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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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语中有些高兴之意。
果然他一直在附近, 舒明立心想。
而空欣然出现，无疑更是点了夏晏炸点。
她看清楚人后，咬牙切齿, “好你个臭和尚，敢违背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母亲存在”
空欣然手中作十, 声音空灵，目中似有悲怜一闪而过，启唇“殿下，何必。”
“我何必”
夏晏像想起什么，睨了楚修云一眼, 古怪笑了一下“哦，我知道了，你来这里，是为了他，对不对”
“空和尚还真是好人呐, 那地狱里面万千恶鬼不够你超度，闲事都管到人间来了, 怎么, 这为害天下大祸害，你也要试着渡一渡”
舒明立眯了眯眼, 他们口中之言都是模模糊糊，叫人难以猜测出真相到底为何。
但如真像这夏晏所说, 这个空欣然是为了楚修云, 那他很可能是有鬼脉解决之法
而就在此时, 一道古朴又深蕴钟声不知从何处响起，阵阵波荡开来。
“鸣钟声，这是，极宝出世”十九疑惑道。
几人都若惊醒，连忙看向正宫方向，只见一道氤氲流光乍现，渐渐变得绚烂刺目。
身边四处草木开始躁动起来，就宛若在恭迎一般，瑟瑟作响。
舒明立思维有些发散。
天轮出现了
那个可以将任何东西调转，逆转天道之物。
有它，也许就能把系统拥有刽子手长刀般钳制着这个世界能量调转出来。
奚以他们就是凭借这个东西将那些强大修士灵脉强行调转成魔脉给自己属下，以至于道消魔涨，之后才出现那一碾压式盛状。
“这极宝出世这么早”夏晏皱眉，冷哼一声“也罢，”她转过身来，扫了他们一眼“都是些糟心玩意儿，空欣然，我告诉你，别以为母亲待你特别，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地狱之沃，还是我母亲说了算，你再敢打扰我做事，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空欣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看着她，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模样。
“师父徒弟，都是木头，”夏晏嘲了一声，扭头就走“楚修云，你跟上。”
而话刚落，一股风啸之气便传来。
原本安静在旁，一直充当背景板江流云忽然拔剑攻了上去。
夏晏自然没让他就那么得逞，身子一转，人便避了开，口中道“好啊，我是太好欺负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过来招惹”
然而她人虽避开，但腰间荷包带子却被江流云剑砍断了。
那里面装东西都是她宝物，夏晏自然是勃然大怒“楚修云你愣着干什么”
舒明立回过神，拉着楚修云衣服手微紧。
楚修云动了，他手放在了折雪剑柄之上，慢慢抽剑来，抬眼看向江流云。
江流云此时却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言不语，无所畏惧，根本不顾楚修云动作，就追着夏晏死打。
而夏晏大抵修为都是法宝撑起来，本身实力很低，被追到处跑，有些狼狈，回头看到楚修云拔出剑来，她更是恼怒“你不是有战镰作武器吗，用那把破仙剑，你灵力能支撑多久”
楚修云却淡淡看着，半晌，唇边勾起一个莫测笑容“一个傀儡罢了，真是废物。”
傀儡江流云是
舒明立看向江流云，见他眼中神智消失，动作僵硬，霎时明白了大半。
听到楚修云话，夏晏一愣，顿时神色大变“你居然没有被”
而下一秒，她声音戛然而止。
折雪剑蓦地发出了尖锐嗡鸣，舒明立眉心出现一道白痕又很快消失，一种很是奇异感觉从身上蹿了起来。
他一怔，阖眸感受了一下
这是，折雪剑诀
在场四人，包括十九在内，刹那间就被定在了原地。
就仿佛置身在了异空间之中，四处花草都还在随风摇曳，远处传来依稀声音也可以听见，唯独中了剑诀这四个人，就像是被卡了暂停键，纹丝不动。
舒明立有些新奇，往前走了几步，而动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变成了实体模样。
四周白雾渐起，将这一处抱拢，形成了纯白色天地，不断延伸，身体上感觉很奇妙，就若心随意动，这一处空间完全是属于自己一般。
舒明立看着四处，熟悉了这种感觉，唇畔不自觉带了些弧度，而弧度刚起，他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楚修云，只见他目光直直看着在空中悬浮一人之高，又很宽冰晶，他挑了挑眉。
到他面前摆了摆手，人还是毫无反应。
舒明立有些哑然，在这里面，楚修云是看不到他吗
将头发别在了后面，他开始恣意打量着四处。
而就在舒明立收回去视线后，楚修云微微敛眸，唇边挂起些莫名笑意。
