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凌霄》 序言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世间有没有神通,世上有没有仙佛 说天人共存,法力无边;有十方世界,鬼怪妖魔 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 但凡好作品大家都爱看。。。 因为人人心中有梦、有热血!人生拒绝太平庸。 早时候谁不用功,成长中谁不奔波,有苦有累才有了成功。。。 亦凌霄。。。在说: 每一个时代都有英雄,每一个人都很不同; 所谓英雄,谁不起于平凡之中。 故事好不好,一切是情节;写手本无意,想象可万千。 您随意开心看。大家有少少满意,都是莫大鼓励。 我认真用心地写:不一样的视角,一个有看头的传说。 亦凌霄在说: 能文能武,问天下英雄谁似 那时候的风云际会,潮头多少神通。 九天有九天的奇妙,天音有天音的修为。 俞大侠身不在江湖,他的侠无人不心悦诚服。 王侯将相与宛真可月,多少风流原来各各不同。 三十年武林盟会居然京城进行,为的是金龙玉凤令相逢。 目标共同。皇旨与民意也可以志同道合。 谁是天下第一,第一其实有很多; 比如天下第一才子。 书生不多事,天下就太平。看什么人什么样解读。 美女们可不是花瓶。群芳竞秀哪有人一样心思。 她们的美精彩多姿。 任谁说: 十分本事、百般心机、千变万化敢问所为何事? 比高比低想这想那其实自己心知。 英雄不问出身。是人物,有朝一日早晚你会是英雄。 那时英雄的传说—— 是亦凌霄,说一个有点不同的人物与人世。 好了。序言已上台,正文随后登场。 (本章完) 世间有没有神通,世上有没有仙佛 说天人共存,法力无边;有十方世界,鬼怪妖魔 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 但凡好作品大家都爱看。。。 因为人人心中有梦、有热血!人生拒绝太平庸。 早时候谁不用功,成长中谁不奔波,有苦有累才有了成功。。。 亦凌霄。。。在说: 每一个时代都有英雄,每一个人都很不同; 所谓英雄,谁不起于平凡之中。 故事好不好,一切是情节;写手本无意,想象可万千。 您随意开心看。大家有少少满意,都是莫大鼓励。 我认真用心地写:不一样的视角,一个有看头的传说。 亦凌霄在说: 能文能武,问天下英雄谁似 那时候的风云际会,潮头多少神通。 九天有九天的奇妙,天音有天音的修为。 俞大侠身不在江湖,他的侠无人不心悦诚服。 王侯将相与宛真可月,多少风流原来各各不同。 三十年武林盟会居然京城进行,为的是金龙玉凤令相逢。 目标共同。皇旨与民意也可以志同道合。 谁是天下第一,第一其实有很多; 比如天下第一才子。 书生不多事,天下就太平。看什么人什么样解读。 美女们可不是花瓶。群芳竞秀哪有人一样心思。 她们的美精彩多姿。 任谁说: 十分本事、百般心机、千变万化敢问所为何事? 比高比低想这想那其实自己心知。 英雄不问出身。是人物,有朝一日早晚你会是英雄。 那时英雄的传说—— 是亦凌霄,说一个有点不同的人物与人世。 好了。序言已上台,正文随后登场。 (本章完) 世间有没有神通,世上有没有仙佛 说天人共存,法力无边;有十方世界,鬼怪妖魔 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 但凡好作品大家都爱看。。。 因为人人心中有梦、有热血!人生拒绝太平庸。 早时候谁不用功,成长中谁不奔波,有苦有累才有了成功。。。 亦凌霄。。。在说: 每一个时代都有英雄,每一个人都很不同; 所谓英雄,谁不起于平凡之中。 故事好不好,一切是情节;写手本无意,想象可万千。 您随意开心看。大家有少少满意,都是莫大鼓励。 我认真用心地写:不一样的视角,一个有看头的传说。 亦凌霄在说: 能文能武,问天下英雄谁似 那时候的风云际会,潮头多少神通。 九天有九天的奇妙,天音有天音的修为。 俞大侠身不在江湖,他的侠无人不心悦诚服。 王侯将相与宛真可月,多少风流原来各各不同。 三十年武林盟会居然京城进行,为的是金龙玉凤令相逢。 目标共同。皇旨与民意也可以志同道合。 谁是天下第一,第一其实有很多; 比如天下第一才子。 书生不多事,天下就太平。看什么人什么样解读。 美女们可不是花瓶。群芳竞秀哪有人一样心思。 她们的美精彩多姿。 任谁说: 十分本事、百般心机、千变万化敢问所为何事? 比高比低想这想那其实自己心知。 英雄不问出身。是人物,有朝一日早晚你会是英雄。 那时英雄的传说—— 是亦凌霄,说一个有点不同的人物与人世。 好了。序言已上台,正文随后登场。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一章:贵重,大多隐在平凡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明朝,中页。 大明朝历经百多年治理,国力鼎盛富强。 商业很繁荣必然:你争我斗巧取豪夺; 有白就有黑无不:狠勇人物横行一方。 但凡商品货物要流通,哪个不请专业人干专业的事? 今天的快递。身边总有人使用过,对吧? 当年称为:镖局。是大大小小、越来越多。 行业再好竞争过分;有发了大财的,也就有不如意。 不论混的好不好, 开一天快递站,就得早起晚睡不怕辛苦。 您要想睡个懒觉。只有一个很好,下岗。 所以说,干什么事爱不爱干都一个情况: 混的好的,想什么有什么,那叫成功, 混的不好,有什么是什么,那叫讨生活。 我服不服一点没关系,因为这世道,它: 向来如此。。。 哦,我们不说服不服,也不说行业好不好; 只说做什么事,都是有风险滴。 过个马路还会碰上红灯,何况是千里迢迢送快递。 这一天。 江南某处崇山峻岭,就有一队快递在辛苦奔走。 领头镖旗招展。绣着“吉庆”,镖旗很干净,只是很旧了。 看得出这家吉庆镖局:混的不怎么样。 取个名字叫吉庆,分明很希望: 好运当头照,灾星咱无缘。 梦想!老天爷帮忙。 保佑平安无事,咱就阿弥陀佛! 他自己都要请:老天爷天天不打瞌睡! 赚大钱,价值高的业务。谁敢,请他们家关照? 镖队押了五六辆大车,有三五个趟子手,一脸疲惫地跟着。 货主们看衣着都是忙一日三餐的好人。 领头大车坐着一个中年镖师,身板壮实; 手中托着大刀,背着青布包袱,努力地体现威风! 他在向后面招招手。 后面精干青年二十出头。 一身箭服腰间佩刀,雄纠纠气昂昂; 那是很帅哥很阳光。 他策马上前询问:“何师叔。什么事?” 何师叔低声说: “胡少东。前面过了天下渡,咱们就算平安到家了。” “龙山帮雁过拔毛,一路没现身。可不算好事,只怕凶险在最后。” “天快黑了。是不是叫后面那帮人都走快些?” 听听: 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一路平安无事。 天下渡之前,它会不会太平? 这吉庆快递。它是个什么好东东,我没瞎说吧。 青年望了望,成群结队跟在镖队后面; 肩挑背扛满脸风尘的,贫苦小贩行人。 眉头一皱说: “这些人顺风顺水地跟着一路,茶水费不肯多一文钱。” “一帮叮当响的穷人,真不想理他们。” 嫌贫爱富,生存法则。 门儿摸的清,眼光看得准。此人是不是精干英武! 何师叔扫一眼周边,声音更低笑着说: “没有他们打掩护,福州过来可能没这么轻松。” “等下次他们有了值钱东西,自然就成了我们的主顾了。” 青年略一沉吟,也压低声音说: “龙山帮这次不打秋风,确实有些奇怪。会不会是有什么图谋。” “不如我们先走,早过了天下渡早好。” “让后面的活包袱,给咱们挡一阵如何?” “毕竟我们这次保的东西,不同平常。万一有事可不得了。” 他说话时,瞟了一眼何师叔的包袱。 何师叔不自觉地紧握大刀,又四下扫一眼: “嘘。隔墙有耳,小心招惹祸事。” 胡勇也手按腰间刀,心脏砰砰跳,直抹虚汗。 这是真害怕,不是假的。 吉庆快递。这回一定有古怪。而且是大有古怪! “好吧,我们先走。还是告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诉后面一声。” “不然我们突然丢下他们,反而招人起疑心。” 胡勇答应一声“是”。 回身,冲落在车队后面押阵的; 一个十八九岁的布衣小伙计大声叫: “关小七,过来。” 小伙计拍马赶上前来,憨憨地问: “胡勇师父,有什么事?” 这关小七。一身粗布衣裳打着补丁,分明家境贫寒; 人物一瞧就不是:聪明能干、会来事的主。 话说:为人踏实是好滴,为人老实就不好了。 其它评价?没有了。 奇怪的是。他却骑了一匹马,一匹上等好马! 与他本人的衣着身份,非常不相称。 胡勇家里也算富裕,座下马可是远不如关小七的马神骏。 好马有时不是有钱就有的,你还要有门路; 如同我们现在的限量版。 胡勇看着关小七。丢下害怕,满眼怒气。 为什么呢?原因不复杂: 他清楚记得,关小七当天来镖局求事的情形。 那天有雨。 关小七跟着老实巴交的父亲从乡下来, 二人一身泥水,很是狼狈拘谨。 徐当家。亲自接待他们。 也没试关小七有多少斤两,客客气气地; 就收下关小七,答应让他在镖局做个趟子手。 趟子手送货跑腿的。 不用有本事,有手有腿就行。 吉庆快递规模小。日子过的很紧张,向来是不招人滴。 胡勇是徐师父唯一徒弟。 功夫学成了,也没什么事好干。 吉庆镖局需要有钱来维持,更需要能干的接班人。 招商引资,招贤纳士。如今也一样潮流。 胡勇老爹积极参与,就答应了徐师父入股投资。 胡勇做了董事加业务经理,算是开了公司。 胡勇瞧不起快递,却肯做股东。 因为他自有图谋:徐师父有一个宝贝女儿,是个漂亮美女。 徐灵儿。人如其名:绝对的水灵灵。 胡勇用意何在?大家都是会心一笑了。。。 投资。因为目标。这个道理走遍天下也是一般般。 镖局上下也就当他是接班人,现时是胡少东家。 徐师父收人不与胡少东商议,本就奇怪。 不尊重股东,这个要不得。 早晚你姑娘要倒霉,不信走着瞧。 更奇怪的是,关小七老爹千恩万谢地刚走。 就有人送来一匹好马。指名是,请关小七用的。 马是好马不说。一应配置更是上品,讲究又精致。 这送马的,可不是一般有点钱的主。 一个穷小子,到底有个什么样的富关系? 外面一定有人!关系一定。。。说不清。 最寒酸的小子,骑着全公司最牛的马。。。 镖局上下谁不奇怪? 胡勇。自然感觉不爽。 更让他不爽的是: 水灵灵的徐灵儿对胡勇,多少给点阳光;对别人,理都不理你。 对关小七,却是天天眉开眼笑,粘着不放。 凭谁,你气不气? 帅哥你不爱。爱个傻小子?还是看上他的古怪了。。。 对关小七的请教,胡勇还会有好脸色? 他训斥说:“啥也不会的废材。” “我们赶时间。你去叫那些人快点,跟不上可不管。” 关小七为难地说: “胡勇师父。他们走了一天,要快走只怕做不到呢。” 乱表同情心。 胡勇瞪他一眼说: “这是他们的事。不能误了镖队过天下渡。晚了可就没渡船了。” 公司利益至上。 关小七陪着笑说: “大家一路来的可是缘分呢。天快黑了,他们落下了只怕遇上危险。” 胡勇脸一黑说: “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是来混饭吃的。你以为带把刀就是个人物?” “真有麻烦。你有没有能耐,保住自己小命。还操心别人!” “快点去说去。再啰嗦,小心我抽你!” 扬起马鞭就要打。 不打你,打谁。 何师叔说:“算了。别和这不懂事的毛小子计较。” 转对关小七说: “小关。走镖学问深的很,你要多长心眼。让你干什么,快快照办就是。” 这是批评关小七缺心眼了。 关小七出门跑腿,正经本领不学。 一路上对那些苦哈哈的商贩行人,跑前跑后地照应。 不想法子弄外快,大家怎么有酒喝? 大家又不好明说他不合适,实在非常不满意。 关小七答应一声:“是,我这就去。” 胡勇挥手赶人,粗暴地说: “你小子要不放心这些人可以守着。只要你能耐,保护他们好了。镖队的事有没有你都行。” 关小七答应一声:“好的,胡勇师父。我知道了。” 胡勇巴不得他,今天落在后面,最好就碰上龙山帮。 吃苦头不说,座下骏马肯定是,要给山贼抢去的。 看你今后还得瑟不? 也算是给镖队消灾解难,作出贡献了。 所以说: 做人不懂事。要你怎么倒霉,怎么能让你知道? 职场即江湖,江湖也是一个样啊。 我盼的:不是要你好!是要你好看!!! 我们不猜测人家胡师父的阴暗面, 说倒霉蛋关小七。 人。要开始倒霉,分分钟事就来。 镖队上下加速走了。 现在镖队丢下他一人落在后头; 分明嫌弃他没用,换成别人必定心里难过。 关小七刚入这一行。能力微薄,几乎什么都不会。 他老实本份,不会溜须拍马;又学不来巧立名目、敲人竹杠。 一路上给人呼来喝去,使唤责骂个不停。 自知罪有应得。 他心里一阵轻松:分开好,暂时没人会责骂自己了。 关小七来到后面的人群。 这些人有出门的,有做小生意的;路上不太平,大家同路结伴。 碰到有镖队,可是搭上顺风车,所以紧紧跟着。 镖队一加速,他们男女老少,紧紧也就跟不上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草木森森,山路难走,大家难免心中不安。 人们本能地尽可能聚拢行动。 关小七在队伍前后巡了一回,大声说: “前面就到天下渡了。胡师父让我来照看大家,我们一起走。” “镖队在前面开路,都不用担心。” 人群中有一个书生,骑着一匹白马,轻声哼了一句: “明明是镖队怕强盗,吓的先走了,小子就会骗人。” 这书生衣裳光鲜。是名牌中的十分名贵。 一看就知道,没一样不是非常值钱的。 他的马更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好不打眼。 说了半天,除了衣服就是宝马。 人物呢? 这个脸色极为难看的书生,瘦瘦弱弱,实在不吸引人。 关小七正纳闷:这书生是什么时候?加入到人群中来的? 听到他说破了自己的谎话,不由脸上一热,有些挂不住了。 他少年心性难免好面子,低声回了一句: “我就是镖队的嘛。就是镖队让我来,跟着大家一起走的嘛。” 锦衣书生耳聪目明,当时就说: “你小子要不放心这些人,可以守着他们。只要你能耐保护他们好了。镖队的事有没有你都行。” 这是胡勇的原话,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关小七听的真真的,大吃一惊:他是怎么听见的? 不由回头望那书生。 关小七知道自己见识浅薄,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他非常承认: 我真的不是太傻,最多只有十分。再多没有了。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章:大王,好好说别动手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锦袍书生微带着笑,也正看他。 只是这笑,分明有些嘲笑。 书生说:“你有能耐能保护人。不如你过来,我请你保镖。” 他似笑非笑的,关小七好不自在,犹豫半天。 最终还是乖乖地过去,说:“先生,你要保什么?” “我这坐骑价值万金。这路上肯定不太平,我就保它。你说,你要多少酬金?” “我能力微弱.真遇上强盗,也不知能不能行。你这宝马我不敢保证。” “再说我只是个趟子手,也不能私下接镖。你真要请镖,待会到前面找徐师父。” “你自己说的。是镖队让你来,保护大家一起走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你岂能食言而肥?” 食言而肥,是几个意思? 关小七很想说:我还没吃晚饭,有饭吃就行,我不怕肥。 但说他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这个很好懂。 关小七挺挺胸,决心要做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你放心,我不收你钱。这一路,我保护你。” “真要有事我决不躲避,一定要护你周全。” 他嘴上说着大话,心里对自己是一点信心没有。 谁知道真有强盗的话,强盗可不可怕? 书生微微一招手说:“我不用你保护,你过来。” 他轻言细语的,却让人无法拒绝; 关小七不由自主,很听话地过去了。 心里话说:他又不是胡师父,我干嘛听他的? “我们换马。” “说好了。我的马在你那里,由你保护。如果叫人给抢了,你得赔。” “你的马如果没了,你自己负责。” “你自己说不收我钱,一定要护我周全的。是也不是?” “是我说的。” “成了,就这话。你可不许赖皮。” 二人就这样换了马,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接下这么一个一文钱没有,却责任天大的活? 这书生有点邪气,能让人不知不觉就听他的话,以后一定要小心。 通体雪白的宝马,神骏无比。 一身行头,镶嵌金玉宝石耀眼。单是马刺上那颗好看的珠宝; 只怕自己家做一辈子农活,也买不起它。 价值万金?哪,可能还真不是虚的。 白马通灵性。并不愿给外人靠近它,关小七拿它没办法。 书生微微一笑。 俯在马耳边低声窃窃私语一番,它就乖乖地让关小七安坐了。 “你的马也不错,是匹好马。” 书生骑术精湛。 关小七骑在人家白马上, 隐隐闻到马刺上传出的香味,这香味沁人心脾非常好闻。 有钱人家,什么事物都极讲究。 他心里一阵混乱,努力想理出头绪,却是脑子不够用。 不由跟自己发狠: “算了别想了。老天保佑,一定不会有事。” “一辈子能有机会,骑上一回这么神气的宝马。也是开心事。” 所谓人憨有福气,大概也就是他现在的心态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再没兴致跑前跑后。 心事重重地跟在人群后面,任由马儿自己走着。 这是宝马呀,他也没胆子驱使它。 这份心情,骑马的倒比走道的感觉还难受。 一众行人看过热闹,都知道书生有心和这小青年开玩笑。 觉着有趣的很,大家心情也没有先前惊慌了。 “唰、唰、唰。。。”一排利箭穿空袭来! 前后道上射了一地的利箭,阻断了去路。 好凶的射法,要命的箭。 一声尖利口哨声响起,让人心惊肉跳。 四下里也是哨声起落呼应。 强盗来了! 前后左右现出五六个,手执明晃晃刀枪的黑衣人。 可不就是山贼。而且不是普通的山贼。 马蹄声暴雷般急骤席卷而至。 当先一人以刀指人,说道: “龙山帮龙五在此。识相的不要反抗,饶你们不死。” 这声势、这出场、这派头。 绝对是大手笔。绝对是大腕。 龙山帮。龙王。 何光师父提到就变脸色的山大王! 几个人分开惊慌人群,向关小七而来,有人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五爷。就是这大白马。怎么样?我说很稀罕的吧。” 龙五贪婪地仔细打量宝马。 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真遇到难得发财良机了。 一拍那人肩膀说:“你小子今天,算立了一大功。” 龙五以刀指划众人说: “我今天心情好。只收货,不伤人。” “这白马算起,凡值钱东西都留下。人都可以放过,要命的赶紧滚蛋。” 关小七面如死灰: 今天触什么灾星霉头?刚刚给人讹上,立马就出事。 龙大王还就冲着白马来的。 有山贼指着书生说:“白马是他的,他现在的马是镖局那小子的。” 原来山贼一早盯上了。 龙五扫了一眼非常满意地说: “这也是一匹好马,通通收了。书生,你可有意见?” 书生牵着马,来到关小七边上。指着关小七说: “我请了保镖的。你想抢我的马,可得问过我保镖答不答应。” 山贼向来是讲道理的。 眼见这书生呆头呆脑,浑不当危险一回事,指着个趟子手说是保镖。 龙五及一帮同伙哈哈大笑说: “很好。你很有才,我们就问问这保镖的。一会你少了吃饭的家伙,可别怨我们。” 龙五亮出手中家伙,一柄百炼钢刀。钢刀一领一展! 强健的身躯随之从马上冲天飞起; 半空中刀光暴涨,幻起一遍刀幕凌空斩出; 只一刀。就将丈余高处的,碗口粗大树枝一刀斩断! 好犀利的刀法,确实有真功夫。 龙大王,可不是唬人的。 龙五横刀藐视关小七,问道: “小伙计。你同意了没有啊。” 关小七咬一咬牙。 也打开背在背上的竹片作鞘、布条捆扎的刀来。 这柄刀颜色杂暗,一看就是粗铁打造; 刀宽六七寸,长不过二尺余,分量却有十几斤; 怎么看都像是:加大号的,菜刀。 龙五瞧着有趣,故意逗他: “你这刀不错,哪里寻来的宝刀。” 关小七老实回答: “我这不是什么宝刀,是村头铁匠打的砍刀。” 强盗们一齐大笑。关小七好不难为情。 早有人一刀砍向关小七。 关小七好歹是会些粗浅功夫的,一个侧身避过; 嘴里喊着: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人家打劫呢,跟你好好说?你肯交东西吗? 山贼搂头又是一刀,这是要人命了。 嘴里骂道:“好小子,你还敢还手。” 关小七无奈,只有拔刀抵挡; 开始了生平第一次与人性命相搏。 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第一次。 他开始还很害怕。 却也知害怕没有用,只有拼死求生; 不然山贼是绝不会放过的。 这趟子手还算有真功夫。 龙五使个眼色,喝一声:“上”。 山贼向来是讲规矩的:能打群架绝不单干,只要得手不要脸。 五六个山贼一齐杀向关小七,情势就非常凶险了。 大家一路得到这小青年照顾,对他颇有好感,不禁暗暗替他担心。 关小七本领非常有限,勉强避开刀枪刺杀, 身上却先吃了龙五一脚,一跤跌倒。 边上的山贼乘势又挥刀砍下;胆小的人不由失声惊叫。 关小七间不容发之际,刀出左腋下, 硬生生变招,扭转身挡开这一刀; 这一招很神奇,大家见他死里逃生,一齐欢呼。 龙五已经杀到,边上山贼围攻,情势处境愈加凶险; 关小七以一敌六,知道是扛不住的。必须冒险一拼。 他猛地向前挥刀一冲,好像要和对面山贼同归于尽; 那人自然怕死一退。 关小七一个回旋,刀势一转,飞掷龙五; 龙五见他不要命了,赶紧侧身挥刀,打落飞来的刀。 关小七等的就是这一下,他掷出刀后; 一个疾快翻滚,起身时已劈手打开龙五手中刀; 一手扣住他咽喉,制住了龙五。 这一下很精彩。 可惜,龙山帮的人,不理你精彩不精彩; 刀枪无眼照样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狠狠杀来。 也不是他们不要他们老大了,实在是杀红了眼; 山贼作风天下一致: 有敢反抗的必须杀死。不然以后还怎么混? 所以擒贼先擒王。 对有些时候并不管用。关小七危矣。 朦胧夜色中,忽地飞过几道黑芒; “叮当”数声几乎同时响起,所有山贼的兵器已经被人击落! 现场一遍惨叫呼痛声。 飞来的暗器不过是,掉落山间道上的陈年松球。 撞在山贼们的兵器上,居然就震裂了他们的虎口! 这份凌厉与精准,神奇又必须有神通。 这一变故,龙五吓的脸都青了。 那书生从二匹马中间向外一看: 五六个山贼个个捧着手。 惊恐万状地四下张望,明显已失去战斗力。 人群里必然有奇妙高人在。只是,他是谁? 龙五输了个底朝天加莫明其妙;他为人倒也硬气说: “好小子,你有道行。我龙五认栽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龙五一败涂地失了手,当然是耍光棍一条道。 关小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反败为胜了? 当下放开龙五,真诚地说: “我也没什么处置的,请你让我们过去罢。” “龙大王,你们劫富济贫,可不能为难普通百姓不是?” 龙五惨笑一声: “你手段高强,能不给你过去嘛。好,龙山帮以后再不打劫老百姓就是。” 关小七是千恩万谢。倒好似龙五放他一马的了。 龙五折了威风,一声呼啸,带领手下退入山林。 书生拍拍白马,对着马说: “怎么样?我眼光还行吧。不是保镖找的及时,你可就给人抢走了。” “他要不是你保镖,可不一定拼命保护你的。晓得吧?” 大家见这书生拣了便宜。 不感谢关小七拼命保住他的宝马,反而有自得之色。 心中对他非常反感,都为忠厚老实的关小七不值。 有人自发地高声称赞说: “小伙子。你一个人打跑那么多山贼,救了大家伙。” “今天,你是我们的英雄!” “英雄,英雄!” 大家都大声欢叫,分明为他打抱不平。 书生引起众怒,也不以为然,只是笑嘻嘻地。 关小七憨厚地说: “我只是碰运气了,不是什么英雄。天色不早了,大家赶紧走吧。” “也不知镖队有没有事,最好天下太平。” 他自言自语地外加了一句话: “江湖真的不好玩。回家就辞工,坚决不能再干。” 过了山坡。远远望见河边上,不多的几户错落人家。 渡口边一家茅草房顶的小饭店,挂着一个“食”字。 天下渡。到了。 镖队走的快,早就在小店歇下。一众人等,都在店里店外休息。 好像在等着关小七他们到来, 关小七心下感动:让大家久等了。 他正想快些过去,向胡少东、何师父他们表达感谢。 书生扬起马鞭,说:“你小心些,你的伙伴们有麻烦了。” 关小七细细地看,也没看出什么情况, 再走近些才发现: 何师父、胡勇二人凝坐在同一张桌子。 何师父一手拿着茶碗,一手握刀,半天却没有喝一口茶; 胡勇紧盯着对面的三人,单手扣在腰间,准备随时拔刀; 其它人挤在店外长条桌,一动也不敢动。 再看那三个人。 其中一个老头。五十开外,短小精悍。 手中一杆长烟枪,正有滋有味地抽烟呢,根本没在意现场紧张状况; 另二人一身黑衣,筋骨结实,一人一柄长枪握在手中。 对镖队这些人,完全没放在眼里。 他们三人桌上摆着酒菜,分明是吃吃喝喝等着目标到来。 是山贼强盗?龙山帮的? 这情景,镖队可不是有麻烦了。 行人们走到了这里,往后跑是不行的。 谁都知道。既然强人等在这里,自然不会不安排下断后路的。 大家只有一步步捱着, 心里再多惊恐万状,不情不愿。 也只能是向前去,接受不可知的命运了。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三章:侠客,也搞拦路抢劫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就这么到了饭店,很多人已经浑身发抖,手脚不听话。 关小七头一回跟着队伍出门,一路上晓行夜宿虽然辛苦, 却是无惊无险滴跑了一趟福州来回; 眼看过了天下渡,就是府城地界,不过半天就能到家了。 这关头,却一次又一次遇上危险。 走镖的风险,原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 他牵着书生的马,看着店内; 心里期望着有何师父、胡勇他们在,一定能解决问题。 书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低声说:“喂,记得你说的话。” 说完背过身去,分明是害怕了。 他这是在寻求保护? 关小七慌慌应了一声,紧紧关注何师父他们。 那老头终于抽了一袋烟,喝了一杯酒, 站起来沉声说道: “很好,都到齐了。相好的,把东西交出来吧。难道还要我们动手不成?” 他声音不高,却透着一阵冷冷凶厉,令人不由打个寒战。 何师父握刀抱拳,行了个礼说: “在下吉庆镖局何光,向日敬重各路英雄好汉。” “今天路过天下渡,请尊驾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我们备了份薄礼,感谢尊驾和各位好汉。” 何光给人堵在店里,对方一直没开口,心中忐忑很久了。 现在对方一开口,就要交东西。 分明不是,一般打秋风这样简单。 他久在江湖走动,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但总是图着侥幸,所以说这些场面话。 他盯着对方说: “何某知道,这里是龙山帮地盘;也曾有缘会过龙帮主,多少也算故交。” “大家多年交道,请多包涵。” “这位英雄面生的很,不知尊驾怎么称呼?何某有礼了。” 说着再次行礼。 他转向胡勇说:“胡贤侄。快奉上我们镖局的心意。” 胡勇刚要起身拿银子礼封。 老头哼了一声: “龙山帮是什么东西,你鬼扯什么?” “你们在福州接下什么镖,自己还不知道?想蒙混过关是万万不能。” “还有外面那小子,给我都进来。凡是镖局的,一个都别跑。” 他指着关小七,向身前一点。 这下搞明白了:这些人早从镖队从福州出来,就盯梢上了。 镖队都有些谁,是清清楚楚。 一路上千多里路,都隐而不发。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在这里动手? 他们等在天下渡。 堵着人不动手,只因少了关小七没到。 人齐了,老头就发话了。 二个黑衣人倏地闪身而出。 三二下就将镖局的人,和一干货主圈在一起; 把书生和其他人都分隔在外。 吩咐道: “这事和你们不相干。不用怕,你们该吃该喝别碍事就行。” 这是打劫,一定不是普通打劫。 镖局的人是面面相觑,这个震惊。。。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 这次无非是些福建特产,再平常不过了。 这些个货主也都是相熟的老主顾,并没有做贵重生意的。 这几个人看行动上,都是武功高手。江湖上有身份之人。 为什么会对这趟镖感兴趣? 难道,何师父胡勇他们保了暗镖?! “嗨,叫你过去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书生用马鞭,轻轻捅一捅关小七;提醒他。分明有些幸灾乐祸。 关小七反应过来,反指自己鼻子问书生: “他老人家是叫我吗?” 看到书生肯定地微微点头。 “噢,多谢你了。”他才知道确实是叫他。 “这马儿,你自己看顾一下了。” 书生半转身说: “危险当前,你想推脱风险可不行。我可不管。” “马儿我先帮你照看,但凡有事,就你赔。” 什么人啊。。。这分明是赖上了。 关小七是个老实人。想想是自己夸海口答应下来的。 这会真出事,也是后悔莫及了。 “我知道。我会拼了命保护你的马。” “好,爽快。” “贼小子。你要拼命?来,来,来,过来。大爷给你机会。” 老头耳目聪明,听的真真的。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马......” 关小七双手乱摇,急急分辨。 边上黑衣人推他一把,骂道: “快点进去。这会儿还说什么马,说你妈都没用。噫......” 黑衣人先是看这乡下小子和书生,夹缠不清地说废话。 透着憨憨傻气挺有趣,也没当他回事。 只想早点赶他过去,早些找上正主,办完正事。 伸手一推,本有心要摔他个跟头的,所以手上使了几分力。 想他不过是个趟子手,能力能到哪去? 必然跌个一嘴泥。 谁知一推之后;关小七虽然没防备,也只有身体一斜; 踉跄出二三步,却没有摔倒。恰恰来到队伍中。 黑衣人脸色一变。不由望向老头; 老头早把一切看在眼中,也是微感诧异; “哦”了一声,连说:“很好,很好!” 转向何光说话。神情中收起一些冷厉,多少有些重视: “吉庆镖局原来还真是硬角色,难怪会找上你们走这趟镖。” “何师父。保暗镖是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江湖规矩: 保暗镖是镖局坏规矩,出了事则是生死由命。 不是至交亲友,旁人是轻易不插手的。 老头四下扫了一眼,缓缓地自报家门: “老儿我姓傅,名虎,江湖朋友给面子,称我为缚虎金刚。” “这二位庄主。人称金枪马老大和银枪马老二。在福建是大有名声的英雄人物。” “何师父。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接了什么不该接的暗镖。就不用我们说出来了吧。” 何光听到缚虎金刚说的话,知道无法抵赖。 听到对方名号来头,心中更是震惊: “傅虎。名号:缚虎金刚。江南明月堂八大金刚排名第二。金华坛坛主。” “金枪马远。银枪马高。福州福清马家庄当家庄主。” 何光喃喃自语。心中懊悔这趟镖,真不该贪心接的。 一个不小心,惹下这天大对头来;简直是无妄之灾突然天降。 不由手脚冰凉,面色发灰。 却不知他们分处浙江金华、福建福清,远隔千山万水。 究竟是什么事,让他们联手。 等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的,小小天下渡? 他们今天要打劫的东西,一定是极为重要之物。 “你们都是江湖正派人物,怎么能打劫呢?” 胡勇说了一句很有水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话。 他年轻。毕竟阅历不多,没吃过什么大亏;不知天高地厚,行事素来不甘低头人下。 总是血气方刚豪气冲天。 “傅坛主是江南第一大帮的英雄人物。二位马庄主也是福建成名好汉。行事总要讲理讲据的。” “您凭空说我们吉庆镖局,接了福州府台的镖。我们说没有,您总不会强行欺负人吧。” 缚虎金刚冷脸说: “年轻人不走正道,耍无赖光棍吗?好吧,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福州府台让你们保的暗镖,是那狗官用于陷害忠良的要紧物件。” “你们不知道也就罢了。这事既然发了,你们还是不要为虎作伥的好。” 手持金枪的马大庄主,骂骂咧咧地接着说: “不妨和你们直说。一开始大伙,并没在意你们吉庆镖局。” “想那么重要的物件。官府也不会找镖局来,承送去杭州总督衙门。” “那狗官很是狡猾。分头派出几路人马,故布疑阵,暗渡陈仓。” “我们分头追堵,几次恶战;才破了他的各种诡计,捉住狗官的管家。” “终于确定东西交由你们保送。” 傅虎接着说: “二位马庄主由大道一路追踪而来,在此和老夫碰头。” “原来你们也很狡猾。这一路你们多次变换行踪。这一段又不走大道,是从小路来的吧。” “任你们花样百出,这天下渡是你们必经之处,总不能飞过去。” “我大老远从金华赶到,等候你们多时了。怎么样,还要狡辩?” 金枪马老大又接话: “奶奶的,你们滑头滑头呢。各位好朋友们太不老实!” 何光半晌接话: “傅坛主,你和马庄主他们,都是我们惹不起的英雄好汉。” “我们吉庆镖局,也没有和各位英雄好汉作对的意思。” “就算我们是保了这么个镖,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它是否如你说的这个情况。” “真是这样,事关官府。你们也该等镖货交付,向事主去夺取。” “为难我们镖局,我们失了镖,官府必然不放过我们镖局上下。” “人命关天,可不是成名英雄好汉所为。” “你强我弱,真要伤人抢东西,我们也只有搭上性命护镖。” 江湖人物各有各道,天大的事还是要讲情理。 何光抵赖不了,想起这么个理来论理,反倒是他站住脚了。 江南第一大帮江南明月堂。 抢一个小小无名的吉庆镖局保的镖,传出去可不好。 缚虎金刚哑然失笑说: “你这镖师,嘴上工夫倒很厉害。要说一般事,自然是你的理。” “但这个事是侠义大事。让你们把东西送到地方。会有很多好人含冤受屈,人头落地。” “江南明月堂可不能见义不为,跟你们讲什么江湖行规。” 他想了想又说: “这样吧。我们也给你个机会,双方各出人手底下见个真章。” “要是你们赢了,今天你们就过去;如果我们赢了,就把东西留下。我也不想伤及无辜。” 他说话间,手掌一合拢;“啪”一声,手中酒杯应声而碎。 缚虎金刚,果然厉害。 何光武功远远不及,哪里还有对仗的底气? 胡勇血气方刚。单手一抄,抓起身边大石墩,连举十数下; 居然面不改色,功夫也算不错了,换一般人早给他震住。 但他再血勇,也没有捏碎酒杯的本领,只不过不肯灰溜溜认输罢了。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四章:劝架,纯粹火上浇油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关小七听了半天,明白了一件事: 这几个了不起的江湖人物,是来找麻烦的。 还好不是看中了书生的宝马,至少不用担心赔不起人家的马了。 可是镖队遇上这个事,缚虎金刚说的义正词严,不像假话。 那是不得了的大事。 让他们抢了镖,官府追究起来,可不是要杀头充军流放滴。 这个事可怎么办? 他抬起头,向何师父胡勇他们看去; 何光紧紧抓住包袱,又惊又恐地; 正望向胡勇和自己带来的一干人等。 心中明白缚虎金刚划出道来: 此事要么认输交东西。要么老天爷保佑吉祥余庆! 真要对仗是一点胜算没有,还打什么打? “东西在哪里,交了吧。”缚虎金刚说。 