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变故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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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政治部就地安置，方楠离开部队后的第一个月，就在地方国营县钣金厂当了一名主管销售的副厂长。
方楠并不熟悉销售业务，钣金厂的主要产品是农业生产工具，销售渠道是由农村供销合作社代销，货物积压和拖欠货款的现象非常严重，销售科人人背指标，每个月要完成一定数量的销售和回款任务，方楠初来乍到，工作压力很大，虽然比较消沉但并不自卑，心浮气躁是他这一阶段的突出表现，心里不服气嘛。
厂长是个精于世故的中年人，越是人多的场合越爱表现他的权利欲，还经常贬低训斥下属，颐指气使，惟我独尊。
道不同不相为伍，志不同不相为谋，方楠见着这种低俗肤浅却又趾高气扬的人总有揍他一顿的冲动，他担心自己哪天搂不住火再弄出什么后果，便主动提出外出清欠，眼不见心不烦。
厂长一听自然高兴，清欠是最难办的事，还要成年累月往外跑，那点出差补助费还不够抽烟吃饭的，于是就让财务科把全部的外欠清单交给方楠。
林芳菲自从因方楠电脑失密事件受到一次惊吓，再也不敢想什么办法来拴住方楠，她对方楠被开除军籍怀有深深地歉疚，见方楠总是不闲着地出差往外跑，风吹日晒，把人弄得黑瘦黑瘦的，她好心疼，也不知方楠为啥喜欢这种工作，但她相信方楠做什么都是很敬业的，她只能在生活上对方楠更加体贴入微，以妻子的温柔贤惠来温暖方楠的心，用尽量多的时间来陪伴方楠，上小学的女儿玫玫也很乖巧懂事，方楠的心里也感到很充实。
方楠确实有一种敬业精神，而且还能吃苦，在欠款大户的办公室里，他主动帮人家打水扫地，饿了啃馒头就凉水吃咸菜，那种转业兵的实诚劲儿着实打动人家，所以人家也就愿意帮他减轻工作压力，能挤出钱来就给他挤一点，一些单位把方楠排在还欠名单的第一位。
有一个供销社的主任，跟方楠建立了深厚的个人感情，他是个老知青，在农村成了家，方楠是第一次去这个供销社，在马路上正要打听道，突然看见两个骑自行车的男同志撞到了一起，那个戴眼镜的爬了两次没能爬起来，方楠看得十分真切，那人脚掌明显内翻，显然他的腿骨折了。而那个违章骑车撞人的不但不相救助，反而对伤者破口大骂，吓得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公道话，末了那人推起自己的车子想溜之大吉，伤者坐在地上痛苦地喊道，你不能走，咱上交警队。那个长的挺壮一脸横肉的家伙还是骂不绝口：“x你妈的，交警队你家开的，你这狗日的。”
方楠一边扶起伤者一边说那人：“把事情处理好了你才能走。”
那人也够霸道，打量一眼这个一身旧军装，背个黄挎包的复员兵，支好车子，横着膀子过来就要打方楠，方楠早就想揍这小子，他掺着伤者喊身边看热闹的，谁来扶一把，可就是没有人伸出援手。
那一脸横肉已到近前，挥拳直捣方楠太阳穴，方楠右手掺着伤者，左手不慌不忙一搪一翻腕，拧住那人的手腕往后一带，左脚一勾，把那家伙吧唧翻倒在地，用脚尖在他的后腰弹踢了一下，放了手，把伤者扶上了他的自行车，回身把那倒地的一脸横肉拎起来，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威严地说，一起去医院，他的医药费你掏。那一脸横肉已变成一脸痛苦，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无力地哈着腰，推上自行车，乖乖跟着方楠向医院走去。