然而就在他看着时，却突然见原本站在前面人身影渐渐缩小，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人。
楚修云唇边弧度顿时一滞。
舒明立自然不知道楚修云是装，行为无所顾忌，直接变小，根本不知道这下自己马甲连二头身都没保住，往上飞去。
在高点扫视这地方，却发现除了这块冰晶以外没有其他东西，他又降了下来，到了那个冰晶面前细细打量。
冰晶模样像一面镜子，而却没有境面，尖刺抱合，中间呈一圆状。
他眉头紧锁，突然想到什么，低声道“系统”
没有回应。
果然剑灵领域可以将系统屏蔽。
天轮就要到手，可以屏蔽系统剑灵领域也终于是弄清了怎么回事。
心定了下来，舒明立吐了口气，顿时轻松不少。
回头看去，楚修云依旧还在原地，舒明立偏头想了想，而后心思微动。
一个座椅凭空出现。
他勾唇笑了笑，正待再添些什么东西，那冰晶突然变了。
原本空处渐渐形成了水波一般帘幕，再一眨眼，一个红衣之人出现。
不，也不是红衣之人，看着他衣服上深浅斑驳，和在地上淌下来血迹，舒明立心道，竟然是染红了血衣吗
而待那一身血衣人渐渐转过身来，他看清之后，面上微变。
十九
想到边乌之前那副被吓失魂模样，折雪剑诀绝是扰人心性、对人内心造成极大冲击存在。
这十九本来与此事无关，而他那副身体
舒明立微微皱眉。
楚修云摩挲着剑柄，面上冷淡，似乎是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又像没有。
或许他对十九也不感兴趣，那冰晶上画面一顿，忽然像被投入石子打散了一般消散了去，隔了许久之后才又凝聚起来。
那水镜中再出现东西，便是扭曲、混沌，纠缠作一团，舒明立靠近看着，左思右想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按理来说，如果折雪剑诀是以幻境困心，那进来有四个，除去江流云是傀儡，那剩下夏晏、空欣然、十九，拢共有三个画面才是，而这画面之中内容
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舒明立抿了抿唇，试探道“楚修云”
楚修云不应。
他飞到了他面前，抱着胳膊，苦思冥想。
化成实体楚修云看不见、小人状态也看不见，说话声音也听不见。
他怎么能和楚修云交流
而他那副严肃想事情模样，落入了另一人眼中，却全然变了样。
若是实体状态下，舒明立外貌形态是个清隽、灵气十足少年，那小人形态，便是在这之上加了几分可爱圆润感，楚修云喉结动了动，而后目光微微移开。
舒明立想着，也想出了一个办法。
人影一晃，那小人便消失了，实体出现。
他盯着楚修云，而后抬手拉着他垂在一边手。
楚修云手指微屈，便见人握着他手，开始认真在上面写字楚修云
楚修云“”
他手掌一合，直接将舒明立手握在了手中，声音低醇“你休息好了”
“”舒明立眨了眨眼，有些懵“你能看见我”
楚修云目光下移，在他手上停了一会儿“刚才你拉我时候，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吗”舒明立恍然，他笑了笑，手上便没挣扎，还回握了一下楚修云手，道“在剑灵领域中，似乎只有接触以后你才能看见我。”
“是吗。”楚修云语气淡淡。
“恩。”舒明立点头，随后看向那冰晶，有些犹豫道“我剑诀，是什么”
“你剑诀，你不知道吗”
“剑诀是随主人意愿才会定，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不知道啊。”舒明立睁着眼睛说瞎话。
楚修云一顿，“不知道也好。”
舒明立“”
问他还不如不问，他撇了撇嘴。
楚修云看了他一眼，启唇“叫禁。”
“静”舒明立有些意外“那个静”
“禁止禁。”
舒明立若有所思，“禁止”
好像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了感觉，但依旧还是不太清楚，他看了旁边这人一眼“还有别吗”
楚修云看向他，唇角微动，竟然勾出了一分笑色。
那笑色带了几分难以言明感觉。
许是太久都没有他这样纯粹笑过，舒明立心跳突然一滞，微怔。
楚修云手指不轻不重在他指尖刮了一下，笑色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语气淡然道“我不会常用，你不知道也无防。”
一股热气又开始蔓延蹿上来，舒明立连忙别开脸，口中仓促“那自然如果，不太好话，就，别常用。”
楚修云眸中映出他面上所有不自在和变化，眼中不易察觉划了一丝幽色。
而就在此时，原本展现一些莫名画面冰晶突然传来了一下咔嚓破碎声音，舒明立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怎么了，他们在挣扎吗”
“是防线破了。”楚修云道。
“防线”舒明立挑眉，而后回头看去，便见那冰晶通体碎了开，而怪是那冰晶轮廓虽碎，那水帘却依旧还在，其中画面渐渐变化，变成了不知通向何处黑色隧道。
身边人传过来一些牵动，楚修云往里面走去。
黑色隧道之中，极为压抑，有一种走在鬼屋既视感，舒明立胆子虽然不小，但身处一片黑暗一种也有些发怵。
许是察觉到他不自在，楚修云握着他那只手紧了一些。
