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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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葛格的问题，梅川轻叹一口气似乎心有余悸。
“那晚从你房间离开后我正好看到柳于宁被人带往后院，那人还打柳于宁呢，我想柳于宁是我同窗，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于是，我回来后又瞒着一二三偷跑去救柳于宁。我到了那里后发现柳于宁正被千禄逼着跪地呢，说什么没听清，反正是千禄拿着一把刀正要砍柳于宁，我一看人命关天呢，然后我就冲了进去，正好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很多黑衣人，我就混在他们身后偷偷进去，拉着柳于宁躲在隔壁房间”。
“千禄被几个黑衣人围住顾不上我们，可是好几个黑衣人也没打过千禄，千禄那个妖怪还把两个黑衣人的胳膊和腿都给砍了下来呢”，梅川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葛格赶紧握紧梅川的手。
“之后千禄发现了我们，他说要杀了我，我当时吓坏了，一动不敢动”，梅川发挥演技，适时露出不安的小表情，“这个变态太监居然要把我开肠破肚，刷的一下就用手指划破了我的肚皮”。
葛格这次没有掐自己，眼泪却哗啦啦的直流，一边转过头擦眼泪一边说：“年纪大了，眼泪倒多起来了”。
梅川等葛格调整好继续说：“他就是个变态狂，划开我肚皮后一个劲的狂笑，我突然想起来袖笼里有匕首，我就对着他昂头的喉咙一划，谁知道他居然就……”，梅川嘴角憋了憋，似乎要哭了，“娘，我不想杀人的，呜呜，都是我不好，不该回去，还差点连累大家了”。
造化弄人，谁会想到一身功夫的千禄到头来会死在一个没什么伸手的孩子手上。千禄一定不知道梅川会功夫，葛格倒吸一口寒气，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油然而生。看梅川的样子，葛格心疼的要命，赶紧拍着梅川的手背安慰，“没事了啊，没事了”。
……。
柳于宁坐在窗下书桌后面，摊开的书一直没有翻动，使女送来他平时爱吃的小米粥和酱油蛋饼早已凉透，金黄的蛋饼变成棕色，一旁的酱油渗进了蛋饼的一侧。棕黄色带着蛋白质冷掉的奇怪气味让柳于宁一阵反胃，昨晚已经把肠胃吐空了，几乎呕出内脏的干呕后，柳于宁尝到嘴里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被斧头砍开的脑袋，红白之物混为一摊从中间淌出来，柳于宁才明白人的脑袋不一定比屠夫手下的猪羊更坚强，若不是梅川，或许躺在一对污物之中的就是他了。
柳于宁的恐惧从千禄举刀时候开始，千禄想让他成为太监。柳于宁回想起那弯刀上的光映到他眼中时，他的脑袋和身体一样，都失去了自由。之后突然的黑暗让他以为自己瞎掉了，或者，是被砍掉命根子后痛苦的昏掉了。
柳于宁忘不掉那只比自己小得多却温暖的手，它就像海上的灯塔般给他力量，把她从死亡之中拖出来。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迈动双腿，最新的记忆就是梅川把他从灌木丛中拉出来，他看到利斧砍在强壮护卫的头上，几乎是梅川两倍大小的护卫，头颅裂为两半，斧刃从头顶直接贯穿到脖颈。
死亡带来的恐惧胜过了之前的恐惧，柳于宁开始颤抖，跟在梅川身后沿着墙根在黑暗中接近侧门！
梅川把他藏到了门后，透过门缝，柳于宁看到了梅川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力量，一把长矛贯穿两名官兵，就像串烤串一样杀了他们。
现在，柳于宁害怕梅川甚至超过了对千禄的恐惧，千禄是一个人人皆知的杀人魔王，而梅川前一天还是一个浑身沾着泥巴的青衫少年，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家世的弱小子，一个他曾经都想欺负的弱小子，可是这个整天挂着微笑的少年却瞬间杀了三人，其中一个还是能以一当十的眼镜蛇护卫。
他是谁？他是梅川吗，不，柳于宁咬破自己嘴唇告诉自己，救了自己的不是梅川，只是披着梅川人皮的怪物。
假山下的地洞挡得住外面的风景却挡不住金属摩擦发出的死亡声音，一声一声都提醒柳于宁这不是梦，那张头凹进去一块，嘴里冒着鲜血的黑衣人死不瞑目，一双眼睛向柳于宁诉说他的不甘和留恋，柳于宁拼命的摇头，希望把他从脑海里摇出去。
黑衣人消失了，但白浆和红血掺在一起出现在柳于宁面前，柳于宁开始呕吐，一直把晚饭、午饭、早饭甚至是前一天的饭都呕了出来，狭小的地洞充满恐惧的气味。
