我听罢难免不乐意,来此人界我都还没好好玩,尽是全将时间用来受伤了。紫昊不听我的诉苦,径直说回玉清境向师父汇报此次历练的事。 我心中大为不满,让紫昊自己回去汇报便可,留我与五师兄在这人界再尽情的游玩游玩。只是我无论怎么说,紫昊最终都一个回答,回玉清境。 最后我是被紫昊硬拖着离开的,就差他与五师兄一人抬肩一人抓腿把我捆回去。 紫昊问我,大师兄的曲遇为何会在我手中? 紫昊问我这话时,我很是骄傲,以为是他羡慕我。便昂头告诉他,大师兄念我没武器,便送与了我。我以为紫昊听后会对我各种眼红,毕竟曲遇可是大师兄最钟爱的神器,甚至为了曲遇还专门独创了一套剑法,可想这剑他是有多珍贵。 没料紫昊却厉声对我说,回去便将曲遇还给大师兄。 我一脸震惊,与我心中预想的完全不同。我以为多自豪的一件事,本想着回去得好生显摆一番的。我自然是舍不得还回去的,紫昊却像是一脸吩咐的样子。 紫昊只道我的性子,逼急了怕又是一场躲避式的冷战。紫昊对我讲了许多诸如拿人手短类的例子,还说夺人所好本就不对。只是这明明是大师兄自愿送与我的,我至今也没个称手的武器。 最好,紫昊承诺我,但凡有机会便带我去人界历练。 目前为止,这算是最能讨好我的办法,我一时没能忍住,便答应了。 旁边的五师兄听罢便是一路的傻笑,紫昊轻轻咳了咳嗽,五师兄这才乖乖闭嘴。 我轻声说道,换了曲遇,我可就没了好武器。 紫昊却对我讲:有失必然就有得,别人的终归是别人的,自己的才是永恒的。 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觉得紫昊答非所问。谈话间我们已进了玉清昆仑的大门,便见到三师姐,我兴奋的大喊一声。 我们提前回来,这难免让大家好奇,便猜着我们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此事传到了师父那里,便弄得大家都知道我们回来了。师父便将大家叫到一起,让我们分享一下历练的事。 此时,我那说书的本事便派上了大用场,有声有色,有板有眼地将人家说书先生的本事拿了出来。听得大家也跟着一惊一喜,那五师兄在一旁偷笑我的滑稽样子。 二师兄轻声说道:小六去了趟人界,便又学了套本事。 待我讲完大战蟒蛇的事后,紫昊便拿出那粒从黑蟒身上取下的丹药递给了师父。师父拿在手中看了会儿,这才点头道:“这乃吸收日月精华自成的丹药,定是被那黑蟒误食。” 五师兄许是觉着,这样的好事偏偏却没落在自己身上,现下有些委屈。 “好在也就这么一粒。” 师父知道五师兄此刻的想法,想那黑蟒仅仅因为运气好碰上一粒丹药,却变得如此厉害。若非碰上我们,指不定要修炼成哪般境界。 “自天地初开,受地势影响,许多药材经过灵气滋养也就慢慢形成丹药,这丹药受日月精华灌溉,又吸收了仙山灵气,自然有了些有助修为的功效。” “师父,这种丹药不会到处都是吧?” 大家都看着五师兄,同样出去历练的,为何五师兄却偏偏变得没出息了。 我看着五师兄脱口便说:“五师兄以为是捡鸟粪呢这般轻松?” 二师兄冷不丁地说道:“倘若运气差了,鸟粪都难以捡到。” 五师兄气的一下站起身,叉腰不服气,想着要给自己扳回一个面子,便大声道:“二师兄这话不对,小六不就是一只鸟么?” 大家憋住笑,尽量给足了五师兄的面子。 “真没想到,五师弟竟还有这般喜好。” 从来很少开玩笑的紫昊,也跟着说了一句。这话说了便罢,只是大家本想忍,也努力忍了,但还是没有憋住,以致殿内一片笑声。 就是连师父也跟着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师父才说:丹药的形成也得天时地利与人和,几万年方得形成一颗,很是难得。想必这黑蟒也无非是吞食别的灵物时勿得的。 也亏得这黑蟒遇见了我们,否则再被它炼化一些时日更无人能将它轻松拿下。 而后我又讲了那猰貐之事,大师兄听罢满是担忧地望着我们,就连师父也起了担心的神色。大师兄忙说:猰貐死后至今不少年,竟是躲藏魔界,妄靠怨念重生,着实危险,好在遇见你们。只是那猰貐力大无穷难以制服,也不知你们如何将它消灭的。 紫昊看着我,那神色中还带着一丝震惊与疑惑。紫昊便说我以凤凰秘术,以血炼化了猰貐。 大师兄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大家都知血乃凤凰本源,而我却用血炼化猰貐,这无非就是受死。五师兄也是一脸不敢想象的样子,对着大家说道:也不知小六用的如何诡异秘术,那猰貐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本来也甚是担心阿霓用凤凰血助那猰貐形成新的魂魄后,只怕无人将它降服。却未料,小六却还有这等秘术,着实让我们惊恐至今,只片刻间,便感受不到那猰貐魂魄的半丝气息。 五师兄这么一说后,大家更是对我充满了好奇。 连紫昊恢复真身都难以制服的猰貐,却在有了魂魄后,反而被我消失的无影无踪,竟连那魂魄的气息都感受不到丝毫的存在。 然而师父听罢更是一脸震惊,站起身对我说道:阿霓,你随为师来。 大家看着我,我也看着大家,不知师父的话意。 最后还得随师父离开,师父将我带往炼丹阁,却让童儿下去守着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7) 交还曲遇 待童儿离开后,师父才转身向我招手,我见罢上前。师父对我道:阿霓,你是否又练了神识? 我摇头,一脸诚实的样子。 “那,是否有人教过你什么法诀?” 我望着师父,心中迟疑,这事要向师父说么?师父见我沉思,又重重地喊了我一声,我这才看着师父,眼神飘闪。 “阿霓,定要与师父说实话。” 知道师父是为我好,我迟疑片刻,想着师父总不会害我的。便对师父道:梦里有人说,用此法诀,必能降他。 师父点点头,双眉紧皱,眼神深邃。 “阿霓,谨遵为师之言,定要多加勤修苦练,方能摆脱厄运。必得比先前更要用功才是。”我不知道师父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要强到何种程度方能摆脱厄运。 师父总怕我有难,但至今我却活得好好的,这或许是师父他们劝我勤加修炼的方法罢。我向来贪玩,或许只有这样的方法能使我上心些。 祖君,阿爹也不曾说明白,师父之意是不让我学神识,可我如今却想违师命修行神识。我或许便是这样的性子,越是不允许我做的却越是让我有兴致。 师父不再多言,只让我先去休息,毕竟与猰貐搏斗着实受伤不浅,便让我好好修养。 紫昊以下次历练为由,命我将曲遇还给大师兄。 想着那次临走时大师兄给我曲遇时,我本是不接受的,大师兄却有了不开心的样子。此刻若是还给他,会不会让他觉着没了面子? 便想着,还是去他屋子还吧,紫昊说的对,好歹不是自己的东西。这曲遇跟了大师兄几万年,自然早有了情感,曲遇若跟了我自然不如跟着大师兄更好。 他们之间除了情感,更多的是默契。大师兄因为疼我,怕我没有称手的武器,历练时会吹亏。便想着将曲遇给我,用以解危。 拿着曲遇,心中甚是万分纠结。 却看见了远处走来的三师姐,三师姐一眼便认出了大师兄的曲遇,只问怎么在我手上。 我便说大师兄念我初次下山历练,手中也没个称心的武器,担心我吃亏便将曲遇借了我。 三师姐看着曲遇很是好一会儿,这才抬脸看着我道:大师兄的曲遇向来不离身,能借给你可想大师兄对你何等疼爱。 我点点头,看了眼曲遇道:既是回来了,我就来还给大师兄,可不能总霸着。 三师姐浅笑,手放在我的肩上,温和说道:那快去罢。 我点点头,告别了三师姐后才拿着曲遇去大师兄的屋子找他。 敲了门后,只听大师兄喊道:进。 待我推门进去时,发现大师兄正盘腿静修,见是我来了才起身让我坐过去。 我站着支吾半天,才双手托着曲遇对大师兄道:大师兄,我是来将曲遇还你的。 大师兄一脸好奇,为我斟上一碗茶道:曲遇既是送给了你,你又何须这般客套。 我抬头望着大师兄,鼓着勇气道:四师兄让我还给大师兄,说曲遇毕竟是大师兄最称手的神器,我不能夺人所好,何况曲遇与大师兄早已有了数万年的默契,定也舍不得离开大师兄。 大师兄端着茶碗的手抖了一下,这才放在桌上轻笑一声,抬头看着我,眼神深邃,脸上平静,“大师兄知道了。” 难得见大师兄的脸上如此平静,我也不知道再多说什么,便将曲遇放在了木案上。大师兄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曲遇的剑身,曲遇发出一丝低鸣。 “大师兄。” 大师兄抬头,对我温和一笑,“来,尝尝大师兄今日泡的茶味道如何?” 我嗯了一声,大师兄有意不提曲遇的事,我也不好再多说。但我不会品茶,只能装装样子罢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我吧唧吧唧地学着别人的样子品茶。 大师兄问:“如何?” 我道:“大师兄,我不会品茶。”大师兄只是回道:“无碍,说便是。” “太淡了。”听完大师兄的话后,我这才又喝了一口。大师兄泡的茶水不如紫昊泡的茶水那般浓,浓的有些发涩,我不爱饮茶,总觉着苦。但是如阿哥那般爱喝茶的人却常说,品茶如品人生,用心了能一口品出苦,甘,涩,香。只是对于我而言,我只会品的出浓淡与甘苦来,便如实回答道:“不像四师兄泡的茶水,浓的一口便能尝出是什么茶泡的。” 大师兄温和地笑了几声,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轻声说道:“茶味虽淡,却能解火怡神。但倘若茶浓了,有些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不懂茶,也不懂大师兄这话的意思,太过于深奥。 大师兄知道如我这般不懂茶的人,聊得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便拿过曲遇抚摸了下剑身,“也罢,既然你不愿收下,大师兄也不好强人所难。选神器也得看缘分,看来这曲遇与我的缘分颇深,送不得人啊。”说罢,大师兄温和大笑,听得人心中暖暖的。 见我如此执意要将曲遇还给他,大师兄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温和一笑,让我舒心。大师兄向来温和儒雅,一点也看不出他是玉清境战神。若是不见知道的,准以为大师兄是那文质彬彬的大书生,哪里看得出他还有那等厉害的本事。 虽然不会喝茶,但大师兄泡的茶水清淡,喝来皆可润肺也很是不错。 大师兄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问我去一趟人界历练,可是有什么收获。我听罢上了兴趣,便将自己在人界发生的,经历的也一并再与大师兄讲了遍。只说自己果真开了眼界,那人界的知识很是广泛,当真是收获不少,也有了从古至今不曾有过的学问。 人界的管理和我们天虞山截然不同,看着十分丰富精彩。 还与大师兄讲,那紫昊去了人界,竟是惹了满身桃花。甚至还有些姑娘问他家中可有结发来,好在大师兄为我设了障眼法,否则指不定也得犯些情债。 大师兄听罢仰头大笑,笑我果真是没心没肺。 我却不以为然,或许那时我年少不更事,对于姑娘们对紫昊作出的事,我却当作笑话般去谈,后来五师兄还说我这种漫不经心无所谓的心态,真的很伤紫昊的自尊。 