何光不自主地退了一步,胡勇上前,想挡在他前面; 银枪马老二提手一伸一拨; 胡勇看到对方出招,抬手反格,想护住要害; 马老二行动迅捷,早已欺进他门户内; 一掌击中他右肩,一声闷响; 胡勇却不肯吃亏,左拳疾出,也打中马老二; 只是他出手有点晚,打是打中了,力量却没用上。 马老二“嘿”地一声说:“好家伙,还敢还手。” 提腕一转一带,带的胡勇收不回身; 反手又是一掌,拍在胡勇身上; 将胡勇打的痛叫一声,连跌数步。 胡勇努力想稳住,终于吃不住劲; 撞倒方桌,连人带桌子一齐倒下。 福清马家庄马氏兄弟,并非浪得虚名;不是胡勇这样的武师能抵敌。 关小七伸手想扶胡勇一把, 胡勇毫不领情,气恼地一推,自己站了起来。 缚虎金刚又问:“怎么样,你们决定好了吗?” 胡勇不过三二下,就输的灰头土脸; 镖队其他人,哪个还有本事出头? 书生笑嘻嘻地,挨过关小七身边说: “重要关头。你要么就和对方打一架分个胜负,也是给你们自己人出头。” “输赢都算对得起你是镖局的人。” “这位大帅哥是个,有血性的青年英雄好汉。技不如人。跌倒就跌倒了。” “他又没受伤,难不成爬不起来了。用得着你假惺惺充好人去扶。” 他这火上浇油, 引起胡勇再一次,恨恨看着关小七; 更觉得他是,有意看自己笑话。 关小七这下更尴尬,愣住当场,进退都不是。 金枪马老大刚才一推没推倒关小七。 又看出眼前镖局这些人,可能数他最强。 生怕马老二吃亏, 踏前一步和兄弟并排,喝斥: “小子,你是不是要出头。” 关小七双手乱摇,连说:“没有,没有。” 书生背着手,轻言细语继续煽风点火: “你们仗着什么江南明月堂第一大帮的势力;又是什么福清马家庄的威风。” “欺负人家一个小小镖局,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凡是吉庆镖局的人,谁还不想出这个头。对吧,小镖头。” 他这笑眯眯地,分明是要双方不打不成。 关小七气不打一处来,急的指着他说:“你,你,你。。。” 也想不出说他什么,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闷的脸通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书生反问: “我怎么了?你不是镖局的人?同伴给人欺负,你没义务吗?” “分明想出手。不过又担心,像这个青年英雄好汉一样;一招就叫人扫趴下,那你就丢不起人了。是不是?” “还是你觉着对方,这几个响当当的成名人物,没什么真本事。” “真输给了你,以后在江湖就混不下去了?” “就好似刚刚,给你打跑的,那个龙大王一样。” “你可要想清楚,东西叫人抢去了,官府是要杀你们头的。” “是假充好人,还是救自己人的命,你可要看着办。” 书生义正词严,为了镖局上下。 真的是仗义啊。 何光狐疑地看着他们斗嘴;胡勇气的牙根直痒。 其他人一头雾水。 缚虎金刚开始认真关注关小七。 听到说关小七打跑了龙大王。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小贼? 总而言之,在书生成功的演说之下;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关小七身上了。 关小七看着锦衣书生,一个头二个大! 明明知道他胡说八道,偏偏找不出话和他理论。 急的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唉”地一声,重重叹了口气。 关小七心下懊恼:也不知自己路上造了什么孽? 老天爷今天派出这么个,精灵古怪、一派胡言的书生,来祸害自己。 书生看了他这举动,赞许地说: “是了,是了。圣人云:人性本善。” “同伴有难,岂有坐视之理?见义不为,其堪称为人者乎?自然该出手时就出手。” 他这个圣人云。也不知是哪个圣人云的? 在场的人也没心情去理会是哪个圣人云的; 大家都不是读书人,想理会也是理会不来。 但是他无形中坐实了,关小七必须出头打一架; 且不管关小七打不打的赢,也不管关小七愿不愿意打。 总之,缚虎金刚他们是一定要打了。 不然,岂不成了书生口中没什么真本事之人? 缚虎金刚几个总是知道:要夺镖是一定要打败对手的。 一开始没当关小七是回事,现在也不管他是不是回事; 经书生这么一挑弄是非,和关小七是非打不可了。 关小七还在那里“这个、这个、不是、不是......” 马老二早控制不住。 长枪一抖,出手飞快! 出其不意就抵上关小七咽喉,骂道: “贼小子。你扭扭捏捏的,打不打?再不动手,我一枪结果你。” 他一击即中,自己真没想到。 心中略感失望: 这小子稀松平常,原来不过如此,还不如胡勇呢。 马老二有些后悔动枪了。对个小角色动刀动枪,还偷袭。。。 可不是光彩的事,马老二丢不起这个人哪。 “他奶奶的。哪来的穷酸书生,危言大话。害得你马二爷判断失误。” 马老二暗里狠狠地咒骂。 大家也吓了一跳; 只怕马老二枪尖再往前一送,这可怜的关小七小命可就玩完了。 书生就是书生。生死关头,居然更有理论: “喂,马家二庄主,大家都是英雄好汉,最讲身份原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算要动手打仗,也是堂堂正正才好,可不能偷袭不是。” “有失名门正派,宗师气度;实在不成话。” 这真是书生意气,酸腐不堪。 但他这连批带捧的, 马家老二脑筋转不过他,倒是真不好意思再有动作。 他伸手一拉关小七,埋怨道: “看看、看看,你想手下留情,人家可是想要你命。打是不打,你自己决定。” “我不管了,再不还手,让人一枪杀了你。” 说着还做个枪刺动作,弱不禁风的书生表演枪刺人命。 看的大家不禁失笑。 书生这一番搞笑折腾。 让关小七的咽喉,也远离了闪闪发光的枪尖,小命暂时保住。 他是退在一边,事不关已了。 可是因他惹出的事,就真的尴尬了。 这一番折腾,天也大黑了。 店家点上灯火,缩在一旁心中直念经: 只求老天爷保佑。这飞来横祸它早点收场。 今天能不能做生意且不管了,只要别闹出人命就行。 缚虎金刚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无厘头局面。 可无论如何,这事总是要收场的,不能一直僵下去。 马二庄主此时又喝叫一声: “小子。有没有真本事,今天你都必须出招,别说大爷没给你机会。” 话到枪也到,他是真不耐烦了。 眼前这傻小子,也不知有多少斤两, 这一枪“蛟龙探海”虽然直袭关小七腹下,他总算先发声警告了。 但是他性子火,出手从来不留余地的。 反正都不是光彩的事,只要快快地把要紧事办了; 一枪重伤个无名小卒,又有什么关系。 声到枪也到, 现场一阵惊呼,胆子小都吓的闭眼,关小七是在劫难逃了。 刹那间,胡勇心里微微替关小七可惜: 这穷酸小子,也算是生不逢时。 头一次出门,还没领过工钱呢。可就要遭大难了。 马大庄主连忙喝止自家兄弟:“不可。。。” 他最知道自家兄弟的秉性, 前面一枪虽然又快又突然,不过是试探性,并没有要伤人意思。 这一枪,马老二可真的恼怒出招; 只有一击必中,没有留手。 马老二将将刺中目标,关小七做了一个动作; 他在所有人认为,他非死即重伤的凶险关头; 只是略一扭身,竟然就险险地,避开了马老二的杀招; 马老二整个人全力冲刺过来,当然, 当然冲到关小七的身边; 关小七伸手,一托、一握, 居然就握住马老二的银枪,顺带拉住了他。 双方表演赛结束。 关小七真诚歉意地说:“马二庄主小心,别摔着了。” 这是什么话?发生什么事了? 马老二凭着手中银枪,在江湖上威名赫赫; 凶悍出名,恶战无算。 任你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不敢轻视;今天是怎么了? 只一招。只一招,就给一个毛头小子拿住枪杆子? 人家还不好意思。让他小心,别摔着了。 大意了?大意了。 可是,是活见鬼了。这怎么可能?!!! 不管马老二有什么由头,事实是:马老二败了。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五章:比武,是赶鸭子上架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但事实摆在眼前。 何光也惊谔,心中狂喜:徐师父有眼光,收的好伙计。 这小子赢了,大家的脑袋也保住了! 看走眼了。 一世英名。今天只怕要折在天下渡,折在面前这个穷小子手里。 缚虎金刚是这样想的。 他看向马家兄弟,马家兄弟也正看着他呢。 马老大说了一句话: “事关俞大侠的安危,狗官们素来狡猾。” “这事我们一开始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成的。是不是?” 他好像是说给缚虎金刚听的,又像是说过自己兄弟听的。 这时候,他们带领来的手下。 早已现身,把镖局一干人都围在当中, 他们所有人都听见,马老大带着苦味说的这句话。 众人齐声应道:“是”。这回答有一份认同。 更有一份事难竟,生死相托的悲壮。 缚虎金刚放下烟杆,下来当场,拱手说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深藏不露,好手段,没请教尊驾是何方高人?” 关小七听不懂他说的意思,愣在一边。 书生倒是好心,提醒他: “喂,老大爷问你名字呢,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明明很会打架,偏偏假装不行。” “你假痴不癫地又不理人,可太也不礼貌。” 关小七也没听明白 他这九曲八绕、不怕事大的话,究竟有几个意思? 赶紧恭敬弯腰行个大礼,老老实实地回话: “傅大爷好。小的名叫关小七,是吉庆镖局的趟子手。不是什么高人。” 你大爷的。 扮傻充楞,书生都看出来了。还在演戏! 傅大爷真的很生气了。 后果?后果我们往下瞧就是。 “哼,哼,趟子手关小七。一个趟子手如此了得。” “吉庆镖局难不成是五大门派,藏龙卧虎;盖过天下第一长胜镖局。” “你不肯示下真名,且由你。今天的事,藏头露尾的,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无论你是什么人,老夫也和你试试手。” “二十招之内,要探不出你师门来历,就算你赢,今天也就放你们去。” “你如果输了。不旦东西要交出来,从此可别再为虎作伥了。” 他看到关小七仅一招,就制住了马老二,自己可不能够; 心中清楚很难从眼前小子身上讨便宜。 这小子明明是个高手,却偏偏说自己是个小小趟子手。 必有不可告人之处,不是善类。 但他一生交流甚广,实战历练又多; 对武林中各个门派武功,大多有所了解。 自信必可看出,对方的师承来历。 再说了。如果二十招内,自己还胜不了这小子; 再打下去,自己也是赢不下,又何必死扛? 关小七还想分辩个明白,自己没说谎话。 别人再没有心情,等他光说不练。 缚虎金刚双掌一错,喝一声“看招”; 十指曲张,使出分筋错骨手。 一阴一阳,一前一后,一攻一防,奔袭关小七要害而来。 他能位列江南明月堂金华坛坛主,武功了得,绝非靠蒙的。 一出手就攻守兼备,声势惊人; 比之马家兄弟,那是远远胜出。 他一边出招,一边说话: “这招二龙抢珠,攻你的双目,要小心了。” 关小七从没和如此高手动手过过招,实战经历又不行; 加上本来无意和人争斗,心里更是发虚。 看到对方来势汹汹,心里发毛。 情急之下,一勾头,一缩腰,狼狈不堪地险险躲过; 脚下一绊,自己跌了一跤。 连滚事爬,狼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堪。 缚虎金刚已经见识过,他假作不敌; 示人以弱,然后一招取胜的诡计。 心中冷哼一声: “好坏的小子,又玩阴谋诡计,老夫岂会上你的当。” 当下也不着急抢先手,只怕如马老二般,一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 “你这一跌,虽然不好看,却是化解二龙抢珠的一个解法。” “这招数变化,应当浙西狗拳的饿狗寻食吧。” 大家听了缚虎金刚这话。 都哄然大笑起来,现场也没那么可怕紧张了。 缚虎金刚却一本正经地说: “各位别笑。这浙西狗拳,也是一门很厉害的功夫。” “好小子,再来。” “猛虎出山,小心你的咽喉。” 他五指箕张,疾扑而至; 行动真如一头猛虎噬人之状,声势非常骇人。 关小七才爬起身还没站稳。 慌忙中,头一偏,赶紧向后一让,躲了一步; 好险没被捏破喉咙,脖子上还是留下几道血痕。 “凤凰点头,你使的可有些不到位。” “这可是点苍派的功夫,你会的功夫还真不少。” 缚虎金刚嘴里如数家珍,手上却一点没闲着; 变爪为掌,虚晃一招; 后拳先到,直击关小七胸膛。 “黑虎掏心,小心胸前门户。” 关小七连躲二次,已退在桌前; 缚虎金刚这一拳攻他中路,已算准他无路可退! 无论他左右闪躲,自己都有变化,必能连续打击。 心中暗想: 这次看你怎么逃。至少也要把你,连人带桌子一块打倒不可。 关小七手忙脚乱,急忙大喊: “不行,不行,我不打了,你太厉害了。” 情急之中,下意识挥手抵住来拳,借着缚虎金刚的拳上力量; 一跃而起,在桌子上一个翻滚; 惊惊险险地,就滚到桌子那边去了。 这个完全是瞎胡闹,那里有什么招法武功可言? 缚虎金刚万没料到,这小子是这样破自己必击的一招。 大感意外,连猜几次: 这招是崆峒派的草上飞? 不对,是华山派的梯云纵? 也不全是,是皖南的水上飘? 借力打力,是太极的云手跌? 他心中转了几转,却不好意思说出评议来; 三招过去,这小子武功路数,完全不着边际。 看着都像其实不然,究竟何门何派? 他大爷的。可都不知道。 真是活见鬼了。 缚虎金刚是个老江湖。摸不到对方的门路,心中发虚。 却拿住了对方的话,当即隔着桌子问道: “你认输了是不是?认输也行,把东西交出来。” 认输?关小七是巴不得。 可要交东西? 别说他不知道究竟是,要交个什么东西? 交不交,还得看何师父和胡勇他们哪。 关小七眼巴巴看他们二位。 心里说:交是不交,您二位定个主意呗。 何胡二人早看出,关小七毫无还手能力,这场仗再打也是个输。 关小七根本不行,是救不了大家的。 但是交出所保之物,也是不可以的。 他们出不了声,有人可以。 他们今天是请了个,免费发言人滴。 书生有话说。 “老人家稍安勿躁。” “你们二位这场争斗煞是好看,非常精彩,令人叹为观止。” “一个是一心一意地只攻不中;一个是真心实意地只守不攻。” “好像是谁也没打到谁。对吧?” 他笑吟吟地一问。 缚虎金刚当时,就红了脸。哪里还答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话。 只攻不中,只守不攻。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 它。明明白白、的的确确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马老大惟有不要脸了。出声解围: “说不行了,不打了的,是这小子自己。可怨不得别人。” 书生偏偏有词: “他是说不打了,可没说认输了对吧?”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说:不行,不行,我不打了,你太厉害了。” 书生将关小七的有的原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一次。 只是拖音变调, 内中嘲讽和调侃的意味,就变成非常浓厚了。 “他这话是这么个意思。” “第一,这老人家年纪大了,动作太慢。” “看起来挺吓人的,但要打倒他是不行的。所以他连说不行,不行;” “第二,这老人家连猜人家的武功招数,都明显不对。” “完全蒙不准,不像一回事。所以这小子说不打了;” “给你打又打不中,让你猜又猜不到。” “实在没意思。所以这小子,说老人家你太厉害了。” “这,不明显是反话嘛?” “外面大家一道来的,大家都受过他救命之恩。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咱们今天这位英雄,厉害不厉害?” 才不久大家都称赞关小七英雄的,人人感激他打跑了山贼。 管他真假对错,也要给他支持撑台面。 在书生的鼓动下,又是一阵山呼海啸地呐喊: “小英雄好样的。英雄,英雄!” 大家是发自真心哪。 真是人哪。不怕有事,只怕有人搞事。 书生这么一解读,会功夫的各位,你再回味刚才过程。 可不就是这么个情况? 何光脸上立刻又有了喜色: 这姓关的小子,可真真有二下子。 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缚虎金刚呢。 本来黑红的脸;在黑夜里也看不出来,他难为情了没有? 关小七急的跑到书生跟前,央求说: “大官人。你是读书人,千万口中留情。再别乱说了好不好?我哪里是你说的这样。” “我没说什么呀,难道不都是你说的话嘛。干嘛又不承认了。” “我是这么说过,可没你说的那个意思呀。你要害死我了,他会杀了我的。” “真的吗?他会杀了你?” “真的真的,再真没有了。” “我刚才是运气好,勉强躲过一阵;再打下去小命就玩完了。” “你再坑我,必死无疑。” 他终于醒悟:书生不怀好意在坑他了。 书生一脸不信。看着关小七不说话,似乎很有委屈。 关小七今天非常明白一件事。 只要不能求这书生,口下积德留情; 由着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胡说。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九死一生的了。 他苦苦叹了口气: “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我怎么就碰到了你呢?” 书生听出他的不满和埋怨,微微一哼威胁道: “你说什么?这是在求我的吗?” 关小七几乎要给他下跪,卑躬屈膝、诚诚恳恳地说: “我错了,错了,不该瞎说。您行行好,就当饶了我吧。” “您看您。有钱人读书人,好厉害好聪明,好人才好身材,积德行善、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将来一定做大官。不得了,了不得。” 他情急无奈,把能想到的好听话,都倒了出来。 书生一直笑吟吟地受用他的夸赞, 听到他说好身材时,轻叱道:“你又胡说什么?” 但人家赞美他是:大慈大悲观音菩萨。 总是再好没有了,心下还是蛮受用。 无论迷信不迷信。大家对观音菩萨可是最有好感对不对?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六章:妙计,当然可以公开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关小七勾着头也看不出,书生不乐意了。 只是央求: “您看这样子可不可以?从今往后,往后从今,只要见到你。” “我给你:鞍前马后、遮风挡雨、端茶倒水、当牛作马、扫地挑担、种田打渔。” “总之,你让我干什么我就照做。您看可行不?” “这样。你岂不是成了我的奴才。你说的可是真话?可是发自诚心?” 书生认真地问。 “千真万确,诚心诚意,再真没有了。” 关小七只想躲过眼前凶险。 更知道决不能,惹这爱整事的书生不乐意。 否则小命休矣。 就算当人一时奴才,比没命还是合算吧。 “你张嘴就来,油嘴滑舌。可是信不过。” 书生不信。 “我、我、我没有。你不信,我发誓。” 他急的举手要发誓。 书生用马刺一拦说:“好吧,我姑且信了。” 听到这话,关小七长长吐了口气,顿时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书生反而沉吟起来,想了想说: “你今后要做我的奴才了,既然如此,可不能叫外人给杀了头。” “不然我可没面子。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打完这局,还不能打输。” “你说是不是?” 他笑吟吟地望着关小七,征询他的意见。 关小七更吓一跳。 双手乱摇,结结巴巴地说: “不能再打了。还打,我非死不可。” 书生坚定地说: “不可以。现在你是我的奴才了。你可以怕死,可不能丢人。” 他一招手:“山人自有妙计。你俯耳过来,我教你办法。” 他古怪百出,关小七毫无办法。 且他天生举手投足,格局气度无比从容。 让人没来由地,必然听从吩咐。 所以。这一晚江湖凶险风波中的,老少大小人等; 自觉不自觉地,在他说话时,居然从来没人反对。 一大帮江湖人中。 一个书生游刃有余地,导演着各种情节的变化; 实在是奇妙又搞笑的事。 “怎么办?”关小七俯首帖耳,乖乖听命。 书生说: “好办。这老人家武功高强,气势凶猛。你害怕。你打不过他,是也不是?”“但是。他不也没办法打中你吗?” “你放心。他前面三次都打不到你。再打也是不行,总归是无可奈何你。” “你不敢还手,跑总是会吧?” “再去打过。他打他的,你逃你的。还有十七招,很快就完事了。” “怎么了。你又不信我?” “你刚才自己说的。从今往后,往后从今,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说话不算数?” 关小七心里说: 从今往后,往后从今,我是这么说的。 可不就是为了向你求饶,但求能躲过眼下的凶险吗? 谁知你是不颠倒黑白了。却要让我自己,送上前去给他打。 这不更惨! “我真是笨哪,怎么就胡说这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又不能赖掉。真是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啊!” 关小七叫苦连天。 书生才不管他心里话说什么,嘴上又如何抱怨。 为了鼓励他再接再厉,分析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放一百个心。这老人家说了只和你试手,自然讲信用。就算打中你,也必不能用力。” “否则大家都看着,他为老不尊。传出去。只怕以后不能在江湖上混了。” “他既然不可以出手伤你,打你一下二下的也不会痛。你还怕什么?” “只要像前面一样,离他远点。” “他打你就跑,就是不出招;他能猜的到你,是哪门哪派的?” “只怕累坏他老人家,也是没半分指望。别说十招二十招了。” 这书生。实在可恶,把事情关节点个通透。 “在场这许多武林高手,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早打晚打,总是要打!快去快去,乖乖听话。” 关小七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情不愿; 磨磨蹭蹭的,几步路他走了好半天。 书生嘴上说有秘计妙招,要俯耳相授; 其实是大声宣告,一点也没想保守机密。 在场所有人。 都听个明明白白,哪有什么奇秘? 但他说的事实: 缚虎金刚全力以赴的三招,真的没能奈何关小七半分; 现下这可恶书生,把事挑明了; 关小七再傻,只要照他说的做。 再打下去。事情可不就成了他预言的情况? 什么是事实?这就是事实。 缚虎金刚起一个招式,再看看马家兄弟; 马家兄弟眼中,跟他一样都是为难和无奈。 打和不打,结果没有不同。 还打个什么! 缚虎金刚脸色铁青,明显气恼到极点。 他伸手抓起长烟杆,奋力一扭;“啪”地一声,拗断烟杆; 恨恨一丢在地大声说: “今天我缚虎金刚认栽了。马家兄弟我们走,这笔帐改日再算。” 一场龙争虎斗的江湖事,就在一个文弱书生的调侃中。 乌云满天地来到,云淡风轻地收场。 缚虎金刚走到门口。对着书生很在意地,行了个抱拳礼。 不甘心地问道: “先生又是何方高人?能不能告诉小老儿我呢?” 书生笑说: “我是主子他是奴才,我们是一起的。你们不都知道了吗?何必再问。” “行侠仗义,可也要讲究方法的哦。” 书生这话好像很有深意。他转身看着远处蔼蔼山色,并不在意。 缚虎金刚听了,略有发怒之意; 看看关小七,回头再望望自己人;反而平静下来。 口中说道:“多谢先生指教。” 竟然很有敬畏之意。 再次施礼,出门上马而去。 缚虎金刚对书生这样敬重,马家兄弟有样学样,也是规规矩矩地行礼。 领着一众人等,都潮水般退走。 大家望着那群江湖好汉们,上了船渡过江。 才确信今天晚上不会有事了。人人才真正放松下来。 何光对关小七说: “小关。今天的事多亏有你,徐镖头真是慧眼识人。” “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明日回到镖局,我让徐师兄好好奖赏你。” 关小七说: “明天是三月三,我家大哥娶嫂子的大喜日子。” “您要真奖我,让我先回家去帮忙去行吗?” “其实我并没做什么。都是这书生他太有才了,把一干人都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了。” 这时。他倒是想到书生的好处了。 何光哈哈大笑: “你这个是要紧事。行,这事我作主了,你就早些动身回去吧。” “此去府城不过半日。我们大伙明天先回镖局休息一天,改日再去杭州。” 何光整整衣衫,非常真诚地向书生道谢: “先生安好。今天的事,幸亏先生出手解救。” “我们吉庆镖局上下,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书生微微点头,算是作答,并不和何光多话; 只对关小七说: “该过河了,你先护送我过去。” 关小七望望何镖头。 何光江知道对方是高人。 倒也不感到受人轻视,反而爽快点头同意: “小关。护送好先生。咱们明晚镖局见。” 书生前面走,关小七牵着二匹马,亦步亦趋地跟着。 到了江边,艄公早把渡船候着,脸上笑逐颜开。 这一晚。局中人惊心动魄,到最后还是他生意兴隆。 人碰到开心的事话就多,这艄公也不例外。 他稳稳地把住船,一边喊着:“小心小心,公子担心。” 一边撑船,一边聊天:“公子从福建来吧。” 见书生他们点头承认,更是开心: “公子你们人真好,和气。” “不像刚才那些舞刀弄枪的,凶巴巴地好像输了大钱的赌博鬼。” 他的话质朴实在。 书生听了,不由掩袖“扑哧”一笑;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笑容,但一定是开心的。 只是这举止笑声,分明有些太过文秀气息。 关小七也是呵呵笑,回想起来确实有趣。 艄公又说: “公子,你这跟随小哥也蛮不错的。” “我在这江上,天天迎送天南地北各路人马,人物见的多了。” “这位小哥,一看就是个厚实人。信的过、靠得住,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公子好福气呢。” 艄公挺会来事。夸人先夸身边人,蛮有一套。 “船老大,你是怎么看出来他蛮不错的?” 书生故意逗趣: “他很固执,总是自以为是。让他做什么总是不情不愿。” 这话倒也没说错关小七,认识他的人也是一样认定。 艄公说: “您瞧上船前,这小哥当先试这跳板稳不稳;又立在船沿外侧保护着您。” “这几个动作,可不就是细心保护主人嘛。不是刻意能伪装出来的。” “一定是关键时刻,肯舍己为人的好小哥。” 黑暗中书生漫声应道:“是吗?你眼光还真准。” 艄公受表扬,更来劲了: “瞧公子您就是富贵人家。什么物件都透着高贵呢,绝不是一般人哪。” “我这多少年来。见过官,见过有钱人。就是头一回见您这样的。” 书生也不接话,由得他奉承。 “更有一样不同。您这身材相貌,可真是一表人才。” “按评书讲就是俊俏人儿一个了,天底下只怕找不出几个来呢。好看,好看!” “你敢再评论,我就让他丢你下水。你信不信?” 艄公见夸人没夸对,吓的自打耳光说: “我信,我信。别别别。我还要撑船养家,家里几张嘴等着吃饭。” 说话间就过了河,前面不远是集镇。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七章:朋友,怎么才算朋友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今夜繁星点点,灿烂闪烁,仿佛一只只慧眼看向人间; 浩瀚星空下,也不知正在上演着多少悲欢离合? 关小七半天鼓足勇气,开口问: “公子,你要去哪里?” 他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在船上跟艄公学会公子一词; 也就照搬照用。 “你跟着走就是了,到了你不就知道去哪里了。” “我大哥明天娶亲,我要回家帮忙,可没法跟你去。我刚跟何师父告了假,你听到的。” “你这可不像话。主人去哪,你还不去了。镖局同意你回家,我可没同意呢。” 关小七半天不说话。 “呀,我知道了。你原先答应的话,都是哄人的对不对?“ ”当时心里就想好了,只要我教你法子气走那些人,转身你就变脸。” “可怜那艄公,还自吹自擂看人准。却不知道你是个坏人呢。” 他一语说中了关小七当时心思。 关小七确实就是这样想的:哪能真的一辈子做人奴才? “我,我只说以后还能见到你的话,让我做什么都会做。又没说就给你当奴才了。” “有分别吗?我来问你,你现在见我没?” “我让你跟着我走,你打算照做呢还是不照做呢?”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但书生一定是不高兴。说自己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 关小七额头冒汗。 “你不说话是不是想?你会功夫,缚虎金刚都奈何不了你。更别说是我是不是?” “说什么从今往后,往后从今,鞍前马后、遮风挡雨、端茶倒水、当牛作马、扫地挑担、种田打渔。总之,让干什么就照做。” “可没人逼你这么说的。” “世上多的是表面老实,心里坏坏的人。什么好听说什么。目的达到,立马就变。” 神一样书生真的好记性。怎么又一字不差记下,自己随口就来的承诺了? 关小七急的搓手,高声表明: “我不是坏人,我没有变。” “你这个人精灵古怪,行事办法出人意料,我,我是很佩服的。” 书生没回应。黑夜里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生气了? “公子。我和你说心里话。一路上别人都说我是笨蛋碍事,不爱搭理我。” “其实,其实大家萍水相逢。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没用的人,我心里很感激你。”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不管它多难。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做。” “这个和当奴才,好像也差不多吧?呵呵。” 又是没听到对方说话,关小七指天起誓: “我向老天爷发誓: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不然。。。” “我信你。不用起誓。”书生说: 关小七说: “要不等过了明天。我去镖局告假,然后就跟你去一趟。过了明天行不行?” “有些事可以等,有些事是不能等的。” 书生语气幽幽。 “哪。我跟你去,家里要埋怨我也顾不得了。” “你说的对。我是绝不能失信,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关小七听到对方的话,猜他一定是有急要的事。 不由心生豪情,说什么也要陪人家走一趟了。 “唔,你还很能下决心呢。好啦,你放心回家帮忙去吧。” “我逗你的呢,别当真。你这笨笨的,带上你,还要替你解决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烦呢。” 书生声音轻快。 “原来他一直是逗我玩哪。谢天谢地。” 关小七突然想到: 书生高深莫测,神奇变化。哪里用得上我这样啥也不会之人? 关小七知道自己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的,小姐她从前常常这样说我的。” “我也想聪明些,让小姐能满意些,可是聪明哪里是学得会的?” “你家小姐,和你很要好吗?”书生来了兴致。 “是这样的。我们村里二三百户人家大都是周老爷的佃户。” “周老爷可是个好善人。向来只收半租,所以我们的日子总比别村好过。” “还给村里人免费请先生。我能认识字,都是周老爷的恩惠。” “嗯,你们家这周老爷,听上去是不错。” “周老爷只有小姐一个。她比我年纪小。” “小时候我们一帮人上村学,那时她也有来,还跟我们一起玩的。” “后来大家年纪大了,周老爹就不让她和大家一起玩了。也就见不着了。” “你们小姐人品怎么样哪?” “好。” “怎么个好法?” “这个我也说不上。但村里老老少少,不论男的女的,都说小姐好。” “她小小年纪,大家敬重她多过周老爷。” “为什么?” “小姐天生聪明,什么东西只要她想学的,一学就会。” “诗书文章,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呀。字写的极好,琴弹的极好,歌唱的极好,棋下的极好。” “更会治病救人,比城里郎中还神奇。总之,什么都是极好。” “你们这个样样极好的小姐,她会武功吗?” “这一样小姐最不喜欢。我们练功夫时,她也是有来看的,但从来不练。” “说起练功夫。小姐总说我笨,做事不上心。” “将来一定成不了武状元,做不成多少为国为民的大事。” “其实。我学很多东西,大家都说我太笨。瞧着生气的不行。嘿嘿。” “说你笨你还高兴,你是真笨哪。” 看来书生好像,不怎么恼自己不肯跟他走一事了。 书生高兴,他心里也安定多了。 毕竟没书生,今天的事还不知道是什么收场。 陪他明天去杭州是不行了。 他愿意聊天。多陪陪他好了,也算一个报答。 “呵呵,你不知道。那时小伙们都愿意听小姐说他笨。小姐愿意说我,我很开心的。” “是吗,她怎么说你的?” “就是笨。。。哪,这样。” “没了?” “没了。” “常说你的?” “小时候常说的,后来长大了,见面都难了也就听不到了。” “现在呢?” “现在?除了逢年过节,重要时刻能远远看到,平时可见不到。” “有好久好久没听小姐说我笨哪了。” 关小七不由自主地出神发呆。 “好久好久是多久?” “三四年了。” “哦,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大人们都说。有钱人家的女儿家。长大了得守礼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你不傻呀。” “我当然知道,长大了可不是小时候。小姐是身份人。” “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说的对吧?” “对。你喜欢小姐吧?” “可不敢这么说。我什么身份,哪有痴心妄想。” “只是那时候,小姐对我们小伙伴都极好。” “大家都喜欢有她一起玩耍,读书练功都格外有劲。” “都当她是好伙伴。唉,大家身份不同。长大了终就做不成伙伴了。” 关小七也有感触时候。 “你想考武状元吗?” 书生问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夜色里。关小七双眼发亮。 “武状元。学武的人大家都想的吧?做将军威风凛凛光宗耀祖,好不神气。” “武状元可是要有真功夫的。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好像很厉害,好像也不太行吧?” “我知道你笑话我学的杂。我的功夫都是周老爷家各位师父们教的。” “他们都本领很厉害的。是我太笨,总是学不成。不然,我也想去考武举。” 再怎么说,他还是维护师父们的。 “你有些功夫,还有其它的人教的吧。不然缚虎金刚对付你一招就够了。” “原来你也能看出来谁厉害,谁不行。可我是真不会打架,并不是装的。” “多少能看懂一些吧。你现在不能打,我也知道你没装,要不何必理会你跑不跑哟。” “教你功夫的人很怪。你明明会很多的,可惜就是没学会怎么用它。” “所以小姐总说我不上心,说我。。。” “笨。。。哪。对吧?” 二个人聊的有趣,不禁都笑了。 “你的马谁送你的。是周老爷给的吧?” 