如烤串一样的官兵接着出现在柳于宁面前，他突然记起自己前天才吃了烤羊肉串，那是死人的肉做的吗，柳于宁再一次狂呕，直到吐出胆汁。天亮之前最黑暗的时间总是那么难熬，最后一丝灰色还是冲破了黑色的禁锢从东方出现，接着是金色再是让人炫目的白色！
天明来的让人期盼却也带来了搜寻的官兵。当柳于宁被从洞里拎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怕死了。
在千禄要砍掉他命根子的大厅里他偷偷搜寻了所有的角落，目光中没有青色身影。柳于宁松口气，“昨晚的不是梅川，一定不是”。
是谁杀了千禄？徐刚说是一个高手后来杀了千禄，柳于宁不想知道那是梅川，就像不想知道身边有颗炸弹一般。
两天过去了，柳家终于自由了，柳家上下一口人也没有受到伤害。老爷子问柳于宁那晚发生了什么，柳于宁把对徐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千禄虽然杀人如麻但终归还是有所顾忌，在危险关头还是放了我孙子一命”，柳老爷子念在千禄的最后‘善行’上打算就此罢休，“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见到一家人平平安安，将来见到祖宗们可以无愧于心”。
柳家最终还是生意人，为了一个清白说法而跟易王杠上，柳老爷子是不会做的。他已经过了年轻气盛，为了赌口气而豁出去的年纪了，柳老爷子把猎人机构新任太监总管的书信打开，读完递给茅万里。
茅万里接过信快速读了一遍，冷冷的说道，“真假都是一张嘴！”
宁贤在信中先问候柳老爷子，然后说猎人机构名义上归易王领导，但实际上千禄欺上瞒下多年，这次对于千禄到锦州城之事易王并不知晓，而且易王对千禄冒犯到柳家一事十分震怒，本打算亲自惩罚千禄，却没想到千禄畏惧罪行暴露畏罪自杀。易王已经责令宁贤代替千禄整改猎人机构，宁贤对这次事件对柳家表示真诚的道歉，并希望柳家不计前嫌继续为国家效力等等。
宁贤同时也给茅万里来了一封信，信中内容和给柳家的差不多，都是把千禄变相软禁柳家来吸引贼子之事推得一干二净，还有就是交代茅万里要把这件事明明白白的公告给全城百姓，一定要让民众明白是千禄一人坏了猎人机构还有易王的名声，让大家知道易王的公平公正等等。
“真真假假都随着死人去了”，柳老爷子起身送茅万里出去，“茅大人也要在乱世中学会自保啊”。
知道千禄被杀一事真相的只有眼镜蛇护卫还有柳于宁，现在宁贤一句‘畏罪自杀’把所有事情解释的圆圆满满，千禄扰民，千禄欺上瞒下，千禄自作主张，千禄罪有应得。
事情就此了结，朝堂之上，百姓之间再一次为易王喝彩，再一次为易王蒙受欺骗而愤怒。
……
社学已经恢复正常了，柳于宁比平时早到了半个时辰，他站在门口想第一时间见到梅川，可是当同学们一个个进入校门的时候，柳于宁又害怕见到梅川。
文子谦见柳于宁站在社学进门的地方，对着一个个同学发呆，“嗨，于宁”，文子谦上前攀住柳于宁的肩膀，“怎么瘦了这么多”。
柳于宁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本就瘦长的脸上两腮深深凹陷进去，眼眶周围一片乌青，对衣着极其讲究的他今天穿了一件上几天刚穿过的茶色长袍，而且意外的没有系有装饰的腰带，一条黑色的单色布腰带像是随意缠了一圈。
史小七一身红袍春光灿烂的走进门，一见柳于宁吓了一跳，“风流倜傥的柳公子今天怎么如此颓废？”
柳于宁没有说话，跟着史小七进了教室，史小七把书本随意的丢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哎呀，梅川受伤，薛如斯退学，你啊又成了这个样子，我们高阶班真是风水不好啊！”
“梅川受伤了？”柳于宁的手臂停在空中，“怎么受伤的”。
“那天你被关在家里，薛如斯拿把匕首把梅川给捅了”，文子谦一边说一边摇头，“薛如斯沉默了好几天，大家还以为他和梅川之间翻篇了呢”。
……。
陆续到来的同学纷纷对柳家的事情表示愤慨，面对安慰，柳于宁只是默然的点头，和往日大家熟悉的那个潇洒、自信，一身光彩照人的柳于宁完全不是一个人。
放学后柳于宁一直到所有人走完才出了校门，他想去看看梅川却又不敢去，他怕见到梅川他更怕他们的见面会让人联想到千禄的死，柳老爷子告诉他，猎人机构不仅有杀人的眼镜蛇还有搜索猎物的蜘蛛，蜘蛛无处不在，蜘蛛无所不能。
“要学会掩饰”，柳老爷子早上搂着柳于宁的肩膀，“我不知道那晚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相信那对你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爷爷，你相信千禄是自杀吗？”柳于宁不敢告诉老爷子真相，但是他好想有人能分担他的恐惧。