或许大师兄也如此觉着,好歹我与紫昊也有婚约,却如此丝毫不计较他被别的姑娘爱慕。哪怕别的姑娘在我跟前向紫昊表明心意,我也不过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当时我很不解,我也问过五师兄,那我该如何?五师兄说,按理来讲我应该很生气的。 我十分认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对五师兄答道:可我当真觉着很好玩,也不生气。 五师兄对我只是竖了个大拇指,说天帝总算给紫昊找了个冤家。 最后讲到夜隐时,大师兄听罢蹙眉,对我有些担忧道:至从巫族死灰复燃,妄想卷土重来后,魔族与天族便再无往来。那夜隐既是魔族中人,往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魔族心气太高,也觉着天族高高在上,而自己却要躲在暗处,久而久之便有了心中不服。如今巫族与魔族相互暗中勾结,只怕天族岌岌可危。 巫族想尽办法想要破坏天族的统治权力,自然会想尽办法扩大队伍,造成三界混乱,迫使天族内忧外患无法顾暇,如此来达到自己的复仇计划。 这事我大致了解,但于我无利无害,我非天族之人,自然与魔族没有牵扯。巫族若是没有对人界造成危害,更是与凤凰族没有牵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8) 紫昊战犼昏迷不醒 师父让我好好修炼,尽早渡劫上仙。我也快成年了,就是说我也得回天虞山度成年劫。便是承受那三道玄天雷以贺成年,之后便是去那劫生火海历劫。 我在人界历练时因为失血过多,故而这次必须好好修养,否则即使忍过了三道玄天雷,也必然会死在渡劫雷坛中。 没有人打搅我修养,就连师父也没有。 我便在石谷里专心修养,两耳不闻谷外事,等我出谷后却已过百年。只是我出谷时并未见得紫昊,听三师姐说,紫昊大战神兽犼,如今身负重伤,在天族疗养。 我大惊,为何要去战那神兽犼?都知犼异常凶猛,体质强悍,口喷烈火,食人食龙,什么东西都无法攻破。后来母神与父神合力才将犼封印。犼被封印在北溟海底至今十几万年,也不知紫昊为何要偏偏去招惹那犼? 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心中甚是担心。好在如今元气已经恢复,我左思右想,决定私自去天宫寻他。师父早已去了天宫为紫昊疗伤,玉清境便只有大师兄主持。 我幻成真身飞出玉清境,大师兄在后面唤我,后来听得二师兄说:女大不中留,或许是去天宫探望四师弟了。 我到了天宫时,那守门的天神非要拦我,我两手一挥,俩门神险些没站住脚。那门神见罢还要拦我,我只说:我是来看四师兄的。 他们并不理会,执意要将我拦住。我索性变回真身直接飞过那大牌坊,一个天神要起身追我时却被另一位天神拦住。怕是已认出我的身份,便也没再追上来。 我索性一路以真身飞过重重天门,每过天门处,只有抬头望我的天神外却是无一人拦我。 直至到了那九重天上,我有些迷路了,拉过一位仙娥问了她紫昊的宫殿。仙娥只道:殿下住望舒宫。 即使她讲了名字,但我也是个路痴,想了想便让她带我过去。 仙娥带我到了宫外,行了个礼道:这便是殿下的望舒宫。 我挥了挥手,仙子离开后我才举步入门。走过长廊,便见一片小院,山水应有,哪里像仙宫,与我们先前见的人界金府相比,除了没天宫的仙气袅绕外,几乎一致的建造。或许奢侈大都如此建造罢,因而对于我来将,只要有山有水有别院的大些住宅也都这般。 我走前了些,殿外站了些人。 听说紫昊伤的重,又知此处是他的宫殿,那这里站的便也算是关心他的人。这么多人,难不成,伤的有多重?会不会死? “你是哪里的小仙如此不懂规矩?” 心里正想着若紫昊当真就如此死了,我也该是有些难过,我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的时候,便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 我站住脚,便见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立在我眼前,眼神一看便知性格有些野。 “问你话,你是哪里的小仙竟跑来这里?” 那姑娘有些气势凌人,或许有几分地位。 “我专程来看紫昊,听说他伤的严重,会死么?” 听完我的话,那姑娘气的脸鼓鼓的,指着我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便要伸手来打我耳光,我岂能任由她对我动手动脚,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见罢,她更是来气,又抬起另一只手要往我脸上来,我便又一伸手,两只手牢牢抓住她俩手。 见罢,她便急忙大呼“来人”。 便是两名小仙女率先看见,赶忙边跑边喊“郡主殿下。” 那姑娘对着两位小仙女说道:“快将她拿下。” 两名小仙女看了我一眼,又不确定我是谁,并不敢随意动手。那姑娘气的直跺脚,说她俩吃里扒外的这点出息也没有,一个不懂规矩的小仙都不敢动手。 许是她闹的声音有些大,便听见有人道“谁在外面喧哗?” 说罢,便见天帝与天后相继出来。两名小仙女赶紧跪在地上,所有人低头立在一旁。那被我抓住双手的姑娘大声喊:“天帝,天后,不知哪里的小仙不懂规矩,执意要进去见殿下。” 那姑娘动了两下,见我依然没有松手,只是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怒视我,再一脸委屈的样子望着天帝天后。我不说话,也望着天帝天后。 “原是阿霓,阿霓怕也是担心紫昊伤势故来探望罢。” 天帝认出我,一脸慈和,那姑娘听罢便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青禾不曾见过你,因此出言莽撞,既是来了就别站在外面。” 天帝也这般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想了想便松开了手。那名叫青禾的姑娘双手得闲,便要伸手向我讨回来,天后见罢赶紧施了法术控制住她双手。 青禾动弹不得,见自己扫了颜面,对我恨一眼,转身望着天后,“天后姑母。” 天后总算开口说道:“堂堂郡主怎能如此无理取闹?” 那青禾听罢这才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到天帝天后的面前,见天帝天后一脸慈祥地笑意,我也跟着微笑行礼。 “天尊在殿中为紫昊疗伤,阿霓可是要进去?” 我看了眼殿里,再看着天后天帝点点头,天后见罢拉着我的手向殿里走去。我好奇那个姑娘,便专程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眼发红地望着我。 进了殿里,就看见紫昊满脸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师父在旁边为他疗伤,旁边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仙,想来便是仙界有名的神医。 我站在殿里,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紫昊,心里突然有一丝疼痛与不舍。 师父说紫昊元神重创,本来仙根不足,如今与犼大战更重伤了元神。 都不知道紫昊为何要去北溟海底找犼打架,肯定不会是他脑子有病,定然有其他原因。师父医术高明,但紫昊毕竟元神受创严重,治好了外伤,却治不好内伤。 大家都一脸沉重,那神医看了师父一眼:天尊,能有一法。 师父看着神医,神医却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师父会意,忙道:不可。 神医听罢点点头,神医不懂何故,只因为师父一是疼我,二是因为我是凤凰族。 我知道神医的意思,也知道师父的意思。师父不许我修行神识,不许我受伤,也一直督促我勤加修行,无非是怕我有生命之危。 但是我更担心紫昊,他伤势如此严重,万一真的死了我肯定会难过。 想了想,便伸出手,食指一划,掌上一条血口显现而出,那血汩汩外流。殿内之人无不惊奇,更有惊呼出声者,那青禾也吓得双手捂住嘴一脸不信。 “阿霓,糊涂。你又忘了为师之言。” 我知道师父为我担心,我向师父笑了一下,便偏让青禾拿个碗来,青禾已经吓傻了。只有她身旁的婢女很是醒眼,赶紧拿了个碗来。我将血滴入碗中,直到碗中已有半碗凤凰血。我才拿出木骨为我止血,否则只怕我会血流而死。 我这才走到紫昊的榻前,席地而跪将他扶了起来。那神医才过来帮我扶住紫昊,我将凤凰血一点点喂进去,还剩好几口时,紫昊咳嗽几声有些苏醒的症状。师父知道已经来不及阻止我,如今已经这样了,便只得为紫昊输送灵力,以助他快速吸收凤凰血的功效。 紫昊渐有苏醒,回头瞥见了我手中的血迹,便一个双目圆瞪而吐词不清,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阿霓,你又喂我血。血乃凤凰之源,你怎能总是这么鲁莽?” 天帝听罢怒声呵斥:“阿霓一片苦心,你却刚醒来便数落。” 紫昊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却是有点不好,抬头轻声对我说道:“你刚修复不久,当真不该如此。” 我摇摇头,有些费力道:“我怕你死了,我会害怕。” 紫昊听罢抬头望着我,竟是哭笑不得。 刚说完,我晕晕沉沉地倒了下去。 待我醒后,除了紫昊,那天帝天后,师父都在我旁边看着我。见我睁开眼才舒心一笑,松了口气。师父说我失血过多,有些伤元气,要好好修习。这该好了,挺不容易修复好元气,如今又得重新回那石谷去勤加修行。 喝了我的凤凰血后,紫昊很快便恢复了元气。他灵力强,自然也恢复的快。只是毕竟元神受损,因此还得好好修养才行。 本来探望紫昊的,这样一来,紫昊又来照顾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59) 大哥哥的异样 等我伤势稍有恢复,我便要回天虞山,师父知道我在天族有着紫昊的照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便早早地回了玉清境。 如今我元气不足,又得要经历浴火,又得经历成年劫,自然以如今这般身体是受不住的。因此我执意要回天虞山去修复元气。 这一修养,便是许久。 师父虽讲不可修行神识,而我却总忍不住想要去修行。或许我便是如此作死,越是不许我做的我却更是好奇,至今我并无生命危险的迹象,因而心中便又有些侥幸的心理。 我拿出木骨来,看着这长相平平的木骨,却不知它到底还有如何用处。至今我只知它能止血,也能有助睡眠。 想了想,便运用灵力催动木骨。这时头晕目眩,我觉着好奇,便又继续用灵力催动木骨,这时我睁开眼,但觉着别有一些异样,却也说不出何等异样来。