书生换了个话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年纪大了,该找个事挣钱帮家里了。” “那天我爹领我去镖局,徐镖头同意收我。” “后来就有人说这马给我,走镖在外没马不行。” “要说是周老爷借的。也没人告诉我。以前可没见过这马。” “我隐约听胡师父说过。这马价钱很贵的,有钱也难买到。” “噢。是这样的。你还真该早点回村去了。好了,我也要走了。” “你。这就走了吗?” 也说不上怎么了。尽管认识不久,但刚刚聊得来; 一说要分别。 关小七却这神奇书生,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些依依不舍。 “你又不能做我奴才。也不肯跟我鞍前马后,是吧。怎么样,不舍得了?” “我们还会再见吗?” “再见时,你准备当奴才不?” “我能做的,一定做。” “别说了。镖局不是很快要去杭州吗。你来杭州,愿意的话可以找我。” “我怎么能找到你呢,杭州我没去过。” “容易。你如要找我。写个布条扎在头上,写上鞍前马后四个字。” “到时候自然就找到了。” “据说杭州城很大的,我该上哪里去呢?” “你很不笨哪。唔,到时你去西湖好了。那儿人多,消息传的快。” “不过。我在杭州呆不久的,错过了也就走了。” 书生说。 “哪,将来在哪里可能见到你呢?” “京城。” “等你有一天去考武状元时,可以来找我。” “哪又怎样找你呢?” “你还,真是,笨,哪。” “办法你自己想,有些事,你不可能靠他人,必须自己想办法。”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八章:异人,千里相识有缘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书生留下这句勉励的话, 渐渐地隐入黑夜之中。 关小七非常地知道, 书生今晚会在不远处休息住宿,可以找到的。 但就算找到了, 明天还是要分别的,又能怎样? 难道,真的就从此做他的奴才? 从此就什么鞍前马后、端茶倒水、遮风挡雨。。。 他长这么大, 头一回认识一个外面的朋友。 这朋友还非常特别, 非常能说,非常有趣, 非常,吸引人。 每一个人都需要朋友, 每一个人都想,认识很多朋友。 关小七也不例外。 他抬头向书生离去的方向大声问道: “我们算不算是朋友了?” 浓郁的夜色,人早就远去。 谁又能回答他。 关小七不禁自责: 我还真是够笨的。这话当面不敢问,此刻谁会理我? 艄公都说他这样的人是人中龙凤,天下少有的人物。 自己哪里够资格当人的朋友? “我如果能有他一半厉害。小姐一定不说我笨了,一定会夸我聪明了。” 明天,可以见到小伙伴们了,真是值得高兴。 明天也是大哥娶亲的好日子,更值得高兴。 明天有可能会见到小姐身影吗?有可能和她打声招呼吗? 三月三,是个好日子。 但并非节日,更无庙会庆典活动。 周老爷及小姐,自然不会到场现身。 “不要痴心妄想了。做人要牢记本份。” 关小七心里纠结起这二股淡淡的,隐隐的情愫。 有高兴,有期盼,更多有无能无力的伤感。 他任由马儿自行,在荒山野岭走了大半时辰; 漫无目的走着马儿也不满意了,发出一声嘶鸣, 这叫声极为高亢清亮。 关小七猛然一醒:哎呀,不好! 原来书生走是走了,他们的坐骑却并没有交换回来。 书生是骑着大黄马走的,神骏无比的宝马还在这呢。 这可怎么办? “哦。我明白了。书生这是要我,必须跟着镖队走一趟杭州呢。” “我答应了做人家奴才,看来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这书生他就不怕我把他的宝马贪没了。这天下之大,哪里找去?” “我哪能有这样坏念头。关小七,这可不能瞎想。” “这马儿终归是要给人送到杭州。明晚说什么也要赶到镖局去,和镖队一起出发。” “江湖原来是这样子凶险。看着没事,突然见到的个个都凶神恶煞,碰上就要你的命。” “这事情我是干不来的。本来不想再干趟子手这么凶险的事情,看来一时半会还得接着干了。” “走完这一趟杭州。我说什么也要辞工不做,回家去种田的好。” 关小七找了千百个原因来来回回分析。 自认为相当正确。 唯一没想过最简单的事实: 你自己干什么吃的。想着跟人家聊天有趣,大白马你看不见的? 这人脸皮厚是很有好处,从来不认知自己错在哪里的。 由着他自己吃苦耐劳的性格; 今天晚上再劳累,也是要赶回家去。 早些帮家里做点什么。 但看着白马,他拍拍马背说: “宝贝马儿,你肯定饿了吧。我不怕累不怕苦,可不能亏待你。” “不然那神一样书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生,不一定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对付我。” 找了一家客栈,对伙计说: “帮我好好照顾这马儿,要上豆饼精料,水也要清水。” “我自己嘛。来一碗饭,咸菜我自己带有。” 摸出身上不多的几个铜板,仔细地把帐付过。 蹲在马厩边就把晚饭吃过,守着马儿休息。 店小二也是贫苦人,估计他是个伙计下人; 这马就是他的命。不守着不放心也可理解,且由得他。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关小七就动身。 白马神骏,跑的飞快。 一个多时辰就走出平日半日行程; 跑到府城城门口,才发现走错路了。 赶紧找人,问过路重新出发。 真个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纯粹傻冒。 “马儿对不住。我头一回出门不认识路,让你走了冤枉路。不怪,不怪,下次注意。” 他一叠声给白马赔礼道歉,一边往家的方向去。 城门外大街市。 有一位粉色衣裳女子,牵着一匹浅粉色宝马。 她脸蒙粉色丝巾,风姿绰约,宛若仙子一般。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下凡来? 她似乎在找寻什么,一家家客栈地查看过来。 不用动员,早市上所有人都在暗暗注视她; 这样的人物,府城内外可是从来没有过。 她远远一眼看到,关小七骑着白马。 轻“噫”了一声; 上马向关小七这方向,跟踪了下来。 关小七急急要回家,今天是大哥好日子。 早到一刻是一刻,根本也没想到有人注意上自己。 向前数里,二边山林密集,来到一处岔路口,路边有一个小茶馆。 关小七路不熟,还得问路。 茶馆里里外外早到了几位歇脚的茶客。 有一个客人。 衣袍甚是华贵,背身而坐。 手中拿着一卷字画, 静心嗅着新茶茶香,连连赞叹:“好茶。” 品尝一口,说: “新茶清香沁人。好茶胜酒,果然诚不欺我。得饮此茶,人生快事哉!” “美酒千杯难知己,清茶一杯也醉人。” 他嗓音带着一股磁性,很有穿透力。 关小七也听的入神,顿时生出亲切之感,很想认识此人。 真的是未见其人,先乐其声。 只是这山野之地,哪来的高士雅人? 可就有几分奇怪了。 再听那人说道:“店家,劳烦指个路,周村怎么去?” 店家笑答: “客人您要去周村,右转前去过了山再行十多里,最大一个村子就是了。” “周村有二三百户人家,村前有一桥一关隘。最是好找的。” “贵客您这是要去周老爷府上作客吧?” 那人和气回答:“没错。店家好眼力,你又怎么知道?” 店家说: “贵客气度非凡,既然问起周村,猜也只有周老爷才请得到您这般贵客。” “周村周老爷,看来很出名。” “那是那是。周村的几千亩田地基本是周老爷的。” “据说各地还有许多大卖买,是本府地界最富有的财主。” “这周老爷不但是个大富翁,难得的是为人极好,乐善好施。” “我们这四乡八地的,说到周老爷,都要竖大拇指的。” “你这店家,把个周家赞的花样好,怕不是收人好处,替人吹嘘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们离周村远着哟,周老爷的恩惠也到不了我这小茶馆不是。” “人活是口碑。您问到了,我也不能不实话实说。” “也是。没人知道我来。店家,多谢你的好茶。” 此人起身出发。他身形挺拔,气势不凡。 世上有种人,不关他身份地位。 哪怕孤身一人,也是天生叫人仰视的。 关小七听到他是去周村找周老爷的。 有心要看他什么模样,却始终没有看清。 只看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文士。 这下也好。 他也就不用给人笑话,本地人不识本地路了。 当下远远跟在那人后面, 只要人家到地方,他关小七也就到家了。 他虽然急着回家,但却不好意思超过那人先走。 周老爷的客人嘛。 那人远远扫了关小七一眼,对他的坐骑,颇为讶异; 然而也只是一扫而已,并无羡慕之意。 此人应当是饱读诗书的,非常有文采; 他对手里的画卷非常珍视,是手不离卷。 他走走停停,颇有心事样子。 就这么过了一二处村子,那人又停下。 看着手中画卷,吟起诗词来: “谁人素手写丹青,引来狂士折节行,三月春风知我意,未知伊人是何人。” 他吟过诗,勒马呆在当道。 好在乡间道路。行人稀少,也没人关注。 他呆了半天,自言自语说: “南宫云呀南宫云。任你如何自负自大,眼高过顶,曾经什么样的人儿都不放在眼里。” “今番不但冒冒然地来了,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说。” “能不能有缘相见,也只有老天才知道。” “知己难求,但凭天意。你知道吗?” “或许这个人并不如想象中的一样,最后要失望而归呢。” “胡说,胡说。就凭手中画卷,岂是普通人物能写出来的?” “南宫云又不是以貌取人的俗人,是找知己来的。” “只要人家真的才情高雅,可不就是天作之合了。” “既然如此。周家将这画卷送来,分明就是答应了。” “就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好了,按风俗规矩就行。” “为何你要急急地跑来周田呢?岂不让周家人笑话你性急。” “不对,不对。我南宫云凡事可以马虎,人生大事万万要慎重。” “你不是不知道。南宫老爷为了他自己的心思,想你早点成亲,从此收心养性。” “最好按他老人家设计。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又搞个偷梁换柱,移花接木的把戏。那是大有可能。” “南宫老爷拿住我的弱点,拿这画卷吊起我的。我一时心喜,也同意了。” “南宫九大老爷早就来提亲。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说我必须要确认:天底下现实中,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 “人生知己难寻。能早一日相见,就早一日得偿所愿。” “至于旁人笑话,我南宫云从不在意。” “佳人难得,必然是趋者若鹜。我大可矜持,别人可不想着捷足先登呢。” “好吧。这个事左右为难,再难也难不倒南宫云。” “既如此,还患得患者失做什么?” “你自负英雄,虽千万人吾往矣!” “早一刻登门拜访,早一刻见上周家小姐,也就真相大白了。”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九章:偶然,原来天降灾星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不用一秒时间,拥有全世界。 有没有过曾经的 怦然心动? 无论你是谁。 魂牵梦萦、朝思暮想、偷偷发笑、没事发呆的傻样过? 一切毛病,无药可医。你要干涉,先问自己。 失心疯、发神经,你骂你的,人家就是喜欢! 此人原来是南宫云。 为了个人终身大事而来。 南宫云怕自己父亲蒙他,偷偷跑来了。 真要到了,心中无比忐忑; 自说自答,当然是给自己打气。 你服不服?很多人都干过的事。哈哈! 是,也不是。。。 关小七没想偷听,听了个清楚明白。 当下自愿就当了参谋: 以小姐的各项极好。也只有如这南宫云一般的人物才般配。 “这人是南宫云。听着名字是很神奇的了,只怕他的脑筋不是很灵光。” “一个人自言自语,只怕是犯了失心疯。” “我家小姐是什么样人儿,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那是画上一般人儿,可不要眼珠都掉下来。” “什么不如想象中人,最后要失望而归。” “啊呸,你这个眼高过顶的家伙。只怕可儿先都瞧不上你。” “你想再见到小姐,那么就难如登天了。” “啊呀,小姐今年就要出嫁了吗?她多大了?” “糊涂,糊涂。一般人家的女孩儿十三四就成亲。” “小姐总不止十三四了罢。可不早晚出阁?” “我必须想个法子,至少要告诉可儿小姐,让她提醒小姐。” “此人瞧着模样蛮好。说话颠三倒四,神志不清楚的。要小心提防。” 前面那位心事满怀。 后面这位更是听脱口秀瞎操心。 风马牛不相干。 前头南宫云清啸一声,啸声在山谷间远远传出,久久回响。 “我来了。” 说完这句。南宫云下定决心,再度前行。 啸声未停,引出二边现出几个人,相互打着呼哨。 有尖利声,有沙哑声,各不相同; 唯有一样,一听都是中气十足的武林人物。 他们这啸声显然有向南宫云示威之意。 看出来了吧。 这南宫也是个惹事精,不是什么好东东。 关小七的感慨万端还没发完。 已经有人。不对,是已经有麻烦又找上他了。 这些人行动极为迅捷,急掠而出,有人喊道: “点子扎手,大家小心。既然动手,速战速决。” 他们却不是奔南宫云来的,也不是来抢劫大白马的, 向落在最后面的蒙面粉衣少女杀过去。 那粉衣少女的紫色坐骑,也是万里无一的宝马; 不比关小七所骑乘白马弱一星半点。 粉衣少女骑术高超,策马前冲; 眨眼间就来到关小七近前。 强敌突现时,关小七是毫无防范之心。 南宫云早有准备,想这些人极可能,是冲关小七的宝马来的。 所以等着关小七上前,好照应他一二。 却没想到后面半路杀到一个粉衣少女; 南宫云再是眼高过顶的主, 却也给这粉衣少女闪了一下眼。 顿时有惊为天人之感叹。 美女见的多了,好看到如仙子般的可不多见。 尽管看不到她的脸,没有人会不被她吸引。 南宫云、关小七还以为她,是找保护来了。 粉衣少女冲到关小七跟前,鞭指关小七鼻头,问道: “你这马,哪里来的?” 声脆如铃,极是好听,只是凶巴巴的。 关小七答道:“这是我保的镖。” “胡说。你有什么本事,替人保护这白龙马。不说实话,要你命。” 她可不是说说而已, “唰”地一鞭,关小七肩膀上多了一道血痕; 关小七吃痛不过,扑通掉下马来。 原来她是一路暗暗跟着关小七,看他要去哪里,和谁相见? 此刻南宫云一声啸,引得四下敌人现身。 她虽然孤身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却也不惧怕; 只是担心关小七帮手众多,一会趁乱逃走了。 所以她不退反进,追上来先问明事情。 原来这马名叫白龙马,真是贴切不过。 人有人中之龙,马当然也有马中之龙。 关小七还没站稳。 粉衣仙子已经飘身下马,又闪在关小七面前; 她身法轻灵,宛如仙子飞身降临,真的好美! 关小七看的呆了, 也忘记刚刚在人家手中,吃了大苦头。那一鞭有多疼! “这马的主人呢?快说。” 关小七看的三魂丢了七魄,依然老实地回答: “我不知道。小仙子。。。”话没有说完全, 粉衣少女听到他叫自己小仙子,分明是好色之徒出语轻薄。 挥鞭又是一下打来。 关小七叫一声:“。。。小心。” 不躲反冲。 几乎是和粉衣少女贴面而过, 背上又吃了人家结结实实一马鞭。 皮开肉绽,血糊糊地火辣辣; 那叫一个疼啊! 他拼着又挨这一鞭, 一脚踢向一枝飞来利箭! 只是那利箭来的太快, 他又被一鞭打的一哆嗦;终是慢了半拍。 一脚踢空,就变成挡利箭的靶子。 原来他面对那帮杀过来的人马。 早看到有人,张弓搭箭暗算粉衣少女。 也顾不上人家一再鞭打他,只想着要救人! 粉衣少女刹那间醒悟: 他刚才是说:“我不知道。小仙子小心!” 先是提醒自己,又拼着挨打,舍身保护自己。 她心中冷笑:“多事的笨蛋!凭你也能保护人?” 她早将各种状况收在眼中。 这一鞭本是打过了关小七,再圈回去扫落利箭的; 一切尽在她计算之中。 谁料到关小七吃打不记疼,反而舍己救人; 这一舍命相护。仰身踢腿的,占住了她的活动空间; 她回鞭一扫,固然是后发先至,打落了利箭; 但身子扭动中,却恰恰如,主动扑进关小七怀中。 二人进退之间几乎紧紧贴住; 她桃花色的脸、凝玉似的肌肤、精致的眉眼、美好的毫发! 几乎是贴面展现在,关小七面前。 双方是呼吸相闻的了。 她的身材太好。 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应大的大、应细的细; 精工巧手裁剪的衣裙,更是衬托出她天生曼妙身材。 只有一句话可形容: 夺人心魄,诱人犯罪! 更要命的是: 她丰满高耸的胸部,带着微微跳动,更是毫发间就顶着关小七; 胸前微现的春光,散发出诱人体香,让人无可抗拒; 这样的天生尤物、绝色美女。 远远看着,都诱人想入非非; 何况是目前这样状况,哪个人能抵受的住? 关小七是如中魔法,定在当场。 他青春血性方刚,当然也就口干舌燥,浑身火热; 小仙子被一个小伙子贴面相对,对方气息扑面而来; 失了位又失了神。 连武功动作都施展不开,几乎摔倒; 关小七自然要帮忙。 下意识地一伸手,托向她的小蛮腰; 她的腰好细好柔好软,这下双方都如受电击。 粉衣少女娇羞地“嘤”了一声,吐气如兰, 都钻入关小七鼻腔中。 “滚开!”粉衣少女娇叱, 关小七醒过神,正对着一双明美无比的大眼睛; 满含烈火愤怒地盯着自己,分明有吃人之状。 关小七一声:“啊呀,不好。。。” 还没说完,“啪”地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虽然说是仙子打的,福气无边,但终归是疼哪。 脸上立马多了几道清晰的指印,嘴角也渗出血来。 这也算收到舍命救人的报酬了。 粉衣少女恨恨地骂道:“坏小贼,我杀了你!” 依她素来行事。 关小七敢几乎将她,抱个满怀冒犯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十个八个也成了死人了。 可这小贼必竟是为了救她。 功夫不行,行为可疑;舍命相救却是真的。 所以她才先是赏了,关小七劈手一巴掌。 粉衣少女憎恶地看着关小七,心中直问自己: “我怎么了。为什么不杀他!从来没人敢冒犯我的。” 蒙面的她咬牙切齿,脸色几变。 只是面纱遮蔽,旁人看不到而已。 一眼看见他曾经非礼自己的咸猪手,恨不能一刀剁下! 关小七笨是笨,但刚刚一个玲珑曼妙的美人在怀, 那份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却是真真实实体验到的。 他恍若做梦,心里是又惊又慌,惶恐不安。 对方别说打他一下,就是活活打死他。 哪也是罪该万死,毫无怨言。 他捂着脸,结结巴巴心虚地辩解: “小仙子。我,我不是我,我故意的。” 粉衣少女抬手又是一巴掌,恨声说: “你还狡辩?” 嘴上虽然凶,心里却明白: 刚才的事,真不一定是这小贼的错。 自己如不挥鞭去反救他的狗命,也就有不能有他后来的得手。 当然,这狗奴才关键时刻缩了手。 看来胆子不够大。 关小七脸上两边挂彩,只能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狡辩了。” 这更是胡说八道! 你不狡辩,可不就承认是存心了? 粉衣少女更气,抬手又一巴掌。 只是关小七连吃她几巴掌,都说功夫是打出来的; 立马条件反射般有了防备,也就条件反射般地一躲。 尽管逃不掉,但还好只捱了半巴掌。 “狗小贼,你还敢躲!” 粉衣少女心念电转: 他这胡作非为,又胡说八道地。 自己分明吃了他亏了。 总不能叫这贼小子占了便宜,非杀了他! 终于下决心要关小七的小命; 从怀里拔出一柄亮晶晶的短刀,寒光闪闪; 一望就知道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刀。 此时关小七连挨二鞭几巴掌。 早已鼻青面肿,肩上背上血痕斑斑; 眼见她拔刀要杀自己,吓的大喊:“饶命。” 拔脚要跑, 四下的敌人已经围了上来,无路可逃了。 敌人中有一人说: “谭真人。这小妮子心狠手辣,毒如蛇蝎,杀人不眨眼。” “那天三师弟不过多看她几眼,一句话没说完,就给她刺瞎了双眼。” “其它几个师兄弟搏命相救,却叫她一刀一个落的个个重伤。” “我要不跑的快,也要当场交待了。” 此人手中拿着一张铁弓,正是刚刚射箭暗算的那个人。 谭道人手持青钢剑,全神贯注地戒备,一边答话: “唔,她连舍命回护她的小白脸都要杀就杀,确实心狠手辣,不是善类。” “大家小心。这点子扎手。大伙别大意,报仇不成反遭她的毒手。” 这谭道人年纪约三十来岁,原本相貌清俊,要模有样。 他却是目光邪邪,一双眼紧紧盯在粉衣少女身上; 恨不能把她活生生吞了。 这邪道士笑嘻嘻地说: “无怪你们几个念念不忘地,非要求我来报仇。” “这小娘子果然惹火,难得尤物。这一趟来值了。” 粉衣少女本是一刀要杀了关小七的, 听到这帮人出言不逊,说什么小白脸云云,越说越不成话。 气的转手一刀,先找这帮恶人清算! 明明离着那谭道人一丈之外。 却倏忽即至,一刀径直刺向咽喉, 谭道人早有防备,提剑一挡,反手还了一剑。 粉衣少女早算到他的招术变化,改刺为划,一刀下拉。 晓是谭道人一流高手,剑法精纯。 也没料到她的刀法变化如此诡异? 勉强变招格挡,同时闪身一躲。 仍然免不了血光飞溅,一条尺长血伤! 幸好没伤的太重。 她的出手。实在太凶太狠太毒! 一招致命!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章:命好,挨揍不算坏事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好险,好险!这道人晚一丝丝出头找事。 这一刀招呼在我身上,我可就没命了。 关小七心里大呼命好。 嘴巴可是张开合不起来了。 他还没见过武林中人搏命场景; 今天见到这样可怕凶险的杀人法, 昨天的傅大爷,真算是慈悲为怀的大好人了。 南宫云一边看着。也不禁微微摇头,很有不满。 谭道人紧舞动青钢剑,护住门户要害。 扬声说: “你这魔女,我们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几次三番,出手就伤人命。” “你先报上名来,免得伤了你,不能通知你家师长来善后。” 他一出手就大亏特输, 少了些大意贼心; 却琢磨用什么诡计,让对方上当。 “恶道士,该死。” 粉衣少女完全不理睬对方, 短刀在手,准备先解决这帮人, 立马找关小七算账。 谭道人使个眼色,忽然收剑说: “你不肯说明来历,且由得你。我们出家人修真练道,也不能真和你计较。”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以为本领高强,早晚要吃苦头的。” “我奉劝你。。。” 他一直说话。 好似一个得道真人,谆谆告诫误入歧途之人。 自己却慢慢退回同伴身边,确认足够安全; 突然暴喝一声: “诛仙阵,杀!别弄死了,懂了没有?” 别弄死了? 他想干么,不用说了。 七八个人陡然出手,发出漫天暗器。 独门的三棱飞镖,这飞镖根本无法接得住。 一个人发射,你还好躲闪; 现下七八个人动手, 四面八方齐射,完全避无可避。 这帮道士奸诈。坏的掉渣,哪里是什么真道士。 暗器发出,晓是一直隔岸观火; 对粉衣少女所作所为, 很不以为意的南宫云也变了脸色。 他马上想起,江湖上有一个帮派,最是以暗器为强; 出声示警: “小心。这帮人是无天派的,镖上有毒!” 这帮人不但诡诈恶毒,甚至不管伤及无辜; 连关小七一齐算在内,只要一击必杀。 无天派以暗器著名,他们发动诛仙阵, 是只有碰上棘手敌人才用的, 威力非常可怕, 粉衣少女短刀闪动,只听“叮当”声接连不断, 把袭向自己的暗器尽数打落。 她只管自己的话,诛仙阵再强也奈何不了她。 可是她边上,还一个木头一样的关小七。 还在失神落魄之中,怔怔地发呆。 粉衣少女本来不管他的; 让人杀了最好,省的自己动手! 但她有急切追寻之人的下落去向; 要问关小七,可不能让他先被人杀了。 她又一巴掌,打的关小七转向一旁; 短刀闪动如电,连挑落数支飞射向关小七的毒镖; 因为有了迟疑,出手稍慢了一点点, 有一支淬毒飞镖,险险贴着她的额头飞过。 毫厘之间,生死攸关。 连南宫云都在心里惊叹:“真险!” 瞬间觉得,她虽然任性出手狠,也有好的地方。 关小七拣回一条命,刹那间感觉到: 先前给她打的遍体鳞伤,再疼再痛也不算什么了。 他感激的话还没想到, 无天派的人乘着粉衣少女落地未稳, 刀剑齐刷刷地杀了过来, 他们这诛仙阵。 飞镖发动,杀招也发动,打的就是对手立足未稳; 绝不给你喘息可能! 粉衣少女当走时没走,此时此刻想脱困可就难了。 关小七眼见这帮无天派,阴狠毒辣无比, 惹不得也惹不起,只会白白送命。 但人家救了自己,反而身在险境, 那是拼死也要回护人家的。 他拔出自己那柄,村里铁匠打的四不像砍刀。 大吼一声。 左一刀右一刀,居然劈开二个敌人的偷袭; 挡在粉衣少女前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混乱中,身上鞭伤处鲜血直流; 看起来很有些血淋淋地,有些可怖。 他势如疯虎。 杂七杂八的刀法,招术翻飞毫无章法可言, 只凭着一个“快”,搏命出击; 无天派的一干人等被他疯狂勇气所慑, 必杀的一击,竟然失手了。 关小七和粉衣少女片刻之间: 他救她,她救他,他救她的,夹缠不清。 无天派众人却无心理会这些,只要杀了对头冤家, 一击未中,二波又到, 无天派行事,素来睚眦必报; 一旦惹上他们,那是不死不休。 无天门诛仙阵是极厉害的。 一旦占得先机,则是分进合击寻嫌抵隙,尽皆攻敌之所必救。 即使是武林高手,也是难以破阵而出。 何况那谭道人功夫本是很高,开始是有些大意,才吃了亏。 此时用出十二分精神,全力引领手下攻击, 关小七与粉衣少女的处境可就越来越不妙。 粉衣少女片刻之间,得到关小七二次舍命回护。 不禁认真看他一眼: 这乡下小贼,为了救自己竟然不怕死? 哪。就再救他一回好了。 心念闪动间,手中已经暗扣暗器,准备全力击杀无天门的人了。 关小七却在此时说: “这阵法,我能破。我保护你先冲出去。逃命要紧。” 抢了她的身位,手中刀一领; 发疯般地冲向谭道人。 谭道人一剑平刺,封住关小七的进路; 二边的同伙,更是联手侧面正击; 关小七引动三人截击自己, 诛仙阵已经给他扯开一个口子! 粉衣少女要走,就是极好机会。 可他这亡命一冲,粉衣少女的杀手锏就不能用了。 粉衣少女气的心中暗骂: “没脑子的蠢材。谁要你救?胡吹大气。碍手碍脚,死了最好。” 关小七在三支利剑将将刺到时; 忽地伏身一团,借着前冲之力, 杂耍般身子横空一起,旋转着横身飞踢右侧敌人; 他这一变招可不是普通功夫,极是怪异少见! 根本不是他一直,赖以与敌人拼斗许久的, 那些杂七杂八功夫。 右侧无天门人没想到,他明明径直疾冲谭道人的; 突然间就横身飞踢自己? 仓促间双手一封堵。 “砰”地一声,已经给关小七踢的倒飞出去; 诛仙阵已破,缺口打开了。 谭道人反应极快,扫起一脚正中关小七后背; 关小七闷哼一声,倒撞回粉衣少女之边。 粉衣少女此时,如强行使出杀手锏,势必将关小七先伤了。 她柳叶眉轻挑,终于选择让开一步; 谭道人算准对方如不逃出阵外,就只有让开一法。 他的青钢剑,跟着关小七,隐蔽地偷袭粉衣少女; 这谭道人实在是个阴毒之人。 他却不知道,对方已经看破他的诡计。 粉衣少女等他杀到近前时, 皓腕一振,寒光闪闪的短刀 倏忽就从关小七身边疾刺谭道人; 这是一手非常精妙的反击; 杀招! 谭道人算计不成反而弄巧成拙了。 偏偏关小七给谭道人踢的倒退之中,看到谭道人的阴谋手段; 惶急地怕他偷袭伤害粉衣少女; 无计可施之下, 以手中刀猛地向后一个戳地,硬生生停下; 旋身卸力,借势一个左侧曲肘,反肘撞向谭道人! 你偷袭,我不要命。 谭道人万万没料到,他倒跌之中有此一变; 给他当胸一撞,闷哼一声。 眼冒金星几乎吐血,当场痛缩在地上。 关小七这是不要命的打法,只想护着粉衣少女周全的了。 这一来固然破了谭道人的偷袭, 何尝不是又阻断,粉衣少女的精妙反击? 因为他又占了,人家出手的位置; 粉衣少女这一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刺出去, 非先在关小七身上扎一穿透不可。 她只有再次转腕收刀,但是身形已经发动, 而关小七势道没消尽,等于向她扑了过来; 眼看二人又要撞个满怀; 关小七大叫:“不好。” 却再也来不及做动作了。 粉衣少女努力一闪,又一次与他几乎是贴胸而过; 面前闪过关小七满是汗水惊慌的脸, 气的闪电般打了他一巴掌。 羞愤骂道:“贼小子,尽是添乱。” 谭道人等一干无天门人。 那会错过她们二人窘态分心之好机会; 又一次发出满天飞镖, 再一次蜂拥而上; 这回关小七二人可真是危险了。 只不过今天活该他们倒霉, 除了关小七二人,还有一个南宫云在。 “够了。” 南宫云扬手打出一把石子,击落漫天飞镖! 他突入无天门人群中。 指东打西,穿花绕树一般; 劈头盖脸,辟哩啪啦,三下五除二; 打得这帮色狼真、道人假, 狼奔豕突,四下逃窜。 不想无法无天,只恨无路可逃了。 谭道人更惨,一条手臂已抬不起来,折了。 擒贼先擒王。 对无天门来说是管用的。 南宫云不仅武功高强, 处理事情更是清晰得当。 原来他,不是个傻的。 谭道人捧着伤臂惊谔地问: “阁下好厉害的功夫,你又是谁,来架这梁子?” “这妖女杀伤我无天派多人。血海深仇,天涯海角也是要找她讨还。” 南宫云望着天边的云,一字字地说: “不才江南文士,南天侯南宫云。” 谭道人脸色煞白,追问一遍: “你是天下四少之一、南宫世家南宫云?!” “正是本人。” 南宫世家,数百年称雄武林。 南宫云:南天侯、天下四少之一! 近十年来名头最劲的,后起之秀、风云人物。 今天偏偏就遇上他。 那么巧? 无天派所有人,都远远退在一边。 别说他们几个; 就是无天门主。一定的,也是不愿招惹他的。 为了见色起意,弄个不要命? 基本上无天派的人还是有点理智的。 南宫云问道: “今天的事,你们几个是罢手呢,还是要接着来?” 无天派一众人马。 几个来回中,几乎人人挂彩; 这莫名其妙的乡下人与粉衣少女,已经难以对付; 有南宫云在,他们哪里还有机会? 谭道人打出一枚冲天响箭。 退在帮众之中,咬牙切齿地说: “南天侯的威名,谭某岂敢冒犯。” “但这小妖女我们是决不能放过,早晚也要找她清算。” 不远处天际,高高窜升起三声响箭。 其中一枚和谭道人的一样是红色,其它二枚却是三色响箭。 谭道人冲南宫云施礼说道: “南天侯。无天派无意和你结仇,请你千万别插手。” “我们无天派,现下正为骁骑军办事。可不单单是江湖身份了。” “一会官府人马就到,别说谭某没事先告知。” 南宫云轻蔑一笑: “原来如此。无天派什么时候投在骁骑营了,无天倒是会钻营。” 谭道人当然听得出,南宫云话中讥讽。 反倒是得意洋洋地说: “镇南将军殿下奉旨平倭,领军亲征南方。” “将军招揽英雄豪杰。专程邀请我无天门上下,共赴平倭盛事。” “我们星夜兼程。路上却遇上这妖女,误了我们的事。” 他说一大通牛皮话, 自然是希望:南宫云抽身离去,别再阻挡多事。 南宫云名满天下。 如乘机也投在镇南将军门下? 无天派平空多出一个,无比强大竞争对手; 只怕掌门无天,要责怪自己不会办事。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一章:奇缘,有奇人有缘没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金戈铁马,驰骋疆场;杀敌报国,建功立业。大丈夫,当如是也。” 南宫云闪现与生俱来的英杰之气,低呤胸怀之志: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朝天阙。” 南宫并不是个只有啾啾之态的情痴。 “他,真是个大人物。我要是能有这样一位朋友。。。” 关小七身在危险中,也管不住自己的呆气。 折服与崇拜,说来就来。 “北枪王镇南。他已成了大将军,升官倒挺快。” 南宫云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但真的不想和对方照面。 为什么? 南天侯。是江湖尊号,天下四少。是武林威名; 北枪王。是皇家贵胄,镇南将军。乃朝廷封的。 管管闲事是可以有的,见人下拜南宫是不干的。 今天这事,还真有些不好插手下去。 南宫云伤脑筋了。 谭道人指挥手下:“围着这妖女二人,别叫他们逃走。” 粉衣少女自看见天空三色响箭,就一直嘟嘴不乐。 此时她一伸手,揪住关小七耳朵。 恨声说:“过来。” 关小七看到她出手。总是没她快,躲不开; 耳朵揪心地疼,只能乖乖跟着。 无天派一帮人远远围绕, 也不敢迫近,只防她们逃不掉就行。 粉衣少女短刀抵住关小七心口, 几次三番,这一刀就是捅不进去; 恨声跺脚说: “罢了。贼小子,你快滚吧。” 关小七知道她凶狠不讲理的,随时要杀自己。 猛一听她叫自己逃走,几乎以为听错了; 却发现她眼里怒怒地,又泪珠欲滴。 知道她恼自己冒犯了她,是罪无可赦; 现下叫他逃走,那是万万不会杀自己了。 “我不逃。这帮人恶的狠,我就算拼命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你。” “他们还找上官府。我要留下你一人可不像话。我们有难同当,有。。。” 他本要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人家是仙子一般人物,和你能有福同享? 关小七暗暗啐自己一口,闭嘴收声。 “小仙子不如你也逃吧?我说什么也要保你周全。” “我为什么要逃?要逃也是他们逃,一会骁骑军到了,看看是谁跪下求饶。” 她抬手又是一巴掌,关小七知道躲不掉,索性不躲; 画上一样的人打你巴掌,天下有几人有这样福气? 何况这一上午。 给人左一耳光、右一巴掌地,打麻木了。 正所谓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耳光打多也就不疼。 他想躲又停的行为,粉衣少女都看在眼里; 这贼小子一身伤,可全是拜她所赐呢。 这一巴掌打是打了,力道路却收了; 只是在关小七脸上轻拂而过。 真的打多了也就不疼。 “你为何不躲闪了?” 口气还是恶狠狠。 “我没本事帮你,还差点非礼你,你打我心里肯定好受些。” 这是找打啊。 粉衣少女飞起一脚,踢他一个跟头。 “癞皮狗,挨打坯,臭小贼!” 一刀,刺入关小七腹下, 当时鲜血横流;幸好仅入肉半寸。 总是下不了狠手了,她自己也不明所以。 动刀子伤人,对她而言从来都是不眨眼的事。 偏偏今天,几次三番总归下不去手。 “我跟你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给我快快滚。以后也别让我碰上,不然定杀不饶。” “再问你一次,这白龙马的主人呢?” 她这一路打打杀杀,其实都因要查问白龙马主人。 不然,以关小七这样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 她正眼也不会瞧一下; 更别说今天这样离奇纠缠。 “仙子。我真的不知道。小仙子你在找他吧。” 关小七脑子有些清楚了: 对呀,如她这画里一样的人儿。 也只有书生那等神采飞扬, 笑谈间强敌不战自退的,了不起人物才合契。 这仙子必定是一路寻书生来的。 这么一想,事情就通了。 关小七觉得自己开始有些聪明起来,有点得意。 耳朵又是一阵疼。 “我找不找她要你管。她在哪,快点说。” 关小七一口一个小仙子叫着, 女儿家再凶再狠,再美再好; 也是没有人不乐意成为小仙子的。 “这贼小子,癞皮狗。什么都可恶,嘴还是很甜。” “如果他惹自己时。不是叫了声小仙子,当时杀了也就杀了。” “没后来这些事了呢。” 粉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少女给自己找到了原因。 “他说要去杭州。要快,不然他可能就去京城了。” “这马是他交给我送去杭州的,最好不用去京城。” “说实话。京城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杭州我也没去过。” 他的傻气又开始冒。 粉衣少女本来要问很多话。 却看见山边有数骑人马,盔甲闪闪,横冲直撞过来。 禁卫军前卫到了。 粉衣少女将关小七一推说: “快走,快滚。禁卫军到了。” “你怎么办?”