“你不可能从千禄手中逃出来，千禄也不可能放过你”，柳老爷子和柳于宁走在园子里的湖边，早上的湖面升起层层水雾，两个人走在雾中，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投在身后，拉得很长。
“爷爷，当晚有人救了我”，柳于宁沉默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他把我藏在假山下的洞里然后又回去了，我想千禄是他杀得，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要是我我也不会说的”，柳老爷子看着日出，然后问柳于宁，“你觉得我们该做点什么？”
“这几天我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这件事中最关键的人，就是那个囚犯上面丝毫没有提及，虽然远方子侄众多我们不能每个都认识，但是通过资金供应应该能查出这个供职易王府的人是不是我们的远方亲戚”，柳于宁和柳老爷子一样凝视升起的太阳，阳光照在水雾中，把雾染成了七彩色，“如果真有其人，猎狗应该不会这么轻易低头或者放过我们”。
柳老爷子伸手拍拍柳于宁的肩膀，“你做的很好孩子，去吧，该上学了”。
晚上回到家，柳于宁回到自己的院子，让侍从拒绝一切朋友到访，也没有去和各房兄弟姐妹玩乐，而是让侍从把饭送到房间。
晚饭上，没有柳于宁出现在大家面前，柳家少了不少生气，可是不管是谁去见柳于宁他都不见，理由都是要好好读书。
柳老爷子交代家里所有人，包括柳于宁的父母，“从今往后，于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不许干涉”。
“爹，于宁下了学就关在屋里读书，三天了，他连我和他娘都不见，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他最听你的话，你去劝劝他吧”，柳于宁的父亲柳二爷被夫人逼着来求老爷子，这不，说着说着居然红了眼圈，“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娘也活不下去了”。
柳老爷子冷眼瞪了面前的二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柳于宁怎么有你这么没出息的爹，柳家的未来就在这孩子身上了，你们要是把他给耽误了，我就把你们从柳家族谱上除名”。
二老爷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爹，我是你亲儿子啊”。
“孙子比爹强，留着你们干嘛，要你来拖孙子后退？”柳老爷子一挥手，“滚吧”。
想想柳于宁早上在湖边说的话，柳老爷子指着二老爷的背影恨恨的说：“你的浆糊脑袋就是骑马也赶不上于宁！”
一只脚还没滚出去，二老爷自然听得他清清楚楚，在仆人同情的目光中，柳二老爷特么不上进的希望柳于宁能平凡一点，不要拼命的读书，“哎，读书啥用啊，不能吃不能穿还伤眼睛”。
－－－－－－题外话－－－－－－
多谢易大师和魅惑小裁缝的打赏，这一更四千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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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从你房间离开后我正好看到柳于宁被人带往后院，那人还打柳于宁呢，我想柳于宁是我同窗，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于是，我回来后又瞒着一二三偷跑去救柳于宁。我到了那里后发现柳于宁正被千禄逼着跪地呢，说什么没听清，反正是千禄拿着一把刀正要砍柳于宁，我一看人命关天呢，然后我就冲了进去，正好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很多黑衣人，我就混在他们身后偷偷进去，拉着柳于宁躲在隔壁房间”。
“千禄被几个黑衣人围住顾不上我们，可是好几个黑衣人也没打过千禄，千禄那个妖怪还把两个黑衣人的胳膊和腿都给砍了下来呢”，梅川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葛格赶紧握紧梅川的手。
“之后千禄发现了我们，他说要杀了我，我当时吓坏了，一动不敢动”，梅川发挥演技，适时露出不安的小表情，“这个变态太监居然要把我开肠破肚，刷的一下就用手指划破了我的肚皮”。
葛格这次没有掐自己，眼泪却哗啦啦的直流，一边转过头擦眼泪一边说：“年纪大了，眼泪倒多起来了”。