伤者躺在病床上，感谢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他请方楠给他的单位打电话，让单位来人，方楠掏出笔记本记上他说的电话号，一看自己本上的号码，惊异的问，这不是供销社的号吗？伤者说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方楠说明身份和来由，伤者笑笑说他就是供销社主任。
一连几天，方楠都在医院陪护，后来这个主任为了感谢方楠，每批货的销货款始终迟迟不给工厂回款，单等方楠前来才给他一次结清，他说不这样就见不到方楠这个好兄弟。
方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今一个跟头跌进了工厂，靠到处要账挣饭吃，自己的妻子又是个家喻户晓的社会名人，在外奔波他最怕见到过去的熟人，可怕啥啥就来。
方楠下乡插队的那个公社供销社，有一笔陈年老账迟迟不回款，厂长亲自安排方楠去一趟，说如果还不给咱们结款，让他们写个对账单盖好章，咱法院有人起诉他。方楠怕遇见熟人不想去，可又没有托辞，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偏偏就在供销社门前遇上了孔队长，他现在已经是乡办企业的经理了，那身褪色的蓝中山装已换成了还算笔挺的西服。
孔队长见到方楠异常高兴，双手握到一起久久不愿放开，也许是生活改观了舒心了，他脸上的皱纹似乎见少，周正的面庞也有了一些光亮，过去一双严肃的眼睛也笑成了一条缝，说话也不再那么言简意赅。他拉着方楠的手一边往家走一边说，哎呀，好我的战斗英雄哩，你和林姑娘在部队结婚的电视片，咱队里人都看了，风光，光荣，荣耀，耀眼得很，哎呀，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啊，看见林姑娘每天电视里一坐播新闻，我就想啊，方楠娶上这么漂亮的媳妇该有多幸福啊。
方楠始终插不上话，直到进了孔队长家在大道边开的小吃部坐下来，方楠这才有机会向孔队长汇报自己的工作生活情况，特别是被开除军籍这件让他懊悔终身的事方楠说的很详细。
孔队长扼腕叹息地说，方楠啊，你跌了一个大跟头，太不值得啊，不应该的事情，唉，坏就坏在咋就泄了密呢，你是让人特务盯上啦？这年头还有特务吗？怪事情。
菜端上来，酒盅举起来，孔队长说今天他啥也不干了，就陪咱战斗英雄喝个痛快。方楠说，下午还要去供销社催收陈年货款呢，怕误事不敢多喝。孔队长一听笑了，这事啊，中中中，今天你就往醉了喝，一会儿我给供销社主任打个电话，叫他把款子带来，多少钱？哎呀就两万块啊，你放心喝酒吧，喝多了晚上就住下。
方楠心里高兴，举杯看着孔队长说，队长啥时候也学会大包大揽啦。孔队长干了一口酒笑着说，供销社主任你也认得，从小我把他拉扯大，供他念书，你猜他狗日的是谁。方楠想不起能是谁。孔队长非常遗憾，唉呀你咋能想不起呢，不就是我那小舅子嘛。孔队长吃了一大口凉菜，看看屋里没有别人，对方楠说，当年革委会邢主任跌下崖摔死的事，我小舅子鬼机灵，说一定是有人在自行车上做了手脚，我一个耳光扇过去，打得他口角淌血，问我凭啥打他，我说你狗日的再胡说，我打断你一条腿，吓得他再也不敢胡说了。
方楠感慨地说，当年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多亏了老队长的正义感，才让我免受了牢狱之灾。他举起酒杯，郑重而恭敬地连敬孔队长三杯。孔队长笑着说，我不提这事你娃就不喝酒，来，今天不喝醉不许回去，干！
方楠的清欠工作成绩斐然，这一年收回的欠款占工厂年产值的20%以上，工厂象征性地给了些物质奖励，一个蒸馒头的铝锅，一对儿枕巾，奖状却一下发了三张，“先进生产者”“优秀职工”“清欠标兵”，方楠感到自己的工作得到了领导和同志们的首肯，心里有了一些安慰，那种懊恼的失落感也渐渐淡化了。