关小七担心她的安危。 “你不用管我,你滚开就没事了。” 手上一用力,关小七的耳朵快给扯下来; “你再不听话。一会让他们把你捉住,抽你筋,剥你皮。” 她又变成恶狠狠口吻。 这话,关小七绝对相信。 民不与官斗。何况来的还不是一般的官差。 粉衣少女看了关小七一眼,又说: “你受了伤。总是要治一治才死不了,拿着。” 伸手丢给关小七一个, 由一方精美丝帕包裹着的精致瓷瓶。 关小七接在手中,说: “不用的,不用的。我没有事。这些东西必定珍贵,还是你自己留下吧。” 这小仙子要打要杀,此刻赠给如此精美好东西。 关小七受宠若惊,好不感动: 以德报怨,送我良药。 虽然挨她打的好惨,就凭这个什么都值了。 自己皮糙肉厚。这么好东西,可不配用它。 人要犯贱,天地都无语。 粉衣少女亮出短刀,关小七立刻不敢吱声。 粉衣少女得意一笑,再不理他。 “小兄弟,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南宫云说。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整个事情演变; 隐约察觉粉衣少女,来历绝非常人。 此时让关小七离开必有她的原因。 也就出声相劝: “她吃不了亏。你放心。” 关小七虽然不太相信。 南宫云气势高大上,由不得你不信。 他们离开没几步路,那些禁军人马已冲到近前; 领军将官看到粉色宝马,远远翻滚下马。 跪行军礼: “小主人安好。找了这些天,可找到你了。” 关小七惊的嘴歪。“小主人?!” 谭道人自报家门: “我们是无天门人,贫道谭有道。受无天门主之命,来投军效力的。请问将军是?” 那将军答道: “指挥佥事常俊。无天门谭道人,你们好大胆。敢对小主人不敬。” 刚刚还以为帮手到了,正得意洋洋的谭道人一帮人。 伏倒在地,叩头如捣蒜,大叫饶命。 骁骑军早将他们团团围住。 “主人怎么在这里?” “常俊。这帮恶道人无法无天,快快杀了他们。” 粉衣少女言词极简。 瞬间显现出主人的冷傲尊贵。 “是。先将他们押回去再杀好了。那匆匆走脱的二人要不要捉了?” “不关他们的事。” 粉衣少女丢下一句话,向来路而去。 常俊喝令部下,急急收队保护主人。 禁卫军皆为精兵强将,精锐之师;气势昂扬,行动如风! 上百骑的卫队彩云追日般地,簇拥着粉衣少女离去。 场面。极为震撼。 “奉旨平寇。靖边安民!天下英雄,谁不愿意如此豪迈与慷慨!” 南宫云豪情满怀。也不知是激赏,还是自勉。 关小七一连声表达感谢。 南宫云只是淡淡一句: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人家天纵奇才。不喜欢跟你凡夫俗套。 他不答理。 关小七只能一点点落在后面, 又回到早上一路同行情状。 眼见南宫云又把画卷轻轻摩挲,极其珍视宝贝。 也不晓得这画,到底有什么宝贝神奇? 说到神奇。 关小七回想昨晚、今早发生的事: 神书生和小仙子,他们也都很神奇。 他摸一摸白龙马,再摸一摸怀里丝巾瓷瓶; 回想起来,好像做梦一样。 神书生无事生非百般捉弄,原来是为了帮自己。 小仙子鞭打刀杀扯耳打脸; 却也救过自己,又赠药治伤。 凶是凶矣。 关小七心有余悸还有不少欢喜。 “贱骨头打不怕。以后遇上她,最好远远逃走。不然小命休矣。” “真碰上了,逃不逃?” “书生呢,还能再见吗?” “肯定能见到的,我还要还他白龙马呢。” “哦。对了,下回仙子和书生最好是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起见到。” “这样。仙子和书生,才子和佳人相会。” “一来皆大欢喜;二来仙子和书生团聚了,自然不会找我晦气。” 这么一想,心中相当高兴。 一个人吃苦头多了,自然会有他的奇思妙想。 总希望有什么异想天开的好事。 很多人都有过的? 也不能算是关小七一个人傻。 这一路上,二个痴呆。 一个是当世闻名风云人物。一个是泯然众人小角色。 一前一后,各想各的心事。 周村不远,很快就到了。 大河在周村拐了一个弯,把它三面包围,后面是一座高山。 这高山前面缓,后面却刀削斧劈,壁立千仞。 山前好大一个平原谷地,良田无数。 唯一通往外面的是山旁一条溪流,溪流上架着一座石桥。 桥那头竖立一座寨墙,俨然一道关卡。 南宫云瞧着,大吹法螺: “好一处钟灵毓秀的宝地。周家老爷想来不同凡俗。有天生才女,也必非假的。” “我南宫一定是不虚此行。狷狂的好,狷狂的好!” 他忍不住打开手中画卷,入神赏看。 时间已近中午。 关小七早饭都没吃,肚子咕咕叫饿。 偏偏南宫云一走三停,他又不能越过去。 这一路捱的实在辛苦! “妙,真妙,绝妙!” “一阁一桥一山一水,一个可人儿凭栏而立。” “外面春光正好,该等的人儿在哪里。正远游去,在归途中?” “妾心千千结,郎行意何如?” “原来情景交融,实中有虚虚中写实。不亲临此处,如何可知?” 南宫云呆气大发,又赞叹个不停。 “可是这词为什么只半阖?这位佳人,究竟是何心意?” “哎呀。词中之意。不可能是以画会友,更不是求嫁之作。” “此人才情之高,当世无双。” “断断不可能为了素未谋面之人,写下这样一往情深之词。” “妾心千千结,郎行意何如?分明心有所系,素心千结、万千心思尽托付一人矣。” “实与你南宫无半分干系!你自负自大,却可能一开始就是错了。” 他见到这里的山水风物, 细一揣摩,找出画的毛病来了。 南宫云如遭轰天雷击,定在当场! 一个睥睨风云的人物, 忽然间就失魂落魄,完全没了风采。 “不知道是何等绝世英才人物,能如此博得佳人芳心?!” 有时候: 人不是有没有打击的问题, 而是打击大不大的问题。 南宫云是一步也走不动。 关小七是一步也不能走。 “这人是个傻子的。至少,他时常脑子不太正常。” 关小七非常肯定地下了一个判断。 说了半天南宫。 有必要简略说清事出有因: 江湖上武林中。 三山五岳、七大帮会、八大门派等等我们都不说它。 更有几个了不的百年世家名门: 京城万事盟、辽东风雷堂、蜀中唐门、绍兴南宫。 绍兴南宫世家。 豪门望族。财雄势大。 数百年屹立不倒,是它代有人才杰出。 十年前。 万事盟之天下英才榜:天下四少之一。 南宫家新一代人中第一人。 当年。南宫云十五六岁。 说俗一点: 有财有才,风流倜傥; 文的是才子,武功称神通。 找关小七下个评语:样样是极好的。 这样一个关小七都,奉为榜样标杆人物; 却有一样不怎么样。 据说是十五六岁那年,去了一趟苏州回来。 就得了怪病:不肯娶老婆! 随你什么美女,就是差点意思。 怎么说来的?好象是不来电。 这是肯定受了刺激,是什么刺激呢? 他从来不说。 南宫世家指着他发扬光大,传宗接代啊。 什么样的美女都不能入他的眼? 他要找什么样的人儿啊? 难道等着天下无双,一见倾心? 你不想要老婆,想要老爹命唉! 这是南宫老爷的忧伤。 南宫世家多年来鸡飞狗跳; 决心要完成这无比艰难的任务。 广撒媒人英雄贴,寻遍相亲角。 满世界找这样人去。正所谓重赏之下...... 这才有了周家小姐的字画,传入了南宫家华堂之上。 果然。 南宫云不是不爱美女,是只梦想着最好的。 后来,后来大家都看到他的傻样了。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二章:会盟,南宫你来晚了 ,最快更新亦凌霄最新章节! 长的帅、有钱、本领高强。极品的三高人物。 关小七前面对南宫云非常满意,此时很不满意。 那也是有原因: 他们家是周家无数雇农之一。 雇农就是合同工,本乡本土也不用合同。 周家小姐。自然是富二代。 大家都明白,不用多说。 大家身份有别,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巧遇南宫云:本来很为小姐高兴的。 将来也是可以向人吹嘘的资本: 想当年小姐还没出阁,她的那位了不起的相公...... 大家说是不是? 南宫突然又犯病,关小七能满意嘛? 他莫名其妙了,自然来一通瞎琢磨: “啊,我明白了。” “当时大哥去女方家相亲时,也是这样怕事。原来不是有病。” “嘿嘿。也不晓得我什么时候会娶亲,说不得到时也是一样的。” 想到自己家里事,关小七开始犯愁: 都要到中午了。 南宫大哥,你能不能走了啊? 我早饭都没吃,赶着回家喝喜酒的好嘛。 前面的挡住路,他也不能超车。单车道啊! 他们一直不走,有人过来了。 村里出来八九匹高头大马,三四辆马车,排场气派。 马上人鲜衣怒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拥着一个老人家。 身材相貌,都与南宫云有几分相像。 本来是一个世间少有的俊杰人物,今天是斗败公鸡。 虚有其表不见其神。 那些人远远望见南宫云; 立刻赶到跟前打招呼:“二公子安好!” 当中只有一个人,关小七认识。 周府总管:伍先生。 伍先生是代表东家送客的。 听到南宫家二公子到了,那是相当有外交礼节。 他施礼请客: “南宫公子安好!贵人驾到,请跟小人回府上休息。” “公子玉树临风、英姿勃勃,真是当世英雄。幸会,幸会!” 水平不差吧? 一面安排手下人: “快些回去禀报老爷,南宫世家的二公子亲自来到。” 南宫云抬手制止: “慢。有些事我先问问情况。九叔,我们借一步说话。” 他当先往边上走二三步,其实并没有远离。 南宫九叔说: “小子。你一定是问我此行怎么个情况。” 南宫云点点头。 九叔大发感慨说: “我为了你的事来周村,可算是长见识了。” “几句话,几件事。我说给你知道。你要先听什么?” 南宫云微微一笑说:“一切随九叔意思。” 南宫九叔就有了一通说法: “先说你吧。周老爷对你是非常满意。” “我这趟差事办的可不怎么样,却也是真是不虚此行。哈哈,你知道什么原因嘛?” “我有幸了解周小姐才情卓绝,当真是福缘不浅。” “南宫九自认为识人多矣!能入我眼的人物,还真没有几个。” “这个人儿。我却是高山仰止,叹为信服的。” 南宫九叔说这些话时, 隐隐间就有了敬服晚辈之意况。 他波澜壮阔的一生,见识过多少风云人物。 关小七是从无听过。 他现在只知晓一个现象: 这南宫世家老老少少一个个地,都多少有些,毛病! 南宫云对自己这个九叔的胸襟气度,又哪能不晓得? 见到南宫九如此这般,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连问都不敢问。 只要听他往下说,究竟那人是个什么样出色? 能让九叔故弄玄虚呢? 南宫九拉着南宫云,向外一步又说: “我一生与人交手争胜都是义所当为。这一次输赢都不能吹牛。” “原因是为了帮你提亲争面子,对手是唐门唐一笑。算不算无厘头哪?” “唐一笑是代表唐门三少之第一人唐问苏来提亲的。” 九叔说出了打架的原因与对手。 “唐问苏。唐门也是有心了。” 听到这个名字,南宫确实更惊奇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止是唐门。严阁老的亲侄,参将严世仁也一样志在必得。” “更有不少文武英才就不一一说了。” “你真应该和我们一起来的。亲临其会,你自然收起眼高过顶了。” 九叔身为南宫世家代表人物,对南宫云虽然疼爱。 对他素日行事,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南宫云听到九叔这样批评,倒也不生气。 微微一笑说:“九叔就爱夸张。” “请你跟我们一起来,你偏不来。一个人偷偷又来。” “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思?无非不放心臭老九我嘛。” 南宫云在终身大事上过往种种,九叔是多有领教深感头疼。 “哈哈。九叔既然知道我心思。您大老爷向日手段,可就光明正大的很嘛?” 南宫云给人说破心思,干脆亮刀子。 大家彼此彼此不是? “你手里拿的。可是我费尽心力讨得的周小姐墨宝?” “你不相信天下有如此神奇才女,因此前来分辨真假。” 九叔猜对了大半,没猜对南宫云此刻心事。 南宫云只笑不答。 “周小姐不仅诗书字画、样样精擅,简直无所不能。你爱信不信。我懒得和你说。” “你早到就好了。机会错过了,想了解自己想办法。不过恐怕是难了。” “周家小姐昨日在后堂弹唱一曲,真个叫绝。” “有一句形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九叔此刻回味还是眉飞色舞,这份赞赏是打内心发出。 南宫云点头说: “我信。九叔决没欺我。” 语气多少有些懊悔错过的了。 “我幸有此福,是有个缘故在。我也不吊你胃口,说给你知道好了。” 九叔说: “俗话说的好。一家有女千家求。通常都是......” “家有千金十三四,父母媒妁定终身。哭哭啼啼出阁去,笑陪夫婿抱儿归。” “是不是应该这样?” 九叔问一句。南宫笑首点点头。 “这九叔老有才了。打油诗说的真是再好没有了。” 关小七暗暗点赞。 “可是。周家情况可是完全不相同。因为......” 九叔愁眉苦脸地摇头说。 “周老爷只有一个宝贝女儿。 从来千依百顺,凡事不拂女儿心意。 女儿懂事起,一切事都由着她自主。 周小姐长大成人。 一直不松口,这事是一拖再拖。 眼看女儿一点不着急样子; 周老爷只有八字真言: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九叔呵呵笑说: “天下事多出奇哪。自己家有一个不肯将就成家的浑人。” “周家却也有这样一个自有主意的无双才女!” 南宫云也不表态,只听他说下文。 “南宫你这边点了头,我自然就来寻周老爷合计大事。” 必须精心策划、安排妥当,想办法打动周小姐哪。 可不就两全其美,天作之合的? 哪知周小姐是一如既往。 不看也不听。 任你千方百计,一样是白费心机。 九叔在周家住了多少天,毫无进展。 期间先后到了不少客人,清一色都是来提亲的。 总之是候选人都出彩,代理人都能磨。 南宫九叔住着,他们也都赖着; 你能耗着,就不能我也懒着? 家家是一样姿态一个心思。 找个媳妇,演成大片。也算奇观。 一时间,周府是客满为患,好不热闹! 尽管周家深宅大院,有的是地方; 这把人晾着。对方又不走。总不是办法!!! 周老爷万般无奈晓以大义软硬兼施求,宝贝千金。 功课天天做,茶饭都不思。 眼看要到三月三, 前日周小姐答应。 亲自出来堂上,给父亲分忧。 有人就要问了: 今天不就是三月三? 三月三是个什么重要日子? 难道周老爷说了: 这一天你不处理,我就处理自己不成? 何况小姐 连人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字画文章,珍奇宝物啥啥地都不肯看。 好端端地居然亲自出来堂上? 可能是想通透了要,挑夫婿? 没有的事。 大家不要瞎胡闹; 你看下去慢慢就想到原因的了。 昨天上午。 周家请所有来宾大堂安坐,总计有七八家之多, 胜似一场提亲武林会盟。 南宫九与唐一笑的比武,就是为了争头一把名次座位。 大家都是来提亲的,也要顾着斯文形象。 谁输谁赢?反正九叔是笑眯眯。 后来周老爷出面说了一句话: “这里输赢都不重要。” “关键是一会小女出的题目,哪家的公子少爷能做到,才是真的关键。” 这话实诚。年轻人的事,老家伙们闹腾个什么? 大家都安静了。 周老爹调解过争座次纠纷,当然是说正经事。 周老爷先是对各家表示感谢说: “诸位均是声名非凡,显赫无比;少年才俊,人中之龙。” 没错。 “垂蒙抬爱小女,有心来定盟约,周某深深感激。” 当然。 “只是小女自思庸拙,难胜明台华阁。” 胡说。 “各位来意,周某也就难有交待。” 真话。 他接着说: “周家人丁单薄,周某止有一女,宝贝如掌上明珠。” “我父女二人相依为命。说心里话,周某也多少不舍得她出阁。” “小女一向很有主张。” “为答谢大家美意。亲自为大家弹唱一曲,聊以表达我周家感谢之情。” “各位听了,也许多少明白小女想法。” “至于提亲一事,其后再商议也不迟。” 大家早听闻,周小姐弹琴唱歌非常之好; 当下引颈以待。 更想看看这周小姐的风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这么自有主见。 周家有钱。 院子深深叠叠,大堂宽敞明亮。 内堂。 焚了一炉香,香烟轻绕;有一张琴,却看不清; 珠帘悬彩高高挂,屏风在后挡视线。 你倒是想看人儿,看的到嘛你? 看不见人。好好地听吧! 内堂影影绰绰地有人落了座; 她轻拨琴弦试音,果然是未成曲调先有情。 众人顿时安静,屏息聆听。 周小姐她 轻启绛唇,音色婉转动听; 玉指纤纤,琴声袅袅绕梁。 听得大家是如痴如醉! 顿时觉得苦等多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九叔才会大发感慨万端。 正主不出席,她有代表人。 她身边丫环掀帘出来,裣手行礼福了一福; 清声说道:“小姐今日弹唱。 第一首曲子是玉堂春。祝愿各位福泽绵绵玉堂高座,文成武就前程远大。 第二首曲子是诉衷肠。小姐自个的心意志愿,都在这曲牌名里。 想高人雅士。早晚必然明白我家小姐的追求。” 小丫环伶牙俐齿。 你家小姐明白我们的追求不? 大家一心想能,目睹周小姐芳容而不可得,不免暗暗失望。 但看这贴身丫环翠衣红粉,明艳不可方物,举手投足落落大方。 是多少大家闺秀也不如她。 那些贵胄子弟、文武才俊眼都直了,还要什么矜持自重? 有忍不住的当即要求: “有什么话,请周小姐亲自来说。”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刀山火海,也愿意去。” 丫环乌溜溜的大眼珠一转,轻声浅笑说: “也不用去刀山火海。各位贵人请先回去,条件也不是很难。” “我家老爷自会安排专人告知。” “我这里有一个上联,请大家想想有何佳作为对。” “答的上又做的到,方是我家小姐敬佩的人物。自然相见有期。” 她声如黄莺脆鸣,吐字如珠: “能文能武,问天下英雄谁似?” (本章完)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三章:三月三,真的不平常 能文能武,问天下英雄谁似? 这对联一点也不难,我来 当时就有无数人踊跃报名, 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什么还不开口? 这上联好像不好答, 英雄!能文能武!能文能武的英雄? 谁似? 你是吗?你似否? 这一个似,可不是相似的意思;它是几个意思? 它是在问:你做到了没? 唐一笑也不闹腾了。 唐门绝顶高手,比暗器随便,对对联? 回去,让唐问苏自己来答题目吧。 今天是没招了,赶紧想别的有用的吧。 九叔打算探探底细,多耽搁一天。 周老爷生病了,避而不见。 九叔只有是三月三,日上三竿才出发。 南宫九叔经历讲完,加上一句: “周家姐一个上联,果然就轻易给周老爷解了围。” “南宫你说,这人儿她是何等卓绝哪!” 有才。太有才了! 南宫云呆若木鸡。 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世间原该有这样人物在,只不知我南宫云有没有这个福份。” “伍先生。你家丫环姐所说的,条件要求是什么标准?请你告诉我吧。” 九叔问不到,自己亲自出马。 这家伙。有风格不要脸。 “照理我不该问。但南宫真心倾慕周姐。别人只是娶妻,我却是觅知音。” 这番话说的光明磊落,掷地有声。 关七听了,忍不住叫好: “说的太好了。南宫公子,我挺你!” 南宫云回望他一眼,微笑回应: “多谢兄弟。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南宫云认朋友?主动认的。 多少天下英雄,想和南宫云交朋友而不可得。 这子却凭着一句:我挺你。就三个字。 伍先生冲关七竖起大拇指,问了一声: “七你回来了。一路辛不辛苦?” 伍先生问话。关七好不兴奋,当即说: “没事。我年轻,镖局上下对我很好。” 伍先生微笑点头又微微一摇手,示意关七别说话。 他再次向南宫云敬礼,正容回答: “人生难得是知音。” “二公子世之英杰。我先替老爷和姐感谢二公子的真心诚意。” “九叔在府上多日。已清楚周府一些情况。” “周家就这么一根苗,父女情深、相依为命。” “姐不舍嫁,老爷舍不得。这是根源所在。” 南宫九一声赞叹,点头认同。 南宫云更加心仪了。 “老爷却不能不为姐将来打算,昨天又磨了一天。” “姐发了狠回话说。老爷一定要她出阁,除非一条。” 伍先生又停下了。 九叔急急问道: “是什么条件,先前在府上一直不肯说。你吞吞吐吐的,一定大有古怪。” 伍先生为难地说: “也不是不说。实在是这条件太过稀奇古怪。” 南宫云劝道:“九叔,且让伍先生细说。” 伍先生叹口气说: “这一条很简单却很难。一个人选三个必须。” “必须明年金榜题名第一人。文状元或者武状元。” “必须文武双全。必须能答得出那个下联,且言行一致之人。” “姐这上联是:能文能武,问天下英雄谁似?” “能具备这三项必须之人,可不就是当世绝顶人物?” “九叔。您说这事老爷怎能当面告知哪?” 九叔嘿然一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九叔忍不住摇头: “文武双全的人物、言行一致的英雄、明年当科的状元。” “任它天下第一之人,谁又能夸口?” “唉。周家世侄女实在有才,她这简单条件,分明是不想出阁。” 伍先生赞成: “老爷当时就说。如没有这样的人,难不成误终生?必须有第二个说法。” 九叔又摇头说: “这周老爷呀,瞧把女儿惯的!只怕第二个说法更绝。” “当然,有的救总比一条道要好。” 伍先生都不看人了,只顾自己说话: “姐说了心愿:她不出阁,招亲。人物必须是她中意的人。” “从此在家侍奉老爷,一家人安享天伦之乐。” 天亮了。天塌了。 大家面面相觑,半天没话说。 “世间原该有这样的人在。不能是她期望之人,如何做她的知音。” “你家姐的见识抱负,令南宫更加敬佩。” “请伍先生转告周世伯:南宫自当砥砺,希望能成为周姐的朋友。” 他深施一礼,说一声:“告辞。” 走近关七,真诚地说: “有缘一路同行,才知兄弟是周村人。” “你很好!真心待人。我很愿意有你这个朋友,他日有缘再会。” 南宫翻身上马,长啸声中,潇洒离去。 “知己难求诉衷情;言行如一始英雄。任千难万险,南宫何惧!” 南宫何惧。 南宫真是个了不起大英雄。我几时可能学得来呢? 关七呆呆望着南宫云远去,心中无比敬佩。 南宫了不起,一心回去发奋砥砺。 可是他也不想想: 一年太久,只争朝夕。 有人比他脑子还好用,我们且拭目以待。 伍先生送别南宫九叔一行,步行着回村里去; 关七不敢逾越,跟随伍先生过桥。 伍先生关心地说: “七。你回家来恰是时候,接亲的队伍可是说到就到了。” “回家多招待好邻里乡亲,替你大哥好好高兴高兴。” “你自己的马呢?这马是汗血宝马,应该叫白龙马,又是哪里来的?” “你头一次出门,看来很有奇遇,果然有所不同。” 他一连串地问话,却并不想得到关七的答案。 关七想告诉他, 伍先生摇摇手说: “你不用一一告诉我。各人的事各人知。” “你有些自己个人的事,外面的遭遇见闻,家里人也不可说。” “他们都是庄户人家,不知道反而是平安福份。” 伍先生虽然是个管家。这份见识却是大家风范。 “伍先生。我的马是老爷家的吗?” 伍先生笑了: “一匹马打什么紧?没有人问起你就当没这回事。” 这位先生。三两句话,门清理明。 关七只有踏实接受,安心骑用一条道。 三月三,好日子。 这个事。还真要看各人心情: 伍先生回去管事,仙子在找书生; 谭道人肯定最痛苦;南宫当然有了追求; 大哥自然最开心,年纪不今天总算成亲。 关七要急急进家门,当不成伴郎,也抓一把喜糖。 至于姐为什么是眼看要到三月三,才肯妙计退提亲。 三月三?王母娘娘蟠桃会。 有人一定会说是这个传说。凡人,不懂天上事。 凡人还不懂凡间事呢。对吧? 反正: 没人和关七说,他也不会主动想事情。 今天还有很多怪事,等着他一一见证奇迹。 关家几间老旧房屋。屋前围了一个院子,很简陋。 门外搭着迎亲棚,门上大红喜字,里里外外欢天喜气。 人逢喜事精神爽。 几个兄长们里外奔忙,分头照顾亲友们; 村里伙伴们开心嬉闹, 一众文武先生师父也是乐乐呵呵, 关七见人连说对不住,也是越笑越开心。 老父亲和兄长们一把逮到他, 说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喜事: “你可算回来了,有大喜事等着你呢。” “大哥今天成亲是大喜事。我有什么好事啊?” “周府的合兴商号,在各地生意无数。总号在苏州,由周大掌柜掌舵。你知道的吧?” “我听说过的。” “总号今年一直在村上挑选家乡子弟,去苏州历练做理事大爷。” “我去镖局做事前,就知道这回事了。” “周大掌柜点了你名字,周老爷也答应了。” “府上送来八样贵重礼品五十两银子。说是安家费,明天你就要动身去苏州。” “啊” 关七确实惊奇万分。 老父亲接着说: “大贵人福姨一早来了。等你回家来,有话要吩咐。” 老父亲领着他上堂屋去见福姨。 “福姨。大家从最是怕她了。她要找我?” 周府女当家福姨太。关七从听到名字就害怕。 福姨早来了。怕是不管用的,该见还得见。 福姨端坐堂上,身边丫环们围绕,众星捧月一般。 福姨四十左右。富态大方。 周老爷唯一姨太太。 人物标致什么的,还要说么。 外面亮屋里暗,需要适应光差。 关七不敢抬头看人,老老实实垂头问安。 福姨开宗明旨: “这孩子真是的,福姨白疼你了。” “回个家来也磨磨蹭蹭,还得我来找你。” “去苏州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还有一件大喜事要说。” 福姨身边一个女孩说: “阿莲姐。他就是关七。多年没见,可还是你愿意见的人?” 陪同来的一位十七八岁富家姐,大大方方主动叫人: “叔叔好、婶婶好、七公子你好。我是莲。” 关妈妈赞扬一声: “莲大姐安好。好俊的人儿!嘴真甜声音又动听,真讨人喜欢。” 这是礼节,也是真心话。 富家姐外表秀美,腰佩宝剑。 有点披头散发的,妆化的红白不均; 鼻尖上还挂着黑点,是麻子还是灰尘? 一身衣裳很不搭调,有点乱穿衣的意思。 反正看着怪怪的,蛮别扭。 她叫阿莲? 福姨开心地说: “三月三是个大好日子。你们家今天三喜临门!” “莲今年刚满十七,是周大掌柜的掌上明珠。” “该找个人家托付终身了。别人都看不上,就喜欢我们家的七。” “这次特意回来求了周老爷,让我来保媒来了。” “我这不就上门说亲来了?” “你们喜欢不喜欢!” 关妈妈完全不相信: “莲姐是宝贵千金,这事怎么可能!福姨您不是开玩笑吧。” “老爷和大掌柜是满意七的,莲特意来给你们请安了。” “别不敢相信。这大喜事是真的。” “你们二老满意人家,大事就定了。” “他二人明天回苏州去,就等着过年回来完大礼办喜事。” 关氏夫妻暗暗掐自己一把。 真疼! 外面喝喜酒的客人正热闹! 也绝不是白日做梦。 福姨与明眸皓齿的周莲姐,绝对没有喝醉酒。 这一切确定确定都是真的。 “现下事说明白了,正主儿你们也瞧着了。开不开心,喜不喜欢?” 她拉着莲的手问了一句: “多年没见。七可是好伙子了,你可喜欢?” 周莲含羞应了一声,侧头暗暗打量关七。 福姨指着桌上的银子说: “这些礼物银两。是莲留给家里补贴家用的。” 原来如此。 无论关七有多惊奇,大事都接二连三发生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四章:好日子,谁会不惦记 “主人。南宫已经远去,关七已经进了家门,送亲的马上进村。” 江边一艘大船。 有黑衣人向船舱中一位官服青年禀报。 “既然都齐了,机不可失!今天一定要成功。” “谁先抢到谁就赢,皇天不负苦心人。答什么英雄对联?” 青年开心大笑。 “三月三,是个好日子。我们高手尽出,主人必然心想事成。” 黑衣人也非常得意,挥手领着手下人退了开去。 周村。就在前面。 福姨非常满意。笑着问关家人: “这事成不成?你们为父母的给个话吧。” 成!哪有什么不成? 关家二老一叠声只有一个字“好、好、好!” 几乎要给福姨这个大媒人跪下叩头。 刚要张口说正题。外面炮仗声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接新娘子的队伍到家了。 福姨指指外面,示意先迎接新娘子。 大家欢欢喜喜,先办眼前喜事。 关七今日差一点, 突然间就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准媳妇。 关七从头到尾,都没想明白是个什么道理。 三月三,这一天太不平常。 不平常的一天,就多不平常的事。 关老大接了新娘子回家来,顺带他老丈人也来了。 前头说了,关老大是招亲的。 他老丈人是个屠夫,一脸横肉。 人没进门,大嗓门就嚷嚷: “赶紧拜天地,喝喜酒。姑父必须马上回去,家里都等着呢。” 有人劝说: “张屠夫。可没你这样的,按规矩回三朝才能去。” 张屠夫握着钵大的拳头,晃动着说: “娶我女儿规矩我说了算。信不信我现在挟着这木头回去。” 大家哄堂大笑,起哄说: “不信又怎样?你木头女婿,他弟弟也会功夫的。你不见的能讨好去。” “我自管我女婿,关他弟弟什么事。我又没第二个女儿嫁给他。” 越说越不成话,大家哄闹的更厉害了。 张屠夫抢上正房,大咧咧当中坐下。 关家二老,旁人一样站在边上。 张屠夫高叫: “快点。早些拜堂喝交杯酒,还要赶路。” 张屠夫四下张望,问关老爹: “你家会功夫的子是哪个,指给我看看。是不是他?” 关老爹刚一点头,拉过关七要给他问安。 张屠夫大叫一声: “看见了就这个。杀!” 新娘子突然自己一揭红头巾,劈脸掷向关七。 大红袖里,亮出一柄明晃晃的钢刀, “嗖”一下就当胸刺到! 怎么回事?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剑光一闪,血光飞溅!有人已经倒下。 那些送亲来的,早已各亮刀剑;尽找周府护院武师,猛下杀手。 武师们基本都是空手; 对方这些人,无不是极精悍凶厉的杀手。 眨眼间就给伤了好几个。 人家不是来送亲的,是来要命的! 新娘突然袭击刺杀,张屠夫挥拳助攻,关七危矣。 剑光一闪,周莲的剑。血光飞溅!新娘倒下。 周莲原来是个高高手。 新娘倒地,是个男人。 张屠夫扑向关七,关七醒过神来,双方斗在一起。 张屠夫出手迅猛,每一招只求必杀。 杀手,招招要命。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假扮送亲来杀人!” 杀手们不想说话,他们只想杀人,杀关七。 有人想冲进来,给武师们挡在门外。 混战,血战。 武师们大多是关七授艺恩师,自然要保护他的。 好好的娶亲喜宴,刹时间成血淋淋的杀戮场。 张屠夫一击失手,先折了帮手; 杀手,死也要完成任务。 既然如此,只有对关七猛下杀手了。 周莲持剑在手,关注着关七。 她功夫最高, 只需帮手必可结束屋内战斗; 她却只是看着,关七狼狈不堪; 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周莲在想: 为什么要我三月三之前赶到老家来? 关七明明木讷不合适,为什么指定他做理事? 为什么把自己许配给这样一个人? 周老爷和老周,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呢。 她一点也不满意关七。 却不知道今天的她,已经算幸运了; 关七都比昨天有出息了。 要见到昨天以前的关七, 估计也不用张屠夫费事,莲姐自己先一剑杀了干净。 她退在一边,看着关七凶险百出; 隐隐盼望他下一招接不住,让张屠夫杀了。 那就一了百了。 人心难测。 有许多事,表象和真相常常相距甚远。 这时候。村上头周府方向。 一声利哨声破空响起,有人偷袭周家大院。 杀手们声东击西,终极目的周府大院。 借着关家办喜事,杀关七;制造动乱,不过为了偷袭周府。 这行动从张屠夫招亲开始实施, 一步步设计,其图为啥? 周莲终于再次出剑, 张屠夫惨叫一声,抡起地上假新娘作武器一扫; 周莲不想杀人,向外一让。 张屠夫提着重伤的同伙,乘机逃走。 一场生死瞬间的决斗,片刻间已死伤多人。 此时双方相互乱战,向周府而去。 关七正要冲出去保护周府。 惊愕失措的大哥,扑过来死死拉住他: “你在外面惹了什么灾祸?弄成这死伤满地。你赔我老婆!” 他好容易成个亲。 人家不是来嫁人,是来杀人的。 说明白一点:人家没看上他,看上的是他弟弟。 不要人,只要命。 大哥的这份伤心,关七也为哥哥难过。 也不能推开自己大哥走人。 “老大这门亲事,去年早就定了。七上镖局做事,才不到一个月。” “张屠夫来了本地多少年?根本没人知道他这样可怕。” “他们一定是冲着周老爷家来的,骗婚只是为了混进来杀人。” “但是他们指定来杀七,这真正让人想不通了。” 父亲一分析,事情明摆着。庄户人家哪里能想到根原? 关七记着伍先生交待,也无话可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大一口咬定: “这帮人明白冲他来的。还不是他惹祸?我不管,我老婆没了他得赔我。” 一把将银子收在怀中: “银子赔我再找个媳妇。有这许多银子找个好的。” 五十两银子可不是钱,再成个家一点不费事。 老大就是老大,他的动机原来在这里。 关七急忙说: “这银子要还人家的。” “还什么还?周大掌柜选中你去做理事,要去苏州发财享福了。” “几十两银子,你还气不肯给。” 老大门清的很。 关家二老同样惊奇: “七。好端端地退还人家做什么?” “多好的机会,多俊的莲姐!难道你不想去苏州享福,你傻呀?” 关妈妈问。 “爹娘。我在镖局还有活。答应了人家的事要做到。” “先生曾经告诫:人不能有非份贪心。天上掉下金元宝,大喜之后有大灾。” “刚有天大喜事,就有人要杀我。一定是我福气不够。” “莲姐哪样是我配的上?我不能祸害人家的。” “如果总是给家里招来凶险,我更不能心安了。” 事实胜于雄辩。家里人听了,声音都没了。 确实以莲姐各项出色,这门亲事它可不就是来的蹊跷? “杀手杀到周老爷府上去了,大家都赶去帮忙,我也要去了。” 杀手是不等你的。 等关七姗姗来迟,杀手早没了踪影。 周府的状况已经平息。 “陈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杀手呢?府上有没人伤到?” 陈师父也是他师父之一,当下说: “这帮对头是计划好的。先骗进村里杀人行凶,然后这边就动手。” “杀进府上的有二三十人。好在他们不懂府上的奇门阵法,冒失闯进阵里被困住。” “这帮家伙再凶悍也没用,都给拿下了。哈哈哈。” “他们为什么要来杀人行凶哪?” “他们是来抢人的。我跟你说了,可不许对外人说。” “抢人?” 这么大动静。 原来为的是抢人。 “要抢谁?”关七忍不住多此一问。 “你个蠢材,你说抢谁。” “啊。真的是冲姐来的?没有惊扰姐吧。” “没事。有大家在,自然保护姐安然无事。” “抢人的是什么人?真无法无天。” 陈师父做个手势说: “走吧,走吧。别打听了,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江南素来民风宁和,抢人的事听都没听过。 “这人是谁?!” “这人必非良善好人。提亲不成就抢人,伤人杀人太也不像话。” “叫我碰到。拼了命也要回护姐安全。” 他顺着院墙一路走,一面胡思乱想、自言自语。 “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是提亲不成,起的歹意?” 这声音是福姨在发问。 “拼了你的命。哼哼,你拼的过谁人。” 相当不屑的语气,是周莲。 “莲姐,是你。” 关七吓一跳,对方的讥笑,他也没心思分辨。 “哦。还有福姨。福姨安好。” 福姨只看他不答话,神情冷淡还有些奇怪。 周莲问: “你鬼鬼祟祟在这儿走来走去做什么?” “我?我正有个事要同福姨说。” “说吧。” “福姨。我可不能随莲姐去苏州。我保护一个镖货,要送到杭州去。” “没关系。你交完差事去苏州也顺路,无非是莲陪着逛逛杭州也好。” “这个、这个活有点麻烦。事主说了也不一定就在杭州收的,说不得还要送到京城。” 他这话是书生原话,倒也不是说谎。 “你怎么不说还要送到西天去呢?” 周莲冷笑说。她已经气的俏脸涨红。 多少人见到自己不神魂颠倒?这土巴佬反而推三阻四? 当然,她自己是不会承认: 你千方百计地只要一心扮丑! 有十分美貌,只肯显出一二分来, 尽管周村地方没人及得上你。 你这个想嫁人的心意, 怎么说来着? 不强 “福姨。这是他自己有了主见,你回头跟我爹爹讲清楚。