梅川等葛格调整好继续说：“他就是个变态狂，划开我肚皮后一个劲的狂笑，我突然想起来袖笼里有匕首，我就对着他昂头的喉咙一划，谁知道他居然就……”，梅川嘴角憋了憋，似乎要哭了，“娘，我不想杀人的，呜呜，都是我不好，不该回去，还差点连累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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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于宁坐在窗下书桌后面，摊开的书一直没有翻动，使女送来他平时爱吃的小米粥和酱油蛋饼早已凉透，金黄的蛋饼变成棕色，一旁的酱油渗进了蛋饼的一侧。棕黄色带着蛋白质冷掉的奇怪气味让柳于宁一阵反胃，昨晚已经把肠胃吐空了，几乎呕出内脏的干呕后，柳于宁尝到嘴里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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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于宁的恐惧从千禄举刀时候开始，千禄想让他成为太监。柳于宁回想起那弯刀上的光映到他眼中时，他的脑袋和身体一样，都失去了自由。之后突然的黑暗让他以为自己瞎掉了，或者，是被砍掉命根子后痛苦的昏掉了。
柳于宁忘不掉那只比自己小得多却温暖的手，它就像海上的灯塔般给他力量，把她从死亡之中拖出来。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迈动双腿，最新的记忆就是梅川把他从灌木丛中拉出来，他看到利斧砍在强壮护卫的头上，几乎是梅川两倍大小的护卫，头颅裂为两半，斧刃从头顶直接贯穿到脖颈。
死亡带来的恐惧胜过了之前的恐惧，柳于宁开始颤抖，跟在梅川身后沿着墙根在黑暗中接近侧门！
梅川把他藏到了门后，透过门缝，柳于宁看到了梅川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力量，一把长矛贯穿两名官兵，就像串烤串一样杀了他们。
现在，柳于宁害怕梅川甚至超过了对千禄的恐惧，千禄是一个人人皆知的杀人魔王，而梅川前一天还是一个浑身沾着泥巴的青衫少年，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家世的弱小子，一个他曾经都想欺负的弱小子，可是这个整天挂着微笑的少年却瞬间杀了三人，其中一个还是能以一当十的眼镜蛇护卫。
他是谁？他是梅川吗，不，柳于宁咬破自己嘴唇告诉自己，救了自己的不是梅川，只是披着梅川人皮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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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贤同时也给茅万里来了一封信，信中内容和给柳家的差不多，都是把千禄变相软禁柳家来吸引贼子之事推得一干二净，还有就是交代茅万里要把这件事明明白白的公告给全城百姓，一定要让民众明白是千禄一人坏了猎人机构还有易王的名声，让大家知道易王的公平公正等等。
“真真假假都随着死人去了”，柳老爷子起身送茅万里出去，“茅大人也要在乱世中学会自保啊”。
知道千禄被杀一事真相的只有眼镜蛇护卫还有柳于宁，现在宁贤一句‘畏罪自杀’把所有事情解释的圆圆满满，千禄扰民，千禄欺上瞒下，千禄自作主张，千禄罪有应得。
事情就此了结，朝堂之上，百姓之间再一次为易王喝彩，再一次为易王蒙受欺骗而愤怒。
……
社学已经恢复正常了，柳于宁比平时早到了半个时辰，他站在门口想第一时间见到梅川，可是当同学们一个个进入校门的时候，柳于宁又害怕见到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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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于宁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本就瘦长的脸上两腮深深凹陷进去，眼眶周围一片乌青，对衣着极其讲究的他今天穿了一件上几天刚穿过的茶色长袍，而且意外的没有系有装饰的腰带，一条黑色的单色布腰带像是随意缠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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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于宁没有说话，跟着史小七进了教室，史小七把书本随意的丢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哎呀，梅川受伤，薛如斯退学，你啊又成了这个样子，我们高阶班真是风水不好啊！”