方楠属于敢决策的那类人，他觉得应该办的事就敢先斩后奏。邻县有个供销社会计，对方楠的清欠工作多次给予很大帮助，一次方楠刚刚在他那里结完货款，偶然听老会计说。儿子即将结婚，可还差着女方家一万元的彩礼钱没解决，这婚就结不了。方楠说，儿子结婚要紧，就先用我的吧，回头我再跟厂长汇报，老会计拿着方楠借给他的一万元很是感激。
方楠回到单位向厂长作了汇报，厂长说，行，这事你办的对，以后那老会计就不好意思拖欠咱货款了。几个月过去了，方楠一直没有去那个县清款。
一天，销售科的几个同事在科长的怂恿下，要求方楠请客，方楠欣然同意，共事了一年，关系相处的比较融洽，他们来到县里一家比较火爆的饭馆，进了单间，推杯换盏。方楠不胜酒力，出去方便，回来时忽然看见厂长正与一年轻女子对饮，那女子穿戴前卫，浓妆艳抹，抽烟喝酒，放浪形骸甚是风骚，厂长看见方楠很是尴尬，方楠于是假装没有看见，回到酒桌前也没有对大家讲，方楠认为厂长是个特别要脸面的人，给他留点面子。酒过三旬，年轻科员出去方便，回来时神秘地告诉大家，厂长正和一个野鸡在那边的角落里喝酒呢！其他人好奇，纷纷出去偷窥，方楠严肃地告诫他们，不许回去乱讲，大家都点头答应绝不会对别人讲。可没过几日，全厂都知道了这件新闻。又过了几日，厂长的老婆疯疯癫癫地在厂长办公室把他挠了个大花脸，两人转眼就离了婚。
厂长认为这都是方楠在后面点的火，于是一纸匿名信寄到检察院，举报方楠挪用公款，一查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方楠说这事我请示过厂长他同意的，厂长说他不记得了。
法院以挪用公款罪判处方楠有期徒刑一年。
方楠不到八个月就出来了，他重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他没回家直接到钣金厂找厂长理论，厂长说你被开除了，方楠气得骂厂长不是人，说你他妈跟野鸡扯淡，我还要求下边人替你保密，你反过来陷害我，你他妈就是个小人！厂长一拍桌子说，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叫来保卫科的两个人把方楠往外推，拉扯中，方楠的上衣“啦”一声被撕破，如同撕破了方楠的自尊，他两眼一瞪急了眼，双臂只做了一个动作，那两个拽他的人胳膊当下脱臼，被他一脚踹到桌下，厂长见势不妙，忙说方楠咱有话慢慢说，方楠早已怒不可遏，拉过来狠狠踹了一脚，厂长那肥胖的身体从小二楼的木梯上滚了下去，半天没有爬起来。
方楠被行政拘留十五天，出来的时候，厂长还没有出院。
白云有一天特意到方楠家来看他，见过林芳菲和她的宝贝女儿，夸她们长得都那么漂亮，家常里短唠得很是亲近，还和蔺茹岚一起做饭，和林默罕也聊了一阵，直到很晚才回宾馆。
临走时白云对方楠说，冷静的总结一下自己走过的弯路吧，你不能总象个孩子似的那么单纯，倔强的性格吃亏的时候多，你应该改一改，该圆滑的时候就得圆滑，考虑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别灰心，生活的路还很漫长，相信你能勇敢的面对。
白云对林芳菲说，她能在西安给方楠找一份工作，以后也会有发展，不知他两口子啥意见。方楠说，姐啊，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会走好自己的路，如果又走错了，那我就谁也不怨，自作自受。
白云很是无奈，只好由他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方楠并不熟悉销售业务，钣金厂的主要产品是农业生产工具，销售渠道是由农村供销合作社代销，货物积压和拖欠货款的现象非常严重，销售科人人背指标，每个月要完成一定数量的销售和回款任务，方楠初来乍到，工作压力很大，虽然比较消沉但并不自卑，心浮气躁是他这一阶段的突出表现，心里不服气嘛。
厂长是个精于世故的中年人，越是人多的场合越爱表现他的权利欲，还经常贬低训斥下属，颐指气使，惟我独尊。
