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纵歌》正文 第十七章 天地何曾有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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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给兄弟们看看，记下这个图案。再根据册子上面的细节妥当处理下。记得，一定要在极其隐秘的地方做手脚。不可过多，一两处添加就好。到时候，让他们百口莫辩，还要给他们扣上稽查不力的罪名。”
指挥使从腰间打的行囊里掏出几本油纸做的无封面小册子递给身边几个信任的高级执行卫。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刚将一番污蔑之言说的正义凛然的话是出自自己口中吧。
走在阴影里久了，纵使心向光明也终有一天被同化成黑暗的影子，覆水难收。多少人梦想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连黑白都分不清了。
“可是大人，这样似乎还不够说服力”旁边的一个老资格执行卫欲言又止。
“既然宫殿是千年前建的，又是千年前稀罕的神冥青铜其实一切都很合理了。我自己，或许都感觉这东西可能真是那个朝代的产物呢”
水下附近执行卫的真元之火的光焰照在指挥使沧桑的脸上，一丝玩味的笑容流露在他的嘴角。
次日清晨。冬风已然有了回暖的感觉，不再过于凛冽。隐约间，凌寒独自开的独秀梅花有了一丝凋谢的迹象。
算不上鸟语花香的初春，洞庭湖闲逛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奇怪的是，亭子处，之前一直在准备今年大楚诗会的酸秀才吟诗赏景，采风弄墨的场景却是不见了。
“听说了吗今天悬镜司的大人和帝朝影卫宣布要稽查前段时间洞庭湖发生的异象呢你不是说你那天打渔的时候亲眼目睹了吗去和大人们禀报啊”一个身着麻衣粗布的中年男子边摆弄着摊在地上的渔网边低头对着旁边一个同伴说道。
身边的同伴缩着头，将手攒进袖子里尴尬地说道“那天风雪太大了，我没出来打渔。窝在炕头上睡觉呢”
“那你成天跟我神气个啥，瞧把你能的那样。露馅了吧。”粗布麻衣，看起来朴实的男子回头浑了一眼，憨厚地笑道。
“要不，一起去看看。我还从没见过悬镜司的大人呢我对那绣春刀，飞鱼服可是稀罕的紧呢”同伴问了问，看出彼此眼中的好奇，丢下渔网，向着湖边走去。
远远地望去，湖东岸一边已是呜呜泱泱的一大片人了。为了方便下水，之前湖边的阑干也被拆了，司徒云空站在最前面和旁边的李天年，林学民说着话。
为了以防万一，苏瑾寒等人也跟了过来。和钱塘君修炼了一夜的苏瑾寒虽然未眠，却是莫名精神。之前身体控制不住的力道在阴符经的作用下已是得心应手，用钱塘君的话说已然是到了举重若轻的巧力阶段了。
一晚上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虽然苏瑾寒自己不太清楚，但是看见钱塘君半不情愿地吭哧了两句，自己心里也算有了点底气。
看了看身边的林若筠，苏瑾寒庆幸自己总算更近了一步。微风吹动她的头发，看着伊人的模样，苏瑾寒傻傻地笑着。钱塘君在一边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娃，只觉得自己好掉身价。
“李大人，林大人，帝朝影卫和我司已经下去查探了，我们静静等会就行了。”司徒云空淡然地笑道，似乎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又或者说是成竹在胸。
看着司徒云空云淡风轻的样子，林学民心中莫名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附近虽然有着昆阳这边以及李天年带来的官兵维持秩序，但是身边的百姓也是越聚越多。一眼望去，已是摩肩接踵。
身为昆阳邑的县令自己似乎并没有将这事公告，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李天年，看见对方同样疑惑的神情，林学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不一会儿，几道人影从水里冲了出来。为首的悬镜司执行卫手上提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启禀大人，我等在水下发现了此物。为了呈堂公正，属下擅自将它从宫殿极隐秘的一角切割了下来。大人，还请看看。”
“这是前朝皇室图案”说到这，司徒云空原本淡然的脸一瞬间阴郁了下来。
“我们在几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发现了这个图案，帝朝影卫可以作证。”
听到这，林学民脸色一下苍白，看着站在后面的莫彦一脸苦笑地样子，原本不信的他自己也慌了神。