这事以后别提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福姨腰间掐了一把,淘气笑说: “福姨。你来苏州,我陪你各处好好游玩。今天的事您就放过我呗。” 福姨一边说: “古怪。做事风风火火,比三月天变化还快。这事可由不得你们任性。” 一边任由她蝴蝶般飞走。 人家双方摆明着都不愿意,福姨不放人能怎么办? 福姨重新上下打量关七,莫名其妙地说一句: “奇了怪了,好在哪里呢。” 她换了一副面孔,教训关七: “许多事情讲身份地位,是乱不来的。你一意孤行可是不妥。” “你家刚刚发生这事,有一回就会有下回。” “家里人是生是死,可都拜你所赐。” “这几日来的人物。试问无论文武,你觉得你能胜过哪个?” “你如果是明白人,就该自个儿好好地去苏州。对大家都好。” 关七听的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福姨更有气,索性揭底: “你可知道今天这凶险事,主谋是哪个?” 这事关七非常想知道,忍不住问: “这人是谁?” “这人四五年前同你一道读过书、练过功。” “这人便是严家的严世仁。” 一个人要被人记住。 有二个办法: 一个是多做好事,一个是只做坏事。 严世仁。 关七从唯一认识的官家子弟,印象无比深刻。 严世仁当年二十出头。跟他父亲偶然来周府。 那年。 姐还,大家天天还可以见到。 严世仁在周村一住大半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赖着不走。 这家伙每天召集四乡八地的地痞无赖; 打架斗殴,偷鸡摸狗,赌钱胡来,坏事有一样干一样。 除了周村没遭殃,其它几十里范围内,都不用说了。 “严世仁如今已经官至参将,混混已经不是当日吴下阿蒙。” “他既然做了大官,便更知道王法。今天这样他就不怕犯法?” “当今首辅严阁老是他亲叔叔。谁敢来给严参将论王法呢。” 严世仁,傻不傻你? 为了抢人,杀伤人命。你这样行事,谁会正眼看你? 家世这么好,都做了大官了。喜欢大姐,干嘛不来提亲? 关七很为旧伙伴着急,你这智商还不如我啊。 可是,杀手们为什么先来杀我? 关七非常委屈: 我妨碍你抢亲大计了?你又没和我商量过。 院墙拐角处,走来一人笑道: “我当是谁在这。福姨太也是放心不下,四下巡视来的吧?” 伍先生恭敬打招呼。福姨漫应一声。丢下二人,进府去了。 这时候天也快黑了。 伍先生从来不好奇,安抚道: “家里人还好吧?” “你出门在外自己警醒些,别轻易和人逞能斗勇。” “实在不行赶紧回来。只要人安好,回头一切都可以解决。” 伍先生说话从来平淡;关七从来也听不太懂。 伍先生看看天色说: “今夜又是星光灿烂的好夜晚。灯火初上花亭柳下,可儿姑娘有事约见你。” 施施然地,走了。 关七牢记在心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五章:人在江湖,热闹无穷 仲春时节。时正中午,今天特别地热。 几个捕快拥着一个捕头,趾高气扬冲来;一进门就直奔二楼。 店老板陪笑大声招呼: “白班头来啦。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安排。全免单。” “今天楼上雅座有女客人包下了,不让人上楼的。” 白班头“哼”了一声说: “有举报来了一群来历不明女子。我就找她们,要查一查人,查一查案。” 带着坏笑按着刀,一帮人耀武扬威冲上楼。 还没到楼上,上面闪出几位骑服美女;刀剑齐亮,挡路问道: “想干嘛。不要命了吗?缚虎金刚你们都认得吧。” 白班头刚说一句:“我们来查案。傅二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对方手腕轻轻一动,一剑已抵在他腰间; 另一手托出一锭十两银子,低声警告说: “我们有事要办。白班头行个方便?不要惊动楼下的人。” 白班头额头出汗。 好在楼下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给人制服了。 白班头干笑一声:“楼上太闷。弟兄们,咱们楼下喝酒去。” 收了银子,汕汕下楼。霸占靠窗好位置,要等着看好戏。 白赚十两银子,白吃白喝,姓白还真姓的好。 楼下。 吉庆镖局为了那要命的暗镖,从镖头徐师父起,是倾巢出动。 一样是用掩耳盗铃之计。押着些不值钱的明镖,跟了一大帮顺风客。 关七一样忙前忙后,还乱照应人; 这滥充好人的毛病,徐师父瞧着也皱眉。 关七一路上不轻松,因为他边上粘了一个人。 徐灵儿递过来满满一大海碗饭菜,对关七说: “大善人。饭菜帮你准备好了,送过去吧。” 偏头向门外呶呶嘴,那是一个敦厚大汉,正在照看自家牛车。 关七不好意思接过,说一声:“多谢徐大姐。” 大汉一身布衣很破旧,正看着别人吃饭咽口水; 接过饭菜,收起冷馒头;口齿不清地说多谢。 大汉人迟钝,很有孝心。他走回饭店角落一个老婆婆处,送上饭菜; 婆婆年纪大了,病蔫蔫地轻轻摇头。 大汉再不客气,蹲在一边狼吞虎咽,吃的飞快。 关七倒了一碗茶水,送给婆婆。 问了一声:“婆婆你今天还好吧?这茶干净的,您喝一点吧。” 婆婆低着头微微一摇,依旧闭目养神。 徐灵儿跟在身边问他:“你这一路照顾他们几天了,善心几时发完哪。” “大叔说他们到金华,今天晚上我们不就到金华了。” “现在你不也在关心他们嘛,其实你也是个大好人。” 徐灵儿开心一笑说: “我跟你学的。你这一路上帮这个帮那个的,早晚是大善人。” 也不理会那边胡勇的眼神,是多么凶狠难过。 继续和关七聊天:“我爹说你早上又提起,到了杭州就辞工?” “是。我要去寻那白龙马的书生,还了马我就回家种田。” “江湖太凶险,我是真不走江湖了。” 徐灵儿眼珠一转说出一个要求: “关子。吃过饭,我必须要骑那白龙马。” “第一这活没钱;第二马骑一下也骑它不累。你原先骑过,我也一定要骑一回。” 关七答道: “这马儿通灵性,没它主人发话,别人轻易上不去的。摔坏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徐师父也说不能随便用客人镖物不是。你还是骑我的大黄马吧。” 徐灵儿没话找话,只要磨着他: “你说那书生和你换马。第二天你的马就给人送到镖局。” “这一路三四天了,那书生又怎么去杭州呢。这白龙马的主人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关七呆了一下说: “不会的吧?书生好神奇的,不过我真的挺担心他会不会有事。” 胡勇过来找徐灵儿说:“灵儿。这姓关的向来古怪,那白马他敬的祖宗一样。” “不给骑就不理他了吧,你对他再好也是没用,他不会答应的。” 心上人一路上就粘着关七,胡勇哪里还会有好话? 非要给他们二人整出点事来不可。 何光陪着徐师父他们也不出声,由得他们年轻人瞎胡闹。 徐灵儿拉脸撅嘴,恨恨伸手要打关七。 关七微微一闪,她就落了空; 徐灵儿性子起来,狠狠又一巴掌,还是没打着。 徐灵儿“噫”一声说:“你出过一次门,倒真长本事了。不信打你不着。” 又是一脚踢过去。 关七知道不让她踢绝不罢休的;第三下让她踢了一下,也不回嘴。 徐灵儿说:“今天爹爹再没阻拦,一定是默许了。我下午就要骑白龙马。”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除非书生本人同意。人家的马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镖局规矩。” 话没说完,他突然低头蹲下,躲在人后面。 嘘了一声,低声说:“大事不好!这灾星怎么来了。” 徐灵儿愕然。 看关七吓的脸色都不对,明显不是闹着玩。 徐灵儿以为来了什么凶神恶煞,转身向外一望; 远远地只不过,来了一匹粉色宝马; 马上人儿一袭粉色衣裳,精美粉色丝巾蒙面。 不过一个女的,风采动人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可怕人。 徐灵儿微哂冷笑,心里说:“难怪我对他再好,他从来不冷不热。” “天底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肯定在外面风流胡搞。” “这女人和姓关的,一定不清不楚。一会她进来,要她好看。” 关七哪知道徐灵儿醋坛子里正沸腾冒泡。 抓起一张斗笠扣在头上,就想躲到屋后去。 徐灵儿偏就不让他开溜,暴叫一声:“臭姓关的,你溜不掉的。” 从背后一把拉住关七,大力一推。 这下完了。 里里外外所有人都盯上了关七,看要发生什么事。 关七鼻青脸肿事,早被粉衣少女瞧见。 粉衣少女看见一身尘土的关七,很感意外。 轻轻“呀”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一番,一时也没对关七怎样。 她的注意力,在找白龙马主人上。 她楼上楼下走过,细细打量里里外外每一个人; 也没发现目标,非常心里失望。 这才将重心重新放回关七身上。 她是目空一切,关七却恨不能找个地缝逃走。 粉衣少女又一次上下打量关七,好像看到鬼一样; 冷笑一声说:“冤家路窄。贼子,你还没死啊。” 一手轻摇马刺,一手探向怀内短刀。 心里拿不定主意:是先打他一顿,还是一刀杀了才好。 关七知道大事不妙,此刻无路可逃。 强撑着说: “仙子你好。多谢你送我伤药。我一点伤不碍事的,死不了。” 粉衣少女说:“哦。你命真大。我的药你用了吗?” 关七从怀里拿出丝巾瓷瓶,看的出来,完全没动过。 他相当诚恳地说:“这瓷瓶精致又好看,这疗伤药一定更珍贵。” “我是个普通人,不可以糟蹋你这宝贝。” “正想着如果能再见你,好把这些珍贵物品奉还给仙子。真巧今天就遇上了。” 他嘴里尽量说着吹捧话,恭敬将东西交过去,但愿能够平安无事。 粉衣少女眉头微微皱,并不愿意伸手接过去。 她仔细观察,看清了瓷瓶确实没打开过; 她很感意外,失望地说:“原来如此。” 计谋未成,心里非常生气。出手如电! “啪”地一声,打了关七一个响亮耳光。 关七迭遭凶险之后,开始明白功夫好的重要。 这几天,倒是开始发奋勤习功夫,以备不时之需啊。 十年磨一剑,哪有速效救命丸可用? 反应是快了,在人家这儿根本不顶用。 所有人都惊呆。哪里来的女子?好好的就当众打人。 “干嘛又打我?” 这一巴掌比上次还狠,真是火辣辣地痛啊。 关七记忆犹新,他,还是有点脑子的。 粉衣少女揪住他耳朵,愤恨地问: “给你药为什么不用?东西赏给了,我还会收回吗。” “你那么一个脏人!” 关七说: “我不知道是这样。早知道又挨打,还不如用了。” 心里说: 没用药也要挨打,难道怪我不听话? 我刚刚换过衣服,也不脏嘛。 下次她说什么,切记照办!无妄之灾,不要自讨苦吃。 关七暗暗转一转舌头,确认伤情;出血事,牙齿似乎都快掉了。 其他人可不管他暗地胡思乱想些啥子。 只知道这子福气不错。 大美人打他,是家常便饭;一个“又”字表明一切。 大家哄堂大笑,觉得无比有趣。 旅途无聊,正需要意外惊喜来调剂心情。有打情骂俏的好戏,谁想不想看? 粉衣少女手一翻,短刀抵上关七咽喉,寒光闪闪的,一动就可以割开咽喉。 店里店外人们,吓的一遍惊呼。 粉衣少女眼中含泪,恨声说:“臭贼,恶贼。你用了药,岂不省事。” 短刀在关七脖子上,来来回回地拉出血痕;却总归只伤在表皮。 她咬牙切齿地百般恼怒,却下不去手。 关七哪里知道,上回分别时; 粉衣少女发现自己下不了手,杀这个呆蠢的贼子。 她赠药疗伤,哪有真的好心? 这疗伤药内含剧毒,精美丝巾上也有毒药。 只要关七或把玩或使用,马上让他一命呜呼。 这是双保险的下毒杀人手段。 她年纪,计算却非常缜密:哪有青年男子,不爱美女所赠的? 就算这贼不用药疗伤,只要多闻闻丝帕香味; 敢有一分动心,一定是一了百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六章:醋正香,狐狸精现世 她自所处之地。 纲常礼仪蔚然大观,秩序井然最是正经; 其实是人心诡谲、尔虞我诈。 谈笑风生之间,便杀人于无形;教你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是以她不止送药,更将女孩家所用丝帕相赠; 要的就是关七情不自禁、自寻死路、上当受死。 刚才见到关七活蹦乱跳地、丢人现眼, 心中纳闷他怎么还活着? 寻了一圈没找到正主,就找关七晦气。 可是她上一次已经几次下不了手杀人; 今天再努力再凶狠,也是徒劳无功。 刀架在关七脖子上,破不开他的护体神功; 这一刀,终归是刺不下去的。 她心中极恼极气又极苦,外人哪里想的到? 因此眼泪盈眶,让人看着疼爱。 “给你丝帕,也没用过,瞧不上吗?” 她心中不忿,要问个明白。 “这丝帕是仙子你的。我心带着,更不敢不恭敬。一动也没动过。” 说话颠三倒四,真情真相大白。 有时候真相更残忍。 粉衣少女几乎吐血,天底下偏生有这样木头呆子,缺心眼! 任她有多少阴谋巧计,到这贼子身上,通通失算。 关七给人刀顶在要命处,闪念间醒悟: 这回可能在劫难逃了,叫仙子只怕不管用了; 但好像上次自己叫她“仙子”,事情就变了;生死攸关,立即改口。 加称对方为“仙子”。 “仙子”的称呼,仿佛是通关秘钥; 果然。喉咙上的尖刀好像松了一点点,能喘气了。 关七慢慢地,长吐一口气;看来今天,还死不了。 他这胡思乱想还没完,有人给他当替死鬼了。 “美人的东西多难得?换了我也舍不得。”白班头坏笑着插嘴。 徐师父适时劝说: “关如此珍惜,用心是极难得了。分明是念着姑娘的好,姑娘何必动刀?” 他们都以为: 粉衣少女恼怒关七太傻,有药不用;不好好听她的话,惹她担心生气。 孩子家情意深浓,使气嗔恼;也是可以有的。 摆事实讲道理: 这女子风姿太美,对关七太好;多少男人想要,几人能有这等福气? 傻子都看的出是什么情况,大家就帮忙侃侃好了。 粉衣少女听了他们的议论。 柳眉微挑,就要迁怒与人,痛下杀手; 关七一眼明白大事不妙矣,急急张开双臂拦在刀前。 一个劲地央求: “仙子。都是我不对!要打要杀与他人不相干,请千万放过他们。” 粉衣少女给他缠住,动刀是不能了。 扬手一鞭闪击,白班头从座位上一蹦五尺高,反应很有效果; 再想打第二下,鞭子前头给关七死死握住。 白班头一句不正经,换来满嘴血糊糊,牙齿落地;从嘴角到耳根全开裂。 死是死不了,论伤残是可以评个好高等级。 能不能索赔个医药费、伤残金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徐师父更应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否则当年。你老大爷的,上哪里上访去? 粉衣少女挣一挣马刺。拉的关七手破流血,殷红的血滴滴掉落; 她力气不行,没力气扯动马刺? 气恼地骂道:“赖皮狗功夫见长啊。你敢管我的事。” 马刺不能动,手中还有刀!劈头盖脸、一通乱刺。 要在他身上,捅马蜂窝出来;好叫他放手,就可以寻其它人晦气; 现场情形看上去,可就万分凶险喽。 不过她一定是刀法练的也不怎样。 相距如此之近,你好歹也能杀上个一刀二刀,才像话嘛。 各位别笑。 关七最近真花了心思,功夫也是有进步; 三天打渔二天晒,可儿的吩咐还在保质期内。 关键是她刀刀狠辣,却是刀刀偏; 只是要你,好看。 她一面动刀一面想心事: 是不是真的,杀了眼前的贼子赖皮狗? 不然先杀上他个,五六七八刀? 二人僵持当场;刀光闪烁不停。 惊险万分,却是一场有惊无险的表演赛。 现在人人都弄明白啦: 美人是明明白白在恼怒情郎;为啥有伤不肯用药,不用她的丝帕? 傻子一概珍藏、样样珍惜。 分明是郎情妾意。 这邪门大美女心疼心上人,故此不依不饶。 只是她武功太高。手段如此地狠毒。 既然当不了关七,更没人想当第二个白班头。 徐灵儿是越瞧越气, 猜想关七一定是,在外面有债务。 抵挡不了诱惑,和对方已经极为亲密。 这女子又出格地风骚大胆,没羞没臊地当众打情骂俏。 她不由双眼喷火。 挟起一块肉大声问: “店家。你好不正经规矩。你家今天卖的这肉是狐狸肉啊?” 店家胆战心惊。 又有人开始闹事,今天真倒霉。 缩在柜台答话: “这位大姐。我们向来规矩正经。都是上好牛肉,哪里敢卖狐狸肉。” 徐灵儿假装一嗅,呸了一声骂道: “谁说不是骚狐狸。大家闻一闻看一看!” “整个是又腥又膻、卖骚发飚,丢人现眼。” “不但是狐狸卖肉。还是一只活脱脱的狐狸精、害人精。” 感情徐灵儿纯属找碴,绕着弯骂人呢。 关七单手乱摇: “徐大姐别乱说,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这狐狸精大白天现形,打情骂俏来找男人;也不知羞。” “别人怕她,我可不怕。” 确实。她醋坛子倒了,还理你拿着刀? 怒从心头起,醋味满天地。怕谁? 粉衣少女生活在象牙塔尖上,向来不懂市井情状。 要杀关七又刀法极差,眼神不行。 听到有狐狸精大白天现身? 反而好奇心动四下一看, 吃惊问道: “有狐狸精呀?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双目看向关七,充满询问之意。 在场之人她只认得关七,此刻问狐狸精自然找他。 自然。也就不杀他了,人死了问谁去? 关七苦笑: “没有,没有。她乱说的,你别理她。” “你还骗人,她分明说有。” 又是一巴掌,这下好。刀也可以收起来了。 顺手又揪住关七耳朵: “你除了会求饶,就会睁着眼瞎说骗人。没一次实话。” 关七心中苦哇。 但看她听不懂徐灵儿的话,并无追究之意。 心中略略安心; 她要打总归躲不掉,由她好了;这一劫如何逃的过,只有天晓得。 最好,再半路杀出帮无天派什么的; 才真的是:谢天谢地! 可惜好事不是天天有的;事情并不会朝他痴心妄想发展。 徐灵儿更气。 指着粉衣少女说: “他是你什么人,岂容你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快把手松开,你这狐狸精。” “他是我的冤家对头,狗奴才、哈叭狗儿。” “想他即刻死了,他却偏不肯乖乖去死的。无赖、臭贼。” 粉衣少女才知道,对方是冲她来的。 一路上还没有女孩子与她斗过。 这女子泼辣无礼,人长的倒还顺眼; 既然她那么在意关七,明显是一路的。 有趣。。。 粉衣少女并不十分生气,反而笑吟吟地回答。 她向来视天下芸芸众生如草芥;要打要杀是理所应当。 今天出来个女孩为关七出头,是她从来没经过的好玩事情。 她不懂市井俚语,却并非不通人间情意; 因此有意引对方着急,看她能替关七怎么办? “我可不是什么狐狸精,狐狸精我还没见过呢。” “你不是狐狸精?看你一身衣裳打扮,也不知丑。” “掐腰贴臀、现胸露背、狐媚招摇,比狐狸精还要狐狸精!” 徐灵儿毕竟骂人话会的不多,口才也不是很好。 “我今天的衣着妆扮,不好看吗?”粉衣少女故意撒娇向关七问询。 论到斗心眼,她的能耐比武功还高明。 从到大。 她无论出现在哪里,人人无不侧目相向,交口称赞她的美丽。 头一次有人说丑,她多少有些将信将疑。 还真有点担心,今天的衣妆,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徐师父早看出苗头不对。 不知道关七,哪里惹上这妖精女子?喜怒无常,出手凶残。 赶紧上前拦住女儿,陪着心说: “没有的事。我家姑娘开玩笑说的。侠女勿怪。” “要你多嘴。” 粉衣少女微一弹腿挑起一张椅子,飞砸徐师父。 椅子毫无征兆突然飞起,去势极劲厉、声势骇人! 大家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只知道徐师父在在劫难逃。 看来她除了打骂关七之外,对别人基本都是借物伤人; 想让她奖赏拳打脚踢,亲手打个耳光? 不是很难,可以去梦里求仙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七章:魔仙,惹不起出绝招 关小七一脚多少踢偏椅子,徐师父来得及举枪一挡,就这样也抵挡不住。 椅子角撞上额头角,角和角不匹敌; 头上血流不止,好在伤的不重。 大家看着,哪个不胆战心惊。 粉衣少女被关小七拦着,教训过徐师父,也不再追击。 望着关小七,等他答案;敢情别人说的,她是不接受滴。 关小七连声说: “好看的,好看的。再好看好没有了。” “哪.她为什么胡说?”分明她是不信的。 关小七全神戒备,生怕她又突然袭击徐灵儿。 一边找词: “她、她也是女孩儿。见你人就像画上人儿一样,可是远远不如。” “又见你衣裳精美,自己没有,一定是羡慕不已。言不由衷,言不由衷。” 这理由找的好,关小七忍不住夸自己。 “满嘴谎话,鬼才信你。” “真的真的,再真没有了。你看大家都一直看着你。” 她身材惹火、裙裳精致得体,衬托的更诱惑人; 是个男人只要不瞎,哪个不是瞧着一霎不霎,心神不安? 要不然。 无天派的假道士们,也不会倒霉到家。 “我在哪里出现,哪次又有不同。用你来说这事,你不也偷偷地在看吗?” 粉衣少女直指他的无赖相,又扫一眼全场。 楼上雅座。 骑服侍女们遮挡着身后,一个白衫美人; 影影绰绰地,在暗中观看。 这楼上给她们包下了,除了她们,外无他人。 垂帘屏风挡着,也没人关注到她们。 楼上楼下大堂雅座,只要是个人,无论男女。 都是饭也不吃,酒也不喝。 全都在看这场大戏,要怎么演变,如何发展? 一众老少爷们,哪个不是目不转眼? 人人如此。 叫人说破,当场一个个极不自在地匆忙回避。 “再敢偷看,挖了你们眼睛。” 粉衣少女恐吓道。但好在证明了她是好看的。 加上关小七挡在眼前多事,也就罢了; 顺手又打了他一巴掌,力道却小了许多。 “她说我是狐狸精。狐狸精是好话坏话,是不是骂人呢。” 她虽然不明白,却不是傻。 “好话,好话。山海经里都有说。仙狐,仙狐。” “都是极美极美的神仙人儿呢。我没骗人,不信你看山海经去。” 幸好关小七有学问。 山海经。读过好几遍,看的津津有味。 关键时刻,知识改变命运。 粉衣少女自然看过山海经,也就半信半疑。 “嗯。好像是这样。” 那边的婆婆,原本一直寂然枯坐。 仿佛任何事物与她不干涉; 听到关小七不成话的胡说八道。 不由身子微微一动,分明是笑了。 粉衣少女瞧见。顿感奇怪,很想过去探个究竟。 “谁羡慕她?好身材嘛,谁没有身材。” 徐灵儿怒声说。 关小七一直逆来顺受,编出无数瞎话哄着对方; 分明一切只要,讨狐狸精的欢心! “这贼小子几时肯这样对我,哪一回有这许多甜言蜜语?” “原以为他是个木头,却原来这般能说会道的。” 徐灵儿看到更是气疯。 自从关小七来到吉庆上班,自己事事处处对他的好,谁会不明白; 他是盲上加忙,缺心眼地瞎忙。 什么时候他有如此这般地,千哄万哄? 原来外面,早有这妖精一样人儿了;难怪对自己要理不答的! 她向来的泼辣与醋劲同时窜起。当即毫不畏惧对方,踏步上前。 双后往腰上胸下一托,鼓出一对饱满高峰,示威般往粉衣少女边上一站; 要比个输赢高下。 她的条件也算好了,但哪里及得上别人的极致玲珑? 比不比,都是输。而且不是一般的,输惨。 粉衣少女常和人争竞比斗。第一次有人和她比,好身材诱惑力。 当下愕然。 心中突然一动,脸上一红,已猜到对方动机。 略微偷瞄关小七一眼,反而按捺下来。要瞧瞧他二人怎么收场? 反手又是一耳光说:“狗奴才。你这个同来的假冒狐狸精,分明是吃醋了。” “你还不哄哄她,纠缠我干嘛?” 纠缠你干嘛?你要杀人伤人呀。 关小七心中说。 粉衣少女毫不在意地指出,有人为她吃醋。她自己是没事人一样。 当场之人可就更震惊了:这妖娆美人,可不就是狐狸精变的? 什么样的话题,她都百无禁忌? 徐灵儿气极,哭声指着关小七唾骂: “你个死小关,不学好。从哪里勾搭的狐狸精,狐媚百态勾引人。” “居然还不要脸地说这些话。” “你却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对她千依百顺讨饶卖好。” “只要让她开心不是?还有你、你、你......” 她手指胡勇,何光等人。 “你们一个个都一个德性,贼溜溜地目不转睛。” “她蒙着面巾,分明不敢见人。说不定麻子破相,没人要的货色。” “仗着妖精身材,找到这里来寻男人。纠缠不休,真不要脸。” 这些话,粉衣少女还听不懂? 骂人的难听话她不会,杀人却是会的。 闪身一冲,忽地一变,已经摆脱关小七的阻拦。 怒怒地一巴掌,徐灵儿顿时半边脸红肿出血;屈指捏住徐灵儿咽喉。 原来她并不是真的,能让关小七轻易拦下; 不过是一直见到他,发不起狠罢了。 关小七慌忙大叫:“小仙子。千万别伤到徐大小姐。” 胡勇抢上来救人,徐灵儿被摔飞过来,刚好压倒在一起。 徐灵儿闷哼一声,一动也不动。 胡勇仔细一看,人晕厥了还好活着。 胡勇一个打滚,抱着人滚到店外;远远躲避,生怕再遭到追击。 徐灵儿能有命在,因为她是女人;如果是男人,一百条命也没了。 粉衣少女虽然凶蛮,隐约理解徐灵儿的撒泼发疯,是基于一个女人的妒嫉。 太可怕了。 镖局众人与各位官差,刀枪齐出,步步后退。 不好玩了,总是不能不开溜的。 关小七一跃又挡在她前面。 粉衣少女气哼哼地说一声:“让开。找你的醋坛子狐狸去。” 马鞭虚张作势要打,裙底下闪起一脚; 踢的关小七倒跌出去,真的倒向徐灵儿那方向去了。 这几下才是她有所发挥的真本领。 看来上次,要没有关小七的无厘头急公好义; 凭由她发挥,无天派一帮人反而要吃大苦头。 也不知当时关小七一番瞎操心,到底救了哪一边? 粉衣少女不再理他,却慢慢地找向婆婆。 那大汉刚站起来伸手一拦; 粉衣少女抓起一根筷子当刀,直刺汉子胸口,汉子不会功夫,哪里能挡? 关小七已经急急跟到,抢过前面,迎着筷子撞击而上; 打你不过当你靶子,也要救大汉的命。 大汉冷馒头一扔,丢下婆婆,驾着牛车自己先逃命去了。 粉衣少女怒道:“臭小贼你还来,没你的事,一边去。” 左手一招,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是今天最重出手,关小七嘴角又出血了。 “婆婆一家与世无争,你不能胡来。” “什么婆婆。瞎了你狗眼的恶小贼,别来捣乱。” 她翻手一掌击中关小七,再不是打巴掌了。 关小七一跌即起,行动倒也快速,仿佛打不死的小强。 他奋力举手一托,托在她手腕下,带偏她刺向婆婆的杀人一招。 “你胡乱杀人不好。我是打不过你,要打要杀你找我来。何苦欺负一个老人家。” “臭狗贼。几天不见功夫见长啊,前日是不是假装的。” 粉衣少女气极,飞起一脚:“你一天到晚缠着我。动手动脚好不讨厌。” 这一下裙里脚极速又隐蔽,是用上七八分真功夫了。 重重踢在关小七腰间,关小七“哇”地吐一口血。 粉衣少女倒吃了一惊: 他上一招出手,能一跌而起,托住自己凌厉杀招;分明功夫极俊的。 下一招却稀松平常,不堪一击。被踢到吐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下一次打他是轻一些好,还是狠一点呢? 不然他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又贱又无赖地, 天底下再没其它年轻男子,敢这样子对待自己的。 她心中疑惑,手中并不停顿;又一次挥刀向婆婆脸上划去。 好像要剥开人的脸面,看看内在面目。 关小七多少明白一个原则性道理: 这大魔头小天仙,对自己还有几分手下留情; 至于对其他人,出手向来不手软滴。 他伤的再重,也是要迎着刀冲上去的; 决不能让她一错再错,随便伤害一个老人家哪。 咱功夫不怎地,热血是有滴。 肩上又吃了粉衣少女一掌重击; 他借着倒地之势,反而如皮球落地一弹即起; 双手一合,死死握住粉衣少女持刀的手。 给一个青年,紧紧捉住自己的手,这是她生平没遇到的。 今天已经好几次,还全是贼小子干的! 前几次给他碰瓷,粉衣少女已极不自然。 只是有要紧事要先做......先放他一马。 找来这么一个理由,极为正当不过! 这下给关小七捉手动弹不得,心中又羞又气:“你又来!” 闪踢一脚,踢在他左肋下; 关小七“呜哇”再吐一口血,松开手扑倒在地; 并不躲开,反而就势抱住她的脚,死死不放手。 为的是拖人家后腿,教你迈不出脚步去杀人; 街头巷尾打架动手,这一招倒是常用的绝招。 “你当我真不杀你。” “你真杀了我,我也是不放。” 关小七昂着头看着她说。 这话说的有高度。理直气壮地,当真英雄了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八章:杀招无形,祸出有因 “你真真是无赖,是不是真想死啊?”刀刺下一半,停! 弯腰好象不行啊!粉衣少女很想弯下腰,一刀斩下他狗爪子。 她寒光闪闪的短刀划了一圈:“你们还看,都不要命了?” 不让看了,要杀人了? 很好。大家都同意。 关小七自己找死、自作自受,活该在劫难逃。 已经没外人关注他的死活了。 楼上那帮美女们很早就不见了。 所有人都闻声而逃,镖局的人马更是悄无声息远去。 粉衣少女终于不怕弯腰了,手起刀落当头刺下! 关小七奋力抬臂一挡,肩背中刀,划开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能不能再狠点,怎么关小七挨刀都是点皮外伤? 首先关小七身手比早几天灵活一点了,而且是赖在地上; 大魔女的眼神与刀法因人而异,是她的事。 她有的是心眼诡计...... “快放手。我真杀人了。” “你不伤害婆婆,我就放手。” 二个人缠斗,尽在婆婆身前不远之处。 一个只要抢进去动刀子,一个左拦右堵地想救人。 “你的功夫为什么突然强了许多?上次是不是假装的。” 她忽然发问,小天仙一个模样。 “小师父训戒过我了。说我再不听话用心练功,可见不到她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左支右绌地打你不过,陪你东拉西扯。关小七巴不得! “小师父?年纪一定比你小了。很了得啊。” “那是。她从小强过我十倍不止呢。” “胡吹大气。你分明是说我不如你小师父了。” 她收刀住手,拿出一颗药丸,凶凶地说: “你内伤严重,把这颗伤药吃了。不然真见不到你的小师父了。” 关小七傻笑着点头,这回不敢不听话了,乖乖就范。 伤药香甜,味道极好。四肢百骸一股暖流,让人舒服轻松不少。 粉衣少女非常开心,说一句:“你还是会学乖的,看你还能瞎胡闹不。” 这话可就怪怪的,关小七当时就感到毛骨悚然。 短刀一闪,又向婆婆一刀划去,刀法更加凌厉又灵动! 关小七才知道人家杀心不死,闪身向刀上一冲,故技重施又当靶子。 “让开。” 一刀未断,二刀又至; 短刀来的更快,凶狠无比,直要刺眼割喉。 “再不让,先让你做真瞎子。” “不让。除非你放过婆婆。。” 关小七旋身闪过短刀,一拳反击对方胸口; 他这一变招危急中潜能激发,又是灵光一现的神奇。 战况立时颠倒:他只要击中,粉衣少女非吃亏不可。 这一拳妙则妙矣,多少有些无赖。双方均发出一声惊呼! 粉衣少女没料到,贼小子突然又出诡招转败为胜。 他分明有鬼。 她的招法更绝——仰着头学着徐灵儿收身挺胸说:“你打......” 关小七已经发现:怎么又是这里啊? 他慌慌地怪叫,涨红脸从她手下,总算逃了过去。 又闻到那香香的气息了......惶惶如丧家之犬,半分斗志也丢没了。 粉衣少女的极致危险,也就差那么一分半分。 好在她使诈用计? 她羞恼不胜,顺势一脚踢在他后胯上,踢他一个癞皮狗抢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挥刀疾刺他后心,这一次是真的要他的命了? 危急关头,婆婆突然发声:“你别伤害他,他是个好人。” 由袖里拍出一掌,打向粉衣少女手中刀。 粉衣少女的刀刺在关小七头侧青砖上,火星四溅青砖开裂。 “果然是你。”她盯着婆婆,一字字地说。 “是我。”婆婆答道,依然没抬头。 “你有法子解毒了?” “你的毒虽然厉害,好像不致命的。” “我要杀你,为什么不出手。” “我大,你小。怎么能计较呢。” “哼。谁大谁小,除了上天凭谁确定?许是那帮奴才有意编排。” “或许如你所说,又无非只是年秩而已。” “我偏不要这样。如果没了你,一切都是我的。” 她短刀一动疾刺对方。 这一刀又快又狠,较之打杀关小七时,更加凌厉;原来她是一个刀法高手。 每一出手都是杀招,精准疾绝!不只好看非常要命。 婆婆端坐不动,等待她每一刀将将刺到位时,变招反击。 一个是穿花绕树般轻灵飞动,刀光漫天凶厉无比; 一个是舒展自如地见招拆招,长袖轻舞曼妙非凡。 粉衣少女久攻不克,眼珠一转,突然一刀刺向关小七! 关小七从没见过真正高手之间争斗,看的是匪夷所思、忘我出神; 傻呆呆地瞧热闹,心中正大赞神奇不得了。 短刀已倏忽刺到,他闪身要逃,一阵刺痛、浑身无力,眼看是避不开了。 “不要伤他。”声到人到,婆婆一掌打向短刀。 粉衣少女等的就是婆婆此刻。 她突然一扬手发出一枚暗器,婆婆扬袖一扫; 暗器“卜”地一声爆裂开来,一团粉色轻雾弥漫,婆婆闭息一让; 粉衣少女抢进身来和她对了一掌!婆婆轻声“哎呀”,袖中掌上滴出一滴血。 她终于中了对方暗算。 关小七开始见识到大魔女一点诡计了。 粉衣少女不理会自己门户洞开,只求一击必中! 是拼着两败俱伤,非要对方好看。 婆婆并不反击,喘息声起,分明伤的不轻。 “你向来不是聪明机智吗?又上我的当了。” “我哪里比的过你,哪次不是你赢。” 粉衣少女见对方一直坐着不动。猜她行动不便,一定有机可乘。 假意要杀关小七; 一试之下,婆婆果然不顾安危起身来救人。 她发暗器,烟雾袭人,都是为了最后一击。 闪念之间,诡诈多变,一环扣一环。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 “好本事。你越来越强了。”婆婆毫无怒气,反而真心称赞。 “你干嘛不还手?又是装腔作势地让我?我不用你让,一定要赢过你。” “不是你猜这样的。在福州我根本没察觉,否则我怎么会有意试毒呢?” “你今天不是又赢了。” 婆婆柔声说。 “从小到大,都是你赢呀。阿贞。这一次是什么事,你追着不肯放手呢?” “你会不明白?当然是因为他了。” 粉衣少女阿贞说的他,可不是关小七。 “你这又何苦。那人与我如冰火不容,任何时候都是一样。你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有什么用?他当然明白你从小不理睬他,从来不肯死心。” 阿贞言语中怨恨深重: “从小到大谁不夸奖你,喜欢你。对你真心真意,对我虚情假意的。” “说你就是聪敏灵慧,说我就成了刁钻古怪;你是人见人爱,我就没半点可爱?” “你什么都不用做,任何好事都是你的。有你一日,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赢你,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你做了明台宗天音师太衣钵弟子,我可不要和你同门。” “师父她慧眼识人,说光大玉霄宫非我莫属。” 阿贞有了一些开心自豪。 “玉霄宫九天圣女,神仙一样的人物。自然喜爱我仙子一样的妹妹。” “你的本领真是神乎其神呢,我真心为你开心。” 婆婆的欢喜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你不应该轻易下毒对付普通人的。” “武功杀人、用毒伤人,一样都是赢者通吃,有什么该不该。” “唔。你的见识辩才都更厉害了。我很高兴。” “你很高兴吗?你越得意洋洋,我越要你痛苦万分。” “为了他,这一次我非赢不可。知道我在福州下的是什么毒吗?” “这毒是专门为你特制的,名字非常好听,叫一见欢。” “中毒之后催动春心,任你平时如何清高虚伪假正经,有真情必然情不自禁。” “解毒很容易,一是解药,或者合欢;不然任你是神仙也捱不过七天。” 说到这里。她轻“呀”一声,看看关小七,又看看婆婆说: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我找你晦气,癞皮狗不要命地回护你;要杀这贼小子,你却舍命相救。” “你们必是一见欢了,不然你哪里还有能力和我动手。” 婆婆说:“你别费心瞎猜,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公子与我不过一面之缘。他天生情怀总会以德报怨,怕是见到谁有难,也是不管不顾出手相帮,全不顾自己行不行的。” “这毒确实厉害。可我向来只有家人姐妹之情,也许无所干涉。” “你瞧从福州到此地,早过七天,我不是好好的吗?” 粉衣少女记起贼小子所作所为,好像还真是这样。 “你又如何认识他的?你对待他的耐心,可也与对其它人截然不同呢。” “今日如不是他,那些得罪你的人,可能受罚不轻。” “阿贞。你更能原谅包容他人了,真是我的好妹妹。” 婆婆发自内心夸赞。 “我还是我。