便起身,这一起身我便更加惊诧不已,我看见尚盘坐在八卦图之中。我疑惑不解,自己明明已经起身,却又为何那里坐着与我长相穿着一模一样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我在看着手中拿的木骨,我轻轻举在眼前看着木骨,心中万分不解。 我突然想到,那幻境里的大哥哥有着最强的神识,他定然会知道一些我无法解释的东西。但是我却并不知道如何回到自己的身体中,想了想,便赶紧按照他教我的方法来唤他。 我盘坐在地,将灵力涌进命宫,好一会才感觉全身轻巧。却听见有人唤我,那声音告诉我顺着一道白光,自然能够去到他所在的地方。 越来越近,直至我看到那位大哥哥。 他轻声喊道:丫头,你当真违你师尊叮嘱,学了这神识。 我望着手中的木骨对他讲:我用灵力催动木骨时,便发现元神剥离了我的身体。大哥哥,是否我这木骨有什么玄机? 他听罢,接过我手中的木骨仔细看了一番,再双指一点,许久才对我讲:丫头,你这木骨,从何而来? 我望着他,想必他已知晓木骨的秘密。 “乃是我阿哥从炽寒山一巨蛇的胆中所取,经过数万年的润养所形成。” 他听罢点头,最对我讲到:“那你又可知,它的神力?” 我所知道的便是它能止血,能有助睡眠,至此便也没再发现其他的作用。因此我也便详细告知,他听便轻声笑了几声。 “傻丫头,这乃是一块上古宝贝。当年那巫族大巫手中有块木杖,能幻天下之奇。也不知那巨蛇从哪处将这阙残木吞进了腹中,却又入了你的手中。” 我听罢一脸惊喜,感情阿哥还给我了一件十分罕见的宝贝。他也看出了我的欢喜,拿着木骨仰头欣赏着,斜身对我讲:“这神木能助人加快修行神识,若是灵力强大的却能助其唤醒沉睡或是被封印的灵力,有此神木,自然能助你破天下神识。” 这么说来,这些日子我能自发神识出游的,全赖了这木骨的功劳?我拿在手中仔细看着,原来这木骨竟是如此厉害,这便对于我今后得修行更是一条捷径。 那人轻声说道,“丫头,将你手给我。” 我听后点头,忙将手伸给他,他抓着我的手看了眼,忙道:“丫头,为何我每次见你,你总是带着伤来?” 我低头,手中的印记乃是先前给紫昊滴血时留下的,虽然已经愈合,却依然有道疤痕。 “我是救我师兄,他元神受创昏迷不醒,只有凤凰血能治他。” 他听罢沉默,好是一会儿才点头问道:“可是你先前嘴里一直说的那位师兄?” 我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再道:“那这次又是何故呢?” 我听罢轻叹了一口气,“听闻他是被犼所伤。”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抓着我的手正如往常一般轻轻抚过,手上的伤疤便不见踪影。每次来了这幻境总是受他相助,我内心有些歉意,也不知该与他说什么,也不知能为他做什么。却在我正想的出神时他轻轻一点,我手指传来同感便低头看见一滴血冒出。他将我的血滴了三滴在木骨上面,木骨泛起一圈圈红光,我不知何意,抬头望着他。 “这神木既是上古神物,自然有灵性。你将血注入其中,便算是认主。”我这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竖着手指念了几句,往那木骨一指,木骨的颜色变得鲜艳了些。 我见罢满脸欣喜隐藏不在,见我如此开心他便将木骨递了过来,我忙一把抓住木骨。却不小心将血弄在了他的手上,我见罢忙伸手为他擦拭,却越擦,感觉那血迹沾的更多,我忙连声道歉。 他摆手,示意无碍。 却在这时,他突然双手抱住头,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他晃了晃脑袋。我见此吓得不轻,在我映象里他一贯厉害不曾有过今日这症状。 我正担心时却发现他的身子有些清楚,但瞬间又透明的什么也没有。 他对我讲到,“丫头,我先送你回去。否则我待会有了异样你若回不去,便危险了。” “可是你都这样了,我怕。。。” “不碍事。” 他甩袖一挥,我便随风而去,我看着他那近乎透明的样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耳边传来他微弱的声音:丫头,若我无碍便自来找你。若我有碍,必然想法告知你。 话音已经消失,我也回到了石谷。 我忙起身,拿着木骨心中却想起在幻境中的事,那位大哥哥是否会有危险?怎么会这样?是我的血么?可是我的血伤害到了他? 怎么会这样? 这并非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他对我帮助颇多,虽是未见到他的面容却对他由心生出感激。也不知是他对我关照的原因还是什么,对于他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像是亲近,又像是一种依赖,每当有难时我唯一闪过的念头便是寻他。 我出石谷的时候,正是那陆压道长来玉清境寻师父的时候。 那陆压道人看见我时满脸震惊,几步来到我面前,忙用了灵力探查我,又用神识来探查我。陆压道长几番探查后便连连叹气,说真乃是冥冥注定。 师父也对陆压道长说,我的灵力近来怪异。 道长盯着我,直接问我:阿霓,如实告知散人,近来是否常用神识出游异处? 我摇头,对道长讲并未修行神识。道长却对我说,我并未修行神识,却能自主开启神识的功能。 这话我自然明白,便是木骨的功劳,只是师父不允许我修行神识,因而我不能告诉他们木骨的存在。或许是我对木骨的喜爱,或许是对神识的兴趣,又或许是对那大哥哥的依赖。我只怕说了,便一切都不再如我所想那般。 道长只是对我说道:“阿霓,幻境中,可有遇到高人指点?” 我看着道长,道长看着师父,师父点了点头。 “阿霓可否告诉散人,那历练时对付猰貐的到底是什么秘术?” 陆压道长又是何等人物,我自然是瞒不过他的,但又不敢将那大哥哥说出来。师父与道长只怕早已知道,我越是要隐瞒,他们越是知道真正实情。 那大哥哥所在之处不过是幻境,他曾讲过,无人寻得他的踪影,既是如此,无人奈何得了他。 “我也不知,有人教我一法诀,讲若是驱动便能使猰貐消失于世间。” 道长点头,再对我讲:“那法诀能对付的,只有魂魄。因而阿霓才用凤凰血助猰貐重生魂魄,可是?” 道长说罢我心中暗自震惊,竟是说的一点也不错。 我看着陆压道长,觉着没有什么事是瞒得过他的,便只能点头。 师父看着我,眼神深邃,一直连摇几次头,叹了好些气。陆压道长也是看着我,半晌才对我说道:阿霓,每个人生来便有自己的劫数。有些劫数能化解便罢,而有的劫数却只能应对。你如今能做的,便是让自己早早修得上神之身,亦或是随遇而安,且行且看。 我看着师父与陆压道长,觉得他们的话太过于深奥,可我始终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别的大神,竟让我莫名其妙地承担着一些压力。 师父走到我身旁,看着我,眼神中露出无限的慈爱,“阿霓,如今迫使你勤加修炼只算是未雨绸缪,你的劫数到底如何我们尚未知晓,但练得一身好本事也非恶事。即使无法化解,至少也能助你不少。” 我自然知道师父与道长的一片好心,那日他们所说的性命堪危,或许我运气好便能化解,倘若运气不好,若我练得好本事自然也能帮我低过一些。 对此我先前还担心着,害怕着,如今我也释怀了。 或许这劫数,正是我的一桩好运。 “道长,师父,劫数不见得会是劫数,或许反而会是我的鸿运。”见我这么说,道长与师父相看一眼,没想到我会看的如此开阔。我继续说道:“有些劫数,或许只是用来掩藏鸿运的假象,只是我们并未看透它的本质罢了。” 说罢,陆压道长与师父相看一眼,仰头大笑。 道长说:“你我悟道近百万年,却不如阿霓一个小娃娃有悟性,真是惭愧,惭愧。” 经我这么一说之后,师父与道长也不再为我担忧,但还是提醒我莫要懒惰,定要时时不忘修行,早日修得上神之身,如此方不会有后顾之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60) “挚吾” 紫昊回到玉清境时,我早已从石谷中出来,他将我叫去后山的迷谷。 我好奇,但还是跟着紫昊屁股后面,一蹦一跳地去了迷谷。 紫昊说有些东西,是有失才有得的。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正一脸惊奇,便见紫昊伸手一唤,原是一支玉簪。我正满脸不解时便见他手一挥,一把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的神剑落在他手中。那剑像是白玉,又像是是冰雪,看着煞是漂亮。紫昊用灵力驱动神剑时,剑身袅绕着一层红色的剑气。 紫昊道:“这剑我可是寻了天下闻名的造剑大师所造,用的便是犼身体中的神玉,以及你的凤凰血,还有我的麒麟血所造。” 我听后心中大惊,犼身体中的神玉? 我望着他,一脸疑惑。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不等我问他,便自己说道:“都知犼的肉身无人能破,以强大的魂魄所支撑。父神与母神合力才将犼的魂魄镇压,而犼的身体却被封印在了北冥海底。但是鲜有人知,那犼之所以如此厉害,全赖他体中的这块神玉。” 我听罢,大致知道了意思,不禁低头看着紫昊手中的神剑。 犼的魂魄被父神与母神从肉身中抽出后,分为三份,用三处不同的地方分别镇压。而肉身却被封印在了北冥海底,紫昊不知从哪里得知,那犼的肉体中有一块上古神玉,便为此去了北冥海底。 “听闻此神玉乃祖神最坚硬的头骨所化,长期受祖神骨髓滋养,早已成了一块天下罕见的神玉。因而我专程去了北冥海底,用了全身之力才将这块玉从犼的身体中取出。” 我听着紫昊说的话,心中大为震惊,却不敢开口阻断他。 “凤凰血乃奇灵奇药,麒麟血却有镇压邪魔,净化魔障的能力。你这神剑,自然便是这天下难得一见的宝物。” 紫昊的话我是明白了,这剑身用的便是那神玉所造,坚硬无比,无人可破,剑身锋利,剑气凌人。而造剑之时,这神剑之中融入的凤凰血和麒麟血,便促使神剑在威力巨大的同时还能起到镇压邪魔,净化魔障,甚至还能救人性命的能力。 凤凰血若是用以武器之中,能有加强剑身威力的作用。 我问紫昊哪里来的凤凰血,他这才告诉我那日我以血治他,然他并未将那器具中的血一口饮尽,而是将剩余的血当作造剑的材料联合麒麟心融在了剑中。 我看后满脸的开心,原来紫昊那次几近生死,为的便是寻得这神玉给我打造一把真正属于我的神器。这份心意,我心中暖暖的。 紫昊将剑递给我,我赶紧双手拿住,剑身洁白无瑕很是漂亮。触摸时温润中带有一丝清凉,又像玉又像骨,真是一把漂亮的剑。 紫昊拿过剑,运用灵力,那剑竟是变回成了一只簪子。我见这簪子眼熟,从紫昊手中夺来一看,竟是与我那次在人界历练时,在那铺子所见的一模一样。 我满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紫昊,紫昊少有笑容,总是一脸冷凛的样子。 “你,竟是照着那簪子的样子所制?” 紫昊嘴唇轻轻弯了个弧度对我说:“知道你喜欢那簪子的式样。” 簪子浑身雪白,那簪头便是一只凤凰的样式,虽然造型简单不浮夸,却能一眼就看出凤凰的体态来。