难道他以为我害怕
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这么胆小，舒明立有些无奈“这是什么地方”
“记忆深处。”楚修云声音清冷。
舒明立偏了偏头“意思是我剑诀可以破开被困者内心防线，然后探到他们记忆之中”
楚修云恩了一声。
空欣然和夏晏记忆深处。
这个方法确不错，毕竟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如自己切实看了安心，舒明立道“你能找到有关自己那些吗”
楚修云不语，半晌之后道“你为何觉得会有关于我记忆”
舒明立一怔，偏头“你不是说你对夏晏有些熟悉感吗，难道不会是你们以前见过在简弘捡到你之前”
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
作为一个剑灵，他确是知道太多了。
楚修云没再说话。
空气安静了下来，四周一片黑暗，若不是手上还能感觉到对方传过来手温，舒明立几乎以为面前已经没人了。
他皱了皱眉，启唇“楚”
而话音刚启，舒明立便感觉到了唇边触及到一片柔软。
他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可能是什么，顿时神色大变，要往后退一步。
而身体还没动，人便被牢牢抱紧。
唇齿相触，一阵阵温热感在唇上划过。
一种旖旎气氛渐渐蔓延，舒明立本来是要挣扎，但越挣扎，却发现整个人精神越疲软，昏昏沉沉，无法分辨到底是眼前是黑暗，还是意识逐渐在消失。
到最后，他彻底陷入昏沉，人软软倒了下去。
楚修云将人接住，不明笑了。
在他眼中却是猩红如斯，在黑暗中尤为可怖。
再一睁眼，眼前景象顿时一变。
所处之地，世界中全部色彩就像是放了十几年陈旧水彩画。
模糊、单调、死气沉沉。
舒明立手指触了触自己嘴唇，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到底是在干什么。
而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了铃铛作响声音，回眸看去，就看到一个大约两三岁小孩儿，脚踝处带着金银铃走了过来。
虽然年幼，他步伐却很是沉稳，一声华服，头发披散在肩上，看不清面色。
在小孩儿身后，跟着数不清仆从，一个个面无表情，就像是复制黏贴假人，看上去很是悚然恐怖。
就在经过他身边时，舒明立看到那小孩侧颜，粉雕玉琢，极其乖顺，眉宇之间隐约有种熟悉感。
他想到些什么，突然抬手将小孩儿拦了下来。
小孩儿停了脚步，抬眼看去，完整面容便露在了眼前。
果然是楚修云。
应该说，是小时候楚修云。
舒明立启唇，但话还未出，便感觉到有人拉住了自己手。
小修云面上一同长大之后冷淡，但人小手小，所做出来事自然带了一种萌感，他轻轻抬颚，拉着舒明立便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到了一处辉煌宫殿之前，比起人间皇宫不同是，这里建筑四处都是骷颅、骨块、黑色与白色，无端一种敬畏和冰冷之感。
小修云停下来，他身后仆侍纷纷离去，到最后消失不见。
舒明立看着，便见他转过身，冲自己张开了双臂。
他微怔，犹豫了一下，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你不听话。”稚嫩声音响起。
小修云靠在他肩上，手圈着他垂在前面一缕头发“我要罚你。”
难道是他把自己代入成什么人了
舒明立想到这个可能，便顺着他道“罚我什么”
他话落，小修云却不说话了。
四周都变得灰暗下来，唯独有一条路还有着颜色，舒明立就随着那条路继续往前走去。
很快到了一空荡地方，眼前只有一个宛若床石台。
小修云有些挣扎，舒明立就将他放到了石台上面。
而虽然把他放下去了，自己头发却依旧被他紧紧拽在手里。
小修云冷淡道“你怕疼吗”
舒明立顿了一下，而后点头。
小修云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他往前几步，双手抬起，抱住了舒明立脑袋，做了一个很让人费解举动亲了一下他额头。
舒明立道“这就是惩罚吗”
小修云不回答，低头，又去碰他眉心。
再到鼻尖，之后是嘴唇。
舒明立在他碰到之前，将他轻轻推了开，轻声道“这里不行。”
“为什么”小修云偏头。
舒明立想了想，答道“嘴唇这个地方，只有我未来妻子才可以碰，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小修云盯着他嘴唇盯了好久，而后移开了目光。
而就在此时，风声渐起，舒明立看向风来之处，再回头看去，小修云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这片天地又暗了下去，一条道路颜色恢复。
他顺着路走了过去，便看到了在远处二楼窗边看书小孩儿。
书阁下面没有任何人把手，轻而易举舒明立就上了楼上。
他上来之后，小修云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书看得很是认真。