道不同不相为伍，志不同不相为谋，方楠见着这种低俗肤浅却又趾高气扬的人总有揍他一顿的冲动，他担心自己哪天搂不住火再弄出什么后果，便主动提出外出清欠，眼不见心不烦。
厂长一听自然高兴，清欠是最难办的事，还要成年累月往外跑，那点出差补助费还不够抽烟吃饭的，于是就让财务科把全部的外欠清单交给方楠。
林芳菲自从因方楠电脑失密事件受到一次惊吓，再也不敢想什么办法来拴住方楠，她对方楠被开除军籍怀有深深地歉疚，见方楠总是不闲着地出差往外跑，风吹日晒，把人弄得黑瘦黑瘦的，她好心疼，也不知方楠为啥喜欢这种工作，但她相信方楠做什么都是很敬业的，她只能在生活上对方楠更加体贴入微，以妻子的温柔贤惠来温暖方楠的心，用尽量多的时间来陪伴方楠，上小学的女儿玫玫也很乖巧懂事，方楠的心里也感到很充实。
方楠确实有一种敬业精神，而且还能吃苦，在欠款大户的办公室里，他主动帮人家打水扫地，饿了啃馒头就凉水吃咸菜，那种转业兵的实诚劲儿着实打动人家，所以人家也就愿意帮他减轻工作压力，能挤出钱来就给他挤一点，一些单位把方楠排在还欠名单的第一位。
有一个供销社的主任，跟方楠建立了深厚的个人感情，他是个老知青，在农村成了家，方楠是第一次去这个供销社，在马路上正要打听道，突然看见两个骑自行车的男同志撞到了一起，那个戴眼镜的爬了两次没能爬起来，方楠看得十分真切，那人脚掌明显内翻，显然他的腿骨折了。而那个违章骑车撞人的不但不相救助，反而对伤者破口大骂，吓得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公道话，末了那人推起自己的车子想溜之大吉，伤者坐在地上痛苦地喊道，你不能走，咱上交警队。那个长的挺壮一脸横肉的家伙还是骂不绝口：“x你妈的，交警队你家开的，你这狗日的。”
方楠一边扶起伤者一边说那人：“把事情处理好了你才能走。”
那人也够霸道，打量一眼这个一身旧军装，背个黄挎包的复员兵，支好车子，横着膀子过来就要打方楠，方楠早就想揍这小子，他掺着伤者喊身边看热闹的，谁来扶一把，可就是没有人伸出援手。
那一脸横肉已到近前，挥拳直捣方楠太阳穴，方楠右手掺着伤者，左手不慌不忙一搪一翻腕，拧住那人的手腕往后一带，左脚一勾，把那家伙吧唧翻倒在地，用脚尖在他的后腰弹踢了一下，放了手，把伤者扶上了他的自行车，回身把那倒地的一脸横肉拎起来，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威严地说，一起去医院，他的医药费你掏。那一脸横肉已变成一脸痛苦，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无力地哈着腰，推上自行车，乖乖跟着方楠向医院走去。
伤者躺在病床上，感谢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他请方楠给他的单位打电话，让单位来人，方楠掏出笔记本记上他说的电话号，一看自己本上的号码，惊异的问，这不是供销社的号吗？伤者说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方楠说明身份和来由，伤者笑笑说他就是供销社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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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感慨地说，当年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多亏了老队长的正义感，才让我免受了牢狱之灾。他举起酒杯，郑重而恭敬地连敬孔队长三杯。孔队长笑着说，我不提这事你娃就不喝酒，来，今天不喝醉不许回去，干！