在大楚，为官者都知道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凡是涉及到前朝大胤的事毫无例外最终都是采取了暴力的手段解决掉了问题。
中祖之兴的时代因为此事而被抄家的王爷，将军数不胜数。不论是平时的文官又或者帝王似乎对此事都是一致的态度，不给任何道理可讲。
“大人，除此之外。我们了解到青铜的材质并非一般，而是千年前绝迹的神冥青铜。众所周知，这种材料在炼器时加上一点便可提升武器的性能，令灵器升级成为道器也不是稀罕事。而神冥青铜只有在当年的大胤时期还存在过。悬镜司的秘史有记载，此物惊奇在于它是一夜之间绝迹，而这般鬼神般的手段和惊人的用量，除了那位，属下当真不知还有谁”
说到这，穿着一身英武的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执行卫抬头看了看司徒云空阴郁至极的神色，不敢再说。
原本安静的场面突然人声鼎沸了起来。
“前朝那是什么朝代啊父亲，书堂里的夫子没教过啊。这天下不就我们大楚吗”人群中，一个扎着冲天鬏发式的粉嫩小孩，拉着自家的父亲问道。
“别说了，快住嘴。”感受到旁边人不善的眼光，大人赶紧捂住自家孩子的嘴巴。
“继续说，还有什么分析出来的结果。”阴沉至极脸色的司徒云空话音里隐隐带了丝怒气，站在旁边的林学民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突然急促的呼吸声。
“我们发现了一些刻在青铜上的法阵残印，大约能分辨出是一种封印法阵。用如此坚硬的青铜为载体，同时运用了极为强大的法阵勾引星辉来维持封印法阵的运行，显然是为了囚禁某些事物。法阵是从外部被激活，遭受内部猛烈的攻击而被毁掉，我们有理由怀疑有些禁忌的存在被放了出来，而这很可能是大胤前朝的秘密武器，与此同时他还有同党里应外合”
原本心情放松的苏瑾寒听见执行卫的分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依旧有着漏洞，大胤前朝他也完全不知，但就他所参与的部分看几乎八九不离十。
“好，好的很啊影卫这边你们有什么补充的”司徒云空压抑着怒气说道。
看了看林学民和李天年，莫彦开口说道“大人手下的悬镜司的确厉害，我影卫并无任何补充。只是这些都还是一面猜测，大人还是谨慎些。”
“这我自然有分寸，只是李大人他们出身文官没查出来，身为军方的赵将军怎么也如此愚钝赤血军的亲卫只怕是徒有虚名吧。”司徒云空扫了眼赵长信，眼神如电。
看到司徒云空的眼神，赵长信第一时间便是畏惧。但是转念一想之前在马车里的一番谈论，赵长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大人，我赤血军亲卫冤枉啊此事另有隐情的。只是，只是”装作恐慌的赵长信混乱中无意瞥了眼林学民。
虽然眼神细微但还是被司徒云空捕捉到了。
突然，站在后面的林学民浑身大汗满出，汗毛倒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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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刚将一番污蔑之言说的正义凛然的话是出自自己口中吧。
走在阴影里久了，纵使心向光明也终有一天被同化成黑暗的影子，覆水难收。多少人梦想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连黑白都分不清了。
“可是大人，这样似乎还不够说服力”旁边的一个老资格执行卫欲言又止。
“既然宫殿是千年前建的，又是千年前稀罕的神冥青铜其实一切都很合理了。我自己，或许都感觉这东西可能真是那个朝代的产物呢”
水下附近执行卫的真元之火的光焰照在指挥使沧桑的脸上，一丝玩味的笑容流露在他的嘴角。
次日清晨。冬风已然有了回暖的感觉，不再过于凛冽。隐约间，凌寒独自开的独秀梅花有了一丝凋谢的迹象。
算不上鸟语花香的初春，洞庭湖闲逛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奇怪的是，亭子处，之前一直在准备今年大楚诗会的酸秀才吟诗赏景，采风弄墨的场景却是不见了。
“听说了吗今天悬镜司的大人和帝朝影卫宣布要稽查前段时间洞庭湖发生的异象呢你不是说你那天打渔的时候亲眼目睹了吗去和大人们禀报啊”一个身着麻衣粗布的中年男子边摆弄着摊在地上的渔网边低头对着旁边一个同伴说道。
身边的同伴缩着头，将手攒进袖子里尴尬地说道“那天风雪太大了，我没出来打渔。窝在炕头上睡觉呢”
“那你成天跟我神气个啥，瞧把你能的那样。露馅了吧。”粗布麻衣，看起来朴实的男子回头浑了一眼，憨厚地笑道。
“要不，一起去看看。我还从没见过悬镜司的大人呢我对那绣春刀，飞鱼服可是稀罕的紧呢”同伴问了问，看出彼此眼中的好奇，丢下渔网，向着湖边走去。
远远地望去，湖东岸一边已是呜呜泱泱的一大片人了。为了方便下水，之前湖边的阑干也被拆了，司徒云空站在最前面和旁边的李天年，林学民说着话。