簪子没有吊饰,却觉着这簪子定是价格不菲。我喜欢这样的样式,简单却大气,不浮夸,也不招摇。 紫昊讲:如此既好收取也能挽发,再适合你不过。 紫昊讲罢便从我手中取过那簪子,然后为我戴在了头上,我却隐约看见紫昊那泛红的双颊。 与他如此近的距离,能清楚感受到他喷在我脸上的气息,第一次如此距离看着他的五官,我脸上发烫,心跳加速。待他为我插好簪子后,他低头看着我,我无意间抬头看着他的眼神,秋波涌动,温柔不已。我脸上更是烫的不行,忙低头双手捂脸。只听得紫昊轻笑出声,我忙转身背对他,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心里一丝甜甜的感觉。 好一会儿我才转身对他讲:“四师兄,你给这剑可取了名?” 他摇头,轻声道:“既是送你的,自当由你取名。” 我想了许久,也不知该叫什么,亏我看了那么多书,此刻取个名字却词穷了。 便道:“四师兄,要不你来取吧,反正也是你送我的。” 师兄颔首,轻轻走了几步,回身对我讲:“便叫挚吾吧。” “挚吾?” 紫昊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讲该回去了,也就转身离开,我抚摸着头上的玉簪,内心一阵窃喜。虽不知剑名的意思,却满心欢喜得了好宝贝,见紫昊走的有些远了,这才跟身前去。 一路上,紫昊走的很快,很沉默,不说一句话。 我也一路时不时的摸着头上的簪子,心中窃喜,竟是在脸上也没能掩饰住。 直至快到了殿院,紫昊突然停下脚步向我转过身来,我没止住脚,一头栽在了紫昊的怀里。紫昊双手抓着我肩,我清楚地听见了紫昊那急速的心跳声,我心中也跟着砰砰砰地跳着,脸上始终滚烫。 我不敢抬头,所以看不见紫昊脸上的表情。 好一会儿紫昊才轻咳了两声化解尴尬,对我说道:“你先回去罢,我也得去找师父。” 我点点头,也不说话,低着头往我屋子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都不曾抬起头来。 心中一直在回想着紫昊给我剑时,说话的情形,也不知是过于的感动,还是过于的感激。总觉着自己此刻有些异样,是不曾有过的异样。 回想间手又不自觉的往头上的簪子探去,步子不见停下,心思却飘远悠长。 突然砰地一声,也不知撞到了谁,直至额头发痛。抬头一看,竟是一脸忧虑担心的大师兄。我脸颊依然滚烫,大师兄问我怎么了,心神不宁。 我摇头,不说话,大师兄以为我是生病了,忙抓过我的手腕要为我探脉,我忙抽出手。 “阿霓你是哪里不适么?见你一路心神不宁,步伐也急躁不稳。” 我垂着脑袋摇头,又不敢抬头,只怕大师兄问我脸颊发烫的原因。 “我在你身后叫了好几声也不见你回答,好在你撞的是我不是柱子。” 我使劲地摇头,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大师兄见我这样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一会儿才让大师兄看见了我头上的簪子,大师兄问道:“咦,这簪子挺别致,往常不见你戴着,想必是新制的罢。” 听了大师兄的话,我更是脸颊滚烫,便忙说道:“大师兄,我还有事,先走了。”便推开大师兄,马不停蹄的样子往自己屋子里跑去。 推开屋门,我一下倒在床上,抬袖一挥将屋门关住后,独自躺着很是静心了许久。这才坐起身来取下头上的簪子,认真仔细地看着。 看了一会儿,我驱动灵力,簪子骤然便成一把洁白无瑕的神剑。我这才抚摸着剑身,一丝温润的手感至手心传遍全身,很是清凉舒爽。 再想着,这便是紫昊险些一命相抵而换来的神剑,心中又闪过一丝甜蜜感来。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或许当真是生病了罢,在床上枕着双臂,独自静着心。 想来至此历练回来也不曾回过天虞山,便蒙着头呼呼睡了起来。一觉醒后我这才去师父的殿里,跟师父说想要回天虞山去看看。 师父笑着同意了,让我路上小心,我点头告别师父。 也没什么东西可带,便一个转身幻成真身,飞出玉清境直往天虞山。 我中间不曾在天虞山和育遗谷落脚,径直飞去了丹穴山的凤凰坳。回去时阿娘他们都不在,许是去了哪里串门了,我也没有给他们传音,索性去了秦奉那里要酒喝。 路上心中有些郁闷,若是早知他们不在,何须我跑来跑去,倒不如直接去找秦奉讨酒喝就好了,何苦这样摧残自己的体力。 见我回来,秦奉一脸八卦的样子,让我给他讲讲去了人界都见了哪些好玩的事,又是经历了哪些好玩的事。秦奉说我第一次去那人界,定是惹了不少笑话来,他光是猜想着就觉着有趣。 送他一记白眼,真是太小瞧我的实力。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61) “挚吾”的含义 秦奉也是好眼力,一眼便瞧见瞧见了我头上的簪子。许是我不爱戴些饰品的缘故,因而才能让大家一眼就瞧见了我头上这支洁白透亮的簪子。秦奉怕是与谷内妇女待久的缘故,因而如今变得八卦不少,总爱跟我打听一些别人的私事。 见秦奉问我,我这才取下簪子拿在手中赏玩。秦奉讲此簪通体洁白,雪亮剔透,一看便不是块寻常宝玉,定然来历不凡。 我听秦奉这般说后,也想考考他的学问,便索性将簪子递给他。秦奉接过簪子又是抚摸又是看的彻底,却仍然判断不出这块簪子真正来历。 “怕我此刻当真孤陋寡闻了,居然也瞧不出这簪子的出处。” 我脸上扬过意思得意,夺过簪子轻笑了好几声,这才挥动灵力,簪子届时化成一把白玉宝剑,看的秦奉傻了眼,剑身柔和,剑气灵动,这不像是杀生的神器,反而像是带着慈心道济的神物。 秦奉起身看着这剑道:“我居然没能看破这层玄机,这造剑之人可是用心独特啊。” 我手抚挚吾,挚吾泛起一层柔和的白光,让人心神清爽。 秦奉也闭眼用灵力感受一番,突然睁开眼对我道:“你这剑可不简单,竟然有安抚心神,消除魔障的本事。你这剑中可是融了其他什么?” 我看着秦奉,向他抛了个得意的眼神,道:“可知此剑的名字?” 秦奉摇头,我抚摸着剑身回答:“赠此剑的人,命它挚吾。” 秦奉听罢不解,我伸手推动灵力与凤凰内火,掌中一束火苗燃起,我抚过剑身,只见“挚吾”二字稳稳地刻在了剑身上。秦奉上前一看,再看了我一眼,总算是明白了。 我这才又道:“你可有听说,前些时日天族紫昊交战古兽犼的事?” 见秦奉一脸不解而又点头的样子,我内心一阵窃喜。再说道:“当年祖神头骨中,有块最坚硬的头骨受祖神脑髓精华所润养几万年,竟是形成了一块神玉。父神母神竭尽所能也只得镇压封印那犼,熟不知犼之所以有着强大的灵魂无非是有那神玉相助。”秦奉听着我说的话,不曾打断我,但见他那眼神我便能看出,他已经猜得一些什么。 “莫不,那天族殿下交战犼的用意便是为了神玉?” 秦奉满脸的不信,说起来不仅秦奉难以相信,任是谁都不会相信。就连我自己听了也震惊不少,自然也想象不到紫昊的用意。 我点点头,将此剑又放在了秦奉的手上。秦奉这才一把接过挚吾抚摸剑身,脸上的表情皆是爱慕。想必秦奉一定感受到了挚吾的强大器灵,那神玉毕竟是天下罕见。 见罢我再道:“你先前并未说错,挚吾有净化魔障的本事。只因造剑时加了麒麟血与凤凰血。” 秦奉听罢才明白了过来,对我满怀心思的一笑,这笑里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便是说紫昊对我可是很有情谊,这我何尝不知道。 秦奉拿着挚吾舞了起来,那舞动的身形很是潇洒迷人。快是半个时辰,秦奉才停下来抓起一坛酒喝了好几口才将挚吾还给我。 “那天族殿下对你也着实有情有义,这把剑果真了得,可是件难得的礼物。” 我拿着剑,暗自偷笑,便将挚吾变回簪子插在了发髻之中。 秦奉许是看出了我的脸上的羞涩之意,只是喝着酒一脸邪笑的样子看着我。 和秦奉闲聊了些时候我才想起回凤凰坳,待我回去时姑雀早已与阿娘回了家中。见我回来,可乐坏了姑雀与阿娘。 心中激动便与阿娘她们聊了在人界经历的事,听得姑雀满脸的担心。 说起那人界的赶集,我这才想起来那从凤凰坳通往育遗谷的峡谷空着没用,而那里的景色也自是漂亮。凤凰坳的族人喜欢相互交换自家的东西,却要一家一家去问可不麻烦。倒不如将那峡谷变成凤凰坳的集市,又热闹又方便,算是给凤凰坳的族人找了件消遣闲暇时光的乐事。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天我便将族人召集了起来,将我的想法告知他们。他们自然不是很明白,我便将在人界所见与他们讲了一番,心想这样若大家有什么好的东西,却又在自家浪费着的,都可以拿来峡谷做交换。也能现场制作,或是相互交流切磋,可不热闹? 大家算是听明白了,便将那峡谷做了一番改造。那不宽的峡谷霎时变得热闹起来,倒也很像那人界的集市。虽然我们用不上钱贝,但这样交换物质也很是有乐趣。大家吃不完的零食都能在峡谷中与别人多余的而自己却能用的上的东西作交换。 那峡谷倒也精彩了起来,峡谷本身景色怡人,只是不见阳光,夜里太寒冷,因此只能最暖和的时候在这里做赶集交换。 姑雀也将自己在人界学的拿手菜肴也分享了出去,许多原是不会做食物的族人也学会了做食物。秦奉讲我很是适合当个家长,去了趟人界竟是如此会因地制宜,将废弃的也能作用起来。 弄得秦奉也忍不住拿酒去换些族人自己做的美食,对我这番管理很是赞扬了一番。我还鼓励大家去人界学些消遣的乐子,无论是做吃的还是做玩具,还是其他的什么,自然带回凤凰坳是有用的。那男的女的也都学了些做食物的本事,只怕用不了多久,凤凰族的族人全是些厨子了罢。 呆了些时候我也便想着回玉清境,只讲大家可以将这峡谷乐趣扩散开,往后这丹穴山自然就热闹的许多,也为平日的无聊增了许多的乐趣。 后来姑雀与锦翟来玉清境看我时我才知道,大家将那峡谷取名物都,现下早已远近得名,就连天虞山周遭的精灵也来逛集了。天虞山外有结界,因此能入丹穴山的都是附近的人,外族人是进不来的。 姑雀带了我爱吃的东西,五师兄知道锦翟来了,竟然连早课也没做便跑了来,说锦翟这次来了玉清境,便要带她去自己族里逛逛。 锦翟不去,我也不想去,便说让她给我带些好的果子来。听说五师兄的族里,就药材和水果多。锦翟见罢便跟着五师兄去了,那五师兄就如得了什么好宝贝一样又蹦又跳。 我却让姑雀给我讲那物都的事,姑雀告诉我说,现下来物都交换物品的人太多,那峡谷早就狭窄了不少,许多人便在峡谷外搭建了些棚子。如今那物都可热闹了,听戏说书的什么都有。大家有了厨艺后自然交换的种类也变得多样化了,那物都中还有人吃茶看戏,聊天讲话的,现下族里还有人学起了饰品打造,衣物交换。许多附近的都将自己做的衣服或是首饰头饰也带了过来做交换,大家并没有物品的贵贱之分,都不过是将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换些自己能用得上的。 姑雀讲,我阿爹回来知道这事之后,也专程去看了眼物都,也对我称赞了不少。着实难得听见阿爹对我有所称赞,至从我渡劫成仙来,又或许是那日他与师父和祖君讲了那事,阿爹对我越来越有所欣赏,再也不故意泼我冷水。 姑雀说这次来便是受我阿爹嘱托,讲我快要成年了,自然免不了那成年劫,让我做好万全准备。 