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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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夜头一回给张云雷当捧哏，准备的挺认真的。
一来，张云雷是他师兄，又是玫瑰园一起住着，自己的太平歌词北京小曲甚至是戏曲，都是跟他学的，二来，现在的张云雷也是小有名气的，小剧场里总有人是为了他来的，如果捧得不好，那
不是砸了师兄的招牌吗，他必须认真对待才行。
俩人到了后台，凌九夜打算再跟他对对词儿，却见张云雷玩手机玩的正开心呢，看他过来，道，“待会儿自己捯饬啊，我不管你。”
“？”凌九夜一愣，不明白自己还需要捯饬什么，想了想才道，“……我不喷发胶。”
“哦，那我就不管了，”张云雷翘着二郎腿看他，对他纯黑色的头发有点嫌弃。
“……哥，不对对词儿啊？”凌九夜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对什么词儿啊，昨天不都对了吗，反正就那样儿了，待会机灵点儿自己发挥啊，”张云雷才懒得对词呢，要不是因为跟他头回搭档，他昨天都不会对词的，转头继续玩手机。
“……”行吧，师哥不想对词，他也不能按着人家硬来啊，凌九夜默默的背词儿，生怕拖后腿，转头看他开始捯饬那点黄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发型就这么重要吗？
他都觉得碍眼！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轮到张云雷了，凌九夜深吸一口气，跟他一起上台了。
他俩一上台，下头的女观众可高兴了，上前送了鲜花，俩人接了，开始正经表演。
凌九夜已经研究过他跟梁鹤坤的‘杂学唱’了，台词是不在话下，剩下的也就是现挂发挥了，到了后半段，张云雷照例要拿几个歌手砸挂，学个李玟啊，吴莫愁什么的，横竖也是那妖娆的风格，他独有的。
瞧他学的那么开心，头上的那坨黄毛怎么看怎么扎眼，扭得越来越过分了，凌九夜没客气，更没跟他商量，借着机会上手就薅，“行了行了！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张云雷压根没想到他会上手，俩人身高差不多，冷不丁被他一薅，一下没站住，差点仰过去，凌九夜早有防备，一把扶住他后背托了一下，又把他给扶起来了，抬眼看他捂着头发怒气冲冲的朝
自己嚎，“干什么啊你？薅我干什么啊！”
“是，我真不应该薅你，你这一头的发胶好家伙……是承包了发胶厂了是怎么着的，都扎手！”凌九夜一抬手，朝观众嫌弃的甩了甩，下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敢弄乱我的发型信不信我弄死你！”张云雷借机开始撒泼，指着他特委屈。
“别啊，我对羊驼成精真没兴趣，放过我这个成年不久的汉子吧，”凌九夜摆了摆手，下头立刻听懂了——
“噫——！”
张云雷刚才唱过的歌里，车速开的飞快，‘给我一个汉子我用一个晚上’，立马就被人家用了现挂了。
他一愣，看着凌九夜，脸突然红了，本来还怕人家年龄小，不敢说的太过分，哪成想倒让人家逮着机会了，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真是小瞧凌九夜了，岁数小懂得可不少，算他失策！
张云雷默默朝他翻了个白眼，借着机会跟他撒泼，遮过现挂，继续入活，将整场段子说完，鞠躬下台。
一场下来，其实配合的还不错，凌九夜虽然学的逗哏，但做捧哏也是毫无问题的，张云雷挺满意的，除了他薅自己这件事。
“你干嘛薅我头发！什么毛病呢？！”现挂不要紧，张云雷也不在乎这个，可他薅自己头发就不行，自己这发型可金贵着呢，让他一薅全乱了，多影响形象啊！
凌九夜看他好像真有点不乐意了，忍不住一笑，“辫儿哥，真生气了啊？我不就是跟你闹着玩儿吗？台上无大小啊，不带急眼的。”
“那你也不能薅我啊！疼死了！”张云雷摸着头发郁闷极了，也不能真跟他计较，到底是师弟，还是头回当自己的捧哏，发挥的也不错，可不能惯他这个毛病啊，万一真打算跟他做搭档了，那自个儿头发还不得被他薅秃了啊，那不可不成。
“行行行，不薅了，不薅了，下回您让我薅我都不碰您那头发，真扎手啊，您是喷了一整瓶儿发胶是吗？”凌九夜搓了搓右手掌心，咂咂嘴，他这头发是真的够硬，喷的跟钢丝似的，刚刚一薅，差点以为自己摸着钢丝球了呢！
张云雷瘪瘪嘴，不情愿的瞪他，走到镜子面前整理了一下发型，果真跟凌九夜说的那样，其实压根没变形，因为发胶是真的多。
看他不吱声，凌九夜以为他还生气呢，好声好气的过去哄他，“还生气啊，那待会儿下班我请你吃饭，行不？”
“那行！”张云雷立马乐了，眯着眼睛看他，理理发型，“我帅吗？”
“……帅，帅……”凌九夜的表情僵了僵，昧着良心说他帅，不然怎么办呢，谁让自己刚刚手贱薅了他这些黄毛儿呢，可不就得哄着吗？