为了以防万一，苏瑾寒等人也跟了过来。和钱塘君修炼了一夜的苏瑾寒虽然未眠，却是莫名精神。之前身体控制不住的力道在阴符经的作用下已是得心应手，用钱塘君的话说已然是到了举重若轻的巧力阶段了。
一晚上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虽然苏瑾寒自己不太清楚，但是看见钱塘君半不情愿地吭哧了两句，自己心里也算有了点底气。
看了看身边的林若筠，苏瑾寒庆幸自己总算更近了一步。微风吹动她的头发，看着伊人的模样，苏瑾寒傻傻地笑着。钱塘君在一边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娃，只觉得自己好掉身价。
“李大人，林大人，帝朝影卫和我司已经下去查探了，我们静静等会就行了。”司徒云空淡然地笑道，似乎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又或者说是成竹在胸。
看着司徒云空云淡风轻的样子，林学民心中莫名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附近虽然有着昆阳这边以及李天年带来的官兵维持秩序，但是身边的百姓也是越聚越多。一眼望去，已是摩肩接踵。
身为昆阳邑的县令自己似乎并没有将这事公告，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李天年，看见对方同样疑惑的神情，林学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不一会儿，几道人影从水里冲了出来。为首的悬镜司执行卫手上提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启禀大人，我等在水下发现了此物。为了呈堂公正，属下擅自将它从宫殿极隐秘的一角切割了下来。大人，还请看看。”
“这是前朝皇室图案”说到这，司徒云空原本淡然的脸一瞬间阴郁了下来。
“我们在几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发现了这个图案，帝朝影卫可以作证。”
听到这，林学民脸色一下苍白，看着站在后面的莫彦一脸苦笑地样子，原本不信的他自己也慌了神。
在大楚，为官者都知道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凡是涉及到前朝大胤的事毫无例外最终都是采取了暴力的手段解决掉了问题。
中祖之兴的时代因为此事而被抄家的王爷，将军数不胜数。不论是平时的文官又或者帝王似乎对此事都是一致的态度，不给任何道理可讲。
“大人，除此之外。我们了解到青铜的材质并非一般，而是千年前绝迹的神冥青铜。众所周知，这种材料在炼器时加上一点便可提升武器的性能，令灵器升级成为道器也不是稀罕事。而神冥青铜只有在当年的大胤时期还存在过。悬镜司的秘史有记载，此物惊奇在于它是一夜之间绝迹，而这般鬼神般的手段和惊人的用量，除了那位，属下当真不知还有谁”
说到这，穿着一身英武的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执行卫抬头看了看司徒云空阴郁至极的神色，不敢再说。
原本安静的场面突然人声鼎沸了起来。
“前朝那是什么朝代啊父亲，书堂里的夫子没教过啊。这天下不就我们大楚吗”人群中，一个扎着冲天鬏发式的粉嫩小孩，拉着自家的父亲问道。
“别说了，快住嘴。”感受到旁边人不善的眼光，大人赶紧捂住自家孩子的嘴巴。
“继续说，还有什么分析出来的结果。”阴沉至极脸色的司徒云空话音里隐隐带了丝怒气，站在旁边的林学民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突然急促的呼吸声。
“我们发现了一些刻在青铜上的法阵残印，大约能分辨出是一种封印法阵。用如此坚硬的青铜为载体，同时运用了极为强大的法阵勾引星辉来维持封印法阵的运行，显然是为了囚禁某些事物。法阵是从外部被激活，遭受内部猛烈的攻击而被毁掉，我们有理由怀疑有些禁忌的存在被放了出来，而这很可能是大胤前朝的秘密武器，与此同时他还有同党里应外合”
原本心情放松的苏瑾寒听见执行卫的分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依旧有着漏洞，大胤前朝他也完全不知，但就他所参与的部分看几乎八九不离十。
“好，好的很啊影卫这边你们有什么补充的”司徒云空压抑着怒气说道。
看了看林学民和李天年，莫彦开口说道“大人手下的悬镜司的确厉害，我影卫并无任何补充。只是这些都还是一面猜测，大人还是谨慎些。”
“这我自然有分寸，只是李大人他们出身文官没查出来，身为军方的赵将军怎么也如此愚钝赤血军的亲卫只怕是徒有虚名吧。”司徒云空扫了眼赵长信，眼神如电。
看到司徒云空的眼神，赵长信第一时间便是畏惧。但是转念一想之前在马车里的一番谈论，赵长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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