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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枝桠 057花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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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鬼使神差地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撕开,直面对方。两相对视,那一刹,好似堕入了一个虚幻飘渺的梦。

    咫尺之距,窗外的那人生着一张足以令世间万物为之屏息的容颜,乌发玉肌,额间那枚妖红流转,平添了一股风流。远山眉下,黑眸似水流转,微微扯起的唇角有丝与世隔绝的清傲。自觉有股清贵无暇,不染凡尘之感从他的骨子里透出,倒是叫人有些不敢直视了。

    无疑,这人是美的,可是太过美了,美得不真实,美得宛若一抹幻影,好似天上的……神。

    崔正华的好不自觉间代替了不安,他怔怔地看着窗外的人,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人?”

    “你说呢?”男人扯唇,好听的声音温润响起,好似春风,暖融了听者的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坦。

    “那你是神仙?”崔正华心下暗忖,这男人要不是神仙,怎能如此轻易地潜进宫里?要不是神仙,怎会如此的美?要不是神仙,他靠近后看见的那些萦绕在男人周身的雪花又是什么?

    ——沧澜千花。

    男人开口,淡淡的声音温润过耳,掩不住那罂粟般的蛊惑,“我是不是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沧澜千花不疾不徐道,“我可以帮你打败苍流,踏平宁氏的万里江山。呵呵,到那时,苍流万众,男为汝之奴,女为你汝之隶,尽听汝之命。”

    这样蛊惑人心的条件,崔正华瞪大了眼睛,愈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疑问出声,“你可以?你能斗得过沧澜教么?”

    沧澜千花的笑越发温润如水,仍是那句,“你说呢?”

    崔正华怔怔,忍不住地,他又靠近了男人,一双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只觉眼前的男人,好似一个流淌着香气的斑澜梦境,他怕自己眨一下眼,他便要消失。

    这到底是他的梦境,还是真实呢?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笼罩在沧澜千花周身的雪花,只觉得手掌冰凉,又抓过一片雪花,放在指尖上搓了搓,顷刻便融化成了冰凉的水渍。

    崔正华喜极,终是确定,他眼前的男人,眼前的雪花,以及男人说的话。这一切,都是是真的!

    许久后,头顶的苍穹黑沉,一轮明月皎洁如雪,漫天星辰。寂静的廊檐下,男人风姿翩然地走过,于巡逻的宫人侍卫全然不见,却又恰如其分地避了开来,一路出了宫门。

    热闹喧嚣的街头渐进归了夜的平静,店铺商家打烊,行人马车亦是加快了行进的速度,齐齐朝家的方向赶去。沧澜千花缓步走着,只觉这街上人烟减少,倒也清净。

    灯光阑珊处,不期然响起一阵伴着瑶琴而起的歌声,在夜幕中飘荡而来,“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沧澜千花的脚步微微一滞,他顿足扭头,朝声音的源头望去。这么晚了,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娃在弹唱《凤求凰》,且不说声音稚嫩,甚至有几句全然不在调子上。那琴音亦是忽高忽低,颤颤巍巍。

    这样稚嫩的弹唱,他也不嫌,索性站在那里静静听着,有微凉的晚风拂面,他许久不动。南面的一处楼宇,歌声继续飘荡而出,“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很多年前,他也听过这首曲子。沧澜千花眉眼微动,不由低声念起了下一阙,“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远处,那稚嫩的声音仍是颤抖走调,伴着沧澜千花的低低吟诵,如月光般缓缓流淌过空气,“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曲终了,沧澜千花不由对那女娃的歌声琴技喟叹,“唱得难听,弹得也烂。”可他嘴上如是说,却又是扯唇,在夜色里春风一笑。那眉眼弯弯的模样,几乎和云七夜一个模子。

    倒也不急着去向城了,他转身,循着空气里那震荡的暗波朝放歌之处而去。那是一处通宵欢乐的青楼娼馆,香烟缭绕中,男人女人们发出阵阵狭笑声,欢快极了。

    夜色的掩盖下,沧澜千花静静地坐在对面的楼宇顶上,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坐在走廊尽处的女娃,十来岁的模样,竖着两条羊角辫,脸儿圆圆,双目瞪瞪,尚还有些婴儿肥,她放在腿上的那把瑶琴,都快比她的身子大了。

    她蜷着腰,专心地拨弄着琴弦,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时不时再挪眼看看一旁地上的琴谱,顾此失彼,指法又开始混乱,很快便不成了曲调。