方楠的清欠工作成绩斐然，这一年收回的欠款占工厂年产值的20%以上，工厂象征性地给了些物质奖励，一个蒸馒头的铝锅，一对儿枕巾，奖状却一下发了三张，“先进生产者”“优秀职工”“清欠标兵”，方楠感到自己的工作得到了领导和同志们的首肯，心里有了一些安慰，那种懊恼的失落感也渐渐淡化了。
方楠属于敢决策的那类人，他觉得应该办的事就敢先斩后奏。邻县有个供销社会计，对方楠的清欠工作多次给予很大帮助，一次方楠刚刚在他那里结完货款，偶然听老会计说。儿子即将结婚，可还差着女方家一万元的彩礼钱没解决，这婚就结不了。方楠说，儿子结婚要紧，就先用我的吧，回头我再跟厂长汇报，老会计拿着方楠借给他的一万元很是感激。
方楠回到单位向厂长作了汇报，厂长说，行，这事你办的对，以后那老会计就不好意思拖欠咱货款了。几个月过去了，方楠一直没有去那个县清款。
一天，销售科的几个同事在科长的怂恿下，要求方楠请客，方楠欣然同意，共事了一年，关系相处的比较融洽，他们来到县里一家比较火爆的饭馆，进了单间，推杯换盏。方楠不胜酒力，出去方便，回来时忽然看见厂长正与一年轻女子对饮，那女子穿戴前卫，浓妆艳抹，抽烟喝酒，放浪形骸甚是风骚，厂长看见方楠很是尴尬，方楠于是假装没有看见，回到酒桌前也没有对大家讲，方楠认为厂长是个特别要脸面的人，给他留点面子。酒过三旬，年轻科员出去方便，回来时神秘地告诉大家，厂长正和一个野鸡在那边的角落里喝酒呢！其他人好奇，纷纷出去偷窥，方楠严肃地告诫他们，不许回去乱讲，大家都点头答应绝不会对别人讲。可没过几日，全厂都知道了这件新闻。又过了几日，厂长的老婆疯疯癫癫地在厂长办公室把他挠了个大花脸，两人转眼就离了婚。
厂长认为这都是方楠在后面点的火，于是一纸匿名信寄到检察院，举报方楠挪用公款，一查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方楠说这事我请示过厂长他同意的，厂长说他不记得了。
法院以挪用公款罪判处方楠有期徒刑一年。
方楠不到八个月就出来了，他重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他没回家直接到钣金厂找厂长理论，厂长说你被开除了，方楠气得骂厂长不是人，说你他妈跟野鸡扯淡，我还要求下边人替你保密，你反过来陷害我，你他妈就是个小人！厂长一拍桌子说，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叫来保卫科的两个人把方楠往外推，拉扯中，方楠的上衣“啦”一声被撕破，如同撕破了方楠的自尊，他两眼一瞪急了眼，双臂只做了一个动作，那两个拽他的人胳膊当下脱臼，被他一脚踹到桌下，厂长见势不妙，忙说方楠咱有话慢慢说，方楠早已怒不可遏，拉过来狠狠踹了一脚，厂长那肥胖的身体从小二楼的木梯上滚了下去，半天没有爬起来。
方楠被行政拘留十五天，出来的时候，厂长还没有出院。
白云有一天特意到方楠家来看他，见过林芳菲和她的宝贝女儿，夸她们长得都那么漂亮，家常里短唠得很是亲近，还和蔺茹岚一起做饭，和林默罕也聊了一阵，直到很晚才回宾馆。
临走时白云对方楠说，冷静的总结一下自己走过的弯路吧，你不能总象个孩子似的那么单纯，倔强的性格吃亏的时候多，你应该改一改，该圆滑的时候就得圆滑，考虑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别灰心，生活的路还很漫长，相信你能勇敢的面对。
白云对林芳菲说，她能在西安给方楠找一份工作，以后也会有发展，不知他两口子啥意见。方楠说，姐啊，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会走好自己的路，如果又走错了，那我就谁也不怨，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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