这次姑雀与锦翟来呆的时间不久,两天便回天虞山,只让我劳逸结合,莫要累坏了身体,毕竟凤凰的成年劫非比寻常,定要好生重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62) 若能随丫头出去看看 自打姑雀她们离开后,五师兄便向我打听了锦翟的事,五师兄最近对锦翟格外在意了些。问的都是些锦翟的私事,只问锦翟可有爱慕的人,或是可定了姻亲,甚至也问了锦翟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不曾见过五师兄对谁如此上过心,我自然不明就以,告诉了五师兄说锦翟一直心中在意玄鸟族的公子。五师兄听后转身离开,关在屋里好几日不见出来。 五师兄的反常让我心中疑惑,便问了紫昊说五师兄近来是怎么了。紫昊便问该是谁得罪了他罢,我想着也不曾有谁得罪过他,只那日他向我问了有关锦翟的事。 我也就将那日的事告诉了紫昊,便问道:四师兄,五师兄难不成是与锦翟有了什么恩怨? 紫昊看着我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抿嘴浅笑,我看的心急便催促了紫昊。紫昊眼神深邃地望着我道:好歹你也是博览群书的人,如今也到了成年的年纪,却看不透小五心里对锦翟的爱慕情意。 听紫昊这么一说我才领悟了过来,原来五师兄是对锦翟有了爱慕之情。 “可是四师兄,为何五师兄又会躲在屋子里不出来?那日我见五师兄离开时好是愤怒。” 紫昊噗嗤笑出声,叹了口气:“小五心中有锦翟,你却说那锦翟心中有了别人,小五自是难过。” 我不怎么明白,或许我没有那么深的感悟。 我望着紫昊似懂非懂地说道:“四师兄,难不成心里爱慕了谁,便见不得对方心中再有别的人?” 紫昊看着我,神情温柔,“那是自然,儿女情感自来就是自私的,只愿彼此一心一意。只有相互爱慕的人才能称作爱情。” 我这才明白了过,难怪五师兄那日走的如此不悦,他自然是希望锦翟如他一样,对他一心一意。哪里成想锦翟心中爱慕的是青玄,因此他们算不得两情相悦,只能算作是五师兄单相思。 我回脸望着紫昊时,才发现紫昊同样在看着我,我目视紫昊的双眸:“四师兄,那你心中可有爱慕的姑娘?她又是否对你一心一意呢?” 紫昊脸上露出不知所措,他定是没有料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紫昊满脸通红,好一会儿才看着我说道:“有,可惜她尚不知情为何物。” 我听后心中有一丝不明意的失落感,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便低着头轻声地说道:“四师兄,你我受天帝指婚,可会对你与那姑娘有碍?” 紫昊听罢朗声大笑,我不知紫昊所笑为何,只听紫昊说道:“岂会?我们等的无非是时候罢了,时候到了自然便会成了那段好姻缘。” 我轻声“哦”了一声,那音量的细小只有我自己能听得见。 我心里想着,时候到了,紫昊是不是就会向天帝请旨和那姑娘成就姻缘?那我呢?会不会到了那时就会和紫昊断了姻亲关系? 但天族畏忌凤凰族,怕凤凰族倒戈相向便真的是四面危机,天族定是不会在这眉眼上得罪了凤凰族。但紫昊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紫昊所说的那位姑娘,会是那日在望舒宫外所见到的那位姑娘么?那姑娘虽然面相漂亮,但性子却不怎么友善,也不知道紫昊哪里来的眼光。 我正嘟着嘴浮想翩翩时,紫昊在我额头拍了一下,轻笑一声后便离开了。 我不知道紫昊什么意思,紫昊如今对我的好,是不是就单单因为我是凤凰族后人?还是因为他与我名义上至少是有着姻亲关系? 紫昊走后我这才起身,托着沉重的步子往屋子中走去。这一刻我却觉着,像极了那日五师兄的样子。像极了五师兄的样子?什么意思,难道????我使劲甩了甩头,不可能的事。 坐在床上,我连连叹气。 我取下簪子,看着簪子上的“挚吾”二字,又忍不住叹了几口气。 看了好一会才取出木骨,我闭眼抚摸木骨时输送了灵力,结果刚刚一点灵力便觉着自己头一晕便睡了过去。醒来时便已身在幻境之中,我看着眼前的人影,竟是要清晰些。 我知道眼前的身影便是往常见的大哥哥,我虽然看不清他的相貌,却能依稀看见他上翘的嘴角。他是在笑么? “丫头,可算等你来了。” 我这才想起那日他的举动,忙问:“大哥哥,你可好些了?” 他点点头,声音十分温和:“已经无碍,丫头,你那凤凰血可是宝贵。”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没有再解释,只是声音温柔地向我问道:“丫头,你的气息总像是带有心事。” 我抬头望着他,有些委屈地瞥了瞥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我如今越发觉着,这位大哥哥的幻境就如同我的避难所,心里有什么委屈或它,总想来这里一趟。即使看不清他的样貌,却觉着他身上有一种让我很安心的感觉。 他见我有心事,却仍旧温柔地问我是为何事。 这事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心中的意思。 “天帝曾为我与天族定下姻亲,可如今我四师兄心中早已有了爱慕的姑娘,只怕我成了他们爱情的绊脚石。我不想做这等坏人姻缘之人。” 那人听罢点点头,转身背对我。 我坐在地上,低头玩弄袖口。 好一会儿才听得那位大哥哥说道:“他便是你先前口中所说的师兄罢。” 我点头,嘴里回到“嗯”字。 听得大哥哥问:“那你心中可有他?” 可有他??? 有吗??? 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心中有,什么又叫心中没有呢? 大哥哥这里问起我才暗自在心里好好思量一番, 见我不曾回答,大哥哥又才继续说:“若你心中有他,大可争取。若你心中无他,又何必自恼。” 争取?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忧伤来。 我不知为何,此刻心里会有一丝别样的忧伤。 世上之事从来变化莫测,有时悲伤,有时欢喜。 至于如今这样的我,我是真的有些看不懂。 见我安静地这一会儿,那人这才转身望着我:“丫头,外面是何等光景?” 他不曾出去过,虽然能知晓天下事,却毕竟不曾亲眼见过,也不曾亲身体会过。我不知道为何他突然为我外面的世界,若非他有办法自修原身出去这幻境? 我偏头想了想,对他道:“外面之事可是精彩,单说那人界就难以三言两语说的完。那外面的山川瀑布,海流树木都富有灵性。人界更是好吃好玩数不胜数,可谓是景色绝美。”说罢后,我看了眼周朝,突然抬头对他说:“外面的花类也多,故事也多,可比这里热闹许多。” 他点点头,一直难得见他开口笑过,却又语气温和。 他说道:“丫头,你是爱外面多些,还是爱这里多些?” 我并未多想这个问题,虽然我受了些委屈总爱来这里,但若说选我自然选外面。外面毕竟真实些,这里太过枯燥乏味,如我这般好动的人自然不适合待在这里。 “自然是外面多些。” 见他点头,片刻语气有些飘荡道:“若能随丫头去外面看看,自然也很不错。” 他不是不能出去么? 想必他也是呆的烦了,这里来来去去也就他一人而已,自然想换个地方的。 怕是没有几个人在这里呆的长久,毕竟太孤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63) 此簪不同寻常 “你这簪子可不寻常。” 突然听他这般问起,我才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玉簪。那人见罢伸手在我面前,轻声问道:“丫头,我可能瞧瞧?” 我点头,便将手中的挚吾递给了他。 他拿着簪子手一抖,簪子自然幻成一把神剑。 他手指抚摸着挚吾,看得出他眼神中有些惊诧,又有些欣慰。 我并未接话,我知道以他能力此刻定是早已猜出此剑的价值。 “这剑着实有些故事,没料那犼封印这么些年,终究落在半人半仙的后生手中。”便见他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他笑得有些邪气。 原来,他虽不曾离开这处幻境,却对外面的一切了如指掌。竟然连犼的事知晓不说,连犼体内的神玉也知晓,这可是少有人知的事。如此也罢,他竟是连紫昊的身世也知道这般一清二楚,他当真是个奇人怪人,倒不知他到底是谁,竟有如此的能耐。 “你这剑里还参了什么?”见他端着挚吾左右前后看个够,我便道:“特意加了麒麟血与凤凰血。” 那人见罢,用食指和中指放在剑身上,闭眼感受一番。这才说:“造剑者当真是有心。”睁眼时怕是瞥见了剑身上“挚吾”二字,他浅笑:“挚吾,挚吾,丫头,你可知这层含义?” 听罢我摇头,我并不知“挚吾”的意思,名字是紫昊取的。若以我解释定是赠送的意思罢,别的我就当真不知晓,因此我也老老实实地摇头。 大哥哥轻笑:“挚,诚也,真也,亦爱慕也。”他说罢望着我,轻笑:“人界有礼,挚执以相见。” 我听罢便也知道这层意思,便是说紫昊说我的这剑着实是真心诚意赠与我的。想来也是,若非如此,他又岂会拼了性命去北冥海底与那犼交战。 那大哥哥见我不曾回话,只是低着头浅声又问:“丫头,也不知是何人赠的这剑,取的此名?” 我见他这般问我,便也如实告知:“便是我四师兄紫昊前些时日专程去北冥海底所取,几番生死才取得神玉造了这剑,名自然也是他取的。” 大哥哥猛地抬起投来望着我,好一会儿才低头看着手中的“挚吾”冷笑一番,才将“挚吾”交还于我,我忙接过“挚吾”幻回簪子戴在头上。他眼睛只盯着我头上的簪子,嘴里轻声细语地喃喃自道:“好一番用心。” 便不再多说话,他伸手一挥,一朵白花落在手中被他把玩。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不知他的意思。独自把玩了一会儿白花,才见他慢慢说话,声音极其好听。 “只我万万不曾料想,你那师兄便是与你定了姻亲的天族殿下。” 听他这么说来我也不知再说什么,只是望着他。 我想着过不了多久便是自己成年劫,也不知自己可否能够渡的过去,毕竟成年劫非比寻常,只有渡过成年劫的洗礼方能真正算作凤凰族人,往后便能承担凤凰指责。真正的凤凰族人才能有望成为朱雀,受天下万禽朝拜,受天下爱戴。 凤凰自来被誉为吉祥鸟,因而深受人界的敬重。然而凤凰族的每一个成员都不曾为此变得骄奢淫逸或是恃宠而骄,反而更加勤奋。 “大哥哥,再过不久我便得受成人劫的洗礼,只愿我能渡过此关。” 许是他看懂了内心的惶恐不安,毕竟这种罪过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 “切勿忧心,否则以此扰乱心志便不利于你的修行。” 我知道大哥哥的意思,成人劫也好,雷劫也罢,都不能扰乱心志,心神不定。渡劫需得集中心智方能承接那变化莫测的劫数,也才能完好的应对。 “我最是怕痛,往日浴火都难以忍受,只怕这次九死一生。” 他深知成人劫的洗礼他是万万帮不上任何忙的,只怕到时反而弄巧成拙。我似乎能感受到面部的悲喜表情来,如今我已能朦胧看得他面目,是否说明用不了几时他便能初入此幻境?