舒明立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便踱步到了一边，看着四处书架上，随便捞起一本翻看，便见其中水雾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不清楚，但见楚修云年幼这个模样，应该是在地狱之沃，而且有可能是幻像和记忆，所以这些细节才不清楚。
将书放下，舒明立走过去坐到了小修云面前，耐心等他读完书。
而虽不是现实，却也有朝暮，不一会儿天色便暗了下来，见自然光没了，小修云还在那儿认真看，舒明立没忍住出声“这么晚了，坏眼睛，明天再看吧”
小修云目光从书上移开，突然笑了，稚嫩声音道“这是一个什么样地方”
舒明立一愣。
“快回答，”小修云站起身子，步步稳重，走到他面前，一弯腰，就扑进了舒明立怀中，极为亲昵道“不然我就要罚你。”
舒明立连忙将人接住，安安稳稳放在了自己腿上。
而小修云却像是没骨头一样就往他身上靠，几次下来，他也有些无奈，索性由了他“这里是一个什么样地方这里是地狱之沃吗”
小修云点头，又摇头“答错了。”
他声音明明稚气却不觉带了一些森然“这里是一个，最坏人管坏人地方。”
最坏人，管坏人地方
舒明立微顿。
小修云却很是愉悦，“你要罚你。”
他坐直了身子，抱着舒明立脖子，唇贴上去，从额头、眉间、鼻尖，再到耳边。
舒明立被他这种小动物般撒娇接触方式弄得有些痒，不觉有些想笑，而笑容刚扬起了半些，便看到眼前小人沉下了脸。
他一愣，轻声道“怎么了”
小修云松开了舒明立脖子，而后双手将他手抬起来放到了自己头上，“你喜欢小孩儿吗”
舒明立眨了眨眼。
“喜欢吗”他又问了一句。
“喜欢，”舒明立想了想，顺势揉了揉他头发，笑道“怎么了”
小修云脸上表情却是更沉了，又去抱他脖子。
舒明立一看这情况，立马改口道“不喜欢。”
小修云动作一顿，面上恢复了些，厌恶道“那些小孩儿，很脏，很丑。”
“所以”舒明立偏头。
小修云眯眼，隐约能露出来一些长大后那种对喜爱之物没有理由霸道感“只有我不够”
舒明立不知怎么有些想笑。
虽然都是一样脾气，又冷淡又不按常理出牌，但就目前看来性格却没那么闷，坦诚有些可爱。
揉了揉他现在软软头发，他声音柔了下来道“够了。”
“那以后便别碰别人头发，脏。”
小修云听到了满意答案，眉目才软了下来，又恢复了刚才那等无波无澜模样。
舒明立笑了笑，点头“好。”
而在怀中窝了一会儿以后，小修云又突然起身走了，他有心想追，但见走着走着人便失去了踪影，只能放弃了等下一个提示。
而就在此时，外面凄厉惨叫声突然响起。
舒明立从窗户看向声音来源之地，便看到一个小小人儿，手里拿着比自己高剑，一身红衣站在外面，而他面前是一片血色。
舒明立面色顿时瞬变，从窗户口一翻而下。
小修云回头看了他一眼，古怪笑了，向他来截然相反方向离去。
明明他是在前面走着，而舒明立却怎么都追不上，直到他停下来跪在了一大殿之前。
“杀了吗”一道女人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小修云面上带着不符合自己年纪冷绝，“杀了。”
“好孩子，”女人笑了，她声音轻柔“你做得很好，如果不杀了他们，死就是你。”
小修云偏了偏头，那冷意化去，露出一个笑来“确是这样。”
杀是谁
这女人又是谁
舒明立抿唇，微微皱眉。
那女人又继续道“等把他们都杀了，我就放你离开。”
小修云勾唇，那张分明稚气脸上，却生出了几分邪气“好。”
女人笑声又响起，回荡在这一处，不觉让人毛骨悚然。
小修云起身走了出来，路过他时候扬起头，看了半晌，扔下剑，又张开了双臂。
舒明立抿唇，蹲下将之抱入了怀中“那是谁”
小修云懒懒趴在了他身上，声音就在他耳畔“大抵，可以称作是母亲吧。”
“她让你做什么”舒明立道。
小修云笑了一声，“她啊让我帮他处理一些，不太好孩子，他们都不好，所以你只要喜欢我就好了，我是最好那一个。”
“你知不知道”
他声音渐渐变得不真切，舒明立转头看过去，却只能听到他口中张合，就想出声，却突然白光大盛，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手腕被紧紧扣紧，人猛地被推到了一个软垫之上。
这是又转换到了哪个场景吗
舒明立眼中有些迷茫，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唇边一种柔软覆了上来。
视线一片黑暗，唇上感觉也自然也更加明显。初开始是柔意温存，之后却慢慢变成了啃咬，到最后感觉到自己牙关被厮磨松开了些，舒明立一直昏昏沉沉大脑瞬间清醒。
他张口，用力一咬。
一股血腥味道就在口中蔓延，非礼之人显然是吃了痛，闷哼一声便松了开。
舒明立抬手将蒙在自己眼上黑巾取了下来，极具火气“谁”
而睁开眼后，面前却是空无一人，手里也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舒明立一愣，一动，一道树枝断裂声音响起，他看向四周，才发觉自己靠在一个粗木旁边，身子底下铺着楚修云外衣。