不过你们当我是坏人罢了。” “贼小子笨蛋一个,却比你们真心实意。谁是真坏,谁是笨蛋,我心中有数。” “他几次三番瞎操心坏我的事。如果也是奸诈人,早就呜呼哀哉了。” “我明白了,阿贞。这一路过来,论斗智用计本领神通,我甘拜下风。” “你今天又用了什么法子为难我呢?” 婆婆认输,也确实真的输了。 阿贞眉目间有了喜气。 婆婆不经意地看关小七一眼,他的眉心有了淡淡黑色。 关小七一直公开偷听人家对话,身上越来越痛,也不知怎么回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十九章:镇南引发了,攻心计 “今天这毒名叫子夜人归。当天没解药那么就只有:待到子夜时,人归西天去。” “这名字贴切形象,你的文采更出色;我可要努力了。” “我们多年没见,福州巧遇你我真心开心;事后想来你是有意要逼我见不想看到的人。” “你干嘛一定要这么做呀?” 婆婆轻咳几声,明显伤的不轻。 “还不是因为他。” 阿贞说到这个他时。抬眼远望,心神向往,眼中满满柔情似水。 关小七初次见到,原来小仙子也有柔美温情的一面。 婆婆不发声,阿贞难过地说: “他一听说你要回来省亲,立马求皇上封他做了镇南将军,代天子南巡。说要扫靖海疆,以报皇上。” “其实不过是为了讨你欢心。领着禁军前来迎接你,好似霸王迎虞姬。” “他眼巴巴地赶到宁波等你。偏生你明说宁波暗走福州。” 婆婆轻声叹息: “我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有误会;对你和家里人可没隐瞒。” 阿贞很不高兴地说: “当前倭寇猖獗为乱江浙各处,正急要关头;他甘冒授人以柄之大险恶果,只在意你。” “侦骑四出,一确定你现身方位,急急地赶到金华来等你盼望相会。” “你不也是掩藏行踪向杭州而去?真要回避他,为什么不取道九江回京城。” “开始我还觉得不该下毒试你,万一遇上危险就不好了,一路上寻你却找不见。” “现在明白担心都是多余,你向来善于虚伪假装,这一次差点又上你当。” “你不害人就谢天谢地,谁人有本事害到你半分毫。” 婆婆轻声叹息: “我本领不够解不了这毒,想来唯有找杭州守玉师叔或许能解。” “我如有心要见某人,白龙马一日千里,早到了杭州。” “此人素来微言大义,行事挟公逞私。真是有能力不用在有用处。” 阿贞不乐意地反驳: “他天纵英才,天下谁人不仰慕;文韬武略,朝堂上又有几个可匹敌。” “他才能本领不用在安邦定国,还不是因为你神魂颠倒?都是你故意惹事!” 她难过地说出心思:“我自己苦,不愿意看到他痛苦。” “我针对你用一见欢,不想你故意避我而假正经,是想为你们成人之美。” “如你心里是有他的,欢喜相见鱼水承欢,让他能安心国事;我也为你高兴。” “如果是我错了,我自然给你赔罪。从此再不和你争短长。” “你如果刻意不去,就是害人误己;我不信你还能对付子夜人归。” 婆婆伸手握住阿贞,选择了沉默,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阿贞挣扎一下,还是任婆婆拉着。 婆婆和阿贞二人对答,居然毫不避讳贼小子。 在她们成长之中,说的这样深、这样明白的对话,可是绝无仅有。 这不是好事,对关小七来说是要命的事。 关小七是听个清清楚楚。 但人家语言精要内情闪烁,也不是他全部能懂。 婆婆不是婆婆,是书生;有白龙马为证。 自己很想认朋友的神书生,原来一直就在身边? 他分明是个男的,为何扮成婆婆?几天来大家都没察觉,可真是神奇了。 那个镇南将军,为什么佳丽天仙皆不爱,偏偏爱书生? 男人喜欢男人岂非大大不妥?也难怪神书生要躲着走。 关小七是大摇其头,更觉得匪夷所思。 “世间怪事,可真不是我的榆木脑袋能想到的。” 关小七不由自言自语。 他这莫名其妙地一打岔。 小仙子阿贞说的久了累了,心绪澎湃反而停下来; 要看他又要说些什么无厘头废话? “婆婆,您是不是天下渡那神书生变的?” 关小七很紧张,他不能确定,忍不住不问。 这是当人家是神仙还是狐仙了? “扫地挑担。”婆婆轻声说了四个字。 可不就是关小七当时求饶时,信口开河一大串发誓中的一项? 关小七欢喜大叫: “太好了,我真的又遇上先生你了。小姐真神奇,说什么都应验。” 反倒是那二位面面相觑,二人相看一眼。 这傻愣愣的家伙,他的小姐是如何神通人物,怎么就说什么都应验? 关小七不顾周身伤痛,挣扎着爬起来请安:“先生安好。” “你也安好。”婆婆说。“你有伤不必多礼。” “不要紧的,我抗得住,最多过几天就好了。” “其实仙子也不是真心要杀我。都是我惹事生非,惹小仙子不高兴。” “不然她嗖一刀我的小命早就没了,也捱不到现在。这个我是明白的。” 他这番分析入情入理,倒也开始开窍,不算无药可救。 听到阿贞似乎不满地轻声哼了一下,赶紧改口称“小仙子”。 “先生你中了二次毒,这毒这般要命,可怎么是好?” 关小七望望阿贞,这是打算死不悔改的了。 阿贞心知他要啰嗦什么,故意看向他处。 关小七逡巡良久,还是开口央求: “小仙子。你们应该是自己人吧?” “那天你为了寻先生,不顾被无天派追杀,分明是非常在意先生对吧?” “你们一双那个什么?哦。应当称为一双璧人,男才女貌天下无双。” “你既然舍不得杀我;也必定不是真心要对付先生的。” “不如你帮先生解毒,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慢慢说。自己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他想起来但凡过不去时,只要说“小仙子”三个字,阿贞必定手下留情。 至于小姐吩咐不能求人。 他心想我是为了书生,也不算不听小姐的话。 阿贞恼怒地说:“谁不舍得杀你!” 提起刀“嗖”地一刀,就上了他的后颈,刀锋紧压在他脖子间。 她看向婆婆又说:“你没本事了?这次怎么不出手相救你的心上人了。” 婆婆眼睛看着别处,悠悠地回答: “我已经上过你一次当了。他说的一点没错,你真要杀他,十次八次也杀过了。” “这是你和他的事,我有没有本领,始终是拦不住你的。” “你真要把他杀了,只怕以后没人当面赞你天下无双,更没人真心叫你小仙子了。” 婆婆用上了攻心计。姐妹真情里的计谋,究竟谁会赢? 阿贞手中刀来回轻移,还真就下不去了。 关小七偏偏就接着说: “小仙子。你要还生先生的气,再杀我个五六七八刀,见我一回打上一回,我是百分情愿。” “先生当日救了我们好多人,神一样的能耐;你们还是和解了好不好?” “就知道你这狗奴才也是偏向她的,又来胡说八道。“ “臭小贼一身脏兮兮的,杀了你还嫌脏了我的刀呢。” 举起手来一拧他耳朵,刀已经不见,一巴掌又打了过来。 “你怎么不躲了?学她假惺惺可怜我是吧。” “你这狗奴才小无赖,有什么资格扮好人。” 飞起一脚,踢的关小七满地打滚。 关小七爬起来,照例拍拍尘土实诚地说: “没有,没有。你出手太快,我反应太慢;打几下之后,我自然要逃。” “哪怕是逃不脱,也总是能逃则逃,我又不是傻子。” 阿贞早知道他一说没有没有,就有一番自欺欺人的说辞。 听到他说我又不是傻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真正就是个赖皮狗挨打坯,一点都没差的,死乞白赖地也不知羞。” 她素来喜怒无常手段狠。 见识过的人要么怕的发抖恨的要命,要么虚与委蛇假意欺哄,极少有人真心待她。 这呆子任打任杀加胡说八道,几次三番能占便宜时,均宁可自己吃苦头。 危急关头反而舍命相救,打也打不跑。 虽然说他本领低微,谁用他救?但他发自真心却是没假。 婆婆说他: 他天生情怀怕是见到谁有难,总会以德报怨;也是不管不顾出手相帮,全不顾自己行不行的。 真是入木三分,形容精准。 阿贞突然问道: “贼小子你老实回话:假设又有人对我不利,你还会不要命保护我吗?” 猜他必说:会的,会的,一定会的。 明知是随口话,却希望他当面再说一说。 关小七却老老实实地说: “现在明明你没事,这个却让我怎么回答你。小仙子,真遇上了。我做,你看。” 我做,你看。四个字出乎意料。 阿贞一跺脚,背转身去。 她长那么大,第一次确信有人是真心待她。 她良久回身说: “我名字里面有个贞字,你可以叫我阿贞。以后别小仙子,小仙子地喊我。” “我知道你不过为了活命求饶,心里只当我妖魔,全是假心假意的鬼话。” 关小七认真地说: “打你不过求饶是真的。我猜你面纱后面,一定是天仙般的人儿。” “绝不是徐灵儿胡说的麻子破相,更没有觉得你哪里妖魔鬼怪。” “我说的全是真心实意。所以叫你小仙子是必须的,可不是只为了求饶。” “大家身份有别,至少也要叫你阿贞仙子;却又有点拗口,不如还叫小仙子。” “这称呼只得你一人,不会弄错。” 他说起自己本事不济,无赖求饶的种种来由;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阿贞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要争。关心在乎她的人,自然是一切刻意让给她。 得不到时心情肯定不好,争赢了时也是索然无味。 “小仙子”!多美好的称呼。 今天,有了一个专属她的美好事物。 “你这小无赖向来满口胡言,我懒的理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章:斗法深入,明年今日 “你心里是不是想着,将来能耐长了打的赢我时,就记着找我报仇呢?” 阿贞的刁钻问题,是说来就来。 “没有,没有。什么时候都是从前一样。不过请你以后饶过别人行不行?” “无论谁受了伤,一辈子可就不好过了。那些人都有父母家人。很可怜的是不是?” “世上一定有些人爱记仇,好像那些什么无法无天门的人。” “他们天天总想着可怕的手段来复仇,总是很麻烦对吧?” “我,我是不怕打的,你天天打我却也没事。” 真是贼骨头,宁可打死,废话不止。 “我怕什么仇家?要你来管我的事?镇南他也不能管到我,你凭什么多嘴?” “我偏要见一个打一个,谁敢惹我不高兴,就是一刀杀了。你不满意又能怎样?” 阿贞性子起来,是谁也拦不住的。 “小仙子你说的镇南将军,自然是南宫公子一样了不起人物。他们是大英雄,我没本事会的。” “但与人为善有什么不好?从来只有人家管我,我可不是要管你。” “只是有人说,如果有人真为你着想,一定是不肯让你有风险。” “也不知道这话对不对?” 他这个有人说的话,放诸四海皆准。 关小七眉心黑色更浓郁了。 “阿贞。他是个憨厚人,不会对外说什么的,不如你先帮他解毒吧。” “他内伤又毒发,耽误久了,将来只怕大有妨碍。” 婆婆轻言细语打破僵局劝说阿贞。 “要你管。他死了便死了,废了便废了,有什么打紧。普天下人多了去,也不少他一个。” 原来阿贞完全不避关小七,说出自己人许多内情;是早下了决心,决不让他活着出门了。 婆婆看到攻心计有效,适时分解难题。 阿贞嘴里争辩,终于一伸手又揪住关小七,捏着一粒药丸; 刻意凶巴巴地:“贼小子。来把这颗毒药吃了。” 关小七吓一大跳,什么时候我就中了毒? 一定刚吃过的疗伤药。 从前她凶蛮,打打杀杀,是可以感知的;下毒却浑然不觉。 杀人于无声无息之中,死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这下毒太可怕了!他突然心生恐惧。 “难怪小姐叮嘱要多多了解解毒的法子。有时间真是要看书了。”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 他口里含着药丸,含糊不清地说。 这一句话阿贞听到了,她开心地笑着回答: “赖皮狗。你这一句说的再对不过,我就应该好好地奖赏你。” 她忽然变的很温柔。 关小七反而有些更害怕;当然双手乱舞,连说:“不用,不用。” “你很关心我,一定是要赏你的。” 这话古古怪怪,关小七更不敢说话了。 阿贞看着婆婆良久,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姐姐。” 阿贞开始确信:姐姐对那个人实在没有心意。 这一声“姐姐”,她是发自真情。 姐姐?原来婆婆不是婆婆,书生不是书生;却是阿贞的姐姐。 这姐姐易容术真是神奇,扮什么是什么。却不知道她本来面目? 想来是神仙姐姐,美是必然美。 不然镇南将军大费周章为她而来? 阿贞算是见过一点点眉目,她姐姐可就有缘见面不相识了。 关小七好奇心大起。 人家姐妹只说自己事:“我先为你解子夜人归之毒。” 阿贞送上一粒解药,姐姐服下。 “一见欢的解药嘛,除非你与我一道见过他之后。说不定也不用我的解药呢。” 这是她念念不忘的心结,非要弄个清楚明白。 “阿贞。这一声姐姐,我等了很多年呢。” “我的心性你最了解,对不对?至于其它事你别多想了,你逼我也没用。” 她们相看无言,四目相对;阿贞轻轻点头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千言万语尽在这四个字。 阿贞有了心情来对付关小七: “贼小子。药丸好吃吗?叽叽歪歪在说什么?” 关小七还没回话, 阿贞手一伸说:“拿来。” “什么?” “瓷瓶,丝帕。” 她开始不嫌弃臭小贼脏了。 她收回事物,自己拿起丝帕嗅了一嗅:丝帕仍然馨香扑鼻。 “你是鼻子坏了?闻不到香吗?” “不用闻,远远就透着香的。” “你就不想嗅一下?” “小仙子的物件,我可不敢心存不敬,须要好好爱护早早交还。” “你这没胆子却好命的小狗贼,我告诉你好了。” “这药膏内有见血封喉,你抹上一点马上就死。” “丝帕上是一嗅断魂香,只消放近口鼻下这般嗅一嗅,立时送命。” “我一番好意送药赠帕,你偏毫不在意无动于衷,枉费我一片心思。” “本该你早就一命呜呼,你却活蹦乱跳又出来气我。” 她银牙轻咬的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恨成如此这般? “京师内外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我假以辞色?” “略略予以赏赐,哪个不心喜若狂,爱不释手?” “你却置之不理?分明半点不将我放在心上。” “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恼恨我?却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如他一样对我?” 阿贞一面拳打脚踢,一面骂: “说她温婉可爱,我不可爱吗?说她仪态万方,我不美丽吗?” “这一路上多少人为了偷看我一眼,瞎眼丢命却看不到。” “我日日在你身边,你正眼不瞧一下。” “换作是她你哪次不是瞧个没够,眼珠子都不转。” “她给你药你也不用,赠你丝帕也不闻?” “我没说过啊,我也没见过啊。” 关小七挨了无数打,这回替人受过最是不值。 “你倒是想看,没听见她亲口说吗?从小到大,根本不愿碰见你。” 阿贞一心尽在镇南。 此时触发心事,恍惚间将关小七当成心上人;真个是言语凄婉,谁见都犹怜。 “阿贞。人世间有些事,风光常宜放眼量。” “眼前或许有些不如意,早晚间该来的都会来的。” “你要快快乐乐地,顺其自然就是。我妹妹天仙一般美好,谁不动心?” “只怕到时候有人知道珍爱时,你却不肯了也未可知呢。” 婆婆温语相劝。 阿贞愣了一愣,冷笑说:“你又来假心假意。” “哼。贼小子,你刚刚说没见过她的真面目。这就对了。” “她最会假装,谁也识不透她的狐媚百变,哪里见的她真面目。” 婆婆看看阿贞暂时难以讲道理,也只能不说了。 三个人一起沉默。 “哼哼。恶小贼你按按自己腹部,是否隐隐作痛?” 关小七一按,还真是有点痛。 “我说了要赏你,一定是说话算数的。看你以后还念经扮好人不?”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就成了唐僧。” 都是多嘴惹事啊。 关小七冷汗直流一跤坐倒,也分不清是肚子痛,是心里真怕。 “刚才的解药有效吧?不过药丸中却另有一毒,名叫只待来年。” “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哼。这一年中,看你还敢在我面前说教不敢?” 明年今天?明年今日。 不是说笑?谁跟你说笑。 她是放了一马,立即执行改了缓死一年。这回不会改判了。 关小七几乎瘫软: “小仙子。你的毒药可不是一般东西,为什么总浪费在我这里?” “明年今天到时上哪里请你解毒,这可怎么是好?不如你一刀杀了我。” 如果不是小姐才吩咐过不可求人,给她下跪也是可以干的。 “谁让你偏护她。为了她,你不是命都不要的吗?” “想死你自己了断,不想死让她救你呀。” “刚才你们不是相互回护,情意深重之极?找她好了,她一定肯救你的。” “这毒是你下的,旁人又解不得。” 关小七一言说明要害,生死大事不糊涂。 “知道我重要了吗?你发誓从此之后再不管她。” “无论她发生什么事,叫你做什么,你一概当没看到没听到。我就留你一命。” 无辜就被定了死期,哪天必死一清二楚,这恐怖真的比死还可怕。 关小七脸色死灰死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一章:毒起真心,无路可逃 “哼。你一脸凶相做什么?” “看来你打算宁死不说了是吧。没关系,我也不生气。” “还有一年时间,你大可慢慢想。你几时当她面说了,我就给你解毒。” 阿贞的诡计多端,比动刀子更有效果显著,关七终于老实了。 “阿贞。他与我们陌路相逢,你何苦为难他。” “你要针对的是我。你说好了,我怎么做你不捉弄他了。” “好姐姐心疼他了?是不是心里有了他了?” “你多么孤傲清高。今天为贼子,放下自己尊贵身份,一口一个他。” “你可要心一见欢。真动了春心,从此凤凰变山鸡,无颜面见亲人了。” “你总爱搞笑,这样没羞没拦的话也说的出口。” “我回去见过父母双亲,便回师门静修,从此再不回京师。” “这样总可以了吧?阿贞。姐姐求你了。” 婆婆真的在求告。 阿贞手指关七: “这事除非你的这个他,心甘情愿说出再不管你了。否则你求我也没用。” “喂。你必然是不舍得不管她、不理她的,是也不是?也没关系。” “还有一条路。从今天起,你拜在玉霄宫门下,我收你做个狗奴才。” “跟着我,侍候我,每年今天我就给你一颗解药。” “不过今后这辈份可有点乱,须要想个法子才好。” 关七痛苦地说: “仙子。大家不过偶然撞见。” “我一个乡下子,早晚回家种田。哪里能天天遇到仙人的?” “你们姐妹早晚必然和好如初,本事又通天,哪里还有我半点事?” “不管也好,不理也罢,都是仙子拿我取笑。” “你们回京城去了。我便是想碰见,只怕做梦也梦不成。” 阿贞姐妹听他这样说,以为他必然会照阿贞要挟的做了。 关七接着说: “但是如果还能遇上婆婆,哦不对。那时婆婆还是个书生。” “啊也不对,书生不是书生,是个神仙一样聪明的姐姐。唉。我也弄不清该怎么称呼。” “总之是救了我们里外上下许多人。但凡碰上了,忙是一定帮不上的。” “什么鞍前马后、遮风挡雨、端茶倒水、当牛作马、扫地挑担、种田打渔。” “我说过的话,是一定要作数。” 六大誓约,贼子重申的明明白白。真要做到,可不就得一生一世再行? 婆婆听的心头猛然一震。低头微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来 她的毒,毒发了。 阿贞眼角闪过一丝得意,她的诡计全面获胜。 贼子慷慨激昂,始终是个傻子,没注意到阿贞的微妙变化。 他又开说:“仙子。我不会说话,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听话。” “不过请仙子相信。但凡你有什么事,我也一样,只要我能做的绝不偷懒。” “你要收我给你做奴才,我是做不到的。走完这趟镖我就回家种田,再不走什么江湖了。” “我的毒解不解的也没关系,生死有命怪不得人。” “书生。哦。神仙姐姐救苦救难,对所有人都这样好。” “想来她从来对你并无假心假意,所以请你把那个什么毒一块都解了吧。” “劝人我是不会的,这个不是拉偏架也不是多嘴。仙子如果不满意,你就打我吧。” 阿贞本来是要打的。听他这么一说,改打为揪。 恶狠狠地说: “贱骨头。不打不舒服不是?你让我打我偏不打,难道我还听你的话不成?” 就是这一揪,也只是轻轻的捏着他耳朵,聊胜于无了。 嘴上再凶恶,心里早就软化;暗暗说: 从今往后,见了他打是少不得要打的,只怕打不下手了。那么以后打还是不打他呢。 嘴上任性傲气: “狗贼。你便叫我千万遍仙子,也是不能饶过你,你想回乡下去?” “可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 “我不让你回家,你能到哪里去?一定要你做我的狗奴才。” 她这话倒不像是虚词恐吓。 关七害怕她真逼着自己,立刻做什么狗奴才,紧紧闭嘴不敢还口。 她修理过关七,终于忍不住发声问:“姐姐你好好儿怎么吐血了?” 婆婆吐血,自然是一见欢毒发了,毒发原因是关心贼骨头无辜受牵连。 阿贞先喜后忧,一切谜底都已经了然在心: 姐姐一如既往毫不在意镇南。 她乔装打扮成婆婆,一路与贼子同行;又因为贼子的话 她不敢再想下去。 “姐姐,我错了。” 从到大,一直以来。 她朝思暮想,就是要胜过自己的姐姐。 让她输!越惨越好。 尽管姐姐从来都退让,她每次都赢。 但大家都知道,是姐姐让着她。 她自己何尝不知?故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必须要真正让姐姐输,最好每次都输。 这次遇上半痴不癫的关七,夹在中间闹了这些枝节。 现在姐姐因自己任性下毒,今天又不择手段地百般打击下,终于毒发。 看到姐姐吐血,阿贞不由心生悔意。 她开始强势着与关七斗嘴,不过是不让自己软化下来。 心里分明感受到姐姐真的出事了,伤严重了,自己并不快乐。 最后亲情占上风。 人世间很多爱恨情仇,执迷痛恨时,虽至亲也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千方百计后如愿以偿,往往才明白其实不该那么做。 追悔莫及,它就是这么来的。 姐姐缓缓轻声说: “我不要紧,你别难过。我从来都知道你心里是在乎姐姐的。别哭,我没事。” “你这毒果然出奇。我如果不是心无杂念,只怕一日都压制不住。” “今日却是关心则乱,你又胜了呢。可喜可贺。” 婆婆的回答分明承认了毒发诱因,罪魁祸首是眼前人。 阿贞捧出一口药丸,悉心帮着姐姐服下。 无比忧愁地说: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赢了。以前不开心,今天更不开心。” 停了片刻,吱吱唔唔地说: “师父说过。一见欢太过古怪,这毒本来是不致命的。” “最怕是中毒之人,明明心有所系。却要强自克制情意,一错再错伤及肺腑。” “姐姐现在突然咳血,分明是伤在心头上了。服了解药也只有缓解,无法根除的。” “它成了一个病,无药可医的心毒了。” “想要根除只有一个法子,这法子,这法子。。。” 她望望关七,很为难地不往下说了。 姐姐慧心灵性,何况各人的伤病自己最清楚? 当下抬袖示意关七近前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名字里有个真字。你如果愿意,以后可以称呼我阿真。” “我们是孪生姐妹,谁大谁,还真说不准。” 关七刚要开口,阿真却示意他停住: “我有些要紧的话要和阿贞说,可不方便你在场。” “辛苦你帮我把马牵来,在店外略微等一等。好吗?” 关七依言去了。 店里姐妹二人又说了些什么,也就无从知晓。 关七出来店外一看人都没了,只剩下何光远远躲在远处张望。 见到关七又没给人打死,半死不活地出来,何光才敢现身; 只是招手让关七过去,赶紧走人。 关七把白龙马牵到店外,等着阿真、阿贞二人说完悄悄话出来。 这时候更大的麻烦降临了。 东面先传来一声尖利口哨声,响遏云端。 四下里有人呼啸回应,人影此起彼落,从四面八方啸聚。 把个市镇如过梳子一般,扫荡而过。 关七不知来者是好人坏人,当下挺身挡在店前。 他知道神书生毒发了,仙子阿贞也救不得,情况凶险异常。 生怕来人惊动里面二人,对阿贞阿真她们不利。 片刻间合围人马已汇合到店前,想跑也无路可逃。 来的人阵仗很大,刀剑在手,都是江湖中人,人员至少数十人之多。 其中一个矮精悍,另二人手持金枪、银枪,正是缚虎金刚与马家兄弟。 何光本想开溜,早被人认出,赶到店近前。 缚虎金刚一眼看见关七,腆着脸嘿嘿一笑说:“兄弟巧的很,咱们又见上了。” 关七无奈,也只有对他客客气气行了个礼,痛苦地说: “傅大爷安好。是很不巧,我又碰到您了。” 他这绝对的大实话。 缚虎金刚脸上一热。好在他脸是黝黑,对方也看不出来。 他四下一张望,那精灵古怪书生,幸好今天不在! 傅虎心下立时宽松。 看到关七握拳按刀,极为紧张地意图保护的店内二人。 一位蒙面少女同一个年迈婆婆,她们正在说悄悄话。 傅虎心中宽松不少,取笑说: “兄弟挺会来事。书生不在,却多了个大美人。了不起。” 他回过身。 恭敬对同来的一位华服秀士禀报说: “明王。人找到了,这二人就是吉庆镖局的。这兄弟姓关,原先是个趟子手。”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二章:多少事,劫杀遭逢中 哪里掉下来的仙女,赵飞燕重生了吗? 华服秀士已经被阿贞闪了神,心思再也收不回来了。 江南明月堂四大堂主之三:明王。神采飞扬、风流倜傥。 他很傲气,也有傲的资本。优秀、成功、有本事。谁不服可以比试比试。 明王微微一点头,也不说话。 傅虎是老江湖:“这二位女子,可与你们镖局有关联吗?” 何光知道他们找来自然还是抢劫,无路可去只有走回店前; 先前他无比害怕阿贞,此时当然是这帮人更要命。 好歹关小七和阿贞挺熟的。 关小七只好抢着发言:“没有。” 一个布衣小子,反倒比镖师还有些胆气;不过这人太普通,实在看不到有哪里出色。 明王再次摆头示意。 傅虎上前一步,向何光手一伸说:“何师父。今天总该把东西交出来了吧。” 问的很客气,你能不问吗。何光缩在关小七身后,决心不答话。 傅虎再进一步说:“何师父识趣一些的好,免的徒增杀伤。” “你们镖队被人截杀,死伤蛮惨重的。你们早些交了东西,也好前去照应。” “可不是武林道上朋友干的。是锦衣卫,大内神鹰严千户的部下。” 缚虎金刚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如果不是我们江南明月堂恰好到场,你们的人早死光了。” 那么一定是打劫的救了命,赶跑了杀人的锦衣卫。 何光更懊悔不该接福州这趟暗镖,惹上这无穷灾祸? 看来任何时候都一样: 想发财不是难事,是很要命的事。 他仍然不敢确信,难过地说: “我们镖局并无违法之事,锦衣卫怎么会找上我们。难道也是为了劫镖?” 傅虎摇头说:“这个倒不像。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 “行了。大伙也不用废话,早早办正事。你们自己人见到,自然就清楚。” 他上次搞了个灰头土脸,立刻飞信通报江南明月堂。 江南明月堂折在小小的吉庆镖局手里?莫名其妙、太不成话,何止是丢人。 而且那件必须争夺的事物,也实在干系重大。 故此堂中高手尽出。一路围堵,必要降服对头夺下东西。 找上吉庆镖局时,正撞上锦衣卫大开杀戒。 锦衣卫出动,血腥开路,吉庆镖局死伤狼藉,根本抵挡不了。 锦衣卫扣住人按图索骥,没发现要找的人犯,正逼问时; 江南明月堂和一干江湖英雄人物出现; 锦衣卫人手不足,倒也不多事,收手席卷而去。 江南明月堂又仔细查验一遍,并没有找到那关键事物。 知道镖队又在玩花招,也就一路搜过来;非要找到何光与关小七不可。 前后之间,锦衣卫伤人杀人再找人;江南明月堂又来抢镖。 江湖凶险,实力说话。老天是保佑不了吉庆平安无事的。 徐师父一辈子江湖,这一次最凶险。又惊又吓,哪里还敢停留? 带着人就向前跑路去了。 “看来你们这次麻烦不少。我奉劝你们,把东西交出来乘早回去吧。” “你们扯上了官府,坏了江湖规矩;又招惹上锦衣卫。” “镖行这碗饭无论如何吃不成了,最好隐姓埋名远走它乡。” 傅虎实心实意劝说何光。 何光惨淡地说: “官府的镖如果丢了,逃命又能逃的几时?” “如今锦衣卫又插手其中。这东西我们更丢不得,拼了命也不能给你们。” 他嘴上说拼命,只是躲在后面,把关小七作挡箭牌。 明堂主略微不耐烦说:“傅坛主,办正事。” 此人语言简洁,毫无商量可能。 傅虎再踏前一步,喝一声:“交东西吧。” 始终对关小七颇为忌惮。 一个女声响起: “傅叔叔。你今天婆婆妈妈地,打劫不动手,凭说理吗?” 这话说中缚虎金刚痛处,上次他就是给人说输的。 这女声吴地口音。吴侬软语本就轻清柔美。 她的声音又愈加娇媚不同,闻者无不怦然心动; 关小七自然不例外,寻声向那发声的人一眼望去。 一个大大美人,二十多岁; 秀发高盘、金钗玉簪,眉目如画、肤色如脂、艳若桃李、夺人心魄; 她好似贵妃降临: 身材丰满高挑,更显天生丽姿; 一袭低胸纯白丝裙,玉颈酥胸,七分收藏三分露; 手挽长剑,飘飘如仙,真个似月中仙子。 她的美,是成熟盛放的美,无需诱惑,明艳无敌; 她将美,精心妆点,极致展现。只,要你看见! 任谁一眼见到,无不目不转睛,尽在她身上。 关小七也不能例外。 这个她,好像刚才在酒店楼上出现过? 身边的贴身女侍卫似曾相识。 只不过当时忙着给阿贞打了,自己没能看清楚人。 傅虎及一众江南明月堂人员,却不敢放肆看她。 傅虎垂首恭敬地答道: “月姬也驾到了。不是我不动手,只是这小子却有些古怪。” 月姬看关小七一眼说: “是他吗?傅叔叔前次无功而返,就是因为他?” “很平常的人一个,不是什么走狗坏人呀。有什么古怪?” 关小七确实真不惹人注意,当然也不是走狗坏人,他本人也这么认为。 只是这大大的美人是怎么知道的? 她真好。 最好她也见到我又骂又打,打死我也愿意。 关小七一秒钟就同意了自己的决定。 明王做了一个决定说: “前一次你们对仗是怎么打的,再试试看此人有什么名堂。一切有我,傅坛主放心。” 傅虎晓得明堂主不满意自己光说不练,可能怀疑自己上次故意放过对方; 只能照方抓药地再打一次了。 好在今天只有关小七一人在,应该可以拿下。 他要知道书生是不在,婆婆在;还会不会依明王要求办哪? 当下步入场中,冲关小七一亮架式说: “上次匆匆忙忙,你我还没见过真章,今天必须分个高下。关小朋友请了。” 关小七犹在痴迷状态。 阿贞轻“喂”一声,在他耳边低声骂道: “没出息的赖皮狗。看到随便一个美女魂都没了。有人找你挑战呢。” 阿贞这话说的有些言不由衷:这位真是大美女,可不是随便一个的。 你搞一场全民海选。。。 她也是必然夺魁之人。 关小七“啊”一声,醒悟自己失态了,红着脸双手乱摇: “我不成的,我可不打。” 说话间仍然不好意思地,看了月姬一眼,生怕人家笑话他。 那月姬却浑不在意,她长的美,向来如此。 天底下多的是男人见了她, 宁可撞墙,也不愿意回头看路的? 这小伙子初次遇见自己有痴态傻样,原该如此这般。 怪事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月姬展颜一笑,霎时迷倒众人。 她和和气气巧笑倩兮问他: “我美吗?” 关小七心跳加速,只会点头。 “好不好看?” 又是点头。 “还想看吧?” 关小七更是满脸通红,扭捏着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出大丑了。 给人家当面质问,但要说不想看了。 分明是假话,有谁信你? “没关系。你要还想看,先把正事办了,一会慢慢欣赏。” 这美人不但美,脾气更好,居然不恼人轻浮; 换成是阿贞早就把你眼珠剜下来了。 关小七禁不住再看月姬一眼,她眼中流光闪动,只有开心并无不快; 关小七顿时放心不少。 暗暗将她和阿贞作比较: 阿贞究竟如何美,至今也没见过真容全貌;但有一样却已经比不过。 月姬,温柔可人。 阿贞与阿真对视一眼。 阿真怕妹妹惹事,隔袖轻握她手说: “这月姬果然人如其名。换了我们女子见了,也是喜爱的不是?” 阿贞听了姐姐的话,也就懒得理会关小七傻样。 傅虎收势说:“不打也行,痛快交东西走人。” 书生虽不在,这姓关的小子本就古怪;即使能胜了他,只怕也要大费周章。 傅虎实在不愿意打,能不动手多好? 关小七望向何光,何光后退一步,抓紧包袱说: “交不得的。东西没了,镖局上下十几条人命就完了。”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引来这么多人抢它?” 关小七终于想起问何光。 “这东西是福州府台专送到总督府的,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它必然事关重大,才惊动天下第一堂志在必得。” 打又打不过,给又不能给。这怎么办? 关小七很自然就看向婆婆。 阿真努力调理内息,反觉心烦意乱;喉头一甜,几乎又要吐血。 只能低垂着头恍若事不关心。 阿贞却不在意,在关小七耳边说: “贼小子。别人找你打架,你却废话连篇。” “江南明月堂又有什么了不起,怕他们什么?快去应战,不许你丢人现眼。” 抬手要揪他耳朵,一想有外人在场,总该有所顾忌不是? 也就改为轻轻一推。 她出处高贵,天下人在她眼底皆为尔尔。语气神态之中,自有一种凛然气度。 明王听阿贞的话,分明与关小七颇有源缘。 她是什么来头? “小兄弟。这次找了个女主人罩着你了。” “来,来,来。我们接着打过,看你今天能有什么花样。” 缚虎金刚决心必须重振威风。 一定要打的一架,那就全力以赴,让他无处可逃,自己的赢面就大了。 傅虎还是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 不过有一句话说,他老人家一定没记住: 经验主义害死人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三章:道非盗,大事正发生 傅虎有心要找回面子证明自己,当下所用招术,便和当日一模一样。 “二龙抢珠。来了。” 暴喝声中,骈指直取关小七双眼。 缚虎金刚这一次收起轻视之心,出手更迅猛、声势更不同。 明王是知道缚虎金刚能耐的,见他一出手即不留情,使出真功夫; 将布衣小子当作强敌高手,要取人牲命? 明王虽然不认同。但为了早早收拾对方,完成其事,手段狠些也无所谓。 明王等人心中不认同,缚虎金刚可不管别人想法; 他很知道眼前小子本领是不强,手脚蛮灵活,稍有放松就滑不溜丢。 今天但求一招取胜,赢了最关键。 不然这姓关的小子,万一真用起书生教过的坏招,累死自己也是无计可施。 缚虎金刚要知道他用的招术,已有人将破解之法教给关小七;肠子都要悔青的。 缚虎金刚本领高强,招法凶狠,如用其它招术; 关小七必然是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唯一可用就是书生妙法了。 这二龙抢珠嘛,呵呵,那是想也不用想。 缚虎金刚凌厉攻来,关小七如可儿所传授之法接招。 点头一闪,身形展动,左掌疾出;一掌拍在缚虎金刚腋下要害。 这一招攻敌薄弱环节,刹那间占得先机。 “神龙摇头”! 原来真的是极利害的杀招。 关小七无伤人之意,一掌贴上去并没发力;否则缚虎金刚当场重伤。 明王心惊:此人其貌不扬功夫了得,难怪前度缚虎金刚铩羽而归。 这小子,今天武功突然高涨?傅虎完全不能相信。 一出手就着了人家的道,缚虎金刚可没心感慨,连声也不发了; 猛虎出山, 更凶猛地噬人而来,径取关小七;恨不能捏破关小七咽喉。 仙鹤展翅, 关小七身形一偏一撤,骈指如剑,反刺对方咽喉; 可不就如可儿说的: 缚虎金刚全身腾空搏命杀到,想避也避不了,当即中招! 咽喉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关小七虽然没发力; 缚虎金刚自己撞上来给他一指刺中,闷哼声中闭过气去。 猛虎出山。开玩笑吧,怎么看上去是老虎自杀呢! 对战不过二招,缚虎金刚招招受制于人,毫无还手之力。 别说关小七自己不敢相信,其它人也均觉匪夷所思。 关小七又惊又喜说: “可儿。你教的法子,果然好用。还有一招,再来。” 他一试得手,高兴不得了,想着把第三招也试用试用; 却不知道缚虎金刚,已经不陪他做试验了。 一叫不来,才发现傅虎已经成了老虎趴窝。 他急忙上前搀扶,问道:“傅大叔,你没事吧?” 晕厥的傅坛主,是回不成话的。 明王一挥手,早有人过来抢了缚虎金刚,护在一边照料。 明王凝视关小七说道:“在下是江南明月中的肖明王,这位是月姬。” 江南明月其实分指四个人,是当今江湖中风云人物: 江枫、胡南山、肖明王、月姬。 