又或是说用不了几时我就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样子来? 这边想着,那边便听他说:“丫头勿怕,你用心渡劫,我用心苏醒元神。届时便能亲自带你去那人界走走。” 他只有神识,没有原身,而要完全唤醒元神自然也不是简单容易的事。想那猰貐为了重塑灵魂也得吃人**,他与猰貐相差无几,一个是怨气所凝聚,一个则是神识游荡,他无法出去,自然也做不出那等阴险之事,即使他再厉害,若要自己制造元神自然困难重重。 他竟是有这等决心,我又如何能自暴自弃或是担惊受怕? 此人思想潇洒,无拘无束,正如那陆压道长与秦奉的作风。 正在想些别的事,他便告诉我说该回去了,否则对我定有危害。 刚要再说些什么,便见他甩袖一挥,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 回来后独自想了想大哥哥说的话,这又才想着要好好练练本事,再不久便要渡成年劫。也不知下一次的渡雷劫又是何时,上次那雷劫都活生生把我劈怕了,只怕下一次又得让我遭雷劈。 便独自在屋子里设了结界,安安心心修炼了起来。 我想着紫昊那日让我将曲遇还给大师兄时说过,要带我再去人界历练的。如今我离成人劫并不远,想来若要去怕也待不了几时。怕是过了些时日,紫昊知道屋内设了结界进不来便只得向我传了音。好歹我也能收到紫昊的传音,紫昊说知道我要过成人劫,怕是心里此刻慌得要死,便向师父专程请了假带我去人界散散心。那二师兄也说只怕这一来二去的便将我的瘾给诱发了,如我这好吃贪玩的性子指不定将来得偷偷跑去人界多少次。 但二师兄虽嘴上这样说着,走时却还特意嘱托紫昊,若在人界遇上什么麻烦事定要给玉清境传音。紫昊也不说要带谁,想来就我们两人。 这次去人界我们待不了多久,毕竟只是为了让我散心,因此我也就换上了自己的衣衫来。想来我也是娇弱,一个成年还得劳烦别的人给我散心,只怕那族中也没多少人如我这般。 心中这样想着也不是滋味,只是一想到来人界也就没去多想些什么。 紫昊此次来人界也没说让我去历练什么,更别说算相什么的。我这才想起那金家小姐的事,便问紫昊可否去见见,好歹金家小姐对他也是一番心事,紫昊只说我不好好修行却想些有的没的来。 都说那人界时日短暂,一年也不过天上一日。待我们去了金家才知晓,金家早已换了几代家主。那金家小姐他们怕也说不出个样貌来了。 我看着金家的变化,对紫昊说,这人界过得着实凄惨了些,我们短短时日也便是他们的一生。 紫昊也告诉我,这便是人族想要修行仙术练就长生本领的原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64) 赠钗是为定情么? 紫昊带我也逛了灯会,那时正是人界的花灯节。整个街上全是各色各样的花灯,让我想起了上次来人界历练时的夜隐来。 人界的女子皆是带了面具,我也入乡随俗带了面具,还笑问紫昊:倘若我戴了面具,你可还能识得我来? 紫昊笑道:那你尚且躲起来,见我能否将你找到。 说时迟那时快,我慌忙买了个面具戴在脸上,远远离开紫昊往另一处街道上走去。跑了好几圈,却见有一处地方围着许多人,走近一看才知,皆是猜灯谜的。 我因为好奇也围了上去,只见那灯谜上写着:碧绿湖中别有天。摊主说道:打一节气。 我不知道游戏的玩法,但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清明节 众人拍手叫好,摊主放出谜底,果真如此。那人领走一盏花灯,交于旁边带着面具的姑娘,俩人并排离开。我问旁边的人,这是什么样的节日。旁边人告诉我说,这是元宵节日,也是才子会佳人的节日。那有情之人都会在这天出来相聚,共同过节。 这边说着就听那摊主又放出一盏灯,上面写着:有心变成有情人。摊主说道:打一字。 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曾说出,旁边有男子已经说出“倩”字。老板露出谜底,众人拍手叫好,他自然也能领走花灯。 已经陆陆续续有好些人猜中了谜底,后来摊主又放出一盏灯,上面写着:枝头早梅几朵开。打一字。 很多人都在冥思苦想,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说出答案。 我便张口说道:森,三木森。 哪知我张口的时候,旁边也有和我一同念出。 众人不知何意再去看了看题,这才恍然大悟,都“哦”地大声喊道。待摊主亮出答案时,我满心一笑。只是摊主苦于花灯的主人,我与那人同时说出的答案来,也不好评判谁该得这花灯。 摊主道:姑娘与这君家同时说出谜底,也不知这花灯到底该落于谁手。 但听那人说道:无碍,给她给我都一样。 我听罢好奇,只见他缓缓摘下面具,我这才又惊又喜,原来正是紫昊。怪我没认出他来不说,这里吵闹喧哗,就连他的声音我也没听出,当真是无心无肺。 那摊主知道我们认识,便将花灯递给我。我赶忙拿过花灯,一脸欢喜的欣赏。 再见摊主说道:这便是今日最后的一道题目。便见摊出放出那盏大红又造型好看的花灯,我眼前一亮,紫昊说看我们谁先猜出答案来。摊主放出题目:香字少一撇,不作杳字猜。 摊主讲:此题打一字。 大家都陷入了思考,我为了赢也不管别人想的如何,便大声说道:杏,木口杏。 又是我与紫昊同时猜出,所有人拍手叫好,都说我们难得有这般灵犀。我两手不空,一手一个花灯,紫昊看着我也微微笑出了声。 我们也学着那人界的情侣来,将花灯捧在手中。见别的人还得许愿我便问紫昊:那人界者不过是向神祈祷所求所愿,你我在这人界也可算是仙人,我们又该同谁祈愿? 紫昊闷笑出声,对我道:那你便同自己祈愿。 我知道他在有意说笑,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便也没再祈愿,直接将花灯放在了河中。待花灯飘向河中时才起身拍拍手中灰尘,这便想起紫昊与我捉迷藏的事来。问他怎能找的我,紫昊轻笑道:我找你自是能一眼认出,怎奈你对我就是无心亦无肺。 见我一脸好奇的样子,紫昊又是邪笑一番,拉着我的手往那街道走去。我却见着那珠钗店铺里竟是许多女孩在看珠钗。 却见门口不远处有对男女挑了好一会儿,女子看来是相中了那支珠钗,男子见罢忙付了钱,亲自将珠钗戴在了女子头上,女子低头羞涩的含笑,摸着珠钗转身跑开。 见罢,我条件性的也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店铺里除了男子自行选发钗外,还有女子自行选发钗的,更有如同先前那样男子为女子买的。我好奇便踏进了店铺,紫昊忙跟在旁边。 进了殿,便有一位大婶款款向我走来,落落大方得体。她问紫昊可是来为夫人选钗,紫昊没料到她会问的如此露骨,脸色发红时扭头向我看来。那位大婶便走到我身旁对我道:想必这位君家是为姑娘选钗罢?铺中款式多样,姑娘大可随意欣赏。 我扫视一圈,殿里的顾客也真是不少,多者几乎是男子在为女子选珠钗首饰,只是我并不知道人界珠钗的含义。 便向大婶问道:“为何铺中皆是男子为女子选钗呢?” 大婶浅笑:“因为今日是难得的女子能出阁会良郎的日子。” 我听后再问:“那男子送这些钗是有特别的含义么?” 大婶听罢看着紫昊,笑的更是妩媚动人,对我说道:“自然是。”说罢又才扭头对着紫昊讲道:“原来这位姑娘竟还不识情爱,可怜了郎有情妾不知意。” 紫昊听罢一直红着脸,大婶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男子送女子发簪啊,那是表明心意的定情信物,意为结发。” 我听后才知晓簪子的含义,我竟忍不住再次将手放在了簪子上,脸颊绯红。大婶何许人,见我此异样也顺着我的手望来,盯着我头上的发簪满脸的笑意:“好别致的发簪,姑娘的良郎着实有心,一看便是精心打造。” 我听后双手捂脸,转身向外面跑去。 总感觉与我擦肩而过的人皆是要看我笑话的人,我便羞涩的脸颊更是火烧的烫。我哪里知道这层含义,原来簪子还有这层意思,我心中又甜又惊慌,也不知那紫昊到底是有意或是无意所制。 这才想起那“挚吾”的意思,若是有意,紫昊送我“挚吾”那当真别有情意。 越想着,心里却越发的慌张。见身旁没有多少人时我才起身飞向天际,直到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树杈上,晃动着脚,我忘了随后而来的紫昊。 这时,紫昊早已悄声落在我旁边,立身站在树杈上。 远处灯火通明,而此处梧桐树上却寂静非常。 仿佛我们呼吸的声音也能清楚听见。 我不开口说话,紫昊也不开口说话,这样的相处当真尴尬。哪怕周围有些鸟虫的叫声也好许多,可偏偏现下安静可很。 我轻轻咳了咳,甩着双腿目视前方,轻声问道:“四师兄,可记得上次我们来人界历练时,那金家小姐曾带你去过铺里?” 紫昊淡淡回道“嗯”。 我始终不曾回头,依旧目视前方,“现如今我才明白,那金家小姐无非是想你送她珠钗罢了。可惜她哪里知道,她漫长的一生不过是你我须臾几十日的时光。” 我不知道紫昊的表情,却听他说道:“不说时日的差距,哪怕她是天界之人,那珠钗又岂能是说送便能送得?” 我却不以为然,扭头望着他道:“可四师兄不也送了我么?” 紫昊听后,却将脸瞥向一处:“你我本是有姻亲的。” “只是如此么?可方才铺里的阿婶说,这是结发的定情信物。” 便听“咚”的一声,紫昊不见身影,再看时,紫昊已坐在树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65) 青禾是他心中的姑娘 我们在人界的林子中随处找了个空地,紫昊随手一挥便是一座茅草屋子。我那木骨有幻化的本领,便用木骨制了些草藤与花来,那茅草屋子霎时漂亮许多。 紫昊抬头一望,对我道:这花里花俏的,哪里适合我这个男子居住。 我对他满满的调皮笑道:“有花有草有树木的才像鸟住的窝。” “。。。。” 紫昊不想与我多费口舌,便进了屋子。 紫昊在别处的屋子中修行悟道,我则选了处最好的位置,躺在床上想着那铺中阿婶的话。说罢将簪子取下在手中把玩,把玩着又化为神剑继续把玩。 居然也就闭了眼,想来也是有些困乏了,就休息休息。 直到被什么声音给吵醒了来,我揉揉眼起身下床,走到外面一看,竟是一位姑娘挽着紫昊的手臂。那姑娘想是知道我的出现,便抬头向我看来,居然便是那望舒宫的青禾。 她怎么偏偏找到了这处地方来? 我缓缓走到他们面前,问:四师兄,她是谁? 紫昊闻声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多了丝缓和来。我虽是见过她,却并不知她的身世。见她与紫昊这般亲昵的动作,我也不知心中哪里来的不喜。 “她是青禾,乃是祖龙的后人。” 秦奉书中所讲,祖龙乃混沌神兽,最早的龙族,好屠缪,而后不知如何却归顺在了天族之下。 也有传言,祖龙族的首领与天后是结拜的兄妹,当初是天后将祖龙族镇压千年,最后归于天族。 传言有真有假,但那日在望舒宫看来,这姑娘的身世也着实不赖。 青禾不将我放在眼底,都知道祖龙一族向来桀骜不驯,目空无人。那天后竟然与祖龙族结拜,想来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祖龙族心魔堪重,如今却顶着神祇的名义,只怕这事并不简单。 