其他师兄弟看了都觉得凌九夜是真可怜，这要以后真成了搭档，九夜还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啊，唉……
张云雷跟凌九夜搭了几回，渐渐觉出了不妥，凭良心说，凌九夜跟自己是挺搭的，捧的恰到好处，也能收敛自己的锋芒，稳稳当当的接着自己的砸挂，但他毕竟还是学逗哏出身的，闹起来也的确有些活泼，笑果是很强，可主次就有些不太妥当了，搭了几次之后，还是有些不合适。
他琢磨琢磨，到底还是放弃了跟凌九夜做搭档的想法，打算找杨九郎谈谈，心里想着怎么跟凌九夜说清楚，虽说没正式邀请他做自己的搭档，可这些日子想必多少也明白了，突然不用人家捧哏了，难免会让凌九夜失落，万一误会了就糟了。
张云雷这厢还没跟凌九夜说明白呢，郭德纲先找到他了，直截了当，“辫儿，辰儿跟我聊了，他说现在还是打算以学业为主，所以不能帮你捧太多次，让你找个固定搭档合作，他偶尔帮个忙就成了。”
“啊？”张云雷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呢，没想到师父就先说了，不由得有些发愣，眨了眨眼，“……这是辰儿说的？”
“是啊，这孩子到底是通透，怕你为难，主动先跟我商议了，你瞧瞧别人吧，”郭德纲叹了口气，觉得挺可惜的，有点后悔没让凌九夜学捧哏，不过孩子喜欢逗哏也不能逼着，不然跟张云雷搭档多好，还能一起先捧起来。
“我知道了，”张云雷挂了电话，有点过意不去，特意去学校接他下课。
接到他的电话，凌九夜有点惊讶，收拾好东西就出了校门，看到他车停在路边，上了车，“辫儿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啊？来看看你呗，”张云雷老远就看到他过来的时候好几个小姑娘跟他打招呼，既羡慕又气不过，撇了撇嘴，“原来你在学校这么受欢迎呐？”
人长得帅到底是有好处的，北影的学生个顶个的好看，姑娘都水灵灵的，跟凌九夜站在一起，绝对的帅哥靓妹，他挺嫉妒的。
“只是同学而已，”凌九夜倒不在意这些，的确有很多学姐学妹邀约过他，不过他都一概婉拒了，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好好表演，至于谈恋爱什么的，他年龄还小，压根没考虑过，“对了，辫儿哥，你决定好跟谁做固定搭档了吗，我这学期课程挺紧的，恐怕不能经常帮你捧哏了，毕竟我还是得以功课为主，不能耽误你演出啊。”
他越这么说，张云雷越觉得他太贴心了，有点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了，“我本来还想跟你搭档呢，哪知还没等说，你就先拒绝我了……”
“……哥，我知道你的好意，师父有意捧您出头，想让我沾光，但我也知道自己的能耐，我学的毕竟不是捧哏，帮忙是没问题，可长久怕是会拖你后腿，你还是找个专业的捧哏最合适，我看翔哥就挺好的，只是不知道冯大哥乐不乐意啊。”凌九夜这么聪明，两三次就猜出了他的用意，梁鹤坤在的时候张云雷还找自己当捧哏，那不就是为了磨合吗，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怕耽误师哥的发展，专业捧哏更适合张云雷，就别拖着人家后腿了。
这话是安慰自己，张云雷也听出来了，觉得挺愧疚的，也承了他的好意，看向他，“行，你都这
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知道你的好意，哥领了你这份儿情谊，今儿请你吃饭！”
“那敢情好，那我可挑好吃的点了啊，”凌九夜看他听懂了，也不再多说，故意逗他。
张云雷立马认怂，缩了缩脖子，可怜不见的，“……辰儿，哥今天真没带多少钱……咱能吃的亲民一点吗……”
凌九夜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听你的。”
他这才松了口气，彻底放心了，俩人直奔饭店去吃饭。
凌九夜这边讲开了，张云雷也不再硬要他给自己捧哏了，转而去讨好杨九郎，横竖是费了一番功夫的，总算是让他答应跟自己试试了，这一试还真觉得挺搭的，八月起便成为正式搭档了。
而这个九月，九字科的九位师兄弟正式拜师，成为了能记载在家谱上的弟子，也成了传奇性的头九师兄弟。
转年凌九夜就要上大三了，这也就意味着有机会出去接戏拍戏了，事实上，他在学校的功课成绩很不错，表演也很有张力，老师还是很看好他的，加上外形不错，已经有剧组尝试找他当小演员了，可北影校规严格，入学不久的学生一律不许接戏，加上凌九夜本身还要去德云社表演，所以婉拒了好几个角色。
但从大三开始，学校允许学生寒暑假出去拍戏，也算是为以后积累经验，这一来，拍戏就成了宝贵的经验和机会了，凌九夜毕竟不懂这里头的门道，跟师父说了，郭德纲得管这孩子，想了想也不能自己就这么做主了，凌家是把孩子交给自己了，可如今是孩子开始自己事业的时候，他又不是特别懂影视行业，再三考虑，跟于谦商议，联系了凌九夜的父母。