    很快,琴声戛然而止,她低头看着自己肿胀不堪的十指,顿觉委屈,嘴巴一撅,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她昨日已经被妈妈打过板子了,若今日还是弹不好,妈妈肯定又要责罚她了。可这首曲子,真的太难了,就算再给她三个月的时间,她也是弹不好的。

    顿觉挫败至极,她抹了把眼角泪水,蔫蔫儿地看着腿上的瑶琴,真想将这把瑶琴从这里扔下去。许久后,更夫打更,将她惊回神来。

    她居然发呆了这么久,她呀地一声低呼,赶紧将地上琴谱捡到眼前,借着不甚明快的光,低声诵背起来。

    宫商角徵羽,抹挑勾剔托……真是好难啊,千变万化的,她委实记不住。不刻,稚嫩的眉头皱起,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愁苦。她嘴巴里念念有词,眼神倔强,“不行,一定要记住,要记住。”

    这模样,真是像极了幼时的云七夜。

    沧澜千花静静地坐在兽瓦头上,他伸手,有白色的光华萦绕手心,慢慢氤氲开来。他手腕微抬,那道光华缓缓飘向了天空,宛若一轮初升明月。

    咦,哪里来的雪花?那小姑娘的眼前,竟然飘落了许多美丽的雪花,晶莹剔透,宛若朵朵绽放的雪莲,漂亮极了。她伸手想要触摸这些精灵,就见那些雪花无风自动,缠绵飞舞在她的十指间,触感冰凉,恰到好处地消除了她十指的酸痛。

    她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妙,更为妙的是,这些美丽的小东西攀附在她的指尖,久久也不融化,反而更加晶莹美丽。她的十指很快就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凉润的舒适。

    “好厉害呐……”

    何曾见过如此的景,孩子脸上的愁苦全无,转瞬欢喜,又觉疑惑,现在都已经是春末了呢,这些雪花从哪里来呀?

    她抬头望向天际,触眼所及是夜的黑沉高远,不曾有半片白色的雪花落下,这些雪花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里,仿若会跳舞疗伤的精灵。

    那一瞬,她扯唇,咧嘴笑了。她心下觉得好开心,好荣幸,一定是天上的神仙听见了她素日里的祈祷,看见了她的难过和疼痛,所以给她送来了这些美丽神的雪花吧。

    思及此,她慌得从地上爬起来,小跑到栏杆跟前,仰头冲着天空咧嘴大喊。她才掉了两颗大门牙,一张嘴,就有风声灌进,钻进了她嗓子眼。她干脆将手捂在嘴边,使劲地冲着天空大喊,想要赛过风声,“好心的神仙!谢谢你啊!谢谢你!”

    夜色里,沧澜千花起身,双手背负在背后,他望了一眼那小姑娘,悄无声息地跃下地面。月光如水,倾泻在男人身上,周身莹莹雪花,让人屏息的耀眼。

    他似乎是在笑。

    他伸手,轻抚过唇角那一抹轻浅,却不容忽视的弧度。他眉色微动,蓦地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个春日,那一日,有湛蓝如洗的天际,有漫天舒卷的云朵,有数不尽的粉色合欢。

    那是个合欢花争相开放的季节,满树绿叶红花,翠碧摇曳,似少女含羞的面颊,似幻影轻纱,幽幽飘散着淡淡的香气。天地间,漫天漫地,笼罩着一层绯红的烟霞,盎然如醉。

    树下的光影里,那少女风姿如花,十七八岁的年纪,瓜子型的白嫩脸蛋上,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颊间泛着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两腮润色得像是一朵刚开放的合欢花。

    轻柔的风儿调皮地吹起她的发丝,却不显凌乱,她轻轻地将乱发拂拢到娇小的耳后,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带着琢磨。

    被她望得渐进有些不自然,对面的少年扭过头去,口上冷淡,“只不过是不小心踩了你的脚罢了,赔钱总可以了吧?”

    “你这人,好生无礼。钱能止痛么?你知不知道你踩得我很疼。”少女的口气埋怨,就是不肯放他走。

    ——花梨。

    我是凤天子民,我的家呢,在贸城的梨花镇。我姓花,出生的时节,恰恰是春日柳絮风轻,梨花雨细的时候。所以,父亲给我取名为“花梨”。

    我父亲叫花清,他是当地有名的举人老爷,学识渊博,我们家也算是梨花镇的望族大户了。我出生没多久,母亲就亡故了。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听我爹说,她是个很娴静,很温柔的女人。只这一点,和我的性格,一点也不像。

    我爹应该很爱我的母亲,他一生都未续弦,上门的媒婆,都被他打发了出去。他除了读做学问外,就是专心抚育我,他最是宠我,把我当半个男孩子来养,教我读写字,骑马射箭。

    嘿,还好我聪慧,身形也算敏捷,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吟诗作文,跟着大人出去打猎射击了。

    有一年闰七月的时候,父亲以此为诗题,让我作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想了想,做了一首绝句,“填桥灵鹄驾长虹,两度团园一岁中。前月凉今月雨,想应洒泪话重逢。”

    怎么样,很好吧?