而天族与祖龙族有着密切的往来,只怕是引火烧身,自找苦头。 紫昊对着青禾毫无表情:“你怎找到这里来的?” 那青禾挽着紫昊的手臂,脸颊快要贴在了紫昊的肩上,轻声说道:“殿下是忘了,青禾的部落建族于此的呀。” 说罢,青禾抬脸看了眼紫昊,紫昊想要抽出手臂却不行,只能是阴着脸。 “我老远就觉着此地仙气袅绕。这凭空间一夜长出的屋子,想必便是哪位仙家设的。却不成想,反倒是碰见了殿下,可不巧么?” 我不曾见过哪个女子这般轻浮地紧贴在男子身上的,看着心里也不舒服,干脆拿出木骨手一挥,眼前哪里还有半点茅草屋子的踪影。 我起身走开,紫昊以为我是生了气,忙跟身前来。我回头一望,却见那青禾也跟着一同的,索性一个旋身飞身天际。也不知是飞了多久,甚至感觉自己都有些筋疲力尽。但在天空中俯视那人界之境,却更觉着热闹非凡。竟是不知,这人界竟是如此的辽阔。 紫昊在后面喊我,叫我如此下去必会耗损元气。我哪里听得进去,我也不知心里是怎么个滋味,就想发泄一番,而这发泄却是毫无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前去。 我正腾云驾雾着,这时脑子一阵眩晕,眼前空白一片,只觉着耳边风声呼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见竟是在紫昊的怀中,紫昊抱着我往地上落去。 落在地上,我才环视了一周,这里灌木丛生,荆棘遍野。周围时不时的阴风阵阵,我都感觉有些寒冷。也不知这是到了哪里,左右看了下只有不见尽头的山。 那青禾落在旁边对我说道:“好歹凤凰族的人,不知是修为不精,还是故作的柔弱。” 我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盘腿坐在地上,运了下元气。刚刚也不知何故,突然脑袋一阵眩晕,周身的法术或是灵力都受到了约束,施展不开。 我将灵力扩散开后,就感觉自己的灵力在被控制,我赶紧收回灵力。 紫昊让我们留在此处,他去探探路。 待紫昊离开之后,那青禾到我面前说道:“我与紫昊相识甚早,也颇有容颜,却不如你这身世。” 我抬头看着她,轻笑:“天生的,我无可挑选。” 她表情看似傲慢,对我说道:“谁说你与紫昊有了姻亲就会跟了他?天族如今倚仗凤凰族,可也忌惮我祖龙一族。” 我突然想起那日紫昊说的,心中已有爱慕的姑娘,那时我猜着是她。现如今看来,也不知紫昊是哪里的眼神,居然会相中了这个青禾。可惜了她一副好容颜,居然藏得是刻薄的心。 凤凰族和祖龙族现如今我不知道情势如何,但有祖君在,祖龙族也不敢肆意妄为。否则天族必然不会如此大胆,公然宣布了我与紫昊的姻亲。 但天族必然也不敢多与祖龙族交恶,毕竟正值多秋之时,只怕到时候腹背受敌。 天族看似光鲜亮丽,如今其实也还是胆战心惊地守护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尊严。 “那又如何?你若有这心思,倒也可以同天帝讲,让他废除这姻亲关系。” 她轻蔑我一眼,冷哼道:“你为何不自觉毁约?” 我嘴角一扯,笑话,知道天帝必然不会去得罪我们凤凰族,我又为何要自毁名声,让天下人笑我们凤凰族不讲信用? 这时,便见紫昊款款走来,眉头紧蹙。看来他必然没有找到出路,现如今我施展不了法力,除非紫昊带我离开此处。 那青禾赶忙上前抓着紫昊的袖口说道:“殿下你且说,你的心中可有青禾?” 我一听忙望向紫昊,我是万万没想到,这青禾竟然如此大胆,如此话语竟毫无遮掩。说我凤凰族看的开明,今儿我才知道什么才叫开明。 紫昊见罢本要开口时,也不知青禾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话,紫昊脸色铁青地看着她。青禾却嘟起了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双手却还捏着紫昊的衣袖不曾松开,我望着紫昊,紫昊也扭头向我看来却久久未说一句话,我心里想着,是或不是你总得说。 然而紫昊并未说出一个字,在我看来,紫昊这般不过是默认罢了。当初紫昊自卑,怕我当众毁了婚,拒绝了天帝。如今,紫昊到底是心里装着那青禾,还是因为半人半仙的身世而畏惧祖龙族? 紫昊威信不高,若要成为三界之主,定然要有过硬的身家本领。紫昊的母亲是人族,天帝为他联姻凤凰族无非也是想提高紫昊将来的威信。如今他虽为天族殿下,而天族此时却不敢开罪任何一方。 天帝怕是万万没有料想到,那祖龙族的后人之女居然看上了紫昊。或许这让天帝有些为难,甚至紫昊这边也为难。先前与我有了婚约,这下心中装的却又是别的人。 我足足等了快半个时辰,我们僵持着却不见紫昊说过任何一个字。 或许是我心气太高罢,取下头上的簪子走到紫昊的面前,那青禾还粘着紫昊不曾退后半步。我将簪子递给紫昊,说道:“那日你说,你心中已有别的姑娘,只等时候一到,便能成就姻缘。我早就觉着是她,既是如此,这挚吾就万万不可给了我。” 紫昊不曾伸手,我却使劲揣在他手中,转身离开。 我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失落的,原本觉着这簪子也好,宝剑也罢,终归是紫昊亲自为我选制。但我不是个喜爱坏人姻缘的人,既是他们都有意思,我何必还要这般冷血无情。 只是这婚约,紫昊不敢得罪凤凰族,大不了我就做做这罪人呗。反正就是受到些名声的损害,总比这种被人当成绊脚石的感觉好得多。 我抬头望去,也不知这到底是在哪里。 这地方像是设有结界,生人难以靠近。 我突然想着,这或许只是障眼法的幻境。心中想罢,赶紧取出木骨来,滴了一滴凤凰血后,便朝眼前一挥,周朝如同波浪般晕开。 果然是幻境,只见眼前的不远处便是一座高山,高不见顶,如同撑天的柱子,巍峨非常。 这,莫非是。。。。 紫昊忙喊了我一声,我转头望着他,只见紫昊掐指一算,再抬头确立了方位。脸色有些异常地对我说道:“阿霓,这是天东境,泰峰。” 泰峰????????? 传说中,泰神所在的神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66) 有我在,万不可容你伤她 既然是泰峰,那必然有那位泰神。 早对他深感好奇之心,再想着师父他们曾说过我的性命与泰神苏醒有着密切关系。虽不知原因,但这不是件善事,因此师父才会更注重我的修行。 我往那泰峰走了几步,紫昊叫住我,我只是回头对他说道:“没事。” 见我走了好些步也没什么事,那青禾不愿落于我的下风便也跟身前来。紫昊紧紧地揣着那支簪子向我们走来,我并未停步,而是攀爬而去。 我丝毫展露不了法术,想来定是泰峰收取魂魄的原因。可我既然来到此处,有缘遇到泰峰,我自然不会就此作罢。 却见紫昊和青禾并无大碍,我回头问他们:“我的灵力受到阻碍,也不知你们是否如此?” 那青禾听罢忙运了番自己的元气,不免大惊:“我也如是。” 紫昊这才闭眼探视,双眉紧蹙:“素来传闻天下魂魄尽归泰东,鲜有生灵近身与此。” 青禾听罢回头瞪着紫昊:“好端端地追她前来为何?如今却将我们都困在了此处。” 我听罢心中冷笑,若非你一路跟身紫昊前来,为何又要怪罪与我?都知祖龙族人生性狂傲,此刻看来还有好几分的自私自利。 青禾想要回去,却又施展不了仙术,望着紫昊只是一脸的憋屈,哪里还有先前的盛气凌人。 我心想,紫昊担心青禾,而又不能对我坐视不理,如此两难。我便想着,我素来做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既然来了,是死是活我都得找到原因。 若让他们跟来,可不是害人性命?好歹都是有身份的,我凤凰族再如何神圣不被侵犯,却也担不起这等大的口舌。 我回头望着紫昊:“四师兄,你们去那山脚下等我便是。如今天东境内结界甚多,若泰峰真有那等厉害只怕你们跟去也不过徒送性命。” 紫昊前进一步,眼神锋锐道,“不可,若有危难,你我同进同出。” 怎奈青禾挡在紫昊前面,不愿紫昊与我前去。 我也不再过多理会,便径直前行。 见我不曾回头,紫昊趁灵力尚未完全消失前幻出紫晶神剑,再将挚吾幻成神剑。撇开青禾却快我几步跑到我跟前,将挚吾递在我手上:“以作防身。” 我本想拒绝,怎奈他如此执意,我也便顺手接过挚吾。 回头看了眼青禾,却见她脸色铁青。 眼看快要贴近那泰峰,高山耸立,不见峰顶,那巍峨壮观之至着实让人震撼。泰峰四处却艳阳高照,方才还阴冷如今却这般反常。 我想要幻回真身飞上泰峰,却被紫昊一把拦住。 “若你再往前,就当真危险。” 我抬头再次望着泰峰,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亲切感来。我伸手向前,却被一阵反击。原来,还有一层结界。这层结界,怕就是生与死的界线。 这时,青禾拉着紫昊的衣袖喊道:“殿下,听闻凤凰血有助灵力恢复。” 紫昊与我听罢都回头望着青禾,青禾看了我一眼对紫昊讲:“殿下,若想离开这天东境,便得用她的凤凰血助你恢复灵力,方能带我们飞离此地。” 青禾说罢还将手指向我,哪知紫昊一声怒吼道:“放肆。” 青禾一脸委屈地看着紫昊,紫昊却望向我,对我道:“阿霓,我们先远离泰峰。” 我摇头,自是不愿离开。 青禾见我摇头知道我的意思,虽不知晓我想做什么,但她为了自己的性命自然是有些愤怒。便起身向我跑来,我轻轻一侧身,她落了空。如今她尚有一些法力,自然会占上风。也怪我当真是和泰峰有何渊源,竟然使不出一丝法力来。 紫昊见罢与青禾作周旋,青禾望着紫昊,双眼流泪,“殿下,我们岂非要陪她死在此处不成?” 紫昊看着她,脸色铁青:“有我在,万不可容你伤她。” 那青禾着实天真了一些,自认父辈与天后是结义的兄妹,也受了天帝的许可。说是有恩,都知是天族怕他作乱。那天帝何等之人,看着老实心里可是有货。 只怕天帝如今的打算,便是让祖龙族与凤凰族两败俱伤,自己方能坐收渔翁之利。 但若真的帮,天帝自然会站在凤凰族这边。祖龙族好战,天帝不过是靠祖龙压制魔族与我们凤凰族,却又得倚靠凤凰族去对付那巫族。可惜祖龙族战斗力虽猛,却不得民心。凤凰一族向来受三界敬重,天帝自然不会站在祖龙族一边。祖龙族不过些邪族,心术不正,迟早会成天族大患。 这时,我越发觉得自己有气无力,挚吾的剑尖插在土中,我仅靠挚吾支撑身体。 紫昊许是见到我的异样,忙要上前时只见那青禾突然变成一条蓝白相间的龙身。一个扫尾将紫昊拍开,张嘴向我吼来,一爪拍在我手臂上,两道血痕显现而出,青禾这才幻回人形后趴在地上,全身瘫软。 紫昊上前拿紫晶剑指着青禾,青禾扭头脸色惨白,轻声道:“殿下,青禾愿用最后一丝元气幻回真身,不过是希望能助你离开此处。” 紫昊脸色阴冷,咬紧牙关:“自以为是。”说罢竟然在青禾的手臂上划出两道剑伤,青禾满脸的不可置信望着紫昊,轻声问道:“殿下是要与祖龙为敌?” 紫昊看着青禾,我觉着紫昊这么做太不对,毕竟那青禾也是他心里爱慕的姑娘,怎么能因为我而伤了青禾。虽是恨青禾对我下了痛手,但却也是为了救他们自己的性命罢了。而我,无非是想为了自己的私事而非要去冒险。 我看着紫昊,说道:“好歹她是你心里的人,我阿娘曾说若他能狠心伤他最爱慕的人,那此人万万嫁不得的。” 紫昊便是这样的人,他与我有婚约,便是往后会与我成为阿爹与阿娘那般的关系。