想到之前，他拧了拧眉心，有点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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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空欣然出现，无疑更是点了夏晏炸点。
她看清楚人后，咬牙切齿, “好你个臭和尚，敢违背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母亲存在”
空欣然手中作十, 声音空灵，目中似有悲怜一闪而过，启唇“殿下，何必。”
“我何必”
夏晏像想起什么，睨了楚修云一眼, 古怪笑了一下“哦，我知道了，你来这里，是为了他，对不对”
“空和尚还真是好人呐, 那地狱里面万千恶鬼不够你超度，闲事都管到人间来了, 怎么, 这为害天下大祸害，你也要试着渡一渡”
舒明立眯了眯眼, 他们口中之言都是模模糊糊，叫人难以猜测出真相到底为何。
但如真像这夏晏所说, 这个空欣然是为了楚修云, 那他很可能是有鬼脉解决之法
而就在此时, 一道古朴又深蕴钟声不知从何处响起，阵阵波荡开来。
“鸣钟声，这是，极宝出世”十九疑惑道。
几人都若惊醒，连忙看向正宫方向，只见一道氤氲流光乍现，渐渐变得绚烂刺目。
身边四处草木开始躁动起来，就宛若在恭迎一般，瑟瑟作响。
舒明立思维有些发散。
天轮出现了
那个可以将任何东西调转，逆转天道之物。
有它，也许就能把系统拥有刽子手长刀般钳制着这个世界能量调转出来。
奚以他们就是凭借这个东西将那些强大修士灵脉强行调转成魔脉给自己属下，以至于道消魔涨，之后才出现那一碾压式盛状。
“这极宝出世这么早”夏晏皱眉，冷哼一声“也罢，”她转过身来，扫了他们一眼“都是些糟心玩意儿，空欣然，我告诉你，别以为母亲待你特别，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地狱之沃，还是我母亲说了算，你再敢打扰我做事，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空欣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看着她，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模样。
“师父徒弟，都是木头，”夏晏嘲了一声，扭头就走“楚修云，你跟上。”
而话刚落，一股风啸之气便传来。
原本安静在旁，一直充当背景板江流云忽然拔剑攻了上去。
夏晏自然没让他就那么得逞，身子一转，人便避了开，口中道“好啊，我是太好欺负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过来招惹”
然而她人虽避开，但腰间荷包带子却被江流云剑砍断了。
那里面装东西都是她宝物，夏晏自然是勃然大怒“楚修云你愣着干什么”
舒明立回过神，拉着楚修云衣服手微紧。
楚修云动了，他手放在了折雪剑柄之上，慢慢抽剑来，抬眼看向江流云。
江流云此时却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言不语，无所畏惧，根本不顾楚修云动作，就追着夏晏死打。
而夏晏大抵修为都是法宝撑起来，本身实力很低，被追到处跑，有些狼狈，回头看到楚修云拔出剑来，她更是恼怒“你不是有战镰作武器吗，用那把破仙剑，你灵力能支撑多久”
楚修云却淡淡看着，半晌，唇边勾起一个莫测笑容“一个傀儡罢了，真是废物。”
傀儡江流云是
舒明立看向江流云，见他眼中神智消失，动作僵硬，霎时明白了大半。
听到楚修云话，夏晏一愣，顿时神色大变“你居然没有被”
而下一秒，她声音戛然而止。
折雪剑蓦地发出了尖锐嗡鸣，舒明立眉心出现一道白痕又很快消失，一种很是奇异感觉从身上蹿了起来。
他一怔，阖眸感受了一下
这是，折雪剑诀
在场四人，包括十九在内，刹那间就被定在了原地。
就仿佛置身在了异空间之中，四处花草都还在随风摇曳，远处传来依稀声音也可以听见，唯独中了剑诀这四个人，就像是被卡了暂停键，纹丝不动。
舒明立有些新奇，往前走了几步，而动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变成了实体模样。
四周白雾渐起，将这一处抱拢，形成了纯白色天地，不断延伸，身体上感觉很奇妙，就若心随意动，这一处空间完全是属于自己一般。
舒明立看着四处，熟悉了这种感觉，唇畔不自觉带了些弧度，而弧度刚起，他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楚修云，只见他目光直直看着在空中悬浮一人之高，又很宽冰晶，他挑了挑眉。
到他面前摆了摆手，人还是毫无反应。
舒明立有些哑然，在这里面，楚修云是看不到他吗
将头发别在了后面，他开始恣意打量着四处。
而就在舒明立收回去视线后，楚修云微微敛眸，唇边挂起些莫名笑意。
然而就在他看着时，却突然见原本站在前面人身影渐渐缩小，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人。
楚修云唇边弧度顿时一滞。