凌父凌母在他学艺期间也回国探望过，特意拜访过郭德纲，很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双方都是为了九夜着想，自然能聊到一起去，听闻郭德纲的用意，心里很感动，这是把自己家的孩子当成亲生孩子看待才会考虑的这么仔细，衡量了一下，决定让他姐姐回国帮着处理这些事。
凌九夜的姐姐比他大四岁，学习的是传媒，在国外做的也是跟这方面相关的工作，入行虽然不久，但能力却很强，很快就订了机票回国了。
听说姐姐回国，凌九夜自然要去机场接他，不过自己车本还没考下来，也不能开车，郭德纲也知道这事，两家交好，他不能去，便嘱咐张云雷代替自己去接一下，怎么也是自家弟弟，算是给足了面子。
张云雷一口答应下来，跟着凌九夜去他家开车，看到那辆玛莎拉蒂，有点肝儿颤，“……我说，这要是碰一下，我是不是就一辈子卖给你家抵债了……？”
“……哥，不至于，最多卖两三年吧，”凌九夜跟他开玩笑，推了推他，“走吧，碰坏了不用你赔，放心吧。”
“哦……”张云雷捂住胸口，人生第一次开玛莎拉蒂啊，多么值得纪念啊，他想跟这辆车合影发个微博。
俩人说说笑笑开车到了机场，一起去出站口等着，不多时，就见一个穿着大红色风衣的女子走了出来，推了个行李车，上头满满当当堆了三四个大箱子，带着墨镜，高跟鞋走出超模的气势，凌九夜一见，赶紧迎了上去，接过行李车，“姐。”
“嗯，”女子点了点头，摘掉墨镜，瞥到张云雷也跟了上来，微微一笑，伸手大方的道，“你好，我是凌月，凌辰的姐姐。”
“您好，您好……我是张云雷，辰儿的师兄，我姐夫让我替他来接您的……”张云雷咋舌，微微打量了一下凌月，立刻在气势上矮了半头。
在年龄上，凌月本来就比他大两岁，再一瞧她的打扮，精致的容貌，凛冽的目光，女王范儿十足，难怪九夜的父母会让她来替儿子拿主意，这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的人物啊。
张云雷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顿时有些后悔。
……早知道，真该换个造型啊……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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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夜一愣，不明白自己还需要捯饬什么，想了想才道，“……我不喷发胶。”
“哦，那我就不管了，”张云雷翘着二郎腿看他，对他纯黑色的头发有点嫌弃。
“……哥，不对对词儿啊？”凌九夜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对什么词儿啊，昨天不都对了吗，反正就那样儿了，待会机灵点儿自己发挥啊，”张云雷才懒得对词呢，要不是因为跟他头回搭档，他昨天都不会对词的，转头继续玩手机。
“……”行吧，师哥不想对词，他也不能按着人家硬来啊，凌九夜默默的背词儿，生怕拖后腿，转头看他开始捯饬那点黄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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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压根没想到他会上手，俩人身高差不多，冷不丁被他一薅，一下没站住，差点仰过去，凌九夜早有防备，一把扶住他后背托了一下，又把他给扶起来了，抬眼看他捂着头发怒气冲冲的朝
自己嚎，“干什么啊你？薅我干什么啊！”
“是，我真不应该薅你，你这一头的发胶好家伙……是承包了发胶厂了是怎么着的，都扎手！”凌九夜一抬手，朝观众嫌弃的甩了甩，下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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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
张云雷刚才唱过的歌里，车速开的飞快，‘给我一个汉子我用一个晚上’，立马就被人家用了现挂了。