可他如今这般伤他心中爱慕的人,往后又如何谈他该好好对我?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婚约与情感。 你若起初看不懂一件事或是一个人,等这件事或这个人彻底让你失去对他的期盼时,你自会看懂的。 我手扶着额头,尽量压制住快裂开的疼痛感。走到紫昊的面前,用自己的灵力将血气灌输进他的命宫。那青禾如今伤了元气,又有伤,自然抵不住泰峰中的能量,看她面目狰狞而难受痛苦的样子,我没想要帮助她。她向我投来求救的眼光,我视若无睹。 “你伤我无非是救助紫昊,那我便救他一人罢了。至于你,便得看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如何了。” 我嘴角一丝邪笑。 我向来就不是善者,凤凰族人皆是如此。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我不伤你不杀你已是大恩,我转身离开。紫昊见我所去的方向一脸恐惧,向我喊道:“阿霓,你这么做当真危险。” 天下魂魄尽归泰东,我知道,若我进了那山中,便无生还的可能。 反正泰神苏醒,我迟早也会性命堪忧,凤凰族看淡生死,只为寻求心中的真相。 “阿霓,你若有难,我如何向南王与神君交代?” 我回头看着他,淡笑:“无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们知晓。” 紫昊向我走来,脸色满是担忧与害怕:“阿霓,你总说我心中有别的姑娘,你又不愿做坏人姻缘之人。你却从未问过那人到底是谁。” 我一脸好奇,看着他,不知道紫昊想说什么。 “我曾说,她尚不知情爱。也曾说,时候到了,我们自成姻缘。你却总以为我所说之人是青禾,阿霓,可记得人界那阿婶说的话?可记得人界历练时我同那些姑娘说的话?” 听紫昊这么说来,我才觉着似乎有些道理。便认认真真地顺着紫昊的话去回忆,那时人界历练时,有姑娘问他家中可有结发,他却说已有亲事。那金家小姐也同问过他,他也说过此事,还说矢志不渝。直到那阿婶说的那番话,我仔细想了想才觉着紫昊这话是对我的表白。而我却一直从未上过心,却还总觉着是他过了分,想要借助与凤凰族的姻亲关系来维护自己的天族地位。 这时,我脑袋蒙了一下,只觉着脑海空白。我闭了眼,总觉着有什么身影忽明忽暗。索性将灵力灌进命宫,只听见一个声音,也是忽隐忽现:丫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67) 泰峰深处的人 此刻我身体被拉扯一下才睁开眼,竟然是紫昊抓着我的肩满脸担忧地望着我。我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心里却想着刚刚那声音怎的那般熟悉。 只听得紫昊讲:“我心中的那位姑娘,便是与我定了姻亲的那姑娘,可惜她年少不知情为何。亏我以命寻得神玉为她造了神器,即使取名挚吾她也尚不知情意。就在方才,她竟还要退回那玉簪子,她难道不知赠簪的意义?赠簪既结发,以此为信物。但此君堂里,只坐正门卿。” 我听罢双眼有些发胀,鼻子酸酸的,抬头看着他。紫昊抓着我的双手,举起挚吾。 “挚吾,真挚如我,执我在手,护你周全。” 我看着挚吾,这才明白紫昊的意思。 原来从一开始,便是我不懂罢了。 我看着紫昊,心中一时各种滋味,我只知此刻心跳如麻。紫昊看我的眼神更是深邃,这一刻我仿佛明白了往日他也用同样眼神看我的意义。以往我觉着他是别有什么意思,此刻面对他这样的眼神我却多了几丝羞涩以及别的感觉。 紫昊双眉紧蹙,必然也是担心我如今的举止。在他担心的面容中,还有着泛红的羞涩之意。紫昊的性子内敛沉默,或许正如他往前所说,因为自身条件因此内心自卑。 这时我的头又开始疼痛起来,紫昊赶忙扶住我问我情况。我抬头看着紫昊,勉强一笑。我便是如此,总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难堪。 “四师兄,我必须去泰峰,否则我迟早难逃厄运。” 紫昊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当然知道泰峰的危险。即使天帝也不敢肆意而为,又何苦小小年纪的我。就连祖君也会退让的大神,我自然更如同蝼蚁一般微小。 “阿霓,到底是何事,竟让你连命也不要了。” “四师兄,凤凰族不畏生死,只为寻求心中的真相。”紫昊一脸不明白的样子望着我,我轻声说道:“陆压道长也好,师父也好,就连我阿爹和祖君也说我的性命与泰神有关。可知为何师父那般督促我修行?无非是愿我修得一身好本事,为我性命助得一丝权宜之计。” 紫昊总算明白了过来,看着我:“因此你便借此机会,以身犯险。” 我点头,这是我的机会,我一定要弄清原由,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紫昊知道我决定的事,他无法左右,只是让我拿着挚吾,这样若我有难或是生是死他都知道。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青禾。紫昊明白我的意思,若青禾因此冒了险,只怕紫昊难辞其咎。紫昊回头看向青禾时,我一掌将他推开,赶紧设下结界。 紫昊进不了结界,只是在外惊恐呐喊。我从未见到过紫昊如今的样子,眼神中布满恐惧和绝望。再看去,紫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落下了泪来。那青禾早已有些奄奄一息,我忙将挚吾幻回玉簪插在头发中,转身幻成凤凰向泰峰飞去。 就在这时,只见紫昊也幻身麒麟向我奔来。大张血盆之口吼叫,结果却冲破我设下的结界。我受结界被攻破的影响心口一震,回头望去,却见紫昊化为人形一把抓住我的爪子。紫昊是怕我有去无回,因此想尽办法要将我拉走,只是我意坚决,如何也不走。 毕竟泰峰威力巨大,这时我的身体被一股吸力深深撤住,似乎想见我拖入山峰之中。紫昊眼见也快被吸来,我慌忙一掌将紫昊拍开时却被拖入了泰峰之中。 等我睁开眼时,四周一片空白,正如我在那幻境中。手臂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发出一丝空响,这声音像是在水中。 被血晕染开,四周一片寂静,还有一丝阴凉。我不知是生是死,洞中变得清楚了些。过了些许,那洞中正如水中,亦如镜中,每走一步,四周波光影影,犹如走在平静的水面之上。 我看着四周,什么也没有。 这里宽旷无比,不见尽头。 我只能一步一步地走着,血也跟着滴落一滴在地上,犹如滴在水中的雨珠,法出响脆的声音。 这时,不远处有一朵白花,正如在梦境中所见。花洁白无叶,仅靠枝干撑着。那朵花孤零零地开在那里,就像是一位天神。 我好奇,向那朵白花走去,越近我额头越清凉,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低头时看见倒影中的自己。只见那额头正开着一朵一样的白花,栩栩如生。 心中更是惊奇不已,若非,这朵花便与那幻境中的大哥哥有什么样的联系? 我悠悠地靠近那朵白花,低头闻了一下,花并无味道。只是那花却异样的摆了两下,难道泰峰的神奇之处便是在于这多白花? 我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花,只是忘了手中有伤。触碰到花的时候,白花四处线条型的花瓣一下伸展开,比原先更是妖艳许多,精神了许多。 手中的血一滴一滴地往花蕊中落去,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如今的白花越来越大,本身头一般的大小,如今却多了一倍来。这时,鼻翼见飘来阵阵的清香,这香味不同于别的花。味道极为异常,让我觉着。。。。我突然忆起来,竟是那幻境中大哥哥身上的清香味道。 这时,那朵白花射出一道光芒,我被推倒在地。那花越来越模糊,模糊到仿佛隐约看见一身白影向我款款走来,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只见那人向我缓缓伸出一只手,声音温和而熟悉:丫头,来。 我心中一惊,赶紧向他伸出手去。他将我拉起来,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他的面貌慢慢开始有些清晰,但依然无法看清他的容颜。 “大哥哥,我又神识出游了么?” 他却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着我轻轻问道:“你是如何到了这里来?” 我走了几步,却望见那白花的地方依然开着那朵白花,却大了不少,还有了香味。 我扭头,神情哀伤:“大哥哥,可记得我曾说,我性命堪忧的事?” 他点点头,向我走来几步,“你是为此事而来的这里?” 见我颔首回答,他再次无可置信地问:“你又可知,来了这儿,便无生还?” 我深叹一口气,想着自己迟早也有那一步,不如以身犯险探清原由。便老老实实地说道:“凤凰族不畏生死,只为探查心中的真相。我的性命与泰神息息相关,师父逼我强行修行增加修为,便是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渡过难关,不求划开那生死劫难,但也算是未雨绸缪。” 我望了望四周,心中也不知是难过,还是看开,终有一丝不舍。 “今日既是有缘到了天东境遇上泰峰,自然便要求个真相。可惜不曾见过泰神。” 大哥哥轻声说道:“可我这里不曾有泰神,从来便只我一人在此。”他转身也走到白花的身边,看了眼那花心,对我道:“原本我只是神识,却为丫头你之故强行提前苏醒元神。虽已指日可待,却因你的血助我提前苏醒。可惜终究欠缺一样东西。” 我听着他的话,这才想起方才将凤凰血滴在了花心之中。可又似乎觉着哪里不对,仔细回想了他说的话,这才发现一处惊异。 这是泰峰,此处不见别的人只他一人在此。他也说过,此处仅他一人。那么,若非他便是祖君他们口中所说的“泰神”? 我抬头望着他,一脸惊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必然发现我的异样,对我轻声问道:“丫头,怎么呢?” 我坐在地上往后退着,他不明就以,只是伸手向我走来。而他每走一步,我便退后一步。 若他便是泰神,那我就在他眼前,岂不危险? 真是世事难以预料,竟然将自己的性命活活送在了别人的手中。 他仅靠神识便有着无穷的能力,如今元神苏醒自然更加厉害。我不过一只刚刚成年的小凤凰,也才刚到了上仙的本领,哪里能够斗得过他? 如此以来,我必死无疑。 我心中一阵暗骂,竟然运气差到这等地步。 刚刚他说,终究欠缺一样东西。莫非,欠缺的便是我的性命???? 我猛地抬头瞪着她,满眼通红,一脸惊恐。 任我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子脾性,如今当真是怕到骨子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