他们在一起,成立了一个帮会。 取四人姓名中的字:江、南、明、月组合而成,就是江南明月堂的来由。 “阁下深藏不露,假托身于镖局,所图必重大。” “你究竟是何门何派什么来历?还请指教。” 明王向来桀傲,自视武功超卓。 今天这小子,每一出手皆制敌之机、攻无不克。 这是什么武功?明王从未见过。 缚虎金刚并未泛泛之辈,撞在此人手里却一招都走不过。 这人的武功,实在太也诡异。 明王能不有此一问? “明王是问我吗?” 关小七反指自己,从没人尊称他为阁下,他有些不敢相信。 “明王您好。我不是什么阁下。” “我的功夫都是各位护院师父们教的,也不知是何门何派。” “我家条件不好,做趟子手是为了生活,可没有什么图谋。” 关小七恭敬回答,最后再加一句:“我说的都是真话,请你们相信我。” 他很自然就去看阿真阿贞她们, 阿真是依旧低头,阿贞不乐意了不说话。 唯有月姬。 月姬微微一笑,春光无限地说:“我信你。” 关小七满怀感激。 阿贞俯在姐姐耳边说: “这贼小子坏的很。一直以为他本领低微,却是一个真正高手。” “他一直刻意伪装,真的好坏,心数不正可不是好东西。” 想起关小七一直任她欺凌,决不反抗。 数度危急关头,总有灵光一现的手段;自己一直以为,他不过情急之下的碰巧而已。 现在关小七显现精妙绝伦的招术制住傅虎,才现出原形。 不由恨恨不已:这贼小子,定有重大阴险动机。 说不定就是要自己放松警惕,也许就是思谋不轨? 但想到关小七任打任杀,对待自己是千依百顺; 几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成功非礼得手;总是宁可吃苦头,也没胆子冒犯。 思谋不轨一说,好象是不能成立。 这小子见到自己就如大老鼠见到小花猫。 别说有没有贼心贼胆,手脚都是发软的,根本没半点雄心勇气。 不然他有这等好功夫,只怕一巴掌都打不到他的。 想到这一层, 阿贞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甜丝丝地;有种被人宠爱的幸福感觉。 “呸。他是什么东西,谁要他宠我。” 阿贞心中暗想。 阿真轻声说: “不是的。他的功夫杂七杂八、时灵时不灵,也不知是怎么学来。” “他不是个用奸之人,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今天使这几招,分明有高人点拨了,不然他不会的。” “你和他见过几次?相处几时?好象你最了解他,我可不信。” 阿贞听姐姐对贼小子非常了解,心里相信嘴上偏唱反调。 阿真说: “你不信接着往下看好了。说不得要出手帮他一帮。我动不得,全靠你了。” 阿贞点头,二人静观事态发展。 明王说:“既然月姬信你,我自然也信你了。你叫关小七?” “是。” “今日之后,江湖之上就多了一个英雄人物。姓关,名小七。” “不用多久,你的名头必然盖过水浒传里的阮小七。” “今天我们来助你扬名立万,关小朋友请了。” 他一面说,一面施施然出场。 有资本才有风度。在场之人大多自愧不如,包括关小七。 此人不过二十七八岁,在江湖上早立下赫赫威名; 凭谁见了也要尊一声:“明王”。 这明王即是他本名,也是他的尊号。 江湖中许多人并不知他本名叫作明王。人人一口一个明王,无人不敬。 “不过你我切磋之前,正事总须要办了的。” 他一面说,倏忽间已绕过关小七; 一探手将何光一把擒住,提在手中! 这一下变生意外。 他出手极快,大家根本没看清! 何光身体强壮,给他拎着毫不费力,更挣扎不得。 单这一下,就可知明王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关小七本来要抢救何光的,一伸手时; 身前雪白衣裙飘飘,伴着诱人香风;一个魅力四射的绝美人儿,几乎遭他魔爪非礼。 关小七吓一大跳,赶快缩手外逃; 那美好无比的青春丽影,依旧挡在他眼前不远。 关小七要救人,除非、必须越过她才行。 关小七再变、变、变身, 也是冲不开人家——如玉女仙踪,当面而立。 关小七几时给人如此近,又如此主动地,用这样方式逼迫过? 立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茫然失态。 偏偏人家还委屈地说一句: “你举着手,是要打我吗?你打,你打呀。” 关小七热汗津津,呼吸急迫,艰难地答道:“没有,没有。我不敢......” 这下好了, 别说举手,放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月姬再浅笑着一抚胸口; 他脚下一绊,自己差一点就把自己绊倒。 这下真是大好。 别说救何光,都不知道谁能救他自个了。 明王的快是一闪而过, 月姬是如风随柳,你根本感觉不到,只看到她的美。 一帮江湖英雄,大声叫好。 这一声叫好,到底是赞明王的身手不凡;还是笑话关小七的手足无措? 只有天晓得了。 明王料想关小七必然出手抢人,早已想到应对之法。想不到关小七根本绕不开月姬。 明王单手一挥,潇洒地一抄一抓; 已经将何光背上包袱打开,将内里东西拿到手中。 那是一个尺许长扁平锦盒,上面贴有封条。 “这里面如果是珍稀宝贝奇巧之物,我等自当奉还。” “如真是陷害忠良之物,则少不得要取了去。得罪之处,请各位见谅。” 明王一边说,一边将锦盒置于桌上。 翻手亮出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剑,轻轻挥剑一划; 将封条打开,锦盒也随之打开。 里面。有一封书信。 何光瞧着不免失望:就一封书信? 一路上多少凶险,几番拼斗历经生死,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物件! 那么,这一封书信内容必极为要紧。 凡人都有好奇心的,何光命悬人手亦不例外。 “马庄主。您二位贤兄且细看看,是不是它。” 明王让开一步,只是防着关小七抢夺; 马家兄弟拿起书信,从怀里掏出一页文稿,反复对比。 他们识字不多,反复比较,却是不能确定笔迹是否同一人的。 阿贞眼尖。早看的明白,当下说:“这二者笔迹是一个人的,不会有错。” 她横刀在手,指斥全场: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官府官员的笔墨文书,你们居然敢抢劫。不怕犯死罪?”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四章:高下,子如松君似竹 明王一心关注这个气质独特高贵的蒙面少女。 自己身为统领者,带领众人有要紧事;也就按下心先做正事,不然早就寻机接近了。 此时此刻阿贞说话,好机会不放过也。 当下微微一笑,恭谦有礼地: “贵小姐有此一说,想必出身高贵,必是知道不少官府情况的。有劳了。” “敢问贵人?你是如何断定,这笔墨文书是官员所写。” “典吏属文章。或是师爷幕僚所执笔,也未可知呢。” 他有心接近对方,故意扯偏,又能彰显出自己的文采见识,给人以极大好感; 多想能让这位美少女多说几句话。 阿贞哂然说: “看在贼小子份上,我就说与你们知道,这事没有什么难判定的。” “这文稿是一份公文,上面落款:福清知县李同叔。” “是前不久平潭之役中,重伤不治的福清县令。” “此人为官名声虽然不甚好。他能恪尽职守,殉职平倭战事,忠心还是有的。” “李同叔已死。你们鬼鬼祟祟地抢夺他的书信,所为又是何事?” 明王没料到眼前这娇滴滴的人儿,对官府各地人员事由一清二楚; 比在场所有人都更了解掌握,内心好不惊奇。 明王说:“这李同叔已经死了吗?我们可不知道。” 看着马家兄弟问道: “这事究竟怎么回事?马贤兄,还要请你们明白相告。” “也让这位贵小姐知情,不能出什么差错才好。” 马老大宽慰地说:“这书信确定是李知县写的,可就皇天不负有心人了。” “这事有关俞大侠的生死安危,拼死也不能让那些个贪官污吏阴谋得逞。” “是什么事,你好生说明白,别夹缠不清的。” 阿贞临断大事,简明扼要。 原来她凶蛮之外表下,内在却是相当有能力的。 马老大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当下理一理事由,说出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福建各地久罹倭寇海盗之乱;沿海各处海防废驰,城垣破坏。 海盗倭寇要来就来,要去便去,烧杀抢掠,为所欲为。 官府官兵是束手无策。 有些人更是勾结倭盗,为发横财杀人劫掠以逞私欲。 现任闽浙总兵俞大猷。 他本领高强,爱国为民;一生战功累累、赫赫有名。 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人称俞大侠。 当世豪雄,无论黑道白道;对俞大侠是万分敬重,无人不服。 俞大侠武功高强不说它了。他治军有方将士用命,所向披靡。 海盗倭寇见了是望风而逃。 平潭一战,知县李同叔等人,就在俞大侠手底下效力。 血战一月有余,杀的倭寇死伤不少人马,远远遁去海上。 有这样的总兵官大人,是福建人之福。 可就有人看不惯俞大侠,费尽心机要除之而后快。 倭寇败退,福州一线转危为安,本是大功一件。 却偏有人诬告俞总兵明里剿匪,暗通倭寇;故意放纵倭寇残部脱逃。 将其下了大狱,收罗罪证,即日送京问罪。 这帮人权势滔天,又胆大妄为。 借着知县李同叔伤重不治机会,胁迫李同叔写下一份诬陷俞大侠的疏文。 书成之后,送往杭州浙闽总督府。 这封文书要真的送到,必然上至京城。 则俞大侠的通匪之罪必成,无妄之灾难逃,是个至少杀头的死罪。 更少不得要株连几多,真心抗击海盗倭寇的忠臣良将。 这世上有人颠倒是非黑白,谋害忠良;也就有人关心民生社稷,匡扶正义。 福建官场一些正直之士得知阴谋,当然积极营救,平息冤情为首要关键。 可是李同叔已死,其亲笔文书就成了铁证如山; 要想救得俞大侠,就应该毁了这封书信。 他们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发动江湖上的志士仁人, 四下劫夺李同叔的绝笔文书。 这才有了福州府台诡计多端地,用瞒天过海之计,一定要将书信送到杭州。 也才有了马家兄弟千里赴义,更有了江南武林道上大撒英雄贴; 截击小小吉庆镖局的一连串事件发生。 “贵小姐您说俞大侠,是不是个好官?这留芳百世的忠义之事该不该做?” 马老大也学着明王,称阿贞为贵小姐。 “俞百户是否有冤不可凭一面之词,议之三司自有公论。” “你们劫夺官文,却是罪不可赦的。我劝你们及早收手,别糊里糊涂好心做坏事。” 阿贞直指事情利害攸关之处。 关小七总算听了个大概明白。 他来自乡下,也不知什么官场倾轧派系权争, 但世人都传说俞大侠的种种事迹,就连小姐也是赞赏有加。 “小姐也说俞大侠是了不得人物,称赞俞大侠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俞大侠当然不会是勾结海盗,害老百姓的坏人。” 关小七大声说。 阿贞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 “赖皮狗。你一有什么事总是小姐说、小姐说,你这小姐她说的是圣旨不成?” “再胡说,小心哪天我一刀就把你的小姐......” 横手做个抹脖子动作,关小七吓一跳,立时噤若寒蝉。 看着吓唬住关小七。 阿贞得意一笑挨着阿真,转而关心姐姐的伤情。 阿真笑道:“你还是好顽闹呢,可把他吓的不轻。” 阿贞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阿真却不禁低呼一声,她自己早就发觉; 但凡事是关小七时,自己的毒伤总是会加重一分。 当下收束心情,努力平复杂念。 明王借着关小七的话,往下发挥: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说的好,就是这话。” “我辈身在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所为何事?不就是为的义所当为吗。” “至于干犯王法。为了各位忠勇功臣,就是有天大的风险,明某却也不惧。” “要是人人只有目眩神迷,人云亦云,为人处事毫无原则立场。” “谁来铁肩担道义,仗剑辟妖邪?” 他为了能打动人,吸引人家的用心关注; 这一番话说的极其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关小七先就听的热血沸腾,敬佩不已。叫了一声好! 觉得天下英雄人物,自己又多认识一位。 相比人家气宇轩昂、人物风流,年纪却不比自己大多少; 实在非常地自惭形秽,低下头惭愧万分。 阿贞对关小七的神态心思,可是非常了解;他给人踩在脚底下了,是懵懵然不知的。 当下招手让他过去,拿出极认真态度说: “贼小子。我来问,你来答。可不许有半分假话在。” 关小七自然是但凭吩咐,无有不从。 “你是不是觉得。这位什么天下第一堂,四大并列堂主:肖明王堂主。” “他年纪不大,实在是非常了不起。你是万分惭愧,万万不如他了?” 她这一番隆重介绍。关小七自然是诚实承认,点头不止。 明王也是非常受用,暗暗得意。 “你个坏小贼倒也孺子可教,态度端正。” “我就多说你二句,让你这哈叭狗明白,为人之道精义所在。” “语有云:朝闻道,夕可死矣。你明白是什么意思?” 关小七是一知半解,干脆装聋作哑;反正阿贞变化多端,等她说好了。 她已经对自己下了四次毒了,死缓在身,不要再招惹她。 “你这木头,和你论道实在是难。” 她呼喝责备。如不是个美女,很多人都忍不住要批评她。 看那关小七只有点头,大家更瞧不起他。 “臭小贼你自己说。” “是愿意做山脚下,根深挺拔的大树;还是想成为绝顶处,迎风招摇的瑶竹?” “一边是敦厚无声,一个是哗众取宠。” 关小七再蠢也听出来,她是假意教育自己,其实指斥哪个了。 当下看看阿贞,只见她一双美目;晶莹剔透地,也正满意地看向自己。 关小七挺一挺胸膛,立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渺小。 阿贞回看自己的姐姐; 阿真嘉许地低声说:“你越发有见识了。我是真的越来越佩服你。” 阿贞坐回她身边, 故意冷淡地回答:“我本来就这样,也不用你夸我。” 想到绕着弯给关小七找回尊严,还是很开心地握住阿真的手。 这次是一点芥蒂,都荡然无存。 明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偏偏人家教育自己的哈叭狗,那哈叭狗点头哈腰是百般听话。 自己此刻要发作,可就连哈叭狗也不如了。 给人批的如此不堪,却又无处发作,这份难受...... 明王只有当作没听到。 还是办正事吧,这蒙面少女来头绝对不简单。 他努力告诉自己。 惹她关注,恐怕只会自取其辱,还是打消念头算了。 “大家千里奔波,总算事情办到。且看看这诬告文书写了些什么?” “马大庄主。你们兄弟侠义肝胆,历尽艰辛,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大功告成。” “这一份首功,自然由你主持不可。大家说是不是?” 明王手一抬,作个请的手势,让马老大去拆看信件。 一众江南明月堂人员、各处参与此事的江湖好汉, 均觉得明王非常难得。 肯推功让贤,请马大庄主出面主持。众人大声喝彩,同声称赞!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五章:是非,是谁是是非非 阿贞心思是多么聪慧? 她一心要捣乱,俯在关七耳边说: “笨奴才学着点,你看别人行事是几多高明有料哪?” “明明是害怕书信上有毒,却假意推功让贤于人,真的是高风亮节。” “可不就免去了不测风险?如此手段,才当的起是称王称霸的人物。” “了不起,不得了!难得好人才。” “你可有这样心思能耐吗?可不能只会做无赖。” 她声音不低,相当严肃地教导自家奴才。 在场众人听个清楚明白。明王给她一语识破用心,再是久混江湖,也难免难堪不已。 关七吃惊地问:“这信件难道有毒?” 他现在杯弓蛇影,最怕的就是有毒。 阿贞恨不得赏他一记耳光,伸手在他臂上扭了一下说: “你这蠢材。非把人气活不可!这封信没毒。你放心了吧?满意了吧?” 关七又说:“噫。只听说气死人的,没听过气活人的。” “人要是死了,气气他就能活了吗?这法子好。” 阿真忍俊不住,“噗嗤”一笑,禁不住又低呼一声。 她再不敢看这傻人,也不敢听关七杂七杂八,傻的气人的话; 收摄心神,潜心守固内息。 阿贞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说: 臭贼你知不知道,如果没这些人碍事,你这脸上早就吃上七八个红烧饼,开烧饼铺了。 既不能打,干脆不理他。 马老大闻言犹疑不定;双手僵在当场,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明王就更加尴尬了:自己出手也不行,不出手也不行了。 月姬笑说:“妹妹真会说笑,不过这玩笑可不怎么好。” “一语妨二英。手段高明,居心可不良呀。” 事态转向大美女与大魔女对话了,大事不妙,关七心有戚戚焉; 赶紧上前拿起信件拆开,大声诵读: 臣:福清县知县李同叔谨奏:此番平潭一战,计倭寇不足千人之数。得奸人引导,乘隙寻暇,阴施狡诈。 二十余日间,陷长乐,马尾,连江各地,省城震动。 赖天恩浩荡。官兵一致戮力,困贼于平潭绝地,围匝九重,插翅难逃。 贼不得脱,故计重施,集聚所掠金银宝货,阴贿总兵官俞,此臣为中军执事所亲历事。 总兵官俞始则谬言贼势凶悍,宜困挫之,围而不攻,坐等寇援至,信风有利于贼; 继而开一面,托词台风厉怖,宜趋避之; 海防开放,贼得乘夜脱走,致功亏一篑,竟未能歼灭此残贼,嗣后遗祸无穷,不知沿海边民,更多几番大灾。 臣身为职下,本不当揭发上官;然事关重大,臣孤军追贼,身被重创,于世不久矣; 再不上达朝廷知闻,难逃祸国殃民之耻,则虽百死而莫赎; 惶恐不安,慨然上书; 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诬词,愿受剐鞭之刑罚; 苟有利于朝廷家国,为民请命,则臣虽死犹生,幸莫大焉。 关七读过书文。 人人都在想: 这文中所说之事如属实,俞总兵真真是一死难辞其过。 如不是事实,李知县人已归西去了,却上哪里找他对质去? 他言之凿凿,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俞大侠你浑身是嘴,也是有冤难申。 俞大侠已经给人下了大狱。这封奏书一出现,俞大侠的人头可不就落地了。 明王不等关七读完,夹手就夺过书信;生怕再给关七抢回。 他一动,月姬跟着动,上前维护明王。 这事该怎么处理? 事关一个大侠总兵的生死,更事关剿倭大局,真正轻易处置不得。 阿贞眼珠几转,有了主意。 向马老大问话: “姓马的。我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如有假话,你可是要诛九族的。” 马老大既为豪强,几时给人这样问过话,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关七踏上一步,只怕他不利于阿贞,那是拼了命也要与他周旋。 马老大自忖搞不定关七,只好吃瘪。 梗着脖子说:“我金枪马远一世侠义,为何要说假话。” 阿贞说:“我暂且信你一回。你说这送信源头是福州知府吗?可不许诬赖。” 马老大听她问这个,当然气顺了不少,慷慨陈词: “的确就是陈安之这个狗官。” “告知我此事的人原是他同窗,更是他心腹马师爷,也是我的远房宗亲。” “我这位宗亲,虽然是个迂腐文人,平日胆怕事;跟着陈安之为虎作伥,作了一些恶。” “他毕竟是读圣贤书,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拼死透露此事。” “可惜的是他已经叫人给杀死了,不然我也绝对不能说出他的事来。” “贵姐如有疑问,差人到当地一查便知真假。我马老大愿用身家性命担保。” “陈安之。东南世家望族,结交各处财阀豪强。这事依此推论,大有可疑。” 阿贞自言自语之后,向关七说: “哈叭狗。你家这趟镖,怕是保不到杭州去了。” “赶紧让你家镖局人等,早早散了,走远远处避一避。” “不过这也好。看你还有什么借口,不跟了我去当狗奴才,当真想死吗?” 她是隔三差五地,不吓唬吓唬关七,就觉得少了乐趣。 “马老大。你们福建一派是此事件起头,如今书文已在各位手中,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阿贞说的这事是关键。 “自然是现在毁了。这害人之物,留着终是祸胎。” 马老大想也没想。 “不可以。” 明王又退一步,把书文收入怀中。 “这是奸党诬陷忠良证据,应该留下,待将来自有作用。” 事件的在场参与者中,功夫是明王、月姬为高,人手也是江南明月堂占绝对多数。 这事明王说这样,马家兄弟尽管想当场销毁,却不好作主,只有默不作声。 “江南明月堂既非当事人,又不是发起人。这文书如何处置,不应当是你们作主。” 江湖群雄中有人出声质疑。 “文书既在我手中,我自然要负这个责。否则以现场各位,谁又能保它周全无恙?” “此事干系重大,虽然危险,我明王也是要一力承担的。” 明王不但武功高,言词也是利害,道貌岸然高水平。 “马贤兄。东西交在你们手上,可能保证它万无一失?由我们保护,你们不反对吧。” 东西是明王拿到手的。马家兄弟技不如人又怎么反对? 关七心里是赞同销毁书文的。 觉得明王这样做,似乎不妥;但是哪里不妥,他却说不上来。 自然而然地望向婆婆阿真。 “楼阁千钧,非栋梁岂堪其任?如此大事,自然是交由稳妥之人。” 阿真适时发言。 她从有人到来,偶然说话也是变了声的,别人根本听不出是她。 她这话一出,全场人再无异议。 明王不由再次打量婆婆:一个普通老太婆,见识说话一个字:高。 更是替他们解了围。 阿真却不理会他们想什么,接着说: “很好,很好。江南明月堂正事办完,就有热闹可看了。” “这店作擂台,是了点,不过没关系。” “正所谓舞台虽天地大,擂台之上显神通。” “我说他的武功时常靠蒙,你说他是个高手神通。” “我们谁不服谁,对吧?来看看我们谁是对的,怎么样?” 她向阿贞款款而谈,又议论起关七的本事高下来。 她们孪生姐妹,心意相通。 阿贞立刻明白姐姐用意何在,当下说道: “你总是与我作对,我说东你偏要说西。” “我说这贼子刻意瞒骗,不是好人;你偏说他诚实可信,不是坏人。” “分明是你糊涂,偏偏不承认错误。这一次总要叫你心服口服。” 她扫一眼明王,故意为难地说: “这世间总有人自吹王呀黄了的。” “偏如京师城隍庙前卖臭豆腐的,叫豆腐渣王;卖膏药的,叫狗皮药王。” “他便有些真材实料也是好的,只怕又是弄虚作假,表里不一。” “名声响亮不堪一击之人,让人大跌眼镜。” “我们先说定了,各人猜他们二人谁能赢?” “我猜是坏奴才哈叭狗赢。我又猜这臭贼故意装孙子,不怀好意。” “你可不能抢赢家,要是我猜对了,你输什么彩头给我。” 阿真就说了: “彩头稍后再说,先等他们打起来。” “王侯将相、江南明月,南方八大高手可不是随便一说的人物。” “成名容易,就怕失手。” “东西已经抢到手,犯不着再和人比个高低输赢,也是理所应当。” “换作是我,说什么也要找个借口,早走早好。” 姐妹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关七早有领教! 斗着嘴把一桩无中生有,说成非打不可的擂台。 今天要换成别人这般比拟、如此蔑视,分明是找碴加找死。 明王是一定要对方付代价的。 明王是有素养人物,对着美女,能发作嘛? 本来设计好漂亮离开的法子,现在也用不上了; 不然岂不成了只想逃走的狗皮膏药、臭豆腐渣? 关七暗叫:苦哇。书生变成婆婆,坑人却还是一样的。 仙子更不可理喻,次次给她打的不如孙子,一心要验明是不是装孙子? 他急的跳脚:“不成的,不成的。这个我是绝不能干。” “你们要看热闹,我的命可有风险了。” “我还是早些和何师父他们想办法逃命要紧。” 阿真说: “是了关大侠。扮猪吃老虎这一手,本来就是你拿手绝活。” “你越说不成,就越是成的;前次在天下渡你就是这样。” “马家庄主。事实是不是如此?” 马家兄弟非常爽快,声音响亮之至:“是的!一点没错。” 说不定关七就真能赢下明王,文书就可以当场销毁了。 他们亲身经历关七的无厘头胜利。 上次盼望关七输。 这次却盼望再打一次。还是,关七赢。 只是太奇怪:当时并没见到这婆婆,她,又如何得知当时的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六章:争霸,明王的必胜心 明王既然不能漂亮离开,就只有想办法出风头。 一见人影就动心,怎么能不用心! 他非常想给阿贞留下深刻印象,多想取代关七的地位。 阿贞非要认定他,必然输给她的哈叭狗臭贼。 这个印象可不怎么好,扭转她的误判是必须的。 凭这一点,明王就决定一定要出手。 还要赢的漂亮,让狗奴才越狼狈越好。 马家兄弟话音未落,明王已走在现场中间。 他极有风度地拱手一礼说: “是吗?既然马贤兄证实,这位关兄弟向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还喜欢弄鬼装神,行事手段那是很高明哪。明某少不得要见识见识。” “我先前说过,以阁下的功夫足可以成名江湖,做个英雄豪杰。” “是汉子行事,可不能蛇行鼠窜、藏头露尾,籍籍无名于盛世。” “今日我就成人之美,与你一战助你成名。大家有缘也算交个朋友。” “关兄弟请放心。我既然说是切磋,你的命肯定没有风险。” “这位贵姐与你有旧,必也是乐成其事。贵姐您说是也不是?” 他一面说,一面对阿贞长揖一礼;好一个佳公子。实在有风度翩翩。 他的话更是情理兼到。 明明在讥讽关七。听在人人耳中,也很风趣的。 “这就算是要打了吧。”阿真敲钉转角。 明王笑而不答,静候关七。 月姬巧笑盼兮, 要看明王用何等手段,能博得阿贞佳人芳心; 阿贞是不怕事大,总暗暗有些吃不准,赖皮狗行不行? 马家兄弟只想着把书信销毁; 何光只想着赶紧通知镖局,大家伙赶紧逃命。 真个是适逢其会,各怀心事。只盼主角登场。 关七眼见是捱不过去。 万般无奈下,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真。 让他吃苦头的人是她,能救他出苦海的也只有她! 阿真恍若未见。关七硬着头皮走过去,无奈地问: “婆婆你为什么又一定要我跟人打架?” “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这明王本领高强,我绝对打他不过。” 阿真很轻声很轻声地问他:“你想不想把书文取回来?” “你不想与人争竞,其实我也不愿你干犯风险。” “但不如此。你求人,人就能还你了吗?” 关七摇了摇头,明白他的婆婆,从来不是为了搞笑。 “书信如不当场处理妥当,万一落在别有用心之人手中,是不是不妥?” 关七点点头。 他的姐有嘱咐:大义所在,为所当为。 就算打不过,也要试一试。关七挺起胸膛。再一次点头。 阿真反而稍稍等了他一下,决然抬头向江南明月堂的人说道: “明王有心成人之美,各位有没有异议?” 月姬娇笑说: “我早就知道,你们一帮人属你为首。你有什么说法说出来好了。” “这里的事,一切以明王为代表。” 她表态支持明王。明王不胜欢喜地说:“多谢月姬。” “我早就知道,你们一帮人属你为首。江南明月,仰月之辉。” 阿真也同样回答月姬,二个人的聪慧尽显无遗。 “既然如此,双方约定:如果明王胜了,书信交由你们保管。” “假如我们胜了,书信由马庄主当场销毁。各人有没有异议?” 马家兄弟先来了个,大大大声的:“好!”。 其它江湖人物尽管不满意,你能反对月姬与马家兄弟? 明王仰天大笑说:“假如关大侠能胜出,万事都好说。” “我也有一个要求,如不才侥幸胜了一招半式;贵姐须得告诉我您的来历,今后大家交个朋友。” 阿贞就说:“借你的话,等你胜了都好说。” 明王向关七一点头,微笑着说:“关大侠,你自己意思呢?” 他这样称呼,分明调侃。 关七实诚回答说:“我没有意思,一切听,听她的话。” 他本想说听阿真的,马上想到是不好让外人知道她情况的。 明王讥笑说: “很好。自己不用想事,也是幸福的事。一切听阿婆的话,是个乖孙子。” 阿真懒得跟他计较: “你们请先退到店外去,我们自己人有话要说。” “你们好好准备,一会动起手来,千万别输的太惨。” “虽然说当今江湖上,已经有王侯将相四大高手。” “虽然说此王非彼王,但明王毕竟也是个王。不是吗?” 论到口才机智,明王哪及得上阿真?给人说的哑口无言反驳不来。 明王他们去到店外,好整以暇等着关七去应战。 “你来。”阿真轻声召唤。 阿真这一次她会教自己什么法子,应对明王呢? 阿真轻声说:“你的功夫好似较之前厉害了。你这师父可不寻常。” 关七诚实回答: “我回家时把与傅大叔交手情况说了,可儿就教了我怎么办。” “要是别的招法,我可又应付不来了。” 阿真也不好奇,声音更低说: “我猜你也就这几招,换成别的只怕又不成了,果不其然。” 她略一沉吟又说: “本不该要你冒险犯难,但这事必须要试一试,不然日后只会更多麻烦。” 关七心中早当阿真是神一样存在,当即说: “我答应过的。无论你说什么事,我一定努力做到;不过做的成不成,可不能怪我。” “姐说我是个得过且过的主。这一路上要能遇上你,对我的长进必能大有好处。” 他话必称姐说,一旁阿贞早不高兴了。 阿真却不以为忤,悠然说:“你家姐凡事如神,我可不如她。” “你今天身形步法像回事了,凌云步我是知道的;另一个是不是神龙八式?” “这二门功夫早已失传。当今没听说有谁会的,你甚有机缘呢。” 关七踏实地回答:“现在有人会的,可儿一定强我十倍” 阿真嗯了一声说:“你这个严师会了不出奇。这事下回见到再说吧。” “明王武功高强,你今天要轻松胜他还很难。你也别害怕。你其实基础已成,只是不通运用变化之法。” “你先用凌云步和他相持。不急于和他争胜,千万别让他近身。” “他再有本事,就好像当日缚虎金刚一般无奈的。” “待过去前面二三十招,你慢慢消去害怕之心,就可寻机反击。” “神龙八式威力极大。你要能使的出来,明王肯定抵挡不住。” “今天事发突然,成不成都要看你的了。” “如果感觉不对千万不要强撑。认输并不丢人,我自有主张。好吧?” 关七心里将信将疑,始终对自己信心不大。 阿贞担心地说: “不如我给他们一点礼物。贼子说不得要吃苦头,叫人打伤打坏呢。” 她自己要打要杀的,自家的奴才,那是天经地义。 别人对战关七,她倒有些担心了。动了下毒收拾人的心思。 阿真说: “机会难得,他的功夫不到位,上进心不足。” “必须有棋鼓相当的对手,方能激发他的潜力。” “不然靠他自己练习,只怕练十年也是难有成就。” 阿贞听了,推着关七出去说: “既然是这样。快去快去。打不赢解药也没了,早死早超生。” 关七只有言听计从,勉强捱过去应战。 他向明王躬身行了一礼,亮出起手式,说一声:“明王,请了。” 这起手式是他向日练功最熟的普通长拳招式。 明王看的冷笑,以为关七轻视于他; 当下作势回礼,疾起一脚飞踹关七腹部。 关七根本没想到明王说动手就动手;“啪”地一声,着着实实吃了一脚。 五内翻腾,几乎吐血;好在他反应够快,连退几步,勉强立住。 不然一招就输个彻底,也就不用再费事。 阿贞气极骂道:“不是王的那个王,出手暗算,可让人瞧不起你。” 明王原本是要跟进追击的。听了阿贞的话,脸上倒不害臊。 但假若从此阿贞不理睬自己,那么就是打死了关七也没意义。 当即收了一收,关七就得到缓手机会。 月姬笑说:“既是大家切磋功夫,怎么都是过招。” “演练即是实战,真遇上对头冤家,别人还等你摆好架子不成。” 关七看到明王第二招又攻过来;吃了一次亏,再不能吃亏了。 双拳一圆用了一招如封似闭,要挡住明王如影随形的掌击; 明王的摧心掌法,可是一等一的上乘武功; 施展开来,江湖上罕有匹敌。 又岂是关七用些粗浅武功能抵敌的? 明王前掌一挑一推,后掌已至,一个上击; “啪”地又一声,击中关七右下颚。 这还是关七看到不妙,抬臂挡在前面,不然颚骨都叫人击碎了。 就这样也够他受的,整个人都被明王一掌打飞出去。 阿贞急骂道:“笨贼滚远点。不够人打,还不会跑嘛?” 谁听着她都是:责骂埋怨关七太给她丢人,不想看到他出丑了。 她这一提醒,关七猛记起阿真说的: 自己眼下是打不赢明王的,先自保为上。 不然再给明王打中几下,不死也要残废。 明王乘胜追击,一掌击向关七年后心。 他连续得手,心中有数了:这子反应够快,却也还远不是自己对手。 为了博得美女欢心,就一定要关七输的狼狈不堪。 他掌势发动尽占上风,自然不肯放松错过;非要打到关七认输才行。 他第三掌将将击中关七; 紧要关头,关七回手虚击一掌; 明王大喜,迎上发力一击!心说:这一掌还不废的你一条手臂? 双掌还未实交,“啪”地一声气流爆响,有如鼓掌声。 关七借着双方掌力冲击波,陡然飘飞,去势更劲,霎时间已脱离明王追击范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七章:别看,迟早的很要命 这一下好看!就好像明王放了一个活人风筝一般。 马老二忍不住赞道:“明王好功夫。” 阿真轻吐一口气说:“好险,这下好了。” 阿贞不乐意地说:“贼子又是什么古怪功夫,完全不可能嘛。” 阿真说:“这是借力之法。天下武功中本来是有的,却各不相同。” 先不说姐妹二人的关切和讨论。 关七脱了困境。 照着阿真指导要求,再不给明王近身攻击的机会。 他既然不想着反攻,干脆只关注明王的各种进手变化; 对方逼近身前数尺时,他就抽身游走闪躲。 很无赖的打法。 开始还是惊险百出心中后怕,闪避过五六次之后; 好像明王每一次出手尽管凶狠不得了, 似乎也总差那么一些些,打不中自己。 再过十几招,已经能看清,明王出手攻击方向; 逃起来更感觉轻松了。 又过了十来招,已经可以想出反击的招法了。 “哦。这一招是要明攻我左腹,实攻我右腿,是攻下三路;他整个人已矮身在下,背部空虚;我只要一拳打击他的头顶,他可是不好应付。” “啊。这一招精妙,先攻我肋部、颈项、真正乃是刺我双眼;以为我双手尽出,无招可解了;我只消提膝一顶,你的腰不就要断了?凶险凶险,大大失算。” “呵。这一招也容易处理。你脚踢我裆部,掌击我面门;虚中有实,确实是妙,不过只为了骈指攻我丹田。你三招齐发,我如照你的这只手一掌切下,你这条手臂还要不要了?” 他越看越觉得,明王的招数破绽多多。 哪些是虚,哪里是实。 任何对战,最怕的是让对手看清弱点在哪。 如此则战无不败了。 这样局面下已不是搏击,是任人宰割,搞不好就送命了。 他这边自说自话,说的是津津有味; 一般外行看他只逃避没还手,认为他吹牛皮? 月姬脸上有了担忧。 明王已经不行;几时落败,就看关七几时出手了。 阿真低声对阿贞说: “他已经看出门道了。今后遇上敌手,一般人已伤不到他了呢。” 阿贞气嘟嘟地说: “有什么可高兴的?我以后岂不是再不能想打就打了,说不得他还敢欺负我了呢。” “哼,哼。他要敢反抗,就把他狗爪子毒烂。” 阿真笑着劝说: “不会的。他本事再高,见到你只怕永远也一样,一切凭你高兴。” “他敢反抗。我们便一起不理他,叫他当不成奴才。只怕他哭天抢地要来求你。” 阿贞犹且不信:“真的吗?你真的会站我这边一齐修理他?” 阿真说: “我们是一体的,当然永远站在一边。只许他吃苦头,是不是?” 她又轻呼一声,俯在阿贞耳边说: “耽误久了只怕有妨碍。我先走了,我们杭州再见可好?” 阿贞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舍得那个人吗?” 阿贞不语。 “何况你如也不见了。那人素来一念百变,自然猜出你我在一起。” “搅动满城风波,反而不利我养伤。” 阿贞咬唇点头。看着阿真悄然上马,一路远去。 明王与关七缠斗数十招,是越打心越惊:这乡下子真是邪门。 初时不觉得他怎么样,功夫却是深不可测,究竟是什么来路? 再后来关七自言自语,说的每一处都是他必败破绽之所在。 他武功尽管已是一流,却也败过。 凡是能胜过自己的,自然也看得出破绽在哪里。 这贼果真是扮猪吃老虎哪。 关七兀自絮絮叨叨地; 明王求援地向月姬看去,他开始后悔了。 这穷酸子太怪异了,自己真不该想出什么风头。 只怕要丢脸。 唯有月姬你想办法帮帮忙才好啊。 但是明王马上就后悔莫及了。 因为月姬真的出场了,保住了他的脸面。 不过他却真的丢大人了,丢了一个活生生的,朝思暮想的人。 月姬对自己人想法焉能不懂得? 