舒明立自然不知道楚修云是装，行为无所顾忌，直接变小，根本不知道这下自己马甲连二头身都没保住，往上飞去。
在高点扫视这地方，却发现除了这块冰晶以外没有其他东西，他又降了下来，到了那个冰晶面前细细打量。
冰晶模样像一面镜子，而却没有境面，尖刺抱合，中间呈一圆状。
他眉头紧锁，突然想到什么，低声道“系统”
没有回应。
果然剑灵领域可以将系统屏蔽。
天轮就要到手，可以屏蔽系统剑灵领域也终于是弄清了怎么回事。
心定了下来，舒明立吐了口气，顿时轻松不少。
回头看去，楚修云依旧还在原地，舒明立偏头想了想，而后心思微动。
一个座椅凭空出现。
他勾唇笑了笑，正待再添些什么东西，那冰晶突然变了。
原本空处渐渐形成了水波一般帘幕，再一眨眼，一个红衣之人出现。
不，也不是红衣之人，看着他衣服上深浅斑驳，和在地上淌下来血迹，舒明立心道，竟然是染红了血衣吗
而待那一身血衣人渐渐转过身来，他看清之后，面上微变。
十九
想到边乌之前那副被吓失魂模样，折雪剑诀绝是扰人心性、对人内心造成极大冲击存在。
这十九本来与此事无关，而他那副身体
舒明立微微皱眉。
楚修云摩挲着剑柄，面上冷淡，似乎是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又像没有。
或许他对十九也不感兴趣，那冰晶上画面一顿，忽然像被投入石子打散了一般消散了去，隔了许久之后才又凝聚起来。
那水镜中再出现东西，便是扭曲、混沌，纠缠作一团，舒明立靠近看着，左思右想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按理来说，如果折雪剑诀是以幻境困心，那进来有四个，除去江流云是傀儡，那剩下夏晏、空欣然、十九，拢共有三个画面才是，而这画面之中内容
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舒明立抿了抿唇，试探道“楚修云”
楚修云不应。
他飞到了他面前，抱着胳膊，苦思冥想。
化成实体楚修云看不见、小人状态也看不见，说话声音也听不见。
他怎么能和楚修云交流
而他那副严肃想事情模样，落入了另一人眼中，却全然变了样。
若是实体状态下，舒明立外貌形态是个清隽、灵气十足少年，那小人形态，便是在这之上加了几分可爱圆润感，楚修云喉结动了动，而后目光微微移开。
舒明立想着，也想出了一个办法。
人影一晃，那小人便消失了，实体出现。
他盯着楚修云，而后抬手拉着他垂在一边手。
楚修云手指微屈，便见人握着他手，开始认真在上面写字楚修云
楚修云“”
他手掌一合，直接将舒明立手握在了手中，声音低醇“你休息好了”
“”舒明立眨了眨眼，有些懵“你能看见我”
楚修云目光下移，在他手上停了一会儿“刚才你拉我时候，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吗”舒明立恍然，他笑了笑，手上便没挣扎，还回握了一下楚修云手，道“在剑灵领域中，似乎只有接触以后你才能看见我。”
“是吗。”楚修云语气淡淡。
“恩。”舒明立点头，随后看向那冰晶，有些犹豫道“我剑诀，是什么”
“你剑诀，你不知道吗”
“剑诀是随主人意愿才会定，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不知道啊。”舒明立睁着眼睛说瞎话。
楚修云一顿，“不知道也好。”
舒明立“”
问他还不如不问，他撇了撇嘴。
楚修云看了他一眼，启唇“叫禁。”
“静”舒明立有些意外“那个静”
“禁止禁。”
舒明立若有所思，“禁止”
好像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了感觉，但依旧还是不太清楚，他看了旁边这人一眼“还有别吗”
楚修云看向他，唇角微动，竟然勾出了一分笑色。
那笑色带了几分难以言明感觉。
许是太久都没有他这样纯粹笑过，舒明立心跳突然一滞，微怔。
楚修云手指不轻不重在他指尖刮了一下，笑色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语气淡然道“我不会常用，你不知道也无防。”
一股热气又开始蔓延蹿上来，舒明立连忙别开脸，口中仓促“那自然如果，不太好话，就，别常用。”
楚修云眸中映出他面上所有不自在和变化，眼中不易察觉划了一丝幽色。
而就在此时，原本展现一些莫名画面冰晶突然传来了一下咔嚓破碎声音，舒明立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怎么了，他们在挣扎吗”
“是防线破了。”楚修云道。
“防线”舒明立挑眉，而后回头看去，便见那冰晶通体碎了开，而怪是那冰晶轮廓虽碎，那水帘却依旧还在，其中画面渐渐变化，变成了不知通向何处黑色隧道。
身边人传过来一些牵动，楚修云往里面走去。
黑色隧道之中，极为压抑，有一种走在鬼屋既视感，舒明立胆子虽然不小，但身处一片黑暗一种也有些发怵。
许是察觉到他不自在，楚修云握着他那只手紧了一些。
难道他以为我害怕
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这么胆小，舒明立有些无奈“这是什么地方”