他一愣，看着凌九夜，脸突然红了，本来还怕人家年龄小，不敢说的太过分，哪成想倒让人家逮着机会了，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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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下来，其实配合的还不错，凌九夜虽然学的逗哏，但做捧哏也是毫无问题的，张云雷挺满意的，除了他薅自己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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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不薅了，不薅了，下回您让我薅我都不碰您那头发，真扎手啊，您是喷了一整瓶儿发胶是吗？”凌九夜搓了搓右手掌心，咂咂嘴，他这头发是真的够硬，喷的跟钢丝似的，刚刚一薅，差点以为自己摸着钢丝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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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安慰自己，张云雷也听出来了，觉得挺愧疚的，也承了他的好意，看向他，“行，你都这
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知道你的好意，哥领了你这份儿情谊，今儿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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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夜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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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夜这边讲开了，张云雷也不再硬要他给自己捧哏了，转而去讨好杨九郎，横竖是费了一番功夫的，总算是让他答应跟自己试试了，这一试还真觉得挺搭的，八月起便成为正式搭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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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年凌九夜就要上大三了，这也就意味着有机会出去接戏拍戏了，事实上，他在学校的功课成绩很不错，表演也很有张力，老师还是很看好他的，加上外形不错，已经有剧组尝试找他当小演员了，可北影校规严格，入学不久的学生一律不许接戏，加上凌九夜本身还要去德云社表演，所以婉拒了好几个角色。
但从大三开始，学校允许学生寒暑假出去拍戏，也算是为以后积累经验，这一来，拍戏就成了宝贵的经验和机会了，凌九夜毕竟不懂这里头的门道，跟师父说了，郭德纲得管这孩子，想了想也不能自己就这么做主了，凌家是把孩子交给自己了，可如今是孩子开始自己事业的时候，他又不是特别懂影视行业，再三考虑，跟于谦商议，联系了凌九夜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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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一口答应下来，跟着凌九夜去他家开车，看到那辆玛莎拉蒂，有点肝儿颤，“……我说，这要是碰一下，我是不是就一辈子卖给你家抵债了……？”
“……哥，不至于，最多卖两三年吧，”凌九夜跟他开玩笑，推了推他，“走吧，碰坏了不用你赔，放心吧。”
“哦……”张云雷捂住胸口，人生第一次开玛莎拉蒂啊，多么值得纪念啊，他想跟这辆车合影发个微博。
俩人说说笑笑开车到了机场，一起去出站口等着，不多时，就见一个穿着大红色风衣的女子走了出来，推了个行李车，上头满满当当堆了三四个大箱子，带着墨镜，高跟鞋走出超模的气势，凌九夜一见，赶紧迎了上去，接过行李车，“姐。”
“嗯，”女子点了点头，摘掉墨镜，瞥到张云雷也跟了上来，微微一笑，伸手大方的道，“你好，我是凌月，凌辰的姐姐。”
“您好，您好……我是张云雷，辰儿的师兄，我姐夫让我替他来接您的……”张云雷咋舌，微微打量了一下凌月，立刻在气势上矮了半头。
在年龄上，凌月本来就比他大两岁，再一瞧她的打扮，精致的容貌，凛冽的目光，女王范儿十足，难怪九夜的父母会让她来替儿子拿主意，这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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