“梅川受伤了？”柳于宁的手臂停在空中，“怎么受伤的”。
“那天你被关在家里，薛如斯拿把匕首把梅川给捅了”，文子谦一边说一边摇头，“薛如斯沉默了好几天，大家还以为他和梅川之间翻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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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柳于宁一直到所有人走完才出了校门，他想去看看梅川却又不敢去，他怕见到梅川他更怕他们的见面会让人联想到千禄的死，柳老爷子告诉他，猎人机构不仅有杀人的眼镜蛇还有搜索猎物的蜘蛛，蜘蛛无处不在，蜘蛛无所不能。
“要学会掩饰”，柳老爷子早上搂着柳于宁的肩膀，“我不知道那晚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相信那对你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爷爷，你相信千禄是自杀吗？”柳于宁不敢告诉老爷子真相，但是他好想有人能分担他的恐惧。
“你不可能从千禄手中逃出来，千禄也不可能放过你”，柳老爷子和柳于宁走在园子里的湖边，早上的湖面升起层层水雾，两个人走在雾中，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投在身后，拉得很长。
“爷爷，当晚有人救了我”，柳于宁沉默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他把我藏在假山下的洞里然后又回去了，我想千禄是他杀得，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要是我我也不会说的”，柳老爷子看着日出，然后问柳于宁，“你觉得我们该做点什么？”
“这几天我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这件事中最关键的人，就是那个囚犯上面丝毫没有提及，虽然远方子侄众多我们不能每个都认识，但是通过资金供应应该能查出这个供职易王府的人是不是我们的远方亲戚”，柳于宁和柳老爷子一样凝视升起的太阳，阳光照在水雾中，把雾染成了七彩色，“如果真有其人，猎狗应该不会这么轻易低头或者放过我们”。
柳老爷子伸手拍拍柳于宁的肩膀，“你做的很好孩子，去吧，该上学了”。
晚上回到家，柳于宁回到自己的院子，让侍从拒绝一切朋友到访，也没有去和各房兄弟姐妹玩乐，而是让侍从把饭送到房间。
晚饭上，没有柳于宁出现在大家面前，柳家少了不少生气，可是不管是谁去见柳于宁他都不见，理由都是要好好读书。
柳老爷子交代家里所有人，包括柳于宁的父母，“从今往后，于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不许干涉”。
“爹，于宁下了学就关在屋里读书，三天了，他连我和他娘都不见，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他最听你的话，你去劝劝他吧”，柳于宁的父亲柳二爷被夫人逼着来求老爷子，这不，说着说着居然红了眼圈，“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娘也活不下去了”。
柳老爷子冷眼瞪了面前的二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柳于宁怎么有你这么没出息的爹，柳家的未来就在这孩子身上了，你们要是把他给耽误了，我就把你们从柳家族谱上除名”。
二老爷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爹，我是你亲儿子啊”。
“孙子比爹强，留着你们干嘛，要你来拖孙子后退？”柳老爷子一挥手，“滚吧”。
想想柳于宁早上在湖边说的话，柳老爷子指着二老爷的背影恨恨的说：“你的浆糊脑袋就是骑马也赶不上于宁！”
一只脚还没滚出去，二老爷自然听得他清清楚楚，在仆人同情的目光中，柳二老爷特么不上进的希望柳于宁能平凡一点，不要拼命的读书，“哎，读书啥用啊，不能吃不能穿还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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