“记忆深处。”楚修云声音清冷。
舒明立偏了偏头“意思是我剑诀可以破开被困者内心防线，然后探到他们记忆之中”
楚修云恩了一声。
空欣然和夏晏记忆深处。
这个方法确不错，毕竟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如自己切实看了安心，舒明立道“你能找到有关自己那些吗”
楚修云不语，半晌之后道“你为何觉得会有关于我记忆”
舒明立一怔，偏头“你不是说你对夏晏有些熟悉感吗，难道不会是你们以前见过在简弘捡到你之前”
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
作为一个剑灵，他确是知道太多了。
楚修云没再说话。
空气安静了下来，四周一片黑暗，若不是手上还能感觉到对方传过来手温，舒明立几乎以为面前已经没人了。
他皱了皱眉，启唇“楚”
而话音刚启，舒明立便感觉到了唇边触及到一片柔软。
他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可能是什么，顿时神色大变，要往后退一步。
而身体还没动，人便被牢牢抱紧。
唇齿相触，一阵阵温热感在唇上划过。
一种旖旎气氛渐渐蔓延，舒明立本来是要挣扎，但越挣扎，却发现整个人精神越疲软，昏昏沉沉，无法分辨到底是眼前是黑暗，还是意识逐渐在消失。
到最后，他彻底陷入昏沉，人软软倒了下去。
楚修云将人接住，不明笑了。
在他眼中却是猩红如斯，在黑暗中尤为可怖。
再一睁眼，眼前景象顿时一变。
所处之地，世界中全部色彩就像是放了十几年陈旧水彩画。
模糊、单调、死气沉沉。
舒明立手指触了触自己嘴唇，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到底是在干什么。
而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了铃铛作响声音，回眸看去，就看到一个大约两三岁小孩儿，脚踝处带着金银铃走了过来。
虽然年幼，他步伐却很是沉稳，一声华服，头发披散在肩上，看不清面色。
在小孩儿身后，跟着数不清仆从，一个个面无表情，就像是复制黏贴假人，看上去很是悚然恐怖。
就在经过他身边时，舒明立看到那小孩侧颜，粉雕玉琢，极其乖顺，眉宇之间隐约有种熟悉感。
他想到些什么，突然抬手将小孩儿拦了下来。
小孩儿停了脚步，抬眼看去，完整面容便露在了眼前。
果然是楚修云。
应该说，是小时候楚修云。
舒明立启唇，但话还未出，便感觉到有人拉住了自己手。
小修云面上一同长大之后冷淡，但人小手小，所做出来事自然带了一种萌感，他轻轻抬颚，拉着舒明立便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到了一处辉煌宫殿之前，比起人间皇宫不同是，这里建筑四处都是骷颅、骨块、黑色与白色，无端一种敬畏和冰冷之感。
小修云停下来，他身后仆侍纷纷离去，到最后消失不见。
舒明立看着，便见他转过身，冲自己张开了双臂。
他微怔，犹豫了一下，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你不听话。”稚嫩声音响起。
小修云靠在他肩上，手圈着他垂在前面一缕头发“我要罚你。”
难道是他把自己代入成什么人了
舒明立想到这个可能，便顺着他道“罚我什么”
他话落，小修云却不说话了。
四周都变得灰暗下来，唯独有一条路还有着颜色，舒明立就随着那条路继续往前走去。
很快到了一空荡地方，眼前只有一个宛若床石台。
小修云有些挣扎，舒明立就将他放到了石台上面。
而虽然把他放下去了，自己头发却依旧被他紧紧拽在手里。
小修云冷淡道“你怕疼吗”
舒明立顿了一下，而后点头。
小修云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他往前几步，双手抬起，抱住了舒明立脑袋，做了一个很让人费解举动亲了一下他额头。
舒明立道“这就是惩罚吗”
小修云不回答，低头，又去碰他眉心。
再到鼻尖，之后是嘴唇。
舒明立在他碰到之前，将他轻轻推了开，轻声道“这里不行。”
“为什么”小修云偏头。
舒明立想了想，答道“嘴唇这个地方，只有我未来妻子才可以碰，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小修云盯着他嘴唇盯了好久，而后移开了目光。
而就在此时，风声渐起，舒明立看向风来之处，再回头看去，小修云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这片天地又暗了下去，一条道路颜色恢复。
他顺着路走了过去，便看到了在远处二楼窗边看书小孩儿。
书阁下面没有任何人把手，轻而易举舒明立就上了楼上。
他上来之后，小修云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书看得很是认真。