    我父亲笑,他说我的诗虽做得不是很好,但是构思不错,有自己的心意,让我多多努力才是。

    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诗集:《蒲苇》、《梦蘅》、《浮黛》,大家都说我的诗词清丽,工巧雅致,一传十,十传百,我很快便成了梨花镇远近有名的才女。

    及笄那年,许多富家大族来我家求亲,可是父亲选择女婿的条件十分苛刻,这家公子品行不好,那家少爷长得丑……总之,他都能挑出点毛病来。

    我到了十六岁的时候,还待字闺中,没有许配人家。其实我也知道,父亲是舍不得我,想多留我两年罢了。我更是无所谓,在家里自由自在的多好,我当然也是不想嫁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不过半年,我父亲忽然生了重病,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不过半年,他就亡故了。

    那一年,我十七岁。

    他一死,之前不甚来往的亲戚,全都冒了出来,家族中有很多人窥视父亲的家产,尤其远房的二表叔。他说父亲没有儿子,没有子嗣来继承家业,实在可怜。

    他和族长商量过后,很快将他的儿子过继了过来,说是父亲总要有个儿子来继承香火的。很快,家里的田地财产,都归了这个表哥。

    而我的东西,不过就是闺房里的几个箱子而已。表哥过继到我家后,我与他相处还算和谐,日子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过着。

    第二年春天,忽然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来到我家,说是我远在乡下的外婆突然得了中风,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她受外婆之托,特意来接我,让我回乡下和外婆见最后一面。

    我乍听之下,伤心不已,却也留了心眼,怕这嬷嬷假传消息,别有用心。我没有亲近的人可说,只好去找表哥出主意。

    表哥说,说不定真是外婆嘱托这嬷嬷呢,叫我还是立即动身为好。就算不是,也叫我莫怕,他特意给我拨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一起同我回乡下。

    有人随行,我自然放心,当即带了些简易的行李,便跟着那嬷嬷走了。我们一行四人,包了一条小船走水路。外婆家离梨花镇不近,但也不远,一日水路便可到达。可是我们走了一天多,都没有到,而且小船的路线似乎也偏离了。

    我问那嬷嬷,嬷嬷说船夫说了,前面遇上了飓风,来往船只受了阻碍,没办法前行,只能绕道了。

    我心下焦急,却也无法。后来,连续两日,那船越走越快,所经过的地方,能听到岸边的人说话的口音,不像是凤天子民。而那两个家丁,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毫不惊讶,只是将我看得更紧,寸步不离。

    我心下暗忖,自己肯定是被拐骗了,二表叔和表哥终究是容不下我,设下这个陷阱,想要斩草除根了。可我孤身无援,不敢露出声色,只能静静地观察,看是什么情况。

    很快,船靠了岸,那嬷嬷叫来轿夫,要我上轿。我悄声问轿夫这是什么地方,那轿夫说,这里是苍流的北齐。

    果真,我已经出了凤天地界。我站在轿子旁,当即大喊大叫,冲着那嬷嬷嚎啕大哭,说我去看望生病的外婆,却被你们合伙拐到了苍流!

    岸边来往的人很多,他们听见我的哭声,都聚拢了过来,冲着我们指指点点。

    那嬷嬷和家丁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知道自己被拐了。他们惊慌失措,当即冲了上来,想要擒住我。

    我虽然也会些防身功夫,但是他们三个人,我可不想吃这眼前亏,当即就朝人群里躲闪。

    那嬷嬷更是尖叫,说我是贼丫头,净说些糊话,分明是我偷了主子家的财物,私逃出来,还敢反咬一口!

    原来是逃家丫头啊!那些原本还跃跃欲试的热心人,顷刻停了手,皆是看热闹,没有一个人出手援救我。

    我咬牙,一个劲儿地朝前跑,就听那三人在后面骂骂咧咧,紧追不舍。

    人生地不熟,我跑啊跑,终究不如男人的体力好,眼看那两个家丁就要抓住我了。

    我慌忙朝四周观察,就见这郊外漫天漫地的合欢树,一派粉红。那粉红色的山坡上,还站在一个少年,月白锦袍,身姿傲然,腰间悬着一把剑。

    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少年,灼灼有光,烨烨生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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