她忽然向前一步,假装要跌倒;如藕粉臂向前一伸,口里轻呼一声:“哎呀,不好。” 她本在关七一侧,关七生性纯厚,自然而然伸手就接! 浑忘记这大美女是一流高手,武功了得。 怎么会无故跌倒的? 月姬拉住他的双手,就势扑进他怀里; 这时候关七已经完全失势,失去应敌之机了。 月姬要的就是他抽不开手,再打不成了。 她半仰着脸,娇滴滴地望着关七说: “公子你真好。要不是你,奴家就要跌倒了。” 她半真半假地,仿佛没了骨头;靠在关七怀里。 任是哪个人此刻还会继续与人争斗? 关七满脸通红,想放手又怕她跌落; 抱住也不是,放手又不能。 顿时呼吸急促,血压升高;连说几个“我,我、我” 也我不出一句完整话。 明王趁势立掌如刀,自背后偷袭而来! 明王绝对没想到,月姬为了挽回他的脸面,使的计策真是妙啊: 美人计! 明王瞬间崩溃:月姬你要肯抱我一下,命都可以不要。 要什么脸!他这一掌,只想要关七的命! 月姬一面说:“公子你真坏,奴家还没有良人呢。” “你乘人跌跤抱住不肯放手,以后人家可怎么见人呀。” 一面假意挣扎,一只脚踩在关七脚上; 带的关七向外移了一移,这下双方都失去重心,相拥着倒地。 她整个人都扑在关七身上,明王这一掌要打实,先就把她打死了。 明王只有恨恨地一跃,一掌将大石磨撞的远远滚开。 睛天恨海!有此而已。 关七躺在地上一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月姬趴在他怀里,娇媚地说: “你不是有意的,那么是故意的了。羞死人家了。我不管,你要负责。” 关七鼻血都要喷出,赶紧翻身而起远远逃开 月姬想起要紧事来,轻声浅笑着说: “咦,你们还没分出胜负呢,继续比试吧。” 她是眉目传情,关七是头也不敢抬,胸中咚咚鼓响。 还和人争斗? 阿贞见月姬居然用美人计,心下气恼。 本想迁怒关于七,再看他惶惶狼狈没出息的样子,终于隐而不发。 恰在此时。 不远处有军号声一声接一声响起,应是有军队来到。 本地卫所军兵是没有如此阵势排场的,那么就只有镇南的禁卫军了。 明王乘机说: “关兄弟一直不敢出手,我也不好用强;这个比试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大家就此别过。” “江南明月堂就在南京,明某恭敬邀请贵姐与各位到南京作客。” “明某作东。请大伙游一游金陵赏一赏美景,贵姐意下如何?” 阿贞并不答理他的搭讪。 伸手就拧耳朵把关七扯到一边,果然关七是闪也不会闪。 就是他自己总结的,非要给人家打个死去活来之后; 才能想到要躲避的傻瓜。 阿贞心中满意:这贼子终究是永远要做挨打坯的。 “贼子。你们镖局出了这等事,回家暂时是不能了。” “你先到杭州去,你去是不去?杭州见不到,自己想想找谁救你的狗命。” 她已养成习惯,大家都知道她用意。 关七刚想问婆婆去哪了?恐怕阿贞不高兴,没的自讨苦吃。 再想和阿贞说说话,嘹亮军号声此呼彼应,越来越近。 阿贞是又惊又喜神色;抛下他,骑上粉云驹风一般向金华方向去了。 月姬远远地向关七招一招手,板着脸说: “喂,你过来。” 关七知道人家肯定要,清算自己非礼行为。 红着脸却也不舍得不听话,上前去。 “我美吗?”还是一样的问话。 关七点头。 “好不好看?” 关七只能点头。 “还想看吧?” 关七连头都抬不起了,点头呢?还是不点头? “说话。” 她的声音好温柔,没有一丝责怪,反而带着鼓励; 更加动听了 “想。” 关七只有说出心中真想法。 “你有多大了?” “十九。” “看看你这一身灰尘,脸也花了;这么大一个人,一点儿也不稳重。” 她伸手,将他后衣领上的草屑轻轻摘去; 温言细语,仿佛对待自己的 并无轻视嗔怪,也无风情意味。 偏偏地,却是风情万千 “想不想再见到我呀?” 她微扬起脸,斜眼看关七,等着他回答。 关七能说什么呢。 脸红成红关公,只有重重点头。 “说话。你这不言不语,笨死了。” 这算不算鼓励?天晓得。 “去哪里能找到你” 半天,关七胆子总算不。 “这儿。” 月姬的手轻轻按上自己无比美好的心口间。 好看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 “记下了?” 关七眼前一片七彩纷飞,老老实实地点头。 天才晓得他,是不是晓得上哪里去找人家了。 “花心坏蛋。可不能不认帐,要记得我哦。” 她掩口笑着,当先策马而去。 明王脑海刻印的只有月姬手按心口的一幕! 那姿势动作他从来没见到过。 十多年了,月姬从来没有过对一个男子这样表达要求过。 这动作分明在要求:要记在心上。 明王紧紧追随在月姬马后,临走前还狠狠地记住了关七的尊容。 马家兄弟相望一眼,跟着一道走了。 闹哄哄大半天,终于曲终人散。 这一次。可都出了几个大事了。 何师父几步走到近前说: “关师父,镖队出了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他亲眼见到关七次次一鸣惊人,脱胎换骨地变化着。 此时已经是,能打跑明王的人物,自然就先问他事情要怎么处理。 关七从根本上来说,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呆子。 当即说:“何师父,一切但凭你拿主意。” 何光也不再客气:“我们赶紧前去,但愿能找上徐师父他们再作打算。” 打马走了不多久。果然看到山边官道上有血战的痕迹。 吉庆的镖旗折断在地,四下血污处处,人却没看到一个。 当然是因为事发过去很久,镖局人马必然都已经向前逃去了。 二人本想早些追上去找自己人。 禁军刚过去不久;江南明月堂也在前头。 还是离远一点安心,何光武功不算强,行事处事却很有一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八章:鬼魅的魔法,天魔斩 老祖宗传下来很多话,都是经典之言。比如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一段路前去,注定是不平静的。 何关二人半道找一处店刚在充饥,还没有好好醒过神,新的麻烦又来了。 二人在店里喝着不要钱的大碗茶,何光惨然说: “走了半辈子镖,多少也遇过一些凶险的事;像这次这样可怕的,实在是头一回。” “我老何还算运气好,有你在身边;是受了不惊吓,总是没死没伤。” “也不知镖队其它人是什么情况,伤了几个?” “这次如果能平安回家。就此洗手上岸,再不做这刀头舔血的生意了。” 他举一举茶碗说:“关师父。我以茶代酒敬你一个,幸好有你在。” 关七慌忙起身说: “我可不敢当师父。何师父,咱们接下来怎么做才好?” 何光说: “只有按照你那位美人朋友所吩咐,避避风头再作打算。” “你想想看这方方面面对头,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我们吉庆镖局惹不起的。” 他左右一扫,压低声音说: “官府势力你我惹得吗?江湖上这些人呢?咱们又行不行?都不行吧?” “少不得要有家难回,亡命天涯了。除非有奇迹发生,有人能扭转乾坤。这难道不是痴人说梦?” “七呀。等咱们找到徐师父他们,把事情利害说一说,你和我就该各奔东西了,今后相见也只怕是很难。” 何光说着说着,凄惨落泪。 关七也是难过,强自挺一挺胸说: “何师父,真没办法了。我和你一道,大家有个照应。” 何光拍拍关七动情地说:“七你真是个好孩子。” 正说到这里,很奇怪地旁边一个黑衣人走过来。 仔细看看二人,很和气问道:“你们是不是吉庆镖局的嘛?” 这人是什么时间怎么来的? 之前一直没有看到,似乎突然之间就凭空出现。 这可不是匪夷所思、怪异之极? 何光警惕地反问对方:“你是什么人?问这些做什么?” 这人三十不到,身材不高,肤色黝黑。 却是目中精光暴射,浑身筋骨结实;行动间又快又稳,给人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他并没有刻意凶厉,让人感到心生寒气,极为压抑难受。 这人露齿一笑,一口白牙。友好地说: “我姓林,朋友都叫我林。沿海一带很多人都给我面子。” “不要误会。我不久前遇上一个使钢枪的人,一身青色衣袍,年在四十五六样子,骑着一匹大青马。” “他身上受了伤,很重,往金华方向去了。这人说他姓徐,不知你们认不认识?” 此人形容人物,一说你就能对上号。 “那是徐师父。他怎么样?” “应该没大事。伤在手臂上,不致命。” “徐师父说他有几个朋友落在后面,让我见到了帮忙传个话。” “徐师父说什么?” “不急,我先弄清楚你们是不是镖局的人。你是?” 他问何光。 “我姓何,叫何光。” “这位是?” “他姓关,叫关七。” “哦,那就对上了。” “你真的是关七?” 汉子再次确认。 “是的我就是关七。这位大侠,我们徐师父有什么话呢?” 对方如此慎重,一定是很紧要的事。 “你们徐师父说,事关重大。真的是你,你见到我,就不用” “回家了。” 他边说边出手,“唰”地一声,从黑色长包袱中抽出一柄奇特弯刀。 划出一道诡异又耀眼的刀光, 刀光漫天,陡然暴起,如海潮突起,席卷而来! 刀来的太快,太突然。 他一直引着何关二人说话,谁也没料到他突然袭击。 双方相距既近,又毫无防备; 这一刀? 这一刀是要你命的。 这一刀换在中午之前,关七与何光只有血溅当场。 是死是活,只有全凭人家心意! 好彩。 关七经过与明王一战,实战经历与应变能力又有了提高。 他这一路打升级赛事: 虽然说捱了不少打,吃了不少苦头;自己赚了一身伤痕累累,也算战功等身。 虽然胜场了了无几,却也没输什么。 吃亏上当,纯属花心;咎由自取也怨不得人。 从遭遇龙大王马老二开始,缚虎金刚到明王; 阿贞也罢可儿也好;更有到此刻还让他脸红心跳的月姬; 各种机变戏法、人人的考验测试,都是他成长的宝贵财富。 经验总是由教训得到。 何况他吃的亏,人家都是狐狸精;那是绝不可反抗,活该倒霉。 就算身中奇毒,绝非心甘情愿,总是因为阿贞太妖娆、防不胜防。 上她一千次当,吃一万个亏,也是二个字说清:活该! 真要有人动刀子杀他? 逃不逃的掉,总归是要逃的;大灾星拿出刀来也是一样。 何况,黑衣人又不是阿贞? 这林的刀,来的太快, 比之明王出手,更狠更毒! 关七一手推开何光, 顶膝撞翻桌子,劈手打出茶碗; 一手抡起板凳,砸向林。 桌裂,碗碎,板凳断。 一切都阻不住这必杀的 一刀 刀浪还在席卷,关七衣袖割裂 刀锋迫近他的腹间,几欲切腹而过; 但关七毕竟赢取了少少时间, 他抬手,一拍,一送,变掌为指; 向前疾进,四指并拢如剑,直刺林的咽喉;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有刹那间。 林怪叫一声,于不可思议的角度, 用一种从没见过的身法, 变招。 回刀一拖,一扫, 他的人突然就借着刀势, 一团,一翻, 不但让过了关七闪电般的一击。 反而 长刀如练 直挑而来, 仿佛惊涛骇浪中扬起 一线风暴潮, 水银泻地般飞刺袭来 这长练闪烁不定,根本看不清它,指向哪里? 关七只有退。 如果不是这几天来,他用心练习凌云诀; 姐说的好:天下无双功夫逃跑,打不能赢,我们就跑。 啊呀,错了。 姐只说过凌云诀运用得法,自可相持。 打不赢跑还不会?好像是书生教的 先生婆婆仙子的神仙姐姐阿真, 专门帮教: 敌进我退,一定要逃! 逃的久了,敌人的气势就消减,破绽就出现; 你,就可以赢。 记起来了,这回决没有弄错! 这法子好不好? 关七没资格评论。 但他吃饭前才用过,热乎的很。 危险来时,自然而然就用上了。 这一回,总算不用阿真为他操心。 真是人才难得。 根本逃不开对方附骨追命的一击啊, 你拿着长刀,追着刺杀三四五六丈的,不累啊? 关七额头冷汗直滴: 什么人啊,我们不认识的。无怨无仇,不能给点活路? 一退数丈,林刀势稍减, 关七绕树一匝,不行,只有再绕树一匝,还不行? 那,就再来。 林刀来的太快,人冲的太猛, 林更没算到关七逃的真是快哟, 绕树三匝,眼神发花,一刀削了过去! 这一刀削在树上,劈出一大片树干,飞出无数木屑; 非常好看, 比爆米花好看, 可也非常凶险, 关七脑袋后面的头发,也给一刀削下不少,随风散落! 太险了,林绕的眼花缭乱, 出手稍稍早了一点点, 不然, 只要再晚一点点,关七就跑不动了。 谁给人一刀扎扎实实劈中肩颈,还能活蹦乱跳? 谁不服,找一个出来试试。 林一刀砍出去,总是要有所阻碍; 刀术再凶再狠再凌厉无匹, 也是要重新出招。 关七才重又觅得机会, 他挥刀,村里铁匠精心打造的四不像砍刀。 刀未出鞘,(来不及啊。)一刀直击 毫无花哨,最平直,最简单的一刀直击! 刀法真没有高人教过,不是关七不肯用心; 可儿姐功夫无双利害,学什么招法一学就会一点就通; 可这位严师,名叫可儿, 关七从来知道: 可儿姐其实也是不喜欢练功夫的, 还会练杀人的刀法? 她刀枪剑戟,向来碰都不碰。 师父都不肯好好花心思, 徒弟还有盼头? 所以关七的刀法,全靠自觉和直觉。 精妙是没有的,只有, 快! 其实,最平直,最简单的 往往也是最凌厉,最有效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好像大家都知道。 林大骇! 林变招, 长刀千幻 幻起一圈一圈重重叠叠 环环相扣的刀圈, 令人眼花缭乱 无尽刀圈将将套住关七, 长刀刀势再转 如毒蛇吐信 于无尽刀圈中 暴涨而吐露 疾噬向关七咽喉 这变化莫测 实在骇人! 这,才能算是精妙刀法! 要你命,要你看不清楚就要了命。 如果刀光剑影没有用,不如赤手空拳好使。打仗时,何必动刀动枪? 有人说,哪,都不是高手。 高手是不需要用刀枪的:他们刀即是人人即是刀; 人刀合一,遇神弑神,见鬼杀鬼。 纯粹活见鬼,江湖上有一句千古流传: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关七拨刀 侧击 火光四溅! 关七刀断 林长刀原来,削铁如泥! 关七刀出鞘 手中就等于有了二件武器 刀和刀鞘, 刀断故然出乎意料, 关七并不惊慌,他的反击在刀鞘; 刀断时,林狂喜。 却发现,关七破烂不值钱的刀鞘已经拍向他脖子上; 林再狡诈、诡异、善变, 根本没想到关七用这一手。 林再度怪叫,提刀反格, 关七弃断刀伸手一扣,已握住林长长的刀柄, 二人的手都拿到杀人的刀。 这回只能拼腕力,就看谁掰手腕牛牛了。 毒蛇一般凶狠毒辣的长刀,它的七寸总算是给关七捏住。 关七精妙刀法是没有的,种田干活力气还是有的。 林连连变手都争不成功,可算勉强双方平手。 刀不能用,那就动手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二十九章:三变,金元宝女儿红 林就是林,他是绝对不和你话家常的,也不会道貌岸然和你一套近乎。 谭道人的阴险、明王的机巧,林是不用的。 林只是疾出一掌, 在关七面前一摇, 手中有亮光一闪! 关七下意识地一摆头避让; 林的掌击已经真正袭击他的胸口, 这一手上引中击的招术, 可就与关七遇到过的其它人完全不同, 如果非要给它一个评语。 只有一个形容: 诡诈! 这一掌猛击到中途, 林的手一抖动, 已经变成握持着一柄长不逾尺的, 尖利三面尖刺, 比毒蛇吐信还要可怖, 锥心刺骨地穿刺过来! 刺向腹。 一招三变,挡无可挡! 这一招诡诈,任你一等一的高手,正统正规按套路应对; 你闪过上面,防了胸口, 就算你再强,也绝对想不到林手中就有了 三角尖锥剑, 毫厘之间,你还能再握住它? 你不放下我的长刀向后退? 哪就只有给你开刀手术!不打麻药的。 这是正规应对,这是林的 精算。 必须如此,没有其它。 可惜。关七不是正规选手,更没有一等一高手的思路; 他是个野路子, 只有五花八门的杂七杂八,你要问他哪一门功夫最得意? 十几个师父都要吐血! 因为他一定同样诚实说话: “拜师十几个,一样不精通。” 我练武功,只是为了陪姐与可儿,跟她们一起玩,有好吃的。” 所以说,林再精准地盘算, 遇到无厘头, 也只有哭不出来了。 危急关头,关七想也没想, 只来及用抢夺长刀的手向下发力。 他力量大,倭刀长, 倭刀反切林的胸腹身躯! 这一招同归与尽。 你要给我开膛剖肚,我一放手, 你又要如影随形地追杀我, 反正是逃不掉, 不如大家一拍二散,我也给你来一个长刀切肉! 你的锥剑短,你的倭刀长, 还削铁如泥,别说削你? 说了一大堆。总之, 林一定要蛮干,命必然一块报帐! 林是惊异的,更是痛苦的。 林先机全失。 惊异又痛苦的林,他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放手。 滴溜溜原地一转,突然炸裂一阵烟雾; 林借着烟雾, 消失了。 他的长刀还在关七手中。 如果没有这柄长刀为证, 关七几乎不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无比凶险的一次被刺杀。 这一切真的发生过吗? 好可怕的人,这人哪里来的? 好可怕的刀,这是什么刀? 好凶残的刀术,这是什么刀法? 究竟为了什么,他要杀我? “我是个无名卒,为什么他要杀我?” 关七侥幸从生死边缘回来。 心中后怕又惶恐,茫然自问,百思不得其解。 “这刀是倭刀,这人必然是倭人。他们武功怪异,与我们中土完全不同。” 何光仔细察看长刀,下了一个正确判断。 “几十年来,倭人与海盗作恶海上。在江南各处烧杀抢掠,无比凶残。” “官兵剿匪总是败多胜少,奈何不得。” “此去杭州已经渐渐到倭寇为乱地区,有倭寇海盗出没伤人不算意外。” “但为什么这倭寇会找上我们?他分明是冲你而来,功夫绝高不是一般的倭寇。” “这就奇哉怪也,真叫人想不到是什么缘故哪。” “这柄倭刀削铁如泥,不是普通倭人能拥有。这个林,只怕大有来历。” 这一路过来,怪事一桩接一桩,越来越危险。 关七其实已经二次被人刺杀, 只不过何光不知道,否则他更要说奇哉怪也。 何光心生畏惧,只怕跟着关七还有更大凶险; 再反观关七是懵然不知情由,如此说来,死了也是枉死。 何光是老江湖,此时心下早有计较。 当即催促关七加快赶路,二人策马疾驰。 傍晚前已经进了金华城。 在城门外,何光对关七说: “关师父,镖局突遭大难,徐师父他们生死未卜。” “我们又失了镖货惹上官府此事非同可。现在的办法,是你我分开行动。” “我去请托各位相熟的英雄人物,请他们出手相帮。” “一来要寻找到徐师父他们,二来想办法能解决大难。” “你想法子追上江南明月堂。设法跟住,找机会取回那要命文书,才是大功。” “你的功夫比我行,单独行动我是放心的,估计那明王也不能胜你。” “那个月堂主似乎很特别,或许你再见到她时,事情会有好转机也说不准。” “凡你我有信息收获,均在杭州长胜镖局相会。” “长胜镖局的万少东是风云人物,到了杭州非他出面不可。你可记住了?” 关七唯有诺诺称是,眼看着何光分道扬镳。 夕阳西下,其色如血。 江湖凶险,何去何从? 他一人形单影只,惶惶然不知所措,在城门处发呆了。 座下马一路奔波,已经疲劳不堪既渴且累,发出一声嘶鸣,它不满意了。 关七惊醒过来,拍拍马背说: “对不住,对不住。你一定是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让你吃饱喝足。” “今晚先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再说。这接下去,天晓得还有什么危险呢。” 关七说的还真灵验,说不定的危险是非常有。 等不等得到明天呢? 金华是个大府,城池广大街道也很宽敞。 各类食杂用品、客栈酒楼,均多有在四下城门近前。 关七他们是由西向东来到,自然是进了西城门。 他也没什么主意,就近找了个客栈就投店停下。 店伙计早就吆喝着通报有客到,在门外接了马,牵到后面照料去。 关七跟着进了后院。 按他惯例马排第一,人就无所谓了,在马厩边凑合凑合就行。 金华素来热闹繁华,各行各业很兴旺;江浙人极善做生意。 任你是谁有多抠门,他们总有法子让你开心消费。 伙计就说了: “这位客官,看你一表人才,马匹用具也都是极名贵,分明是个有钱人不是?” “出门在外,饭是要吃的觉是要睡的,你只顾着马可不成。” “再说了,我们开的是酒店客栈,可不是大车马棚店。” “你若是不肯住店吃饭,我们酒店可概不接待。便是这街上各家也是没人睬你,你知不知道。” 双手一推关七,赶他进去店里,嘴上说: “快去快去。你的宝贝马儿,我自然会帮你照看。千事万事吃饭大事,别在这里磨蹭。” 一面吆喝:“来了大爷一位,吃饭住宿,是个好凯哥。” 他操着本地方言,意思是说来了个不醒事的; 该宰要宰,必须糊弄着来。 里面一个老练堂倌,早就过来接到。 也不管你愿不愿意,领着关七上楼,一面热心肠地说: “大爷一人出门在外,须是自己珍重才是。路上千里,平安第一。” “楼上请,楼上安静舒适。放心,不另外收你钱的。” 什么是套路?这就叫套路。 关七可不就乖乖地跟着上了? “你一个人吃喝要好,可也不能浪费钱。一萦一素就可以了,酒要不要来点?” “哦。你不喝酒也行,来碗米饭上壶浓茶,吃饱喝好再美美睡一觉,保你明天精神百倍。” 他一面说,一面变戏法似的就把饭菜端来,由的你自己拿主意? 遇上这样的堂倌,关七哪是人家对手,唯有任人摆布。 他一日内迭遭剧变。 所遇人事有喜有惊,皆是意料之外不由自己;弄成一身伤痛,想想还怕。 现在又失去同伴孤单独身,前途迷茫不知所措; 失神发愣,饭菜入嘴根本不知是什么味道。 店伙计把他的断刀和倭刀一并送到,放在桌上。 二把刀都没有刀鞘,暴露无遗,倭刀寒光闪闪。 伙计心中暗惊:此人说不定是个练家子,可得心糊弄。 靠窗边那桌有客人低喝一句:“伙计,拿酒来。女儿红。” 堂倌趋前,陪笑说: “这位大爷酒量惊人!不得了,了不得。你们已经喝了八九坛,可不少了,还要喝吗?” “这酒喝时越喝越有味,酒劲起来可是很厉害的,伤肝伤脾只怕对身体不利。” 桌上地下,果然空酒坛子不少。 堂倌不是真关心酒客,是担心万一他们喝多,借酒闹事可就不好了。 那人半抬眼说:“不少了吗?” 堂倌一路数: “一坛三斤,这里九坛。三九二十七,岂止是不少,的我还从未见过有如此海量人物。” “这酒是上好的女儿红,便是酒钱,也就不少了。” 那人酒醉心明,笑骂道: “你这狡猾老伙计,原来是怕我们不付酒钱。真有你的,拿去。” 随手抛出一枚金锭,足有五两重; 再问一句:“够了吗?不用找了。” 他一抛一拍,金锭穿破坚硬的樟木桌面,斜飞落入堂倌手里。 难以置信的是: 金锭击破桌面,只在桌面上留下一个金元宝印记; 就好像精工雕剜而成,桌子安然无恙。 这还不算神奇, 关键是金锭破桌之后,反而斜斜飞起,落到堂倌手中恰恰力道用尽,并不伤人。 这份神功巧妙, 堂倌目瞪口呆,如簧口舌是噤若寒蝉。 他擦擦眼睛,再望一眼桌子,确信没看花眼。 那就是浑身打抖,结结巴巴地说:“够了够了,大爷再要喝多少都够了。” 五两黄金,再好的女儿红,装上一马车也有富余。 接着赶紧拍马屁: “先生莫非是神仙,这等神奇功夫!可当真是神乎其技了呢。” 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极尽奉承。 好容易送了几坛女儿红上到,飞快缩下楼去。 说什么也不愿上楼现身了。 喝个酒给个金元宝,还不用找钱,这便宜太大,惊喜不要太大哟?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新手心语。写在三十章时 感谢纵横,感谢网站各位大师,感谢人人支持。 很快三十章了,只码出一些开头与伏笔,人物刚刚起,情节渐渐展开。 有一些感触很想说一说: 大师金庸之所以高山仰止。 他的武侠世界正派、反派、小角色,无不鲜活灵动、奇幻有神。 不是仙有仙气,不写怪妖魔生。 后来者至今折服。 作者之难,三观犹在先生新书序中太到位了。 大神趣说:若干年后,投河于长江,没有、没有 达者之言,说明创作难。 很幸运有很多热心人: 春风江南,真的春风;更有其他作者到访和书友的关注; 是所有人的所有包容,让我信心更加,也有了写这小文的感动。 侠之解读,大师金庸书说的是:为国为民。 武之解读,不只武术功夫,任何武力神通,实质均为武。 我们仰望大师。 金庸在前,大家都是后来人。 现实名家成神成圣,引领潮头风流; 将侠的世界精彩纷呈,表现各异,武侠渊源流长。 我愿意做一个小写手,跟随在后;这是笔名的由来。 争取写成这个心与情的故事,是很久以来梦想。 三十章之后愿精彩如醇酒,能有更深余味悠远,值得有人:您开心随意看。 我必用心码字。 长安居大不易,多想赢得认同。 这是金庸之后的心里话。 祝好。感谢大家! (本章完) 感谢纵横,感谢网站各位大师,感谢人人支持。 很快三十章了,只码出一些开头与伏笔,人物刚刚起,情节渐渐展开。 有一些感触很想说一说: 大师金庸之所以高山仰止。 他的武侠世界正派、反派、小角色,无不鲜活灵动、奇幻有神。 不是仙有仙气,不写怪妖魔生。 后来者至今折服。 作者之难,三观犹在先生新书序中太到位了。 大神趣说:若干年后,投河于长江,没有、没有 达者之言,说明创作难。 很幸运有很多热心人: 春风江南,真的春风;更有其他作者到访和书友的关注; 是所有人的所有包容,让我信心更加,也有了写这小文的感动。 侠之解读,大师金庸书说的是:为国为民。 武之解读,不只武术功夫,任何武力神通,实质均为武。 我们仰望大师。 金庸在前,大家都是后来人。 现实名家成神成圣,引领潮头风流; 将侠的世界精彩纷呈,表现各异,武侠渊源流长。 我愿意做一个小写手,跟随在后;这是笔名的由来。 争取写成这个心与情的故事,是很久以来梦想。 三十章之后愿精彩如醇酒,能有更深余味悠远,值得有人:您开心随意看。 我必用心码字。 长安居大不易,多想赢得认同。 这是金庸之后的心里话。 祝好。感谢大家! (本章完) 感谢纵横,感谢网站各位大师,感谢人人支持。 很快三十章了,只码出一些开头与伏笔,人物刚刚起,情节渐渐展开。 有一些感触很想说一说: 大师金庸之所以高山仰止。 他的武侠世界正派、反派、小角色,无不鲜活灵动、奇幻有神。 不是仙有仙气,不写怪妖魔生。 后来者至今折服。 作者之难,三观犹在先生新书序中太到位了。 大神趣说:若干年后,投河于长江,没有、没有 达者之言,说明创作难。 很幸运有很多热心人: 春风江南,真的春风;更有其他作者到访和书友的关注; 是所有人的所有包容,让我信心更加,也有了写这小文的感动。 侠之解读,大师金庸书说的是:为国为民。 武之解读,不只武术功夫,任何武力神通,实质均为武。 我们仰望大师。 金庸在前,大家都是后来人。 现实名家成神成圣,引领潮头风流; 将侠的世界精彩纷呈,表现各异,武侠渊源流长。 我愿意做一个小写手,跟随在后;这是笔名的由来。 争取写成这个心与情的故事,是很久以来梦想。 三十章之后愿精彩如醇酒,能有更深余味悠远,值得有人:您开心随意看。 我必用心码字。 长安居大不易,多想赢得认同。 这是金庸之后的心里话。 祝好。感谢大家! (本章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第三十章:王侯论志,时局多艰 笑舞狂歌十有年,江湖行乐武林眠;漫说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间少酒钱? 武艺自惭称好手,众人疑道是神仙;些许做得工夫处,凌霄阁上自有天。 这一章起,英雄豪杰陆续登场。 —————— 桌上另一人朗声笑道:“这店家的女儿红的确是难得好酒。” “西门兄。今日你我再喝它一坛,十全十美也是美事一桩。如何?” 一面说,一面将二人面前酒杯斟满。 先前那人哂然一笑说: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得意之事无一二。哪里有这许多的十全十美?” “南宫的话酸的很。酒是好酒,话是假话。当罚酒三杯。” 他自己倒先举杯一饮而尽。赞一声:“难得好酒。” 目注南宫云,静候他连喝了三杯。 西门自己也倒满二杯接连干了。呵呵笑说:“好酒,痛快。可不能让你多喝多占。” 以手中筷子敲打酒杯,叮当韵和而高声吟唱: “笑舞狂歌十有年,江湖行乐武林眠,漫说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间少酒钱? 武艺自惭称好手,众人疑道是神仙,些许做得工夫处,凌霄阁上自有天。” 当真是慷慨以歌,雄豪之气尽显无遗。 南宫云鼓掌称赞: “西门王果然是西门王,雄才无俦。伯虎先生的原诗可及不上你这份豪迈。” “今日相逢能酒逢知己,真是快事一桩。南宫不虚此行,当痛饮一杯。” 自己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原来那人是西门王。王侯将相四大高手中,排名第一的人物; 这西门王自惭武艺称好手, 大家却已经见识过他的能耐出神入化,神鬼莫测,是一点牛皮没有。 西门王也喝了一杯,笑说: “南天侯是什么人?素来侯不理王,孤傲卓越;今日却肯虚词谬赞,西门深感惭愧。” “南天侯不请自来,落座欢饮这许久时间,手中画卷始终不曾离手。” “天色渐暗,你更若有所思如有所失,可是有心事?” “你如果心存忧惧,西门自当让你三招。如何?” 南宫云却是没理他,黯然销魂良久吟道: “世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其为倾城乎?其或倾国乎?宁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得也。” 一吟三叹,失魂落魄;尽是想自己的心事。 他轻轻地将画卷展开,又是痴迷观摩,慨然低语: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向谁诉?” “凭谁又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举杯向西门王一邀,说: “些许做得工夫处,凌霄阁上自有天。西门兄改的好词。” “气势恢弘、英雄豪迈,胸中抱负坦然自况。” “看来西门兄已有入世匡正时局,帮救万民之胸臆。南宫敬佩,这杯酒敬你。” “祝愿西门兄雄心壮志,早晚必成!南宫也有一个平生之志,说与西门兄听听。” 二人喝了这杯。南宫也以指当捶,击节以歌。 自诉衷肠: “不悔此生种深情,甘愿孤旅自飘零,长恨鸳侣唯梦里,宁负苍天不负卿。” 西门王听过。 端起一杯酒,昂头举杯,离口逾尺还远,成一线倾倒入口中; 美美一吸说: “我总算明白了。闹了半天,南宫兄是动了真情。” “听你说来。这佳人是倾城、是倾国。南宫兄还没见过此人真容?” “你这里自怨自艾、心比金坚;宁负苍天不负人。我且问你一句。” “人家知道吗?人家在意否?只怕是一厢情愿,真个是此情谁诉的了。” “哈哈,哈哈。不如早醒,且来痛饮此杯。” 南宫云痴劲过去,洒脱一笑说: “我颠三倒四。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至多是个单相思不了局,与人无涉更无妨。” “即使终生不得见佳人一面,但教人间长好月长圆;也是不必在我的世间美事。” “西门兄你呢?世之英雄,却热衷于名利,钻营于权贵。” “果然能驰骋沙场阵前效命,扫清海疆。那是修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也不失豪杰所为。” “只怕你剑走偏锋,所托非人。而甘为人驱使,效奔走之力。” “岂不是比之南宫更为痴迷荒谬?必然追悔莫及。哈哈,哈哈,不如早醒,且来痛饮此杯。” 他正色相告,举杯及唇把一杯酒都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皆是痴人,大家谁也笑话不了。” “酒也喝过,话不投机。这酒再喝可就越没味了,不如就此散了吧。” 西门王说。 “如此,甚好。”南宫云答。 那边的关七,本来心事重重;早给西门王、南宫云,豪气干云的言行惊醒过来。 他一看是南宫云,本想马上上前见过南宫云。 南宫云却只当不认识他,并无表示。 又听他言论对姐倾心仰慕更深,更是不敢打扰。 只能是静坐一旁,等待机会再说。 何况西门王与生俱来的王霸豪雄气概,虽然在喝酒谈笑,却威仪非常。 实在不辜负江湖上以王者尊称之,这位西门王远胜过先前的明王。 关七更是不敢冒然有所动作。 “你所为何事到此?”西门王问 “你所为何人而来?”南宫云答 二人一问一答,西门是眉头微挑,南宫是从容以待。 “你是何人所托?” “你是何人所命?” “你何必呢?” “你何苦呢?” 二人打着机锋,关七是一头雾水。 “此人什么来头?与你有何源缘?南天侯也来管闲事。” “当真动了手,且不说鹿死谁手。你可就是犯禁,后果不堪设想。值当吗?” “此人不过是普通人,偶然见过,是南宫新交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义所当为。” “你呢。可知道差你前来的人,为何要请动你来对付一个普通人?” “岂不失了西门王的身份,更惹天下英雄不齿。可笑啊。” “公门无事。如非泼天猴,何需如来掌。” “锦衣卫办事更是如此。此人必然不普通,南天侯看走眼也未可知。” “恭喜。大名鼎鼎的西门王原来加入锦衣卫,却不知现居何职。” “蒙陆提督赏识。寸功未立,暂任锦衣卫百户。” “锦衣卫百户。呵呵,好大的官。” “陆提督始为侍卫,俞大侠出身行伍。英雄不怕出身低。” “啊。是南宫错了,确实不该说这话。” “西门王。此刻人物你已经见到。此人确系平常人,涉世未深诚实纯朴。” “他行事为人。是个急人所急不计安危,冲动担当以德报怨,又有那么三分呆傻的人物。” “他家世背景与权贵官家无涉,亦无身怀奇珍异宝,难道你还有必要做这件事吗?” “呵呵。你倒从哪里知道此人这么多?” “事有巧合。南宫曾经有缘与此人一路同行,他家在哪我也是一清二楚。” “一路所见他的谦恭为人,性情自发,可不是假装。” “职责所在。上有命不可抗也。” “再说了,此人确系平常人这一点,就大有问题,值得商榷。你且看这刀。” 西门王走过来,目注关七桌子上倭刀; 看了半天赞了一句:“好刀。这可不是一般倭寇所有之物。” 探手来取。 关七见西门王关切这柄刀。 这刀本不是他的,二公子的朋友要拿,他自然双手奉上。 当下提起刀递送过去,嘴里说: “这刀不是我的。你要喜欢,拿去就是。” 可惜,他话刚开口; 西门王却认为他是要挥刀反抗; 西门王何等人物? 当下手上一变,不是取刀而是出招了。 西门王单手一竖一领一拍,电光火石间已经一掌打中关七。 关七体内翻江倒海,口喷鲜血飞跌出去; 那柄倭刀他还没碰到,就落在西门王手里。 西门王出招太快了。 这时候关七的话才说完,西门王才听明白。 西门王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愣,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口中“噫”了一声,既有暗悔自己反应过度; 也是奇怪面前这乡下人,其实没什么了不得的; 更奇怪这乡下伙,竟然是这样谦恭而大度。 此人功夫实在不怎么地,南宫倒没有说错; 完全不值得由他西门王出手,为什么上头要点名让自己来处置? 西门王是什么人? 错了也要错到底。 锦衣卫铁律:接了任务就要完成。他加入锦衣卫必须接受这一条。 二者叠加,西门王更不能住手。 “刀不是你的,哪里来的?” 关七挣扎爬起来,照实说:“这刀是一个叫林的人的。” “约一个时辰前他要杀我,失了手留下刀消失了。” “这刀很锋利,我自己这刀就是给它削断。” 他指着自己的四不像刀说。 南宫来到他身边,一摸他身上受伤处;发现还好没伤到要害,内伤似乎也不重。 问一声:“关兄弟,你不要紧吧。” 关七拉着衣袖,擦擦嘴角血迹说:“二公子,我还好。” 这下西门王与南宫云二人,反而纳闷: 西门王一掌是何等威力?按说关七早该身负重伤躺在地上。 但你要说关七武功高强?西门王出手,他根本连抵挡都没有。 这是非常矛盾的现象。 西门王比南宫云更吃惊: 如果说这子刻意要受自己这一掌?哪。他必然是一等一高手。 体内自然会有强大的内功,受重击就有自然反弹力。 关七中掌时并无反弹现象,分明就是普通人无异哪? 西门王本要再出手试探,南宫云横在当中,不好下手了。 西门王盯着南宫云说: “南天侯你非要架这个梁子不可?这子分明有古怪。” “试问当今世上,有几个人能挨我一掌,浑然无事的?” 南宫云凝神戒备说: “你我都查过了,我这个兄弟毫无内功,分明不是什么高人。” “你定要伤他,便是与我过不去。” 二人打着嘴仗,共同有一个念头:难道他天赋异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