舒明立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便踱步到了一边，看着四处书架上，随便捞起一本翻看，便见其中水雾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不清楚，但见楚修云年幼这个模样，应该是在地狱之沃，而且有可能是幻像和记忆，所以这些细节才不清楚。
将书放下，舒明立走过去坐到了小修云面前，耐心等他读完书。
而虽不是现实，却也有朝暮，不一会儿天色便暗了下来，见自然光没了，小修云还在那儿认真看，舒明立没忍住出声“这么晚了，坏眼睛，明天再看吧”
小修云目光从书上移开，突然笑了，稚嫩声音道“这是一个什么样地方”
舒明立一愣。
“快回答，”小修云站起身子，步步稳重，走到他面前，一弯腰，就扑进了舒明立怀中，极为亲昵道“不然我就要罚你。”
舒明立连忙将人接住，安安稳稳放在了自己腿上。
而小修云却像是没骨头一样就往他身上靠，几次下来，他也有些无奈，索性由了他“这里是一个什么样地方这里是地狱之沃吗”
小修云点头，又摇头“答错了。”
他声音明明稚气却不觉带了一些森然“这里是一个，最坏人管坏人地方。”
最坏人，管坏人地方
舒明立微顿。
小修云却很是愉悦，“你要罚你。”
他坐直了身子，抱着舒明立脖子，唇贴上去，从额头、眉间、鼻尖，再到耳边。
舒明立被他这种小动物般撒娇接触方式弄得有些痒，不觉有些想笑，而笑容刚扬起了半些，便看到眼前小人沉下了脸。
他一愣，轻声道“怎么了”
小修云松开了舒明立脖子，而后双手将他手抬起来放到了自己头上，“你喜欢小孩儿吗”
舒明立眨了眨眼。
“喜欢吗”他又问了一句。
“喜欢，”舒明立想了想，顺势揉了揉他头发，笑道“怎么了”
小修云脸上表情却是更沉了，又去抱他脖子。
舒明立一看这情况，立马改口道“不喜欢。”
小修云动作一顿，面上恢复了些，厌恶道“那些小孩儿，很脏，很丑。”
“所以”舒明立偏头。
小修云眯眼，隐约能露出来一些长大后那种对喜爱之物没有理由霸道感“只有我不够”
舒明立不知怎么有些想笑。
虽然都是一样脾气，又冷淡又不按常理出牌，但就目前看来性格却没那么闷，坦诚有些可爱。
揉了揉他现在软软头发，他声音柔了下来道“够了。”
“那以后便别碰别人头发，脏。”
小修云听到了满意答案，眉目才软了下来，又恢复了刚才那等无波无澜模样。
舒明立笑了笑，点头“好。”
而在怀中窝了一会儿以后，小修云又突然起身走了，他有心想追，但见走着走着人便失去了踪影，只能放弃了等下一个提示。
而就在此时，外面凄厉惨叫声突然响起。
舒明立从窗户看向声音来源之地，便看到一个小小人儿，手里拿着比自己高剑，一身红衣站在外面，而他面前是一片血色。
舒明立面色顿时瞬变，从窗户口一翻而下。
小修云回头看了他一眼，古怪笑了，向他来截然相反方向离去。
明明他是在前面走着，而舒明立却怎么都追不上，直到他停下来跪在了一大殿之前。
“杀了吗”一道女人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小修云面上带着不符合自己年纪冷绝，“杀了。”
“好孩子，”女人笑了，她声音轻柔“你做得很好，如果不杀了他们，死就是你。”
小修云偏了偏头，那冷意化去，露出一个笑来“确是这样。”
杀是谁
这女人又是谁
舒明立抿唇，微微皱眉。
那女人又继续道“等把他们都杀了，我就放你离开。”
小修云勾唇，那张分明稚气脸上，却生出了几分邪气“好。”
女人笑声又响起，回荡在这一处，不觉让人毛骨悚然。
小修云起身走了出来，路过他时候扬起头，看了半晌，扔下剑，又张开了双臂。
舒明立抿唇，蹲下将之抱入了怀中“那是谁”
小修云懒懒趴在了他身上，声音就在他耳畔“大抵，可以称作是母亲吧。”
“她让你做什么”舒明立道。
小修云笑了一声，“她啊让我帮他处理一些，不太好孩子，他们都不好，所以你只要喜欢我就好了，我是最好那一个。”
“你知不知道”
他声音渐渐变得不真切，舒明立转头看过去，却只能听到他口中张合，就想出声，却突然白光大盛，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手腕被紧紧扣紧，人猛地被推到了一个软垫之上。
这是又转换到了哪个场景吗
舒明立眼中有些迷茫，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唇边一种柔软覆了上来。
视线一片黑暗，唇上感觉也自然也更加明显。初开始是柔意温存，之后却慢慢变成了啃咬，到最后感觉到自己牙关被厮磨松开了些，舒明立一直昏昏沉沉大脑瞬间清醒。
他张口，用力一咬。
一股血腥味道就在口中蔓延，非礼之人显然是吃了痛，闷哼一声便松了开。
舒明立抬手将蒙在自己眼上黑巾取了下来，极具火气“谁”
而睁开眼后，面前却是空无一人，手里也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舒明立一愣，一动，一道树枝断裂声音响起，他看向四周，才发觉自己靠在一个粗木旁边，身子底下铺着楚修云外衣。
想到之前，他拧了拧眉心，有点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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